第 218 章 Azoth

夜間,一豐還沒有睡覺,帕拉塞爾蘇斯前來彙報:

“Master,有新的動向了,我監視到衛宮切嗣帶着Saber前往了柳洞寺,看來他們已經盯上靈脈了。”

目前論監視能力,熟練掌握着大量的使魔的Caster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能像帕拉塞爾蘇斯這樣精通于制造各種人造體、人偶、魔像的魔術師可不多見。

其次應該是利用現代影像監控手段的衛宮切嗣和本地土老財的遠坂時臣。

一豐擦拭着手中的刃誠丸,看着刀刃上的寒光:

“不愧為魔術師殺手,真的很敏銳,雖然神殿建立在地下,我看也挺不住多長時間了,幸好物資已經轉移了一半了,剩下的能弄走就弄走吧,我們準備暫時舍棄神殿了。

Caster,你離開靈脈的話魔力運轉如何?”

帕拉塞爾蘇斯回答道:

“沒有事,這些天已經積累了相當的魔力和儲存魔力的寶石,而且我從其他的魔術工房也能汲取一些靈力,雖然和靈脈地點沒法比,但是不使用寶具和大一些的魔術的話,足夠維持我平時的活動了。

Master,你什麽時候離開?”

一豐計劃了一下:

“明天早上吧,今天還找不到我們這裏,然後你暫時留在這裏,出現緊急情況的時候我用令咒将你傳送走。”

Caster點點頭:

“好的,Master,今天晚上我再多轉移一些物資,再利用靈脈制造一些禮裝吧。”

這些事情就不用一豐操心了,第二天早上,帕拉塞爾蘇斯又找到一豐彙報,并且遞給他一個盒子:

“既然這裏處在暴露的邊緣,我就可以放心地抽取這個靈脈的靈力了。本來我還以為要很多天才能完成,但是昨天我全功率抽取了地脈的靈力,估計這個時候已經引起了地脈監督方遠坂家的注意了。

好在還算成功,用這些天搜集到的物資,同時損耗掉我的寶具的一部分,今天早上我終于制作好了這件給Master的魔術禮裝。”

心中有一點猜測的一豐打開了盒子,裏面有一把銀色的寬刃短劍,劍柄上鑲嵌着一大塊紅色的寶石。

“我的寶具‘元素使的魔劍’是跟随我靈基而來的,聖杯戰争結束或者我回歸英靈座的話,這把魔劍就會消失,但是這些天我用抓緊生産的賢者之石重新仿制了一把短劍,劍身都是由高質量的賢者之石打造的,劍柄末端的寶石,則是Master提供的另一個體系的賢者之石,我利用地脈的力量對其進行了充能和再構建。

我發現兩種體系的賢者之石合在一起,相互之間切合得非常好,再利用我教給你的寶石魔術和【高速思考】與【分割思考】,Master就能夠實現‘高速詠唱’的能力了。

雖然和我的寶具還有差距,但是作為靈子演算器,已經是難得的高級禮裝了,甚至堪比一些寶具。

一方面仿造我的魔劍的樣式、另一方面Master你也擅長劍術,再加上我了解到,現代魔術師仿造我的魔劍制造的Azoth劍,經常作為魔術儀式用品、似乎經常由教師送給學生或者家長送給孩子。

正好,Master,我順着這個現代的習俗,這件魔術禮裝——元素使·Azoth——就作為我這位忝居為老師的從者,送給Master的,作為魔術有成的賀禮了。

Master,魔術之路漫長無比、探索根源永無止境,希望這把Azoth劍能夠伴随你前進。”

一豐真的是挺感動,而且有些出乎意料的,要不是自己身為達人,對肌肉的掌控能力很高,這個時候手都可能顫抖。

怎麽辦,我的魔術老師送我一把Azoth劍,我該拿來怎麽用?

雖然還沒有發生,但是按照原本的時間線,遠坂時臣送給弟子言峰绮禮一把Azoth,然後被绮禮用這把劍捅死。

之後言峰绮禮又将此劍送給弟子遠坂凜,十年後遠坂凜将其托付給衛宮士郎(戰後成為遠坂凜弟子),而後者又用此劍捅死言峰绮禮。

對師寶具啊,有沒有,送誰誰被捅。

一豐深呼吸了兩次,讓自己冷靜下來,這都是封建迷信,不能信,魔術界常年拿Azoth當長輩給晚輩的禮物,都沒有什麽事,無妨無妨。

從盒子中将短劍拿起來,這把劍要比帕拉塞爾蘇斯的寶具短很多,又比間桐家收藏的魔術用品中的Azoth長一點。

帕拉塞爾蘇斯的除了接受聖杯賦予的現代知識之外,還在間桐家繳獲了大量的魔法資料,對于他死後五百年的魔術界的一些變化有一些了解,在發現魔術界将他的佩劍為原型制造的魔術禮裝Azoth劍作為長輩給晚輩的成人禮物或者儀式用品的時候,讓他有點小小的受寵若驚。

還活着的時候,帕拉塞爾蘇斯就将所有小輩的魔術師看作自己的孩子,五百年後的魔術師更是如此,所以他才起興制造了一把雙賢者之石版的最高級Azoth作為禦主的禮物。

看來效果不錯,雖然面部表情不明顯,但是禦主眼睛中閃爍着震撼的光芒,讓帕拉塞爾蘇斯非常滿意。

接下來帕拉塞爾蘇斯教給禦主如何使用這個禮裝,這個Azoth本來就是輔助意義為主的禮裝,關鍵還是在于如何使用。将月靈髓液給埃爾梅羅派系外的人,這個優秀的魔術禮裝就是一坨水銀,什麽用也沒有。這把Azoth也是有特定的使用方法的,以寶石魔術和煉金術為基礎,才能使用的輔助型裝備,要是魔力夠多的話,想放出光炮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滿懷感激等複雜心情收下了魔術禮裝,并且聽完了使用方式,稍微試了兩下後,一豐和帕拉塞爾蘇斯分開,從密道離開,沿着下水道前往另一個臨時的據點。

這個據點是用錢和暗示魔術從某個生意不怎麽景氣的雜貨店老板手中買下來的帶倉庫的店面,目前以盤點為名義歇業中,其實已經被帕拉塞爾蘇斯改造成了魔術工房。

至于肯尼斯現在住的那個魔術工房,一豐偶爾會去,肯尼斯在那裏要重新和索拉建立感情,同時接受偶爾過來的帕拉塞爾蘇斯的治療。

仗着手中的令咒多,如果出現問題,可以随時将帕拉塞爾蘇斯傳送過來,所以帕拉薩爾蘇斯留在了神殿,等着可能已經懷疑到神殿位置的Saber組、或者由于大量動用地脈而被驚動的Archer組上門。

第 226 章 美女如雲!

第226章 美女如雲!

第226章 美女如雲!

白素自稱是明月星,實際上她也的确是明月星。

當她聽說,夜明月要和洪陽一起吃燒烤時,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雖說平時洪陽叫她一起幹什麽的,她都是從未推辭過,但她挂電話前的語氣,還是讓洪陽感受到了。

她很開心。

洪陽很難受,只要一想到夜明月那實打實的女流氓,洪陽就一個頭兩個大,只是很無奈,他還是得硬着頭皮去面對。

而夜明月到來的也很快,洪陽才剛剛翻牆出門,她便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在別墅小區門口等着了。

洪陽偷偷摸摸的走出去,和夜明月碰面,然後坐着她的超跑離開。

當兩人來到燒烤攤的時候,趙蓉蓉早就在老位置上坐着了,讓洪陽沒想到的是,一向節儉喜歡坐公交車的白素,此時居然也早就到場。

“估計白素姐這是破費打車了吧?”

洪陽很郁悶,實在無法理解,夜明月的魅力到底有多大,以至于連白素一個女人,都是對她如此追崇。

“夜明月!”

兩人才剛下車,一道清悅的叫聲,便是忽然響起。

出聲的是個小女孩,十來歲的樣子,洪陽和夜明月下車時,她恰好是望着這邊,一眼便認出了這沒戴口罩也沒戴墨鏡的夜明月。

洪陽暗叫不妙。

果然,随着小女孩的聲音響起,坐在燒烤攤上喝酒的人,目光皆是轉移了過來,很快,大多數人都圍聚而來,将洪陽和夜明月團團包圍。

效應很強烈,情感和熱烈。

“夜明月!天啊!真的是夜明月?”

“不是吧?夜明月怎麽會來這裏?我的天!我今天是踩了狗屎運了嗎?我居然碰見了夜明月!”

“夜明月,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我特別喜歡你,我全家都喜歡你!”

“……”

瞧着眼前衆人,不論男女老少,對夜明月都是熱情之極的畫面,洪陽嘴角直抽,再次感受到了夜明月的人氣。

男女老少全通吃,這簡直就是個妖孽明星!

場面有點亂,洪陽一邊注意着有沒有狗仔拍照的同時,也是出手攔住了幾個想要過度靠近夜明月的人,避免夜明月被誤傷。

“我說,你們這也天誇張了吧?只是一個明星而已,沒必要這麽激動吧?”承受着好幾個人的沖擊力,洪陽皺了皺眉,無語道。

“你懂什麽?你有沒有聽過夜明月的歌?你有沒有看過她的電影?她不僅僅是個明星!”

“對對,她還是個慈善家,心地特別好!”

“……”

洪陽只是客觀的說了一句,結果就引發不少人的怒怼了,這年頭,和追星的人講道理,那幾乎是最愚蠢的行為。

而夜明月對這種情況,則是早已司空見慣,所以處理起來也是綽綽有餘,不過幾分鐘,衆人的情緒便是被她給安撫了下來。

等衆人拿着夜明月的簽名,逐一帶着幸福的笑容散去後,洪陽重重的吐了口氣,這才能擡步朝白素和趙蓉蓉行去。

“這家夥,還真不是美女不勾搭,這下倒好,居然連夜明月這大明星都勾搭上了,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哪點吸引人了?”

座位上,趙蓉蓉瞧着洪陽帶夜明月行來,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嘀咕道。

白素聞聲愣了愣,有些奇怪的看了趙蓉蓉兩眼,不禁感覺郁悶,什麽時候開始,趙蓉蓉看到洪陽和別的美女有接觸,說話這麽酸了?

“可能是因為我吧。”

白素美眸閃了閃,也是沒多想,急忙起身去迎接:“洪陽,燒烤都已經點好了,就等你們來了呢!”

說完,沒等洪陽回應,白素又是看向那夜明月,臉上充滿了驚喜的笑容:“夜女神,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我是你的粉絲!”

洪陽一頭黑線。

“是嗎?”

夜明月黛眉動了動,頗為驚奇的回應道:“有你這麽漂亮的粉絲,可真是我的榮幸呢!”

“謝謝女神的誇獎!”

得到夜明月的誇獎,白素大喜,心裏對夜明月感覺也是更好了,因為剛剛白素還擔心,夜明月高高在上的,會不會很難接觸。

現在,這個疑慮消除了,夜明月比她想象的還要接地氣,這倒也讓白素輕松了許多。

于是,兩人就地開始了聊天…

洪陽直翻白眼,忍不住出聲:“我說…要聊天的話,咱們還是到座位上聊吧?”

“對!我們到座位上聊!”兩人這才落座。

洪陽扯了扯嘴角,跟着坐到位置上,心裏正因為白素對夜明月太熱情,以至于忽略了他而郁悶呢,卻是又感覺到,趙蓉蓉那殺氣凜人的眼神。

洪陽怔然:“波波蓉,你怎麽了?”

“哼。”

趙蓉蓉哼了一聲,沒理會洪陽,抓起燒烤和啤酒,便開始又吃又喝,那表情,就好像全世界都和她有仇一般。

洪陽感覺莫名其妙,只是帶夜明月之前沒和她說一聲,犯不着這麽大火氣吧?

或許是因為夜明月的身份,太過于特殊了一些,今天這頓燒烤,幾人坐着吃起來怪怪的,不僅是趙蓉蓉,就是洪陽,也是感覺很不自在。

夜明月,着實不該是坐在這裏的人,她和李若曦倒是有着幾分相似之處,那便是走到哪裏,都能成為最矚目的聚焦點,也能成為一場聚會,無意而有勁的破壞者。

有她在,莫說是洪陽幾人了,就是燒烤攤上的其他人,吃燒烤喝酒時,都是沒有以往的豪爽和熱鬧了,仿佛一個不小心聲音大了,就會讓夜明月不喜歡了一般…

一道道目光彙聚而來,在幾個女人身上各自停留了好久後,最終,還是聚集到了洪陽的身上。

“這家夥真是好豔福啊,能帶夜明月來吃燒烤,估計也就他一個人了吧?還、還特麽是和另外兩個大美女!”

“他和夜明月是什麽關系?”

“身旁美女如雲,可是把他給幸福壞了!”

不少人看待洪陽的眼神中,都是流露出了嫉妒的色彩。

而在這時,卻又有一道姿色不輸那三個女人的倩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附近,最後走到了洪陽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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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章 兩百一十五章:對他情深意重

第兩百一十五章:對他情深意重

只見他們的車辇後邊還跟着一輛馬車,離他們不算近,但沈樂窈能認得出來那是江雲岫的馬車。

“蕭哥哥,我先離開一陣。”

沈樂窈眼見蕭千帆替自已處理完傷口,想也不想便喊齊安停車。

蕭千帆奇怪地探頭往後看,果真見後邊跟着江雲岫的轎辇。

他悻悻拉下車簾,安安靜靜坐在轎辇內,等着沈樂窈回來。

衛臨見沈樂窈來了趕忙讓位,識相地給他們倆人留出空間。

“你怎麽知道我跟着你們?”

見她出現在自已面前,江雲岫心底還是湧現出陣喜色,但面上卻未表露。

“裴小公子是你的人,你多次救我于危難之中,想猜到不是你所為都難。”

沈樂窈回他的話裏好似帶着絲得意。

“還真讓你說中了。”

回想起倆人一同經歷的種種,江雲岫找不到話來反駁她,幹脆認下來。

“據我所知,李景淮是從慕容淵嘴裏知道了你們倆知曉李承硯和阮莞兒有奸情一事,蕭千帆還在阮莞兒身邊辦事,故而才找上你們。”

在來這之前,江雲岫便讓人查清楚了。

“慕容淵?”

沈樂窈眉頭深深擰起,“他知道的事還真不少。”

“他在北齊生活過,如今雖回到南燕,可對北齊還是知之甚多,他才是最難對付的那個人。”

這回栽在他手上後,江雲岫才深刻意識到這一點。

“你說,他是不是想将北齊弄得四分五裂,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前世的沈樂窈被困在南燕時,便察覺出慕容淵此人城府極深,但對他前身為趙遠舟一事并不知情,只知道他後面當上了南燕的皇帝。

前世的他野心和抱負極大,卻沒到将北齊占為已有的那步田地。

又或者,前世有什麽事牽絆住了他的腳步,致使他沒能實現自已的野心。

“這一點,你與我想的一樣。”

早在當初發現慕容淵就是趙遠舟時,江雲岫便往這上面去猜測。

“他與北齊的兩位殿下都有牽扯,眼睜睜看着他們二虎相鬥,到時候獲利的只會是他。”

沈樂窈越想越覺害怕,可眼下當務之急,是要讓蕭千帆先從太醫院裏脫身。

李景淮做夢都想做北齊的太子,如今他知道了李承硯和阮莞兒的事,指不定什麽時候便會在諸人面前将這件事抖露出來,蕭千帆從太醫院脫身的事只宜早不宜遲。

思及此處,沈樂窈開口同江雲岫道:“大人,阿窈最後還有件事想拜托。”

沈樂窈的态度又變得生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冰泉別院的心結尚未解開的緣故。

“拜托?”

江雲岫用質疑的口吻問。

“是拜托。”

沈樂窈眼神堅定。

“說來聽聽。”

或許是察覺到她說出的事不會是他想聽的,江雲岫身子不自覺往後挪動,做出防禦狀态。

“李景淮今日将我和蕭哥哥二人抓來,想來不久便會解決他和李承硯之間的種種恩怨,我怕蕭哥哥會成為他們的替死鬼。”

“我想讓他從太醫院裏脫身,越早越好。”

沈樂窈毫無顧忌将自已的請求傾訴出來,蕭千帆在她危急關頭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她不能眼睜睜看他掉入深淵而不管。

“可入太醫院是他好不容易才謀來的差事,若他沒了這份差事,你可有想過蕭家一大家子要如何過活?”

江雲岫眼裏沒有一絲溫度,也沒說答不答應。

“這個我來想法子,只要他能從太醫院脫身,一切都好說。”

沈樂窈胸有成竹般應聲。

“看來你是下定決心了。”

她要做的事從來不會半途而廢,這四年來江雲岫将這一點看得十分真切。

“有勞大人。”

同他道過謝,沈樂窈便起身要往外走。

卻在站起身時被江雲岫擒住手腕,将她困在轎辇內。

“怎麽?”

沈樂窈不明所以擡眸。

“你預備要對那一大家子人負責一輩子不成?”

江雲岫盯着她,黑眸好似露出絲絲點點哀傷。

聽她方才的話,像是要準備謀劃她和蕭家的後路了。

那他怎麽辦?他們又怎麽辦?

“至少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

以後的事沈樂窈沒想得那麽遠,先将命保住,才是最要緊的。

他哼笑:“你對他倒是情深意重。”

“大人,我得回去了,蕭哥哥還在前面等我。”

沈樂窈一時之間無法同他扯清楚他們三人之間的關系,尋了個借口想讓他放手。

“既然等了那麽久,再等一會兒又何妨?”

她的話好似刺傷了他,還不等沈樂窈反應過來,這人已緊緊擒住她手腕,将她拽入懷裏,對着她飽滿唇瓣吻下來,唇齒相抵間,她粉唇被他用力摩挲,像是要将她狠狠碾碎、啃噬,直到他身上的冷冽氣息将她緊緊包裹住。

沈樂窈呼吸沉重,臉頰紅成一片,連帶着耳垂都變得滾燙,落在江雲岫眼裏像是只受到驚吓的小貓。

她蜷縮着,緊挨他胸膛,不讓他看到她此刻受驚的神情。

如今倆人的身份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再親近好像生出絲絲詭異,讓沈樂窈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見江雲岫不再強迫,沈樂窈緊抓着他紫袍的手力道漸漸減弱,小聲道:“我走了。”

說完,她靠着他緩緩起身,甚至都沒擡眸看他一眼,只整了整淩亂的衣衫便下了轎辇。

見她失魂落魄從轎辇內走出來,衛臨便猜想到裏邊發生何事。

他回到轎辇內,難得地看到江雲岫竟然也是這副神情。

蕭千帆坐在轎內等了許久,此刻見到沈樂窈臉頰上還挂着一抹紅暈,再看到她紅腫的唇瓣,心下一片了然。

他沒有出聲問詢,只吩咐齊安趕馬車回府。

沈樂窈低着頭,倆人一路靜默着,直到回到顯國公府,沈樂窈才将她在轎辇內與江雲岫說的話告知蕭千帆。

“你讓我從太醫院辭掉這份差事?”

蕭千帆不可置信,更驚詫于沈樂窈沒同他商量便私自做了這個決定。

而且他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人,江雲岫才是。

第 217 章 被迫結嬰

無鞘劍靈繞着那靈明之火柱盤旋不過數圈,谷璃便發現情況不妙,靈明之火的灼熱感從內丹蔓延到了全身。此時谷璃才算是嘗到了靈明之火最與衆不同的地方。

哪怕只是感受到從無鞘劍靈之上傳來的靈明之火的熱意,谷璃體內就有一種沸騰起來的感覺,便只是這熱意,就有種她自己也正在被靈明之火祭煉一般難受。而無鞘劍靈在圍繞着靈明火柱盤旋過數次之後,黑白色的龍身愈顯暴躁。

這種暴躁讓遠在百裏之外的衆人也看的一清二楚,宋瓷看着那頗為猙獰的劍靈,對身邊的劍閣古城修士問道:“師兄,谷師姐的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一身劍君服的結丹中期男修眉頭微蹙,對宋瓷道:“以劍靈的情形來看,只怕谷師姐又出現了走火入魔的征兆,如今西陵皇城之內受劫雲所壓,我等根本沒法靠近,這可如何是好?”

劍閣古城衆修士能看出谷璃的情形不妙,其餘諸派與劍閣古城之間,數千年來一直有來往,對于劍閣古城的功法說不上多清楚,對于情勢的判斷還是不會有誤的。

宋瓷這廂聽了回答,早已心急如焚,偏偏她修為更低,完全幫不上忙。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妙音宮修士所在之地,忽然有一道清越的筝聲猛然響起。筝聲清越明淨,一串音色從衆人耳中流過,衆人焦躁的情緒便為之一緩。

“啊!”宋瓷聞得筝聲,心中卻是一喜。

諸派所長不同,妙音宮修士雖然于鬥法一道并不太擅長。對于谷璃目前的這種情況卻完全幫得上忙。如今衆人所在四野之內的魔氣已被雷雲之劫清除,衆人與谷璃所隔不過百裏。有真元為引,這頗為清心靜氣的筝聲就完全可以傳入西陵皇城之內了。

而一道筝聲響過之後。妙音宮的衆修士顯然也被提醒了。随之而來的,便是數種樂器的聲音從妙音宮修士所在之地傳出。雖是衆人合奏,聲音卻不顯雜亂,衆人所奏之音也不完全相同,高低相錯之間,卻将那筝聲襯托的更加清晰。而在妙音宮中修士的合力之下,一道令人頗為舒适的真元,随着這筝聲往西陵皇城之內飄去。

位于西陵皇城之內的谷璃,情況比衆人預測的還要麻煩。靈明之火的熱意在她體內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後。她的丹心之內猛然竄起了一道藍白色雷光一般的火線,這道火線竄起之後,靈明之火的焦灼之意便明明白白的波及到了她的神念。

雖然身體的痛楚會傳遞至神念之內,修習淬神訣的谷璃卻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神念的痛楚和軀體的痛楚是不一樣的。

那無鞘劍靈本就是她的丹心孕育而出,說到底與谷璃本身便是一體的。谷璃的神念被燒灼之時,谷璃轉眼去看,那無鞘劍靈的黑白色龍身之上,也攢齊了藍白色的雷光。之前滿含威脅之意的一雙龍眸內。也透出了真實的懼意。

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的谷璃,一時失措,神魂之內立刻竄起一陣疼痛,谷璃收回神念一探。三魂七魄之上竟然一下子縮小了一圈。谷璃慌忙收斂心神,雖然不能阻止靈明之火吞噬她的神魂,卻因為神念更加凝實。很有效地阻止了靈明之火的趨勢。

凝實神念可以避免被靈明之火吞噬!

千鈞一發之際,谷淋清醒的意識到這個問題。也根本無暇顧及相盤那清冷的聲音說了什麽。便快速的将神念以凝魂之法往更凝徹的情狀運轉。這種強制壓縮神念的方法,稍有不慎便會令神魂受損。但是比起被靈明之火吞噬來講。只要能将神念幸存下來,就算受損也無所顧忌了。

三魂七魄被谷璃壓縮到一定程度之後,靈活之火果然不再傷及她的魂魄,但是三魂七魄之間卻因為過分的運轉功法,互相之間産生了強大的引力,三魂七魄竟然一點點的靠攏,在谷璃的精力全部都用來運轉功法的情況下,無法阻止的看着三魂七魄從她體內原本的位置一點點偏移,往她的下丹田處聚攏。

最終三魂七魄所成的十個小人,繞着以白色為芒的人魂繞圈,大有融合之勢。

谷璃一觀之下,腦中猛然明白了目前是一種怎樣的狀況。三魂七魄一旦融合,便會結成元嬰。此前她的淬神訣已經修到結丹大圓滿之境,因為顧忌到她到底是劍閣古城的弟子,而劍閣古城的功法不過修到結丹後期,所以從未考慮過結嬰之事,沒想到卻在這種情況下,不得不面對即将結嬰的情況。

若以淬神訣結嬰,她劍閣古城的功法卻只是結丹中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被人看出端倪。谷璃下意識的便分出一份神識查看自己體內經脈,這一探之下卻是大吃一驚。她全神貫注的抵擋靈明之火對于神念的吞噬之時,血肉之軀因為無法承受靈明之火的熱意,竟然自行化作了魑魅之體,魑魅之體不愧是能承受上古伏羲血脈巨大力量的身體。她的神念受靈明之火淬煉之時,她魑魅之體也被靈明之火淬煉的發生了變化。

百淵府修士化作魑魅之息時,大多數時候是一種黑色的霧息,想要隐藏身形則需要另外運轉一種隐遁法訣。此時她的魑魅之體卻化作了完全的透明之物,若非她自己神念所及,她也不會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身體被淬煉過後,谷璃也頓時明白了那種黑色霧息,實際上并非魑魅之體本身所有,而是屬于魑魅之體內的一種雜質。而她體內的血液則只剩下了她心脈之中被淬煉為精血的那一部分。身體內那種灼熱之感雖然依然存在,卻已經沒了灼痛感,反而讓她覺得靈明之火非常溫暖。而此前一直嚣張無比的劍靈,在她體內的三魂七魄終于慢慢融為一體時,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結嬰之勢将成,谷璃也無法讓自己不結嬰。而劍靈馴服的那一刻,她感覺到自己劍閣古城的功法悄然晉升到了結丹大圓滿。谷璃不禁一陣欣喜,無鞘靈劍被靈明之火已經祭煉的只剩下劍葉,既然魑魅之體能經得住靈明之火,那劍葉便可以不用拿來護持她了。

谷璃剛想将周身劍葉也撥回無鞘身上接受靈明之火的淬煉,卻後知後覺的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一片片劍葉已經化做了滿含元芒的靈劍,将她的魑魅之體拱衛在劍林之中。

谷璃稍微無語了一下,便默然的接受了這等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狀況。靈劍已經完全被祭煉到了能結嬰的标準,就連無鞘劍靈現在都無心搗亂了,這個時候她不結嬰,也太對不起老天給她的機遇了。

西陵皇城之外,宋瓷看着沿着靈明火柱沒入城中的巨龍劍靈,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在胸前交握成拳的雙手也放松開來垂在了身體兩側。

衆人都松了一口氣時,西陵皇城之內的卻是異變又起。

已經穩定的維持了快三個月的雷劫之雲忽然翻滾起來,原本除開西陵皇城上空的那片劫雲,西陵城外之地可以稱得上萬裏無雲。這時,那道雷光附近,從雲層內猛然生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深深往劫雲內凹進去的漩渦,似乎據有牽動整個天空的力量。剛剛還晴朗明澈的天空,忽然從四面八方聚集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烏雲。這些烏雲很快便飄到了宋瓷等人所在的城外,往西陵皇城之上的那個漩渦而去。一時間,以西陵皇城為中心,中原之地再次被雷雲遮天蔽日。

這般情形太過詭異,就連妙音宮的衆修士都前後不一的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彈奏。

“這是怎麽回事?”宋瓷剛剛放下來的心迅速懸起。沒有人可以回答宋瓷的這個問題。

下一瞬,從西陵皇城之內猛然往四周鋪開一道極強的威壓。

“有人結嬰!?”西陵城外的九百結丹修士震驚的同時,卻也有疑惑大大的浮上心頭。此時的城中除了谷璃之外,再無旁人,而谷璃此前僅僅是結丹後期,只是三個月的時間,怎麽可能就忽然結嬰?

修函下意識的便往劍閣古城衆修士看去,除谷璃之外,此次劍閣古城所來修士,便以天玑閣執事農鋅為首。修函對農鋅道:“貴派的谷掌劍此前可是結丹後期?”

農鋅兀自震驚的同時,對修函道:“這世上又沒有隐藏修為的功法,谷師姐難道之前不是結丹後期麽?”

如今各派确實沒有隐藏修為的功法,谷璃淬神訣的結丹大圓滿之境不為人所察覺,不過是因為她平素時時刻刻傍身運轉的乃是劍閣古城功法,淬神訣大部分時候是凝而不動的,如此一來,衆人所感覺到的便也之是結丹後期的修為。

而此前谷璃為了抵抗雷劫威壓,運轉了淬神訣之後,劍閣古城的衆修士中便也從她身上隐隐感覺到結丹大圓滿的修為。而這個隐隐,是因為兩套功法同時運轉産生了混淆所致。

農鋅話音落後,便有一名劍閣古城的修士往農鋅傳音入密,将彼時在谷璃身邊時所感覺到的情況相告。

農鋅神色微詫之情狀,被修函看個正着。修函也并不再問,只是沖着農鋅挑了挑眉。

第 216 章 丹藥的魅力

地府找劉辛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崔判官把黑白無常被害的消息帶回去之後,閻君大怒:“一個小小的修真者如此藐視地府,這還了得!”立刻派遣牛頭馬面,随崔判官行事。

無奈劉辛飄忽不定,一會下海,一會進沙漠,要麽幹脆跑到靈妖界,找不到蹤跡。所以這“三鬼”組合跟着東奔西跑,險些把人間界逛個遍。

像深海沙漠小北極等地,三鬼都無法進入,靈妖界就更不用說,根本不歸他們管轄,所以這件事一直拖了四年之久。

崔判官覺得,與其跟在劉辛後面吃煙喝風,還不如守株待兔,于是查到劉辛的老窩,這幾天一直守候在這裏,結果還真把劉辛堵個正着。

眼見人犯馬上就要歸案,崔判官很是得意:“劉辛,馬上乖乖跟我們走,去見閻君大人領罪,如有反抗,格殺勿論,先毀去你的肉身,然後把元神擒拿回去,地府裏面的刑具肯定能叫你滿意。”

牛頭大腦袋一晃,兩只彎月般的尖角,散出滔天的陰氣:“小子,害得你牛爺爺東跑西颠,我先叫你嘗嘗圓月彎刀的滋味吧。”

說罷,晃腦袋就要向劉辛頂去,卻被馬面攔住:“老牛,你這麽一下子他就形神俱滅,咱哥倆還怎麽解恨,留着慢慢玩才有趣。”

劉辛一看馬面那個大長臉,心中暗恨:不愧是從陰曹地府出來的,真陰啊。不過,這倆家夥的修為顯然比黑白無常要厲害許多。

現在劉辛的處境很不妙,牛頭馬面的強大氣息緊緊将他鎖住,想遛都沒門。雖然在劉辛的記憶之中,牛頭馬面只不過是地府中的小角色,但是現在他終于相信,那只是傳聞罷了,地府陰神,絕對不是修真者能夠應付的,上次因為有鐘良的猛鬼譜,這才将黑白無常拿下,可是現在劉辛孤身一人,插翅難逃。

“小子,上路吧。”崔判官急着回去交差,用手扶了扶頭上的紗帽,向牛頭馬面下達指令。

牛頭取出一條粗大的鎖鏈,色澤漆黑,上面散發出一股怪異的波動,徑直往劉辛脖子上套去。

劉辛絲毫沒有反抗,任憑鎖鏈上身,似乎在兩尊陰神面前,已經完全喪失信心。

牛頭扯動一下鎖鏈,将劉辛拽個趔趄:“小子,算你識相,這次為了抓你,才出動這條無情鎖,它上面有八八六十四個禁制,只要你一掙紮,就能品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哈!”

“老牛,你告訴他幹什麽?”馬面顯然很不滿意牛頭的直腸子。

牛頭雖然心中懊惱,但是嘴上卻不肯服氣:“不用你管,嘴長在我臉上,我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

劉辛卻極為配合:“兩位不必争吵,我還有點身外之物,準備帶去,二位公差能否容我進屋取來?”

崔判官咳嗽一聲,對牛頭馬面的窩裏反表達了不滿,然後向劉辛喝道:“公務緊急,不得延遲,趕緊上路。”

劉辛也只能長嘆一聲:“可惜了我那幾粒靈丹妙藥,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別被宵小之輩偷去。”

“小子,你還想回來,真是做夢,地府是只許進不許出。”牛頭咧開大嘴,對劉辛的話語感到十分好笑。

馬面則心中一動:靈丹妙藥,這可是地府中的稀罕物,連閻君大人都沒有,不如趁機敲詐出來。

地府中的陰神因為沒有三味真火,所以無法煉丹。崔判官雖然的文職,但是也知道丹藥在地府可是好東西,如果弄到幾粒,用來交人也是好的。

于是口風立刻一轉:“反正已經出來四年,不在乎這一陣。免得你死後怨氣沖天,攪擾地府,走,我現在就跟你進去。”

因為劉辛被無情鎖鎖住,渾身靈力被制住,所以崔判官也不再懼怕。馬面見他要獨吞,豈能善罷甘休:“崔判,我保護你一起去,老牛,你在外面望風,如果有閑雜人等闖入,一律圓月彎刀伺候。”

牛頭心眼雖然實在,但也不傻,聽馬面這麽一說,不由心中有氣:大家是一起出來的,有好處就應該利益均沾。于是哼了一聲,鼻子眼裏噴出兩股黑氣:“你怎麽不在外面守着?”

崔判官揚着頭瞪了老牛一眼:“出來的時候閻君已經吩咐,一切聽我的,你們倆都在外面呆着!”

說完,将老牛手裏的無情鎖接過來,在後面推了劉辛一把:“進屋!”

劉辛當然十分順從地走在前面,一直走向正屋,到了門口,他用身體遮擋住崔判官的視線,從乾坤戒裏面召喚出一個白玉瓶,飄到桌子上。崔判官是文職,自然察覺不出劉辛身上靈力的波動。要是他能夠了解,一定會吃驚,因為,號稱鎖住金仙都能封住仙力的無情鎖,竟然鎖不住劉辛的靈力。

進到屋裏,劉辛取出剛剛放到桌上的白玉瓶:“就是這個,是我花費大力氣煉制出來的,每一粒都能增長百年修為……”

還沒等他誇完,崔判官胖乎乎的小手就伸過來,抓住瓶子,劉辛在他威嚴目光的注視下,也只好戀戀不舍地放手。

崔判官将瓶塞打開,只見裏面是一粒翠色欲滴的丹藥,雖然不大識貨,但是從表面流動的靈氣來看,顯然不是凡品,崔判官臉上的肥肉不由聚到一起,看來這四年沒有白白奔波,總算有點回報。

劉辛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判官大人,這個丹藥是送給閻王的,您看,能不能叫我親手交給他,也好減輕處罰。”

崔判官将白玉瓶收起,板着面孔道:“罪犯的東西,按律全部交公,這時候才想起讨取歡心,當初跟黑白無常動手的時候,怎麽不講情面!”

劉辛又悄悄從乾坤戒裏取出一個白玉瓶,然後向崔判官道:“判官大人,那個就算孝敬您的,這個我留着給閻君當見面禮總成了吧。”

崔判官得隴望蜀:“小子,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一律充公,快拿來!”

劉辛卻舍不得再撒手,大聲央求:“大人,你就行行好,我就剩下這一粒丹藥,是天級造化丹,足可把修為提高一個檔次。”

外面的牛頭馬面都豎着耳朵,當然把裏面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牛頭低聲罵起來:“娘的,這個貪心鬼,老子恨不得在他肚皮上戳兩個窟窿。”

馬面眼見便宜就在面前,卻撈不到手,臉拉得更長,上面的黑氣也更加濃厚。

此時,屋子裏面的争吵聲也越來越大,顯然雙方為了丹藥正在進行激烈地争奪。猛然間,只聽劉辛哎呦一聲,随後,一個白玉瓶從敞開的屋門中飛出來,骨碌碌滾落到庭院之中。

牛頭馬面立刻兩眼放光,一起撲上去,玉瓶已經打碎,裏面滾出兩粒丹藥,兩人各自抓住一粒,捏在手中。他們可不比崔判官,都是非常識貨,丹藥裏面靈氣充沛,确實可以稱為靈丹妙藥。

屋子裏面傳來劉辛的大喊:“不好,外面還有倆人,這寶貝丹藥要是被他們吃掉可就壞了,你快放手,出去阻止他們!”

牛頭馬面相互對視一眼,一起點點頭,然後同時将丹藥扔進口中。這時候,崔判官圓球一般的身體出現在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氣得大罵:“你們兩個畜生,連給閻君的仙丹也敢動,你們——”

忽然覺得身上一沉,低頭一看,一條粗壯的黑鎖鏈套在脖子上,正是無情鎖,崔判官眼前一黑,就昏死過去。

劉辛從屋裏走出來,崔判官肥胖的身體正好橫在門首,劉辛只好從他高高隆起的肚皮上踩過去,崔判官口中發出殺豬般的慘號,又清醒過來。

牛頭馬面被眼前的突變驚呆了,兩個人正要撲向劉辛,卻聽到他一聲大喝:“要命的就站着別動!”

馬面哪裏能被他一個小小的修真者震懾住,淩空向劉辛飛去。這時候,驚世駭俗的事情突然發生,馬面碩大的身軀從空中跌落下來,然後就被一團黑霧包裹,滔天的陰氣從裏面飛速散發,轉眼間,黑氣消散,一匹骷髅馬出現在原地。

只見它渾身骨骼漆黑,兩只深深的眼眶閃爍着兩團瑩瑩的綠光,它張口想要嘶鳴,卻絲毫發不出一點聲音。

牛頭雖然和馬面經常争吵,但是兩個人合作幾萬年,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一見馬面忽然被打回原形,心中大急:“老馬,你怎麽啦?”然後,就要掠過去查看。

劉辛冷冷的聲音傳來:“識相的就別動,不然,把你也變回原形。什麽丹藥都敢吃,歸元丹聽說過嗎,吃完直接打回原形。”

牛頭聽了,立刻一動不敢動,幾萬年的修為來之不易,瞬間付之東流,這種景象,實在是駭人。

他哪裏知道,劉辛的歸元丹也只剩下一粒,被倒黴的馬面搶去。原來,劉辛知道正面對敵,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好動用那粒歸元丹,裝作和崔判官争搶,然後扔到院中,被馬面吃掉,而牛頭吃的那個,只不過是一粒普通丹藥罷了,不過,有馬面的例子擺在眼前,他也被震懾得不敢輕舉妄動。

劉辛走到骷髅馬面前,在它的額骨上拍了兩巴掌:“哈哈,做人不要太貪心,做鬼也是如此,正好我還沒有坐騎,以後你就給我效勞吧。”

第 216 章

蕭敬之不知謝宸安此時心思已經轉到了旁處, 仍舊解釋着:“奪儲之争很快便會結束,屆時這一切都會塵埃落定,妻主定當得償所願……”

謝宸安解開蕭敬之的衣襟, 笑問:“那你的心願又是什麽?”

蕭敬之眼神微微發暗, 卻沒回答謝宸安的這個問題。

室內很快便染上了一片旖旎之色。

半個月之後謝宸銘便帶着一行人回到了京城,謝宸風派人将她們接入宮。

謝宸銘這次的随行人馬之中有幾名烏木族人,這一點她沒有隐瞞,在随行人員名單之中有寫明, 然而另外一些喬裝成大饒普通商人陸陸續續進入京城的烏木族人, 卻是她沒有交代的部分。

謝宸安得知這消息,一部分是源于蕭敬之這邊, 另外一部分則是源于羅藝澤那邊的情報。

謝宸銘這做派,就更讓謝宸安落實了心中的猜測,她怕是也有心奪儲。

謝宸銘接到了诏書之後便從宜霖回來京城, 這一路上的确是沒有得到多少的情報, 之前也就只聽聞烏木族在京城的探子說女皇似乎是身體出了些問題,暫時讓太女代為監國,其他的事情并未聽聞。

是以等到回宮之後求見女皇未果, 得知女皇如今已經多半的時間都昏迷不醒,在這之後更聽聞了紫玄君因為被指控下毒一事而被監-禁起來的時候,她這才知道京中到底出了多大的變故,而目前的情況對她而言是多麽惡劣。

紫玄君此前給女皇下毒的事情她事先并不知情, 若是真的提前知道, 她也不會同意紫玄君作出這樣的事情。

她在皇宮之中長大,對于女皇的态度和這些烏木族人并不相同, 女皇對紫玄君算不上差,對她雖然不及謝宸錦和謝宸遠, 但她在宮中的那些年,對她也是不錯的,而且她眼下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女皇所賜予的,她對女皇是有一股孺慕之情的,她萬萬不可能真的想要害死女皇。

她在被紫玄君和烏木族反複游說之下,想得最遠的也不過是争奪儲君之位,想等到女皇駕崩她登上皇位之後動用權力,讓兩國人民和諧相處,融為一族。

此次她之所以聽信了烏木族和紫玄君的話,讓這些烏木族人暗中随同入京,也不過是因為想要在京城之中暗中培養一部分自己的勢力,為奪儲做準備,同時保護身在皇宮的紫玄君罷了。

她之前接到女皇诏書的時候,完全沒想到一回來就會面對此種的場面,時至今日,她才意識到她進了一個圈套,謝宸風怕就是想要借紫玄君下毒一事,等她入京之後要了她和紫玄君的性命!

謝宸銘擔心紫玄君如今已經兇多吉少,又覺得謝宸風如今圈-禁了女皇,當是準備誘她入京之後便對她動手,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多躊躇一刻便多一分危險,于是決定铤而走險,在回宮當天就以清君側為名對謝宸風動手,同時讓人去将紫玄君救出來。

事出突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而在此倉促的行動之中,她倒是讓人意外的首戰告捷。

按理來說謝宸風雖然不善習武,但身邊總還是有幾個武功高強的近侍的,再說東宮也是守衛森嚴,沒這麽容易得手。

但謝宸風是個做事謹慎三思而後行的性子,壓根沒想到謝宸銘會在回到京城當天,連具體的情況都沒探查清楚的時候就對她動手,更沒想到謝宸銘身邊随行的烏木族人竟是在兵刃上猝了毒,如此一來竟當真讓謝宸銘得了手。

饒是謝宸風再老謀深算,面對謝宸銘如此以快打快,直接硬碰硬的策略,一時間也是慌了手腳。

謝宸銘這邊挾持謝宸風做人質,将東宮的人控制住,另外一邊人馬已經将紫玄君救了出來,兩邊人馬很快彙合。

這次烏木族喬裝入京的人數其實并不算太多,加起來不過幾百之數,加上謝宸銘回京之時帶的近侍加起來也還不夠千人,真的跟禁衛軍拼殺起來肯定是不夠的,是以這些烏木族人潛入宮的時候,就在宮內放了幾把火,以此來轉移禁衛軍的注意力。

而今所有人彙合,謝宸銘查看了紫玄君的情況,發現紫玄君安好,這才放下了心來,随即說道:“将太女關押起來,咱們現在去解救母皇。”

謝宸風聽言道:“我從未對母皇做什麽,母皇本就是重病不起,所以才不願見外人,何來援救之說,你貿然闖入,只怕是會吓到母皇。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視你為舐犢情深,與我産生了誤會,不去追究你的責任。否則你闖到母皇的面前也是無用,母皇怕不會因為你的解救而感動,反倒是會将你視為亂臣賊子。”

謝宸銘完全不理會謝宸風的話,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聽烏木族中一人說道:“還是将她殺了吧。”

謝宸銘回頭,見說話的人正是此前就已經隐藏在京城中多日的烏木族左上将烏木刃。

謝宸銘并不認可她的話,她是想掌握局勢,但卻沒有想貿然殺死謝宸風。

烏木刃繼續說道:“我們如今既然已經做了這般的事情,便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将她殺了,将皇帝也殺了,你明日便可登基稱帝,這樣最好不過。”

謝宸銘聽言立刻反對,她從未想過這樣行事,她之前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将母皇和紫玄君救出罷了。

紫玄君自從被烏木刃從寝宮之中救出之後,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她和當年的變化不小,但卻仍舊是威武,也仍舊是讓他為之心動,這麽多年未見,他心中所産生的動蕩不是一點半點兒,所以此前的時候一直在出神,直到這個時候他聽了這話方才驚醒。

紫玄君也跟着阻攔道:“不行,不能這樣,這樣的話銘兒即使登基也會背上弑母弑姐的不義之名,她如何能夠服衆?朝堂官員和百姓又會如何看待她?”

烏木刃冷笑,“如何看待?誰不服殺了就是,再說了,她們如何看又能有什麽關系?”

謝宸銘之前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和烏木族人在很多的時候觀念不合,但是卻沒有這麽強烈的想法,直至現在她才明白了自己和這些烏木族人的區別。

這傳說中的烏木刃她是第一次接觸,但是她對此人的厭惡卻已經是到了極點,她冷聲道:“現在是我說了算!”

烏木刃臉上挂着幾分嘲諷,開口道:“事急從權,有的事情怕就由不得宜霖王做主了。”

烏木刃身後的烏木族人聽了她的話之後都很快跟着作出了反應,距離謝宸銘的身邊遠了些,明顯是以自身的行動表示她們只聽烏木刃的吩咐。

謝宸銘直到這個時候方才明白自己這是引狼入室了,她不該聽父親的話妄自輕信了這些烏木族人,她心中有着一股怒火,然而事已至此,卻不是憑借發怒就能夠輕易解決的。

饒是謝宸風這等心計深沉,一貫殺人不見血的人,這個時候也不由覺得膽寒,她暗地裏再是如何行事也是要顧忌天下人的看法的,一旦有了在意的事情她的行事就有底線,而今從這短短的幾句話來看,這烏木族人明顯是沒有絲毫的底線,若是今日她和母皇就這般被雙雙殺了,謝宸銘的确就會登上皇位,而她也不可能再有半點兒挽回的機會了。

紫玄君這個時候也是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他拉住了烏木刃的手說道:“你不要這樣,咱們事先說好的,凡事聽銘兒的安排……”

烏木刃沒等紫玄君的話說完,已經把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不過語氣倒是緩和了幾分似的說道:“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就先等見到你們大饒的皇帝再做決斷吧,不過這個太女關押起來并不安全,不如挾持着她同行,關鍵時刻還可以作為人質。”

紫玄君見此方才放松了下來,他又看向謝宸銘的方向,說道:“左上将的安排也有道理,要不就先這樣吧……”

一直站在謝宸銘身邊的郭潛也适時說道:“王上,此時不宜與其發生争執。”

郭潛自幼陪伴在謝宸銘的身邊做她伴讀,而後一路随着她去到封地,如今又陪她回來,自然感情不菲,所以郭潛這個時候開口,謝宸銘便也将她的話聽了進去,結束了對峙的狀态,壓着謝宸風按照既定計劃前往女皇寝宮。

一路上謝宸銘看似面色平靜,似乎只是在專心做事,但她心裏卻已經閃過了各種念頭。

她這次回來的匆忙,剛一到京城之中就聽到了謝宸風監國,紫玄君和女皇皆被關押的境況,她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也擔心境況進一步惡化,所以在烏木族人的勸說之下決定率先動作,而現在看來,她還是一時魯莽欠缺考慮,如今她已經是被架上了高臺,已然沒有了反悔的餘地。

謝宸銘想到此處,随即雙手緊握,事情已經到了眼下這樣的田地,她只希望一切按照計劃發展,母皇是當真被謝宸風給囚禁起來了……

第 214 章 歸來

(更新時間:2005-7-2014:41:00本章字數:5843)

五天後,蘭普頓魔武學院通往蘭普頓市的林間小道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被泖玥所救的薩摩。

雖然泖玥一再懇求薩摩多停留幾天,但牽挂著尼路等人安危的薩摩最終還是抑不住心中的擔憂,匆匆求去。

泖玥很不放心,硬是親自送他出了神跡密林,也就是這個時候,薩摩才發現泖玥等人所住的地方竟是在神跡密林的最東邊。照泖玥所說,選擇這個地方是因為,這個地方是神跡密林四周人類最少的一個方向,因為海盜猖獗,又處于帝國國土邊緣,人跡罕至,正好适合他們活動。

離開泖玥等人所住的村落時,薩摩無意間轉頭回望,卻愕然發現,村落竟已消失了蹤影。

泖玥發現了他的疑惑,這才告訴他,神族目前對人類來說還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種族,所以每一個神族所在地,都會施下時空錯置之術。

“時空錯置之術是屬于我族的秘法,将屬于這個時間位在某個空間範圍內的景像,傳送到另一個安全的時間和空間中。魔族也有類似的法術,只是效果相反,是将另一個時間空間點上的景物移至需要僞裝的地方。他們叫做蜃影倒置之術。現在人類世界很多引人入陷的陷阱都是這種魔族法術所制造出來的。”泖玥似乎體恤薩摩對神魔族事務的不了解,所以總是主動詳細說明。

對于這種近乎神奇的術法,薩摩相當好奇,因為,不論他如何仔細感應,都無法查覺異樣,頂多只能感覺到空間內外元素比例略有落差,而這點落差,實在太容易被忽略了。看來,魔神族不僅武功,就連對能量的掌握與運用都遠高于自以為已經掌握一切的其他各族。

泖玥聽了薩摩的感嘆,露出一抹理所當然的笑容:“那是當然。不論是我族還是魔族,都不會将真正的奧秘傳給人類知曉。就算經過這麽多年的摸索,人類得知的,也不過僅知皮毛罷了!就這點皮毛,就夠人類耗費一生的時間了。”

想到這裏,薩摩又想起留在泖玥營地的日子。

為了應證當日與神族交手的神奇體悟,薩摩曾經要求泖玥派人模拟圍攻。泖玥似乎不甚樂意,但聽到薩摩只是想回憶神王的力量,立刻就派出了五名神族人。

薩摩很努力回憶,當時感受到了那種奇怪的能量。一開始并不順利,讓在一旁觀看的泖玥捏了一把冷汗。後來薩摩狠下心,按照那日對能量的感覺,由內而外,釋放自己的精神和能量,純粹釋放,而不帶任何攻擊或防禦的意念。

終于,薩摩找到了類似神族人所擁有的力量……溫和柔緩,像是沒有任何脾性的能量,與屬于魔族的魔能形成劇烈的反差,難怪在他十幾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一經找到,薩摩立刻緊抓不放,所有精神完全專注其上。然後,其他的能量退居幕後,屬于神族的神能成為主導薩摩行動的力量。于是,薩摩又感覺到那種四周所有變化全然掌握己手的感覺。雖然離當日那種奇特狀态還有一段距離,但至少是同樣的感覺。

這個變化讓泖玥亮了眼,立刻命令圍攻薩摩的人加緊動作。圍攻的五名神族人不知薩摩底細,本有猶豫,但圍攻許久不見成效,不需泖玥再次提醒,也忍不住加緊動作。

對于五名神族人的動作,薩摩當然有察覺,但是更令薩摩驚喜的是,在這種本該壓力大增的狀況下,薩摩依舊感覺自己擁有足以掌握全局的力量。

行有餘裕,薩摩開始仔細研究那五名神族人的動作。

五名神族人與之前那兩名神族人一樣,似乎都有一套合擊之術,進退攻防替換不定,猶可貴的是,五人的每一個動作都留有後路,似乎随時都可攻擊,這讓薩摩大有體會。。比較奇怪的是,五人對能量的控制似乎還不到達由內而外的程度。後來,泖玥給了他答案。

“能夠支配所有能量的只有王。”泖玥這個回答等于告訴薩摩,這種足以驅使所有能量配合自己行動的力量,僅屬于他所有。

不論是神王的力量還是神族人所擁有的能力,都讓薩摩湧起高度的好奇心。

“泖玥,你這裏有沒有神族的書?”幾番思索之後,薩摩向泖玥提出要求。

忙著安撫手下疑問的泖玥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吩咐五名手下:“今日此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待五名神族人離開之後,泖玥這才回過頭答道:“書是有的,王需要什麽書?”

薩摩看了泖玥好一會,才道:“有關神族武功的書。”

泖玥懂了,于是他苦笑搖頭:“那便沒有了。這裏只是駐防的營地,不會有專供初生神族學習的書籍。”他知道,薩摩想要知道神能如何運用。

“那麽哪裏會有呢?”薩摩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道。

“碧琉城。”泖玥想也沒想便回答道。

“碧琉城?”薩摩蹙眉問。這名字好生熟悉……

“為了不讓人類發現,碧琉城藏在神跡湖底。那裏才有專給初生神族學習的書籍。我族人生命漫長,又能藉由再生不斷延續生命,時常數千年才會有一個初生神族,這種書運用并不廣,所以并不普遍。”泖玥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神跡湖底……這就麻煩了。薩摩本想經由這類書籍,從頭開始捕捉神能,甚至更進一步利用,現在沒有書,這條線等于是斷了。

泖玥見薩摩蹙眉,連忙道:“如果王願意等待,泖玥可以親自回去碧琉城取來。”

“不用。”薩摩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碧琉城應該是神族相當重要的都市,泖玥又曾說過,如今神族當家的叫做涅天,似乎對神王之位虎視眈眈。他不可惜神王之位,但卻不想因此惹起涅天的注意。他現在的力量太微弱了,還不适合與神族頂點的涅天正面交鋒。

泖玥當然也想到這一點,所以他也沉默了起來。他相信薩摩是神王,但是如今神王的力量尚未覺醒。

“王,您別擔心。假以時日您一定可以想起一切的。像是剛剛,您不也利用您的大能,破了乾坤周天陣嗎?”

“乾坤周天陣?”薩摩納悶地道。

“您不記得了嗎?那是由您獨力研發出來的陣法,只要兩人以上,便可發揮威力。可攻可守,威力足足可以增強兩倍之多。您曾經說過,若以神族五天配合雙衛,七人合力,就算是魔王,也可以将其困住。我族多次遭遇魔族探子入侵,都是靠此法擒住奸細的。”泖玥說著,臉上不由浮現驕傲的神采,彷彿創造此陣的就是他本人似的。

“我一點都不記得……”薩摩無奈地道。

他根本不是神王本人,怎會知道神王創造了什麽?只是方才那五人合擊,的确令人印象深刻,起碼在龍人族,還沒有這等威力的合擊。那五人,據泖玥所言,也不過是一般的中等魔族。

泖玥聽出薩摩的無奈,也跟著無言。

不願自己的情緒影響泖玥,薩摩很快拉開話題,轉而問道:“除了碧琉城,就沒有其他地方有這種書了嗎?”

泖玥本想搖頭,後來又突然想起一事:“對了,還有別宮,青玳城。但是上次王失蹤時的大變,已經毀了青玳城,城裏的書籍,像是教育、蔔祀、哲學等,都不知道已經流落到哪裏去了。”

聞言,薩摩不禁想起蘭普頓魔武學院,日夜圖書館的白塔。據看守圖書館的老人所說,塔裏保存的書有都是關于神族和魔族的書籍。會不會,泖玥所說的青玳城流落的書籍,就在日夜圖書館的白塔裏?

這一番回想,山路已經走盡,薩摩已經看到蘭普頓摩武學院那獨特的兩支高柱。

這段時間,尼路他們肯定急死了,若非問過泖玥,知道神跡密林這些日子并沒有人類活動,薩摩一定會認為他們會留在神跡密林等待他。薩摩最擔心的其實是,消失這麽多天,尼路他們會勞師動衆來尋找自己,幸好泖玥給的訊息并沒有這一項,這讓薩摩安心不少,才願意在泖玥的營地停留五天之多。算一算,加上昏迷的時間,總共二十天了,不知尼路他們回到學院了沒有?

放眼望去,陽光下的蘭普頓魔武學院兩支高柱之下,一抹熟悉的影子讓薩摩心中一動,還沒叫出聲音,便見那抹影子化成一道銀線,飛竄而來。

“小斑!”薩摩驚喜地看著撲到跟前,不斷用頭顱蹭著自己的銀白色魔獸。

小斑銀白色的瞳孔跳躍著喜悅的光芒,一邊磨蹭著薩摩的大腿,一邊還搖著尾巴,很是歡喜的模樣。

“你來迎接我嗎?”薩摩摸摸小斑的頭,随口問道。在他想,小斑應該是四處溜達,剛巧來到這裏,才會發現他。

沒想到小斑竟然點頭了,不僅點頭,還輕咬薩摩身上的白色罩袍往回拉,像是催促著薩摩去哪裏的模樣。

見狀,薩摩心中若有所悟,不禁緊張起來:“你要我跟你去?發生什麽事了?”

小斑雖然點頭,但是雙眼還是一片澄澈,不像是發生變故的模樣。薩摩一時摸不清究竟怎麽回事,小斑乾脆撇開他,轉身往學院內走去。薩摩見狀只得跟了上去。

小斑領著薩摩穿過大半個學院,終于來到僻處大師林西北角的小型練習場。一接近這裏,薩摩便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不需小斑催促,就自顧自加快腳步。

穿過林隙,一幕薩摩作夢也想不到的景象落入眼簾。乍看之下,薩摩幾乎忍不住想撲上去阻止,但在踏出腳步的時候,薩摩又停了下來。

原來,此刻這個小型練習場上正有七個身影穿梭起落。其中六個身影的目标一致,都是對著核心的一抹白色輕盈的身影。另外尚有兩個人在場邊聚精會神地看著。

這些人薩摩并不陌生,觀戰的兩人是寒和滅,六個目标一致的身影是尼路等人,至于那核心飄飛的身影正是琉璃!

乍見尼路等人圍攻琉璃,薩摩不免緊張了一下,但很快就發現,尼路等人的動作并不帶有殺氣,很多招式甫出便收,倒是琉璃的動作很像是想突破六人的圍攻似的。但即便如此,招式來來往往,說是對打,不如說是套招練習比較恰當。

見狀,薩摩不急著出去了,乾脆留在原地仔細觀察七人的過招。

尼路六人以高速的交錯移動圍住琉璃,交錯之際,一人攻擊,一人防守,速度一快,加上輪流施為,倒像是攻擊如疾風驟雨般連綿不絕。可想見的,只要被圍攻之人與六人當中的其中一人接實了攻擊,不待追擊,其餘五人的攻擊将接踵而至,猶如藤蔓一般,将此人團團困住,不得休歇。

這個合擊很明顯經過規劃,而龍人族又缺乏這種合擊的陣法,可想而知必是尼路等人刻意學的。只不知是否為學院課程的一部分。就目前看來,這個陣法已是相當完美了。要說有缺點,那便是,為了維持不斷的高速移動,操作此陣之人修為必不能過低,否則不攻自破。以尼路等人的武功,若不貪功躁進,這陣法要維持個三五個時辰恐怕都不成問題。

再看被圍住的琉璃,薩摩又不禁有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觸。精靈人擅長的移動身法,琉璃已經相當熟稔了,雖然被尼路等人團團圍住,腳下不僅不亂,還能趁機出招,像在試探招式的缺漏之處,好趁機突破似的。

突然,琉璃旋身一轉,身影突然變了方向,翻身躍起,如淩波仙子般飄起,纖足點向剛好與皮喇交錯的明斯克!

薩摩暗叫了一聲好!交錯之際,舊力剛竭,新力未生,正是破陣的好時機。琉璃能夠看到這一點,已讓薩摩驚喜萬分。當然薩摩也知道,今天此陣若是換成其他人,琉璃此舉或可成功,但現在操作此陣的是尼路等人,琉璃這一番攻擊恐怕得無功而返。

就在薩摩腦中飛快閃過這些念頭時,明斯克已舉掌劈向琉璃的腳。

盡管知道明斯克不會傷害琉璃,薩摩還是忍不住一陣緊張。

琉璃反應也不慢,身子一轉,纖足淩空虛點,另一腳又往明斯克頭顱而去。可惜這時陣法移動,明斯克也不硬接,彎身一閃,耐達依立刻接替了明斯克原本的位置。

手上蓄滿柔勁,耐達依正打算将琉璃逼回陣心,沒想到琉璃一腳點空,竟然順勢彎身,伸手往腰際一抹,一道銀白匹練光華一閃!琉璃竟然毫無預兆地抽出腰間軟劍了!

耐達依驚覺得快,連忙收回肉掌,往後一仰,右肘屈起,往琉璃握劍的手腕格去。

琉璃輕聲一笑,手腕輕扭,軟劍一彈,劍稍立刻如蛇般彎下,刺向耐達依的手肘。就在此時,一道勁風逼近琉璃腰間,竟是班塔耶圍魏救趙,意圖逼琉璃收手哩!

見狀,薩摩知道,琉璃這一番突圍定是無功而返了!

果不其然,琉璃腰身一扭,閃過了斑塔耶的雙掌,立刻又被接替而來的尼路一股掌風逼了回去。

至此,薩摩可說是看了一場完整而精采的攻防戰,忍不住拍手喝采起來:“好!”

聲音一出,尼路等人同時往後彈退,陣勢立解。正想高聲喝問誰人窺視練武,沒想到一轉頭卻見薩摩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含笑地看著衆人。

“王子!”皮喇驚喜地叫了起來。

這一叫,衆人也跟著呼嘯起來。

“王子,您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皮喇的頭發都要等白了。”耐達依呵呵笑道。不說些擔心的話,卻忙著消遣皮喇,也只有耐達依會做這種事。

皮喇瞪了耐達依一眼,卻無心與他計較,反倒是忙著上下端詳薩摩:“王子,您沒有受傷吧?”

自然是有,但早在他從昏迷中醒來時,傷口早就愈合得連疤痕都看不見了。

“不礙事。”薩摩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容,簡略地道。

聞言,衆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薩摩無心與尼路等人多談,視線自然落向尼路等人背後的琉璃。

“你進步很多……”薩摩安慰地道,語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寵溺與愛憐。

琉璃本靠那點矜持和羞澀,才不至于在發現薩摩回來的那一瞬間飛奔投入薩摩懷中,現在一聽薩摩短短一句話,多日的思念與憂心立刻潰了堤。再看到薩摩伸出雙臂,琉璃終于放開矜持,越過尼路等人,投入薩摩懷中。

琉璃一句話也沒說,僅是緊緊地抱著薩摩,汲取熟悉的體溫和氣味。薩摩雙手順著琉璃的長發,同樣不發一語,但眼中那滿溢的溫柔光芒,卻已經說明了他心中與琉璃同等的思念。

見狀,尼路等人一時都不敢出聲,就怕驚擾了兩人。直到……耐達依的好奇蟲戰勝了一切。

“嗳……我說,王子,你的頭發什麽時候變這麽長啊?”耐達依啧啧稱奇地道。

薩摩苦笑一聲,攬過背後偌長的淡金色頭發,無奈地道:“一覺睡醒便這麽長了。”

薩摩弄不清楚原因,倒是泖玥曾經給他看過神王薩斯的肖像,頭發不長不短,正是這個長度。

耐達依聞言更好奇了,之前薩摩那頭長發怎麽折騰都不會打結,只不知現在更長了,是不是也這樣?想著,耐達依就想伸手摸去,卻是皮喇眼尖,一把拍掉耐達依不規矩的手。耐達依也不生氣,收回手,注意力馬上又轉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們走後,還有什麽有趣的事嗎?”耐達依興致盎然地問。

薩摩一手攬著琉璃對衆人招招手,尋了個陰涼之地,席地而坐。

衆人見狀,知道薩摩有意長談,連忙也圍著薩摩團團坐下。

第 218 章 李家鎖王

車還未拐進大街的時候,前面就噼裏啪啦地響起一陣鞭炮聲。

田七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遞給我一串鞭炮說:“挂在反光鏡上放一串,這是一萬響的‘落地紅’,專門用來除晦的一種。”

我打開副駕駛室的玻璃,将鞭炮挂在反光鏡上點燃,噼裏啪啦地炸成一片,空中飛舞着紅豔豔的紙屑,顯得挺醒目的。

大老遠就看到京寶齋門前擺着一流案喜,上面都鋪着一層紅布,進進出出都是一些端菜端酒的人,看着場面不下百十桌,陸陸續續趕來吃飯的街臨四舍都拱手向海爺道喜。

我心裏想,海爺這回大擺宴席不知道又玩了個什麽名堂,一個月好幾回流水席,雖說整條街都是幹這個,心知肚明這是除晦,但明面上沒有個站住腳的理由,恐怕不妥。

車停在門口,我們一行人搬着行李走進京寶齋。大廳有幾個頭上纏着紅布的大漢擋住我們的去路,他們手中托着一個盤子,裏面放着一個裝滿雞血的杯子,這些大漢用一根黃色的毛毛蘸着雞血,點在我們的腦門上,每點一下就開口大喝一聲,聲若洪鐘,要是膽小的人還真能被吓壞了。

這道除晦儀式是我第一次親臨感受,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勁,當着衆人又不好意思說,只能忍耐着挺過去。

點完雞血,海爺拉着一根紅線,将我們幾個人圍在起來,手裏舉着一個鈴铛,繞着紅線每走一步就搖一下鈴铛,海爺也挺有意思了的,時不時地斷喝一嗓子,拿着銅鈴向我們指指點點。

田七雖然沒有跟我們去哀牢山,或許跟我們接觸的原因,這次也在除晦的人員當中。

我低頭問她說:“我看點雞血的黃毛毛挺熟悉的,是什麽毛?”

田七壓着喉嚨小聲說:“黃鼠狼的毛毛撚成的,黃鼠狼是半仙,能鎮住那些剛出土的鬼氣。”

我又問道:“那根紅線也不是普通的線吧?”

田七看了我一眼說:“反正你是京寶齋的掌門,這些事你早晚要知道的,我索性一次性告訴你吧。這根紅線是穿山甲的筋,據說能捆住鬼氣不到處亂走亂竄。”

我張嘴還要問,田七說:“要問我爹手中的銅鈴吧?這可不是道士的法器,它有個名字叫‘破魂鈴’,好人的魂魄一點是沒有,要是陰氣重的鬼氣可就受不了了,紅線捆住它,再被破魂鈴一震,頃刻間就是魂飛魄散。”

海爺圍着我們走了一圈,突然張口說道:“除晦完畢,大家可以自由行動了。”對着田教授親切喊道,“大哥請屋裏坐,自家兄弟,你卻是我這的稀客,是不是歸罪我幹了盜墓這一行?”

我早先知道的,海爺跟田教授是親兄弟,雖在北京生活,卻極少串門拜訪,我想其中必有緣故。

田教授呵呵笑着說:“老弟別客氣,當哥哥的也有不是之處,原先以為你幹的倒鬥與考古行業背道而馳,我心裏恨你呢。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慢慢地也明白了,劍有雙刃,既能殺人也能救人,不能因為他是一把劍,就一棍子打死說它是殺人兇器。”

海爺突然老淚縱橫說:“大哥你要是這樣說,當兄弟的感激涕零,若不是不希望數千年的絕藝從此失傳,我早就想洗手不幹了。”

看着兩親兄弟聊得挺熱鬧,我心裏也很感慨,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一個站在國家利益上兢兢業業地為了考古,一個站在老輩絕藝的角度上忍辱負重地開枝散葉,走的是同一條路,卻是各為其主。

田七雀躍歡呼說:“大伯和我爹終于和好了,這是雙喜臨門啊。”

我一愣問她說:“何來雙喜臨門?”

田七仰頭張望,除了沈冰盯着我倆說話外,其他人都沒放在心上。田七小聲說:“大伯跟我爹說你們在沈萬山水葬沉船找到了伏羲加固八卦書,這是第一大喜,在京寶齋有史以來最有收獲的一筆!我爹和大伯鬥了幾十年,好不容易化幹戈為玉帛,這算是第二喜。”

我嘴裏喔了一聲,心想這樣說果真是雙喜臨門。

海爺對我說道:“賴掌門喊開席吧,大家夥可就等着你一句話了。”

我苦笑一聲,幾乎忘了自己還是京寶齋的掌門,于是踱步走到大門口,亮開嗓子喊道:“各位街鄰,各位好友,我是京寶齋新晉掌櫃子,在這裏請大家吃好喝好,一起發財,一起捧場。”

琉璃廠一條街就這麽大的地界,我當了京寶齋掌門這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衆人見我年輕有為,紛紛說道:“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啊,京寶齋新任掌門必定是開天辟地的壯舉啊。”

我端起旁邊遞過來的酒碗,一一向大家敬酒,雖然我不勝酒量,但今日心情大好,竟然連着喝了幾大碗,衆人見我如此海量,忍不住個個翹起了大拇指。

敬完酒,田七和沈冰一左一右地陪伴着我走進地下室。裏面挺寬敞,坐着這麽多人一點不顯得擁擠。

我走進去的時候,聽見田教授對海爺說道:“這個人能打開伏羲之鎖?”

我剛進來自然不知道他倆聊的這個人是誰,驟然聽到有人能解開伏羲之鎖,我也是無比震驚。

只聽到海爺端詳着桌子上的鐵匣子說:“此人倒貨在琉璃廠出了名,很多人只知道他是全職倒貨的,但我海爺是什麽人呀,這對眼睛人稱‘火眼金睛’,固然看東西從未走過眼,但看人也一向很準的,他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物,否則沒兩下子想吃足琉璃廠得翻沒那麽容易,這年月詐貨的多的是,卻從未聽說他被蒙過,就憑這雙眼睛,他絕對不是一單純倒貨的。”

田教授見我回來了,擡了擡手,示意我先坐下。後面的話我聽清楚了,這個人既然是倒貨的,八成就是瘸子李,這個人總是諱莫如深,我早就感覺他不是個簡單任務。

我問道:“瘸子李幹的活漂亮,眼睛也好使,但不能因為這個就斷定他能打開伏羲之鎖。”

這句話一下子擊中了話題的要害,這是大家夥都關心的問題。

海爺誇我說:“進門就扔一句重炸彈,沒錯,瘸子李是不一定能打開伏羲之鎖,但我想除了此人外,恐怕天下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打開伏羲之鎖的秘密。”

田教授笑眯眯地端起一碗茶,輕輕地喝了一口說:“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你再放煙霧彈,我們都得餓死這裏,外面有吃有喝的,我們卻在這裏聽你啰嗦。”

海爺呵呵笑着說:“大哥你還是那副急脾氣,好嘞,我這說出瘸子李的秘密。”他看了幾眼大家夥,雖然好幾個生面孔,但既然能跟着我們一起盜墓探穴,肯定都是些信得過的人,他清了清喉嚨說,“瘸子李是鎖王李家後人!你們可別理解錯了,這個李家鎖王可不是現在開鎖的專家,他們世代效力皇宮大內,專門負責為皇親國戚打造精密的鎖具,可以說自古以來所有厲害的鎖具,鎖王離家都能打開!”

我們自然不知道世上還有什麽鎖王李家,但田教授考古一輩子,大大小小的見過不少墓葬鎖具,鎖王大名自然如雷貫耳。

田教授,驀然站起來,驚訝無比地說道:“李家鎖王的後人就是倒貨的瘸子李?!”

我、大牛和田七知道瘸子李,我們也跟着吃驚起來。這個其貌不揚的人竟然是一代鎖王?這在古代可是高官厚祿,沒想到今天沒落到這個地步。

我沉思說道:“瘸子李很快就會的,到時候讓他開鎖看看,伏羲之鎖可是千古秘鎖。對他而言也是個挑戰。”

瘸子李見京寶齋大擺筵席,肯定菜刀我們回來了,他一定會借着蹭酒的機會來探探我們的虛實,因為我答應過他,為其帶來一根千年屍妖的腿骨。傷病久殘,他自然迫不及待地過來。

忽然聽到地下室的門外面有人通報喊道:“瘸子李來了,讓見不讓見?”

我們俱都喜出望外,我當先說道:“當然見了,讓他到地下室來。”

門外的人聽見是我的聲音,我這個掌門說話還是好使的,雖然沒有海爺有威嚴,但畢竟是個掌門。

頃刻間,石門被打開,一個一瘸一拐的人走了進來。

我對大牛說:“看好你的屍妖腿骨,沒有我的同意絕對不能交給瘸子李,除非他答應我們開啓伏羲之鎖。”

大牛拍打着後背的背包說:“明白,這東西藏在我這保險的很,保證不見兔子不撒鷹。”

瘸子李來過這間地下室,見這麽多人擠在這裏開會,愣了一下說道:“這麽多人呢,不方便的話,我先外面等等。”

海爺呵呵笑着說:“你瘸子李不是外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屍妖腿骨讓別人看到總是不妥。”

瘸子李喜出望外地喊道:“屍妖腿骨找到了?在哪?賴掌門果然守信用。”

大牛指了指後背的背包說:“屍妖腿骨在我這呢,我們掌門說有事還得麻煩你。”

瘸子李似乎想到了什麽,直言不諱地說:“份子錢我全部讓出來,還另外給一筆錢算是感謝。”

大牛臉色一喜,但被我使勁瞪了一眼,立刻乖乖地耷拉下腦袋,再也不敢多嘴。

我說道:“錢財是身外之物,我們也看的不重,想請你開一把千古之鎖。”

瘸子李臉色僵硬地說道:“開鎖?開什麽玩笑?要是有什麽值錢的寶貝需要我轉手,這事好辦,我一個殘廢不會開鎖啊。”

海爺站起來,對着瘸子李拱手敬禮說道:“李家鎖王還有開不了的鎖?如果能打開伏羲之鎖,你們世代李家鎖王也算是名至實歸。”

“伏羲之鎖?”不愧是鎖王,瘸子李頓時驚詫莫名,臉上喜不自勝地說道,“能讓我看看嗎?”

瘸子李到了這個節骨眼也沒有隐瞞的必要,身份既然被我們獲知,也沒必要繼續隐瞞下去。

海爺和田教授指着桌子上的鐵匣子說:“這就是盛放伏羲加固八卦書的鐵匣子,外面鎖着伏羲之鎖。”

瘸子李上前看了兩眼,語出驚人說:“伏羲之鎖為千古之鎖,放眼天下只有李家鎖王能開!”

(本章完)

第 223 章 你好吵啊!

三天之後,3000來名新生全部測試完畢。

淩霄的第一,當然是沒人其他人可以動搖的。

不管是金悟校長發話,還是1000來張貼紙,都能很好的證明淩霄肯定是新生排名第一。

而淩霄在入住一號寝室之後,他也有些被寝室給驚到了。

一號寝室說是寝室,實際上就是一個精裝修的商品房,面積大約100平米。

100平米不算大,但是這個寝室只有淩霄一人住,這樣來看卻是有些誇張了。

家電這些也是一應俱全,幾乎該有的全都有了。

不該有的……咳咳,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不錯,不錯!”淩霄滿意地點點頭。

對于其他的寝室,淩霄也有一定了解,但是一號寝室絕對吊打其他寝室的存在。

新生前100名都是單人商品房,只不過面積按照排名順序,越來越小。

而100名之後,就是雙人間了,越往後寝室裏人也就越多。

就在淩霄準備将衣物從行李箱裏,拿出來的時候,寝室大門那邊卻是傳來了動靜。

嘭嘭嘭!

寝室大門被人敲的嘭嘭響,與其說是敲,但是不如說是砸更合适。

淩霄眉頭皺了皺,心中有些不悅,敲門這人腦子有病啊,是要把房門給拆了嗎?

他快步走了過去,打開房門,門口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這人之前大力敲門的聲音,早就引來了附近一些寝室的新生打開房門,朝着這裏張望了。

他也不拿正眼看淩霄,只是瞥了一眼淩霄,就毫無顧忌地大聲說道:“淩霄是吧?我給你三分鐘時間,給我從這裏滾出去,我魯哥要了你這一號寝室。”

淩霄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怒意。

“怎麽想要搶寝室?”淩霄的聲音有些冰冷。

對此,這人也絲毫不在意,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搶?不,是你自願把一號寝室讓給我魯哥知道嗎?

對了,還有以後每個月學校發放的丹藥,上交九成。”

這話一出,其餘寝室的新生們都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懷疑起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淩霄現在是什麽人?化靈境武者!本屆新生第一人!

現在居然有人敢上門來搶他的寝室、丹藥,這事兒有意思了。

淩霄聞言,頓時怒極反笑,這是上門來打他的臉啊。

京都武大彙聚華夏天驕,新生們性格各異,自然就有狂傲的。

他原先以為經過幾天前的新生測試之後,不會再有人敢在他面前嘚瑟。

淩霄卻是沒想到,這個世上的傻逼還真是不少。

淩霄地看着這人,一言不發,臉上已經滿是冰寒。

“傻愣着幹嘛?讓你滾出去沒有聽見嗎?”魁梧男子大聲說道。

淩霄體內的命魂之力,在這一刻瞬間暴動起來。

他頭頂本命神魂大放光華,一股巨大威壓朝着那人狠狠壓了過去。

站着門口的魁梧男子臉上一變,立刻連連倒退。

“淩霄你想要幹嘛!你想要找死不成!得罪了魯哥的人,從來都不沒有一個好下場!”魁梧男子色厲內荏地說道。

如果換做其他人,或許還真會被這人給吓到,但是淩霄可不在此列。

“你好吵啊!”淩霄說話的同時,身形動了。

第 218 章 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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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點了一下其他的東西,這個築基修士只有一把上品法器,至于其他的東西,都沒被葉桦看上眼,不過至少值點錢,葉桦就将東西都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中,有一些會暴露自己的東西,則進入碑中界了。

将另外一個儲物袋打開,二十三塊中品靈石,還有幾件上品法器,但無一例外,都沒有極品法器的存在,卻又這麽多靈石,讓葉桦懷疑起來。

實際上,其中這二十塊中品靈石,只不過是買葉桦性命的錢而已,只不過提前給了而已,然而這些事情葉桦不知道,他還以為築基修士都如此富裕,心中不由産生了一個辦法,若是有更多像這樣的築基修士來殺自己就好了,這樣一來,他的修煉速度必然暴增,這樣的築基中期修士,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兩個。

将這些東西全部整理完,收入儲物袋或者碑中界後,葉桦臉色凝重地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支紅色的箭,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心中仍舊有一絲膽顫,盯着這紅箭足足十多分鐘,葉桦才驚駭地發現,這箭上的紅色,竟然越發像血液的那種鮮紅。

“龍澤,這東西是什麽東西?”看不出來歷,葉桦就将龍澤給請出來了,畢竟他是家中寶。

龍澤沉寂了一會,似乎是在分辨,待分辨完畢,才緩緩開口,“這箭的主人,應該也是那個黑色的珠子的主人,這兩者的煉制手法,能看出用的是相同的手法。”

葉桦點了點頭,這紅箭和遮天蔽日丸都是屬于同一個修士的。

“這紅色的箭,煉制手法非常歹毒,非常血腥,屬于邪修的範圍,用了一萬根凡人的大腿骨,磨成粉末,将其壓縮,更是凝聚了這一萬凡人臨死的怨念,這只箭,可謂是邪物,但威力無窮,這只箭,結丹修士大意之下,都有可能喪命,幸好你在它被激發之時搶了過來,否則你這具肉身絕對保留不下來。”龍澤分析道。

葉桦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一萬凡人的大腿骨,還需要臨死前的怨念,這等于一萬個生命,如此歹毒,對生命已是蔑視到一定程度了。

葉桦有些猶豫地看着這萬條生命才煉制出來的箭,一時不知該怎麽辦,若是毀掉,倒有些可惜了,可若是用它的話,他不由要想起一萬生命的血腥,他雖然有殺人,但這一萬條生命,對他來說,還是相當龐大的。

“怎麽,你想毀掉它?”龍澤看出了葉桦的猶豫,冷笑着說道。

“沒錯,有這種想法。”葉桦承認道。

“哼,一萬個凡人性命又算得了什麽,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一個法術,都能殺死一萬個凡人,你若是這種想法,在修仙路上走不遠。”龍澤不屑地說道。

葉桦想了一想,決定将他留下來,器物的善惡只能由使用者來決定。

将收獲理一遍之後,葉桦準備服用丹藥,繼續修煉了,然而,一張突然飛入洞府的傳音符,讓他不得不改變這個想法,聽了傳音符中的內容,葉桦眉頭皺了起來,這傳音符是吳奇發出的,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自己,如今已經在門外了,葉桦站起身,袖子一揮,大門直接打開了。

“吳師兄,怎麽了?”葉桦開口問道,此時的吳奇面色焦急,仿佛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

吳奇直接捏碎了一張符咒,一層光幕将他們罩住,葉桦疑惑地看着吳奇。

吳奇這才解釋道:“師弟,這是元嬰級別的隔音符,有這個隔音符,我們的談話即便元嬰修士都不能強行破開。”

“什麽事情需要用到這樣的符咒。”葉桦驚道。

“師弟啊,我問你,你在前幾天是不是出去一趟過。”吳奇問道。

“是啊。”葉桦這下子才明白過來,恐怕是死去的三個弟子,發生問題了。

“算了,我也不問你別的了,時間緊迫,我先說完,門派中死去了三個內門弟子,其中一個是在蜀山門前被殺的,另外兩個,也被執法堂找到了蛛絲馬跡,都表明了這三個人都死去了,這三個人在門派外被殺,據說是一個強大的築基後期修士。

這些不管,最重要的是,那個死在山門前的築基弟子,他儲物袋中有一個法器,這是一個追蹤型的法器,而上面儲存的,正是你的氣息。而且,這個弟子是軒轅一系的,軒轅家很有可能派出他們去截殺你,但是這三個人死了,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去殺你的,如今執法堂懷疑上你了,已經派出結丹執事,前來問罪了,你小心應付啊。”吳奇一口氣說完了這些內容。

“他說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啊?單憑一個法器就想将罪過放在我身上,這是他們沒有能力,想找個替罪羊随便應付交差吧。”葉桦冷笑道。

“雖說是如此,但情況不一樣。”吳奇連忙說道。

“如何個不一樣?”葉桦問道。

“你不知道,他們這次鐵定會将事情全部往你身上引去,因為他們是軒轅一系的。”吳奇着急地說道。

吳奇詳細地給葉桦解釋起來,蜀山的四大家族,能一直處在四大家族,并不是因為他們是蜀山的開創人,不少門派中的開創人一脈,有很多都是連同家族都沒有了。

軒轅,江,李,張,能将家族延續到如今,靠的可不是一個開創人這樣虛無的原因,而是他們一直以來,執掌着門派的大權,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只有強大的實力和權力結合在一起,才能一直保持着四大家族的地位。

當然,有些時候,他們掌握的權利并不相同,與如今一樣,都是通過争鬥,來決定權力的分屬,也正因為這樣,他們有時候強,有時候弱。

如今,整個門派中,權力最大的,自然是李家了,雖然各有一個太上長老,但李浩的實力遠遠強于軒轅霸,因為李浩比軒轅霸早了很多年進入化神境界,而且,李浩在化神境界并不是毫無建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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