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兩百三十章:修羅浴火

寧長久立在火海之中,妖魔般的焰浪舔舐-着一切。

他的目光越過了通紅的火焰,發現街道與屋樓的格局似乎沒有太大改變,進來時的城門依舊在身後閉着,乾玉宮的廢址也在火焰中燃燒,烈火中的一切都被灼燒得近乎透明。

而趙襄兒所立的神殿懸浮天空,垂落着一個火焰構成的階梯,這個階梯就像是鬼怪志異裏,惡人死後要赤着足走過的贖罪之路,哪怕寧長久體魄強悍,在火浪撲面之時,也感受到了一股難以抹去的燥熱,仿佛皮膚上都要被烤成薄而焦的一片。

寧長久知道這些都是幻覺,這個世界也絕非真實的世界,但當那些浴火的神雀自四面八方騰起之際,他的心神依舊難以避免地随火光跳動。

“這是殿下準備的婚房嗎?”他鎮定了下來,笑着問道。

趙襄兒微笑道:“這個時候了,還有時間嘴硬?”

她環視四周,道:“這是世界的力量,我遠遠達不到娘親的層次,所以只能在世界原本的基礎上構築,無法憑空建造樓閣,而三年前皇城那一戰之後,我便下定決心,我要擁有一個可以斬滅萬物的劍,所以後來的日子裏,我在接觸到權柄之後,便開始打造我的國。”

趙襄兒緩緩轉身,向着神殿之內走去:“這原本是用來對付吞靈者那個級別的手段,不曾想先給你用了……好好參觀一下吧,若是挨不住了可以跪地求饒,我先去休憩片刻,不擾你了。”

話語間,她緩緩走入了神殿之中,神殿大門緊閉。

大門閉攏的那一刻,寧長久的身後,虛空開裂,一柄狹長銀亮的刀從虛空中探出,斬向了寧長久的後背。

這一刀來勢并不快,寧長久甚至無需撤步,光靠修羅之體便可硬抗,但下一刻,他便發現自己的力量被削弱了!

這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一個擁有自己法則的世界!而趙襄兒則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某種意義上甚至是天道的化身,而他行走在她的世間,何異于一條放置在砧板上的魚肉?

刀刃出現的瞬間,寧長久便想施展身法躲避,可他的力量已大打折扣,反應慢了半拍,他以斷劍去截斷,不曾想依舊被那虛空中探出的刀刃刺破了衣裳,挑出了一粒血珠。

血珠在火浪翻滾裏世界裏被瞬間蒸幹。

刀刃撞擊的彈響之中,寧長久借力後撤,仰起頭望向了那個神國,他想直接躍起,沖入神國之中與趙襄兒決戰,但他發現,他已然沒有了憑虛踏空之能,境界竟被直接壓到了長命境。

在他身形躍起的那一瞬,兩邊的牆體之外,一排排弩箭探出,弩上搭着的卻不是鐵箭,而是一蓬火光,那火光在射出之後陡然拉長,如火山噴發時飛濺的流火。

寧長久能感受到這個烈焰中蘊含的恐怖氣息,他此刻的境界哪裏敢正面對敵,只得壓下身子,一邊飛奔一邊舞鞘成圓進行格擋。

越過那條寬敞的街道之時,寧長久手中的劍鞘像是遭受了嚴重的腐蝕,白蚺鱗皮之上盡是一片片凹陷的漆黑顏色。

他未來得及喘息,街道的那一頭,忽然想起了沉重的馬蹄聲。

寧長久側目望去,街道上,套鞍燃燒的馬蹄已踏碎青磚。

鬃毛如火的高頭駿馬奮着粗壯六蹄,拖着一亮黃金色的戰車向着自己奔來,戰車上,似有女子雍容華貴的身影。

躲避已然來不及了。

馬車出現的瞬間,火焰便充斥了街道。

寧長久屏氣凝神,在六足駿馬接近的一瞬高高地躍起,身子一擰,握着斷劍劍尖的一手對着駿馬的瞳孔刺下。

駿馬身影驟止,他察覺到了危險,高高揚起了脖頸,一個響鼻之間,光焰般的碎屑噴出,竟将寧長久的斷劍邊緣直接熔得柔軟。

斷劍刺中了駿馬的瞳孔,卻像是撞上了鋼珠,劍的兩端被力量擠壓,瞬間彎曲到了極致。

咔擦一聲裏,斷劍再斷,反彈的力量震得寧長久身形後退,直接砸入了那金色的馬車裏。

他知道馬車中坐着人,所以在他才入馬車之時,便以指點于虛空,随着他的身形倒退,他的手指在空中拖出一條虛線——那是虛劍。

撞入金色戰車的瞬間,寧長久手握虛劍,直接朝着馬車中的人砍去。

叮!

虛劍清脆而鳴。

“趙襄兒?”寧長久看清了戰車中的人,驚呼出聲。

不!那不是趙襄兒。

少女端坐在馬車上,面無表情,雙手疊放膝上,雍容華貴,她坐得筆挺,垂下的卻不是黑發,而是一頭如熔金般綢滑落下的純金長發,她白暫的肌膚也覆着淡淡的金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鍍金的雕像。

在寧長久遲疑的一瞬裏,‘趙襄兒’忽然扭過頭,望向了他。

嚓!嚓!嚓!

刀振之聲嗡然想起,三道白光從鞘中高速斬出,只可看到三縷極細的白影,那三道刀影直接封死了寧長久所有逃跑的後路,而眼前,趙襄兒眸光忽地變成了黑白,臉上笑意勾起,她慢悠悠地伸出手,對着寧長久的眉心點去了一指。

那三道高速的劍與她慢悠悠的手指竟不可思議地同步而來,分不清到底哪一個還是錯覺。

寧長久猛地咬牙,心念一動,下一刻,戰車領域裏的時間扭轉,他的身影陡然回到了長街之上,戰馬拉車的影子與他險之又險地錯身而過。

寧長久看着那匹很快消失于長街的戰馬,心有餘悸。

這……到底是怎麽樣的世界?

寧長久想不明白,他現在的境界明明已經壓在了長命,為何趙襄兒不直接出手?以她紫庭境的力量,哪怕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絕不會是對手。

他仰起頭,發現那座高懸于天際的神殿已然不見蹤影。

寧長久腦海中陡然亮起一絲光,他陡然明白,這個世界是她的國,那麽那座神殿,便是她懸于世界的神國。

神國之主無法離開自己的神國!

所以如今她應是在神殿之中操控着一切。

而自己則是被拖入其中的魚,若無法逃離陸地回到水中,便遲早會被烈陽曝曬而死。

但要怎麽才能逃出去呢?

他不過是立在原地短暫遲疑了一會兒,足底下的青磚便塌陷了下去。

他的身體下沉之時,立刻抛出了另外半柄斷劍,将其紮于牆壁,斷劍與他的掌間,靈力如鏈,他猛地一扯,将自己即将下墜的身影拽了回去。

寧長久一躍而起,高抛的身子順手握住了那柄斷劍,直接翻入了那間大宅子的院牆之內。

這裏的所有的房間都那麽千篇一律,就像是在原本的建築上塗上了一層火焰的幻影,它們不停燃燒,卻沒有毀壞或者崩塌,仿佛可以燒上萬年不熄。

火光之中,有幾個人影晃動着,他們圍在井邊,竊竊私語聲傳了過來。

“這個孩子着實可憐。”

“是啊,可惜是個怪胎,以後活着也得遮遮掩掩,不如就聽老爺的……”

“這件事要告訴夫人麽……夫人如何承受得住……”

“不必,柳妃的孩子好像也是今天生,不若……”

“……”

撲通!

有什麽東西墜入了井裏,尖銳的哭聲響了起來。

“什麽人?”

圍在井邊的人紛紛轉頭,他們發現了寧長久。

寧長久看着他們,目光如炬。

他們立刻捂着臉,大喊道:“被人看到了,被人看到了……怎麽辦……怎麽辦……”

他們驚叫着,十指掐破血肉,陷入了臉頰之中。他們身上也燃燒起了火,火焰很快将他們吞噬幹淨,之後從火光中竄出的,都是一個個身材矮小,耳朵尖長的鬼,他們龇牙咧嘴着,趴在地上對着寧長久發出聲聲低吼,露出了銀白色的尖牙利齒。

它們向着寧長久撲了過來。

寧長久手中已無可用之劍,怨鬼撲來之時,他袖口震顫,一道陰陽之劍自手中陡然凝成,這是道法所具象化的劍。

少年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閃而去,那幾道撲來的身影裏,劍光似流光穿梭,一道道細長的線裏,怨鬼或腹部被切開,或身軀被斬斷,或直接被斬得漿水炸裂,淩亂的劍氣白線裏,那些小鬼紛紛墜地,***成燼。

而先前他們圍着的古井處,又鑽出了一個嬰兒,那個嬰兒有兩個頭,兩個頭皆是殘缺的,或沒有眼睛,或沒有鼻梁,他的身上,經久不散的怨氣黑霧般騰起着,熏得它稚嫩的臉都成了烏色。

他是先前那個被扔下井中的怪胎。

那怪胎怪叫着向寧長久撲來,寧長久眉頭皺起,他感受不到對方的境界,試探性的一劍落下,怪胎竟被輕而易舉地劈成了兩半,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然後化作了怨氣。

寧長久看着這個失火的庭院,猶豫着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長廊盡頭的一扇窗子裏,輕輕的對話聲傳了過來。

“夫人……吃藥了……”

“我不喝。”

“夫人的身子骨越來越差了……這是王郎中新搭的方子,用的啊,都是上好的朱砂……”

“我不……唔……”

“……”

怨氣在屋內凝結,窗紙炸開,火光如風雪般被吹進了窗戶裏。

寧長久眼睜睜地看着那個躺在床上的夫人一點點變成了惡鬼。

他繼續向前走去。

“馬姑娘投河了……”

“呦,早就和她說過,男人當了大官,誰還會惦記着家裏的糟糠之妻啊。”

……

“這……這個藥真的管用嘛。”

“當然管用啊,這可是水裏的銀子,塗在身上有福氣的。”

“可皮膚在爛掉啊……”

……

“你聽說了嗎?陸公和他兒媳搞在一起了。”

“這算什麽新鮮事?”

“……”

寧長久走過一間間房屋,裏面的話語真真切切地傳了出來,如鬼蜮之中妖邪的震惑之語。

他一直向前走,卻好似走不到盡頭。

好大一座院子。

他每經過一間房屋時,心中的心氣便低沉一分,頹喪的意味如枯萎之息,緩緩地侵入了寧長久的心神,他腳步也越來越緩慢,長廊的出口也越來越遠。

寧長久閉上眼,模拟出一道陰陽交彙的弦線,短暫地切斷了自己的神識,使得自己不被這種死氣沉沉的情緒拖拽下去。

“救命啊……”

他才一動念,一記尖銳的叫喊聲便傳了出來。

寧長久陡然睜眼。

燃火的長廊盡頭,一個手持利刃的女人發瘋似地跑來,她一邊喊着救命,身子一邊潰爛分解着,如同一個個滾落在地的腫瘤,她倉惶跑着,等到落到寧長久面前時,已然只剩下一只握着匕首的手。

“救命啊……有人要殺我……殺我孩子……”

“他不是怪物……”

那一記沒有任何殺傷力,寧長久輕易将其拂去,但覺得手中的劍越來越重。

女人說完最後一句話後,身軀徹底潰散。

寧長久看着地上的屍體,輕輕嘆息了一聲。

随着這聲嘆息,他的身體像是開了個口子,骨骼裏像是有鉛水灌了進去。

他沒有在意,沿着這個瘋女人血跡的來路向前走。

一個個院子的井口中,時不時有人從井中爬出,那些人多是年輕的女子,她們有的是自己跳進去的,有的是被人推進去的,偶爾還有嬰兒、老人、男人……他們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在整個充斥火焰的世界裏漫無目的地游蕩,在相遇之後互相厮殺,撕咬下彼此的肉來。

寧長久發現,這個長廊,某種意義上便是整個皇城的縮影。

他從一個筆直的廊道上,窺見了皇宮裏家家戶戶的惡。

道路的盡頭,一個‘老熟人’持着刀在那裏等待着。

他是王殃漁。當初被雀鬼殺死的那個将軍。

寧長久沒有去看他,他的視線掠過了他覆在血肉上的盔甲,望向了廊道後方的光,問道:“趙襄兒,你不會以為憑借這些手段就要擊潰我的道心吧?”

無人應當。

王殃漁高高舉起劍,對着他當頭劈落。

轟!

寧長久仰起頭,那些所有萦繞在眉宇之間的喪與哀瞬間一掃而空,他睜開眼,瞳孔已然化作了滾燙的金色,王殃漁的身體金光穿透,那一束束金光像是劍,輕而易舉地劃破了他的铠甲,切割下一塊塊血肉來。

金烏破開眉心,展翅而鳴,一切帶有黑暗元素的情緒或者事物,都在金烏來臨之後被吞噬得幹幹淨淨!

寧長久眉目平靜,穿過了這條長長的廊道,撞回了光裏。

他重新回到了那條長街上。

流火砸落如雨。

金烏撐開雙翅,傘一般遮在了寧長久的頭頂,流火落在金烏身上,如燭花炸開,未能留下絲毫的痕跡。

它本就是太陽中孕育而成的生靈,這世間又有什麽火焰可以比太陽更加炙烈呢?

只是趙襄兒還未現身,他卻首先喚出了金烏,在底牌之上,終究稍遜了一籌。

金烏現世之後,滾燙的氣浪再難侵近寧長久。

但寧長久沒有放下絲毫的警惕,因為他知道,唯有破開這個世界才有可能戰勝趙襄兒。

這個世界上絕不存在完美的世界。

修道者可以證道飛升離去。強如師尊,為了壓制斷界城的境界,用的是一整個神國。所以這個世界必有它的缺口或是漏洞,他必須将其找到,才能反客為主。

寧長久還在思慮之際,先前那頭鬃毛如火的戰馬去而複返。

地面上的磚頭被馬蹄踏碎,金色的戰車中,女子的身影宛若烈陽之芒。

與戰車一道沖來的,是一只兕長如劍的巨大的犀牛,這只犀牛披着黃金的重甲狂奔着,它的背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舞動着鐵錘向自己沖來。

轉眼之間,戰車與犀牛呈現出了一前一後的夾擊之勢。

寧長久穩住心神,他立在原地,身子猛地躍起,與戰車與犀牛錯身而過,但他躍起之際,它們亦是緊急勒馬,亮出了兵器等待寧長久重新墜下。

金烏長鳴一聲,寧長久直接抓住了金烏細長的腿,讓金烏帶着他升空而去。

但追殺并沒有因為他飛天而停止。

那些先前沐浴焰火的鳳與雀,在寧長久騰空而起之際紛紛沖了過來,它們不再像是神鳥,更像是見到了腐肉的禿鹫!

寧長久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着那些從火焰中飛出的鳥雀,心中陡然閃過了一絲明悟。

腦海中,大師姐一個板栗之後,所有融彙于識海的道法在這一刻翻騰了起來。

前一世道觀之中,他修習的本就是天心經,修羅神錄之于天心經,不過是換了一個名字,既然都是同宗同源之物,那麽大師姐替他熔煉的一切,自然也可以融彙進殘缺的修羅神錄裏。

念頭及此,他的體內,驟然發動的修羅神錄像是一個巨大的渦輪,它咆哮着,嘶吼着,像是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饕餮,将體內所有的一切感悟都吞噬為修複自身的養料。

他的骨骼和血肉裏,金色的脈絡忽然亮起,璨然生輝。

“時間……”

他念出了這個古奧的詞。

時間的力量包裹自己,讓他保持着修羅之體,退回到了五息之前的位置。

長街上,他再次現身。

金色的犀牛角如劍抵在身前,他卻直接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牛角,手腕扭轉,将其硬生生掰斷。

金甲犀牛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痛苦嘶吼。

他的手臂上,精赤的肌肉暴起,縷縷金焰如浮動的金蛇,環繞着他的身體轉動,他此刻哪裏還有半點少年的模樣,那如蛇狂舞的黑發,金焰缭繞的白衣,那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更是遒勁得仿佛可以錘斷古神的脊梁。

這是真正的修羅之軀,雖還遠不如對戰罪君時那般完整而強大,但他的敵人,同樣比罪君弱小了無數倍。

修羅之軀的力量在體內掀起了山呼海嘯。

他拔斷了犀角兕之後,身形驟動,一拳錘上了那頭大馬,高大的馬匹頸椎骨被瞬間打碎,脖頸歪斜,奮力的六足像是被打中了七寸的蛇,一下子軟了下去,寧長久另一只手以兕為劍,紮入巨馬的身體裏,直接捅穿了它的心髒!

鮮血飙濺,戰車同樣坍塌,其中的金色人象摔得粉碎。

而此刻,那些火鳳神雀源源不斷地向着自己撲來,街道的兩端,又有很多的古代兇獸,或是燃着烈火,或是鍍着金焰,如一顆顆滾動的巨石,向着自己撲來。

寧長久凜然不懼,這方天地裏,自己的境界雖被壓制,但這裏其餘生物的境界同樣與他相仿。

此刻修羅神錄已真正燃燒,他發現,修羅之體的力量竟可以擺脫世界的束縛!

是了,在這個的規則裏,五道只有五道,并無修羅道。

修羅是六道中消失的那一道。

它就像是藏匿于世界法則中的陰影,在未知的角落裏茁壯生長着。

只可惜他手中沒有白銀之劍,否則他有信心殺光這個世界裏所有的生靈。

他立在長街中央,靈力灌入犀牛兕中,角兕微垂,先前戰馬心髒迸濺出的金色血液順着角兕流淌下去,自邊緣滴落,嘶嘶地墜在地上,燃燒殆盡。

他看着那些狂怒而來的戰争固收,忽然明白,這個世界被割裂成了兩個部分。

先前長廊縮影的千百間院子是人間。而外面的長街則是神界。

人間的疾病和苦難,神界的暴怒和肆虐,它們一同構築成了這個鬼蜮般的世界。

寧長久以修羅之軀雙手握劍,向着這個煉獄般的世界劈去,似要從滿天通紅的焰火中,斬出一道真正的光來!

……

……

(第一更,等會還有一章。)

(感謝盟主大大豬小三zxs打賞的盟主!!!謝謝盟主大大的打賞支持~恭喜神國再添第十三位國主呀~)

第 225 章

“父皇!”趙钰也急了。

皇帝一看他那表情,心中便有了數,當即冷哼一聲道:“你向來都不是一個會失去理智的人,一個牡丹,也根本就不可能讓你喪心病狂到花出去九十萬兩黃金!這只能說明。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跟靖西作對,不想讓他如意,是不是?”

趙钰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蠢貨!”皇帝最見不得他這幅模樣,他甚至在心裏面疑惑起來,當初那麽多兒子,他怎麽就偏偏看中了這一個?他以為趙钰是聰明的,聰明過太子趙恬,可是如今看來,卻又不盡然。

“罷了,這件事情鬧的太大,連母後都暈倒了,朕護不得你。”皇帝擺擺手。對着趙钰心灰意冷道:“從即日起,你便在翠雲宮裏呆着,面壁思過吧!一年之內,哪兒也不用去!”說罷,他便轉過身去,對着外頭候着的太監總管張公公吩咐道:“将三皇子押下去!”

“父皇!”趙钰頓時急了,皇帝的話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是要關他禁閉了,還是一年!一年以後,他在朝中哪裏還有地位?他手中的權利一定早就被其他人給瓜分完了!

皇上這是要他的命啊!扔頁介扛。

“父皇!兒子錯了!父皇您打我罵我都可以。只求您不要關兒子禁閉!”趙钰急的眼淚都要淌出來了,早在慈寧宮裏太後暈倒之時,他便明白,自己今日一定會受到懲罰,可是不管是罰跪還是挨打,他都願意受着,成王敗寇,趙钰沒有什麽好可怕的,但是皇帝卻沒有這麽做,不打不罵,卻将他關了禁閉,時間還長達一年,這比殺了他還要難過!

皇帝無動于衷,只冷冷的對着張公公道:“你怎麽還不去?”

張公公沒了法子,只好上前道:“三殿下,皇上正氣着。您還是退下吧!”

趙钰戀戀不舍的回頭望了皇帝一眼,心中很是有些不甘心。可是皇帝的背影很堅決,很明顯不準備改變主意,他沒了法子,只得慢慢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道:“父皇,兒子錯了,不該跟七皇叔置氣,還錯手打傷了他,更是弄的皇祖母昏厥過去。兒子不孝,這就回去反思自己。”說完,他慢慢從地上站起了身,跟在張公公身後慢慢朝外走去。

皇帝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來,一張臉陰沉沉的,一如今日的天氣。

因為太後被吓着了,所以趙靖西今日依舊留在慈寧宮裏,可是坐在母親床前,喂着她一口一口喝下了梁太醫開的藥,他心中卻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上一次,就是因為他在宮裏面陪着太後呆了半個月,古月華才被人擄走的,這一次,盡管他已經做好了方方面面的戒備。可是趙靖西心裏面還是不踏實。

他的不踏實,太後一眼便看明白了,當下柔柔開口道:“靖兒,你在擔心什麽?”

趙靖西扭過頭來,瞧了太後一眼,将心思收起,淡淡道:“母後,沒什麽。”

“你胡說,你心裏面想什麽,母後還能不知道?”太後聽了趙靖西的話,頓時嗔笑道:“可是擔心你府上的那個丫鬟藍衣?”

趙靖西聽了這話,心中頗有些吃驚:“母後,你,你怎麽知道?”

太後聽聞此言,不由的長長嘆息一口氣,道:“你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了,母後如何能不知道?只是,那藍衣好好的在你王府裏呆着,一點事情沒有,你在擔心什麽?”

“母後,你怎麽不認為我在擔心紫衣?”趙靖西忽然擡起頭來,嘻嘻一笑。

太後聞言,頓時伸手在趙靖西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道:“紫衣是母後送給你的丫頭,普天之下,誰敢動她?

“母後說的是。”趙靖西聞言,頓時不好意思的一笑。

太後瞧了一眼自己細皮嫩肉,比京城裏最為漂亮的千金小姐還要好看幾分的兒子,嘆息一聲道:“靖兒,你跟哀家說說,你可是真的喜歡上那個藍衣了?”

趙靖西聞言,定定的看了一眼太後,然後點了點頭。

“哎,罷了罷了。”太後瞧了兒子模樣,當即無奈道:“你既喜歡她,那就将她收在你身旁,你是王爺,身邊多幾個女人不算什麽,母後允許你寵愛這個藍衣,但是,她卻是不能做靖王妃的,坐這個位置的女人,必須得要是哀家親自來給你定,知道麽?”

趙靖西聞言,當即點了點頭:“好,母後,兒子答應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中閃爍着一種奇異的光芒。

古月華不是丫頭,她是錦安候府的二小姐,将來總有一日,他會正大光明的将她娶回來!

不管麽樣,他都不會委屈她跟着自己,他怎麽舍得?

“好,靖兒真乖。”太後得了滿意的答案,臉上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她笑的就像那日,張嫣等人去禦花園內給她摘的那些個菊花,燦爛而又滿臉褶皺。

用過晚膳以後,太後躺在床上陪着趙靖西說了一會兒話,便漸漸的沉入了睡夢之中,這一天,母子兩個都避開了趙钰沒有去談。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靖王府裏一片安靜,只有廊下的風還在制造着雜音,風吹的屋檐下垂挂着的青玉色古燈一閃一閃,像極了某個鬼魅的影子,而麒瀾殿內,古月華等人,在得知趙靖西不會回來的情況下,早早的便熄燈入睡了。

因着今晚上趙靖西不在,墨雲在大殿門口支了一張小床睡覺,而紫衣則是去了外殿與內殿的隔間內,與古月華同睡在一起。

晚飯前,趙靖西特地的派人從宮裏面帶信回來,囑咐紫衣與墨雲必須要将古月華保護好,也不允許古月華離開,一切等他回來再說。

三人都點頭同意,紫衣與墨雲兩個人幾乎是十二個時辰不離開的守護者古月華。之前的失蹤一事,已經将她們兩個弄成了杯弓蛇影,十分懼怕之前的情景再來一遍。到那時,不用趙靖西動手,她們兩個,就會自行了斷。

當然,古月華也有些害怕,反正這會子離她禁足三個月的期限還早,她根本就不用急着回去,想着,她便老老實實的呆着了。

但心裏面,她卻頭一次開始思念起趙靖西來,兩個人分開了一個月,只在玉春樓裏見了一面,後來得救後在王府裏呆了一日,次日趙靖西便離開了,這次不知道他又會在宮裏面住幾日,古月華真的有點想念那個人了。

因此,她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的怎麽樣也睡不着。

“藍衣,你怎麽了?”紫衣原本已經要睡着了,結果被古月華吵了醒來,這會子,她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卻還是稱呼古月華為藍衣,不為別的,因為這是趙靖西吩咐的。

“沒什麽。”古月華連忙答道,說着,她轉過頭來看了紫衣一眼道:“紫衣,你說太後娘娘的病情嚴不嚴重?”

紫衣聽了這話,頓時莞爾一笑:“你想王爺了?”

“哪有!”古月華聽了這話,臉上頓時一紅,幸而天黑,紫衣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古月華自顧自的道:“我只是,關心關心一下太後而已……”

“哦?關心?”紫衣笑盈盈的,即使是黑暗裏,古月華也能感覺到她的心情很好,她有些窘迫,仿佛自己的心思就要暴露在烈日之下了似的。

就在這時,她聽見紫衣開口道:“關心太後豈不就是關心王爺?只有太後娘娘的病情好轉了,王爺才能從宮裏面回來,藍衣,你就承認你想王爺了又能怎樣?左右我們又不會嘲笑你!”說着,她咯咯一笑,卻又嘆息道:“你既知道惦記,也不枉費王爺前幾日為了你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了……”

沒有嘲笑麽?那剛剛是誰在笑?古月華對紫衣的心口不一嗤之以鼻,然而被拆穿了心思,她很是有幾分羞愧,但卻不想在紫衣面前表現出來,廢了好大力氣才聲音平靜道:“紫衣,你就不能正經一點?我好好的跟你說話呢!”

紫衣早就從她別別扭扭的神色中看出了什麽,當下嘿嘿一笑,轉移了話題:“好吧,不說這個了,太後娘娘沒有什麽大礙,只不過被咱們王爺胳膊上的傷口給吓着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心裏面驟然閃現出一抹心疼來,那麽深的傷口,當日換藥的時候,她也是在場的,連她都瞧的心酸不已,就更不用說太後了,想着,古月華忽然就覺得太後也很可憐。

紫衣還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着:“藍衣,你不用太過擔心,最多三日,王爺就會從宮裏面回來的。如今天氣已經轉涼了,明日你跟我一起為王爺做幾身衣裳吧!”她是暗衛,可是在沒有當暗衛之前,卻也是好人家的閨女,針織手紅什麽的,她也能拿的出手。

可是古月華聽了這話卻是吓了一大跳:“什麽,給王爺做衣裳?”

“對啊!”紫衣點點頭,理所當然道:“咱們王爺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我與宮裏派來的繡娘一起做的,如今有了你,你自然也是要出一分力氣的。”

古月華聽了這話,周身都有些顫抖,她在心裏面躊躇,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方式含蓄的告訴紫衣,自己根本就不會針織女紅,可是她想了良久,也沒想到更好的方法。

紫衣不由的又催促了一遍。

古月華無奈,當即咬咬牙道:“紫衣,我不會女紅,衣裳什麽的,我不會做。”說罷,她用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面對紫衣,等着她的質問。

“你,你不會?”紫衣聽了這話,頓時大大的吃了一驚。

古月華點點頭,老老實實道:“是的,我不會。”在現代的時候,她只會縫扣子,這原本還曾讓她沾沾自喜過一陣兒,可是此刻面對紫衣,古月華心裏面有的,只是羞愧。

“你不是錦安候府的嫡出二小姐麽?出身那麽高貴,怎麽會連女紅也不會?”紫衣納悶不已的嘀咕道。夜色裏,她滿臉都是驚訝與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古月華沒有聽清楚,不由的開口問道。

紫衣忙搖搖頭,矢口否認道:“我沒說什麽,行了,你不會做就不會吧!你随便弄個什麽,做給王爺好了,也是你一番心意是不是?”

古月華聽了這話,心裏面第一個想法就是;我為什麽要給趙靖西那厮做東西?可是緊跟着,她心中便回憶起那日冷請情的玉春樓門前,趙靖西為了保護她,被趙钰在胳膊上劃了一刀的事情來,心裏面立刻泛起一抹心疼與感動,她頓時點點頭,道:“好,我到時候給王爺也做個物件出來,只求他不要嫌棄的好。”

“不嫌棄!”紫衣看她答應了,頓時笑嘻嘻的道:“你放心好了,只要是你做的東西,不管模樣好賴,王爺都喜歡!”

“你怎麽知道?”古月華脫口問道,可是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紫衣逮住這個機會豈不是又要好好的調侃她與趙靖西一番?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紫衣聽了這話,只是嘿嘿一笑,末了,她對着古月華道:“行了,快睡覺吧!有什麽明兒再說。”

古月華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說了這麽久的話,她心裏面好受了一些,這次終于能睡着了。

在睡着之前,她忽然想起來,趙靖西被叫進了宮,可那梁子安卻還在前頭客房裏面呆着呢!趙靖西沒有審問出什麽來,并沒有将他放走,可是,到底要将他關到什麽時候去?

古月華想不出個頭緒來,她便沉沉的墜入了夢鄉……

一夜無恙。

第二日一早,三人起床洗漱了,古月華與紫衣一起去廚房裏做了早膳,三個人正圍在一起開吃,外頭卻有侍衛進來禀報道:“紫衣姑娘,忠勇侯府的梁小姐求見!”

古月華頓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與紫衣一起對看了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

“這梁小姐是誰?她一大早的來這裏做什麽?王爺又不在家!”墨雲嘴裏咬着半個包子,十分不耐煩的開口問道。

那侍衛當即恭敬的答道:“梁小姐應該是為了她兄長來的。”

“你是說梁子安?”古月華當即開口道。

“是的。”那侍衛頓時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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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8 章 伏羲八卦鏡

有風涼真人當路引,劉辛也就不用再自己摸索。不過,明天宗的弟子明顯對牛頭和他肩膀上的肉球有些感冒,都敬而遠之。

劉辛見狀,連忙給牛頭傳語:“老牛,把你的陰氣收斂一點,這趟是先禮後兵,見機行事,不必見面就打。”

牛頭使勁點點碩大的牛頭,将陰氣隐藏起來,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名妖族。

風涼老道本來想打探一下兩個人的底細,卻忽然聽劉辛向他說道:“道長,明天宗複興有望,實在可喜可賀。”

看看身邊的十幾名同門和弟子,風涼老道還以為劉辛又說起風涼話,一時臉上漲得通紅。這幾年連遭重創,風涼真人的棱角早就磨平,要是換做以前的脾氣,立刻就會和劉辛翻臉。

“哈哈,我那風揚老哥已經修成散仙之體,大概再有數月時間,就會重返明天宗。”劉辛笑眯眯地又接着說道。從小北極出來之時,風揚曾經向他委托此事,正好看到風涼真人,劉辛當然要如實相告。

“什麽?!”明天宗的人一起愣住,就連腳下的飛劍也忘記催動。風涼真人臉上不停變幻,最後,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天不絕我明天宗,風揚師兄啊,你真是明天宗的救星!”

也難怪風涼真人發瘋,散仙意味着什麽,意味這在這一界可以橫着走。當然,他并不知道,昆侖也隐藏着散仙。

劉辛卻有自己的體會,他幽幽道:“由盛轉衰易,由衰而盛難,大廈将傾,獨木難支,風揚老哥要想振興明天宗,還要看下面的弟子是否争氣。”

風涼等人聽了,微微有些色變,不過,很快臉上都露出深思之色。許久,風涼真人向劉辛稽首道:“多謝劉掌教指點,明天宗弟子必将厚積薄發,将祖宗基業發揚光大。”

“哪裏哪裏,我們崆峒也是如此,只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劉辛當初曾和風涼真人形同水火,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看老道,就順眼多了。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雙方沒有真正的利害沖突。

劉辛的消息極大振奮了明天宗弟子的熱情,就連飛行起來勁頭也更足,看來,只要有希望,才會有動力。

一路上,劉辛也打探出具體的路徑,昆侖和蜀山一樣,都是自成空間,如果要像劉辛那樣搜索,沒有幾個月的時間還真是找不到。

然後,劉辛就和風涼一行告辭,畢竟這次是去鬧事的,劉辛并不想給明天宗惹上麻煩。風涼真人知道崆峒和昆侖是冤家對頭,那麽劉辛此去,大概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所以也不謙讓,領着同門先行飛走。

劉辛則不慌不忙地和牛頭慢慢前行,崔判官在牛頭的肩膀上心懷忐忑,幾次想打退堂鼓,可是又不敢說出口,心中着實郁悶。

越接近昆侖,遇到的修真者就越多。大多都是昆侖派的一些附庸,以及與昆侖交好的門派。昆侖數千年的基業,根深樹大,可謂知交滿天下。

這些人之中,也有一大部分參加天山論道,看到劉辛,也都殷勤地打起招呼。劉辛自然一一還禮,他深深知道,修真不易,生存艱難,想要在修真界立足,除了實力之外,人氣也相當重要。

“劉掌教,你也來昆侖拜壽,幸會幸會。”一個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

劉辛轉頭一看,臉上不覺露出笑意,連忙稽首:“洞陽老先生,一向可好。”來者正是無極宗的洞陽子,本來大限将至,在天山論道大會上,受了劉辛和冷丹子的一粒續命靈丹,這才得以繼續修行。

打量洞陽子一番,劉辛這才發現,老道滿面紅光,精神健旺,似乎又重新恢複青春。于是又笑道:“恭喜老先生踏入分神期,成仙有望。”

洞陽子在服用續命丹之後,經過三年苦修,終于一舉沖入分神期,心中對劉辛着實感激,所以今日一見,極為熱情:“劉掌教,這次拜壽之後,請一定随我去盤桓幾日,屆時還望不要嫌棄無極宗簡陋才好。”

劉辛呵呵一笑:“老先生實在客氣,大家都是修真一脈,門派不分大小。要是這樣說,崆峒到現在連個山門都沒有,劉辛就更加汗顏了。”

看到洞陽子确實真心相邀,劉辛還真想有時間去拜訪一下,不過,這一次看來是不能成行。

洞陽子忽然從懷中取出一面鏡子,上面花紋古樸,刻着陰陽八卦:“劉掌教,無極宗是秉承伏羲氏一脈,擅長天演之術,不過,要分神期以上的門人,配合師門古鏡,才能施為。今日幸會劉掌教,特贈送一卦。”

見老道如此熱情,劉辛也是盛情難卻,修道的法門,各有所長,無極宗既然尊奉伏羲,想來在此道頗有研究。

“劉掌教,向寶鏡中輸送一道靈力即可。”洞陽子先手持寶鏡,運轉靈力,打出一連串印訣,将寶鏡開啓,然後向劉辛招呼。

劉辛依言發出一道靈力,只見鏡面上的八卦竟然迅速開始旋轉起來,最後,竟然變成一團混沌。

“看來有些門道,術業有專攻,确實不假。”劉辛心中也不免贊嘆起來,這面寶鏡,一看就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瑰寶,絕非凡品。

漸漸的,鏡中出現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像,然後又漸漸清晰起來,正是劉辛。這一下,就連牛頭也咦了一聲,想不到除了地府的六道輪回盤,竟然還有這種能夠展現影像的法寶。

鏡面中,劉辛只是在無邊的黑暗中行走,然後身形就漸漸變淡,看不真切,鏡面也恢複原狀。

洞陽子擦拭了額頭上的汗珠,口中叨咕道:“怪事,一般說來,都能展現出前途命運,可是這次卻什麽也看不出。不過,鏡中有一股陰森之氣透出,劉掌教最好還是不要遠行,靜修一段時間為宜。”

劉辛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從剛才的畫面中,他還是有所感悟,自己要去地府,此事兇險無比,前途當然暗淡,不過,這一趟是非去不可。

向洞陽子道了謝,看到不時有修真者向這邊觀望,劉辛又低聲叮囑道:“老先生,這面寶鏡,還是不要輕易示人為好,畢竟壞璧其罪,萬一叫心懷叵測之人看到,難免眼紅。”

洞陽子連連點頭,重新将寶鏡收起:“其實,別人奪去也沒用,這面鏡子,只不過是個演卦的工具,還能增強守禦罷了,絲毫沒有攻擊力。只可惜,寶鏡原有一對,一個主攻,一個防禦,只流傳下這一面。”

劉辛聽了,不由心中一動,當初在仙府開啓的時候,李長庚曾經得到一面銅鏡,據他說也是伏羲氏留下的,莫非和這個是一對。看來,有機會還要和洞陽老先生好好探讨一下。

為了不牽扯洞陽子,所以在閑談一會之後,劉辛借口還要等人,叫洞陽子先行一步。洞陽子不疑有他,道了兩聲回見,就向昆侖方向飛去。

見他走遠了,劉辛這才叫上老牛,繼續前行。一直來到一座雪山之上,遠遠地看到不少修真者在昆侖弟子的引領下,進入虛空,消失蹤跡,想來,那裏就是昆侖的真正所在。

劉辛也來到雪峰上空,不少昆侖弟子正在那裏迎賓,一個個道袍上都披紅挂彩,十分喜慶,看到劉辛,遠遠地就有兩人迎接上來:“歡迎道友遠來,請——”

這時候,他們也終于認出面前這人的身份,竟然是崆峒派的劉辛,頓時張口結舌。

劉辛看到迎接上來的二人之中,其中一個赫然是玄陽子,于是笑吟吟地道:“崆峒派劉辛,欣聞天機子掌教三百之辰,特來祝賀。”

玄陽子的寶劍已經拔出來,聽劉辛如此一說,寶劍拿在手中,一時無措起來。另一人比較機靈,連忙飛跑回去,向在外面負責接待的一名長輩彙報。

劉辛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在原地等候,這時候,只見一團烈火從遠處飄來,随後,烈火真人出現在劉辛面前。

“老烈火,想不到這麽快就見面。”劉辛向他打了一個稽首。

烈火真人上上下下打量劉辛一番,又看看他身後的牛頭和崔判官,一時也不大明白他的用意:要說是來祝壽,鬼才相信;可要說是來鬧事的,就這麽幾個人,實在有些膽大。

劉辛向崔判官一使顏色,這家夥連忙取出一個白玉瓶向烈火真人遞過去:“這是我們劉大人的一點薄禮,獻給天——天雞子兒掌教,還請笑納。”

他不知道修真界的情況,難免把天機子聽成天雞子,心裏還納悶:幹脆就叫天雞蛋得了,還非得叫什麽雞子,怪別扭的。

烈火老道看看劉辛一眼,不明白他什麽時候當了“大人”,不過,還是接過玉瓶,然後向劉辛說道:“劉道友,這事我也做不得主,容我回禀掌教定奪。”

說完,就沖天而起,飛入昆侖。劉辛看看陸續又有幾批修真者趕到,都聚在遠處議論,心中不免暗自得意:“天機老道,不好意思,一來就給你出難題,呵呵呵……”

第 230 章 這也太刺激貓了

先一步到達位置的雲隐隊伍,現在已經圍繞着二尾開始了各種捕獲回收的動作。

盡管雲隐這邊的目的是回收二尾,但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們依然是要盡量避免與這個強大的查克拉怪獸正面作戰的,世界上只要那種腦子裏都是肌肉的人才想跟尾獸正面格鬥。

牽制尾獸,在避免傷亡的同時讓結界班的工作得以展開,進而将尾獸封印在特定的容器之中,這才是合情合理的工作過程。

某種意義上來說,把尾獸往容器裏封印比直接把尾獸往忍者體內封印要困難和複雜一些,雖然木葉這邊不會采取讓自己人成為人柱力進而捕獲尾獸的方法,但雲隐卻是完全可以這麽做的。

本身雲隐就需要一個新的人柱力,捕獲尾獸與“制造”新的人柱力的行為能合二為一的話,不就是高效的縮減了整個過程麽,一步到位不是更好——話這麽說是沒錯的,然而問題在于人柱力的人選并不是那麽好确定的。

具備成為人柱力資質的忍者是非常罕見的,能夠成為尾獸容器的人,本身就要有着極高的素質與能力。

現在的木葉似乎不缺乏這樣的忍者,然而雲隐呢?并非如此。

所以雲隐小隊是準備把二尾往一個像是大號醬菜壇子一樣的東西裏封印的,只是他們的進度看起來似乎并不快……雲隐的最高端戰力是三代雷影,而在這次捕獲二尾的行動之中,雷影并沒有親臨戰場,所以這影響了他們的行動效率。

一村之影并不會輕易的離開村子,更何況現在雲隐的八尾也不怎麽安分,所以盡管從本心上講三代雷影是想參與行動,他想把二尾暴打一頓之後拖回村子,但現狀是他只能留在老家看門。

雷影沒有出現,這對其他勢力來說就是一個好消息了。

因為現在雲隐的小隊正在圍繞着二尾,所以後一步到達的霧隐小隊就有些踟蹰了,他們自然也是想要對尾獸動手的,然而現在再動手的話就意味着跟雲隐的全面沖突……

二尾是雲隐的東西,所以他們在回收的時候理直氣壯,至于其他的小偷們,都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事不成”的意思。

就算霧隐并不畏懼與雲隐的小隊沖突,但他們可是知道自己的身後還跟着另外一只小隊的,明知黃雀在後的情況下,霧隐小隊當然顧慮重重。

可如果這樣僵持下去的話,雲隐或早或遲都會達成他們的目的。

所以現在必須得有人站出來打破僵局。

“二尾好像沒有那麽狂暴了,看來用不了多久雲隐就會将它封印了……我們這邊的陷阱都準備好了嗎?”

羽生見差不多是時候要重新刺激一下已經有些疲态的二尾了,于是開口向着周圍的隊友們确認道。

“已經布置好了,羽生大人。”紫蔻回應道,本身陷阱就是非常好布置的,只要扭扭舔舔泡泡就可以了。

“那大家往後撤吧,我來想辦法把二尾吸引過來。”

為了避免有人被誤傷,羽生指示隊友們先一步後退。

“羽生大人,你準備怎麽做……難道是因為之前你刺殺了二尾人柱力,導致了二尾的身死,所以這只尾獸記住了你的查克拉了嗎?”紫蔻又這樣問道。

如果是這麽說的話,那羽生對于二尾來說确實是個“紅名玩家”,他身上的仇恨值理論上是能高到吸引二尾的程度的……殺己仇人啊,難道還不夠可恨嗎。

“大致是這麽回事吧。”羽生模棱兩可的說道。

其實就算沒有這種仇恨度,因為另外一個羽生從未言明的理由,只要二尾感受到了羽生身上的那種特殊的查克拉,那它也肯定會做出相應的行動的。

在羽生的指示下,小隊開始向着更遠的地方撤離。而他在施展了影分身之術、在讓自己的一個分身跟着衆人一起行動後,本人則是留在了這裏。

等羽生感覺隊友撤出的距離差不多了之後,他從自己身後的忍具包裏掏出一個藥瓶,接着從藥瓶裏拿出了幾顆“糖豆”塞進了自己嘴裏。

所以說禁術被叫做了禁術有什麽意義呢,就像是萬花筒寫輪眼越用越會致盲一樣,可該有的時候還是要用的……綱手就算是把飛雷神給了羽生,那它所能起到的作用其實也不大,因為時空忍術與羽生的禁術之間并不存在絕對的替代關系。

之前的時候羽生曾經嘗試使用分身來發動自己的查克拉模式,然而僅僅嘗試了一次他就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為用查克拉臨時塑造的形體,是無法承受查克拉模式之下的那種強烈而刺激的能量的,一旦嘗試進入那種模式,他的分身就會瞬間崩解掉。

無風險的使用禁術就成了無稽之談,所以這一切還是得靠他自己來。

好在這時候羽生并不需要使用那種危害程度最高的雷遁模式,他只需要使用對身體危害程度最小的水遁查克拉模式“澪鏡絕沖”就可以了。

水障一般的查克拉外衣出現在羽生身體周圍的時候,同時,那邊那原本還在掙紮的二尾突然極為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再接着,它将腦袋轉向了現在羽生所在的方向……遠隔山水,卻四目相對。

于是二尾身上那原本已經開始平靜下來的查克拉,又以最劇烈的方式跳動了起來,野獸般的嘶吼聲瞬間在整個湯之國回蕩。

二尾那一瞬間的安靜讓雲隐的忍者們欣喜,任務就要成功了?然而還沒等他們臉上露出笑容,這只尾獸卻再次狂暴了起來——還是遠勝于之前的那種狂暴。

而下一刻,就見這只身上充滿了墨藍色查克拉花紋的大貓,開始張嘴、縮舌頭、然後……準備吐泡泡。

“尾獸玉!快阻止它!”

有反應比較快的雲隐忍者,立刻大叫了起來。

遠處的羽生,眼皮也跟着跳動了一下,你妹的,你們尾獸除了這個還會別的嗎,老是吐丸子有意思嗎?

當然是有意義的,否則的話羽生還會急的跳腳麽。

二尾這就要吐,看把這小可愛惡心的,就像先前雲隐的人就從來沒有給它喂過化毛膏一樣。

似乎雲隐是沒有小動保的。

羽生每次面對尾獸的時候,似乎都看到了尾獸玉,現在搞得他每每想起尾獸,腦子裏都是各種吐毛球的記憶了。

然而,作為一只尾獸來說,能會尾獸玉就可以了,剩下的招式是沒什麽必要的……不會尾獸玉的尾獸,那還是尾獸嗎,丢人玩意完全可以開除獸籍了。

二尾嘴邊的黑球越聚越大,不過就在它準備吐球、羽生準備閃走的時候,就見二尾的一只前腳腳下的土地猛地下陷,它的整個身體跟着一歪,于是那顆瞄準的尾獸玉瞬間被打歪了。

黑球貼着羽生的腦袋上飛了過去。

他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之後不禁開始感嘆……雲隐忍者,真的是好人啊。

很明顯,剛剛是雲隐忍者的土遁忍術導致了二尾失去平衡,然後尾獸玉的彈道也跟着發生了改變。

這是什麽精神,這才是真正的國際人道主義精神。

盡管大家是生死之敵,然而關鍵時候雲隐忍者還是要挺身而出,避免萬物靈長的人類死于野獸。

如果沒有這個土遁的話,那羽生搞不好就被一口噴死了呢,這對雲隐來說不正是一件可喜可賀……

不是,應該說這對雲隐來說不正是一件無比悲恸的事情嗎。

所幸的是,這種人間慘劇被他們努力阻止了。

第 229 章 逗貓棒(求月票)

“你們覺得,霧隐只是想偵查、騷擾,還是真的在準備想要捕獲二尾?亦或是像我們這樣,有機會就出手,沒機會就摸魚……要知道,如果他們真的想把二尾留在手裏的話,那勢必是要做好跟雲隐大規模沖突的準備,這可能嗎。”

沉默了許久之後的羽生,這樣問道。

黎明時分,木葉小隊守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坡上,而在這個位置,遠處二尾的身姿幾乎是肉眼可見了。

這說明他們之前得到的情報與剛剛進行的追蹤都是正确的,這只數年前因為羽生而死的尾獸确實是藏身在此處的。

羽生的問題,似乎不太好回答,而且到了這時候似乎也沒有辦法來評估霧隐對二尾的決心究竟能到什麽程度了。

為了一只尾獸而導致與雲隐這樣的敵人全面沖突的話,就算是對木葉這種對尾獸研究有格外企圖的忍村來說都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更何況是霧隐了。

雲隐的實力強大,更關鍵的是作風強硬,他們的東西拿起來可是非常燙手的。

“應該是跟我們類似吧,霧隐只會伺機而動,而且就算他們能真的争奪到二尾,也很難想象他們會把尾獸真的留下。”

紫蔻這樣說道,她覺得霧隐打的只不過是有便宜就撿、沒便宜就看看的心思。

現在這個時期,霧隐不可能會做好與雲隐開戰的準備,無論是心理上的決心還是物質上的準備,都是如此,因此他們是絕不可能做那種格外挑釁的行動來的。

然而紫蔻的想法與現在霧隐的行動有個挺明顯的矛盾點。

“如果僅僅是打着那樣的主意的話,那霧隐的行動小隊之中會有那麽多的精銳忍者嗎?”

羽生又這樣問道,忍刀七人衆、鬼燈與輝夜,都不是泛泛之輩,如果霧隐只是想偷雞的話,那現在這邊的小隊的戰鬥力未免過于“充足”了……一個忍村的高端戰力是有限的,如果沒有一定明确企圖的話,霧隐村不可能一次性派出這麽多的精銳忍者來。

難道是霧隐的高端戰力太閑了?這種可能性……羽生覺得是沒有的。

“……”

這下紫蔻似乎不太好解釋了。

“第三代的水影與風影,這時候已經确定下來了吧?”

羽生又突然這樣問道,因為這時候他想到了之前自己來到木葉、三代火影剛剛上位時候,木葉的所作所為——新的領導者拿到他的領導權的時候,總是需要做些能增加自己威信的事情來将這個領導權确定和鞏固下來的。

好巧不巧的是,忍界的所有第二代影死的都是充滿意外性的,于是第三代影的位置也就普遍有點虛了。

二代火影和雷影不說,二代風影在戰場上死于三代火影,二代水影千裏送人頭與二代土影同歸于盡,因此第三代的影上位的都很是倉促,各個村子裏均是存在着各種問題和反對意見。

這種意見甚至能夠讓腦袋裏都是肌肉的三代雷影接受一種“陰暗的計謀”,即跟木葉聯合制造他本人殺死叛忍金角銀角的假情報……

說點題外的事情,現在的木葉是沒有辦法拿當日的密謀要挾雲隐的。

因為對于雲隐來說,木葉的各種說辭都是“詭辯”,他們只會更相信三代雷影的解釋,事件已經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了,到了現在,只要三代雷影咬死了是他殺的金角銀角,那這就是雲隐所認定的事實。

就算當日宇智波鏡留下的幻術能夠被解開,一切也于事無補。

這件事情之中的隐情,只會記錄在木葉最為隐秘的檔案之中,然後被放在最隐秘的資料室吃灰,明面上雙方應該都不會将其提及了。

“是的,砂隐那邊的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至于霧隐那邊,盡管消息非常的隐秘,但此時他們已經選出了新的水影。”紫蔻說道。

之前三代風影被确立的時候,曾經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猿飛日斬在繼任火影的時候,盡管年輕,但至少也是二十多歲了,然而新的風影卻甚至還不到二十歲,這當然會引起各種議論……

第一,人們開始懷疑砂隐是不是青黃不接、後繼無人了,否則又怎麽選一個孩子來當風影;第二,剩下的各個影肯定是不滿的,“影”對一個忍者來說是至高無上的稱號,讓一個小孩子當影,這不就是拉低了這個稱號的檔次了嗎。

不過,這種事情羽生倒是不覺得奇怪,盡管不知道砂隐是怎麽想的,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這個神奇的忍村确實能做出讓小孩子當頭頭的事情來。

至于三代水影那邊,現在大家收到的有關情報非常少,而此時羽生在懷疑是不是新的水影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所以這才準備搞些事情……從可能性和合理性上來說,它是說的過去的。

現在這種和平時期,想作點大死其實機會是很少的,而二尾就是其中一個,所以水影難道不該抓住嗎。

搶了雲隐的尾獸,打了雷影的臉,不就等同于漲了水影的面子嗎。

有了這樣的猜測之後,羽生不再過于糾結霧隐的目的性,而是直接把他們當做“競争對手”看待了。

“現在來看,偷走尾獸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撤退這種美好的設想已經不存在了,接下來我們要伺機而動了。”羽生說道。

不過這并不是一件值得惋惜的事情,本來這種設想就是不可能的……在雲隐的眼皮底下暗中帶走尾獸,這種事情只能祈禱初代複生來完成。

好在現在木葉這邊已經确定了他們的對手的行蹤……雲隐的忍者是最先找到了二尾的,這個尾獸畢竟屬于雲隐的,或許他們有特殊的方法找到其位置。

實際上雲隐已經開始了回收尾獸的行為,先前爆發的查克拉沖突就是這麽來的。

稍稍退後一些的是霧隐的忍者,他們先木葉一步到達,然而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現在卻夾在了木葉、雲隐和二尾的中間。

反而是木葉的位置更不錯,能洞悉戰場上的一切情況。

“暫時按兵不動,觀察一下雲隐和霧隐的舉動吧。然後我們可以就地布置陷阱了,等時機差不多的時候我會把尾獸往這邊吸引的。”羽生又這樣吩咐道。

“吸引尾獸?這怎麽做到?”紫蔻問道。

“我有一根逗貓棒,是對二尾很有吸引力的那種。”

見大家的神情不明所以,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羽生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說,我自己就是一根逗貓棒。”

第 221 章 被困陣法

第二日傍晚時分,周東才回到自己的洞府當中一見林采蘋已經出關了,欣喜的問道“采蘋你的傷勢已經全好了嗎?”林采蘋點點頭說道“多虧你相救,還用那碧玉棺助我滋養身軀,不然我就算醒來也只是孤魂野鬼了,現在我的傷勢已經全好了,也是時候離開了,我打算回到離此處最近的人族之地去,若是你日後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幫忙就去那裏找我吧。”林采蘋說了之後才想起,這周東早已經是化神期的修士,還會有什麽地方需要自己幫忙,不過林采蘋說的話倒是誠心誠意的。

沒想到周東在聽了這話之後臉色驟變,立即轉過身去冷冷說道“不許!我不許你走。”一開口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才緩和一些說道“采蘋,你才剛剛出關,境界還未穩固,這一去路途遙遠,不如你再穩固一下境界再離開吧。”雖然語氣有所緩和,但是其中還是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意思,若是林采蘋現在反駁他,只怕周東就算是用法力也要強行将林采蘋留下,林采蘋皺着眉頭還是說道“嗯,那我就再留上幾日穩固境界吧。”

這時周東才喜笑顏開,拿出一些美味佳肴來與林采蘋一同分享。不過這一次林采蘋卻是沒有心思享用了,周東不想讓自己離開這可如何是好,周東看着林采蘋心中想到,“如此不容易才能再與你相聚,采蘋,我是絕不可能讓你離開我的。你只能在我身邊!”面上卻是溫柔的笑着為林采蘋夾菜。

周東的修煉室有許多間,林采蘋就在其中一間打坐修煉。這些日子中林采蘋若是見到周東就會不經意間提起想要離開,不管原本他二人說着什麽,周東的表情都會立即變得無比陰冷,他是絕對不可能讓林采蘋離開的。說了幾次之後,林采蘋也就不再直接提出,而是暗自裏想着如何才能從這裏離開,外面那些教徒必定都是周東的人。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還是要等待時機的,周東已經是化神期的修為,那舵主的修為還要高,這一處的長老等的級別人物也必然不少,都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有沒有辦法能夠躲過所有人的耳目,然後偷偷離開。

簡直是太難了,不過林采蘋是不會放棄的,自己一定是能夠找到一個良好的時機。這一切還要好好籌謀才是,最好不要與周東兵戎相見吧。可是就在林采蘋還沒有完全想好對策之時,這機會卻是這樣到來了。這一日林采蘋正在自己的密室之中思索着要如何才能逃離此處。卻聽到周東匆忙從那密室走出來的聲音,林采蘋走出來看着周東形色匆匆,問道“怎麽有什麽急事嗎?”這些日子一來林采蘋一直都安穩的待在這洞府之中,周東對她的戒心也小了許多,匆忙回答道“舵主收到總教的傳音竟是有急事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我現在正要到分舵中心去商議一些事務。采蘋這山上有無數險惡的陣法陷阱,你無事不要出門。”

在解釋完之後卻是又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不知是在看出了什麽,在警告林采蘋。林采蘋記得那分舵中心處,距離這裏有着不近的距離。而周東的洞府為了清靜正是在這分舵的邊緣處,自己早已經探查好了路線。如今正是時機。雖然還沒有精密的計劃,但是這一次的時機若是錯過,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次,故而林采蘋在那周東走後不久,施展了閉靈訣,還開啓了那隐匿的符篆,這符篆表面早已經暗淡無光了,看來只能再使用這最後一次了。

沿着離開這分舵的方向行走,還好周東是這裏的副舵主,除了他之外這一處沒有太多的高人,一路上遇到一些巡邏的隊伍修為也都是與林采蘋相差唔多的,有了那符篆還沒有人看的出來。走過這一小段路前面就是那樹林了,在樹林之中林采蘋想要逃離就更加容易了,一路上有驚無險來到這樹林處,木遁之法隐身在這樹林之中,等到沒有人之時方才離開。

馬上就要到達這樹林的邊緣,林采蘋心中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立即躍身進入到身旁的一棵樹當中,剛剛進去之時,一道強大的神識從林采蘋剛剛經過的地方掃過,這道神識強大無比,竟是比那周東還要強大上數分,難不成是那舵主回來了,林采蘋總有些預感這一次周東遇到的事情必定十分緊急,若是自己這一次逃不出去那就這一輩子都要留在這裏了。

這一道神識只是快速掃過并沒有停留多久,不過林采蘋還是不放心又在這樹木當中隐匿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從這藏身的樹木當中出來,等到一隊巡邏的走過去,林采蘋才小心翼翼來到的山腳處,特意找到一處無人看守的地方,剛要邁出腳去,卻是停住了,有些不對勁,這一路之上遇到過的陣法十分之少,這馬上就要出了這分舵,不可能一處陣法都沒有的,運行法力在清明法目當中,卻是隐隐看出了一個陣法來。幸好林采蘋的防心警惕,不然就要被這樣一個簡單的陣法現了形。

這陣法并不難,林采蘋只消幾下就悄無聲息的從這陣法當中穿行出去,可就在林采蘋馬上要離開這一座山之時,突然腳下如同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卻是什麽都沒有。“糟了!”林采蘋心中大驚,這裏還有一處陣法被自己觸動了,剛剛那一個陣法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正的厲害護山陣法是這裏的。果不其然轉眼間林采蘋就陷入到一層迷霧當中,四周的景象絲毫都看不到。

那一層一層迷霧當中猛然飛出一柄利刃來,卻是有人藏在那裏!林采蘋立即拿出列罡劍來一劍斬飛了那利刃,人卻是如同一枚箭一般飛到那人的藏身之處,果然是一個青蓮宗的人躲在那裏,林采蘋與這人交起手來,這人也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但是根本就不是林采蘋的對手,幾下就敗下陣來。可是這人也是十分靈巧,在落地之時就地一滾就又消失在那茫茫的迷霧當中去了。

突然聽到一聲口哨,随之而來的是無數的利刃飛來,林采蘋連忙祭起了東羅鐘,卻是從這迷霧當中沖出了十數個元嬰中期與後期的修士,各自拿着法寶在攻擊這林采蘋的東羅鐘。縱然林采蘋修為深厚也抵受不住,這東羅鐘抵擋如此多的攻擊消耗的法力實在太多,要從一面突破才能有生路!猛然收起,對着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殺了過去,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那修士絲毫準備都沒有,慌亂的揚起手中的寶劍來抵擋,這普通的法寶怎麽抵擋列罡劍的威力,竟是就此折斷,那修士在這一劍的餘威之下也是被一舉斬斷了胳膊。

這些隐藏在陣法當中的修士卻是早已經訓練有素,卻是沒有絲毫慌亂,那一名受傷的修士立即退下,有兩名中期修士補上了他的位置,卻是讓林采蘋壓力倍增,原本還想一舉重創那修士,然後趁亂突圍,可是沒有想到徹底失敗了。面對着十數名元嬰後期與中期的圍攻,林采蘋也只能苦笑一聲,自己并不是神,能夠擊殺同級已經是十分厲害的存在了,擊殺十名同級後期修士,就連一般的化神初期的修士也很難做到。不過林采蘋也不打斷放棄手一掐訣,身上的真龍之血就要被激發,這陣法來不及讓自己細細研究了,竟是準備變身為龍嘗試用蠻力來破開陣法。

可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手掌卻是按住了林采蘋的手,強行将林采蘋的法訣打斷,林采蘋正要掙脫卻發現這人在正是一臉愁容的周東,心中一陣心虛,畢竟自己是趁其不在偷偷逃走。不過那周東卻是沒有怪罪林采蘋,對那些青蓮宗的修士們說道“這是我的客人,誤闖了護山大陣,你們退下吧。”“是!”這些人齊聲說道,竟是連那手臂被林采蘋砍斷的修士也沒有任何疑問,恭敬的退下了。

周東抓住林采蘋的手臂在這陣法之中按照那特定的法門行走,來到一處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拿出一個令牌對着那虛空之處一照,那裏竟是憑空出現一道由藤蔓構成的門來,周東帶領林采蘋推開門走了過去,林采蘋一看周圍的景物卻是傻眼了。原本以為周東發現自己逃走縱然不責罰自己,也必定會将自己帶回那洞府當中去,嚴加看管的,可是這裏,這裏竟是那分舵的山外!林采蘋看着一臉凝重的周東心中無數疑問,他不是不讓自己離開嗎?怎麽會帶自己來到此處,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陷入到那陣法當中去的?

可是林采蘋剛要開口詢問,那周東卻是将手指一把按在了林采蘋嫣紅的嘴唇上,不讓林采蘋開口說道。

第 225 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蕭江中笑道:“我和櫻桃妹妹最說得來,所以我向來把她當做知己。她也不喜歡那些滿口道德文章的僞君子。只是……”說到這裏,他又垂下頭去,輕聲道:“嫂子,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是不是一個沒用的人?只知道靠祖産坐吃山空?櫻桃妹妹會不會……會不會在将來嫌棄我?”

顧绮羅道:“你知道我向來是實話實說的。老實說,選擇什麽樣的生活的确是你的自由。不過目前看來,你這自在逍遙的生活,的确也只能造就一個沒用的人。好在櫻桃妹妹是你的知己,想必也不盼着做什麽诰命夫人,你們小夫妻倆将來下棋畫畫,吟詩作賦,倒也是一對神仙眷侶。只是你不要去想着讓她以你為榮了,你們之間只有愛,卻沒有引以為豪的資本,不過這也沒什麽不好的。”

蕭江中的臉色變了變,垂下頭輕聲道:“二嫂,你和二哥是公認的神仙眷侶,你以二哥為榮嗎?”

顧绮羅道:“我當然以他為榮,這世間還有誰能像你二哥一般?我說的不是他建功立業,我說的是他保家衛國,鐵骨铮铮,他是大夏朝的少年戰神,将來也必定是大夏的定海神針,這樣的男人,當然值得我引以為傲。”

蕭江中輕聲道:“嫂子說的沒錯,二哥這樣的男人,萬裏挑一,你當然會以他為榮,我問了一個蠢問題。”

顧绮羅笑道:“也不一定非要是萬裏挑一才會被妻子視為驕傲,不信你問問大嫂,大哥雖然官職不高,但大嫂也肯定是以他為驕傲的,因為他也在盡心盡力為國家百姓做事。所以哪怕他不像你二哥那樣建下大功業,卻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嫂當然會以他為傲了。”

其實顧绮羅只是和蕭江中随性的說着話而已,在所有人眼中,蕭江中都是沒出息的典型,即便彭櫻桃喜歡他,卻也不能不承認這一點。然而顧绮羅卻不會這樣想。她畢竟是穿越的人。深知不能把自己想法強加于人的道理,蕭江中這也是一種生活狀态,不會礙到任何人。所以并沒有什麽錯。

因此當她看到蕭江中失魂落魄的垂下頭,似乎深深慚愧時,她便醒悟過來了,連忙道:“三弟莫要誤會。我不是說你這樣的人不好。這世上能出人頭地的人才有多少?像你這樣的身份,只要不出去惹是生非。已經是給家族做貢獻了,你看看街上那些纨绔子……”

“但我終究沒有用是嗎?”蕭江中擡起頭,看着顧绮羅:“販夫走卒,農夫商賈都可以為大夏做貢獻。像我這樣無所事事的,不過是一只靠着祖産生活無憂的米蟲,櫻桃妹妹可以愛我。但我永遠不可能給她任何榮光和驕傲,是嗎?”

“唔。嚴格來說,是這樣沒錯。”顧绮羅點點頭,旋即又道:“但這是你選擇的生活,和任何人無關,只要你自己願意就好啊。你不知道,在另一個世界中,沒有什麽以夫為天的說法,男女夫妻是平等的,大家就是平平常常過日子,很少有人會以丈夫為驕傲的,但也不影響他們生活幸福。”

她說的當然是自己原來的世界,蕭江中聽得瞪起了眼睛,喃喃道:“還有這樣的地方?是在哪裏?”

“唔!是在一本書中。”顧绮羅一攤手:“我少年時候看的一本雜書中,那書裏包羅萬象,就描寫過這樣一個地方。所以三弟你不用有負擔,我今日和你說這些,也只是讓你認清自己的心,你只要認清了,日後怎麽過都不後悔,那就好。”

“我認清了。”蕭江中嘆了一聲,正當顧绮羅松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沒給這少年造成啥心理陰影,想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卻聽對方又幽幽道:“可是二嫂,我……我不想這樣過,我不甘心。”

顧绮羅慶幸自己沒有喝茶,不然非噴了不可,那可就太影響自己光輝的形象了。無奈坐定了身子,她看着蕭江中:“我說三弟,咱們不帶說話這麽大喘氣的。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認清了,卻又不甘心?這……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蕭江中喃喃道:“我……我是不甘心,可是二嫂,你是知道我的,肩不能擔手不能提,我……我就算不甘心,又能做什麽呢?”

顧绮羅認真看着他,慢慢明白了他的心思,遂含笑道:“說到底,你還是想讓櫻桃妹妹以你為榮?”

蕭江中嘆了口氣,苦澀道:“這裏是大夏,不是嫂子說的那個書中世界。我是知足者常樂,可我不能讓櫻桃妹妹蒙羞,她那樣聰慧的女孩子,原本就該風光出嫁,做诰命夫人,和那些貴婦平起平坐,而不是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說她嫁了一個不學無術的丈夫。”

顧绮羅也很能理解蕭江中的心情,于是想了想道:“三弟,你可得想明白了,須知這世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從來沒有魚和熊掌兼得的好事兒,你若想逍遙自在過日子,就得甘于平庸;你若想為櫻桃妹妹奮起,就得吃苦。”

蕭江中連忙道:“嫂子,我不怕吃苦,你看看我能幹點什麽?”

顧绮羅笑道:“你是侯府三公子,我看你也不像是對經商感興趣的模樣,想來是不可能為我分憂的。那你就讀書吧,原本這就是你最拿手的,做事情當然要挑自己拿手的來做了。”

“可我讨厭那些僞君子。”

蕭江中厭惡的皺起眉頭,卻聽顧绮羅冷哼道:“什麽叫僞君子?難道讀書求取功名的人都是僞君子?就如你所說,那些人都是祿蠹,那這個天下是怎麽到今天的?那是千千萬萬的祿蠹各司其職盡忠職守,才讓華夏文明發展到今天。你瞧不起為人臣子的,可他們當中固然有貪官污吏,難道就沒有一心為國為民的嗎?哪怕官場周旋中,誰也不能獨善其身,可如果沒有他們,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麽樣子?你想過沒有?更何況你自己的兩個哥哥,一個文臣一個武将,都是當官的,難道你連他們也瞧不起?又說無奸不商,難道我這個嫂子在你眼中也是奸險小人?我做生意固然是要賺錢的,然而我用賺來的錢接濟百姓修路鋪橋行善四方,這又怎麽說?”

蕭江中張口結舌,好半晌才喃喃道:“這……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天下間像我們這樣的人多了去,你不能把所有讀書人都當成是熱衷名利的僞君子,那其中更有無數風骨铮铮的好男兒。你若瞧不起那些僞君子,你自己不要做僞君子就是了,誰規定學了八股文,就必定是酸腐文人僞君子?八股文不過是官場的敲門磚,用過後盡可丢棄,一旦高中,你要麽做個翰林修書編史,要麽外放官職為一方百姓謀福利,或者像你大哥一樣,哪怕做個七品官,也自有你的價值,只要你自己不堕落,你便是個和你大哥二哥一樣的頂天立地男子漢,櫻桃妹妹也必定以你為榮。”

一番話說的蕭江中心情激蕩,更将他一貫以來的想當然徹底打碎,讓他再沒有了逃避的借口。于是他鄭重想了想,終于做出決定,對顧绮羅道:“二嫂,我明白了,過完這個年,開春後我就用心學習八股文,就算将來做個芝麻綠豆官,我也要為大夏,為天下百姓盡我一份心力,總比我無所事事做個米蟲好。”

顧绮羅笑道:“這是你慎重考慮好的?到時候不會因為枯燥艱難就後悔?”

蕭江中握拳道:“不後悔。嫂子剛剛也說了,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不會迎難而退。嫂子,你別忘了,我雖然沒有用,但我也是蕭家兒郎。”

“好一個蕭家兒郎。”顧绮羅用力拍了下桌子,然後沉聲鼓勵道:“既然決定了,三弟就盡管去做吧,有什麽困難,只管來找我,相信父親看到你這個模樣,也定會欣慰的。”

于是這事兒便定了下來。時至如今,雖然一想起八股文,蕭江中還是覺得頭痛無比,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十七歲,沒有時間讓自己後悔退縮了,除非他想讓彭櫻桃一輩子陪着他平庸終老,将她這個如明珠般的女子蒙在自己這個米蟲的塵垢下,不然的話,他必須努力上進。

當然,蕭江中不會老實到一字不差把這事兒說出來,該隐瞞的都隐瞞了下來。然而彭櫻桃又怎會不知?似他這種憊懶性子,若不是為了自己,根本不會選這樣一條艱難枯燥的路。

那邊蕭靜舒和蕭靜悅對顧绮羅佩服的五體投地,兩人叽叽喳喳的說着稱贊的話。而彭櫻桃卻只看着蕭江中,眼中情意無限。

認真講,她從來沒想到要自己心愛的男人去求取什麽功名,她也不在乎以後的人生是平庸終老還是風光無限,她只盼着和他能夠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只是,既然心愛的人願意為自己付出,他不願做一個無用的人,那自己也只能盡全力支持他,陪伴他,無論成功和失敗,只要兩心相通兩情相悅,她相信自己和蕭江中一定會幸福的。

兩人目光相對,不需多言,那藏在心中的萬千情緒熾熱情意就已經能被對方所了解:我要努力上進,為了你。

無論成功失敗,我陪你。

如此足矣。

第 217 章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劉辛危急之中,巧用歸元丹,将倒黴的馬面變回骷髅馬,徹底抹去原來馬面的意識。在歸元丹的震懾下,牛頭也不敢輕舉妄動,瞪着兩只銅鈴一般的大眼睛,目光中竟然也流露出哀求之色。

劉辛又随便扔給他一粒丹藥:“老牛,這是解藥,能頂一年,你先吃了再說。我看你比較實在,還算順眼,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暫時不把你打回原形。”

牛頭喜出望外,連忙将丹藥扔進嘴裏,咕嚕一聲吞下肚。只覺得一股涼絲絲的靈氣在體內循環一周,果然舒坦許多,這才長長籲出一口氣。

留下牛頭,也是沒辦法的事,要論修為,劉辛想殺死他都比較困難,最主要的,牛頭吃的根本就是假藥,要是真動起手,難免露餡。再說,留下牛頭,劉辛還有用處。

牛頭為了向劉辛示好,服用所謂的解藥之後,就站在劉辛的身後,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現在,劉辛在他的眼中已經變得高深莫測,那種詭異的丹藥不說,就憑無情鎖都困不住他,就叫牛頭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就在他抖起無情鎖捆住劉辛的時候,劉辛從鎖鏈上面竟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波動,竟然是洪荒之力。所以,對劉辛來說,戴不戴都是一樣,而且,還可以趁機拐跑寶貝,後來果然派上用場,将崔判官鎖住。

劉辛見控制住局面,這才想起崔判官,四下一看,只見這家夥正拖着沉重的鎖鏈,向大門外爬去。

沒等劉辛發話,牛頭就大吼一聲,竄過去将他提起來。崔判官的身子蜷縮在空中,跟皮球相仿,被牛頭拎着,扔到劉辛面前。

劉辛像牛頭伸出大拇指,表揚了一番,本來想拍拍他的肩膀,只是牛頭的個頭太高,劉辛得飛起來才能拍到,所以只好伸手指:這家夥這個塊頭,再加上這個造型,做打手最合适。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崔判官,劉辛随便取出一粒青丸塞進他的口中:“判官大人,叫您受驚,我這是定驚安神的靈丹,感覺怎麽樣?”

崔判官小眼睛轉了幾下,說死他也不會相信劉辛會那麽好心,十有八九還是那種叫歸元丹的古怪東西,自己要是吃了,指不定變成什麽樣。

果然,劉辛啊了一聲:“哎呀呀,原來拿錯丹藥,判官大人,實在對不起,給你吃錯藥了。不過沒關系,我這還有解藥。”說完,有給他往嘴裏塞了一粒。

崔判官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裏轟轟亂響:完了,現在只能聽任這個小子擺布,想不到這小子如此難纏,連牛頭馬面都栽在他的手裏,連我也跟着吃鍋烙。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吵吵鬧鬧,卻是老黑吃飽喝足回來了。一進院子,就感覺到濃濃的陰氣,随後看到牛頭,立刻怒吼一聲,王八之氣大發,取出開山斧就往前沖。牛頭也不含糊,以為是來找碴的,身上陰氣勃發,立刻将老黑的王八之氣壓制回去。老黑雖然是渡劫後期的修為,但是比起牛頭,還差着好幾截。

“住手,老黑護法,這位是地府的牛頭,現在已經歸順于我,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動手。”劉辛連忙将老黑喝住。

老黑眨巴兩下小眼睛,聽到對手竟然是地府陰神,也不由大驚,又看到旁邊還有一匹骷髅馬,老黑是徹底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辛把他拉到一邊,簡單将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不過,歸元丹的事情可沒敢告訴他,老黑心眼實,萬一說露嘴,那個牛頭要是明白過來,誰也制不住他。

那兩個天翔集團的員工,看到院中這幅詭異的情形,也都震驚,不過,他們多少也知道修真界的一些傳說,雖然驚奇,還沒有吓得轉身逃走。

劉辛一擺手,向二人說道:“你們今天就回去休息,此事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包括李國宗在內。”

兩個人連連點頭,飛也似的去了。劉辛這才轉向崔判官,将無情鎖從他脖子上取下來,然後毫不客氣地收進乾坤戒。這個無情鎖在劉辛手裏,發揮的威力更大。

看到崔判官如釋重負地從地上爬起來,劉辛向他問道:“判官大人,我跟你打聽點事,聽說你們地府有九幽草,是不是真的?”

崔判官臉上的肥肉都堆在一起:“嘿嘿,劉大人,您不要客氣,叫我小崔就成,地府之中确實有一種九幽草,據說生有九片葉子,色澤漆黑,不過,也十分稀少。”

“只要有就成,小崔——我還是叫你老崔吧,我說老崔,明日你帶我前往地府,我要去尋找九幽草。”劉辛道出自己的目的。

崔判官聽了,心中不由一喜:回到地府,逃生的機會也就越大,不過,還有個關鍵的問題解決不了,就是那種毒藥。

想到這裏,神色又黯淡下去,劉辛在一旁察言觀色,早就猜測出他心裏的小九九,于是又說道:“兩位放心,只要能順利取回九幽草,我肯定給二位徹底服用解藥,免去歸元丹的苦惱。”

只有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控制住他,又能叫他看到希望,這才是劉辛現在想需要的。

崔判官和牛頭臉上果然現出喜色,不過,崔判官又變成苦瓜臉:“劉大人,地府并非随便出入,只有修成仙體,才可以進入,只怕到時候還得委屈您戴上無情鎖,我和老牛假裝押解您,這樣才能蒙混進去。”

“嘿嘿嘿,就按照你說的辦。”劉辛也不計較,反正無情鎖戴不戴都沒關系。

老黑在一旁卻有些着急:“俺也想去地府溜達溜達。”

地府可不是什麽旅游名勝,去了弄不好就回不來,劉辛自己心裏都沒底,當然不會再叫老黑跟着去冒險。于是将他叫到一邊,囑托他明天去孤兒院選人,然後帶回神水別院,并且交代:如果一段時間內趕不回來,崆峒派中的事務就交給高大壯和李穎處理。

老黑當然不幹,不過,也拗不過劉辛,最後也只得點頭答應。

當晚,劉辛在老宅中安歇,熟悉的氣氛叫他忘卻即将面臨的危險,不知不覺,竟然打坐到第二天清晨。

辭別老黑,牛頭扛着崔判官,劉辛乘上骷髅馬,一同出發,前往西昆侖。因為劉辛是肉身進入地府,所以必須走那條通道。

骷髅馬現在已經徹底失去原來馬面的意識,只知道順從主人,只見它腳下騰起一團黑霧,在空中飛行的速度竟然奇快,竟然能與扛着肉墩子的牛頭并駕齊驅。

劉辛意氣風發地坐在馬背,身下墊着一個蒲團,絲毫也不覺颠簸,不過,他的內心遠沒有外表這樣平靜,畢竟,地府是個人人談而色變的地方,這一去前途如何,還真是難測,不過,人生在世,有所不為,有所必為,所以,劉辛對前途還是充滿信心。

不到一天時間,腳下就是皚皚雪峰,想到來這裏參加天山論道的情景,恍如昨日,歷歷在目,劉辛也頗多感慨:修真無歲月,轉眼就四年。

想起天山論道大會,劉辛也就不由想起老對頭昆侖。看看身邊的牛頭,劉辛臉上忽然現出笑意:正好順便去給天機子制造點麻煩吧,相信牛頭能給昆侖弟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于是,就轉道前往昆侖。劉辛只知道昆侖坐落在巍巍昆侖山脈,具體的位置還真不清楚。所以,一行人只好降低高度,一面低空飛行,一面在茫茫雪峰上用靈識搜尋。

崔判官看着不解,就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劉大人,這是要前往何處?”

“去地府之前,我準備去找找昆侖的晦氣。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和老牛下去拼殺,你騎着骷髅馬躲在一邊就成,我想,你不會跑遠吧。”劉辛把意圖向二人說明。

牛頭聽了,摩拳擦掌,想要在劉辛面前邀功,崔判官則暗暗叫苦:你們要是殺得你死我活,我一個文職,還不挺着挨打。

正飛行間,只見頭頂掠過十幾名修真者,看到劉辛一行,立刻靠攏過來。牛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一柄三股鋼叉,就要往前沖。

就在這時,只聽對面有人喊道:“前面可是崆峒劉掌教?”

劉辛定睛一看,原來還真是熟人,明天宗的風涼真人。于是連忙将牛頭喝住,叫他們在原地等候,自己則騎着骷髅馬,來到風涼面前:“真人意欲何往?”

風涼老道看了一眼劉辛這匹古怪的坐騎,見它陰氣十足,顯然不是這一界的生物,心中也暗暗驚詫,不過,口中還是說道:“再過兩天,就是昆侖掌教天機子三百壽辰,所以,我才領着同門前去拜壽。劉掌教在此處現身,莫非也是為了此事?”

“哈哈哈,正是正是,我也準備去給天機老道好好拜一拜壽。”劉辛聽到這個消息,真是喜出望外,心中暗暗發狠:人都說,打生日、罵壽日,這回一定要在天機子身上應驗。

第 229 章 唐宇的陰謀

第二百二十八章 唐宇的陰謀

回到別墅旁邊的草棚裏,看見舒雅發抖的坐在草棚裏,看見張凡歸來以後,站起來,有些焦急的開口詢問道:“怎麽樣?小凡,有沒有在裏面發現什麽?”

“裏面什麽都沒,人也不見了,而且別墅門口還上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鎖,看樣子這家夥應該不是去的別墅,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出來久了他們可能會懷疑我了!”張凡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舒雅身上後,拉着她朝着外面奔去!

還沒回到公路上,張凡就接到了張少龍打過來的電話。

“我去,小凡,你們倆這廁所可上了很久啊,丫的,你們是不是把哥一個人撂在這裏,自個兒走了呀!”電話接通後,張少龍在電話那頭一臉懵逼似得,對着電話這邊的張凡發出了陣陣疑問!

張凡自然不能告訴堂哥自己帶着舒雅在外面辦事兒,肯定告訴他還在洗手間,并且張凡還找了一個舒雅鬧肚子的理由,讓張少龍多等等,然後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帶着舒雅朝着咖啡館奔去!

“兩個小祖宗,你們總算是出來了,等得我心焦啊,我還以為你們倆在廁所發生什麽事兒了呢!”

到了咖啡館坐下以後,張少龍望着兩人,懸着的心才緩緩放下,并且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告知了兩人,舒雅坐在一旁聽見張少龍這般發言後,竟一時間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在舒雅身後,互相笑了起來…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出來太久了,也該回唐氏集團了!”過了好一會兒,張凡看了看手表,快到下班時間了,為了避免唐氏集團裏面的員工對自己有什麽看法,張凡建議張少龍和舒雅兩人帶着合同先回酒店,自己下了班以後随後就趕來!

張凡臨行前,舒雅見張凡跟自己出去這麽久,好像還沒吃過飯,所以出于對他的關心,開口問道:“那,小凡要不要給你帶點吃的回酒店,看你一天沒吃東西了,總這樣餓着對身體不好啊!”

“放心吧,我等會兒下班自己去吃,你們倆現在先去吃!”張凡撂下一句話以後,走出了咖啡館,卻不巧,在咖啡館門口看見一直在死死盯着自己看了半天的唐宇!

“哇,這麽巧,你也在這裏喝咖啡啊,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就不怕被叔叔知道了,懲罰你嗎?”看見唐宇後,張凡雖說有些吃驚,可在臉上卻絲毫沒有把這種吃驚表現出來,轉而換之卻成了一副吃驚的表情,好讓唐宇覺得兩人的正巧碰面完全是巧合!

“是呀,好巧,張顧問不好好在集團待着,還有時間跑出來喝咖啡,這兩人想必都是你身邊比較重要的人吧!”唐宇把目光停在了舒雅和張少龍的身上,指了指兩人,開口問道張凡!

也正是因為唐宇這番話,讓張凡總覺得有些不安,唐宇這一番突然反常的表現,應該是回來的路上被唐宇發現了什麽,如果是這樣的話,張凡現在的局面很被動,萬一趁自己不在,唐宇趁機陷害舒雅和張少龍兩人,這可這麽辦?

思來想去,張凡決定故意裝作不認識兩人,在唐宇面前擺出了一副絲毫不在乎的表情!

“既然不認識,站顧問方才怎麽又跟兩人坐在一起喝咖啡呢?難道這也是巧合?”唐宇想套出張凡心裏的想法,繼續追問道!

唐宇的話把張凡逼到了極點,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對這家夥發火,只有對他發火,才能緩解現在自己面臨的尴尬,思考再三,張凡帶着一臉怒氣,對着唐宇怒吼道:“行了,你哪來那麽多話,我想跟誰喝咖啡,還需要你的同意?請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你上司,還輪不到你來管我!”

唐宇見張凡生氣了,一陣歉意過後,望了望咖啡館裏的張少龍和舒雅兩眼後,轉身朝着唐氏集團的總部方向奔去,張凡也在路邊攔了一輛車,朝着集團奔去…

到了集團以後,張凡站在大門口,還沒來得及走進集團,就看見唐宇正在一個相對隐蔽的角落打電話,而且看他的神情,帶着陰邪之氣,莫非這家夥在安排人準備殘害舒雅和張少龍?

能猜出唐宇殘害舒雅和張少龍的人,估計這世間除了衆神以外,也只有張凡一個人了,若不是方才唐宇在咖啡館門口,對咖啡館裏面的舒雅和張少龍兩人比較感興趣,張凡也不至于把唐宇要殘害的對象放在舒雅和張少龍身上!

“那,那先這樣了,改天我們再聯系!”

半響後,唐宇似乎用餘光瞥到了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張凡,他擔心張凡會聽到什麽對自己不利的消息,便還沒等張凡來得及靠近自己,挂斷了電話!

張凡利用從孫悟空那裏學來的本事,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唐宇後面說的這句話,可也沒什麽價值信息,所以張凡看見唐宇着急的把電話挂斷以後,張凡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似得,緩緩朝着集團裏面奔去,唐宇挂斷電話以後,緩緩跟在張凡身後,走進總部大廳!

“唐總,您辦公室有一位重要的客人,已經等了您很久!”

剛走進公司大廳,公司前臺看見唐宇以後,湊上身恭敬的對唐宇一陣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這就上去!”聽完前臺文員的話後,唐宇點了點頭,朝着電梯奔去…

張凡沒有跟着唐宇走一部電梯,而是在前臺的沙發上做了一陣子,等唐宇上了電梯後,張凡才緩緩朝着電梯奔去,等電梯下來後,按了唐偉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徑直朝着唐偉辦公室奔去…

“怎麽樣?小哥,這一趟出去有沒有發現什麽線線索?”剛走進辦公室,唐偉見張凡走了進來,帶着疑問望了望張凡一眼後,開口問道!

“有重大發現,唐氏集團內部确實存在叛徒,而且叛徒就在你身邊,你好好回憶一下,誰最有可能?”張凡一陣神秘的對唐偉說道!

第 220 章 唐僧的豔遇

“各位長老聊的這麽歡樂,不知能不能讓小女子加入?”一聲充滿魅惑聲音從屋外傳進了屋內。唐僧一怔,住持的臉上露出了意味頗深的笑容。孫悟空臉上露出了壞笑。暗道:嘿嘿嘿。這妖怪追的挺緊的嘛!

小白龍兄弟三人看到了壞笑的孫悟空。知道他肯定看出了什麽,紛紛湊過來詢問。孫悟空悄聲說道:“還記得我們在林子裏聽到的呼救聲嗎?人家為了師傅,都追過來了!”

幾人聽罷。都對唐僧露出暧昧的笑容,唐僧感覺到有人在看他。轉過頭看到徒弟們那樣的表情。腦皮瞬間發麻。

“我靠!該不會是……”唐僧的智商很高,馬上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暗道:這妖怪真是執着啊!一直追到了這裏。這下子要怎麽搞。

“吱……呀!”屋子的門被打開了,沙彌走了進來,緊接着是一個穿着單薄的白色紗衣。皮膚潔白如玉的女子走了進來。“各位長老你們好!小女子白玉向各位行禮了。”

住持看的眼珠子都直了。要不是默念着佛經,恐怕口水都流一地了。相比之下唐僧就好了很多,瞪着一雙迷茫的眼睛。看着來者,暗道:長的這麽漂亮。誰知道這次又是個什麽玩意變得呢!孫悟空四個兄弟倒是沒有露出多大的表情,坦然的看着來者。

“各位長老。為何……為何要這樣看着小女子?”白玉潔白無瑕的臉上逐漸出現了一絲紅暈。住持幹咳一聲,說:“我們在吃素食。如果白玉小姐不介意的話,就請和我們在一起吃吧!”

白玉臉上的紅暈逐漸消散。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當然不會介意,您就是主持吧,既然住持都這麽說,那小女子便不客氣了。”

住持點頭答應,對着還處于神游狀态的小沙彌說:“你還愣着幹什麽!”小沙彌打了一個激靈,跪了下來,說:“求住持恕罪!”

“罷了罷了!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住持無奈的說道。自己能怎麽罰他,剛才自己也失态了。

“是!是!弟子告退。”小沙彌彎着腰退了出去。

……

“白玉施主,不知你……”住持欲言又止。

“回住持的話,小女子來陷空山游玩,不料迷路了導致……”說着白玉低聲啜泣了起來。

“戲精!”

“哦哦!原來如此,明日我便派弟子送你回家,今晚你先在本寺歇息吧!”住持說道。

白玉說道:“如此,小女子在這裏就多謝住持了。”

宴席上,那只女妖怪并沒有和唐僧多說幾句話,也沒有看幾眼。不知道在打些什麽鬼主意。

……

夜晚,山上下起了大雨,一場秋雨一場寒,到了後半夜,屋子裏突然變的冷了起來。致使唐僧不得不裹緊被子。

由于寺院裏空餘的禪房衆多,唐僧師徒一人一間。這次他們終于不用坐板凳,每個人都睡到了床上。

白玉的房間外,趴着數十個沙彌,就連住持都在,可惜的是唐僧師徒沒有看到這一幕,因為他們很久沒有睡床了。

“住持,你看到什麽沒有?”小沙彌擁擠着住持。住持透過牆壁上的裂縫也只能看到若隐若現的衣服,什麽都看不到。“急什麽急!總會有你們的份!”住持低聲喝道,“天這麽冷,你們越擠,我越不給你們看!凍死你們丫的。”

沙彌們自覺的排起了隊,一個接一個的過,一人三秒,不管看得到還是看不到。

……

“吱……”白玉的房門被拉開了一條細縫。衆多沙彌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

“我靠!跑!”不知道誰帶的頭,沙彌們瘋狂的向四方跑去,只有一個沒有跑掉,他是今天給唐僧師徒和白玉開門的沙彌。

“咕嚕!”小沙彌吞了口口水,看着逐漸走進的白玉,不知所措。白玉将手指放到嘴邊,用舌頭輕輕的一舔。小沙彌打了個激靈。白玉将嘴湊到他的耳邊說:“小和尚,姐姐美嗎?”

小沙彌機械般的點了點頭,白玉繼續說道:“想不想和姐姐做一些羞羞的事?如果想的話,就跟我來吧!”

說完,不顧還處于神游狀态的小沙彌,走回了房間,門卻沒有關。小沙彌看着未關的門,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發瘋似的跑了進去,把門一腳踹上。

……

一個多時辰後,白玉的房門再一次打開,白玉從中走了出來,撫摸着自己的面頰,喃喃自語,“唐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一定要得到你。給我們姐妹做個榜樣。”

說完,她邁着兩條基本暴露在外面的雙腿走向了唐僧所處的房間。身後的門并沒有關閉,小沙彌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身體幹癟無血肉。

“吱……呀!”白玉推開了唐僧的房門。唐僧眼睛“噌”的一下睜開了,嘴角咧出一起冷笑,暗道:哼!把我當傻子玩嗎?還以為我是個弱雞嗎?不過……姿色不錯,可以玩玩。

白玉走進了屋內,并且關閉了房門。看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唐僧,輕笑道:“嘿嘿!果然只是一個凡人,連我進來都不知道,那可真是便宜我了。”

說着褪去了身上本來就不多的衣物。慢慢的走近唐僧,上了唐僧的床。“呼!”輕輕的對着唐僧吹了一口氣,唐僧覺着癢癢,睜開眼一看,眼睛瞬間瞪大,超越了極限,暗道:“我靠!這妖怪是要鬧哪樣啊!不是應該吃我嗎?這是要上我啊!”欲哭無淚,卻又有些小激動。

“唐僧!嘻嘻!”白玉拿指尖劃過唐僧的胸膛,調笑道:“人家等了你好久,你就不表示表示嗎?”

“額……”唐僧被弄的啞口無言,而且兩腿之間的二弟,明顯的開始不安分,騷動了起來。

唐僧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說:“美……美女,雖然我承認,我長得很帥,但是我終究還是一個僧人啊!你這麽撩撥我,我很為難的。”

“聖僧!”語氣之嗲,使唐僧不安分的二弟更加的成長。白玉更是有意無意的用雙腿摩擦着唐僧的二弟。

“今夜之事,你不說,我不說不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嗎?再者說,酒肉穿腸肚,佛祖心中留。小女子說的可對?”

唐僧剛要坐起說話,被白玉輕輕一推,又躺到了床上,白玉翻身騎到了唐僧的身上。唐僧暗道:我靠!這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