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 無間道

昆侖坐忘峰下,靈氣袅袅,仙樂飄飄。在一個白玉鋪砌的玉臺上,站立着昆侖掌教天機子,老道今天格外精神,身上穿了一件大紅道袍,後面繡了一個壽團圖案,顯得十分喜慶。

不過,現在他的臉上卻是陰雲密布,雙眼盯着手裏的一個白玉瓶,射出兩道冰冷的光芒:劉辛,這個一提起來就叫他惱火的名字,又因為這個瓶子而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上次在北極,天機子損兵折将,吃足苦頭。這次本來想借着自己的壽辰,好好沖一沖晦氣,想不到這個讨厭的家夥又來湊熱鬧,他的居心何在呢?

當然不會安什麽好心,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既然人家打着拜壽的旗號來的,當然不好拒之門外。

真要是那麽做,在各派前來賀壽的同道面前,豈不是顯得太小家子氣。

最後,天機子的臉上漸漸開朗起來,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劉辛借機鬧事,正好除之而後快;如果他要是老老實實的,也就在天下道門面前向昆侖示弱,總之,昆侖一方不會有什麽損失。

計議已定,天機子朗聲說道:“既然是來賀壽的,昆侖一律敞開大門。”

烈火真人自然明白他話中的含義,立刻帶人出去,看到劉辛依然安心等候。老烈火上前道:“劉道友,掌教有請。”然後又傳言道:“小子,你真是不該來啊,不如歸去!”

劉辛微微點頭,也不答話,在昆侖弟子的引領下,進入真正意義上的昆侖。穿過一道明顯是陣法的隔離帶,昆侖仙境展現在劉辛面前。

靈氣撲面,如煙如霧,奇花異草遍地,白鶴彩鳥漫天;青翠連天,映入眼簾,清空如洗,不染纖塵。山巒疊嶂,流水潺潺,置身其間,恍如仙境。

劉辛還真是第一次踏上昆侖,心中啧啧贊嘆:數千年的積澱,才鑄就泱泱昆侖。造化鐘神秀,難怪昆侖能一直統領修真界。

不過,劉辛的心中更有一絲遺憾:只是可惜了這塊風水寶地,竟然被不肖子弟糟蹋,只怕千年基業難保。

很快,在烈火真人的引領下,劉辛就來到坐忘峰,只見一座蒼翠的山峰直插雲天,上面靈氣缭繞,昆侖境內的靈氣,倒有大半是從山上散發出來。

看到這個崆峒曾經的洞天福地,劉辛暗暗點頭:有借有還,既然昆侖一直賴着不還,我這個崆峒後人也只好強行讨要。

這時候,負責接引的昆侖弟子高聲喊道:“崆峒派劉辛掌教前來為天機掌教賀壽!”原來,天機早就吩咐下去,凡是掌教級別的,都要報號,以示尊敬,同時也顯示昆侖交游寬廣,比較有面子。

坐忘峰下,已經彙聚數百修真者,其中有幾十位各派的掌教,聽到這一聲喊喝,不亞于驚雷相仿,随後就看到劉辛飄然而來,也一起心驚。昆侖和崆峒的矛盾,從天山論道大會上就徹底站在對立的兩面,今天劉辛竟然前來,是示好,還是鬧事?

天機子大度地向劉辛稽首:“劉掌教駕臨昆侖,天機歡迎之至。賀禮已經收下,難得劉掌教專門為貧道開爐煉丹,天機這裏謝過。”

在座的修真者一聽,心中都已經了然:看來,劉辛是借機來與昆侖示好,緩解以前的緊張關系。

劉辛呵呵一笑,稽首還禮,雖然天機子的話語中有崆峒主動讨好之意,但是劉辛不準備和他進行口舌之争,等到壽誕之日,用行動來說話。再說,那個白玉瓶裏只是裝着幾粒青丸,純屬應景。

很快,天機子的目光就投射到牛頭身上:“劉掌教,這位很面生,不知是何方高人?”

“哈哈哈,他是我新招收的手下,因為和傳說中地府的牛頭相似,所以我就給他取名叫做牛頭。”劉辛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天機子靈識一掃,察覺到牛頭身上的陰氣極重,立刻就把他當成妖族,不過,牛頭刻意隐藏實力,天機子當然發覺不到他的真面目,于是笑道:“劉掌教果然是妙人,結交盡是奇人異士。”

對于天機子的冷嘲熱諷,劉辛只是微微一笑,向牛頭道:“老牛,這位就是昆侖派的天機掌教,你一定要瞪大眼睛看好,免得以後有眼不識泰山。”

牛頭點點他,心裏已經開始琢磨:等到開戰的時候,自己的兩只彎角插在這家夥身上哪個部位好呢?

天機子有用靈識掃查了一下崔判官,見他絲毫沒有靈氣波動,如果不是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寒之氣,還以為他是凡人。于是又問道:“劉掌教,這位又是——”

“他叫老崔,是我新招的手下,擅長交際,所以帶來和天機掌教溝通,相信天機掌教一定能和他有共同語言。”劉辛順口胡說。

崔判官到底是官面上的人物,見過世面,他邁開兩只小短腿,來到天機子面前:“見過掌教大人,聽說雞子大人是劉大人的好友,所以前來賀壽,祝您老:福如奈何橋下水,壽比森羅殿上松。”

最後這一句,是給閻羅王拜壽的時候,崔判官杜撰出來的,直接安到天機子身上。

天機子沒大聽明白,只好點點頭,算是致謝,心中卻十分鄙夷:典型的市儈小人,劉辛不會是弄兩個這樣的家夥來惡心我吧。他哪裏知道,劉辛能來昆侖,只不過是順路罷了。

這時候,又來了一批賀壽的修真者,天機子道了一聲少陪,就又迎接上去。劉辛則混入賀客之中,和相熟的打起招呼。衆人都見識過他煉丹的神技,也都有意結交,所以一時間竟然一派其樂融融。

這時候,猛聽負責迎賓的昆侖弟子高聲喊道:“百蠻山黑山洞主前來給天機掌教賀壽!”

賀壽的賓客又是一驚,而且比剛才劉辛到來的時候還要驚詫:畢竟是正邪不兩立,黑山老魔篡奪綠袍的位子,這事早已經在修真界傳得盡人皆知。現在,他已經被看作邪道的魁首,竟然會給正道領袖天機子來賀壽,只怕居心不良,大概是鬧事來的。

随後,只見到天機子和黑山老魔攜手飄來,兩個人神态親近,竟如多年好友一般,看得衆人一頭霧水。

劉辛心中一驚,似乎隐隐感覺到什麽。将往事慢慢串聯在一起,劉辛得出一個驚人的猜測:這個黑山老魔,難道是昆侖打入綠袍老祖身邊的卧底?修真界也玩無間道,實在有點駭人聽聞。

這時候,天機子和黑山老魔已經飛到玉臺上,黑山老魔還是原來那副模樣,渾身籠罩在一團黑霧之中。只聽天機子朗聲道:“諸位道友,我隆重介紹一下這位黑山洞主,其實,他是貧道的師弟——天涯子。”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嗡嗡的議論聲四起。天機子顯然很滿意自己制造的轟動效果,他兩手向下一壓,繼續說道:“諸位都靜一靜,自從綠袍老祖那厮為害修真界之後,天涯子師弟就改換形貌,深入百蠻山,打入綠袍的內部。終于不辱使命,成功将綠袍擊殺,鏟除修真界的最大禍患,天涯師弟,現在可以回歸本身。”

只見黑山老魔身上的黑氣瞬間斂去,變成一個年輕的道人,相貌清奇,鋒芒吐露,一看,就是修為高深之士。

天機子顯然十分興奮:“諸位道友,天涯師弟本來早就可以飛升仙界,但是為了斬妖除魔,這才遲遲沒有舉霞飛升。終于不負衆望,鏟除綠袍,從此,修真界又重歸平靜。”

下面的賀客聽了,也齊聲歡呼,一方面是給昆侖捧臭腳,另一方也出自真心,畢竟這幾年大家都給綠袍禍害夠嗆。

劉辛心中也暗呼厲害,昆侖此舉,一舉多得。鏟除異己不說,在無形中,又使昆侖的威望達到一個空前的高度,現在放眼修真界,已經找不到能夠和昆侖相抗衡的門派。

但是很快,劉辛也察覺出其中也有令人費解之處:這個天涯子年紀輕輕,修為高深,和綠袍、嘻哈上人一個級數,難道真是天機子的師弟?

想到崆峒的祖師廣成子都在昆侖轉世重修,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呢,或許,這位天涯子,情況也和廣成子相似吧?

劉辛的心中也越發覺得昆侖深不可測,如果不是雙方勢如水火,劉辛大概也會放棄和昆侖的敵對。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劉辛認準的事情,那就絕不能半途而廢。

這時候,劉辛突然聽到老牛的傳語:“這個天涯子不簡單,在場的這些人,數他厲害,明天動手的時候,我就挑他了。”

“那怎麽行,我們是來搗亂的,就你我二人能上陣,你要是被他纏住,我孤掌難鳴,能掀起多大風浪。到時候你就跟着我沖,記住沒有。”劉辛當然不會叫他由着性子來,畢竟不是來拼個你死我活,搗完亂就跑,去地府才是正事。

老牛一個勁點頭,現在他只有聽呵的份。

而這個時候,天涯子卻忽然走下玉臺,走入人群,然後徑直向劉辛走來。劉辛也不由精神一振:該來的終于來了!

第 220 章 220 她不會再去見他了

第220章 220 她不會再去見他了

溫穎羞澀地看着慕寒川,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哪怕是醉酒之後,他仍舊充滿了男性的魅力。

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讓她心中蕩漾。

這也是無論葉綿綿怎麽對她,她始終要留在慕家的原因。

她想着,只要有一天葉綿綿跟慕寒川吵架了,她就有機會乘虛而入。

也許他現在不喜歡她。

但是日子久了,就會生情。

她不相信,她一直留在他身邊會感動不了他。

就算是個頑石,捂久了也會溫暖了。

他手指按着眉心,俊眉緊皺,眸光始終幽深。

他似乎有心思,也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

正她準備再說一次的時候,突然玻璃門從外面被推開,一陣冷風夾雜着潮濕的雨氣湧進來。

阿武的身形也從外面的黑暗中走進來。

他看起來有些狼狽,外套打濕了,身上都是泥……

“慕先生……”

他恭敬地走到了慕寒川面前。

“去換身衣服,一會來我書房!”

慕寒川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影走進光亮之中,溫穎這才看清楚。

他那一身的睡袍竟然全部被汗打濕了,英俊的臉蒼白的可怕,唇上的血漬被擦掉之後,唇色也是蒼白的。

可見,剛才的胃疼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她似乎聽醫生說過,胃出血如果不好好治療,反複發作的話,會有機率轉化成胃癌。

想到這裏,她心裏對葉綿綿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慕寒川走進了書房,阿武去保安住的房間,換了衣服之後才走進來。

溫穎原本想要跟去偷聽的,想不到阿武十分警覺,進門之後就直接将門給關嚴實了,她将耳朵貼在門上也是一個字都聽不見。

此時,書房內,慕寒川無力地癱坐在轉椅上面,疼痛耗去了他太多的精力,他有些透支體力了。

“說吧!”

兩個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顯得輕飄飄的。

阿武面有愧色,“都怪我無能,我跟蹤了那個秦烈。這個人太狡猾了,他引着我在商業中心兜圈子。在等紅燈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個女人攔在我的車子前面,非要說我是她老公,還在外面泡小三,惹來的一堆的人,想要脫身都難。最後警察還跑出來處理這件事情……”

阿武特種兵出身,偵察跟蹤技能是一流的,但為人比較真爽,腦子裏彎彎繞比較少,對女人也沒有什麽抵抗力。

被秦烈這麽擺了一道,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慕寒川冷笑了一聲,眼神更加空幽,他緊握住了拳頭,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廢物!”

這一聲低吼讓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慕先生教訓的是……我看不如這樣,既然秦烈經常會跟葉小姐在一起,我們以後跟蹤葉小姐就好了。”

“不必了,以後她不會再去見他了。”

他雙手插在褲袋裏,眸光有些幽深。

她昨晚上已經答應了他,不會再去見秦烈了。

次日早上,葉綿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卧室裏很安靜,只有秒針走動時發出的卡噠聲。

慕寒川不在這裏……

淺色的紗蔓窗簾被風吹得飄動着,濕潤的雨氣從窗外飄散進來。

昨晚的一切,仿佛是夢境一般。

她懶洋洋地抱着被子,翻身擡腿的瞬間感覺到了牽扯的疼痛。

昨晚上男人莽撞粗暴的畫面,再次湧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跟慕寒川是愛情嗎?

她說不清楚,她起初是對他有好感,是喜歡的。

在他的呵護下,她漸漸地以為這就是愛情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愛情,那為什麽她會難受?

他明明說過他是喜歡她的,他甚至都願意在外人,在公司公開聲稱他是她的老婆了。

在外人看來,他就是愛她的。

既然是愛,為什麽要讓她疼,讓她難受?

她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懂男人了。

外面風雨聲聲,她就像受傷的小獸一樣蜷縮在被子裏。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着那手機號碼是紀喬希的,一接便喊了出來,“喬喬,我今天上午可能不去上班了……”

“是我!”

兩個字,在手機裏十分的熟悉,帶着濃濃的溫暖。

“阿烈!”

她低低地喚着他的名字,然後坐了起來。

“你怎麽了?那混蛋打你了?”

秦烈的聲線幾乎是帶着低低的咆哮。

葉綿綿被暖到了,她的确是受了欺負,但她知道不能讓秦烈替她出頭。

随後她笑了起來,“你怎麽會以為他打我啊?”

秦烈沉默了。

事實上,在她下車之後,他将車子駛遠了一些,本來是想目送她安全地進入了慕家之後再離開。

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他喜歡在暗中保護她。

然而,意外的是,就在她進入慕家,居然有人開始跟蹤他。

雖然回來深城不久,但對于慕寒川的身邊的人,他早就查過資料了。

知道對方的身手了得,不能硬碰硬,他用了一點小手段捉弄了他。

從這件事情上,他看得出來慕寒川早已經不再信任葉綿綿,不然的話,不會派人跟蹤他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擔心她的安危,這一大清早就僞裝成紀喬希的手機號碼來給她電話。

“你真的安好?”

他又再确定了一次。

葉綿綿故作輕松地笑了,“當然啦,他要是欺負我,我還能跟他在一起嗎?”

“那你為什麽不去上班?”

“嗯,昨晚上回來得太晚了,然後睡過頭了,今天上午就幹脆請假呗!”

她笑着說道,而他在電話那端沉默了。

“阿烈,我真的沒事!”

“我只是怕你受到傷害!”

“不會的,以前被宋牧之欺騙,是因為我年輕不懂事,現在我長大了,誰敢再欺負我,我就要欺負回去的。”

“長大什麽……你這丫頭,總是太容易相信別人。要是有人欺負你,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捶他。”

“嗯嗯,有你這句話,我可以在深城橫着走了。你那麽厲害,我還怕誰呀!”她笑着說道。

挂斷電話,葉綿綿拿着手機發呆了,許久,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濕潤。

第 218 章 戰火起處

(更新時間:2005-7-2014:44:00本章字數:4956)

想到這裏,薩摩心中一動,連忙靜下心來,開始尋找自己曾經多次吸收的那種特殊能量。

或許是因為塔內環境的關系,薩摩費了好一番功夫尋找才找到那股熟悉的能量。為了方便蘇啰辨識,薩摩不敢吸收,只能小心翼翼地将這些能量集中在胸前,霎時只見一片銀白在薩摩身前閃爍。

見銀白亮點懸浮在胸前,薩摩這才轉頭對蘇啰問道:“你說的初始能是這種嗎?”

蘇啰兩顆眼睛瞪得大大的,帶點詫異地回答:“沒錯,這就是初始能,你還記得?”

薩摩聞言苦笑,搖搖頭道:“我不記得,只是偶然一次機會接觸到。”若非小斑,他根本不會發現,原來大自然當中還有這麽一種容易被忽略,但卻相當有用的能量。

“那一定是因為你的身體經過王的改造,否則初始能絕對不是一般人能發現和接觸的。以中等神族來看,發現初始能就必須花費半年,若要進一步吸收初始能,又再需三個月。”

蘇啰眨眨眼睛道。他現在已經深信薩摩的确就是神王的寄生體了。

薩摩已經不想再去推敲那些可能性了,見蘇啰似乎有意探究神王與他之間的微妙關系,薩摩連忙扯開話題道:“別談這個,說說神族怎麽利用這種能量吧!”

聞言,蘇啰的教學熱情又燃燒起來,用著興奮而認真的語調解釋:“初始能只有中等神族和魔族以上才能使用,低等神仆和魔物能力太差,神能太少,只能藉由神能周天吸收特定屬性的能量。

不論是中等神族還是高等神族,在初生之際,都是懵懵懂懂,擁有龐大的神能還有敏銳的能量感應力卻不會利用,他們必須先學會神能周天才能有效利用龐大的神能。接著就必須學會将初始能轉進神能周天的方法,這是學習的重要階段,學會了這個,等于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首先,還記得神能周天的起點是眉心吧?神能周天乍看之下是內部的循環,但只要對外感應初始能,便能從這裏開始吸收初始能。初始能進入體內之後,就可以藉由神能周天的運轉,慢慢轉為神能。以高等神族為例,初始能只需要一個神能周天便可化成神能。”

比起其他種族在魔法、武功上面講求內在累積能量,神族和魔族這樣生生不息的方式實在高明太多了。其實,這也難怪。畢竟神魔兩族身體構造上與其他種族有太大的不同,對能量的吸收能力恐怕也不是其他各族所能相比。

以人類為例,即便是魔法師,吸收外在的元素也非随時随地,他們只是在固定的時間将這些元素吸收到體內儲存,待需要時便可使用。精靈人雖然不吸納元素,但也講求提高精神力,累積可以驅使外在元素的魔力。說來說去,都是在體內累積,跟神魔族随時與外界聯系能量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薩摩雖然集精靈、精靈人、龍人技藝于一身,卻也從來沒想過随時開放能量與外界聯系,唯一有過的經驗是在泖玥的營地驗證神王記憶時,當時,薩摩捕捉記憶,的确就是将所有力量全部外放,如今想來,竟是與蘇啰所言若合符節。

想到這裏,薩摩不再耽擱,連忙照著蘇啰所言實驗起來。

不知是否因為有幾次吸收初始能的經驗,薩摩一将神能周天往外開放,龐大的能量幾乎一下子往薩摩眉心沖撞而進,薩摩被這龐大的力量沖擊得頭昏眼花,連神能周天都被打亂了,強大力量在體內一陣亂闖,讓薩摩全身在這一刻疼痛到最高點,幾乎想仰天嚎叫了。

就在這時,薩摩聽到蘇啰啊了一聲:“啊!我忘了告訴你,一開始別完全對外開放,第一次吸收初始能,過多初始能會妨礙神能周天的運行……”蘇啰的聲音顯得很愧疚。

這話為什麽不早說!薩摩氣得牙癢癢的,要是可以,薩摩真想把蘇啰一頁頁撕得零碎,偏偏這時忙著恢複神能周天的運行,根本自顧不暇。

究竟花了多少時間,薩摩并不确定,但為了收回散亂的神能,薩摩不敢躁進,一點一滴地回收,神能周天終于慢慢地恢複了。接著,薩摩依循神能周天緩慢驅動尚有些躁動不穩的神能。

随著神能周天的運行,散亂在薩摩體內,沒有屬性的初始能,也開始慢慢轉變性質。薩摩心中大喜,更不敢大意,順著神能周天,逐漸回收散亂的初始能。成功轉變為神能的初始能就像遇到磁石的鐵一樣,自動并入神能周天當中,慢慢壯大神能的能量。

三個神能周天過了,薩摩遇到了另一個問題。

歸功于蘇啰的健忘,初始能散布在薩摩體內的每一個角落,雖然大部分初始能在三個周天之後已經成功轉為神能,但還有少部分初始能無法回收。無法回收的原因是,這些初始能與神能之間夾著薩摩本有的真氣和魔力。本來,薩摩在運行神能周天時,一直刻意壓制真氣和魔力的運行。為了不互相妨礙,薩摩本想強制停止真氣和魔力回圈,但薩摩體內這些能量早就已經到了不命自行的程度,根本不是薩摩的意志所能主導,薩摩頂多只能壓制回圈的速度。

幸好,事實證明,運行神能周天時,真氣和魔力回圈并不會幹擾神能周天,有時,明明經過同一條經脈,但是兩股力量就像陌生人一般,各走各的。薩摩本來還在慶幸以後盡可以擁有神族的力量又可以照舊使用自己熟悉的能力,沒想到現在卻出了問題。就因為一開始進入薩摩體內的初始能太過龐大,來勢又快,薩摩來不及掌握,部分初始能竟不受神能周天的支配,反而依附在薩摩原有的真氣和魔力回圈上。

幾次嘗試都無法将這些初始能收回,薩摩大感苦惱。他知道,只要有辦法将初始能納入神能周天,初始能可以很快轉變為神能,但現在初始能一直跟著真氣和魔力回圈,薩摩根本無計可施。

突然,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過薩摩腦海,薩摩幾乎想也沒想便将神能周天往外擴張,跨越到真氣和魔力所在的回圈當中。

既然初始能不願意過來,那麽神能過去總可以了吧?

蘇啰所說的神能周天路線相當複雜,分為主線和支線。蘇啰表示,神族對身體利用的程度達到百分之百,與人類只使用身體百分之三十不到大不相同。為了确實發展身體的每一分力量,神能周天幾乎是以極端的高速在身體每個角落流動。主線通過身體重要器官,支線則往四周延伸,密密麻麻像蛛網一般。若非薩摩幾次大變,體內所有經脈都被過去薩摩以為相當陌生的龐大力量拓寬貫穿過,恐怕光是要完成一個周天都相當困難。

現在,薩摩要把神能周天擴張到真氣和魔力回圈當中也不難,畢竟真氣和魔力回圈所走的路線,神能沒有一處不到,只不過之前會分一部分空間給真氣和魔力運行,現在薩摩只是大膽地用神能包裹住所有能量。在薩摩的想法中,只要一并入真氣魔力回圈,便以龐大的神能挾著初始能回歸神能周天。

一開始很順利,被包裹住的初始能回到神能周天很快就化為神能,但接下來的變化卻大出薩摩意料之外。原來,就在剩餘的初始能化為神能的時候,被挾著一起進入神能周天的真氣和魔力也以驚人的速度變質了!

更令薩摩驚恐的是,這些真氣和魔力一變質,就好像有感染力一般,真氣和魔力回圈霎時瓦解,薩摩十餘年來練就的真氣和魔力如破堤而出的洪水,沖往神能周天!強大的勁道讓薩摩雙耳轟鳴!

薩摩昏眩了!眼看著苦練多年的真氣和魔力迅速流失,薩摩心中的驚恐自不待言,他想打住神能周天,但真氣和魔力卻像飛蛾撲火一般不斷湧入神能周天!

薩摩大膽跨入真氣和魔力回圈并不是沒想過會将真氣和魔力包裹在其中,但他卻怎麽也想不到,神能周天對能量的影響,竟然……不限于初始能!薩摩一直以為,神能周天是将初始能化為神能,已經固定性質的真氣和魔力完全不在薩摩的擔憂之中啊!

随著腦中轟隆隆的劇烈聲響,薩摩體內的能量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真氣和魔力與神能彙集,彙成巨大洪流,在薩摩體內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奔行。擴張到極致的經脈對于在能量高速移動摩擦中,發出令薩摩全身顫抖的哀嚎。

失敗了?他會怎麽樣?薩摩被絕望和彷徨抛進一片迷霧中。

裏爾公國的大殿裏,公國的王,蔭·普勒端坐在王座上,表情凝重地看著下方半跪著的男子,眼中閃動的是無法辨識的複雜光芒。

“兒臣以為,攻打模裏邦聯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半跪著的男子以信心滿滿的聲音道。

“多羅,此事要深思而後行。攻打模裏邦聯,我們遇到的不是獸人,而是龍人。”蔭·普勒慎重地道。

他雖然也想攻打模裏邦聯,但多年沒有戰事了,如今與巴耶帝國關系緊張,若再開啓北方戰線,恐怕會讓帝國趁虛而入,屆時南北同時開戰,恐怕非公國國力所能負荷。雖然他有可靠的消息指出巴耶帝國近期內将不會對外開戰,但龍人一向骁勇善戰,與龍人幾次戰事都以公國敗北收場,要動兵多少還是要謹慎一些啊!

“父王,最近北方海岸不靖,時有海盜騷擾,分明就是流亡之島的叛逆,偏偏我們每當想去掃蕩時,模裏邦聯又會擅自幹涉。若不趁此機會,一舉掃蕩流亡之島,恐怕後患無窮,不利吾國長治久安啊!”蔭·多羅情緒高亢地道。

“這……”蔭·普勒想掃蕩流亡之島不是一天兩天的,但若要因此與模裏邦聯開戰,卻有些劃不來。

蔭·多羅知道父親已有些意動,連忙繼續鼓吹道:“兒臣現在已經掌握龍人族移防路線與時間,只要時機抓準,兒臣相信,至多三個月,必能直入模裏邦聯,劃土分疆!”

聞言,蔭·普勒立刻追問:“真的?你已經掌握了龍人族移防的時間和路線?消息來源可靠嗎?”

垂著頭的蔭·多羅一聽,露出一個得意而自信的笑容:“再可靠不過了。”

此話一出,不只蔭·普勒大喜若望,階下諸臣也人人露出興奮的神情,除了少部分人之外,他們都認為公國國力正在茁壯之中,不宜對外開戰,但這些顧忌淹沒在大多數興奮的議論中。

“只要趁他們移防的時候,順著潮流悄悄摸上岸,待大軍一整,一定可以成功攻占星鎮,然後……”蔭·多羅眼中燃著勢在必得的火花:“銜尾追擊,直下穆答烏普!”

蔭·多羅這番話讓大殿中響起一片議論聲,有人贊成有人反對,紛紛擾擾,卻是沒有定論。王座上的王者眯著眼睛,看著階下諸臣的議論,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屆時,我們不僅可以一舉解決流亡之島的叛逆,還可以将我國的領土拓展到北方大陸。

龍人族境內有一座鐵礦山,要是我們有了這一座礦山,往後我國就不用依賴帝國的鐵砂了。成功拿下鐵礦山之後,再掌握約塔法梭礦山的魔晶石,往後世界就由我國主宰。”蔭·多羅盡量保持著沉穩的口氣,勾勒出裏爾公國未來霸業。

此話一出,群臣再度大嘩。為了購買制造魔法武器必須的魔晶石,裏爾公國每年都花費龐大的金錢。而這些錢,十之八九都進了約塔公國。公國國內早已多次研議著取下約塔,掌握礦山,一勞永逸。

蔭·普勒睜開眼睛,擡眼看著天花板,沉默了一會,突然出聲道:“……土靈……”

應聲,一名約莫四十餘歲,蓄著一把山羊胡的中年人捧著一顆晶亮透明的圓珠從王座右側邁步而出,彎身應道:“臣在。”

“為這件事預言吧。”蔭·普勒命令道。

此令一出,階下諸臣讨論的聲浪立刻平息了。公國重大事務都要經過首席預言師預言之後,才能作最後決策,蔭·普勒命令那約·土靈預言無疑表示蔭·普勒已經決定攻打模裏邦聯了。因此衆臣一聽到這個命令,都不禁屏氣凝神看著那約·土靈。

“是!”那約·土靈應了一聲,随即席地盤坐。

他一坐,一旁侍衛立刻搬來一個中間凹陷的矮幾,放在那約·土靈面前。

那約·土靈将手中的預言晶球放在矮幾上的凹槽,然後雙掌虛懸于晶球上方,輕輕左右搖動。

“偉大的預言之神,詹卡拉·納恩司铎(注),為您忠實的信仰者,裏爾公國的子民們,顯現未來。”那約·土靈一邊喃喃念著,晶球也開始起了薄薄白霧。

那約·土靈聚精會神地看著那片薄霧。那霧中的景象只有負責預言的人看得到,旁人就是如何努力也無法看清。

良久,晶球裏的白霧散去了,那約·土靈将晶球自矮幾上拿起,起身回答道:“攻打模裏邦聯,時機已至,助力來自西方,我軍登陸西進将勢如破竹!”

此話一出,衆人盡皆振奮不已。

蔭·普勒右掌用力拍上王座扶手,登地站了起來,果斷地命令:“好!就這麽決定!多羅!

攻打模裏邦聯由你擔任總指揮,務必将我國神威廣播北方大陸!”

注:詹卡拉·納恩司铎是裏爾公國的主神,主司預言占蔔,凡是公國重要儀式,都必須呼喚其名諱。

第 219 章 ∶大幅變動

第二百一十八章∶大幅變動

當所有人都來到3號車廂的時候,張虎看着車廂走廊內的四周一句話都沒說,僅僅只是用懷疑的眼神打量着這裏,畢竟早上他可是從這裏出去的,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并沒有什麽變化,不過在過了約十幾秒後張虎卻赫然發現一個讓他震驚無比的事實。

3號車廂走廊兩旁的原本共計10個的門…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12個了!

“我草!我記得昨晚我回房的時候還沒有什麽變化啊,而且今天早上我出來的時候…”

張虎的話未說完,一旁的程櫻直接插話道“那是因為你的慣性思維呗,你整天生活在這裏對四周的一切都習以為常,所以有時偶爾産生變化你卻反而不會注意。”

張虎聽後默默的點了點頭,于是接下來他便與其餘人一起将目光看向了多出來的兩道門。

雖說之前3號車廂的走廊兩旁裏本身就各自有5道門,共計10道房門,但卻是已經将整個3號車廂布滿了,也就是說如果在多出來門的話,那麽便不會在有多餘的空間用來增加房門了,可些詭異的是…當他們這一次全都仔細打量後…卻發現3號車廂左右各6道門時居然和之前5道門時一樣是那麽的自然,絲毫無一絲擁擠的樣子。

觀察到這裏,人群裏的姚付江終于忍不住了,他表情有些吃驚的對身旁的其餘人說道“咦?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為什麽兩面車廂分別各自多出了1道門,但卻是依舊那麽的自然?”

其實姚付江的這個問題也是如今正處于3號車廂內的絕大多數人的問題,也正因為如此,這個問題卻是極為難以回答,當姚付江的話說出口後,車廂內的其他人都是紛紛沉默不語。

不過何飛在沉思了片刻後,他卻是若有所思的說道“額…難不成…3號車廂的長度增加了?”

其實這或許也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雖說旁人都是紛紛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不過卻是在毫無其他解釋下的情況下贊同的,何飛的話音剛落,一直站在他身側的程櫻居然直接大步走到了3號車廂與4號車廂的鏈接門處,接着很随意的又從那裏開始走,最後走到了3號車廂鏈接2號車廂的連接門處。

當他完全走完後,程櫻轉過了頭,接着對着身後的衆人淡淡的說道“18步,比往常的16步多了兩步,何飛說的不錯,車廂長度略有增加,長度增加了1.5米。”

看到程櫻的實驗竟然真的如何飛所說的那樣,這一次他們才最終得知了真正的答案,不過姚付江卻是有些突兀的撓了撓頭繼續問道“可是為什麽又會産生這種變化呢?”

這一次絕大部分人卻是沒有像之前那樣露出不解之色,所以當他的這個問題說出口後一旁的趙平在扶了扶眼鏡後接着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姚付江面無表情的說道“之前在上一場困難級靈異任務發布時,任務信息在最後的結尾處已經寫的很清楚了,如果隊伍沒有團滅并度過那場困難級靈異任務後,我們的這趟地獄列車便會産生一些升級變動。”

(可惡…!)

別看趙平說話的時候平平淡淡的,不過他的眼神卻是始終蘊含着一絲的鄙夷,這也讓一直被他看着的姚付江極為的不舒服!然而姚付江這一次卻是一句話都沒說,雖然他一直反感趙平這個眼鏡男,不過在前後經歷了兩場靈異任務,如今也可以勉強算個資深者的他這一段時間也算是成長了不少,所以他除了面容有些難看外,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話歸正題,站在衆人中間的何飛自然也是知道關于列車升級的事,在3號車廂裏,當他的目光無意中看到一直與他的房間門對門的鄭璇房間卻是變成了灰色後,他先是在內心默默地嘆了口氣,但随後他身旁的張虎先是擡起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胡渣子,接着咂了咂嘴自顧自的說道“升級變動…不會這所謂的升級變動就是指多了兩道門吧?”

然而,張虎的話音剛落,何飛則是默默的搖了搖頭道“張哥你說錯了,并不僅僅是這裏,據我猜測,或許1號車廂內的道具櫃也可能發生了某些變化!”

何飛的話說完後,其餘人幾乎全都一愣,接下來包括何飛在內,所有人的眼睛裏卻都露出了些許期待的神色。

是的,對于輪回者來說,道具無疑是能夠在靈異任務裏增加他們生存幾率的好東西,不過可惜的是,之前那個黑色道具櫃裏的道具數量太少了,滿打滿算也就有20個左右,并且裏面的道具基本都沒有什麽較為強力的道具,面對一般的鬼還好,不過要是面對實力較強的鬼,其功能卻是被削的十分厲害,很難産生大的作用,如果這次列車升級後道具櫃也升級了,那麽這無疑對衆人來說是個極好的消息。

想到這裏,衆人不再猶豫,接下來在何飛的帶頭下6人又紛紛朝着1號車廂的目的地走去。

呲啦…

伴随着一陣連接門自動打開的聲音過後,他們這些人來到了1號車廂,随即他們的目光都首先看向了位于一號車廂內那個黑色大屏幕的下方,也就是黑色道具櫃所處的位置。

當他們的目光看到那後,下一刻,所有人的眼睛裏竟都無一例外的都露出了興奮地神色!

是的,何飛猜得沒錯,在屏幕下,之前的那個立在地上的長方形黑色櫃子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紅色的櫃子,而且與之前的那個黑色櫃子不同的是…這個紅色的櫃子無論是體積還是高度都比之前的那個黑色櫃子大了整整一圈!

看到這裏,張虎裂開嘴露出了笑容,他說道“嘿嘿!看情形這道具櫃果然也升級了,不過就是不知道裏面的道具是否也煥然一新,我打開看看。”

張虎說完這句話後便大步走到了紅色道具櫃的旁邊,他握住了櫃子的門把手并一把拉開了櫃門!而當張虎拉開櫃子的門後,他身後的其餘人也是紛紛忍不住的向前走了幾步并與張虎一起将目光看向了櫃內…

只見這個紅色的櫃子內從上到下擁有5排,每一排都擺放了10個形态各異的道具,共計有50個道具,其中有一些他們所熟悉的道具,不過更多的卻是他們所從沒有見過的道具,不過這裏所指的從未見過則是指之前在黑色櫃子裏并沒有出現過的道具,如果但看外形的話卻是有一些東西他們還是認識的。

就比如第一排右角落的那個道具,外形明顯就是一部智能手機的造型,但是誰也不知道那是用來做什麽的,又比如第三排左側的一個外形明顯是一件被疊好并擺放在那的鬥篷,又比如同一排右側的那個怎麽看都是一個女士高跟鞋…

總的來說,這一次的道具櫃升級後道具的數量從之前的20個增加到了如今的50個,估計新增加的道具應該有很多比較強力的道具,畢竟是列車升級後的産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将來在面對靈異任務時有了這些強力道具,那麽輪回者們的生存幾率将會大幅度的提升!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所以這一刻,1號車廂內的所有輪回者們都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是的,這也自從鄭璇死後一直籠罩在沉悶中的他們這些人首次這麽開心的全都露出了笑容!

至此為止,在看到這些新的道具後,輪回者們也在一次對将來在靈異任務裏的生存重新恢複了往日的信心!

不過…接下來,一道極為吃驚的聲音卻是傳入了衆人的耳朵裏…

“我草!居然他嗎的這麽貴!”

是的,這句話正是出自之前打開櫃子并距離櫃子最近的張虎之口,因為目前的張虎正将手放在了道具櫃第四排一個外形明顯是一副面具的上面。

順着張虎手所放置的地方,衆人看到了那副面具,這是一副從外表來看完全看不出男女性別的人臉面具,外形與人的臉極為相似,同時這張面具的人臉也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且一雙眼睛也閉着,從這個道具的外形來看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不過當張虎的下一句話說出口後,衆人無不是倒吸一口冷氣!

“草!10點生存值才可以兌換…!!!”

然而,張虎的又一句話卻則讓衆人頓時不解起來…

“我日…這玩意真他嗎牛逼啊…”

看到這裏,何飛眉頭一皺,所以接下來他也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張虎與道具櫃的面前,見張虎一臉震驚的将手從那面具上收回後,随即何飛也是毫不猶豫的将手放了上去…

很快…一串關于此道具的信息進入了何飛的腦海裏…

道具名稱:人臉面具。

道具介紹:當使用者帶上此面具後便會随着使用者的意志操控來轉化為多種表情,可轉化表情為憤怒、哀怨以及哭泣三種表情,其中當面具表情轉化為憤怒時,可擁有将鬼驅逐的效果,哀怨表情則擁有将鬼完全定住無法移動的效果,至于哭泣表情則會具有讓鬼迷失攻擊目标的效果。

注意事項:本道具僅在靈異任務中有效,另外本道具為中級道具,其功能對于絕大部分的鬼都具有很強的效果,具體維持以及有效時間受鬼的強弱而定,但如果鬼的實力過強,那麽面具的一些功能也會進行相應的衰減。

提示∶本道具在戴在臉上後會被判定為開始使用,每一場靈異任務裏的使用次數限制為3次,另外每使用一次都會自動扣除一點生存值,并且其效果都只會是上一次的一半,以此類推,直到完全無效。

兌換價格∶10點生存值一個。

是否确認兌換?

得到這一連串的信息後,此刻何飛的心裏可謂是震驚無比!是的,首先他沒想到道具也是分等級的,因為這個面具便屬于的中級道具,那豈不是說之前黑色櫃子裏那些沒有标明等級道具都屬于初級道具了?只有檔次較高的道具才會特意标明?如果是真的,舉一反三之下,那麽将來又會不會出現高級道具呢?而想到這一點後,何飛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目前他身上的那個達摩珠與已經損毀無法使用的鎮魂镯,這二者确是屬于特殊道具的類別,且無法在道具櫃裏獲得,雖說特殊類道具并不一定就強于道具櫃裏可兌換的道具,畢竟業有專攻,每一個道具都有它的專長,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特殊類道具卻是極為稀少的。

話歸正題,至于讓何飛更吃驚的則是這個面具的功能,真可謂是功能強大…同時具備多種功能不說而且還都是針對鬼的,這在靈異任務裏無疑是一個強力的保命道具,窺一角可猜全部,何飛已經隐隐的感覺到其餘的中級道具其效果也都不會差到哪去。

不過…這種強力道具所兌換的價格則是讓人望而卻步,10點生存值!整整一場困難級靈異任務的價格,并且使用的代價也太大,用一次扣一點生存值,也與他的鎮魂镯擁有一樣的坑爹設定,要知道詛咒空間裏生存值可是極為難賺的,這畢竟關乎到輪回者能否脫離這個詛咒空間,如果真的拿着生存值兌換了這種東西,那麽想湊齊100點生存值并最終離開這裏的時間則會被大大的推遲,同時所經歷的靈異任務也會增加,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兌換了強力保命道具,湊齊100點生存值的時間就會延遲,經歷的靈異任務也會越多,而經歷的靈異任務越多那麽則代表着所面臨的危險也就越多,如果不兌換強力道具,那麽在靈異任務裏的安全系數就會降低,萬一死了,一切都是一場空。

接下來其餘人也都紛紛觸摸了這個道具,随後他們也與何飛一樣露出了無比糾結與複雜的表情。

正當衆人圍着道具櫃正在竊竊私語談論着什麽的時候,人群裏的程櫻卻是忽然開口對着衆人提醒似的說道“喂喂,你們別光顧着看道具了,看一下1號車廂吧,其他地方的變動也挺大的哦!”

未完待續…

第 216 章 風浪越大魚越貴!

第216章 風浪越大魚越貴!

方友善得到了藥方之後,回去照着自己聞出來的各類藥材寫了一份出來,但具體分量不知道,可他仁心堂有的是病患,全部慕名而來,哪一個不能試藥

呵呵,他們如果心不甘情不願的話,那他大不了就直接說這是瘟疫,逼着他們不得不給自己試藥呗!他方友善還不相信了,天底下有人不想活了,一心求死不成

“師傅,這真的是治療瘟疫的方子嗎會不會有問題啊我看上面的藥材每一種都很平常,就算偶爾有幾樣珍稀的藥品,那也比不上人參靈芝之類的,能有效果嗎”

一名學徒有幸跟在方友善身邊,瞻仰了泉寶弄出來的藥方子,立刻就提出了遲疑,他跟在夏友善身邊三年學到最多的,就是藥材越貴越好,就像一些方子裏面有人會用雞屎白入藥。

但那些貴人,會願意用雞屎白入藥治病麽

呵呵,不會的!

藥材也分貴賤的!

瘟疫可以稱得上是病王了,現在有人卻告訴他,用一些很平常的藥材就能治療絕不可能!

“湯濟民那老東西都認可的藥方,想必不會有什麽問題,那小丫頭倒是跟我說問題很大,莫要輕易使用,可我覺得那小孩子在撒謊,所以這藥方子,我們可以用。”

方友善肯定的笑道,“去,按照這藥方子上面的藥材,把咱們倉庫裏面的貨盡數調出來,準備大賺一筆!”

“師傅,萬一出事的話怎麽辦,要是泉寶那孩子沒撒謊呢”

“沒撒謊你如果是一個醫館的掌櫃,你會因為一個假的藥方子而大肆調動貨源麽尤其是在這種洪水爆發,地面潮濕,藥材不易保存的情況之下。”方友善哼了一聲,“顯然,這藥方子就是真的!別說那麽多廢話,更不要質疑我這個師傅的決定,否則你和前面那些人一塊走吧!”

能走他都走了,只可惜入仁心堂的時候,他簽了賣身契,雖然不是死契,但十年契約現在還剩下七年,如果要離開仁心堂,得給一大筆贖身銀子呢!所以現在方友善說啥,他只能照做,沒辦法反駁。

方友善拿到藥材第一時間,就學着泉寶先把藥材弄成粉末,之後才想起來,牆角堆了很多木炭,而其中有一些黑漆漆的材料他不懂的是什麽,當時聞不出啥味道,這會兒想起來了,才添進去。

過了許久,幾十粒賣相奇好,圓滾滾如同大拇指這樣的藥丸,就被方友善用手搓了出來,緊跟着他遞給學徒說道:“去找一個症狀最明顯的人,讓他将這個藥丸吃進去,随後你就盯着他的情況一一記錄好,我有預感,我方友善将會成為治愈瘟疫的第一人!”

濟民齋老的小的,都是蠢貨,這麽好的出名機會居然放過了呵呵,那就別怪他方友善捷足先登咯!

學徒小心翼翼的說:“師傅,那要是沒人願意吃藥呢這藥丸的味道,很臭……”

啪!方友善一拍桌面陰鸷笑道:“不肯吃,就明明白白告訴他,他患的是瘟疫!這藥丸是能救他的東西,不吃就等死!”

有句話說得好,風浪越大魚越貴,開醫館亦是如此,瘟疫消息一出的話,這瘟疫藥丸他想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若不想第一時間治好瘟疫,就盡管去濟民齋排隊,或者在家等死啊!

只是他相信,瘟疫消息若鬧得全城屆知,泉寶和湯濟民怕是救不過來吧,那些賤民最後不還得來求他賣藥

第 217 章 兩百一十七章:她外邊有人

第兩百一十七章:她外邊有人

“既然殿下後悔了,明日妾身便跟劉太醫說了去,讓他把這個孩子給拿掉。”

聽到他這句話,阮莞兒趴在他心口上,對着他心頭用力一撚,嘴裏說出洩氣的話。

“別,孤只是說說而已,你別來真的。”

如今李承硯心裏最在乎的便是這個孩子,其次才是阮莞兒,自然不想阮莞兒往這上面想。

“殿下這般在乎這個孩子,來日妾身将他生下來,豈不是拆自已的臺,叫殿下心裏沒了臣妾。”

見他如此緊張,阮莞兒面上露出危機感。

“怎麽會呢?”

“這個孩子是咱們兩個人的,孤絕不會只疼他不疼你。你在孤心中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說着,李承硯将她柔嫩十指緊握在掌心,吻上她唇瓣用力碾壓,上下齊手,恨不得将她狠狠碾碎才甘心。

阮莞兒被他勾弄得渾身灼熱,連帶着身子都忍不住扭動起來,可想到腹中尚懷着孩子,連忙扣住他大掌道:“殿下當心些,還有咱們的孩子呢。”

她的話在耳畔響起,猶如一道驚雷般讓沉溺在柔情蜜意中的李承硯一下驚醒過來。

“你好不容易将孩子保下來,可千萬不能有事。”

李承硯轉而吻上她手心,讓她激蕩的心緒平穩下來。

“殿下可別忘了方才咱們說的事。”

倆人都冷靜下來後,在分別前阮莞兒再次提醒李承硯,生怕他轉頭便忘了。

“孤一定會記得的,等會兒回去便叫命人着手去做。”

李承硯極為聽阮莞兒的話,如今是她說什麽他便聽什麽,不讓她有一絲失望。

不舍地從他懷裏起身,阮莞兒吻了吻他面額道:“這個孩子妾身既然答應了殿下要生下來,便一定會讓他平安落地,如今蕭千帆的動機令人生疑,殿下日後還是別來見妾身太過頻繁,對這個孩子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雖然心裏不忍,可阮莞兒心裏還是有所顧忌,尤其是蕭千帆令她每日都提心吊膽的,若是李承硯将事情查清楚還好說,若是查不清楚,那一切便都變得不尋常,她得時刻警惕着。

“你的顧慮孤心裏明白,孤會當心的。”

倆人再摟了片刻,阮莞兒才将李承硯放走。

從梅園出來,李承硯開口囑咐葉羽,命他暗中盯着蕭千帆,看看他這段日子在蕭家都在忙些什麽,與誰有接觸。

“微臣明白!”

應聲而下的葉羽,轉眼消失在夜幕中。

蕭千帆從太醫院辭掉這份差事,最不解的不是秦氏,反倒是蕭明希。

她認定這是沈樂窈出的主意,自從得知此事後,屢次三番找沈樂窈的麻煩,比之前的行徑更為頻繁。

盡管蕭千帆與她解釋多次,她卻沒有一次是聽進耳裏的。

“母親,咱們阿帆真是娶了個狐貍精進來,不在後宅操勞家務事不說,還整日在阿帆耳邊吹枕邊風,讓他将好好的一份差事給辭了去,咱們家日後可怎麽辦?”

蕭明希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好似蕭千帆沒了這份差事就跟天塌了一般。

“阿姐,你已經嫁到鄭家,說難聽點你日常的吃穿用度用的都是鄭家的,與蕭家扯不上幹系,這些事不必你來操勞,我與蕭哥哥自會解決。”

今日到翠荷庭請安,蕭明希當着秦氏的面數落起沈樂窈,她心下不喜,當面與她撕破臉,未有顧忌秦氏的存在。

“你和阿帆解決?”

“阿帆的差事是你慫恿沒的,應當由你來解決!”

說到底,蕭明希等的便是這一刻。

沈家家底比蕭家厚實,若是沈樂窈能從沈家挪些家産出來,那蕭家便有救了。

“阿姐,你要我說幾次才明白?辭掉太醫院的差事是我自已的主意,與阿窈沒有任何幹系!”

聽着蕭明希嘴裏對沈樂窈數落出那些不堪的話,蕭千帆忍不住對她叫罵。

“阿帆,我才是你血濃于水的親人,你這是向着誰說話呢?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被他這一喝,蕭明希聲量明顯降下來,可還是一臉勁兒,只覺蕭千帆駁了她的面,讓她沒了面子。

“我說的是實話,本就和阿窈沒幹系——”

沈樂窈為救下蕭千帆和蕭家這一家子的性命謀劃了許多,可蕭明希不知情地胡亂指責,讓蕭千帆心裏十分愧疚。

“我看你就是剃頭刀子一頭熱,誰知道她心裏有沒有你呢?!”

蕭明希指着他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

秦氏和蕭千帆沒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沈樂窈卻是聽出來了,這是在暗示她外邊有人。

第 227 章 你真讓本王惡心

太後一看見梁如君的模樣,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她自己本來就因為驚吓而卧病在床,偏偏這個進宮來看望自己的梁小姐也是個病秧子,這不是咒她麽?

“出去!哀家累了,誰也不見!“太後冷冷開口喊道。臉上全是厭惡。

一只腳剛剛踏入慈寧宮的梁如君聽到太後這一聲厲喝,頓時吓了一大跳,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一張白皙如玉的面頰上滿滿的都是驚慌失措。

靜月姑姑走過去,對着梁如君柔聲道:“梁小姐,太後娘娘今日心情不太好,您請回去吧!“

在見識過了太後的淩厲脾氣之後,梁如君早已經吓壞了膽子,此刻太後就是請她進去,她也是不願意的,當下連連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小女便告辭了。”說着,微微一彎腰,低頭便請了個安便退出去了。她沒有多說一個字。

等她走了,太後臉上的表情才好看了一點。

在她發落梁如君的時候,趙靖西一直都安靜的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者,一言不發,此刻梁如君離開了,他便低着頭對太後開口道:“母後,兒子去外頭看看她們給您熬的藥好了沒有。”

“你就在這兒呆着吧!這些事兒讓靜月去就好了,如何能勞動你?”太後聞言,當即擺了擺手。

趙靖西微微一笑。并不氣餒:“母後,兒子在這裏已經呆了大半日了,出去取藥,還能順便逛一逛,您就允了吧!”

“你,可是為了那梁如君?”太後擡眸瞧了趙靖西一眼,神情不喜。

趙靖西呵呵一笑,道:“怎麽會呢!”

“可你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這時候出去,這也太巧合了吧?”太後并不肯相信。

沒想到自家老娘較起真兒來可真是難纏,趙靖西在心裏面嘆息一口氣,道:“母後,兒子知道您看不上那梁小姐,所以絕對不會喜歡她的,您放心好了。”

太後到底寵愛兒子。拒絕他兩次,眼看趙靖西如此韌而不舍,心中立刻便不忍心了,她嘆息一口氣,道:“也罷,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不過母後醜話給你說在前頭,這個梁如君,母後很不喜歡。你一定要離她遠遠的,知道麽?”

“兒子知道!”趙靖西連忙應了一聲。

太後仔仔細細的瞧了他兩眼,這才放人:“你去吧!早早回來。”

趙靖西點點頭,這才起身離開。等他走了,太後卻招招手,将靜月叫過來,吩咐道:“你派個宮女,暗暗的盯着他!”

靜月聽了這話,面上有些為難:“太後娘娘,靜王殿下一身武藝,如果派人去監視的話,很容易就會被他發現,到時候恐怕會影響娘娘您與靖王的母子情分……”

“你們不要靠的那麽近不就成了?”太後當即搖頭:“哀家不是叫你們去偷聽什麽,你只需派個人遠遠的跟在後面。弄清楚他去見誰了,不就完了?”

原來是這樣。靜月聽了這話,頓時松了一口氣:“好,奴婢這就派人去。”

……

趙靖西一路出了慈寧宮,在花園的拐角上遠遠的看見了梁如君,她的身邊還帶了一個襦裙雙鬓的丫鬟。兩個人都是個弱不禁風的體質,走兩步喘一口,真真的宛若林黛玉在世。趙靖西毫不費力的便追了上去。

“靖王殿下?”梁如君身子較弱,然而聽覺靈敏,趙靖西還沒走近,她便猛的拖着虛弱的身子轉過了身,有些驚訝的開口問了一句。

趙靖西點點頭,徑直走到了梁如君的面前,居高臨下,高深莫測的注視着她:“梁小姐,你今日進宮來,不是來看望母後的,是來見本王的,是也不是?”

梁如君這時候已經從猛然看見趙靖西的驚慌失措裏反應了過來,她點點頭,神色平靜道:“是的,王爺請我哥哥去府上秉燭夜談,這都好些天了,您既然服侍在太後娘娘身邊,不如放我哥哥回去如何?”

趙靖西聽了這話,目光落在梁如君白皙如瓷的臉蛋上,唇畔帶了一絲諷刺的笑容:“哦?沒想到梁小姐與梁公子的兄妹之情如此深厚。”

梁如君不置可否的一笑。

她是個美人兒,周身籠罩着一種嬌柔婉約的氣質,雖然比不上任佳穎,張嫣等人的傾國傾城,卻自有一股令人過目不忘的美麗,此刻,她站在趙靖西面前這麽一笑,瞬間便迷的過路的一個小太監移不開眼。扔名狂劃。

然而趙靖西仍然是一派平靜之色,仿佛面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而是一個粗鄙的大漢,他的心中所想全都表現在了臉上,語氣裏,很是有些不耐:“令兄目前還不能回去!”

“這是為何?”梁如君有些驚訝的問道:“靖王殿下這是打算扣着人不放了是麽?”

她的內心之中有一絲的失望,她都在眼前這個人展現出了最美的自己,可他依舊絲毫不為所動,這是為什麽?他就如此的瞧不上自己麽?

“本王為什麽扣着令兄不放,梁小姐,你心中竟是一點也不知道麽?”趙靖西一語雙關的問道。

梁如君瞧了他的神色,心中暗暗有些吃驚,難道趙靖西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是自己麽?

可是下一刻,她便很快的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會的,這只是巧合罷了,她派去靖王府門前作案之人,根本就沒有被人發現,趙靖西只是在詐自己罷了!

“王爺,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梁如君努力的裝出一副懵懂的模樣來,配合着她那如花一樣的嬌顏,瞧起來當真是迷人的很。

奈何趙靖西根本就油鹽不進,他盯住了梁如君,忽然開口道:“本王娶你做王妃如何?”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中明明白白寫滿了探究。

“王,王爺,你說什麽?”梁如君萬萬沒有料到趙靖西竟然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頓時驚呼出聲,但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悅襲擊了她,她努力想在趙靖西的面前表現出一副穩重的模樣,可是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的手心出賣了她。

趙靖西瞧見了梁如君眼底巨大的狂喜,心中頓時冷笑起來,這女人沒想到還真的想做他的王妃!可惜,他對這樣的女人沒興趣。他卻用更加柔和的聲音開口問道:“你聽見了,本王不會再說第二遍,你考慮考慮?”。

梁如君瞧見了他眼中的這抹溫柔,頓時一顆心沉溺的更加厲害了,她幾乎快要站不穩身子了,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心裏面的喜悅,梁如君神色平靜的問道:“王爺為何會突然提起此事?”她沒有說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趙靖西懶的跟她繞彎子,直接問道:“你不用管這麽多,你只用回答本王,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梁如君暈乎乎的站在當地,心中全是滿滿的喜悅,曾經無數次在夢裏面才有的場景竟然真實的發生了!她以為,她這一輩子至少要奮鬥很久很久,才能得到這個全天下最英俊偉岸男子的青睐,也只有到那個時候,對方才會發現她身上的優秀,他們才能在一起!

可是沒想到,根本就不用等那麽長時間,趙靖西此刻便對着她問出了那句話!

梁如君的驚喜已經到了到達了頂峰,她快樂的好似一下子便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就連趙靖西嘴角那抹諷刺的笑容,她也沒有發現。

然而,她畢竟是聰慧的,工于心計的,這股突如其來的喜悅維持了不到一一刻鐘,梁如君便想到了藍衣,那個趙靖西寵到了天上的婢女。她熱騰騰的心一瞬間便變得冰冷起來。

理智漸漸回歸,梁如君仔仔細細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瞧了兩眼,神情平靜道:“能嫁給王爺,做靖王府的女主人,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如君自然也不例外。”

“是麽?”趙靖西似笑非笑,他有些對梁如君刮目相看,想當初太後決定了靖王妃的人選是張嫣的時候,張丞相府的這位小姐足足樂了十幾天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可是梁如君陷入極大的興奮只用了短短的時間。

刮目相看的同時,趙靖西心中的警惕更多,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并不好惹,他在思考着,自己究竟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讓她自動閃遠,不要糾纏他,也不要陷害古月華。

趕盡殺絕他是不屑一顧的。可是梁如君不一般,她能利用人的心思巧妙的設計出一箭三雕的計謀來,趙靖西是真的很忌憚她,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想好了,倘若眼前的女子以後再做出什麽暗算他的事情來,他不介意趕盡殺絕。

“自然是的。”梁如君聲音平淡道。她已經猜出來,趙靖西所問出的那句話,根本就是試探。

果然,她話音剛落,趙靖西便朝前走了半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非常的近,裙擺與衣袖似乎都能碰觸到一起,從遠處看,這兩個人就仿佛是親昵的靠在一起,那互相對視的眼神,使得場面十分暧昧。

靜月姑姑遵從太後的旨意,躲在不遠處的連廊後頭,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望向那站立在花園裏的一男一女,眼中看到的情形使得她驚愕不已,靖王殿下不是已經答應太後不與梁小姐接觸的麽?他們怎麽靠的那麽近?

她沒敢多做停留,悄無聲息的退下了。沒過多久,這個消息便傳遞到了太後的耳朵裏。

而花園內,趙靖西緊緊的盯着梁如君,因為靠的近,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弄的梁如君有些不知所措,她有些害羞的低着頭,雙手使勁的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又是快樂又是甜蜜,腦中剛剛才出現的一絲清明神智,早已經煙消雲散。

而就在梁如君心頭鹿撞之時,趙靖西輕輕的開口了,聲音卻冰冷如數九寒天裏的冰雪:“你想嫁給本王,只可惜,本王這一輩子都不會娶你的,你不配!省省吧,你這樣的女人,本王見了惡心。”話一說完,趙靖西便後退幾步,遠遠的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梁如君臉上的羞澀與甜蜜瞬間消失,笑容也戛然而止,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趙靖西,似乎不相信這麽溫柔的男子會對她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

“你最好記住本王的話。”趙靖西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忽而在唇畔露出一絲淺笑,緊跟着,他頭也不回的轉過身去大踏步的返回慈寧宮裏去了。

梁如君呆呆站在原地,羞辱,不甘,傷心,絕望,種種情緒輪番上陣,她萬萬沒有想到,趙靖西叫住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活了十幾歲,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

什麽叫惡心,什麽叫不配,她哪一點比不上藍衣那個婢女了?

梁如君一向都是一個喜行不溢于言表的人,可是今日,她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出現了一絲憤怒!

一旁的彩雲看到自家主子臉上這一抹恨意,頓時有些焦急,不由的上前勸道:“小姐!咱們快走吧!這裏是皇宮……”

一句皇宮,瞬間提醒了梁如君,她刷的便将臉上的憤怒不甘收拾的幹幹淨淨,又變回到從前那個溫柔款款,體弱多病,林黛玉似的梁小姐了,較弱不堪的由彩雲扶着,慢慢出宮去了。

趙靖西神色如常的端了熬好的藥端到太後面前,親自試了試,然後喂着太後喝了,絕口不提剛剛的事情。太後也沒有多問。

只是,在喝完了藥之後,太後忽然開口道:“母後聽說,你将梁公子扣押在了你的府中?”

趙靖西笑笑,不以為意道:“他得罪了我,有一點小事兒子還需問問他,因此便放在府裏了,沒事的。母後您不用擔心。”

“母後不是擔心這個。”太後聽了這話,搖搖頭道:“那忠勇侯府再破落,也是侯府,你關押了梁世子,傳出去名聲到底不好聽,萬一有人嚼舌根怎麽辦?你不用在母後這裏守着了,今兒個下午抽個空子将那梁子安打發了吧!”

趙靖西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但面對着太後,他卻死皮賴臉道:“母後,兒子舍不得您,想要陪陪您……”

太後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連牙?都要酸倒了,她搖搖頭,道:“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趙靖西嘻嘻一笑,又陪着太後坐了一會兒,才出了宮。

太後在他走後,神色凝重的對着靜月姑姑問道:“你可看清楚了?靖兒真的與那梁家的丫頭,舉止親密?”

“千真萬确!奴婢親眼所見!”靜月聽聞太後發問,當即賭咒發誓道。

太後聽了這話,頓時有生氣,還有些發愁:“靖兒這孩子,怎麽還學會了陽奉陰違呢?明明跟哀家保證絕對不會對那梁小姐動心,可他這做的到底是什麽!”

靜月見太後明顯生氣了,當下勸道:“娘娘,也不一定就是靖王看中了那梁小姐……”

“等到那時候,靖兒就親自來跟哀家讨旨了!”太後聽了靜月姑姑的話,頓時搖頭:“他是個一根筋,要是真看上那梁小姐了,到時候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哀家得想個法子,将那梁小姐早早的許配了人家,這樣靖兒也就該死心了……”

“娘娘說的是!”靜月當即笑着附和道。

“哀家也覺得這個法子好。”太後點點頭,道:“趁着靖兒還沒對這梁小姐上心,哀家要抓緊時間辦這件事情了,對了,這段時間,靖兒一直都歇息在藍衣那裏麽?”

靜月姑姑聽了這話,當即笑了:“娘娘,咱們的眼線回來禀報說,那藍衣一直都是與靖王殿下一起歇息在麒瀾殿的內殿之中,偶爾紫衣也在內殿服侍。”

太後聽了這話,倒沒多說什麽,只點點頭道:“現在靖兒還沒娶王妃,先就這樣吧!”

趙靖西從宮裏面出來,再回到靖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麒瀾殿內,古月華無聊,與墨雲還有藍衣一起做了一種紙牌,三個人團團圍着一張雕花矮幾,鬥牌鬥的不亦樂乎,好像是墨雲輸了,他坐在那裏捶胸頓足,哀嚎不已,而古月華卻在一旁笑的十分開懷,嘴裏的兩排雪白的銀牙在陽光下閃爍着瑩潤的光澤,臉頰邊上一左一右兩個淺淺的梨渦若隐若現,透着說不出的妩媚。

趙靖西沒想到自己一回來便看到古月華如此燦爛的笑容,頓時心情也跟着舒暢起來,他輕輕咳嗽一聲,驚動了面前三人,她們??從紙牌中擡起頭來,待看見趙靖西之後,墨雲頓時一個利索的起身,瞬間便撲了上去,嘴裏叫着:“王爺!你可算是回來啦!”

趙靖西十分嫌棄的拎着墨雲的後衣領子,将他從自己身上扒下來,語氣冰冷道:“我看你是三天不收拾,就皮癢癢了是不是?”

墨雲嘿嘿的笑着,乖乖起開,他知道趙靖西不會打他,至少在古月華平安無事的時候不會。

趙靖西說過了這話,轉頭便瞧向了已經站起身來的古月華,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這才轉向一旁的紫衣,放緩了語氣道:“你們這幾日在家裏面可好?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沒有。”紫衣笑盈盈的說道:“王爺,您還沒用膳吧,奴婢去準備晚膳。”說着,她便輕盈盈的轉身往外走去,順便将呆在一旁的墨雲也拉了出去。

趙靖西沒有阻止,等屋子裏面就只剩下古月華與他的時候,他上前一步,溫柔的将古月華攬入了自己懷裏。

這個懷抱很是溫暖,古月華有些沉溺其中,耳畔聽到趙靖西低低道:“你想我不想?”

古月華其實心裏面是想的,然而趙靖西的問題實在是太直接了,這讓臉皮薄的她如何能夠解答?她紅着臉道:“不想。”

趙靖西挑了挑眉,沒有介意古月華這心口不一的說法,只是手臂用了些勁,将懷中的人兒抱的更緊一些,仿佛要融入了他的血肉裏。

古月華能夠感受得到他胸腔裏的暖意,她有些迷迷糊糊的道:“抱一下就行了啊!你放開我吧!很難受呢!”

下一刻,趙靖西便放開了她。

“你還有多久回去?”他問。

古月華知道他問的是自己什麽時候回去侯府,她擡起頭來,想了想道:“我已經出來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裏,侯府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一無所知,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她說的是看看,這代表她還會回來麽?

趙靖西眉頭挑了挑,笑道:“這個你一點也不用擔心。我會派人去将情況打探清楚了告訴你,我只問你,如果沒事的話,你什麽時候回去?”

古月華看了他帶了一絲希冀的眸子,真的是很不忍心拒絕,但她除了侯府,還有店鋪的事情要處理,不能一直都呆在趙靖西身邊。想着,她撇過頭去硬着心腸道:“再過幾日我就回去。”

趙靖西聽了這話,卻是擡眸一笑:“你在擔心留香閣的事情?”

古月華聽了這話,才是真真正正的驚訝了。

她的腦子飛速的運轉着,趙靖西是怎麽知道留香閣的?難道他當初派了人跟蹤自己?或者是有人高了秘?她更傾向于前者。

“你放心,我沒有派人跟蹤你。”趙靖西一眼便看穿了古月華心裏面想的是什麽,他微微一笑,解釋道:“趙掌櫃,那是我的人。”

古月華頓時一下子全明白了,怪不得趙靖西能夠知道留香閣,原來那趙掌櫃是他安排的人!她就說嘛剛好她需要一個掌櫃,然後就從天而降了一個,還是個各方面水平都很高的人!一時之間,古月華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應該不高興。

趙靖西安插自己的人在她身邊,她應該惱怒的,但趙掌櫃确實又幫了她不少的忙,這筆賬還真的不好算。

“如果是為了留香閣,那你也不必要回去,那裏的事情趙掌櫃的全部都幫你辦好了,鋪子裏因為你的那些個新穎首飾,已經賺了不少的錢,至少是回本了。”趙靖西見古月華沒有生氣,頓時松了一口氣,接着道:“現如今,趙掌櫃将那裏上上下下打理的都不錯,你若是想去看看,改日本王陪你去。”

“那我就不用回去了?”古月華聽了這話,眨巴着眼睛道:“兩個月都不露面,那還算是我的鋪子麽?”

趙靖西聽了這話,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會賴你的鋪子不成?你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本王只是暫時讓人幫你打理而已,當然,幫一輩子也行。”

古月華知道這句話暗藏的什麽意思,她臉紅紅的瞪了趙靖西一眼道:“你想的美!”說着,她便起身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去給琉璃幫忙去。”生怕趙靖西過來抓她似的,古月華走的飛快。

趙靖西不由的有些莞爾,他在屋中坐了片刻,喝了半杯茶,便讓墨雲帶着自己往王府後院去了。梁子安就關押在那裏。他沒有忘記今日回來的目的。

幾天不見,梁子安瘦了一大圈兒,他在靖王府的後院裏整日不見天日,但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不得自由,萬沒想到他竟然因此而瘦了這麽多,趙靖西在看見他的第一眼之時,很是有些吃驚。

而梁子安看見他,一雙眼窩深陷的眸子裏卻卻陡然閃現出一絲害怕來,他戰戰兢兢的開口道:“王爺,你,你回來了?”

趙靖西定了定神,雙手抱胸的站在梁子安面前,慢悠悠的問:“梁子安,幕後主使到底是誰?你招是不招?”

梁子安聽了這話,頓時渾身一哆嗦,顯然趙靖西雙眸之中無意之間洩露出來的殺氣讓他十分懼怕,然而這個膽小如?的男人卻忽然猛的搖起頭來:“王爺,這不關我的事情!沒有幕後主使!求求您別問了!”

“我為什麽不問?”趙靖西冷了聲音,一字一句道:“我的藍衣被人擄走,扔進了玉春樓裏,差一點就淪為妓子了,你說算了?看本王的劍答不答應!”話音落地,他便唰的一聲抽出了腰上佩劍,直直的抵在梁子安的脖子上。

“王爺!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去看笑話而已……”梁子安差點就吓尿了,可是不論怎樣,他都咬緊了牙關,拒不承認。

趙靖西被他的這幅樣子逗笑了,他忽然湊近梁子安,一字一句道:“謀劃這一切的人是梁如君是不是?”

梁子安聽了這話,瞳孔以極快的速度瑟縮了一下,他慌裏慌張的搖了一下頭,嘶聲力竭的喊道:“王爺!這不關我妹妹什麽事兒!您要罰,那就罰我吧!”

“呵呵,你們兄妹感情真好。”趙靖西聽了這話,諷刺無比的道:“你大概不知道吧!今日你妹妹進宮了,她當着本王的面兒承認了,這些事情就是她做的,她求本王放了你,本王答應了。”

啊?梁子安聽了這話,頓時傻眼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他妹妹招認了?這不可能吧?

趙靖西将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裏,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他不想再查下去了,眼前這個人嘴巴硬的很,而他也不屑玩什麽屈打成招的把戲,更何況,這件事情查清楚了也沒什麽用處,他沒有證據,根本就沒有辦法通過官府來給古月華報仇,所以只能放了對方。

當然,明的不行來暗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樣的把戲,趙靖西早已經玩的爐火純青了。

“王,王爺,您說的是真的?”梁子安結結巴巴的問。

趙靖西神情嚴肅的點點頭:“自然是真的,本王騙你做什麽?”

梁子安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際,趙靖西再一次開了口:“你将事情再說一遍吧!本王看看你們兄妹說的可有出入。”

梁子安畢竟是被自家妹妹點撥過的人,聽了這話瞬間便反應過來,趙靖西在使詐!他妹妹什麽都沒招!

“王爺,我什麽都不知道,您讓我說什麽啊!”他佯裝不懂的問道。

趙靖西看他識破自己,也沒不高興,只慢慢收了臉上的笑容,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的道:“行了,你滾吧!回去了該怎麽說,你自己知道吧?”

“知道,知道!”梁如君聽了趙靖西那一個滾字,猶如聽到了天籁之音,忙不跌答應下來。

趙靖西再不想看他,擺擺手命墨雲進來将梁子安帶下去了。

人一走,他便回到前面大殿,這時候,古月華已經幫着紫衣将飯菜做好了,正往桌子上擺,他自己洗了個手過去,四個人又像往日那樣圍坐在一桌慢慢吃飯。

因着趙靖西傷了手,古月華便與紫衣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邊,一勺接一勺的喂他吃飯,墨雲在一旁看的羨慕的不得了。

趙靖西看見他的眼神,心裏面卻很得意。

傍晚,梁太醫親自登門給趙靖西的傷口上換了藥,見恢複不錯,當即滿意的回去向太後禀報去了,同時太後也得知了忠勇侯府世子離開的消息,終于松了一口氣。

一夜無眠。

第二日一大早,古月華等人剛起床沒多久,外頭墨雲便急匆匆的奔來了,一臉的凝重表情,他對着趙靖西禀報道:“王爺!不好了!不知道誰傳出去的消息,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說王爺您有斷袖之癖,看上了忠勇侯府的梁世子,将人關在王府裏狠狠折磨了三五日!”

“咣當!”一聲,古月華手中捧着的水盆便掉在地上了,她有些傻眼。

趙靖西聽了這話,一張臉黑如鍋底,殺氣騰騰:“本王有斷袖之癖?”

墨雲看了不由的瑟縮一下,他咽了咽口水,解釋道:“王爺,大家都說,那日在玉春樓裏面,您沒有得到牡丹姑娘,因此而氣的失去了理智,剛好瞧見了忠勇侯府的世子,就,就看上了他……”

“真是荒謬!”趙靖西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斷了墨雲的絮叨,冷冷吩咐道:“紫衣,派你的暗衛,即刻就出去給本王查探,看這些留言到底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是!王爺!”紫衣當即應了一聲,然後轉頭退了下去。

趙靖西面沉如水的坐在那裏,開始想着對應之策。

第 224 章 蛛王拜月

地下升騰起一種古怪的力量,在這種力量的牽引下,所有的人的身軀都變得異常沉重。

母蛇蠍母女三人被這種力量牢牢吸引,身軀沉重如同灌了鉛汁一般,緊緊的貼在地面上,半點都動彈不得。

大王子掙紮了兩下,竟然也沒有站起來,不說他們,就連遠處的陰鬼們都受到影響,速度變得遲滞。

這些陰兵的速度變遲緩,防禦力大大降低,眼瞅着一根巨大的鉗子夾碎了三五頭陰鬼沖進了方蕩設置的保護圈中。

此時此刻,方蕩的身軀也變得沉重無比,頭頂上的巢蟻猶如下雨般紛紛落地,好在唐三公子觊觎方蕩身上的鎮國寶物,所以才沒有直接動用那些螢火蟲來轟炸方蕩,不然這個時候要殺方蕩當真不是很難,但螢火蟲爆炸的威力,炸死方蕩的同時,也足以毀掉陰兵虎符還有萬靈浮屠。

眼瞅着一頭頭的蠱蟲從陰兵中鑽出,朝着方蕩猶如一群發瘋的烈馬般沖來,似乎這些蠱蟲根本就不必出手,直接就能将方蕩給生生踩死。

方蕩原本以為自己擁有了十萬陰兵還有萬靈浮屠,又有奇毒內丹等等寶貝在手,這天下無處去不得,但此時才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修仙之道手段層出不窮,永遠都不可能有所謂的天下無敵。

方蕩胸口上靈光閃爍起來,一頭巨大的兇惡的巨猿猛地鑽出,這兇猿雖然也受到大地引力的困鎖,但這兇猿力量強大,掙脫束縛一巴掌拍過去,将朝着方蕩沖擊過來的人形蠱蟲直接砸成肉泥。

兇猿一頭頭人形蠱蟲的撕裂,咚的一聲,被輪輪番虐待的蠱場終于倒塌,煙塵之中,方蕩心中不由得一禀。

就見蠱場外已經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這些人一個個全都皮肉繃緊,肌肉暴突,眼神空洞,也就是說,這些都是被蠱蟲當成宿主的人繭。

煙塵之中密密麻麻的望不到邊際。

方蕩心中都不有的發寒,唐三公子竟然将蠱場周圍的人都變成了人繭,數量不下上千人。

怪不得子妖妖罵唐三公子喪心病狂,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家夥,只有喪心病狂這四個字才能形容他。

方蕩此時都開始生出一種很難突破的感覺來,那些人繭本身雖然不算特別強大,尤其是其幾乎無法被滅殺掉,即便切成數段都依舊擁有行動能力,

方蕩的目光和唐三公子碰撞在一起,唐三公子張口吞下一塊紅羹,一雙眼睛之中滿是壓抑不住的占有**。

在他的這雙眼睛之中,方蕩已經成了他的甕中之鼈。

狂風湧動,将天空中厚重如山般的陰雲挪開,清冷的月光灑滿大地,月光之下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形蠱蟲,月光照在他們的臉上身上,泛起一層甲殼特有的光澤,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着猶如被脫掉的衣裳一般的人皮囊。

人形蠱蟲太多了,巨猿揮掌猛砸,一頭頭的人形蠱蟲前仆後繼的沖上來,再加上兇猿的身軀越來越沉重,動作越來越遲緩,轉眼間人形蠱蟲們就就将兇猿給糾纏住,更多的人形蠱蟲則繞過兇猿朝着方蕩沖來。

方蕩眉頭緊鎖,胸口處靈光爆射,一道道靈光變成了一頭頭兇猿,轉眼間就壓制了那些人形蠱蟲,以方蕩擁有的力量來說,他完全可以殺掉唐三公子,但方蕩現在卻不能這麽做,因為母蛇蠍等人,對于方蕩裏說,天底下沒有比身邊人更重要的存在,沒有比親人更值得付出一切。

現在擺在方蕩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殺了唐三公子,同時母蛇蠍等人不治身亡,另外一條,就是跟帶着母蛇蠍等人馬上逃走,離開唐三公子遠遠的。

“恩公,你快走,不要管我們……”丁苦兒的聲音幹皺無力,發出的是那種口、唇不動,聲帶只能微微發顫的聲音,這樣的聲音,猶如蚊蠅,正常情況下誰能知道丁苦兒在說什麽?

但是此時的方蕩就聽明白了。

方蕩幾乎沒有別的選擇,沒有親人,世界就是孤獨的。

方蕩深深的看了一眼唐三公子,記住唐三公子此時臉上的得意笑容,随後,方蕩腳下地面猛的破碎,一頭頭的靈鳥鑽出,馱起地面上的母蛇蠍等人振翅高飛。

“想走?本公子可不答應!咦?你的那兩個侍女竟然是雙生?模樣又這麽漂亮,啧啧,本公子差點被你的易容術給騙了,哈哈哈,好好好,這一對璧人本公子要定了。方蕩,你可真是本尊的送寶童子啊!為了感謝你,本尊決定用你的血肉做成血羹,窖藏起來,慢慢來吃,哈哈哈……”

唐三公子大笑之中,張口吐出一口碧綠色的光芒直入懸在頭頂上的骨牌,骨牌中猛地蕩漾出一道風氣波動,直奔母蛇蠍母女三人。

方蕩很清楚,這波動一旦游蕩到母蛇蠍母女三人身上,那麽母女三人體內的蠱蟲很有可能會加速生長壯大,甚至有可能變成唐三公子的。

方蕩幾乎毫不猶豫掉頭就走。

但那波動速度極快,方蕩的靈獸又受到地面之下的那種古怪引力的作用,身軀沉重無比,靈鳥拼命振翅,眼瞅着就要被追上了。

就在此時城外猛地傳來一聲咆哮,盡皆着整座厚土城都開始搖晃起來,不光是厚土城,城外方圓十裏之內一切的東西都在搖晃,如同劇烈的地震一般。

唐三公子正準備将方蕩一網成擒,卻不料事情發生這樣的轉折。

唐三公子一臉震驚,朝着天際處望去,随後唐三公子才注意到頭頂上懸着一輪滿月。

今天乃是十五,滿月當頭,奔來被烏雲遮掩,不應該顯露出來,誰知道不知道那裏來的風氣将烏雲吹走。

那一輪滿月格外明亮,将天地照得亮亮堂堂。

“糟糕!”唐三公子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此時城外再次傳來一聲怒吼,整個厚土城再次晃動起來,不過厚土城的大部分房屋似乎專門加固過,在這樣的劇烈搖晃下竟然沒有倒塌。

“蛛王拜月!”

唐三公子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神情,看了一眼已經逃出很遠的方蕩,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不過唐三公子做決斷極快,當即放棄了方蕩,功虧一篑。

唐三公子有着更重要的重任,相較于方蕩手中的萬靈浮屠還有陰兵虎符更加重要,厚土城鎮壓着一尊妖聖,外面的蛛王之所以一直不惜代價的沖擊厚土城,就是要解放妖聖。

妖聖在妖族之中地位尊崇,他們誕生與無盡妖洞之中,一誕生就相當于人族僞金丹的修為,但他們遠比僞金丹更強大,因為妖族本身就是戰鬥的種族,僅次于蠻族,妖族的僞金丹基本上相當于人族的三個僞金丹的修為,不過人族可以用法寶彌補自己和妖族的差距。

其實方蕩若是去別的城池,斷然不會遇到今天的兇險,憑着他的十萬陰兵,萬靈禽獸,根本就沒什麽可怕的,但這厚土城鎮壓妖聖,有一座極重大陣,牢牢吸住那妖聖,唐三公子稍稍假公濟私,動用極重大陣的點滴力量,就将方蕩給鎮壓得難以動彈,甚至這厚土城中的百姓全都是唐門養的活屍,本身就是準備在關鍵時刻化身蠱蟲的,所以這些蠱蟲從百姓身上脫殼而出才會那麽厲害,連方蕩的陰兵都難以戰勝。

說白了,方蕩一腳踏進了一個時刻準備着對付極強大敵人的陷阱裏,所以,唐三公子在得知方蕩的身份後,非但沒有害怕方蕩的十萬陰兵還有萬靈浮屠,反而認為方蕩手中的寶貝已經屬于他了。

事實上,唐三公子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但天不助唐三公子。

唐三公子原本想要得到方蕩的十萬陰兵萬靈浮屠,就能夠将這厚土城經營得鐵桶一般,永遠鎮壓妖聖,直到妖聖力量枯竭為止,但這一切都随着頭頂上的那群滿月而宣告破産。

唐三公子身形飄飄直上城牆,放目望去,眼角不由得再次抽了抽。

蛛王十餘年不曾沖擊厚土城的,這十餘年蛛王當然沒有閑着,他繁衍了不知掉多少的小蜘蛛,此時外面的沙漠瀚海猶如沸騰的水一樣翻滾着,月光下,一個個巨大的橢圓形的東西不斷從沙丘之下鑽出來,帶起滾滾沙塵,猶如戰争的烽火一般,紛紛揚揚直沖雲霄。

整個沙漠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

就在此時一聲怒吼再次從沙漠深處響起。

一團比天上的圓月更加明亮,更加巨大的珠子冉冉升起,與月掙輝。

唐三公子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那是蛛王的內丹,此時正在吸收月華。顯然,現在的蛛王已經不是以往的蛛王了,這蛛王竟然也已經無線接近僞金丹的境界了。

這是他見到的最大規模的一次蛛王拜月。

唐三公子一聲大吼,一直懸在他頭頂上的骨牌劇烈震顫,一道道震蕩以骨牌為中心震蕩開去,整個厚土城十萬瑟瑟發抖的百姓此時全都如同中邪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随後這些民衆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朝着城牆上不要命的狂奔,一時間人潮洶湧,充斥街道,甚至将街邊的堅固的房屋撞碎。

第 223 章 在我牢中

母蛇蠍眼看着自己的兩個女兒屍斑上身,着急得想要開口大叫,卻怎麽都叫不出口,她渾身上下的皮肉幹硬的就像是風幹後的豬皮一樣,尤其是臉上的皮肉繃得緊緊的,她用力張嘴卻根本張不開,骨頭和關節也好似被淤泥黏住,只能輕顫卻無法擺動。

母蛇蠍艱難的望向方蕩,耳邊是自己脖子轉動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她希望方蕩能夠發現她們這邊的情形,現在或許只有方蕩才能救她們母女。

然而,方蕩此時的眼中殺機環越轉越快,死死的盯着對面的一衆人蠱,眼瞅着就要占據整個眼白,那時候的方蕩,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此時此刻,母蛇蠍絕望的望着自己的兩個女兒,她還想要親眼看着兩個女兒嫁人生子,過上平靜的生活,沒想到她們母女三人竟然會落得這個下場,死在這裏,母蛇蠍不是沒有做出過死的準備,但死亡真的到來的時候,母蛇蠍依舊感到恐懼,因為她不舍,舍不得兩個女兒。

眼瞅着母蛇蠍身上的屍斑猶如花朵般在皮膚上綻開。

死亡越來越近,只有咫尺之遙。

就在此時一聲驚叫從旁邊傳來,這聲音來自大王子。

大王子嗷嗷的大叫:“妹夫,妹夫,糟糕,糟糕,糟糕了,你看她們……”

大王子一把拽住方蕩的衣袖,話語說到一半卻不由得停了下來,瞪着一雙眼睛呆呆的看着方蕩。

此時的方蕩一雙眼睛血紅無比,灼燙的猶如火炭一般,與這樣的眼睛對視在一起的一瞬間,大王子覺得自己的身軀都被一種無情的燥辣的情緒點燃,恐懼叢生。

咚的一下,大王子的肥胖的身軀倒飛出去,他被方蕩一掌拍飛。

大王子一邊倒飛一邊狂噴鮮血,他眼中全是莫名其妙的神情,他實在不明白方蕩為何會突然對他下手,難道就因為他抓了方蕩的衣角一下?

還有,方蕩的那雙眼睛是怎麽回事?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大王子在方蕩攻擊他的一瞬間,清楚的看到方蕩拍來的一巴掌改變了一下方向,沒有實打實的拍在他身上,不然的話,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小命歸西了。

但方蕩這一巴掌也實在是太厲害了,他可是強筋境界的武者,方蕩不過是鑄骨階段的武者,兩者差了一個境界,按理說,方蕩這一巴掌拍在身上他至少能夠卸掉一半的力量,剩下的力量最多輕傷他,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他覺得自己差一點就被方蕩拍死了。

為什麽方蕩修為這麽低,卻有着這麽強大的力量?

剛剛想到這裏,大王子咚的一聲撞在一堆人蠱身上。一雙雙遍布屍斑的手剎那之間就将大王子給埋葬。

方蕩一掌拍飛了大王子宣洩出去一線殺機,眼中的紅色光環稍稍收縮了一下,随後方蕩的目光凝固在母蛇蠍母女三人身上。

此時的母蛇蠍母女三人臉型已經開始變化,皮膚收縮如同老木,眼神之中光芒渙散,将死之兆。

方蕩眼中的殺機環極速消散,眼白猛力擴張,瞬間恢複清明。

方蕩一晃陰兵虎符,內中陰兵滾滾殺出,彙聚成一個巨大的圓環,将他們牢牢包裹在內。

方蕩雙目中蒙上一層白膜,五賊觀法之下,清楚看到母女三人身上的五賊之力全都收縮進腹部,一只小蟲猶如胎兒一般在那五賊之力化成的小球中極速膨脹孵化着。

此時外面傳來一聲怒吼,一頭人蠱的外皮被從內部撕裂,人皮之下鑽出來一頭有着人的雙腿雙臂,雙手卻是兩只大鉗子,身披肉色甲殼,腦袋如同核桃般大小的怪物來。

這怪物一下沖入十萬陰兵之中,左沖右突,勇猛無比,陰兵竟然當不找他的沖鋒。

緊接着一口口蠱蟲從一個個人繭中破殼而出,這些新誕生出來的生命,比之前兇猛更勝十倍。甲殼刀槍不入,巨大的鉗子鋒利無比,移動速度快得驚人,簡直就像是一座座碉堡。

方蕩連忙伸手按在母女三人小腹上,方蕩想要汲取母女三人身上的毒性,可惜,方蕩汲取了母女身上的小部分毒性,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因為母女三人中的毒性大部分已經和五賊之力融彙在一起,化為那一顆小球,方蕩不敢妄動那五賊小球,生怕一個失誤,就破滅了這枚五賊小球。

方蕩放出一群巢蟻鑽入母女三人身軀之中,圍着那五賊小球亂轉,此時原本芝麻般大小的小蟲已經膨脹得猶如桃子一樣了。

方蕩心中焦急,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扭頭看到了劉貨郎,劉貨郎此時也如母女三人一樣,要被煉成人蠱了。

方蕩連忙将劉貨郎的身軀拉過來,放出巢蟻鑽進劉貨郎的身軀中,毫不猶豫的直接鑽進五賊小球。

一鑽進去,巢蟻便一口咬住那正在孵化的幼蟲,好在這幼蟲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眨眼間就被巢蟻吃個幹幹淨淨。

方蕩長籲了一口氣,連忙催動巢蟻從五賊小球中鑽出來。

随着巢蟻鑽出,五賊小球當即膨脹開來,緩緩融入劉貨郎的身軀中。

方蕩一見心中一喜,連忙依法催動巢蟻鑽進母女三人腹部的五賊小球中,巢蟻嚼吃那蟲胎,五賊小球開始崩解,轉瞬間就融入母女三人的身軀之中,方蕩用力抽吸母女三人身上的毒性,眼瞅着母女三人氣息平穩面色逐漸紅潤起來,因為方蕩抽走了母蛇蠍母女身上的毒性沒,所以母女三人的臉也恢複了原本的面目,再不是那種醜陋無比的模樣了,方蕩剛剛松了一口氣。

一聲古怪的吟唱響起,方蕩似乎又聽到骨牌震動的聲音,母蛇蠍母女三人身上的五賊之力再次收縮。

方蕩心中一禀,此時外面傳來一聲慘叫,随後是一聲暴喝炸響:“披甲!”

方蕩聽得到是大王子的聲音。

方蕩伸手一劃,百萬陰兵彙聚的銅牆鐵壁般的圓球猛地裂開一道口子,就見大王子渾身浴血,手中的斷焰刀焰光狂漲化為六七米的長刀,被大王子一掌拍在刀身上,斷焰刀迸碎,火光熊熊四濺,所有都被斷焰刀火焰碎片碰觸的存在全都熊熊燃起化為一個個火人。

火焰之中,大王子渾身上下生出一層褐色的鋼毛來,身形壯大一倍,變得如同一只巨熊,嗷嗚一聲,抓住一頭蠱蟲用力一扯撕成兩半,當成武器揮舞,砸飛了朝他撲來的兩頭蠱蟲。

但蠱蟲實在太多,一頭從後面沖過來的蠱蟲巨大的鉗子一下就夾在大王子的胳膊上,嘎嘣一聲,方蕩聽得出,大王子胳膊斷了,但披甲之後的大王子身軀堅硬無比,這鉗子終究沒能将大王子的手臂掐斷。

大王子慘叫一聲,五指張開猛地一抓,将那蠱蟲從頭到肚子犁出五道深深溝槽,鮮血狂噴。

方蕩還是首次看到大王子這個狀态,這樣的大王子只有兩個字能夠形容,那就是兇猛。若是在戰場上,這個大王子絕對是一把好手。

但雙拳難敵四腳,眼瞅着大王子就要被那些蠱蟲們圍殺,十萬陰兵猛地一沖,直接将大王子給籠罩住,保護起來。

渾身浴血殺紅了眼的大王子揮拳砸飛了兩個陰兵,這才逐漸清醒過來,眼瞅着方蕩清明的眼神,大王子心中一松,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大王子身上的鋼毛迅速褪去,變成一個毛絨絨的小球,十分怕人,蹦蹦跳跳藏在了大王子的一頭亂發之中不見了蹤影。

“妹夫,我知道了,這煉蠱大陣能種蠱在人身上,你我身上也被種下了蠱,不過你我有修為在身,暫時影響不大,但是沒有修為的她們就不同了,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個,走,只要離得遠遠的聽不到唐三公子運用骨牌吐出的蠱咒之音,自然沒事,另外一個,就是殺掉唐三公子,搶走他的骨牌。”

方蕩瞳子裏面光芒一閃,當即站起身來。

大王子吐出一口血,卻伸手一把抓住方蕩的衣角,艱難的道:“聽我一句話,我要是你,就選擇遠走……因為她們已經不行了!”

方蕩扭頭看去,果然母蛇蠍母女三個已經經受不起繼續折騰了,她們身上的五賊之力越來越昏濁,好在這一次沒有蠱蟲藏在她們的身軀之中孵化。

方蕩心中盤算了下,知道自己确實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殺唐三公子,只能選擇離開。

唐三公子的聲音響起:“方蕩,你進了厚土城,就等于鑽進了甕中,不論你想逃走,還是想要戰鬥,都改變不了什麽,十萬陰兵,啧啧,當真是好東西,不愧是鎮國之寶,這東西現在應該屬于本公子了!”

随着唐三公子的話語,方蕩感到腳下猛的一顫,地面開裂,一道道清輝從方蕩腳下的裂縫之中鑽出,方蕩灑在外面形成牆壁保護他們的十萬陰兵此時身形開始變得緩慢起來,不說他們,方蕩自己也覺得身子變得沉重無比,舉手投足都開始變成一種巨大的負擔。

“方蕩,你現在已經在本王子的牢中了!”

第 230 章 恨死這份體貼了

蕭江北搖頭道:“我看也不像。因為你回了京城,所以有兩次曾遠倒去找過我禀報事情,當時杏花就在我身邊,分明聽見曾遠來的時候似是十分高興,但旋即就變了臉,躲出去了。曾遠進來,眼角餘光也不老實,貌似找人,但很快又嘆息一聲,正兒八經禀報事情,連一句題外話也不問。我看着他們越發生分,卻又不像是彼此無情,倒像是生了什麽誤會似得。”

“是這樣啊。”

顧绮羅點頭輕聲道:“這倒是我的不是,我身為主子,對得力幹将的關心太少了,真是不應該,看來得好好解開這兩個人的心結。”

蕭江北笑道:“你這話怎麽聽着怪怪的?似你這樣一心為仆人打算的主子,當真是太稀奇了。罷了罷了,反正曾遠還不知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京,你慢慢來吧,千萬別把自己累壞了。”

他說到“累”字兒,顧绮羅才想起愛人是一路風塵趕回來的,甚至行李都還在後面,于是連忙道:“快睡吧,往後幾日還有的忙呢。”

蕭江北嘆了口氣,更摟緊了妻子幾分,閉着眼睛道:“是啊,我聽了你的述說,就知道那女人是不會讓這個家平靜安寧的,偏偏她的身份在那裏,這家中也只有你能和她抗衡。绮羅,真是辛苦你了,不過你放心,受了什麽委屈盡管和我說,別人怕父親,我卻要和他好好講講道理。”

“行了,你今天對老爺就夠不客氣的了,還不給他時間消弭消弭心理陰影啊?也就是老爺性子随和,如果攤上那不講理的爹,管你兒女怎麽想。他只要父親尊嚴,你也就沒有辦法呢。”顧绮羅也閉上眼睛,在丈夫懷中找了個舒服位置,似是輕聲自語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放心,這一步一步我都計劃好了,太太若見好就收還好。若是步步緊逼。我就讓她步上呂氏後塵,呵呵,反正我已經是害嫡母被休的惡女人。不怕再背上一個害婆婆倒臺的惡名。”

“绮羅……”蕭江北知道這番似是半開玩笑的話語中,飽含着妻子對自己的如海深情,只是心中萬分感動,此時卻也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能摟緊了顧绮羅呢喃道:“放手去做,有我呢。我們要守好這個家。我們的孩子還要在這個家裏落地,長大,生活,所以。不允許任何人把我們的家毀掉,誰都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

蕭東海沒有降服兒子。原本覺着沒什麽臉見方瓊華,然而既是夫妻。總要見面的。卻不料妻子絲毫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檢讨自己考慮不周,這讓糊塗的蕭爹感激涕零,暗道還是表妹好啊,永遠都這麽為我着想。因此夫妻兩個不但沒有疏遠,反而比從前更好了。

方瓊華這段時間果然就按照她和青蓮說的,安安分分沒有再挑起任何風波,她這麽一安靜下來,倒讓府中衆人都不習慣,私下裏都說咬人的狗不叫,太太如今忽然不叫了,再咬人必然是一口狠的,所以大家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不但如此,因為蕭江北回來後便去京郊大營掌印,每日裏早出晚歸的,顧绮羅也仍如從前一般不管事兒,因此那些下人們越發膽子大了起來,偷懶耍滑,賭錢吃酒,雖不至于無惡不作,但竟然沒了個正形,只弄得各處烏煙瘴氣,哪裏還有一座侯府該有的素淨整潔模樣?

因着這些,所以這幾日府裏人的日子就有些不好過,只是如今蕭江北顧绮羅都在家,大家心裏有個盼望,便能忍得住,不過是背地裏嘀咕幾句罷了,她們都非常清楚,那夫妻兩個是不會任由情況繼續惡化下去的。太太不聲不響讓人心悸,顧绮羅和蕭江北無所作為,那就更讓人心動,知道這夫妻倆除非是不發作,一旦發作,必定是雷霆萬鈞。

如此轉眼就到了三月,天氣和暖萬物複蘇,街上柳條兒由青色逐漸變成了蔥綠,杏樹桃樹上也打滿了花苞,整個京城都籠罩在如詩如畫的早春美景中。

這一日恰逢蕭東海休沐在家,因下了早朝回來後,只見方瓊華已經讓人擺了早飯,見他回來,便盛了一碗魚片粥遞過去,笑着道:“知道老爺今兒休沐,我特意做了這粥,是你喜歡吃的。”

蕭東海連忙接過,含笑道:“你最明白我的喜好,其實我也不是喜歡吃魚片粥,必得你做的我才喜歡呢。”

夫妻兩個于是坐下用早飯,方瓊華便假裝不經意道:“今兒個江南好像也休沐在家,他難得休沐一天,媳婦身子又弱,如今開春了,我看南兒媳婦的身子倒好轉了不少,不如讓他帶他媳婦出去逛逛,不比在家裏憋悶的好?”

蕭東海笑道:“南兒媳婦是個好安靜的,不似阿北媳婦那般應酬往來都能面面俱到。看他們小夫妻怎麽安排吧,若是要出去,來請示你,你答應他們就是,再從公中拿出五十兩銀子給他們,唉!南兒媳婦也是個可憐的,你讓她出去了愛買什麽就買什麽,這什麽藥都比不上心情好。”

方瓊華笑道:“五十兩銀子能買什麽?還不如湊個整數一百兩,我這個做繼母的原本就在孩子們面前不讨好,好在我外面還有幾份産業,最不缺的就是錢,若能用錢換來他們一點真心,比什麽都強。”

蕭東海感嘆道:“你這心是好的,可惜那幾個臭小子不理解,唉!真是難為你了。”

方瓊華笑道:“老爺說什麽話?我是長輩,難道和晚輩置這個氣?那還算是人嗎?快別說了,趕緊吃飯吧,魚片粥涼了就發腥了。”

蕭東海點點頭,吃了兩口粥,到底還是忍不住問道:“阿北呢?今兒還是去京營?”

方瓊華笑道:“這我哪裏知道?想必是要去的吧?皇上把他從遼東調回來,總不會是讓他坐在家裏享福的。也罷,我讓人去問問。”說完便喚紅露進來,讓她打發小丫頭去西院探看一下。

蕭東海喝完了一碗粥,便嘆氣道:“南兒是個穩重性子,從中了進士以來,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雖然沒有阿北那麽出息,可我也看好他的前程。咱們蕭家人當官,不為什麽權勢赫赫位極人臣,只要能為國家百姓做事盡力,那便是光宗耀祖了。原本我最操心的就是老三,空有了聰明才智,卻一味只知道嬉鬧混玩,長大了也難免成為纨绔。所幸他今年不知怎的幡然悔悟,倒認真讀起書來。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還要往後再看看。前天老太太和我提了櫻桃的事,話裏意思好像是說老三之所以這樣上進,就是為了櫻桃。所以我原先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這會兒倒也猶豫起來,咱們兩個從前就是悲劇,知道這份兒痛苦,老三既然肯為櫻桃做到這地步,若是強行将兩個孩子拆散,只怕他……唉!”

方瓊華心都恨得扭曲了,只是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可能改變什麽。有強勢的蕭江北支持,蕭江中和彭櫻桃的婚事就是板上釘釘,只恨之前那些廢物把事情搞砸了,要不然怎麽會讓他們這樣順利得意?

一念及此,便深吸一口氣笑道:“老爺這樣說,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兩個孩子容貌上倒也般配,不過是表姑娘的家世差了些,只咱們家也不是看這個的,老爺若是信任我,這事兒就交給我操辦吧。”

蕭東海笑道:“你整日裏忙着家裏這一攤子,也夠累的了,這事兒交給阿北媳婦去辦。”說完見方瓊華面色一變,他便握了對方的手道:“瓊華你不要多心,是老太太說的,兩個孩子都和阿北媳婦親近,讓她辦這事兒,不管好了壞了,他們都甘心樂意,也省得你出力不讨好。我覺着老太太這話有道理,所以就答應了。”

事已至此,方瓊華也沒什麽話好說了,只是仍不甘心,便做最後掙紮道:“我只是擔心,阿北媳婦外面生意做的大,若是再加上這一副擔子,會不會太累了?”

蕭東海哼一聲道:“累點兒就累點兒,她是年輕人,難道她不受累,還要你受累不成?別忘了,你外面可也是有一攤子生意的。”

這份兒體貼在平時固然會讓方瓊華心裏得意,但這會兒她卻只想掐死蕭東海,然而木已成舟不可改變,為了不破壞自己的形象,她還要裝出一副十分贊同的樣子,俗語說忍字頭上一把刀,方瓊華此時就快忍得背過氣去了。

恰在此時,就聽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她正沒好氣,便扭頭道:“誰在那裏喧嘩?連點規矩都不懂嗎?”

話音落,就見紅露挑簾子走了進來,接着身子一側,讓她身後的人露出身形,竟是許老太君房中的秋月。

蕭東海連忙站起身,方瓊華雖不情願,也只得起身和藹道:“原來是秋月姑娘,老太太打發你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