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長江後浪推前浪

“真的麽?謝謝歐總!”

“謝謝歐總,我們一定好好幹!”

“太感謝歐總了!我就說我們這麽努力的工作絕對不會白費的!”

……

這些工人都是一臉的感激,喜悅之色溢于言表,有的人甚至都有些熱淚盈眶。

他們以前堅持原則,認真對待工作,卻都是被同伴當作傻子的,竟然偷懶都不會。

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努力終于有了回報,證明他們不是傻子,心中的激動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你把這些人都開除了,那制藥廠該怎麽運轉啊?”

這個時候,秦凡卻是冷靜下來,頓時就想到了這一點。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工人都好找的,因為咱們制藥廠的待遇還是很不錯,相信會有不少這方面的人才回來應聘。”

歐曉娜笑了笑,随即望着秦凡說道:“其實本來之前我是打算讓另一個過來擔任制藥廠的主任的,不過我卻是聽從了一個小人的建議,才找到了魏子壹這個草包。現在魏子壹也滾蛋了,不如就讓他擔任制藥廠的主任好了。這次你放心,這個人可是很有本事的,由他來管理的話,制藥廠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哦?那這個人是誰啊?”

秦凡有些好奇。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陳光耀,是咱們蘭陽市的一個老教授,一直從事于醫學上面的研究,對于制藥行業可是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

歐曉娜笑着介紹一番,似乎對于這個叫做陳光耀的人極為的推崇。

“那現在不如就叫他過來怎麽樣,別忘了明天我們還有一個發布會還要繼續進行下去,讓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嘗試的人,試用一下咱們的雪顏膏。”秦凡說道。

“好,我這就打電話讓他過來。”

歐曉娜說完,随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

“陳教授,您可算是來了。”

歐曉娜笑着對着眼前的這位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老者說道。

他頭發發白,臉上還有些皺紋,但是在他的眼神之中卻是透露着一股子深邃。

“丫頭,這次又遇到什麽事情了,怎麽會突然這麽着急的的讓我過來?”

陳光耀笑道,目中慈愛的望着她。

歐曉娜在之前沒有告訴秦凡,其實陳光耀是歐曉娜曾經的大學老師,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醉心于醫學上面的研究。

“是這樣的,我們想要請你擔任我們制藥廠的主任。”

歐曉娜随即就将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有些期待的望着他。

不成想,這個時候陳光耀卻是皺了下眉,說道:“你也知道我喜歡清靜,而且我也這麽大把年紀了,身子骨也是比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所以這個職務我實在是……”

“教授你先別着急決定,請你先看一眼我們公司的産品再說吧。”

歐曉娜也是了解自己這個老師的脾氣,知道他只是喜歡一個人研究醫學、藥品,根本對于其他的什麽事情提起精神。

哪怕是在制藥廠裏任職,他也會覺得無比的煩悶,不如自己在家裏研究。

也正是因為這樣,很多的人都想找到陳教授來他們的公司,但都是被陳光耀給一一拒絕。

這次要不是看在歐曉娜是他最為得意的一個學生的面子上,他甚至都不會大老遠的跑過來。

歐曉娜再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将按照秦凡藥方制作的雪顏膏給了陳光耀。

“咦?這是……”

陳光耀本來還有些不以為然,但是在他用手指輕輕的粘了一下雪顏膏,放到鼻子上聞了一下以後,神色頓時一動。

随即他就像是發現一個新大陸似的,直接就将雪顏膏抹在自己皺巴巴的手背上面。

在抹上了雪顏膏以後,陳光耀的手背上面的皺紋頓時就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頓時消失,轉眼之間就變得光滑無比,看上去就跟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子的皮膚一樣。

“這……簡直不可思議!”

陳光耀愣住了。

以他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醉心于醫藥上的知識來說,也是覺得難以置信。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護膚品竟然能夠具有如此的療效,能讓人的皺紋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就消失不見,變得年輕充滿活力。

“丫頭,你告訴我,這個雪顏膏的藥方是誰提供給你的?”

陳光耀這個時候一臉激動的問道。

他對于自己的這個最引以為傲的學生的本事還是清楚的,這般神奇的藥品,別說是歐曉娜,哪怕是他也絕對不可能做的出來。

所以他就立即推斷,是有什麽高人研究出來的。

歐曉娜一聽這話,頓時知道自己的這個老師是被勾起了興趣,随即轉頭看着正在一邊的秦凡,笑着向陳光耀介紹道:“老師,你所說的那個高人,就站在你的眼前,你這可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

“他?”

陳光耀一些狐疑的望着秦凡,有些不敢相信。

他以為能夠制作出如此神奇的膏藥的人,絕對是一個上了年紀,學識淵博的老學究,但是一看秦凡的年齡實在是有些年輕,明顯與自己的猜測不符。

“是的,這個雪顏膏就是我制作出來的,藥方也正是我本人所寫出來的。”秦凡淡淡的說道。

但就是這樣一句看起來平淡的話語中,卻是透露出一股極為強烈的自信,讓人聽上去,從心眼裏就會不由自主的相信。

“真是沒有想到,秦先生你竟然如此的年輕啊!看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陳光耀一臉感慨,看着秦凡不由的贊嘆起來。

“那這樣的話,不知道陳老現在可有沒有興趣擔任制藥廠的主任一職呢?”秦凡笑着問道。

“那當然不必多說了,哪怕是不給我工資,我也幹!就算是你們攆我走,我也就賴在這裏了!”

陳光耀這個時候頓時笑着說了一句,頓時将大家逗笑。

這個老先生對于藥品極為的癡迷,一生都奉獻到了這個行業裏面,對于新奇的神奇藥膏也是見獵心喜,自然就不後悔放過這樣的機會。

所以也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可見他的執迷。

第 223 章 第一頭獵物

進入大屠戮場的主要目的,就是歷練,趁機磨砺自己的修為并提高境界。因為宇文秀的緣故,洪淵對黑山部落有了一分感情,不會輕易抛棄這個土著部落,為了順利通過失落原也不容他抛棄;但從戴上鬼臉面具的那一刻開始,洪淵就拿定了主意不會輕易介入一般的事務,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現身,把護送部族前往神山的重任交給宇文秀。

看見宇文秀的第一眼,洪淵就知道這是一個外表柔弱,實則堅強聰慧的女子。事實證明,他沒有看錯。

在聖女宇文秀的指揮下,将近三千人的黑山部落浩浩蕩蕩的快速前進。一路上,經過了大裂谷、高山和河灘等天險,日夜兼程,遠離了部族繁衍生息的山寨。路上不時遭遇饑腸辘辘的野獸,其中不乏兇猛的有了數千年壽命的兇獸,但在部落戰士們的齊心協力下,一路有驚無險。

十三個跟在宇文秀身邊的最強悍的勇士,先後修煉出了真武勁,在和兇獸搏殺的時候往往後發制人,後勁十足,成長為真正的戰士。宇文秀本身,實力更是突飛猛進,修煉洪淵傳授的九天落葉訣後隐隐約約的多了一股飄逸的氣息,處置事情的時候更加從容鎮定,體內的竅門鎖鏈松動的跡象更加明顯。

因為體內先天封印的緣故,這些部落戰士無法像鼎天大陸上的武者一樣從容修煉,但經過洪淵的指點後,硬是憑着自身強悍的身體和狂熱找到了一條與衆不同的修煉之路。他們的修煉,不需要從外界吸取什麽天地靈氣,似乎肌肉和筋骨本身就能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修煉沒多久,一個個看上去就比野外兇獸還要強悍,這一點,連洪淵都自愧不如。

無法想象,這些部落戰士這樣修煉下去,要是有一天當真自我解開體內封印開啓了一百零八個竅門,身體将會多麽恐怖!他們體內,也許當真流淌着上古聖人的血脈,或許就是因為修煉天賦太過于逆天才遭到強敵的妒忌,被放逐到失落原這片不毛之地!

在部落戰士們身上,洪淵看到了驚人的修煉潛力,繼而全力修煉起來。他可不想有一天,當真在修煉之路上被這些土著遠遠地抛在後面。

七天後,一行人跋山涉水來到了一座山谷,雖然已經走了八百多裏,但茫茫大漠仍然看不到盡頭。根據斥候從前方傳回來的消息,明天再走一天就可以趕到一個傳送點,開啓古傳送陣離開這片荒漠了。

日夜兼程走了這麽久,終于可以停下來好好休息一個晚上,人們都興奮不已,吃飽喝足後很快就沉沉睡去,只有零星的護衛還在營地外來回走動。

夜半時分,就在值守的護衛都昏昏欲睡的時候,營地外突然來了黑壓壓一大片身影。

和黑山部落的人們一樣,這些人全都光着上身,只裹着簡簡單單的一塊獸皮,人手一柄鋒利的長矛。在一個身披青色戰袍的中年人的帶領下,墊起腳尖,仿佛貍貓般無聲無息地摸到黑山部落的營地外。只見為首的青袍人一聲冷哼,體內猛然爆發出澎湃的力量波動,隔空幾記手刀就把幾個護衛劈倒在地上。和一般的土著戰士不同,赫然是一個修為出衆的武者。

來了!

終于遇上了一個對手,還是青木皇朝的高手!

遠方,盤腿坐在樹梢上的洪淵霍然睜開了雙眼,目光中閃過一抹殺氣。

這是進入失落原後,他遇到的第一個武者,也是頭一個獵物。體內力量澎湃,出手幹脆利落,顯然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起碼修煉到了靈武五重以上。

眼看大軍夜半襲營,就要沖進去大開殺戒,洪淵沒有出手,反而緩緩地閉上雙眼,一動不動地藏在黑乎乎的樹梢上。唯獨一縷若有若無的神念,暗中鎖定了青袍人的靈魂波動。

前往神山之途,對洪淵來說是一場磨練,對黑山部落來說也是一樣。

現在才僅僅遇上一個靈武五重的武者,接下來,遭遇的武者會更多,也更加厲害。要是連第一關都過不了,接下來就更不用說了,縱使洪淵有三頭六臂也難以照應周全。

這是一場生死歷練!

洪淵沉住氣,遠遠地靜觀其變,還好,黑山部落的戰士們沒有讓他失望。

就在青袍人一行要殺進去襲營的時候,營地上空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號角聲,一個個部落戰士從沉睡中醒來,随手拿起身邊的武器就沖了出來。聖女宇文秀光着雙腳飛身掠到帳篷上,指揮戰士們展開兇猛的反撲,兩群土著戰士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深夜來襲的這群土著戰士,身體也非常剽悍,木頭削尖的長矛在他們手裏俨然變成了兇猛的殺器,稍有不慎,被這些長矛刺上就是一個碗大的窟窿。僅僅一波硬碰,黑山部落就有幾十個戰士倒了下去,來襲的土著勢如破竹,直到遭遇黑山鐵衛。

和一般的部落戰士相比,一百二十個黑山鐵衛格外剽悍,在族人們面前組成了一條牢牢的防線。一拳咋出去,往往不僅崩斷對方手裏的長矛,還可以将對方的身體都狠狠震飛出去。一個個越戰越勇,後勁十足,像一頭頭野外兇獸般嗜血兇猛。一時間,雙方殺得難分難解,殺聲震天。

洪淵雙眼微閉,袖手旁觀,龐大的神念卻籠罩着整個戰場。掃一遍營地前方的混戰後,神念定在宇文秀和青袍人身上。

戰士們瘋狂厮殺的時候,宇文秀也在奮力搏擊。

來自青木皇朝的這個武者,迅速鎖定了宇文秀這個聖女,展開了淩厲的攻擊。他的武器比較少見,是一柄鋒利的三角刺,只要被刺中就是致命的絕殺,招招致命。僅僅堅持幾個回合,宇文秀就不得不四下躲避,險象環生。身後,青袍人緊追不舍,殺氣凜然,看樣子非在短短幾招內殺了宇文秀不可,要讓黑山部落群龍無首。

洪淵緩緩地呼出一口濁氣,不僅沒有出手,氣息反而更加悠長,施展斂息術把體內的力量波動徹底隐藏起來。

不經風雨不見彩虹,沒有經歷血腥和死亡的戰士,不是真正的戰士。

修煉洪門真武訣後,黑山鐵衛實力大增,現在,他們需要的就是一場血戰,要把他們的血性和潛力徹底激發出來,宇文秀也是一樣。

洪淵盤腿坐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

第 219 章 烽火起

(更新時間:2005-7-2014:44:00本章字數:4138)

神跡湖底碧琉城中,兩名白衣男子在宮殿深處開啓一場密會。

“你說,泖玥收容一個身分不明的人,還親自送離森林?”端坐著的白衣男子疑惑地問。

“是的,根據東營地傳出來的消息的确如此。”站著的白衣男子躬身回答。

端坐著的男子沉吟了一下,又繼續追問道:“沒有進一步的消息了?聲音或者影像?都沒有嗎?”

站著的男子搖搖頭,略顯羞慚地道:“沒有,泖右衛相當保密,我們的人無法接近,只能從其他人口中得知。”

端坐的男子不滿地哼了一聲:“這點小事也辦不好!那麽問出那個人離開森林之後往哪裏去了嗎?”

站著的男子猶豫了一下,才搖頭回答道:“因為泖右衛是單獨帶著那人離開的,所以沒有人知道确切地點,但是從離開的方向判斷,應該是往西北而去。”

端坐的男子沉吟了一會,突然站了起來,一邊低頭來回踱步,一邊喃喃自語:“泖玥親自送人實在太不尋常了,一定有問題。”說著,男子又擡起頭來命令道:“再去查清楚那個人的特徵,一定要查出他的身分。”

同一時間,北方流亡之島上也有類似的密會,同樣的白衣人,只不過人數不是兩人,而是三人。

一名白衣人背對著其中兩名白衣人,看不清楚表情。階下兩名白衣人半跪于地。只見這情形便知道,背對的白衣人應是另外兩名白衣人的上司。

“泖玥那邊有什麽動靜?”白衣人上司用一種例行公事的語氣,淡淡地問。

聞言,跪在右邊的白衣人立刻答道:“右衛帶回一名可疑人物,細心照料十數天。”

“查出身分了嗎?”白衣人上司追問道,語氣還是一迳的冷淡。

白衣人聞言一頓,才答道:“尚未,但已經傳回影像。因為右衛十分保護此人,屬下僅能遠遠撷取影像,并……并不十分清楚。”說到最後,白衣人顯得有些畏怯。

白衣人上司對此似乎沒有特別反應,僅是轉過身,淡淡說了句:“顯像。”

“是!”上司的反應并沒有使跪在右邊的白衣人安心一點,相反的,白衣人心中更忐忑不安了。心中越是不安,對上司的命令就越不敢怠慢。因此,聞言立刻站了起來。

只見白衣人嘴裏喃喃自語,一手自腦後緩緩前拉。随著動作,淡黃色的光芒如絲般緩緩分離。手指伸到身前,淡黃色的光絲便纏繞在指間,接著幻化成一只光鳥,停在指尖。

“凝神解像!”白衣人輕聲一喝。

應聲,光鳥躍離指尖,沖天而起,接著淩空爆裂,光鳥的羽毛如雨般灑下,一邊落下一邊凝集,然後,一個模糊的背影便出現了。

修長的身材,風吹起長及膝蓋的淡金色頭發,背影穿著一襲白色寬大罩袍,渾身散溢出孤傲、淡定的味道。

一直冷漠以對的白衣人上司見了這個連面貌都看不到的背影,突然臉色劇變!

“這就是待在泖玥那裏十多天的人?”白衣人上司雙眼灼灼,逼視著釋出影像的白衣人。

白衣人雖然釋出影像,但卻想不到上司的反應會這麽大,現在被這麽一追問,倒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是……是啊。”

得到白衣人肯定的答案,白衣人上司突然沉默了,看著逐漸消散的影像,良久不發一語。

上司不說話,白衣人也不敢吭聲,只能低著頭,戒慎戒懼地等待上司的指示。

“難道……會是……”白衣人上司喃喃自語,眼中閃著猜疑的光芒。

白衣人上司的聲音相當低,等待回應的白衣人沒聽清楚,卻也不敢追問。幸好,沒讓他等太久,白衣人上司很快就回過神來,對著白衣人命令道:“去追查那個人的身分,不論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追查出那個人現在行蹤在哪裏。查出之後立刻回報。”

“是。”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麽重要性,但白衣人卻沒有多問。

待此名白衣人離開之後,白衣人上司将視線轉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另一個白衣人:“涅天那邊的消息呢?”

跪著的白衣人知道總算輪到自己,連忙将這段時間所得說出來:“首座近日吩咐其餘四天密訪王的行蹤。”

“四天……”白衣人上司沉吟了一會,很快就下了另一道命令:“暗中跟住四天,務必要搶在四天之前,将王的消息傳回來。”

自從那日決定利用夜晚練兵之後,又過了十天。這日晚上,尼路等人在練習場上,就著月光讓龍人們繼續演練陣法。

“這裏動作慢了!”尼路指著正在演練的六個人,提點道。

不僅尼路,其餘衆人也投入訓練龍人的工作。此刻除了例行下山收取模裏邦聯消息的皮喇之外,其餘五人便分批訓練龍人。經過十天的訓練,雖然還不如尼路等人熟稔,但這群龍人總算在陣法上有一定水準了。

就在這時,皮喇回來了。一回來,皮喇立刻找上了尼路,表情嚴肅,還帶著說不出慎重和緊張:“尼路……重要消息……”

尼路一見皮喇表情便覺不妙,聞言連忙揮手讓龍人們自己練習,拉著皮喇到一邊:“出事了?”

“戰事起了,估計最晚明晨人族各國都會收到這個消息。”皮喇表情凝重。

尼路聞言,悚然一驚:“獸人動了嗎?”

好戰的獸人族是最常在模裏邦聯挑起戰争的種族,舉凡各系獸人王權力更換或沖突時,時常都會引發戰争,甚至将其他種族卷入其中。所以,尼路一聽皮喇說起了戰事,便聯想到獸人族。

沒想到皮喇卻搖頭了:“三日前的深夜,裏爾公國精銳青龍軍團(注一)趁著漲潮攻上北方大陸,當天正好是星鎮移防的日子,這一下來得突然,南方星鎮神将亞洛在兵員混亂的情況下,無法守住海岸線,我軍大敗,已經喪失星鎮,撤往後方的伴鎮,與駐守伴鎮的龍将拿塔一同抵禦敵人。”

“什麽!”饒是尼路再沉穩,聽到這樣的消息也不禁大驚失色:“裏爾公國?”

尼路這個罕見的反應立刻引起衆人的側目,衆人都不自覺停下動作,看向兩人這邊。

皮喇沉重地點點頭:“沒錯……失去東南海岸線,現在裏爾公國大軍正源源湧上邦聯大陸。”

“怎麽會這樣?”尼路焦躁地跺腳,腦中有些混亂。裏爾公國與邦聯并非第一次開戰,但都僅限于海岸線的零星戰鬥,向來對邦聯的威脅很有限,專為防禦南方海岸線的星鎮更已近二十年沒有戰事,但現在竟然攻上北方大陸,還拿下龍人族南部重要軍事重鎮,怎不讓尼路大驚?

此時,耐達依等四人也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看著兩人凝重的表情,耐達依好奇地問。

“裏爾公國攻打我族,已取下星鎮,目前戰線膠著于伴鎮。”皮喇不厭其煩地重述一次。

“什麽!”班塔耶的反應更大,幾乎是蹦了起來。

不只班塔耶,其他人也臉色大變,都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只可惜,壞消息不僅于此,皮喇嘆了一口氣之後,又道:“不僅如此,獸人族也跟著進攻月鎮,幸好龍将弗貝爾驚覺得快,仍然将獸人阻在月鎮之外。”

“雙線開戰,這情勢……不妙啊!”明斯克表情凝重,憂心忡忡地道。

聞言,衆人認同地點點頭,表情越顯難看。

“獸人做什麽也跟著瞎起哄。”耐達依破天荒地皺起眉,想來對此事也很憂心。

“獸人雖然時常與我族開戰,但一旦遇到人族入侵都很有默契停戰。與人族同時攻擊,這還是第一次……好是古怪。”班塔耶蹙眉分析。

相較于其他人的擔憂,漢斯顯得相當興奮:“擔心什麽?老子現在就回去,把那些狗崽子

宰個一頭不剩!”

“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目前族裏八位将軍現在應該已經分往西、南兩條戰線。雖然龍族一向不會與其他族聯手入侵我族,但也不能放松,還是得密切注意北方。這樣算一算,人手的确是少了點。”尼路現在已經冷靜下來,開始審度起形勢。

聞言,皮喇連忙補充道:“王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聽從王子指示,不論回族與否,王都會尊重。至于其他族人,聽其自由。”

尼路一聽,臉上表情更沉重了:“這樣我們更該回去了。”

“為什麽?”耐達依好奇地問。

“情勢究竟有多險峻我們并不清楚,但是王這一番話卻已經說明了,目前情勢恐怕并不樂觀,可能随時都有大敗的可能。”尼路一邊踱步,一邊分析。

衆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尼路從何判斷。

尼路似乎沉浸在思索當中,依舊邊踱步邊道:“如果情勢樂觀,王上大可命令我們留在帝國,不需回去,而不是給一個‘不論回族與否,都會尊重’的指示。這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族裏的确急需人手,但是王上又不願給王子壓力,所以才決定讓王子判斷情勢,好做下決定。”

此話一出,衆人也覺相當合理。班塔耶更是立刻焦急地道:“那我們現在立刻出發!不要耽擱了。”

“王子呢?我們要通知王子此事嗎?”回族與留下,皮喇顯得相當掙紮。

對此,尼路已有定見,聞言立刻開口阻止:“不要打擾王子,王子會進去這麽多天,必定已有收獲,不應貿然打斷。”

“難道我們要丢下王子,自己回族嗎?”皮喇皺著眉,不以為然地道。

聞言,尼路沉吟了一會,才回答道:“我會通知葳慕,讓他在王子出塔的第一時間轉告此事。至于王子妃……恐怕得偏勞精靈人族照料了。”

說完,尼路撇下衆人,邁步走向已經停止練習,不斷往這裏觀望的龍人們。

在衆龍人面前站定,尼路宏聲道:“各位,模裏邦聯戰事已起。王上指示,回族與否由各位決定。但我們六人,将于明日啓程返回模裏邦聯,訓練之事,暫時停止。”

此話一出,立刻在衆龍人當中引起議論。

“護佐,可不可以說詳細一點。”一名龍人擔憂地問。

尼路輕咳一聲,表情沉穩地道:“裏爾公國和獸人族三日前入侵我族。”尼路說得很簡單,目的就是不想讓龍人過度緊張。但盡管說得輕描淡寫,還是在龍人當中掀起另一波議論。

“護佐,我們跟你們一起回去。”不知道是誰開的頭,龍人當中響起這樣的聲浪。

尼路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樣反應,聞言也不多說,只簡單交代道:“要回族的,今晚回去收拾行囊,明日清晨天一亮,辦好離校手續,我們就出發。”說完,便領著其餘五衛,離開練習場。

注一:青龍軍團:裏爾公國四大軍團─青龍、玄武、朱雀、白虎,青龍為四團之首,兵員最多,治軍最嚴,魔武兵種比例最高,向來為裏爾公國軍隊主力。

第 222 章 逼問

還是太年輕,不少的外姓元嬰長老心中一嘆,似乎回憶起當年做過的傻事,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有派系的,為了加入派系,得到資源,做過多少投名狀,但還得小心被家族抛棄,這個魏執事,得罪了李家,甚至質問太上長老,因為結丹修士畢竟是寶貴的,雖然他不會死,但以後的資源可能都沒有了,而且,哪裏有危險,他就會被派去哪裏,以後大概一輩子就這樣的境界了,膽敢質問元嬰修士,甚至化神修士,你不死誰死,還是太嫩,這是大多數外姓修士的心聲。

“魏執事,這事與這個事情無關吧.”吳奇怒聲說道,他也明白魏執事這個問題的後果,若非實力不如他,出手都不一定。

“呵呵,我就是好奇。”魏執事解釋道。

“你若好奇,可以親自去問我師傅。”吳奇冷聲說道,看向魏執事的眼神十分不善。

聽到這句話,魏執事臉色一變,剛想說什麽,就被一句話打斷了。

“确實有目的,等會我告訴你。”葉桦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

這句話,頓時讓魏執事愣住了,他沒想到,葉桦竟然會說等會告訴他。

而在主山峰的大殿上,不少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異色,軒轅睿是如此,李道一也是如此。

“哈哈,李師兄,依我看,這弟子費盡心思進入蜀山,必然有所求,你總不能讓他一直憋在心底吧,這有時候,能滿足就要滿足。”軒轅睿打了個哈哈,笑着說道,誰也不知道他的意思。

“目的而已,又算得了什麽?當年的事情,生生将一位天才給逼死了,總要有所補償,否則不是讓人寒了心,蜀山雖不是聖地中排名第一的,但養個有目的的弟子又有何難,一個築基弟子,能翻得了天嗎?而且,抱有目的進入我們蜀山的,又不是沒有,不知有多少門派安插了人進來,我們不還是一樣照養。”李道一淡淡地說道,直接給了軒轅睿一個反擊,說當年的事情,是直接在指責軒轅家。

正如李道一所說,門派大了,總有人安插人進了蜀山,總不能一個個都查得很明白,但只要在一些職位上下足馬力,他們高層中便不會有人安插的棋子,這些人,不少。

“李師兄,慎言啊,這關系到我家老祖,還請不要随意議論。”聽了李道一的話,軒轅睿還是很溫和地說道,只是從言語上,可以見得他心中的不快。

“那我們進入正題吧。”魏執事不敢追着葉桦的目的問,而是正式進入主題。

“據我所知,在三個弟子出事的前一天,你離開了門派,去了哪裏?”魏執事問道。

“青蒼城。”葉桦老實說道。

“第二天的淩晨,也就是三個弟子出事的那天,你在哪?據我所知,你聲稱在城中的一家客棧,可是我們找尋了城中所有的客棧,都沒有你的入住信息,可見你在撒謊,而且,我們從死去弟子的儲物袋中發現一法器,裏面有你的氣息,我們有理由懷疑,他明知自己要死了,想留下你是兇手的信息。再者,經過我們的一番調查,你與陳流水有着很深的矛盾,你有很大的動機,時間上也符合。所以,你就是殺手。”越說到後面,魏執事聲音越快,越發的肯定,給人一種節奏,想讓葉桦驚駭之餘,精神奔潰,從而招了。

可惜,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葉桦,卻沒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信息。

葉桦很平淡,臉上還帶着笑容,緩緩說道:“我入住青蒼城,用的是化名,容貌也改變了很多。”

“你為什麽要用化名,難道你是做賊心虛。”魏執事步步緊逼,眼神犀利起來,似乎閃爍着智慧的光芒,更是如毒蛇一般冷,随時等葉桦出錯的時刻,兩個牙齒刺入皮膚,緊接着就是舒服地将毒液注入。

“我這次去青蒼城,帶了一萬靈石,怕別人見財起意,便化了名。”葉桦淡淡地說道。

“你哪來這麽多靈石,是不是從死去的三個弟子身上得到的。”魏執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懷疑的地方,他要将葉桦推入坑中,只是這有點條件反射,剛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一萬靈石的來歷,他也知道。

果然,葉桦的笑容更甚了,“這不是軒轅家見自己窮,好心給了自己一萬靈石嗎?”

這話一出,大殿周圍的人猛地漫不經心地瞄了軒轅家的臉色,其餘的人臉色不是很好看,但軒轅睿還是一臉笑容,這句話對他影響不大。

“我們進行下一個問題,你和陳流水之間有什麽矛盾?”魏執事連忙轉移話題,開口說道。

“這矛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其實他想弄我,但是沒成功。他是符堂的人,當初我想通過符堂測試進入內門,記得好像是成功七張一階符咒,其中還有一張是中品符咒,這樣的成績,沒進入內門,之後他嚣張地跟我說是他弄到,我當時也只是一個練氣修士,又能如何,所以就通過大比進入內門了。”葉桦說明道。

“如此大仇,你跟他是水火不容吧,他死了,你是不是很開心?”魏執事問道。

“這倒沒有,就像有人跟你開了個玩笑,躲在屋子裏,不讓我進屋,把一個門鎖住了,我就通過第二個門進去了,有什麽好仇恨的。“葉桦平靜地說道,事實上葉桦當然是和陳流水水火不容,若非陳流水提前找了葉桦,否則葉桦以後也會去找陳流水。

這句話,若是讓外門弟子知道了,還不跟葉桦拼命,進入內門這麽困難的事情,竟然被葉桦說成淘氣這麽簡單。

“那你又如何解釋,陳流水的儲物袋中的法器記錄着你的信息。”魏執事放大招了,這是魏執事有把握判葉桦罪的底牌,無論如何,陳流水身上的法器,硬是将兩人拉上了關系,單憑這法器,可以将葉桦對其他問題的回答當作撒謊,在執法堂是軒轅家的一言堂下,即便有吳奇這個掌門派來的人,他也有把握将葉桦送入刑堂。

第 220 章 大力整頓

魏子壹雖然是一個廢物,但是心裏也多少有些自尊的。

否則剛才在歐曉娜過來質問他的的時候,他也不會這麽的理直氣壯的頂撞。

當他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一個男人變性,還得知了蔡佳寧以前的事情以後,并沒有任何的同情,反而極為的怨恨他。

因為他這個人妖騙了他,讓他的一生都留下了抹不去的污點。

這就讓他感到極為的屈辱。

一直都是他在外面騙別人,這次沒有想到竟然被一個人妖給騙了。

常年在外面打鷹,結果今天被鷹給啄了眼睛。

“你好像還挺嚣張啊。”

不料他的這麽一番極為裝逼的話語,讓秦凡頓時看不慣,接着就是一腳踢在了魏子壹的褲裆。

只聽咔嚓一聲,好像是雞蛋破裂的聲音頓時響起。

“啊!”

魏子壹立即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然後蹲下身來,臉上冒出了許多的冷汗。

“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趕緊滾!”

秦凡随即跟他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跟這麽個玩意浪費了這麽長的時間,簡直就死對于自己的一個侮辱。

他要是再敢廢話,秦凡不介意直接在這裏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好,我這就走!”

魏子壹說出來的聲音有些尖細,但是就在他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是痛的又到了下來。

“蔡,佳寧……過來扶我一把!”

魏子壹望着站在旁邊,臉上漲紅的蔡佳寧頓時說道。

“哦……好!”

蔡佳寧答應一聲,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将魏子壹扶了起來,走出了辦公室。

真香!

剛才說了哪怕的死也不用蔡佳寧扶起來的魏子壹,最後還是用蔡佳寧幫助了自己,活生生的演繹了一個真香定律。

反正秦凡剛才的那一腳已經徹底的将魏子壹給廢了,以後他估計做男人是不可能的事情,說不定他也可以去太國,做個手術以後,變得跟蔡佳寧一樣了,到時候也很是般配不是?

不過,他們之後的事情就不得為知,秦凡也沒有絲毫的興趣想要去關注他們的以後。

畢竟像他麽這樣的小人物,不過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一轉眼就會忘記。

“看來這個制藥廠可得好好地整頓一下,不能再讓一些濫竽充數的廢物上任,魚目混珠了,以後絕對不能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秦凡回頭,望着歐曉娜或是告誡,或是不耐的說道。

“好!一定不會在發生這種情況了。”

歐曉娜深以為然的說道。

随即歐曉娜沉思了一會,說道:“現在制藥廠裏面有好些人都是跟在魏子壹身邊的人,他們在這裏我剛才也看了,就是混日子,混吃等死的那種,所以我要将他們這些廢物全部開除!”

“嗯。”

秦凡應了一句,之後就跟着歐曉娜走出了辦公室,随即走到了工廠的車間以後,就立即讓所有的人過來,開會。

工廠內的員工有些不安的望着前面的歐曉娜,心中隐約的感覺到了什麽不妙。

剛才魏子壹被蔡佳寧扶着,像一條狗一般的走出了工廠,他們可全都是看到了。

但是他們卻是沒有一個人過來詢問,關心他們。

雖然之前魏子壹管權的時候,他們跟着魏子壹也是過得很好,整天也不用幹什麽活,一月的工資跟獎金照樣發,但是在看到魏子壹倒臺以後,他們始終卻是在擔心自己的未來。

而這就是所謂的人性!

看到你過得好的時候,主動過去巴結你,跟你混的比親兄弟還要親。

但是當你倒臺落魄了以後,他們就會紛紛的遠離你,趕緊的抛開跟你的一切關系。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無論到了什麽時候都會存在,改變不了。

“我叫你們過來,想跟你們說什麽,我想你們心裏也是有點數的。”

歐曉娜目光環顧一周,望着這些工人們的神色看不出喜怒,繼續的說道:“我的制藥廠薪酬可都是很高的,我叫你們過來是跟我好好工作,讓你們給我創造利益的,可是你們倒好,來了廠子以後,整天就游手好閑,甚至還有的人在這打牌、睡覺、聊天……”

說到這裏的時候,歐曉娜頓了一下。

但是周圍的工人們都是不敢開口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說一句。

因為他們知道,現在的歐曉娜就是一個即将爆發的火山,誰敢撞上去誰就是傻子,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你們以為是在狂超市麽?”

“我花錢讓你們過來就是當大爺的麽?”

“真當我是傻子麽?就這麽的糊弄我!”

“現在我也懶得跟你們廢話,剛才那些沒怎麽好好工作的人全部都給我滾蛋!”

“我的制藥廠裏面不養閑人也不養像你們一樣的廢物!”

“還有那幾個打牌的保安也都給我滾!你們這個月的薪水我也不會給你們!因為你們享受了我制藥廠很多的優惠跟福利了,我不會跟個傻子一樣再給你們錢,讓你們得到我的錢以後,還罵我是一個傻子,說什麽這個傻子的錢真是好賺這樣的!”

……

此時的歐曉娜頓時顯示出了他霸道總裁一般的氣場,頓時就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就連在一旁注視着的秦凡,也是暗中點頭,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現在我說完了,剛才我說的那些人現在都給我滾出去!”

歐曉娜說完這句話,突然走到幾個看起來神情有些憔悴,不修邊幅的工人目前,然後大方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剛才你們是怎麽幹活的,我也都看到了,從現在起你們的工資翻倍,以後好好工作,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剛才歐曉娜再跟秦凡進來的時候,這些看起來有些落魄的工人們,正是這個工廠裏面為數不多的努力工作,認真做好手中的活的人。

所以歐曉娜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畢竟能在很多人都同流合污的範圍內,還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樣的品質可是很難得的。

對于任何一個公司來說,這些都是支撐起公司的支柱,是整個制藥廠裏面真正意義上的中流砥柱。

第 221 章 打臉

幾天時間過去了,葉桦終于要被提審了,這幾天,一直被冷落在小黑屋裏,倒也方便他想事情,他想明白一點,對于軒轅家來說,陳流水和其他兩個築基修士,是不是他殺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軒轅家都會将這件事情放在葉桦身上,借此挽回軒轅家的臉面。

所以,這件事情最後的走向,就是他殘害同門,違反門規,殘害同門,這放在世俗的門派中,這都是一道殺頭的罪名,但修仙門派卻不一定了。

最終不僅得看這個人的身份,潛力,悔改程度,還有,門派在這個人身上花下的資源。

身份,葉桦為葉龍後代,又有李家力撐,從這個方面來看,誰都不想輕易得罪葉桦,但有時候事實恰恰相反,葉桦是葉龍的後代,必死。身後有李家力撐,換做平時,這個身份很有用,但是現如今,李家河軒轅家開始争鬥起來,葉桦還不姓李,當真只是一個有些用處,還可以犧牲的棋子,結合之下,身份這一關,葉桦輸了。

潛力,這倒是不錯,他通過肉身展現出來的進階速度,足以看出葉桦的潛力了,從凡人修煉到築基境界,只是比楊雪兒慢了兩三年,足可見葉桦的潛力了。

悔改程度,這倒是可以随心掌握的東西了。

門派在他身上花的資源,老實說,葉桦覺得不多,但這裏面還涉及到了一些頂級劍法,“萬劍齊發”,但門派還是可以犧牲他的。

想了足足一夜,葉桦才決定如何去做。

在一件小黑屋裏,五個人齊聚一堂,魏執事親自審問,還帶着一個林曉,和另外一個築基後期弟子,吳奇自然也在,他足足在執法堂等了幾天。

四張有扶手的木椅,一張板凳,葉桦自然是坐在板凳上面的,這樣一來,審問的人看着似乎高大了,更加容易審問了。

當然,這是葉桦自己揣測的,對于自己的特殊待遇,他心中自然是暗自诽謗了。

“今日,對于三個內門弟子隕落一案,提審葉桦。”魏執事一來就直入主題,直接開口道。

葉桦注意到,林曉手中拿着一顆水晶球,裏面不時出現一幅幅畫面。

“咳,這是同時畫面記錄珠,你的一舉一動,包括我們的言行,一幅幅畫面,都會被記入這個珠子,同時,傳送到另外一個珠子上面,因為這件事情關乎重大,此時包括掌門的數個長老,都能從珠子裏看到我們的一舉一動,也就是說,我們這邊發生什麽事情,長老們都看得到,所以我希望你能對你接下來的言行負責。”魏執事鄭重地說道,沒辦法,幾個大佬都在關注着,他不可能不表現得很認真。

葉桦一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似乎對他很利。

“這就是葉龍的後代嗎?很鎮靜嘛。”在主山峰的大殿內,不少長老齊聚,紛紛落座,不管是四大家族一系的,還是單單個人的元嬰長老,不少都出現在這裏了,當然,沒有來齊。

但現在大殿內,足足有五十多個元嬰修士,可見蜀山的力量了。

集齊了這麽多修士,當然不會是為了葉桦的事情了,自然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但葉桦的事情作為一個小插曲,現在觀看這珠子,得到了四大家族的默認,其他的長老自然不會有反對的。

剛剛開口說話的,是軒轅家的掌權人物,軒轅睿,和李家的李道一一樣,他是軒轅家的家主,他說的話,便是代表了軒轅家,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葉桦,從這顆同時畫面記錄珠中看到的。

這不是電視可以比得了的,仿佛是3D投影技術,小小的珠子懸浮在天空,投射在空地上,五個人的身影便出現了,仿若五個人就在大殿之內,這顆珠子,将所有的東西都複制過來了。

連魏執事都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正在被五十多個元嬰長老看着,別人将珠子給他,他也只是以為只有幾個元嬰修士而已。

此刻,他不知道,所以,壓力不大。

“好了,開始吧。”魏執事面色凝重地說道。

“葉桦,葉龍的後代,據我所知,葉龍的家族都已沒落了,你一個凡人,怎麽會進來的,我調查了一下,你當初進入蜀山的時候,是機緣巧合,連楊師叔都是你帶進來的,可是,你是葉龍的後人,不算那些所謂的凡人,難道真的對蜀山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嗎?你進入蜀山,到底有什麽目的?”魏執事咄咄逼人,一上來,就問了這麽駭人的話題。

“軒轅睿,你這什麽意思?”李道一面色有些陰沉,喝聲道。

“我也不知道,雖然我們軒轅家執掌着執法堂,但是具體的審問細節總不能要親自過問,他這個問題,我也是十分好奇。”軒轅睿笑着搖了搖頭,一副溫和的樣子,若有不知情的人,或許真的會認為軒轅睿對他提問的這個問題毫不知情。

但修煉到元嬰修為,大家都不是傻子,也都是知情人,他們心裏也都知道,這個問題,絕對是軒轅家要求問的,否則,一個小小的結丹執事,敢在明知道掌門會觀看的情況下,問出這個問題嗎?若是這個結丹執事是個傻子,或許真的會,可惜這個結丹執事一點都不傻。

這個問題,表面上是在問葉桦,但實際上,卻是在質問掌門,擺明是軒轅家的馬前卒,問葉桦的目的,是在質問掌門為什麽會維護這樣一個帶有目的進入蜀山的人,甚者提到了楊雪兒,這就是更為明顯的打臉了,兩個人都李家接受,讓人不得不懷疑李家到底想幹什麽?

當然,不少的修士暗暗搖頭,這個結丹執事不知是犯傻了還是太天真了,竟然敢這樣質問掌門,甚者提到楊雪兒,這更是在質問太上長老李浩,這真不知誰給他這麽大的膽子,莫非他真以為軒轅家會保護他?

莫非以為軒轅家不可侵犯,李家就不是了?如此明白的打李家的臉,不是找死又是如何,軒轅家定然會将這個人犧牲掉,他們不敢惹怒一個化神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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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6 章 :惑雲拜入昆侖

誰知乾元聽到這話,卻是跳将起來,他這一蹦,劍尖險些刺破他的丹田,坤元連忙上前拉開自己這拎不清的師兄。

乾元卻好像上了發條一樣,連連喊到:“此子大才,此子大才啊!”

海惑看的很是奇怪,燕九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頂。

“惑雲,你很厲害,”燕九由衷的誇贊到。

惑雲笑笑,“惑雲,厲害!”她摸着手上的劍說到。

乾元卻是跑來單膝跪地,一把握住了惑雲的手,“我的寶貝小徒孫呦~讓我師弟給你做師父吧!”

燕九看看乾元這标準的求婚姿勢,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你都這樣“卑躬屈膝”了,卻是為了自己的師弟求徒!

你對你師弟,這絕對是真愛啊。

一旁的坤元,看的只覺頭大,我的師兄呦,你就不能偶爾正常一下嗎?

坤元對着燕九歉意的笑笑,“自從我師兄的徒兒清梧身隕,他就變成了這副樣子,道友切莫見怪。”

燕九了然的點點頭,先前她只顧惑雲,卻是沒發現周圍俱是布滿了木馬、木劍,甚至是撥浪鼓等物。

“我師兄的徒兒未隕落之時就住在這洗劍閣,他幼年居住的地方被魔修劫掠,滿城之中唯有他一個活口,所以少年時很是陰霾,我師兄就為他做了這許多東西,總是希望他開心一些。”

燕九撿起腳邊的撥浪鼓,白色的鼓面上右各畫了一柄劍,微微轉動,木珠就會敲在劍上發出清脆的“咚咚”聲。

乾元确實疼愛門下弟子清梧,不過……他自己卻是活不長了。

“惑雲,你願意讓他做你師父嗎?”

“師父?”

見惑雲疑惑,燕九這才道:“就是教授你劍術,讓你變得和修雲一樣厲害,那樣的人就叫做師父。”

“你哪?”惑雲問道。

“至于我,我要去找個地方渡劫,等到我回來時惑雲應該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劍修了。”

惑雲卻是堅定的糾正道:“不要,合格,要像修雲!”

“對,要像修雲一樣。”

“嗯!”惑雲滿意的點點頭。

乾元還保持着那個單膝跪地的姿勢,可腦袋卻有些懵,不是說好拜坤元為師的嗎?怎麽一轉眼這“師父”就成自己了?

“等等!”乾元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我難道沒有說過的嗎?我此生不會再招收弟子。”

“那你想要做什麽哪?”

燕九反問到:“昆侖如今雖然看着勢大,可是千百萬年以後哪?你還能保證他像現在這樣?”

“你不僅不為了昆侖着想,多培養一些優秀弟子,反而只在這裏耍小性子?嘴裏說着什麽“此生再不收徒”這樣的廢話!卻是将昆侖的重擔甩給了自己的師弟,你覺得大家容忍你,還容忍的不夠嗎!”

燕九說着看向乾元:“你的徒兒死了,你想盡辦法想要報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你這短短百年的壽元,你又能殺死幾個魔修?”

燕九說着,一聲冷笑:“我要是你,就越是會在自己大限将之之前,廣收門徒,一面可以擴大昆侖的實力,另一面多收一個弟子,就多了一人剿滅魔修!”

“我原本看在你對清梧的師徒情分上,想将惑雲交給你教導,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

燕九說着,帶着惑雲就欲離去。

“我還以為昆侖劍修如何了不得,看來不過是一群無病呻吟的酒囊飯袋,這樣的好苗子,我就應該送去九華閣,就算是浪費了這身天賦,也好過在這裏被人看扁的好。”

“道友,還請等等!”坤元在燕九身後喊到,燕九卻是連頭都沒回。

“師兄!”坤元推了一把百般迷惑的乾元,“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快去追啊!總不能讓她真的走吧!”

乾元卻是還在猶豫,他看向身旁的坤元,“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嗎?”

坤元聞言嘆了一口氣,“師兄,清梧畢竟已經……你真的該醒醒了,她說的雖然直白些,但……”坤元說着忍不住嘆息一聲。

乾元看着自己的師弟,他年歲比自己長些所以一直都很照顧自己,如今他越發的老了。

乾元暗暗自責,自己還要将自己關在“過去”裏多久哪?畢竟,清梧已經不在了。

海惑看看身旁的燕九,“他,不哭了。”

燕九疑惑的問,“誰不哭了?”

惑雲卻是指着自己的心口,看向身後,“他在哭,這裏,一直在哭。”

燕九腳步一停,這難道就是惑雲默許乾元帶她走的原因?

上一次惑雲聽見無心的求救,這一次她聽見乾元因為思念清梧的哀泣,這海惑究竟還有多少被不為人知的隐秘?

乾元站在燕九身前,擋住了燕九下山的道路。

“老夫乾元,還望道友允許老夫将惑雲收為親傳弟子。”

燕九心下一笑,這乾元總歸還是有救,她回到:“惑雲是我的朋友,我只是負責将她帶來昆侖,願不願意,還要看她。”

乾元還以為惑雲是燕九的孩子,現在才知道,她們兩人之間竟然只是朋友,看來燕九是清硯之妻的傳言,大概也不準确。

乾元蹲下/身去看向惑雲:“惑雲,你願意拜入我門下嗎?我乾元必将畢生所學傳授傾囊相授!”

惑雲看看燕九,“可以嗎?”

燕九笑笑,“惑雲已經長大了,這要看惑雲願不願意才對。”

海惑回到:“像修雲一樣?”

“是的,就像修雲一樣成為一位正氣凜然的劍修。”

惑雲握住胸前的儲物袋,一雙大大的眼睛裏卻是充滿了別樣的光芒,“像修雲一樣!”

惑雲看向乾元,點頭道:“可以。”

乾元大喜過望,将惑雲一把抱起,誰知就聽得燕九在一旁開口。

“既然惑雲答應拜入你門下,有一件事我就要對你說清楚,惑雲乃是妖修。”

燕九這話一說,猶如平靜水面丢下的石子,一時激蕩起千層巨浪。

就連坤元也忍不住多看了惑雲兩眼,這分明半點妖氣也無啊。

“惑雲的原身乃是一只海惑,她幼年被一劍修所救,之後更是守候那劍修遺骨幾千載,至今,那劍修的遺骨還放在她帶着的儲物袋裏。”

燕九說着看向惑雲:“我之所以帶她來昆侖不是因為她的天賦,也不是因為她想成為劍修的決心,而是因為她這份風骨。”

話以至此,燕九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麽,她将一只玉瓶遞給乾元,“這玉瓶就當是惑雲的拜師禮,還望乾元道友,不要嫌棄。”

燕九說着,直接撐着那柄天都傘下山了……

第 217 章 仁心堂告知病患染上瘟疫!

第217章 仁心堂告知病患染上瘟疫!

方友善這樣說完,學徒就悻悻然的退了下去,果不其然,和學徒預料的情況一模一樣,對方見學徒把藥丸帶過來,卻又不說是幹什麽的,沒把脈也沒有開啥藥方子給他們拿着,以待出事了之後,好讓官府裁斷。

而且送來的藥丸一聞就是酸臭惡臭的,有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對方頓時惱了,一巴掌拍掉學徒手裏的藥丸。

烏溜溜拇指大的藥丸直接滾到地上,沾滿了灰塵。

“你們仁心堂就是這樣辦事的沒把脈也沒有确定我是什麽症狀,直接就開藥,這是什麽意思!不把我的命當命了是嗎,方大夫呢,他去哪裏了,叫他出來給我把脈!”

男子是個脾氣暴躁,不讓虎二的肌肉男,一拳擡起來的時候,學徒吓得瑟瑟發抖,連忙退後幾步。

但衆人看着他捂口鼻的樣子,顯然不是怕男子的拳頭,而是怕近距離跟對方說話,這讓旁邊一些病人心生不悅,他們是病人沒錯,可他們得的又不是瘟疫,只是一個風寒而已,怎麽這小學徒這樣區別對待。

“患者你不要着急,這就是我師傅的意思,望聞問切第一步就是望,他遠遠就看出來你的情況了,所以才讓我送藥出來的,這藥丸你不吃的話,只能等死了哦!”學徒彎腰,從地上把沾滿灰塵的藥丸撿起來,吹吹上面的灰又遞了過去。

看到那沾滿白色灰塵的藥丸,男子真的是怒不可遏,直接繞後朝着方友善藏身的地方走去。

“我要去找方大夫,看看他是不是就這樣對待病人的,仁心堂別仗着生意好就這樣欺負人,這縣城可不止你們一家!我可以去對面的濟民齋,也可以去永安館,不是非你們仁心堂不可!!”

“是啊是啊,掉在地上的藥都拿上來給別人吃,什麽意思嘛,方大夫出來給我們一個解釋!”周圍的人也覺得仁心堂這樣做不對,至少要給人家拿一個新的藥丸啊。

學徒見事态有些控制不住了,立刻大聲嚷嚷起來,“都給我住嘴,你們以為自己現在還有的選嗎呵呵,去濟民齋去永安館去啊去啊!我看他們兩家能不能治療你們身上的瘟疫!”

“……”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分明是得了風寒,什麽瘟疫,不要亂講!”

“對啊,風寒,發燒,瘟疫不是這樣的……”

學徒見這些人一個個都慌了起來,立刻冷笑呵呵道:“那你們想想,到底是什麽樣的風寒,才會如此迅猛的連青壯年都傳染,又是什麽樣的發燒,會讓全城人一夕之間出現症狀你們這一群群不要命的都給我聽好了,你們身上患的是瘟疫,會死人的!如今我師傅方大夫研究出了藥方,可以治療你們身上的瘟疫!”

“想活命的全部排好隊,這治療瘟疫的藥丸五兩銀子一枚,數量不多,先到先得!”

學徒獅子大開口,直接叫價五兩,讓很多人瞬間白了臉色,他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哪能輕易拿出五兩銀子來買藥啊

“你說是瘟疫,就是瘟疫了我不信,我去濟民齋,不在你們這黑心的仁心堂了,哼!”那被羞辱的男子一甩袖子,咳咳嗽嗽的轉身走。

學徒不但沒有挽留,反而還擡起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哼道:“恕不遠送!”

第 224 章 蓬雨散花釘

接過瘸子李遞過來的鑷子,我心裏突然有點舉棋不定了。

黃段子下面到底為何物,現在并不知曉,萬一不是千古神物,而是個殺人暗器呢?古人設計機關都是連環相扣的,往往出其不意而殺人于無形。

我見過最厲害的一種老鼠夾子,上面鋪上合乎情理的裝飾,其上放幾顆花生米做誘餌,只要老鼠聞着味經過,不是腿被夾斷,就是橫死當場。

我渾身冒起了冷汗。擺在眼前的是一個鐵匣子,裏面用一層黃段布嚴嚴實實地罩着,下面藏着“誘餌”甲骨八卦術……這套把戲跟老鼠夾似乎沒什麽兩樣,難道……?

我真的不敢想下去了,這不能怪我小題大做,古人對機關暗器的研究似乎達到一種高超的境界,萬一我掀開的一剎那間,突然飛出一個殺人暗器,不用憑空想象,一切完全是有可能發生的。

大牛奇怪地看着我說:“老大你害怕了?”

我沒好意思說實話,硬着頭皮說道:“我害怕個球!”

沈冰和田七見我猶豫不決,雖然話說得很硬,沒準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她倆先後叮囑我說:“小心點,看準了再下手。”

冰冷的鑷子握在我手裏,說實話,我已是騎虎難下,當着衆人的面總不至于說因為害怕而當個縮頭烏龜吧?

看大家目光如此熱切,我心一橫,心想,命中有時總須有,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賴天寧不像是一個短命鬼。

“等等!”,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把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扭頭一看,喊我的人竟然是倪偉平,我心裏想這小子除了會看病,基本毫無用處,不會想送條毛巾給我擦汗吧?如果這樣就多餘了,還不如一會給我收屍呢。

倪偉平不知道到從哪裏來的勇氣,疾步上前說道:“還是讓我來吧。”

我頗為意外地說道:“就你?我看還是算了吧,留着你還是給病人看病吧。”

倪偉平毫不退縮地說:“我操作手術刀的手肯定比你挖墳堆的手穩健一些,那些針針眼眼的,你能看清沒問題,關鍵你能保證手不抖嗎?”

他說的這點倒是合乎情理,一把如此精巧的鑷子,有氣力也施展不開呀,更何況我确實有點心虛,也不敢保證手一點都不抖,如果下面真有機關暗器,我豈不是自找苦吃?

我鄭重問道:“你真行?”

倪偉平說:“要不現在就立下軍令狀?”

這家夥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我看着倒是挺佩服的,他平時一副懦弱的性格,沒想到倒是有幾分骨氣。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毛遂自薦地,我心裏如釋重負,但嘴裏沒忘記關心一句說:“立下軍令狀就算了,不過你小心點,以我倒鬥人的經驗,這裏面很可能隐藏着靈敏的機關,下手的時候盡可能貼着鐵皮,萬一有什麽不對勁,你別跑,就地蹲下。”

我這麽說自有一番道理,暗器放在鐵匣子裏,它再厲害,也不可能四面開花,蹲在地上應該是安全的,當然我也是安慰,真要是射出暗器,恐怕還沒蹲地上就被殺死了,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

李燕、凡凡沒有想到一向膽小怕事的倪偉平此時竟然挺身而出,她倆忍不住小聲說:“你不要命了?賴掌門是倒鬥專業戶,你一個懸壺問世的大夫跟着湊什麽熱鬧?”

倪偉平面無懼色說:“別的我還真沒本事,唯獨這樣的細活我能從容應對,你們大家想想就不難理解了,一寸皮肉上我能一口氣縫幾百針,斷裂的血管我能在一分鐘之內全部接通,這本事你們有嗎?所以,解開區區一塊黃段布根本不在話下,就算它是粘上去的,我都能給它撕開。”

海爺和田教授面面相觑,操作手術刀而游刃有餘的倪偉平的确比我更合适這項任務,他倆都同意讓我先退下來,好鋼用在刀刃上,倪偉平此時就是那把好刀,而我不見得比他還鋒利。

我把鑷子親自遞到倪偉平的手裏,想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來給他壯壯膽,無奈張了幾次嘴也沒好意思說出來,只好拍了拍他的肩頭,算是給他充足的信任和支持,當然也有好自為之的意思。

他好像不放心似的,使勁盯了一眼鐵匣子,撇着嘴角苦笑說:“萬一我被裏面的千古神物烙上天劫之災,你神通廣大,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說你這是哪裏話,你冒死替我挺身而出,就算有天劫之印落你頭上,我也盡力為你化解,大不了有雷我給你頂着。

倪偉平松了一口氣,說道:“有你這句話就行,真被雷公給劈了,我也死而無憾。”

我腦筋一轉彎,突然說道:“如果掀開黃段布的一瞬間,你能不能閉上眼睛?”

倪偉平似乎一愣,一頭霧水說:“閉眼睛幹嘛?難道想讓我死得不明不白?”

沈冰輕叱一聲說:“笑話!這不是掩耳盜鈴嗎?你以為這樣就能讓他躲過天劫之災?”

海爺卻點頭說道:“這個主意可行,不妨一試。神光乍現,只要當事人閉眼視而不見,有可能躲過施加于身的天劫之災。”

倪偉平咬着嘴唇說:“行,我不看就是,這玩意兒再怎麽千古神物,我一個凡人大可視而不見。”

我悄悄地退後幾步,背對着倪偉平向大家往身後擺了擺手,這個意思有點不地道,倒也不是我自私自利,純粹是防患于未然嘛,萬一倪偉平不小心啓動了機關,至少大家能免除一死。

倪偉平沒注意我們悄悄地後退,他低頭認真觀察黃段布的布局,顯然它不是毫無規矩地塞進去的,有可能是綢緞布腐蝕黏連在鐵皮上,也有可能是人為動了手腳,否則它的布局不會如此規整。

屋內有把高背椅,我站到上面去,居高臨下,我能看清倪偉平正在用鑷子撕扯黏連在鐵皮上的黃段布,他的手穩健有力,關鍵是有條不紊,從一個布角開始,按照順時針方向進行逐步剝離。

屋內落針可聞,雪亮的燈光有點晃眼,但對倪偉平而言是好事,燈光越亮,他反而看得更清,這跟他多年圍在手術臺工作有關系,手術臺上的射燈比此時的燈光明亮幾十倍,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等黃段布被掀開一小半的時候,下面露出一塊像蓮蓬一樣的東西,表面留着很多孔,上面插着明晃晃的鐵釘,釘尖緊貼着布面,幾根紅線将黃段布和釘子連在一起,看着就令人膽戰心驚。

我心中駭然,這果然是個精密設計的暗器。這東西既然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我覺得有必要研究一下,于是我出聲喊住了倪偉平,說道:“先停一下,你慢慢地退回來,千萬別轉身啊,黃段布很輕,一旦被吹動,有可能帶動下面的釘子。”

黃段布剛被掀開一小半,後面肯定無比兇險,倪偉平悶頭幹了大半天了,這需要充足休息一下,以便保存充沛的體力。他按照我說的,倒退着離開了鐵匣子,即使這樣,黃段布也稍微動了一下,人體晃動帶起了一點微風。

大家嗓子眼懸了起來,幸虧黃段布只是飄了一下就停了,下面的紅線一旦被拉動,鐵釘子就會射出來。

我簡略描述了一下暗器的形狀,就聽見海爺驚訝出聲,滿目俱是驚恐之色地說道:“蓬雨散花釘!這玩意兒原來不是唐門秘制的暗器啊,它的發明人竟然是人類始祖伏羲!”

“蓬雨散花釘”?一聽這個名字就是一種很厲害的暗器,唐門是江湖武林中公認的暗器世家,據說他們研制出了很多精密霸道的暗器,難道“蓬雨散花釘”也是唐門的?

海爺顧不得嘩衆取寵地炫耀博才多學,他沉聲說道:“蓬雨散花釘,這種暗器的雛形是投擲的,只要抛在地上,它就能自行炸開,幾十顆釘子便會像馬蜂一樣飛出來,極具殺傷力,方圓幾十米的範圍很難活命。”

我說:“既然是投擲式的,為何用在伏羲鐵匣子中呢?伏羲和唐門相差數千年,二者也扯不上關系啊?”

海爺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古人防盜墓手段層出不窮,有人就把‘蓬雨散花釘’稍加改動,主要用在墓室棺椁之中,這玩意兒像地雷一樣靈敏,甚至是一觸即發,一旦被引發,幾十根鐵釘子便會急射而出,我們這些人恐怕無一幸免。若不是鐵匣子中出現這種暗器,我也想不到唐門和伏羲有何關聯,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種暗器不是唐門研制的,而是伏羲研究的,只不過後者設計的更巧妙而已。”

我掏出瘸子李送的尖嘴鉗,遞給倪偉平說:“有沒有把握将布面和鐵釘之間的紅線剪斷?”

“蓬雨散花釘”固然厲害,但它的原理倒不是很複雜,只要事先剪斷紅線,再除掉上面的黃段布,然後把‘蓬雨散花釘’移到鐵匣子外面,這個暗器就算破了。

倪偉平很有自信說:“這個難不倒我,人體幾十根血管我都能接起來,剪斷幾根紅線輕而易舉。”

見倪偉平說得如此信心滿滿,田教授并不敢大意說:“戒驕戒躁,越是這個關頭越不能掉以輕心,不能大意啊。”

倪偉平見敬重已久的老教授給與批評,想想也是,性命不是開玩笑的,自己剛才說話說得太滿,這是大忌。于是趕緊低頭認錯說:“老教授批評的對,我小心行事,請你放心。”

(本章完)

第 232 章 神秘人加張凡微信

第二百三十一章 神秘人加張凡微信

逃到惠東街對面的那條街以後,張凡利用隐身,把自己隐藏了起來,這樣才不足以被那一束光找到,站在原地,張凡目光緊鎖,看着自己的分身被那道光緩緩帶進惠東街一所房子裏,房子看起來上了一些年頭,就連內牆的磚都開始上了一些青苔,這在這個沿海并且還比較發達的燕京,顯然是很少見的!

“真是太危險了,要不是懷揣着一身道術,老子今天估計要毀在這條街上面了!”危險遠離過後,張凡緩緩的松了口氣,望着街道對面一陣謾罵道!

半響後,張凡開始往回走,既然惠東街這麽邪門,自然是早點遠離比較好,回去的路上,張凡拿出手機,撥通了之前那個打過來的顯示是堂哥張少龍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接起電話後,還在演戲,還在一個勁的把張凡朝着惠東街叫過去,張凡二話沒說,只是對着電話裏一陣大笑!

“你笑什麽?趕緊過來呀,再不過來我和舒雅就都活不成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确實和堂哥的聲音一模一樣,要不是張凡多留了一個心眼,加上自己平日裏對堂哥的了解,還真的上了當!

“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冒充我親人來騙我?老老實實交代我還能不揭穿你,不然我拿着通話記錄去警局查,現在的電話號碼都要上名字,一查就知道你是誰了!”

張凡想竭力揭穿那頭的人,可那人卻不準備讓張凡得償所願,仍然在假裝着自己的堂哥,無奈之下,張凡在對着電話詢問無果後,帶着失望的表情,沒再多聽那個神秘人過多解釋,而是黑了屏幕朝着酒店往回趕!

一路上出租車司機開車的速度很快,張凡很快便到了他們所住的酒店門口,張凡着急下了車,上了酒店以後,直接朝着舒雅的房間奔去,到了舒雅房門口後,張凡伸手敲了敲門,并開口小聲的叫道:“小雅,小雅你在嗎?快開門!”

幾秒鐘的時間,門被舒雅打開了,舒雅穿着睡衣,一副剛睡醒,頭發有些淩亂的出現在張凡面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道:“你終于回來了呀,等你都等睡着了,你不是早就應該下班了嗎?怎麽現在才回來?老實說是不是出去泡妹子去了?”

“你瞎說啥呢,我去忙正事兒去了,對了,我堂哥現在在房間沒有?我找他有點急事!”

張凡話音剛落,便朝着旁邊張少龍的房間奔去,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我去,小凡你去哪兒了呀?怎麽現在才回來!”

看見張少龍以後,張凡才下定決心,那個給自己打電話的人,肯定不是張少龍,既然不是張少龍,又對張凡身邊的人調查得這麽清楚,要嗎就是會法術的人,故意扮作自己的親人,把自己騙到那個神秘,會吸人的惠東街,讓張凡死在惠東街!

“沒,沒事兒,就是看看你,你安全就好了!”

張少龍一臉疑惑的看着張凡,今天的他,說話有些奇怪,張少龍有些摸不着頭腦,皺着眉頭問道:“小凡,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呀?你今天說話怪怪的!”

“出事兒?你成天就想着自己弟弟出事兒啊?哪有你這樣做哥哥的?什麽事兒都沒有,你別多想了,趕緊老老實實休息吧,既然店面租下來了,明天開始你就着手監督裝修吧,我這段時間抽不出時間,夜總會的事兒你和舒雅多費點心,需要多少錢直接告訴我就行!”

張凡肯定不能把自己接到複制電話的事兒告訴張少龍,要是張少龍聽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兒,肯定會吓得晚上都睡不着覺的!

“行,你該忙就去忙吧,我這邊也沒什麽事兒,會把心思都放在夜總會這邊的,放心吧!”張少龍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對着張凡說,等說完話後,朝着張凡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關上門繼續回到床上睡覺,張凡也轉身走進舒雅的房間,只要身邊的人不出現什麽危險,對于張凡來說,現在的局面都是好的!

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舒雅摟着張凡,還是繼續追問道張凡詢問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張凡嘴巴倒是守得很嚴實,絲毫不肯洩露關于複制電話的任何字眼,舒雅見詢問一陣無果後,摟着張凡緩緩睡去。

見舒雅睡着後,張凡緩緩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準備水一水群,卻意外的收到了一個神秘的驗證消息!

“我是神秘人申請添加您為好友!”

張凡打開微信就彈出這麽一條驗證信息,點開神秘人的資料卻絲毫也看不到,頭像也沒有,資料神秘也沒顯示,張凡擔心是壞人,想也沒想的直接拒絕了,半響以後卻再次收到神秘人發來的驗證消息,這次和上次不一樣,神秘人在驗證信息裏打了一段文字:怎麽?還不肯加我為好友?想知道那通電話是誰打的嗎?加上我為好友,我就告訴你!

“丫的,這人有病吧?非要申請加我為好友,難道是有什麽企圖?”

張凡有些不耐煩,再加上神秘人的這段話根本沒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如果他真的就是那個打電話的神秘人,現在為了申請成為自己的好友,故意找一個人來背鍋,反正張凡目前也找不出那個給自己打電話的人,任憑神秘人怎麽說,他都無從考證!

神秘人:“怎麽?你還是不肯相信我,讓我成為你的好友嗎?我申請成為你的好友,是有要事兒和你協商,我不想讓你走我之前走過的路!”

神秘人一直連續發來驗證信息,最後張凡實在忍受不了了,就接受了他的好友請求,兩人成為好友以後,張凡先給神秘人發了一條信息,詢問神秘人的身份!

神秘人:“你無須知道我是誰,我是給你帶來谏言的,至于我是誰,現在對這個世界來說,存不存在沒什麽意義了了,我只是不想看着你重複在走我走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