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英雄王介入

切嗣冷眼看着生不如死狀态中的雨生龍之介,心中想象着如果愛麗絲菲爾現在還是小聖杯的話會是什麽樣子,不由得閃過一絲慶幸,不過還是冷靜地分析道:

“Caster并不值得信任,雖然在交易上顯得很光明磊落,但是在行動上,他已經暗地裏利用了我們幾次了。

這個魔術工房雖然非常好,卻是他親自打造的,對這裏最熟悉,如果将小聖杯留在這裏,随時都有可能被他再次光顧。

就算我們最後要選用冬木會館附近作為小聖杯降臨的位置,現在也不能将其放置在此處。

愛麗,你研究一下這些儀器和裝置,看看要多長時間能夠以最小的影響下将其整個轉移走。

不論是這裏,還是之前我買的院子,現在都不夠安全,我們要再去找新的魔術工房,然後等下一個從者退場的時候,再回到這裏或者其他的靈脈所在地。

等聖杯成型之後就很難再移動了,現在還可以随意将其帶走,我們要有詳細的計劃才行。”

愛麗絲菲爾粗略地閱覽了一下試驗臺上的手冊,裏面非常詳細地記載了各個階段小聖杯載體可能遇到的情況,以及相應的調試方法,和各種情況下要外接什麽樣的裝置,不由得出聲贊賞道:

“果然不愧是歷史上有名的魔術師,短短幾天就将小聖杯研究得這麽透徹,已經不下于愛因茲貝倫家這個制造方了。

要不是小聖杯至關重要,我還真想把這個交給Caster算了,他比我們專業多了。”

對于Caster的魔術實力,在場的幾人都很認可,正因為如此才更加忌憚。

這次聖杯戰争的其他英靈們都是武鬥派,即使是最為強大的英雄王、騎士王和征服王三人,雖然有強大無比的寶具,也仍然是正面對戰的類型,攻擊方式沒有那麽多樣,屬于可以預計的類型。

僅僅只有Caster,帕拉塞爾蘇斯,才是魔術大佬,手段層出不窮,即使依照生前的事跡,也無法推斷他下一步會有什麽行動,這一點讓習慣謀而後定的衛宮切嗣非常忌憚,要不是一直沒有機會,同時想要從Caster手中獲得更多的信息和幫助,他早就先集中精力将Caster消滅了。

他對聖杯戰争的策略一直都是偏重于解決禦主,可惜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Caster的禦主長什麽樣,沒有辦法暗殺:

“魔術工房的那些使魔和人偶,剛才都從下水道的各個出口撤離了,整個魔術工房裏面,除了搬不走的基本物品以外,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麽,說明Caster是提前預料到我們要來的,這些工作可不是趁着研究Saber的寶具的幾個小時能夠完成的。

我懷疑我們之前的行動已經被Caster掌握,這個魔術工房被他留下什麽後手也不是稀奇的事情,甚至小聖杯上都有可能被動手腳。

愛麗,你好好檢查一下所有的裝置,确保萬無一失。”

切嗣正在仔細囑托着,突然從身後走廊的盡頭,響起了動靜,一陣話語傳來:

“無妨,本王會讓時臣自己檢查的,雜修們退下即可。”

這個聲音,這個高傲的語調,以及“雜修”的用語,讓四人警鈴大作。

阿爾托莉雅立刻持劍将三人擋在身後,看着出現在遠處的身穿金甲的吉爾伽美什。

在這位從者身邊站着的,并不是預料之中的遠坂時臣,而是已經退場的Assassin的禦主,言峰绮禮。

切嗣心中閃過一絲懊惱,要是剛才多小心一下就好了,Caster走的時候取消了所有的結界,當前這個魔術工房沒有任何保護,愛麗絲菲爾也沒有來得及布置結界,切嗣也沒有辦法監視全場,不知道怎麽被Archer走到這麽近了都沒有發現。

吉爾伽美什沒有着急出手,而是訓斥了身邊的言峰绮禮:

“绮禮,你帶本王來到這個陰暗的地下,讓本該高高在上的王處在一般人的高度之下,該當何罪。”

言峰绮禮向着吉爾伽美什行了個禮,很誠懇地說道:

“萬分抱歉,英雄王。老師他發現昨天處在這裏的地脈被大肆抽取靈力,于是派我前來調查。

當我發現有可能涉及到小聖杯的事情之後,就立刻通知老師,請您前來了。

我也沒有預料到Caster會将魔術工房建立在地下,是我的失職,請英雄王恕罪。”

吉爾伽美什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前他的心情其實還不錯:

“看在你将小聖杯送到本王面前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Caster那個家夥,竟然連小聖杯都偷偷換掉了,真是個陰險的家夥。好了,雜修們,将小聖杯奉上,然後退下吧。”

阿爾托莉雅迅速上前兩步:

“英雄王,你想要搶走小聖杯嗎?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過去的!”

吉爾伽美什沒有被阿爾托莉雅激怒,反而很愉悅地看着她:

“Saber,你想要阻止我嗎?還在抱着那個天真的願望嗎?

盡情地取悅于本王吧,說不定本王會将聖杯賞賜給你哦,憑着自己的力量走到本王的面前吧。”

說罷,一揮手,身後出現了十幾個金色的傳送口,王之寶庫打開,十幾把寶具探出頭來。

切嗣切了一聲,心中想道:

“果然被Caster算計了嗎?看起來Archer被吸引過來是和Caster之前的所作所為有關。

幸好我這裏還有底牌。”

趕快保護着愛麗斯菲爾和舞彌躲在地下的柱子後面,從者的戰鬥,他插不上手,只要愛麗斯菲爾正常提供魔力、并且用魔術協助就可以,他的任務是防備着一同前來的言峰绮禮。

不過地下走廊是狹長的結構,想過來就意味着要通過兩個英靈,暫時言峰绮禮也過不來,就有了一定的空餘時間。

既然Archer的禦主遠坂時臣沒有一同過來,那麽……

拿出手機,不同于正統魔術師,切嗣對于現代科技的應用非常擅長,用的裝備都是這個年代最前沿的,即使在地下排水通道之中,手機信號雖然弱一些,還是不影響使用的。撥通了其中的一個號碼,聽着其中的“嘟……嘟……”的聲音。

就這這個時候,英雄王的寶具已經朝着Saber發射,而Saber則開始用劍将這些寶具擋下。不僅僅要保護自己,她還要保護身後的人。

好在身後還有小聖杯,英雄王顯然不想破壞小聖杯,所以收斂了攻擊範圍,沒有放着性子去耍寶具,給了Saber足夠的空間發揮自己最好的屬性面板的優勢。

在這個地下、所有魔術結界撤銷的魔術工房,不論是Saber的光炮還是Archer的EA用出來,都可能會造成坍塌,餘波或者落石可能毀掉小聖杯載體,這個情況下的“王之寶庫”又占據了很大優勢。

就在這個時候,切嗣的手機打通了。

第 217 章 戴明池的親筆信

宗長老帶回了個黑衣女修,她是“七線冰蟲”真正的主人。

這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開,小瀛洲弟子私下談論的不在少數,更有知情者在竊竊私語此女那不堪的過往。

“師叔,‘妙爐鼎’是怎麽回事你知道麽?”紅箋算一算,二百年前的事江無非、巫錦等人都不可能知道,她和宗長老的弟子宋回又不熟,只好向謝俠真請教。

“姑娘家,打聽那麽多龌龊事做什麽?”謝俠真不像師兄們好說話,他以為紅箋只是好奇,非但不說,還板着臉将她教訓了一通。

紅箋才不怕他,撒嬌道:“說嘛,師叔不告訴我,這不逼着我去問宗長老的弟子麽?反正我早晚都是會知道的。”

謝俠真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拿這師侄毫無辦法,只得道:“我看你總愛去奚長老那裏,那女人不管是不是仇嬌,你都給我離她遠一些。”黑衣女修來了之後,小瀛洲安排她與方峥比鄰而居,由長老奚旭的門下弟子負責招待。

紅箋點了點頭,此時處于風口浪尖上,去找高鴻禮找方峥都太過引人注意,她已經收斂很多了。

謝俠真才道:“最早陰陽采補是魔修擅長的手段,後來有一些皮毛流傳到咱們這邊,散修們拿它當寶貝,發生了很多不上臺面的龌龊事。這仇嬌是水靈根,據說自練氣期開始就是靠這等功法提升修為,一直練到了金丹後期。這等妖婦雖是道修中人,行事已同魔修無異,若不是這二百年她躲了起來,大夥兒哪能容她活到今天。”

紅箋沉吟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她才有機會從魔修手裏得到‘七線冰蟲’?”

随即她想:“我管她怎麽得到了‘七線冰蟲’,她同方峥在一起,這真要了命了。難道諸位長老都投鼠忌器,竟拿這女人沒有辦法了嗎?”

看起來還真是這個樣子,據說那仇嬌咬定了“仙昙花”不松口,在奚旭那裏足不出戶,所有事情都是她身邊那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在跑前跑後。

事情陷入僵局。

這些傳聞都是江無非和巫錦二人傳給她聽的,直将紅箋恨得牙癢癢。

方峥這個執迷不悟的睜眼瞎。

她憤憤然道:“那小子傻乎乎的,真不知道有哪點兒入了她的眼。”

關于仇嬌巫錦這些日子到是聽了不少,嘿嘿一笑,揶揄道:“你還別說,她就喜歡這種五大三粗的漢子,聽說她以前好多姘夫都是身體健碩得像熊一樣。像江師兄這樣的人家肯定看不上。不過這些人最後可都完了,就有活下來的也變成了藥罐子,一輩子需得在床上過。”

江無非并不瘦弱,只是作為水修實是不可能有多強壯,巫錦拿他開玩笑,其實自己也只比江無非高了半個頭而已。

紅箋覺着他倆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她板着臉,暗暗琢磨怎麽能叫方峥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他只要別摻和進這些破事裏來紅箋就知足了,至于通過方峥反戈一擊,拿到“七線冰蟲”這等充滿了技巧的活兒,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對付方峥,她從來有的是辦法。

不過還未等紅箋有所行動,小瀛洲外邊竟然來了一隊符圖宗的人。

為首的是個金丹女修,模樣标致,神情冷傲。若叫紅箋瞧見,自然一眼便能認出,來人正是齊秀寧。

齊秀寧對小瀛洲門人竟然将他們一行阻在法陣之外頗為不滿,自從她從魔域返回,還未受過這等怠慢。

不過她克制住了并未發作,而是取出一封信來,道:“這是我師父寫給樂宗主的親筆信,既然樂宗主身體不适,還請貴宗哪位長老出來接了這信。”

因為仇嬌那事還未解決,小瀛洲的長老們此時都在宗門,萬賢來當仁不讓:“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去看看戴明池那厮要做什麽。”

衆人紛紛叮囑他小心。來的雖然是個金丹小輩,但誰知道随從裏有沒有夾雜着會使“心劍”的元嬰高手。

結果事實證明大家過慮了,齊秀寧顯是做了不少準備,一見萬賢來便認出來,三兩句說清楚來意,把書信奉上,并稱自己一行就在此地等候回信。

萬賢來聞言多看了她一眼,點頭返回,由始至終根本未将齊秀寧等人往宗門裏讓。

他提防符圖宗在書信裏搞鬼,施法護住周身,先将書信拆了。

結果這還真的單純只是一封信,信裏的內容叫萬賢來看罷十分意外。

戴明池在信裏說刑無涯長期霸占無盡海,任意殺害入海修煉的各大宗修士,行徑實是與魔修無異,符圖宗要聯合了各大宗門鏟除這一毒瘤,前些天他已帶着人在深海與刑無涯交了手,并且摧毀了刑無涯的幾個養獸老巢,長老齊天寶不幸戰死。

那一戰戴明池成功殺掉了刑無涯的兩個元神化身,現在刑無涯實力大損,不知藏到了何處。他要求各大宗派出大隊修士,聯手進入無盡海,務必将這老賊找出來以根除後患。

給樂游的這封信明顯比別家晚,因為戴明池還在信的末尾提到目前已有丹崖宗、仙霞洞等衆多宗門派出人手,統一聽候調遣,并且季有雲季先生也趕了來幫忙,請樂宗主一定要以天下蒼生為念,勿要過于計較以往的誤會和自家得失。

萬賢來看罷信,當即便罵了一聲。

戴明池和刑無涯反目成仇,小瀛洲的人已然早有察覺,實是沒想到戴明池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拖各家下水。刑無涯是那麽好對付的?如今他不過損失兩個化身,元神受到重創,就這樣也不是元嬰們所能抗衡的,更何況是那些後生晚輩。

萬賢來罵罵咧咧回去,把信的內容和大家一說,登時一片嘩然。

不過衆人罵歸罵,卻知道戴明池這厮一直到占據了上風才向各家要人,這是擺明了不給各大宗門猶豫的餘地,真正敢違抗他的,大約也只有小瀛洲了。

怎麽回複,還要看樂游的意思。

諸位長老想到宗主一連多日沒有出現,都無比痛恨那個手掐“七線冰蟲”生死的臭娘們兒,若非她油鹽不進,一門心思認準“仙昙花”,大家這麽多努力哪能到現在還一點成效不見?真想将她拖出來碎屍萬段!

萬賢來拿着信去見樂游,出門點手叫過一個徒弟來,如此吩咐一番。

那弟子心領神會,笑嘻嘻奉命而去。

他出去見到齊秀寧,很客氣地解釋:“我們樂宗主身體不适正在火岩洞裏調理,我師父拿着戴宗主的信,就在洞外守着,宗主一出來便馬上給他瞧。只是宗主每回閉關出來的時間都不一定,師父怕各位等急了,特意命我來說一聲。”

齊秀寧幾乎遮掩不住臉上的愕然,她一時置氣,說是要在此處等待回信,沒想到小瀛洲的人竟真把她給晾在了宗門外邊,而且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是個頭。

小瀛洲這是想做什麽?先前在跹雲宗那會兒,他們的長老奚旭雖然沒像其它幾個宗門的人那樣對自己陪着小心,好歹也是客客氣氣的。

齊秀寧氣得臉色發白,好在同來的弟子準備齊全,登時便有人給她搬來了錦凳。

她深深吸了口氣,坐下來道:“好,我看你們會叫我等多久。”

那弟子根本未将她這句威脅的話放在心上,滿臉笑容,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齊秀寧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三天,對金丹修士而言,繃緊了心神等三天本來算不了什麽,可齊秀寧煩啊。

自第一天他們站了半晌之後,就不停有人仗着法陣的遮掩探頭探腦窺視她,人數還不少,都是小瀛洲弟子。

齊秀寧深恨自己眼睛太尖,她幾乎能想像這些臭男人正藏起來,悄悄對着她品頭論足。

齊秀寧可不相信小瀛洲的人會這麽沒規矩,正相反,她一路經過附島過來,不停遇上小瀛洲盤查的隊伍,就她所見小瀛洲的築基金丹弟子們進退有度,戰鬥力絲毫不弱于符圖宗。

所以,這是羞辱。齊秀寧咬碎銀牙。

萬賢來到不是有意拖延,三天之後,樂游出關,齊秀寧也終于等來了小瀛洲的答複。

樂游身體不适,只有口信:“小瀛洲位于無盡海當中,我們需得防止刑無涯潛入宗門,實在抽調不出更多人手。不過既然是為天下蒼生除害,我等亦是義不容辭,請轉告戴宗主,小瀛洲會負責看好自月沙島往西,直至滄浪諸島的附近海域,絕不讓刑無涯在這一帶藏身。這塊地方戴宗主就不用再派人來了。”

月沙島往西直至滄浪諸島正是小瀛洲連同所屬附島的區域。

齊秀寧冷笑一聲,對前來傳信的萬賢來道:“我會将樂宗主的答複一字不漏說給師父聽。”說罷不再回頭,帶着同來的人甩手離去。

符圖宗的人走了,小瀛洲的弟子們不再有好戲可看,大家散了場,個個興高采烈,便好像打了一場大勝仗。

而這時候,為了方峥,紅箋亦準備有所行動。

第 219 章

烏木刃此時的行為明顯是在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郭嘉和姬丁山也都陷入了遲疑,面對眼下的情況,她們是不敢真的置太女的性命于不顧的, 但女皇也是她們必須要保護的。

女皇此時還在寝宮之中, 若是真的讓這些人就此沖進去,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她們都不敢冒這樣的風險。

這倒不是說她們托大,明明已經提前知曉了謝宸銘和烏木族的情況, 卻仍舊不将女皇提前轉移離開, 故意給她們可乘之機。

相反的,她們是一早在得知此事的時候就惦記着女皇的安危想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但女皇卻自己否決了這個提議。

前段時間姚元的研究有了一定的成果,因而錦河等人開始趁人不備将解毒的湯藥一點點的喂給女皇。

去除毒素是個緩慢的過程,不過女皇在這過程之中清醒的時候倒是越來越多了, 不再每日裏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

關于女皇被下毒一事, 在證據不算太充分,又不能确定女皇對謝宸風的态度的時候,衆人對此都不敢妄加說些什麽。

這也是謝宸安和蕭敬之的意思, 不用将事情說得太明白,女皇叱咤宮廷多年,她是從當年諸女奪儲的戰争之中脫穎而出的人,許多事情不用旁人指摘, 時間久了, 她自己心中便能明了。

她對于朝堂之事、對于掌管天下或許做得不夠好,但對于陰謀手段, 她卻從來也不缺乏嗅覺,她能夠很快便明白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只是在想明白了這一切之後她到底會如何處置,卻仍舊是一件讓所有人都覺得難以預料的事情。

女皇解毒的這段時間一度沉默寡言,即便是醒着的時候也只是躺在床上出神,這對于錦河等人來說自然是好事,不然如何躲過太女等人的視線反倒是成了件難事,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女皇到底在想什麽,卻也無人可以知曉。

就在剛剛混亂聲起,外面傳來交戰聲之際,女皇詢問過了外面的情況之後就不顧衆人的阻攔,起身來到了庭院之中,并在此處将裏面發生的所有事情盡數聽在了耳中。

她全程一言不發,侍從勸她前方危險,讓她回到寝宮深處暫避,全都被她無視了,直至此時,她聽到烏木刃的話,對身側的錦河說道:“扶朕過去,朕倒是要看看她想如何。”

此舉自然遭到了周圍一衆人的反對,然而女皇主意已定,卻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阻攔得了的,于是衆人只能在心裏寬慰自己:禦前侍衛統領郭嘉、近衛軍統領姬丁山和兵部侍郎張庭都帶人守在外面,定然不會有事的。

烏木刃原本以為沒那麽容易見到女皇,卻不曾想她竟然主動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頓時哈哈大笑。

謝宸風此時仍舊被烏木刃拎在手中,她臉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紫黑之色,便是連嘴唇都跟着有些發黑。

她擡頭看向女皇的方向,雖然之前在郭嘉、姬丁山、張庭聯手出現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切都是女皇的手筆了,但是她卻完全不知女皇是如何能夠保持清醒的,也不知道女皇将此消息瞞着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是以見到女皇雖然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預示着她會獲救,她心中的感覺卻十分複雜。

謝宸銘見到女皇之後整個人都跟着放松了不少,她想澄清她和烏木族之間的關系,但她在郭嘉、姬丁山等人面前說不上這些,而她們也不敢貿然做出什麽決斷,很多事情還是要當面跟女皇說才行。

而此前的時候女皇遲遲未曾露面,此處的局面又很是複雜,這才讓她有先行救下謝宸風,從而取信他人的想法,而現在母皇就近在眼前,烏木刃又實在是癫狂,行為遠遠不是她能理解的,是以她第一時間便帶着郭潛等人快速的和這些烏木族人分開。

她徑直走到女皇面前,見禦前侍衛對她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便先行跪下了,而後開始陳述自己的罪責。

女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謝宸銘,又看着場中被烏木刃挾持在手上的謝宸風,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很是可笑,這就是她的好女兒們,一個兩個都是這般。

她正是因為當初親歷了奪儲,所以才希望當年的一幕不再發生,希望一切能夠就此終止,她自認對她們都不薄,可結果呢?

暗自拉幫結派、殘害手足、勾結外族,更有甚者妄圖要她性命,這些就是她費盡心力培養大的子嗣,這些就是未來大饒的繼承人。

她在這一瞬間不知怎麽就突然想到了宿命輪回之說,或許正是她早年造的那些殺孽,所以才會讓這一切都報複了回來,報複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烏木刃冷冷的看着謝宸銘,對于謝宸銘臨陣倒戈作出這樣的事情并沒有意外。

而紫玄君被眼前的一幕給鎮住了,明顯是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他被郭潛護在身邊,目光卻一直落在烏木刃的身上。

他明白事已至此,謝宸銘的做法是對的,可謝宸銘就這樣背叛了烏木刃,就這樣背叛了烏木族,卻仍舊是讓他覺得有些難受。

而眼下這樣的情況,謝宸銘為求自保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烏木刃和烏木族的身上了,那接下來烏木刃和這些族人可要如何才能自保?

就算是她們今日能夠逃出皇宮,可女皇的怒火又怎麽會這麽容易熄滅,他和謝宸銘或許不會有性命之憂,可烏木族卻難免再一次遭受戰火,而到了那個時候,一切又該如何是好呢?

這麽想着,紫玄君越發覺得烏木族的未來堪憂,原本不是說要揭發謝宸風的真正面目、救出女皇、扶持謝宸銘登基的麽?事情到底是如何發展成眼下的這番模樣的?

就在這時,異變再起,烏木刃扯着謝宸風擋在自己的身前,帶着手下飛快的沖向女皇所在的方向。

她們此時已經将自己的生死抛之于度外了,而殺死大饒女皇無疑已經成為了她們全部的信念。

砍殺聲再次響起,但因為謝宸風此時被烏木刃扣着擋在身前,一時間使得箭卒不敢貿然動作,只怕會傷到謝宸風。

郭嘉和姬丁山見此匆忙指揮人将女皇護在身後,而剩下的人和烏木族人戰至了一處。

烏木刃有謝宸風做擋箭牌,兼之左右拼盡全力護着她,竟然使得她真的沖到了距離女皇較近的位置。

郭嘉和姬丁山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姬丁山率先出手,跟烏木刃戰至一處,但烏木刃遇到殺招之時便拉謝宸風擋在自己的身前,姬丁山受此掣肘,一時間施展不開,落在了下風。

郭嘉見此跟着出手,兩人對付烏木刃一人,雖然兩人仍然需要顧及謝宸風的安危,不敢真的全無顧忌大展身手,但在兩個人的聯合壓制之下,烏木刃卻仍舊是處在了下風。

烏木刃到了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沖昏了頭腦,有了一股子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勁兒,在此等關鍵時刻竟然不再将謝宸風擋在自己的身前,而是直接将她推至一旁,縱身直接向女皇的方向撲去。

謝宸銘原本就距離女皇不遠,此時直接沖到了女皇的面前,持劍想要抵擋這一擊。

在這一刻出于血脈之情,心中為女皇安危所産生的緊張和擔憂不是假的,想要護她周全的心意不是假的,但謝宸銘此舉卻也不乏想趁此機會徹底表明自己的态度從而獲得原諒。

按理來說有禁衛軍和禦前侍衛在一側,謝宸銘這一刻縱使就這般的沖上來,也當是安全的,但事情總有不備。

這些烏木族人在這等的情況下還敢以少敵多殊死反抗,又怎麽會真的沒有任何的依仗呢?

烏木族人善于使毒,而毒就是他們最大的依仗,于是在這個時候衆多烏木族人紛紛從懷中掏出猝了毒的暗器,一同對着護在女皇身前的謝宸銘和侍衛丢了過去,就在這一瞬間,場面瞬間發生了變化。

謝宸銘在此刻竟然真的有了以身為盾,替女皇抵擋危險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謝宸銘沖在最前面,肩膀上,腰腹部和腿上,一連被四五個飛镖擊中,而烏木刃也完全沒有顧忌謝宸銘的存在,她的步伐并未因為有謝宸銘的阻擋而有半分的遲疑,明顯是想要連她一起殺了。

謝宸銘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要撤身也已經來不及了,而讓人預料之外的,紫玄君不知何時到了謝宸銘的身旁,他分明不會武,竟是在這千均一發之際用自己的身體攔在了謝宸銘的前面。

烏木刃的彎刀直接劈在了紫玄君的身上,一瞬間血花綻放,染紅了他的紫色衣衫,染紅了他們腳下的大理石,也染紅了烏木刃的臉龐。

烏木刃有了片刻的凝滞,卻并未停下腳步,她甚至沒有為紫玄君停留片刻,聽聽他此時挂在嘴邊的話……

第 224 章 什麽玩意兒!

魁梧男子只覺得眼前一花,而後淩霄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猛然瞳孔一縮,之前他雖然也聽說過淩霄速度驚人。

但是他沒想到,淩霄的速度會驚人到這種地步,快到讓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你……”這人才說了一個字,後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了,因為淩霄已經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淩霄的手就如同鉗子,任憑對方如何掙紮,依舊紋絲不動。

他右臂稍微往上一擡,就将這名魁梧男子輕而易舉提了起來。

那輕松的樣子,就像是提什麽阿貓阿狗似的。

不僅如此,淩霄的雙手還越來越用力,魁梧男子的眼中已經滿是驚恐。

淩霄神情冷漠,對于這種人,他不想再多說什麽廢話了。

至于那什麽魯哥,淩霄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對方過來了,淩霄或許還覺得挺好,順便一起收拾了。

要是不過來,他才覺得麻煩呢,還要自己浪費時間,上門去收拾對方。

片刻之後,魁梧男子臉色已經變成豬肝色,連掙紮的力道都小了許多,随時都有可能昏迷過去。

就在此時,二號寝室的大門被人打開了,一名新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魁梧男子原本因為窒息,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但是在他看到這名新生的那一刻,立刻就來了精神。

“淩霄放了他,這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這名新生倨傲地說道,仿佛是給淩霄了天大的面子一般。

淩霄嘴角一翹,冷聲道:“放了他?就憑你一句話?”

“我魯源一句話,難道還不夠嗎?”魯源依舊是那副高高在山的模樣。

淩霄哈哈大笑,反問道:“你就是魯源?他口中的魯哥?”

“不錯,就是我。我勸你還是放了他,不然的話……”魯源眼裏寒光閃爍。

淩霄冷笑一聲,右手一動,魁梧男子朝着地面狠狠甩去,随後他的臉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刺眼的鮮血,在地板上流淌開始。

“魯哥!給我報仇!”魁梧男子痛呼出聲。

魯源的臉色難看到極點,現場的氣溫都降了好幾度。

“好!好!好!看來你是不想給我魯源面子了,既然如此,那麽你已經準備好迎接我的怒火了嗎?”魯源咬牙切齒地說道。

淩霄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絲毫沒有把魯源放在眼裏的意思。

對于魯源這種裝逼犯,淩霄一向會給這種人極其深刻的教訓!

裝逼?可以!

在他淩霄面前裝?滾蛋!

“魯源?什麽玩意兒?你們聽說過嗎?哈哈哈……反正我是沒聽說過。

你的面子值多少?一元還是兩元?”淩霄哈哈大笑道。

魯源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此時已經難看到無以複加。

“找死!”魯源勃然大怒,一拳轟出,命魂之力朝着淩霄激射而去。

淩霄同樣一拳轟出,那道命魂之力瞬間消散。

與此同時,淩霄腳踩踏雪無痕,不過瞬息之間,就已經來到魯源近前。

淩霄一聲暴喝,“龍神腿!”

第 223 章 宣戰

“這有什麽奇怪的,他想殺我嘛,所以記錄了我的氣息,方便跟蹤我。”葉桦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說他想殺你,為什麽你還沒死?死的人反而是他?是不是你先動手了。”魏執事感覺他好像抓到了一點東西,能夠将葉桦判罪。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奇怪,他要殺我,我就必須死嗎?”葉桦奇怪地看着魏執事。

“這麽說來,你知道陳流水要殺你,所以你找人殺了他?”魏執事不洩氣,緊追不舍。

“當然沒有,是我自己殺的。”葉桦面帶微笑,淡淡地說道。

“那他怎麽死了……什麽?是你殺的。”魏執事一下子轉不過來,瞪大眼睛問道,他本來還想繼續追問,沒想到葉桦自己承認了。

吳奇一臉急切地看着他,心中焦急不已。

“沒錯,他要殺我,我總不能讓他殺吧。”葉桦問道。

“那你知道殘害同門是觸犯門規的嗎?”魏執事厲聲問道,既然葉桦承認了,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幫門派給他們執行門規啊。”葉桦肯定地說道。

“你要搞清楚,現在死的人是他,不是你,是你觸犯門規。”魏執事正言道。

“這麽說,我要等他把我殺了,他才觸犯門規,可是那時候我都已經死了,門規還有個屁用。”葉桦一臉嘲諷地說道。

“大膽,門規不是你可以侮辱的。”魏執事怒聲道。

葉桦撲哧一笑,毫不在意。

“那現在說說,你是怎麽殺了他的,據我所知,他和兩個同門一起出的山門,你是如何殺了他們的。”魏執事冷聲問道。

“對啊,那天三個人一起來截殺我,被我反殺了,我是自衛,莫非要等着他殺我?”葉桦說道。

“哈哈,大言不慚,據我所知,這三個人都是築基中期修士,他們要殺你,你如何躲得過,我看是你想要報複,暗自尾随,等他們出了青蒼城,用計謀害同門。”魏執事冷笑道,一個人解決了三個築基中期,還僅僅是一個築基前期,當真可笑。

“三個人而已,有那麽難殺嗎?廢物不是人多就可以的。”葉桦不屑地說道。

“哈哈哈,好,假設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問你,陳流水已經跑到了門派,你為什麽還要殺他,大可以交由門派處置。”魏執事氣極而笑,繼續問道。

“他一旦活着,必然會來誣陷我,倒是反咬我一口,如何讓他活着,況且,他要殺我還讓他活着,豈不是笑話。”葉桦振振有詞地說道。

“哼,我們執法堂公正嚴明,自然會調查清楚,我看你是害怕陳流水說出真相,才将他滅口的吧,莫非是你有社麽圖謀,被他發現,才将他滅口的。”魏執事給葉桦戴了一頂帽子。

“公正嚴明?開玩笑吧。”葉桦冷笑道,緊接着繼續說道:“陳流水與我有仇怨,但卻是有人吩咐他,阻攔我進入內門,他的靠山是誰,我之前還不知道,但是他來殺我,我就知道,這陳流水身後的靠山是誰了?論誰最想殺我,自然是軒轅家了,所以我認定,陳流水是軒轅家的一條狗。”

“大膽,軒轅家對門派的貢獻之大,不是你可以理解的,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元嬰看着,魏執事自然要維護軒轅家的面子了,刷刷軒轅家的好感。

“哼,軒轅家自然想除掉我了,你不是也是他們座下一條狗而已,被他們放出來咬我。”葉桦嘲諷道。

被葉桦這麽說,魏執事瞬間站起身來,面帶怒容,滔天的氣勢卷出,直接将葉桦給撞在牆上,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一絲血液從嘴角流出。

“魏執事,你在幹什麽?莫非你忘記這一切都由長老在看着的。”吳奇瞬間站起,質問道,眼睛不由看向葉桦,看葉桦沒什麽大事,這才松了口氣。

聽了這話,魏執事頓時一愣,臉色陰沉,他确實氣糊塗了,否則也不會這麽沖動,沉默了一會之後,才将氣勢收了回來。

“哈哈,難道你不是軒轅家的走狗嗎?”葉桦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緩緩從地上站起,留着血液的嘴角與那大笑,看起來真的有些瘋狂。

魏執事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冷聲說道:“小子,你不要太放肆。”

“哈哈哈,看你怕成什麽樣子了,軒轅家又怎樣,對付我一個築基修士,不還得派出你這樣的結丹修士嗎?否則他們中築基修士誰打得過我啊,以大欺小,這就是他們的風格,當年對付我先祖也是如此,但是我祖父可不是任人欺負,拼命下,還不是都受了重傷,丢臉啊。”葉桦這下子直接瘋狂了,在衆人面前,打了軒轅家一個巴掌,還十分響亮。

觀看着是審問葉桦畫面的五十位元嬰這裏,李道一暗自一笑,看了軒轅睿一眼,這次的軒轅睿臉上終于沒有笑容了,會心一笑,确實有些相似啊。

“他們也只能玩玩這樣的伎倆了,兩個軒轅家的天才,紛紛輸給我,他們就搞截殺,你說他們幾千年的蘊含去哪了,輸了還要搞暗殺,要不要臉?”葉桦放開了罵,絲毫不擔心軒轅家接下來的報複。

接下來,葉桦盯着那顆珠子,沉默了一會,恢複了平靜,坐在椅子上,慢慢地說道:“你們問我來這裏的目的,我當然有目的了,軒轅家撕破臉皮,以大欺小已經成為習慣了,我先祖死後,家族破敗,家中只剩下兩個凡人,軒轅家還跑去想要将我葉家滅族,堂堂築基修士竟然出手對付凡人,違反了修仙界的鐵律,對凡人出手,聽說那是邪派的事情,蜀山自認為正派,守護凡人,卻對凡人動手,這和邪派沒什麽區別。

我父親死了,靈魂都被軒轅家拘來了,真的是邪教做法,我來這的目的,是拿回我父親的靈魂,你們不是想要我的命嗎?我給你們機會,我要挑戰軒轅宇,贏了,将我的命拿去,輸了,将我父親的魂魄拿來。”

這一刻,葉桦代表的,僅僅是葉家,葉家對軒轅家宣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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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4 章 皇帝老兒

“寶寶還小,就算是孩子的娘又怎麽啦,寶寶依舊是寶寶!”卿瑤音咧嘴一笑,她還小她還小,每天睡覺之前她都會這樣安慰自己。

但是不管她怎麽安慰自己,都無法避免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真的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娘了,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

“是是是,你還小行了吧。趕緊起來別讓小北看到了,不然小北又要笑話你。”玉琴池笑着将卿瑤音從地上拉了起來。

卿瑤音不開心的撇了撇嘴巴,小心翼翼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小北不在嗯沒有看到。

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卿瑤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去哪裏了,這兩天都沒有怎麽看到你。”卿瑤音随口那麽一問,卻不想玉琴池眼中竟閃過一抹驚慌。

“我去山裏了,去随便走走。”玉琴池的回答讓卿瑤音感覺十分奇怪,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呗,為什麽要這麽慌張?

就在卿瑤音開口想要再說點什麽的時候,卿思遠突然出現在房間之中,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太監。

貌似好像還是一個一個熟人,上一次宣自己進宮為大皇子診治的人,貌似也是這位公公。

“卿小姐,聖上說太子殿下這幾日身子有些不太爽利,想要讓您進宮去瞧瞧。”公公那獻媚的模樣讓卿瑤音一陣惡寒。

啊啊啊,她不是很喜歡太監這種人類啊,可不可以離自己遠一點,雖然并不是歧視他們這種人,也不是歧視他們這個職業。

但是卿瑤音始終無法理解,皇帝究竟是怎麽想的,非要搞出來太監這種職業來,害人又害己!

這就是直接讓別人斷子絕孫了好不好!簡直就是太狠了,而讓卿瑤音更不能夠理解的是,為什麽有人願意為了錢,而選擇斷子絕孫!

雖然說錢确實是一個好東西。卿瑤音一想到錢,瞬間便是雙眼冒光。但是如果為了錢,讓她給自己來一刀她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好。”卿瑤音沒有扭捏什麽,既然所有人都知曉大皇子是她救得,出了事情理應找她,只不過她怎麽感覺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

“卿小姐請!”公公下意識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卿瑤音咧了咧嘴角便走了出去。

這兩天正愁着心情不好,沒事情做呢,這有人就把錢送到自己手邊了,她可是聽說了這崇明國還是非常有錢滴。

當然最有錢的還是要數那個動不動就消失,一消失就消失了很久的百裏池淵!

卿瑤音有時候就在想,這個家夥是不是死在半路上了!不過一想到那個家夥非人類的修為,能夠搞死他的人似乎還沒有吧!

對于自家主子想的,小黑默默的點頭。他好歹也算是一頭蛟龍了,應該說也是非常非常厲害了,但是遇到那個變态一樣的男人,簡直就是完虐啊。

一想到他們一人一蛟龍的對打,小黑就只想痛哭一場,沒有這麽欺負獸的,不對是沒有這樣欺負死獸的。

簡直就是人比獸,氣死獸!

卿瑤音坐在小小的轎子之中被晃得是頭暈眼花,真搞不懂出門為什麽喜歡坐轎子,直接飛過去不是挺好的嘛,這又費時間,又費力氣的。

“主人,其實你可以騎着小黑飛過去。”小黑默默的補刀,嗯他可是很穩的,作為一條即将進軍真龍的蛟龍,他也是會飛的好不好!

只不過就是像一條大黑蛇一樣飛而已,雖然沒有那些金龍有氣勢,不過也是一般人都坐不了的!

卿瑤音雙眼一亮,貌似她還沒有騎過龍,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她一直接受的教育都是,龍只不過是神話之中的,現實生活之中是絕對沒有的,別說是騎着龍到處飛了,想看上一眼都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自己有了一條龍,她想怎麽騎,就怎麽騎!

“是蛟龍,不是金龍。”墨羽淡淡的開口,就算對方是蛟龍又如何,想要度過天劫飛升為金龍,并沒有想象之中那麽容易。

這不同于一般的修煉,它可是跨越了物種!其中艱辛恐怕只有這條黑漆漆的大蛇才知曉吧。不然這世間為何蛟龍這般稀缺。

一是因為能平安修煉到此等修為的太少,二就是因為渡天劫一般只有兩個可能,飛升了和挂了。

至于黑泥鳅這種僥幸逃過一劫的,墨羽也只是能冷笑一聲,呵呵。

墨羽一開口,卿瑤音瞬間便垮了下來,可轉念之間又如同被打了雞血一樣。

“就算他是蛟龍,也是獨一無二的!不過你們兩個可是我最大的王牌,我才不會傻乎乎的把你們兩個給亮出來呢!”卿瑤音暗搓搓的在一旁壞笑。

她最喜歡看別人得意忘形的時候受打擊了,那個時候才是最好玩的嘛。

墨羽選擇閉嘴,她就知道這個女人看似純潔無暇,其實一肚子的壞水!

小黑則是一臉懵懂,誰能夠告訴他,這一切究竟發生了什麽。

轎子一路搖搖晃晃被直接擡到了禦書房,一下轎,卿瑤音下意識的挑了挑眉毛,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什麽給大皇子檢查身體,不過是借口罷了,只不過是有人想要見自己,但是卻找不到理由,所以這才尋了一個借口将自己請來。

恐怕,是司寇哲知曉了淳于瑛被殺的事情吧。

卿瑤音輕輕勾了勾嘴角,司寇哲我們之間有很多筆賬要慢慢算呢,畢竟自己可是答應了別人,要讓你們司寇家,一無所有呢。

“聖上,卿小姐到了。”公公上前通報,卿瑤音也是百無聊賴站在門口上下大量司寇哲的禦書房。

啧啧啧,不是說皇帝的禦書房都是十分氣派的嗎?為什麽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個問題,反而感覺這裏有那麽一丢丢的low,到處都是紅配綠啊,紅配綠,要不然就是金配紅,實在是俗不可耐!

簡直了!卿瑤音表示自己無力吐槽司寇哲的審美!

第 219 章 分股權

為了幫彥真輝和父親修複關系,古河凜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今天彥明會出現在古河家,也是因為古河凜的邀請。

如今看到父子倆終于不再是幾句話就打起來,古河凜覺得自己的努力總算得到了回報。

學了半天八極拳,彥真輝的确有所收獲,不過可惜的是,彥明下午還有事,中午的時候就直接離開了。

彥真輝又自己練了一下午,晚上直接去了近江居酒屋。

因為已經放假了,彥真輝的打工時間可以延長一些,今天到得也比較早。

近江勝仁夫妻倆現在基本只做一下居酒屋的開店的準備工作,還有關店時的後續收尾,工作不算重。

這讓夫妻倆感覺很內疚。

畢竟居酒屋是他們開的,彥真輝明明只是來打工,現在卻承擔了更多的責任。

近江勝仁剛剛做完開店準備,把今天可能要用到的食材放進冰櫃後,趁着沒什麽人,把妻子拉到一邊,低聲商量起來:“愛子,我想把店裏一半的股份分給真輝君,你覺得怎麽樣?”

近江愛子人很和善,但聽到丈夫一下子要把一半的股份送給彥真輝,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會不會太多了?”

近江愛子其實也很清楚,現在居酒屋的生意,基本全靠彥真輝支撐着。

尤其是當初寶味多海鮮飯大折扣的時候,店裏的生意基本上都是沖着彥真輝來的。

如果沒有了他,居酒屋的生意肯定會一落千丈。

只是一下子直接把店鋪的一半所有權送給彥真輝,近江愛子還是有些心疼。

近江勝仁卻道:“愛子,咱們不能光看錢,由衣喜歡真輝,但真輝一直沒什麽表示,我其實挺擔心的,怕有一天真輝君突然就離開了我們。現在我又受傷了,做不了什麽重體力勞動,就算是想重新回到主廚的位置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真輝的天賦你也看到了,就連我的老師也經常打電話過來誇贊他,這樣優秀的廚師,值得我們花大價錢拉攏。而且今天上午,土肥原先生打電話過來,希望明天就可以在我們這裏錄制美食節目,這也是對我們居酒屋的一個非常好的宣傳,真輝提過,想要改變居酒屋的經營策略,開始向高端路線轉移,如果沒有了他,我們……”

“行了,你別說了,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有點心疼錢而已,這件事還是要跟真輝商量一下,我們居酒屋畢竟只是一個小地方,也不見得能夠留得住他。”

夫妻倆商議妥當,繼續忙碌開店的準備事宜。

下午五點不到,東山奈奈和茅野愛早早就來了,也幫着處理店內的雜事,打掃清潔之類的。

她倆剛到不久,彥真輝也到了。

“诶?今天大将來的好早啊!”東山奈奈本能性的開始裝乖賣萌。

茅野愛則是很有禮貌的沖着彥真輝點頭:“大将,日安。”

“兩位日安。”

打過招呼,近江勝仁把彥真輝叫到樓上,把自己的打算說了:“真輝,現在你已經是我們居酒屋的支柱了,如果還只是按照普通打工者的工資拿錢,我們一家都覺得很內疚,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把居酒屋一半的股份送給你,還請不要拒絕。”

“一半?”

彥真輝其實已經早就有所預料,近江勝仁很可能會在近期把居酒屋的收入拿出一部分給他。

畢竟近江勝仁又不傻,自然能夠看出彥真輝現在的廚藝到底是個什麽水平。

只是一下子就拿出一半,的确有些太多了。

彥真輝一分錢都沒出,近江居酒屋卻是經營了十幾年的老字號。

這筆錢該拿嗎?

當然該拿了。

拿了錢,才能讓近江家安心,好好繼續經營居酒屋。

而且沖着近江由衣的面子,彥真輝也必須考慮到他們一家的感受。

但拿一半的确有些太多了,彥真輝立刻想也不想就拒絕:“勝仁叔,我不反對你把居酒屋的收入分一部分給我,說實話,我也認為這是我應得的,但是一半的話的确太多了,我最多只能接受兩成。”

“兩成?”

近江勝仁皺着眉頭,還是覺得不安穩。

轉念一想,自己反正只有由衣這麽一個女兒,如果彥真輝最後能夠跟由衣在一起,居酒屋不還是要傳到他們手裏?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讓由衣和彥真輝關系能夠更進一步。

恰好他和妻子在這方面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幹着急。

“兩成還是太少了,四成吧。”

雙方争來争去,最終談妥,彥真輝拿近江居酒屋淨收入的三成,并且對于居酒屋的經營策略有決策權!

商量妥當,近江勝仁心裏舒了一口氣,然後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上一次美食家土肥原泰二先生不是提過,最近要來我們店裏錄制一期美食節目嗎?”

“嗯,莫非是日期定下來了?”

“嗯,因為考慮到你最近可能會很忙,土肥原先生希望能夠在明天進行節目的錄制,這對我們居酒屋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機會,我想了一下你之前的建議,我認為這一次機會不能就這麽平白錯過,所以我想在我們店裏的菜單上面稍微做一些調整,先把一些高端菜品弄出來,就是目前食材方面的供應,稍微有一點問題,貨源還不是很穩定,而且萬一生意不錯的話,我們也沒辦法保證得到充足的高端食材的供應。”

“這個之後我們再慢慢考慮吧,我先考慮一下菜單的問題。”

彥真輝思考片刻,腦子裏不由想起了超級大小姐九條紗矢華,不知道她家旗下的企業,有沒有能夠提供食材供應的。

想來應該會是有的,畢竟她轉學過來之後,幾乎每天都在花式展示豪門生活,很多普通人一輩子見都沒見過的食材,在她那裏卻并不稀奇。

看來得找個機會去問問九條紗矢華那邊。

見彥真輝答應下來,近江勝仁又問道:“那這一次錄制節目的時候,有什麽需要進行準備的嗎?要不要我先聯系一下土肥原先生那邊。”

彥真輝搖頭道:“不用了,弄虛作假只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就用我們店裏最真實的狀态去錄制好了。”

第 231 章 兩百三十二章:背着女帝去青樓

“我好心關照你,你竟然騙我?”趙襄兒盯着他的眼睛,她俏臉緊繃,嘴唇緊抿,纖細的鎖骨分明,閃爍的眸光裏透着惱與恨,那一身華貴的“千褶香”好似黯然失色,幾欲凋零。

若是尋常人,見到她這般複雜的目光,恐怕已愧不能言,開始軟語道歉,寧長久卻堅定道:“別裝了,皇城不也是你騙我進來的?”

趙襄兒咬着下唇,辯解道:“我……我是請你來吃飯的!”

寧長久指了指這個殘破神國,道:“我也是請你來參觀的。”

“?”趙襄兒環視四周,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世界,與其說是世界,不如說是一個荒蕪的空間,這個空間裏,似曾炸開過一朵太陽,滿地殿樓的廢墟之上,漂浮着無數的塵火殘屑,他們有的渺如星火,有的大如高樓,寂靜地漂浮,毫無生氣。

“這有什麽好參觀的?”趙襄兒不悅道。

寧長久道:“你請我的晚宴不也還沒上桌嗎?”

趙襄兒蹙眉,生氣道:“你這人怎麽這小心眼?”

寧長久笑道:“殿下如何待我,我當然要如何待殿下。”

趙襄兒香腮微鼓,氣惱不已。她環視四周,看着那些漂浮在空中,岩漿般流淌的碎片,問:“這是……金烏世界?”

寧長久道:“按照金烏傳承的記憶,這裏是十目國,後世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天生十日,如十目凝視大地,二是金烏神國中的國主名為相,相後來被殺,屍首分離,成了十與目。”

遠在幾千年前的上古時期,世界所有手握權柄的古神,幾乎都建立過大大小小的、獨屬于自身的神國,那些神國在後來的‘元初之戰’中分裂或合并,零零散散依舊有上百座。它們是最古老的王國,基于權柄和神話邏輯構造。

那時候天地間散落的權柄還很零碎,許多神國的權柄都是重疊的,于是那些同源的權柄之間便會發生戰争,勝者的一方将得到補全。

那一場大戰便是險些打得天地斷脈的元初之戰。

之後幾千年中,世界又被無數場浩劫和戰争洗禮,最可怕的便是三千年前那一場,關于那時候的史料全部被抹去,數百座獨立的神國在浩劫中消亡,哪怕是冥君那般遠古神主之一的存在也未能幸免,那個時代成群的古神,只有零星幸存至今,哪怕幸存下來的,大部分也丢失了記憶。

十目國便也是三千年前被毀滅的神國之一,只留存了一個殘破的舊址,藏于金烏之中。

當今的世界裏,只有十二神主的神國才被世界法則認可,其他藏于民間的小神國,一旦被國主察覺,便會招來覆滅之禍。

趙襄兒回憶着九羽傳承的歷史,看着這座破落得不成樣子的國,搖頭道:“把我騙來這裏又怎樣呢?你又不是此方國主,頂多只是創造一個公平的戰場罷了,難道你覺得正面對刀能贏得過我?”

話語間,趙襄兒柔軟的袖子擡起,袖下宛若流蘇的綢條随風飄舞,蒼鸾纖長而湛清的刀身上,再次亮起了雪白的光。

寧長久将神荼橫于瞳前,手指抹過了神荼的刀背,道:“小丫頭,你還抱有幻想麽?金烏是我的先天靈,我縱然不是此方國主,但這個世界是青睐于我的,我在此處可以展現的力量遠超過你。”

在臨河城的時候,他便在夢中看到過金烏裏這個殘破的世界,但他從沒有嘗試使用過,因為每一個神國舊址的出現,都會引來世間的紛争,而他的境界不足以避免這些。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沒有能力把比他更強的敵人拖入這個殘破之國裏,如今趙襄兒也是境界相仿之下的偷襲暗算。

總之,借着趙襄兒世界的遮蔽,他終于有機會讓這個破碎的無主之國一展真容。

趙襄兒目光閃爍,判斷着他話語的真假,華美的衣裙被劍光照亮,她将刀鋒緩緩地指向了寧長久。

“我不會敗的。”趙襄兒平靜地像是陳述。

寧長久提着刀走過廢墟,他握刀的手上,金色的脈搏跳動如蟬的腹,他擡起了手,看着趙襄兒的眼:“殿下請賜教。”

随着他念頭動起,這個世界上,似有殘餘的、無形的風撲到了血色的刀刃上,刀光無靈自燃,籠罩着寧長久的身影,随着他舉刀的動作,骨骼也發出了一記記脆雷般的響聲。

趙襄兒也舉起了手中的刀。

這個沉寂了三千年的神國裏,一場燦爛的決戰即将拉開帷幕。

空中的火屑在寧長久起刀的一刻撕裂,刀刃振動着,吞吐的血光似狂雷怒電,撕開這個昏沉的世界,一瞬間斬出了數百丈。

先前他曾用道法附着在刀鋒上,但此刻他已不需要了,這個世界在他的血刃上鍍上了一層光,那是無數微粒狀的星火,與刀鋒的顏色相融,這柄名刀的仿品,在附着上無數光粒之後,竟綻放出了不輸真正血刀神荼的鋒芒。

刀刃的招式沒有太多變幻,轉瞬之間,他們已然撞在了一起。

他們中間,炸開的刀意像是飛速擴張的領域,紅白淩厲的線條以他們為中心,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圓,向着四周掃蕩而去,紛紛撞擊在神國殘存的廢墟裏,那些堅不可摧的石柱沉寂了千年,此刻被刀光波及,表面的一層風化被削落,碎紙屑般吹起。

撞擊聲摩擦出一簇簇刀火,絢爛炸開。

寧長久的白衣像是鬼魅般無形地穿梭着,下刀的力量卻快若雷霆。

趙襄兒穿着名貴而繁瑣的裙,立在原地,身子不時地轉動着,手中飛舞的刀似切割雨絲。

絢爛奪目的刀光裏,雪白的刀風很快被血色吞沒,趙襄兒的刀被壓制了下去了,她立在原地,每次出刀的動作都被精準地捕捉,哪怕只是守勢都很難維持。

寧長久的動作則越來越快,無聲切落的血刃像是隐沒于黑暗的暴雨,逼得趙襄兒節節後退。

叮然一聲清響裏,兩人刃尖相撞,身影終于彈開。

寧長久足尖點地,揮刀斬去了空中彌漫的血光,臉色恬靜。趙襄兒的身影卻不停搖晃,她握刀的手已然不穩,嬌柔的身軀随着喘息上下起伏着。

“你敗了。”寧長久說道。

他徹底擊敗她還需不足十刀。

趙襄兒握着刀,卻沒有絲毫的頹唐之色,反而淡淡地笑了起來:“是嗎?”

“怎麽?你難道還有後手?”寧長久問。

趙襄兒指了指上方。

他望向了天空,臉色微變。

他這才發現,這片天空在不停地顫抖着,仿佛随時都要裂開。

“還記得引你前來的那個侍女麽?”趙襄兒道。

寧長久想起那個走下階梯的宮裝女子,回想起她關門的動作,察覺到了哪裏不太對勁。

寧長久明白過來:“她有你的一縷意識?”

趙襄兒沒有隐瞞,直接颔首道:“你雖然拖着我來到了這裏,但金烏卻還在我的世界,在你出刀的時候,那些侍燭女子已然動手了,你在這裏逞着威風,你的金烏卻在替你受罪啊,用不了多久,它便會抵擋不住,屆時,這個十目國也就會崩塌。”

寧長久看着天空,道:“金烏崩潰之前,你必敗無疑。”

趙襄兒道:“除非你将我殺了,否則世界還能維持,我只要死撐着不求饒,你能拿我怎麽樣?”

寧長久揉了揉太陽穴,一陣頭疼,心想這哪裏是決一勝負,分明就是和女孩子無理取鬧啊。

寧長久道:“你不是要完璧歸趙麽?不是完璧也無妨麽?”

趙襄兒道:“那我就恨你一輩子。”

寧長久有些懵:“你怎麽這般無恥?”

趙襄兒淡淡道:“你不也利用我對你的關心把我扯進了這裏麽?就當兩清了。”

寧長久深吸口氣,道:“真當我不敢動你?”

趙襄兒心中有點慌,她此刻也在賭,賭他在金烏破碎之前找不到解開世界的方法。

她面不改色,出聲提醒道:“你若是再與我浪費時間,你的金烏可就承受不住了。”

“殿下無需多慮。”寧長久握着長刀,他此刻恨不得把趙襄兒抓過來狠狠抽一頓屁股,但他知道,破解她的世界才是當務之急,否則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發洩。

寧長久身子驟動,前沖揮刀,以刀背擊打過去,趙襄兒舉起蒼鸾對空格擋。

刀背帶着寧長久全部的力量撞來,刀刃振響之間,趙襄兒的身影被猛地彈開,震得後退,寧長久血色的刀光壓了過來,籠罩了華服的少女。

趙襄兒有些後悔,先前自己為何非要換上這身衣服,這對于打鬥根本沒有半點益處。

她被逼得不停後退,腳步也越來越淩亂,此方天空中的悶響着也不斷地響起,不知是世界先崩碎還是趙襄兒先被擊垮。

啪!

刀光倒錯之中,寧長久刀柄一砸,擊中了趙襄兒的手腕,與此同時,他伸出手,直接精準地握住了她手中的刀柄,他側身以肘撞入少女懷中,直接趁機奪過了細長的刀。

趙襄兒失去了刀刃,步步後退,寧長久身影逼來,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攬入了懷中。

趙襄兒悶哼一聲想要掙紮,寧長久以伸出了手指,對着她的周身七十二竅穴點去。

他所用的是道門的春山指,落指如畫師持筆于春山點苔,看似輕靈随意,實則指指破風,疾如閃電。

趙襄兒的痛哼之聲還來不及發出,她前方的三十六竅穴便被春山指盡數點中,盡數封死。

寧長久抓着她,将她的身體背過來按在了地上,趙襄兒如今已然十九歲,身段出落得曼妙難喻,凸浮處高挺還是腴彈處翹挺,都已繃成了驚人的曲線,如今在這繁盛的千褶香裙之下,妙美得似可傾倒這座殘破的神國。

寧長久怔了片刻,不由想起臨河城最後一日,他們擊敗了白夫人之後纏打的場景,柔軟與芬芳之感猶萦繞鼻間。

他強壓下了自己的心緒,春山指精準落下,将她剩下的三十六竅穴也盡數封死。

“沒用的。”趙襄兒淡然道,她甚至沒有掙紮,因為她生怕自己的掙紮激發對方什麽奇怪的欲望。

趙襄兒七十二竅穴被盡數封死,靈力停滞無法流轉。

但權柄的發動似乎無關靈力,外面的敲打聲反而越來越急,寧長久可以想象出金烏在殿中不停竄動然後被那群侍者毆打的場景了。

他竭力讓自己冷靜,想着有關于這一切的修道法門。

修行者運動靈力除了七十二竅穴,還有……

“七竅?”寧長久呢喃了一聲,解下了趙襄兒束腰的玉帶,蒙住了她的眼睛,又用靈力堵住了她的耳朵。

趙襄兒猜到他要做什麽,道:“你這是病急亂投醫了?權柄之力根本無關七竅,你這麽做……唔……”

寧長久斬下了自己的一截袖子,團了團,捏住趙襄兒柔軟的檀口,塞了進去,又堵住了一竅。

寧長久用靈力封住她七竅之後,神國之外的敲打聲依舊沒有消失。

他目光掠過趙襄兒秀美的脊線,望向了下方,少女緊繃的腿被他坐着,難以掙紮,只能竭力地扭着動腰肢做着反抗,雖然這種反抗極有可能是負面作用的。

“這裏好像還有兩個竅穴……”寧長久擡起了手,以春山指試探性點了過去。

趙襄兒雖然聽不清看不見,但是隐約能猜到寧長久要做什麽,反抗得更加激烈。

靈犀兩指,一指沒幽庭,一指按山關。

趙襄兒身軀不停地顫栗着,口中發着唔唔唔的聲音,此刻她靈力被封,不過是個尋常的小姑娘,面對寧長久的動作根本做不出反擊。

可惜依舊沒用。

寧長久手指收回。

他嘴唇越抿越緊,無心欣賞少女的身段,直接展開了神識的圖卷,心如止水地從上向下摸索了一遍,尋找着打破世界權柄的法門。

金烏的嘶鳴聲已在耳畔響起。

用不了多久,這個十目國便要崩塌,而他要面對的,很可能是趙襄兒數以十倍奉還的屈辱。

“再撐一會兒啊……”寧長久深吸着氣,努力平穩道心。

天上已有金光落下,整個十目國也開始搖晃。

十目國自然不會毀壞,但是它藏于金烏之中,若是金烏被打回紫府,那麽十目國只能被迫關閉。

“金烏……”

寧長久眼前驟然一亮。

他立刻想到了一件事——為何他與趙襄兒交戰這麽久,九羽始終沒有出現!

之前對抗白夫人時,趙襄兒以長命境,手持九羽連殺三頭白骨大妖的姿影猶在昨日,那個既可以化鳥又可以化劍的漂亮大鳥是何其恐怖的殺器,為何今日直到此刻都沒有見她動用?

寧長久心神一凝,霍然明白過來。

十目國藏在金烏之中,那麽這個小世界的構造,很有可能與九羽息息相關!

所有創造類似神國小世界的功法,在天地法則之中都算是禁術,當然不能正大光明問世,所以十目國于金烏遮掩才能茍存至今,而這個朱雀小世界的根基,定然也是被九羽所遮蔽的!

寧長久想明白了這些,立刻将趙襄兒翻轉了過來。

“唔……唔唔……”趙襄兒檀口塞着不團子,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怨怒地晃動着臉頰作為抗議。

寧長久不理會她兇極了樣子。

他探出一指,點上了少女玉潤的眉心。

他的神識融了進去。

此刻趙襄兒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沒有一丁點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施為。

“死丫頭藏得真深……”寧長久輕輕舒了一口氣。

他的神識像一條線,高速地探了進去,于趙襄兒的神識深處尋到了九羽漆黑的蹤影。

九羽似睡非睡,懸浮于識海之中,蜷縮的身子好似一輪黑色的太陽。

寧長久伸出了神識的網,攥住了這輪黑色太陽。

“唔唔……”趙襄兒螓首微晃,細柔的腰肢痙攣般挺起,本就完美的身段裏,線條的張力驚心動魄。

十目國搖搖欲墜。

那些侍者近乎瘋魔,他們的動作不似揮刀,更像是用刀背為榔頭,直接對着這個世界狂轟猛砸。

金光落如流火。

趙襄兒此刻雖然被制住,但她一旦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局面依舊會轉瞬颠倒,她會再次成為不可戰勝的神。

寧長久的識海之線也朝着九羽狂湧。

他們在比拼速度。

勝負皆在一瞬之間。

轟!

神殿中,金烏被劍背狠狠砸中,摔落在地,寧長久受到了先天靈的反噬,胸口傳來錐心之痛。

天空之中亮起了火。

那是來自于神殿的朱雀之火。

火焰燃了進來,吞天落下,侵蝕了金烏中的十目國。

寧長久點着她的眉心的手指不停顫抖。

落下的火焰吞沒了他。

世界崩塌。

……

……

許久許久。

夜空中亮起了點點星芒,它們宛若沙漏中漏下的細沙,凝成細長的線,墜入了寧長久的身體裏。

周圍一片漆黑。

沒有星火漂浮的殘片也沒有滿天燃燒的大火。

青磚觸體微涼。

趙國靜谧的夜色如巨大的被子,蓋在了他們身上。

寧長久與趙襄兒皆脫力躺在地上,似是昏死了過去。

趙襄兒壓在他的手臂上,呼吸微弱。

夜風拂過鬓角。

寧長久手指微動。

他率先醒來,頭痛欲裂,身上使不出一絲勁。

幸好他的修為重新恢複到了紫庭境,風吹過了幾次之後,靈力湧回氣海讓他緩緩恢複。

趙襄兒還在身邊熟睡,她的眼睛被蒙着,檀口中還塞着布團子,躺在地上倒像是被綁架了。

寧長久回想起了剛才的場景。

最後關頭,火光落下之際,他恰好也切斷了九羽與那世界的聯系,金烏的十目國和九羽的小神國幾乎是同一時間坍塌的。

他們雙雙墜落,回到了現實之中。

按理說他們那一回合依舊是平手。

只是……

寧長久看着身邊的少女,笑了起來,感慨着自己的先見之明。

趙襄兒的七十二竅穴還被封鎖着,此刻應是做不出什麽反擊了。

寧長久把這只穿得漂漂亮亮的‘小綿羊’背在背上。

此刻他站在城門口,左右望去,頭昏腦漲,也分不清哪邊是皇宮,哪邊是市坊。

算了……寧長久閉了閉眼,只覺得眼前錯綜複雜的,時隔三年,他根本想不起皇殿的位置。

總不能露宿街頭吧……寧長久想着,還是找家客棧住一晚算了。

他背着趙襄兒向外面找去。

很快,他發現自己連客棧都找不到了。

沒關系,找不到歸找不到,中間有一棟樓,又高又亮,鶴立雞群,想來是可以住人的。

寧長久背着趙襄兒掠了過去。

一個拎着大花手絹的女子倚靠在門便,一下攔住了寧長久,道:“公子你這是……”

寧長久問:“有空房間麽?”

說着,他伸手解下了趙襄兒的荷包,看了一眼确認其中沒有其他東西後抛了那個胖女人,“我要住一晚。”

胖女人接過了荷包,皺起了眉頭,道:“這……這是你哪裏劫來的?沒有來頭的人我們可不敢收。”

寧長久道:“我帶我妹妹下山,中途遇到歹人襲擊,昏了過去,我需要尋個地方給妹妹療傷,見這裏最亮,就來這裏了。”

“歹人?”胖女人一臉不信:“如今陛下英明神武,四海清平,哪裏會有歹人?你這話可是在侮辱陛下?”

“陛下……”寧長久扶着趙襄兒的大腿,欲言又止,他緩了緩神,道:“我們是山上人。”

“山上人?”胖女人皺起了眉頭,忽然大笑了起來:“山上人哪裏會來城裏,更別說這種地方了,你們師父沒給你們講過規矩?”

“這種地方?”寧長久微微疑惑,環視四周。

眼前燈豔酒美,耳畔絲竹靡靡,寧長久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哪裏。

寧長久嘆了口氣,懶得在尋,直接問:“沒有空的房間了麽?”

“這裏可不收來歷不明的人。”胖女人要逐客了。

寧長久卻擡起了頭,睜開劍目掃視了一遍,道:“嗯,三樓有兩間……”

在他眼睛亮起的那一刻,胖女人吓得一個激靈,身子哆嗦間猛地後退,撞在了一張椅子上:“你……你……”

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聽到了這裏的動靜,紛紛望了過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接着所有人都怔住了。

倒不是因為這個少年展露了什麽手段,而是因為他身上的少女悠悠轉醒了。寧長久已為她解去了蒙眼的和塞在口中的布,她微微擡頭,眯着惺忪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四方:“這……這是哪裏啊?”

她半夢半醒地問了一句,然後螓首垂下,重新趴在了寧長久的背上,又睡着了。

這驚鴻的一瞥令得滿樓都安靜了下來。

這是城中最紅最好的青樓,但這少女擡起眼的一刻,所有載歌載舞的歌姬都黯然失色,那些自認為見識過了煙柳繁華的人,從未想過,世間還有這般的絕色……

寧長久看着胖女人,問道:“銀子夠麽?”

“啊……”胖女人也驚愕住了,連忙點頭:“夠夠,客官,不,仙人仙人……”

寧長久已走上了樓梯。

等到他消失在道路的盡頭,衆人才終于回過了神。

“這……”

樓中一下子炸開了,議論紛紛。

那些沒見到少女容顏的,聽到他們議論更是奇怪,自語道:“聽說過去酒店自帶酒水的,從不曾過聽過來這裏狎妓還自己帶的啊,這……這是什麽人啊?傷風敗俗……”

“……”

寧長久帶着趙襄兒輕而易舉地開了房門。

少女被扔在了床榻上,她自然地抱着被子,身子蜷起,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事。

趙襄兒眼皮顫動,悠悠轉醒之時,天已經亮了。

她想要從床上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根本無法動彈。

她神識驟然一清,然後發現自己身上被捆着紅繩,那紅繩的手法細膩而精湛,彎彎繞繞地纏軀而過,将本就玲珑之處勒得更加醒目。

趙襄兒驚慌地掙動身子想要掙脫,但她竅穴被封,怎麽也使不上靈力。

她身為尊貴神聖的趙國女帝,朱雀的女兒,竟被這樣用繩子羞恥無比地捆在了床上!

少女只覺得有些眩暈,她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初境,醞釀了一番情緒,擡起頭,楚楚可憐地望向了坐在床邊椅子上的罪魁禍首。

寧長久以勝利者的姿态坐在椅子上,手指夾着那份婚書晃了晃,微笑道:“襄兒姑娘睡得可好?”

趙襄兒正要說話,卻發現空中塞着巾帕。

她猶豫了一會兒,唔唔地叫了兩聲,眨了眨眼,似是求饒和妥協。

寧長久不理會她,直截了當道:“稍後我會問襄兒姑娘幾個問題,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當然,你要想清楚了再做決斷,否則可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

……

(感謝大俠铞洱啷铛打賞的大俠!謝謝書友的打賞支持與鼓勵呀~~)

第 231 章 這哪個孫子幹的

漆黑的、團成球狀的毀滅能量飛掠過狹長島嶼的有限大地,接着在下一刻砸進了茫茫大海之中。

赤色的光幕在遠方閃爍,伴随着隆隆不絕的聲響,如同斷崖般高聳的水幕被頃刻塑造了起來,而它在聳立了那麽一瞬間之後,大地的引力終于耗盡了水幕的勢能,接着在重力的作用下,數以百噸計千噸計的海水,重新坍圮回了大海之中。

就像是數以萬計的菲國跳水運動員一起入水一樣,海面被拍擊的聲響一聲又一聲的傳遞進了每個人的雙耳之中。

爆散開的熾熱能量蒸發的霧氣如同煙幕一樣向着周圍擴散,被掀飛到空中的水滴如同暴雨一樣降下。

尾獸玉這玩意如果砸到人身上的話,那造成的結果是非常離譜的……雖然更離譜的是居然有人能夠硬接尾獸玉。

羽生的身形一閃,看似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但實則他的本體已經與分身之間發生了位置置換。

“不要停,繼續向前。”

因為尾獸玉突然造成的爆炸,小隊有了停下來的跡象,于是羽生一邊這樣說道,一邊由隊伍的末尾來到了隊伍的先頭,帶着小隊繼續向着一個方向前進。

“羽生大人,接下來我們要往渦之國走嗎?”紫蔻問道。

現在她其實有些擔心羽生會給出肯定的答複的,畢竟小隊往渦之國移動是一回事,可小隊後面跟着一只尾獸再往渦之國移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就這樣一路向西,看看有沒有機會在海上動手,如果沒有的話,那看情況随緣登陸。只要沒有把二尾帶到火之國的土地上,我想三代火影和村子是不會有意見的。”羽生說道。

他又不傻,對現在的他來說,某種意義上漩渦比木葉還更是自己人,所以他又怎麽可能把尾獸往渦之國帶呢。

但如果小隊要沿着現在的路徑一路向西的話,接下來小隊越過海面然後登陸,那登陸地點就不能說是“随緣”了……只要大陸的版塊運動沒有羽生小隊的移速速度快,那接下來他們必定會把二尾給帶到鐵之國去。

鐵之國是沒關系的,既不是渦之國,更不是火之國。

身後遠傳二尾的吼聲又一次的傳來,這提醒着小隊必須繼續前進。

而二尾周圍的雲隐與霧隐隊伍那邊,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數,情況也開始發生變換。

就算剛剛這兩支隊伍之中的偵查忍者感受到了遠處突然出現了一股強查克拉,但他們也依然無法理解為什麽尾獸會突然的狂暴化,然後向着那個方向開始移動。

二尾沖出了雲隐的包圍圈,這給雲隐的封印行動造成了相當程度的混亂,同時也給霧隐的切入帶來了機會。

“跟上,随時準備對二尾出手,同時……接下來允許戰鬥。”霧隐隊伍的隊長對着部下們命令道。

所謂的“允許戰鬥”,指的自然不是允許對尾獸的戰鬥,那是根本不用特意說明的情況……指的其實是允許對雲隐忍者以及木葉忍者戰鬥。

先前大家已經給足了雲隐面子,而既然雲隐控制不住二尾的話,那接下來開始換其他人進行嘗試,想來雲隐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吧。

霧隐因為隊伍齊整,所以立刻就跟在了高速奔跑起來的二尾身後,而雲隐的陣型剛剛被二尾沖散,因此需要稍稍整理之後才能跟上來。

所以一瞬間雙方的位置就發生了置換。

二尾的移動速度很快,轉瞬之間就來到了羽生分身所在的位置,而這時候,霧隐小隊已經跟雲隐小隊拉開了一段距離,于是霧隐隊長示意小隊試着對二尾動手。

一名封印忍者在另外一名忍者的護衛下嘗試接近到二尾的身邊,現在的二尾格外的狂躁,看起來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樣,所以盡管它的查克拉反應異常強烈,但搞不好會比剛剛更容易封印……智商下降的野獸,捕獲等級也會随之下降。

然而霧隐的忍者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

貓就像是少女一樣,是纖細且敏感的……以二尾目前的狀态來說,它還得是那種內分泌失調的少女。

于是,它非常及時的察覺到了有人在接近自己,而它用來迎接接近自己的兩位人類朋友的東西,是一條帶着破風聲的尾巴。

那個封印忍者呆在了原地,而剛剛他身邊那個護衛忍者則被瞬間抽飛,再一看,對方現在已經渾身冒血、四肢扭曲的嵌入到了一棵大樹的樹幹之中。

顯然這人已經活不成了。

“繼續。”

霧隐隊長只是瞥了已經死去的同伴一眼,然後就聲音不帶半點波動的下達了繼續嘗試的命令……死了個最菜的,并不影響隊伍的戰力。

“慢着,隊長!”

可就在這時候,小隊中的偵查忍者突然發出聲音,他想要提醒什麽,不過卻已經為時已晚了。

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剛剛都集中在了二尾身上,而且二尾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查克拉幹擾着忍者們的感知與偵查,所以等有人注意到前面有點不對的時候,他們已經跟着二尾進入了一片雷區。

布置在周圍的一個個卷軸上的術式符文,被一股完全陌生的強烈查克拉所激發,再接着爆炸和破片攻擊就開始了。

一個個攻擊卷軸是串聯在一起的,所以它們是同時被激發的。

以二尾現在的速度,原本它是應該能夠高速通過的,只是有一群腦子格外有毛病的人似乎也能預料到這些,所以他們整個是以“口袋陣”的方式布置好的陷阱。

一個個巨型手裏劍閃着寒光,以避無可避的速度向着二尾那龐大的身軀攢射了過去,這攻擊密集且來自四面八方,所以命中率高的有些誇張了。

尾獸本質上應該是一種能量生物,但是他們依然是有形有體,且有神經反應的,所以它們挨罵也難受,挨打也會疼。

純物理攻擊也是能把尾獸打死的,而且那種死法是尤其慘的……好在,木葉的各位好心人布置下的陷阱對尾獸來說不是致命性的,一來那只會讓二尾再一次的消散掉,二來能把尾獸瞬間消滅掉的陷阱他們本身也布置不出來。

一只貓被一瞬間射成了刺猬,它發出的怒吼聲之中怎麽聽都帶着點慘叫的意思,再接着,它原本筆直向前奔襲的身影因為痛苦而變得歪歪斜斜。

因為慣性沖出一段距離之後,二尾最終勉強止住,沒有栽倒。

二尾立住身形之後,立刻就轉身調頭,此時它的雙眼之中已經是赤紅一片了——受傷然後發狂的野獸是最不好對付的,更何況二尾不是野獸,而是尾獸。

原本它是不想理會跟在自己周圍的蒼蠅的,但現在似乎不得不處理一下了。

忍者相對尾獸自然是要敏捷一些的,再加上羽生他們布置下的陷阱是對付尾獸用的大型道具,所以有相當一部分霧隐忍者閃過了剛剛的攻擊……

對尾獸來說剛剛的攻擊是密集陣,而對身形矮小的人類來說,攻擊中留下的間隙就足夠閃轉騰挪了。這是一隊精英忍者,除了幾個倒黴蛋之外,其他人沒受太大的傷害。

利弊都是相對的,大型道具對忍者來說比密集的小型手裏劍好躲一些,但是相對的,只要躲不過,那就是個死。而且還是透透的,肯定沒救的那種死。

于是木葉的陷阱對霧隐來說似乎問題不大,但問題大的是現在二尾似乎準備貼臉放大了。

這真是一場美妙的誤會,明明陷阱不是人家霧隐布置下的。

然而人與人之間的理解都是何其困難的事情,更何況是人與獸之間呢?

難道接下來要霧隐隊長對尾獸解釋一下彼此之間的誤會麽,然而還要二尾聽從且信任這種解釋?

第 225 章 幫個忙?

方蕩駕馭靈獸要逃離厚土城,卻正好迎面和這人潮撞在一起,那種感覺,就如同一頭紮進了浪頭裏,要不是方蕩的這幾頭靈獸足夠強大,方蕩等人直接就得被沖散架。

但即便如此,方蕩也只能維持自己逆着人群的身形,無法再前進一步。

方蕩最初以為這些人群是沖着他來的,但此時方蕩知道這些一個個變得極為詭異的人的目标不是他。

好在這人潮洶湧一時就過去了一波,趁着這個短暫的機會,方蕩腳下的靈獸猛地變化成為一只只大鳥,馱着方蕩還有母蛇蠍母女,外加大王子和劉貨郎一飛沖天,他們剛剛飛起,就又有一波人沖了過來,比方才的那些更兇猛,甚至将整條街道都填塞滿了,那不是一個個人在奔跑,而是一只巨大的蠕蟲在飛速前行,所過之處,一切都被破壞掉。

當個體變成整體,就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現在,整個厚土城的十萬百姓彙聚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唐三公子此時迎風而立,兩袖飄飄,他現在是整個城池的首腦。

他手中的這些力量不是用來争霸天下的,而是用來捍衛人族安危的,格局遠比一家一姓的盛衰要高大不知多少倍。

整個厚土城百姓除了唐三公子身後的十名侍女外,全都變成不畏生死的軍隊。

此時幾道身影從城池之中竄起,一直狂奔到城牆上,站在了唐三公子身邊。

來的是子妖妖,還有他身後的那四個擡着棺材一般的蠱盒的精壯男子。

子妖妖此時一臉凝重,開口道:“蛛王成長得遠超想想,他若是全力沖擊厚土城,你絕對守不住。”

唐三公子眼神之中猶疑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唐三公子身旁的侍女當即從唐三公子懷中取出一枚海螺,捧在唐三公子唇邊。

唐三公子對着海螺低語數句,随後海螺中傳來嗡嗡陣陣的聲響。

唐三公子将海螺收起,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枚猶如圓月般的蛛王內丹,道:“一個時辰,我唐門的師兄弟們到來至少需要一個時辰。我們必須堅守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之內,絕對不能叫蛛王攻破這裏,否則,妖聖出籠,人族危矣。”

方蕩此時一飛沖天,從他的角度看得更清楚,更真切,一望無際的沙漠瀚海之中升起一輪明月,這輪明月比天上的滿月更加明亮,但這輪明月只是自己明亮而已,它什麽都無法照亮。因為他的存在,四周的一切反而變得漆黑起來。

似乎那滿月的月光全都被他吸走了。

不過,有沒有月亮對于擁有五賊觀法的方蕩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在方蕩眼中,原本沉寂的沙漠此時猶如沸騰的火海,到處都是灼燙的火焰,每一團火焰,就是一只厚土蜘蛛,密密麻麻充塞整個沙漠,尤其是在那顆明月圓珠之下,一團巨大的熊熊火焰滔天般的燃燒着,猶如一雙手捧着那顆吞噬月光的巨大圓珠一般。

大王子趴在鳥背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沙漠之中滾滾爬爬的巨大蜘蛛,這些蜘蛛從他們這個角度望去,自然不大,但經驗告訴大王子,沙漠之中的厚土蜘蛛,最小的也足足有房屋般大小,至于那些大的,簡直就是一座會移動的宮殿,在他們的背上甚至能夠站一隊軍隊,而這樣的蜘蛛,比比皆是,摩肩接踵,占據了整個沙漠。

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已經奄奄一息,不然此時一定會尖叫出聲。

就在此時,奪月圓珠之下再次傳來一聲兇猛的咆哮。

方蕩清楚的看到沙漠之中蕩起一個巨大的波浪漣漪,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湖中一樣,地面褶皺翻湧,那些沙子上的巨大蜘蛛,如同身在海浪中一般随之蕩漾。

那咆哮聲如同征戰的梆鼓,從地下鑽出的那些厚土蜘蛛們齊齊咆哮,繼而,朝着厚土城兇猛的沖了過來。

“唐三,快逃吧,你守不住這裏了!這蛛王太強大了,遠遠超過了你能夠抵抗的範圍,你逃走,沒有人會怪你。”子妖妖此時已經準備逃走了。

遠處漆黑的一線大浪襲來,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物,相較來說,厚土城簡直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顆礁石,別說守衛這裏一個時辰,就是一刻鐘都難。

唐三公子深吸一口氣後,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來,“我唐三自幼殘疾,受盡世人白眼,發奮努力,才有今日,叫所有的人對我刮目相看,你以為我會允許自己背上一個逃兵的稱號,茍且後半生?我才不要,我要人人見到我,都畢恭畢敬,哪怕我死了,別人也要對我豎起一根大拇指。好吧,我太害怕那些白眼和冷遇了,相對于死,我更害怕重新變回那個誰都能嘲笑的小家夥。”

唐三公子衣袖飄飄,雙目之中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着。

此時的唐三公子因畏懼,而變得無比強大。

子妖妖皺了皺眉道:“這是不可能勝的戰鬥,你這是白白犧牲。”

唐三公子扭頭看向子妖妖道:“我一出生,看到了我的雙手,我爹就将我丢進了尿盆裏,是我娘講我從尿盆之中撿出來的,因為生下了雙手畸形的我,我娘被我爹休掉,然後,我娘獨自一人照顧我,拉扯我長大,她只是個尋常婦人,沒有什麽本事,要想賺錢,就只能做最苦的活兒,幹最髒的活兒,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強養活我,後來我娘聽說一位神棍有辦法治好我的手,但需要一大筆錢,一個只能吃飽飯的婦人,到哪裏去弄一大筆錢?”

“呵呵,我娘還真有辦法,你永遠不知道,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犧牲到什麽程度?我娘她去了妓寨,結果日子剛剛好幾天,攢下了一點積蓄,娘卻染了髒病,她攢着錢不肯治病,終于在我十歲的時候不治,我娘的死,微不足道,在這個世界上連個漣漪都泛不起來,什麽都沒有改變,我的手依舊殘疾,但你能說她白死了麽?人沒有白活着的,也不會有白死的,我或許改變不了妖聖被救出的結局,但我面對強敵沒有逃跑,這就足夠了。”

子妖妖定定的看着唐三公子,天底下,恐怕沒有人知道唐三的過去,唐三這般輕松的說出來,顯然是報了必死的決心,什麽都不在乎了。

子妖妖目光堅定下來,原本打算逃走的她開口道:“一個時辰太漫長,但我能幫你堅守一刻鐘的時間!”

唐三公子目光看向天空之中的方蕩,忽然揚聲道:“方蕩,幫個忙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