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 繼任掌門

ps:

不好意思各位親,,,卡文了,現在才發

白豈常抓起林采蘋的手給長留掌門看說道“師兄,你看!”那長留掌門看了看這一只纖纖細手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唯有一枚木質的指環,還能讓人看上兩眼,不過這樣的儲物指環長留門中要多少有多少,所有的門中弟子幾乎都能得到一個,長留掌門實在想象不出這指環這手有什麽可看的。白豈常看向林采蘋說道“采蘋你這指環能否借我一用?”

這是師父留給自己的指環,白豈常拿它做什麽,不過林采蘋還是同意了,取下來遞給了白豈常。白豈常拿着這一枚指環竟是就要走向那大殿,林采蘋與長留掌門齊齊攔住了他,“師弟,你這是做什麽?這劍氣只有掌門方能完全承受,你一介凡人之軀怎能忍受得了?”白豈常輕輕一笑說道“不妨事,我自有把握,翰崖師兄你看好了。”

只見白豈常手拿着那從林采蘋手上拿下來平平無奇的指環,一步一步走向那大殿,越是靠近這大殿,這劍氣也就越厲害,距離大殿的門口只有不到十丈遠了,這個距離就算是 化神期修士都早已經堅持不住,可是白豈常卻依舊無事一般,六丈!五丈!……一丈!若不是翰崖已經繼承了掌門之位,得到山門意識的認可,就連他也都無法依靠自己本身的修為走到這裏,白豈常修為鼎盛時期也是不可能,他現在凡人之軀怎麽可能走到這裏!

深知這長留殿厲害的翰崖,心中的震驚遠大過林采蘋!就在這時。那翰崖如同想到了什麽一般,無比震驚的說道“不可能!怎麽會是此物!不可能!”白豈常淡然說道“沒有什麽不可能!師父他老人家早已經想到了。”話音剛落。白豈常站在這長留殿的正門口,一直緊緊關閉着的大殿門突然之間打開,其中竟是飛出來一柄仙氣缭繞的仙劍來,環繞着白豈常旋轉不停,白豈常舉起手中的指環那飛劍似乎是有靈性一般。劍尖正好停留在這指環之上。

這整個長留殿如同與這指環産生了共鳴一般,轟然作響!這大殿之中所有歷代宗師留在這大殿之中的意識與這波濤洶湧一般的劍氣一道轟鳴不止,這般氣勢籠罩了整個長留山門,所有的弟子感受到這威嚴莊重的氣勢,全都不由自主的想要伏地跪拜,這是長留門真正的意識,真正的門派精髓,是無數飛升大能遺留下來的一縷精魂。也是整個長留山門最大的底蘊,形成的劍氣帶着這一份氣勢足以撼天動地!

在明悟這氣勢正是那長留殿傳來的之後,這長留門內所有的弟子全都匆忙的跑向這大殿,心中在狂念着“難道又要重新選擇掌門了嗎?”不多時就有許多弟子來到這長留殿外,那仙劍劍尖點在這指環之上,古樸的木質指環竟是在這樣的氣勢還有那樣鋒利的仙劍之下依舊完好無損,這木質指環卻是與這一份氣勢的轟鳴一同震動起來,在白豈常的手中竟是要拿不住了。白豈常見狀,立即從那大殿之上快步走下來,那仙劍飛起繞着白豈常旋轉不停。

白豈常卻是來到林采蘋面前将這指環交還給她。說道“采蘋拿着師父給你的指環到這長留殿上去吧。”林采蘋接過這指環卻是一頭霧水,絲毫不知道這白豈常給自己這指環是要做什麽?白豈常看到了林采蘋的猶豫與震驚說道“采蘋,這指環是你師父給你的,也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給你這指環就是要你站到這長留殿上的,你快些上去吧?”“你說的可是真的?是師父的意思。還有怎麽會是你師父?我師父是一介散修啊?”

“來不及與你細說了,采蘋,這大殿的意識已經開啓,你若是不上去整個山門都會崩塌的。”白豈常說的嚴肅,林采蘋也不得不當真,只得拿着這指環走到那長留殿外,臨行之時看了一眼那翰崖掌門,只見他陰沉着臉,就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夜晚,那樣的壓抑沉悶黑暗可是林采蘋此刻為了這長留山門也顧不上那麽許多了,将這指環戴上走到這長留殿外。這指環當中有師父幫助她留下的自己的印記,這麽多年一直随身佩戴,早已經與林采蘋心靈相通,此刻林采蘋竟是從這指環當中感覺到一股浩然的氣勢,還有源遠流長的先輩意識。

從自己身後這大門打開的長留殿中彌漫整個天地!林采蘋被這一股浩然的氣勢包裹着,凜然的劍氣将自己圍繞,這一瞬間林采蘋只感覺到自己就是這天自己就是這地,彷佛那長留門上萬年的底蘊都為自己所用,這世上的所有事物自己都能看破,這所有的修煉所有的法則自己都能知曉。自己只要伸手就能抓到這天,只要跺腳這地就會崩裂,這樣擁有無數感悟,無數力量的感覺如同自己已經成仙了一般!

那指環外面那一層木質的外表慢慢脫落,竟是露出一層晶光閃閃,如玉如冰一般的材質來,散發出無限的光輝,将這整個大殿都照的閃耀!林采蘋戴着這蛻變的指環,如同把握了整個長留門,自己就是這天地主宰一般的感覺!這時所有長留的弟子感受到這山門的意識,盡數來到這大殿之外,沒有一人承受的起這一股氣勢,全都跪拜在地,雖然心中知曉門中發生了大事,但不是所有的弟子都親身經歷過掌門登位,并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情,此刻疑惑着看着一名陌生的女修站在那神聖莊嚴的大殿之外。

林采蘋不由自主的擡起手來,這長留殿上空的天空之上竟是出現了淨衣真人的模樣來,一身纖塵不染的淨衣真人就站立在那雲層之中,所有的弟子還有那翰崖岚語也全都不由自主的說出口“掌門!”那淨衣真人的身影在天空之中顯得無比高大,就如同這修真界中的天神一般,林采蘋也是不由自主的喊道“師父!徒兒好想你啊!”淨衣真人慈愛的看了看采蘋說道“好徒兒,你終于回來了,歡迎你回家。”

那翰崖看到淨衣真人也是激動的說道“師父,你回來了嗎!太好了,那留在長留殿中的命燈熄滅了,徒兒一直以為您隕落了,能夠再見到您回來真是太好了,我人族也不會是如今這個地步了!”淨衣真人卻是背過手去說道“崖兒,你看不出為師這只是一縷分魂嗎?為師的本體為師也不知曉在何處,這一次是來回歸到門派中那先代意識中的,天晶環一直都是我長留掌門的信物,擁有天晶環認可的即為長留掌門,如今林采蘋得到了這天晶環的認可,從此以後她就是長留門的掌門,爾等可有異議?”

“弟子不敢!長留掌門即位!”所有的弟子齊聲喊出這一句話之後,就相當于承認了林采蘋的掌門地位,這一縷淨衣真人的分魂卻是從這雲端之上一閃飛入到這長留殿中,化作那歷代掌門遺留下來的一份意識。那翰崖在一旁晦暗不明,岚語對着站在大殿之上疑惑不解的林采蘋說道“采蘋,那淨衣真人你的師父也是我的師父,更是長留門的掌門歸元真人,現如今他老人家将掌門之位傳給了你,從此以後你就是我長留門的掌門人了。”

林采蘋此刻也是知道師父給自己的指環竟然就是長留門掌門的象征天晶環,可是自己一個元嬰期修士怎麽可以擔任這樣一個大門派的掌門?再說自己也根本就沒有執掌過一個門派,什麽事務也根本就不懂得處理,若是不得當反讓門派受損自己如何能夠對得起師父。急忙說道“不可,小女子只是區區元嬰期存在,如何能夠擔此大任,豈不是丢了這長留門大臉面!”

白豈常正要勸說林采蘋,一旁的翰崖真人接過話說到“不錯,林掌門已經繼承了門派的意志,但是修為尚淺,還是等到掌門修為有成真正能夠服衆之時再繼任吧,還請掌門選出一人來代理掌門來執掌事務。”“翰崖師兄,你怎麽能……”白豈常還沒有說完林采蘋打斷說道“好,就依翰崖掌門所說,一直以來都是翰崖掌門擔任掌門,門派上下也全都心悅臣服,自然是由翰崖掌門繼任了。”

“謹遵掌門法旨。”白豈常雖然一早就知道會是如此,不過當真的看見師兄如此來做,心中還是很不舒服。不過當初他發現林采蘋有掌門信物之時,也就是想着采蘋從此以後在門中就能得到無數的修煉丹藥功法,也能名正言順的留在長留門中獲得保護,師父的意思是讓汐然來繼承掌門,可是采蘋卻只有元嬰期根本就不可能,翰崖看在掌門法旨的份上,必定會供應采蘋修煉,已經是自己想要的結局了。

林采蘋如釋重負從那大殿之上走了下來,就在淨衣真人的分魂消失之時,這大殿之上的異象也早已經消失,那讓林采蘋覺得掌握天地的感覺也是消失了,林采蘋還沒有傻到真的以為自己能夠掌握天地,就一時糊塗真當自己是掌門了,只怕是過不了多久這門中就會有人不服自己。

第 224 章 證據

大廳裏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來人的身上。只見從外面走進來的這個人,身穿着日本中将軍服,身邊跟從的兩個人也都是大佐軍銜。

關世傑心中暗喜大澤侃四郎親自來了!

大澤侃四郎來到這個少佐前面,不由分說就是兩記耳光,嘴裏還說了一串日語。關世傑雖然聽不懂,但也知道是斥罵的話。

少佐挨了兩記耳光之後,雙腿并直,雙手貼着褲縫,呈立正姿勢站立說:“哈依,哈依!”

宣武區警察署署長見勢不妙,急忙吩咐手下人把保镖們的手铐打開,并且親自為關世傑和吳彥章兩個人松綁。

少佐喊了幾句日語,大廳裏的日本憲兵都灰溜溜地走出的門,上了摩托車和軍車上。少佐又從口袋裏掏出搜去的手槍和幾張銀票,走到關世傑面前說:“對不起,對不起。”

關世傑接過槍和銀票,對大澤侃四郎說:“大澤先生,多虧你來的及時。”

“關傑君,我坐飛機來北平開會,剛下飛機就趕來了。怎麽樣,他們沒對你們動粗吧?”大澤侃四郎問道。

“沒有動粗,但也下手夠重的。”關世傑揉着手腕說。

大澤侃四郎沖着少佐又是兩記耳光,少佐還是一動不動地規規矩矩地站着,嘴裏不停地:“哈依,哈依。”

“這位翻譯官,你能把剛才對這位少佐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嗎?”關世傑對翻譯官說。

翻譯官的臉都吓白了,兩條腿不停地哆嗦着。嘴裏含混不清地說:“我什麽也沒說啊,真的什麽也沒說。”

大澤侃四郎二話沒說,過去就是幾記耳光,打得翻譯官口鼻流血,連打帶吓地倒在了地上。

關世傑數了一下手裏的銀票,發現少了一張,便沖着翻譯官說:“把我的銀票還給我。”

翻譯官不敢再嘴硬,慌忙從兜裏掏出一張五千大洋的銀票,遞給了關世傑說;“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吳彥章一腔的憤怒正無處發洩,對着翻譯官就踹了兩腳。

“都滾出去!”大澤侃四郎大喝道。

少佐,翻譯官,還有所有的警察都蔫頭耷腦地走出了賭城。在一陣摩托車和汽車的馬達轟鳴聲中,都走得一幹二淨。

關世傑把大澤侃四郎請到呂雲飛的辦公室,大澤侃四郎坐下來,餘怒未消地又咒罵了幾句。

吳彥章在大廳,看到跟随大澤侃四郎一起來的五個日本軍官,都對老虎機産生了興趣,就讓服務生拿來一些籌碼,讓他們試試運氣。

辦公室裏,呂雲飛掏出那張紙遞給了關世傑說:“早上我在門縫下面發現一份匿名信,上面說他知道張五縱火和被殺細節,讓我到王府井一家茶館面談。”

關世傑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我是北平警察署特勤科第一組組長唐浩,6月9日,總署長趙劍讓我安排十幾個人到大澤賭城縱火,縱火失敗後,張五被刺。6月12日,趙劍再一次讓我安排人投毒殺死張五,栽贓陷害給大澤賭城。張五死後,我買通醫生出具敗血症死亡證明。

下面是唐浩落款的簽名,并且按上了手印。

“唐浩肯出來作證嗎?”關世傑問道;“給他錢了沒有?”

“唐浩讓我付二十萬,我要他出面作證。他沒有答應,他說他的手上還有一盤錄音帶,等他安全離開北平之後再交給我。我先給了他十萬,他就寫下了這份證詞。”呂雲飛說。

“這個北平警察署總署長趙劍,為什麽要這樣做?”大澤侃四郎問道。

“趙劍在北平有二十幾家賭坊,我們有老虎機,自動麻将機,而他的賭坊沒有,他認為我們搶了他的生意。”關世傑答道。

“證據保存好,最好拿到錄音帶,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大澤侃四郎說。

“好,大澤先生辛苦了。”關世傑說。

“我要在北平開三天會,後天我再過來。北平政府和警備司令部那邊,我會打招呼。”大澤侃四郎說完,又對關世傑說:“關傑君,我能趕在商會分公司開業之後回去,北平這邊的生意就辛苦你了。”

“應該的。我想問一下,咱們拿到錄音帶和這份證明書之後,趙劍會有什麽後果?”關世傑問道。

“現在還下不了定論,他的父親是政府官員,應該會有一些人幫他們,可能包括帝國內閣的成員。”大澤侃四郎說。

顯而易見,大澤侃四郎應該打聽過趙家父子的背景,而且也知道一些內幕,只是不方便當着關世傑他們的面講出來。

這倒也不難想象,趙文軒在北平經營多年,無論是官場還是商界都有一定的人脈,單憑這趙劍投敵,背後也應該有趙文軒的影子。趙文軒應該是更早投靠日本人的一批北平官員。在趙文軒背後,也有着一張深不可測的關系網。

大澤侃四郎走後,關世傑向呂雲飛問道:“這個唐浩說自己是北平警察署特勤科的人,怎麽能證明他這個人是真的?”

關世傑之所以這樣問,主要是怕有人借此時機行騙,冒充知情人榨取財物。

“我跟唐浩見面之後,找到以前在警察署的老兄弟打聽了一下,的确是有一個叫唐濤的,年齡和長相也都相符。”呂雲飛說。

“唐浩什麽時候離開北平,離開後,錄音帶又怎樣交接?”

“已經約好下午三點,還在那個茶館見面。一手交錢,一手交錄音帶。”

關世傑一愣,随即問道:“不是說唐浩離開北平之後,再把錄音帶交給咱們嗎?”

“三弟,我信不過日本人。這個大澤侃四郎雖然是股東,但是他會不會兩邊通吃?這邊他拿股份,那邊他拿好處,這種事情在官場上屢見不鮮。”

“大哥,你是不是太謹慎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反正我是不相信這個日本人。”

關世傑琢磨了一下,呂雲飛說的未嘗沒有道理。自己就是太過于輕信梅雨燕,過高估計了自己的判斷,所以才釀成了大禍,損失了十幾個軍統局的同事。

“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最好讓你在警察署的老兄弟,躲在暗處辨認一下,咱們再跟這個唐浩交易。”

“好,就這麽定了。下午咱倆一起去。”

第 233 章 包餃子

玉寧的形象在陸花暖的心裏頓時高大起來。

不出一會,玉寧就把面活到了牛嬸所說的“三光”盆光、面光、手光。陸花暖現在對玉寧滿眼都是崇拜。

“好了,現在把面陳一下。一會再來擀餃子皮。”玉寧接收到了陸花暖的目光,心裏也高興了一翻。

陸花暖崇拜地說:“玉寧竟然知道什麽是陳面?話說什麽是陳面?”

玉寧心裏正高興,張口就說:“陳面就是……”結果一開口發現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陸花暖還崇拜地看着他,不想現在打破在陸花暖心目中的形象。玉寧只好這麽說:“陳面就是把面放一下。”他自己胡亂解釋了一下,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蒙對了。

“玉寧你好博學呀。”陸花暖現在誇起玉寧來簡直不要錢。陸花暖的聲音太大了,引得外面的都進來問:“怎麽了。”

陸花暖指着玉寧活的面說,“看玉寧第一次和面就可以活的這麽好。”

連清揮着手中的扇子說:“不是某人自告奮勇和面的嗎?怎麽變成玉寧了。屈正文你家廚房是不是鬧耗子,竟然多了一只大貓。”

陸花暖眼神躲避着連清,小聲解釋道:“我活不好,我沒有喊玉寧。是玉寧主動提出來幫我的。還有我在這廚房裏停了這麽長時間,怎麽沒有見你說的大貓呢?”陸花暖東張西望地尋找,擡頭看看房梁問:“連清,是不是在房梁上?”

玉寧拉住陸花暖,拿出手帕來,細心地幫陸花暖把臉上的面粉擦掉,溫柔地說:“他說的大喵就是你,你臉上都是面粉。”陸花暖立刻等向連清,張牙舞爪地就要撲過去。被玉寧按住,“別動!面粉還沒有擦幹淨。”面對如此溫柔的玉寧,陸花暖還是很溫柔的。

陸花暖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着地下,小聲問:“擦完了嗎?”

玉寧仔細盯着陸花暖看了看,說:“好了擦幹淨了。差不多面也要陳好了,大家一起來包餃子吧。花暖,你要和我一起擀餃子皮嗎?”

陸花暖溫順地點點頭,這讓雲皎月感到很驚訝。“陸花暖,你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陸花暖含笑對雲皎月說:“我一直都是這樣的。若無事,我便去忙。”雲皎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陸花暖見雲皎月不說話,福了福身子轉身和玉寧一起擀面皮了。

雲皎月自言自語道:“這陸花暖怎麽剛來鄉下就跟中邪了一下。”想起來陸花暖剛剛的樣子,雲皎月全身又抖了一下,“算了,陸花暖變成大家閨秀也是好的。”說完便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陸花暖學着玉寧樣子擀着餃子皮。玉寧自己一邊擀着,一邊指導着陸花暖說道:“牛嬸說這個餃子皮需要中間厚邊緣薄。你先試着自己趕一下,我也試一下。”陸花暖覺得自己手裏的擀面杖一點都不聽話,看着玉寧手中的擀面杖在玉寧的手裏那麽聽話,一個圓形的面片就在玉寧的手下誕生。

陸花暖羨慕極了,自己也動手開始擀餃子皮。參照着玉寧的動作,慢慢動起來,但是自己怎麽擀都不是一個圓。陸花暖馬上就沒有耐心,但是一看玉寧還在認真地擀着餃子皮,咬咬牙也堅持下來了,幾個失敗的作品以後,陸花暖終于擀出來一個像模像樣的面子皮了。

陸花暖激動地捧到玉寧面前,邀功說:“玉寧看,我也擀出來了!”

玉寧接過陸花暖的餃子皮,認真地看了一下,誇獎道:“不錯,可以拿來包餃子了。你去外面喊他們幾個進來包吧。已經有這麽多餃子皮了。”陸花暖才發現案板上幾乎已經擺滿了餃子皮,看着自己才擀出來了一個,心裏暗想:“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轉身喊人進來包餃子。

大家進來看見滿案板的餃子皮,驚訝地說道:“你們兩個好厲害呀,這麽一會就擀了這麽多。”

陸花暖撇撇嘴說:“我只擀了一個,那些都是玉寧弄的。”馬上大家看玉寧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

“全才呀。”屈正文拍了拍玉寧的胳膊,“要不是今天你仔細地問我怎麽和面,我一定以為你是一個大廚呀。”

玉寧淡定地拍拍手,拍掉的手上的面粉,說道:“還好,大家先一起包餃子吧,等包完了我再擀。”玉寧指了指面盆裏還有一大半的面團。

屈正文咳嗽了兩聲說道:“大家注意啦,下面我說一下牛嬸的包餃子方法。一張餃子皮放上肉餡,另一張餃子皮平放在肉餡上面。将兩張餃子皮邊邊捏緊,然後順着一角捏花邊。記得不要弄破餃子皮。”

衆人都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連清一臉嫌棄地說:“确定讓我一個大公子來包餃子,讓我吃餃子還行。”

雲皎月立刻接話說:“要不然連清去休息好了,我們幾個人來包。”

屈正文就看不慣雲皎月什麽都順着連清,反駁道:“憑什麽我們幾個包餃子,他來吃,他又不是墨先生。不包餃子就沒餃子吃。”

“你……”雲皎月立刻瞪着屈正文問。

連清一見他們兩人又要開始争鬧,真心害怕了,連忙搶着說道:“等等,我來包,我來包。來來來,大家都心平氣和,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丁俊明看看外面也勸說道:“咱們必須要快一點了,咱們都準備了一下午,還沒有開始包。再不快點等屈大伯回來了,咱們的餃子都還沒有包好。”

擀餃子皮不怎麽樣的陸花暖,包餃子到時很快,陸花暖包第二個的時候,別人才包第一個。而且陸花暖包的還不錯。

雲皎月用胳膊怼了怼陸花暖問道:“你怎麽包餃子包的這麽好?難道已經幹過?”

陸花暖專心致志盯着手中的餃子說,“怎麽可能,我這是第一次包餃子。”

“那你餃子怎麽包的這麽好?”雲皎月好奇地問道,看看陸花暖有什麽竅門。

第 221 章 :人家被人欺負了!

當然記得!

江盈惠在心裏答道,不過她沒有開口,她還在琢磨榮華景的那句詩,那是什麽意思,她似乎有些懂,又有些不懂,可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好像不是什麽好話!

江盈惠選擇了沉默。

前兩年,榮華景忽然對她說,她和柳岸平日裏太過親密,柳岸雖然是個護衛,但到底是個男子,她應該避諱些,很多貼身的事情,交由小雲或者小敏去做便可。

那時候,江盈惠并不以為然,點頭就應了他的話,還承諾說,定不會再犯榮華景的忌諱。

她許諾的時候想地其實就是陰奉陽違,反正榮華景也不能時時刻刻跟着她,而且很多時候都要去虎叱軍中,并不在府裏,行事小心些也就是了。

這話私底下跟柳岸也說過,柳岸自然也很注意。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柳岸就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在榮華景跟前露了餡兒,雖然問題并不算很大,但是看榮華景的模樣,好像很在乎!

“柳岸這個人,不能留了。”榮華景的聲音裏帶着決然。

“不行!”江盈惠脫口而出,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反對地太快,她眸子閃了閃,強自鎮定道,“榮華景,柳岸是我的人,你怎麽能随意處置他,你還給不給我留臉面了?”

“江盈惠!”榮華景的聲音也擡高了,他的嘴角噙着一絲苦澀,“難道一定要等到所有人都看到你和他的事情,讓我沒臉,讓整個鎮國公府讓人笑話,你才罷休?”

“什麽我和他的事情,我和柳岸能有什麽事情?!”江盈惠對榮華景的态度絲毫不懼,她被榮華景點中了心思,心中有些慌亂,語氣也有些亂了。

榮華景不可思議地看着江盈惠,“江盈惠,你知不知道,柳岸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不是宮中的太監!你把他一個正常的男人當做貼身丫鬟使,你把我放在哪裏?”

“我哪裏把他當貼身丫鬟使了,不過是今日受了些驚吓,所以特意喊了他在跟前伺候,你為何就要這般疑我?”江盈惠眼中泛上淚水,聲音也哽咽起來。

“驚吓?”榮華景語氣一頓,狐疑地看着江盈惠,似乎在斟酌她話中的真假。

大顆的淚水自眼中流出,在光潔如玉的肌膚上閃着晶瑩的光澤,江盈惠的眼睛裏水霧一片,楚楚可憐地看着榮華景,語帶哭音,“今日,我去巡視鋪子,差點被人羞辱了!”

“是誰這麽大膽?!”榮華景這才信了江盈惠,她從來沒拿這種事情開過玩笑。

江盈惠微微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上沾着淚水,如晨中的露水,“你當真要知道?便是你知道了,也不能拿他如何。”

反正明月樓中已經好幾個人看見了,就把馮冕拉出來頂鍋吧,江盈惠心中想着,馮冕先前就曾對她有意,又有無數的前科和不好的名聲在外,拿出來用真是太好不過了,這麽看來,幸虧他今天跳出來!

“你只管說是誰!”榮華景咬着牙,柳岸的事情暫時放了下來,心中只想把那個敢羞辱江盈惠的人大卸八塊!江盈惠可是他的妻子,這上京城中長眼睛的人恐怕都知道!

江盈惠低着頭,淚水流地愈加洶湧,好半天才抽泣着吐出一個名字,“馮……馮冕。”

她說地斷斷續續的,似乎哭岔了氣,又似乎受盡了委屈。

榮華景聽到這個名字,愣住了。

馮冕,上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最愛美色,據說葷素不忌,還經常招惹良家婦女!吃了無數的官司,都被馮皇後馮國公府給壓了下去。

這個人其實跟他是差不多的年紀,論起來,也是皇家學院的同窗,可是因為圈子不同,所以,他對他的了解并不深。

但是,他知道一點,馮冕從來沒有招惹過貴圈裏的婦人,最多也就是招惹一些平民百姓家的婦人,否則,馮皇後和馮國公府怎麽可能壓地下去?

那他為什麽忽然對江盈惠出手了?難道他也是江盈惠的戀慕者之一?

榮華景眉間隐隐出現一個川字,他看向江盈惠,“在何處?可有人看見?”

“明月樓中,好些人看見了的。”見榮華景面色不對,又怕事情真鬧大了不好收場,江盈惠忙補充道,“不過,那時候我戴着幕籬,倒也沒人看到我的真面目,只除了一位姑娘。”

江盈惠當時有些慌亂,隐約記得馮冕身邊似乎還跟了一個人,但她沒有看清,只聽到馮冕跟祝麗華的對話,所以,她就點出了這個她記得清楚的人。

“哪位姑娘?”榮華景聽江盈惠戴了幕籬,心中總算好受些,他忍着怒氣,心中千思百轉,想着怎麽跟馮冕這裏讨回這個公道!

江盈惠搖搖頭,“這位姑娘似乎是新到上京城的,我以前從未見過,不過看着像是哪位家裏的小姐,馮冕與她是認識的。”

榮華景見江盈惠似乎在努力回憶,面上的淚水仍舊未幹,好似在害怕他的責問,他心中一痛,走上前去,掏出帕子小心地給江盈惠擦她面上的淚水,“對不起,惠兒,是我錯怪你了。”

他的動作輕柔,仿佛在擦拭着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江盈惠的眼淚沒有被擦幹,反而流地愈加洶湧,她看着榮華景,擡手作勢輕輕捶在他的胸膛,語氣委屈,“你什麽都不問我,便把罪名按在了我的頭上,我以後,可還要怎麽信你?”

“我……”榮華景語滞。

他要怎麽告訴江盈惠,他今天其實是去明心庵接了她回來的,誰知道跑了個空不說,跟庵中師傅一打聽,江盈惠昨日就回來了。

昨日就回來了,今天卻才到府中,這說明什麽?

榮華景心中怎麽能不氣!

“我為了母親的病,去庵中祈福,得了高人的指點,求來了靈藥,這才敢回府。你倒好,半點不念着我的好,反而上來就責怪于我!雲寒,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江盈惠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唰唰地往下落。她瘦小的身子也跟着起起伏伏地哽咽語氣,顫抖地厲害,似乎随時就要喘不過氣似的。

第 227 章 227 是驚喜還是驚吓

第227章 227 是驚喜還是驚吓

中午的太陽有些毒辣,曬得葉綿綿有些眼暈了,醫院大門口人很多流,她站在人流裏四下張望,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秦烈的身影。

這個家夥,真是神出鬼沒的。

來的時候神神秘秘,消失的時候又是無影無蹤。

走出醫院大門之後,她站在人群之中四下尋找着。

突然,一雙手從身後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心中一驚,正準備反抗的那一瞬間,耳際響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猜猜我是誰?”

葉綿綿微微勾起了唇角,如果對方沒有說話,她完全猜不出來他是誰。

但是一旦有了聲音之後,她立即猜測出來,那是秦烈。

這也是她們小時候常玩的游戲。

他捂住她的眼睛,讓她猜猜是誰。

不過,年少的時候,她經常會猜錯。

現在想想,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傻。

能跟她玩這個游戲的,也只有他而已。

“嗯,猜到了,是奧斯卡!”

她笑着說道。

“笨死了!一只狗會捂你的眼睛嗎?”

“咳,這不好說……”

葉綿綿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阿烈,你快放開我……”

“嗯,等會,我帶你去個地方!”

那一雙遮擋着她眼睛的大手慢慢地挪開了,随後一條紅色的絲帶纏在了她的眼睛上面。

他動作很松柔,一點也不會讓她覺得難受。

甚至,在這嘲雜的人流聲中,她能夠聽見秦烈熟悉的呼吸聲,她跟他在一起,有一種絕對的安全感。

許久,他輕喚了一聲,“好了!”

她的手,這便落入了一只溫暖的大手之中。

“小心,彎下腰……”

他牽着她上了一輛車,他側過身來給她綁上安全帶。

“阿烈,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她面朝着駕駛室的方向,朝着他微笑。

其實這絲帶系得并不嚴實,她的視線仍舊可以透過模糊地看到他的輪廓。

“帶你去個好地方!一會你就知道了。先不透露,給你一個驚喜!”

“好!”

葉綿綿一只手扶着車椅扶手,另一只手緊緊地拽着那只紙袋,裏面裝的是安瀾給她的書。

她清楚記得地安瀾給她說過的那些話,秦烈受不得刺激,需要關愛。

她現在能夠給他的,也只能是這些了。

很快,她感覺到車子在緩緩行駛了,車窗裏有風灌進來,吹拂着她的小臉。

她突然想起少女時代,第一次坐在秦烈的單車後面,他載着她一頭紮進了路邊的小河裏……

又刺激又搞笑,現在想想仍舊充滿了歡樂。

“阿烈,你還記得你載着我沖進小河裏的事情嗎?”

“記得,你都成落湯雞了!上岸的時候還有一只螞蝗吸在你的腿上,你吓得哇哇大哭,還拼命地罵我,說這輩子也不坐我的車了。”

“哈,是啊!哎,其實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在後座上面扭來扭去,你也不會沖進去……”

“我覺得那些回憶挺美好的,只可惜……”

秦烈的嗓音有些低沉,在這狹隘的空間裏,帶着無限的憂傷。

葉綿綿摸索着,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臂。

“阿烈,我們會一起共渡難關的。”

“哥沒病,你別聽那女醫生瞎扯淡……”

“哎,我真的很想知道,安瀾怎麽被你弄哭了?”

葉綿綿面帶着秦烈。

秦烈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嘿,她心理素質太差……”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秦烈先下了車,繞過車子來到另一邊,拉開門達住了葉綿綿的手。

“頭低一些,我們下車了。”

似乎擔心她會撞到頭,他還特意伸手替她擋住了車頂一下。

葉綿綿下車之後,小碎步走着,伸手就要扯開絲帶,秦烈攔住了她,“別動,馬上就到了。”

她哎了一聲,還是忍住了內心那強烈的好奇感,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秦烈的手裏。

秦烈牽着手,一步步走上了臺階。

一股冷風襲來,她意識到自己進了一間室內。

因為眼睛被蒙着,她的嗅覺和聽覺都格外的靈敏。

她聞到了那微冷的空氣之中夾雜着一種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還有古典的音樂在頭頂環繞着,身邊,不時有腳步漫不經心地走過,以及一名年輕的女性以極尊敬的口吻打招呼,“老板,下午好!”

“阿烈,快給我解開……”

她的好奇心被演染到了極大,她都快要迫不及待地去看秦烈把她帶到了何種位置。

此時,一雙大手在她的腦後輕解着,随後那絲帶飄落下來。

一個嶄新的世界呈現在她的眼前。

這是一個比較高檔,裝修十分雅致的時裝店鋪。

她現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吧臺。

正對面的牆面上用繁體字寫着霓裳高級定制……

顯然是剛開張的店子,裏面裝修雖然清新雅致,但并沒有什麽商品,是百廢待新的場面。

一名年輕的女店員,穿着旗袍,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顯然,剛才那一聲老板下午好,是她喊出來的,不知道她是在喊秦烈,還是在別人。

但現場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再也沒有別人了。

“進來看看……”

秦烈看懂了她眼裏的驚喜,這便又牽着她的手往裏面走。

這鋪面有一百多平的樣子,分成了三個部份,外面是迎客的小廳和展示空間。

中間是成衣制作室,再後面有一個中等的休息室,這裏方便給她休息,或者給客人量體裁衣的秘密空間。

店子設計規劃得很多,葉綿綿早些天從這裏路過的時候,就看過幾次,後來打電話給家店的房東,結果那房東是漫天的要價,直接把她給吓退了,後來不甘心地又打了幾次,不僅沒有談下來,還被那老板拉到了黑名單……

“阿烈,這是?”

她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何意思,難道是他自己要開這間店鋪嗎?

“送給你的……”

“啊?”

“你小時候不是說過,想要一間自己的時裝店子,就叫霓裳嗎?”

他目光溫柔地看着她。

葉綿綿怔了怔,小時候?她不記得自己何時說過這樣的話,的确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她都忘記了跟誰說起過。

只是不經意間的話,他竟然這麽認真地記得了麽?

第 224 章 賣茶葉蛋的李大虎

太陽光暖暖地照下來,一個盲流四仰八叉地躺在牆根,舒服地哼哼了兩聲,吃飽之後,暖洋洋地曬太陽,什麽也不用管,什麽也不用想,這就是神仙日子。

讨厭地咒罵幾句那個流浪漢,崔判官使勁往牆角的陰暗處擠了擠,或許是長期生活地府的原因,他讨厭陽光。

向不遠處監視的那座建築望去,一切依舊,清靜閑适,一個掃大街的清潔工慢慢地揮動掃把,沙沙沙的聲音催人入眠。巷子口有一個賣茶葉蛋的,偶爾悠長地吆喝一聲,聲音就飄蕩在整個巷子。

無聊地打了一個呵欠,崔判官也準備睡上一會。可就在這個時候,巷子口忽然蹦蹦跳跳地過來一個人,一手拿着糖葫蘆,胳肢窩還夾着一個變形金剛。

崔判官開始還以為是個半大孩子,可是又瞟了一眼之後,也不由暗暗稱奇,只見此人腦袋大,脖子長,說不出的怪異。

這個大腦袋來到那個賣茶葉蛋的小攤前面,停住腳步,伸手從上面拿起一個,也不怕燙,剝皮之後,囫囵個就塞到嘴裏。崔判官這才發現,這個大腦袋還長着一張大嘴。

嚼了幾下,一個雞蛋就下肚,大腦袋顯然感覺味道不錯,一口一個地吃起來,速度奇快,不大功夫,一爐子茶葉蛋就快要見底。

大腦袋抹抹嘴,向攤主問道:“嘻嘻嘻,一共多少錢?”

攤主算了一下:“一共五十個雞蛋,一元一個,正好五十。”

大腦袋在身上摸了半天,終于拽出一張鈔票遞過去:“不用找,到晚上我還來吃。”

攤主扭着一元的票子,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大頭鬼,終于确定他的精神肯定不大正常,于是一把将他的衣領揪住:“今天不掏錢就甭想走,信不信我掐着你的小細脖子捏死你!”

“嘻嘻,我現在就這麽多錢,要不你跟我去取,前面那個大房子就是我兄弟家,有都是錢,來回都用箱子裝。”大頭臉上還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一點也不緊張。

要是一個兩個雞蛋,也就算了,可是這家夥一口氣消滅五十個,小販當然不肯罷休,于是扯着大腦袋,一起走向劉辛的老宅。

大腦袋咣咣咣在大門上踢了幾腳,扯起破鑼嗓子嚷起來:“劉小子,我是嘻哈上人,快開門送點錢過來。”

很快,大門打開,那兩個負責看守這個宅子的人探出頭來,一看嘻哈上人,還真認出來。都是老嘻長得實在特別,想不記着都不成。

其中一個道:“劉掌教好幾個月沒回來了,您老找他什麽事?”

“先別廢話,有錢沒有,幫我把雞蛋錢還了。”老嘻倒是真不客氣,身後把那人的脖子捏住,在口袋裏一翻,翻出一張百元的鈔票,随手遞給小販:“剩下的晚上我再來吃。”

小販一看老嘻掐脖子的功夫比自己強多了,連忙放手:“好,我這就回家再取點雞蛋。”說完,喜滋滋地走回去。往爐子裏一看,似乎又少了幾個。

四下一望,只有那個流浪漢在仰面朝天地曬太陽,裏面還有一個胖乎乎的家夥,幸災樂禍地向這邊望來。

賣茶葉蛋的不由火起,竄過來就給崔判官兩巴掌:“死胖子,竟敢偷我的東西,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扇死!”

崔判官也惱羞成怒:“不是我,剛才跑過去幾個小孩,是他們一人拿走一個。你叫什麽名字,竟敢打我,有種報一報名字,老子叫你少活二十年!”

“俺叫李大虎,有轍想去!”賣茶葉蛋的見胖子窮橫窮橫的,越發不放手。

崔判官心裏把這個名字記住,準備回到地府之後一起算賬。就在這個時候,跑過來一個看熱鬧的,只見一個碩大的腦袋伸過來:“嘻嘻,我就看看,你們好好打,我不說話。”

李大虎聞聽,把崔判官往地上一扔,又奔老嘻沖上來,和他扭打在一起。嘻哈上人也不使用靈力,就憑身體原本的力氣和他撕扯。

很快,兩個人就跌倒在地,身上沾滿泥土,轉眼間就比流浪漢和崔判官還狼狽。嘻哈上人也不以為意,和李大虎打得十分開心,一會将對方騎在身下,一會又被對方按倒。

那個流浪漢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取出一個手機,低聲呼叫:“有幾個搗亂的家夥,叫警察把他們都抓走。”

出了巷子口的一間旅店裏面,有一個人撥打了110,放下電話之後,向屋子裏的一個人說道:“天涯師叔,這個劉辛還不見蹤影,不如咱們一把火燒了他的宅子?”

屋子裏面擺放着五六張床,上面正襟危坐着十幾個老道,其中一個面容年輕,神态冷酷的睜開眼睛:“不能打草驚蛇,大家一刻也不能放松,那小子早晚得回來。”

衆人一起點頭,如果有修真界的人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昆侖派的高手幾乎都彙聚在這個小旅店中。

不一會,刺耳的警車呼嘯而至,車上跳下幾名警察,沖到裏面,老嘻和那個李大虎還在地上翻滾,于是都被摁住。

李大虎理直氣壯地說道:“那個死胖子偷吃我的雞蛋,這個大頭也不是好東西,先吃雞蛋不給錢。”

警察一看是雞蛋蒜皮的小事,也就不想管了:“幾個雞蛋也值得打架,趕緊都散了,再發現有人聚衆鬧事,就都把你們帶回派出所。”

李大虎一聽不幹了:“那我的雞蛋誰賠,你是警察,得為老百姓做主,幹脆你就賠我吧。”說完,就抓住警察的衣領,嘶啦一聲,拽掉好幾個扣子。

這下警察也火了:“把人統統帶走!”自己先把李大虎的胳膊一扭,戴上手铐,推推搡搡,向警車走去。

另一個去抓崔判官,也咔嚓一聲,戴上手铐。崔判官嘴裏還嚷着:“好啊,你們這些當差的,連我也敢抓,有種都把名字告訴我!”

那個警察手上一使勁,崔判官嘴裏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也被扭送上警車。

嘻哈上人笑嘻嘻地在旁邊看熱鬧,也過來兩個警察,把他架到車上。老嘻也不掙紮,覺得蠻好玩,自己也逛了不少地方,派出所倒還真沒去過,正好去溜達溜達。

李大虎眼看警車已經發動,連忙叫嚷:“我的茶葉蛋爐子,扔在這叫人偷去怎麽辦,快停車!”

老嘻也跟着講情:“對呀,把爐子也帶上,他還欠我五十個雞蛋呢。”

警察大喝一聲閉嘴,然後警車就呼嘯而去。很快就到了派出所,審訊一番,三個人連身份證也沒有。老嘻不用說了,生活在沙漠下面,崔判官身份很高,大致相當于最高級的戶籍員,不過,人間界的戶口他可沒有,他管理的是生死簿。甚至就連那個李大虎也沒有身份證,看來也是外地流竄來的。

三個人在派出所蹲了一小天,到晚上警察下班的時候,也就把他們放了。罰款沒錢,拘留也不行,等于給他們找一個免費吃飯的地方,所以只能無奈地放人。

三人晃晃蕩蕩地從派出所出來,老嘻摟着李大虎的脖子:“嘻嘻,走,回去吃雞蛋去。”

大概在一起蹲了半天,多少有些階級感情,李大虎也勾着老嘻的肩膀:“走,咱們哥仨下館子去。對了,崔判官是陰神,不吃人間界的食物,那就坐在旁邊看。”

崔判官本來剛想走,離這兩個讨厭的家夥遠點,聽李大虎這麽一說,不由一呆:“你——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誰?”

李大虎嘿嘿一笑:“我問你,你來人間界為了誰?”

“劉辛,你是劉大人?我總算找到你啦!”崔判官心中無比激動,他苦苦等候了幾個月,終于把救命的人盼回來。

老嘻用靈識掃了李大虎一下,立刻掐住他的脖子:“劉小子,果然是你,你怎麽變成這樣,裝神弄鬼的騙我。好玩好玩,一會給我也變變。”

劉辛嘴裏噓了一聲:“別吵,現在天京市裏面,少說也有百名昆侖派的高手,就等着抓我呢,咱們先出城再說,坐車出去。”

三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天京市,昆侖派的那些高手,耐心十足,苦苦守候在劉辛的老宅附近。

原來,劉辛離開無極宗之後,判斷了一下崔判官的行蹤,覺得他不可能會地府,那麽剩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去天京市。

所以,劉辛第一站就是回天京市的老宅。不過,在昆侖捅了那麽大的簍子,劉辛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回來。想起上次喬裝混入百蠻山,劉辛又故計重施,化妝之後,這才回到天京市。

可是如何接近自己的老宅,還是個問題,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昆侖肯定埋伏下重兵。所以,劉辛才臨時兌了一個賣茶葉蛋的攤子,回到老宅前叫賣。

很快,他就察覺,那個流浪漢身上有靈力波動,不過,崔判官身上的變化比較大,劉辛并沒有發現他的真面目。

這時候,嘻哈上人突然現身,同時,劉辛也從崔判官的眼神和身形之中看出破綻,将他辨認出來,這才誣陷他偷吃茶葉蛋,然後假裝打架。在昆侖派的嚴密監視下,大大方方地被警察帶走,只留下昆侖派的人繼續傻等。

第 224 章 各種不聽話

随着藥液進入九州鼎,惟慊的神色愈加緊張,竟然再無暇他顧,數道法訣所成靈芒往九州鼎上接二連三的打出,不過停頓數息,又取出幾顆靈草萃取出藥液投入鼎內,接着不停往九州鼎打出法訣,過了片刻又往九州鼎內放入了些許不是靈草的粉末…兩三番下來,惟慊的面上已是一層毛毛汗珠。

趙翟忽然嘆道:“一直以來只以為玉壺冢諸位神念精妙乃是功法所成,如今看來,卻是因為常年煉制丹藥,在火中淬煉而來。”

宮卿面上也是一抹嘆服,道:“這靈火熱意之甚我在此處也覺得頗為難受,惟慊師兄不僅身處其側,更是不畏熱意将神念探入鼎中,實在辛苦。”

兩人這些嘆息顯然不為惟慊所注意,惟慊目光專注的盯着那九州鼎,不見分神。

幾人話音剛落,惟慊的數道法訣已經往九州鼎上打出,而這幾道法訣所成的靈芒閃過之後,九州鼎忽然一陣搖晃,鼎蓋彈起,往外飛出數百顆白晃晃圓溜溜的丹藥。同時,一股清透的藥香竄入了幾人的鼻端。

丹藥甫一出爐,便被惟慊以神識聚攏到自己身前,悉數收入了一只通體潔白的玉瓶之內。

那九州鼎将丹藥吐出之後,便恢複了平靜。惟慊正待打出法訣滅去那九州鼎的靈火,九州鼎之上的熱意已悄然而退。

惟慊微微一愣,便滿臉喜色的将收入玉瓶內的丹藥彈了一顆出來。

貴梵已經當先開口道:“九州鼎所煉制的出雲丹,果然不愧出雲丹之名。”

谷璃往那丹藥看去。果然那圓滾滾指蓋般大小的丹藥之上,籠着一層浮游不定的白芒。這層白芒浮動之間隐隐透出七彩之色。那丹藥被惟慊拖在掌心,微微滾動間。便如卧在白色雲朵之上,極為可愛可喜。

惟慊将那丹藥仔細看了看之後,滿臉喜色的道:“當年第一爐出雲丹,乃是我派中燭鼎所出,由紫芝師姐親自掌爐煉就。出雲丹會被命名為出雲丹,也是因為丹成之時,丹藥周圍丹氣外溢如雲朵一般,是以命名為出雲丹。”

惟慊頓了頓,看着掌心那如雲朵一般的白氣凝而不散。看向九州鼎的目光便更加炙熱了,但不過片刻,他便将那炙熱的目光收了回來,對貴梵道:“但那爐出雲丹也不過剛出爐之時如此,三息之後丹氣便消散了。”

言罷,惟慊将掌中丹藥以神念托起,往衆人眼前一一晃過,那出雲丹周圍的丹氣浮動不止卻并不消散,甚至将藥香也攏在丹氣之內。不容外物帶走。

出雲丹被煉制出來之後,各派為了派中靈修弟子,沒有少購入出雲丹。谷璃身為掌劍,也是見過那出雲丹的。與惟慊手中這顆丹藥相比。那出雲丹不過小小一顆白丸,毫無奇特之處。

玉壺冢內并非沒有丹氣外溢凝而不散的丹藥,但那些丹藥無一不是靈氣豐沛的幾千年靈草煉制而成。

而惟慊方才所用原料。大概只有那一株九轉紫背天葵比較罕見。一般草木生長數十年便已算長生,為了區別靈草的品質。玉壺冢便有了所謂“轉”的誕生。因為凡俗中人大多只得一甲子的壽命,修士築基之後則可多活一甲子。所以玉壺冢便将一甲子稱為一轉。這一甲子為六十年,一甲子的稱呼從諸多古玉簡之上都可尋到根際。但究竟始于何時卻不可知。所謂九轉,便是那紫背天葵已經生長了五百四十年。

紫背天葵本是極為常見的草藥,只不過在大荒之地被魔氣籠罩之後,這些靈草便也變得珍貴了起來。畢竟,就算玉壺冢可以自己栽種草藥,這些靈草也不是短期內可以成長起來的。

玉壺冢內的靈草,現在就存在着極為怪異的結構。除了許多靈草是大荒之地本就罕見,所以玉壺冢內備有專用的藥園來種植之外,反而是這種極為常見的靈草的不多,即便是有的,也年限不夠,最多只在二轉以內。

讓谷璃去看,她自然是看不出那紫背天葵究竟有幾轉的。

世間萬物也在冥冥中有着自己的規律。君小醉便是由那紫背天葵根部不太明顯的九個小結,來判斷出這紫背天葵的壽命的。為何紫背天葵每六十年根部的莖稈上會多一個小結,就不是君小醉會知道的了。

惟慊煉制這出雲丹所用材料,除了那株九轉紫背天葵之外,其餘便多是二轉以內的靈草。如今卻煉出了這般不同尋常的出雲丹,可見九州鼎果然不是凡物。

而九州鼎經了惟慊剛剛煉制出雲丹之後,因為打入的靈芒非常多,整個鼎身之上的法紋基本上都亮了起來,只有九條龍身之上除了雲紋,再無其他,卻也沒用法紋亮起。

惜蓮繞着九州鼎将那亮起的法紋一一記錄之後,便踩着一朵七彩祥雲回到了谷璃等人身前。而後對君小醉道:“這九龍之上的法紋當是乾坤法紋,而以九鼎如今的情況來看,白水觀當年根據河圖洛書複原而出的乾坤法紋,是成功了。”

君小醉這時才微微一笑道:“惜蓮師姐所料不錯。沒想到,我最初碰觸九州鼎的意圖,竟被惜蓮師姐看穿了。”

惜蓮笑道:“倒也并非一開始就看出了你的意圖,只是我将這九州鼎之上的法紋一一抄錄,卻沒有見到能夠将這九州鼎移走的法紋,而九州鼎根據記載,只要禦使得法,也是可以移走的,所以我便猜測,這乾坤法紋應該是镌刻在九龍之上。”

君小醉道:“我所知不如惜蓮師姐淵博,只好使用笨辦法了。此前觸碰九州鼎時,九州鼎巍然不動,而其元芒将我彈出之時,神念所及,确實有一道厚重的氣息聚于鼎下九足之內。當年白水觀因為這乾坤法紋乃是複原而出,所以将這法紋**一體,以免破壞九鼎鼎身之上法紋的使用。只是沒想到,這九鼎祭煉成功之後,也将這法紋**一體了。如今我們想要将這九鼎帶走,沒法将這乾坤法紋激活,卻是一大難題。”君小醉言罷,便是一陣苦笑。

商飙問道:“既然九州鼎之上的法紋可以以法訣激活,為何不将法訣所成靈芒直接打在這九龍之上?”

君小醉卻是微微搖頭道:“九鼎之上的法紋是因為其他法紋被法訣激活,才逐一亮起的。但這九龍龍身之上只有乾坤法紋。不能以其他法紋的法訣靈芒為引,又如何将這乾坤法紋激活?”

惜蓮在一旁托腮思索了片刻之後,對君小醉道:“最難的恐怕并非無法激活,而是這乾坤法紋被分別镌刻在九龍之上,即便激活了其中一道法紋也是無濟于事,但由一人打出九道靈訣,這乾坤法紋所需的靈氣又不是一點半點,才是最為難辦的。”

言罷,惜蓮便将目光轉向了谷璃:“我們這幾人中,有實力一試,恐怕只有商師兄和谷師妹了。”

葉騰也颔首道:“不錯,本來阿魏也可一試,但方才煉制出雲丹耗費了太多靈力。商師兄元嬰中期,射月山莊弓箭之上多有法紋,分神而為對商師兄而言不是難事。而谷師妹,雖是剛剛晉階元嬰,但谷師妹體內真元似乎頗為凝煉,相較而言,倒可一試。”

除開商飙之外,其實葉騰和貴梵也是元嬰中期,只不過兵書亭和劍閣古城對法紋接觸不多。

而論真元的凝實程度,與谷璃此前法訣所成靈芒,也稍有差距。

谷璃最先想到的便是當初的靈明之火。結嬰之時,靈明之火将她體內真元淬煉的圓潤凝實,其後更是從鈞天儀之內吸入了諸多靈氣淬煉為真元,這才使得她經脈之內的真元頗為飽滿。

方才施展法訣之時,那團靈芒一出現,她也發現了那團靈芒的凝實程度超乎想象,這是她結嬰之後第一次施展法訣,根本沒有時間再做改變。卻也讓這群元嬰修士對她更加不敢輕視,也算有所得失。

各派會讓這幾人來查看九州鼎的情況,九州鼎善,則大荒之地善,事關九州鼎,商飙也不推辭,葉騰和惜蓮既然如此說了,他便将手中長弓往背後一挂,道:“既然如此,且容我一試。”

谷璃此時倒是因為真元之事想起了被揣進乾坤袋的鈞天儀,神念轉動間,将那鈞天儀拖在了掌心。

而鈞天儀剛剛從乾坤袋內取出,谷璃便感覺掌心之上靈息一動,下一刻,那鈞天儀已脫離了谷璃的掌心,往九州鼎下方飛去。

商飙正要凝神聚氣,鈞天儀一出,他便也停下了動作,轉身對谷璃笑道:“谷師妹若是願意一試,我也沒有意見。”

鈞天儀的所為本不是谷璃控制,見商飙如此說,頓時頗為尴尬的抓了抓頭發,又擡手指了指鈞天儀,頗為無奈的一笑:“商師兄,這個東西,其實不如你想象中那麽聽話,我剛剛也就是忽然想到它,把它拿了出來,然後它自己就…忽然……““咦……”惜蓮一聲驚嘆,谷璃話未說完,衆人便往惜蓮的方向看去。

第 223 章 無極宗

劉辛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出現一個慈愛的面孔,很快就辨認出來:無極宗的洞陽老道。而且,老道手裏正拿着一面鏡子,對自己照着。

看到劉辛睜開眼睛,而且眼神清澈,洞陽子驚喜地叫道:“劉掌教,你總算醒了!”

“老先生,多謝相救。”劉辛想掙紮着坐起來,卻發現渾身酸軟,一點力氣也使不出,只好勉強點點頭。

随後,他就感覺到,洞陽子的那面寶鏡上面,竟然正散發出洪荒之力,慢慢融入自己體內,滋養着元神,雖然很微弱,但是對劉辛來說,正是救命良藥。

而現在,劉辛才發現自己的元神受損有多麽嚴重,原本已經快要凝成實質一般的三丈元神,現在卻像一個淡淡的灰色影子。

劉辛暗暗僥幸:那個骷髅頭要是修為再深湛一點,這次就真的要魂飛魄散。雖然現在元神已經很弱小,但是可以慢慢壯大,總比什麽都沒有要強。

其實很多事情,劉辛已經都能夠想開,特別是那次被燃燈重創,幾乎是從頭再來,所以,面對現在的狀況,劉辛很坦然。

洞陽子終于收起八卦鏡,他的面色蒼白,臉上布滿汗珠,催動八卦鏡也是非常消耗靈力的。劉辛見狀,掙紮着開啓乾坤戒,從裏面取出一塊大還膏,遞給洞陽子。

然後,劉辛發現山河社稷圖就在自己身邊,于是也把它收進乾坤戒。雖然劉辛很想把那個骷髅頭從裏面抖落出來,然後斬殺,但是現在根本沒那個精力。

洞陽子吃下大還膏,靈力漸漸恢複,他向劉辛道:“劉掌教,我看還是早些離開此地,畢竟這裏距離昆侖很近。不如,暫時就去我的無極宗。”

劉辛也只能點點頭,想起在去往昆侖的路上遇到洞陽子,他就邀請自己去,當時還準備下地府,就婉言拒絕,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

又把九州鼎收回,劉辛被洞陽子攙扶着,飄出雪洞。劉辛也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情況很特殊,靈力跟以前差不多,就是元神虛弱,無法調用更多的靈力,就連飛行也無力為繼。

看到師傅從下面扶着一個人上來,洞陽子的幾個徒弟也不免吃驚,等到看清這個人竟然是崆峒劉辛,就更加吃驚,在昆侖,他們可是親眼目睹劉辛和昆侖派的人打得熱火朝天,一個個都羨慕不得了。

洞陽子也不和他們解釋,只是吩咐一聲:“現在馬上趕回無極宗,此事不要向外人提及。”

衆弟子見師傅面色凝重,也知道此事關系重大,萬一要是叫昆侖知道,只怕無極宗也要受到牽連。無極宗弟子十幾人,人家昆侖只要随便派一個渡劫期的高手,就可以叫無極宗從修真界徹底消失。

洞陽子将劉辛背在身上,然後帶領弟子,離開雪山。

……

無極宗的洞府,位于西部的一個著名戈壁之中,這裏有一處紅沙山,赤紅的岩石裸露出地面,在熱辣的陽光照耀下,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紫氣。

紅沙山的半山腰處,有一個巨大的平臺,平臺上面就是無極宗的洞府,比起昆侖的仙境,這裏只能用簡陋來形容,唯一的好處就是,這坐紅沙山有一條地下靈脈穿過,所以,靈氣比起世俗界要充裕許多。

洞中的陳設也極為簡陋,只不過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看得出,無極宗是一個苦修的修真門派。但是,洞陽子和十幾名弟子卻相親相愛,一起在這裏追尋飛升的夢想。

看到師傅和幾位師兄歸來,留守洞府幾名小弟子連忙飛跑下山迎接。看到師傅還背着一個病怏怏的人,這幾個小弟子也不大覺得驚奇,因為洞陽子平時就是熱心腸,在戈壁中經常會救回一些迷途的路人,用師傅的話說,積累功德,也是一種修行。

一個相貌儒雅,但是眼神略微有些憂郁的弟子從師傅的背上接過那個病號,扛在自己肩頭。他就曾經是一個進入這片戈壁的探險者,在生命彌留之際,被洞陽子救起,然後加入無極宗。

劉辛低頭看着這個帶着眼睛的修真者,已經年近半百,修為也就是剛剛進入固基期。戴眼鏡的修真者,劉辛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進入山洞內,劉辛被安放在一張簡陋的床鋪上。這張床,就是眼鏡自己的鋪位。洞陽子稍事休息,就又取出八卦鏡,幫助劉辛療傷。一路上因為要趕路,還要避開其他修真者,所以走得很艱苦。

一個時辰之後,洞陽子不禁力竭,劉辛遞給他一粒丹藥,幫助他恢複靈氣,然後有氣無力地招呼道:“各位道友,大家都過來,我這裏有些丹藥要贈給大家。”

原來留守山洞的幾名弟子都心中好笑:瞧你自己那個病怏怏的模樣,能有什麽好藥?真要是頂用,還用得着師傅幫你療傷。

洞陽子聽了,心中卻無比激蕩,劉辛的丹藥究竟有什麽份量,他心裏最清楚。于是連忙起身:“劉掌教不必客氣,洞陽為的就是報答當年贈藥之恩,絕不圖報。”

劉辛展顏一笑:“老哥,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還講什麽回報不回報的,只不過是給你的弟子一些見面禮罷了。”

無極宗的弟子聽他這麽一說,才确定這個人的身份——崆峒派的劉辛掌教。于是一起上前施禮致謝。

劉辛從乾坤戒裏面取出十幾粒凝翠丹,交給洞陽子:“老哥,分發給他們,一定要一個地來,凝翠丹應該可以把他們的修為提高一階,需要老哥在旁邊護法才行。”

“凝翠丹,能平增百年修為的凝翠丹!”無極宗的弟子一時都愣在那裏。

洞陽子的心中也很是激蕩,十多粒凝翠丹,做夢也不敢想像啊,這位小兄弟義氣深重,無極宗能交到這樣一位朋友,值了。

在無極宗,劉辛一直修養了半年,這才徹底複原,本來想告辭而去,但是洞陽子不放心,又強行用八卦鏡給劉辛進補三個月,使得劉辛的元神又凝練不少,洪荒之力也更加渾厚。

同樣,無極宗的弟子收獲也很大,修為普遍提高一個檔次,最低的也進入化脈期,有幾個更是達到聚靈期,洞陽子樂得合不攏嘴。

在無極宗這大半年的時間,劉辛和那個眼鏡修士最談得來,眼鏡同今博古,學識淵博,尤其是在考古研究方面,見解更是獨到。最妙的是,他能把很多科學上的東西,用修真者的觀點來理解,叫劉辛眼界大開。

比如說,眼鏡就給劉辛介紹過:根據他的考察,這片戈壁,本來是一個極大的湖泊,現在,已經埋葬到戈壁之下。不過,根據他使用靈力測量儀得出的結論,下面還隐隐約約有靈力波動,只是無法深入探測。

劉辛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随着眼界越來越開闊,他知道在人間界有許多奇妙的地方,還不為人知。不過,劉辛準備出去尋找崔判官,然後繼續開始“入地”計劃,因為在他進入雪洞的一剎那,他看到崔判官騎着骷髅馬逃走。随後骷髅頭就被自己騙入山河社稷圖,所以說,崔判官應該還是安全的。

這家夥膽子太小,又沒什麽本事,所以,應該能躲避危險。因為膽小無能的人,才更知道保護好自己。

這一日,劉辛終于離開紅沙山,洞陽子率領弟子送出很遠,劉辛才破空而去。望着劉辛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際,洞陽子口中喃喃道:“崆峒派在劉掌教的領導下,終有騰飛之日。”

……

崔判官這幾個月相當郁悶,人犯沒抓到,反倒搭上牛頭馬面,所以根本就不敢回去交差。再說,眼看大半年過去,要是找不到劉辛那小子,再有幾個月,自己只怕要被“歸元”。

一想到這裏,他就又鼓起尋找劉辛的勇氣,那匹骷髅馬當然不能跟在身邊,幸好崔判官還有一個乾坤袋,平時,骷髅馬就在那裏面安身。只有當遭受到修真者追殺的時候,才召喚出骷髅馬逃跑。

後來,崔判官想起大隐隐于市這句金玉良言,于是就混跡大城市,果然,再也沒有修真者找到頭上。

幾經輾轉,崔判官終于來到天京市,他準備進行第二次蹲坑,守候在崆峒老宅附近,等候劉辛的歸來。

現在的崔判官,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流浪漢,頭上的紗帽早就摘去,頭發披散開,遮住大半邊臉。原來紅豔豔的袍子早就換成一件大窟窿小眼子運動服,腳下的靴子也在多次逃難中甩沒影,現在穿的是一雙從垃圾桶撿回來的破球鞋。整個人,比乞丐還要落魄。

不過,他并不敢進入劉辛的老宅,因為他曾經看到,有好幾撥修真者曾經氣勢洶洶地闖到這裏,看樣子,應該是昆侖派那個雞子派來的人。為此,他還納悶了很長時間:劉辛那小子跑到昆侖殺人放火,昆侖的人怎麽就叫這所宅子完好無缺呢,最低也應該夷為平地才行?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才漸漸看出門道,原來,這個宅子周圍,經常會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看來,蹲坑的不止自己一個。

崔判官發現這個情況之後,甚至産生逃跑的念頭,不過想到時日無多,還是硬着頭皮留下來。反正現在這個樣子,要是照照鏡子,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第 227 章 午時已到!

淩霄在兌換處拿到了陣旗之後,就往陣法修煉室趕去。

陣法修煉室,顧名思義就給陣法師修煉陣法專用的場地。

當然,這也不是免費的,依然需要學分。

不過對于淩霄來說,這一切都是毛毛雨。

100億華夏幣,對話成學分,足有100萬學分,開個陣法修煉室完全不在話下。

淩霄開了修煉室之後,就徑直朝着裏面走去。

而其他學生們看向淩霄的眼神,卻是怪怪的。

等他一進去,四周的學生們立刻就議論開了。

“那人好像是淩霄吧?”

“對對對!他就是淩霄!”

“他進陣法修煉室幹嘛?他晚上不是要和魯源決鬥嗎?現在進陣法修煉室……”

“難道是準備學習陣法之道?”

“噗!笑死我了,就這麽一點時間夠幹什麽的?”

“……”

瞬間,在場衆人都是哄堂大笑起來。

這個消息同樣不出任何意外,在校園裏流傳開來了。

每個學生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臉上的表情都是變得極為精彩。

幾乎沒有人相信淩霄,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學會陣法之道,不管再怎麽天才,那也是有極限的。

如果是武道天賦,淩霄的天賦強的可怕!

但是如果有人說淩霄在陣法上的天賦同樣驚人,一衆學生們能用唾沫把對方給淹死。

武道天賦強悍,陣法天賦又那麽驚人,你當淩霄是神啊?

然而,事實就是淩霄不是神,但是他有系統!

不僅僅是陣法之道,只要淩霄想鍛造術、禦獸術、機關術這些都不是問題。

如果讓其他學生們知道,淩霄已經是一位下品煉丹師、下品陣法師的話,估計能驚呆一大群人。

魯源在聽說這個消息之後,更是滿臉不屑。

他從成為命魂武者起,就在修煉陣法之道,直到這幾個月才算是勉強成為了下品陣法師。

淩霄滿打滿算也就7、8個小時的時間,能幹嘛?

魯源估摸着,淩霄也就看點入門書籍,試着學習幾個最差的陣法罷了,還不一定成功。

“看來這新生第一,我是拿定了啊!”魯源看着手中的陣盤,頓時猖狂大笑起來。

淩霄并不知道外面已經鬧翻天了,他只管修煉陣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淩霄布陣手法也變得熟練無比。

手機上的鬧鐘響了起來,淩霄看了一眼就按掉了。

淩霄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淡淡地說道:“午時已到!”

此時,魯源已經站在決鬥臺上,負手而立英姿挺拔。

在他原本就算俊俏的臉龐,更是滿臉自信。

而在決鬥臺附近,更是圍滿了人。

對于一衆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年輕武者來說,這看熱鬧的機會,他們是不會錯過的。

不過眼見時間到了,淩霄還沒有來,一衆學生們就議論紛紛。

“淩霄怎麽沒來?”

“到點兒了啊,不會是跑了吧?”

“跑?你開什麽玩笑,以淩霄的戰鬥力,他會跑?搞笑!”

“……”

就在學生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天空中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現場的新生們擡頭一看,一個個紛紛張大了嘴巴。

第 225 章 最高的忠誠

(更新時間:2005-7-2014:46:00本章字數:3844)

出發前往裏爾公國前的晚上,薩摩正在吩咐龐希爾斯往後的行止。

一開始,薩摩就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要求:“我和琉璃離開之後,我要你回到魔族,将魔族在各族所做的布置查清楚。”

龐希爾斯猶豫了半晌,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地道:“王,這些布置……只要王回族就能知道,為什麽……”

薩摩聞言,臉一沉,表情嚴肅地看著發問的龐希爾斯。

這一看,直把龐希爾斯看得心頭猛跳,摸不清薩摩究竟在打算些什麽?是不是……要殺了他?

其實,那是龐希爾斯多慮了。若今天換成魔王,龐希爾斯詢問的話一出口,一條命的确就去了半條,但現在,薩摩只是薩摩,頂多擁有神王的部分性格,而神王基本上是不好殺的。

這也是為什麽,在神魔王搶奪薩摩意識的過程中,魔王多次嘗試都失敗,而神王卻能拔得頭籌的原因。薩摩自幼在中央大陸生長,潛意識當中早已偏向了神王,殺戮在薩摩心中等于一種罪惡,這對以殺戮開啓性格的魔王而言,實在是一大障礙。

閑話不多說,且說龐希爾斯心中忐忑之際,薩摩其實不過是在思考著該不該向龐希爾斯吐實,以及,如果要說,究竟要說到什麽程度?

苦惱間,薩摩突然想起蘇啰曾經這麽評論魔族:“魔族既大膽又膽小。他們可以大膽地在一瞬間決定背叛,卻又膽小得不會以自己的生命當賭注,盡管那目的有多麽偉大,魔族從來做不來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事。”

想到這個評語,薩摩心頭篤定許多。龐希爾斯曾經許下血誓,盡管對象是魔王,但現在魔王就在他身上,龐希爾斯絕計不敢賭上自己的生命背叛的!

心中一篤定,薩摩所有顧忌都沒了,乾脆老實地道:“龐希爾斯,魔王在我身上。”

薩摩這句話聽得龐希爾斯滿頭霧水,因為薩摩說的不是“我是魔王”,而是“魔王在我身上”!

不等龐希爾斯發問,薩摩随即解釋道:“魔王在我體內沉睡,魔刀也在我體內。我不是魔王,我是薩摩,龍人族和精靈人族的王位繼承人。如果還有另一個身分,那麽,我會是神王,不是魔王。”說到這裏,薩摩乾脆釋放出身上的神能。

龐希爾斯的腦袋完全迷糊了,只知道當強大神能從薩摩身上散開之際,龐希爾斯直覺而近乎本能地雙腳一彈,遠遠蹦了開去,曲腿彎身,擺出了随時應戰的姿勢。

“你是誰!”龐希爾斯厲喝。

這一刻,龐希爾斯忘記了自己曾經親眼看過薩摩全身魔能狂奔的狀态,以及曾經被魔刀吓得幾乎魂飛魄散的經驗。

龐希爾斯的反應薩摩看在眼裏,卻依舊平靜地坐著。

龐希爾斯等了好一會,卻見薩摩就是穩穩坐在那裏,滿臉平靜,似乎絲毫沒有動手的打算,再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況,根本一點勝算也沒有,終于慢慢直起身。雖然已經收起備戰姿勢,但出于本能,龐希爾斯依舊不敢靠得太近。

“你說,你是神王?”龐希爾斯表情古怪,雙眼滿是猜疑。

“我想你沒有聽清楚。我是神王,但是,魔王也在我的身體裏面。”薩摩糾正道。

嚴格說來,神王和魔王都不是他,但是估計這番話說出來龐希爾斯只會更加混亂,只好省下不說。

就算薩摩不加上後面那段話,龐希爾斯就已經夠迷惑了。

“神王?魔王?你?”龐希爾斯這邊講一句,那邊講一句,就是湊不成完整的一句話。

薩摩知道事實勝于雄辯,也不多浪費口舌,左右手一伸一攤。只見金光一閃,一把金光燦亮的長劍首先閃現,在薩摩掌心之上緩緩轉動著。

然後,左手上也有了動靜,一把黑亮大刀緩緩現形,從淡淡黑影凝成一把實質的黑色大刀,紫色光芒缭繞刀身,只是比起右手掌上燦亮的長劍,大刀的光芒顯得黯淡許多。

神劍和魔刀出現的時間差讓薩摩更加體會神能的影響力。只有他知道,他是同時呼喚這兩把神兵,但神劍卻遠比魔刀更快出現。

不論薩摩有何體會,在龐希爾斯眼中,只看到薩摩一手神劍一手魔刀。這在他看去是完全超出邏輯範圍的事情,神劍和魔刀怎麽可能并存?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龐希爾斯失神地喃喃自語。

“我現在只掌握了神能,所以你可以不用擔心我會一個不高興就殺死你。”薩摩近乎自嘲地道。

龐希爾斯表情呆滞地看著薩摩,就連薩摩将神劍魔刀收了下去也沒察覺。

薩摩沒有打擾龐希爾斯,僅是靜靜地等待龐希爾斯釐清思緒。

龐希爾斯此刻腦中轉的都是神王和魔王為什麽會共存這件事。他曾親眼看到魔刀在薩摩手中發威的情景,那時候的薩摩,與方才釋放出神能的薩摩看似相同,氣質卻是迥異。

高等魔族和神族只要願意都可以變換容貌,一但他們變換了容貌,要辨識高等神族和魔族,只能由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下手。龐希爾斯身為魔族的要員,對氣勢的感應自然相當敏銳,也就是如此,他才會相信,當時手持魔刀的薩摩的确便是魔王。那種壓倒所有魔能的強大存在,除了他們不死的王,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就如同龐希爾斯不會錯認魔能,他也不會錯認神能。魔能的天敵,魔族的宿命敵人,怎麽可能認不出來?所以,龐希爾斯極度困惑。

如果薩摩真的是神王,而且永遠不變,那麽他所下的血誓,不就會把自己變成神族的奴隸?他可以成為任何人的奴隸,但……絕不能是他的死敵││神族!但,他已經許下血誓,不論薩摩是誰,他都無法擺脫了啊!龐希爾斯內心天人交戰,掙紮不已。

迷惑與掙紮中,龐希爾斯聽到了薩摩後來說的那句話。

“我現在只掌握了神能……”

聞言,龐希爾斯彷彿捕捉到了一絲光芒。

管他究竟是神王還是魔王,現在薩摩掌握了神能,所以成了神王,那麽,只要薩摩掌握了魔能,薩摩就可以成為魔王了,不是嗎?

他的血誓已經确定,而他怎麽也不想居于神族之下,那麽,他就想辦法讓薩摩變成魔王吧!只要薩摩成了魔王,一旦他成為魔王的奴隸,就無損他的尊嚴了!

想到這裏,龐希爾斯心中已有決定。

擡起頭,龐希爾斯面無表情地看著薩摩:“王,您不想掌握魔能嗎?”

薩摩心頭一跳,不知怎的有了一絲猶豫。

這不應該,答案不是确定的嗎?魔能太過狂狷,也太過危險。薩摩心裏對魔能是顧忌的,不僅因為蘇啰曾經說過魔能會使人性情大變,更因為幼時的經驗,不分敵我的渴望血腥。

那種讓自己全然興奮失控的力量是不應該碰的。

甩開心中莫名的猶豫,薩摩定定心神,才回答道:“我随時可以掌握魔能,無所謂想不想。”

薩摩的回答相當模糊,原因無他,正是因為他聽出龐希爾斯話中的試探之意。他不知道龐希爾斯究竟在打什麽主意,所以他的回答保留了一點彈性。

龐希爾斯沉默了一會兒。

薩摩的回應模糊,他聽不出薩摩真正的心意,但是從這段時間相處的經驗,龐希爾斯覺得,薩摩即便可以,也不會想去掌握魔能。

但,這是不行的。屬于魔族的,是不容許屬于神族的!無妨,如果薩摩選擇白色的那邊,他可以想辦法将他染成黑色!他不會在乎黑布在成為黑布之前是塊白布,但他不能接受原該是黑布的,竟然成了白布!

龐希爾斯對薩摩性格的推斷無疑是正确的,也就是如此,才會在之後為薩摩帶來另一個危機。

薩摩見龐希爾斯問了一句之後就不再講話,還以為龐希爾斯心中還有顧慮,乾脆挑明了講:“你現在就可以決定接不接受我的身分和命令。”

聞言,龐希爾斯擡眼看著薩摩,雙眼短暫閃過掙紮的光芒,随即恢複了堅定:“龐希爾斯遵命。”

此話一出,無疑表示龐希爾斯接受薩摩的身分和命令了。

薩摩一聽,只覺心裏輕松很多,但随即啞然失笑。看來,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他竟然已經把龐希爾斯當成夥伴之一,才會這般重視龐希爾斯的回應。

只是,在薩摩松一口氣的同時,卻不知龐希爾斯此刻的承認不過是另有所圖。

龐希爾斯心中早已經有所決定,他此刻接受的并不是神王,而是未來的魔王!不論薩摩內心偏向何方,龐希爾斯都打算讓薩摩重新認識,他是屬于魔族的王!對龐希爾斯而言,這不是背叛,這是最高等的忠誠!

三天後,裏爾公國來了一對中年夫婦。

當天晚上,裏爾公國第一大港丹頓市一間旅棧客房內,一名穿著樸素的少婦坐在床緣,一邊整理行囊,一邊開口問道:“摩哥哥,我們要怎麽查呢?”

“琉璃,我應該說過,你應該叫我夫君。”一名看起來約有三十歲的男子,用低沉的聲音笑道。

此話一出,少婦臉上一紅,低聲嗫嚅著喊:“夫……夫君……”

男子見狀低低地笑了,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走到少婦身旁坐下,調侃地道:“很好,這樣我應該叫你……孩子的媽。”

少婦紅著臉低啐一聲:“哪來的孩子啊?”

男子揚揚眉,煞有其事地道:“當然有了。以我們這個年紀,是應該有孩子的。”

少婦疑惑地看著男子,怎麽都想不出來要去哪裏變出一個孩子來。

男子露出一個信心滿滿的笑容,突然伸手拿過少婦尚未整理的包袱,解了開來。

少婦正待發問,男子便搶先對著包袱道:“躲了這麽多天,也該出來了吧?”

聞言,少婦詫異地盯著包袱看,突見包袱裏摺疊整齊的衣物輕輕蠕動起來,接著,兩顆綠色頭顱從衣物間探出頭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夫婦兩人。

“木頭?火把?”少婦失聲叫道。

“嗨!小鬼,還有……大大哥……你們好。”後面幾個字,兩只小精靈喊得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