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 章 蘇木林沒來??

第257章 蘇木林沒來

話音剛落,即墨觞就被小丫頭鄙視了。

“寂寞哥哥,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嗎我可是拿出了瘟疫丸子藥方的!認識一點藥材對我而言不算什麽吧”泉寶語塞,雖然瘟疫丸子的藥方是她從天界典藏裏面扒拉出來的,不是自己研發,但認點藥材總是不在話下。

為了向即墨觞表示自己是一個有‘文化’的好孩子,泉寶清了清嗓子科普道:

“茯苓算是一種菌類藥材,在松根的新皮和老皮間隙中生長。幼時白色,年長時淡褐色,性平無毒,入心脾肺腎四經,有益脾胃保腎髒,安神生津等等功效,書裏面說經常吃人參,可除百病潤肌膚,做成茯苓茶還能延年益壽……”

“哪有這麽神奇若這樣子的話,一些頑固的帝王直接吃茯苓就好了啊,何必盲信方士煉制什麽長生不老藥”即墨觞笑着搖頭,“是藥三分毒,哪裏能多吃的,還制成茶水呢,你小丫頭可別亂吃藥!”

泉寶嚴肅的反駁,“寂寞哥哥,你可以質疑我不夠聰明,但是不可以質疑我的醫術,我是跟赤腳爺爺學過三四五六天的,而且我的醫術也很高明,上輩子就開始學了!茯苓雖然是藥,但很好吃很好吃,等我做好了之後,吃一口保證你舍不得放下筷子!”

“呃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但藥不能亂吃。”

即墨觞見小丫頭又要被自己惹毛了,連忙說道:

“既然茯苓這麽好,那咱們趁着現在多弄一些,到時候帶去城裏賣錢,或者給你做那些個茯苓茶,我瞧着像這樣子的茯苓,周圍還有很多呢,應該是因為這裏是山頂,有野獸,一般采藥人都不會往這邊來的緣故,這次我們走大運了。”

“嗯嗯,可不就是走大運了嗎,咱們快開始!”泉寶深呼吸一口氣,“我們兵分兩路,你往那邊去,我往這邊去,加油哦寂寞哥哥!”

這樣年份的大茯苓可遇不可求,雖然比不得人參珍貴,但也是好東西。

泉寶打算支開即墨觞,多弄一些茯苓放進随身空間裏面,一直弄到方木林跪着上山為止。

剩下的先等等,之後再讓洪悟道和塗山芊芊,帶着他們的族狐們采藥抵債,這麽多天住在她家可不能白住了。

泉寶這樣的提議,即墨觞沒意見,他還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多尋一尋,沒準真能找到意想不到的收獲,畢竟上官乾坤把他單獨留下來……

并非純粹的沒法帶他走,而是另有原因。

即墨觞回頭看了看泉寶的小小背影,深吸一口氣,目光有些迷茫。

若有一天泉寶知道自己騙了她,會不會很傷心,然後再也不跟自己玩了呢

“泉寶,泉寶啊,小丫頭你在哪裏……”大概過了兩個時辰這樣,泉寶才聽到了呼喊自己的聲音,與她預料的時間差不多,但上山的人并不是方木林。

泉寶看着步履蹒跚,氣喘籲籲,随時都有可能滾落的大族老,眼神帶着一絲疏遠:“大族老爺爺,您怎麽來了,蘇采環的阿爹呢,他怎麽沒來”

第 264 章 :三品福地

不怪燕九有此一問,即使是在雲仙界,昆侖招收弟子也只是選派其中一位,但“大師兄”相當于一個宗門的門面,怎麽會被派出招收弟子?

難道上界昆侖已經勢微到此?

景之聞言心中苦笑,不僅是燕九會有此疑惑,相信大部分人都會做此一想。

“道友有此疑問并不稀奇,只是此乃我昆侖之事不方便告知道友,我等就先告辭了。”

景之說着就帶景明離去,誰知卻聽得燕九開口:“你說是你昆侖之事,若我是你昆侖弟子,是不是就能聽你提上一提了?”

“你要加入昆侖?”景明很是高興,“那我現在就帶你去大昆侖。”

“什麽大昆侖,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只聽的一聲嗤笑,就見一油頭粉面的修士,從一旁緩步而出。

被人當年侮辱昆侖,景明當然氣不過,他當即就要拔劍,卻是被一旁的景之緊緊的按住了雙手。

“他是秋水閣閣主,你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

景之卻是垂下眼去,掩住眸中殺意,“既然修為比不過,那就修好劍術,直接殺上門去,不必争這片刻!”

景明雖然氣不過,卻還是松開了握劍的手指。

他眸中烈火濤濤,心中劍意沖天,秋水閣是不是,你可給我好好的等着!

“仙子可不要聽他胡說,”那人走到燕九身側說到,“青光劍尊早已經不知去向,就連他們昆侖的鎮派之寶青光劍訣都沒了蹤跡,還那裏來的大昆侖?”

他雖然說的是昆侖,可一雙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着燕九,“仙子不如來我秋水閣,雙修不僅提升修為迅速,還能讓仙子這身皮肉更加惑人,一舉數得不是更好?”

燕九看着眼前這人,只覺好笑,“長的好看不是我的錯,可是莫名其妙過來找死,就是你的不對了。”

那人聽得眼神一眯,卻是握住了腰間別着的扇子,“仙子好烈的脾氣。”

“你會這樣說,是因為你沒有見過我的手段。”

燕九說着五爪一張,手長利爪“铮”的彈出。

“我的手段,可比我的脾氣還要烈!”

“你是妖修!”

燕九卻是眉峰一挑,“怎麽,你有意見?”

長有利爪的手指捏起了那人腰間的扇柄,“這扇子不錯,就是與你一樣脆弱的很。”

鋒利的指尖一個用力,那扇子就被捏了一個粉碎。

“噗”!

那秋水閣的修士抹去唇邊鮮血,與自己心神相連的法寶被毀,這使得他受創不小,他與燕九不過打了一個照面,燕九就輕而易舉的毀去了他的法寶,此人,不好惹。

即便心有不甘,可那人還是忍下了心頭的怨氣,“既然仙子無意,那我也就告辭了。”

那人說着,就向着身後走去。

等到那人走的遠了,燕九這才看向身側的景之,“我們現在可以去昆侖了?”

一旁的雷諾暗暗點頭,是啊是啊,你快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不過燕九卻是沒有放過他,直接提着他的衣領,随着景之一同離去。

燕九想過勢微的昆侖會是什麽樣子,但是她從未想過竟然會如此荒涼,一片荒草地,連着幾座荒山頭,連個正經的山門都沒有,從上到下的弟子竟然還不超過二十人。

“這就是昆侖?”

“就是,這還沒有道爺那破道觀來的氣派,這裏那裏是艱苦,簡直就是鳥不拉屎!”

雷諾說着看向一旁的燕九,“我看這兩個劍修八成也是騙人的,你還是趕緊把我丢在這裏,自己一個人離開吧。”

燕九:最重要的是最後這句話吧。

“實在是抱歉,如果兩位想要離開的話那就走吧,畢竟現在的昆侖……”景之沒有再說下去,可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為什麽會這樣?”

誰知這次竟然連景明都沉默下來。

“昆侖原本不是這樣子的,”景之看着眼前的荒山說到。

“秋水閣主雖然言語不妥,可他說的卻是事實,自昆侖祖師青光劍尊,帶着《青光劍訣》離開後,昆侖就此沒落下來,剩下的弟子良莠不齊,自然也守不住昆侖的底蘊,只能被其他門派勢力排擠至此處。”

“而且自從被排擠到此處後,那些師兄弟也紛紛離開,如今也就剩下這些人了。”景明說着神色間多有忿忿。

燕九卻是徒自颦眉,這兩人的話聽着有些不對啊,如果說青光劍尊離開了,昆侖才因此沒落,可是正元當日追捕“自我”時用的好像就是那《青光劍訣》。

“那《青光劍訣》裏是不是有一式,叫做一劍蕩九州?”

聽到燕九言語,景之卻是吃了一驚,“道友是怎麽知道的?”

燕九沒有回答,“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你只需要知道《青光劍訣》沒有失傳就好,能帶着上界大昆侖走向昔日繁華之人,應該也快要來了。”

燕九當時想的是面臨飛升的正元,可後來卻是來了一位出乎意料之人。

不過這是後話,此時暫且不提。

燕九看着腳下的荒山摸摸下巴,“不過在那人來之前,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改建這昆侖才是,畢竟,這實在不像一個門派。”

燕九說着看向景明,“就你所知,這附近宗門那裏最好?”

景明不知道燕九為什麽會這樣問,但他還是回答道:“這附近最好的地方乃是一處三品福地,那裏離的昆侖倒是不遠,只是那地方乃是一個妖獸窩。”

“妖獸?什麽樣的妖獸?還有這三品福地指的是什麽?”原諒燕九這只飛升小白,對于上界她只知道一點,剩下的可就半點不知了。

“還是我來告訴道友吧,”景之對着燕九回到,“這福地的品階代表蘊藏仙靈之氣的多少,仙靈之氣越多,福地品階越高,最高的屬于五品洞天福地,不過那大多是界主所居之處,像我們這些門派,能有一處三品福地,就已經屬于幸事。”

“既然那福地品階不錯,你們為什麽不将昆侖挪到那裏去?”

“非是我們不想,而是那三品福地上,住了一只三頭蛟龍,”景之說着面露苦澀,“而且即使我們能将那三品福地拿下,憑我們昆侖也守不住那地方……”

第 257 章 心念相通

石清響在距離洞府半裏之外迎到了梅杞和齊秀寧。

像齊秀寧做為知情人,有心裏準備還好,梅杞離遠看到石清響,不由吓了一大跳。

石清響站在樹影裏,身姿異常挺秀,這幾乎是木靈根高階修士共有的特點,梅杞自己便是木靈根,常常以此自得,可再往臉上一看,石清響的臉實在太吓人了。

幾乎是以鼻子為界,半邊兒臉瑩白如玉,半邊兒臉卻似長了大片的青灰色胎記。

這,也就是白天,要是晚上,豈不是以為見到了鬼?

梅杞好容易才忍住沒有露出異樣來,熱情地道:“石師弟!哎呀,這離遠一看就是,快三十年了沒怎麽變樣,哈哈,你身子不舒服還跑出來做什麽,我和師妹又不是外人!”

一旁齊秀寧這時候才插上話:“師兄安好!”

石清響微微一笑,那笑容看得梅杞心中發寒。

石清響沒把梅杞這番客氣話放在心上,回應道:“一直未有機會恭賀師兄結成元嬰,反到勞動師兄為我奔波,一想到這個,清響哪裏還坐得住。”

“哈哈,你為師門立下大功,我來看看你還不應該。”

石清響笑笑:“可不能這麽說,諸位師兄裏面,梅師兄是第一個來看我的。”

梅杞聽石清響如此知機識趣,頓覺這師弟看上去也沒那麽難看了,含笑走到石清響身前,将他由頭至腳打量一遍,道:“看樣子是大好了。怎麽樣,什麽時候回宗門去?”

石清響回答他:“還要過一段時間。到是師兄你,怎麽不在宗門等着恭賀師父出關?”

梅杞笑笑,意有所指道:“最近出了不少事,師弟你肯定也聽說了,師父出關,只怕不會高興了,我才不要留在宗門代人受過呢。”說罷,他親切地道:“走吧,去你那裏看看。”

到這會兒,石清響已經基本确定了梅杞的來意,他轉身的工夫瞥了齊秀寧一眼,齊秀寧察覺,與他目光相對,沖他眨了眨眼睛。

石清響一時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看來不光齊秀寧有野心,南宮久還未怎樣,便有更有野心的人跳了出來。

他陪着這兩人往自己的洞府而去,梅杞左右看看,埋怨道:“不是唐師兄的弟子在服侍你麽?他人呢?如此不盡心怎麽能行,回頭等我打發幾個過來。”

幾人的三師兄唐不樂,在符圖宗掌管丹藥靈草,窦東陽乃是他的弟子。

石清響雖然知道梅杞為什麽要挑這刺,還是替那位窦師侄解釋了一下:“我剛打發他去做點兒事情。”

梅杞這才作罷,停了停,壓低聲音問道:“元長老不是在赤輪?他住在哪裏?”

石清響站住,将元必簡住處所在方向指給他看,寰華殿矗立高處,自石清響的洞府外邊看元必簡的洞府清清楚楚。

他有意道:“長老自來到赤輪,深居簡出,便是他座前的兩位師兄亦是如此,我需得呆在洞府養病,所以只和他們見了寥寥幾次。師兄和齊師妹若是想去拜見的話,我正好和你們一起過去看看。”

梅杞猶豫了一下,道:“還是先去你那裏坐坐吧。”

石清響笑:“我那裏,只怕師兄坐不習慣。”

梅杞一擺手:“這說的什麽話!”

他會這麽說,是因為這會兒他還沒有進到石清響的洞府,等他當真坐下來,感受到那異樣的黑暗和陰冷,環顧左右,不由讪笑道:“這……師弟這住處,真是特別。”

他一輩子養尊處優順風順水,哪裏受過這個。

石清響解釋:“我也不喜歡,不過沒有辦法,師兄你知道的,我在魔域為了早些完成師門任務,迫于無奈學了魔修的功法,自從結丹,道基魔種沖突越來越厲害,只好平時盡量少見光亮,丹崖宗的英峰主給我看過,他說我這個樣子下去不久可能就會失明。”

“這……”梅杞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只得安慰他道:“英麒丹藥上的成就也就一般。等回頭咱們再找個真正懂的看看。”

話雖這麽說,梅杞心中卻明白若不是知道石清響道魔同修,已經沒有什麽前程可言,他還不敢貿然跑來結交。

齊秀寧感慨道:“都是我沒用,叫石師兄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若不是他,我倆現在還在‘天幕’那邊掙紮活命。”

梅杞覺着這氣氛不對,幹笑道:“齊師妹這些年也鍛煉出來了,我看這洞府裏也就你們兩個還呆得住,走吧,咱們師兄妹回頭再聊,先去元長老那裏看看。”

窦東陽這會兒已經回來,見到梅杞三人一起出來,連忙上前給梅杞、齊秀寧見禮,又禀報說适才上山時遇見了穆逢山等人,穆宗主問起石清響身體如何。

石清響怔了怔,側頭向梅杞笑道:“穆宗主是沖着師兄來的,師兄來到丹崖宗,還沒有見過穆宗主吧?”

梅杞沒有在意:“我們自是直接來了你這裏,怎麽,還需得和丹崖宗的人先打過招呼?”

石清響道:“那到不是,不過我住在這裏向來得他關照,宗門和小瀛洲數次開戰的消息還是他告訴我的。”

梅杞來了精神:“穆逢山告訴你?那他怎麽說?”

石清響微微一笑:“自然是感嘆這些事情本不該發生,這兩回敗仗咱們打得實在是有些草率。”

他見梅杞若有所思,便向窦東陽吩咐道:“去同穆宗主說一聲,師兄此來,是有要緊事需得先面見元長老,待辦完事,他便去香積峰拜望穆宗主。”

梅杞“嘿嘿”而笑,親熱地在石清響肩上拍了一記,沖窦東陽道:“照你石師叔說的去辦。”

三人上到赤輪峰頂,在元必簡的洞府外站定,這洞府是先前齊天寶以土系法術所建,離遠看像一塊狗皮膏藥緊貼着寰華殿。

梅杞許多年以前來過丹崖宗,那時候金東樓、淩虛子等人都還活着,寰華殿象征着丹崖宗在道修大陸的數千年榮光,叫他印象十分深刻,如今再看到這一幕,不由心中輕視:“這個樣子,丹崖宗的人竟然都能忍了,活該要守不住寶貝,金東樓等人的死,是老天爺的意思,和我們符圖宗關系不大。”

元必簡是宗門長老,比他們輩高位尊,三人洞府外邊大聲道出來意,元必簡在裏面神識一掃,見是宗主的三位弟子,立刻叫他們進去。

這洞府齊天寶活着的時候石清響從未涉足,只在這次出門前後來過兩次,都是說完事情即走,沒有多停留。

梅杞自覺和元必簡很熟,雖是元嬰,卻沒有要避嫌的想法,帶頭進了洞府之後左顧右盼,道:“怎的師叔這裏冷冷清清,丹崖宗也不派幾個弟子過來服侍?”

齊秀寧亦道:“不是說馬、寧兩位師兄跟了來?”

石清響指了洞府內通往寰華殿後殿的一條通道,向兩人解釋道:“上次我也這麽問師叔,師叔說他二人被派去寰華殿後殿了。”

梅杞好奇地站在岔口向那邊張望了一下:“這裏通往寰華殿後殿嗎?”

此時石清響覺着心中一跳,神識若有所感,這絲感應來自于“同心蝶”,看來是紅箋拿着那玉盒到了安全的地方,終于發現了這只魔蝶的作用。

石清響招呼梅杞:“走吧,咱們先進去見過師叔。”

稍停片刻,一絲神識通過他和“同心蝶”之間的聯系傳遞過來,透着小心翼翼:“是石清響嗎?你給我這東西是這麽用沒錯吧?”

“沒有錯。你用《大難經》可以通過那蝴蝶知道我的所思所想。”石清響一邊陪着那兩人向裏走,一邊在心裏回答着紅箋。

那邊紅箋的神識停滞了一下,再響起來便透着一種歡快:“那你豈不是在我這裏再沒有秘密可言?哈哈,你麻煩了。”

石清響嘴角不由翹起,神識将心聲傳遞過去:“請讓我提醒你一聲,兩個都學了《大難經》的人,是沒有辦法相互窺探心意的,你只能知道我想叫你知道的。”

“切,那你整這麽只蝴蝶給我還有什麽意思?”紅箋的神識感覺着明顯有些掃興。但她随即又問:“你現在在做什麽呢?”

“我正帶着一位師兄一位師妹去見元必簡。你可以在旁聽聽熱鬧。”

“這樣啊……那你有沒有可能進到寰華殿後殿去看看?”

“我盡量。”石清響擡頭瞥了一眼走在他身前的梅杞,又繼續傳音:“你現在在哪?”

“我?齊秀寧來了,我先在師父這裏躲躲,別叫她認出來。這次出了意外,你原本沒計劃會有個元嬰跟了來,怎麽樣,能應付得了嗎?”

這種新奇的溝通方式,似乎叫遠在晚潮峰的紅箋感到和石清響說話特別無拘無束,話比平時多了許多。

石清響十分享受這種感覺,他甚至有些後悔怎麽早就沒有想到可以這樣。“自然,好對付得很,不信你等着瞧。”

那邊傳來紅箋輕快的笑聲。

前面已經進到洞府深處,元嬰後期的元必簡正等着三人。

第 256 章 有何不敢?

一衆蠱修眼睜睜的看着兇悍的白頭鷹被巢蟻将一切有攻擊性的武器全都廢掉,然後按在地上一點點的貪婪嚼吃,耳中能夠聽到的是白頭鷹一聲聲的慘嚎,這種感覺,糟糕極了,同時叫人感到沮喪極了。

那白頭鷹的蠱修已經完全看不下去了,若是在蠱盅中争鬥,看不見還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心尖被巢蟻按在地上一口口嚼吃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這蠱修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将腦袋埋在褲裆裏,用雙腿夾住耳朵,妄圖以此能夠不看不聽,但白頭鷹慘叫聲那麽大,又怎麽可能聽不到?

其他大的蠱修此時齊齊看向方蕩,就見方蕩坐在蠱臺上,一張臉上毫無表情,根本就沒有半點他之前所說的那種沒有把握,根本不可能贏得烈将之戰的感覺,相反,此時的方蕩給人一種智珠在握,一切盡皆掌控的感覺。

上當了,上當了,上當了!

一衆蠱修心中如那白頭鷹一般的慘叫起來。

叫聲最大的當屬霍甲。

方蕩現在已經贏定了,時間才過了大半個時辰,不但沒有留住方蕩,方蕩不斷大搖大擺的摘走了巨爵的身份,還将卷走他四億兩白銀。

四億兩啊,四億兩!

砸碎了他霍甲的骨頭都弄不出這麽多的銀子。

此時霍甲心中猛的一跳,他還給方蕩立下了字據,現銀支付,若是不能支付,任由方蕩自取。

霍甲一顆心都哆嗦起來,但随後霍甲深吸口氣平複下來,“自取?自取就自取,老子就是拿不出一兩銀子來,我倒要看看方蕩能取走什麽東西。”

霍甲這樣一想,心思就安穩下來,不就是不要臉麽,關鍵時刻他就是不要臉了,雖然以後名聲會極差,沒有了信譽再也不能當甲候城城主,但沒關系。況且這裏的都是唐門的人,雖然有幾個其他門派的修士,但都是自己人,怎麽也不會幫着夏國方蕩說話。

随後他開始腦中急轉,琢磨怎麽能夠将方蕩留下來,不管怎麽說,只要弄死了方蕩就一切太平。

巨爵之戰?他這裏根本就沒有資格舉行,動用武力?開玩笑,方蕩的十萬陰兵還有萬靈浮屠都不是好招惹的,現在又多了一頭巨爵級別的蠱蟲,要想将方蕩留下來根本不可能。

籌措白銀?沒用,方蕩敢來肯定是掐算好了時間,剛才他就只要籌碼,顯然并沒有将白銀放在眼中。此時說籌措白銀,叫他等着,他肯定不同意。

拼上所有的人的性命,能不能将方蕩留下小半個時辰?想到這裏,惡向膽邊生的霍甲眯着眼睛朝着方蕩望去。

霍甲這邊殺機一起,方蕩立生感應,扭頭朝着霍甲望去,兩人的目光直接碰撞在一起。

霍甲微微一愣,不卑不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霍甲面上不動聲色,心中一片冰寒,方蕩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強筋境界的武者,現在竟然連他這樣的修士都不敢與其對視,霍甲當真不知道是自己太弱了,還是方蕩太強了。

那種深深地挫敗感使得霍甲心頭怒火中燒,此時的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将方蕩留在這裏,一會就動用所有蠱修的力量,将方蕩留下,也不用太久,一刻鐘多一點就好。

不過雖然憤怒燃起,霍甲也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他的目光開始看向四周的蠱修,不動聲色的通知他們做好準備。

以往不是沒有年輕修士身懷重寶行走江湖結果被亂刃分屍,霍甲甚至在年輕的時候還參與了幾次搶掠寶物的勾當,但方蕩跟那些剛出茅廬意氣風發的少年不同,方蕩看起來,比在沙場上厮殺了一輩子的老卒還要成熟穩重。所以,對付方蕩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是雷霆一擊。

現在看來,從小在爛毒灘長大的方蕩,簡直就像是專門在爛毒灘地上磨砺了一輩子一樣,艱苦的環境,随時都有送命的可能,連所有的同類都是自己的敵人,甚至在這麽惡劣的條件下,還要養大兩個弟弟妹妹,還不忘給自己的父母送去血肉食物,還被種下噬命蟲,每天都要劇痛一次,那樣的日子方蕩都挺過來了,眼前的這種環境又算得了什麽?簡直就是輕松無比的日子麽!

白頭鷹的慘叫聲越來越小,變成了哀嚎哼哼,終于連哀嚎聲都沒有了,眼瞅着白頭鷹那起伏的胸膛緩緩靜止下去,最終聲息全無。

巢蟻就那樣一直吃,一直吃,沒有停口的吃,最終白頭鷹變成了一堆森白白的骨頭。

巢蟻抹了抹嘴,猛的發出一聲嘹亮的嘶吼。

螞蟻的嘶吼誰曾聽過?

現在就是螞蟻的叫聲,震動得整個牢籠都嗡嗡亂晃,數顆龍甲珠驟然閃爍起明亮的光芒來,将整個蠱場照到一片雪白。

方蕩曾經就是一只螞蟻,一鳴震世人。

蠱籠開啓,巢蟻一飛而出,此時的巢蟻頭頂上寶光如雲,嗡嗡旋轉,巢蟻身軀再次發改變,通體開始變得如同鏡面一般,倒影着四周的一切。

以至于巢蟻好似消失在世間一樣。

蠱物一旦到了巨爵境界,就可以開啓一道天賦神通,每一種蠱蟲,每一只蠱蟲都完全不同,一丈青的天賦神通就是毒,毒氣一噴能夠橫掃一座城池。

而巢蟻的天賦,或許就是這如同鏡面一般的身軀,只不過,巢蟻剛剛進入巨爵境界,天賦神通究竟如何,誰都說不清楚,就連巢蟻自己都未必知道,還要慢慢發展逐漸壯大才能完全顯現出來。

而且一旦進入巨爵境界,巢蟻的大腦容量将開始增長,開始越來越聰慧,如同寶劍有了靈性一樣。

巢蟻一下投入方蕩懷中消失不見。

方蕩幾乎不用體察,就知道巢蟻現在身上的毒性雖然還遠遠比不上一丈青,但已經有了其他毒性所沒有的那一道靈光,足夠帶他進入黑化狀态。

此時的方蕩不由得笑了起來,充滿自信的笑,視天下如無物的笑,方蕩有資格這麽笑,即便現在唐門的蠱修們殺到了,方蕩也有把握脫出重圍。

人的心境影響一個人的氣質,此時的方蕩氣質越發深邃起來,那種不慌不忙從容不迫是從心底誕生出來的極大的自信,視對方為無物。

看到這樣的方蕩,一衆蠱修不由得一愣,尤其是霍甲,眼角抽了抽,瞳孔則直接收縮到了針芒狀态。

原本他們串聯在前一起,準備和方蕩拼命,用所有的蠱修的力量來留住方蕩,但是現在霍甲心中這個念頭如同烈日下的薄冰一樣,瞬間蒸發不見。

不光是霍甲,此時在場的所有的蠱修都放棄了圍攻方蕩,将方蕩留下來的想法,不是因為他們膽小惜命,事實上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畏死,但他們知道就算所有的人一擁而上,也不能将方蕩留下太久,這一切毫無意義,為此而死毫不值得。

他們可以去死,但卻不能死得完全無用毫無意義。

大王子洪熙呆呆的看着方蕩,方蕩就像是一個深淵,每次他覺得看到底的時候,都不由得往下一陷,陷入更深的地方,老實說,洪熙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叫他覺得自己站在了一頭怪物面前,他甚至隐隐有了方蕩身上具有如他父親洪正王那樣的淵深不可測度的深度。

方蕩此時看向霍甲,笑道:“霍掌門,四億兩白銀,準備出來了麽?”

霍甲臉色一黑,随後變得慘白,繼而恢複如常,伸手捋了捋灑在胸前的胡子,冷聲笑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方蕩也沒有料到霍甲竟然如此耍賴,舌尖上的奇毒內丹微微一跳,不過方蕩也不怕霍甲耍賴,依舊笑容滿面,眼神清澈,将霍甲寫的字據取出來展開在霍甲面前,仔細說道:“霍門主,說過的話可以不承認,但你難道連自己立下的字據都不承認了麽?”

霍甲眉毛挑了挑,幹笑兩聲道:“要錢沒有!我上面也寫了,你想要什麽可以自己去拿!”霍甲擺明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方蕩皺了皺眉,臉上神情不悅,,但卻有些無奈,和顏悅色的道:“霍門主,我也體會你的難處,這樣你先交付兩億兩白銀和兩億兩白銀的籌碼如何?”

霍甲用鼻子哼了一聲道:“要錢沒有,籌碼?哎呀呀,不巧,籌碼也沒有!”

霍甲這就不是耍賴了,是在耍橫,連籌碼都不給,說白了方蕩一旦離開了甲候城,沒有了籌碼的方蕩別說兩億兩白銀,一兩銀子也別想從唐門取走。沒有欠條誰能認賬?光是方蕩手中的這個字據霍甲完全可以一口吞下,說是自己随便寫的,大不了霍甲一個人名譽掃地。

四周的蠱修盡皆都是唐門的,只有七八個是其他門派的,此時唐門修士一個個大聲應和霍甲,而那幾個其他門派的蠱修則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這是本地人吃定了外地人的舉動。

這樣一比,就看出唐三公子的磊落了,好歹唐三公子沒有不認賬,比這個看上去如同閑雲野鶴的霍門主要潇灑得多。

方蕩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來,大王子洪熙更是不幹了,他認定了四億兩白銀裏面有他兩億兩,為了兩億兩白銀拼命,這筆買賣太幹得過了。

“羞也不羞,你們這幫卑鄙小人,為了區區四億兩白銀連自己的臉面都不要了,連唐門的臉面都不要了?我要是你們就找個地縫鑽進去把自己悶死在裏面!”

洪熙憤怒的大吼絲毫沒用,反倒換來了四周唐門修士的一陣潮水般的笑聲,這顯然是完全不要臉了,或者說,老子就是不要臉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眼看着方蕩一臉吃癟的模樣,一衆蠱修們絲毫沒有為自己的無恥感到難堪,相反他們都有一種發自心底的痛快,對于方蕩這樣的家夥,就不能守規矩,就應該玩死他。

方蕩一臉遺憾的表情,開口道:“霍門主,你既然耍賴,那我也只能自己動手了!你可別後悔!”

霍甲哈哈大笑道:“那你動手就是了,我霍甲要是後悔,就将打折了滿口牙,自己吞下去!”

四周的唐門蠱修一個個大笑出聲,在洪熙眼中,這幫家夥一個個惡形惡狀,罵他們卑鄙簡直都侮辱了卑鄙兩個字!

這是典型的玩不過,就自暴自棄了。

方蕩冷笑一聲,那雙清澈的眼睛之中閃過一道寒芒。

随後方蕩的目光朝着看向那座聚蠱仙尊的純金雕像。

這純金雕像至少也有上千斤,怎麽也值不少銀子。

眼瞅着方蕩的目光忽然投向了聚蠱仙尊的黃金雕像上,所有的蠱修盡皆駭然,聚蠱仙尊的雕像對于他們來說就相當于是祖宗的墳墓。

“方蕩,你敢!”在場所有的修士幾乎異口同聲的高聲叫道。

“有何不敢?”方蕩呵呵一笑,伸手一指,腦後陰兵洶湧而出,直奔聚蠱仙尊的雕像。

第 258 章 大鵬翼斬!

看臺上的漢城武大學生們,一個個當即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吶喊聲。

這吶喊聲似乎要将先前的一切壓抑,都釋放出來一般。

但是擂臺上的淩霄,神情并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我最新開發出來的本命命魂武技吧。”淩霄心中暗道。

不錯,這兩天時間裏,淩霄并不是單純在挑戰。

他順便還鼓搗了一下本命命魂武技,結果還真被他鼓搗出了兩個!

這樣的事情,如果讓其他武者知道了,估計得氣吐血。

什麽時候本命命魂武技成了大白菜了?說開發就開發?

居然還在短短兩天時間裏,開發出了兩個,你丫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過那名學生沒給淩霄過多思索的時間,怒吼道:“死亡沖撞!”

随着他一聲怒吼,他頭生雙角如同蠻牛,雙腿似乎也變大了幾分。

噔!

噔!

噔!

他每踏出一步,就讓決鬥臺微微顫動。

如此同時,速度也是極快,就如同一腳油門踩到底的坦克一般。

這樣的力道和速度,如果被撞實了,估計即便是淩霄,也只會落得一個重傷垂死的結果。

如果此前的淩霄,或許他會選擇躲避。

不過既然決定要試試新武技,淩霄自然不會躲避。

“大鵬翼斬!”淩霄一聲冷喝。

他背後的金色流光羽翼,變得更加光華璀璨,把他整個映襯的如同九天之上的神人一般!

嗖!

羽翼一振,淩霄身影一閃,就已經出現這名學生身前!

這名學生也察覺到了淩霄的出現,不由得心中暗喜,對于硬碰硬他從來都不會畏懼任何人。

而現在淩霄竟然要與他硬碰硬,這叫他怎麽能不開心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簡直找死!”這名學生心中不住冷笑。

與此同時,淩霄在半空之中略微側身。

金色流光羽翼在衆人的眼中,化作一道金色閃電,悍然落下!

锵!

一聲如同金鐵交鳴的巨響,在決鬥臺上響起。

下一刻,原本好似堅不可摧的蠻牛雙角,就被大鵬羽翼所斬斷!

不過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淩霄身影一閃,羽翼再次斬落!

咔擦!

一聲硬物破裂的聲音響起,現場衆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他們赫然發現,這是那名學生身上铠甲破裂的聲音!

咔擦!

咔擦!

咔擦!

一連串铠甲破裂的聲音響起,讓現場衆人毛骨悚然。

他們只看見一道金色的身影,不斷在那名學生四周穿梭,每一個咔擦聲,都讓衆人心中一顫。

因為他們知道,每一聲都代表着铠甲破裂的聲音!

等到淩霄再次站定之時,那名學生已經撲通倒地。

他身上滿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而原本在他身上铠甲已經徹底被淩霄打爆了!

現場頓時一片死寂,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淩霄身上。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華夏幣+20萬!”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第 256 章 同心蝶

闫長青見面的要求,叫石清響很是為難。

闫長青不是井白溪,不能呆在壇子裏叫紅箋将人帶來,這麽一個大活人,又是晚潮峰的元嬰,一旦在赤輪自己的洞府外邊被發現,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掂量再三,最後決定親自去一趟堆雪崖,他的斂息功夫連季有雲都無可奈何,只要化神戴明池不親至,想來絕不會被人發覺。

紅箋表示自己一定要在場。

隔天約定好了之後,夜裏闫長青就在堆雪崖自己的洞府裏恭候客人上門。

紅箋先至,又等了一會兒,大約三更天,外邊有人突破禁制,輕輕敲擊,來了!

紅箋發現師父闫長青竟然站了起來。

不知道石清響本來面目有什麽怕見人的,紅箋發現他只要出現在亮處,都頂着何風那張平凡的臉。

闫長青怔住,向紅箋看去,他沒有見過住在赤輪的石清響。

紅箋點了點頭,介紹道:“師父,這位石先生,就是他幫忙準備好了大師伯所需的丹藥。”

闫長青面露疑惑,見面是他要求的,他到不是有意要怠慢對方,當下連忙請石清響落座,開門見山道:“我代大師兄感謝石先生高義,只是有一點,我怎麽想都想不通,石先生已正式拜師戴明池,怎的不幫助宗門成就你師父的野心,反到同我們站在一邊?”

石清響道:“不是站在哪一邊,我是修道之人,要同心中的‘道’站在一起。”說着他含笑瞥了紅箋一眼。

這話在闫長青聽來同為維護正道而大義滅親也差不多,這種聖人有,但絕對不會很多,這是湊巧被紅箋碰到一個?

闫長青覺着有些不敢相信。

還是直接談正事吧。

闫長青便将自己有關打開護宗大陣的想法說了說,道:“如此需要将元必簡引開,只要他不來阻止,他帶來的人不足為慮。這件事也只有石先生幫得上忙。”

闫長青已經打聽過,元必簡到丹崖來,除了他本人之外,還有兩名金丹弟子随行服侍,他們師徒三人住到了齊天寶先前的洞府裏,輕易不露面,擺明了就是來看住上古靈泉的。

其實石清響來之前已經從紅箋那裏聽說了闫長青的要求,他沒有當即表态,似是在掂量此事是否可行。

闫長青也在打量這個人,這位石先生手段目的都有些莫測,叫他隐隐覺着不放心,不過只要能打開護宗大陣,別的鬼蜮伎倆還有什麽可乘之機?

“這件事真做起來只怕不會像你想的這麽容易。成功了自然有極大的好處,可若失敗了,不說你性命不保,後續收拾起來也很麻煩。”石清響道。

紅箋忍不住插言:“你感覺我師父有幾成機會?”

石清響沉吟道:“不超過三成。”

紅箋默然,不超過三成的機會,怪不得石清響會權衡利弊,猶豫不決。

闫長青卻不以為意:“有三成,已經比我預想的要好。不管怎樣,旦有一線希望我也要去試試。”

他頓了一頓,又道:“聽說去打開大陣需得元嬰離體,若是我回不來,你們就用我的身體,安排大師兄立刻奪舍吧。”

紅箋心中一顫,師父這是早便做了兩手準備啊,所以昨晚他定要避開大師伯和自己單獨提這要求。

如此決絕,不留後路。

連石清響都因之動容,他不能在外久呆,遂起身道:“好吧,我會盡快安排。你們這兩日便将同上古靈泉的溝通之法研究明白,不要到時因為這個功虧一篑。”

這是答應了,此言出口,不管實施起來有多麽困難,萬一失敗殘局有多難收拾,他都會努力地去成全這件事。

闫長青承情,站起身送石清響離開,很是鄭重地道了聲:“多謝。”

石清響走了,紅箋卻留下來,她要将傳宗玉簡上載明的靈犀秘法轉述給闫長青。

經過昨夜的一夕長談,紅箋和師父闫長青之間雖然談不上變得有多親近,但自那時候開始,橫在師徒二人之間的無形阻礙卻已不見,紅箋有什麽說什麽,對于闫長青的決定,她盡全力配合。

靈犀秘法和道修們通常所修功法都不相同,紅箋沒有辦法修煉,感覺上這應該是元嬰通過神魂與外界交流的一個秘法。

思及上次她在宗門秘境裏通過幻境和上古靈泉的那些接觸,她甚至懷疑這秘法的由來。

說不定這只是開宗祖師折風華機緣巧合之下和上古靈泉用法術共同達成的一個約定,就像是人和人之間可以靠說話、做動作來溝通一樣。

闫長青學了靈犀秘法之後若有所思,他告訴紅箋,事情恐怕不像幾人想的這麽簡單。

這秘法非常看重施法人的修為,要同上古靈泉輕松對話,大約只有化神往上的修為才能做到,元嬰後期、元滿在它面前都稍嫌弱勢,像闫長青這等元嬰初期,受慢待是肯定的,只不知多久才能得到上古靈泉的回應。

紅箋心中一跳,既然石清響答應幫忙将元必簡引開,他所說的危險是不是便是指的這個?

上古靈泉會不會因為二十幾年無人供養,從而違反約定,拒絕丹崖宗弟子求助?

就算不直接拒絕,它将師父的元嬰拖在陣眼裏時間越久,外邊越容易出現意外。

還有,護宗大陣這些年有沒有被戴明池破壞?陣眼在哪裏,周圍有什麽地方可供藏身?除了元必簡之外,戴明池在寰華殿內還有沒有別的安排?

不知道石清響所謂的‘盡快安排’能做到什麽程度。

若是他們幾人能提前進入寰華殿後殿看看就好了。

天微微亮的時候,齊秀寧趕到了丹崖宗。

陪她前來的是戴明池的另一位弟子,齊秀寧和石清響的師兄梅杞。

戴明池身為符圖宗的一宗之主,對門下弟子負有教導之責,除了大徒弟南宮久,早年還一口氣收了近十名弟子,這些弟子現在還活着的共有五人,除了南宮久時常暫代宗主之職,其他四人在符圖宗各有分工。

梅杞是五人之中修為最弱的,剛剛結嬰不到一年。

但雁州梅嶺是道修大陸西邊數一數二的修真世家,更是最早投靠戴明池的世家之一,他們當初不只往戴明池門下送了一個梅杞,更有數不清的靈石。

梅杞在符圖宗掌管刑罰法度,頗有實權,他竟會跟着齊秀寧一同跑來丹崖宗,連石清響都頗為意外。

這師兄妹二人誰也沒有提前告知,等穆逢山得到消息,兩個人距離丹崖五峰已不過數裏。

至于石清響沒有可靠的人幫他留意這些,知道的就更晚了,師侄窦東陽跟他報告時,梅杞和齊秀寧已經到達赤輪峰,就差直接落到他洞府外邊了。

石清響登時便想到了紅箋,她那身打扮騙騙別人還行,齊秀寧與她是老相識,身為女子對此又敏感,紅箋混在丹崖宗弟子中也到罷了,若真以自己的侍女自居,被齊秀寧撞上,只怕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石清響站起身,問窦東陽:“蕭蕭呢?”

窦東陽回道:“從昨天天剛黑就再沒見過她。”

石清響猜到紅箋應當是還在師父闫長青那裏,晚潮峰消息向來得到得晚,需得叫她有所防備。

他自黑暗中邁步出來,往洞府外邊去,向窦東陽道:“難得梅師兄過來,我去迎一下吧,算起來我可是快有三十年沒見到他了。”

窦東陽服侍石清響這麽久,對他的過往頗為了解,心中一算,可不是,石師叔還是去魔域之前曾回宗門呆過一段時間,這次回來病情洶湧,直接便被送來了丹崖宗,這麽久了,宗門的人其實也沒見過幾個。

不過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勸道:“師叔,你身體這樣,在洞府裏等着就是。大家都知道你病着,梅師叔肯定會體諒。”

石清響不知有沒有聽到他說話,腳步輕快,當先走出洞府去。

窦東陽連忙跟上,等到他出了洞府,就覺眼前一花,師叔人落回到他眼前,手裏不知拿了什麽東西放進一個玉盒裏。

石清響将盒子口蓋好,轉身遞給窦東陽,吩咐道:“你到赤輪峰下去等等蕭蕭,見着了把這個給她,便說是我的意思,叫她把這東西趕緊給童黛送去。”

窦東陽不敢怠慢,連忙兩手把東西接過來,轉身欲去,突然眼睛一瞥在石清響手上發現了一滴血漬,他吓了一大跳,道:“師叔,你怎麽受傷了?”

石清響順着他的目光漫不經心地将那顆血珠彈落,道:“沒事。快去吧。”

初升的朝陽照在石清響臉上,沒什麽熱度的光線卻令他不适地眯起了眼,窦東陽只在最近才在亮處看到石清響的臉,感覺猶不能适應,帶着同情應了一聲,轉身匆匆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紅箋在赤輪峰下拿到了那個盒子,她知道送給童黛雲雲都是掩人耳目,盒子裏的東西是石清響要交給自己的。

她套問了幾句,便知道了梅杞和齊秀寧到來的消息。

謝過了窦東陽,紅箋假作離去,拿着盒子去到無人之處打開,玉盒裏躺着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身上以一條血線為界,半黑半白。

紅箋一看便知,這是一只被石清響捉住施法魔化過的蝴蝶,可是他将這只蝴蝶交給自己,有什麽用呢?

——同心蝶,可活三天,當紅箋向着這只魔蝶施展《大難經》,便能知道施法人此時的心中所想。

石清響叫她暫離赤輪三天,以這只魔蝶保持聯絡。

第 270 章 我要去修煉

王樂一進正廳,撲通一下子跪下俯身說道:“多謝陸老爺成全,同意我和花暖的親事,小婿在這裏謝過岳父大人了。”

正廳裏的三個人一下子驚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因為王樂還俯身在地上,看不到廳裏的人,見半天沒有反應又說了一次,“多謝陸老爺成全,同意我和花暖的親事,小婿在這裏謝過岳父大人了。”

這次算是讓大家回過神來了,陸花暖走到王樂的身邊把他拉起來。王樂順着手往上看,看到陸花暖的臉,朝着陸花暖露出了燦爛地笑容。

陸花暖尴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王樂啊,你好像搞錯了。我派人過去只是請你們所有的人來,并沒有說同意你和我的婚事。而且你看看上面做的是誰。”

王樂一聽陸花暖這麽說,擡頭看了一下,竟然是玉寧坐在主位上。王樂慌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指着玉寧問道:“你,你,你怎麽坐在上面。”

原來玉寧一直習慣坐在主位上,陸老爺在的時候,他坐下下首。當陸老爺不在,他自然就坐上去了,正好看了一場好戲。王樂一進門也不看清楚上面坐的人是誰,想着坐在主位上的一定就是陸老爺,所以直接就拜下去。

玉寧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怎麽不能坐在上面了。”

“那是陸老爺的位置。”王樂漲紅了臉說道。

“陸老爺不在,我坐在上面有什麽不對嗎?”王樂反問道。

“那你也不能坐。”越争辯,王樂越沒底氣。想想自己剛剛幹得蠢事,王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不過王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花暖,你真的不願意嫁給我嗎?”

“王樂,我以為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真的只把你當朋友。真的。”陸花暖誠懇地說道。

王樂不氣餒,繼續問道:“可你為什麽請我一個人來陸府,難道說你是想看我笑話?也不對啊,花暖你也不是這樣的人。”

陸花暖哭笑不得地解釋說:“我沒有只請你一個人,只是其他人還沒有到。你是不是就沒有在府上聽下人好好說完話。”

王樂想了想,頭低下說道:“好像是……”便不說話了。

陸花暖也沒有辦法,只好先請王樂坐下。

門外一個大嗓門喊道:“陸花暖,你這放在門口的是什麽東西呀?還這麽神秘用紅布蓋着。”一聽着聲音就知道屈正文來了。

正廳裏坐着的連清,走到王樂身邊坐下,拍拍王樂的肩膀說:“兄弟,別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問題陸花暖還只能算是個狗尾巴草。這種人遍地都是……”

“就是這狗尾巴都願意嫁給我,那我豈不是連那狗尾巴都不如了。”王樂哭喪着臉說道。

連清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說了,他反而覺得王樂說的很有道理。

陸花暖忙出去迎接,發現剩下的三個人一起來了。

陸花暖打趣地說道:“你們三個人這是約好了嗎,一起來我家?”

“怎麽可能?只是在你家大門口正好碰到了。我才不會跟野蠻人一起約呢。陸花暖怎麽還沒一點眼色呀?”雲皎月沖着陸花暖翻了一個白眼說。

屈正文在旁邊沖着雲皎月一哼。

陸花暖忙把雲皎月拉到一旁,對屈正文和丁俊明說:“你們兩個先進去吧,我和皎月說說悄悄話。”等到兩人都進到了正廳,陸花暖才問道:“怎麽回事啊,你不是在鄉下的時候都和屈正文和好了嗎?怎麽現在又開始吵了?”

一提起這事雲皎月也一肚子氣,氣憤地說:“陸花暖,你來評評理。我在我爹的面前提起了,想着讓我爹在鎮上給他安排份差事,總比回鄉下種地強吧。可你知道他說什麽嗎?他說我多管閑事,還說我看不起種地的?我哪裏有!”

陸花暖點點頭。

雲皎月一喜,說:“你也認為我說的對吧。”

結果陸花暖說道:“我也認為你多管閑事,你是屈正文的誰啊。”

雲皎月一下臉紅了,吱吱唔唔地說道:“我還不是為了報恩嘛,他在鄉下對我那麽好。我只是為了還他這個恩情,可是他還不領情。我沒有覺得鄉下種地不好,只是想着他要是多掙點錢可以補貼一下屈大伯。屈大伯人那麽好。而且我爹給他找的差事也不耽誤他幫屈大伯幹農活。”

“好了,好了。”陸花暖打斷了雲皎月說道,“你們倆的事,真複雜,我搞不懂不想聽了。我最後再說一句,你要給屈正文找差事,你問屈正文的意見了嗎?雖然屈正文粗枝大葉的,但是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了進去吧,不然別人等急了。”

陸花暖擡腳就往正廳裏去。一進去就被連清打趣道說:“哎呦,這都第二天了,你們才把悄悄話說完?”

陸花暖深吸一口,心裏告訴自己看着連清照顧陸老爺的份上,自己不跟他計較。做了幾次深呼吸,陸花暖笑着對其他人說:“我找你們來是有個事,要告訴你們。你們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麽變化?”

說完雲皎月他們認真地觀察起來陸花暖了,“哎呀。”雲皎月大叫一聲說,“陸花暖你瘦了好多呀。”雲皎月一說,其他人也注意到陸花暖瘦了。

“陸花暖,你是怎麽瘦的。”雲皎月問道。

“嘿嘿,這就是我今天要說的。我打算跟着玉寧去山上修行了,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瘦下來了。才短短幾天我就瘦了好多。”陸花暖不得不說謊騙自己的朋友。

“在鎮上不行嗎?”王樂立刻問。

陸花暖搖搖頭,說:“不行,山上更适合我。所以我今天來是跟你們告別的。”告別兩個字一說出口,陸花暖感覺鼻子酸酸的,眼睛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流出來了。

“陸花暖,你打算去多久?”雲皎月出聲問陸花暖。

陸花暖硬扯出一絲笑容說:“這個還不知道,歸期未定。說不定一個月,也說不定二個月……”

第 257 章 惹麻煩

第二百五十三章 惹麻煩

韓立翻手取出一枚丹藥服下,面色漸漸恢複。!

重水真輪懸浮在他身旁,表面光芒有些暗淡,顯然是在剛剛的沖擊損傷不輕,回去後免不得要好好祭煉一番了。

另一邊,麟九也收回了那三杆大稷幡,經過剛剛那古傑化身最後一擊的猛烈碰撞,雖不至于折損,但同樣靈性有失,讓其心痛惜不已。

最慘的自然要數麟十七了,先前不僅受傷不輕,元氣大傷,相當于本命法寶的那方大印更是在金仙化身的法則之力浸潤下靈性近乎喪失大半,但此番能夠保住性命,并收回此寶,也算不幸之大幸。

三人在原地略一修整,便返身朝谷內飛去。

經過方才的一番激戰,如今的山谷已是面目全非,周圍大半山峰直接被夷為平地,地面被打出無數大大小小的深坑,有的地方甚至直接洞穿到了地底深處,隐現岩漿翻湧。

這片山脈雖然地處偏僻,但他們方才引起的動靜着實驚人,自然免不了引起附近勢力修士的注意。

事實也的确如此,之後長達數十年時間,這片蠻荒雪山着實吸引了不少人來此尋闖機緣。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差點忘了,我先去将外面那兩件壓陣寶物取來。”麟九飛至谷口,目光一掃之下,說道。

“那在下去取出那些拘雷木,谷內拜托麟十七道友了。”韓立如此說道。

麟十七對此自然沒有二話。

三人都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當即默契異常的各自行動起來,神識互相監督下,倒也不怕有人偷奸耍滑。

青影一閃,韓立身形出現在山谷外某處,揮手打出一道青光沒入地面。

轟!

地面炸裂開來,打出了一個大洞,洞內是一根一人多高,大腿粗細的金色木料。

通體呈現出金色,斷口處浮現出一圈圈雷電形狀的年輪花紋,表面光滑,更是浮現出一道道金色雷電紋路,散發出強烈的雷電氣息。

雖說是木料,看起來卻更像金屬礦石,正是拘雷木。

韓立揮手将金色木料收入手,細細打量了幾眼。

拘雷木的他在典籍看到過,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雷屬性靈材,質地極為堅硬,更有吸收雷電之力的特性,是煉制雷屬性靈寶的等材料。

此靈木培養起來非常麻煩,所以極少在市面出現,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得到了一批。

韓立如此想着,飛身來到另一處地方,打出一道青光,将地面炸開,再次挖出一根拘雷木。

片刻之後,他将山谷周圍的拘雷木盡數挖出,共計十一根。

當韓立帶着這些靈木飛入谷時,麟九與麟十七也已站在了山谷內的一處空地,前者身前懸浮着兩件寶物。

一個是一口金色古劍,造型古樸,和尋常飛劍截然不同,屬于大劍範疇,寬大劍身雕刻了九枚金色星辰圖案。

另一件,卻是一塊金色古鏡,四方形狀,邊緣镂空,鏡面朦朦胧胧,看不清楚,鏡子背後雕刻了一頭猛虎圖案。

顯然這兩件寶物是那兩個鎮壓陣眼的靈寶。

兩件寶物一看便是非同小可,散發出陣陣如有靈性的金屬性波動,顯然都是極品金屬性靈寶,即便不仙器,也相差不遠。

麟十七這裏,除了那個金色丹爐外,手裏還拿着一個儲物镯,正是那白發老者之物。

雖然看似收獲頗豐,但二人不知為何,皆是沉默不語。

“兩位道友,可是發現了什麽?”韓立縱身落在二人身旁,開口問道。

“你自己看下裏面的東西吧。”麟十七拍了拍那金色丹爐,不鹹不淡的說道。

韓立聞言,當即放出神識朝着丹爐內探去。

丹爐此刻雖然早已停止煉丹,但內部仍然充斥着一股炙熱靈力,緩緩流動着,形成一個堅固法陣,神識探入的頗為困難。

他眉頭微皺,加大了神識之力,瞬間突破了法陣的影響,沒入了其。

一個拇指大小的紫色丹藥懸浮在丹爐,小半丹藥已經變作了焦黑狀,顯然煉制失敗了。

不過這個丹藥……

韓立手腕輕揮,揮手打出數道法訣,沒入丹爐各處,輕喝一聲,手掌拍在丹爐頂蓋,掌心青光一閃而逝。

“咔”的一聲輕響從爐內傳出,他揮手一招,丹爐蓋子打開,那顆紫色丹藥飛射而出。

麟九見此眉梢不經意的輕輕一挑,似乎對于韓立能夠舉重若輕般破開丹爐的禁制陣法取出丹藥,感到有些詫異。

韓立看着紫色丹藥,臉色凝重下來。

丹藥之有一道紫色閃電狀的靈紋,不過卻是殘缺的,多處斷絕,尤其那變成焦黑的地方,更是将靈紋截斷大半。

雖然很微弱,紫色閃電靈紋散發出點點法則波動。

“果然是在煉制道丹。”韓立喃喃說道。

“沒錯,正是道丹。我剛才仔細看了看那個白發老者面容,終于想起來,此人名叫平遙子,是北寒仙宮一位赫赫有名的頂尖地丹師,只是平素為人低調,少有人知道他的樣貌。據說此人一直在嘗試沖擊天丹師,不知有沒有成功,若是其已經成功了的話……”麟九說着,聲音滿是苦澀。

韓立聞言,面色有些難看起來。

一個天丹師對任何勢力來說意味着什麽,自是不言而喻。

即便是燭龍道這樣幾乎雄霸一片大陸,且在北寒仙域排名靠前的大宗,都沒有天丹師的存在,便足可見其珍貴了。

若是這平遙子真如麟九所推測那般,已成為了天丹師,其在北寒仙宮的地位,恐怕将難以想象,即便其仍是一名頂尖地丹師,也同樣非同小可。

如今三人卻為了無常盟的一個高額懸賞任務,出手将其斬殺了。

難怪那個古傑如此憤怒,發誓要殺三人了。

一念及此,他頓時如芒在背。

這下可真是招惹了dà má煩了……

“如今再說什麽已經遲了。我等能夠歷經萬載苦修,渡劫真仙,誰手沒些無辜亡魂?世俗有雲,一将功成萬骨枯,我等追尋大道本逆天而為,又何止萬骨可?事已至此,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麟九長出一口氣後,話鋒一轉的如此說道。

“麟九道友說的沒錯,天道無情,優寡者早成一杯黃土。這北寒仙域如此廣袤,我們回去後,好好做些準備,諒那古傑縱有金仙修為,也未必真能奈何得了我們!事不宜遲,我們先将這些東西分了,然後早些離開吧。”麟十七點了點頭,深以為是的說道。

“也好。”韓立輕呼一口氣,自然沒有意見。

麟十七聞言,将手儲物镯一抖,嘩啦一聲,地面多出一堆東西。

大多數是各種靈草,材料,每一樣看起來都靈氣充盈,光華流彩,立刻将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韓立目光一閃,直接落在了其一種靈草。

此草碧綠如玉,外形有些彎曲,呈現出龍形,葉片細小,緊貼在靈草主莖,猶如一枚枚鱗片。

此草赫然正是虬龍草,先前他在仙藥閣查看的那個春霖丹主材料。

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地的虬龍草數量還不少,足有十幾株,年份也看起來也都在五萬年之。

至于其他靈草材料,韓立只能認得小半,都不在虬龍草之下,均是極品靈材。

光是這些靈草材料,便是一大筆財富了。

除了這些材料,還有六七件法寶,兩個白色玉瓶,一個紫色玉盒,還有一小堆仙元石,五六十枚的樣子。

那幾件法寶都是靈寶級別,品質看起來都不錯,不過和那兩件壓陣的靈寶相差遠了。

兩個白色玉瓶下了禁制,神識竟然無法入侵,不知道裝的什麽。

至于那個紫色玉盒,面貼了一張銀色符,無數蝌蚪狀的銀色符在面游動,散發出強大的靈力波動。

玉盒還銘刻了數層靈紋,和銀色符連通在一起。

整個玉盒被一層銀光籠罩,神識根本無法探入。

麟十七将儲物镯交給了旁邊的麟九,示意其檢查一下。

麟九此刻表情有些古怪,怔怔看着那幾件法寶,卻并沒有去接儲物镯,直至麟十七出言提醒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了一般。

“哦,剛剛有些走神了,想不到這平遙子身竟帶着這麽多東西。”麟九說着,接過了儲物镯。

韓立見此,心卻是一動,雖然只是一瞬,不過他從麟九眼看到一絲異樣神色。

他目光有意無意的朝那幾件法寶看去,卻發現都是些尋常法寶,并不起眼的樣子。

不過在那些寶物旁,卻有一塊黑色令牌看起來有些古怪,面銘刻着一個十字圖案,散發幽幽黑光。

“咦,這似乎是十方樓的令牌,莫非這平遙子和十方樓有什麽關系?”在此時,麟十七似乎也發現了黑色令牌,出言道。

此言一出,韓立心微微一動。

“他是不是十方樓之人,和我們沒什麽關系。”麟九說着,将檢查完畢的儲物镯交給了韓立。

韓立只是象征性的神識一掃,确認其早已空無一物後,便點了點,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地的戰利品。

第 257 章 舉世矚目!

寒國一共有五所武大,但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裏,淩霄已經挑戰了四所武大,交出了全勝的驚人戰績。

到了這個時候,寒國媒體和寒國人已經無法再找出任何理由了。

驚世奇才、天縱之資、當代武大學生第一人!

一頂頂大帽戴在淩霄的頭上,這是寒國媒體親手為淩霄送上的。

既然明顯打不過,那就誇!玩兒命的誇!

敗給一個垃圾非常丢人,但是敗給一個天才依然丢人,但是至少面子上好看很多。

而這樣的戰績,也讓整個東亞大陸為之沸騰,引得東歐大陸也是一陣側目。

一人挑戰一國武大,這是何等嚣張的事情?

但是淩霄竟然幾乎就要成功了,這嚣張也就變成了自信!

國內的狀況更是熱鬧,人們開心的就像是過年了似的。

整個世界對于淩霄的關注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用舉世矚目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

就在這樣的狀況下,京都武大交流團進入了寒國第一武大——漢城武大!

十幾分鐘後,淩霄與一名漢城武大學生,就站在了決鬥臺之上。

此時,整個決鬥場內鴉雀無聲。

不管是記者們,還是觀戰的漢城武大學生們都是如此。

淩霄之前的一場場勝利,幾乎要将寒國年輕一代武者的脊梁錘斷!

是不是徹底錘斷,就看今天的五場戰鬥!

“決鬥開始!”漢城武大的校長一聲大喝,比賽就此開始。

幾乎就在話音落地的一瞬間,決鬥臺上的兩人頭頂命魂閃爍,周身命魂之力瘋狂爆發。

那名學生的氣息兇悍無比,就像是一頭嗜血野獸一般。

不過一個呼吸之間,局部具現化已經完成,他的身體就被一層厚厚的铠甲包裹。

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寒光,彰顯着他的堅硬程度。

淩霄見狀,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

顯然,這名學生的任務,是消耗他的命魂之力,好為之後的學生做鋪墊。

固然淩霄可以吃丹藥,但是對方會給淩霄絲毫喘息的時間嗎?

答案很簡單,當然是不可能!

對方就想着能用一連串戰鬥,将淩霄擊敗,又怎麽會自掘墳墓?

“但是就這樣,也想擊敗我嗎?”淩霄冷哼一聲。

而後就聽淩霄一聲大喝,“誅魂!”

一道無形的刀芒,從淩霄指尖斬出。

誅魂,直擊武者神魂,對于防禦力極強的對手,功效顯著。

不過出乎淩霄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名學生猛然擡頭,一聲如同上古兇獸咆哮般的怒吼,從他口中發出!

嗡!

一道肉眼不可見音浪,轟擊在無形劍芒之上。

轟隆!

巨響過後,兩者統統消散。

淩霄眉頭一挑,看來這場戰鬥,是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拿下來了。

“哈哈哈……你的手段也僅僅只有這種程度嗎?

你以為我寒國第一武大的名頭,是憑空得來的嗎?

淩霄,你該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這名學生見擋下淩霄一擊,得意大笑起來。

漢城武大校長也是面露喜色,針對淩霄的第一步成功了!

第 257 章 兩百五十七章:擄走

第兩百五十七章:擄走

還未走到屋門口,便聽到裏面傳來痛苦聲,丫鬟們正手忙腳亂地從裏頭出來。

秦氏守在她床頭,握住她的手道:“孩子,你再撐一撐,穩婆就快來了!”

明褚玉忙将手中油紙傘扔給身後的丫鬟,提起裙擺往裏走。

見沈樂窈疼得滿頭大汗,她急聲問楹月:“穩婆怎麽還不來?!”

“妙晴姐姐一早兒便去請了,應當是還未請到——”

楹月跟着轉了一早上,亦是滿頭大汗,見到明褚玉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焦急的臉上才現出一絲喜色。

明褚玉咬咬牙,正當束手無策之時,終于見妙晴從外邊跑回來,她身上全是雨水,腳底沾着水來到床榻前跪下:“夫人,城中的穩婆都到各府院的勳貴人家接生去了,奴婢未能将穩婆請回來…”

“胡說,邺城中的勳貴人家夫人們難道都在今日臨盆不成?!”

明褚玉一聽便知道是荒唐話。

“奴婢跑遍了城東城西,可就是一個穩婆也沒尋到…”

妙晴邊說着邊抹眼淚,她此話不假,便是跑得太着急才将傘弄丢,淋了一身的雨回來。

這一屋子婦人都沒了主意,秦氏打發妙晴再出去尋,讓她定要将穩婆尋到才能回府。

明褚玉咬咬牙,扯住妙晴要往外走的身子,揚聲道:“你留下來幫着夫人一道照顧阿窈,我去找穩婆——”

秦氏擡目看向她,明褚玉朝她點下頭,飛快擡步離開。

明褚玉是晉中人,秦氏知道她去找會比妙晴去要有用得多,便沒阻攔,只盼着她能盡快将穩婆尋回來。

一走出屋子,便覺一陣寒風夾着雨水飄進廊下,明褚玉攏了攏衣襟,從旁邊丫鬟手裏接過油紙傘,又消失在雨幕中。

“若是阿帆在就好了,咱們也不用費勁去尋穩婆了…”

秦氏抹了抹眼角的淚,無比期盼此刻蕭千帆能回到蕭宅。

“母親,我還撐得住…”

小腹襲來陣陣痛楚,沈樂窈說出口的話已然斷斷續續,沒了句穩當話。

“你抓着母親…”

秦氏知道她疼得厲害,命楹月往她嘴裏塞汗巾,又讓她抓住自已手腕,生怕她将自個嘴唇給咬傷。

為能盡早找到穩婆,明褚玉命身邊家丁到城中各處去尋,挨門挨戶問,不信找不到穩婆。×

人一走,守在蕭宅內的下人便只剩沈樂窈和蕭千帆從盛京帶來的家丁。

蕭宅對面的酒肆上,早已有人在候着。

王滌玄品着杯盞中的酒水,眼神一直落在蕭宅內,見明褚玉離開,他即刻對一旁的家丁下令:“去将人弄出來——”

“是——”

那幾個家丁點頭,快步走下樓階,跳上備好的馬車往蕭宅門口駛去。

“你們是何人?!”

守門的下人見對方來者不善,上前欲将人攔住,豈料未攔住不說,還被對方打倒在地。

幾個家丁接連被撂倒,闖到沈樂窈屋子時,将秦氏和楹月都吓了一跳。

倆人誓死守在沈樂窈身前,卻被那幾個大漢推搡,秦氏頭撞到床沿邊,倒在血泊之中。

“母親,母親…”

沈樂窈氣息微弱,便是想使勁也使不上勁。

楹月拼死抱住擄走沈樂窈的彪形大漢,被他一掌拍在後脖頸上,當即暈倒過去。

外面雨勢漫天,沈樂窈身上被蓋上被褥,直接塞入馬車之內,往城門口迅速駛去。

彼時的明褚玉尚在城中各處尋穩婆,見到從前邊疾馳而過的馬車,頓覺可疑得很,那駕馬車的人,分明是平日跟在王滌玄身邊的大漢。

“停車,停車——”

察覺到不對勁的明褚玉翻身上馬往城門口追去,此刻城門口湧動着出入城躲雨的百姓,他們手頭沒有傘,唯有在城門下躲雨,馬車從前邊飛快駛來,吓到躲雨的百姓,頓時将整個城門口堵得水洩不通。

“讓開,讓開——”

明褚玉急聲勒令,卻已經來不及,城門口到處堵着人,她無法駛過層層人牆,只得眼睜睜看着那馬車駛出邺城。

驚魂未定的明褚玉咬咬牙,掉頭趕回蕭宅一探究竟。

剛回到宅子門口,便見宅門大開,裏面的家丁一個個東倒西歪,正靠在石牆邊上叫疼。

來到沈樂窈屋子內,只見到昏倒在地上的秦氏和楹月,沈樂窈果然不見了蹤跡。

明褚玉趕忙派妙晴去将太夫尋來給秦氏醫治,緊接着将楹月搖醒,問她是怎麽一回事。

“明大姑娘,快救救我家小姐,她被人擄走了!”

楹月一醒,哭着同明褚玉求救。

“我知道了,我這就派人去尋!”

斷定是王滌玄所為,明褚玉派人繼續往城外追蹤,自已則帶人往王家而去。

王滌玄正坐在月湖酒樓內飲酒,耳畔歌舞聲不斷,聽到廂房門陡然被人踹開的聲音,震得他臉上現出怒意:“何人如此嚣張?!竟敢壞小爺的好事?!”

明褚玉一身怒氣走到他面前,王滌玄眯了眯眼,待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明褚玉後,仰頭笑出聲:“小爺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明大當家的。”

話裏透着嚣張之意,更是絲毫不将明褚玉放在眼裏,命歌姬們繼續起舞,又仰頭喝起酒。

“都給我滾出去——”

琴聲剛起,明褚玉便怒斥出聲。

那幾個歌姬都吓得不敢動,有人在這鬧事王滌玄也沒了興致,對那幾個吓得瑟瑟發抖的歌姬揮手道:“都出去,出去。”

腳步聲在廂房內此起彼伏,不消片刻屋內便安靜下來。

“說吧,找小爺我什麽事?”

王滌玄極少見到明褚玉發怒的樣子,此刻倒覺新鮮得很。

明褚玉走到他面前,将他身旁的坐墊一腳踢走,沉聲問:“你将阿窈擄到哪兒去了?!”

“明大當家的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個字也沒聽懂?”

王滌玄拿起酒壺,繼續往杯盞裏倒酒。

“砰——”

下一瞬,他手中酒盞被明褚玉一腳踹飛,酒盞砸到牆壁上,碎了滿地。

“別給我裝傻,我明明見到是你身邊的家丁将人抓走出了城——”

明褚玉怒氣沉沉,雙手抓住王滌玄衣襟,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