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 金仙的威脅

第二百五十二章 金仙的威脅

巨型樹人方一成型,雙足一曲,龐大身軀縱躍而起,手木刀的綠色符盡數光芒大放,木刀冒出沖天青光,一下照亮了大半個青色空間。

下一刻,刀光轟然斬下,仿佛一道青色天河墜地,威勢驚天動地。

巨大刀光尚未真的斬落,一股令人恐懼的力量已經下一步轟然而下,使得黑色水雲,金黃砂幕及金色劍陣同時劇烈顫抖,發出咔咔的斷裂之聲。

轟隆!

巨大木刀狠狠斬落,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黑、黃、金、青四色光芒交織扭動,黑色水雲,金黃砂幕及金色劍陣終于不堪重負的猛然爆裂開來,一股股雜色飓風夾雜着一道道劍氣,雲氣和砂礫,怒濤般朝四面方席卷而去。

附近的青色虛空猛烈波動,泛起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

結果巨大木刀這一斬過後,卻并未繼續切下,而是被反彈而起,巨大樹人蹬蹬後退了數步,這才站穩身體。

爆裂引得浩蕩斂去,現出了韓立三人身影。

在三人身前,金,銀,黑三色璀璨的幡影騰起,仿佛三道星光天河,浩瀚的靈力波動從三面幡影散發開來。

幡影所過之處,周圍空間內光芒閃爍,空間也為之波動,周圍四散飛射的飓風轟鳴,被三道幡影輕輕一蕩,輕易盡數掃滅幹淨。

三人卻不敢有絲毫懈怠,雙手十指仍不斷掐動,打出一道道異法訣,沒入身前的大幡之。

“天旋,水動,地搖!”麟九口低喝一聲。

轟!

三道幡影彼此連接在一起,融為一體,形成一個巨大雞蛋形狀的三色光幕。

若細看之下,可以看到處于最外層的金光旋轉缭繞,黑光次之,銀光最末。

無數幡影在光幕周圍若隐若現,散發出沖天光芒和銳嘯之音,并且朝着周圍席卷而去,頗有在這青光空間內自成一界的意思。

高空,金仙化身臉色一沉,手一掐訣。

巨型樹人周身青光一盛,猛地跨出兩步,手木刀青光綻放下,再次狠狠劈在了三色光幕。

整個光幕猛烈一震,被劈的地方往內凹陷了一塊。

但光幕三色光芒流轉下,凹陷處飛速恢複,将巨大樹人的木刀再次頂了起來。

巨大樹人手臂狂舞,一刀接着一刀瘋狂劈下。

轟轟轟!

三色光幕不斷顫動,被劈出一處處凹陷,但很快便恢複了過來,竟絲毫沒有被擊破的跡象。

“哈哈!麟九道友這套三元大稷幡當真非尋常,我看那化身氣息已不似先前了,看來應該堅持不了太久了!”麟十七單手握着一塊仙元石,源源不斷的吸取着其的仙靈力,喜道。

“不可大意,此人手段應該絕不止于此。抓緊時間恢複!”麟九同樣握着一塊仙元石,眼雖閃過一絲傲然之意,但口卻謹慎異常的說道。

韓立一言不發的汲取着手仙元石的仙靈力,心卻不禁苦笑一聲。

為了催動此陣,三人一刻不停的汲取仙元石的仙靈力,還各自服下了恢複丹藥,仍有些趕不體內仙靈力的流逝。

這三元大稷幡對于仙靈力的消耗也着實恐怖了一些。

“算有異寶護身又如何,看你們還能堅持多久。”金仙化身冷笑一聲,手法決一變,朝下方的巨型樹人遙遙點了那麽一下。

巨型樹人頓時手動作一停,接着身子往下一沉,雙足有過半沒入下方泥土,身浮現出耀眼青光,竟重新化為了一棵擎天巨樹。

綠光閃爍之間,巨樹的所有枝丫的綠葉紛紛漲大,接着長出了一朵朵巨大的紅色花蕾。

下一刻,所有紅色花蕾同時綻放而開,化為一朵朵鮮豔無的巨花。

一股股淡紅色的顆粒從巨花飛射而出,像是花粉,紛紛潰散之下,連成一片紅霧朝着三色光幕籠罩而下,速度快的驚人,結果當其觸及三色光幕,卻直接從徑直穿透而入,堅韌無的光幕仿佛形同虛設一般。

“什麽!”三人見此,臉色俱是一驚。

韓立心一沉,放出神識一掃。

下一刻,他只覺腦海一沉,突然湧起一絲熏熏欲醉之感,體內仙靈力運轉也遲滞了起來。

但是下一刻,其腦海龐大的神識一跳,立刻清醒了過來,立刻大喝:

“小心,是神識攻擊!”

同時他丹田處的元嬰雙手一掐法訣,頓時一股晶清涼之力從一湧而出,瞬間流過經脈各處,遲滞的仙靈力立刻恢複了原樣。

“水轉,地撼,天震!”麟九聞言,口連忙大喝。

韓立二人聞言,當即顧不得已侵入光幕內的紅霧,手法決一變。

三色光幕表面,本處于第二層的黑光一陣狂顫過後,驀然浮現于表面,而銀光也随之處于第二層,原本浮于表面的金光則反而處于第三層了。

光幕這一番變化過後,散發出的光芒頓時為之一變,變得柔和無,表面掀起陣陣波浪來。

那些原本将三色光幕視若無物的紅霧,這一次卻被完全擋在了外面。

然而那些已沒入光幕的紅霧此刻卻早已彌漫開來,将三人籠罩其下,一股股迷醉昏沉之感開始不斷侵入三人腦海。

韓立眼睛微眯,緩緩運轉煉神術的同時,随手祭出了一件白玉小鐘,在頭頂盤旋起來。

一股股清涼之意在他腦海回蕩,立刻将紅霧的影響抵消大半。

雖然還有些影響,也已經不大。

麟九經韓立提醒,自然早已有了準備,在手法決變化的同時,另一只手猛地一拍天靈蓋,一件瑩白小鎖飛卷而出,散發出一圈圈的晶瑩光芒,将其身形籠罩其下。

他眼神頓時變得清明幾分。

麟十七則祭出了一件土黃色長绫,在周身盤旋飛繞,使得那些紅霧無法接近。

三人各有手段應對紅霧攻擊,不過催動三杆寶幡本對仙靈力消耗不小,而催動其的變化對仙靈力的消耗更為驚人,在這青色領域空間,又無法自行吸納天地間的元氣。

如此一來,即便三人一刻不停的通過仙元石來補充,但此刻仍是面色蒼白如紙起來。

這樣下去可堅持不了多久!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金仙化身同樣震驚異常。

他本以為憑借一具化身和對于法則之力的操控,可以輕易将眼前這三個壞其好事的小輩解決掉,如今卻事與願違,讓其惱火無。

“本座今日是拼着大損元氣,也要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金仙化身雙目青光大放,口驀然傳出晦澀難明的咒語來,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法決。

剎那間,下方的擎天巨樹長出的那些紅色花朵紛紛輕顫一下,接着噗噗之聲響起,所有花朵赫然被一團團青色火焰包裹,焰光熊熊,頃刻間彌漫覆蓋至整棵巨樹,散發着強烈之極的法則波動。

而随着巨樹青焰燃燒,金仙化身身形也變得有些透明起來。

緊接着,整棵洶洶燃燒的擎天巨樹一陣巨顫過後,竟直接轟然倒下,以泰山壓頂之勢朝韓立三人所在砸下。

尚未真的落下,一股無法言喻的無形威壓先憑空一壓而下,讓韓立三人只覺呼吸一滞,想要棄陣躲閃,已是不及。

“不好!”麟九張口噴出一口精血,融入金色大幡。

金色大幡光芒大放,無數金光浮現而出,化為一面金色光牆。

韓立和麟十七也立刻張口噴出一口精血,體內殘留的仙靈力盡數注入三元大稷幡。

銀,黑兩面大幡也光芒大放,幻化出銀黑兩面光牆。

緊接着,韓立屈指一揮,重水真輪浮現而出,滴溜溜急速旋轉,擋在了身前。

麟九和麟十七也幾乎同一時間祭出了一件件法寶,緩緩出一道道光幕,彼此交織,層層疊疊的将三人籠罩在裏面。

轟隆!

不等三人做出更多,青焰翻滾的擎天巨樹已轟然而至,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耀眼無的青光驟然爆發,淹沒了韓立三人的身形。

青色光芒一漲一縮,随即一聲驚天巨響,綠光爆裂開來。

附近虛空一陣嗡鳴,竟現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痕跡,扭曲顫動,仿佛要撕裂開一般。

一股狂猛無的青色飓風浮現而出,朝着四面方席卷而去。

三道人影從青光倒射而出,正是韓立三人。

此刻他們的身衣衫盡數破裂,面色蒼白如紙,身更布滿傷痕,看起來極為狼狽,神情間卻充滿劫後餘生的喜色。

青光飛快消散,而原本處于高空的金仙化身身形卻随之浮現而出,不過身體已經幾乎透明,接近潰散的樣子。

“哼,今日算你們走運!記住了,本座北寒仙宮古傑,不要以為躲過今日便能逃掉,待本座出關,定會将爾等三人擒住,抽魂煉魄,挫骨揚灰,給我好好記住!”金仙化身緩緩消失,神情卻猙獰無,冷笑連連。

光芒一閃,金仙化身消失無蹤,化為先前的金色符。

“嗤啦”一聲,符無火自燃,幾個呼吸化為了灰燼。

“古傑……眼前這一關總算是過了,不過惹了北寒仙宮的金仙長老,後面麻煩可不小啊。”麟九目光閃爍,口緩緩說道。

“一具化身便已如此棘手,要是真身降臨,我等恐怕兇多吉少了。”麟十七有些後怕的嘆口氣道。

“仇既然已經結下,此刻多說無益。我們還是快些收拾一下,離開這裏吧。”韓立沉默了一下,說道。

麟九二人聞言點了點頭。

第 254 章 憋着壞呢

龍浪不是外行人,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清楚,普通純音樂、流行音樂和軍樂之間其實有着巨大的鴻溝。

彥真輝已經展現出了在純音樂和流行音樂方面的才華,唯獨他在軍樂上有幾分把握,龍浪始終有些不安心。

終究還是因為彥真輝年紀太小了,在龍浪看來,他就算學東西快,年紀太小,也沒有足夠的積累。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彥真輝的演奏出來的軍樂,給人一種非常明确的目的性。

雙排鍵模拟出來的管弦、敲擊樂器的合奏構建出的音符,讓人情不自禁感覺,似乎有什麽大國重器緩緩開了過來。

當彥真輝演奏結束,轉過頭向他看過來的時候,龍浪的心情真是激動壞了。

“真輝!你這小子真是厲害!”

“龍叔先別急着誇我,你覺得這首《東風浩蕩進行曲》怎麽樣?”

“原來是叫《東風浩蕩進行曲》嗎?倒是頗為符合咱們上國的實際情況,但我感覺還不夠完美。”

彥真輝微微挑眉!

這都還不夠完美嗎?

“嗯,感覺稍微還欠缺了一點什麽,就是我聽着這段音樂的時候,腦子裏想到的只有我們先進的武器裝備,但是沒有想到我們英勇的戰士們,這樣可不行。”

彥真輝沉默片刻,驀然想起來差在哪裏了。

少了另外一首《鋼鐵洪流進行曲》!

于是彥真輝重新轉回去,把自己腦海裏的《鋼鐵洪流進行曲》演奏了出來。

龍浪閉着眼睛,越聽越是滿意。

這首《鋼鐵洪流進行曲》和前面的《東風浩蕩進行曲》放在一起,一下子就完美起來。

這兩首軍樂激昂中不失內斂,雄渾中不乏低沉的反思,在已經聽厭了老軍樂的龍浪耳中,是最完美的作品。

等彥真輝彈奏完成,龍浪撫掌大笑:“好!早就知道你這小子,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淡定,原來是在內心裏憋着壞呢!當他們質疑你的時候,你什麽話都不說,結果卻不動聲色的拿出兩首出色的軍樂!哈哈哈,一想到那些家夥看到這一幕的臉,我就覺得高興。”

看到彥真輝依舊有着精彩的表現,龍浪自然是全力配合,很快就幫彥真輝把完整曲目敲定。

為了看那些質疑者的臉色,龍浪甚至死皮賴臉跟着彥真輝,一起來到了橫須賀港基地第四區。

徐團長早就得到了通報,得知鼎鼎大名的演奏家龍浪來拜訪,早就站在辦公樓下迎接。

“龍先生,真是久仰大名,你好你好,我是文工團團長徐樂。”

“徐團長你好,今天我就是來參觀一下,不用在意我。”

徐樂心中撇了撇嘴,還不用在意你。你跟彥真輝這小子一起過來,擺明了就是給他撐腰的。

看來自己原本的想法沒錯,彥真輝這小子,應該是有幾把刷子的。

徐樂已經從孫淦等戰士那裏打聽到了,彥真輝算是有一點水平,但能不能創作出合适的軍樂,目前還無法确定,畢竟光有水平不夠,作曲還是要看天賦的。

這讓徐樂對彥真輝開始有了一些期待,哪怕聽說孫淦昨天在跟彥真輝不歡而散的時候放了狠話,也沒太在意。

孫淦昨天曾經說過,如果彥真輝創作的新軍樂能被采用,他就圍着基地跑二十圈!并且當着全基地的人給彥真輝道歉!

軍人都是要臉面的,孫淦這個話,的确挺狠。

不過如果真的能有一首好的新樂曲,讓駐軍在全國、甚至是全世界所有人面前露臉,徐樂認為,孫淦丢臉一點也無所謂了。

反正都是在基地內部丢臉,只要別傳出去就行。

把兩人引到自己的辦公室,熱情的端茶遞水落座,徐樂這才道:“真輝莫非是已經有腹稿了嗎?”

說話的同時,徐樂還在偷偷觀察龍浪的反應。

心中暗暗尋思,莫非這裏面還有龍浪在幫忙?

不過龍浪是一位世界頂級的演奏家,但是作曲能力其實很差,他能幫得上什麽忙?

“嗯,已經有成品了。”

彥真輝拿出曲譜,放在了徐樂的桌子上。

作為文工團的團長,徐樂當然認識樂譜,當場就完全呆住了。

等等,昨天還在說連腹稿都還沒有,這才一天,就已經有成品了?

什麽時候創作音樂,變得這麽簡單了?

當年大宗師莫特曾經有過半小時寫出一組交響樂的神奇經歷,彥真輝難道把自己當做下一個莫特了?

“失禮了,我先看看啊!”

徐樂道了一聲歉,左手拿着樂譜,右手輕輕敲擊着桌面,嘴裏喃喃有聲:“長笛、雙簧管、長管……嘶……”

對于好的音樂人來說,看到完整的樂譜,腦子裏自然就能組成一首完整的音樂。

徐樂也是有本事的,先是草草看了一遍,然後開始在腦子裏琢磨。

越是琢磨,徐樂就越是心驚。

好曲!

激昂中不失低調內斂,非常符合上國人的行事方針,不會太張揚。

音樂中湧現出來的濃濃的畫面感,別說是他這種懂音樂的了,哪怕是不懂音樂的人,也能欣賞其中的美妙。

用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徐樂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樂譜放下,然後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向着彥真輝敬禮:“彥真輝同志,徐樂要鄭重向你道謝,并且向你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不等彥真輝說話,徐樂就大聲道:“請原諒我的錯誤,輕視了你的年紀,以貌取人,你創作的新軍樂,非常好,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非常滿意!”

徐樂昨天說話不算很直接,但話裏話外的質疑,的确也有一些,現在立刻道歉,倒是讓彥真輝有些失措:“徐叔言重了,我并沒有什麽不滿。”

“請彥真輝同志原諒!”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原諒你啦!”

“謝謝!”

有了優秀的成品就在眼前,徐樂本就已經收起來的輕視之心,更是變成了極端的重視。

他現在就恨不得立刻把曲譜變成完整的音樂,好好聽一聽這首新軍樂的美妙!

但彥真輝和龍浪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而且作為音樂的創作人,彥真輝的确有資格插手文工團演奏隊那邊。

徐樂咬了咬牙,再看向彥真輝的目光,已經帶上了幾分忌憚。

彥隊長生了個好兒子啊,不僅是個天才,而且肚子裏還憋着壞呢。

第 253 章 ∶返回教室

第二百五十二章∶返回教室

沒錯,陳飛…不,何飛已經完全記起了自己是誰!

田小雅在即将殺死他的最後時刻,何飛也終于找回了自己自從來到這個靈異任務世界後便遺忘的記憶,雖然他的記憶被鬼篡改,不過陰錯陽差之下在剛剛的瀕死之際他想起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叫何飛,是詛咒空間的一名輪回者,來這世界是為了執行隊長考核任務的,至于任務目标…

那便是找出鬼的真實身份!只要找到了鬼是誰,那麽他便會完成這場隊長考核任務從而返回列車!

雖然何飛失去了記憶,然而目前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因為…眼前的田小雅依舊打算殺死他!

黑暗之中,通過掉落在地上的那塊夜光手表所散發出的微弱光亮,他勉強看到前方那一臉殺意的田小雅似乎有繼續朝他沖來的趨勢,雖然何飛已經恢複記憶,可是他知道對方的實力依舊在他之上,如果拼命的話…

(看她的實力應該是練過幾年散打與體能訓練的,雖然厲害,但還并不算完全無法對付,畢竟只是個女生,如果我這種體格的種男生有兩個的話,那麽她就會很難得手,難怪她一開始就先偷襲田大虎将其打暈,原來她是害怕我身邊有幫手…)

“我不管你到底叫什麽,我只知道你不死那麽我便會死,所以你不要在到處亂看了,沒有人會救得了你了!”

似乎發覺了何飛的一絲異常,田小雅那張冰冷的臉上在露出了嘲諷笑容後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不料在次聽到田小雅的話,這一次的何飛卻是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随後回答道“哦?是嗎?你真的以為你能夠輕松殺死我嗎?”

說來也怪,自從何飛完全恢複記憶後他之前那一連串的慌張與恐懼感竟然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無懼與自信!

看到面前的這個人自從發出那聲大吼并掙脫自己後,其神情甚至是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變化,雖說田小雅依舊不打算放過他,可是不知怎麽的一絲叫慌張的東西居然開始在她的心裏快速蔓延開來…

(不行!必須盡快殺死他,看來這家夥也恢複記憶了!)

想到這裏,田小雅的一雙眼睛裏瞬間就在次充滿了殺意,她微微一低身做出了一副标準攻擊姿态,沒錯!她打算在次沖過去徹底将其殺死,可就在這時…

“喝啊!!!”

忽然間!伴随着她身後傳來的一聲粗重的大喝,同一時間一只有力的大腳便也狠狠地踹在她的後背之上!!!

——碰!

下一瞬間,田小雅便被這背後突然傳來的重擊給狠狠的踹飛了出去!!!

緊接着一個身材矮胖的男生出現在何飛的視野當中,這個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之前被田小雅趁黑偷襲打暈了的田大虎!

“大虎幹得好!”

看到田大虎偷襲得手,何飛先是大贊一聲,随後他趕忙跑到田大虎身旁對其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我們先回教室!”

說完這句話後,二人立即跑出了廁所門口,随後在走廊裏朝着教室的方向大步跑去。

其實要解釋的話則很簡單,那是因為自從何飛掙脫田小雅的束縛後,田大虎便從之前的昏迷中恢複了意識,不過醒來後的他卻并沒有立即起身,而是趴在地上偷偷的觀察着二人,通過二人的對話他得知了剛剛偷襲他的人正是田小雅,而且通過對話還得知田小雅的功夫似乎很厲害,所以處于田小雅身後的他只是向着何飛擺了擺胳膊,何飛自然會意,他也更加将田小雅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最終,悄悄爬起身的田大虎偷襲得手!

噠…噠…

伴随這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何飛與張虎兩人很快穿過了漆黑的5樓走廊并重新返回了明亮的教室內,可當二人返回教室後,兩人的樣子…尤其是何飛的樣子卻是将教室內的三人給吓了一大跳!

由于之前在廁所內與田小雅的一翻搏命,何飛如今的樣子可謂是凄慘無比,只見此時的他全身污漬不說,嘴角處還殘留着血跡,尤其是右手上的血目前更是流個不停!

何飛與田大虎進入教室後便返回了之前的位置坐了下來一起重重的呼着氣,當然,看到這種情景,教室裏的孫俪與趙蘭庭二女都是被吓呆了,至于李斌則是走到何飛與田大虎二人的面前用一臉凝重的表情問道“怎麽了?陳飛你的傷…”

雖說何飛已經恢複了記憶,但其餘人卻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依舊稱呼他為陳飛,當然,何飛也懶得解釋,這根本就沒必要,所以當李斌的話問出口後,何飛并沒有說話,而田大虎卻是滔滔不絕的對着教室內的三人說起了事情的前後經過…

至于目前的何飛,自從回到教室後他就一直沉默不語的一言不發,僅僅只是擡起頭看了眼教室內的鐘表…

——淩晨1.30分!!!

看到這個時間段,何飛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所以,他必須盡快揭曉答案!否則…今晚不僅僅其餘的幾名學生會死,他也不見得能活!

他要盡快分析出0的含義,同時這也是順利完成這場靈異任務的關鍵!!!

沒錯,在何飛還沒有恢複記憶時他就分析過這個0,當時也也已經隐隐的分析出了一些線索,不過卻是被之前那陣濃烈的尿意放棄了思考,随後又被田小雅襲擊,以上種種事情都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可看着如今的時間,何飛隐約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回到教室後的他甚至連手上的傷都不處理便立即陷入了思考之中。

(0…從表面的意思上看位于數量單位的最小位數,排在1之下,按照更深一層的解釋則是代表着沒有、不存在、完全是無,這就是0這個數字的解釋與含義…話雖如此,可與出現在課桌上的其他阿拉伯數字又有什麽關系呢?)

未完待續…

第 269 章 墨墨的覺醒

江明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打敗了三頭鼠魔,還得到了一件“神器”伏羲照骨鏡!雖然一時還沒研究透它的用法,但這對于善于學習研究的江明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只要加以時日,他會玩的比三頭鼠魔更溜!

這可怕的魔物已死,想來…….墨墨應該也清醒了吧。老天保佑……她和黃丫都千萬不要出事!江明帶着緊張焦灼的心情,飛竄騰躍,向那冰雪山村的舊址跑去!

……

但凡秘境之所,皆是天地間造化極端的非常之物,不然…..也不足以擋避天劫命數,融萃日月精華!

金蠍秘境的炙陽與月華,極熱與極寒,本就是難以相容的對立,就像是一個極為活躍的分子,一旦發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都會逐漸趨于一種穩定。

原本泾渭分明的冰火兩世界徹底融合後,金蠍秘境內的溫度也漸漸的和外面世界的形成了一致,不冷也不熱,只是有些不通風……悶熱潮濕罷了。雖是氣候不再那麽苛刻,但這個所謂的寶地也同樣毀了,再不值錢…….不再會有擋避天劫的作用。

大火只是暫時的,很快溫度就降了下來,墨墨迫不及待的鑽出了地洞,她心裏甚至還抱着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興許……爸爸媽媽還有救!

然而……當她再回到母親“身邊”時,看到的只是一堆零碎焦黑的骨頭…….

三頭鼠魔确實是死了,但不代表這些“樹人”還能變回來,因為在江明殺死三頭鼠魔之前…….它們就已經付之祝融。

身體裏容納了太多的木元素,只是部分骨骼還保留了人類的形态,但也是處于一種木元素鈣化的過渡态而已。因為大火燃燒的時間不算太長,隐約還可以看出骸骨的殼兒。

看見了母親的屍骨……此刻的墨墨,卻不再哭了!她的眼淚已經流幹,眼神中……說不出來是麻木,還是冷血。

父親的骸骨更是無處索尋,因為風中有火,火中有風,焚天席卷下,整個村子都被燒成了無機鹽,根本區分不開誰是誰?

墨墨微微的嘆了口氣……口齒間滿是苦澀的腥鹹,她蹲下身,抱住頭,默默的陷入了沉思中。

整個村子的人,男女老少……先是被當成畜生去表演,然後又要化作樹,成為更加悲催的存在。人類…….在這些妖魔面前,簡直就跟木偶一樣被愚弄和玩耍。

而這老天爺,更像是瞎了眼,無視人間的苦難和妖魔的猖獗,讓這種悲劇一次次的上演!

好好的江哥變成了貓,被三只魔鬼老鼠捉弄,最後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來。自己也變成了貓……要不是江哥,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下場?至于爸爸媽媽,還有這滿村子的老百姓們…….更是被妖魔禍害的犧牲品。

墨墨冥思着……內心世界,已然發生了深刻的……變革性的覺醒!

現在雖然變回人了,但她不想再回到人類社會了,更不想再回學校去讀書。感覺人類的世界……都是渾渾噩噩,渾然不覺的…….跟實驗室裏的小白鼠一樣。

墨墨決定不做弱者,她要堅強!她要逆襲複仇!殺光天下所有的妖魔邪祟,為爸爸媽媽複仇!

她覺得這…..才是人生最有意義的事!比讀書要有意義多了!世界并不太平,妖魔就在人間!

玉門飛雪雲卷舒,三尺龍泉意何如?掃平天下奸邪輩,軒轅重出女丈夫……墨墨心頭,默默念着玉飛雪的這首詩。此時此刻……她更加深刻的理解了這裏面的含義!

自己倒不一定非要做女丈夫,但絕對不能當任人宰割的窩囊廢!

黃丫見墨墨盯着支離破碎的焦骨發呆,心疼的湊到跟前,小聲嘀咕道:“郡主大人…….您要節哀,保重身體!”

墨墨并未理會她,只是嘴角咧出了一絲陰冷的苦笑……看得黃丫心底還發寒。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墨墨才開口:“丫兒,你知道不知道……怎麽才能從人變回動物?”

“從人變回動物?”黃丫撓撓頭,她還從來沒變成過人,更不知道怎麽才能從人變回動物。

雖然說……那些8-900年的大仙,可以輕松切換人和獸之間的形态,但那都是高階的前輩們,自己跟他們沒有交集,更沒有人教過黃丫所謂的變化之法。

至于老白猿教墨墨的化人咒,那是動物如何變成人的,墨墨本身就是人,也沒必要再教她變回動物的方法。而且……那套方法用在墨墨身上能不能管用,還是兩說。畢竟單純的詛咒和法門,是不一樣的。

江明在一座座島嶼間飛竄騰躍,卓越的輕功讓他快速的鎖定了冰雪山村的位置,急速的跳了過去!

雖是霧霭重重,他也一眼看到了黃丫,以及……黃丫身邊那位貌美動人的姑娘。

瞬息反應後……他馬上意識到,眼前這位明眸若水,膚白毓秀的女孩,定然是墨墨無疑!一時間……激動的江明心咚咚直跳!天吶!原來墨墨長這個樣子…….

日系的娃娃頭,水汪汪的大眼睛,長長彎彎的眼睫毛,玲珑小巧的鼻子,鴨蛋臉還帶着些嬰兒肥的下巴,纖美勻稱的身材,楚楚動人的蹲着…….簡直就是卡哇伊系的美萌小公主!

尤其是那仙仙精致的五官,讓江明都有些不好意思盯着人家一個勁兒的看…..從氣質上就能明顯的感覺出來…….這姑娘屬于那種蕙質蘭心型的,眼珠子特別的亮!跟兩眼小井一樣…….一看就充滿了智慧和內涵,絕非尋常的所謂美女可比!

要說氣質這種東西,絕非朝夕之間可以形成的,雖然說……人的外表由基因決定,但是氣質的加持……絕對可以影響全局。以“貌”取人,講的更多是氣質的方面,并非沒有一點道理。

日常生活中,小人算計別人一次,就獐頭鼠目一回,心眼不好使一下,面目就猙獰歪斜一度。久而久之,形成習慣,十幾年幾十年的累計下來,足以改變勾勒外貌的線條,讓人一眼就看穿這人是咋回事?

比如某些苦大仇深的怨婦,婆婆欺負,老公不待見…….幾十年下來,不管以前好看不好看,也都成了鲶魚嘴,棺材臉,無常下巴……如此這般,都是日久天長累計的結果。

同樣,如果一個人善于思考,善于領悟和學習,時時能若有所思,參透事物的機理,其外表自然就會有那種深邃的書香慧氣,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人肚子裏有“貨”。相反……如果一個人不學無術,游手好閑,就是到了老年,那眼神中也滿是混沌和渾濁!

雖然說,林娉娉和墨墨都屬于一等一的美女,都讓江明不好意思直視,甚至林娉娉比墨墨還要再“漂亮”些。但在林娉娉的眼神中,絕對找不見墨墨眸光閃出的這種靈韻和高貴!

貨比貨得扔!雖然林娉娉的眼睛也非常漂亮,熠熠有光,猶如星眸一般閃閃動人,更有會當淩絕頂的女神氣場。但是跟墨墨的比起來,她那份妖媚驚豔,睥睨天下,顯得是那麽的膚淺,下賤,和不值錢…….感覺重新再讀幾年書,好好的深造一番,會好很多。

這并非是江明個人情感傾向做出的結論,他是很客觀的,物理學的好的人,最講究事實!就比如,他并不否認,林娉娉單從外表論,是比墨墨更漂亮些。

江明快速的朝墨墨和黃丫飛奔而去,一切大功告成!墨墨變回了人!自己終于可以實現當初的承諾了……送墨墨回家,讓她回到爸爸媽媽身邊。

雖然心裏肯定是有不舍,但真正的愛,是成全,而并非占有!

可就在江明距離墨墨和黃丫……還不到50米遠的距離時,後方突然一股巨力襲來,像是疾馳而至的高鐵……猛撞在了江明的身上!

第 259 章 259 她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

一秒記住,精彩無彈窗免費!

第259章259她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

她寫得很快,他就安靜地站在旁邊注視着她。

許久,她擡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小手玩弄着手裏的小黃人圓珠筆。

“新娘的尺寸麻煩報一下……”

其實直到現在為止,葉綿綿都覺得慕寒川在調侃她。

訂什麽婚紗,他有合适的女人結婚嗎?

還說什麽下個月,這簡直是太搞笑了。

她一連問了三遍,他擡頭看向她。

“你覺得關琳能改變什麽嗎?”

男人的話,說得很是突兀。

葉綿綿花了十幾秒鐘的時候才弄懂他話裏的意思。

明明談的是婚紗,他突然跳到關琳的身上,簡直是讓人猝不及防。

“慕寒川,你沒有必要打擊我,我會救出來秦烈的。”

“可是,你知道你在跟什麽人鬥嗎?就憑你自己?”

“呵,慕寒川……你真有意思,我想要救他,關你什麽事情。我憑我自己又怎麽了?我就算是搭上我這條命,我也把秦烈救出來。”

慕寒川突然伸手,抓住了葉綿綿的肩膀,将她從椅子上,一直抓到了他的跟前。

她驚呼了一聲……

他的力氣很大,大到她根本無法抵抗。

不過,随後她反應過來,拼命地掙紮着。

“放開我,慕寒川,你幹嘛……”

她雖然沒有什麽力氣,但是一雙小手臂亂揮,雙腳也不停地踢騰着,他的身上被她踢到了好幾下。

最後她見他不松口,幹脆張嘴咬住了他。

他依舊不松手,而是直接将她抵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面,整個人随後欺了上來。

男人的重量讓她感覺到了壓制性的力量。

“你反應為什麽這麽大?你完全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為了那樣一個男人,無緣無故地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他低聲喝斥着。

她咬着咬着,最後松了口氣,擡起眸子看着他。

她的雙手都被他按在身側,她動彈不得,但是一雙眸子仍舊清晰而充滿了倔強。

“值得!”

是的,值得的。

秦烈為她付出了那麽多,她本來就應該全力以赴去救他。

她欠秦烈的,也許是這一條命都還不完的。

慕寒川原本驕傲的眸子,頓時受傷般的黯淡了下來,他冷冷地譏诮着,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笑她傻。

只是手裏的力氣仍舊沒有放松。

“你喜歡他?”

“那我在你心裏算什麽?”

這樣的問題,萦繞在他心裏很多天了。

就像一團亂麻似的,理不清,還很淩亂。

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以後,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會那麽輕易地墜入一段感情中,還會陷得那麽深。

直到現在,此時,看着她絕決的眼神,看着她像飛蛾撲火般的走向別的男人。

将他的所有視為無物時,他才深深地感覺到了失落。

特別是在機場看見到了秦烈跟她相互守護的一幕,這感覺讓他窒息。

他在她的心裏怎麽會連一個混混都不如?

可惜,這就是事實,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許久,他冷笑了一聲,松開了她的手臂。

低下頭卷起自己的襯衣袖子,手臂上被她咬出來一排牙印,血痕很清晰。

“總有一天,你會為你自己所做出的愚蠢選擇而後悔的……”

他冷冷地說道。

葉綿綿離開了他的禁锢之後,迅速地逃到了沙發的另一端,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他整理好衣袖,轉守頭看了她一眼,“給我開張收據!”

她默默地坐了下來,将定制的收據寫好,簽上名之後推到了他的面前。

此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是十分的壓抑。

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尺寸,然後推到了她的面前,“新娘的尺寸……”

說完,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大步走出去。

她扶着沙發慢慢地坐了下來,許久,她無語地笑了。

溫穎,他要娶溫穎?

他明知道她最讨厭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偏偏要維護她,還要娶她?

混帳!!

葉綿綿氣得狠狠地踢了一下沙發。

桌子嘩地響了一聲,紀喬希從外面跑了進來。

“謝天謝地,慕寒川走了,你沒事吧?”

葉綿綿抓着自己的腳尖,用力地揉着,眉頭也緊擰在了一起。

“你信嗎?他要跟溫穎結婚了!”

“不是吧,你知道怎麽知道的?”

葉綿綿将他寫的紙條扔了過來,“這是溫穎的尺寸……”

“呃,好吧!果然,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真是氣死了,話說,如果你真想對付溫穎的話,那就必須得早一點動手。要是她成了慕太太,事情就不好辦了。”紀喬希在旁邊提醒道。

看着葉綿綿沉默不語,她又将溫穎從頭到腳罵了一頓,要是這樣的女人還能嫁入豪門,那老天爺簡直是瞎了眼。

葉綿綿拍着紀喬希的肩膀笑道,“不是老天爺瞎,是慕寒川瞎。”

“你幫我看着店子,我去溫家看一眼……”

“這麽晚了你去會不會不好?”

“就是要趁着夜色去偷窺一下,白天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葉綿綿收拾了一下東西,這便趁着夜色出門了。

早先在網上暴光過溫家的地址,紀喬希早就幫她找好了,她這便趁着夜色去看個究竟。

坐在公車上的時候,葉綿綿打開手機,調出慕晨星的照片看了好久。

許多天不見這個孩子了,她心裏總是很記挂,總感覺心裏似乎少了些什麽。

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晚上九點,似乎還有些早,她又在外面逛了一圈,給安瀾打了個電話,直到十點左右,她這才朝着溫家的方向走去。

溫家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老社區,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低矮的居民小區有流浪狗在奔跑。

這裏人很多,來來往往的都是流動商販……

看來,慕寒川并沒有像傳說中那樣給溫家太多的特權,充其量不過是溫飽,有地方住有吃喝吧!

溫家就在最裏面陰暗的一樓。

她正想着要怎麽才能進入溫家,突然一個抱着孩子的鄉下女人匆匆地走到了溫家的大門口,伸手将門敲得咚咚作響。

敲了半天裏面也沒有人應,那女人急了,直接把孩子扔下來了,“聽着,這孩子放在這裏我不管了啊!一年都沒有交生活費,我養不起了。”

第 261 章 有所圖

(更新時間:2005-7-2113:49:00本章字數:6273)

龍族森林的深處,陽光不及之地,一團黑色物體靜靜蟄伏,微弱的能量一點一滴慢慢彙聚。

這個不見天光的地方,人跡罕至,就連鳥獸都少得可憐,這裏是喜歡陰暗的魔獸的天下。

這團黑色物體在這天之前并不存在,但一來便吸引了所有魔獸。它們都渴望這股力量,卻又畏懼這能量。

超高等魔族的魔靈,并不是能輕易碰觸的。于是,魔獸們只能任憑這團黑色物體搶奪了森林裏最暗處。盡管如此,它們依舊渴望得不想遠離。

天慢慢暗了,雖然對于森林深處的此地而言,白天與夜晚只有些微的差別,但這卻代表,這團黑色物體即将面對第一個機會,這是危機,也是轉機。黑夜有利于能量的彙聚,加速它的成長,但同時也會為它招來渴望能量的魔物。剛剛成為靈體,加上剛受重創,第一個夜晚是最關鍵也是最危險的。

寂靜的森林,理該只有魔獸的呼吸聲,和野獸穿越樹叢的聲音。但此刻卻傳來了規律的腳步聲。

黑色物體輕輕一抖,緩緩往深處躲了進去。

它躲藏的地方,是一處已然枯死的老樹樹洞,潮濕而陰暗。

腳步聲慢慢接近,堅定得不像茫無目的,卻像是早已确定了方向。來人直直往樹洞而來,終于,一雙穿著完全不合叢林活動的錦靴的腳出現在樹洞之前。

那是一雙精美的鞋子,繡工精致,布料更是一等,更難得的是,盡管穿行在潮濕陰暗,滿地腐爛枝葉的叢林裏,這雙鞋子都沒有沾上絲毫髒污,連一點潮濕都沒有。

黑色物體顫抖了,不僅因為那雙乾淨異常的鞋子代表了主人的能力,更因為此人靠近之後,讓它感覺到的熟悉氣息。

“真令人意外。”那雙鞋子的主人突然用歡愉而輕松的聲音說話了:“魔族的三輔之一,竟然落到必須躲藏在一個小樹洞的地步。”

黑色物體抖了幾抖,然後沙啞渾厚的聲音便從中傳了出來:“你盡可以興災樂禍,我相信你不會高興知道原因。”

此人蹲了下來,看進樹洞中的黑色物體,咧出了一個滿是邪氣的笑容:“說吧!多孟,如果你的答案有價值,我可以破例保護你。”

這是個誘人的條件,對于等待再生的魔靈,一個安全的環境是必須的。只是,已經成為魔靈的多孟似乎并不領情:“你以為我該相信你?”多孟低沉的聲音透出濃濃的譏诮。

“你只可以相信我。是吧?”此人笑得更燦爛了:“除了那個武癡魍丹,你還相信誰?萬閻?呵。”

魔靈多孟無言。三輔之間的既合作又競争的關系,早就不是秘密,就如五羅的立場也并非一致一般。魍丹只希望追求更高的力量,與多孟的關系也最友善。只是魍丹唯一效忠的是魔王,于是他不反對多孟揭竿反對絲妲兒,那是因為魍丹只效忠魔王,從來不想也不願聽絲妲兒的命令。也因此,多孟不敢勉強魍丹留下來,因為只要魔王再次出現,魍丹随時都可能會從背後捅他一刀。至于萬閻,兩人各有打算,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此人沒有等多孟回應,兀自繼續道:“如果這次先被你吸引來的是萬閻,你也是同樣沒有選擇的餘地。我相信,沒有人比萬閻更高興你變成這樣。”

魔靈多孟冷哼一聲:“那便如何?五羅也不見得比我們三輔好到哪裏。”

聞言,此人一愣,但很快便認同地點點頭:“這是實話。其他四個人都想著把我拉下來,但是,我還不至于給他們機會。但你就不同了,你猜萬閻會不會被吸引過來?”說到這裏,此人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魔靈多孟一抖,開始有些焦躁了:“你有什麽目的就明說!何必拐彎抹角威脅我?”

此人也不動怒,反倒漾著愉悅的笑容:“我只是提醒你,你現在已經沒有籌碼了。”

魔靈多孟沉默了。

見魔靈多孟沉默,此人這才又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落到這種地步的?”

他十分在意,因為可以将多孟傷成這樣的人,也同樣可能将他傷成這樣。在他心中,這種人并不多,而他希望,那個人不會是他心中最不希望的那個人。

魔靈多孟抖了幾抖:“你以為還有誰?神王回來了!祂去了缺之都!把缺之都全毀了!”

多孟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害怕又像是憤怒。

此話一出,來人震驚不已。不是那個人,但神王出現也同樣不是好消息!他的布置還未完成,神王卻已經回來了?

來人怔愣的時間非常短暫,但魔靈多孟便是趁著來人震驚的這一瞬間,飛快竄出樹洞!

多孟很清楚,成為魔靈的他處在怎樣危險的境地。沒有任何高等魔族會放棄吸收他的機會,他必須靠他自己保護自己!所以,多孟故意與此人兜兜轉轉,最後才突然公布答案,目的就是想得到這短短一瞬間的機會!

他成功了,所以他離開了樹洞。但他也失敗了,因為多孟才離開樹洞,便落入重圍!三個高等魔族像是早就計算好似地等在前頭,多孟一沖出來便落入三人所圍起的能量圈中。

“沆羅!你這是什麽意思?”多孟怒吼。

怒吼聲中,那個蹲在樹洞前的人緩緩站起身,轉過身來,嘴上銜著得意的笑容。

沒錯,來人正是三王沆羅!

“我的意思何需我再說?你懂的,多孟,你是魔族,怎會不懂呢?”沆羅語聲柔和,一絲火氣也無。

沒錯,多孟懂,所以才會驚怒不已。沆羅打算吸收他!這是多孟早就猜到的,所以他才逃,他沒想到的是,沆羅竟然還帶了三個高等魔族。若是以前,多孟半點也不畏懼,但如今處于魔靈狀态,任何能量的沖突都會傷害魔靈本體,萬一一個不小心,他極有可能從高等魔族成為中等魔族!這是他所不願意見到的!

“我說過,我會破例保護你。”沆羅誠懇地道:“這世上沒有地方,比起我體內還要安全了,不是嗎?”

此話讓多孟氣得猛發抖,氣到最後,突然笑了起來:“好啊!我等你吞噬我。看看到時候是你吞噬我,還是我吞噬你?”

多孟這番話不是無的放矢。魔族雖然常以吞噬的方式以大吃小,但,這通常必須在兩者力量懸殊的情況下才能成功。多孟與沆羅同為超高等魔族,力量不相上下,沆羅若真的吞噬了多孟,在無法成功吸收的情況下,屆時鹿死誰手恐怕就難說了。

沆羅顯然想過這一層了,只聽他信心滿滿地道:“這點你不用擔心。現在,你是要乖乖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我動手?”

聞言,多孟遲疑了起來。他不想被吞噬,但要是冒險突圍,魔靈力量必會減弱。若是成功逃走了那便罷,但若是失敗,可就表示他沒有力量抵抗沆羅的吞噬了!難道就此乖乖就範嗎?多孟衡量了一下,發現這是最好的方法!因為,這對魔能無損,可以保留力量對抗吞噬。但,沆羅難道想不到這一層?多孟就擔心沆羅另有法子對付他,這一來,他若乖乖就範,可就生死由人了!

就在多孟遲疑不定之際,一股強大力量突然出現,猛地往圍住多孟的能量圈而來。

“小心!”沆羅的警告,幾乎與能量的出現同時。

能量轉瞬即至,“轟隆!”一聲打上能量圈。

被能量圈圍在其中的多孟,敏銳地感覺到能量圈出現了裂縫!

這是機會!多孟在這一瞬間抛開了所有掙紮,飛快掠向能量圈裂隙!

沆羅早在變故發生之際便想到了多孟,這時見多孟想逃,也顧不了其他,連忙雙手一招一阖,魔能迅速交叉射出,攔在多孟之前。

多孟只顧著往前沖,發現沆羅出手便知不妙,連忙掉轉方向。但沆羅早料到多孟必會閃躲,如絲帶般的魔能盤卷而回,又橫在多孟之前。

沆羅不想傷害多孟的魔靈,因為這幹系到他未來可以提升的力量。

這邊忙著兜兜轉轉,都沒發現另一股強大的力量,想攻擊的目标已從能量圈轉向了!

掉轉方向的多孟見沆羅還阻在前頭,又遲疑了。他還要逃嗎?

遲疑間,一股強大力量由側後方迅速襲來,碰地一聲實實打中了多孟!

幾乎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也傳來“轟隆!”的能量交擊聲!原來,另三個高等魔族發現了來人的位置,上前與之交換了一擊!

魔能四溢!這一邊魔能散去之後,多孟的魔靈從一個具體的黑色物體,散成了模糊的霧狀體。另一邊魔能散去,則顯露出一個高大的身軀,旁若無人的伫立在三個高等魔族之前。

短暫的魔能交鋒停下來了,沆羅驚怒之際也看清楚了那個半路搗亂的人!

“哼!我說是誰?原來是萬閻大駕光臨。”沆羅怒極反笑道。

“天下可沒有地方只準你來呀!沆羅。”萬閻也不甘示弱。

這個魔族三輔之一的萬閻,有著一頭烏黑筆直的長發,和一張極為中性的臉。略長的臉,細長而冰冷的淡綠色雙眸,高挺而筆直的鼻梁,象徵冷情的薄唇,只有飛揚似的雙眉透出此人內心深處不馴的性格。

“你也是為了他而來的吧?”沆羅指著方才被萬閻一記攻擊,打得幾乎散形的多孟道。

萬閻雙眼一眯,頗具禪機地回答道:“本來是,後來不是。”

沆羅挑挑眉,有些不滿:“我沒興趣和你打啞謎。”

萬閻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我的手下通知我,神王回來了!我可是一番好意,來找找落難的多孟。不過,你似乎早了我一步,所以我又幫了多孟,免得他讓你給吞了。”

此話一出,幾乎散形的多孟啞聲怒道:“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如今他的魔能遲遲彙聚不起來,修為大損,已經不再是高等魔族了,就連中等魔族的水準都得苦苦維持!

萬閻呵呵一笑:“你以為我期待你感激?呵呵!我是為了咱們三輔的名號。堂堂三輔之一,落得被人吞噬,我也跟著顏面無光啊!”

一旁的沆羅聽出了端倪,冷嗤一聲:“哼!你不過是擔心我的力量太大,所以才出手傷了多孟吧!何必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萬閻不以為忤,淡淡道:“我并不排斥你這麽想。”

三輔當中,沆羅最顧忌的就是萬閻,盡管論力量是以魍丹為首,但萬閻卻遠比多孟和魍丹要冷靜狡猾,最是難以應付。

“你現在是想阻攔我收取多孟的魔靈?”沆羅眯著眼睛,試探地問。

萬閻咧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本來是,現在不是。”頓了一頓,萬閻看向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霧狀魔靈:“你現在可以盡量把他收起來了。”

說完,萬閻轉身就走,留下得意的笑聲在漆黑的森林裏回蕩。

沆羅咬牙切齒地看著萬閻離去的方向,向來喜怒少形于色的他,此刻全身都散著無法錯認的怒氣。

萬閻此舉将多孟打成了中等魔族。吸收中等魔族的魔靈一點都不稀奇,對他的力量的幫助也不大。這讓沆羅心中的如意算盤落空,怎不讓他怒火高燃?

沆羅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全身勃發的怒氣,讓他的三個手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走!”突然,沆羅丢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三個高等魔族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多孟的魔靈,終究還是跟著沆羅離去。

人都走了,夜晚的森林再度恢複寧靜。

多孟知道他逃過一劫了,雖然成了中等魔族,但總算沒落得被吞噬的下場。當然,這不表示多孟得感謝萬閻。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作為行事準則的。

就在多孟準備再次回到樹洞之際,一聲悠悠嘆息猛然響起。

多孟大驚,全身再度無法動彈。他知道,他被捉住了。

是誰?魔靈被魔能團團束縛之際,多孟最想知道的是這個人是誰?雖說因為力量被削弱,但能讓他完全感應不到便被抓住,絕對不是尋常人物。

“你今天見了這麽多人,還沒見到我哩。”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魍丹!”多孟驚叫,心也跟著冷了半截。魍丹追求強大的力量,這對如今是魔靈狀态的多孟而言,是最遇不得的。

沆羅會因為他成為中等魔族而不屑吞噬,魍丹卻不會。

“嗯。好久不見了。”魍丹的口氣就好像在與老友寒喧一般自然。

“你……怎麽來了?”多孟試探地問。

“你不該問的。”魍丹輕輕道。

聞言,多孟知道,此番他在劫難逃了。

夜幕低垂,白天的那個大房間裏,油燈忽明忽滅。徹夜照顧的琉璃趴在床邊打盹,薩摩依舊躺在床上,尼路等人輪班守在大房間外。在寧靜的表象下,暗潮緩緩湧動。

薩摩懷中放著一只方形物事,那是他白天時随手揣到懷裏去的。現在,那個方形物體正緩緩散著詭異的能量,一絲絲滲入薩摩體內。

寧靜的房間,沒有人發現這點變化,直到薩摩終于睜開眼睛。

薩摩一睜開眼睛,放置在床頭的那本七彩書皮的厚書猛地震動一下。就在這時,薩摩突然反手一指,黑色光芒從指尖射出,打進厚書裏。

厚書猛烈一震,慢慢的,從被黑芒打進之處散出縷縷輕煙,書本像是被高溫烘烤的水,在一陣陣煙霧中,消融了。

薩摩沒有回頭,他知道,那個會妨礙他的神使已經死了。

咧出一抹冰冷的笑容,薩摩緩緩坐起身,看了一眼趴在床邊的琉璃,垂著頭思索了一下,然後便拉開厚被。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已被換下,薩摩此刻身上穿的只有薄薄的單衣。但薩摩并不以為意,兀自下床,站了起來。

床上的動作驚醒了并未深眠的琉璃。

揉揉有些惺忪的雙眼,見薩摩離開床,琉璃連忙焦急地問:“摩哥哥……,你醒了?不再休息一會嗎?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薩摩沒有回應,自顧自地往房門而去。

發現薩摩要離開房間,琉璃一愣,連忙跟著站起來,追了上去。

“摩哥哥?你要去哪裏?”琉璃不解。

“出去走走。”大概是因為剛剛醒來沒多久,薩摩的聲音很低沉,回答也很簡短。

聞言,琉璃也沒有懷疑,見薩摩又往前走去,琉璃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回頭拿起挂在床頭的長鬥篷,這才快步追上薩摩。

“摩哥哥!天冷了!把衣服穿上吧!”在琉璃心中,薩摩現在等于是病人,怎也吹不得風的。卻不想薩摩此刻的修為,早已不受天候影響了。

說也奇怪,薩摩竟然沒有拒絕,反而順理成章的讓琉璃幫他将鬥篷穿在身上。

一離開房間,守在房外的皮喇随即發現,連忙迎上前去:“王子醒了?怎不多歇息一會?

薩摩沒有回應,僅淡淡瞥了皮喇一眼,腳步卻絲毫沒停,依舊往外行去。

皮喇一愣,登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薩摩對外人雖然冷淡,但對待他們這些護衛卻從沒有這般不理不睬過。

跟在薩摩身後的琉璃,見薩摩一反常态的沒有理會皮喇,也很驚訝,連忙幫著解釋道:“

摩哥哥說要出去走走。”說著,琉璃又連忙加快腳步跟上去。

出去走走?大半夜的,哪來這樣的閑情逸致?皮喇沒有問出口,也沒有機會問,因為就這幾句話功夫,薩摩已經快走出偏殿了。

顧不得再想,皮喇連忙趕上。他是護佐,必須随侍在薩摩身邊。

只是,薩摩似乎并不想讓他跟随。因為,皮喇一靠近兩人,便感覺到一股大力迎面而來,猝不及防下,皮喇當場被彈了開來。

“王子?”皮喇吃驚地喊,很不能接受薩摩竟然排拒他的跟随。

薩摩同樣頭也不回。跟在後面的琉璃本來見皮喇靠近,還想招呼他同行,沒想到皮喇卻突然“退”了開去,讓琉璃一時也有些迷惑了。

皮喇并不放棄,立刻又跟了上去,但,同樣的情景再度出現,皮喇又被彈退。

琉璃看著滿臉震驚、心傷的皮喇,再看看依舊往前直行的薩摩,終于有些了悟。

“皮喇,你回去吧!我會跟著摩哥哥。”琉璃婉轉地勸退皮喇。琉璃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卻明白,薩摩不想讓皮喇跟随。這樣的薩摩似乎透著古怪,也讓琉璃更加不放心,所以更加決定不管如何一定要跟著薩摩。

皮喇木然地看著薩摩的背影沒有回應。琉璃等不到皮喇的回應,也連忙緊跟薩摩而去。

第 256 章 無晝城

穿過位于鎖妖劍閣上方的裂隙後,萬魔淵內倒并不是一片黑暗,天地之間是一片近乎黑色的灰,大地上一眼望去大片溝壑的土黃色。偶有別的顏色,也是帶着極端高溫的紅色岩漿,完全不是适合人類生存的地方。

萬魔淵內的另一個特征則是安靜,安靜的連一絲風也沒有,整個地界除了緩慢滾動的岩漿,便再沒有別的動靜。

一行人穿過裂隙時,已經臨近天黑,考慮到畢竟是新到此處,協芳決定讓少數幾人出去探路,其他人先找個地方度過夜晚再說。

夜幕很快降臨,這一片暗得連一輪孤月都沒有的地界,便是近千年來夜息修士的生存之地。紅色的岩漿是萬魔淵的夜晚唯一的光源,紅色的光芒從地面映射到天空,将整個萬魔淵內染成一片血一樣的紅色。

谷璃看着遠方,地面在岩漿的襯托下,倒是讓山的形狀看起來格外清晰,而越往遠處望去,谷璃眯了眯眼,轉過身問站在身側的相盤:“相盤前輩,你看那裏,是不是城牆?”

相盤瞥了一眼,沒有回答,轉向身,對協芳道:“協芳師妹,你們來看看那邊。”

在協芳下令休整之後,百淵府一衆修士便霧化為一團仿佛與萬魔淵同源的霧息,飄在山崖邊上,将其他九派的修士拱衛在其中。

此時聽到相盤喊她,協芳的那團霧息飄到相盤身邊落地化為人形,順着相盤指的方向看去。片刻後道:“是城牆,看來那裏應該就是萬魔淵修士的聚居之地。”

協芳說完,五指霧化出幾團霧息消失在空中,片刻後,協芳道:“我已經讓他們往那個方向去了。天亮之前應該能得到消息,天亮之後我們就往那座城池出發。”

百淵府的前鋒果然在天色開始轉亮時回了消息,協芳聽到消息之後,卻沒有下令馬上出發,而是對九派的修士道:“那座城池名為無晝城,是萬魔淵內夜息修士和凡人聚居之地。”

“凡人?”獸王殿的山溪驚訝的問道:“萬魔淵內還有凡人的存在?”

協芳答道:“就像世間有的人完全無法吸收靈氣一樣。也有些人完全不會被夜息之氣侵染。大抵當年被驅趕進入萬魔淵的,除了夜息修士,還有夜息部落的那些凡人們,能夠吸收夜息之氣的後代便成為了夜息修士。而無法吸收夜息之氣的凡人。便也得以在夜息修士的幫助下繁衍生息吧。不過。這些都是猜測。我們此來,不就是為了要将這些事情弄清楚嗎?”

“不過這對我們而言卻是好事。”葉涼道。

協芳看了葉涼一眼,心領神會的應道:“這就要看你們是不是有辦法把自己僞裝成凡人了。”

相盤首先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就無法奉陪各位了。”雖然是栩栩如生的傀儡,但是到底不是真人,就算再怎麽掩蓋靈息,也沒有辦法把自己完全僞裝為人類。相盤說着,便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谷璃感覺自己右耳的耳垂微微一癢,相盤将他自己化作了一顆火紅的橢圓形寶珠,挂在了谷璃的耳朵上。

谷璃修習淬神訣,當然有辦法将作為傀儡的相盤給收回自己的體內,但是顯然相盤前輩并不想被收進去。

協芳便看着其他人等,展白默不作聲摸出來一個草綠色的玉瓶,倒了一顆藥丸在君小醉的手心,然後将玉瓶遞給了君小醉:“一次一粒,效用七十二個時辰,可以将體內的靈氣完全凍結,看起來與凡人無異。”

君小醉正準備要将瓶子遞給葉涼,忽然想起來什麽似得對展白問道:“你這個不會又是毒藥吧?”

展白回答的異常幹脆:“是啊。”

君小醉的臉色黑了一半:“那我這七十二個時辰內想要運行靈氣怎麽辦?”

展白很快掏出來另外一個紅色的玉瓶遞給了君小醉,道:“解藥。”

君小醉見狀,将紅色玉瓶的藥丸也倒了一顆出來放在手心,才将手中的兩個瓶子遞給了葉涼。

衆人将凍結靈氣的毒藥和解藥都拿到手之後,一行人才在穿空前輩的隐匿陣法掩護下,迅速的往那座天亮之後已經消失在叢山峻嶺中的無晝城行去。

萬魔淵內沒有月亮,自然也不會有太陽,整個灰蒙蒙的界內仿佛是蓋了一層不太透明的蓋子,衆人憑着自己的感覺,大約花了半天左右的時間,終于抵達了無晝城的外圍不遠處。

夜晚時看着仿佛有巍峨城牆的無晝城,近看才發現并不是城牆。沒有誰家的城牆上會開琢出那麽多一尺大小的孔洞。而無晝城的格局也顯得有些微妙。整座城池圍繞着一個湖泊建成,這座湖泊也有着萬魔淵的獨有特征,靜的仿佛一潭死水。與其他地方唯一的不同,大約就是空氣中明顯要濃郁的水汽。

夜息修士一旦結丹,便可以不食不飲,但是凡人卻不能。所以,這片湖泊大概就是無晝城會建在此處的緣由。

雖然無晝城還是被修成了一座小城的模樣,卻并不像九州之地上的城池一樣,還有士兵把守。

沿着一整片湖泊建成的小城,隔上差不多的一段距離,就修着一個類似城門的出口。

衆人來的方向,正好在兩個城門之間。一行人觀察一番後發現,這兩個城門也确實有人出入,而且出入的人還并不少。

葉涼按照這個城池的規模測算了一下,倘若無晝城內的房子都是有人居住了,那麽,這座無晝城內的凡人數量竟然與如今昆侖境內幸存的凡人數量相差無幾。

而且從這座無晝城城牆上的痕跡來看,這座無晝城在夜息修士被驅逐到萬魔淵之後不久,就已經建立了。也就是說這些凡人世世代代在此地繁衍生息,已經近千年了。

一路行來,除了岩漿就是寸草不生的地表,葉涼完全無法知道這些人是怎麽生存下來的。

葉涼的疑惑還沒問出口,射月山莊的玖星已經問道:“萬魔淵內寸草不生,他們是怎麽生存下來的?從他們犧建城可以看出,他們還是需要水源的。既然如此,也應該和九州之地上的凡人一樣需要吃東西吧,那麽他們吃什麽?”

雪蠶道:“這大概就是我們應該要弄清楚的事情了。”

葉涼盯着從無晝城內出來,結伴而行的數人,對協芳道:“能不能跟上去看看?”

對比一下子就跑進敵人的大本營,協芳也覺得這樣來講要相對穩妥一些,沉吟片刻後道:“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分兵兩路,先跟着這些凡人去有了線索,再循跡去查探一番。”

無晝城內的那片湖泊非常廣闊,但是除了凡人,卻完全沒有發現夜息修士的蹤跡。凡人的多少不是他們的重點,反而是夜息修士的數量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葉涼顯然是無法和穿空前輩分開的,除了谷璃其他幾人也是和穿空前輩呆在一處比較安全。

協芳考慮了一下,便道:“枭靈靈你帶着你的人跟着他們一起去。”

谷璃見狀,便問道:“既然奶奶跟着去了,我能不能跟着你們一起?”

考慮到谷璃的安全程度與百淵府修士相去不多,協芳便應道:“可。”

枭靈靈湊到谷璃耳邊蹭了一把谷璃的臉,化作一道青煙跟着葉涼所在的穿空小隊跟上了左手邊城門出來的那隊人。

谷璃也跟着協芳等人化作魑魅之體,跟上了右邊那個城門出來的那隊凡人。

幾人雖然隐匿了身形,剛開始為進城而準備的毒藥卻并沒有吃,片刻隔那群凡人已經只剩了幾步的距離。

這時候隔近了,谷璃才發現這群人都膚色白的有些反常,這一行人都是成年男性,卻都瘦骨嶙峋的,白色的皮膚下也很明顯的透出青藍色的血管。明明是男性,卻看着都顯得弱不禁風,甚至覺得若是走路不小心,一跤摔下去就恨不得跌壞了的易碎感。

九州之地早就已經學會了織布縫衣,這群人腳底下倒是穿着藤蔓編成的鞋子,腰間卻只圍了一片或者幾片獸皮。大多數人都是用一種灰色的藤條胡亂綁着頭發,一小部分人用不知道哪來的木質卻不像樹枝的東西挽着頭發。

他們已經在萬魔淵生存了近千年,這些東西并不是靈材,顯然不可能在被使用的情況下還存在這麽多年,也就是說萬魔淵內還是有某些地方長着植物。

谷璃等人跟在這群人身後,他們離城一段時間後,便因為體力不支,領頭的人下令休息。

谷璃便聽行在隊伍最末端,此時在路邊坐下來的男子對蹲在他身側的男子道:“昨天我看到彩蛛大人和荒大人回來了,但是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我跟他們打招呼,也都沒有回應我。”

聽到這句話的男子,卻彎起唇角微微一笑,調侃般問道:“怎麽,你還沒有放棄追求彩蛛大人啊?”

被調侃的人卻不以為意,應道:“當初那麽多人,只有我和阿骨的血脈與彩蛛大人是相合的,彩蛛大人那麽優秀的能力,怎麽可能不尋找繁衍者。就算我同意,城主大人也不會同意啊。而且不是說很快就能将聖主大人從禁塔中救出來了麽?”

第 255 章 兇悍巢蟻

那漆黑的猶如金屬一般的爪子使得四周觀戰的蠱修們一個個猛的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那女蠱修,更是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一切了來得極快,那爪子轉眼間就劃開了青衣候的腦袋皮肉,從青衣候腦袋之中鑽了出來,那豔紅色的的腦袋,特有的觸須,還有那一雙染滿漆黑鮮血的透明翅膀,分明在述說着這只拳頭大小的昆蟲的身份。

正是那只被青衣候一口吞下去,久久沒有動靜的巢蟻。

巢蟻振動幾下翅膀,随後一口吃掉了身邊的一個小蛤蟆般的毒液,不錯,就是将毒液直接吃掉。

誰都知道青衣候肚子裏面全是毒液,能熔金屬,後背毒囊中的毒液只會比青衣候肚子裏面的毒液強,這樣的毒液能夠直接吃?

蠱蟲之間的吞毒,并非是将對方的毒液吃下去,那樣的話會将自己先給毒死,吞下去的是蠱蟲制造毒液的毒丹,正如內丹一樣,蠱蟲的毒性來源于他們體內的毒丹,這毒丹本身是沒有多大的毒性的,但蠱蟲所有的毒,都是毒丹造就的,一旦毒丹被其他蠱蟲吃掉,那麽對方就等于擁有了這種蠱蟲所擁有的毒。

至于直接吃掉對方造出來的毒,那簡直就是找死,高層階的蠱蟲吃掉低層的蠱蟲的毒是可以的,但同等等級的蠱蟲吃掉對方的毒,根本不可能存在。

若是連對方的毒都不怕了,那麽根本就沒有必要再進行什麽比試。

眼瞅着巢蟻就将那一只只的小蛤蟆般的毒液如同吸水一般的吃下去,而且吃得非常香甜,一衆圍觀的蠱修們心中都升起一絲絕望來,這巢蟻連同等境界的蠱蟲的毒都能吃掉,那麽這一場争鬥,青衣候也好,白頭鷹也罷,根本就沒有勝算。

要是兩只蠱蟲從最開始就死命擊殺巢蟻,或許還有機會,但兩只蠱蟲惡鬥了一番,白頭鷹受創極重,最厲害的雙爪都沒有了,那什麽來鬥巢蟻?

此時所有的人全都望向方蕩,就見方蕩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慘白慘白的面色和輸定了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篤定。

被騙了!

被騙了!

被他娘的一個眼神眼神清澈,純潔如處子的家夥給騙了!

尤其是那個女蠱修,看到方蕩此時的眼睛,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沖上去将方蕩的眼睛扣出來,踩碎了,她就是徹底相信的了這雙眼睛,才沒有仔細檢查青衣候的全身,也怪那白頭鷹,火急火燎的開始進攻,最後給那巢蟻鑽了空子,想來白頭鷹雙爪上中的毒根本就不是青衣候的,而是巢蟻的!

大王子洪熙以手撫胸,長出一口氣,他都被方蕩剛才的模樣騙了,更何況是其他人?

青衣候一直一動不動,此時猛的開始搖晃腦袋起來,舌頭不住的彈出,拍打在腦門上,想要将巢蟻給黏住,然而巢蟻吃掉了那些小蛤蟆般的毒液後,在青衣候腦袋上爬了一圈,雙爪猛的一戳青衣候的腦袋,噗的一下,如同鑽進泥水裏一般,輕松簡單的再次鑽進青衣候的腦袋裏。

這一次,巢蟻顯然開始發威了,青衣候渾身上下都開始顫抖起來,面目扭曲,一張長長的大嘴巴彎彎曲曲如同蚯蚓一般,呱的一聲慘叫,青衣候碩大的腦袋咚的一下砸在地上,但四條腿卻不住的撲騰起來,使勁的掙紮,将堅硬的花崗岩地面都生生刨出兩個大坑來,但他卻沒能移動一丁點的地方,遠遠看上去,就好似被什麽東西死死壓住一般,動彈不得。

眼瞅着青衣候掙紮慘叫,一衆蠱修們一個個臉色差極,這種感覺,就如同方蕩當着他們的面羞辱他們的老婆一樣,那種深深地無能為力的感覺,不斷侵蝕着他們的心。

原本不住盤旋的白頭鷹此時驚恐的在籠中四處撞擊,想要從籠中脫逃出去,但每一次撞擊都換來了那龍甲珠的一陣漣漪,使得它無處可逃,此時那白頭鷹的修士才驚醒過來,連忙駕馭白頭鷹,焦躁的白頭鷹被控制住,但面對掙紮不休的青衣候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女蠱修在旁嘶聲叫道:“殺了那只巢蟻,殺了那只巢蟻,殺了那只巢蟻……”

操控白頭鷹的蠱修也想馬上就殺了巢蟻,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青衣候體型那麽大,巢蟻卻只有拳頭大小,就算他動用白頭鷹眼部神通将青衣候大卸八塊,也傷不到巢蟻,束手無策,就是這種感覺,

白頭鷹只能繼續徘徊,并趁着這個時間盡力恢複自己的毒性力量,同時雙目綠光滾滾準備随時爆發自己最強一擊。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總之這是一段叫在場所有的蠱修都覺得度日如年的時間,鬥蠱場中那只青衣候忽然從地上彈起,一蹦老高,咚的一聲撞擊在二十多米高的鬥蠱場鐵網上,發出咚的一聲大響,随後這只青衣候從空中重重的跌下,噗的一聲後,再無動靜。

那女蠱修瞬間跌坐在地,整個人都失去了支撐。煉制一只烈将何其艱難?精力財富不知道要消耗多少,身為女蠱修,付出的只會更多,現在一朝夢碎一切成空。

更噬心的是那種同吃同住一同成長才有的情感,蠱修煉蠱并非人們想象中的那麽無情,事實上只要不是天生無情之輩,怎麽可能對與自己一同成長同吃同住的東西不産生感情?

青衣候一死,這名女蠱修也就成了過去,幾乎沒有再鵲起的可能了。

青衣候頭頂上噗的一聲破開,那只拳頭大小的巢蟻從中鑽出,巢蟻前爪不停地撓頭,慢條斯理的清理頭上的鮮血,時不時抖動一下翅膀,簡直将頭頂上盤旋不住的白頭鷹當成無物。

慢慢的巢蟻的模樣逐漸顯現出來,顯然巢蟻已經将青衣候的毒丹給吃掉了,此時的巢蟻又有變化,背脊上的尖刺統統縮回背後,變成一個個凸起的小包,這使得巢蟻看上去似乎退化了,變得和之前一樣了。

但所有的蠱修都知道,蠱蟲在吃掉了毒丹後絕對不可能退化,只能進化得更強大,這巢蟻只是變得更加內斂了,這對于頭頂上不住盤旋的白頭鷹來說,可絕對不是什麽好消息。

明明巢蟻就在眼前,白頭鷹竟然只是盤旋,完全不敢上前,任憑主人不住催動,白頭鷹都猶豫着盤旋着。

巢蟻清理了自己的身體後,這才慢悠悠的擡頭,看向白頭鷹。

就是這麽一眼,白頭鷹在空中竟然吓得猛的向後倒飛咚的一聲撞在了鐵網上,狼狽不堪的在空中撲騰了幾下,才穩住身形。

就在此時巢蟻動了,和青衣候不會飛不同,巢蟻振翅而起,發出嗡的一聲巨大的噪音,直奔白頭鷹。

但巢蟻的目标并非是白頭鷹的身軀或者是某些要害,而是直奔白頭鷹的翅膀。

白頭鷹的主人忽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巢蟻已經将他的白頭鷹給看透了,看透了白頭鷹的一切弱點和缺點。

雖然白頭鷹尚未和巢蟻交手,但此時的白頭鷹的主人竟然已經有了一種無力回天的挫敗感。

輸了。

這兩個字剛剛在白頭鷹的主人腦海之中響起,此時的巢蟻已經一頭撞在了白頭鷹翅膀上。

白頭鷹身上最強大的是雙爪,白頭鷹的雙爪鋒利無匹,能夠釋放毒液,只要被白頭鷹雙爪抓過的東西,都将中毒,而但現在白頭鷹的雙爪已經沒了,而白頭鷹的雙目放出的毒性切割光線,看起來非常強大,所過之處盡皆被斬為兩半,但實際上,卻有一個最大的弱點,白頭鷹為了修成這雙切割眼瞎掉了雙眼,雖然練成了切割眼,但準頭不足,這雙切割眼只能用于切割大的物體,如巢蟻這樣的小東西,切割眼實在是難以撲捉到他,更何況巢蟻不但小,飛遁的速度還非常快,切割眼用在巢蟻身上幾乎沒有多大效果。

兩種最強大的力量無法應用的白頭鷹等于被廢掉了一半的武功,而此時巢蟻竟然直奔白頭鷹的翅膀,那裏是白頭鷹身軀上的最大弱點,正如修士一樣,每一個修士身上都會有一個弱點,;連龍那樣的近乎完美的生命都有逆鱗,更何況是蠱物類天生欠缺極多,身上至少會有三四個弱點,這些弱點有些被蠱物挪移在不容易受到攻擊的地方,有些根本挪移不了,白頭鷹翅膀上的弱點,就是那種無法挪移的弱點,但這弱點旁人也不容易知道,事實上,只要白頭鷹的主人不說,幾乎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弱點。

但現在,巢蟻直奔白頭鷹的弱點,簡直就像是看準了下手一樣。

白頭鷹驚恐的雙目綠光四射,一道道如同箭矢一般朝着巢蟻噴去,希望能夠将巢蟻阻住,不過拳頭大的巢蟻在這些光柱中左右穿梭,這些光柱雖然強大,但對于巢蟻來說卻完全沒有半點威脅。

按照當初霍甲的想法,用青衣候和白頭鷹來對戰方蕩的巢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首先青衣候癞蛤蟆是巢蟻類蠱蟲的天敵,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會飛,所以叫白頭鷹配合青衣候,上下夾擊,一定能夠将巢蟻殺滅,其中青衣候主攻,白頭鷹助攻,現在毒性最強的青衣候已經被巢蟻吃掉了,只剩下白頭鷹,手段立時捉襟見肘起來。

避開了一衆光線射擊,巢蟻身上的爪子如同彎鈎一般,一下就挂在了白頭鷹的翅膀上,白頭鷹駭得連忙拼命振翅,但巢蟻身子牢牢抓住白頭鷹,無論白頭鷹如何拼命拍動自己的翅膀都無法将巢蟻甩下。

巢蟻兩條前爪在口器上抓動幾下,似乎是大餐前的儀式,随後腦袋一伸,朝着巢蟻翅膀死命咬去。

在場的蠱修甚至聽到了一聲金鐵交擊般的铮鳴,随即就見白頭鷹在空中掙紮起來,被咬的那只翅膀明顯變得遲滞起來,白頭鷹在空中艱難維持身形幾下後就咚的一聲撞在了籠壁上,随後直接墜落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白頭鷹,比在空中的白頭鷹更兇悍,畢竟他不需要再想辦法維持身形,此時的白頭鷹鳥嘴朝着巢蟻就狠命的啄去。

叮的一聲,白頭鷹的鳥嘴一下叼住了巢蟻,四周修士見到了心中不由一緊,情不自禁的為白頭鷹加油喝彩。

然而,就在白頭鷹想要用力将巢蟻從自己的翅膀上拽下來的時候,巢蟻背後縮成一個個小小的凸起的小包猛的射出一道道的鋒銳的堅硬的尖刺。

就聽叫人牙酸般的一陣急響,白頭鷹的鳥嘴上被一根根的尖刺射穿,此時的白頭鷹如同鳥嘴上長出來許多參差不齊的牙齒一般,但是這些牙齒将白頭鷹上下的鳥嘴給生生頂開,無法合攏,如此一來,就等于是給白頭鷹帶上了一個嚼子,白頭鷹最有力的鋒利的嘴巴現在也變成了殘廢。

巢蟻咔的一口咬斷了白頭鷹的翅膀,開始一口口的嚼吃起白頭鷹來,不停地撕扯白頭鷹的肉,一時間鳥毛亂飛。

白頭鷹劇痛慘叫,用一邊的翅膀狠狠地拍打巢蟻,巢蟻背上再次射出一根根的鋒銳尖刺,其中一根刺穿了白頭鷹翅膀上的關節,如此一來,白頭鷹那個另外一只翅膀也喪失了作用。

白頭鷹眼中綠光再閃,眼瞅着就要朝着巢蟻噴射過去。

就見巢蟻忽然停下來,扭過頭看着白頭鷹的眼睛。

白頭鷹雙目之中的綠光閃爍幾下後,竟然直接熄滅了,白頭鷹竟然被巢蟻吓得連反抗都不敢了。

第 266 章 ??三代火影的忍學修養

“你不用想太多,這是漩渦一族進入木葉所要付出的代價,一方面是索取,另一方法自然要奉獻,這些事情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似乎能明白羽生現在的想法,漩渦水戶這樣說道。

“我們其實是應該感謝你的,多虧了你的計劃,漩渦一族才能來到木葉,鑒于前一段時間發生的針對漩渦一族的襲擊事件,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你幫我們避免了族滅的結局……

或許有另外一條時間線,而這條時間線上沒有這個九尾計劃的話,那說不定漩渦一族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所以,哪怕僅僅用最冰冷的數字交換來說明,那這個計劃也是值得實行的……僅僅犧牲幾名忍者,可比全族覆滅的結局要強太多了。”

這話說的,讓羽生無言以對……他總不能說真的有那樣的時間線,然後漩渦真的被滅族了吧。

不過話裏可以表現出漩渦水戶的态度,她是那種見慣了生死與犧牲的人,因此她能夠以相當平靜的語氣論述現在的事情。

盡管她的內心深處肯定也是會為漩渦的犧牲而感到哀傷的。

實際上,漩渦水戶也是甘心成為那樣的犧牲角色的,只不過作為漩渦一族與木葉隐村最為重要的紐帶,在宗族徹底與木葉融合在一起之前,她是不能死掉的,甚至她還需要盡量努力的多活一些時間,只有這樣,漩渦一族才能以最平滑的方式在木葉紮下根來。

羽生也只是一時感慨而已,他并不矯情,計劃是他提的,事到如今自然也不會再假惺惺的說些什麽。

而漩渦水戶的話裏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将九尾分割計劃稍稍提前,并不只是她的個人意志決定的,同時也是漩渦一族裏少數要參與計劃的忍者一起決定的……而且還是被客觀條件決定的。

人家快要活到頭了,想要在死之前把事情給辦了,這也算是充分利用自己的生命了,這種情況下總不至于還要求別人多吊幾年的氣吧。

那就太不切實際、不近人情了。

活着的人要遷就快死的人,總不能快死的人要遷就活着的人,他們有心無力的,所以……計劃确實要調整一下。

“我明白了,水戶大人,反正計劃所需要的準備也已經早就在做了……三代火影大人那邊呢,水戶大人确認過了那邊的情況了嗎?”羽生問道。

他自己這邊,以及漩渦一族那邊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剩下的就是三代火影那邊了,而如果要執行這個計劃的話,肯定是需要火影的同意的。

漩渦水戶搖了搖頭,說道:“猿飛那邊交給你去聯系了,以後這樣的事情都會讓你出面。目前這種情形下,我需要盡量做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只有那種沒有存在感的人,在表現自己存在感的時候,才會更有效力。”

漩渦一族與木葉相比的話,它是弱者,所以現在漩渦水戶會多多站在自己宗族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現在她對村子裏的各種事物絕不插嘴,這樣,真正到了需要她發言的時候,她的話才會更有效力。

漩渦水戶哪怕再有威信,但作為一個已經隐退的人,這種威信能起效的次數也是有限的……其實就跟人情一樣,能用個一次兩次就不錯了,再用多了它就淡了。

除非漩渦水戶準備以力壓人,但那又何必呢,難道要導致木葉的分崩離析麽?

正是因為有着這樣清晰的認知,所以漩渦水戶才會把這件事優先告知羽生,然後再經由羽生向着三代火影傳遞……等于羽生又接了一個傳聲筒的活。

繼續跟漩渦水戶商量了一些各種細節之後,羽生離開了這裏,帶着重要的交涉任務去找三代火影去了。

這種時間,三代火影向來是會待在自己辦公室裏的,他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工作需要處理——就是不知道現在的火影有沒有養成四處偷窺的習慣。

羽生來到了火影的辦公室之後,果然找到了正埋身于案牍之間的三代目大人。

“火影大人,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你把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作為火影的日常工作之中的話,那你要怎麽保證自己身為一個忍者的戰鬥力呢,一直不活動身體的話,戰鬥水準會自然而然下降吧?”

羽生沒有着急把漩渦水戶的決定告知三代火影,而是以一種獨特而刁鑽的角度開始了閑聊。

不同于之前的亂世,大概從今往後需要三代火影直接出現在戰場上的機會不多了,然而如果真的到了非要火影出手不可的程度,他沒有辦法發揮出相應的實力怎麽辦?

畢竟三代火影一直在簽文件而不是練忍術,某種程度上他的生活節奏跟沒有戰鬥力的肥宅是一致的。。

“我自然有我的練習方法和練習時間,否則的話你以為我是怎麽掌握那麽多秘術的?”三代火影停下了手中的筆,然後随口解釋道。

自己的時間和方式?難道晚上回家跟猿飛琵琶湖練麽?

阿彌陀佛,這種想法太罪惡了。

好在三代火影只擅長偷窺,并不擅長讀心術,否則的話有羽生的好果子吃。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麽,影流的經費又不足了?”

三代火影直切主題,很明顯身為大忙人的他沒什麽閑聊的心思。

但他這話有些讓羽生無語。

身為火影居然憑空污人清白,羽生說經費的事情了嗎,他一個字也沒有提及好吧。

只是出于慣性思維就下達這樣的判斷,身為火影未免太不嚴謹了……額,至于火影的慣性思維是怎麽來的,那就與羽生無關了。

“不是經費的事情,火影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彙報……非常重要的事情。”羽生強調道。

三代火影看了他一眼,聽懂了他的語氣,然後他伸出手掌打了幾個暗語,于是守護在這間辦公室裏的暗部忍者就集體撤了出去。

關于九尾的計劃是絕密的,是絕不可以擴散的。

“火影大人,有關九尾的計劃現在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水戶大人和漩渦一族那邊想要把這個計劃稍稍提前。”這裏僅剩下自己與三代火影之後,羽生才就這件事做出了說明。

見羽生說起了九尾計劃,三代火影終于嚴肅了起來,“怎麽,水戶大人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嗎?”

人柱力對于尾獸的控制能力,是火影都不得不格外關注的事情。所有在聽到了計劃要提前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漩渦水戶的身體撐不住了。

羽生搖了搖頭,然後把從漩渦水戶那邊聽來的情況對着三代火影做出了說明。

“計劃稍稍提前,雖然是受客觀條件的影響,不過我認為是沒什麽大問題的,只不過……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火影大人有沒有掌握那個至關重要的禁術。”随後,羽生又這樣說道。

只要三代火影對于計劃本身沒什麽猶豫的話,那麽它稍稍提前也沒什麽關系。

火影沉默了一會,這才就開口說道,“果然還是要用那個禁術麽,不得不說二代目……扉間老師真的是有些讓人難以琢磨,居然會開發這種操縱死者的忍術。

更沒想到的是,這種術居然會被用到現在這種情況下。”

羽生眨了眨眼睛,心說三代火影是不是飄了,居然敢批評二代火影麽?

好吧,這話到不了批評的程度,但至少也是瞎嘀咕、碎嘴子吧?

“所以……三代火影大人,是學不會二代大人的禁術嗎?”

羽生只想聽一句痛快話。

三代火影瞪了羽生一眼,說道,“不要胡說,那個術我已經掌握了,就是在使用的時候有些心理障礙而已。”

這不就結了?會就說會,學了人家二代的禁術,還要瞎嘀咕,有這麽當弟子的嗎?

這不是又要當那啥,又要立那啥嗎?

第 259 章 竟然想賴賬

“什麽,馬泰山竟然被秦凡給打死了?”

“這不可能!他可是拳王啊!”

“現在他都死的都不能再死了!真的被秦凡如此幹淨利落的打死了……”

“瑪德!我可是将我全部的家當都壓在他身上!結果他這麽快就死了!我的錢啊!嗚嗚……”

……

圍觀的衆人也是被擂臺上面發生的事情,給全部的震驚到了!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代地下拳王馬泰山,竟然在今天被秦凡給終結了他的不敗神話,并且還被秦凡這麽快就給打死,幾乎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咔嚓!

于此同時,蘇恒也是一直關注着擂臺上的事情,然後因為過于的驚怒然後将自己身前的桌子給拍碎了。

“不可能啊!”

蘇恒難以置信的望着此時站在擂臺上的秦凡,瞪大着眼睛喃喃自語。

“馬泰山不光是先天高手,體內具有先天真氣,并且他還可是修煉過體術的人,一般的攻擊根本就不可能會對他造成傷害的啊!”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蘇恒實在是不願意接受眼前的這個事實。

所以雙眼通紅的他,在此刻就如同一個輸光了所有的賭徒。

事實确實就是那樣,秦凡确實是贏了。

靠自己的實力贏了,并且是如此的簡單,整個過程所用的時間甚至都不到兩分鐘。

“喂,這個大傻子已經死了,你是不是該宣布比賽的結果了啊!”

見到擂臺下的這個裁判此時一臉震驚,雙眼茫然,顯然已經處于了懵逼的狀态,久久無法回過神來的時候,秦凡眉頭一皺,忍不住看着他,朗聲開口問道。

“呃?”

這名裁判聞言,也是回過了神。

然後頓時有些尴尬的望着秦凡,打響了比賽鈴,頓時就說道:“我現在宣布,今晚的這場生死鬥,馬泰山被秦凡打死,所以擂臺上就剩下秦凡一個人,秦凡勝!”

“嘩!”

等到裁判宣布完結果之後,頓時就引起了場上的軒然大波,衆人都是不可思議的望着此時在擂臺上的秦凡。

“站住!”

不料,就在秦凡回頭看向蘇恒的位置,想要找他索要賭注的化氣如意的時候,卻是恰好看到蘇恒正帶着他的幾個跟班偷偷摸摸往外面走。

“這次比賽我贏了!答應我的賭注也該給我了吧!難不成你還想跑?”

秦凡望着遠處的蘇恒大喊着,神色不善。

嘩——

而在場衆人的注意力也是頓時就被秦凡給吸引住,然後他們的目光也是頓時就是落到了遠處的蘇恒身上。

“哼!秦凡,這次雖然你贏了,但……我家中還有事情,就不陪你了!”

蘇恒聞言,臉色頓時一變,然後就帶着人回頭就要跑,顯然是反悔了!

“想跑?”

秦凡皺眉,然後望着擂臺下的裁判說道:“還不給我将門打開!”

那名裁判聞言卻是愣了下,然後冷笑着對着秦凡說道:“不好意思秦少,鑰匙并不在我這裏!”

“嗯?”

秦凡聞言目光也是漸漸的冰冷的起來。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麽可能相信這樣的說辭。

顯然,這個裁判應該是蘇恒事先跟他串通好的。

或許蘇恒還就真的擔心秦凡贏了,之後過來找自己要化氣如意,所以就将秦凡鎖住在這裏。

然後萬一秦凡要是贏了的話,蘇恒自己正好有時間跑回自己的家中。

到時候,他也就有了足夠的時間來跟秦凡周旋。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蘇恒不愧是一個老狐貍,手段跟方法都要比他的那兩個廢物兒子要高明不少,做事都留兩手準備,一般人還真玩不過他。

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找死!”

秦凡見狀在他俊朗的面孔上頓時浮現出了怒意,然後對着眼前的這個牢籠直接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上面。

轟!

只聽一聲巨響響起,這個牢籠竟然承受不住秦凡的這一腳,然後頓時就是向後面倒了下來。

“霧草,不要啊!”

剛才的那名裁判正好也在擂臺不遠,然後就在這個鐵籠要落下來的時候,他已經躲閃不及。

“嘭!”

鐵籠頓時就落到了這個裁判的身上,頓時就将他壓在下來,将他全身的骨頭頓時壓碎了不少。

而此時的這個裁判也是大口大口的不斷的往外吐出鮮血,眼看就要是活不長了!

哪怕是他能夠繼續的活着的話,恐怕以後的日子也就是要在病床上度過自己的一生。

砰……

咔嚓!

還沒等衆人的目光在這個倒黴的裁判身上移走,猜測他的壽命的時候,秦凡頓時從擂臺上跳了下來。

然後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就落到了這個裁判的身上,十分清楚的聽到一陣陣骨頭破裂的聲音頓時傳來。

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這個裁判就是再也忍受不住,頓時就是哇的一下将一大口鮮血給噴了出來,然後就不知道是昏倒了還是被秦凡給踩死了……

唰——

秦凡沒有理會腳下的這個小裁判,對着蘇恒逃跑的方向急速的追擊而去。

“哪裏跑!”

就在蘇恒剛要走上電梯的時候,秦凡頓時出現。

“給我擋住他!”

蘇恒對着電梯外的自己的這幾個跟班大喊。

“是……”

這幾個跟班雖然也是剛才見識到了秦凡的厲害,神情有些驚懼。

連拳王馬泰山都不是他的對手,被秦凡給活活打死,他們過去不就是送菜麽?

不過現在他們可是沒有時間來考慮,頓咬着牙過去跟秦凡拼了。

“滾!”

秦凡沒興趣跟這些廢物浪費時間,頓時一巴掌照着他們的臉打去。

啪啪啪!

連串的巴掌聲頓時就響了起來,然後這些阻礙自己的跟班頓時就被秦凡給扇飛出去,還将他們的一口好牙給打飛了。

“可惡啊!”

蘇恒在這個時候拼命的按動電梯,然後就在電梯的們差那麽一點就要被關閉的時候,一雙手卻是将電梯的們給拉開了。

“秦凡!你!”

見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個讓自己恨不得千刀萬剮的秦凡出現的時候,蘇恒頓時在他的臉上有了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