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火燒坤寧宮

“走水了……”

五更時分,坤寧宮衆人皆是睡的香甜,做着美夢,突然被一聲慘叫驚醒。

“咚咚…咚……”。

鑼聲接踵而至,徹底喚醒所有人,簡單收拾起身,才發現四處濃煙滾滾,坤寧宮着火了!

“快,快跑!”危急時刻,逃命是本能。

就在所有人愣頭往外逃時,一大隊推着水車,提着水桶的侍衛內監沖過來,邊将裏頭人往外疏散,還邊指揮自己人進去,“先讓裏頭的人出來,切不可傷了性命”。

一會功夫,不僅外圍居住的宮女內監,太後娘娘也被人攙扶着出現。

就在這時,突然幾人高喊起來,“濃煙熏人,快将太後娘娘移至沉月宮休息”。

突發事情,衆人都跟無頭蒼蠅一般,沒了主見,只要聽到風吹草動,便會依照而做,驚魂未定的公孫太後,哪裏還能想太多,一心也是只想遠離此地。

見太後離去,隊伍中幾人相識一笑,重重點頭,急匆匆将水車推了進去。

半響,幾人在嘈雜掩護下,又将水車推出坤寧宮,只是這次謹慎小心多了,似乎推的不是空車,而是沉甸甸的實物。

可是這個時候又有誰注意這些,把火撲滅了要緊!

坤寧宮鬧出這麽大事,除了撲救滅火的人,景陽宮也是精神抖擻坐着立着許多人。

“君先生,以後過了二更,禁留景陽宮”。皇上側目冷道。

雖雲歡說今夜将飛龍在天放到他眼前,可是看着君流觞這麽晚還在景陽宮逗留,他更不爽。

君流觞面色讪讪,皇上最近似乎不甚願意他出現在景陽宮。

“師弟想看看我怎麽找回飛龍在天,又不是日日在這,不過一個晚上,還有你們這麽多人,有什麽打緊!”

師弟也算娘家人,雲歡想着不能任由皇上排擠。

也差不多日日在這了!

訾宜黑面,他若再不阻止,只怕以後也就不僅僅是日日在景陽宮了。

可不能因為他,影響師姐和皇上感情,君流觞趕緊道,“皇上說的是,今後流觞一定注意言行舉止”。

“嗯”。

再如何是師弟,也是男的,皇上見他懂事,也還算滿意。

對上雲歡怒意盛盛的白眼,抿唇勾起一角,與她大婚這麽長時間,他也發現了,雲歡除了床上會服軟,其他時候就像野貓,弄不好就會撓你一下,疼癢卻又不能拿她如何。

“蘇公公,讓乾清宮今夜不用候朕了,今夜朕就在景陽宮歇了”。

這麽多人呢!

雲歡鬧個大紅臉,正在她不知如何化解尴尬時。

“來了,娘娘”。一早派在外頭守着的人,驚喜進來。

聞言,所有人起身往殿外。

方才在坤寧宮救火的水車,緩緩駛入景陽宮,進入所有人眼前。

一輛水車?

其他人皆奇怪看着雲歡。

雲歡得意一笑,大手一揮,“把車蓋打開”。

幾名推車侍衛聽令掀開車蓋,将裏面的白玉飛龍在天呈現出來。

“怎麽樣?皇上,這就是三殿下送你的那尊吧!”她轉頭問。

頓時,所有人都明白了,君流觞已經被師姐磨人的詭計驚呆了。

“火是你…”

“咳嗯…”雲歡平淡自然打斷君流觞。

皇上輕輕摟過她,似笑非笑,“真有你的!”

聞言,雲歡長哼,翻眼看他,“皇上,你這是怪我?”

“誇你”。

“沒聽出來”。

“……”

“皇上,皇後娘娘,天色漸明,微臣一夜未睡,實在困乏,先退下了”。膩歪誰啊,君流觞心下鄙視秀恩愛的兩人,面上卻恭敬無比。

“嗯,時辰不多了,皇後,咱們也該歇下了”。皇上淡淡回。

腰間頓時被雲歡悄悄一擰,不懼疼痛,面上依然風輕雲淡,只是眼底精光透露他的內心,一會他要在另外的地方,對她的武力,一分不少讨回來。

今夜的皇宮注定不平靜,不過卻是一家歡喜一家愁,景陽宮找回失物,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寝殿更是火熱的蕩漾。

明聖國最尊貴的男子俯看羞澀貌美的女人,嘴邊勾起不屬于他的邪笑,低頭做起賽神仙的惬意之事。

而坤寧宮這邊,仔細盤查一遍,發現倒未被燒的如何,只有一樣,太後經過幾個晚上布置,費神費力,悄悄運回藏在坤寧宮,她眼皮底下認為最安全的白玉雕飛龍在天,不見了!

“啪!”

她給了跪地的公孫婉容重重一巴掌。

心下恨鐵不成鋼,沒腦子的東西!她知道婉容定是被人激怒才做出此事,卻也盛怒難消,不得不罰她。

“二十大板,讓她長長記性”。

睡的好好,突然被人從錦床上揪起來的公孫婉容看着眼前一切,滿目震驚,白日她只是說說而已,哪裏有膽子真的火燒坤寧宮!

“姑母,是別人害我的”,她驚慌拉住太後裙角,猛然想起什麽,心口難平,“雲歡,沒錯肯定是雲歡害我的…”

“拉下去!”

太後以為自己心中明鏡似的,實在不想聽公孫婉容說話,立刻下令讓拖下去執行刑罰。

“沒有,我沒有,姑母……”公孫婉容卻不知為什麽姑母一絲信任也不給她,就這樣認定下來。

二十大板簡直要她命。

姑母你太狠了。

第 20 章 戰意盎然,哪吒敗退

憤怒布滿了小哪吒的臉上,殺氣慢慢的湧現出來。

自從得道成仙以來,誰小瞧過他。小小年紀就位列仙班。別人羨慕還來不及呢。可如今!

悟空也感覺到了來自那個“小鬼”的氣勢,明顯和那邊的大個子不是一個檔次。悟空睜開了眼,說道:“你是什麽人!”

哪吒收回了自己的“神壓”。說道:“本大爺!乃是天庭托塔天王三太子哪吒!”哪吒的小臉上,布滿了作為官二代的驕傲。

悟空吐掉含在嘴裏的草根。說道:“托塔天王。我聽說過,不過!三太子。哪吒。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哪吒的小臉上布滿了驚訝,慌忙說到:“不可能!我一報名號,大家都是知道的啊!”

悟空攤了攤手。說道:“那是因為你父親是托塔天王!”

哪吒此時才明白。原來別人給自己面子,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是托塔天王,頓時氣憤難耐!對着悟空說道:“那好!今日。就拿你來做我成名的墊腳石!”

從哪吒手中,出現一把冒着火焰的槍。悟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贊嘆道:“好一把槍!”

哪吒驕傲的說:“這槍,名曰‘火尖槍’!今日。它就拿你來開鋒!”

“簌”伴随着槍破空氣的撕裂聲,哪吒提槍迅速向悟空刺去。巨靈神提着把普通巨斧緊随其後!

悟空見狀,迅速向後翻了七八個跟頭。與彼此拉開距離,掏出定海神針,矗在地上,說道:“娃娃!好火爆的脾氣啊!”

哪吒氣憤的說道:“你也沒比我大到哪裏去吧!廢話少說,看槍!”

說完又向悟空刺去,悟空閃身躲避過去,不料!

“妖猴受首!”只見那巨靈神高高躍起,巨斧向悟空腦門劈去。

悟空舉棒防禦,不料哪吒換轉攻勢,橫掃向悟空,悟空無法防禦。被槍擊中。正當二人洋洋自得時,悟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根在半空飄舞的猴毛。

兩人怔怔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旁邊的一塊巨石上,傳來悟空的大笑聲。

哪吒羞憤難耐,提槍又刺過去,巨靈神握斧前行。悟空舉棒沖向哪吒。

雙方展開械鬥,火尖槍不愧是神品,不是有火星濺發出來。

十幾回合的戰鬥,讓哪吒不得不驚訝,在與巨靈神兩人的聯合攻擊下,不處下風,攻防有餘。是個難纏的對手。

哪吒爆喝一聲,悟空猝不及防,向後大跳了三步。

哪吒又拿出一把武器,是條紅綢緞,“混天淩纏”“咻!”綢緞有靈性,向悟空飛來。

悟空急忙撤走,那綢緞追着不放,悟空笑道:“既然這樣,七十二變幻化!”三十多個悟空出現在綢緞面前,綢緞懵了,不知道該纏哪一個!

哪吒叫道:“都纏住!”混天淩把所有的悟空都纏了起來!哪吒和巨靈神得意的笑。

“砰!”巨靈神在哪吒的注視下昏了過去。悟空的聲音響起,“蒼蠅解決了,拿出你的實力吧!不然你不是我的對手”

哪吒被吓得後跳了一大步,擡頭看着混天淩纏住的悟空,哪還有人啊!只有一把散散落落的猴毛!

“混天淩纏!”混天淩再次發動。悟空淡淡一笑:“七十二變轟天!”“轟!”

混天淩被猴毛炸得粉碎,哪吒突出一口精血(普及一下,武器凡有靈性,就會和主人立下契約。同生共死!)

哪吒紅着眼睛,怒吼道:“我殺了你!”悟空也迎了過去。他沒有注意,混天淩的碎片慢慢融合起來。

槍棒不斷相撞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火箭流星!”“滔天棍!”兩個招式相撞。“轟!”

哪吒笑着說道:“哈哈!小心點我要動真格得了!”“三頭六臂!”

哪吒變成三個頭,六只手臂,每雙手都持一根火尖槍,只有正面的人,拿一個鐵圈!

把圈擲了出來,“乾坤圈套!”悟空跳開,哪吒抓起圈又跑了過來。

悟空手持神針,說道:“七十二變翻江!”旋轉起神針,卷起滾滾風浪。“七十二變倒海!”狂風飛速旋轉,哪吒進退不能,但狂笑不已!

正當悟空奇怪之際,他的手,轉不動神針了。原因很簡單:

混天淩迅速纏住悟空的手,接着是全身,是悟空動彈不得。觀戰的衆妖也不知所措。

哪吒笑着說:“妖猴,你以為‘混天淩’那麽容易毀掉?太天真了,我只過是為吸引你的注意。”

悟空笑道:“你太天真了!好吧!要用點實力了!”眼睛開始變紅,身體急速膨脹!“砰!”混天淩炸裂。悟空“地煞”出現了。哪吒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悟空,悟空仰天嗷叫一聲,剎那間,地動山搖。

低頭一看,哪吒早不見了,拉着昏倒的巨靈神飛上雲端!“妖猴,你給我等着!這次先饒過你!”

第 13 章 晚晚 我曾是你最寵愛的小表妹

伯暄卻一臉不在乎:“沒事,父親正聽夫子禀報我的課業安排,少說也得半個時辰。”

他說者無心,音晚卻聽者有意。

昨夜折騰成那個樣兒,就算蕭煜回去後立即就寝,至多也只能睡一個時辰。可他一大早不光陪着伯暄用了早膳,還去安排他的課業,看院中石晷上的斜影,只怕等他安排完伯暄的課業,就該啓程去骊山行宮了。

她昨夜真是可笑,怎麽會猜測伯暄不是蕭煜的兒子,就算是親生父子,恐怕也鮮少有能做到這般操心勞力的吧。

音晚一出神,侍女又在央告伯暄快回去。這王府中人都怕極了蕭煜,懼怕觸其逆鱗而惹來殃災。

伯暄卻不想走,他先前在府中逛遍了,發現不光沒有能和他一起玩的同齡夥伴,連個敢跟他多說幾句話的人都沒有。

這府中仆婢都是一個樣兒,行色匆匆,噤若寒蟬,也只有這裏的王妃看上去不一樣,她美得像畫中仙,又愛笑,說話聲音那麽溫柔,對他也極有耐心,讓伯暄忍不住想要親近。

他把一旁呱噪的侍女推開,朝音晚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物件,道:“王妃娘娘,我想把這個拼起來,可這上面有好些字我不認識,我又不敢問父親,他該說我玩物喪志了,您能不能幫我看看啊?”

音晚看着時辰,又看着伯暄身後的侍女一臉焦色,本不願與伯暄多言語,照蕭煜那狗脾氣,若是叫他發現,準又是一場天翻地覆的官司。

可伯暄一臉期冀地望着她,又讓她不忍拒絕。

只是個孩子,她與蕭煜的恩怨又跟這孩子有什麽關系。

音晚默了片刻,朝伯暄莞爾一笑,将他手中的物件接了過來。

那是一方極精致的髹漆螺钿盒子,想來有些年歲,邊角磨損嚴重,漆面上還橫着幾道刻痕,像是遭遇了一番劫難,好不容易才重見天日。

打開來看,裏面是一百多塊形狀不規則的鎏金板子,以彩釉繪出絢麗明豔的飛天仕女,邊緣處是遒勁古樸的篆書文字。

“這是榮姑姑帶人收拾父親舊邸,從以前的王府裏找出來的,他們說可以拼成一幅完整的畫,我拼了一個晚上,總拼不出來……”

伯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多年來潛居鄉野,疲于躲避追殺,極少有機會能安穩下來潛心研究學問,大多數時候每逃到一個地方就得換個夫子,所學雜亂不成體系,連稍微複雜些的楷書、行書文字都認不全,更不必說晦澀的篆書。

但他不好意思過後,卻見音晚的反應很是奇怪。她摸着那些拼板,瑩白的指尖微顫,輕輕刮了一下仕女那殘缺模糊的面頰,像是懷念,又像是憂傷。

“王妃?”伯暄叫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您怎麽了?”

音晚深吸了口氣,收拾心情,蘊出一個和煦的微笑:“沒事,來,我和你一起拼。”

兩人隔着扇窗,将拼板倒在窗臺上,音晚一邊細致耐心地給伯暄講解那些篆字是什麽意思,一邊将碎板拼接起來。這些板子有些形狀差不多,褪色嚴重,若不知篆字意思,極有可能會拼錯,也難怪伯暄自己總是拼不起來。

但音晚是行家,不出半個時辰,拼圖便完成了。

是一幅極壯闊宏大的飛天仕女圖,除卻窈窕昳麗的仕女,還有漫天花瓣為飾,仕女寶相莊嚴,仰天而望,充滿悲憫。

伯暄愛不釋手地擺弄着拼圖,突得“咦”了一聲:“這裏怎麽缺了一塊?”

拼圖左下角有個極不起眼的缺口,卻正落在仕女的裙袂上,讓人看得好不遺憾。

“王妃,是不是我們拼錯了?”

音晚搖頭:“沒有,這拼圖原本就是缺了一塊的。”

伯暄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好奇怪,您像是從前玩過一般。榮姑姑明明說過,這是父親年少時的心愛之物,任誰要他都不給的。”

音晚微微一笑,眼睛裏鋪滿柔暖的光:“可我要,他就給啊。”

伯暄問:“為什麽?”

音晚默了默,道:“因為我曾經跟你一樣。”

“啊?”

“我曾經也得到過他的偏愛,是他最寵的小表妹。”

蕭煜年少時悟性極高,經史子集一點即通,過耳成誦,即便他的兄長們比他開蒙早,日夜苦讀,也遠遠比不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他。

功課不是問題,便要精力放在其他的上面。

有一段時間蕭煜極愛收集這些奇巧之物,曾花大價錢從胡商手裏買來許多。有夜光杯、戲法道具、琉璃燈籠……整箱整箱的搬運,熱鬧極了。

謝家孩子多,貪新奇好玩樂,以謝蘭舒為首,表弟表妹們天天追在蕭煜屁股後頭要,蕭煜有時高興了,就随意撒給他們一些,但唯有這鎏金拼圖是他的心愛之物,任謝蘭舒和謝蘭亭如何死纏爛打,都不肯松口。

他們無法,便把音晚推了出來。

雖說表弟表妹們都是一樣的親,不該有偏私,但到蕭煜這裏,總是要格外偏寵音晚一些。

蕭煜領着孩子們在後院瘋,玩那相對于蕭煜的年齡來說,幼稚至極的攻城游戲時,弟弟妹妹們都是跑着沖鋒陷陣的,唯有音晚是被蕭煜珍重抱在懷裏的。

蕭煜有什麽稀罕物件旁人要不出來,但若是音晚要,就一定能要出來。

只不過,他給出來時總是格外心痛地撫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吼叫:“晚晚,你可一定得愛惜,若是弄壞了,你就再也不是我最疼愛的小表妹了。”

每當此時,音晚都會極為體貼地配合他,伸出小胖手,拍着小胸脯保證:“表哥放心,我最可靠了。”

記憶如煙,卻不會随塵光散去,反倒堆積在心頭,成了傷,成了疾。

音晚輕撫着鎏金拼圖,呢喃:“我并沒有弄壞什麽東西啊,為什麽我就不是你最疼愛的小表妹了。”

話音甫落,院子裏便傳來尖刻的厲聲:“誰準你到這裏來的!”

蕭煜一臉冷煞地走進院子裏,掃了一眼伯暄的侍女,那侍女當即雙腿打顫,“撲通”一聲跪倒:“殿下,是公子自己要來的。”

“他要來,你便帶他來?”蕭煜轉眸盯着她,涼涼道:“那要你有何用?”

那侍女抖若篩糠,冷汗涔涔,連“饒命”二字都未來得及說出來,便有內侍要上來将她架走。

“好了,可以了。”

音晚靠在窗棂上,嘆道:“您非要把自己的王府弄得人心惶惶就好了麽?”

蕭煜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擡手指她:“你閉嘴,你的賬我們一會兒再算。”

那侍女完全被吓癱了,被內侍拖着就往外走。

音晚只道她天真,以為剛才一個勁兒催伯暄快走就沒事了,殊不知從她領着伯暄邁進這院子,蕭煜知道便只是早晚的事。

所以音晚留他們到如今,一直在等着蕭煜找過來,好替這侍女說幾句話。

雖說不一定管用,但總好過放她回去,讓她無聲無息的消失。

音晚耐着性子向蕭煜解釋:“我并沒有跟伯暄說什麽不該說的,我們只是在拼圖,剛拼完您就來了。”

蕭煜依舊讓她閉嘴。

音晚只當沒聽見,道:“要不殿下把她賣給我吧,我買過來就攆出去,絕不礙殿下的眼。您開個價錢,我立馬就給您。”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禍水就引到音晚自己身上了。

蕭煜讓內侍停手,轉過頭來看着音晚,嗤得一笑:“你們謝家果真是家大業大,說話底氣也足。”

音晚就知道他會這樣說,悠然接道:“是啊,我們謝家是西京豪族,殿下是皇族貴胄,一樣的身份顯赫,富貴榮華享過,将來走到什麽境地都是自己的命。可這世上更多的是命運漂泊的弱小,一條命由天,由人,唯獨不由己,已經很可憐,何必還要為難他們?憫弱善小,難道不應該嗎?”

憫弱善小,是昭德太子生前常說的一句話。他雖然沉悶,古板,又不怎麽聰明,但着實是個大好人。

蕭煜果然變了臉色,尖銳怒氣慢慢收斂,默了許久,才面無表情地盯着音晚,道:“你不配提他。”說罷,他吩咐內侍:“攆出去。”

那侍女大概知道自己得救了,不再掙紮,由人把她押出去。

院子裏乍然安靜下來,伯暄緊貼牆邊站着,一直目送着侍女離去,才仰頭看向蕭煜,道:“我不要在這裏,我不喜歡這裏。”

蕭煜随口道:“那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伯暄站着不動:“我說的是不喜歡王府,我想回村裏住。”

蕭煜不說話了,把目光從音晚的臉移到伯暄的臉上,冷聲道:“再說一遍。”

伯暄打了個哆嗦,瑟瑟地往一邊挪,離蕭煜遠一些,委屈道:“這裏到處都冷清清的,沒有人跟我玩,沒有人陪我說話,我不喜歡!”

蕭煜擡袖掐腰,深吸了口氣,像是拿出了極大的耐心,但聲音還是陰恻恻得吓人:“你都多大了,玩什麽玩。一般的世家子弟,到你這個年紀五經都學過一輪了,你已經落後了,該比別人更用功。”

他要不說“五經”還好,一說這個,本來就心懷抵觸的伯暄更加想要逃避,他環胳膊抱住自己,像個遭遇狂風肆虐的小可憐,目光沉滞,膽怯且固執地呢喃:“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這裏,我就是想走。”

蕭煜沉眉甩袖,徹底動了怒。

音晚也徹底看出來了,這人現如今壓根就不會哄孩子。

她趕在伯暄要被拽走之前,從軒窗後探出個頭來,略過蕭煜,看向伯暄,笑道:“你才剛來王府,好些地方都沒有玩過呢,急着走做什麽?”

她本就生得美豔,總能誘得人忍不住多看幾眼,此刻更是滿面靈動笑意,一雙狐貍眼亮晶晶的,烏靈清澈,流光溢彩,顯得整個人分外溫柔可親。

伯暄一邊被蕭煜往外拽,一邊掙紮着道:“哪裏好玩?”

音晚站在窗前,倏然嚴肅起來,煞有介事道:“你可不知道,這座宅邸是前朝寧王的居所。那寧王是個風雅之人,喜好求神修仙,又很得他的父皇疼愛,是以坐擁巨財,出手闊綽,買了許多奇珍異寶。可後來,寧王英年早逝,這府邸被他的弟弟接手,住進來之後就經常鬧鬼。”

伯暄又被蕭煜拖出去一段,他死命捏拳,紮下馬步,穩住身形,好奇地朝音晚問:“怎麽個鬧鬼法?”

“寧王生前不是買了很多寶貝嗎?有時候那瓶子罐子明明入夜前還擺在廳堂裏,第二日清晨就會跑到院子裏,歪七扭八,到處都是缺口,像是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世人有言,是寧王的鬼魂作祟,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反正後來,那些東西都被挖坑埋掉了,好像就埋在這王府裏……”

伯暄已被蕭煜拖到院子門口了,他使勁扒住院門,問:“真能挖出寶貝嗎?”

音晚道:“那你就得試試了,既然是寶貝,肯定埋得很隐蔽,像你這樣,才來一天就要走,肯定是發現不了什麽的。”

她低眸想了想,神情幽秘:“我當初剛嫁進來的時候,還在我院子裏發現一只刺猬呢。”

“真的?”

伯暄一驚一乍的,趁蕭煜不注意,掙脫他的鉗制飛奔回來,頗有興趣地問:“那你把刺猬弄哪去了?”

音晚遺憾道:“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她頓了頓,又道:“有可能會跑到你的院子裏,因為你的院子坐北朝南,位置最佳,最暖和。”

“真的?”

伯暄激動蹦躍,要不是蕭煜冷臉揪着他的後衣領,他作勢就要躍過窗臺,沖進來拉着音晚的手去找刺猬了。

最後,伯暄是哭嚎着被蕭煜指揮侍衛擡走的。

孩子走了,院子裏就迅速冷寂下來。

蕭煜隔着軒窗,涼涼道:“挺能耐啊,連這麽小的孩子都能蠱惑。”

音晚不想跟他吵,只低頭去收拾剛才與伯暄玩過的鎏金拼圖,誰知蕭煜神色一暗,厲聲道:“放下!”

他說放下,音晚便放下。

蕭煜上前,毫無耐性地将拼圖抓起來,那華美宏麗的飛天仕女便在他掌間四分五裂,花瓣零亂,水袖繃斷,看上去既狼狽,又讓人覺得可惜。

蕭煜卻毫不動容,面無表情地将拼圖扔進盒子裏,“咣”的一聲蓋上,動作之粗魯,讓人絕想不到這曾經是他的心愛之物。

做完這些,他将盒子扔給望春,轉眸看向音晚,冷聲道:“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亂碰。”

音晚竭力讓自己的表情維持平靜,心底幽然嘆道:看來對他來說,伯暄真的是很重要的。他會給他好的東西,也會因他而生怒。

她這般深水無瀾的樣子,倒讓蕭煜一時找不到生事的借口了。

彼此緘默片刻,侍從來禀,說車駕已備好,即刻便可啓程。

蕭煜負袖而立,半天沒說話,只是胸膛微微起伏,好像在讓自己心情平複,回歸冷靜。過了好一會兒,他見青狄和花穗兒張羅着人擡箱子,才道:“你們做什麽?”

青狄回說這是王妃的行李。

誰知蕭煜極為古怪地一笑:“放下,她用不上這些。”

“還有你們,她也用不上。”

蕭煜進了門,把音晚摟進懷裏,撫着她的肩,溫柔道:“此去骊山,王妃既不需要帶行李,也不需要帶侍女,只需跟在本王身邊,本王會好好照顧你的。”

說罷,拉着她就往外走。

蕭煜這一招出得實在太迅疾,及至快要出院子,音晚還恍惚發懵,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她在蕭煜的臂彎間回眸,見青狄站在門前憂愁焦慮地看她,一個激靈,突得想起來了。

藥和避子丸都還在青狄那裏!

第 5 章 打臉

打臉

“刺溜——”一聲,金碧輝煌的淩霄殿沖出一道青中帶紫的光束,直上天際,唐菀見此停下了腳步。

駐足在淩霄殿外。

心中想到這九天是有人要突破青茫境,直入紫薇境了。

前面,值守的兩位天兵見到唐菀來了,朝着唐菀走了兩步,鞠躬行禮:“唐菀将軍好——”

唐菀點頭,他們便退到了兩旁,給唐菀亮出了進去的道。

唐菀最後瞥了一眼那光束,然後擡腳進去了。

淩霄殿內,仙魔戰場上的幾位将軍都在,唐菀進去之後向他們點頭問好之後便向那龍椅上坐着的那人抱拳行禮。

“天帝萬安。”

“唐菀将軍請起。”

唐菀擡頭,剛想開口問到唐離的事情,餘光卻是瞥到了天帝右手邊的桌案上放着的一黑一白兩個鴿子模樣的雕塑,這雕塑就這樣立在桌案上,若不仔細看,必會看成是兩只活生生的鴿子。

這是用靈氣凝聚而成的。

白色的應是代表仙界,至于黑色的,自然就是魔界了。

唐菀口中想問的話吞了回去,事實就擺在面前,不容她不相信。若唐離只是魔族的一個普通的将領,那麽為何會為了她大張旗鼓的簽下這休戰書。

魔族上萬年來都不安分,如果不是為了他們的魔君夫人,他們怎麽可能甘願放棄這次攻打仙界的大好機會。

“唐菀将軍可算是回來了,這幾日孤可擔心得不得了。”天帝說道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唐菀知道,他這是想讓自己解釋這幾日的行蹤。

唐菀狀做聽不懂般,直視前方。

“适才我在殿外的時候看見看見有人的靈力快要到紫薇境了?”修為達到紫薇境是仙界的一件大事兒,唐菀想知道,是哪位仙君。

天帝聽此,爽朗的一笑,“是洛臻将軍。”說罷,還頗有些欣慰的誇了洛臻仙君一番。

唐菀見着天帝這高興得嘴都要歪了的樣子,嘴角一抽。

“天帝,是這樣的,我想着洛臻将軍不日後便要突破紫薇境了,到時必是一員猛将,而我老爹給我留的仙館又無人照看,所以我想——”

“唐菀将軍——”唐菀還未說完,站在她身後的那些将軍便有些急切的打斷了她的話。

唐菀輕笑了一下,只是面紗遮着,沒人看見。

“所以我想,卸甲歸田了吧,此後就将老爹留給我的仙館照顧好。”

“你确定嗎?”

天帝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一雙看過世間萬千紅塵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唐菀,似乎在等她反悔。

“我确定。”說完之後,唐菀便雙手疊放在小腹前,腦袋微微一點,非常鄭重地行了一個禮之後便轉身朝着淩霄殿門口走去。

殿中的将軍看着她清冷的背影,心中一萬個不舍,都在勸導着她,讓她再考慮考慮,龍椅上的天帝也目光極為複雜的盯着她的背影。

唐菀走到了淩霄殿外面的石獅子處,突然停下了腳步,嘆息了一聲,然後便用千裏傳音傳了一段秘音給正在殿中坐着的天帝。

“天帝,修煉還是莫要太過于疲勞了,禿頭很難治的。”

說完這句話,唐菀便腳底抹油似的跑了。

唐菀從淩霄殿出來之後便在這九重天上散步,走着走着的,就走到了蓮池處。

九重天的蓮花是百年一蓮花,百年一蓮藕,近日正值仙蓮開放的季節,唐菀就坐在蓮池處的小橋下面的一扇荷葉上,看着遠處的白蓮發呆。

“哎,你聽說了嗎?唐菀将軍修煉出來的本命武器竟然是一個面紗,聽說叫什麽九天玄紗。”

橋上走過來幾位少年仙君,剛才說話的那人竟是那塗陶仙君,塗陶仙君還是身着那日的白綢雲華錦繡服,手中拿着把鴛鴦戲水的折扇搖着,也不知是哪位仙子送的。

那塗陶仙君此時正神神秘秘的和周圍的衆仙君說着這“稀罕事兒”。

“九天玄紗?想必唐菀将軍的九天玄紗必是與衆不同,你看那蠶絲多細,說不定戰場上用起來比那些九天玄鐵還要鋒利呢。”

“唉,這你就錯了,實話給你們說罷,今日在淩霄殿當值的執筆仙君是我好友,他剛才說,那唐菀仙子自請卸甲了!”塗陶仙君突然停下步子,用折扇将面部微微遮住,旁邊的仙君們便往這邊靠,聽這個“驚天消息”。

小橋下面的唐菀一怔,這消息還傳得真快。

“不會吧,難不成真是因着修煉了一個旁門左道的本命武器便放棄了大好的前程?”唐菀聽見其中一個仙君有些震驚的說道。

“但她不是才俘虜了魔族的一位高手嗎?”

“你我又沒看到仙魔戰場上的實況,要是就像她那樣,花拳繡腿的,就真能贏了,那我們不都成戰神了?”

“哈哈哈。”

“我估計啊,就是因為她長得有那麽一點姿色,那些将軍都被她迷惑了去,才故意将她的功勞誇大的。”

“女流之輩就應該在家繡繡針,或者是向淩洛仙子那樣好好開個仙館,你說那唐菀仙子為何非要去戰場上插一腳呢?”

小橋上面的那幾位仙君不停地譏笑着,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越來越冷地空氣。

唐菀手中捏起紫色的靈氣,身子飛了起來,輕盈的落在幾位仙君身後的小橋上。

雙足落地之後,唐菀看着前面的幾個“仰天大笑”的仙君嘴角泛起冷笑,然後她的手微微一揚,那團紫光便朝着他們傾瀉而去。

瞬間,空氣安靜了。

只有小橋下面的靈水在潺潺的流動着。

前面那幾位仙君有些驚恐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甚至手捏着嗓子,有的拍着喉嚨,但是卻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唐菀倚在小橋上面的護欄上,頗有興致的看着前面那幾人的動作。

幾瞬之後,那幾人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麽,然後紛紛轉頭。

唐菀看見他們轉過頭來時看見身後的自己,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嘴巴張得老大,鼻孔朝天。

唐菀有些嫌棄的別開了眼睛。

“很好奇我的面紗?”唐莞的手扯着面紗的飄散下來的一個小角,将它繞在食指上,低頭把玩着。

“先來說說塗陶仙君吧。你那長壽眉都快長到鼻子那兒去了,今年至少九千歲了吧,還有你那骷髅般的身材,啧啧啧——”唐莞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邊的幾位仙君聽此,眼中盡是不可思議,齊刷刷的盯着塗陶仙君瞧,塗陶仙君現在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一副要拼命的樣子朝着唐莞而來。

但是唐莞只是一彈指,那塗陶仙君面前便出現了一個屏障,擋住了他。他只能在原地氣的直蹬腳。

“噢,對了,就算我是繡花枕頭,我也是你們可望不可及的紫薇境強者。”

唐莞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把玩着自己的面紗,餘光都沒給他們一點。

倒是對面那幾位仙君,此時已經羞愧得臉紅脖子粗了。

“塗陶仙君右邊第一位,你的嘴是被門縫夾過嗎?又大又惡心。”

“右邊第二位,你本體是磨刀石嗎?你那下巴尖得可以磨刀了。”

“左邊那位,脖子粗到可以用來做房梁了。”

說完,唐莞便拍拍手,準備走了。

而那幾位仙君此時已石化在原地。

“唐莞将軍,原來你在這兒。”

唐莞擡頭,看向來人的方向,只見那人驚喜交加的看着自己,手中捧着一團紫色的東西,像是一件衣裳。

唐莞皺眉,她不知道對方這是何意。

“唐莞将軍,你走的太急了,這是天帝讓我準備的獎賞,你都忘記拿了。”

那人一邊說一邊将手中的衣裳交到唐莞的手中。

唐莞一接觸,便感受到從上面流動到她體內的靈力,心中一動。這是紫霞衣?

紫霞衣是紫霞仙子做成的,萬年才有一件,現今也就天後有一件,好多仙子見都不曾見過,更別說穿了。

淩洛之前也是說的玩笑話,她倆都知道讓天帝獎賞紫霞衣是不可能的。

但是沒想到——

“這紫霞衣是天後贈予你的。”送來衣裳的仙君頗有些神秘的向唐莞一笑,“天帝的賞賜,是讓你每日辰時可以到天池那邊去采集晨露。”

想必是因為聽着自己要回去開仙館,特意給自己的特權吧。

這天池,一般仙君都只能遠觀,不能近玩。是天帝和天後招待六界貴客時的場所。

這天池的晨露泡出的茶不是凡品。

“哦,謝過,天帝萬安。”唐莞心中雖有些驚訝,但是面上卻是寡淡如初,就像是得到的賞賜就是一鬥米一般。

而她身後的那些仙君們此時卻是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眼中滿是震驚。

像是傻子一樣站在原地。

唐莞輕輕的摩挲着那紫霞衣,然後搖搖頭,破有深意的說道:

“唉,沒想到我這樣一個沒有功勞的花拳繡腿也能得到份量如此重的獎賞。”

一邊說,她便一邊朝着遠處走了,她将那紫霞衣拿在手中,并未放到随身空間裏去。

走的時候,那紫霞衣的衣角便飄散在空中。

她身後的那幾位仙君便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一抹紫色,呆在原地。

第 17 章 迷霧重重

在短暫的窒息沉寂之後,屋內衆人才先後反應了過來。最先出聲的是那紅袍人,聲音還是兀陰森森的。

“你是什麽人?”

老漢看了紅袍人一眼,嘿了一聲,心道:我是這間屋的主人,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

白衣少女卻也不答話,似乎足不點地,輕飄飄地掠到昏迷着的沉楓身前,俯身看着沉楓的傷勢,秀氣的柳眉輕輕皺了一下。卻也不出聲,對紅袍人的話更是不加答理。

筱筱此時正趴在沉楓身上低聲抽涕着,對來到她身前的白衣少女似是視而不見。白衣少女伸出纖纖玉手,輕柔地撫摩着筱筱的頭頂,神态柔和,倒像是個大姐姐對小妹妹的呵護。

只因這白衣少女來得太神秘了,因此大家多少都有些戒心,見到她此時的動作,頗是有些出人意料,都不由為之一愕。

白衣少女略一矮身,就将沉楓提在右手裏。姬清月一驚:“你幹什麽?”

白衣少女轉頭深深地看了姬清月一眼,那明亮的秋波似乎望進了姬清月的心底,姬清月芳心猛地一跳,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

白衣少女再順手将筱筱夾在腋下,作勢欲走。但方才已經有了姬清月的提醒。屋內衆人哪裏肯。紅袍人冷哼一聲,口中念念有詞,一大團綠幽幽的鬼火再次在掌中升起,幹枯的手掌輕輕一抖,便化作無數小針般的飛芒,朝着白衣少女散射去,随之在後的,還有數道綠色的閃電。

朱三公子微一皺眉,首度站起身來。看樣子他是想阻擊紅袍人,幫助白衣少女。

但這倒是多餘的,在綠火射到白衣少女之前,白衣少女輕輕冷哼一聲,也不念咒,随手一揮,屋內突然大放白光,隐隐間一輪銀色的圓盤流轉其中。明亮的白光照得衆人眼睛都為之一暗。即使是那一瞬間,也就夠了。無數道光箭毫無方向和目的地四處亂射,漫天的光芒在流轉飛瀉中為光流回繞,幻化組成雜亂無章的網狀光網。光絲的氣波更是在虛空中掀起一波波光浪揚灑。即使是如空氣,也在光箭的道道重疊亂射中被劃出了隐約可見的裂痕。不偏不斜,如許多的光箭,卻恰好将紅袍人籠罩其中。

在短暫的光明中,只聽到紅袍人的悶哼聲,怒吼聲。待到視力恢複了正常,白衣少女早已不見了。先前神氣活現的紅袍人卻已橫屍地上。自然,沉楓和筱筱也随之失蹤了。

老漢身法極快,在衆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就第一個追了出去。其時天雖已微明,但還是有些看不見,但這怎麽難得住老漢的視線。在十數裏之外的一個小山丘上,還能看到一個小白點,但身影卻也已經模糊了。

見到老漢略帶着驚奇的臉色,衆人就知道沒有追上。老漢輕吐了一口氣,才道:“業已在十多裏之外了。”

蒙狂驟然擡頭,“這怎麽可能,不可能有任何人的身法快到能在一瞬間就到了十多裏之外的!”

“武功不行,魔法卻可以!”沉思中朱三公子終于首度開口。

老漢臉色微變:“是空間魔法!”

魔法師不同于武者,由于魔法全是依靠外界的自然力量,所以他們本身不可能有什麽神奇的超能體力。尤其是武學高手的輕功,更是讓魔法師徒然羨慕興嘆,望塵莫及的。所以魔法師一旦同武者交手,就只有進,而無退路的。因為逃也逃不過人家。

但是屬于異類魔法體系的空間魔法卻是魔法師唯一可改變他們速度的路徑。只要修煉空間魔法有成,魔法師可以憑借魔法力在三十裏之內的距離自由移動。這一點,可就是輕功拍馬也趕不上的了。但是空間魔法修煉實在艱難,能夠有成的,至少也是魔導士級的魔法師,而魔導士的數量…所以空間魔法倒是很少出現世間。

但是,剛才那白衣少女竟是憑借空間魔法遁去!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可能是魔導士級的魔法師嗎?

如果是的話,那麽一切倒變得很好解釋了。只不過是普通紅袍帶數的魔法師,居然敢茂然翻躍兩級向魔導士挑戰,短時間之內橫屍地下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沉默了一陣,那老仆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名女孩竟然會是魔導士?”

老漢眼光斜了斜躺在地上的紅袍人的屍體,淡淡一笑,反問道:“你說呢?”

那些趴着的風雨樓人見即使強如紅袍人,卻也業已倒地身亡,更是戰戰兢兢,渾身顫抖不已,看了老漢一眼,甚是想拔腿逃命,但卻又不敢。

其實,像蒙狂,老仆,老漢這些人自恃身份,也不會乘人之危的。朱三公子好象沒什麽興趣。姬氏姐妹就是想報仇,此時也是有心無力。

老漢皺了皺眉頭,冷哼了一聲,“滾吧!”那些人才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逃出門外去了。

外敵既去,屋內卻又沉寂下來了。朱三公子長長出了口氣,淡淡道:“四叔,敖七,我們也該走了!”

幹瘦漢子敖七立即起身,準備為朱三公子開路。那老仆“四叔”卻深深看了老漢一眼,語氣平靜地道:“姓董的,我們後會有期了,但願那時你已半死不活了。”

董姓老漢哈哈一笑道:“我倒是希望永遠也看不到你們魔教的人,哎!人老了,也不願意惹麻煩了。”

四叔哼了一聲,也懶得再繼續說下去,轉身就走。朱三公子一行人,就此飄然離去了。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董姓老漢這才轉過頭向着姬氏姐妹道:“小姑娘們,現在我們才可以好好談談了。”

※※※

一道巨大的瀑布自高空飛濺而下,轟隆的氣勢不斷的沖擊着周圍的一切。飛濺起的水花也有偶爾高躍而起,落到了對面那塊凸出的光滑大石上。

一名黑袍人盤坐在那塊凸出的大石上,面向着瀑布,神情專注地凝望着這片大自然所造就的磅礴奇觀。

一名白衣少女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黑袍人的背後,看得清楚,正是那名帶走沉楓和筱筱的白衣少女。不過此時這二人并不在她的身邊,不知道她把他們安置到何處了。

白衣少女恭敬地道:“師父,弟子已按您的吩咐完成了。”

黑袍人身軀一震,緩緩轉過身來。卻是一名中年婦人,歲月的沖刷并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大的印跡,清秀的臉上仍可看出當年的風韻,想必當年定是一代美人。

黑袍婦人淡然道:“人都安置好了嗎?”

白衣少女仍是低着頭,“都依師父的安排把他們安置好了。”

黑袍婦人微微點頭,道:“也算難為你了,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尚能把人帶出來,全身而退,也算是很不錯了。”

白衣少女螓首微沉,卻沒有答話。

黑袍婦人淡淡一笑道:“是不是對我剛才的話覺得有些不服氣?”

白衣少女恭敬道:“弟子不敢!”

黑袍婦人哦了一聲,道:“是嗎?其實不是我小看你。那屋內的真正高手也絕對不少。別的不說,就是那董老兒,我親自對上他也未必有十成勝算。”

白衣少女擡起頭來,臉上顯出驚色。她雖然知道那董老漢決計是個高手,但卻沒想到師父竟對他有如此高的評價。

黑袍婦人繼續道:“董老兒不說,就是厲老四,也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可能只有那扛彎刀的蒙狂,才不是你之敵。當時你帶走人之時,這些家夥如果不顧身份,強自要出攔截頭,你未必能成功。”她語氣頓了一頓,“不過,一來他們沒有摸清你的底細,再說也不至于那麽不要臉,所以我才放心讓你去的。”

白衣少女再度拜倒道:“弟子知錯了。弟子現在終于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以後一定加緊用功,不至于堕了師父的威名。”

黑袍婦人淡淡一笑,道:“我還有什麽威名。不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憑你此時之力,年輕一輩中決計可以排入前三名,就是與那些高手名宿相比亦不會差得太遠。”

自信地一笑道:“我教出來的徒弟,還能差到哪去?”

眼光一轉,看到白衣少女仍恭敬拜着,道:“如果沒有什麽事,你也就下去吧!不過不要忘了我的吩咐。”

白衣少女欲言又止,“師父,弟子尚有一些事不明,不知道該不該問?”

黑袍婦人道:“沒有不該問的問題,只有不該答的答案。你問吧!”

白衣少女秀眉微蹙:“弟子只是不明白,那少年究竟是何來歷,竟值得師父您老人家對他如此關心,竟不惜親身臨駕此處。我——”

黑袍婦人打斷她的話,道:“對不起,這個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也許到了以後我會告訴你的,現在你只需要照我的話暗中跟着他就行了。”

白衣少女吸了一口氣道:“可是弟子在那小女孩身上,發現了一條項鏈,據弟子看來,這條項鏈明顯是魔法項鏈,而且項鏈上所挂的那顆珠子,憑弟子的眼力,它的來歷,似乎應該是太古遺物靈兕珠。而這顆珠子本來應該——”

黑袍婦人臉色微變,一揮手制止了白衣少女的話頭,道:“好了!不錯!就是如你所想的那樣。”

白衣少女看到黑袍婦人的手勢,也就知趣不再問下去了。只是道:“另外弟子還發現還有其他的人在一路跟蹤他們,要不要…”

黑袍婦人沉默了一下道:“一切你都自己看着辦吧!你自己應該有處事的能力了。

如果沒有什麽其他事,你也就下去吧!”

白衣少女起身,恭聲道:“弟子告退了。”

白影一晃,就消失在天地的視線中了。

黑袍婦人目送着白衣少女倩影的遠去,才再度轉過頭去,望着那不斷沖刷的瀑布,隔了一陣子,才淡淡道:“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從一塊大石後面,走出了那名于昨夜神秘失蹤的胖子,此時他神情莊穆,還略帶些緊張,簡直如臨大敵。

黑袍婦人微微一笑:“老朋友見面,也不必如此緊張,我又對你毫無惡意。”

胖子沉聲道:“你指使你的徒弟把那對少年男女劫來幹什麽,是否有對他們不利的意圖。”

黑袍婦人不答反問道:“你又問這事幹什麽,他們于你又又何幹?”

胖子道:“再怎麽說,那少年畢竟還是我小師妹的兒子,我這此來也是受人之托。

這且不說,他出了什麽事,我這做師兄的也不好對九泉之下的小師妹交代。”

黑袍婦人哈哈一笑道:“什麽時候聽說過斬武堂的殺手也有起人情味來了?這倒真是奇事一件。”

胖子臉上勃然變色,道:“殺手就不是人嗎?殺手就沒有感情嗎?你也太過于輕看我們殺手了。我知道你當年對小師妹始終抱有看法。”

“最後事實證明了我的看法是正确的!”黑袍婦人冷冷地出口打斷道。“休要再提起這件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胖子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動了數下,臉色微微一變道:“你該不會是想對他兒子有所不利吧?”

黑衣婦人卻是不答道:“這件事對你沒有任何關系,你還是走吧!不要牽涉其中,不然你會後悔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他絕對沒有任何惡意。”

胖子冷冷道:“你的話我還是信得過得。不過我倒有些奇怪,你怎麽會好心幫起人來。難不成也是受人之托吧!”

黑袍婦人卻是不答。

胖子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邊走邊道:“你一向對小師妹沒有好臉色看,現在她死後倒反常照顧起她兒子來。難不成是看在‘那個人’和小師妹的關系上,還是‘那個人’死之前要你幫她一把!”說到這裏,臉色立變,轉身,聲音顫抖道:“以小師妹當年和‘那個人’的關系,難道這小子竟然。竟然會是‘那個人’的兒子?”

黑袍婦人身軀一顫,身形一抖,已立起身來,臉色寒若冰雪。“當初叫你走,你不聽話,現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 3 章

第三章

季夏決定這個公司了,做文案,實習期2500,轉正3000。

公司氛圍很輕松,工作不多,人際關系也不複雜,每天完成任務之後,居然可以和同事一起打王者,季夏就這樣,在每天的渾渾噩噩中度過。

可是兩個月過去了,自己有學到什麽嗎?可以一輩子嗎?季夏迷茫疑惑了。

與礦泉水匆匆而過的兩面使季夏久久難以忘懷,那抹坐在電腦前淡笑讨論的自信身影常常出現在腦海中。

仿佛窒息沉寂中傳來一絲聲響,仿佛黑暗深淵中滲過一道光,仿佛大海茫茫中樹立了一座燈塔。有學識、努力積極向上之人永遠對他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況人類本質上都是向往光的呢。

昨天季夏下班後收到了來自大學室友的微信,室友告訴季夏,她決定考研了,以後當個大專老師也挺好的。

季夏愣住了,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很迷茫,但現在忽然有人投來一束光,告訴她你不止可以在這個圈子裏打轉,還可以跳出這個圈子,尋覓其他圈子。這一刻好似到終點的道路又無限延長,生活又有了目标和動力,季夏決定了,她也要考研,既然現在已進入死胡同,那麽便重新走一條路,給自己更多選擇的機會。

搜尋考研資料後,季夏辭職決定在目标院校J大旁邊租個房子,之後在圖書館備考,這樣更有學習氛圍。收拾好大大小小行李,解決好相關事件之後,季夏帶着父母的祝願踏上了前往J市的道路。

第 15 章 全中

“我的上帝啊!他真的是個門将麽?”

佩亞望向科爾索,眼神裏充滿了懷疑。剛才那球,就算是成年隊的前鋒都很難踢出如此高的水準,何況是一名年輕門将?

“好戲還在後頭呢!”

科爾索笑着不可置否。看着門裏的足球,科爾索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贊賞。

“這孩子,好像又進步了一些!”他心裏如是想。

說話間,楚江又在同樣位置放下足球,後退了幾步,擡頭望向巴爾迪。

“來!這次我要認真了!”

巴爾迪把網袋裏的球撈出,狠狠的砸到門後。回到球門中間後,巴爾迪彎下身,兇神惡煞般盯向楚江,就像一頭嗜血的狂熊。

所有人,凝神屏氣的看着楚江。

啓動!助跑!

“嘭!”

還是正腳背抽射!還是球門右上角!

“嗷!”

巴爾迪紅着眼,飛身撲向足球,動作非常标準!看準足球飛行的方向後,巴爾迪這次使出吃奶的勁跳了起來。

“這次,一定不能再讓他得逞!”巴爾迪暗暗發誓。

被進一個球,可以說是偶然,可以說是沒準備好。但是,被人用同樣的方式進第二個球,那就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了。被一個門将用如此方式連進兩球,那更是一種羞辱。

驕傲的巴爾迪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絕不!

左手拳頭突然一緊,巴爾迪心中不禁大喜。

“我碰到球了!”

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随之而來,擦着巴爾迪的左拳呼嘯而過。

“哎呀,要糟!沒打中部位!”

巴爾迪心中一涼。落地後,巴爾迪還沒有起身,就連忙往身後望去。

果然,一個足球赫然出現在球網中。

第二球,又進了!

“有點意思!”看着巴爾迪身後的足球,德拉涅羅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戰意。作為一個出色的前鋒,看到這兩腳漂亮的進球,不由的讓他對那個東方少年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巴爾迪,你今天的晚餐菜譜出來了,兩個足球!”

德拉涅羅高聲喊道。

“哈哈!”少年們都笑作一團。

“巴爾迪,你的足球是要蒸着吃,還是煮着吃?”

“巴爾迪,你可不能反悔哦。等下,我要用手機把你吃足球的場面錄下來,放到我的Facebook上去。你一定會出名,出大名的!”

……

“哼!”巴爾迪一拳重重打在草皮上,心中無比郁悶。

将足球再度掏出,巴爾迪又弓着腰站在門前。

“再來!”巴爾迪大聲咆哮道。

“嗨,科爾索先生、佩亞先生!”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兩人身後,熱情的招呼道。

“你們又發現了一塊美玉啊!那位東方前鋒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指着場上的楚江,中年男子不無豔羨的道。

今天他剛巧拜訪阿皮亞諾,而楚江的那兩個進球正好落入他的眼中。阿皮亞諾他不是第一次來,而這個東方少年他卻是第一次見。在他看來,能來阿皮亞諾訓練的東方人,不是韓國人,就應該是日本人。因為在亞洲,足球實力最強的就是韓國和日本,這幾年日韓兩國向歐洲輸送了不少優秀的足球人才。

“大俱樂部的球探系統就是完善,什麽好苗子都是他們提前發現,就連亞洲也不例外啊!”中年男子心中頗有些羨慕。

“前鋒?哈哈!”

科爾索笑了起來,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道:“親愛的帕加諾,那孩子可不是什麽前鋒,而是一名如假包換的門将。而且,楚不是什麽日本人、韓國人,他是一名中國球員!”

“中國?門将?噢,我的上帝!你不是在開玩笑,科爾索先生?”

驚訝二字滿滿寫在那名叫做帕加諾的中年男子臉上。他不由望向站在一旁的佩亞,疑惑的問道:“這是真的嗎?佩亞先生。”

佩亞遲疑的點了點頭,“應該,應該是真的。”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楚江,雖然之前聽過科爾索的介紹,但心中還是有些疑惑。

“一名門将腳法這麽好,這不是見鬼了麽?守門、進球全包,還要不要其他人活了?”佩亞暗暗的心想。

“接着往下看,好戲還在後頭呢!”科爾索不解釋,笑着對二人道。

在訓練場上,楚江已經擺好了第三個球。

這一次,在楚江罰球前,巴爾迪悄悄把身體慢慢挪向左邊。

經歷了前兩球慘痛的打擊後,巴爾迪清楚的認識到,如果不能在楚江罰球之前提前做出反應的話,以他罰球的速度和精度,以自己的騰空速度,想把球撲出來基本是一個不可能完成任務。雖然這種想法讓他很受打擊,但巴爾迪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兩次罰球,楚江踢球的姿勢都是一模一樣的,就連足球發出後的飛行路線也極為相似,就好像電腦計算過一般。這樣的罰球,可能是專門特訓出來的,也就是說,他可能就只會這一招,否則,那就太變态了,這世界上很少人能擋住他的射門。

“賭了!這小子肯定只會踢左上角,我把那個角度堵死就可以了!這回,我一定要把足球撲出來!”

巴爾迪用力擊打兩下手套,給自己加油鼓勁。同時,身體不由自主的又往左移了移。

看到巴爾迪莫名其妙的往右移動,楚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雖然不知道巴爾迪的心思,但是沒關系,他越往右移,楚江就越有把握。

“這一球,我還會進!”

看到楚江臉上的微笑,巴爾迪本能的感覺不對勁。可還沒等他想明白,楚江已經開始助跑了。

“嘭!”

依舊是正腳背大力抽射!

這一回,足球貼着草坪,如同雷電一般直奔球門左下角。看着來勢洶洶的足球,巴爾迪再回身撲救已經是來不及了,他只能眼巴巴的期望足球能自己飛出去。

很可惜,他的願望并沒有得到實現。

球,又進了!

“三個球了,嘿,夥計,你吃得下那麽多麽?”德拉涅羅沒放棄這個機會,高聲調戲巴爾迪。

望着球網裏的球,巴爾迪欲哭無淚。

第四球,巴爾迪再度移錯方向,球順勢飛進右下角。

提前移動就被打反方向,不提前移動就只能依靠預判能力。但是楚江的動作隐蔽性太強,在他踢球之前巴爾迪根本沒能力判斷出他會打那個方向。如果等他把球踢出來,這時候球的方向是确定了,但球速太快,巴爾迪來不及把球撲出來。

怎麽辦?巴爾迪陷入兩難之中。

“這家夥太強了,簡直是個怪胎!”巴爾迪有些後悔了。都怪他一時嘴賤,現在都弄得沒辦法收場了。

“不管了!第五個球,等他一出球,我就随便撲一個方向。50%的成功幾率,總比什麽希望都沒有來得強。萬一猜對了,我還能撲出一個,也算挽回一點顏面。”

巴爾迪決定碰碰運氣。

站在球前,看着巴爾迪,楚江有些猶豫。

“如果把五個球全部打進,這樣會不會不好?畢竟以後還要做隊友,多少也得給人留點面子。我媽說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好,這一球,我就這麽踢!”

啓動,助跑!

“嘭!”

這次不再是正腳面,而是換成右腳內側,推射!足球劃出一道橢圓形弧線,直上直下,直直的落向球門正中。

勺子!

“我勒個去,完了!”

巴爾迪心裏全是淚啊!

“悔呀!恨吶!我幹嘛自己跳起來了啊!”

在楚江罰球的一瞬間,巴爾迪猜了一個左方向。不等足球飛出,他就提前做了反應……

在半空中,面對來球,巴爾迪只能哭喪着臉,做出一個“回頭望月”的動作,目送足球入網。

第五球,進了!楚江五罰全中!

面對這個詭異的進球,楚江自己也愣住了,他本來是準備放水的。巴爾迪則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先前他還口出狂言,說讓楚江一球不進。現在怎麽辦,被人連進五球,難道要真的吃掉足球不成?

這正是:大話一時爽,全部進球網。看你怎麽辦,吃球到天亮……

看到這粒勺子進球,科爾索先是有些疑惑,略加思索後就明白了。

“原來,小家夥是想放他一馬。可惜,巴爾迪自作聰明了。”想道這裏,科爾索不禁對懂事的楚江更添了一份喜愛。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想明白,佩亞和帕加諾就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有點不大夠用了。

“科爾索先生,你真的确定他是一名門将?”雖然有些遲疑,但佩亞還是忍不住問道。犀利的腳法,出色的心理狀态,再加上完美的計算對手能力,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門将具備的素質。

他們沒想到,其實這粒勺子進球,只是楚江誤打誤撞罷了。

科爾索笑着看看二人,依舊不做解釋。

“楚,輪到你來守門了!”

科爾索高聲喊道。這句話,他用的是英文。

很明顯,楚江聽明白了。他撿起先前抛到地上的手套,向球門走去。

看到楚江走向球門,巴爾迪頓時臉色大壞。他明白,現在攻守互換,輪到他來射門了。

“這不是倒黴催的嗎?從七歲開始我就沒有射過門了。我來射門,估計是個人都能守得住。”

慢慢悠悠的從球門裏走出來,巴爾迪感覺整個天地都是灰暗的。

“巴爾迪,還不快點走!”科爾索催促道。

“噢。”巴爾迪沒精打采的回應道。

“德拉涅羅,你來罰球!”科爾索接着吩咐道。

德拉涅羅?不是我?巴爾迪頓時感覺雨過天晴,世界一片光明。

“如果是德拉涅羅,那肯定沒問題。只要那小子不留手,肯定能教訓一下那個東方門将,為我挽回一點面子!”

“西蒙內,如果你能罰進5球,我就把PlayStation3多借你幾天。每進一球,就多借一天!”

巴爾迪向德拉涅羅大聲喊道。

“這樣,有點不大好?”

佩亞疑惑的問科爾索,“畢竟那中國孩子是自己罰球的。巴爾迪雖然不擅罰球,但我們也可以用其他人來替他,比如說克裏塞蒂格。如果讓德拉涅羅來主罰,對那個孩子太不公平了!”

帕加諾也疑惑的看着科爾索。的确,科爾索這麽安排,對楚江極不公平。

德斯特羅遠赴熱內亞,阿貝裏奇上調一線隊,如今,17歲的西蒙內?德拉涅羅,就是這一屆國際米蘭青訓營中最出色的明星球員。這樣一位王派球員,用來對付一個初來乍到的中國門将,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第 8 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0:08:23 字數:7573

因為那一個吻,季天雨失眠了一個晚上。

早上九點,翻來複去始終睡不着的季天雨幹脆起床梳洗,換掉睡衣走下樓,她的出現把正在打掃客廳的何媽給吓壞了。

“小姐,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啦?你平時不都睡到中午的嗎?”

“早啊!何媽。”季天雨俏皮的眨眨眼。“睡不着嘛!當然就下來喽!你們不要看到我這麽早起就如此驚訝好嗎?上次也是,小沛看見我出現在早餐店,吓得眼睛都要凸出來了。”難道她就不能偶爾早起一下嗎?

“小姐,你要吃早餐了嗎?”

季天雨笑着點點頭。“麻煩你了,何媽。”她走進飯廳坐下,往屋子裏瞟了,好奇的道:“方伯呢?怎麽沒看見他?”

“在花園整理他的寶貝盆栽哪!”

“哦?”

季天雨起身來到窗邊,一眼就看見方伯正眉開眼笑的替他那些寶貝盆栽澆水、除草,滿足的模樣仿佛比他兒子娶媳婦還要教他高興。

季天雨也跟着笑了。“方伯也真厲害,每一種值物到了他手裏都絕對能開得茂盛美麗,而且他每天一定準時去除草、澆水,多虧了方伯,我們家才有如此美麗的花園呢!倘若換了是我,要我整日與那些泥土、花草樹木為伍,我還不如窩在床上睡大頭覺。”

何媽端着早餐走了過來,放在季天雨的座位前。

“你呀!從小嬌生慣養的,怎麽可能去玩泥巴?就算你肯,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也不會肯的,就算他們都肯好了,我也不贊成呢!”

季天雨笑着走回位子坐下。

“還是何媽對我最好了。”

見她埋頭吃起早餐,何媽解下圍裙,坐在她身旁叨念了起來。“小姐呀!你都已經二十五歲了,早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好對象啊?”

季天雨一聽,立刻暗叫不妙。

“何媽,我還年輕,不想這麽早嫁人。”

“誰說的?”何媽持反對意見。“大少爺也和你同年,可是你瞧瞧,人家大少爺已經找到大少奶奶這麽好的對象了,結婚是遲早的事,而你呢?到現在連一個對象也沒有,你不急,我可替你急了,幹脆我晚上再跟大少爺商量一下,他的人脈比較廣,讓他幫你介紹個男朋友。”

冷不防的,段晨悠那張俊帥的臉孔撞進了季天雨心頭。

“哎喲!何媽。”像是想掩飾那份慌亂似的,她尴尬的急嚷。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大哥有了對象我當然替他開心,但他有了對象不代表我也一定要有對象,這是兩碼子事。”

何媽皺起眉。“怎麽會是兩碼子事?你和大少爺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當然希望你們幸福,就拿大少爺來說,他的事業如此有成就,現在又有了個好對象,我和你方伯是開心極了,但看看你,成天除了待在家裏就是出門和朋友吃飯、見面,那有時間認識什麽好對象啊!”

季天雨眼波一轉,立刻拉住她的手撒嬌着。

“哎喲!我說何媽啊!這種事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好男人我會自己去找,如果真遇見了,我一定死巴着不放,就像那個ECup一樣。”想起那個女人,她差點又忍不住的捧腹大笑。

何媽年紀大,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我說你呀——”

好巧不巧的,客廳的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季天雨立刻興奮的跳起來。

“電話響了,找去接。”她拔腿就溜。

接起電話,發現是季天晴打來的,季天雨錯愕了一下。

“咦?大哥,你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打電話回來幹嘛?該不會是想大嫂,想打電話回來看她回來了沒吧?”

季天雨的大哥!季天晴在電話的另一頭笑了。

“你大嫂這個時候還在早餐店裏忙着,哪可能這麽早就回去?倒是你,居然這麽早就起床了,真不像平常的你。”季天雨嘟起嘴,哼了聲。“怎麽你們每個人的反應都一樣啊?奇怪了,難道我就不能偶爾早起一下嗎?把我說得好像是個每天非得到上日上三竿才會起來的睡豬似的。”

季天晴哈哈大笑。“大哥可沒有這個意思。”

季天雨不悅的扮了個鬼臉。“少來!”

季天晴又笑了一會兒,才道:“我打電話回來是有正經事的。

我今天要和客戶簽約,出來才發現合約忘了帶,本來請小陳回公司去拿,發現文件不在公司裏,我想我可能忘在書房的書桌上,你幫我上去看看。”

“好。”

季天雨立刻拿着無線電話沖上二樓,一屁股頂開書房的門,走至書桌旁拿起桌上的一個牛皮紙袋。

“大哥,是和晨星電子公司的合約書嗎?”

季天晴松了口氣。“沒錯,就是它。”沉吟了會兒,他又道:“小陳還在公司裏趕不過來,我本來想請方伯替我送來的,但既然你已經起床了,要不你替我送過來吧!”

季天雨眼珠子一轉,立刻賊賊的笑道:“要我跑腿?有什麽獎勵啊?”

“晚上請你大嫂煮你最愛吃的白菜火鍋,怎麽樣?”

季天雨一聽,立刻興奮的歡呼出聲:“哇,太棒了太棒了,大哥啊!我實在不得不說能找到一個廚藝這麽好的老婆,你可真是幸運哪!”

季天晴笑了笑。“廢話少說,快替我送來。”

拿起筆記下季天晴所說的地址後,她笑眯眯的趴在書桌上。

“大哥啊!我可是犧牲睡眠時間替你送重要文件耶!想一想,一鍋白菜火鍋好像還不夠彌補我耶!想想看,如果沒有這份文件的話,你就不能和客戶簽約,如果不能簽約的話,你就少賺了一筆錢,你少賺了一筆錢,對公司可是個大損失,所以一鍋白菜火鍋會不會太少了?”

季天晴失笑的說:“你還真是會讨價還價啊!好,可以,以後你每個月零用錢再加五千塊,怎麽樣?”

季天雨一聽,興奮得眼底嘴角全是笑。

“好,成交!”

笑眯眯的切掉電話,季天雨高興得又蹦又跳。

“YA!出發做生意去喽!”

依循着地址找到目的地後,季天雨步下計程車.捧着文件心情愉悅的走進“晨星電子公司”的大門。

來到服務臺,表明來意後,季天雨坐在一旁等待着。

“想不到這家公司還挺有規模的,大廳也很漂亮,整個空間看起來既寬敞又明亮,不輸大哥的公司呢!”

才說着,服務人員已親切的朝她走了過來。

“季小姐,您可以上去了。”

季天雨含笑點頭。“謝謝你。”

走進電梯後,季天雨很快的便來到了二十五樓。

當的一聲,電梯停了,她才踏出電梯門,牆上一幅美麗的畫作立刻讓她驚駭的頓住了步伐。

“是那幅千年古城!”

震撼的自語着,季天雨揪緊胸前,緩步來到那幅畫作前,美麗的水眸裏盡是無法置信。

“這幅畫怎麽會在這裏?”

她伸出手,指尖輕觸金邊畫框,有些詫異、有些納悶,這幅千年古城畫作仍然帶給她無比的震撼,但她現在最好奇的還是為何這幅畫作會出現在這裏。

看着看着,畫作上似乎浮現了一張俊帥的臉孔,迷眩着季天雨。

“可惡,怎麽又想起他了?”她有些懊惱的咬着唇。

連着兩次被他偷去吻,每每只要想起那個時候的情景,她就羞得擡不起頭來。

“別想了,還是辦正事要緊。”

突地,一股被人強烈地注視着的奇怪感覺撞人心頭,季天雨疑惑地轉過身,當場對上了一雙深邃黑眸。

“怎麽會是你?”她訝然驚呼。

數不清這已經是第幾次的巧遇了。

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般,他們兩人總能再度相遇,一切似乎是如此的自然,無形的線一次又一次的牽系他們兩人,她似乎永遠也躲不開他。

段晨悠穿着黑色西裝。雙手随意插進口袋裏,模樣既潇灑又帥氣。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我也沒想到。”想起那個吻,她忍不住臉紅了。“你怎麽會在這裏?”避開他的目光,她轉向牆上那幅畫作。“這幅畫又怎麽會在這裏?我剛才仔細看過了,的确是當初那幅畫沒錯,但它不是放在你家嗎?為什麽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他盯着她半晌,揚唇淡笑,舉步走向她。

“這幅畫很棒。”

季天雨皺起眉。“所以?”

走到她眼前站定展晨悠目不轉睛的盯着她。“我希望讓更多人來欣賞它。”

季天雨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你的意思是,這幅畫是你帶到這裏來的?可是這裏是人家的公司——”她猛地頓住,一臉震驚的擡起頭來。“別告訴我,這間公司是你的。”

他露齒一笑。“你說呢?”

季天雨一震,當場失笑。“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

從與他相遇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兩人便一次又一次的巧遇,也因此将他們兩個給聯系在一起,而她竟為此竊喜不已。

“你在想什麽?”

匆匆擡頭,對上了那雙灼熱的鸷眸,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狼狽的別開頭,她将視線轉回牆上的畫。

“呃,那個……這幅畫放在這裏很好,你說得沒錯,好的畫作的确是該讓更多的人欣賞,這樣才不至埋沒了它的光輝。”深吸

了口氣,她努力鎮定地道:“你怎麽不去忙呢?”

身為一個公司的負責人,她認為他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不是站在這裏,噙着一抹幾乎要迷死人的笑瞅着她。

他目光大膽的看了她一眼,性感的笑着。

“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有比工作還要重要的事要做呢?”

季天雨愣了一下。“什麽?”她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呢?來我們公司做什麽?”他不答反問,将話題轉移。

“不會是專為了來看這幅畫的吧?不過除非我們兩個有心電感應,否則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會把畫帶到公司來?”

季天雨紅着臉瞪了他一眼。“我來是有正經事要做的。”

他挑眉。“嗯?”

她揚了揚手裏的牛皮紙袋。

“我替我大哥送文件來。”

段晨悠雙眼一瞟,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原來你是季天晴的。”他的聲音裏有着淡淡的詫異。“我沒想到你會是他的妹妹。”

季天雨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就跟我沒有想到你會是晨星的負責人一樣。”

而且,倘若她一剛開始就知道會在這裏碰見他的話,她可能沒有那個勇氣過來,畢竟,他的吻帶給她的震撼仍未散去。

“你好像很怕我?”

他的話讓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說什麽?”她故意裝傻。

老實說,她的确是很怕他,因為她不懂,為何每次遇見他的時候,他老愛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仿佛她是即将到手的上等獵物似的,而他則蓄勢待發的等待着最好的時機,一舉将她擒獲。

他看着她的眼神老帶着令人無法承受的灼熱,就連吻她的時候,雙手也總是隔着衣服,在她敏感的身軀上游移,像是在烙印、在做記號,在她的身上刻下屬于他的印記似的。

照理說,她該讨厭那種感覺的,可奇怪的是,她非但不覺得讨厭,而且還有一絲興奮的感覺,那感覺總讓她不由自主的期待着能夠再次與他相遇。

每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就浮現他那雙深邃的黑眸,夜闌人靜的時候,眼前也總會清楚出現他那張俊帥迷人的臉孔。

“真是夠了!”咬着唇,她忍不住挫敗的低咒。

“你在說什麽?”他對她空如其來的可愛反應感到有趣極了。

季天雨擡頭看了他一眼,立刻害羞的別開。

“沒什麽。那個,我大哥呢?”她尴尬的低頭看着捧在手裏的文件。“我專程為他送來這個。”

段晨悠眯起眼,看了她好一會兒後,露齒一笑。“在會議室,我帶你去。”

愣愣的瞪着他寬闊的背,季天雨發覺自己又再次看傻了眼,她尴尬的咬着唇,懊惱自己居然又看他看傻了。

只是,兀自懊惱着的季天雨,不知道命運的紅線,早已緊緊的将他們系在一起……

微風吹拂,清涼怡人。

為兄長送來文件的季天雨不甚自在的仁立在窗邊,美麗的俏臉上滿是尴尬與緊張,不懂一切怎會演變至此。

本來在将文件交予季天晴後,她便打算離開的,可也不如怎麽回事,季天晴不僅将她留了下來,而且一句解釋也沒,便與段晨悠在會議室內認真讨論了起來,害得她這個局外人只能緊張無措的站在窗邊假裝欣賞窗外的美景。

可此刻的她,哪有那些心思欣賞什麽窗外的美景,背後那灼熱的注視簡直是讓她不知所措,當然,不用轉頭她也知道那道灼熱目光的主人是誰,也正因為知道,才更讓她緊張,慌亂。

有那麽一刻,她幾乎膽小得想乘機溜走。

知道季天晴是她大哥,他也敢在他的面前這麽肆無忌憚的盯着她,她不明白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終于,會議結束了,可雖然只經過短短的二十分鐘,季天雨卻感覺仿佛有二十年那麽久,久到她快要撐不下去,只要再慢個一分鐘,她一定當場狼狽的癱倒在地上。

見他們讨論完,她立刻迫不及待的走近季天晴。

“大哥,你們開完會了,那我們走吧!”如果可以的話,她巴不得可以馬上沖出這間會議室。

季天晴擡起頭看着她,年輕英俊的臉上挂着迷人的笑。

“我和段總相談甚歡,打算待會兒一起吃頓飯。”

季天雨愣了一下。“可是現在才……”她瞄了一眼包包裏的手機。“現在才早上十點半啊!你不用回公司嗎?”

始終看着她的段晨悠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瞅望着她。

“你大哥是老板。”

季天雨有些不悅的看着他。“所以呢?”他怎麽每次說話都說得這麽不清不楚的?老是要她猜。

“他可以自由決定自己的上班時間。”

季天雨一聽,氣呼呼的白了他一眼。

“我大哥當然可以這麽做,但他卻不會這麽做,因為他是一個非常有責任心的領導者,所以他不會把公司丢着不管,而和別

人去吃飯、玩樂。”

話裏的“別人”,指的自然是段晨悠了。

他老神在在的靠躺在椅背上,神情從容。

“所以?”

“所以我大哥不會跟你去吃飯!”她沖動的喊着,小臉漲成了紅蘋果。“所以請你不要慫恿我大哥跟你去吃飯,你要吃飯可以,請你自己去,我大哥還有很多比你去吃飯還要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沒人陪你吃飯的話,你可以去找那個ECup嘛!反正地黏你黏得要死!”

他挑眉瞅了她好一會兒,唇邊揚起了一抹邪惡的笑。

“你好像很介意莉娜?”

“我會介意那個波霸?”她仰天大笑。“拜托一下好不好?我幹嘛介意那個女人啊?要腦袋沒腦袋、要氣質沒氣質,她不過是個空有一對‘波濤洶湧’的胸部的化妝怪物罷了,我季天雨豈會介意這種小角色?”

她怒氣沖天的轉向季天晴。“大哥,我們走,如果你不想到公司去的話,我們可以到早餐店去找大嫂,大嫂這個時間已經差不多準備要關店了,我們剛好可以接她回家。”

季天晴卻挂着笑,不動如山的坐在真皮大椅上。

“但我已經和段總約好了,簽完這筆合約,要請他吃頓飯,既然已經答應了,我就必須做到。”

季天雨卻聽得板起了一張臉。

“簽約就簽約,簽好了就走人,何必還請吃什麽飯嘛?”她扯着季天晴的手撒嬌。“大哥,走嘛!我們去接大嫂,你答應今天請大嫂煮一鍋白菜火鍋報答我的,我們正好可以約大嫂一起去買材料,大嫂一定很高興。”

季天睛卻一臉為難的看着她。“今天恐怕不行了,你和你大嫂一起去吧!我答應段總的事就要做到。”

季天雨緊張的喊:“不行?”

會議室裏的兩個大男人一致的挑起了眉。

“為什麽不行?”問話的是段晨悠。

“我說不行就不行。”季天雨咬牙切齒、雙緊握的怒視着他。

“你就不能放我哥回去和我們團圓嗎?”

他揚眉,心中一陣好笑。“我拆散了你們兄妹嗎?”

季天雨氣惱的跺腳。“你不要明知故問!”

要不是怕他會在大哥面前亂說話,她早溜了但偏偏她就是怕,怕倘若他把他們之間的一切全說出來的話,那她回去就算不嚴刑逼供到死,也準會被揶揄調侃。

“拜托你好不好?”她不得不低聲下氣的求他。

他淡淡的道:“做決定的是你大哥,不是我。”

季天雨瞪了他一眼後,才轉向季天晴,決定先把他給騙走。

“大哥呀!吃飯可以改天嘛!我們今天先回去好不好?如果大嫂看見你去接她的話,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哦!說不定她一高興,就決定提早嫁給你了呢!難道你打算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嗎?”她賊兮兮的亮出黎子穎這張王牌。

果然季天晴的一雙眼亮了起來。

“這倒是個好主意!”

愛情的魔力果然不同凡響!

季天雨這回可得意了,眼底、嘴角全是得逞的笑。

“當然是個好主意唆!大嫂其是嘴硬心軟,你只要跟她撒撒嬌,逗得大嫂心花怒放,她一定馬上答應嫁給你。”

季天晴迫不及待的站起身。

“我現在就去找你大嫂。”

季天雨一聽,當場欣喜若狂,“立刻朝段晨悠比了個撈利的手勢,又頑皮的對着他扮了個鬼臉,讓段晨悠哭笑不得。

“那我們現在趕快走吧。”

她的腳步不過才剛踏出,已讓季天晴阻止。

“你不能走。”

季天雨愣了一下,立刻納悶的瞠大眼。“嘎?”

季天晴若有所指的看了段晨悠一眼,英俊的臉孔上馬上浮現笑容。

“我的确是要馬上到早餐店去找你大嫂沒錯,但答應了段總的事還是要做到,現在我既然沒辦法陪段總吃飯,你是我妹妹,就由你陪他吃飯吧廣

季天雨錯愕的愣住,回過神來後,她立刻震驚地尖叫。

“你說什麽?”

“替我好好的招待段總。”

季天晴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迫不及待的走出會議室,讓季天雨又錯愕又憤怒。

“大哥,你太過分了,你居然出賣自己的妹妹,可惡,氣死我了!”

相對于她的憤怒,仍坐在真皮座椅上的段晨悠笑得得意極了。

第 19 章 悟空下界,天兵來襲

早朝。淩霄寶殿。

玉帝說道:“諸位愛卿都已經知曉了吧!那妖猴不僅私自下凡!更是夜逃天牢!實屬重罪。”看着朝堂之下議論的衆位卿家。

玉帝接着說道:“不知!哪位卿家帶兵将其剿滅啊!”

衆人都陷入了沉默,朝堂之上,除了呼吸聲。在沒有其他的響動了。

玉帝看到這個場面。暗道:托塔天王。哪吒,你們怎麽還不出來!

見衆人不說話,玉帝怒喝道:“難道我諾大的天庭。連降服此妖的本領都沒有嗎!金星,你要做什麽?”

太白金星站出來。起奏到:“陛下!這妖猴。本事通天,若能招安。我天庭必将獲得一員……”(抱歉,前面幾章沒有寫好,臣子叫玉帝應該是陛下!尴尬)

玉帝打斷太白金星的話。說道:“金星。這是不是你一個文官所能了解的,朕!再問一遍,難道我這諾大的天庭。真的沒人敢站出來降服那只妖猴嗎!”

太白金星自知勸阻也不行了,索性就不再發言。站在隊列中靜靜的看着。

沉默了一會,人群開始騷亂。托塔天王父子站出來,起奏到:“微臣不才!願帶兵前往花果山。剿滅妖猴,以壯天庭神威。”

玉帝面露喜色。暗道:終于站出來了啊。幹咳兩聲,說道:“封托塔天王李靖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即刻興師下界。”“我等接旨!”

托塔天王,哪吒父子二人出了淩霄寶殿,點起三軍,帥衆頭目,命巨靈神為先鋒,魚肚将掠後,藥叉将催兵。共計八萬天兵,二萬天将。列隊行出南天門,直奔下界花果山而去,聲勢浩大!

一直到花果山上空,方才停下。剎那間,花果山上空雲霧積壓,卻不見一滴水漏下,衆小妖見此急忙跑向水簾洞,禀報猴王,不對,應該是大聖!自各方妖王,贈予猴王“齊天大聖”名號後,猴王便自稱“齊天大聖”,也給在外修煉的牛魔王起了個“平天大聖”。

“報!”小妖拜倒在妖界最出名新星之一的“齊天大聖”,說道:“大聖,花果山今日被雲霧積壓!半日了,卻未曾見一滴雨水!何況現在處于旱季,雨水更是稀少!所以小的特來通報!”

悟空摸了摸下巴,暗想:因該是天庭的人追上來了,說道:“哦?随我出去看看!”

悟空走出水簾洞,看着天空的雲層,喊道:“孫悟空在此!爾等速來受死!”

雲端之上,托塔天王詢問衆将,說道:“那妖猴發起戰書!不知我座下,哪位大将前去降服那只妖猴!”短暫的騷動後,巨靈神站了出來,說道:“末将願往!為天王,天庭分憂!”“好!”

巨靈神提着宣花大斧,來到了悟空對面,說道:“妖猴!今日我等圍攻花果山,你現在束手就擒,還可以從寬大處理!要是……”悟空沒待他說完。便說到:

“費什麽話,來打便是!”一陣妖風卷過,悟空穿着一身鎖子甲襲身,淡淡的看着巨靈神。

此時的鎖子甲,被妖氣沾染,金色的铠甲下,有了一絲絲血色的紋路,手持一根黑色裂紋神針。由若天神下凡。

悟空棒指巨靈神,說道:“敗者,無需通報名號,在下!花果山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說完便向着巨靈神沖去。

巨靈神氣的胡子發顫,自己有那麽不堪嗎!手持大斧劈向悟空。

悟空側身躲過襲來的巨斧,伸長神針向巨靈神打去!不料巨靈神把斧橫劈向悟空,悟空使用筋鬥雲向後跳去。

悟空說道:“長的那麽大!沒想到你還挺靈活的!”巨靈神笑笑不說話,很是得意!

随後悟空再次沖上去,斧和棒,左右交加。一個暗藏神妙,一個大口稱誇。使動法,噴雲嗳霧;展開手,播土揚沙。天将神通就有道,悟空變化實無涯。棒舉卻如龍戲水,斧來猶似鳳穿花。突然!

悟空消失不見了,巨靈神驚訝的看着悟空剛才所站的原地。聲音從頭上響起,“哈哈!試試你的底而已!戰超重棍!”砰!的一聲,巨靈神的宣花斧被悟空一棒敲成兩節。

吓得巨靈神棄斧而逃,悟空在後面笑道:“哈哈!慫包!慫包!別跑啊!再來啊!哈哈!”巨靈神現在恨自己怎麽不多長兩條腿,悟空一個筋鬥翻到他面前,不斷的敲打他的腿。

“大聖爺!饒命!大聖爺!饒命啊!饒命!”悟空停下手裏的動作,擺了擺手,說道:“滾!滾!滾!”

雲端之上,托塔天王看着滿身鞋印和灰塵的巨靈神,狠狠的踹了幾腳,怒罵道:“出師不利!嚴重影響我軍士氣!來人!拖出去斬了!”

巨靈神哭喊着說:“大帥!那妖猴好生了得!他的棍法耍的無懈可擊!好像不止他一個人,而是有兩個人在和我打!”

托塔天王疑惑的問道:“竟有如此之事?”

吶吒走出來說道:“父親!請讓孩兒出戰吧!”

托塔天王說道:“不可!根據情報,那妖猴可以擋住天蓬元帥和二郎真君的四成功力,可現在,那妖猴,恐怕是能擋住他們二人八成功力了!這妖猴,成長的太快了!必須扼殺!否則後患無窮。”

吶吒咬咬牙,不服氣的說道:“我拜太乙真人門下,未常與人,可并不代表我比他人弱!父親,請允許孩兒出戰!”

托塔天王想了想,說道:“好!聚靈神,你随吶吒去降服妖猴,帶罪立功!”巨靈神感激涕零。

吶吒随巨靈神來到了花果山水簾洞洞口,此時的悟空,正在洞外的一棵樹下乘涼,打着盹。

哪吒大喝一聲:“嘚!妖猴,還不過來受死!”巨大的喊叫聲,把悟空吓得打了個哆嗦,睜開眼便看到:手下敗将,那個大個!還有個孩子!

悟空不滿的對着巨靈神說道:“叫幫手!能不能專業點!找個孩子幹什麽!”說完,閉上了眼,完全沒把哪吒放到眼裏。

哪吒稚嫩的小臉上,充滿了憤怒,不知他會和悟空發生什麽樣的戰鬥呢?

第 19 章 變化

嚴倫一走,張英、周昕立即從後方山石後轉了出來。兩人臉色通紅,掩不住喜色。

“方兄,沒想到你真的打敗了清昶公主!我和周昕剛剛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是啊,清昶公主在武道上的天賦是衆人公認的,沒想到,她也不是你的對手!”

方雲擺了擺手:“還不算真正的戰勝。我的真氣根本破不了她護體的罡氣。她吃虧就長于深宮,金枝玉葉的身份。以她的地位,哪個護衛敢真個和她相鬥。要是一個失手,傷到了她,馬上就是掉腦袋的事。每場戰鬥,都有護衛放水,她雖然天賦驚人,但實戰能力就不見得強到那裏!”

張英、周昕聞言,頓時感覺一頭冷水潑下。兩人都不蠢,細一思考,也明白過了。

“清昶公主練武以後未嘗敗績,這次我打敗了她,回去之後她肯定會反省。以她的資質,必然能明白護衛們在放水。下次再要碰上,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方雲低頭看了一眼手裏冰涼的地級珠,心裏加了一句,确實會不一樣。

有了這顆地級珠,方雲達到罡氣級,是指日可待。同等的層次,方雲有信心戰勝任何對手!

“你們莽牛拳已經悟到拳法拳意,怎麽樣?你們在府中的處境有沒有什麽改變?”方雲心中一動,問道。

“方兄,承你的情。不久前,父親把我們叫過去考究武功的時候,大出了一把風頭。父親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我感覺到,他也很震驚。”聽方雲問起自家的事,張英掩不住興奮。他從懷中掏出一本簿冊,道:“這是我母親交給我的。我母親根本不會武功,鐵定是我父親托她轉交給我的!”

方雲看了一眼,這簿冊上寫着《無俦拳濤》,并不是忠信侯的成名絕學。不過,很顯然,這也表明了忠信侯的一種态度。相信只要張英能進一步表現出武道上的天賦,忠信侯便會把更高一層的拳譜交給他。

“不錯!”方雲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真心替他高心。想了想,方雲道:“你父親只給你拳譜,卻并不親自教你,也不給你請師父。想必這即表明了他的一種功必賞的态度,同時也是一種試探。只要你憑借這本拳譜,自行悟通。忠信侯對你的看法必然全盤改變,到時自有進一步獎勵!”

“嗯,我明白!這套拳譜我也看了一遍,有了莽牛拳的基礎,這本拳譜看起來,倒并不困難。對了,方兄,你要不要一起參悟。”張英顯得很慷慨。

“不必了。侯府的武學一般不能外傳,若是讓你父親知道我看過,恐怕對你的處境不利。”

“嗯,周兄,你呢?在府中的處境有沒有什麽變化?”方雲扭頭看着周昕,問道。

“十天前,我和母親從柴房搬到了廂房!”周昕道。興奮之中,依然有些失落。但不管怎麽樣,這至少是一種改變。

“別洩氣。神箭侯行事從來公允,對事不對人。如果你真表現出武道的天賦,他必然還會有進一步動作。”

想了想,方雲從懷中掏出人級珠:“這顆珠子是我奪自楊謙的,現在有了公主的地級珠,自然沒有必要再帶着。可惜珠子只有一顆,你和周兄拿去後,每個月的單數由張兄使用,雙數由周兄使用!”

張英、周昕互相看了眼,又是震驚又是感激。這種至寶,方雲說送出就送出,這需要多大的手筆和氣魄啊!兩人練武起步太晚,這顆人級珠對他們來說,是雪中送炭。

“多謝!”張英、周昕也不客套,接過了人級珠。兩人都是心思雀躍,幾乎按耐不住。有了這顆珠子,他們的處境就能有極大改變。

“這次得罪了不少貴族侯士子,我得回去修煉武功,積累真氣,以免到時候,他們來找麻煩。我先走一步了。”

方雲深知這些貴族侯世子的恐怖。與清昶公主不同,這些世子培養的方向,就是為了将來上戰場,鐵血殺伐,接替父輩軍權的。

“得全力修煉,盡快跨過罡氣境!”方雲心裏狠狠道。罡氣境到氣場境,隔着一條鴻溝。這兩者之間的差距,要遠從元氣境到罡氣境大得多。不少武者跨不過這道尴,就此停留在罡氣境。

要知道,連方雲的大哥,方林都還停留在罡氣巅峰,何況其他人!

和張英、周昕分別後,方林在學宮中一刻都沒待,直接打道回府。在家潛心修煉!

※※※

大周皇城,景仁宮內。

玉榻上,一名華美的婦人正在細心的繡着一只金鳳,突然一陣風從宮門外卷了進來。

“娘親,我被人欺負了,你要幫我!”清昶公主撲進母親莊華娘娘懷裏,抱着她的膝頭,哽咽着。

“我的寶貝女兒,怎麽了,是誰有這麽大膽子,敢欺負你啊!”莊華娘娘放下刺繡,一邊撫摸着清昶公主的長發,一邊安慰道。

莊華娘娘聲音說得細聲軟語,內心裏卻吃吃笑了起來。知女莫若母,自己這個女兒一向要強,性子蠻橫,這宮裏宮外被她欺負的人,不知有多少。難得遇到了對頭,能讓她吃癟!

清昶公主擡起頭來,一張臉犁雨帶花:“娘親明知故問,除了方家的那個小子,還能有誰?”

“是他?”莊華娘娘眉頭小蹙,這上京城能打過清昶公主的不少,但敢這麽做的卻不多。這些人裏面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方雲。

“難道他又出言不遜,羞辱你了?”莊華娘娘心頭也有些不悅了,可一不可二,畢竟是皇室的臉面,這小子做的也有些過了。

“娘親,你不知道。這次他做的比竹軒樓那次還要過分!他,他居然當着學宮裏那麽人的面,讓我丢臉!”清昶公主哭了幾聲,擡起頭,終于問出了重點:“娘親,你老實告訴我,父皇這套《撼世皇拳》,是不是流傳出去了?是不是父皇把這套武學賞賜給了外面的人?是不是那方家也有這套武學?”

“嗯。”莊華娘娘黛眉微掀,随即似乎想通了什麽,說道:“我的寶貝女兒啊,你一直說那方雲羞辱了你。莫不是,今天你和他約鬥,在學宮裏敗給了他!!”

莊華娘娘內心震驚了,她雖然希望有人能教訓一下女兒,打磨一下她的傲性。但也深深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厲害,皇宮的靈藥丹藥,武學應有盡有,有這些做後盾,一般層次的武者,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竹軒樓的事情傳到她耳中後,她雖然對方雲這小子有點小小興趣,但還從沒想過,這方家的小子居然打敗清昶。

“不可能,你的武道修為比他高,撼世皇拳也是一等一的武學,你居然會打不過他?”莊華娘娘震驚道,她差不多明白這個女兒的感覺了。

文,鬥不過方家那小子;武,也鬥不過方家那小子。想必這對她的打擊相當大,這是徹徹底底的打擊。

“那小子耍詐。先是使言語逼我,讓我舍棄了最擅長的鞭法,改用修煉并不深的撼世皇拳。然後他再利用三招之約,用四方侯的絕學克制我。我敢肯定,以他真氣級的修為,發出三招青龍絕學已經到他極限了。可恨啊!狡猾奸詐的家夥!”清昶公主憤憤道。

“清兒,這件事為娘可以向你保證,四方侯府是不可能會這套撼世皇拳的。皇室真正的武學,從不輕易顯露。”

清昶公主不說話了,望着母親嚴肅的神情,終于有些相信了。但她兩次吃癟,哪裏這般容易幹休:“娘親,我不管。你一定要想辦法替我治治那小子。對了,您不是和皇後娘娘交好嗎?皇後娘娘說話最有用了,就讓皇後娘娘給方家施壓。”

“嗯,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莊華娘娘點了點頭。清昶公主這才喜笑顏開,又在母親面前撒了會嬌,這才離去。

“娘娘,要不要我們去出手教訓下方家的次子?”帷幔後,一名鼻梁高挺,氣勢如山岳般雄厚的中年護衛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低頭問道。

莊華娘娘搖了搖頭:“以你的修為,去對付一個小孩,太欺負人了。”

“那娘娘真要去皇後那裏?”護衛不解道。

“不用。大周朝不準嫔妃幹涉宮廷外的事。而且,皇後娘娘也不喜歡後宮中的人插手上京城貴婦間的事。”

“娘娘的意思,是讓我們怎麽做?”

“什麽都不用做。上次給松軒樓的客人下了禁口令,已經夠了。清兒脾氣暴躁,也是該有個人打磨打磨她了。對了,你們幾個去查一查。知道撼世皇拳這套皇族武學的,只有寥寥幾個王公侯爺,看看是誰這麽大膽,敢将皇室傳下的絕學肆意傳播!”莊華娘娘揮了揮手,眉目之間顯出一股深不可測的威嚴氣度。

“是,娘娘!”護衛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