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截然不同的态度

村上直也、戶門健吾、大島廣人以及另外兩個之前被教訓過的男生,正在玩着無聊的傳遞球游戲。

看到氣氛有些沉默,大島廣人首先開口了。

“彥真輝那個家夥,簡直就是個瘋子,要不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給他一些教訓吧?”

“我可不想再被那家夥揍一頓了,上次我們幾個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聽說他才學劍道幾天,就把劍道部的正選部員狠狠教訓了一頓,打得對方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劍道部的人都叫他‘狂劍士’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不覺得彥真輝那家夥其實挺帥的嗎?”

村上直也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才發現排球已經掉到了地上,自己的小夥伴們正在用極為詭異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可別告訴我,你這麽簡單就被彥真輝那家夥圈粉了吧!”大島廣人忍不住吐槽起來,“就算你想當舔狗,也別背後舔人家呀,是!我承認那家夥長得很帥,可你是男人啊!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胡說什麽你。”村上直也氣得臉紅脖子粗,“我就是被圈粉了又怎麽的?畢竟我們是男人,不打不相識你懂不懂!而且我說的不是彥真輝那家夥的長相,而是說他的行事風格,真的超帥氣啊有木有。”

戶門健吾突然開口贊同道:“是啊是啊,其實我也覺得那家夥簡直超厲害的。”

這下輪到大島廣人不自在了,他讪笑了一聲:“那個,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其實……剛才我提議想別的辦法教訓他,也是因為怕你們排擠我,我也覺得那家夥超帥的,要是換了我遇到那種情況,估計只有默默忍受,然後被變本加厲的欺負,不過彥真輝大……同學真是太爺們了。”

幾人之間突然陷入了一陣尴尬的沉默。

随後就是村上直也怪怪的笑聲:“哈哈哈,原來你們也被圈粉了啊?我跟你們說,上次我看到那家夥……”

意外聽到這些話的古河勇人心中湧起一陣與有榮焉的快感。

那是我的好哥們,說不定還會是我的未來姐夫!

正想着,不遠處傳來了一年級的聲音:“古河學長,讓你撿個球怎麽這麽久啊?不會是又跑到哪個角落去看你那惡心的虛拟偶像了吧?”

一年級的聲音非常輕佻,絲毫也沒有對前輩的尊重。

聽到這聲音的村上直也等人也看向了古河勇人,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大島廣人立刻兇巴巴地吼了起來:“看什麽看,再看當心我揍你!”

盡管大島廣人兇巴巴的,但古河勇人卻覺得他意外的有些可愛,于是沖着他笑了笑。

“真羨慕那家夥,如果我們也是真輝同學的朋友就好了。”

“不止呢,說不定以後他還會成為真輝同學的義弟呢,其實我覺得像古河學姐、近江同學那樣的美女,也只有真輝同學才配得上她們了。”

“就是啊,你說要不我們也像女生那樣,搞個真輝的後援會吧?名字就叫……”

聽着漸漸小下去的議論聲,古河勇人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真好呢,如果我也能像真輝那樣就好了。

“笑什麽笑,古河前輩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是惡心呢,不會是剛才抓緊時間看了一會兒虛拟女主播吧?果然死宅都是惡心的聚合體呢。”

一個輕佻的聲音打斷了古河勇人的好心情。

來者身高跟古河勇人相仿,正是足球部僅有的兩名高一正選球員之一井野忠。

跟在他身後的是另外一名高一正選,日下寬之以及森田海鬥。

三人直接把古河勇人圍住,嘻嘻哈哈地拿古河勇人打趣,同時直接從古河勇人手中把球拿走,連聲道謝都沒有。

看着三人說說笑笑地繼續進行着足球訓練,古河勇人很想加入進去,但卻根本碰不到球。

這三個人就像是故意在捉弄古河勇人,把球傳來傳去,讓他在三個人的包圍中間來回奔跑。

這種捉弄一直持續了十來分鐘,日下寬之覺得有些乏味,索性把球踢給井野忠,笑嘻嘻地道:“忠、海鬥,光是這麽踢沒什麽訓練效果诶,不如我們換個方式吧。”

“用什麽方式?”井野忠踩着球,雖然是在跟日下寬之說話,眼神卻是在看古河勇人。

“還沒想好呢,海鬥,你那麽聰明,有沒有什麽好建議呀?”

森田海鬥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古河前輩踢的不是前鋒嗎?那肯定對射門非常有經驗,不如我們來進行射門練習吧,就讓古河前輩來當守門員。”

“喲西,海鬥就是聰明,這樣的方法肯定可以提高我們的水平。”日下寬之用力拍了拍狗腿的肩膀。

井野忠更是直接,冷冷地看着古河勇人:“前輩,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們這些後輩的‘請求’吧?”

古河勇人沒敢拒絕。

日下寬之和井野忠能以高一年紀就成為足球部的正選球員,的确是非常有實力的,古河勇人就算想拒絕,也得擔心被這兩人打小報告,到時候會受到更加激烈的報複。

森田海鬥很快就畫了一個只有一米不到的圈,示意古河勇人站在裏面,然後三人就進行起了“射門練習”。

他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古河勇人把守的“球門”,而是把球不停往古河勇人身上踢,以此達到羞辱的目的。

三人輪換着踢了十幾個球,日下寬之又打起了歪主意。

“哎呀,古河前輩的守門技巧實在是太厲害了,不如……”

“不如我來守門怎麽樣?”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直接打斷了日下寬之的話頭。

“是哪個混……”

日下寬之大怒着轉過頭,當看到對方那無處隐藏的帥氣的時候,立刻醒悟過來,急忙收住了後半句話,恭恭敬敬地彎腰鞠躬。

“彥前輩,你好。”

“前輩好!”

另外兩人态度也很端正,立刻鞠躬問候。

笑話,這位爺雖然模樣帥氣,但卻是兇名在外。

據說他在教室裏一個打十個都只用了五秒鐘,日下寬之可不敢在這位爺面前炸刺。

第 31 章 裝備才是王道

“你對聖樹有企圖。”

陳述将淩霄送到山腳下,冷聲道:“淩霄魔君,你最好不要打她主意。淼淼很善良。”

“淼淼?”

淩霄依然是笑容溫和,“聖樹給自己起名淼淼麽?呵,好可愛的名字。”

陳述冷笑,“你那玉璧我會查清楚的。”

“咦?怎麽?”

淩霄輕笑,“玉霸道友莫不是以為在下要害聖樹?那對我又有什麽好處?我們散修聯盟比不得你們這些大宗門,我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惹你們啊。”

微微一頓,有繼續笑道,“五大門派,同氣連枝,小弟哪裏敢造次。”

“呵呵。倒不知散修何時都這麽有錢了?堂堂靈器說送就送,禮下于人必有所求!而于你淩霄,呵呵……”

陳述冷笑了下,“何時做過虧本生意了?”

“如果我說,我是想讓聖樹感動,多送我些樹葉你信麽?”

臉上依舊挂着淡淡的笑容,若不陳述知他往事,恐怕要被騙了過去,這笑容怎麽看都真誠得很。

“哼!”

陳述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不再多言。

淩霄看着陳述的身影,深邃的眼裏閃過一絲玩味,抿了抿唇,輕笑了下,低低道:“淼淼?有趣的靈妖……”

淼淼卷吧着玉璧,玩得不亦樂乎。見陳述回來了,忙道:“哎呀,獨眼龍,你看這個好神奇哦,居然都摔不碎。”

陳述嘴角輕抽了下,又見淼淼沉迷玉璧,有些不悅道:“那人沒安好心。”

“嗯?”

淼淼有些不解,“不就是個可以移動的玉璧麽?我可是一年給他五十片樹葉呢。嘻嘻,下回我再見他,先送他一百片,來而不往非禮也,咱也不能失了禮數。”

“你可知你手裏的玉璧是靈器?”

“靈器?”

淼淼驚呼,代替手臂的枝葉卷着玉璧反複看了看,有些驚愕道:“這真得是靈器?天啊!美男好大方啊!咱們無極門也沒多少件吧?”

陳述有種抓狂的感覺,繃着臉道:“大樹,你知道大陸對寶物的等級劃分吧?法器,寶器,靈器,仙器。”

“知道啊,怎麽了?”

陳述嘴角又抽了抽,按住要暴走的沖突道:“傳說在幻獸洞天,九幽冥界都有仙器存在。而那僅僅也只是傳說。你懂我意思了嗎?”

“就是靈器很珍貴是嗎?”

淼淼哈哈笑了起來,“這還用你說?本樹也不是凡俗,自然要配靈器。”

“……”

陳述仰頭望天。

為什麽我的鼻子有種酸酸的感覺?

為什麽我的眼睛也有些濕漉漉的?

一根木頭,你果然不能有太多期待啊!

淼淼看着陳述生無可戀的樣子,心裏偷笑。

她自然知道禮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可這靈器珍貴,可不是有錢就能買的,所以她才不想錯過呢。

再說,就算那美男有什麽謀求,只要不是要自己小命,弄根樹枝給他都沒問題啊!

神經大條的淼淼才不管人家有什麽陰謀,寶貝到手再說。而且還是個逃命的寶貝,怎麽都不能錯過。

能力渣又有什麽關系?多氪金,搞裝備才是王道啊!

如此又過了幾日,門派大比也越來越火|熱。這日,淼淼修煉完畢,正想舒展下筋骨給自己找些樂子,卻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師父,您帶弟子來這做什麽?這可是無極門的禁地,若是被無極門的人發現,可沒好果子吃。”

“哼!無極門仗着勢大,素來霸道。可你不要忘了,我天道宗勢力也不弱,若是能将菩提樹的枝葉帶回去,以後還用怕無極門麽?”

淼淼大吃一驚。

這些人是在打自己主意?

忙集中精神繼續傾聽。

“師父,無極門不是答應每年給我們五十片樹葉了麽?若是煉成丹藥,每年可得丹藥200顆,何必要冒險?”

“這是你師祖的意思,你莫要多問了。”

那略微蒼老的聲音停頓了下又繼續道:“悄悄告訴你吧,這是你師祖說的。那菩提樹只要取樹枝一根,插土可活。可惜,我們來得不是時候,若是等結果之日來,弄幾個顆果子回去,煉成丹藥,此生便是邪魔不侵,區區心魔算什麽?”

啥?果子?

淼淼一頓迷糊:姐啥時還能開花結果了?

來這多年了,淼淼就從未見自己能開花結果。

這些人啥意思?

“啊?師父,如此說來,這菩提樹豈不是世間至寶?”

“不然你以為玄心為何這回這麽大方?那狗東西素來小氣。若不是菩提樹渡劫,天雷之下再難掩飾,我看他也不會如此大方。”

“師父這是為什麽?”

“呵……我等如何争論好歹還是名門正派。若是菩提樹落入魔修等人手裏,全大陸的正派都要遭殃。”

“啊?!師父!那我們還?這不是搞破壞麽?萬一……”

“沒萬一……哼!五大派同氣連枝,當日誓盟時說好互幫互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現在得了這大好處才一年給50片葉子……”

辣雞!

淼淼心裏暗罵了一句。

咱的樹葉很珍貴的好不好?能煉制兩百顆抑制心魔的丹藥,這可不少了!

啊!不對,不對!

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們這是要來打自己主意啊!

一瞬間,淼淼想起了一些事。

衍熯今日被邀請去看門派大比了。而負責守護自己的陳述則去煉丹房拿丹藥了。

有內奸!

淼淼瞬間就感到了不對。這時間點未免掐得太好了。門派大比,守護在這兒的劍修,玉璞等人都是看比賽了。而陳述……

很顯然,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他們怎麽敢這個點來?

淼淼很生氣!

對觊觎自己的家夥生氣,對那些吃裏扒外的更生氣!

nnd!

想拿姑娘的東西?那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有人上來了,他們在打我主意……”

淼淼把自己聽到的跟幾個植物一說,幾個植物也是懵逼了。

卧槽!

這得多大膽?還有居然出了內奸?

芨芨草興奮地道:“大樹,我沒戰鬥力,我去給你打聽盯梢,把內奸找出來,掌門一定會給咱們好處的!”

經過多年洗腦,芨芨草已成功變成了功利草。一聽這等事,立刻興奮地施展神通,通知其他家族成員玩間諜戰去了。

蕪瓊花想了想道:“大樹,你的萬木令可實質化。我現在能凝結霧氣,索性你再幻化一個險象峰,設置機關陣法,天邊的雲霧交給我。”

“我能釋放毒氣。”

小蘑菇也很積極,“我的毒氣能讓人意亂情迷。衍熯爺爺說了,第一次化形的我可是能迷惑金丹初期的人了呢!”

淼淼聽了也遲疑,立刻施展萬木令。模仿險象峰的環境幻化出一個假的險象峰。

陣法十分考驗一個人的邏輯能力以及謀略。

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把人困在陣法裏,自然要用到人心。

淼淼的腦子快速運轉的。與常在多年的對打,練習,除了将本命傳承下來的陣法練熟了外,倒也自己在這個基礎上搞了點創新。

如今陣法內的部分東西能實質化,所以以前一些想法也能得到體現了。

衍熯他們住的屋子被她幻化了出來。可惜這個幻化出的屋子不再是住人的,而是成了一個巨型迷宮。

在一個基礎陣法上,淼淼又疊加了好幾個陣法。其靈感以及原理來自地球某節目的蜂巢迷宮。

不過比起那個,淼淼顯得更加喪心病狂了。不斷變化出好多東西來迷惑敵人,更是将這陣法疊套了四層。既左右上下都是按照蜂巢原理設計的。

沒她淼淼大人的開恩,想走出?哼哼,只能說祝你好運了!

當然,如果能找到她的陣法陣眼并将其破壞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上次被衍熯刺激了後,某姑娘又完善了這個陣法。現在聽到兩個不要臉的想打自己主意,某姑娘竟有些激動。

正好缺小白鼠,且拿這二人試試。反正打不過只要讓芨芨草去通風報信好了,總不會被人打死的。

一切準備就緒,那二人上得山來。

淼淼一看就樂了。

是個金丹中期和築基中期的弱雞。在見識過衍熯這種大佬,淼淼對金丹已有些看不上了。

正好,拿來練練手。

那二人上得山來,見聖樹熒光萦繞,心裏大喜。

傳言不假,此樹真能吸收日光。看着樣子分明在修煉,正好下手。

“噗通,噗通!”

淼淼感覺自己好似又有了心髒,心跳十分厲害,甚至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她用自己的根須幻化出陳述的模樣,躲在樹幹後,打算等那二人下手時再跳出來,然後将他們逼到迷宮裏去。

她必須把握好機會。畢竟,金丹中期也不是大白菜。要趁着他們吓一跳的瞬間,将人趕過去。

近了,近了……

十五米……十米……五米……

屏住呼吸中……

持續屏住中……

就一米了!

淼淼興奮得不能自己了!

寶寶要大顯身手了!

精神一抖擻,發動啦!

“砰!”

一聲巨響響徹天際。

一個巨大手球從天而降,尖利的女聲打破午後的寧靜。

“聖樹,你還我修哥!!”

阿勒?

啥……情況?

第 45 章 羽旗谏

如果要歸類的話,羽生現在所使用的“禦影”應該屬于複合遁術框架下的高速體術,可以稱之為瞬身術……畢竟在短時間內做到大位移的忍術,都能稱之為瞬身之術,然而這跟時空忍術絕不是一回事。

他的速度再快,也是在連續的時間上跨過了連續的空間,并沒有如同“飛雷神”那樣在時空的段點上不斷跳躍移動。

再者說來,盡管羽生此時說自己使用的術叫做“雷遁·禦影”,但實際上卻并不是這麽一回事。雷遁只不過是這個術的表象而已,它真正內涵和精要的部分在于隐藏起來的水遁僞經絡,後者才是至關重要的基礎。

僞經絡并不是經絡,因此羽生将這個構造僞經絡的忍術稱作是“水遁·大宗錄”。

羽生的特殊雷遁狀态,正是由兩種遁術結合的産物,因此,他現在正使用的術,正确的稱呼方式應該是“雷遁水遁·禦影大宗錄”。

毫無疑問,以術的級別來說這應該是S級的高難度忍術,然而實際上這種難度劃分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不管難度或高或低,這種複合忍術都是只有羽生自己才能夠使用的。

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問題——即“忍者單一生命架構下的二元屬性查克拉可融合不可并存問題”。

目前能突破這種桎梏的,似乎就只有羽生這麽一個特殊個例,因此就算把這個術的全部修煉步驟毫無保留的寫下來,并且手把手教學,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學的會。

就算有人在這種修行之中取得了一些成果,那麽他學會的也應該是“血繼限界·岚遁”,而不是“禦影大宗錄”。

兩者相較來說,岚遁自然有着更高的殺傷力和殺傷效率,但它卻失去了雷遁激化身體帶來的高速能力,因此綜合比較的話,就算是羽生有的選,他選的也會是自己的“禦影”而不是岚遁……就算雷遁比岚遁弱,但實際上雷遁也根本不缺乏殺傷力。

在對付忍者的時候,五百萬TNT當量的殺傷力和五千萬當量的殺傷力,所取得的殺傷效果大部分時候是沒什麽差異的……無非都是秒殺而已。

但有速度的忍者和沒有速度的忍者,可就完全是兩種生物了。

雷遁是一種狂放的能量,大多數時候忍者只能對其施以粗暴的控制,在有着巨大殺傷力的同時,它也會給施術者本身帶來極大的身體負擔。與羽生開發出禦影之術有着很高相似性的雷切及千鳥流,都有着這樣的情況。

而與雷切比較起來的話,羽生的禦影有着明顯的優勢。

首先,羽生所使用的雷遁已經将常識中雷遁給忍者帶來的身體負擔極端的降低了,它的負面影響已經近乎于無。

其次,禦影在本質上是循環性的雷遁,而不是雷切那樣發散性的雷遁,因此禦影的查克拉利用效率是極高的,再加上前一點所說的對施術者的無負擔性質,因此羽生的術能長時間的持續下去,它既具備單純的一擊必殺雷遁屬性,同時也能夠在長時間的交戰之中作為高速體術來使用。

再次,因為羽生的雷遁具備可控性和循環性,在狂暴的屬性下又有着溫馴的一面,因此他可以通過超頻或者降頻的方式進一步的調整自己的輸出率,進而調整術的威力與速度。他能在保持神速的基礎上,具備更強大靈活性。因此,羽生并不會像最初使用雷切的卡卡西那樣,只能在兩點一線之間進行直線式的突擊……那種單純的移動方式,速度帶來的優勢會大打折扣,就算速度再快,被敵人算準了路徑的話又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最後,因為在使用禦影大宗錄的時候,羽生體內的查克拉是在做有序的雙循環,這種倍化的查克拉循環流轉效率,會進一步的提升他的身體素質,不管是力量還是攻擊威力,都遠超以往,這是單純的雙線程帶來的優勢。基于此,羽生甚至已經決定在日常生活之中也要把第二套僞經絡一直維持下去了。

當然了,高速體術所具有的通性毛病,羽生的禦影也存在,最為标志性問題在于使用這個術的時候是需要極高的洞察力的,羽生既沒有白眼也沒有寫輪眼,就算他的動态視力再怎麽優秀,這種優秀也處于常規的範疇之內……動作太快,吃瓜觀衆們眼睛跟不上的時候,羽生自己的眼睛也很難跟上。

好在,禦影大宗錄僅僅是一個基礎而已,它還沒有被開發完成。

“第一階段的試驗似乎成功了,那接下來就做進一步的嘗試吧。”這麽說着,羽生再次甲賀幾人這邊退開,走向了更遠的地方。

“還有第二階段?”旗木朔茂更為吃驚了。

這幾天他所見的羽生所謂的訓練,不過是他把自己變成一只注水豬,然後再努力恢複身形而已……僅僅這麽個過程,就能讓一個忍者頓悟然後開發出這麽強大的忍術來嗎?

豬居然有這麽高的價值麽?

旗木顯然沒有見過因豬瘟而導致火之國全國豬肉價格暴漲的情景,因此單純回答他這個問題的話……是的,豬就是有着這麽高的價值。

羽生沒有理會旗木充滿詫異的話,他心說難不成自己費了這麽大的工夫,僅僅為了在自己體內插了一根雷遁導線麽,這樣就能滿足了?

再次站在湖面上,羽生開始調動起自己僞經絡中的特殊水遁,之前它只是停留在他的體內,現在他則是要把這些水遁散布在身體周圍十米的範圍內……大宗錄是作為一種特殊的水遁而被開發出來的,它有着極高的傳導效率和異常高的感知敏捷性。

之後,羽生身上那時不時散發出的藍色電弧更為頻繁且明亮了。

盡管散布在外的水遁,遠沒有僞經絡中那麽高的濃度密度,甚至僅憑肉眼觀察的話,羽生身體的周圍是什麽都沒有的,然而他所散發出的雷遁,正是沿着這樣的布置,充滿了自身周圍十米的範圍。

完成了這些之後,羽生重新嘗試以剛剛的方式移動,然後……

他獲得了比之前更盛的移動速度!

這一點,憑其他人的肉眼無法觀察出來,畢竟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眼球就已經跟不上了,但羽生卻能切身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剛剛的所作所為,看似簡單,但卻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效果。通過那樣的布置,羽生在自己身體周圍預先設置好了一個充斥着微弱雷遁的弱電場,而正是因為這種“預熱”和環境同化,使得羽生在這個電場之中移動的時候,他的高速雷遁會再度突破移速的極限。

這無疑會增加羽生的查克拉消耗,然而所帶來的好處卻遠不止速度的再度提升那麽簡單——利用那些散布好的查克拉,能夠給羽生帶來感知能力上的巨大提升,在使用高速雷遁的過程之中,他雙眼洞察力缺失的部分,完全可以用更為細膩的動态感知能力來彌補。

這是從先前的霧隐之術中得到的啓發,而羽生的水遁·大宗錄有着比霧隐之術要細膩的多、也強大的多的感知能力。

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羽生不必做一個盲人了。

跟雷切千鳥系的雷遁忍術相比,羽生的禦影的缺點在于沒有前者那種極高的麻痹性。禦影并不帶控制,然而羽生也并不需要那種雷遁的麻痹性……麻痹別人需要給自己先點好抗麻痹的技能點,說白了還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無可奈何的手段。

正是因為他們無法避免雷遁帶來的麻痹性,所以才迫不得已将它作為武器使用了。

但羽生卻不一樣,他能避免雷遁的負面特效,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他需要的只是雷遁帶來的極致速度。

所以……

如果問曰:君與卡某孰速?

盡可答之:君速也,卡某何能及君也。

雷遁水遁·禦影大宗錄,是遠強于雷遁·雷切的忍術。

第 36 章 傾悠公主

在清純月光下的黑夜顯得格外迷人,在這個夜下的彤璧也顯得更加迷人。

彤璧緩緩站起身來,雪白的胴體在月光下散發着誘人心魄的魅力。舉手理了理鬓邊散亂的長發。“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一條碩長的人影緩緩從石後踱了出來。“想不到璧小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發現到我的到來。啧啧,真是難得。”他嘴上說着,目光卻在彤璧不設防的美好玉體上打量,也不知道他究竟說的是哪一樣難得。

彤璧似乎也不在乎他灼熱的目光,冷淡地道:“你究竟來了多久?”

那人道:“其實來了有一陣了。所以先前你們的,咳,那些聲音我還是聽了不少的。想不到璧小妹叫床的聲音也這麽好聽!”

彤璧臉色一變:“羽四,你不要太過份了!”

羽四見彤璧似乎有了動怒的意思,急忙陪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小妹你又何須動氣呢?”又搖了搖頭,“只是想不到小妹你這麽誘人,弄得我現下都有些心動神搖了。”

彤璧淡淡一笑:“四哥你要不要試試?”

羽四心頭不自禁地一跳,但随即連連搖頭,勉強笑道:“小妹你休要說笑。我只是說着玩笑的。”目光掃過了地下的點點血跡。嘆了一聲:“我真沒想到小妹你還這麽潔身自愛,竟然還是處子之身。只是現在卻——唉!可惜!可惜!”

彤璧俏臉閃過了一絲哀容。“我心裏,始終只有翎奇一個人!想不到,現在竟然失身于翎奇的仇家。我現在已經這樣了,以後找誰不都是一樣嗎?”

羽四幹咳幾聲,眼珠碌碌亂轉,笑道:“小妹你切不可如此自毀。就是翎奇在九泉下也不願意見你這樣吧!你以前的堅強都到哪裏去了。”掃了掃地下仍昏迷不醒的沉楓。“這個人要不要我幫你處理掉?”

彤璧搖了搖頭。“我會親自好、好地對他。我要讓他一般一般地見識魔教七十二大法的威力!”語聲平靜,但卻有着說不出的怨毒。

如果以前見過沉楓的人,現在一定認不出來他了。或者說,根本認不出他象一個人!身上血肉一團模糊,爛肉污血和身上肮髒的衣物緊緊貼在一起,身子更是象一團爛泥般地縮着,不住地打着顫。那副破相,簡直比乞丐還要猥亵。

彤璧用盡了她所能知道的一切“美好”的手段來對待這個仇人。殺“夫”之仇加上奪貞之恨,沉楓已經被折磨得完全不再有人樣了。

但他心裏并沒有怨恨,應該說是沒有太多的怨恨。畢竟自己欠彤璧的,實在太多了,她有權來處置自己。更何況在失去南宮玉瑚之後他已經全無生念了。

話雖如此說,可是自己現在,好痛苦啊!

彤璧和羽四把沉楓扔下在大道上,然後揚長而去。任由他遭受着風雨和烈日的侵襲。不知道彤璧用了一種什麽手法,沉楓的真氣是再也提不起半分了,自然無法來抵抗外界的一切事變。再也不會再有第二個“閻王哭”來救命了。更何況,彤璧的想法是——

“如果你這次能夠逃過大難不死,就說明我們之間的‘緣’還沒有斷完。到時候你再到魔教來找我吧!我們再真正好好地處理一下你我之間的問題。記住,如果你不來。我也會來找你的。如果你不來,到時候,後果自負!”

就看沉楓能否逃過這一劫了。

沉楓在這大道上躺了近七天。這七天來,幾乎沒有人前來關懷一下路邊這個凄慘的乞丐。偶爾有幾人近前來,也只是看看,就搖着頭嘆息而去。沉楓唯一的活命所依,竟是一名小女孩路過時送到他身邊的兩三個饅頭。

現在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人情冷暖、世道不平了。沉楓心中盡管有着無限的感慨和痛苦,但卻無一絲發洩的餘地。

“她是圓臉蛋,一笑臉上有兩個酒渦,丹鳳眼,頰邊還有顆白麻子。我會記得你的恩情的,小女孩!”

唯一能使沉楓心靈感觸的,就是這名小女孩的施舍援助,她使得一向淡沒世間人情的沉楓,開始重新正視了世間。這,也許還是沉楓心靈鍛煉的一段歷程吧!

沉楓一直躺了四五天,都沒有人來注意他,直至那一天,一輛華貴的馬車馳過了大道。

車夫眉頭一皺,對路上這個擋道的邋遢乞丐甚感厭惡,長鞭一甩,就将躺着地上的沉楓卷了起來,再順手一甩。

“啊——”沉楓由于已經失去了護身真氣,這下可摔得不輕,混身筋骨疼痛,終于叫出聲來。

馬車轅上坐上兩名老者。左首的那名白衣老者眉頭也皺了一下,輕叱道:“敖四,你出手這麽重幹什麽?”

車夫敖四咕嘟了幾句,卻是說不出話來,只得狠狠地盯了沉楓一眼。

“這等污穢的乞丐擋路,敖四怕怕撞了公主的駕。出手也不算太重,自是在所難免。”車轅上右首那名黑衣老者插口止住了敖四的尴尬。

車內這時傳出一個甜美的聲音。“齊叔,前面出了什麽事情啊?你們在說什麽?”

白衣老者朝敖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趕路。口中随即答道:“沒什麽事,前面有只受傷的野兔跑過。公主自好生歇息,不必為此驚駕。”

公主?沉楓躺在冰冷的地下,心中卻是劇震。

在新帝國統一影月大陸之後,有資格稱公主的只有一個人。就是當今女皇林珊的女兒莫雪。然而,莫雪可能到這裏來嗎?

最有可能的是昔年統一前無數大大小小的亡國後裔中的一名。懷着複國的夢想,然而卻無複國之力。這些人,其實才是最可憐的。

敖四揮起鞭子,馬車又開始向前趕路。

甜美聲音又傳了出來,還帶着幾分欣喜。“啊!可愛的小兔子,我好喜歡,我要把它抱進來陪我!”話語中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

“公主——”二老者還未來得及作任何反對。車簾便已掀開,一名藍裙少女喜滋滋地跳了出來。

由于是趴在地上來,而且渾身酸痛實在無力翻身,因此沉楓只能借着餘光看到她一對繡花的鞋子和曲線優美且充盈的小腿。

“啊?”她的語聲帶着萬分的驚詫。“齊叔,我怎麽沒看見兔子呢?但是,那邊地上怎麽像是躺着個人?”

黑衣老者恭聲道:“公主,那人多半是個死人,我們就不要去管他了。外邊天氣不好,請公主快些返回車中,免得損傷貴體。”

她的聲音略帶上了絲不快。“齊叔,你們又在騙我了。我知道你們總把我當小孩子看,怕我會出事。所以總是避免我接近一切事物,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她聲音低了下來。“傾悠也是個小女孩,向往自由的,希望有朋友,能多和人接觸,盡管如此,心裏還是有些郁悶的。”

黑白兩老者立時從車轅上滾了下來,跪倒在少女面前。

“公主恕罪!我們想不到這些措施竟會觸怒了公主,還請公主見諒。在臣等心中,只有公主是最重的,只要公主無恙,我蓮源就有重新再起的希望。因此公主的安全在臣下心中是最重要的。所以稍有冒犯之處,還請公主恕罪!”

少女輕聲道:“齊叔趙叔,你們快請起。傾悠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所以語氣稍重了一點。你們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只是——”她突然嘆了口氣。“我蓮源真的還有再複的希望嗎?”

“自然——”

還未兩老者的話完。她已插口,淡淡道:“也許吧!”

“不過,齊叔你們就把路邊這人給救了吧!他看起來半死不活的,諒來也威脅不到我的安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算是為我蓮源的未來積點德吧!”

“把他帶進雲城後,帶到家藥鋪處,給他點銀子,就可以了。”她甩下了這句話,就回到了車中。

蓮源?沉楓終于知道這名少女的身份了。昔年蓮源帝國乃是大陸第一強國,只是由于內部的腐敗無能才導致了帝國的滅亡。據說方今帝國的丞相喀麗絲就是蓮源帝國的一名郡主。新帝國建立後,不知有多少蓮源的舊貴族還懷着複國夢呢!想不到她竟會是蓮源公主。

傾悠!她的名字叫傾悠!傾悠公主。沉楓心中反複地念着。

白衣老者身形一晃,腳尖一挑,就把沉楓挑上了車轅。黑白兩老者此時也顧不得這乞丐渾身的泥濘,一左一右地把他夾在中間。

黑衣老者微伸手在沉楓脈門上一探,哼了一聲,就縮了回去。他要确定這人是否對公主有威脅性。

沉楓自從被彤璧好好“修整”過一番後,全身真氣已散,經脈散亂,毫無氣機感應。若不仔細把脈,還真的和重病有幾分相像。不過黑衣老者見沉楓邋遢至極,自是不願再多探,一試之下發現沒什麽問題,也就放心了。

沉楓軟綿綿靠在車轅上。他知道後邊隔着道布簾就是傾悠公主。淡淡的幽香隐約可聞,使人迷醉。

“這個女孩真是善良。”沉楓這樣想着。

他很快就适應了這個不協調的小天地,感受着後面傾悠的幽香,陶醉了。

第 45 章 恐怖自爆

這幫人深知鬼王需要吞噬其他鬼魂提升實力的特性,在一座縣城的亂墳崗裏降落下來,終于不用再坐土飛機的李雷一屁股坐在了一個墳包上,伸手就要解腰間的絲帶,卻怎麽也解不開,老四白了他一眼才讓絲帶收縮回袖中。

雖然都對把李雷這看似廢物的人帶來有些不滿,可這時掌教坐下四弟子的行為,沒人敢說些什麽,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

有的人拿着個羅盤似的東西瞎轉悠,有的用白色粉末狀的物體圍着一個個羅盤指向的墳包繞着圈抛灑,看的李雷莫名奇妙。

“吃了它。”

老四拿出來一顆白色丹藥讓李雷服下,這莫名的東西他才不想吃,剛搖搖頭,老四一伸手把他的下巴卸掉了,把丹藥扔進洞開的嘴裏,接着“嘎嘣……”一聲,老四用手指一勾李雷的下巴又給合上!

尼瑪啊……

李雷只感覺腮幫子疼的要命,一個圓乎乎的物體滾進了嗓子眼,想要再吐出來已經不可能了。

“哼……不識好人心,那是識魂丹。我是為了讓你晚上看到那些鬼魂,省得讓厲鬼索了你的命,十二個時辰內都有效,一會兒我們要是和鬼王打起來,可沒時間照顧你。”

見李雷瞪自己,老四冷哼一聲解釋,李雷一呲牙,我用得着你讓我吃那玩意嗎,可這話不能說,只能郁悶的拿起根幹枯的樹枝在墳頭上畫起了圈,詛咒這幫貨都喂了鬼王。

夜幕逐漸降臨,當落日的最後一絲餘輝消失在孤寂的亂墳崗上,先是幾只寒鴉凄涼的鳴叫,接着就是“嗚嗚”的鬼哭聲,一個個鬼魂虛影從墳包內爬了出來,可墳包都被白色粉末包圍,他們根本無法漂浮而且也無法走出包圍圈。

“怕了吧?一會兒小心點,千萬別把困魂粉畫的圈子破壞,要不然鬼魂就跑出來了,索了你的命我可不管。”

老四眨着眼睛想看到李雷驚恐的樣子,可卻遭來他一個大白眼,見自己坐的墳包上也有之手伸了出來,拍拍屁股坐起身走到下邊再次坐下,靠在了殘破的墓碑山,任由身後的鬼魂哀嚎,毫不畏懼。

“你怎麽不害怕哦,真無趣。”

這下輪到老四畫圈圈了。

二十多人神情緊張地戒備,一直聽了大半夜的鬼哭哀嚎,除了那些普通鬼魂,只發現幾只厲鬼,還被他們用一個葫蘆樣的靈器吸了進去,心疼的李雷要命,那些可是靈魂之力,除了鬼王,又有搶買賣的了!

“好無聊哦,看來鬼王不會來這個縣了,也不知道哪個師兄帶的隊伍會遇到。”

老四學着李雷的樣子,背靠在一個殘破的墓碑上,用手托着腮郁悶的嘟囔,而李雷跟本不搭理他,雙目四處搜尋着。

“你們能對付鬼王嗎?我可見過那東西把仙坊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仙坊的人經跟鬼王交過手,這讓老四一愣,接着冷哼一聲。

“仙坊的人最可惡了,什麽都想插一腳,他們怎麽能跟我們比,我可帶了大長老親自煉制的斬魂劍和封魂葫,一定能把鬼王抓回而去。”

聽到他說的是抓而不是殺,弄得李雷有些疑惑,可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人多也壯了膽氣,站起身向着一個墳包走去,那上面有個白色的惡鬼一直在低吼着。

“別亂跑,小心鬼王突然來了。”

“撒尿你也管?”

原本老四就是關心一下,沒想到卻得了個這麽個答案,輕啐一口把頭扭向另外一邊。

李雷正對着那被困的惡鬼解開腰帶,不顧這惡鬼陰毒的目光和張牙舞爪的樣子,嘴裏低聲囔囔自語。

“我可真要尿了啊,你可要躲遠點,小心滋你一身。再不走可就沒機會了,沒看那幫貨在一個個的開始收鬼魂了嗎。”

原本跟普通其他鬼魂一樣張牙舞爪的虛影一頓,眼中滲人的兇光也消失不見,眨眨眼看了李雷。

“桀桀桀……我為什麽要走,你們都該死……”

鬼魂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可李雷這貨停止解褲子掉頭就跑。

“媽呀……這個鬼魂會說話……”

“切……膽小鬼,鬼魂會說話的多了。”

原本老四不屑一顧,正拿着葫蘆吸取普通鬼魂的天龍教徒們扭頭看着李雷的笑話。卻發現那個把他吓一跳的惡鬼,原本的虛影逐漸變得凝實,身體不但漂浮而起,還浮空邁步走出困魂粉化成的圈子,一只手擡起,手中凝結了一個咆哮的骷髅頭,甩手向着李雷的後背扔去。

接着仰天大吼一聲,從身上竄出數不清的飄浮骷髅頭,向着其他人咆哮而去。

“是鬼王……”

“好卑鄙,大家圍攻他……”

人們左閃右躲,可咆哮的骷髅頭能自動追擊目标,只得舉起兵器或手中的封魂葫進行反擊,一下弄得手忙腳亂,而鬼王趁機對最近的天龍教徒發起了進攻,猶如實質的身軀伸出白骨的利爪,冒着陰冷的寒光直抓對方面門。

“師弟閃開……”

“壞了,是高階鬼王……”

有人尖叫出聲,可已經晚了,鬼王的速度太快,這人還沒來的及反應,面門被抓的稀碎,一個靈魂的虛影從破碎的頭骨中被抓出,接着一聲尖叫着被塞進鬼王的口中。

“桀桀桀……新鮮的靈魂最是美味,天龍教的人都該死……”

“師弟……我跟你拼了……”

一聲悲憤的大吼,一個天龍教徒擺脫咆哮骷髅頭的糾纏,一手提劍一手拎葫蘆就向它沖去,卻沒防備背後的一個骷髅頭穿體而入透體而出,身體沒有任何傷痕的栽倒在墳地上。而那顆咆哮骷髅叼着一個掙紮的虛影沒入鬼王的身體,青面獠牙的鬼王立刻顯露出舒爽的表情,可接着就被一把劍洞穿。

這劍最特殊的地方在于,沒有劍尖,原本劍尖的位置是個不知名的獸頭,嘴中還叼着一個掙紮的鬼魂,劍柄上纏繞着粉紅色絲帶,劍身冒出紅光,鬼王身體上的傷口逐漸在擴大擴散,凝實的身體也逐漸變得消散。

把劍飛射而出的正是老四,身邊還有兩個天龍教徒在護衛着,見鬼王變得虛幻後掙脫斬魂劍,一抖粉紅色絲帶,斬魂劍淩空飛舞着展開了追殺,每一擊都會使得鬼王的身體更加的虛幻。

“沃勒個草!打的個真激烈啊,幸虧老子沒攙和。”

這時的李雷正躺在地上裝死,斜眼看着激烈的戰鬥。一開始管家提醒他那個惡鬼是鬼王裝的,見天龍教徒們要把亂墳崗的鬼魂清理幹淨,本着賭氣想弄個口湯喝的他,好心提醒鬼王離開,好吧天龍教徒們引走。

卻沒想到跟鬼王根本沒有道理可講,那家夥想要把他也幹掉。當咆哮的骷髅頭快要擊中自己,趁亂把骷髅頭扔進了浮空仙島,咆哮骷髅頭一離鬼王本體過遠,立刻消散在天地間。

這才躲過一劫之後,原本想着趁亂偷襲一把,卻沒想到一連兩個處于大靈師的天龍教徒死于非命,趕緊往地上一趟裝死。已經打定主意,實在不行就只有躲到仙島內避難,當老四用斬魂劍把鬼王劈的越來越虛弱,想逃都逃不了,這貨又打起了歪心思,可幾個天龍教徒圍着鬼王不斷潑灑困魂粉,還有的用封魂葫一直撕扯着鬼王的身體,根本擠不進去只得作罷,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看起了熱鬧。

“我跟你們拼了……一起死吧……”

“不好……他要自爆……”

“嘭……”

當老四收起斬魂劍來到近前,再次劈砍了幾下後,一個更大的封魂葫被取出,鬼王虛弱的身體禁不住拉扯,逐漸向葫蘆裏飄去。而這時悲劇發生了,它的身體突然膨脹又壓縮,接着是猛然的爆炸,很多天龍教徒來不及閃躲,立刻被炸飛了出去,鮮血和泥土夾雜着人體殘肢到處飛濺。

不光天龍教徒們想不到,看熱鬧的李雷同樣想不到,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發生,接着痛苦的哀嚎和呻吟聲就傳入耳中,掀起的煙塵還沒散去,一道光芒就疾馳而來。

“小心……”

虛弱的提醒聲響起,可李雷想躲也來不及了,白光直入身體之內,天罰服毫無阻擋作用,吓得他慌忙的用手摸摸,見什麽事都沒有,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島主,由于鬼王受傷嚴重,只得靈魂之力一萬。”

“你丫的就不能早提醒我啊,快吓死我了!”

和管家無聲的交流,彌漫的煙塵逐漸散去,李雷只看到一副凄慘的景象,現場已經沒有一個天龍教徒能夠站立,好幾個身體殘缺的躺在地上抽搐,沒幾下就沒了動靜。離自己最近的是老四,原本離鬼王最近的他應該是被人推了出來,斬魂劍已經不知道飛到了那裏,捂着胸口一直想站起身,吐了口血後腦袋一歪就昏了過去。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把剩下的天龍教徒一鍋端了,要知道每個大靈師的靈魂之力可不少,他們身上的裝備也都是極品。把還有口氣的拖到一起排好,二十多人前來,只活着十三個,內心開始掙紮,殺還是不殺?

第 47 章 東南一戰

“哼!簡直是不知死活!”這時,東方厲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第五雨媚,随即緩步向着第五雨媚走去。同時,只見東方厲虛空一抓,一道道黑色的靈力便是在他的手中瘋狂的凝聚起來,最後竟是化為了一個巨大的閃電球。“本座最後一遍,交出天劍神圖!”這時,東方厲站在第五雨媚身前,語氣冰冷道。這時,第五雨媚本來想要反駁的,但就在他想要開口時,在她懷中的圖紙竟然微微的發熱了一下。“這是?”第五雨媚心中微微一震驚喜,“師傅曾經說過,這圖紙使我們項家的寶物,現在竟是能護主!”如此一想,第五雨媚心中的擔心也是少了一分。

“哼!東方厲,就算是你殺了我,你也拿不到天劍神圖!”這時,第五雨媚向着東方厲道。“找死!”聞言,東方厲眼中的狠厲之色猛然一漲,然後湧現處赤裸裸的殺機。只見他手腕一翻,手中強大的雷電光球重重的從第五雨媚的頭頂轟下。這一擊下去,第五雨媚絕對沒有生還的希望!感受着那股強大的氣息越來越近,第五雨媚心中也是有些緊張,畢竟她對那圖紙并不是很有信心,但是眼下,除了那圖紙,她已是沒有任何希望。“呼!”強大的靈力劃破空氣,然後重重的轟向第五雨媚,就在這時,她懷中的圖紙終于是光芒大盛,咻的一聲,發出幾道強大的土黃色光芒,最後竟是将東方厲的雷電光球抵散開去。“嗯?”這突然出現的一幕,也是讓東方厲吃了一驚。這時,一道土黃色的光芒出現在第五雨媚身上,最後,便是将第五雨媚照了進去。

“土靈陣?!”這時,東方厲眼中的吃驚之色更重了。“你這賤人的來歷還真是特別啊,竟是連傳說中的陣法都是擁有!”這時,東方厲上前幾步,道道強大的靈力向他一湧去,只見他整個人都是處在磅礴的靈力之中。“不過今日,就算是你有土靈陣,這天劍神圖,本座是取定了!”說着,東方厲猛地一拳轟出,“嗷!”強大的靈力竟是彙聚成靈力光柱,重重的轟在了第五雨媚身體外面的土靈陣上。“嗤……”只見這時,那土靈陣上的土黃色光芒猛地一漲,便是将東方厲的靈力光柱抵擋住,随後,土靈陣便是旋轉了起來,下一霎,猛地發出幾道光柱,轟向東方厲!“什麽?!”見狀,東方厲的神色也是猛然變化,随後雙臂一震,強大的靈力彙聚成一道屏障,低到了身前。

“轟轟!”這時,那幾道強大的土黃色靈力光柱轟在了上面。“轟!”整個後院,空中都是一震,随後東方厲身前的那道靈力屏障在頃刻間被毀去,同時有幾道強大的靈力光柱轟在了他的身上。“碰碰”幾道悶響,東方厲的身影連連後退,最後才停止下來。此時的靈力光柱消散,東方厲的面色慘白,看來之前的一擊,他是吃了大虧。“想不到這土靈陣竟是如此強大,看來今天這天劍神圖是拿不到了,不過,就這樣回去,本座豈會甘心?”這時,東方厲心中想到。“想不到你這賤人竟是有些伎倆啊!不過,本座就算是拿不到天劍神圖,你們以西國也別想好過!”這時,東方厲微微想一下,向着第五雨媚道。“你這老東西可真是卑鄙啊!”對此,第五雨媚只有冷眼相對。

“哈哈……你也不是一樣。好了,三天後,本座在東南山等你一戰,誰輸了,便是将天劍神圖交出。”這時,東方厲道。“我怎麽知道,你手中有天劍神圖?”第五雨媚冷冷的看了一眼,道。“哼!本座說話算話!”說着,東方厲便是拿出了一張圖紙,和之前第五雨媚得到的那張天劍神圖幾乎是一模一樣,而且氣息也是十分相近,這樣第五雨媚才能确認東方厲沒有說謊。“到時一切平手段!當然,你也看可以不來,到時,就莫怪本座出兵以西了,以我無天國的軍隊,要想毀滅你以西國,你說有沒有可能呢?”東方厲笑道。“卑鄙的見過,像你這樣卑鄙的,還是頭一回見。”第五雨媚瘋狂打擊道。“哈哈哈……就這樣了,來與不來,你自己看着辦吧……三天後,東南山下,一戰……”說着,只見東方厲身影猛地一閃,便是消失在了這庭院之中。

“呼……嗖……”東方厲走後,第五雨媚身體外的土靈陣也是散去,只見土黃色的光芒一閃,然後那張圖紙便是回到了第五雨媚的懷中。一時間,一股強烈的疲憊之感一湧遍第五雨媚全身,她差點都是站不穩,要倒下去了。不過,她還是堅持着,因為之前東方厲體現出來的狡猾可是讓她心中有些擔心,萬一東方厲還是周圍的話,那她現在露出疲憊之态,将會是很危險的舉動。所以,她堅持着向以西國皇宮方向而去。“這一次真的是太大意了,要不是有圖紙相助,說不定就真的被那東方厲斬殺了……”第五雨媚一邊走,心中也是想起之前雨東方厲大戰的情形,知道現在還是心有餘悸。“駕……”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了馬蹄聲。随後第五雨媚望去,只見是葉天昊和羽言正騎着馬向自己沖來。“他們怎麽來了?難道是知道了什麽?”第五雨媚心想道,不過還是加快了步伐向着兩人沖去,因為她現在的情況确實是不容樂觀。“雨媚!”很快,羽言便是到來,當她看道第五雨媚一身傷勢,而且臉色極為慘白,不由的關心道。“這時遇上埋伏了麽?”見狀,葉天昊也是問道。

“先不說了,回去再說。”第五雨媚艱難道,随後,羽言和葉天昊便是帶着第五雨媚,向着皇宮的方向趕去。……幾個時辰之後,第五雨媚終于醒了過來。“嗯……”當她睜開眼,就發現旁邊有兩道人影,正是羽言和葉天昊。當她想要開口說話時,卻是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非常疼痛,而且體內的靈力也是極為紊亂,這時重傷的現象啊。“天清境就是可怕,想不到這一次,竟是受了重傷!”這時第五雨媚生平以來,第一次受傷如此之重。“雨媚,你醒了?”這時,羽言急忙沖了過來,神色之中充滿了關心和擔憂。第五雨媚能夠發現,這關心和擔心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點虛假。“受了這麽重的傷我,就不要起來了,快躺下!”這時,葉天昊也是走了過來。

“雨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在第五雨媚躺下後,葉天昊問道。“事情是這樣的……”這時,第五雨媚想來想,便是将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其中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她都是拿捏的非常到位,沒有留下半點可疑之處。“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那東方厲竟然是沒有死!”聽完第五雨媚所說後,葉天昊神色微微一變,道。“想不到,他現在的實力竟是如此之強!”羽言也是在一旁說道。“三天後,就是東南山之戰,可是我先在……”

這時,第五雨媚仍然沒有忘記,之前和那東方厲的約定。“哎……這東方厲為人陰險狡詐,言而無信。既然這事是他說的,如果你不去,那他十有八九會發兵,到時不光是整個以西國,就連整個西部聯盟,都要遭到打擊啊!不過,你這個樣子,若是去了,那……”說道這裏,葉天昊便是停了下來。“不行,我們不能讓雨媚去冒這個險!有什麽事情,大家應該一起面對,而不是雨媚一個人去獨自承受!”這時,一旁的羽言反對道。“大哥,我也不想啊,但是那東方厲……”

葉天昊也是很為難。“二哥,要雨媚去冒險與那東方厲一戰,這件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還是另外想辦法吧……”羽言接着道,只見他的神色和态度,都是非藏堅決。整個人的樣子,仿佛又是回到了五年前,他當君主的樣子,那樣的氣勢,手段。“好了,你們不要吵了,這件事情,我自己有打算……”這時,第五雨媚開口了。“雨媚,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麽去應戰啊!”羽言擔心道。“就是啊,雨媚,這件事情,還是讓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吧。”葉天昊道。“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們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休息。”第五雨媚面色有些疲憊,道。“好吧。”見狀,羽言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麽的,但是看見第五雨媚這個樣子,還是忍住了。“對了,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受傷了?”這時,第五雨媚忽然想起,之前羽言和葉天昊為什麽來救自己。“這件事情,你問他吧。”這時,羽言卻是指了指一旁的葉天昊。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去花園中散步,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寧靜的感覺,就在那時,我在花園的古樹前發現一道東面的痕跡,當時我就想起,你去了東面,所以我猜想,你可能有事,于是叫上大哥,一起向東面趕去,結果在路上,竟真的遇上了你……”這時,葉天昊道。“什麽樹?竟然這麽神奇?”第五雨媚也是吃了一驚。“哦,那棵樹可是有些歷史了,記得在小時候便是存在在那裏,聽說有幾百年的年紀了,是一顆古樹,這麽多年,風吹雨打,別的樹都已經死了,可是那棵樹那存在在那裏。”葉天昊道。

“哦。”聞言,第五雨媚覺得有些古怪,若是以前沒有修煉,她倒是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她也是踏上了修煉一途,看待事情也明白多了,現在根據葉天昊所說的,那棵樹很有可能已經有靈性了,而且看樣子還跟自己有關系,不然它怎會預測出自己有危險?難道是巧合或是意外?不管如何,第五雨媚都已經打算好,等傷勢好後,一定去看看那棵樹,說不定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第 33 章 (33)

這條河,害得我小命差點都丢了。”樓婉君不忿地道,在河中的那一刻她還以為自己要挂菜了。

“是你自己蠢,不會試一下就跳進去。”楚大爺的聲音忽的悠揚地傳來,驚得樓婉君腳下一歪,差點就跌進河裏去了。

這大爺是長了順風耳嗎?這都能聽得見?

“別想着偷懶,本座随時都能知道你的情況,偷懶一次,任務雙倍。”男人冷冷酷酷的聲音再次傳來,樓婉君小臉一黑,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瞥了一眼身後的河流。

一個月的時間……

她眼底神色深了深,而後握緊了拳頭,繼續鍛煉。

這一次她學乖了,從源戒裏拿出了一把瓜瓢,舀了一瓢的河水,一邊運動一邊往自己身上澆水。

“真是,好酸爽……”身上就跟被密密匝匝的冰針刺入毛孔一樣,渾身的神經一麻,連腦子都木掉了。

樓婉君就這樣從日出訓練到日落,進行了五日,她感覺這身體都好像不屬于她的了,整個人走路都是虛浮的,就像靈魂要出竅一樣。

她知道這是訓練後遺症,也是身體在适應的過程,若是她現在一旦生出放棄的念頭,身體也就會呈現出最差勁的狀态來,這是很致命的。

所以都不用等楚北陌叫她,她每日天剛剛蒙蒙亮就起來了,每次起來她都會趴在門框上,簡直就跟見了鬼似的。

“這個戴上,十日之後再加一塊。”

楚大爺今日聽見動靜,就睜開了眼眸,随手一揮,地上出現了一副腿甲和腕甲。

呈現烏黑色的腿甲和腕甲斂着光華,看得出來用料并不簡單,樓婉君也沒有拒絕,正想要拿起腕甲戴上的時候,一張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一只腕甲就有百斤,這家夥是在訓練牲口嗎?才五日就要她背負四百斤開始訓練?

“本座出煉體時,負重六百斤,如今單臂力有二十萬八千斤,這只是鴻毛……”某只楚大爺聲音幽幽傳來,一手枕着自己的腦袋,閉目睡得無比惬意。

樓婉君瞪圓了眼睛,二十萬八千斤!

這家夥怕才是個上古兇獸!哪裏有人有這麽恐怖的臂力?!

但楚大爺的話,她不懷疑,那日他稍稍擡手而已,一座大山就跟棉花團似的飄起來了,這家夥絕對非人類。

那這四百斤的東西對他來說豈不就是鴻毛嗎?

但這對自己來說是巨石啊!

樓婉君有些欲哭無淚,但是最後還是咬牙将這腕甲和腿甲給套上,結果她恨不得把四肢都挂在地上算了。

她艱難地邁着步子,趁着朝陽還沒起來就離開了屋子,但就從屋子到外邊的距離,她就足足走了兩刻鐘,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渾身衣服完全被汗水浸濕透了。

樓婉君在艱難地邁步走向河岸邊,這裏到河岸邊約有兩千米,看着漫漫長路,她緊緊咬着牙關,不敢有半分地懈怠。

楚北陌看着朝霞升起來,小東西迎着朝霞前進,她的身影逆着朝輝,顯得堅毅、聖潔。

随後他起身穿戴好衣物,小東西能夠依靠自身的意志力,不依靠任何的外力堅持了五日,實在是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在他的預料中,小野貓肯定會跟他抱怨的。

但這些天以來,小野貓半句怨言都沒有,對待訓練一絲不茍,一點也不曾偷懶過。

“準備的東西應該用得上了。”他垂着眼眸,眼底潋滟着細碎的光芒,身影一掠,轉瞬來到了一處大殿中。

只見大殿中有一口巨鼎,呈現烏亮的顏色,上面镌刻着繁複的源紋。這是一口古鼎,傳聞是鎖龍宗第一代宗主所煉制,用料十分考究,足足有十萬餘斤。

随後楚北陌擡手抓起這口古鼎,拎出了大殿。他将古鼎放在了院子裏,随後身影再次掠過,潛入了大山深處。

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大山裏就傳來源獸暴怒的聲音,但是只持續了一陣子就沒了動靜。

“這什麽情況?”樓婉君此時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汗水注成的腳印,聽見大山裏傳來聲音,她不禁一陣疑惑。

但看着朝霞慢慢爬上地平線,她沒功夫去關心那麽多的雜事,一心都在走路上。

153給她熬藥

樓婉君足足從早晨走到了臨近中午,總算是才來到了河岸邊。她這次換了一個更大一點的瓜瓢,走一步就澆水,沒幾步就開始喘氣了。

而此時的楚北陌就像是在燒大雜燴一樣,他早上獵殺了一只有古血種的源獸,放幹了全身的神血,又将骨髓給敲出來,全部倒在古鼎中。

這古鼎足足有一米半深,這源獸的血便裝了一半。金黃色的血液如雲蒸霞蔚一般,表面飄着玄光,隐隐可見血液中蘊含着可怕的源紋之力。

化源力為火焰,整個古鼎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燒沸了,裏面的血液‘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泡,随後他又從源戒中拿出一盒像是熬煉成膏狀的東西出來,只切了一個小角丢進了古鼎中,然後再丢進去十幾種藥草,進行熬制。

一股芳香在院子中彌漫開來,就聽見‘咕咚咕咚’的聲音在響,直到熬煉到傍晚,這一古鼎的血藥才熬制成了血膏。金燦燦的顏色,芳香四溢,若是這種血膏拿出去賣,絕對是天價。

随後拿出器皿将血膏給盛出來,将源髓靈泉水引入古鼎中,将殘留的血膏藥渣泡起來倒進了準備好白玉大缸中,這些東西他雖是用不上,但對小東西來說都是好東西。

“我……回來了……”

樓婉君距離五百米才進院子,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忽的瞥見了房子外那只巨大的源獸,足足有一座小山那麽大,有點像是鵬鳥。

“嗯,沐浴吧。”楚北陌颔首,随後一擡手,樓婉君整個人都騰飛了起來,‘撲通’一聲,準确無誤地跌進了那口白玉大缸中。

“啊!”她頓時就尖叫了起來,感覺渾身皮膚火辣辣,又麻又辣,又像是有無數的毛毛針在刺進她的毛孔中。

“不要抗拒,試着接受。”她準備要跳出來時,楚北陌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

樓婉君渾身一瞬就跟燒紅的鐵塊一樣,看起來像是随時都會着火了一樣。她聽完,便默默地坐了下去,正好水剛淹沒到她的脖頸,自家小東西有多高,楚大爺還是精準計算過的。

她沉神靜氣,盡量讓身體接受和适應這種痛楚,漸漸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住,她也覺得自己這一身的疲憊在漸漸消散。

半個時辰後她從大缸中出來,整個人都神采奕奕,感覺渾身無比的輕松和通泰,再沒有散掉源力時的那種笨重感。

“咕咕……”她的肚子一陣猛叫,她正想要進廚房時,楚大爺卻是手一擡,一個巨大的烤架出現,上面架着一只巨大的鳥腿和翅膀,那口古鼎中‘咕咕’地冒着氣泡,院子外的那只大鳥直接就被切來炖了。

滿院子的肉香,這種香氣很特殊,即便是嗅得再多,只覺得渾身舒暢,沒有半點尋常家禽類的油膩氣息。

“謝謝宗主!”樓婉君心頭大為感動,楚大爺也沒有說話,拿着刀親自給她切肉,拿着一個白玉缽給她盛了一碗熬得糜爛的肉湯,道:“這是古血種的鵬鳥,多吃對你有益處。”

樓婉君頓時大驚,含在嘴裏的肉連忙吞了下去,居然鵬鳥!

這玩意兒在大荒中可是稀罕,更沒人敢去招惹的,難怪她早上聽見了大山深處的動靜,原來是這家夥去獵殺了鵬鳥。

“現在任務加一項,吃飯一個時辰後從這裏跑到那座大山,往返三十次,周圍都很安全,有法陣護你。”

楚北陌說着,只見他手一擡,從這家門前一千米處出現了遞增的階梯,直通二十裏外的一座褐色大山。

樓婉君聞言,一口肉差點沒堵在的咽喉裏噎死,她艱難地擡手:“戴着這個?”

楚大爺哼了一聲,自己也開始吃東西。

霎時,樓婉君只覺得有點五雷轟頂。四百斤負重,二十裏,還往返三十次,她這得跑到天亮去!

“今天是第一天,可以讓你先适應,就十次。”楚大爺見她一張小臉都僵住了,然後又重新說了一句。

這還差不多的,樓婉君頓時松了一口氣。

如果沒有負重,她倒是可以跑完,但加上負重,她要完成三十次往返實在是困難。

随後安心吃飯,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訓練的原因,她特別容易感到饑餓,這一餐幾乎都被她給幹掉了。

她一邊吃,口鼻一邊噴着源紋霞光,這些力量她沒有吸收的,直到感覺到飽腹後,今日這餐就剩下一只爪子了。

最後樓婉君還是毫不猶豫地将它給啃了,兩人吃飽後,樓婉君短暫小憩,而楚北陌斬下一只鵬鳥的翅膀,準備給她做宵夜。

樓婉君見他浪費了不少的鵬肉,不由覺得肉疼,便起身走過去,語氣有點可憐巴巴地道:“能不能把這些做成肉幹?”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拿出去随便販賣,生意絕對火爆得要炸起的。

“你明日能完成這兩項任務,以後獵殺的源獸除了口糧,都給你做成肉幹,放進你的源戒裏。”

他知道這小東西是個小財迷,這腦瓜子裏指不定在琢磨着怎麽用将這些源獸的肉給好好利用起來。

“當真?!”樓婉君頓時兩眼一眯,感受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将自己淹沒,兩眼幾乎都要冒出小星星了。

“以後別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本座說一不二。”楚北陌掃了她一眼,态度很是傲嬌。

樓婉君噘嘴,但是心中還是十分高興的。

休息足夠之後,她踩着朦胧月色開始第二項任務。

“你需要盡快讓你的身體适應這樣高強度的訓練,本座的任務會越來越嚴苛,現在只是讓你的往返跑,将來需要你把速度給提升上來。”

她臨出門之前,楚北陌凝視着她,無比嚴肅地說道。

樓婉君咽了咽口水,要不是這家夥是真的強大,她都要覺得這家夥是在玩自己了。

不過這幾日的訓練倒是讓她得到了一些收獲的,她也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似乎更加堅韌了。

“知道了。”她應聲,随後邁開腿開始小跑,

那條河裏的河水果然是很神奇的,她就訓練了一下去,這四百斤負重對她來說雖然還很很沉,但邁開腿小跑是沒問題了。

154将你拿下

二十裏,往返十次,而且還是階梯。樓婉君從月色朦胧跑着,直到天邊挂起如五彩玉帶般的朝霞。

此時樓婉君累得四仰八叉地癱倒在地上,渾身都是粘膩的汗水,她累得連眼睛都不想再眨一下。

她這才往返十次,就跑了一整晚的時間,三十次……她簡直不敢想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完成楚大爺交給她的任務。

“太差。”楚大爺冷酷的聲音忽然傳來,他居高臨下地俯瞰樓婉君,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鄙夷之色。

樓婉君知道自己跑到清晨,就算是已經完成了十次,但這對楚大爺來說必定是不合格的。她咽了咽口水,臉蛋因充血而變得紅潤,她喘着氣緩聲道:“我會繼續的。”

她不想放棄,這些極限的透支體力,在體力得到補充後,她總覺身體似乎更加輕盈。她前世不曾修煉過,今生修煉完全憑靠個人摩挲,楚大爺說她這樣的修煉有瑕疵。

她不想再變成一個人人都嫌棄的廢物,她更不想被楚大爺嫌棄。她很清楚楚大爺有多麽的優秀,她也渴望能夠爬到離瞻仰他最近的地方。

“過來。”楚北陌難得的沒有再‘批評’她,只是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而後就轉身進了院子。

樓婉君咬了咬牙齒,感覺這身體沉重得跟千萬斤似的,渾身都是酸軟的,她是一丁點力氣都沒有了。

“楚……北陌,我起不來……”她咬着唇瓣,烏黑的眼睛裏閃爍着可憐之色,她是真的動不了啊,動一下渾身的骨頭就好像是沒有知覺一樣,都不聽她使喚。

楚北陌聞言,深邃的眼底掠過一抹異樣。而後又折返過來,俯身将人給抱了起來,還不忘嫌棄一聲:“沒用。”

對此樓婉君全盤接受,楚大爺單臂力量有二十萬斤,這堪比那些遠古兇獸的幼崽,簡直兇殘得可怕。自己這副模樣,對他而言,就如蝼蟻,被嫌棄實屬正常。

樓婉君看着大缸裏泛着如金屬質感般的液體,飄散着異香,香氣濃郁,嗅上一口都覺得清新怡人。

這是楚大爺專門給她熬制的血藥,是專門用來熬煉筋骨,盡力将體內的某種神秘‘雜質’給祛除。在一些王侯之家,都會為修煉的子弟準備這樣的血藥來熬煉肉身。

但是這樣一鍋血藥是十分珍貴的,因為都是那些稀有血種的兇獸血脈給熬煉出來的,在的大荒中的數十萬金都不一定能夠買得到。

即便是那些王侯子嗣,想要每日用這樣的血藥熬煉肉身,也是不容易的,因為獵殺強大的兇獸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也只有定期才能想到這樣的福利,但她卻是每天都有這樣的待遇。

她捏了捏拳頭,眼底流露一抹堅毅之色。她絕對不能辜負楚大爺的心意,她要是不能變得強大,她是站不到楚北陌的身邊的。

小舅是從聖炎帝國都城過來的,他看楚北陌的眼神充滿了敬畏,這讓她覺得很不尋常。也許楚大爺的身份不僅僅是宗主,如果自己不努力,他這麽優秀的男人肯定會被別人給搶走的。

一想到楚北陌将來會把對自己的好轉移到別的女子身上去,她心底就一陣難以忍受,她是絕不認輸的。

她扶着大缸,偏頭看了一眼楚北陌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随後她伸腳進入大缸中,那種密密麻麻如針紮的痛感随之而來,似乎比昨日的要更加清晰,仿佛都要穿透了她的靈魂。

她咬着牙床,整個人都泡在血藥中,承認着血藥活性帶來的劇烈沖擊。

這樣的日子一晃又是五日過去了。

“楚……楚北陌……我完成了!”樓婉君癱倒在院子門前的鵝卵石上,一側是比碧綠青草的幽香,烏黑的大眼閃爍着星芒,仰望着天空的銀河帶,興奮得大叫。

從天黑跑到天明,再到黎明,再到深夜,如今她總算是能在子時就完成了。這讓樓婉君無比的興奮,內心激動得想要手舞足蹈。

六天時間,她實在是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能夠承受起這麽高強度的訓練。若是換做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楚北陌站在門前,晚風将他青墨色的衣衫輕輕拂動。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就好似有星辰一樣,看着躺倒在地上興奮得大叫的少女,性感的薄唇嘴角不禁微微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小東西總是叫人出乎意料,她的身體素質超出了他的預料。小東西的身體适應能力很強,那大河并非是什麽普通的河流,裏面蘊含源紋力量,便是金身層次的修士也輕易不敢接觸。

這種流動性的液體傳聞是在一處禁地中出現過,極為稀少,而鎖龍宗曾經就得到過一塊精髓。那塊精髓就只埋在這條大河底下,算得上是稀釋過的,但能量依舊充沛得驚人。

小東西如今已經能在裏面待上了兩刻鐘的時間,這已是很不容易了。而從這裏跑到那座褐色大山,這些階梯上都有蘊含了源紋力量,每跑一步都會壓制力量,便是一些天才弟子在半年內都不一定能完成三十次的往返跑。

他之所以将要求定得這麽高,他知道這小東西的性格,一旦目标給她定得低了,就會有惰性。這是爛根,他的小野貓可以差,可以蠢,但絕不能偷懶。

這個爛根他要給她挖除了,即便以後沒有自己在她的身邊,以小東西的能力,也是不會吃虧的。

“勉強。”盡管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麽的嚴苛,但在表揚小東西這件事情上,楚大爺始終都是貶低的。

樓婉君亮晶晶的眼眸凝視着的那條銀河帶,感覺自己很是渺小,就如同一粒塵埃一樣。她心底産生一抹異樣,世間萬靈修煉,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為了超脫出塵埃嗎?

她得不到答案,但她很清楚自己的答案,她為了能夠追到他們家的楚宗主,為了保護她的家人。

“來了……”她應了一聲,目光從未如此明亮和堅毅過,看着天空的星辰,她嘴角揚起自信的笑意,小聲嘀咕道:“等着吧,遲早有一天将你拿下!”

155前後一樣

她的話音雖小,但哪裏能逃得過楚大爺的耳力,嘴角不免勾起一抹弧度,心中默念:小東西,本座等着。

随後他進屋,将那日熬好封存起來血藥膏給拿了出來,來到了大缸子邊上。

只見白玉缸中樓婉君如今是完全在享受這血藥的,她适應了這種程度的血藥熬煉,也發現了這樣熬煉自己的肉身有多麽的舒坦。

“楚、宗主?”樓婉君一張開眼就見楚大爺站在一側,驚得咽了咽口水,向白玉缸一邊挪了挪。

楚北陌眼底神色深邃,而後語氣略有幾分鄙夷道:“前後一樣,本座才不會傷害自己的眼睛。你這小身板暖床都差勁,吃了那麽多的寶肉,還這麽幹巴巴的,真不知道你吃到哪裏去了。”

一通嫌棄讓樓婉君憋紅了臉,下意識還暗自捏了捏自己的胸口,心中萬般腹诽:什麽嘛?現在好歹有點規模了好不好?等自己再發育發育,氣死你的眼睛!

楚大爺将她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裏,耳尖不覺微微泛紅,這小東西知道他是個正常男人嗎?這樣的動作,他可以理解成是在暗示自己嗎?

“再捏就更癟了。”忍不住又毒舌了一句,随後将那些剩下的寶藥全部都倒進了白玉缸裏。

“你……啊啊啊啊啊……楚北陌你給我加了什麽?!痛死了!”

樓婉君本來是想要回怼的,但結果楚大爺往白玉缸裏加了東西後,她渾身的肌膚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子來回搓割一樣,劇痛不已,她當即就想要從白玉缸裏跳出來。

“敢跳出來,本座就把你丢出去,今後別想本座再幫你一根手指頭。”

她還未來得及跳出來,就聽見楚北陌冷酷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樓婉君痛得一張小臉扭曲,就跟抽筋了一樣,她恨恨地剜了兩眼楚北陌的背影,氣悶得只能承受着。

連續嚎叫了一個時辰之後,樓婉君整個人就跟煮熟的大蝦一樣,渾身紅彤彤的,但透過表層皮膚可以見到她的筋脈上有金色霞光缭繞,甚是神異。

“我回來了……”好不容易将那一缸子的寶藥給吸收幹淨,樓婉君回到卧房裏時,還覺得自己身上像是有刀子在磨一樣,她的靈魂一陣陣地跳動,好像随時都能蹦走了。

“嗯。”隔壁傳來楚大爺的聲音,樓婉君道了句‘晚安’後就倒頭悶睡,一邊睡覺還不忘在腦海中觀摩《六道天紋圖》。

等她傳來淺淺的鼾聲時,一側的移動門被打開,她整個人又飛進了楚北陌的懷裏。

“別鬧,睡覺……”少女像是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整個人如一只小奶貓一樣往他的懷裏拱了拱,睡得很是安寧。

“睡覺……”楚北陌凝視着她的睡顏,眼底飛逝一抹寵溺之色,而後也閉上了眼睛。

黎明時分,樓婉君準時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見自己又是趴在門框上睡着了,不由得一陣嘆息:“這睡姿我自己都不敢恭維了……”

随後她收拾好床鋪,楚大爺早就起來了,給她準備早飯。

現在她訓練後,這胃就像是個無底洞一樣,怎麽都填不飽,非得吃奇珍異獸才可以,不然她會饑餓得兩眼發昏。

今日的早飯依舊是炖肉,但是這是一頭變異種黃金虎的血肉,黃燦燦的湯汁,鮮香四溢的肉。這是寶肉保留最大能量的做法,雖是粗犷,但是卻仍舊美味無比。

樓婉君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叫了,她每天都是被餓醒的。她拿着寶肉大快朵頤,吃得很噴香。

“等會兒先跟本座去一個地方,回來你再訓練。”楚北陌慢條斯理地吃着早飯,動作十分的優雅。

“好!”對于楚大爺的任何要求,她現在都是無條件答應。

兩人吃飽喝足後,楚北陌被抓起她的手腕,邁開步子就走。

樓婉君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轉眼兩人就橫移出去了數萬裏!

縮地成寸!

她心中劇震,盡管知道楚大爺非常強,但她還是震撼到了。

雙臂四十萬斤之力,走路縮地成寸,一腳便是數萬裏之遠。這簡直就只有神靈才能做到的啊!

“本座現在是在庇護着你,一旦沒有庇護你,在行走的途中,你就會被空間規則碎片擠壓、抹殺。”

楚北陌說着,便在樓婉君身上朦胧如霧霭的能量罩上破開一道小口子。

霎時樓婉君只覺得頭腦轟鳴,七竅劇痛得幾乎要炸裂,渾身的血液幾乎想要倒灌從七竅沖噴灑出來一樣。渾身的血管幾乎要爆炸,筋脈幾乎寸斷。

“疼……”她一手揚起猛捶自己的腦袋,眼淚都飙灑出來了。

楚北陌霎時就收手,他依舊氣定神閑地‘走’着,聲音幽幽道:“這只是行走,倘若本座狂奔,你只會變成粉末。”

好半晌的時間樓婉君才恢複過來,但腦袋裏依舊是嗡嗡的轟鳴,這樣的情況太可怕。

倘若真遇到極為可怕的對手,對方根本就不需要出手,拖着她狂奔一圈,自己就挂菜了。

“我明白了,我會更加拼命的!”她捏緊拳頭發誓,這一次不是‘努力’,而是拼命了。

“想要追上本座,拼命遠遠不夠。你太弱,若非你體內有鳳靈,本座才不會這般費盡心思。”

楚北陌刺激她,他能陪小東西的時間不多,這片天地是會有大動蕩的。小東西若不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快速成長起來,等待她的只能成為那些歷史的塵埃,沒有人會記得她的存在。

“嗯。”她重重點頭,随後追問:“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楚北陌目光深邃,看着這無盡山林,随後道:“快了。”

就在他話音落地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就在一處山崖上停了下來,下面一個大如堡壘的鳥巢。

“想要活下來,就只能玩命。”楚北陌幽幽地說道。

樓婉君心中雖然疑惑,但很快她就明白過來了。

只見空中飛來一只長達十幾米的古血種八禽烏,遮天蔽日,一振翅下面樹木瞬間癱倒一大片。

八禽烏口中銜着一只看起來像是剛出生不久的幼獸,直接将其給抛進鳥巢中,随後仰天長嘯一聲。只見四面八方的也飛來了不少珍禽,不是古血種的就是變異種的,都是十分強大的種族。

它們的口中都銜着幼獸,飛到這巨型鳥巢上空,便将幼獸都抛了下去。

156至強道路

将幼獸給丢下去後這些兇猛巨禽很快就離開了鳥巢,但緊緊守着這四周,以防這有生靈暗中動手腳偷襲重創這些幼獸。

其實像是這種兇猛血種的幼獸,即便算不得十分可怖,但占據先天優勢,一出生便擁有極為可怕的實力,人族與之是無法媲美的。

待這些兇禽離開後,被抛進巨型鳥巢中的那些幼獸起先還在各種試探,下一秒就直接厮殺了起來。

砰砰砰!

各種神通妙術乍現,源紋符號不斷閃現,爆發出熾烈的光芒,幾乎要将這一片區域給夷為平地。可怕的能量風暴在巨型鳥巢那裏爆發,一簇又一簇,五彩光芒,霧霭缭繞,那是源紋力量形成的能量帶,看似柔和卻充滿殺機。

而那巨型鳥巢中似乎有法陣在守護着,否則這一帶絕對要被這些幼獸施展的神通妙術給削成一片廢墟。

樓婉君看得并不清楚,她只能看到那些寶術的顏色,感受到能量的恐怖。但即便是如此,她心頭也依舊感到心驚肉跳,這樣恐怖氣息十分強大,似乎只要稍稍一動,就能将自己給撕碎成片。

“這……太可怕了。”她咽了咽口水,感覺到十分狂暴,這樣的戰鬥場面,簡直可怕。

楚北陌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聲音幽幽道:“這只是出生才半年左右的幼獸,半年它們就要接受這樣殘酷的洗禮。能活下來的那個,就會得到精心栽培,成長為最可怖的那個神禽。”

樓婉君咽了咽口水,他們這還只是遠觀而已,倘若是近觀,只怕她連一口氣存活的時間都沒有。她心中劇震,出生半年?

半年就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難怪人族對擁有這些古血種或者是變異種的兇獸存在敬畏,這的确可怖。相比之下,人類真的是太弱了,似乎完全就無法超越這些兇獸了。

“那人族豈不是都無法超越了?”她除了感到可怕,還有些羨慕和不甘。

為何兇獸就能擁有這等可怕的實力,而人族就渺小如蝼蟻?

楚大爺當即挑挑眉,冷聲道:“前期人族若以肉身之力對抗,自然是不能與之抗衡的。人族從太古至今都還存在,而一些在太古就存在的兇猛生靈卻早已沒了蹤跡,你可知這是為何?”

樓婉君搖搖頭,雖然每日都有看書冊,但她這方面的知識遠不及楚大爺,所以還是乖乖聽講比較好。

“因為人族懂得開辟,懂得運用。這些無論是體內蘊含有太古亦或是遠古時期一絲血種的生靈,它們的‘道’大多都是固定的,甚至以及它們的法門、武技,傳承大多都是一致的。倘若傳承出現斷層,這一脈就會衰敗,導致成為歷史的塵埃。而人族,即便傳承斷裂,也能汲取他人的,你明白嗎?”

楚大爺很耐心地給她解釋,沒有一絲地不耐之色。他只希望小東西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接受到最精華的東西,這片天地之大,已是超出了他們能夠評估的範疇。

樓婉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但她多少也能聽明白一些。人族可以學習,但那些強大種族的生靈都是有一整套自己完整的傳承體系,所以一旦傳承斷裂,對于它們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

這般一聽楚大爺解釋後,她倒是釋然了。這世界說公平吧,亦有許多的不公平之處。若是說不公平,卻也有許多的公之處。

譬如這些兇禽,前期的人族與之相比,絕對是蝼蟻與大山鮮明對比,但到後期,人族卻可以一人之力滅它們一脈。

任何時代的生存都是極為殘酷的,人族想要成長到那樣境界,就需要付出莫大的代價;反之這些兇獸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後也難以再進一步。

“所以有先民借鑒兇獸對這些幼獸的修煉之法推出一種較為極端的訓練之法,就是如這些幼獸訓練一般,對肉身千錘百煉,讓自身肉身之力接近完美與極致。身無阻礙,修煉自是順暢,這也是本座為何要求你苦練肉身之力的原因。”

楚北陌很平靜地開口,他的雙目幽深,仿佛能看穿古今,穿透一切事物的阻礙,令人心驚。

“但此法極端,充滿艱辛與危險,稍有不慎自身會受到大重創,輕則成為廢物,重則入魔。”正當樓婉君想要接話時,楚大爺又補充了一句。

所謂錘煉肉身,自然是需要如精鐵一樣千錘百煉,經過不斷的熔煉、捶打,才能成為一塊品質上層的精鐵。但人族畢竟是血肉之軀,這樣錘煉之法是十分兇險的。

“那你還要如此錘煉我?”樓婉君心頭雖驚,但卻信念不改,經過這段時間的苦練,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自身的變化。

這種變化很微妙,用言語無法表達之,但她能很清楚地感到自身的體內像是有一股洶湧的力量,只要她再稍稍努力,那股力量一旦爆發,絕對是不可思議的。

這是她的直覺,雖然她也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她卻很清楚這并不是她自己的妄測。

“因為這是最簡單、有效,也是最狠的修煉之法。修煉乃逆天而行,便是與天鬥,與地鬥。若非最狠,如何鬥得過?”

楚北陌聲音幽幽的,但卻像是有一種魔力,讓樓婉君更加的信服這種修煉之法。

她要走的路,就是至強的道路。

“今日讓你看這個,一年後本座也會将你丢進這鳥巢中, 是否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今日算是提前給你打個警醒,省得你以為本座逼迫你修煉是為了本座,本座能留在夏州的時間不多。于本座而言,夏州不過是個歇腳地方而已。”

他必須要讓小東西接受最強的修煉之法,這樣才能将她錘煉出來。即便今後沒有自己護着她,她也能橫着走,無懼他人。

“那宗主……你要去哪裏?我要怎麽才能找到你?”樓婉君一聽,心中有些驚慌,連忙追問道。

她預感若是楚大爺離開她,她想要找到楚大爺,會比登天還要困難。

157與她約定

楚北陌垂眸凝視她,在樓婉君的眼中他看到了小東西眼裏的驚慌之色。但他終究是要離開小東西的,小東西跟在他的身邊太危險。

“等你登上天空戰場,戰勝姬紫月

第 44 章 經書一百遍

要不然,他絕不會多此一舉。

但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卻緊皺着眉頭道:“蕭兒,她們兩個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一些,不受些懲罰。以後不定要弄出什麽禍事來,我主意已定,你就不要再多言了。”

“娘!此事因孩兒而起,自當由孩兒來承擔!”古潇安說着,忽的一撩袍子,撲通一聲跪在古月彤身邊,沉聲說道:“孩兒願意代兩個妹妹接受懲罰!”

“大哥!不要!”古月彤一聽這話,頓時便急了,她轉過身來對着古潇安道:“大哥,這不關你的事情,你快起來吧!是我太過沖動了,還連累了華兒妹妹,該受懲罰的人是我!”說着,她低下頭去。眼角卻有淚水緩緩滑落。他雜妖圾。

古潇安見了自家妹子的眼淚,心中頓時湧上一股心疼來,他跪在那裏說什麽也不肯起來。

古月華跪在邊上,沒有吭聲。

錦安候夫人看着并排跪在那裏誰也不肯起來的三個兒女,頓時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的開口道:“罷了罷了,禁足令取消!”

“謝母親!”古潇安深知,讓古月彤在護國寺裏這段時間都閉門不出。就相當于要她的命,因此錦安候夫人此話一出,最為高興的人就是他。他家妹子再也不用痛苦了!當然,至于另一個人是不是開心,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謝謝娘!”果然,古月彤聽了此話,頓時破滴為笑。

“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我只是說禁足令取消,但是經書卻還是要抄寫一百遍的。”錦安候夫人話鋒一轉,道:“而且,華兒不用寫了,她胳膊有傷,勞累不得。彤兒實在是太過沖動,這一百遍的經書,她是必須要寫的,寫完了才能出去。”

“啊?這樣啊?”古月彤一聽。臉色立刻聳拉了下來,剛剛的興奮勁頓時蕩然無存。

可錦安候夫人已經站起身往內室裏去了,她是不打算再給古潇安求情的機會了。

“你們兩個快起來吧!”古潇安臉上沒有多餘表情,他從地上站起身來轉身吩咐兩個妹妹起身,說着,他伸出手去,親自将古月彤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古月華哪裏敢勞駕他,自己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徑自在那裏活動着筋骨。

古潇安已經在那裏出言安慰古月彤了:“妹妹。你放心好了,有大哥在,那一百遍的經書根本就不算什麽的。”

“大哥,那你會幫我抄寫?”古月彤雙眼亮晶晶的望着古潇安道,臉上有着雀躍。

古潇安聞言微微一笑,道:“自然,不光是我,就連小妹,也是願意幫你抄寫經文的。”說着,他扭過了頭,雙目含笑的望着古月華,道:“小妹,你說大哥說的對不對?”

古月華能說什麽?這古潇安已經将她的路堵死了,要是不答應抄寫經文。那就實在說不過去。

“大哥說的對,我自然是願意幫着姐姐抄寫經文的。”她淡淡開口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有你們兩個幫忙,這一百遍的經書想必很快就會抄寫完畢的!”

“當然!”古潇安微微一笑,道。

……

當晚,古月華用過晚膳,便在自己屋子裏點上兩盞燈,坐在書案前端端正正的抄寫起了經書。

在抄寫之前,她命錦瑟去找古月彤要了一張手劄,仔細的觀摩了一番,這才開始動筆,她寫的很慢,好半天才寫了一張。

錦瑟在邊上看見了,不由的驚訝道:“小姐,你寫的字跟大小姐的好像啊!”

古月華聞言,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故意模仿她的筆跡寫的,既然是替她抄寫經書,那便要盡量的模仿她的筆跡,這樣才不會被母親給認出來。”

“原來是這樣,小姐你想的好生周到。”錦瑟聽罷,這才恍然大悟。

而相鄰而隔的院子裏,也是燈火通明,小厮在屋中那張黃梨花木的大書案子上鋪好宣紙,研上濃濃的墨,只等他家世子前來抄寫經書了,可就在這時,外頭卻突然響起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坐在南邊窗戶下,正在喝着茶的古潇安立刻擡起了頭,等到那腳步聲來到門邊,他便沉聲開口道:“胡三,進來吧!”

話音剛落,屋門便被推開,一小厮模樣的人大步從門外進來,先恭敬的行了禮,這才緩緩開口道:“世子,奴才探得消息,剛剛二小姐從大小姐那裏要了一張親筆所寫的手劄。”

“手劄?”古潇安聽了這話,心中頗有些疑慮:“她要這個做什麽?”

“不知道。”胡三沉聲應道:“不過奴才猜測,二小姐要手劄,是為了模仿大小姐的字跡。”

“這樣啊?”古潇安眉毛一挑,忽然笑了:“我這個小妹,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

胡三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因此低頭不語。

好在,古潇安也沒要他回答什麽,只淡淡吩咐道:“好了,你也去向大小姐要一張手劄,快去。”

“是,世子。”胡三應了一聲,當即轉身退下。

室內依舊一片燈火通明,映着古潇安如玉一樣的俊顏,人都說燈下看美人,但其實燈下看美男也是一樣的,燈火如琉璃,美人眼如醉,端的是風情萬種。

良久,古潇安才吐出一句話來:“有趣。”

也不知道是說誰。

才過兩日,古月彤便向錦安候夫人交了一百篇的經文。這其中大部分是古潇安幫着抄寫的,餘下的,才是古月彤與古月華兩個人所寫。三個人的筆跡都不怎麽相同,但是攙和在一起,卻不那麽明顯,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差異。

這其中,最令古月彤感到意外的是,古月華竟然有幫着她抄寫二十篇。而且字跡工整,絕無潦草。一個胳膊有傷的人能做到這一份上,那絕對是因為對她感情很深,這件事情,又讓古月彤感動了一把。

當然,抄寫最多的古潇安,她也沒有忘記。

當那厚厚兩摞的經書送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錦安候夫人随意的翻看了兩張,便放下了。她的嘴角,有着淺淡的笑容。

才兩日,根本就抄不完一百遍的經書,她心知肚明,肯定是有人幫了古月彤,那幫忙的人,不外乎她的另外兩個兒女。

罷了,她的目的本也不在此,何必追究那麽細呢?

錦安候夫人微微一笑,命身邊的王嬷嬷将經文收下去,這才轉過頭去對對面眼巴巴望着她的三個子女道:“好了,經書娘已經看過了,今日下午,你們便出去逛一逛吧!彤兒,以後萬不可再魯莽了!”

古月彤聞言,頓時低下頭去,聲音低若蚊吶:“娘,女兒知道錯了。”

等人都退下的時候,錦安候夫人卻又忽然喊道:“華兒,你留下!”

已經走到門口去的古潇安與古月彤都不由自主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你們倆走吧!娘跟華兒有些話要講。”錦安候夫人揮揮手,揮退了自己的兩個兒女。

等人都離開了以後,錦安候夫人這才轉過身來,對着古月華道:“華兒,你胳膊怎麽樣?擡起來讓我看看。”

“娘,我很好的,你不用緊張。”古月華微微一笑,舉起雙臂來左右活動了一下,道:“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

錦安候夫人沒有答話,她走上前去,一把撸起古月華的袖子,仔細的端詳了一眼那潔白如玉的兩段藕臂,這才放心下來:“沒事就好,你跟娘說實話,那經書你抄寫了幾遍?”

“娘,女兒一直都在休息,沒有抄寫經書啊?”古月華眨巴着眼睛道。

“少來!”錦安候夫人伸出指頭來,在古月華眉心上點了一下道:“這兩日,你一直都沒有出去過,晚上房間裏的燈也一直亮到半夜,你以為你母親我是傻子,就不知道這些?”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原來母親都知道了。”

“去,将你自己抄寫的那幾篇經文找出來。”錦安候夫人吩咐道。

古月華應了一聲,當即走過去,攤開那厚厚兩摞的宣紙,熟稔而又迅速的從裏面找出了幾十張紙來,遞到了錦安候夫人面前。

潔白的紙張上頭,工工整整的用蘭花小楷抄寫了半篇法華經,字跡工整,秀麗無雙,雖然極力的在模仿古月彤的筆跡,但是卻又一種獨屬于自己的魅力。

“寫的不錯。”錦安候夫人不由的贊嘆道。

“娘,女兒胳膊無力,寫的字輕飄飄的,您莫怪就是。”古月華笑道。

的确,她寫的是小楷,那個本來就很節省力氣。

“你不用太過自謙,寫的好就是寫的好。我從來也不會胡亂誇獎人。”錦安候夫人淡淡道,說着,她又端詳了片刻,這才轉過頭去,對着古月華笑道:“既然你胳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這兩日你足不出戶的,肯定悶的慌,下午跟彤兒他們一起出去逛逛吧!”

第 33 章 兇名在外

霸道!

張揚!

在面對突然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校園霸淩的時候,彥真輝表現出了和島國男生截然不同的處理方式,效果也出乎預料的好。

大島廣人等人被吓到了,身為不良少年的戶門健吾不知是不是也被吓到,落在最後始終沒有動靜。

“真輝同學,真是帥氣呢。”

水野紗織一聲輕輕的呢喃,卻仿佛投進滾油中的涼水。

大島廣人被刺激到了。

感情我在女生們眼裏,原來就是個跳梁小醜,是表現彥真輝帥氣一面的道具?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跟他有相同想法的還有另外兩個男生,三人對視一眼,決定做出最後一搏。

三人就像是對大魔王發起最後沖鋒的勇者,迎接他們的卻是彥真輝的“手起刀落”。

“咚!咚!咚!”

一連三聲,三人全無反抗之力,直接抱頭蹲在了地上。

彥真輝淡定地掃了一眼剩下的幾個男生,語氣從容,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參與了這次事情的,自己把自己的桌子扔出去,誰贊成,誰反對?”

戶門健吾終于動了!

就在男生們期待着這位不良少年勇敢站出來反抗大魔王的時候,他直接跑出教室,很快抱着幾本書回來了。

“彥同學,這次的事情我沒有直接參與,請你放過我吧。”

不良少年臉上流露出祈求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把捧着的書送到彥真輝面前:“這是你的書,我看到他們想扔進水池裏的,不過我阻止了他們,你……不!您能原諒我嗎?彥同學。”

完了,連不良少年都低頭臣服了,我們還能怎麽辦?

剩下的幾個男生互相看了看,終于有人率先開口求饒。

“彥同學,我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請你放過我們這一次好不好。”

此時大島廣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猶豫了一下,直接幹脆地來了個土下座:“彥同學,真的是對不起,是無能的我嫉妒你的帥氣,嫉妒近江同學、古河學姐還有長谷川學姐她們都跟你關系親密,所以才做出了那種愚蠢的事情,我向你道歉,請您原諒。轟多尼斯密碼森德希達!”

有人帶頭,其他人就紛紛跟着土下座求饒。

彥真輝也不好逼人太甚,擺了擺手:“去給我搬一張新桌子來,這次就饒過你們,但如果以後讓我再聽說你們用這種小孩子的手段欺負同學,可別怪我不客氣。”

“阿裏嘎多顧塞姨媽西大!”

大島廣人如蒙大赦,很快就怕起來,和另外兩個男生去搬桌子了。

古河勇人這時候才敢湊上來,帶着羨慕的語氣輕聲道:“真輝,有的時候真是羨慕你呢,如果是我遇到這種事情,大概就只有默默承受吧。”

彥真輝其實知道古河勇人在足球部的日子過得并不好,但這是島國社團生活的常态,笑了笑道:“既然躲不過,那就奮起反抗,這就是我們和你們最大的不同。”

古河勇人讪讪地笑了笑,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很快彥真輝面對校園霸淩,用霸道的方式予以回應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學校,就連老師那裏都有風聞。

只不過老師們在面對校園霸淩的時候,大多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在心中感慨一聲:上國爸爸不愧是上國爸爸,處世方式真是跟我們下國島民完全不同。

随後彥真輝在劍道部用“狂戰士”一般的方式擊退了挑釁自己的石田陽平的事情,也慢慢傳開,這讓彥真輝在真學的名氣進一步提升。

原本還只是暗中存在的“真輝大人是大家的真輝大人”後援會開始慢慢走上明面,而這個後援會的會長出人意料,居然是高二C班班長水野紗織。

如今彥真輝“兇名在外”,倒是讓他的校園生活意外地突然陷入了平靜。

小不點部長長谷川真央和古河凜達成了協議,讓彥真輝保持着一天去音樂社、一天去劍道部的習慣。

但私下裏古河凜認為自己勝利了,因為在每天的課外活動結束之後,彥真輝還會去她家的道場跟随古河涼介學習一段時間,實際上他花費在劍道上的時間可比花在音樂上的時間多多了。

而且讓古河凜更加驚訝的是,彥真輝的進步速度!

簡直是肉眼可見的天賦——這就是古河凜自己的評價。

她老爹古河涼介更是覺得彥真輝的進步速度簡直不科學,要不是親眼看着他一點一滴的從完全什麽都不懂的外行人,慢慢變成一個基礎紮實的新人劍客,古河涼介都要懷疑彥真輝是不是改造人了。

沒人不喜歡天才。

哪怕是知道彥真輝對自己居心不良的古河凜,在面對他的時候态度都軟化了很多。

甚至于為了準備下周三的玉龍旗選拔賽,古河凜已經考慮跟長谷川真央商量一下,讓彥真輝這幾天專心練習劍道了。

如今劍道部對彥真輝已經是心服口服,而且他的加入,正好讓真學劍道部可以湊出五個男生組成完整陣容參加團體賽。

不僅是劍道部在準備着即将到來的玉龍旗,其他各大運動社團也都進入了最緊張的備戰階段。

因為差不多到四月中旬,IH(島國全國高校綜合體育大會)就将開始進行選拔賽的較量了,只有獲得縣大賽參賽資格的隊伍才能夠在夏季參加這場全島國每年都會舉辦的最大運動盛會。

另外IH中其實也有劍道比賽,不過受重視程度不如玉龍旗,因此很多劍道練習者都是以玉龍旗為目标。

周五的體育課在這種氛圍影響下,一片熱鬧繁忙的景象。

古河勇人野心勃勃,想要借這次IH大賽的機會表現出色,搶到首發的位置。

至于打出好成績,搶到參加全國高校足球聯賽的資格,古河勇人可不敢想。

今天和高二C班一起上體育課的,還有高一B班,有三人都是足球部的新入社員,其中兩人還是球隊的正選主力。

古河抓緊時間和他們一起進行訓練,居然意外地聽到了之前被彥真輝教訓過的幾個倒黴蛋,正在一邊玩着游戲,一邊讨論彥真輝。

第 34 章

杜恒自然是聽過呂歸成的名號, 這個時候恭敬道:“晚輩杜恒見過學士。”

呂歸成滿意點頭,她之前對杜恒也有耳聞,衆人都說杜恒是個纨绔子, 性格孟浪, 不喜歡遵循章法雲雲,但是她卻對此頗有些不以為然,就她所知杜恒也就是做事随性了些,真的要說她曾經做過些什麽錯事, 那卻是一件也說不出的。

據說當初杜廖一氣之下說不再管束她也并非是她真的做錯了什麽, 不過是因着她看不慣那人欺淩男女的行事作風,她當年年紀小, 下手失了分寸,直接将對方的腿打折了,讓那人足足在床上養了三個月方才恢複如常。

據說當時杜廖讓她上門去道歉, 她無論如何也不肯去, 這才鬧僵起來。

在呂歸成看來這都是些小事,本也算不得什麽,她自己就是個放浪不羁的性子, 所以反而因此而對杜恒産生了些好感,這個時候見到她更覺得她頗合自己胃口。

呂歸成對着範永熙笑道:“怎麽我來了這麽久也不見上酒,難不成是怕我喝醉了在殿下面前丢了顏面?”

範永熙正夫聞言将酒拿了上來,笑道:“讓你這麽一說到像是我們吝啬似的, 誰不知你是海量, 喝再多也不會醉的。”

呂歸成哈哈一笑,“姐夫這話可說到我心坎裏了。”

呂歸成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随後看向範永熙的方向道:“你現在病着,我就不讓你喝了, 殿下和杜二小姐可有興致陪臣喝上幾杯?”

兩人自然都不會拒絕呂歸成的此番邀約,只是謝宸安的酒量不好,她只陪着喝了兩杯便開始跟着範永熙一同喝茶。

杜恒的酒量倒是上佳,與呂歸成兩人竟是你一杯我一杯飲的相當開懷,兩人邊喝邊聊竟是有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意,一會兒工夫她們便已經是一壺酒下肚了。

眼看兩人頗有幾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謝宸安心中有些擔憂兩人照這麽喝下去用不了一會便會醉了。不過轉念想到反正今日也沒什麽事,杜恒若是真的喝醉了她便讓人将她送回去也就是了,呂歸成這邊自然有範永熙照顧着倒也算不得什麽,于是未曾出言阻攔。

好在兩人的酒量遠超她的判斷,兩人一連喝了三壺酒,倒是誰也沒有醉,看着都還算清醒。

範永熙擔心謝宸安的安危,在午飯過後便讓兩人早些回去。

謝宸安也是想就着這難得一次出宮的機會四處看看,于是也就答應下來,用過午飯之後便跟着杜恒一同出了範家。

杜恒這個時候開始有了幾分酒意,面色微微有些泛紅,謝宸安有意喚她一起坐馬車,她卻拒絕了。

馬車沿着石板路緩緩的走着。

杜恒騎馬跟在一旁,她隔着窗戶對謝宸安道:“再往前走一段就到了最熱鬧的街,一會兒我好好給殿下介紹一番民間都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

謝宸安笑着應了,她從車窗往外看去,範永熙住的地方稍微有點偏,倒算是個遠離喧嚣的僻靜之處,此處人煙較為稀少,馬車走在路上,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響都依稀可聞,周圍偶爾傳來鳥叫之聲,大片的杏花随風灑落,倒是別有一番靜谧安然之感。

正在這時一人忽然從他們身側急匆匆的跑過。

那人身後有一人在後邊追着高聲大喊道:“捉賊啊,捉賊啊!”

謝宸安詫異的看着這兩個人,杜恒倒是速度快,直接跨馬沖了過去。

謝宸安知道杜恒武藝好,區區毛賊自然不是她的對手,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卻不想那兩人竟然忽然轉身同時從腰間抽出刀對着杜恒就砍了過去。

杜恒翻身下馬,直接跟兩人戰至一處。

謝宸安心知這是遇到刺殺了,她匆忙讓侍衛前去幫忙,卻不想一側竟是又冒出來了十餘個人,她們手上都持着武器,明顯是有備而來。

侍衛們見此也都跟着拔刀。

靜宜侍君派來的六個侍衛自然是武藝不錯,只是來的有十幾人,她們六人一時之間雙拳難敵四手,竟也陷入了膠合之中。

德音和百泉匆忙護在謝宸安身邊,生怕一時不備,她再有個什麽好歹。

謝宸安此時也明白了自己到底還是警惕性低了幾分,她以為像皇子皇女外出遭人刺殺這種事情多半只會發生在電視劇裏,畢竟她不受寵愛,又沒有權勢,卻沒想到這事竟然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眼看寡不敵衆,此處又偏僻,四周無人,謝宸安頓時沖車夫喊道:“快走!”

再往前沒多遠就到了鬧市,到了鬧市之中此等兇徒自然也就不敢當街行兇了。

本已經吓傻了的車夫聽到謝宸安的話頓時清醒了幾分,當即用力一揮馬鞭,直沖前方道路而去。

馬車急行之下颠簸不已,謝宸安勉力用手掌撐起身子,只覺得在劇烈颠簸之下有些反胃。

匪徒見他們架車而逃瞬間就想上前把他們攔下,然而幾個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一時間倒也将他們給拖了下來,如此方才給了馬車逃走的機會。

好在這馬關鍵時刻相當給力,如此加速行駛之下馬車已然沖進了鬧市,謝宸安本以為到了鬧市之中劫匪定然會有所收斂到此處便會停手,卻不想他們竟然追了過來。

鬧市之中衆人看到馬車沖來紛紛讓路,然後看到馬車後追出來的舞刀弄槍的人更是匆匆躲避。

蕭敬之的馬車此時正停在不遠處,他靜靜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片刻後對身邊的刑戮吩咐道:“去吧,務必保證七皇女安全。”

刑戮帶着人瞬間沖殺上去,她本身武藝高強,而她身後的十來人都是蕭敬之親自挑選出來的,自然也都不是等閑之輩,而此時又是在鬧市之中,匪徒本就占了下風,眼看已經沒了下手機會,衆人匆忙就此撤離。

謝宸安此時驚魂未定,她看向刑戮的方向道:“多謝義士出手相助。”

刑戮搖頭道:“不必謝我,是主子吩咐的。”

謝宸安順着刑戮的視線看去和蕭敬之的目光不期而遇。

謝宸安心中松了口氣,還好是遇到了蕭敬之,不然還不知會是什麽情況。

而這時幾個侍衛和杜恒也都沖了過來,杜恒毫發無傷,幾人中只有兩個侍衛受了些輕傷,倒是有驚無險。

衆人的視線此時都集中在幾人身上。

謝宸安親自下車前去跟蕭敬之道謝。

刑戮已經帶着人給那兩名受傷的侍衛包紮傷口。

京城中的安全向來由禁衛軍負責,此時出了鬧市行兇這麽大的事情禁衛軍自然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禁衛軍知道出事的是七皇女之後當即神情一變,匆忙囑咐人去徹查此事。

謝宸安走到蕭敬之的車窗前停下,而後道:“今日多虧了你,若不然我還不知要如何是好。”

蕭敬之的目光落在了謝宸安的手上,随後道:“你上來。”

謝宸安跟蕭敬之多有往來,此時聽他這麽說便也沒有多想直接上了他的馬車。

車廂之內的空間并不大,謝宸安在蕭敬之的對面坐下,随即她便被蕭敬之握住了手臂。

謝宸安動作一頓。

蕭敬之将她的手掌沖上翻了過來,她手上的擦傷瞬間露了出來。

謝宸安看着擦傷怔愣了片刻,而後才想起來方才馬車颠簸中她用手撐着身子,想來這傷應該是在那時候留下的,這本算不上嚴重,只擦破了一點皮而已,剛才精神緊張之下她都沒有察覺,此時才感覺到有股絲絲拉拉的痛意慢慢蔓延上來。

蕭敬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玉瓶,而後将裏面的粉末灑在謝宸安的手上,之後又用帕子幫她包了起來。

蕭敬之的手指微涼,謝宸安的手臂被他握在手心裏,心中不由生出些許異樣之感。

蕭敬之此時低着頭神情十分專注,兩人靠的極近,謝宸安隐隐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冷香。

謝宸安也是直到這時才發現他的睫毛很長,一雙鳳眸盈盈如秋水一般泛着說不出的清冷之意,而他臉上的毛孔幾不可見,皮膚當真是細致如玉。

蕭敬之将她的傷口包紮好之後動作便停了下來。

謝宸安收回了手,只覺得手掌處被帕子包着的位置傳來絲絲的清涼之感。

“今日多謝你了。”謝宸安再次道。

蕭敬之靜靜的看着她,片刻之後薄唇微啓,用帶着幾分涼意的聲音問道:“謝我?安知不是我在害你?”

謝宸安神情一頓,明顯沒想到蕭敬之會說出這樣的話。

蕭敬之繼續道:“範永熙的生辰是我告訴杜恒的,也是我讓她帶你出宮的,今日之事我早有預料,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帶人在此等候,想來你對這些也不會全無所覺,怎麽都不曾問過我一句便直接向我道謝。”

謝宸安慢慢道:“你沒有理由害我,而且若你真想害我,今日我又豈有命在?”

謝宸安靜靜地看着蕭敬之,目光純粹如同琉璃一般,“你不會害我的。”

蕭敬之忽的笑了,身上的涼薄之意驟然便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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