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武器

在見識到了羽生的雷遁給他帶來的速度增益之後,在場的為數不多的觀衆自然意識到了這個術的強大之處,因此他們開始自發的為羽生的發明創造獻上了掌聲……盡管這是好意,可多少還是顯得有點諷刺。

要知道羽生現在做的可不是什麽表演,他開發的是能讓一個忍者得以更高效的殺人的技術。

“幹得不錯,羽生,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你就開發出了這樣一個強大的雷遁忍術。”甲賀并不掩飾對羽生的稱贊,這個術可是在他眼皮底下誕生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了更多的震撼。

“這只是根據我原本的特殊性所開發出的特殊忍術而已……而且,多虧了你之前給的筆記,才讓我這麽快就找到了思路。”羽生很懇切的說道,盡管對這個術能夠成功感到欣喜,但羽生并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誇張,而且他開發這個術用的時間真的很短嗎?

會覺得短的,那是因為眼前這群人并不知道有人為了學會了仙術前後總共花了多少時間。

甲賀搖了搖頭,他可沒想居功。先前他給羽生看的資料不過是一些很基礎的東西而已,看過那些東西的人數不勝數,然而為什麽其他人在看過資料之後沒有開發出這種級別的忍術?歸根到底還是要靠一個人自己的想法和為之付出的努力的。

“很厲害的雷遁,之後只要你多加練習的話,相信它會成為很得心應手的武器的。”旗木朔茂跟着說道。

因為成為忍者的時間很短,羽生的體術并不精湛,不過在具備了超一流的速度之後,只要再把肢體的協調性和反射速度提上來的話,那麽他馬上就會跻身到精英忍者的行列中去。

從最初只有挨打的份直到現在,旗木朔茂不得不承認羽生馬上就會(甚至已經)超過自己,他暗中激勵自己,接下來要更加努力了……嗯,就等吃過今天的午餐後,他必須加大自己的訓練量。

羽生點了點頭,旗木的說法很中肯,盡管他自身速度的問題解決了,但到目前為止受限于經驗,在戰鬥的時候羽生的動作還是有些太單純了,這是只有靠訓練和不停的戰鬥才能解決的問題。

不過……

羽生單手按住了旗木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出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然後說道,“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旗木,我真正厲害的并不是雷遁,而是水遁。水遁是最強的,所以……Be water,my friend.”

有了能力是一種情況,能把這種能力熟練運用又是一種情況,兩者不可同日而語,想要發揮出最大戰力的話,羽生當然要加緊訓練……要知道,曾經有一個突然速度變得很快的忍者,因為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速度而一腳踩進了牆裏,然後崴了腳;曾經還有一個學會了變身的戰士,因為一時把握不好自身強大的力量,當場就暴打了自己的老婆。

這都是前車之鑒,羽生不得不吸取教訓。

不管怎麽說,新忍術的開發成功讓羽生變得心情愉悅,不,應該說不只是愉悅。

這種時候,他甚至于有些理解那些熱衷于開發禁術的忍者了,比如二代目火影或者大蛇丸。他們之所以狂熱,不只是因為開發忍術成功之後帶來的成就感和興奮感,還有當新的忍術能給一個忍者的能力帶來巨大的提升的時候,甚至會讓人感受到一種自己的生命層次正在躍進的錯覺。

所以那種人越騷越癢,越陷越深。

同時,羽生也突然理解了為什麽自己對戰争的态度會是“不讨厭”了。理由很簡單,因為“新鮮”。戰争是他前後兩輩子從未經歷過的一件事,因此前往戰場對他來說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經歷,而正是因為這種“新鮮”,才讓羽生能夠走出前世施加給他的各種影響,也讓他真在意識到自己确實是一個年輕人。

所以,來到了木葉前線之後他變得活潑、有活力的多了。随着戰争的繼續,或許他這種感覺會逐漸的消退,但起碼現在,戰争正給他的心态帶來了一種積極的變化。

完成了這次忍術試驗之後,衆人從湖邊返回木葉的營地。大家各自的心思先不去談,羽生知道他已經必須要從前線醫院離開了,畢竟他沒了繼續賴着的理由。

幾人在進入木葉營地之後,就此分開,不過羽生卻沒有返回前線醫院去整理自己的東西、做出院的準備……他先是去了木葉前線的後勤裝備處,準備尋找點更合用的武器。

之前的在木葉的修行和訓練姑且不論,真正到了戰場上之後,羽生發現他實在是用不慣苦無這種武器。

忍者靈活的身法與近距離搏鬥的特性決定了他們傾向于使用短小的利器,然而苦無這種東西有刃無镡,用來進攻刺殺還好,用來格擋防禦的話,一不小心敵人的武器就會順着苦無的邊刃滑下來切掉自己的手指。

而且苦無那種四面刃錐形的設計外形,盡管有着很好的強度,而且一旦取得命中的話即會在敵人身上開個菱形的創口。但總的來說,那種形狀相比于扁平化的刃具,缺乏穿透能力。

于是羽生來到後勤這邊,向着管理武器道具的忍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樣的話,短劍怎麽樣,能合用嗎?”說着,那名忍者将幾種不同長度的短劍擺到了一張桌子上。

羽生挑挑揀揀,然後拿起了一把整長看起來四十五公分左右的短劍,颠了颠重量之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這種形制的短劍,我要兩支,然後……有鞘麽,不然我怕切着自己。”羽生說道。他能從這裏拿到的武器,當然都是最普通的量産制式武器,但只要合用的話,那就可以了……盡管都是量産品,但對于武器質量的管控,木葉絕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那忍者瞥了羽生一眼,心說你知道要為每把短劍配鞘的話,要增加多少生産成本和生産時間嗎?好在,他看羽生不過是個年輕的忍者,這才沒有直接拒絕他。

翻了半天之後,那忍者才終于找到了兩個配套的劍鞘。

羽生把短劍插入了劍鞘之中,他發現劍刃被劍鞘吞口處的繃簧緊緊地卡住了,就算倒過來放也不會發生掉落的問題,于是他把其中一把短劍橫挂在腰間,然後另一把斜挂在背後,而且是劍柄向下,斜橫過背後的短劍劍柄剛好從他的腋下探出到身側肋間的位置。

這樣的話,他能夠瞬間雙手拔出出雙劍。

“然後……還有那種與苦無長度相當的武器嗎,匕首也可以。”接着,羽生對着對方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他對苦無的穿刺性不滿,但這并不代表着他不需要這種長度的武器。在有些情況下,短劍的長度還是有些太長了,因此羽生還需要苦無級別但又不是苦無的武器。

類似匕首。

但是這下後勤的忍者終于有點不耐煩了……你知道苦無的生産成本是多少,匕首的生産成本是多少麽,兩者都是大規模消耗品的前提下,它們的差距有多少?懂不懂成本管控?

然而,羽生年幼的外邊再次發揮了欺騙性的作用,那名忍者到底還是沒有對着他怒吼。

“等着。”

他這麽說了一句,接着再次反身回到身後的帳篷中去,而随之,那裏面就傳來了叮叮當當的響聲。等他再度現身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給你,完全符合你的要求,苦無類似的長度、有着良好的穿刺性,但又不是苦無。”他把十把新的武器擺在了羽生面前,大有一副如果敢不要就幹掉你的吓人模樣。

羽生有些哭笑不得,但攝于對方的壓力,他最終還是把東西給收下了……是,對方拿出來的東西完全符合他的要求,然而,那些武器不過是把四面刃的苦無硬生生的砸成了雙面刃而已。

怪不得對方能當場改造呢,這東西說穿了不還是苦無麽。

見對方這樣的态度,羽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了,而且在這裏他已經差不多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于是他向着那名忍者表達了謝意,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

是嗎?

第 44 章 神秘的樹洞

“好嘞,您稍等,我這就給您抓。”

看着小販三下兩下,便将那只雞抓住,沒想到那只雞看起來弱不禁風,被抓起來的時候不停地蹬腳。

迎面而來一陣味道,一言難盡:“喂,你不會真要生吃吧?”

他還是沒有理會我,抓着那只雞,直接領我來到紅羅殿的膳房。

靈界的靈廚是個女子,名喚謎筱,是蘇妜兩萬年前請來的,雖說不是廚聖易牙門徒,廚藝卻也是極為精湛,做的東西極合我的口味。

“靈主大人,夙堯仙上,你們怎麽來了?”

這時,七夜手中這只公雞突然叫出了聲:“咯咯咯…”

七夜只言:“幫我把它處理好,一會我來做。”

“是…”

搞半天他不是要生吃啊,不過他的廚藝還算不錯,這次,看來又是準備親自下廚了…

奇了怪了,一個傳聞中冷傲孤僻的人,怎麽什麽都喜歡親力親為啊…

不過謎筱殺雞這手法簡直是絕了,三兩下,原本活蹦亂跳的公雞,變成了一只毫無生氣的死雞。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便将雞放進開水裏面燙,毛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這就是傳說中的落湯**。

不過小半個時辰,原本活蹦亂跳的公雞,便成了案板上的肉食。

只見七夜很是熟練地将雞切成小塊兒,放上些我也不知名的調料,那手法比謎筱更為熟練。

也沒見他做多久,雖說步驟不大看得明白,可出鍋時,那撲面而來的香氣卻讓我欲罷不能。

當他将雞放在桌上時,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嘗嘗?”

不過我卻極不願意承認,一個這樣的人物,做出來的東西,竟然堪比專職廚子。

我拿起筷子,入口的那一刻,有些許微辣,雖然我不太喜歡吃辣椒,可這辣子雞真的是……

太好吃了。

他問我:“味道怎麽樣?”

若是我承認他做的好吃,豈不就是承認我靈界廚娘不如他?

“這個味道,随便找一個人也能做出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他一笑而過:“你說是什麽便是什麽吧。”

這一次,我出奇的吃了三大碗米飯,這大概,是我從小到大吃的最多的一次。

吃飽喝足,也該去看看阿貍那小家夥怎麽樣了。

不過剛到大殿門口,阿貍沒見到,倒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銀霜,今日像是專心打扮過一番,來我這兒,莫非是為了……

見到我,她還顯得有些害怕。

“夙堯哥哥…落落…”

看這樣子,他們可不只見那麽一次啊,莫非……

我不禁輕蔑一笑:“呵…銀霜仙子今日,又是為何而來?”

她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我是來謝謝夙堯哥哥上次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只見銀霜拿出一個冰雕,雕的,與七夜真是別無二致,連表情都惟妙惟肖。

不過我現在在這兒,是不是有點煞風景?

“我還有些事,就不奉陪了,你們二位慢慢聊。”

有這個女人的地方,我倒真是不想多待,雖然很想将她趕走,可人家也不是為我而來。

我走,會比較好一些。

不過這小子,可從沒把自己當做靈神,我給他的三個條件,怎麽唯有這第三條做不到呢,淨惹些桃花。

不過…許久沒去幻境看看了。

今日這幻境,如往常一般,清脆悅耳的風鈴聲,與迎面而來的微風,在這裏,才是最舒服的地方。

我同往常一樣靠在樹下,閉上眼睛聆聽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

雖說這裏能讓人清靜,卻不得不想起銀霜那句:“救命之恩。”

這幾日他都同我在一起,還有什麽閑暇時間去救她?再說了,她在天界無所事事,哪來的什麽危險?

看她手中的冰雕,這似乎還是我認識她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雕的人像,她可是從來都沒為自己雕過。

想來,這銀霜是看上七夜了。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那個冰雕…

若是接受了…那…那我又當如何面對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無意間在樹根按動了一個木塊,片刻,我只感覺這樹在慢慢震動,我下意識睜開眼睛。

正還疑惑,突然樹憑空發出一陣光芒,露出一個樹洞。

我頂着好奇心,走進了這個樹洞,沒想到竟別有洞天,樹洞,似乎還能通往另一個地方。

這樹洞有一條徑直的的路線,洞內還有微弱的光芒,能夠照清前方的路,我小心翼翼順着路線,一路向前走,突然眼前出現一扇樹門。

這個樹門的後面,似乎還有一個通道,可是,要怎麽走出去呢…

這個門的後面,又是通往哪裏的呢?

更讓我奇怪的是,本來是小小的一棵樹,這裏面竟有這麽大的地方…

幾萬年來,我竟從來都沒發現?

這是什麽時候存在的。

當我再仔細看那個樹門,才發現上面刻着幾個字:“花影寄凡”

這是……什麽意思……

這扇門的後面,有什麽秘密?

當我用手拂去門上的灰痕,眼前赫然出現一個凹痕。

這應該就是放鑰匙的地方吧…但是這個形狀,似乎在哪裏見過。

當我正要深想的時候,不小心卻又踩到一個開關,也不知從哪裏吹來的強風,讓我睜不開雙眼,眼中也不知何時,進了沙子。

當我揉眼再次睜開時,我已經回到了幻境,原本的樹洞,也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我在樹下轉了幾圈,卻再也沒找到那個樹洞的入口,樹洞如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這是怎麽回事…”

我用拳頭錘向樹身,手倒是疼,可這樹卻沒有半點變化。

那剛剛……

“落落,你在幹什麽?”

這一句問候,無疑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轉身一看,雲淙正一雙沉重的眼神看着我。

“雲哥哥,這個樹有古怪。”

他愣住了神,沒有理會我,莫非,他不相信我的話?

“真的,雲哥哥,方才這裏憑空出現一個樹洞,樹洞裏面還有一扇樹門。”

他略顯得敷衍:“你是看錯了吧?這棵樹在這裏幾萬年了,哪兒的樹洞啊?”

“我是說真的,這後面真的有個樹洞!”

第 48 章 開啓收保護費的極道生活!

中了《催眠術》這兩個人,對顏沖的态度大幅提升。

雖然他們兩個原來就對顏沖的态度不錯,甚至可以推定為是混亂陣營當中的一員,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們就好像是顏沖的親兄妹一樣。

“我叫錦山彰。”那個男青年說道,“她是澤村由美,我們是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我們還有一個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晚上可以介紹給你認識。”

原來如此!

“那太好了!”顏沖不動聲色地道。

按照畢羅盤的說法,錦山彰就是桐生一馬的發小,一起加入黑道的摯友。

雖然他因為一直以來都嫉妒桐生一馬而導致最後黑化成為了《如龍1》裏面的大Boss,但是在此之前,他跟桐生的關系是毋庸置疑的。

他們之間的關系,甚至讓顏沖想到了《惡魔城》裏的祖斯特和馬克西姆。

既然他要給顏沖介紹一個好朋友,那麽就只能是桐生一馬了。

顏沖于是便坐了下來,跟他們好好聊了一會兒。

錦山彰把他們之間的故事講了一下,讓顏沖有了一個更全面的了解。

顏沖也給錦山彰講了一下自己剛編的身份。

顏沖說自己叫彥頁二中,其實是個辍學的高中生。

雖然自己喜歡變魔術,但這只是業餘愛好罷了。他真正的向往是能夠加入到極道中來。

聽說錦山彰是堂島組的人,顏沖又給錦山彰戴了幾頂高帽,錦山彰就有點忘乎所以了。

“既然你對我們堂島組這麽感興趣,”錦山彰開始交代任務了,“現在組裏也确實是在招新人。不過極道的生活可沒那麽容易啊,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麽輕松。”

“沒關系,我有心裏準備。”顏沖連忙道。

為了接近桐生一馬,他也豁出去了。

“這樣的話……”錦山彰點了點頭,然後拿了張卡片,寫下了一串數字,“你打這個電話,去找久濑拳王組的米田大哥,他們那兒是最缺人的。”

米田大哥?

顏沖好像明白了什麽。

原來這個米田是負責招新人的啊!

怪不得被列入了重要人物的範疇之中。

顏沖連忙對錦山彰表示了感謝。

“你我兄弟一場,那麽客氣幹什麽!”錦山彰拍了拍顏沖的肩膀,好像認識了他一輩子一樣。

至于澤村由美那裏,暫時好像還沒有什麽任務。

雖然她作為桐生一馬的發小之一,也非常的重要,但是她畢竟不是任務的發起者,所以跟她有關的事情暫時還沒有觸發。

他們聊了一會,錦山彰接到了一個傳呼,說還有事兒要辦。

于是他們約定晚上八點的時候,到瑟蕾娜酒吧集合,錦山彰給顏沖介紹一下桐生一馬。

等顏沖準備離開的時候,那邊的尾田純跟那位老者早就談完了生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不過這樣也好,不是每個人都能随手甩出十幾萬的。

顏沖生怕尾田純就是在老者的面前裝個哔,等送走了老者之後就回來找自己讨要。

顏沖趁機也趕快溜了。

顏沖按照電話號碼,用街邊的公用電話,給米田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是被錦山推薦過來的,想要加入堂島組。

“小錦啊……”米田呵呵笑了兩聲,似乎對錦山彰并不是十分看重,“好,你過來吧!我在富士荞麥面館。”

顏沖早就知道了。

不過有人引薦一下,會更方便一些,顯得也沒那麽突兀。

米田是一個幹瘦還帶着點駝背的男人,四十歲上下,留着兩撇小胡子,眼窩深陷,說不出的猥瑣。

比較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帶着的是藍色霧氣,而不是紫色。

說明他提供的是支線任務,而不是主線相關。

“想加入堂島組啊?”米田對顏沖的态度也不客氣。

“是的。”顏沖連忙點頭。

“雖然你是小錦介紹過來的,但是想入會也沒那麽容易。”米田說道,“你需要完成三項挑戰。如果完成得好,就讓你通過。”

“沒問題。”顏沖知道,關鍵的時刻到了。

“我先跟你說好,極道不是你想的那麽輕松,也沒有電視裏演的那麽威風。”米田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通不過測試,你的苦可就白遭了。”

“是!”顏沖點頭。

“當然了,如果你通過了測試,你以後要受的苦就更多了!”米田哈哈大笑。

顏沖:“……”

那我加入極道是為了什麽呢?

“第一個任務,有家柏青哥店欠了兩個月的保護費,你去收一下。”米田道。

柏青哥就是打鋼珠的游戲機,屬于賭博的一種,但卻是合法的。

這樣的店,或多或少會跟極道有聯系。

不是上面有大哥罩着,就是養了足以抗衡極道的打手。

但是這一次,米田卻讓顏沖一個人去收保護費。

顏沖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米田帶顏沖來到了門口,然後掏出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道:“小心啊,他家老板的脾氣可不太好。”

顏沖:“……”

顏沖走進了店裏,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裏擺放了大約三十臺機器,都坐滿了人,生意應該是不錯。

服務臺那坐着一個收銀的小美女,負責給大家兌換鋼珠。

每一條過道都有一名店員在中間巡邏服務,給客戶兌換鋼珠,端茶倒水的,非常勤快。

在屋子的四角,有四個身體強壯的保安,穿着西裝,帶着墨鏡,随時監控着屋裏面的異動。

這家店的老板應該是在二樓辦公,後面有一條樓梯,但是在樓梯的旁邊還有兩個保安在把守。

也就是說,這個屋裏,不算店員,也有六個保安,而算上店員,則要超過十個人。

至于戒備這麽森嚴嗎?

他們人這麽多,你就讓我一個人來?

顏沖就想試探一下,來到了那個樓梯的旁邊。

當顏沖靠近的時候,旁邊的保安立刻開口把他攔住了:“這位客人,游樂區在那邊。這邊是工作區。”

“我想找你們老板。”顏沖道。

“我們老板吩咐了,最近不見任何人。”那個保安生冷地回絕道。

“我是堂島組的。”顏沖道。

“呵呵。”那個保安從鼻子裏哼出來了一口氣,“你以為他防的是誰呢?三秒內你如果不從我眼前消失,小心我揍你!”

顏沖是什麽人啊,能受得了這種威脅嗎?

能!

好漢不吃眼前虧,顏沖立刻就後退了。

第 41 章 七彩空間

其他那些攤位前雖然人不多,但是都有詢問的,但是一個攤位前一個人都沒有,擺出的東西也是稀稀落落的,多是一些法器和一些很是奇怪的東西什,那些法器也都是一點光澤都沒有,而且大多殘缺不全,一看品級就不高,能不能用都是倆說,攤主是個發須全白的老者,也是面無表情,根本不像其他攤主那樣對自己的生意上心。林采?偶然經過,被那小攤上的一瓶丹藥吸引住了目光。随意蹲下拿起那瓶丹藥打開一看,竟然是自己一直在找尋的築基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雖然築基期以後都不會再需要服用築基丹,但是築基丹對于一個門派來說十分重要,故而很少有多餘的築基丹流落在外。這修士能拿出築基丹來賣看來應該是自己當初築基時剩餘的,就是不知他這築基丹怎麽賣。

“攤主你這築基丹怎麽賣。”那攤主看了一眼林采?,就又低下頭,随口說道“只換靈草不換靈石。”林采?在那試練中采集到不少靈草,說不定就有這攤主想要的,還是有很大希望的,開口問道“那你換什麽靈草”那攤主還是頭也不擡“五十年以上的洋泾草,一株草換一顆丹。”洋泾草是一種長在池沼邊的一種靈草,林采?的指環中正好有,不過只有一株百年以上的,不知能換幾顆。林采?拿出這洋泾草,遞給這攤主問道“你看這一株能換幾顆築基丹。”攤主這時才擡起頭來,接過這晶瑩泛着藍光的小草,仔細看過之後,手竟然有些微抖,“這、這是倆百年的洋泾草,你真的要換築基丹?”看來這洋泾草的珍貴遠在林采?想象之外,那築基丹肯地能換取很多顆。

“就是換取築基丹,你看看能換多少顆吧。”這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撫了下自己花白的胡子,說道“小兄弟,我也不瞞你,你這倆百年的洋泾足能換十幾顆築基丹了,可是我手中只有五顆,這樣吧,你在我這攤位看看,還有什麽你看的上眼的我就一并給你了。”這攤主人還不錯,聽完他的話林采?就在他的攤位上挑選起來。可是這老頭的攤位上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林采?連見都沒見過又怎麽會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幹什麽的,一時之間犯難起來,那些法器殘片自己就更不能選了,還不如就挑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吧。那老頭看她猶豫不決,也沒有催她,靜靜地在一旁看着手中的洋泾草。林采?實在是看不出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的,最後挑選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美麗的小石頭,是七個顏色的,林采?覺得很喜歡就拿起來。

那老頭說道“你要換這個石頭嗎?”林采?點了點頭,拿起那瓶築基丹與石頭離開了。走了幾步後,那老頭應該是換到了自己想要的靈草,就開始收拾攤位也要離開的樣子。林采?隐約聽到那老頭說了一句“這小姑娘挺有意思。”林采?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老頭是在說自己嗎?可是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才能看穿自己的面具,那老頭不過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一定是自己聽錯了,自己笑了笑走回到了住處。注入靈氣啓動了那陣法,自己用神識試了試,無論是在陣內還是陣外,只要有神識探查自己都能感覺到,這陣法雖然簡單卻也有用。

自己的狀态還不是最好,這築基丹也是要等到自己回到門派中能安心修煉時再服用吧。這七彩石子看起來倒是美麗異常,怎麽看也不是法器法寶之類的,入藥?從未聽說過石頭可以入藥,林采?用神識浸入這石子中。彷佛不受控一般,林采?所有神識乃至神魂都被吸進這石子中去。一陣劇痛從頭中傳來,林采?手握着這石子暈倒在地。等到她醒來時,自己來到一個七彩的世界中,這世界十分之大,除了林采?自己什麽都沒有。林采?覺得有些不對勁,深處雙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體都是半透明狀。自己現在是神魂狀态,一定是剛才貝納石子吸入了神魂。自己神魂如果離開肉體七日就會死去,怎麽才能從這裏出去?

在這個神秘空間中行走了許久,這裏沒有任何參照的東西,也沒有時間的概念。不知道在這裏走了多久,也不知這裏究竟有多大,只是神魂軀體也不會覺得疲勞。怎麽才能從這裏出去,林采?在這裏四處游走還是什麽發現都沒有,還不如坐在地上,這地面也是七彩的,踩上去柔柔的感覺。這個空間是很美麗,但是每多待在這裏一分,自己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險。可惜自己實在毫無頭緒,自己如果當時問一下那老頭這石子是什麽就好了,可現在抱怨也都沒有用。先打坐修煉,靜下心神,再仔細觀察一下這個七彩的空間。

本來以為這裏空間沒有靈氣,自己也是神魂狀态不能增加修為,沒想到這裏的空間也可以修煉,自己是神魂狀态,按照歸元訣的口訣運行,在這個神奇的空間中,竟然比那靜神訣的效果還要好。在這個空間中打坐可以壯大自己的神魂,就連神識也都增加許多,倒也是在這絕境中的一點收獲。在這個奇異空間中不知修煉了多久,林采?每運行一個小周天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和神識壯大了一分,這時林采?突發奇想,既然自己只是神魂,那是不是可以運行大周天。在修真界中,衆人都知道只有在築基期以上才可以運行大周天,練氣期都只能運行小周天,不然靈氣會沖破經脈,以後就終身不能再修煉了。但是現在自己只是神魂狀态連經脈都沒有,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當下就試着運行了大周天,一點異常都沒有,反而神魂和神識增加的更多一些,林采?大喜,運行大周天修煉起來,一時忘記了自己還是被困在這七彩空間中,專心修煉神魂神識起來。

第 44 章 :雙魂

沉寂的寺院就此驚醒。

年邁的主持拄着法杖走出來,神色凝重地看着劫雷,嘴唇微微顫抖起來。

旁邊的小和尚一臉擔憂地看着天空,只看見濃重到了極點的烏雲堆積空中,似是要醞釀一場暴雨,他聯想起皇城中發生的事情,憂心忡忡地問道:“師父,這是有妖魔作祟?”

主持緩緩擰動着手中的法杖,立刻道:“快去将所有人都叫醒,先疏離此處,我去開護寺大陣!”

“是,師父。”小和尚正要領命離開。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不必了。”

幽暗壓抑的夜色裏,一個嬌小纖淨卻帶着淩厲殺意的身影走來,少女一身黑衣勁裝勾勒着玲珑浮凸的身段,筆挺的雙腿纖細緊繃,腳步無聲,以紅繩系作馬尾的墨發在風中缭亂舞動着。

“殿下……”主持認出了眼前的少女,心中一驚,豎掌身前唱了一聲。

趙襄兒對着這位在皇城頗有德望的老僧行了個禮,認真道:“此處交給我,帶着你的弟子先疏散到寺外。”

說完這句,她再沒有多言,轉身離去,身子靈巧一躍,以階前的大鼎借力,一下躍到了屋檐上。

狂風撲面,她目光順着那劫雷的方向望去,薄唇一線,神色凝重。

而那劫雷的光浪裏,隐隐約約有個白衣少年不知死活地走了進去。

趙襄兒确認了方向,心中疑雲重重,腳步不停,她平穩地踩着濕漉漉的屋瓦,逆着狂風向着那天劫的中心奔去。

寧長久立在那雷光之下,所有的雷雲都聚集到了這寺廟之上,皇城的其餘地方一片清明,甚至盈盈地流動着月光,而此處雷已積成池水,只等凡人以肉身跨越。

“停下,你要做什麽?”一個女子的喝聲響起,陸嫁嫁一襲白衣已至,先前雷雲朝此處聚攏之時,她與趙襄兒便一同趕來了。

寧長久沒有看她,他聚精會神地盯着那雷雲,道:“幫我照顧好師妹。”

聽聞此言,陸嫁嫁心中一驚,她眉頭緊皺,一道劍光朝着天雷聚攏處斬去,她縱身躍起,身影穿雲過雷而來,似要橫劍攔住寧長久的腳步。

陸嫁嫁出聲道:“你的修為早已用盡,以血肉之軀硬抗天劫,唯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話語間,陸嫁嫁一劍遞入那劫雷之中,卻如水滴入深淵,很快便被吞沒。

陸嫁嫁面色煞白,她望着那道雷,眸子中是難以置信之色。

在那些世外修行的仙宗裏,若有長命境的大修行者破入紫庭,那便是全宗上下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大喜事,因為劫雷對于修道之人來說,宛若天降甘霖,是淬體煉魄的上佳之物,而那時所有的修行者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境界,或在雷池邊緣,或靠中心一點,沾一沾那大修行者破境的光。

但是這一場劫雷……似乎不同尋常。

陸嫁嫁哪怕境界稍跌,但畢竟也是長命境的修行者,她方才傾力一劍竟未能在那劫雷中激起什麽波瀾。

接着,她聽到了寧長久說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這道雷就是來劈我的。”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陸嫁嫁皺眉道,歷史上師父為弟子打碎天雷之事不算少數,破境不過是引動天象,哪會真有擇人而噬的劫雷?

寧長久先前醒來之時便有這個猜想,如今見到陸嫁嫁一劍被吞沒之後,才終于證實了心中的想法。

原因非常簡單——自己的存在違背了天地法則。

仙宗的修行者只知劫雷來時可以借其淬煉魂魄,卻不知道仙宗之外,許多隐居修魔道之人,在察覺到劫雷到來之後,都會紛紛遠遁。

原因很簡單,因為天地認為你破壞了他的規矩,所有壞規矩者會遭受天打雷劈。

寧長久第一次感到如此不安,寧擒水的修為已經被他敗光,但他身體裏還有倚仗——那天夜裏,所有灌入他的身體的陰邪鬼物,在這些日子裏也被他煉化成了純粹的靈氣,只是他想來謹慎,哪怕與入魔的寧小齡靡戰了半個時辰,也并未暴露此事。

但如今,他忽然覺得,哪怕自己修為盡出靈氣散盡,也不過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人算不如天算。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存在竟會引發如此暴烈的天怒。

雷池之中,電光糾纏爆發出撕拉撕拉的刺耳聲響,那雷雲的中心部位開始漸漸凹陷,有漩渦從中湧起,電光順着渦輪的軌跡朝着中間聚攏,最終凝成一個青紫色的雷球。

強光自中心亮起,狂風帶着嘶嘶作響的電流聲席卷而來,陸嫁嫁單手持劍,以劍意護體,一身白裳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她連出了數劍,卻依舊無法靠近那中心地帶。

“師兄……”

寺門外,寧小齡終于将身上纏裹的繭衣撕扯幹淨了,她臉色雪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過門檻時腳下不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罡風襲面,此刻她并無修為,身子向後掀翻,撲通一聲跌回了屋內。

而殿樓上,趙襄兒腰肢微屈身體下弓,雙腿發力,身子在幾個屋檐之間來回跳動,逆風而行,向着雷暴中心的方向奔去。

幾個彈躍之間,她在大殿門口落下,她望向了前方,那暴亂的雷池壓頂之下,黑雲旋聚着,向着中間不停地坍縮,如一只魔鬼的瞳孔,其間電閃雷鳴明滅不止,僅僅是看一眼便能感受到極大的壓力。

那雷光之中,隐隐約約立着一個白衣少年。

一道青紫色的劫雷轟然砸落他的身上,少年高舉雙手的身影在觸到劫雷的一刻,猛地下沉,骨骼之中爆出劇烈的聲響,一道道白紫色的浪潮自那中心散開,如不停湧上岸頭的潮水,陸嫁嫁持劍而立,将那些波及出的雷光斬碎。

趙襄兒神色駭然,這一場天劫的強度超出了她的想象,而力抗天劫之人,為何不是她們口中名為寧小齡的少女,而是變成了那個……叫什麽來着的小道士?

那小道士不知哪裏來的力量,竟硬生生扛過了三道劫雷,雷暴帶起的狂亂氣流一遍遍地撞上了寺中那口兩人高的巨大銅鐘,洪厚的鐘鳴之聲夾帶着一記記雷音,身處其間,哪怕是片刻都幾乎要耳膜破碎七竅流血。

“師兄……”

身後傳來少女微弱的聲響。

趙襄兒回眸望去,那寺廟中的六十四盞燭火早已熄滅,此刻被盡數掀翻在地,滿地燭油亂淌,只見一個長發淩亂氣息虛弱的小姑娘從地上掙紮着起身,不停地喊着師兄。

趙襄兒心中一凜,傘中劍如流水般抽出,刷一聲間,劍尖直指寧小齡。

“不可。”身後,陸嫁嫁疾聲呼喊,攔在了她的面前。

陸嫁嫁看了一眼寧小齡,将她扶起,道:“她此刻已非狐妖,殺她沒有道理。”

趙襄兒冷冷道:“妖種未滅,遲早再次蘇醒,今日留了她,以後怎麽辦?”

陸嫁嫁道:“我已将她收回弟子,帶回仙宗之後,我會求宗主替她消除隐患。”

趙襄兒看着那身子嬌小約莫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手中的劍尖微微顫抖着。

趙襄兒道:“若我執意要殺她呢?”

陸嫁嫁目光堅定:“此刻多虧寧長久才使得皇城免于一場浩劫,若是先前讓她妖種蘇醒,破入紫庭,此刻皇城中,還有什麽力量可以攔她?”

趙襄兒冷哼一聲,不為所動:“我自有辦法。”

陸嫁嫁道:“此刻她師兄因為皇城遭劫,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動手。”

趙襄兒輕咬唇珠,眸光變幻,她一直覺得,這次皇城之劫,是娘親給她的考驗,原本一切妥當,但因她的疏忽終究錯漏了一步,而這錯漏,她本該親手抹除,但如今她姍姍來遲時,發現危機已解,那個救了皇城的少年,此刻正随時在萬劫不複的邊緣。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後不停湧來的狂風吹動着她的裙衫,似一只無形的手推着她的身體向前,要将那劍刺入寧小齡體內,徹底了結此事。

“暫且饒你一命。”

她最終冷哼一聲,劍尖一移,負劍身後,向着那雷光走去。

她要看看,那個壞了自己大考的少年人到底是誰。

只是此刻天雷不止,怕是等劫雷過盡,那少年已是屍骨無存。

陸嫁嫁抱着懷中的少女,一指點中她的眉心,讓她暫時昏睡過去,她害怕小姑娘看到師兄的死狀,激發出好不容易壓在心底的魔性。

天上雷球如雨落。

而那雷光之中,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似槁木般立着,卻依舊有着動作。

趙襄兒細眉輕挑,心道此人難道還活着?

她猶豫片刻,最終打開了那柄紅傘,支撐着自己向着前方艱難逆行。

……

寧長久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到現在的。

他煉化的那些鬼物早已被前三道雷火灼燒得一幹二淨。

他自嘲地想着,自己機關算盡,原以為一切盡在掌控,沒想到才活了沒幾天,死亡便又迫在眉睫了,不知道這一次,自己會不會真正死去,還是又能幸運轉生……

人在面臨巨大危險時,思維的速度便會被壓迫得極快。

紛繁複雜的思緒掠過腦海之時,又一道巨蟒般的電光當空落下,朝着天靈蓋砸落,如打樁時猛地落下的錘頭,巨大的壓迫力将他的毛發刺激得根根炸起,渾身的血水似都沸騰燃燒起來,極度的熾熱裏,精神便得極其沉重,肉體卻反而像是失去了重量。

雷光砸落的那刻,神魂的深處,似一雙眼睛驀然睜開。

寧長久擡起頭,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雷光之中,有一個若隐若現的影子清淡卻柔和地看着自己,那是一個湛清道袍飄舞的身影。

那身影邊上,立着一個稍矮些的人影,那人影同樣望着自己,一臉茫然。

寧長久怔然而立,一時間思維僵滞,甚至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那兩道身影皆逆着光,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但是足夠了。

因為那兩張是他絕不可能認錯的臉。

一個是前世的自己,一個是如今的自己。

都是寧長久。

……

……

(先單章茍幾天,容我把畢業論文寫完!馬上要交了,還沒怎麽動筆= =)

第 34 章 (34)

後,本座自會來見你。”

沉默半許,他還是不忍心看這小東西失落,還是給了她一個希望。大概到那個時候,他需要解決的事情也都解決幹淨了。

“天空戰場?姬紫月?”樓婉君複述一遍,好看的秀眉輕輕一蹙,直覺告訴她這個天空戰場不是那麽簡單的,還有這個就姬紫月,肯定是個女人。

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居然能讓楚大爺記得?

不得不說她心底還是有些吃味的,楚大爺能記得這個女子,就證明那個女子恐怕很強。

為了不讓自己的氣勢給弱下去,她很有信心地拍了拍胸口,頗為自信道:“你等着!我一定會打敗她!”

楚北陌沒有接話,眼底神色幽深,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呢?說不定小東西真能做到也說不定。

“對了,你剛剛說那是先民推出的一種極端修煉之法,雖然兇險,但聽你的意思,倘若成長起來必然是極為可怕的,為何就沒有人修煉呢?”

她心中默默将‘姬紫月’這三個字給記下,而後又繼續追問他關于熬煉肉身的事情。

楚大爺見她這般有耐心,便接着道:“因為成活率低,且付出的代價太大。你現在用的血膏寶藥是用變異種鵬鳥的精血、精骨等熬煉出來的。再往後的,你就需要的血統純正的兇獸,甚至是需要太古遺種的兇獸血脈來熬煉血膏為你熬體。捕捉這些兇獸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且必須要兩年內不得間斷。”

樓婉君霎時就驚愕了,兩年七百多天的時間,每一天都需要強大血種熬煉出來的血膏熬體,這怕是皇族都不敢這麽奢侈的。

別說是捕捉太古遺種的兇禽猛獸了,就單單是捕捉那些古血種、變異種血脈的兇獸就極為困難了,更遑論太古遺種呢?

且還要堅持兩年,別說是兩年了,便是超級宗族挨上一個月,這底蘊都要被挖空。

血脈是主藥,還要輔以各種寶藥,這便是連皇族都承受不起的。

難怪此法雖是極端,收獲極大,也無人敢輕易嘗試。尋常人一生能得到這樣的一次洗禮就足以蛻變得驚人了,更遑論是每日都要用這樣的法子來熬體,豈非是要掏盡底蘊?

“原來如此,所以宗主你一開始就知道鎖龍宗的安全地裏有這些東西的?”

樓婉君驚愕,旋即像是知道了什麽,心底有一片暖流劃過。

楚北陌眼底神色掠過一抹不自然,而後沉聲道:“本座若非需要你的鳳靈,才不會這般大費周折。”

“我知道宗主就是為了我!”樓婉君喜滋滋的,一雙眼眸都笑成了彎月,随後又問:“可是宗主你也沒來過這裏,如何會得知這裏會有這些血種的兇禽猛獸?”

楚大爺頓時斜睨了她一眼,總算是露出了不耐煩之色:“你自己蠢難道也要本座跟你一樣愚笨?鎖龍宗存在于太古時代末,這種不用腦子都能知曉答案的事情今後不要拿來問本座,愚蠢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樓婉君聽完頓時吐了吐舌頭,果然大爺還是大爺,脾氣就是傲嬌得不行。

“今日你運氣好,能得到一頭古血種的八禽烏,若是有遺種出沒,熬煉出來的血膏會更好。”

末了,楚大爺兀自又補充了一句。

只是樓婉君有些驚異,這鎖龍宗的安全地究竟有多大?這般看着簡直無邊際,且這裏的時辰、景物與外界是別無二致的,就像是一方小世界。

“這裏不是一方小世界嗎?如何能容下這麽多的生靈?”樓婉君不怕死,再次發揮自己刨根問底的技能。

楚北陌深吸了一口氣,他怕他真的會忍不住一巴掌将這小東西給排成肉泥的。

“你可以理解成為一方小世界,也可以理解為另一片區域。”楚大爺解釋,感覺自己的言詞也有些不大夠用,簡直無法跟這小東西解釋,誰讓她見識太短淺?

“從太古至今,古星、各區域數不勝數,有的枯萎,有的被震碎分裂,也會有一些小片分散的區域存在某個方位中。鎖龍宗只是動用了手段将那方區域連接起來,成為他們的安全地。因為這樣的小區域是最安全的,也是最有價值的。在超能強者面前還能保存下來不被毀掉,就必然有驚人之處。簡單來說,這是另一個區域,只是外界的人觸及不到這一層,才稱之為小世界。”

楚大爺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解釋。

“我明白了,我們現在是處在另一片小區域中,且這片區域貌似是從太古年間就存在的。”樓婉君立即忙不疊地應和,她擔心自己再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楚大爺會将她吊起來暴打一頓,亦或是直接将她給丢進下面那鳥巢裏去喂幼獸當點心。

“還不算蠢。”楚北陌哼了一聲,算是勉強承認了她的理解。

“這麽可怕……”樓婉君霎時就驚駭了,連接一片屬于太古年間的破碎區域,這得有多通天的手段才可以?

她簡直不敢想象,她的認知再一次被推翻。

彼時下方那鳥巢中的幼獸經過一番激烈的鬥争後,總算是有強者角逐留了下來。

能量霧霭散盡,只見存活下來的幼獸是一只變異種的紫孔雀幼獸,這是因體內的血脈在某個時代産生了巨大的裂變,才成了單色的孔雀。

“咻!”見自己的孩子生出,紫孔雀王霎時仰天長嘯,撐開巨翅,撲棱着過去将傷痕累累的幼獸給銜在口中,準備帶回去精心栽培。

幼獸并非不能飛行,只是今日情況特殊,若是讓幼獸獨自飛行,會遭遇反殺。

“咻——”

那只十幾米長的八禽烏金色雙目如兩個大燈籠,金光湛湛,閃爍着異樣的兇光。

它見到巢穴中自己的死去的子嗣,當即悲憤怒吼,聲音尖銳凄厲,仿佛能洞穿蒼穹,穿透力極強,讓人驚駭。

下一秒就見它振翅朝紫孔雀王撲了過去,似乎想要結果它口中小紫孔雀。

158有新發現

見狀,紫孔雀王當即勃然大怒,雙翅一震,兩道如月輪般的紫刃蘊含狂暴源紋沖着八禽烏砍去!

八禽烏張嘴就是兩道烏光,同樣夾着可怕的源紋能量,直接将對上了紫刃!

轟!

兩者都是至強,這般的能量撞擊,霎時就這方圓百裏被的熾烈的能量橫推成一片荒地,山石炸飛,地面崩裂,連蒼穹都出現了一絲裂痕,隐隐可見恐怖的漆黑之色。

“這個八禽烏真是輸不起,旁人不也死了子嗣,就它這般暴跳如雷,倘若是它自己的子嗣勝出,難道它也會殺自己的子嗣嗎?”

樓婉君雖然覺得那樣的角逐很殘酷,但是八禽烏的舉動讓她瞧不起,甚是鄙夷。

楚北陌站在她一側,看着天空那兩只巨禽拼殺,這四周的猛獸的早已退讓出去,畢竟高手過招,往往都是小卒子成炮灰,自然是有多遠就遠遁多遠。

“本座覺得今日這八禽烏恰好用來為你熬煉血膏。”楚大爺忽然幽幽地說道,深邃的雙目神色異常冰冷。

樓婉君心頭一驚,但不等她說話,只覺得自己一側一空,便沒了楚大爺的身影。

等她再朝天空看去時,只見楚大爺一身青墨色錦袍獵獵,手中出現一把黑色長劍,周身缭繞着可怖的氣息。

那把長劍散發出來的劍意甚是駭人,仿若太古踏出的一尊神魔,令人感到驚顫。

“咻!”

那八禽烏見有人族竟敢插手它的事情,當即怒不可遏,雙翅一震,那雙連一座小山頭都能捏碎的爪子一瞬朝楚北陌橫抓過來,速度極快,發出一連串的音爆,幾乎要将蒼穹給炸出一道豁口!

紫孔雀王只是深深地掃了一眼楚北陌,而後趁此機會振翅高飛,它帶着幼獸,本就不戀戰。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那紫孔雀王霎時就沒了影子。

見此,那只八禽烏更是火冒三丈,張嘴一束又一束的烏光裹挾濃郁的源紋朝楚北陌橫殺過去!

轟隆隆。

整片蒼穹都在炸響,天空一瞬就陰沉了下來,仿若末日那可怖,甚是駭人。

樓婉君很想要看清楚這樣的戰鬥過程,只可惜她如今修為散盡,肉身之力還不足夠強大,以她的目力是看不清楚的。

空中楚北陌深邃的眼眸仿佛一眼能洞穿萬古,揚起手中的黑劍,他屹立原地不動,霎時他的速度極快,數十道的殘影閃現,朝那八禽烏圍殺而去。

轟!

只見空中源紋爆炸,無數源紋之力交織,而後消散。霧霭散盡,楚北陌一手就拎着絕了氣息的八禽烏踏空而來,順帶将一顆烏亮的源珠丢給了樓婉君。

“許你觀摩一個時辰,本座要用來熬煉血膏。”男人沉聲,随後手臂一帶,将人給拎起來離開此地。

樓婉君心中驚駭,這可是變異種八禽烏的源珠呀!居然就這麽用來熬煉血膏,真是可惜。

不過她不敢多言,一邊運轉《六道天紋圖》,一邊抓緊時間觀摩這源珠。相比之下,之前楚北陌給她的巫骨雪影鳥的源珠就算不得什麽了。

想來楚大爺也是看着她的實力來給她源珠觀摩的,畢竟太強大的源珠的觀摩不慎會反而會壞事。

兩人拖着十幾米長的八禽烏踏空而去,這一幕讓山林中許多的兇獸猛禽感到畏懼,樓婉君看不到方才的戰鬥并不代表它們沒看到,這個人族的男子簡直強悍得一塌糊塗。

回到院子中也不過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那八禽烏盡管已經死去,但樓婉君便是靠近它的屍身都感覺到無比心悸,這是對強者本能的畏懼。

她拿着源珠小跑到大河邊一邊訓練,一邊觀摩。經過此事,她愈發堅定自己要變強的決心。

“似乎我在觀摩《六道天紋圖》時,肌體能快速地将這些源紋之力給分解?”

忽的她發現異樣,《六道天紋圖》是法門而非武技,且這是六屠老祖投射進她腦中的,即便沒有源力支撐,她也能觀摩。

她觀摩了《六道天紋圖》這麽長的時間,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源魂更加堅韌,至少她剛才在見到八禽烏的屍身時,只是感覺到心悸,并未覺得有任何的不适。

那是至強種族,即便是死後也依舊能散發出恐怖的氣息,源魂稍差的人至前可能會遭反噬,甚至動搖道心。

她發現觀摩《六道天紋圖》她能快速分解那些蘊含的源紋力量,且肉身感悟更深,更加真切。

“再試一試!”

她眼眸晶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當即就将那源珠給丢回源戒中,大不了她以後自己去獵殺一只八禽烏來觀摩就好了。

但是這樣感悟的機會稍縱即逝,有可能是一輩子都無法再有的體驗,她要立即抓住!

當即她盤腿坐在河邊,一邊舀水從頭淋下,一邊閉目觀摩《六道天紋圖》。

此圖甚是神異,她觀摩至今,只覺得受益無窮。此圖內蘊含氣勢之磅礴,時而柔,時而剛,實在太過神異,宛若在演練世間之變化。

“果然!”

數十瓢河水淋下去,她的肌體竟主動将這些切膚的‘痛感’給吸收幹淨,貫徹她的脊髓,深入靈魂。

這樣極致的痛苦是非常難以忍受的,整個人的魂魄就好像是要離體而出一樣。但這樣的收獲是巨大的,她必須要咬牙堅持下來!

連續又給自己澆水,但這樣的沖擊不夠大,她睜開眼眸,目光落在了瀑布中心的石梯上。

鎖龍宗為了培養出最強弟子也是煞費苦心,但終究都成了為樓婉君一人準備的。

“去那裏試試!我要攀爬上頂峰!”她目光堅毅,當即撒開兩足狂奔,如今負重狂奔,對她而言已是小菜一碟。

她兩足剛下河,霎時從足底就像是無數鋒利的小刀子在切割她的肉身,劇痛難忍。

但樓婉君緊咬牙關,腦海中一刻不停地觀摩《六道天紋圖》,直接攀上第一個粗糙的大石梯。

嘩嘩嘩!

震耳欲聾的水聲帶着一股特殊的力量,幾乎要将她給掀翻下去,腦袋頂着沖洩而下的瀑布,就好像是有幾把尖銳鋼刀在磨砺她的頭骨,她的靈魂幾乎要被震出肉身。

159真正熬煉

她渾身疼痛難忍,筋脈、皮膚時而像是暴露在極度的低溫下,經受冰冷刺骨的冰冷切割,時而又像是被放進鐵水沸騰的大熔爐中的熔煉一樣。冰火交織,她的靈魂一陣顫動,幾乎要舍棄肉身破氣而去!

“不,我一定要堅持!”

樓婉君緊咬牙關,烏黑眼底噴薄着堅毅之色實在驚人,她不願意再做一個被人唾棄的廢物,更不願被人踩在腳底下茍延殘喘。

此生,她就是要走最強的道路,橫掃一切障礙,抱緊楚大爺!

心中信念堅定,一瞬間她觀摩腦海中的《六道天紋圖》像是有了某種變化。她只見那圖像是出現了暈眩般才有的疊影,似乎在緩慢變化,形成另一幅神異的圖紋,一種前所未有的磅礴氣息霎時充斥她全身筋絡。

身上的劇痛逐漸像是被‘吸收’掉,那種切膚之痛像是貫徹進入她的五髒六腑,進行一遍又一遍的洗滌。每一次的洗滌就像是在塑造一個全新的肌體,逐漸的她的肉身由內而外的出現一層淡淡的光暈,很是聖潔。

樓婉君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瀑布中蘊含的大道源紋碎片就像是一盆又一盆尖銳的利器,全部潑灑在她的身體上,不斷地錘煉,也不斷地阻止她向前再進一步。

石梯每上一層這些瀑布的力量就會加重一分,而這種遞增的力量讓她的肉身得到最完美的錘煉,樓婉君痛并快樂着。

她被這些大道源紋錘煉的同時,她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肌體上帶來的變化。

她堅持的時間越長,這種的變化就愈發明顯,痛至極致,便是涅槃。

“呼呼……”終于她也只爬到了第十層石梯便難以再進一步了,如今她不僅僅是痛的感悟了,整個人連帶魂魄一起,就像是在一個逼仄的空間裏被積壓,幾乎要将她連魂帶人地給撕裂。

最終她大口喘氣,全身肌體通紅無比,猶如燒沸的鐵水,甚是駭人。她松開手,整個人從石梯上墜落進瀑布下深潭。

霎時她感覺到一陣清爽,緊接着是密密麻麻如切割般的疼痛襲來,她沉神閉氣,在深潭中感悟。

如此堅持了整整兩顆半鐘,她的肌體幾近崩潰,樓婉君才從深潭中爬出來。

随後她回到兩人住的院子,那将源珠遞給了楚北陌。楚北陌能夠察覺到她身上的變化,這小東西爆發起來果然是驚人的。

楚大爺又給她熬煉了一鍋血藥,古鼎中‘咕咚咕咚’地冒着赤金色的霞光,甚是神異。樓婉君光是嗅着這些香氣,就覺得自己像是得到了升華一樣,整個人都忍不住想要漂浮起來。

随後楚大爺将她丢進白玉大缸中,将稀釋過的血藥倒進去對她進行熬煉。赤金色的液體包裹着她未張開的身體,白白嫩嫩的肌膚毛孔舒張,就好似在‘飲水’那般,不斷地吸收着這血藥。

樓婉君閉目沉神,全身放松,完全接受這種殘酷的熬煉。這在外界根本就沒有這種熬煉的機會,她一定不能夠浪費,每一次都要被熬煉到極致才可以。

一個時辰後,她将這些稀釋過的血藥給吸收個幹幹淨淨,睜開眼一看,除了從毛孔裏排出來的那些雜質以外,該吸收的都吸收幹淨了。

她這才滿意地從白玉大缸中出來,楚大爺直接甩給她一只大腿,烤得金黃四溢,即便只加了一點粗鹽,都已是色香誘人了。

張嘴就是一口下去,霎時這八禽烏體內還未散去的大道源紋噴薄,在她的口鼻之間噴薄的,簡直駭人無比。

但樓婉君絲毫不介意,一邊抱着大腿大快朵頤,一邊開始接受從院子朝褐色大山跑去。

如此日複一日,在一個月的時間裏,她被楚大爺熬煉得跟一頭小兇獸似的。從院子跑到褐色大山,二十裏,往返三十次,她一個時辰便能完成;而在大河中她已能待上了兩個半時辰,已是超額完成了楚大爺交給她的任務。

但樓婉君很清楚,這跟楚大爺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楚大爺能一劍秒殺金深層次的源獸,她見到金深層次的源獸只能拔腿就跑。

楚大爺走路都是縮地成寸這種大神通,她狂奔都追不上。弱,實在是太弱,這遠遠都達不到她對自己的要求。

除了每日在瀑布訓練,攀爬石梯以外,她還給自己增加了難度,抓着巨石攀爬,只要得空她就将山上的那些巨石給舉起來,或是攀爬石梯,或是狂奔到褐色大山。

而楚大爺也并未再給她增加任務,只是時隔幾天就會給她換一副腿甲、腕甲,從一開始四百斤,至今已是負重達到了兩千斤。

一晃,八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天楚北陌一邊看着書冊,一邊給小東西熬煉血藥,如今樓婉君用的血藥份量是越來越驚人了,幾乎是時隔五六天便要獵殺一頭古血種或者是變異種的兇獸才能保證她每天能有兩次熬煉的機會。

轟隆隆!

忽的一陣音爆由遠至近,從褐色大山那邊傳來,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就見樓婉君的身影出現,她的肌體随着肉身狂奔與空氣的摩擦而變得微微粉紅,肌膚晶瑩透亮的,發絲烏黑飄逸。

“宗主!”

她一步跨進院子中,一雙烏黑的眼眸神采奕奕。楚大爺沒有言語,只是瞥了一眼遠處的沙漏,只見還剩下一點點,但卻依舊打擊她:“太慢,快若閃電,你這比蝸牛還不如。”

樓婉君噘了噘嘴,她就知道楚大爺會這麽說的,不過她是一點也不介意。楚大爺的實力讓她心服口服,倘若是換另一個人這般對她說,絕對是連座牙都給他打碎的。

她二話不說就跳進另一口赤紅色的古鼎中,這是半年前楚大爺不知道從哪裏搜羅來的。裏面都是源紋不斷浮現的金色液體,她一腳進去,那種痛感瞬間侵襲至她的靈魂深處,讓人戰栗。

見她人在鼎中,楚大爺随後化源力為火焰點燃她的古鼎,又将一塊削平的巨石封住鼎口,這才是真正的‘熬煉’。

160修煉成果

如今她所用的血藥完全都是沒有稀釋過的,又是在古鼎中加火熬煉,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就不必說了,但樓婉君 早在三個月前就接受了這樣的熬煉。

一刻鐘後,楚北陌将大石板移開,樓婉君大叫着,口鼻噴着源紋霞光,雙目一瞬呈現赤金色,便是隔着衣服都能見到她通紅的肌膚。

“啊啊……疼疼疼!”她一邊痛叫着,一邊撒開腳丫子朝外狂奔而去。

撲通一聲直接跳進了大河中,冰爽的感覺襲來,樓婉君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那樣的‘熬煉’絕非常人所能承受,在裏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極為煎熬,她都恨不得自己掀開石板跳出來。

“呼……”爬出大河,她大口喘息,只見從她的毛孔中依舊有血藥的能量在噴薄缭繞,甚是神異。

樓婉君沒有浪費時間,直接盤腿坐下來審視自身,可見她自身無論是從肌膚,還是筋骨都發生了巨大的蛻變,變得愈發的堅韌,甚至透着一層莫名的能量。

她敢肯定即便是自己現在經受金身層次的修士或者是源獸的攻擊,她也能輕松地扛下來。

審視自身完畢後,今日的任務才算是都完成了,而此時不過才傍晚時分。樓婉君起身活動了一下,随後掌中出現了赤月寶弓,她如今肉身得到極致的訓練,楚大爺也遵守承諾,在她修煉一個月後就開始讓她吸納源力,開始修煉。

經過楚大爺的指點,她不斷地反複‘壓縮’自身,不斷地熬煉每一個節點,力争做到完美無瑕。這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在短短八個月的時間裏,她已然修煉到了引神三層,這是非常駭人的速度。

但這是經過她反複打磨,反複訓練後,得到楚大爺的親自考核後才晉升到現在的實力。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積蓄力量,讓這些力量在她的體內膨脹到一個頂點,再反複‘壓縮’,将力量雕琢至最完美境界,如此才會選擇突破。

兩個月後她就要進入兇巢中,跟那些幼獸搏殺,她半分都不敢懈怠。

只見她凝源成箭,赤金色的源箭源紋浮動,一股磅礴的氣息從箭頭彌漫散開,令人心驚肉跳。

巫族的赤月箭術的确驚人,但她經歷了八個月的磨砺,又翻閱了一些古籍箭術記載,與楚大爺讨論後做了一些改動。

赤月箭術原先是以多分為主,看似駭人,但實則已是分散了諸多的力量,所以即便她有十八箭,威力亦是不如一箭來得迅猛。

所以她反擊道而行之,專修一箭,至多六箭,每一箭她都練出了所謂的‘暗勁’,一箭便有雙重力量。

咻!

一箭猛然射出,目标是褐色大山。褐色大山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植被,但卻十分堅硬,也看不出是個什麽材質,她在山上設了靶子。

看着箭尾劃出弧光,她足下一蹬,旋即如一頭小兇獸似的在山間穿梭。

砰!

一件正中靶心,而樓婉君也剛到褐色大山。

“果然還是我太慢。”她咽了一口口水,對現在的成績并不感到滿意。

練了一個時辰的箭術之後,她開始練習劍術,那把雲水劍是那個神秘老妪給她。這把劍很是鋒利,且十分堅韌。

楚大爺并未給她什麽高深莫測的劍術,而是給了她一本《劍術基礎》,這是很普通劍法,講究如何出劍、守勢等這些基礎要訣。

單是這樣她就已經練習了不下千百遍,但每一次都能夠有不同的領悟,這是樓婉君最為驚喜的地方。

所有練習完成後,她照例來到了書樓,一邊觀摩《六道天紋圖》,一邊研習這裏的古冊書籍。八個月的時間裏,這書樓裏三分之一的書冊都被她一一反複研讀完畢,甚至還做了一些标注,将自己的感悟記錄在上面。

直到金陽墜落,天邊的彩霞就像五彩斑斓,天邊還夾着絲絲的蔚藍,天空可見那閃爍的星系河流,讓人心情愉悅。

樓婉君随後返回院子中,配合着楚大爺做飯。如今兩人的一日三餐都是楚大爺親自做的,雖然都是最原始的做法,但美味不減,她百吃不膩。

一進院子,她就見到屋檐下的回廊上全部都是新鮮晾曬的肉幹,如今她的源戒裏都是滿當當的肉幹。

楚大爺抓的不是的古血種就是變異種的兇獸,即便是晾曬成肉幹,也能保留住肉質的能量和鮮美。

今日的兇獸是一頭變異種的雙翼猙,渾身金黃,就像是披着金子一樣,血脈傳承源自兇獸猙。只可惜歲月變遷,即便是生出雙翼,卻只有三尾,實力是比不得本源先祖的。

吃飽喝足後,臨睡前樓婉君又被丢進了赤紅古鼎中的熬煉,這次足足被熬煉了一刻半鐘,等她從古鼎中跳出來時,七竅乃至全身的毛孔都在噴薄着源紋霞光。

她二話不說又奔到了大河邊,撲通一下再次跳了進去。兩刻鐘後才回到院子裏來,雖然渾身輕盈,但這中熬煉的痛楚會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

随後她給兩人将床鋪給鋪好,忍着痛徹脊髓的苦楚,她躺了下來,一邊觀摩《六道天紋圖》,逐漸就睡了過去。

楚北陌聽見耳邊傳來淺淺的鼾聲,便将手中的書冊放下,拉開了移動門,照例将人給帶過來睡進自己的懷裏。

他見樓婉君肌膚還若隐若現地噴着源紋霞光,肌膚也還泛着紅色,這是熬煉後能量沒有被完全吸收的後遺症。目前這個修煉的強度對于小東西來說已是極限了,但小東西半句的抱怨都沒有,只是努力地去達到他定的要求。

男人眼底閃爍着寵溺的柔光,修長的指尖掠過她的身體,給她疏導這些能量,這些能量若是長時間不能吸收,在她體內停滞過久也會形成‘廢棄雜質’。

再有一年零兩個月的時間,他就該帶着小東西離開這裏,屆時将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見不到這小東西了。

這般想着,男人心緒不免有幾分複雜,就這般凝眸看着她一晚上,直到快要到樓婉君修煉的時間,他才将人給帶到門框邊上,自己則是起身去給她準備早飯。

161簡單故事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樓婉君如今肉身堅韌,單臂力量已接近十萬斤,雙臂力量已接近二十萬斤,而楚北陌布置給她的任務已是能夠輕松完成。

而她肉身力量亦是被錘煉得很不錯,有《波若神體》加持,她仿若有一副鋼鐵之軀,這若是放在外界,必是十分駭人的。但這對樓婉君而言,還是太差了,至少相對于楚大爺而言好,她現在的力量還是太差。

完成今天的訓練回到院子後與楚北陌準備共用晚餐,今天楚大爺特意給她烤了一只擁有一絲兇獸火雲雀血脈的紅鷹雀。除了那對肉翅,鳥腿以外,楚大爺秉承一貫風格,其餘的全給她做成了肉幹,在院子裏的屋檐上晾曬着。

在小區域的修行了一年的時間,樓婉君早已有了劇烈的蛻變,無論是從外形還是內心,她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從前的樓婉君青澀,像是個從鄉村出來的土妞,雖然有幾分資質,但氣質這種東西是需要後天訓練出來的。現在的樓婉君長高了一大截,已經到楚大爺的下颚了,身姿修長窈窕;肌膚賽雪,白皙晶瑩,由于每天都用血藥熬煉,她的肌膚由內而外地散發某種特殊的光輝,肌膚就如上等的東珠那般晶瑩,水嫩水嫩的。

少女五官褪去了原本青澀,嬰兒肥的質感,面孔變得更加立體,線條更加飽滿;紅唇小巧圓潤,瓊鼻挺翹,一雙烏黑眼眸更加靈動,充滿自信,眼神純淨沒有絲毫雜質,是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眼眸。

如今她是該長的地方都長了,該豐滿的地方絕對豐滿,修長的天鵝頸線條柔美,鎖骨精致,再就是傲人的豐滿。

經過一年的熬煉,她的心性更加堅韌,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無論她走到哪裏都注定是不可能會被忽視的。

樓婉君很自覺,只要訓練回來就進古鼎中熬煉。因為訓練過後,她的軀體處于極致的‘疲憊’狀态,如此熬煉,效果更甚。

砰!

兩刻鐘後,赤紅古鼎上的石板給掀開,樓婉君從赤紅古鼎中出來,身上霞光缭繞,肌膚微微泛紅,她張口微微喘着粗氣。

今日她穿了青綠色的衣物,如此一出來衣物便都黏在了她的身上,随後她的呼吸,胸口一陣起伏,尤其是她這般無意識地張口微喘,模樣格外地誘人。

楚北陌當即眼底神色深了深,每日這樣用寶藥給小東西熬煉肉身,她的肉身得到最極致的改善,自然會變成如此模樣的。只是他只是想訓練小東西而已,并不想将小東西樣成大東西,今後自己不在她的身邊……

一想到外面那些狼饑餓的眼神,楚北陌就有點想要吐血,他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随後兩人共享晚餐後,天邊還有一絲雲彩尚未下去,雲彩交織,十分的旖旎。

樓婉君吃飽喝足,慣性地将楚大爺從院子裏拽出來,拉着他在草坪上坐下,自己直接就朝他的大腿上枕去,這是半年前她形成的習慣。

“宗主,你今天要跟我說什麽?”樓婉君眨着卷翹的羽睫,就好似兩扇蝶翼那般,在晚霞的餘晖下有一圈淺淺的彩暈,她如牛奶般的面頰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輝,十分聖潔出逸。

她的聲音也有些變化,變得更為溫婉,帶着一絲絲的甜美。每天訓練過後,陪楚大爺吃飯、看晚霞,就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楚北陌看着腿上的人,已經不能說是小東西了,也不是小野貓了,心中是有些成就感的,但更多的是冒酸醋。

想到一年後他們就離開這裏,而小東西注定是必須要去闖的,這天地的異變,每個時代的跌宕都會将無數在行走在這條道路上的人給刷成塵埃。但他不想小東西出去以後,被那些野狼虎視眈眈,更擔心小東西會被那些野狼給迷了心智。

他思索了一番,随後聲音低醇道:“就給你講一個野狼和小綿羊的故事……”

“這什麽故事?跟太古時期的先民還是上古時期的大能有關系?”樓婉君眨眼,烏黑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好奇。

“都不是。”楚北陌眼底飛逝一抹不自然,有些後悔幹嘛要說這種孩童聽的故事?但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将故事給講完,末了還反問她:“可有聽明白?”

樓婉君心中是驚愕的,如何也想不到楚大爺會跟她說這樣的故事,這不就是孩童聽的故事嗎?她本是想要的張口就說的,但是擡眸就撞進了楚大爺深邃的眼眸中是,一瞬間她像是明白了什麽。

“宗主,你是在擔心一年後我們離開這裏,我回到大荒後會被那些男人給擾亂心智嗎?”她眉眼一彎,一下便坐了起來,雙臂更是摟住了楚北陌的脖子,面孔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楚北陌眼底神色微

第 44 章 萬般只因私心藏(一)

章節名:第二十二回 萬般只因私心藏(一)

刑天玥見白塵不理自己,又道:“你不相信?本王可不像你一樣愛扯謊,向來說的可都是實話。”

白塵見那老龜和青鸾鳥都不見了,不知他們是被刑天玥吓得逃走還是去搬救兵,只想早些離開此處,便胡亂應道:“是、是、是。我不像你言而有信,讓我天打雷劈總行了吧?”說罷剛要離開,忽而空中響了一聲悶雷。白塵臉色一黑,看着那晴空萬裏不敢邁步,心想賭氣的話可真不能亂說。

刑天玥卻是沒有功夫去笑她,只因那海上忽而出現了一股淩冽的殺氣,看過去時,原本平靜的海面卻卷起一個大漩渦。許久,裏面飛出一條黑龍,在空中猙獰非常,而後落在刑天玥面前,正是那龍王二太子睚眦。

睚眦看到刑天玥,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咬牙切齒道:“刑天玥,當日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是被我打得要滾回妖界療傷。而今來到我海族的地盤,居然還敢放煞氣引我出來。這一回我定要将你打得擡不起頭!”

刑天玥走上前将白塵護在身後,卻是不将他放在眼裏,只揚起嘴角笑道:“我還以為是誰那麽嚣張在我面前放雷,原來是龍王二太子在自家裏鬧着玩。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說着,騰起妖霧帶着白塵就要離開。那睚眦一愣,便是喊道:“慢着!你今日來難道不是要與我相戰的?”

刑天玥回頭,輕笑一聲:“本王可比不得你,哪裏有閑工夫陪你玩。而且說什麽報仇雪恨,我當日既然能将你打敗,今日再打也是一樣的結果,何須浪費時間?”

睚眦一聽,更是氣惱,眼看就要發難。

白塵聽刑天玥稱對方是龍王二太子,心下一驚:怎會出來這個不好惹的家夥。六界之中,誰不知睚眦愛記仇之餘,又是個嗜血成性,整日尋仇鬥狠的?眼下見刑天玥不但不挑好聽的話說,卻還去激怒他,急得白塵只差将刑天玥的嘴堵,在他身後怒道:“好端端的你激他做什麽?他打架可不比你差!”

刑天玥聽了白塵的話,只翻了白眼道:“不必我差?你怎麽知道?要不要我現在就打一場給你看看?”

說着也打算要動手,氣得白塵只說了一句“你……”就再無下文。

正當局勢僵硬,眼看一場大戰就要即将來臨,忽而海面又起一陣漩渦,卻出現了一大堆龍宮兵将在那海面。領頭一個身披冰晶铠甲,頭戴琉璃寶盔,透出藍色長發的将領沖這天上的三人喊道:“二殿下,切莫在這裏打鬥。九殿下說改日會重謝于你,若是要打只請你和他們改日再去別處打罷!”

對峙的兩人只當是沒聽見,白塵聽了卻笑得不行。

睚眦本是不想理會下面那個煩人的手下,誰知一直站在刑天玥身後的女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頓時不快,只瞪過去道:“你這女子,笑什麽笑!”說着,忽而變了臉色,嗤笑道:“刑天玥,什麽時候見你将女人護在身邊?難不成也學那些沒用的,變得婦人之仁起來?”

刑天玥見白塵受他怒視,也是不爽,冷冷說道:“我的事與你何幹。”又将手中的武器收起道:“我方才居然想和你打一場,只怕我也是瘋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

睚眦正要追上,誰知那将領又道:“二殿下請留步!龍王陛下早有口谕傳您過去,要是遲了,屬下擔當不起!”

睚眦不耐煩地嗤了一聲,因他慢下腳步聽對方所言,早不見了刑天玥的蹤影。便只得下到海面,瞪了對方一眼道:“啰嗦!你可知本宮等了他多久!好不容易遇上,原以為今日可以一雪前恥,卻讓你這不識相的給壞了事!”話音未落,就施了一道雷往那男子身上劈去。

男子身姿敏捷就要躲開,但想到睚眦是要責罰于他,又只得停下,硬生生受了下來。

睚眦見他身手還算不錯,覺得順眼,便打算不再追究。回頭發覺自己似乎從未見過他,便又問道:“見你眼生得很,只怕當上這個位置也才不久罷?叫什麽名字?原來是那個宮的?”

男子捂着胸口,臉色發青,忍着痛楚勉強回道:“屬下水封。本是在九太子宮中服侍,後來承蒙三太子賞識,便轉了武道。三個月前肅歸将軍升了職,又将我提了上來。”

睚眦一聽,卻蔑笑一聲:“原來之前還是女子。哼,又是老三那個老好人,什麽人都用。你最好別在我面前顯露出半分嬌氣,否則我第一個就将你辦了!”說完也不看他,便徑直回了龍宮。

原來水封當日在九太子宮中不受待見後,又正值成年之期已到。想起那日刑天玥離開時英勇飒爽的姿态,便也羨慕起來,擇了要當男子。偏他那一雙手,彈琴好聽,拿起長戟來也耍得有模有樣。那三太子偶然撞見,有意要栽培他,他又是吃得了苦的,如此過了十年,倒也武功了得。

現今自己底下的那幫下屬,平日裏因他冷面無情、責罰分明,而有些懼怕于他。今日見他被睚眦如此羞辱,不由都竊竊私語,暗笑起來。

那水封當年還未習得一身武藝時,也是常常遭人嗤笑。而今也算是聽習慣了,只當沒聽到,當即起身站起,放出一身殺氣,冷冷道:“站着做什麽,九殿下都回去了,還不跟上!”

說着,轉身離開。那下屬們想着日後還要在他手底下辦事,也不敢真得罪他,便悻悻跟了上去。

再說白塵見刑天玥真的躲開那睚眦,不禁暗暗松了口氣。誰知刑天玥過了個山頭後,卻停下來道:“奇怪,他居然不追上來?”

白塵臉色一黑:“你不是要逃開,等他追上來做什麽!”

刑天玥道:“笑話,本王哪裏說要逃了?還不是為你将你送走。誰知他那孬種自己不跟上,倒是省了我許多事。”

白塵瞥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跟他也沒關系,便起身要走。

刑天玥卻拉住她道:“且慢!”

白塵回頭,皺着眉頭道:“還有什麽事?”

刑天玥道:“你果真那麽狠心,就對我半分感情也沒有嗎?”

白塵愕然:“我為何要對你有感情?”

第 33 章

次日一早,司馬珩還不到卯時便起了身。

劉意映睜開惺忪的睡眼,看着他,問道:“驸馬,你這麽早便起來了?怎麽也不多睡會兒?”

“我還要去官署呢。”他一邊穿着衣帶,一邊轉過臉,微笑着看着她,“若去晚了,可要挨罰的。”昨晚在心理上和生理上都得到了極大滿足的他,此時心情極好。

劉意映嬌聲笑道:“你就說我皇兄留你有事,誰還敢罰你?”

“敢假借陛下的名義,要是被發現了,罰得更厲害!”說話間,司馬珩已穿戴整齊,便低下身,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便準備起身離開。

她調皮地伸出手,将他的脖子勾住,不讓他離開。兩人的唇齒便緊緊糾纏在一起。

被她這一撩動,他瞬間又動了情。可他知道時候不早了,耽擱不得,便艱難地将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扯下,輕輕喘着氣,在她耳畔低聲說道:“你別再鬧,再鬧,我又想要你了。”

她輕輕咬着他的耳垂,笑道:“那就別走了,留下來陪我。”

心被她撩得癢癢的。有那麽一瞬,他真的想留下來了。他咬了咬牙,站起身來,将她的手臂放回被中,用手指撫了撫她的臉頰,輕笑道:“晚上我回來再好好陪你。”

她将臉埋在被子中,只露出一雙含羞帶俏的眼睛,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他在她額頭親親吻了一下:“你再歇息一會兒,我先走了。”

“嗯。”她乖乖點了點頭。

司馬珩走後,劉意映又睡了一會兒,才慢慢起了身,梳洗好去安陽宮見田太後。

此時,男子們上朝的上朝,去官署的去官署,女眷們陪着田太後說會兒話,也都紛紛離宮而去。因為皇帝一早就派人傳了話,讓劉意映早朝過後去仁德殿見他,因而,只有她留了下來,

劉意映陪着田太後讀了會兒佛經,劉祯身邊的寺人榮福便來請她前往仁德殿見駕。劉意映辭別了母親,便去了仁德殿。

劉祯正坐在殿中看折子,聽人禀報說昭平公主到了,忙放下手中的折子,迎了上來。

劉意映上前見了禮,問道:“皇兄,你叫我過來,可是有事?”

“皇兄确實找你有事。”說着劉祯将妹妹帶到後殿,兄妹倆在蒲席上坐了下來。

劉意映一坐下,便急匆匆地問道:“皇兄,你是不是打算對司馬家動手了?”

劉祯一愣,問道:“意映,你怎麽知道?”

見劉祯如此神色,劉意映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輕聲說道:“皇姐昨日跟我說,你有事要找我,我便猜是不是這事。”

“你猜得不錯!”劉祯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與張煊、蔣繼海等人商議過了,這件事不能再拖了,要盡快解決,我們才能占得先機!”

劉意映擡起頭來,問道:“那皇兄準備怎麽辦?”

“我們準備找一個合适的時機,誅殺司馬曜與司馬珩父子!”劉祯說道。

誅殺!這兩個字像兩把尖刀一下向劉意映的心頭插了過來。

皇兄是要殺了他嗎?

早上司馬珩離開時,與她的那番纏綿又浮現在眼前。想到那個人也許很快便不在世上了,她心裏竟然隐隐有些作痛。

劉祯沒有看出劉意映的失神,接着又說道:“不過司馬曜與司馬珩父子為人一向謹慎,不容易下手。意映,你要幫幫皇兄才行。”

劉意映緩緩張開毫無血色的雙唇,問道:“皇兄,你要我怎麽幫你?”

劉祯說道:“虎贲軍神威營在陽南剿匪大獲全勝,一個月便會回朝,駐紮在就郊梅坪,我已經下旨讓司馬曜代我前往梅坪犒軍。司馬珩在虎贲軍官署任職,到時會與司馬曜一起去。我們準備趁他們離開京城去梅坪的路上設伏,将他們父子二人一同誅殺。”

“皇兄要我怎麽幫?”劉意映喃喃問道。

劉祯定定看着劉意映,緩緩說道:“從雒陽到梅坪有三條路可走,三條路皆有可用于設伏之處。可此事機密,怕引起司馬老賊的警惕,我不可調動太多人馬。如果我們同時在三處設伏,力量會削弱很多,取勝的把握也小了許多。但如果我們集中優勢兵力在一處設伏,那麽便會穩操勝券。”

說到這裏,劉祯擡起眼,定定地看着劉意映:“所以,意映,你要想辦法,幫皇兄探聽到司馬曜父子從雒陽去往梅坪,走哪一條路。”

“皇兄。”劉意映面色微微作難,說道,“司馬珩平日從不與我談公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獲知他們的行進路線呢。”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你想想辦法應該能打聽得到。”劉祯說道。

“那,那我試試吧。”劉意映惴惴不安回應道。

“意映,皇兄相信你,一定行的!”說着劉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

“皇兄。”劉意映擡起頭來,咬着唇,望着劉祯,半晌才問道,“真的只有殺了他們才行嗎?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聞言,劉祯眉頭輕輕蹙起:“意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不會對司馬珩那小子動了情嗎?”

劉意映一驚,趕緊搖頭否認:“沒有!”

“那便好!”劉祯神色微微緩和,“意映,你要知道,我們若對司馬曜父子仁慈,那麽便是對我們劉氏皇族的殘忍。若是被他們得了逞,到時被誅殺的将會是我們。你明白嗎?”

“意映明白!”劉意映不住地點着頭,“意映知道怎麽做的。”

劉祯緊緊握着他的肩膀,緩緩說道:“好!大哥相信你!意映,為了先祖留下的江山,為了大齊,為了母後和皇兄,你一定要幫大哥誅殺司馬父子!”

劉意映點了點頭,可心裏卻是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離開仁德殿的,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毫無意識地向前走着。

“昭平公主。”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的身子一頓,慢慢轉過身去,看見張煊正緩緩向着自己走了過來。

劉意映定了定心神,沖着他扯了一個笑容,叫道:“世子。”

他走到她面前,頓住。盯了她半晌,他才輕聲問道:“怎麽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呢?”

她随口笑道:“可能昨夜睡晚了吧。”

聞言,他愣了愣,眸色微微黯了下來。

看他這模樣,想到昨晚與司馬珩之間的瘋狂,她面上微微一紅,遂低下頭來。

半晌,她聽到他問道:“你為什麽不等我回來?”

她低着頭,咬着唇沒有說話。

他又問道:“你為什麽要答應嫁給他?”

為什麽要嫁給他?劉意映的心輕輕一疼。

她擡起頭來,望着張煊,笑了笑,說道:“你覺得,要嫁給誰,我能有選擇嗎?父皇要我嫁給你,我便嫁給你!皇兄要我嫁給他,我也只能嫁他!我的婚事,從來輪不到我做主的!”說到這裏,她的眼中隐隐有淚光閃動。

張煊緊緊抿着嘴,半晌,說道:“意映,你只要再拖兩個月,拖到我從定州回來,我自有辦法讓你不嫁!”

“你覺得我有這個本事違抗聖旨嗎?你覺得在現在這種情勢下,我還能讓皇兄為了我與司馬曜起事端嗎?”說罷,眼淚順着她的面頰緩緩滑落。

嫁與不嫁,嫁給誰,自己從來不能說一句話。可為什麽皇兄偏偏要讓自己嫁到司馬家去?為什麽皇兄讓自己嫁給了司馬珩,又要自己親手推他去死!

想到這裏,劉意映先前壓抑着的情緒一下爆發出來。她對着張煊哭訴道:“雖說我是大齊昭平公主,但我也只是一個平常女子。我只想要平平靜靜地生活!可為什麽我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

看見劉意映大哭起來,張煊一下慌了神,忙說道:“意映,你別哭。是我錯了,我不該責怪你的!你別哭了!”說罷,他伸出手想為她拭去頰上的淚水。

看見他的手伸來,她一怔,下意識的向後一退,避了開來。

他的手便這樣僵在半空。他這才想起,她已經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了,而已經是司馬家的婦人了。想到這裏,他輕輕一嘆,然後把自己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劉意映從袖中拿出絹子,将自己頰上的眼淚拭幹。半晌,她的情緒才平靜下來。

“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吧?”他問。

她嘆了一口氣:“只要凡事看開一點,好與不好,都那般而已。”

他默然無語。

這時,劉意映想起前兩回張煊戴面具見自己,不讓自己知道之事,便擡起頭,對着他問道:“對了,八月十五的時候,你為何要戴面具來見我?為什麽不讓我認出你來?”

“沒有不讓你認出我呀?”張煊淡然一笑,說道,“我不是一看見你,就……”

正在這時,榮福的聲音響了起來:“張大人,你可來了,陛下正在等着你呢。”

劉意映一聽,趕緊說道:“世子,那你快去吧,別讓皇兄久等了。”

“好,我們改日再聊。”說着張煊點了點頭,與劉意映道了別,然後轉過身,便向仁德殿走去。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麽,轉過身來,望着劉意映,說道:“公主,你在宮外,自己務必保重,凡事要小心!”

劉意映一怔,猜想他說的應該是幫皇帝打探司馬曜行蹤之事,微笑着點了點頭:“多謝世子關心。”

張煊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回身,繼續向前走去。

劉意映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越來越遠,覺得自己與他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了。她緩緩轉過身,繼續向着宮外走去。

張煊走上漢白玉的石階,正準備向殿門內走去。忍不住,轉過身來,向後望去,卻見劉意映孤寂的身影,已慢慢走遠。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轉回頭,擡腳進了殿門。

第 63 章 張凡恢複了身體

第六十二章 張凡恢複了身體

過了許久,麻藥才緩緩的從張凡體內褪去,張凡漸漸的恢複了知覺,手指微微的顫動了一下,眼睛微微的眨了眨…

眼前的景象讓張凡畢生難忘,張凡微微睜開眼睛,看見父母兩個老人,帶着困意坐在床邊守了自己一晚上,直到張凡醒來為止,母親臉上始終卷帶着淚痕…

張凡母親看見躺在床上的張凡眼睛微微眨了眨,興奮的跑出張凡的單人病房,打開門,朝着門外興奮的喊了喊:“二娃,快來,凡凡好像醒過來了,快來!”

“這是真的嗎,叔母.”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張少龍有些質疑,皺着眉頭側過頭邊開口問張凡母親,邊朝着房間內走來…

張少龍走近一看,看見張凡微微的眨着眼睛,興奮不已,他以為自己在做夢,還刻意讓張凡父親掐了掐他…

“呀!痛,叔你輕點,看來不是在做夢!”張凡父親疑惑不解的看着張少龍,舉起手狠狠地掐了掐他,張少龍一陣疼痛過後,才确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

過了半響,張少龍湊到張凡跟前,開口說道:“凡凡,這些天可把老哥給擔心死了,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張凡雖說眼睛不能全部睜開,但是張少龍的話,着實被他清晰的聽到了,過了半響,張少龍話音剛落,張凡眼角順勢流下了眼淚,眼淚一滴一滴滴到了床單上…

“凡凡,怎麽了這是,怎麽還哭上了呢。”張凡母親過了許久,才看見床單邊有淚水浸濕的痕跡,皺着眉頭,略顯擔心的看着張凡,開口問。

“凡凡哭了?”張凡父親聽見母親在一旁的話,接着問道…

“對呀,看來凡凡是真的有動靜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估計也是因為身體太虛的原因,讓醫生給他輸點葡萄糖,估計就好了。”張凡母親嘆了口氣,拉過小凳子坐了下來,分析的開口和他父親說道…

過了一會兒,張凡母親把醫生叫了進來,讓醫生檢查檢查張凡的身體,之前給張凡急診的醫生進來後,檢查了一番張凡的身體,把他都驚呆了:“怎麽會這樣,之前我檢查過,從冷藏櫃擡出來的時候,他的身體機能一直在下降,沒想到這才一天的功夫,身體機能竟然恢複成了正常人,我從醫幾十年,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啊。”

“你,你是說,我,我兒子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張凡母親有點不敢相信的開口問道…

醫生微微的點了點頭,張凡母親皺着眉頭看着躺在床上的兒子,開口繼續問道:“那,為什麽他還沒醒過來呢?”

醫生坐了下來,給張凡把了把手上的脈搏,沉思了許久,開口回答道:“病人剛醒過來,這是由于幾天沒補充營養的原因,等會兒給他挂兩瓶葡萄糖溶液就好了。”

張凡母親聽罷,連連向醫生致謝,躺在床上的張凡,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張凡心裏這才想起估計是修煉信仰之力的原因,所以身體也在逐漸的脫離常人應有的機能…

過了許久,護士給張凡連續輸了兩瓶葡萄糖之後,張凡才感覺身體有了點力氣,緩緩的睜開雙眼,感覺用盡了自己全身力度似得,開口朝着父母叫了句:“爸,媽。”

“兒子,你醒過來了呀?”張凡母親看見兒子睜着眼睛,激動得流下了眼淚…

張凡微微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我,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我去給你炖點雞湯,好好補補,讓你爸爸在這裏好好陪陪你。”

說罷,張凡母親推了門,走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下張凡和父親二人…

父親為了逗他開心,給他說了好多的笑話,張凡雖然笑的尺度不大,但是能感覺得到父親對他的別有用心,還記得小時候,父親為了工作沒時間陪在自己身邊,家裏只有母親常年陪着自己,現在長大了,張凡也賺到錢了,總覺得醒來以後一定要在濱海給父母買套房子,讓他們辭掉老家的工作,來濱海頤養天年…

張凡喝了母親炖的雞湯,在床上躺了一晚上以後,第二天一大早,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大早上,父親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張凡便醒了過來…

看見父親疲憊的躺在自己病床邊,于心不忍,自己獨自下了床,拍了拍父親的肩膀:“老爸,老爸。”

張凡父親轉過身,困乏的看着張凡,看見他獨自下了床後,着急的不得了,瞬間被吓得困意全無,開口責罵道:“你這個臭小子,怎麽随随便便就下床,你身體還沒恢複呢。”

張凡朝着父親一陣憨笑,開口說:“老爸,放心吧,我現在感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勁,已經恢複了,這還得全靠母親愛的雞湯啊。”

“傻孩子,我們就你一個兒子,不疼你疼誰啊。”父親打了一個哈欠,沒好氣的朝着張凡說道…

這些天張凡躺在病床上的期間,屢次感覺手機一直在震動,他知道肯定是有人給他打了電話,想到這裏,張凡伸手插進褲兜裏,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

“咦,我手機呢?”張凡手機不見了,他皺着眉頭,想起了前兩天被推進天平間的時候…

過了半響,越想越不對勁,張凡開口問道父親:“老爸,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機?”

“手機呀,來,在我這裏,前兩天你表哥拿給我的。”張凡父親聽罷,從褲兜裏掏出手機,遞給了張凡…

張凡接過手機,迫不及待的解鎖以後,才看見這些天好多人給他打了電話,其中不乏有舒雅,秦瑤。

張凡想也沒想,第一個給秦瑤打去了電話…

過了半響,電話被接通了,秦瑤一接起電話,焦急的開口詢問道張凡:“喂,喂,張凡?是你嗎?你說話呀!”

過了許久,張凡才緩緩的嗯了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可吓死我了,這些天我都要奔潰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瓜,瞎想什麽呢!”

第 32 章 戰五渣

兩個小偷也是一哆嗦。

這聲音聽着怎麽有點熟悉?

圓臉的築基男哆哆嗦嗦地道:“師,師父,這,這好像是掌門女兒的聲音……”

金丹修士一臉沉靜,道:“慌什麽?我們什麽也沒做。不過是迷路,誤闖險象峰罷了。”

擦!

這個金丹老頭比眯西眼還會演戲啊!

擺好姿勢的淼淼很郁悶。看着沖上山來的張玉容,忽然覺得把這瘋婆子扔迷宮裏去也是好的。

“聖樹,你還我修哥!”

張玉容沖到樹下,揮手便是一記水柱打出,眼裏含着淚哭罵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不許修哥上山,我爹爹就不會讨厭他!若是我爹爹不讨厭他,他就不會死!都是你!你這惡毒心腸的妖怪,我要弄死你!”

說罷便是掏出一個細長瓶子來,冷笑着道:“我就燒死你,替修哥報仇!”

卧槽!

什麽鬼?!

淼淼都懵逼了!

穆修死了?

怎麽可能?!

另外……

他死了關姑娘毛事啊?!幹嘛要找她算賬?!

兩個外來人士也是傻眼了。

什麽鬼?

這聖樹不是無極門至寶麽?怎麽掌門的姑娘如此瘋狂?連自家的寶貝也想弄死?

不,不能讓她這麽做!

“豈有此理!”

金丹修士大怒,“你是何人?竟敢對聖樹不敬?!”

“滾!”

張玉容大怒,“哪裏來的癟三?!姑奶奶的事也敢……阿勒?你們是誰?!”

三人面色迥異,互相望着,氣氛變得詭異寧靜。

蕪瓊花的聲音傳來,“大樹……我,我有種直覺……我,我們會被這女子坑了。”

“英雄所見略同。那麽……我們現在怎麽辦?”

“還想什麽?!”

小蘑菇的聲音在神識裏炸開了,“先下手為強啊!”

完了又加了句,“這可是衍熯爺爺說的!”

“啊!!!”

小蘑菇話音才落,張玉容便就尖叫了起來,“你,你們不是本門的人!你們要做什麽?!”

媽的,智障!

幾個植物對張玉容的智商都無力吐槽了。淼淼都有種“原來我很聰明”的錯覺。

碰上這張玉容,智商都變高了。

“啪”的一聲,一條藤蔓抽了出來,在地上劃出一道印子,吼道:“他們來打我主意,你個白癡看不出來啊?!!”

幾人呆了下,那個金丹修士與小圓臉瞪大眼睛,好似在說“你怎麽知道?”

而張玉容則是呆了呆,忽然冷冷一笑,“哦?是嗎?”

說罷便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前輩,這妖樹心腸歹毒。您若是想修理它,我絕沒意見。”

媽的,智障!

淼淼和那兩個外來者同時在裏罵了句。對于張玉容的腦容量實在無語了。

不過……

何葉賢卻是故作深沉地道:“姑娘也是和這妖樹有仇麽?哼!不瞞姑娘,老夫今日前來就是想問一問穆修的事。”

“什麽?!”

張玉容激動了,一把拉住何葉賢的手,激動地道:“前輩,前輩,你有修哥的消息?不,不,修哥的神魂燈滅了,修哥……嗚嗚嗚……”

淼淼也是大吃一驚,怎麽劇本又變了?還有,穆修真死了?

每一個親傳弟子都會有一盞神魂燈。當燈滅,便是意味着隕落了。

現在聽張玉容這般說,豈不是說明穆修真得死了?

淼淼心裏湧起一陣怪異,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好似有些失落?一直想着修煉成人後要教訓這小子一番,沒成想他倒是去了……

唉!

想到這裏默默一嘆。忽覺人生苦短,記仇真是沒道理的事。還是要珍惜當下啊!

“大樹,那人怎麽說為了穆修來的?”

芨芨草迷糊了。

“穆修以三靈根八十多雖結丹也是風靡大陸一時。剛剛張玉容一直喊修哥修哥的,以這老家夥的腦袋應能猜出些什麽來。剛剛恐怕是試探。”

蕪瓊花不愧是他們幾個中最有智慧的。三言兩語就分析出了個大概。

淼淼略一沉思,道:“芨芨草,快去讓你族人通知掌門。我看此事不能善了了。”

“我這就去。”

“說來話長。其實穆修的父親乃是我天道宗人,曾取一普通女子,生下穆修。後來在一次獸潮中走散了。我這位同門因此傷心欲絕,不久也是死去。死前曾将一名牌給我,讓我務必要找到穆修。”

“可就在我剛剛得到線索時,名牌卻是碎了。這名牌裏有我拿我同門的心頭血,當他子嗣落難時最後畫面可顯現,我看到我那同門後人手裏捏着的就是菩提樹的樹葉!!”

卧槽!

你這麽能白呼,幹脆去當編劇好啦!比作者君都能扯,你怎麽不上天呢?

淼淼都無語了。

這些修真界的人一個比一個會撒謊,而且個個都不用打草稿,這都能連串起來,也是厲害了。

而這漏洞百出的話偏偏也有人信,也是醉了。

看着兩眼都要噴火的張玉容,淼淼忽然覺得這人的腦子連豬都不如!

“張玉容!這人明顯是在騙你,你可不要上當了。”

淼淼冷哼了一聲,“剛剛他們在山下說得清楚,是想來盜取我的枝葉。一旦我落入他們的手裏,無極門危……”

“你少廢話!”

張玉容冷笑,“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害死修哥的。修哥有你的樹葉,臨死前捏着樹葉也不能說明什麽……”

嗯?

忽然清醒了?!

“可是!”

她猛地一腳就踢了上來,“若不是你,修哥怎麽會下山去!?是你,是你,害死了修哥!你還我……”

“我去你|媽的!”

淼淼也火了,藤條權當鞭子使,一把将她抽翻在地,怒道:“沒見過你這樣蠢的女人!是非不分!一個人渣死就死了呗?!你應該慶幸!你以為王季蝶的死那麽簡單?你知不知道在王季蝶之前,穆修還與一個女人在此茍合過?!那女子也死了!你好好想想吧!呆子!!”

“妖樹!你竟敢傷人!”

金丹修士大怒,一掐法訣正欲下手,卻見樹後忽然冒出一個人來,師徒二人一見,頓時驚駭,“你,你什麽時候??”

“陳述”冷笑了一聲,也未答話,拔劍就揮。

強大的劍氣卷起石沙沖着二人就去。那二人連忙後退,祭出法寶就想抵抗。

可未等他們站穩,卻忽然見沖過來的劍氣中多了一個黑影。再一看,頓時吓得面無人色。

“快走!是劍魂!他,他已達靈劍第三境!化形了!”

何葉賢抓起一旁的徒弟就跑。只見他腳下忽然生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了一個車轱辘,拉着弟子踏了上去便欲起飛。

淼淼見一招得算,哪裏肯罷休?立刻調動陣法,天色忽然暗沉了下來,天空出現了一張網,将二人的退路都堵死。又揮動着假陳述繼續追擊二人,逼着二人朝玲珑屋而去。

“二位,我來幫你們!”

眼看着二人就要陷入淼淼布置的陷阱裏,忽然一旁的張玉容一拍手裏的細長瓶子,一股火焰噴湧而出!

蕪瓊花大吃一驚,罵道:“媽蛋!我就知道要被這女人害了!”

忙調動周身靈力,凝結出一道冰牆抵禦住。

這讓蕪瓊花十分吃力。

她還未化形,甚至還未凝練出妖丹,充其量也就是人類築基初期的水平。

如今又要幫着淼淼凝結雲霧迷惑對方,又要分心再來抵禦大火,着實吃力。

“大樹,我只能撐一會兒,你快點!不要怕!這是無極門地盤,那二人不敢使全力!”

“我也來幫忙!”

小蘑菇化形出來,一個遁地,繞到了張玉容背後,一下跳上她的肩頭,在張玉容驚慌失措中,對着她就是吹了一口氣。

張玉容呆了呆,忽然身子軟了下去,眼裏出現了迷離。

但凡化形的靈妖,哪怕是小蘑菇這樣的戰五渣,但其天賦能力的确是有金丹水準了。

一口毒氣,足以讓張玉容這個更辣雞的戰五渣意亂情迷……

“修哥……修哥,愛我啊……”

樹下的女子很快就變得不堪了起來。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很快便露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來……

“媽的,智障!”

小蘑菇伸出木棍小短腿一腳踏了上去,見那女子不但不喊疼,反而還喊舒服的樣子,小蘑菇打了個顫,忽然覺得人類女子好可怕。

這邊張玉容被解決了,而淼淼那邊的事還未完結。

和真正的敵人戰鬥起來,淼淼才發現自己的不足。她雖靈力強大,可明顯還是經驗不足,有些吃力。

近了,近了!

努力,再努力下,再努力一點點。

要操控着如此複雜的陣法,不是光有靈力就夠的。

淼淼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疼,好似高考那會兒用腦過度的感覺。

咬了咬牙,努力集中着精神。為了以後的強大,這是一次很好的經驗累積。

別人這都是未出全力呢,看來自己太自大了,還得更加刻苦修煉才是!

“師父!”

小弟子哭喪着臉道:“怎麽辦?要不用法寶吧?!”

“你豬啊!若是動靜鬧大了,看就下不來臺了!”

何葉賢抓着弟子,一腳踢開玲珑屋的門,“先躲進去!這是玲珑屋,有一定防禦能力!”

“啪”的一聲,門關上了。

淼淼看着緊閉的大門,嘴角露出一絲陰測測的笑:姐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