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一石二鳥

這一年的冬天來得慢,卻很急,不過幾日便下起了雪來。

皇上終于下令讓七皇子回來一趟,說冬深了,他還是應該回來添置些衣裳,順便看望下他的母妃。

方淩雪不再是皇後,七皇子進宮來不必再來給她請安,但江蘭馨掌着權,他還是要去她那裏一趟的。

聽聞自那夜大火之後,湘嫔連傾嫔都已經認不出來,卻能在見到七皇子的第一眼就叫出了他小名,還叫喚着讓禦膳房準備了他愛吃的菜肴,看着他吃時,眼裏透出的是濃濃的母愛。

等他從宮裏出來,她一路追到門口癡癡地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形。

來禀報的是一個小宮女,以前在淩安宮時見她與秋蓮說過幾次話,那時沒放在心上,今日想來,原來那時秋蓮得到的消息,便都是她送的。

方淩雪聽完,扔了一塊玉珏給她,漫不經心地說着:“你去帶話給彩雲,讓她與湘嫔說,就說七皇子蒙了難,不小心被六皇子捉去了他宮裏!”

那小婢女領了命快步出去。

彩雲是湘嫔的貼身婢女,千錦跟了方淩雪這麽久,竟是今日才知彩雲也是她的人。

難怪春和陷害千錦那日,她抓着的那個男子。方淩雪只見了一眼,便無比篤定地說他是湘嫔的人。只是她不知道,他雖表面上忠于湘嫔,實際卻是六皇子母妃家族的舊部,他至始至終都是效忠的都是六皇子。

宮中的人,都藏的深,不到死時,都不知戴着幾張臉孔。

大火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地都不再提,可六皇子染了心疾的事早已傳開,有些知道些情形的人還說,皇上之所以把六皇子關在宮裏,是因為他發起瘋來比湘嫔還厲害。

湘嫔,六皇子,一個瘋,一個廢,可聽方淩雪的意思,這樣的兩個人,她竟然都不願放過!

千錦低垂下頭,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腳尖,它像刀鋒一樣,刺得我眼睛格外地疼。

心裏也格外地難受。

她忽然想起很久前的夜裏,常風來與她送藥時,思索良久但終于說出的話,他說無論如何,請你放過湘嫔。

那時她難以理解,卻也想着湘嫔不足為慮,不碰也行,可後來的事情都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七皇子無端被貶為民子,她又被六皇子多次驚吓最終瘋癫,如今好不容易得以母子相見,方淩雪竟連這一點機會都要算計!

可這一切,千錦卻都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根本無能為力。

這一次,方淩雪沒有像上次一樣着急地想要去看結果,而是給了命令後便在榻上閉了眼睛養神。雖未說話,卻能讓人感覺到,她根本沒有睡着。

等待的時間格外煎熬,千錦感覺如芒在背,盼着時間快些過去,卻又希望六皇子那邊什麽消息都不要傳來。

可事實從來都與願違,到申時時,宮外有人來報,說是六皇子宮裏起了大火,此刻雖已撲滅,但六皇子沒能救出來,還說下人發現着火時,湘嫔正拿着火把喃喃着什麽。

方淩雪慵懶地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恭敬地退下去。

方淩雪支起身,左右打量千錦一番:“你臉色不甚好看,是吓着了,還是于心不忍?”

千錦把頭埋得更低了些:“奴婢以為,湘嫔與六皇子都是廢人了,娘娘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當初本宮便是覺得江蘭馨與蘇媛腦子簡單,便都沒太防着她們,結果呢?”她的語氣很是清冷。

千錦連忙跪下去:“是奴婢想得簡單了,請娘娘責罰!”

方淩雪倒不在意:“起來吧,你還小,這些關乎性命的事,你不忍心也實屬平常,只是不忍心歸不忍心,別做了糊塗事才好!”

“謝娘娘教誨!”

千錦從地上爬起來,方淩雪随意地看她一眼,又重新躺了下去。

當天晚上,聽說皇上大發雷霆,甚至當場氣得舊病複發,不住地咳嗽起來。只因湘嫔被發現時,嘴裏重複說的都是“燒死你”,而今日中午太醫去給她請脈時,她又無比清醒。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六皇子被從廢墟中挖出來時,連面目都已經看不清了。

七皇子當即被趕出了皇宮,而湘嫔被賜了三尺白绫。

兩個瘋魔的人,就這樣死在了方淩雪輕飄飄的一句話裏,偏偏她還置身事外,任憑誰都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晚上千錦翻來覆去地怎麽都睡不着,只要一閉上眼,就仿佛能看到那日六皇子拿着眉筆問我是否好看的樣子,他對着她笑着,在陰郁的天空下宛如一朵妖媚豔麗的花,可不過一夕之間,他便沒了。

千錦把身子蜷成一團,雙手緊緊地縮在心口,終于忍不住落下了淚來。

他說過的,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那種絕望的感覺,而這種絕望,他已經有了很多年。

第 43 章 運氣真好

“那個張博騰要是真這麽厲害,為什麽上一屆比賽,還會輸給二中呢?”

“很簡單,因為上一屆比賽,張博騰就因為在對抗中受傷,而導致和二中的下半場比賽被換下,而二中所進的球,全都是在下半場”

“對啊,我好想也聽說了,那場比賽二中打的極其艱難,雙胞胎兄弟劉天陽、劉天辰的多次沖鋒,都被張博騰領銜的後衛攔了下來”

此時三中隊員,全都開始了議論紛紛。

“那這麽看來博英高中校隊,就像個王八殼子了,硬的很啊!”

蘇亞此話一出,李翺等人全都哄笑了起來,就連一向嚴肅的馮埠,也笑着點了點頭。

“各位,蘇亞此言也算是話糙理不糙,可即便博英高中硬入磐石,我們也必須要想辦法将他給撬開,只要沖破了博英高中的後防線,那麽接下來便會是一馬平川”

“李翺!”

“在!”

“接下來兩天的訓練,你便要獨自一人,面對我們校隊十人的高壓逼搶,以此來加強你在衆人圍堵中的突破,以及盤帶能力,若是接下來的賽事,沒有碰到博英高中也就罷了,可若是碰到的話,你就要成為我們三中進攻的一把利刃,帶領我們三中校隊,沖破博英高中的球門”

“好,你放心吧教練,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接下來的兩天之內,李翺便開始了以一敵十的突破訓練。

雖然李翺如今的加速技能,已經加強到了五十點,只要他啓動起來,那麽其他的球員就只能望塵興嘆。

但是在實際的比賽當中,真正能夠面對對方中後場,一馬平川的場景,可是少之又少。

即便你有高超的速度,但是若是面對密密麻麻的防守人員,還是無法保持速度的,否則就只能是将對方撞飛,這可是典型的沖撞行為,是要吃牌的。

因此馮埠如今練得,就是李翺低速狀态下的過人能力。

一開始李翺是一對一的過人,這對于他來說,無異于輕而易舉。

因為他的盤帶、變向能力,早已經到達了十點,所以面對一對一的防守,可謂是如履平地的。

不過後來馮埠便慢慢的将防禦人員,加到了兩個、三個,最後更是五六個人同時參與聯防。

這對于李翺來說,負擔可就更重了,一開始三個人的時候,還能實施突破,到最後六個人的時候,李翺面對着銅牆鐵壁的圍堵,也只能保持控球不丢。

最後面對馮埠一連派出了十個人的圍追堵截,李翺連連丢球,可謂是狼狽不堪。

而斷球成功的其他隊員,則是興高采烈,因為他們可是斷了李翺的球啊,雖然是以少勝多,但依然令他們自豪不已。

“教練,這十個人的防守,根本過不去啊,我就是不帶球也出不去啊!”

李翺此時滿頭大汗的,沖場邊的馮埠埋怨道。

“那該怎麽辦呢?”

馮埠似乎早就知道李翺會有此問,所以當即微笑的朝他反問道。

“應該…應該分球給接應的隊友嗎?”

“不錯,就是這樣”

聽到李翺的回答,馮埠立即笑着朝他走了過來。

“李翺啊,一名出色的前鋒,最大的缺點便是太過自私,因為有了高超的過人技巧,他便會萌生獨自沖鋒陷陣的念頭,畢竟每個人都喜歡當以一敵萬的英雄,但是足球是團隊運動,需要的就是團退協作,雖然個人的能力很重要,但是團隊協作,依然很重要,二中為什麽會輸那麽慘,不只是因為你的能裏突出,更多的則是因為羅平的自私,不願意和隊友合作,這才導致他們的進攻,每次都被我們攔下”

“我明白了!”

李翺聽後立即點了點頭。

“教練你放心,我不會那麽自私的”

“我知道你現在的确不會,但是以後就說不定了”

“為什麽?”

聽到馮埠此話,李翺大為不解。

“因為你們現在高中的比賽,對手實力都不強悍,而且團隊的協作意識,和大學聯賽也差了一大截,因此你如今無論是單刀,還是傳球成功率,都非常之高,可是你今年暑假過完,就要上大學了,面對大學聯賽,那又是另一種場景,試想一下,如果你在關鍵時刻,将球傳給你的隊友,可是你的隊友卻浪費了機會,那怎麽辦?”

“那我就只能靠自己了”

“對,每個前鋒都是這樣想的,因為他們擔心自己創造的機會,被隊友浪費,所以輕易不傳球,而隊友則因為很少接到出色前鋒的傳球,導致配合意識差,因此丢球率很高,這就造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我跟您說的這麽多,只有一個目的,要信任你的隊友,更要和你的隊友融入進去,不僅是賽場上,賽場下也要經常進行團體活動,這樣你們的配合,才會越來越得心應手,就好比前段時間,你在十個人高壓逼搶下,成功底線傳中,策應蘇亞頭球入門,這種配合就是你們二人作為好朋友的默契”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個人能力和團隊配合缺一不可”

“不錯!”

“李翺,繼續啊!”

面對場內球員的歡呼,馮埠點了點頭,李翺再度重整旗鼓,來到了球場之內。

“蘇亞,你在前場配合李翺,由你們兩個人對戰十人防守,接下來離訓練結束還有二十分鐘,你們必須在二十分鐘內,進十個球,否則就罰你們操場十圈加速跑”

“沒問題,有李翺在,什麽都不用怕,我們可是黃金搭檔!”

蘇亞聽後和李翺相視一笑,立即開始了二人的配合沖鋒。

接下來在李翺帶球,吸引防守的情況下,瞬間傳給前插的蘇亞,由蘇亞直接破門成功,不過防守的隊員也不是傻子,再丢了幾球後,便看出了李翺、蘇亞二人的配合。

因此立即分出三人,防守蘇亞,而蘇亞在丢了幾次球之後,也學着二中雙胞胎的撞牆配合,在李翺分球給自己後,瞬間再回傳給跑出防守區的李翺,由李翺進行射門。

完美的撞牆配合之下,不過區區十幾分鐘的時間,李翺和蘇亞二人,便已經連入十球。

“不是吧,博英高中居然輪空了”

随後當三中聽聞,他們接下來最強的對手博英高中,居然是在五強戰當中輪空,直接晉級到了三強,頓時令李翺等人大呼不公平。

因為這樣一來的話,李翺的三中和博英高中想比,可是多踢了一場啊。

“沒辦法,往年都是這樣的,因為五強只能分成兩組對抗,一隊自然就直接晉級了”

“那要是三強呢?豈不是也有一隊輪空了嗎?”

第 44 章 真英雄真女人

法老蟻躲進了活死人的肚子,我握着一大捆燃燒的照明棒塞進他的嘴裏,他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照明棒燃燒不僅産生高溫,而且冒出濃煙,這些全都跑進了活死人的肚子裏,法老蟻垂死掙紮,不把他的五髒六腑咬個稀巴爛才怪呢。

王者之劍已經扔給了大牛。法老蟻投鼠忌器不敢襲擊,但我和活死人扭打成一團,它們卻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付我。

活死人拼死抵抗,反手掐住我的脖子,他的力道很大,以至于我猛烈地咳嗽,甚至感到了陣陣窒息。我沒有辦法騰出雙手,只能拼死摁住照明棒,想哪怕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但我忽略了活死人的幫兇“法老蟻”,它們救主的心情絕不遜色于我的朋友救我。

活死人開始翻白眼了,再堅持幾分鐘他就徹底完蛋了。偷襲而來的法老蟻已經爬到了我的腳邊,我心想咬吧、吃吧,臨死我也要弄死活死人不可!等我回頭看的時候,它們忽然間驚慌失措地跑開了,原來大牛冒死将王者之劍扔到我的腳下,法老蟻因為畏懼王者之劍才撤離的。

我心想還是真哥們,臨死都能送給我一個驚喜。但我知道,法老蟻撤退,只是短暫離開了我,它們開始對大牛他們發起了進攻,眼湊着四個人和白狼王就要慘遭毒手,我一咬牙,一狠心,擡腳将王者之劍踢了回去。

大牛他們也以為必死無疑了,沒想到睜眼一看,法老蟻又都撤回去了,這次它們學精了,一部分留在外圍虎視眈眈,另一部分爬到我這邊來,它們來了個雙管齊下,也就是說,無論王者之劍在哪裏,總有一方要被咬死。

大牛看見我被一大片法老蟻緊緊圍起來,而且圈子越來越小,用不了多久我就徹底跑不掉了。不是我不想跑,活死人雖然死了半條命,但畢竟還沒死透,我這個時候半途而廢,等于先前的努力白費了,活死人不死,他還會源源不斷地釋放法老蟻,這對我們是雪上加霜的,所以最痛快的辦法就是弄死一個是一個,死一個少一個。

田七、馬伊拉和王妃六目交接,彼此默默對視,三個女人忽然異口同聲地對大牛說,救賴天寧吧,他活着比我們更有機會活着出去。

大牛笑得很慷慨說,天寧哥,你看你多有福氣,臨死還有三個女人先為你去死,俺老牛佩服你是個英雄,我陪着她們先走一步了,你要是活着,明年給我多燒點紙錢,海爺摳門的很,工資都不發給我,說是給我攢着,可到現在都沒給我攢夠娶媳婦的錢。

馬伊拉突然激動說,沒關系,到閻王爺那邊我願意嫁給你,你這樣的真漢子沒人喜歡,只能說這個女人沒長眼。

大牛也挺激動地說,有你妹子這句話,我死一百次都值了,妹子一進哀牢山時我就喜歡你了,只是不敢說,能跟你死在一塊,這是咱倆的緣分。

我心裏很難受,面對生死,人都很自私,誰都想活下來,哪怕是為了心愛的人活下來,看看這些不怕死的朋友,我心中無比甜蜜和幸福,怎麽能讓四個人為我去死呢?如果我一個人先死,而他們能活着,我就應該義無反顧的去死。

我突然站了起來,一只手摁住燃燒的照明棒,一只手死死掐着活死人的脖子,猛然大喝一聲,推着他的身體向門外面的水潭跑去。

田七落淚的喊道,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王妃和馬伊拉、大牛死死抓住她,大牛喊道,死什麽?要死我們大家可以一起死!但這樣就等于辜負了賴天寧,他死都不瞑目啊。

馬伊拉指着地面的法老蟻說,你們快看!法老蟻也跟着跑向水潭了!

大牛恍然大悟說,快追上賴天寧,水潭裏還躲着滄龍呢!

我跟活死人跳入水潭的時候,聽見大牛他們追了出來,也看見數不清的法老蟻跟着跳進了水中。見到這種情況,我突然不想死了,對着大牛喊道,王者之劍!給我王者之劍!

水花四濺,我和活死人雙雙跳進水中。掉進水的法老蟻像是扔進水裏的鞭炮,砰砰啪啪得響個不停,身體都炸開了。原來法老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身子沾上水,活死人跟法老蟻是生死寄生關系,墓室裏見活死人跑進水中,它們自然緊緊跟随,它們也算死的悲壯吧。

大牛老遠就聽見我的喊聲,淩空将王者之劍扔到水中。我一腳蹬開活死人,既然法老蟻怕水,他自然逃不掉水中的死亡,我最擔心的就是滄龍了。

我紮進水中,緊緊追随沉墜而落的王者之劍,潭水是滄龍的地盤,如果沒有王者之劍,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滄龍從我頭頂呼嘯而過,一口就将活死人吞進肚子裏,那些法老蟻的屍體都泡在水中,滄龍更是來者不拒,連肉帶水,一股腦喝進肚子裏去了。

我呆不了太長時間就必須冒出水面換氣,趁滄龍沒有追來,必須盡快拿到王者之劍,我快到水底的時候才抓到王者之劍。雙腳猛然踏在一塊石頭上,我身子筆直地向水面沖去。這個我是精打細算的,如果慢慢悠悠地浮出水面,一定逃脫不了滄龍的獵殺。但忽然來個沖天而起,滄龍一定想不到我有這個速度,只要手中挺着王者之劍,居高臨下來個一擊而中,說不定還餘幾分勝算。

一切只是我的設想,如我之所願,我就能活着,不如我之所願,我就毫無疑問去死,生死看運氣。

我害怕滄龍在水面守株待兔,沖出水面的時候故意舉着寶劍,它要是趴水面伏擊,正好被王者之劍刺穿。當然滄龍不傻,躲在一邊靜觀其變是最聰明的。

我沖出水面的一剎那間,已經看到滄龍就在我身旁,它被我吓了一跳,正仰頭看我呢,我不假思索來個頭下腳上,握着王者之劍刺向滄龍的腦袋!

王妃、田七、馬伊拉和大牛目睹我的威風八面,忍不住鼓掌喝彩。大牛腆着大臉說,好一招天外飛仙!徒弟,不對啊,師傅我沒教你這招啊?偷學!你小子一定是趁我不備的時候偷學的。

虧了這是一把王者之劍,要是一把普通長劍能不能紮進滄龍的腦袋都是個問題。噗地一聲悶響,滄龍頓時發出慘叫,王者之劍鋒利無比,從腦袋進去,卻從脖子處冒出劍尖。

滄龍瘋狂地搖擺腦袋,巨大的力量将我的身子淩空抛起來,我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然後像斷了線的風筝向水潭落去。

滄龍臨死反戈一擊,張開血盆大口,只要我掉進去,這輩子都甭想再出來。空中根本無處借力,我雙眼一閉,心想費了半天勁,還是難逃一死,不過這次死得值,至少大牛和三個女人活下來了。

我雙腳快要接觸到滄龍大嘴的時候,我的身子猛然被什麽拽着,倒飛了出去,滄龍無比失望,掙紮幾下想追上我的身子,無奈身負重傷,根本有心無力。

我的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感覺五髒六腑像是散了架一樣疼痛,腦袋一陣眩暈,耳邊聽到田七嗚嗚嗚的哭喊,我瞪眼一看,大牛、王妃和馬伊拉都在跟前。馬伊拉手心裏拽着一根繩子,正慢條斯理地替我解開。

我精神恍惚說,你們怎麽也來了?我死的時候明明看見你們活着好好的。

馬伊拉使勁晃悠着我的腦袋說,大哥,我們幾個怕你寂寞,都拿刀抹了脖子了。

我信為真,張嘴生氣說,誰讓你們死了?兄弟朋友們,只要你們活着,我死上幾回都無所謂。

大家本來是逗我玩的,看我說出這番重情重義的話,都感動地淚雨交加,一個個抱着我痛哭流涕。等我慢慢清醒了,才發現不僅我活着,大家都活着。馬伊拉從小練就了一身套繩子的絕活,無論什麽動物,只要套出繩子,百發百中地套中獵物,而且繩子的套頭都是家傳連接方法,除非她親自解開,外人是解不開的。

我說謝謝你馬伊拉,你的絕活救了我的命。你要是真嫁給了田大牛,我怎麽謝你倆?

馬伊拉臉刷得就紅了,大牛恬不知恥的說道:“天寧哥你這話問的,你啥時候都應該先謝我啊。”回頭一看馬伊拉的臉色不太好看,趕緊改口說,“然後由我親自,再把你的謝意傳達給媳婦,她好比皇上,啥事我都得小心伺候着。”

馬伊拉這才美滋滋地笑了,話裏有話說,皇上就有點言過其實了,啥時候我也是女人半邊天。

大牛趕緊賠笑說,這要是成了我田大牛的媳婦,你就是整個天,我這半邊不要了,都給你。

我笑得牙疼說,哥們,大妹子,以後我搭臺子你倆唱戲得了,這一唱一和的,天地絕配呀。

大家鬧了一會,水潭裏面冒出滄龍的屍體,馬伊拉再次為我們展現絕活,掄着繩子套了過去,一下子就套住了插在頭頂上的王者之劍,我們五人往後拽了半天,才将王者之劍拔了出來。

我把王者之劍交給了大牛,我說這把劍太沉,我施展不開,只有你田大牛才能施展的順風順水。

大牛懂我,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實話,無論墓室揮劍亂舞,還是水潭大戰滄龍,哥哥你才是真英雄,我大牛佩服得五體投地。

王妃已經融合進我們的情誼之中,此時由衷贊美說,不用推辭了,你倆都是真英雄。但我們三個也是真女人,敢愛敢恨、為情為愛不怕死的的女人都是真女人。

我鼓掌喝彩,的确,一個人為了情義二字連死都不怕,試問世上還有什麽比這個更珍貴?

第 42 章 固若金湯的防守

“是的!”

“我…有沒有折中的辦法”

“沒有!靠着系統獲取的意外之財,是不能留身的,否則就會厄運纏身”

“行了,你不要再重複了,唉,我就知道天下不會餡餅”

李翺一邊說着,一邊暗自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倒不如将這田黃凍石一分為二,一份給唐尋路,一份給葉心柔家”

雖然心痛無比,但是為了擺脫厄運,李翺也只能這樣做了。

于是就在衆人等待拖車到來的時候,李翺直接沖唐尋路、葉心柔父女二人說道:“各位,我想了又想,如今雖然我是撿漏了這個三千多萬的田黃凍石,但是沒有各位的幫助,光靠我一個人,也是無法獲得此物的,因此我決定将此物拍賣的錢,一分為二,一份給唐尋路,一份則給葉叔叔你”

“什麽?這怎麽能行?”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聽到李翺此話,唐尋路和葉啓明立即搖頭拒絕。

“李翺,你喝醉了吧,這可是三千多萬的田黃凍石啊,你自己不留着,反而給我們?”

“是啊,你怎麽了李翺同學?為什麽突然做出這個決定呢?”

唐旭路和葉啓明二人不解的朝李翺問道。

“因為先前,畢竟是老唐你替我付了這一千塊的購買費用,而後來我們被圍堵的時候,又是葉叔叔和葉小姐,你們兩個人替我解圍,因此這田黃凍凍石,我自然是不能獨吞了”

“可是你即便要分給我們,也得自己留一些啊,你如今一分二位,自己豈不是什麽都沒有了嗎?”

聽到葉心柔的話後,又見到葉啓明和唐尋路疑惑的眼神,李翺暗道若是不對他們說出實情,恐怕他們是不會接受了。

因此想了又想,便抛去系統這件事,而是單單說出了自己只要獲得了這塊田黃凍石,便會厄運纏身一事。

本來李翺想着這件事稀奇古怪,估計葉啓明等人不會相信,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邊剛一說出,那葉啓明父女二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後全都沖李翺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還真是不能獲得這塊田黃玉了”

“為什麽?”

這時反倒是一旁的唐尋路大為不解。

“因為命相不合”

“命相不合?”

聽到葉啓明此話,李翺頓時一驚,他只知道系統不讓自己獲得這意外之,財可是卻不曾想葉啓明會說出這命相不合,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我好像以前也聽說過”

未等李翺詢問,唐尋路也随即開口說了起來。

“以前聽老輩的人說,像什麽古董、玉器之類的,因為都是古人用過的,被今人獲得後,有可能會因為命相不合的原因,而導致生病、家庭矛盾等等一系列反常的事情發生”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聽到唐尋路的解釋後,葉啓明立即鄭重地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田黃凍石,根本就是剛剛開采的,為什麽會命相不合呢?”

“因為這玉石一類,乃是天地精華所生,和一般的器皿不一樣,這種事情都是玄妙至極的,說也說不清楚,不過李翺同學,你是怎麽知道你和這田黃凍石,命相不合的呢?”

“很簡單,因為剛才我們再車上交談的時候,一直都是老唐拿着的,而他遞給我的時候,你們又說出要将拍賣的錢給我,我一經答應,汽車就直接爆胎了,直到備胎也随即毀壞,我都是拿着田黃凍石的,一開始我們的電話之所以沒有信號,也是因為我拿着田黃凍石,可是我随後将田黃凍石遞給老唐後,我們的電話又全都有了信號”

“不是吧,這麽神奇?那李翺你在接着拿起來試試”

唐尋路說着又想将田黃凍石遞給李翺,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行了吧李翺,你真是豬隊友,難道你想讓我們被困在路邊一夜啊”

葉心柔見後趕緊制止。

“唉,好吧好吧”

見到衆人都不同意後,唐尋路也只能作罷。

“不過李翺同學啊,你雖然不能獲得田黃凍石,但是将其一分為二給我們,也太多了,這樣吧,我聽小唐說你們都是三中校隊的,如今我們國家最缺乏的就是足球教育,我們會将這田黃凍石拍賣後的錢,用我們瑤池珠寶和大唐集團的名義,創建一個少年足球基金,專一幫助那些對足球有興趣,可是又無法踢球的少年兒童,為他們完成夢想”

“好啊,這個提議好啊!”

李翺聽後立即高興的點頭同意,因為他也非常希望自己國家的足球運動,能夠得到大面積的普及。

雖然說緊靠他這一個基金會,作用不是太大,但最起碼也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啊。

而且正如先前田斌說的那樣,一個普通家庭,甚至低收入的家庭,可能連個專業的球鞋都買不起,又拿什麽踢球呢?

雖然如今李翺沒有了三千多萬的田黃凍石,但是卻換取了一個少年足球基金會的誕生,而且還借此和大唐集團,以及瑤池珠寶有了聯系,這強大的人脈,那可是無形的財富啊。

當晚回到酒店後,勞累不堪的李翺倒頭便睡,而将他們送到酒店離開後的葉啓明,則沖着葉心柔說道:“女兒啊,李翺此人以後務必多多接觸,這小子我看将來定能成大事”

“是嗎?我看他也就是運氣好一點罷了”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後,葉心柔立即表示了不同意見。

“心柔啊,你就是說話做事太武斷了,要把眼光放得長遠一點,試想李翺這種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自願将三千多萬拱手相送,這得多大的氣度才能做到,即便是讓你我這種人,平白無故的放棄三千萬,恐怕也不是易事吧?”

“這倒也是啊!”

葉心柔說着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且先前我聽小唐所說,李翺的球技十分了得,再加上他對足球的熱愛,和願意為足球運動付出一切的決心,我看此子将來必會一飛沖天,真的到了那一天的話,即便是我等也得仰望啊!”

結束了一天的游玩後,李翺等人在馮埠的帶領下,便立即開始了接下來的訓練。

“各位,我們接下來的幾場比賽當中,實力最強的對手,便是上一屆差點擊敗衛冕冠軍的博英高中,而博英高中球隊最為厲害的,便是他們中後場的防守,尤其是擔任右後衛的張博騰,以往張博騰領銜的比賽,幾乎無人能夠在他的防禦下突破,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他,一點都不為過”

“我看未必啊!”

蘇亞完全沒将博英高中放在眼裏。

第 40 章 照影碎霜月湧

如果還有別的選擇,紅箋絕不想将這麽一件性命攸關的大事交給簡繪決定。

簡繪到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幅由衷代紅箋歡喜的神情,欣然道:“師妹放心,宗門秘境裏面的妖獸并不強大,咱們堆雪崖所有你能使得動的法器我都幫你挑出來了,你試試什麽合手就拿着進去用。”

紅箋聽了這話顧慮稍消,忙道:“那就麻煩師兄了。”

用來禦敵的法器與她身上的“福疆”又不同,一經發動消耗的真元成百倍計,紅箋能使得動的,也便意味着給她挑選的法器品階都不會很高,她拿着也只能彌補一下練氣期沒有武技防身的窘境,真要遇上危險可能只幾個回合便真元殆盡後繼無力。

故而這些法器徒有各式各樣的用處,真論起來是萬萬不及築基修士自身千挑萬選之後修煉的功法。

這種雞肋一樣的東西堆雪崖收藏的不多,簡繪最後挑出來的只有十幾件,紅箋跟着他進到放置這些法器的庫房,聽簡繪逐個講解了一遍,心中便大致有了數。

這幾天,錦繡峰那邊齊秀寧幾個也應該在頗費心思地挑選趁手法器吧。

簡繪介紹完了,特意指了他放在顯眼位置上的一面刻滿了法紋的圓鏡,向紅箋推薦道:“要叫我說,這十幾件法器之中,師妹應當首選的是這一件‘照影’。”

紅箋明白簡繪的意思,剛才他已經介紹過了,這是一件純防禦的法器,面對各種攻擊都能硬抗上一陣,甚至有百分之幾的機率将所受攻擊原樣反彈回去,紅箋這樣的練氣期學徒到了秘境中是絕對的弱者,萬一遇到危險,有“照影”在打不過還可以跑,秘境中的妖獸一般不會離開守護的區域,這樣保住命是沒什麽問題。

紅箋将“照影”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端詳了一會兒,這是簡繪的說法,除去她對簡繪應有的戒備之外,紅箋自己的本心也對這件法器并不怎麽中意。

進到秘境不想着怎麽戰鬥,一味靠這東西保命逃跑,那她此次進秘境的意義何在?

要想有所收獲,斬殺妖獸應該是不能回避的事。

所以她顧不得簡繪那裏怎麽想,将“照影”放回了原處,指了角落裏的一把短劍,問道:“簡師兄,我不喜歡總是逃啊逃的,選那把碎霜劍好不好?”

她一路聽下來,那把“碎霜”應該是眼前這些水系法器中最厲害的,因為它的攻擊方式有些像冰靈根的武技,劍意所向目标冰凍碎裂。紅箋對宗主淩虛子所修的積素經如雷貫耳,故而有此一問。

簡繪眉頭微微皺起,認真地道:“不是很合适。第一,師妹并不是天生的冰靈根,水靈根用這種法器的話更隔了一層,真元的消耗巨大,有些得不償失,再者你也知道這秘境是因何而生,宗門歷代高手大多是水靈根,這就造成秘境裏面水汽濃郁,據我以前進去秘境的觀察所見,那些妖獸大多都擅長控水,全身覆蓋堅冰的也不在少數。萬一遇上,以你的修為,這把‘碎霜’只怕沒什麽用處。”

簡繪說的這些紅箋還真沒有想到,需得承認他說得十分在理,看簡繪這樣盡心竭力地為自己打算,紅箋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愧疚,會不會是自己真的想錯了他?

簡繪見紅箋望着那把“碎霜”不說話,以為她還不死心,想了想又道:“你要真的想選件攻擊類的法器,‘碎霜’的話還不如你左手邊的那把‘月湧’。”

星垂四野,月湧于江。

這把“月湧”外形有些像弦月,不知是什麽材料煉制而成,看着不大,紅箋拿在手中卻覺着頗有些份量。

簡繪提醒她:“不要在這裏試驗。”紅箋依言拿着“月湧”出了屋子,先閉目感受了一下這件法器,按照簡繪所說神識鎖定了身前丈餘的一塊巨石,開始向着“月湧”內注入真元。

其實紅箋不像簡繪想的那樣是第一次接觸到法器,她本該頗有經驗,但不知是法器的品階差異還是攻擊法器獨有的特性,這“月湧”使用起來感覺與“福疆”簡直天淵之別。

紅箋只覺手掌與“月湧”接觸的地方就像突然開了個大洞,全身真元“呼”的一聲便被吸走了近半,與此同時一道藍光自“月湧”上乍現,這光白天看來并不耀眼,透着晶瑩水意。

随着簡繪喝道:“斬!”紅箋放開了手,“月湧”泛着微光直飛而出,在撞上那巨石之前突然散成十餘道光點,這個時候那“月湧”的本體已出現在紅箋手中,只餘點點碎芒落在石頭中心位置,那塊青崗巨石應聲碎裂,散落了一地。

好家夥!紅箋露出贊嘆之色,這一擊的力量已接近築基修士的威能,怪不得一下用去了她這麽多的真元。

簡繪在旁問:“怎樣?真元夠不夠再來一次?”

話到嘴邊,紅箋留了個心眼:“需得恢複一陣。”

簡繪聞言似是猶豫了一下,勸道:“畢全身之力只能一擊,師妹,我覺得這樣太過冒險了,你還是挑‘照影’為好。”

雖然剛才有那麽一瞬間紅箋産生了猶豫,但她很快又堅定了想法,那天利用“福疆”看到的一幕總不會是假的,紅箋對師兄簡繪的提防已經嚴重到他越說哪件法器好,她便越是抵觸的地步,故而假裝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就它了,我覺着蠻好的。”

簡繪欲言又止,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再去幫師妹找個好點的乾坤袋,不但放得下法器,在秘境裏有所收獲也可以一并裝了帶出來。”

紅箋甜甜一笑,道:“麻煩師兄。”

簡繪告辭,整個過程提也沒提項鏈那回事。

紅箋拿了“月湧”,回到住處又試了幾次,未覺出來有哪裏不妥當,這件法器說到底也是簡繪推薦的,她生怕自己見識淺,思來想去特意跑去和師父說了一聲,闫長青聽說她選了“月湧”,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再沒有其它的表示。

紅箋猶不放心,又跑去揪了準備閉關的二師兄秦寶閑詢問,秦寶閑的意見叫紅箋頗為郁悶,他也認為紅箋應該選那件防禦法器“照影”,紅箋搔了搔頭,奇怪地想:“難道錯怪了簡師兄,他真的對自己是一片好意?”

第 41 章 誰讓人家是金主呢

一想到這裏石浩的心中也是非常的不爽,眼看着石鑫峰的拳頭就要接觸到了自己的面門 ,石浩擡起巴掌直接甩了過去。

只是一巴掌,竟然是将石鑫峰的攻擊給化解,這一幕再次讓衆人都是一陣驚愕,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是讓衆人震驚的長大了嘴巴。

就看到石浩撸起袖子,然後掄圓了胳膊朝着石鑫峰的臉上直接抽了過去,一遍打嘴裏還不斷罵罵咧咧的說道。

“動老子的人是吧!”

“在我的面前裝逼是吧!”

“你師傅是洗澡堂的是吧!”

一連抽了十幾個巴掌,石鑫峰整個人都是崩潰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看上去石浩只是随意的動作,自己竟然根本就是躲不過去。

到現在石鑫峰整個人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張臉更是腫脹的如同豬頭一樣,終于在石浩再次一巴掌抽過來的時候,倒在了地上。

“爺爺的,抽的我手都麻了!”

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石浩之前可是沒有動用《噬靈決》,就是擔心蠱毒發作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可盡管這樣,經過淬煉的身體也不是石鑫峰這樣的人能抵擋的。

此時整個會館幾乎是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看這眼前的一幕,尤其是剛剛從昏迷之中蘇醒的豪森,更是想不通,明明自己之前不看好的小子居然如此的猛。

“浩哥!”

劉七這個時候也是走到了石浩的身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震撼,他知道石浩能打,可也沒有想到會這麽變态啊。

沒好氣的看了以一眼劉七,石浩也是沒有将這件事情太過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的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你處理好,如果這家夥再不老實的話你告訴我!”臨走前石浩還看了對方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雖然石鑫峰心中憤恨不已,可是一想到之前的羞辱,他就是下意識的升起恐懼的想法。

回到家之後楊芳不在,應該是去鎮裏工作了,石浩對于不能見到美女心中還是有些遺憾。

安靜下來的石浩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面,竟然不知道該去做什麽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身體之中的蠱毒。

成大字形躺在床上,石浩嘆息了一聲。

可是下一秒,原本已經緩緩閉合的雙眼竟然瞪大了起來,整個人更是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接着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體。

準确的來說,是他體內情況的變化。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石浩發現自己的真氣竟然有所提升,而且這個提升并不是很小,這讓石浩非常的驚喜。

“錯覺嗎?”

為了證實之前那種感覺,石浩盤腿坐在床上,默念《噬靈決》的口訣,他發現身體之中的真氣竟然是真的有所提升。

雖說修為提升是一件好事,但是石浩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對于自己的修為石浩是在清楚不過的,他可以肯定今天自己并沒有修煉,那這真氣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呢。

冥思苦想石浩也是找不到其原因,最終只能是作罷。

就這樣又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小玉的事情也是已經解決,聽劉七說石鑫峰也是離開了榆林鎮。

“咚咚咚!”

一大清早,石浩還沒有從修煉之中醒過來就聽到了敲門聲,然後就聽到一聲讓人非常愉悅的聲音。

“石浩,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

這間房子裏面只住着兩個人,石浩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只是讓石浩奇怪的是楊芳之前好像都沒有這麽主動過的啊。

穿好鞋子下床,石浩打開房門,看這面前正背負雙手站在自己門前的楊芳,石浩也是眼前一亮。

今天的楊芳明顯是可以打扮過的,本就是精致的面容在加上精心的裝扮,更是增添了楊芳的魅力。

“大清早穿這麽漂亮站在我門口,你是不是想勾引我啊!”

石浩那不加掩飾的目光還有這有些輕佻的話語讓楊芳雙頰有些緋紅,不過對于石浩的不正經也是白了一眼。

“想得美,我接到通知今天富商的公子會來這裏視察當然是要準備一下了,你也收拾一下換一身像樣的衣服,我們一起去迎接!”

靠,合着打扮這個漂亮還不是給自己看的。

石浩有些怨念的說着,不過既然是富商的公子石浩也必須重視起來,畢竟這是給自己家鄉謀取福利的時候,他當然是要上心了。

當然對于穿着的話石浩并沒有太多的在意,主要還是因為他平時很少買衣服,随便找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出去找到了楊芳。

“快點,一個大男人換衣服磨磨唧唧的!”

看楊芳的表情似乎是有一些着急,不時看手表的動作也能看得出來時間很緊。

“王公子的車應該馬上就要到了,準備一下我們就要去迎接!”

就這樣兩個人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鎮裏,剛下車不就他們就是接到了消息,說是那位富商的公子已經到了。

果然,電話剛剛挂斷,兩個人就看到一輛奔馳停在了兩個人的面前,說實話這種檔次的車子在榆林鎮也算得上高檔了。

石浩和楊芳臉上都是帶着笑容,在兩人目光的注視下車門緩緩打開了,首先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一雙看上去非常昂貴的皮鞋,就算石浩這樣的人也知道這雙鞋絕對價值不菲。

在石浩的印象之中,這樣的富家公子怎麽也是那種十分有涵養,雖說不是太過英俊,但是在那種家庭生長,氣質應該也不會很差。

只是等到那所謂的王公子從車裏走出來之後,石浩內心的想法真的是被颠覆了。

不過一米六五的身高,有些臃腫的身材,那油油的大背頭讓石浩有一種莫名的惡心,這是個啥高富帥,更像是暴發戶吧。

其實楊芳也沒有見過這個王倫,現在見到真人也是和石浩同樣的想法,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來,畢竟誰讓人家是金主呢。

“這是什麽鬼地方,簡直就是垃圾場嗎,真不知道老爸為什麽叫我過來!”

第 44 章 :流水曲觞

江芙蕖和吳緒被侍女從一旁的荷花石徑引到一張桌子上落座。

“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啊,居士。”精神矍铄的老人家仍舊是昨日那再普通不過的麻布衣衫裝扮,正在桌上與另外一個皮膚雪白,個子瘦高的老人舉杯說着什麽,見到過來的江芙蕖和吳緒,他似乎毫不意外,雙手拿起白色瓷杯于胸前,做了個敬酒的姿态,口中卻說着頗為促狹的話。

……

“若非無緣,又豈能在芸芸衆生與大名鼎鼎的西道子同行,可見人之緣法,倒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江芙蕖波瀾不驚地坐在老人家身旁,無視桌上人的打量,面色鎮定。

老人家的身份她算是知道了,可不就是剛剛那小厮喚的“西道子”,這個年代,因為盛平太久,所以便出現了一堆無所事事,專供所長的能人異士,他們自稱隐士,有自己的道號,有的自成一派,有的組合為幫,愣是造成了百家争鳴的興隆畫面。

這個西道子在原書中沒有出現過,江芙蕖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剛那個小厮說西道子一派,想必他就是自成一派的那種隐士了。

知道西道子的身份了,他再捉弄自己,江芙蕖倒也不全然地受之聽之,反正她現在是居士打扮,也是居士身份,說些玄乎的話,她也會啊!!!難道你還能當場罵我裝逼?在這種明顯是讓你裝逼的場合?

“這位是?”瘦高老人本來還自顧飲酒,聽得江芙蕖的話,他便把視線移向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又很快移開,轉向西道子,“莫非是……”

“不,她不是花花兒,我的花花兒可是個絕世僅有的美人,豈是這種路遇的一個居士能比得過的?哼!”西道子冷哼一聲,朝江芙蕖翻了個白眼,這居士昨日還軟軟乎乎的,說什麽聽什麽,看着很中意,今日怎麽竟像是只長了刺的刺猬,他老頭子讓她一個窮山庵裏的居士來長長見識,她倒是怪罪起他了?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人的感恩之心哪裏去了?

……

花花兒,美人,看不出來這西道子一把年紀了,還是個顏控色老頭啊!江芙蕖也暗暗翻了個白眼,誰稀罕做你的徒弟啊,若是像你說的你徒弟是一朵花,我倒寧可做你口中的路邊一顆一文不名的野草!

瘦高老頭聽了西道子的話,卻是輕笑一聲,若有所思地再次看了江芙蕖一眼。西道子這人的脾性,他是熟知的,若是看不上的人,當真是半個字欠奉,哪裏會又送帖子,又開口責罵。只怕這位居士,當真是有什麽過人的本事,他不再說什麽,又自顧自低頭飲起酒來。

西道子也沒什麽興趣給江芙蕖作介紹,冷哼完之後便跟瘦高老頭一樣,悶頭喝起酒來,倒像是被江芙蕖惹得不高興一樣。

江芙蕖渾然不覺,她的注意力全被桌上的精致小菜吸引過去了,這些小菜的樣式大都做得十分賞心悅目,顏色鮮豔自然,有些還有隐隐的香味飄散出來,純天然綠色食品盛宴啊!這宴會的舉辦人,有品位!江芙蕖拿起一旁的竹筷,就要去夾菜,忽然聽得右耳邊一陣喧嘩。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是有人在念着曹操的《短歌行》,他的聲音渾厚,只是中氣似乎有些不足,江芙蕖尋聲望去,便見着一個紫衣寬袍男子端着酒杯站起身來,朝在座的諸位敬了一杯酒。

這男子話音剛落,在座便是一陣叫好聲。

“河魚先生是天子門生,仕途順暢,嬌妻美妾,眼看前程似錦如華,何以需要杜康解憂?倒是慷慨會賓是真,當真是鼓瑟吹笙!”

“一別經年,河魚先生的品位還是如此高雅,也無怪乎高朋滿座,賢仁來會。”

“河魚先生誠意十足,為人忠厚實達,難怪聖恩榮寵不斷,一路高飛猛進,當為我輩讀書人之楷模。”

……

原來這人就是宴會的主人鮑州官,江芙蕖聽青鹿的學子喚他鮑河魚,還以為是給他取了綽號,沒想到人家真地號河魚先生啊,汗,這名字真接地氣,不過,仔細考量下來,意味十足啊。

古有臨淵羨魚之說,又有魚躍龍門之趣談,河澤之魚,在上言明衷心,吾為過江之鲫之卿,在下卻是野心不藏,高調強調自己得意的人生。

這個新來的州官鮑河魚,只怕來頭不小,所圖不淺,難怪恭迎宴舉辦地這麽盛大,發出去的帖子也那麽考究,鴻門宴即視感有沒有!就是不知道哪個倒黴鬼入了網。

不過,他到底是誰的人呢?江芙蕖記得原書中皇帝有好幾個皇子,除了原身江芙蕖的表哥鳳王不喜權勢,專愛戰場厮殺,其他的皇子可是個個态度暧昧不明的。

額,江芙蕖忽然想起唐暄,如果鮑河魚的來頭很大,會不會有可能請到唐暄來赴宴,畢竟唐暄現正在都嶺城啊。她下意識地往宴會上的每張桌子看了看,然而又很快地暗自啐了自己一聲,她只知道唐暄其人,對他的長相可是絲毫不知的……看了也是白看,還是安心吃美食吧。

“承蒙大家看得起,河魚在這一杯謝過。”鮑河魚端了酒杯,揚袖豪飲一大杯酒,引得衆人又是一番誇贊,無外乎是他豪氣沖天為人通達之類的誇贊之詞。

鮑河魚面對衆人的誇贊,似乎十分高興,他朝一旁侍立的粉衣侍女揚了揚手,那侍女便對外面紅毛毯上的樂人說了什麽,樂聲停了一下,緊接着便是“咚”地一聲轟隆鼓聲。

鼓聲才落,鮑河魚便笑着道,“今日能與都嶺城中一衆賢才相會,實乃河魚之幸,我們這樣沉悶地喝酒,倒顯得有些無趣,不若效仿京中貴人,行個酒水令解解乏味,大家意下如何?”

“聽說京中近幾年來流行一種叫‘流水曲觞’的酒令,河魚先生說地可是這個?”鮑河魚話才說完,便有人十分意會地接了他的話頭。

流水曲觞,顧名思義,就是以“流水”為準,來進行“曲觞”,水活觞起,觞是指辯的意思。因着有意境又文雅,因而在京中貴人圈風行,時不時就有人辦個流水曲觞宴會。

“流水曲觞啊,這個酒令有些意思,難怪今日坐在這曲水旁呢。”

“是啊,我還說河魚先生十分雅興,也不知他是如何引得這活水到請雅閣中來的。”

“河魚先生門下能人衆多,不過是引入活水這種小事,怎能難得住他?”

江芙蕖聽到旁人的話,有些吃驚地看了假山外的水流一眼,果然那水竟是流動的,她先前還以為就是個觀賞性的假山水呢,也沒多留意,不知道是誰那麽厲害,竟然讓水平流。

江芙蕖仔細打量那水流幾眼,還是沒看出什麽苗頭來,這兒也沒什麽動力轉換一說,但是肯定有什麽其他的力量驅動了這些水的流動,不然沒有水勢,哪來的流動啊,這不是違背科學嗎?

“正是這流水曲觞。”鮑河魚面上帶笑,等衆人都讨論了一番才緩緩開口。“都嶺城人傑地靈,才子輩出,此事天下皆知,我們今日這水曲,便取‘才’一字,如何?”

第 40 章 下山

淼淼抽出一根樹枝,将玄心手裏的随身藥園卷吧了過來,随即又退出幾步道:“謝謝掌門爺爺。小樹要出去了,你們慢慢聊哈!”

說着便是拖過小蘑菇要往門外走。玄心一看吓壞了,忙道:“小樹,你這是要出宗門去?不可,不可,外面危險!”

淼淼一嘟嘴道:“我就在城裏轉轉。我聽陳師兄說城裏有好多元嬰修士坐鎮,很安全。”

“大樹,我帶你去玩!”

賈嬌娥跳了出來,“掌門放心吧,我跟着大樹,沒人敢欺負她!”

玄心眼皮一抽,心裏暗道:“就是你跟着,勞資才擔心好嗎?你這個惹是生非的主!”

“不用人跟着啦!”

淼淼擺擺手,“你們也不能保護我一輩子,我也不想一輩子困在無極門。”

“什麽?!”

玄心眼淚下來了,哀怨地道:“小樹,你這是要離開無極門嗎?”

淼淼忽然覺得和掌門無法溝通了,心裏也是有點哀怨了。

咱雖沒被人簽訂什麽契約,可卻也是半點無自由。就是下險象峰在門裏轉轉也得被人看着,好似她是個易碎娃娃般,需要一大批保姆跟着。

生為一個現代女性,她還真不習慣這樣的生活。好不容易變成人了,自然是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啊!無極門裏面也沒什麽好看的,都是修煉之人,每日就那幾樣事,無聊得很。

她很想去外面。聽芨芨草說,山下的太極城很是熱鬧。有飯店,有旅舍,有各種店鋪。凡人與修士混居,很有生活氣息。

都在原地立定百年了,如今得了人身,哪裏還坐得住?

“那就讓常在和嬌娥陪我去吧。”

淼淼見玄心一副不肯讓步的樣子也是沒轍了,只能做出了讓步。

“讓妙山與玉霸也一起陪着。”

玄心提議道:“不然我不放心。”

“掌門,我一人陪着大樹下山就夠了。城裏安全。”

陳述言簡意赅,“不用其他人。”

“你們真啰嗦!”

衍熯不耐煩了,“悟性還沒一個木頭高。你們能保護木頭一輩子麽?啊?讓她出去歷練下也好。再說,她就在太極城裏走走,有什麽危險?死木頭,我支持你。去,把蕪瓊花與芨芨草裝上,下山去吧。”

“師叔!!”

“小張子,你最近對我有意見是不是?本尊的意見你都要反對?”

“沒,沒有……師叔你誤會了……”

“拿地圖和衣服給傻木頭。”

“是,是。”

半個時辰後,淼淼與小蘑菇穿着無極門親傳弟子的道袍出現在太極城內。打二人一入城便是受到了來自各方的注目禮。

年歲如此小就成為親傳弟子的人可不多啊!

又見兩小孩長得粉雕玉琢,黑漆漆的大眼裏透着好奇,好多大人的心一下就被萌化了。

“呀!兩個小道長長得真可愛啊!小道長趕路可累了?本店的百花雨露采用上等靈蜜與多種靈花釀制而成,清甜爽口,去暑佳品。”

淼淼眼都花了。

目睹過地球繁華,本以為這大陸也沒什麽能震撼她的。可她發現自己錯了,自己就是井底之蛙。這裏的街道看起來不但不比地球差,反而更是繁華。

太極城擁有人口三千多萬,是大陸數一數二的大城,商業繁華自不用提。淼淼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牌,念了幾句法訣,便見那玉牌豁然放大,繼而飛起,懸浮到了淼淼跟前。

淼淼用手在上面扒拉着,越看越是興奮,沖小蘑菇道:“小蘑菇,這個太極城太大了,全部走一圈我看起碼要半個月時間。現在我們在這個位置,你看見了嗎?這是西四門大街,是離着宗門最近的地方,故而也是最繁華的。我們先在這裏玩幾天,然後往東邊去,聽說那裏有一個溫泉,泡着會變美……”

“啊!大樹,那我們還等什麽?我們直接去泡溫泉吧!你忘了嗎?泡溫泉一定有很多佳人,你要多看美女下次變形才能更有把握哦!”

“不急,不急。”

淼淼笑嘻嘻地道:“這裏有好多好吃的,咱們先在這裏都吃一遍再說。我都感覺我很久沒吃東西了呢!哼,衍熯那群人都不吃東西的,我若去食堂吃,那些弟子都看我,一點樂趣也沒。好不容易出來,咱們就放開肚子吃!”

“好好好,大樹,你快打聽下,這裏什麽東西好吃?”

兩個小鬼頭湊在一起,在地圖上看來看去,看了半天卻是拿不定主意。

這種地圖玉牌在淼淼看來也好神奇。一句法訣就變大了,還能懸浮在空中,各街道,建築物都是一目了然。有放大,拉近等作用,看着很像地球的平板電腦。

更神奇的是,每家店鋪點開後還有3d影像以及店鋪介紹。更令淼淼感到神奇的是,居然還有五星打分和顧客點評,簡直就是修真界的美團一樣,很是神奇。

看來三千世界果是有聯系的。淼淼想到了自己在頓悟中看到的宇宙大爆炸,隐隐覺得自己若是努力,或許真得還可以再回地球老家看一看。

“大樹,你看見這個沒?我們去吃這個好不好?”

小蘑菇指着一個火鍋店,“哇,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你看下面好多人說好。”

淼淼一看,頓時來了精神。對于一個愛吃辣的人來說,一頓麻辣火鍋足以蕩平心間所有不快。如果不能,那就再吃一次!

“走走走,這就去。”

如意仙火鍋店在東門那兒。兩靈妖雖已化形,實力堪比金丹,也能飛天遁地。但在這城裏卻是飛不得。

太極城設有大型防禦陣法,除了一定的防禦功能外,還起到監視的作用。

按照城內的規定,在城內期間禁止使用一切攻擊法術與飛天遁地之術。

這是仙凡混居之地。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凡人沒修士那樣強悍的身體,若打鬥起來,很容易害死凡人。

另外,無極門作為本地區的執法者自當維護地區安全與和平。所以淼淼與小蘑菇要去東門如意仙的話,得坐車。

太極城真得相當繁華。就淼淼看來,這裏的商業服務一點也不比地球遜色。

有可一次供幾百人乘坐低空飛行的小型飛船,價格按照路線長短計算。從3個靈珠到1塊下品靈石不等。

另外還有陸路行駛的豪華馬車,由銀鬃獸拉拽。此獸力大無比,性情溫順,可日行3000裏,是大陸馴服的長見靈獸之一。

相比公共飛船,銀鬃獸馬車使用費用較高。起步價都要三塊下品靈石。但相應的,設施也比較好。車內鋪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另設有矮幾與靠墊,甚至還有被褥,可用來暫作歇息。

在淼淼看來,銀鬃獸車與後世的出租車差不多。既然不是官家出資,服務又更高檔,自然收費要貴些。

除了這兩大交通外,更有各色大小私人飛船以及車馬出租。沿街走了沒幾步,淼淼就發現了不少這樣的車馬行,十分富有人間氣息。

她進了一家車馬行,立刻便有打扮清爽的小厮上前迎接。淼淼随意一掃,心裏微微有些驚訝。

居然不少凡人。一個迎來送往的人都是煉氣期三層的修士,看來這家店應是有些實力的。

那小厮見淼淼與小蘑菇穿着無極門親傳弟子的道袍更顯了幾分熱情,絲毫沒有因為他們年歲小而有所輕慢。

将二人迎進大堂,還讓人上了一壺蔬果汁,笑着道:“兩位小道長,是要租車還是租船?不是小的吹牛,我通天車行的服務那在太極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小飛船有三十多艘,從最低等級的紙船到玄鐵所制的巨型飛船都有。”

“另有銀鬃獸車300多兩。本行已安全行駛八萬萬四千……”

淼淼的眼珠子都要脫框了。這服務簡直太贊了!

果然不管是什麽文明,只要有需要,就能将服務做到最極致。

一番思慮後,便道:“小哥,我與妹妹剛入門,師尊讓我等在城裏游歷,體察人情,故而要在城裏多轉悠些日子,您看選什麽出行工具好呢?”

淼淼還是比較警惕的,并沒急着給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做出了相應的詢問,“我看這太極城頗大,若要全部走一圈,起碼也得半月時間。若無車代步倒也麻煩。小哥不若推薦一二,也好讓我等選擇選擇。”

小二哥一臉驚奇。

呀!

果是奇人有異相啊!小小年紀邏輯與條理居然如此清晰,難怪這麽小就是親傳弟子了。想來天賦不是一般好。

當下更是熱情了起來。讨好眼前的小弟子等于讨好了他們身後的師尊。小二哥在此迎來送往多年了,自然心思不差。

“既如此,在下就鬥膽說說了。”

小二哥清了清嗓子道:“本行有種小型飛船,乃秘銀與寒玉所制,加了三|級陣法,防禦能力尚上佳。內設有兩間卧房一間茶室,操船者乃是築基中期修士。此船行駛速度雖不快,但在城內速度也有所限制,故而只在城內游玩也是足夠了。”

頓了下又飛速說道:“小道長們租用此飛船也省了旅店打尖,一日費用是10塊下品靈石,飛船所耗一日兩塊下品靈石,每日所耗費靈石由租客自負;若是租客租用十天以上,可打九折……”

第 46 章 變故

洛陽招生處的人員,除了關世傑暫任第一大隊和女生大隊的隊長,秦川暫任副隊長之外,夏鵬飛暫任第二大隊隊長、吳彥章任副隊長。宋垣暫任第三大隊隊長,副隊長由漯河招生處的一名下屬暫任。

宋垣在領着學生們平整操場時,發現有些學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剛開始的時候,宋垣還沒有在意,畢竟有些學生在家時,并沒有做過此類繁重的體力工作。

尤其是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流亡學生,可能從小到大都沒摸過鐵鍁。幹活累了,幾個熟悉的人聚在一起聊聊天,然後再繼續勞動也未嘗不可。但宋垣發現有些學生行為有些鬼祟,一發現宋垣走進他們的身邊,就立馬散開開始勞動。

宋垣總是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就找到在洛陽時,一個擔任小組長的男生,讓他去探聽一些消息。這個男生不久告訴他,有些學生在密謀逃走。

關世傑聽宋垣這樣說,頗感意外。宋垣暫任的大隊,也是從洛陽招生處帶過來的學生,若是想逃走的話,在洛陽豈不是更方便一些?何至于等待幾個月,已經來到特訓班學校再逃走呢?難道是繁重的體力勞動,讓他們産生了這種想法嗎?

關世傑考慮了一下,他讓宋垣先注意學生們的動向,然後找到夏鵬飛和吳彥章,把宋垣找他說的事情,跟這兩個人說了一下,讓他們兩個人也多注意一下。

這些學生畢竟是他們從洛陽辛辛苦苦帶來的,關世傑不希望到最後階段,發生學生們集體逃走的事件。

關世傑想,要想留住那些想逃走的學生,就是要了解清楚,這些學生為什麽突然就變了卦?從根上查找原因,找到原因後再做打算。

為此,關世傑讓鄭蘋如、馮雪梅等幾個;跟男生相處很好的女生,讓她們去探聽一下消息。

傍晚待收工的時候,關世傑從幾個女生口中得知:有一些男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說,特訓班的性質,就是培訓學生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學生們說,他們所要參加的是“軍事委員會特別訓練班”,而不是來接受暗殺、綁架、投毒等訓練,做殺人放火的勾當。

關世傑當然清楚,做行動特工的人員,避免不了要采用暗殺、綁架、投毒、爆炸等一些暴力手段來執行任務。

招生時特務處可能考慮到會有學生對此反感,因此招生簡章上也只是出現了一些,諸如國難當頭,匹夫有責。號召青年人加入軍事委員會訓練班,為國家和民族重拾舊山河之類的話。

現在看來,沒有言明特訓班的性質,是招生宣傳的一大敗筆。事已至此,唯有盡力挽回存在着逃跑想法的學生。如果任事态發展,最後有可能演變成群體事件。那樣的話,再想控制局面就很難了。

關世傑覺得事态緊急,就把關丫丫交給秦川照看,自己急忙去找餘樂醒商量對策。

在副主任辦公室,餘樂醒聽完關世傑的彙報,也感覺事态緊急。馬上通知所有行政人員以及各大隊長,召開緊急會議。并且發電文給處長戴笠,處長秘書室回電八個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會議開始,餘樂醒把關世傑反映的情況,如實對參會人員講了一遍,然後讓大家各抒己見,想出一個穩妥的辦法,來控制住這次事件。

“咱們不時有警衛連?晚上加強巡邏,如果有學生想逃跑,抓住兩個主謀殺一儆百。”王赟說。

王赟暫任第四大隊大隊長,将任職行動教官。他的話一出口,就被餘樂醒駁斥了回去。

“王教官,處長的電文你還是沒理解。”餘樂醒說:“殺一儆百固然可以,但想留住學生,使用暴力手段,會更加讓學生們反感。”

“我同意主任的意見,這件事情我認為需要做學生們的思想工作。不然的話,咱們晚上在食堂召開一個會議,現場跟他們解釋清楚,無論是暗殺,綁架等,也是做特工的職責。殺一個漢奸,殺一個日軍間諜的主要人物,也是為了抗戰做出了貢獻。”總教官謝力公說。

“話雖如此,但是這樣說是不是有點空洞,學生們是否會認可?”書記王子常說。

“你們有什麽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餘樂醒向關世傑、夏鵬飛、許克己等人說:“這些學生是你們帶過來的,你們應該更了解他們。”

“我贊成總教官的方法。”許克己說。

“關教官,你有什麽想法?”餘樂醒問道。

關世傑剛才一直也在思考,能不能有一個更切實可行,讓學生們接受和理解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情呢?

現在聽餘樂醒問到自己,就把剛才想到的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說了出來;“餘主任,我也贊同總教官的方法。在總教官的方法上,能不能言明訓練班學員以後的待遇和前途?還有,最好找一些學生能現身說法,讓學生們認識到日軍的殘暴。”

“我也補充一點,最好再找到關于南京大屠殺的一些報紙,上面刊登的一些文章和照片,更能證明日軍的殘暴罪行,讓學生們有了同仇敵忾之心,這樣更容易留住學生。”書記王子常說。

“好主意!把你們三個人的想法綜合一下,這件事兒就能迎刃而解了。”餘樂醒說:“我把方案馬上上報給處長。讓學生們現身說法,就需要你們各隊隊長去做工作了。報紙的事情比較麻煩,這裏是窮鄉僻壤,一般的報紙不會送到這兒。丁秘書,你去一趟縣政府,看看能不能找到關于南京大屠殺內容的報紙。各位同仁,你們還有什麽藥補充的嗎?”

餘樂醒見大家都搖頭,就說了一聲:“散會!開飯前,我們再碰一下頭。”

“是!”衆人站起身齊刷刷地答道。

關于讓學生現身說法這件事兒,關世傑并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找了幾個口才很好,臨陣不怯場的男生,還有一個女生,在吃飯前現身說法,講述自己的親身經歷,控訴日軍的殘暴罪行。

馬老五回來後,聽關世傑說要找人現身說法,就對關世傑說:“長官,能不能讓我也講一下?我一直在心裏憋着,就想找個機會跟人講講。”

關世傑從來沒問過馬老五的身世,現在聽他一說,覺得馬老五所經歷的,一定非同尋常,就點點頭答應下來。

第 53 章 生天目

三筱帶着羽生走到了地下空間中的內部一個房間,在打開門之後,借助熹微的光亮,羽生就看到了挂滿四面牆的面具……這當然不是漩渦的面具,只是暗部的面具。

當一件事需要一個人帶上面具去做的時候,那這件事肯定是隐秘而見不得光的。

“選一只吧。”三筱說道。

羽生随意的在牆面上掃了一眼,然後伸手取下了離自己最近、最方面拿下了的那個面具……他并沒有審美或者審醜方面的需求,面具也只不過是表象而已,比這個表象更重要的是暗部的身份。

三筱接過那個面具看了一眼,只見純白的面具的中間畫着一只誇張的圓眼睛,除此之外它連眼孔都沒有,而後她試着将面具遮在自己臉上,這時候才發現了應該留眼孔的位置其實嵌着兩個跟面具外色相同的單邊水晶,面具的主人能透過水晶看得到外面,但敵人卻看不到他的眼睛。

“選的不錯。”三筱将那個面具放下,然後在早已準備好的羽生資料上,幫着取了一個暗部的代號……

“生天目”。

她是這麽寫的,代號什麽的其實也無所謂,但羽生看着三筱幫自己取得這個名字,聽着似乎跟“升天”一樣。

嗯,所謂的升天,肯定不是自由翺翔的意思,只是嗝屁的意思……當然了,他的代號是生天,不是升天,沒什麽不吉的地方。

嗯,一定要這麽自我安撫。

“你現在非要帶兩把劍嗎?”三筱又對着羽生問道。

“不一定,有一把可以說是只備用而已。”羽生老老實實的說道,他一把劍都用不好,更不用說兩把了。

“那把背後的暫時摘下來吧。”

羽生依言把背後倒懸着的短劍取下,同時還有身上的那些被砸扁了特殊苦無也被他拿了出來……這些帶着身份特征的用具,在執行暗部任務的時候他都不會帶在身上,而且接下來用忍術的進行戰鬥的時候,也必須盡量注意一些。

不管是面具、代號還是其他,一切都是出于暗部隐藏實際身份的目的,尤其是在幹針對村子內部的髒活的時候,沒有誰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有防止報複的因素在,也有減少輿論以及自身心理壓力的因素在。

做過登記之後,羽生重新接過面具,然後試着把它戴在臉上,第一次帶這東西他有點不習慣……正常人突然在臉上遮個罩子,誰都會感覺不習慣的。最後還是三筱伸手幫着他戴上并且整理好了面具。

這個時候,羽生終于感覺到了自己的頭發似乎有點長了,連面具都不好往腦袋上系……以他這些年的經歷來說,一直是不修邊幅的,亂糟糟的頭發是他典型的标志,畢竟身為一個流浪漢,誰還能要求他多整潔嗎?

儀态什麽的,對于一個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的人來說,他自己想在意都都在意不起來,所以邋遢的習慣就被他延續了下來。

實際來說,他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下一直隐藏着一張屬于少年人的清秀臉孔:他要說自己多好看吧,聽起來有點自戀,但誰要是噴他醜,那就有點昧良心了。

忍者某種程度上就像是在充滿了各種傳動帶的車間裏工作的工人一樣,如果不是嫌自己命長,就絕不會保留一頭長發……真以為跟敵人打起來的時候對方不會薅你頭發嗎?

基于這種理論,忍者身上也存在“實力越強、頭發越長”的約定俗成般的判斷——因為确實有一部分忍者有資格這麽浪。如同初代、斑或者黑絕他媽那樣的人,頭發想多長就多長。

但其中肯定不包括日向,大部分日向忍者都是黑長直,然而大部分日向忍者的實力都不足以支撐他們的發型,除了有些時候能讓敵人誤判他們的性別,說出一句“姑娘真好看”那樣的稱贊之外,那标志性的長發沒有任何卵用。

甚至在戰場上,白眼忍者除了要保護自己的白眼之外,還需要保護自己的發際線。

羽生可不想被別人揪住頭發按着揍,試想一下他一個“禦影”飛速閃身到敵人身邊,然後被一把薅住頭發強制剎車……那死法也太蠢了點。

他這麽一想,似乎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把自己剃成光頭。變禿然後就能變強,這種說法對極端強調速度與敏捷性的職業忍者來說,是正确的。甚至禿頭的一代目都比黑長直的一代目戰力要高出0.1個百分點。

這麽胡思亂想着的時候,羽生就看到三筱把他的那份暗部資料随手塞進了一個抽屜裏,而匆匆一瞥之下,他發現那抽屜裏一摞摞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三筱老師……暗部忍者的資料,就這麽随意的放在這裏?”

按理來說這可是只有火影才能全部掌握的資料,這麽随意放置保密性也太差了點。如果羽生是什麽村子的間諜的話,這時候完全可以解決三筱,然後帶着這些資料逃離。

暗部是火影身邊最緊密的護衛,如果這些護衛的真實身份落入敵人手裏,接着敵人“按圖索骥”,控制住了其中一個的話……什麽後果不用多說。

“怎麽,你想看一看嗎?”三筱笑着問道。暗部的資料保護方式自然十分嚴密,只是這些沒必要向羽生說明。

而她的這個玩笑不好笑,羽生趕緊搖頭,之前也說過了,他可是從來沒有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這段時間以來,暗部的規模在急劇擴充,以宇智波為契機,現在羽生只不過被順勢補充了進來而已。戰時跟和平時期是不一樣的,只有在異常緊急的時候,全部的暗部才會集結起來,否則的話他們會以普通忍者的身份活躍在戰場上。

專職司衛火影,不負責其他任務的暗部,只有在穩定和平的時期才會出現。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進到裏面去吧,接下來會把詳細的任務布置給你。”再次檢查了一下羽生的外表沒什麽顯著特征之後,三筱對着他說道。

“是,老師。”

“等一下……你昨夜在前線醫院戰鬥,甲斐沒什麽問題吧?”可之後三筱在羽生離開之前又叫住了他,最終她還是忍不住的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額?”羽生楞了一下,然後如實說道,“早晨我見過他,他受了一點小傷,但肯定沒什麽大問題。”

甲斐就是甲賀,羽生記得他的全名或者代號是“甲賀甲斐”。

聽羽生這麽說,三筱的神情放松了下來。

你看,三筱老師的審美觀還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