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 章 ∶窗外之手

第二百三十四章∶窗外之手

漆黑無比的黑暗之中,胡亞偉的冷汗幾乎就是刷的一下便瞬間布滿全身,是的,因為門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在聯想到之前陳飛所說的夜晚會有鬼來殺人的事情,此刻的胡亞偉可以說已經恐慌到了極致。

“呀…呀…”

目前胡亞偉就這樣站在門的旁邊雙手握住門把手拼了命的拉門,可讓他絕望的是明明門沒有鎖卻依舊是紋絲不動,所以接下來恐慌無比的他便終于忍不住對着門大叫起來…

“爸!媽!開門啊!我被困在卧室裏出不來了!!!”

沒錯,胡亞偉還并沒有被恐懼吓得完全失去理智,至少在發現他根本就拉不開這道門的時候想起了呼救,他大聲的喊了起來,希望隔壁自己的父母在聽到他的呼救聲後可以來救他。

但是讓他無法理解的是…明明他的聲音喊得極限響而且還伴随着一陣陣砰咚的拍門聲,可大半天過去了,隔壁卻沒有傳出一絲動靜,就好像他的叫聲隔壁父母根本就聽不到一樣…

“不…不可能的!這怎麽可能…!?”

恐慌中的胡亞偉就這樣面對卧室的房門不解的自言自語着,可是他卻并沒有注意到…

就在這時,也就是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窗戶那,在黑暗的遮掩下…一雙手卻是悄無聲息的從伸手不見五指的窗外伸進了卧室裏!!!

這雙手聯同胳膊就這樣直直的伸了進來,而且伸進來的速度很慢,可詭異的是這兩條胳膊伸進窗內後居然一直朝前方延伸着,目前兩條胳膊也已經伸進卧室內有兩米了,可是…卻依舊繼續朝前延伸着!似乎根本就看不到着兩條胳膊所連接的身體!!!

黑暗之中,這兩條極長胳膊已經朝門口移動了4米多了,至于這兩條胳膊的目的地赫然就是如今依然站在站在卧室門口的胡亞偉!

啪咚!

“爸!媽!開門啊!開門啊!我出不去了!”

胡亞偉依舊在拍打着門并呼喊着,對于即将伸到他背後的那雙手絲毫未察覺…

所以…當着兩條胳膊延伸到第5米的時候…

剎那之間!胳膊前端的那雙手便狠狠一把抓住了胡亞偉的雙肩!同時在胡亞偉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的将他朝後方拉去!!!

“啊啊啊啊…!!!”

下一刻,伴随着胡亞偉那一聲極為凄厲的尖叫聲,他便被那雙手瞬間給拉到了窗戶的外面并消失在了窗外的黑暗之中…

兩秒鐘…從那雙手抓住胡亞偉到将他拉入窗外消失不見,前後僅僅只過了兩秒鐘!

啪!

然而就在胡亞偉被拉入窗外消失後沒多久,伴随着啪的一聲,卧室內的燈居然重新亮了起來,電源居然恢複了。

不過遺憾的是…明亮的卧室內卻在也看不到胡亞偉的身影了…

時間重新回到幾小時前,在鎮平市東郊區的某棟別墅內…

雖然外面的夜色漆黑無比,可別墅內卻是燈火通明,目前劉姍姍正坐在別墅一樓的沙發上正将一個手機放在耳旁聽着什麽…

“乖女兒,你的事我剛剛已經在電話裏告訴張大師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過去,你先等一會吧,爸爸正在和客戶在外面談一比生意,你在家裏有什麽事就讓你王姨去做,我先挂了啊。”

“喂!?喂?爸?爸?”

嘟嘟…

在聽到手機裏傳出的忙音後,劉珊珊才無奈的挂斷了手機。

劉珊珊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中,她父親是一家建築材料公司的副總,終日在外奔波以及與客戶洽談生意,也不經常在家,所以他便聘請了一個保姆負責平常照顧女兒劉珊珊的日常生活起居,自然的,這棟別墅裏平常也就只住着劉珊珊與保姆兩個人。

5分鐘前,正在外面交際應酬的劉珊珊的父親接到了女兒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女兒用顫抖的聲音告訴他今晚很可能有鬼來殺她,希望爸爸能回家陪她,可劉姍姍的父親在聽到女兒的話後卻是啞然失笑,他認為女兒在和他開玩笑,可讓他無奈的是…無論他怎麽在電話裏哄女兒都沒用,女兒也依舊不依不撓的堅持讓他回來,然而客戶就在身邊…所以無奈之下他便給他曾認識的一位高人張大師打了電話,希望張大師能盡快趕到他家裏為女兒驅邪,至于錢會在明天付清。

其實說白了他根本就不相信女兒的話,有鬼?這怎麽可能!?不過平常他卻又是一個非常寵愛女兒的父親,可是與客戶談的生意也讓他脫不開身,所以無奈之下他才會打電話讓那位高人張大師去家裏讓女兒安心。

話歸正題,目前時間已經來到深夜22.55分,望着時鐘上時間,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劉珊珊忍不住打了一個輕微的哆嗦,同時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名年紀約四十歲左右的婦女端着一個小托盤走進了客廳,來到客廳後她将小托盤放在了客廳沙發前的茶幾上。

“姍姍,這大半夜的你怎麽還不睡啊?你之前說的有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姍姍咱別鬧了好不?我剛剛在廚房給你做了一碗混沌,等你吃完就去卧室睡覺好不好?”

中年婦女一邊說着還一邊指了指茶幾上的那碗混沌。

看着面前的中年婦女以及茶幾上的食物,此刻的劉珊珊卻是一絲食欲都沒有,她只是搖了搖頭對着面前的中年婦女說道“王姨,我不餓,還有你為什麽你和爸爸一樣都不相信我的話呢?真的有鬼盯上我了啊!”

被劉珊珊稱之為王姨的中年婦女在看到這女孩竟如此倔強,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今天這女孩發的什麽瘋,放學回到家後就大吵大鬧的說有鬼要殺她,這都22.00了也不去睡,說什麽要一夜不睡并且還要求她這個保姆陪着她一夜不睡….

想到這裏,王姨的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色,可她畢竟只是個保姆也不敢訓斥劉珊珊,而且剛剛雇主劉先生也已經打電話告訴過她讓她陪女兒一夜,月底給加獎金,所以萬般無奈之下她也走到了沙發旁坐了下來并轉過頭對坐在她身邊的劉珊珊無奈的說道“哎,好吧我的大小姐,你王姨我今晚就陪着你一起熬夜吧。”

聽到王姨終于肯答應陪着她一夜不睡,劉珊珊頓時一喜,她問道“真的嗎王姨?”

王姨回答道“真的,你王姨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得到王姨的肯定答複,這也讓之前始終處于恐懼之中的劉珊珊其內心獲得了不少安慰,終于有人肯陪着她了,而且之前電話裏爸爸還說過一會似乎還有一個姓張的高人會來家裏驅邪。

時間過得很快,半小時過後,當哈欠連天的王姨陪着劉珊珊坐在沙發上正無聊看着電視的時候,忽然間,別墅的大門外先是傳來了一陣汽車的剎車聲,随後大門的門鈴便忽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鈴鈴鈴!

聽到聲音的王姨忽然一愣,身旁的劉珊珊卻是趕忙說道“是張大師,肯定是之前爸爸所說的那個一會就來我們家的那個張大師!”

十幾秒後,王姨走到了大門口,透過大門的鐵欄杆她注意到門外果然站着一個人,借助門口的路燈她看到此人身材矮胖,穿着一身唐裝,且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的禿頂男人。

觀察到這裏,王姨忍不住問道“請問你是?”

門外的那個矮胖男人回答道“是劉先生打電話讓我來的,聽他說他女兒有危險,我特意過來看看。”

“啊!原來您就是張大師啊,先生在電話裏提到過您,請進請進!”

王姨客氣的将門打開後,這個被稱之為劉大師的矮胖男人便徑直走了進來,不過走進院子後他卻并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別墅,而是借着院內的燈光從懷裏上掏出了一個塊圓形的小鏡子,接着在身邊王姨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前将鏡子放置在的門梁之上。

做完這件事後他才推開別墅的大門同時大步走進了客廳。

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劉珊珊在看到門外走進來一個矮胖的禿頂中年男人後,她先是了起來随後對其問道“你是…?”

然而不待矮胖男人回答,後面跟進來的王姨則連忙給她介紹道“姍姍,這就是你爸所說的那位張大師。”

至于來到客廳裏的張大師卻是對面前的劉珊珊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就是劉先生的女兒劉珊珊吧,你說今晚會有鬼來殺你?能否把事情的緣由告訴我?”

聽到張大師的問題,劉珊珊也不在猶豫,所以接下來他便将學校所發生的事情以及陳飛對他們所說的話全都告訴了面前的這個張大師。

當劉珊珊的話說完後,她卻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一直在默默聽她敘述的張大師…其額頭不知何時竟然滲出了些許冷汗…

未完待續…

第 232 章 番外二

謝宸安雖然從很早開始就期待着孩子的出生, 每每只要想到她和蕭敬之兩個人的血脈,能夠在新的生命中繼續延續下去,就覺得十分期待, 然而等兩個小生命真的就這樣出生之後, 身為新手母親,面對着兩個稚嫩幼小只會咿呀出聲的孩子,謝宸安卻顯得有些無措。

每次将兩個柔軟的帶着奶香味的小家夥抱在懷中的時候,謝宸安總擔心會不小心傷到她們。

好在兩個小家夥都還比較給面子, 在謝宸安的面前很少哭, 多半的時候都是笑着的。

兩個小家夥長得都很可愛,皮膚白白淨淨的, 大大的眼睛不時的四處張望,明顯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心。

謝宸安很喜歡用手指去戳兩個小家夥肉嘟嘟的小臉,主要是兩個小家夥被她這麽‘欺負’也不會哭, 反倒是會發出咯咯的笑聲, 似乎是知道她是在陪她們玩一樣。

兩個小家夥有的時候也會伸手去抓謝宸安,奈何她們的手實在是太小了,一抓之下也就只能抓住謝宸安的一根手指罷了。

不過身在宮廷之中就是有這點的好處, 很多的事情都有乳父和宮侍代勞,倒是可以讓謝宸安不用太過擔心,也可以讓蕭敬之不必太勞累。

謝宸安在陪伴兩個小家夥的時間裏逐漸度過了生疏期,漸漸進入了角色, 開始學習該如何做好一個母親。

至于蕭敬之, 那就與謝宸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蕭敬之無論是做什麽都很優秀,在為人父母的這一點上亦然, 他似乎并不需要學習和适應,自從兩個小家夥出生之後他就把她們照顧的很好。

他在帶孩子的這件事情上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 處事也依舊是鎮定又井井有條。

蕭敬之似乎永遠是那樣,無論做什麽都是輕而易舉又游刃有餘。

若說兩個孩子出生之後蕭敬之最大的變化,一方面就是他變得更加的溫和了,很多時候眉眼之間都帶着溫柔的笑意,另外一方面的變化大概是因為哺乳的關系,蕭敬之的身上以前都是冷香的味道,而自從有了孩子之後,他身上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有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這兩個變化都讓謝宸安覺得喜歡,這樣的蕭敬之讓她感覺尤為心動,她時常在陪着兩個小家夥玩的時候,不經意的就把視線落在了蕭敬之的身上,然後就再也挪不開了。

謝宸安也開始喜歡在蕭敬之身上聞聞嗅嗅,總覺得帶着奶香味的他有股額外迷人的感覺。

蕭敬之對謝宸安一向是縱容的,見她這樣的舉動不僅不阻止,有時還會将人撈過來,給她一個吻。

謝宸安很喜歡這樣,不知道以前在哪本書裏面讀過,說夫妻雙方的關系應該淩駕于其他的關系之上,只有這樣一個家庭才是真正穩定而堅不可摧的,這一點她很認同。

孩子的出生固然讓她欣喜,兩個小家夥也的确是可愛,但更為讓她深愛的,永遠是蕭敬之。

說起來宮中原本已經備下了乳父,是不需要蕭敬之親自哺乳的,而按照宮廷慣例,越是位分高的人,越自恃身份很少親自哺乳,但蕭敬之從來是與衆不同的,他也很少在意別人的看法,多半的時候他都是親自喂養兩個小家夥的,平日裏也大半的時候都親自帶着她們,将孩子交給乳父的時間反倒是比較少。

謝宸安對蕭敬之這樣的行為,除了擔心他會勞累之外,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而她自己也是盡力多陪伴在孩子們的身邊。

小孩子的成長總是很快,能夠陪伴她們的時間也總是有限的,在這個時候能夠多陪陪她們總是好的。

兩個小家夥在七八個月,別的孩子剛剛學會叫爹娘的時候,已經能夠吐露出一些簡單的詞彙了,而在一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說出一些明确表達意思的詞句了,這異于常人的聰明早慧,明顯是遺傳了蕭敬之的頭腦。

大饒有抓周的習俗,在兩人滿周歲的時候謝宸安便讓人在榻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而後将兩個孩子都放到了榻上,想要看看她們兩個會選擇什麽。

謝梓焓好動,很快就爬到一側,先行拿起了身邊的一支筆。

筆象征着才學,服侍的宮侍剛要祝賀,卻見她将筆扔到了一邊。

謝宸安失笑,看着她向旁邊爬去,拿起了一個金元寶。

元寶象征福祿,說起來生在帝王家,幾乎是沒可能缺錢的,但這終究是個好兆頭,結果卻見她又将元寶給放回去了。

謝宸安轉過頭對着蕭敬之問道:“你猜她會選什麽?”

“随她的意,選什麽都好。”

蕭敬之正說着,就見謝梓晰伸着小手将硯臺拉到了身邊。

宮侍正要道喜,卻見她又伸手去拿剛剛被謝梓焓放在一邊的金元寶,然後也把它放到了身邊,然後繼續去拿一邊的書……

那邊謝梓焓已經重新選擇了一樣,将官印拿到了手裏。

普通人家拿官印,一般象征着升官發財,而謝宸安把官印放在這些東西裏面,其實是私心裏盼着能夠判斷出哪個能夠繼承皇位的,沒辦法,皇位只有一個,而她卻有兩個女兒。

這個時候見到謝梓焓拿了官印,謝宸安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蕭敬之。

蕭敬之牽住了謝宸安的手。

而正在這時,謝梓焓又繼續了她撿撿丢丢的習慣,不過這次卻不是原地丢下了,她明顯是看出了謝梓晰什麽都想要的樣子,于是将官印也放到了她的身邊,還幫她把其他東西也往她身邊堆。

衆人見此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倒是謝宸安率先笑道:“很有幾分做姐姐的樣子啊!”

由于衆人沒有幹預,整個抓周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就眼睜睜的看着謝梓焓把所有的東西都堆到了謝梓晰的身邊,然後自己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謝梓晰這個時候也不玩那些小玩意了,而是轉身抱住了謝梓焓,謝梓焓也抱住她,兩個人坐在一堆的東西裏面,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謝宸安原本以為謝梓焓是什麽也沒拿,全都給謝梓晰了,但仔細看看卻也不是,謝梓焓脖子上還挂着根鞭子,這鞭子既可代表武學,又有鞭策之意。

而謝梓晰呢,原本小財迷似的什麽都要圈到自己跟前,這會兒卻都不管那些了,就拉着謝梓焓不放,這真要說抓周的話,她這算是抓了個謝梓焓?

這抓周被這兩個小的給搞的一團亂,這會兒可算是什麽都看不出來了,不過原本也只是圖個喜氣罷了,抓不抓的出來倒也沒什麽要緊。

周圍的東西都被宮侍收了起來,兩個小家夥卻仍舊抱在一塊兒沒放手。

許是因為雙胞胎的緣故,兩個小家夥從小就顯得尤為親密,在兩個人還只會咿咿呀呀的時候,她們就似乎在跟彼此交流,而等到兩個人稍微長大些之後就更是這樣,她們變成了從孕育開始就陪伴在彼此身邊時間最多的人。

兩個人心意相通,感情很好,甚至完全不分彼此。

這樣的感情是謝宸安此前的時候從來都不曾體會過的,謝宸安看着她們,不免有些豔羨,她靠在蕭敬之身上,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蕭敬之忍俊不禁的将她攬在懷裏。

每當這個時候,謝宸安就總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永遠也不會再羨慕任何人。

不過見到這樣的一幕,無論是謝宸安還是蕭敬之都是覺得心安的,他們不可能永遠陪伴在她們的身側,而無論什麽時候,她們都還有彼此。

夜間,兩個孩子由乳父帶着自去睡了,而謝宸安與蕭敬之沐浴過後也上了床。

兩人相對而卧,蕭敬之随口囑咐了幾句朝堂上的事情,謝宸安一一應了,見蕭敬之說完了之後才笑道:“你也躲懶好久了,是不是也該回到朝堂上幫我了?”

蕭敬之自從懷孕之後便開始小心翼翼起來,平日裏也不怎麽參與早朝了,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才對謝宸安指點一二。

謝宸安心疼他懷孕辛苦,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夠好好休息的,對他此舉自然沒有什麽二話,但讓謝宸安意外的是在這之後蕭敬之便似乎再也沒有參與朝堂之事的興趣了一樣。即使等到孩子出生之後,蕭敬之也再沒出現在朝堂上,朝堂上的事也變得少有涉及,沒事便陪在兩個孩子和謝宸安身邊。

而後一年多都這麽過來的,除了少數棘手之事會對她有些提點之外,蕭敬之幾乎可以說是已經完全不再插手朝堂上的事情。

初時謝宸安其實是很有些不适應的,但經過這段時間,她處理起政務倒也越發熟練了,只是與蕭敬之這樣私下裏為她謀劃相比,她還是更喜歡跟蕭敬之攜手并肩出現在朝堂之上。

蕭敬之聽言笑道:“皇上在處理政事方面已經駕輕就熟,原本也用不着臣再出力了,便由得臣繼續懶怠下去吧。”

謝宸安登基之後兩人之間的稱呼沒有變過,一向是你、我、妻主、敬之這樣的稱呼,基本上和尋常人家也沒什麽區別,而蕭敬之這個時候這麽說話,無疑是在拿她打趣了。

謝宸安原本也沒可能會勉強蕭敬之,不過他這麽說話卻還是讓謝宸安忍不住把他壓在了身下,挑眉的問道:“皇上?臣?”

蕭敬之輕笑,在謝宸安的耳畔呵氣如蘭的叫到:“妻主。”

謝宸安滿意了,俯身在蕭敬之的臉頰上輕吻着。

蕭敬之笑着任謝宸安動作,同時替她解下內衫。

謝宸安抱住蕭敬之,“你想過什麽樣的生活都好,我都願意順着你的想法,但要你自己開心才行,別是因為其他,我不需要你為我考慮這些。 ”

蕭敬之笑道:“只要妻主在身邊,什麽樣的日子與我而言都是極好的。”

蕭敬之說起情話來謝宸安是不可能抵擋的了的,于是這一晚,兩個人一直纏綿到了深夜。

第 245 章 美婦,唐敏!

第245章 美婦,唐敏!

第245章 美婦,唐敏!

半個小時前。

洪陽站在路燈旁愣了幾分鐘,最終還是決定往羊城市區方向行去,只是他沒走幾步,便是感覺到,身後有一輛車子行駛而來。

洪陽沒理會,沒回頭,更沒想法去搭車,繼續自顧自的走着,就當做是在散散心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輛從洪陽身後方向行駛而來的路虎攬勝,竟是遲遲沒有超越洪陽,反而是莫名其妙的減慢了速度,在其身後緩緩跟随着。

車中,空蕩蕩一片,只有一個開車的女人。

女人眉目如畫,氣質慵懶妩媚,體态修長而豐腴,是個十足的極品美婦,看樣子,應該還是挺有錢的樣子。

女人握着方向盤,緩緩的跟着洪陽,瞧着那落寞孤傲的背影,怔怔出神,美眸中有着幾分好奇之色在閃爍…

“這男人,挺有意思的。”女人眯了眯眼,饒有興致的發笑。

這時候,洪陽停下腳步,側過身子,皺着眉頭望向那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路虎車。

路虎車也沒心虛,緩緩來到了洪陽身旁,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極其驚豔誘人的女人臉蛋,即便是以洪陽的挑剔,看到這女人時,都是忍不住愣了愣。

“怎麽着?想搭讪我?”

洪陽目光在女人臉上打量了幾眼,随後嘴角掀起,笑着道。

“恩…”

女人沉吟了兩秒鐘,像是認真的思考了一番,接着嬌笑道:“雖然咱倆年紀可能差的有些多,但你要是願意被我搭讪的話,我還是非常樂意的。”

“理由。”洪陽笑了。

“因為你很有意思。”

女人妩媚一笑,眯着眼睛朝洪陽勾了勾手指,道:“敢不敢到我車上坐一坐?”

“到你家裏睡一宿都沒問題。”洪陽撇嘴。

“這麽厲害?”

女人黛眉一挑,看待洪陽的目光是更有興致了,玩笑道:“那趕緊上車,我帶你回家。”

美女邀請,哪有拒絕的道理?洪陽一點也不慫,縱身一躍,直接是從駕駛座這邊橫跨車頂,跳到了副駕座那邊去。

打開車門,洪陽才剛剛坐上車子,便是聞到一股極其迷人的香味,沁人心脾,卻也令人心神蕩漾。

“随随便便就能跳過我這路虎,小夥子,身手不錯嘛。”

女人瞧着洪陽上車,美眸中閃過幾分訝異之色,卻也沒有太吃驚,淡雅從容的嬌笑出聲。

“大半夜的在這郊外,敢讓我這麽個陌生男人上車,你膽子也不錯。”洪陽淡笑。

“咯咯,你還真是有意思。”

女人嬌笑不止,主動朝着洪陽伸出了玉手,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唐敏,如果你知道我的話,你肯定不是一般人。”

“這麽說,你還是個大人物了?”

洪陽和唐敏握手,眯着眼睛笑道:“我叫洪陽,綽號閻王,如果你知道我的話,你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好吧,看來我是一般人。”

唐敏掩嘴發笑,看着洪陽好久,終于是将目光收回:“能在這荒郊野嶺的碰見,看來咱們也是很有緣分,去哪?我送你。”

“随便。”洪陽想了一下,道。

“随便?”

唐敏一愣,忍不住再看洪陽幾眼,咯咯笑道:“那我可就要帶你去不三不四的地方咯?”

“那最好。”

洪陽眯眼,目光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唐敏身體上開始打量,絲毫不避諱,也絲毫不隐藏他的那點野望。

覺察到洪陽的目光,唐敏非但不生氣,反而是笑的更開懷了:“行,那咱們走起!”

車子啓動,唐敏猛踩油門,這兇悍的路虎越野車,直接是爆發出獸吼般的引擎轟鳴之聲,速度奇快,宛如一頭猛虎的朝着羊城市區疾馳而去。

女人開車能有如此火力,着實是不會多見。

只是洪陽對此卻一點都不覺得驚奇,這叫唐敏的女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非凡之人做非凡之事,合情合理。

正當洪陽對唐敏的身材啧啧咂嘴,欣賞的挪不開視線時,他口袋裏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洪陽皺眉,摸出手機一看,是李若曦打來的電話。

“備注老婆?”

唐敏瞄了一眼洪陽的手機,笑吟吟的道:“沒想到你這小夥子,年紀不大居然還結婚了。”

“怎麽?不敢搭讪我了麽?”洪陽輕笑,順手也是給手機關了機。

“不敢?”

唐敏笑個不停,優美的身姿都是出現了一些顫抖,她搖頭:“不好意思,在我的人生裏,沒有不敢兩個字…倒是你,有老婆了,你敢在外面亂來麽?”

“真巧,在我的人生裏,也沒有不敢兩字。”洪陽發笑。

另一邊。

李若曦在被洪陽挂斷了電話後,又是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只是後續,洪陽都已經是處于關機的狀态。

“表姐,姐夫的電話打不通嗎?”許曼雯出聲道。

李若曦黛眉緊鎖,形成一道川字型:“他關機了。”

“關機了?”

許曼雯眉頭一挑:“完了完了,看來姐夫這次是真生氣了,表姐,我們太不應該了,怎麽能這樣誤會姐夫?”

李若曦沉默,美眸轉動,随即又是啓動車子,往之前林逐山所在的方向行去。

許曼雯見狀一怔:“表姐,我們去哪?”

“回去看看,我到底是誤會他哪了。”李若曦淡淡的回答道,她很郁悶,到底是什麽誤會,能讓他這麽生氣。

她打了電話,就足以證明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洪陽不可能不知道,然而他非但沒接電話,居然還直接挂了電話。

這是…不打算給她機會了麽?

李若曦咬着牙,黛眉緊緊蹙着,強忍着內心那一份愈發濃烈狂湧的慌亂,也不管許曼雯的哀嚎和恐懼,徑直的去了死人現場。

二十分鐘後,車子回到了那座破舊的遺棄屋子外。

許曼雯閉着眼睛躲在車中瑟瑟發抖,李若曦也沒理會她,大半夜的,慌亂之下,此時她竟是也忘了對這種陰森環境的懼意,直接下車,踩着高跟鞋飛奔進了那屋子中。

血腥味仍然濃重,三具屍體也還在。

李若曦定睛看向那被牆壁壓着的屍體,終于是看到,那人流淌出來的血液中,有着不少石灰粉,已經随着時間的推移漂浮了出來。

第 245 章 父子亂鬥

蕭江南這才放下心來,呵呵笑道:“是我的錯兒,我這不也是關心則亂嗎?好了,老爺子大概等急了,快進去吧。”說完在蕭江北肩頭使勁兒拍了拍,算是給他打氣。

蕭江北點點頭,大步進了書房,就見蕭東海面沉如水在那裏喝茶,他便行了禮,然後站得筆直道:“爹找我來是為了什麽事?”

“坐着吧。”蕭東海冷哼一聲,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卻見兒子翻了個白眼,沉聲道:“還是不坐了,反正等會兒大概還要站起來。”

“怎麽着?敢情你過來,是要和你爹我過兩招?”蕭東海這個氣啊,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指着蕭江北鼻子道:“小子,會幾套功夫了不起了是不是?你以為老子怕你?”

“您老當然不怕我,篤定了我這做兒子的不可能還手。”蕭江北哼哼一聲,差點兒把蕭東海鼻子氣歪了,挽着袖子道:“滾犢子去,今兒不用你讓我,咱們就真刀真槍來比量比量。”

看着老爹吹胡子瞪眼的模樣,蕭江北面色漸漸柔和下來,好半晌方輕聲道:“從兒子十五歲後,爹您就再沒說過這樣的話了。十五歲之前,兒子不懂事兒,每次爹爹這樣說,兒子雖然也盡量讓着您,卻總是都讓你丢醜。”

“混賬東西,好漢不提當年勇懂不懂?”蕭老爹被兒子這一說,頓時想起那些丢臉的時光,羞窘之下,連話都說錯了,當年被兒子逼得苦苦招架的好漢爹,能保住臉面就不錯了。哪有什麽勇武可言啊。

經過這一番“憶往昔歲月”後,雖然對蕭東海來說那不是什麽美好的歲月,但父子倆剛才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下來,蕭江北坐在父親面前,蕭東海咳了兩聲,才撇撇嘴道:“小樣兒,別裝了。剛剛我都看見了。你和你大哥在院門口不知咕哝着什麽,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找你過來是為了什麽事吧?那咱爺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蕭江北冷哼一聲。向房頂丢了個白眼:“爹,你什麽時候也關心起兒子房裏的事了?難道衙門裏就那麽閑,讓你無聊到這個地步?”

“混賬東西,怎麽和老子說話呢。”蕭東海嘴角直抽抽。想了想便大聲道:“好吧,我也不問你們的意見了。直接讓你母親……讓瓊華幫你們張羅人選就是,這種事本來就不該問你們。”

“只要我在這府裏一日,就別想有人把什麽房裏人給送進二房的大門。”蕭江北極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氣,冷冷道。

“你當我愛管這閑事?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的媳婦不争氣。到現在都不能為咱們老蕭家誕下個一兒半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知道不?難道你們要我眼睜睜看着咱們這一脈絕後?”

“我們還年輕,绮羅還不到二十。大嫂也不過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爹你急什麽?”蕭江北果然如他剛才所說的一般。緩緩站起身道:“總之,我不會讓人打擾我和绮羅的生活。如果太太已經張羅好了人選,爹你就自己留着用吧。您還不到六十歲,說不定還能給我生出個弟弟來呢,到時候咱們老蕭家的香火就又有一個人分擔了,我舉雙手歡迎。”

這番話太損了,差點兒沒把蕭老爹給氣吐血,正要發脾氣,就聽蕭江北淡淡道:“今天我房裏發生的事,太太應該和爹說了吧?我身邊那個丫頭秋晴,不知被誰教唆着,竟鬼迷心竅的給我下了迷藥和春藥,若不是兒子機警,險些就讓她得逞……”

不等說完,就見蕭爹捶胸頓足道:“可惜,太可惜了,怎麽就沒有得逞呢?對你這樣的榆木腦袋,也只有迷藥和春藥才有效果,唉!可惜了那個好丫頭。”

這就純粹是颠倒黑白了。一看見父親這副作态,蕭江北就怒不可遏,然而想到妻子那“智取”的方針大計,他便勉強壓抑了怒火,冷笑一聲道:“是嗎?爹爹這樣可惜,連是非都不分了,是不是因為這主意是太太想出來的啊?我原本還想着息事寧人,所以命令下人們管住嘴巴,不許胡說八道。如今看來,我這番苦心算是白費了,既然爹爹這樣說,我便命人帶着那丫頭去老太太面前,把太太指使她用藥迷我的事都說出來,看看老太太是不是會做主讓我收了這樣居心不良的賤婢?如何?”

“你……你休要血口噴人。”果然,這一番話恰好就點中了蕭東海的死穴,老頭兒張牙舞爪道:“誰說是你們太太指使她的?你有證據嗎?”

蕭江北冷冷道:“是太太命人露了口風給秋晴,說要她做我的房裏人,那為她準備點武器不也是天經地義的嗎?爹,都到現在了,你還不肯承認太太是什麽樣的人?你還把她當做你那個天真純潔的表妹?我實話和你說吧,太太的心機深得很,你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都不自知。你有沒有想過?今天秋晴是為了做我的房裏人,所以在我被迷住的時候她也只是想勾引我,可如果秋晴是一個奸細,她要殺我的話,那上午她就輕易的得手了。就是這樣一個結果,你竟然還說可惜?你是看兒子毫發無傷很失望嗎?”

這就純粹是誅心之言了,若不是蕭江北被糊塗爹給氣得肝火旺盛,他也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果然,就見父親的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好半晌才分辯道:“你沒有證據,你們太太不是這樣的人,你這是在誣陷,誣陷自己的繼母,蕭江北我告訴你,這是忤逆大罪。”

蕭江北絲毫不讓步,雖然妻子說要智取,但他身為一個久經沙場的常勝将軍,也深知“乘勝追擊”的道理,眼看父親的心都有些亂了,他便立刻趁熱打鐵道:“我是沒有證據,因為绮羅顧忌着我那位繼母,所以不肯審問秋晴。但父親你自己想一想,秋晴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丫頭,她憑什麽能弄到這樣高明的迷藥和春藥?如果不是有人給她提供這些東西,你覺着她能求誰幫她買?她有這個見識嗎?”

蕭東海無從反駁,但他很快便想到一點,低吼道:“經常出門的可不止是瓊華,你媳婦不也是經常出去嗎?憑什麽你就認定這東西是瓊華給那丫頭的?若說見識,你媳婦也不必瓊華差。”

“爹,難道绮羅會給丫頭提供這些東西讓她們勾引我?你……你老糊……你怎麽想的?”蕭江北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這還是他那個随性豁達卻不乏聰明智慧的爹嗎?雖然從上次回家後他就知道老爹智商呈直線下降,卻也沒料到竟然會降到了水平以下啊。

蕭東海讓兒子頂的一句話也沒有,心裏忍不住陰暗地哼哼道:也許你們就是用這種方法去陷害瓊華……不等想完,自己都覺着這樣想兒媳婦實在是太過分了,于是吭哧了半天,才氣呼呼道:“我不和你講這些,反正這次的事由不得你,這不是你自己的事,你大哥還等着看你的行動呢。”

蕭江北冷笑道:“既然爹爹要讓我給大哥做個榜樣,那也成。不過若說榜樣,我這個弟弟分量終究不足,還是爹爹來給我們哥倆做榜樣吧,那才叫夠分量呢。”

“你什麽意思?”蕭爹的智商還在水平線以下,因此雖然心裏覺着不妙,卻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很快他就明白兒子的意思了,只聽這厮打了個哈哈道:“什麽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爹爹先以身作則,納兩個房裏人,給我和大哥做個榜樣。只要您能舍了太太,不顧她的感受,那我和大哥也可以做個無情人。”

“混賬東西,你……你放肆,這是什麽話?”蕭東海如今和方瓊華正是蜜裏調油一般,別說納妾了,就是連個通房丫頭都不肯添,哪受得了蕭江北這番話?

“什麽話?佳話啊。父子三人同時納妾,京城還沒有過這樣的熱鬧吧?爹你不知道,鐘春風整天為了寫作素材絞盡腦汁,兒子只要把這事兒告訴他,保準他能寫出一段佳話,到那時,咱們父子三個可就流芳百世了……”

蕭江北火氣上來,這嘴也是夠損的,聽得蕭東海一張臉如同醬茄子似得。見老頭兒都氣得開始打擺子了,沒心沒肺的兒子才終于停了口,正色道:“父親,您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所以請您将心比心,不要逼迫我和大哥做我們不願意做的事,我還是那句話,大嫂和绮羅都年輕,将來的事兒誰也說不定,何況就算我們不行,還有江中呢。”

如果顧绮羅聽見這番話,額頭上肯定要下滿一鍋黑線了:把傳宗接代的重任寄托在那兩個近親成婚的表兄妹身上,這事兒真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最終蕭東海沒說服兒子,反而讓兒子給連吓帶奚落的對付了一場,可說是铩羽而歸。他自己也覺着不好意思去見妻子,只好來到許太君房間,想着能不能通過母親這裏曲線救國?

第 246 章 兩百四十七章:劍閣

冬,寒風過野,天地一白。

趙襄兒的離開已是三天前的事了。

趙國的第一場雪在趙襄兒走之後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一下便是幾天幾夜。

趙國皇城的異象天下皆知,皇位虛設,宋側拿着女帝的禦诏,以相位監國,因為事先早已安排妥當的緣故,并沒有大的變故發生。

關于那場婚禮還有天地異象以及最後女帝陛下的不知所蹤,在各個國中引發了極大的轟動。

民間得到的消息便是聽起來像傳說,卻很接近真相——女帝陛下是真正的神子,之前暫住人間,如今回歸天上尋她的仙人娘親去了。

寧長久與陸嫁嫁又在趙國待了三日。

第一日,他們在皇城之中,從将軍府走到了九靈臺,一起目睹着绛紅色的夕陽墜入城下。

只是一同看夕陽的,終究少了一人。

第二日,他們來到了臨河城裏,寧長久輕笑着給陸嫁嫁講當年這裏發生的事。

“當年白夫人野心真大,要再煉出九座這樣的酆都,然後拼合成十殿閻羅,複刻出幾千年前輝煌世間的冥府。”寧長久站在沙水邊,指着當初神話邏輯的神柱所在,回憶道:“可惜這根神柱出了問題。”

“什麽問題?”陸嫁嫁自然地問道。

“白夫人是一具古神屍體的碎片所化,她推測那位古神是死于五百年前的天地大亂。”寧長久伸出了籠在袖中的手,輕輕拂去了銅畫上的雪,道:“雖然她猜測的與事實相差不大,可惜遇到了你博學廣識的師父兼夫君,被輕易地識破了。”

陸嫁嫁低下頭,看着那副銅畫,笑:“是啊,夫君師父可真厲害。”

寧長久指着河的對岸,溫和地笑着,緩緩開口道:“當初我們與白夫人跨河對峙,我與襄兒還有小齡聯手演戲,在許許多多陰謀翻轉之後,最後利用彼岸的平衡法則沖破封印,打敗了她。這可是朱雀神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陸嫁嫁眼眸微彎,披着絨氅的身影在雪中顯得雍暖。

她說道:“是啊,要是沒有你們師兄妹,白夫人連神國都構築不出來,師父确實幫了大忙。”

寧長久雙手攏袖,唉聲嘆氣道:“是為夫禦內無方了。”

陸嫁嫁輕輕笑着。

他們一起走過了冰封的河,看着夾岸抽打着風雪的柳條。

不久之後,韓小素倉促地從河底浮起,見到了寧長久,連忙作揖道:“恩人……你怎麽來了呀。”

寧長久溫和道:“随便走走。”

韓小素目光看向了他身邊的清美女子,微怔,她過去曾經問過寧小齡,恩人與陸峰主到底是什麽關系,當時小齡只說是師徒,還說師兄是有未婚妻的,這……這與女帝陛下的婚事鬧得舉世皆知,如今陛下剛走,竟就轉眼與自家師父在一起了?

這……不愧是恩人啊,敢愛敢娶,冒天下之大不韪!

“見過陸峰……嗯,宗主,嗯……恩娘?”韓小素心中掙紮,換了好幾種稱呼,也不知該怎麽叫。

陸嫁嫁想了一會兒,道:“就叫恩娘吧。”

“嗯……娘。”韓小素用力點頭,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寧長久笑着問了一些近況。

韓小素一一回應。

寧長久道:“就按這樣修行便好,不用急功近利,等到時候祠堂落成,塑出金身便是真正大道可期了。”

韓小素乖巧點頭,但她對于這些卻都好像不太關心,她只是道:“恩人什麽時候去把小齡妹妹接回來啊。”

寧長久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溫和笑道:“過兩日就去了。”

韓小素很是期待,連連謝過。她不耐風寒,聊了一會兒便重新鑽回了溫暖的河底。

陸嫁嫁道:“那位朱雀的神使說,白夫人聚集的冥君權柄碎片不見了,想來應是在這個小姑娘體內了。”

寧長久點頭道:“也有可能是那個名叫樹白的少年,他那般體質能大難不死确非尋常。”

陸嫁嫁道:“總之是很大一份機緣了。”

他們走過了臨河城。

最後一日,他們來到了白城。

白城經歷了一場大雪,此刻更是素白一片,城牆上趙國的旗幟在風中飛舞,像是一只只永遠在原地振翅飛行的火雀。

他們來到了空無一人的飛升臺上。

“要回宗麽?”寧長久問道。

陸嫁嫁道:“回宗……做什麽?”

寧長久道:“你如今可是天宗宗主,離峰太久不好。”

陸嫁嫁笑道:“我現在哪還有臉回去啊,走到哪裏便聽人議論我們的事哎,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寧長久不假思索道:“嗯,天窟峰別的沒有,洞窟倒是不少。”

“你……”陸嫁嫁很是氣惱。

寧長久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

這兩日他們易容去酒樓茶館的時候,滿屋子說的幾乎都是這些了。

趙襄兒與陸嫁嫁皆是姿容冠絕一州的神女仙子,她們的擁戴者數不勝數,為了此事也吵得不可開交,而如今畢竟趙襄兒才走,所以對于她的支持也占據了上風。也有許多有俠義心腸的,紛紛揚言要将那寧長久的剁了,甚至民間還有自發的組織成立,名為“下久菜”,勵志懲治找個腳踏兩條船的男人。這個組織短短一日加入的便有百餘人,男男女女都有,各負絕學,外號響亮,很是唬人。

寧長久笑道:“本來還想回宗住兩日,現在看來還是該多照顧些嫁嫁的面子啊。”

“回宗住兩日?”陸嫁嫁道:“難道你還想當着弟子們的面欺負我?”

寧長久想着那一幕,道:“若是讓樂柔看到了,那小姑娘可該懷疑人生了。”

陸嫁嫁不悅道:“忘了我們說好的事了?在外人面前,我永遠是你師父。”

寧長久微笑着點頭。

他又問:“真不回去了?我還想再坐在下面聽聽師父大人的課呢。”

陸嫁嫁搖頭,堅定道:“我現在就想離開南州。”

她一顆修道之心雖然清淡,但也不想面對那些熟悉之人的異樣目光。

寧長久道:“四峰不可一日無主啊。”

陸嫁嫁蛾眉輕蹙:“你想如何?”

寧長久提議道:“不如我們造個小嫁嫁,讓她回去看守山門?”

陸嫁嫁臉頰微紅,叱道:“整日胡思亂想些什麽?”

寧長久眉目間笑意溫柔:“也對,這種事确實不可操之過急了。”

最後幾個字他咬得很重。

陸嫁嫁置若罔聞。

她扶着欄杆,眺望着雪白的城色,片刻之後慵懶地舒展了一下手臂,微微彎起身子,回眸笑道:“真冷啊。”

“你都紫庭境了……”寧長久看着她翹起的櫻唇,話語停在了一半,微笑道:“嫁嫁原來也是狐媚子呀。”

“少污蔑人。”陸嫁嫁輕聲反駁,話語間,她的手指掠過欄杆上素白的雪,沾起一點,輕輕地送入檀口之中,清冷的長眸微阖,舌尖輕抿。

恬靜而清媚。

寧長久從身後擁住了她。

他們在欄杆便看了許久的雪,然後在飛升臺上達到了某種意義的飛升。

次日,大雪初停,他們動身向北,前往中土。

……

……

中土西南,古靈宗。

“小齡,你這些天修道之時總在分神啊,有心事麽?”說靈先生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敲着她的桌子。

寧小齡回過了神,看着說靈先生,話語帶着歉意:“沒……沒事的。”

說靈先生道:“嗯,若是有心事,下課之後可與我說說。”

寧小齡輕輕點頭。

其餘弟子看着這幕,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嫉妒。

這位說靈先生實際上是很嚴的,但她對于寧小齡卻總有特殊的耐心與溫柔,不過也無怪她偏心,這般安安靜靜不惹是生非,修道境界又高的姑娘誰不喜歡呢?

但這一個多月裏,寧小齡幾乎沒有好好修行聽課過,這些說靈先生和其餘弟子都看在眼裏。

說靈先生知道這與一個月前自稱雪鳶的神秘少女的襲殺有關。

這對于寧小齡應是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創傷的。

她雖有疏導卻無濟于事,只能等着她自己從中走出來了。

只是可惜,這一次宗主大比,寧小齡落下了這麽多,恐怕很難獲得一個滿意的名次了。

“你如今已是長命境,此刻應好好沖擊長命巅峰,若是三年內能有突破,便有可能成為宗門歷史上最傑出的一批人之一。”說靈先生語重心長道:“這才是你如今的重中之重。”

寧小齡輕輕點頭:“先生,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說靈先生看着她,最後寬慰道:“不過你畢竟才來半年,若這次若實在不行,兩年之後也是一樣的,切勿氣餒。”

寧小齡應了下來,她端正地坐在,攤開了書,假裝認真地讀了起來,只是讀了半天還在第一頁。

說靈先生看着她,輕輕搖頭,想着若是一棵大好苗子真這麽毀了,那也只能遺憾了。

他們看了一會兒書之後,說靈先生給他們發了一張張空白的宣紙,然後讓他們上來抽竹簡。

每根竹簡上都刻有幾道關于本門心法的題。

古靈宗的心法複雜,若是修行差錯便可能走火入魔,所以他們時常會有關于心法內容的考核。

緊張地抽完之後,他們對照着竹簡,摩拳擦掌開始答題。

寧小齡咬着筆杆子,一邊發呆一邊寫完了卷子。

日子如常地度過着。

寧小齡已經适應了這樣的生活,她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那次襲殺……她始終擔心着南州,擔心着師父和襄兒姐姐和師兄,修道之時總也無法專注。

難怪他們總說,道是無情者的通天之路。

寫完卷子之後,修道者們開始有一茬沒一茬地讨論起來。

而寧小齡則是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你這次答得如何?”

“八九不離十了,你呢?”

“我覺得我也很穩妥……賈兄呢?”

“我……我背得不是很好,很多都是邊猜邊寫的。”

“诶,小齡師妹,你呢?我看你很早就寫完了。”有人敲了敲寧小齡的桌子,問道。

寧小齡撓了撓頭,支支吾吾道:“我都是憑着印象瞎填的。”

那人将信将疑地點了點頭。畢竟這一個月寧小齡肉眼可見地不認真,想來這次考核之後,自己就可以重新獲得說靈先生的首席恩寵了。

放課後不久,說靈先生去而複返,嚴肅地看着寧小齡道:“出來一下。”

寧小齡走了出去。

其餘人紛紛猜測,是不是先生終于不放縱,要“痛下殺手”了。

寧小齡也有些緊張。

“南州那邊來消息了。”說靈先生出去之後,便開口說道。

“啊?”寧小齡吃驚。

說靈先生以為她沒聽清,道:“一個月前,我将雪鳶的事上報了,宗門派人追殺去了南州,但始終沒有結果,今日終于來消息了。”

寧小齡小心翼翼地問道:“什麽消息?”

說靈先生道:“雪鳶與南州趙國的一個女皇帝在皇城上空打了一架,勝負不知,總之最後雙雙消失,參與戰鬥的還有其他人,是拿劍的,好像是某個宗門的宗主。”

“師父……”寧小齡一驚,道:“師父沒事吧?”

說靈先生恍然道:“原來是谕劍天宗宗主啊……應是無事的,不過現在消息尚不明朗。對了,那個少女好像還有個未婚夫,他……”

“那是我師兄。”寧小齡說道。

說靈先生看着她嚴肅的小臉,想着那些讨論她師兄的壞話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她說道:“總之,雪鳶與那個疑似火鳳凰的都不見了,這事對我們古靈宗顏面有折,想來上面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放心好了。”

寧小齡出神點頭。

希望襄兒姐姐不要再有事了……

她默默地想着,出聲問道:“先生,世間所有的魂魄死了之後,都會回歸冥殿麽?”

說靈先生搖頭道:“世上已沒有冥殿了,人死之後,除非馬上收攏魂魄,否則只會于世間化作孤魂野鬼消散。”

寧小齡心更亂了。

說靈先生道:“不要多想,如今靈谷大比才是你真正要操心的事。”

靈谷大比是古靈宗對于年輕弟子的一場考核,考核的地點便是古靈宗的一片神道廢墟之中。

那條神道在一片廣闊的山谷裏,其間妖魔飼伏,惡靈橫生,而古靈宗會把一件主寶和許多異寶一同放在神道深谷之中,修道者入谷搜尋,獲得主寶的便是魁首,還可以擁有這件寶物,其餘人則按照其他異寶排定的品階來定。

這不僅考核弟子的修為,精神力還有……運氣。

但通常,運氣也只有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才奏效,靈谷大比自開創至今,奪得魁首之人幾乎都是當時最被看好的弟子之一,鮮有意外。

寧小齡沉了口氣,心想那個叫雪鳶的,長得不如襄兒姐姐漂亮,所以定然也沒有襄兒姐姐厲害。自己如今修為平平,擔心了沒用,還是早些提升境界,以後想辦法把師兄的魂魄從深淵裏撈出來為好,要是時間久了,師兄成了孤魂野鬼,那她真的要自責一輩子了。

“嗯,我以後一定好好聽課,好好背心法,不亂答了。”寧小齡認真地保證道。

說靈先生神色微微怪異。

“怎麽了?”寧小齡心想難道是先生生氣了。

說靈先生面無表情道:“保持現狀就好,你的答卷我剛剛看過了,還是滿分。”

“啊,哦……”

寧小齡心想自己明明是憑感覺瞎寫的啊。

靈谷大比在一個月後,寧小齡的每一個對手都是出類拔萃的年輕人

而在外人眼裏,她也只是在一個很弱的組裏當個“雞頭”,與那些優秀的組的鳳尾相比都只能拼個有來有回。

寧小齡起初對于自己是有信心的,她想要學着師兄,藏拙之後一鳴驚人,但半個月後,她奪魁的夢想便破滅了。

有消息傳來,年輕一輩裏,有一個被古靈宗幽冥一脈看好的年輕人,二十二歲便成功破劫,邁入了紫庭境中。

紫庭與長命是天地塹,而他也是這悲年輕弟子中唯一邁過那個關隘的。

靈谷大比應是沒有任何懸念了。

不久之後,一件更大的事情便要震動了整個南州。

……

……

中土,號令樓,天榜之外。

號令樓是各大宗門發布告示之處,那些告示按照樓層一層層分級,最高之處便是天榜。

天榜的令一經發布,便會傳至整個中土,所有的宗門對于天榜的內容都必須尊重。而每年年底,天榜自身的榜靈也會衍化出一份圖譜,寫出如今中土前十的強者。

除了劍聖始終位居第一,其餘的偶有起伏。

想要在天榜上發令不僅需要錢財、寶物,還需要超俗的實力。每一位天榜的發榜者最多維持三個月,而擊敗他的,便可以獲得接下來的三個月的發榜資格。

各大宗門皆以能在天榜發令為榮。

而如今守着天榜的,是中土八大神宗之一的玄丹聖閣的弟子。

這位弟子如今紫庭第七樓,是玄丹聖閣中年輕一輩裏真正出類拔萃的。

按照天榜的規矩,守榜是不得超越紫庭的,因為五道之中的絕世修士打得雖然精彩,但是修繕號令樓所要花費的代價和力氣太大了。

如今宗門之中也達成了默契,在一方守榜之時,其餘宗也很少打擾,畢竟哪怕是八神宗,也很少有什麽需要告明整座中土的大事。

但這個默契今日被打破了。

一個腰佩細劍,身穿黑衣的公子緩步登樓,一直登到了天榜之外。

玄丹聖閣的弟子抱着一柄表面光滑如鏡的神槍,看着來人,微微挑眉。

“何人?”他問。

“奪榜之人。”來着答道。

“你可知我是誰?”抱槍男子問道。

“知道,簫裘,修道三十六載,如今紫庭第七樓,曾煉出過噬神破滅丹,名聲赫赫。”黑衣黑發的公子看着他,認真說道。

簫裘神色也認真了起來,他抱着劍自天榜的閣外起身,道:“閣下很自信?”

黑衣劍客道:“我與你境界相仿,不會小觑你。”

簫裘眯起了眼。

黑衣劍客踏入了天榜的木堂之內。

這木堂是奪榜者的決鬥之處,四周盾陣強大。

木堂的上方便是天下皆知的天榜。

黑衣人踏入木堂的那刻,這場比試便算是正式開始了。

“領教了。”

簫裘側立,拔出了長槍,單手而握,對着側前方指去。

黑衣劍客閉上了眼,一步後撤,一步前弓,身子緊繃如千錘百煉後的劍,劍還未出鞘,劍意的清響便通徹了整個木堂。

簫裘神色微變:“劍靈同體?”

黑衣劍客沒有回應。

師父曾經告訴過他,劍靈同體是神賜的天賦,那是上古十目國鑄造的,散落于人間的八十一柄仙劍劍胎與人相融而成的靈。放眼整個人間,同時也至多有八十一位劍靈同體者,而實際上,大部分的劍依舊處于無主之态,已知的劍靈同體之人甚至不超過三十位。

他與他的七師兄皆是劍靈同體之人。

而師父親口說過,他與劍靈的契合程度甚至比師兄更強。

這讓他都感到驕傲。

因為一旦比師兄更強,那單從劍靈同體而言,他便是毫無疑問的天下第一了。

天榜木堂之中,簫裘持槍的身影已經躍出。

他的槍身像是鏡子。

這種鏡面般的材質擁有一種奇跡般的能力——它可以倒映虛影。

這是真正的幻影之槍。

于是在槍刺出的那刻,槍身抖擻成無數連綿的幻影,那些幻影像是驟然而起的大風,它們相互映照,不停地,以成百上千倍的速度分裂,瞬間充斥了整個木堂,。

槍身無影,又皆是影。

寒芒充斥了木堂的每一個角落,窒息般的壓迫力如浪潮拍面,狠狠地砸向了那襲礁石般的黑衣。

黑衣劍客沒有動。

他靜立原地,似一支即将離弦卻始終未發的箭。

槍影濃郁的殺機充斥木堂之際,劍鳴聲清亮響起,好似肅殺的暴雪中飄過的一片桃花。

他依舊靜立原地。

可若是細看,便會發現一個雪白的影子沖出了他的身體,投入到了茫茫的槍影之中。

那是他的劍靈!

在槍影騰起的那刻,劍靈拔劍,沖步,橫切豎斬,十字方方正正亮起,然後這兩道交錯的劍光瞬間幻化成了數萬條交織的線,劍氣的中心,黑衣劍客不知何時動了。

他後發先至,與白色的劍靈融為一體。

铮!!!

槍影與劍影一同撞碎。

木堂一清。

劍尖抵着槍尖。

“你是……”簫裘看不出外傷,但他的聲音卻在發顫。

黑衣劍客收劍,走過了他的身邊,點出一指,替他穩住了內傷。

神宗弟子被一劍擊敗,這……

簫裘知道,答案只有一個:“劍閣?你難道是劍閣的人?”

“是。”黑衣劍客答道:“劍閣八弟子,盞寺。”

“原……原來是劍閣八先生,失敬了。”簫裘笑了笑,對他行了一禮。

他非但沒有挫敗感,反而生出了一絲雖敗猶榮的情緒。

只是劍閣已一甲子未争天榜,為何……

難道有大事要發生?

盞寺一言不發,沿着樓梯走上了天榜。

今日之後,劍閣要招第十四位弟子的消息将傳遍天下。

……

……

(大綱将盡……等劇情構思順了再恢複雙更。)

(感謝盟主寧長久、堂主yzxmly打賞的舵主!!謝謝二位大大的支持和對作品的喜愛呀。)

第 235 章 兩百三十五章:她的本分

第兩百三十五章:她的本分

回到養心殿,在外邊站了一會兒後,劉瑾才走進殿內。

“懿祥宮的火勢可撲滅了?”

後宮上下鬧了大半夜,北齊帝也睡不着,只好起身坐到榻上自個下棋。

此刻見到劉瑾回來,便知道懿祥宮應當是無礙了。

“陛下,火勢已然撲滅,只是笠陽公主她,沒救出來,葬身在了火場中,人救出來出來時已經燒焦了。”

劉瑾跪到地上回話。

霎時間,北齊帝手指腹間撚着的黑子落到棋盤上,瞬間打破棋盤上的平和。

“那敬妃?”

他目光落到劉瑾身上。

“敬妃娘娘安好,并無大礙。”

劉瑾急忙回話。

“她倒是無礙?”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北齊帝冷哼,前一刻遲疑的目光中瞬時覆上陣陣嘲諷。

敬妃由來最疼愛笠陽,怎會舍得讓她一人困在懿祥宮內,只怕就算是拼上她那條命,也會毫不猶豫将人救出來。

“要不要老奴去…”

早在懿祥宮時,劉瑾便察覺到不對勁,只是這番話不能從他嘴裏邊說出來,他只是個太監,若是聰明過頭,很容易搭上性命。

“不必了,改日朕親自去探望一下敬妃。”

敬妃心裏藏的那點小九九,早被北齊帝窺探出來。

“是。”

如此,劉瑾方退出去。

幾日後,北齊帝來到懿祥宮偏殿探望敬妃,如今主殿正在修繕,她只能移居到偏殿住下。

“朕讓你到廣陽宮去住,你為何不去?”

見敬妃跪在地上行禮,北齊帝沒讓她起身,坐在榻上俯視她問。

“臣妾住在懿祥宮已有許多年,若是搬到別處去,只怕是不習慣,這偏殿裏臣妾還住得慣。”

敬妃垂首回着,并不敢太靠近北齊帝。

“擡起頭來。”

北齊帝突然命令她。

敬妃身子一顫,恍惚間擡頭,目光落在窗柩上,任由他盯着自已看。

“眼睛都哭腫了,面容也憔悴不堪。朕沒有風風光光替笠陽下葬,你是不是還在怪朕?”

北齊帝呷下口茶水,口氣漫不經心的,絲毫沒察覺到有半分愧疚。

“臣妾不敢。”

敬妃急忙垂首應聲。

“你自然不敢,倘若讓朕知道笠陽在外邊再行不軌之事來敗壞皇室名聲,你這個做母妃的,最是責無旁貸——”

北齊帝将手中茶盞重重擱到案上,今日過來仿佛不是來探望她,而是過來警告一聲。

敬妃身子一哆嗦,在見到那雙金靴映入自已眼簾時,眼神又陡然變得篤定起來,她本可以按笠陽說的将縱火的罪名推倒笠陽身上,可她卻沒這麽做。

笠陽離開宮闱,她的心也跟着她走了,若非是想要知道笠陽在南燕的消息,她早已不想茍活在這世上。

對于北齊帝的到來的,她只會覺得厭惡無比。

“陛下,要不要去新來的魏常在那兒?”

見北齊帝在懿祥宮外面駐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好要到哪兒去,劉瑾小心翼翼問出聲。

自從幾位妃子接連出事後,北齊帝最常去的便是新入宮的魏常在那兒。

“偌大的宮闱,朕難道就只能去魏常在那兒了麽?”

北齊帝迎風反問。

“那,要不回養心殿?”

劉瑾斟酌着語氣,生怕惹到北齊帝不高興。

北齊帝回過身看他一眼,末了開口道:“去阮貴人那兒。”

自從出事,北齊帝還從未去看過阮莞兒一眼,也不知她如今怎麽樣了。

“是。”

劉瑾心下一緊,沒想到阮莞兒鬧出那些破事,北齊帝心裏竟然還惦記着她。

這段日子他囑咐北齊帝身邊伺候的宮人,誰也不許提起阮莞兒的名字,便是怕招惹到北齊帝,想不到此刻卻是想被他自個先提起來。

轎辇往未央宮行去,守在宮門處的小宮女進來禀告說北齊帝正往未央宮行來時,阮莞兒滿臉怔住,她這段日子在不緊不慢養着身子,全然沒有心思打扮,此刻便是想要打扮也來不及了。

正讓雲莺扶她起身下榻,北齊帝已然走入殿內,見到她要人攙着才能勉強站立,擡手一揮,免去她的行禮。

雲莺趕忙将她又扶回榻上,讓她倚靠着床頭,自已則驅開殿內的宮人,跟着退了出去。

“臣妾感謝陛下留下性命。”

阮莞兒唇色蒼白,面容比之前還要消瘦,巴掌大的臉,北齊帝伸手摸着她瑩白下颌,感覺一只手便能将她小臉握在掌間。

“怎麽消瘦這麽多?”

“是不是朕逼你流掉你與硯兒的孩子,你不高興了?”

北齊帝的大掌還在她瑩潤下颌間游走,仿佛想要窺透她心中所想。

“臣妾不敢,只是近來身子差,吃得少些。”

阮莞兒不敢直視他,生怕自已看到他怒視的眼神。

“你可是珩兒的生母,若是有個好好歹,珩兒就沒生母了,想來你也不願他自已在這後宮裏孤苦伶仃的長大吧?”

北齊帝知道她沒說實話,若非是為了她那個流掉的孩子和被關在翰林院裏的李承硯,她何以會憔悴成這般?

“自然不願,臣妾會好好陪在珩兒身邊,盡到一個做母妃的責任…”

提到李君珩,阮莞兒總算肯擡起頭,看到的并非是北齊帝怒視的眼神,而是滿眼的涼薄無情,還有帝王站在高位之處的威嚴。

“你知道便好——”

他手上力道猛然加重,用力鉗住她下颌,仿佛要将她下颌捏碎。

“陛下…”

還是阮莞兒的軟聲呼喚,才讓他攏回心神。

夜幕降臨後,未央宮的宮門緊閉,殿內宮燈通明,宮人都守在外邊,北齊帝的轎辇也在外邊候着。

紗帳內,阮莞兒顫着手替北齊帝褪去裏衣,纖細的手指尖撫在他身上每一處,只要北齊帝不喊停,她不敢停手。

她的身子尚未養好,每挪動一寸地都覺渾身痛疼難忍。

可即便是見她眉頭緊蹙,北齊帝也全然不放在眼裏,沒了以前的那副愛惜樣子。

“高興點,服侍朕才是你的本分——”

将人狠狠鉗制住,北齊帝狠厲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阮莞兒咬着唇,未敢掉淚,只軟軟應聲。

第 236 章 王之軍勢臨世

伊斯坎達爾的出現,超過了兩方的預料,吉爾伽美什和阿爾托莉雅同時被捕捉入固有結界中。

因為衛宮切嗣離得遠,而且他一直在隐藏,沒有被卷進去。

現在他也有點着急。

按照他的計劃,先利用Saber和Berserker聯手将Archer除去,之後為了達到五名從者退場的要求,他打算去和相對強大但是有點實心眼的Rider商議同盟,專心将攻擊力比較弱的Caster除掉。

現在好不容易将Archer的禦主殺死,并且将Archer打傷,沒想到Rider這麽快就過來,還不由分說地直接将Saber與Archer同時列為目标。

固有結界自成體系,普通的魔術和科技根本沒有辦法探知裏面是什麽樣子。

看了一眼右手的兩條令咒,他陷入了思考。

固有結界之中又是另一番景象,數萬軍隊早就聚集在一起,等候他們的王者的命令。

伊斯坎達爾仍然站在牛車上,并沒有騎上他的愛馬布塞弗勒斯。

獨臂的英雄王面對數萬的從者,絲毫沒有緊張:

“竟然想用固有結界對付本王,真是可笑。”

說着,乖離劍的三個圓珠再次開始了轉動。

對面的伊斯坎達爾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Archer喲,我從Caster那裏早就聽說了,你的乖離劍是對界寶具,會克制本王的固有結界。

但是本王不同,這個結界可有可無,真正的寶具,是本王麾下戰士們和本王的羁絆啊!

結界無所謂,米瑟仁尼斯已經選好了新的戰場,Archer,面對我征服王自傲的軍隊吧。”

說着,在太陽之下的平原消失,一陣輕微下墜的感覺,在場所有人再次出現在夜間的冬木市,卻不是在遠坂宅了,而是在冬木西北方的郊外。

伊斯坎達爾早就派米瑟仁尼斯去那裏等候,在原劇情中,他就可以将大海魔收入固有結界中,然後投放到切嗣指定的方位讓Saber消滅,這次直接玩了一把大的,讓一名屬下去郊外蹲守,直接利用固有結界一收一放,就将戰場轉移到了郊外。

收的時候是三個從者,放的時候可就不止三個了。

冬木的遠郊、人跡罕至之所,不僅僅有對峙的三名英靈,還有伊斯坎達爾的數萬軍隊:

“哈哈哈,Archer,我的每一個屬下,都有着E-等級的‘獨立行動’技能啊,即使脫離了固有結界,也能存在一陣子的。

來吧,Archer,Saber喲,同為王者的話,就讓我們堂堂正正地一較高下吧!

勇士們,随我沖鋒!”

數萬名“從者”同時現實,是怎樣一種視覺沖擊,尤其是在這個神秘衰退的現代。

為了防止被乖離劍克制、伊斯坎達爾主動放棄了固有結界裏面的環境,選擇了最消耗魔力的方式讓所有屬下暫時現世,要不是大家都有‘單獨行動’的能力,根本是做不到的。

即使這樣,也消耗了韋伯兩枚令咒。

數萬軍隊向着兩名敵人,發起了沖鋒。

Archer心中非常憋屈,剛剛正想發洩一下,連EA都充能了,結果一下子從固有結界中跑到現世,EA被抑制力壓制,差點讓吉爾伽美什憋出一口內傷來。

反正魔力已經積累在EA上了,雖然在現世達不到割裂世界的效果,仍然是相當強大的攻擊。将乖離劍指向伊斯坎達爾,風壓的斷層向着對方橫掃而去。

伊斯坎達爾一甩牛車的缰繩,牛車騰空而起,躲開了襲擊,不過後面的不少士兵遭殃了。

大帝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從空中駕駛着牛車:

“勇士們,征服之路就在眼前,随我沖鋒!”

哪次打仗不死人,哪次沖鋒不流血,伊斯坎達爾會在事後吊唁死者,但是在戰場上,征服的腳步不會随着傷亡停下來。

對于數萬名士兵的總體數目來講,剛才的攻擊消滅的僅僅是小數字,數不勝數的士兵們随着他們的王,再次馳騁在戰場之上。

天空中有帶着雷霆奔馳的征服王的戰車,地面上又有數萬敵人沖鋒,眼前的形式對英雄王和騎士王兩人都不是很友好。

阿爾托莉雅也将劍豎起來,再次向誓約勝利之劍注入魔力。

兩邊寶具,一個是對界寶具,一個是對城寶具,這兩個寶具是最擅長攻擊群體單位了,但是那是在拉開距離的情況之下。

征服王特意安排的戰場,當然會考慮到這種情況。即使他的固有結界還沒辦法直接将對手送到軍隊中央去圍攻,他也盡力拉近了距離,縮短了起始的距離,讓沖鋒容易一點。

如果被近身,那麽兩位響當當的光炮從者,就要被淹沒在數萬人的隊伍之中了。

阿爾托莉雅和吉爾伽美什陷入了一點困境,因為如果不馬上一致解決王之軍勢,被拉近距離後兩人就要遭殃。

但是兩人沒有一點合作的可能,英雄王的右臂被斬斷、最珍視的寶具天之鎖被毀掉,要是可以的話恨不得生吞了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呢,麾下的騎士被英雄王殺死,此仇未報枉為不列颠之王。

雙方恨不得先拼一個你死我活,現在兩人下一發光炮,都完全不确認會落在對方身上還是落在王之軍勢裏面。

可以說伊斯坎達爾可是選了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時機進行進攻了。

當前情況之下,英雄王比阿爾托莉雅要好一點的是,他的寶具可不僅僅是光炮EA。

在給EA充魔力的同時,吉爾伽美什點了下頭,數百的寶具從空中出現,一部分指向阿爾托莉雅,一部分指向空中的伊斯坎達爾。

看來他已經放棄了和阿爾托莉雅聯手破解王之軍勢的想法了,畢竟英雄王這個性格,就是沒事的時候都很難和別人聯手,更何況當前這個情況。

被瞄準了,阿爾托莉雅也知道合作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一邊聚集着魔力,一邊努力躲開寶具。

離開蘭斯洛特的掩護,面對王之財寶還真的有些麻煩。

實在等不得了,要是被王之軍勢追上來就壞了,不管攢了多少魔力,她直接舉起誓約勝利之劍:

“Ex——”

突然,一陣光芒籠罩了她,光芒過後,阿爾托莉雅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英雄王和上萬軍隊大眼瞪小眼。

第 247 章 水到渠成

靈修大陸的人口銳減了兩成,一成半是古月派人殺的,另外辦成則是地球人,動亂之下,人性的醜惡暴露的很徹底,很多人不思怎麽樣團結起來抵抗外敵,而是趁機作亂,被地球人發現後順手料理,連同數百萬妖島之人,一同為靈島的發展做出了貢獻。

對于這部分靈魂之力,李雷全部用在了強化自身之上,加上之前與戰如玉及衆侍女的雙修,終于邁入了靈聖的門檻,身體的強度,升入靈聖大圓滿都有富餘,這家夥沒去練功房修煉,打着怕影響別人修煉的名義跑去修煉房尋找沉迷于修煉的葵水。

葵水修煉的地方當然是專門的靜室之內,八級的練功房足有上萬個位置,擠一擠裝下兩萬人不成問題,靜室也擴展成整一千個,可對于人口基數已經龐大的地球人來說,已經是杯水車薪,人們只能在島內修煉,這裏成了極有修煉天分和有重大貢獻的人才能來的場所,極個別的高端戰力,才有長期霸占一處靜室的資格。

李雷沒有讓管家把葵水叫醒,而是推門直接進入靜室之內,立刻就看到葵水全身籠罩在水球之中正在閉目修煉,只有及其強大的靈器凝結能力,才能形成修煉異象,看來葵水的功法也不凡,并不是只有爐鼎之術那麽簡單。

壞笑着來到近前,把散落在地的靈石全部收起,又讓管家斷絕了所有靈氣個供給,這話就蹲在了葵水的眼前,靜靜的等待她醒來。仙境強者的感覺極其的靈敏,靈氣一斷就察覺出來,更何況面前還蹲着個人,立刻就猜出是李雷前來搗蛋,其他人可沒這個膽量,無奈的笑笑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壞蛋,你又想幹嘛?”

伸手一點李雷的腦門,這貨也不閃躲,雙眼慢慢露出壞笑,“幹你……”

只有最親密的人這麽簡單直接的說話才不是罵人,葵水再一點他的腦門,“打擾我修煉就是為了這個?你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色急了!咱們回島主府吧,正好我也想出去散散心了。”

“島主府幹嘛,這裏就挺好,而且,這次我要弄前邊。”

猴急的開始扒葵水的衣服,葵水剛站起半個身子,上半身的衣服就被扒到了腰間,這讓她一愣,接着就是喜悅,不是因為被扒了衣服,而是知道李雷終于升入了靈聖,可以承受她強大的反補之力。

“你升上靈聖了?先別急,回府裏我就給你,哎呀,輕點。外面有人,萬一聽到怎麽辦。”

“放心吧,靜室隔絕一切聲音,我來了。”

說話間已經晚了,李雷已經把她的裙裝全部脫下,搬過她的身子讓她扶住牆,他等着一天已經等得太久,葵水同樣等得太久,她是靈仙同樣是個女人,不急于沖入靈神境界後早就全身心的愛上了李雷,不久之後靜室之內就想起了愛的歡歌,兩人勁情的享受着對方的身體。

仙島內兩天時間倆人才相互攙扶着走出靜室,雖然盡量裝作一本正經,可還是被很多剛進入或者要走出練功房的人看到,那麽狹小的靜室倆人一待就是兩天,說是修煉誰也不信,都捂嘴偷笑着。

被人取笑,葵水狠狠地擰了李雷腰部的軟肉一下,疼的李雷直咧嘴,那可是靈仙的力道,要是被人早就掉塊肉了!

靈仙的身軀實在太美了,作那種事情也是種極大的享受,柔軟滑嫩,水一樣的身軀仿佛讓人置身于海洋之中,讓李雷欲罷不能,想到胯下是一位靈仙,更是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可靈仙哪裏那麽好擺平,葵水也激起了好勝之心,結果兩人“同歸于盡”,全都爽歪歪的才罷戰,約定改天再“戰”個痛快。

身為高位靈仙,有守身如玉不知道多少年(怕挨揍沒敢問葵水到底多大歲數),爐鼎功法積攢的靈氣夠足,葵水确實很補,一舉把李雷推進了靈聖五階,這可是個極恐怖的效果,李雷也算知道為什麽不能跟自己早發生關系了,就算沒有功法對身體素質的限制,葵水反補的靈力在自己沒成為靈聖之前也足可以把自己撐爆!

葵水的好處并不止這點,雖然第一次比較效果好,接下來長期一些雙修,更是好處無限,比那些侍女甚至戰如玉效果好的太多了。

李雷成為了靈聖,還一下竄到了中位靈聖,一下鼓舞了大家的修煉熱情,最早的一批人紛紛閉關,要将他追趕上。其實李雷并不是第一個升入靈聖之人,張彪那個修煉狂才是,只不過他為人低調,成為靈聖後跟誰也沒說,仍是一直在靜室之內修煉。以他的性格,不把所有補給品耗光,是絕不會出來的,不過這次注定要大吃一驚了,李雷足足已經甩下他四個階位,而且以後拍馬也趕不上。

八級之後,三座島嶼都減少了對外征戰,全都陷入瘋狂的修煉之中,修行界也難得風平浪靜,就連靈修攻打魂修的部隊,也在幹掉了魂修大陸多半人之後撤了回來,這是李雷故意留下些人,以免靈修大陸成為主戰場。之所以有這個變化,都是因為八級之後又增加了一個建築,攻島天橋。

攻島天橋:連接敵方仙島,攻打地方內部。

自從建造了這個建築,浮空仙島就開始快速移動,管家被被激活了信息,通知了李雷,外界每一年,與另外兩座仙島都會有短暫對接的情況出現,那就是滅掉對方最好的時刻,也是全面大戰開始的時候,使得地球人不得不加快人員修煉的速度。

古月要哭了,耗費數百萬低級人員獲得了足夠的靈魂之力,升入八級後卻得到這麽個結果,而且這攻島天橋竟然還是免費送的,不見早都不行。沒有這玩意的話,兩島相遇後,對方只能對島嶼發動強攻,再不能飛行的仙島之上,只要防守嚴密,這樣很難,可更悲催的事情還等着他。

仙島快速飛行,由于下方厚厚的雲海,一直不知道要飛向哪裏,每天都有人緊盯着遠方,為了迎接即将的大戰,李雷更是放低了外界之人進入仙島的條件,并把後期得到的靈魂之力一直用在擴建仙島的面積之上,心裏已經把這些人當成了炮灰,對外界之人就算心有憐憫,可仍是比不上對地球人的愛護。

時間流逝,由于人員衆多,仙島內各種儲存的物品快速的消耗着,這種恐怖的消耗量,連財大氣足的李雷都為之肉疼,用不了多久就會消耗一空。

遠遠地已經可以看到漂浮在空中的其他雲層,人們知道的大戰即将來臨,各種煉器房打造的攻擊和防禦器械被推倒了主島東南兩個方向,那兩各方向一直沒出現副島,八級後出現的兩座血色攻島天橋,這才知道原因。之所以兩面都防禦,是因為不光前方出現了雲層,側翼同樣也有一個雲層飛速的追來,看樣子是要一次性的三島同時開戰!

兩方各有一道高聳的金屬長城已經出現,為的是到時候可以居高臨下的發動攻擊,為了防止對方也進行建造,這段時間一直在加高加厚,現在已經建造了近五十米高。因為血色天橋實在不長,城牆對外的一面還建造了密密麻麻的棱形撞角,專門對付對方的城牆,有沒有用,等撞擊到一起才能知道。

自從發現了對方的雲層,李雷一直在巡視島內各處,島內停留的外界之人早就感到了島內的緊張氣氛,可他們被堵在副島之上無法離開,不光他們無法離開,自從發現了雲層,就連地球人現在也是只能進不能出,原本還想把新人撤離這裏到外界躲避,看樣子是做不到了。

地球人開始在外界之人裏尋找主動參戰的人員,并許以重利,可大多躲進島裏的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讓他們參加域外邪魔的戰鬥,那是打死也不同意,應征的人連十分之一都沒有,甚至有人見到副島還算安全,隔着階梯與地球人對峙起來,不允許地球人走上這座副島之上。

不過天龍宗的人倒是踴躍參加,這讓李雷欣慰了些,接着目光一冷,不願意參戰的人已經沒必要再活下去了,他大步來到了臺階的對岸,高聲向對面喝問。

“我再問一次,你們願不願意同我們一起同生共死,願意的現在就可以走出來,只要此戰獲勝,我可以給予他正式島民的待遇。”

“我們不信你的話,把我們騙進來,原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當炮灰,打死我們也不幹。”

對面有人大吼出聲,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不光他們這麽想,連地球人也明白了李雷為什麽弄進來這麽多外界之人。

“咔嚓……”

一道霹靂聲響起,帶頭喊話之人立刻被劈成了焦炭,立刻引起了人們的恐慌,副島上的所有外界之人都開始想要遠離李雷一些,可島上空間有限,根本沒多少移動的餘地,人們全都擠到了一起,只有這樣才感覺安全些,大批的魂修已經站到對岸,只要李雷一下令,就會發起致命的攻擊,對外戰争馬上就要開啓,必須把島內安穩下來。

威逼加上利誘,有人大吼着擠出人群跑了過來,對于這些人,将全部被送上金屬城牆和天橋的另一方,只等三島相撞,就會有限發起沖鋒,不過沒有不把他們當人看,而是每人全都配齊了靈寶,一人還一面抵擋攻擊的重盾。

第 234 章 前世今生

“我來吧,師弟他的天資比我好,修為完全恢複之後,很有可能修煉至九乘期的,而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将我的精血經脈換給師弟吧。”林采蘋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翰崖掌門竟是為了白豈常願意犧牲自己!這怎麽可能!可是現在就是發生了,看着翰崖掌門依舊那副冷漠的樣子,林采蘋心中對他感激不已。翰崖掌門低頭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就是敢問老祖這法子一定能夠成功嗎?”

空明老祖緩緩開口“不成,只有一半的幾率,翰崖你可是一派掌門,你師父去後,長留門中就只有你在支撐,若是這法術失敗了,你門中可是連一名合體修士都沒有了,長留門的情景你可要思慮清楚。”這件事情一說出,翰崖掌門立即猶豫了,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不能不在乎門派的未來,長留門傳承萬年,怎麽可以再自己手中越來越衰敗,若是自己與師弟全都失去修為,長留門在修真界中立即就會變成三流門派,這長留山恐怕都保不住了。

一半的幾率,這一個險太大了,自己不能用長留門來做賭注,可是師弟怎麽辦。翰崖左右為難,一邊是自己與師弟從小一同修煉數千年的師兄弟情誼,一邊是師門對自己多年的教誨門派的興衰,反倒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身後。這是翰崖修煉至今最為難的事情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覺得萬分苦惱。良久的沉思,林采蘋也是想不到好的辦法。好不容易翰崖掌門竟是願意,可是卻只有一半的概率,“若是我也是合體修士就好了,讓我來!”

聽到林采蘋懊惱的話語。翰崖突然想到了解決的辦法,說道“對!你就是合體修士!你前世不是汐然嗎?她正是合體中期的修士,與師弟的修為一般,若是你恢複了前世的記憶。前世的神魂,你自然就會擁有前世的法力,那時你就能救師弟了!你願不願意?”“好,我願意。”林采蘋毫不猶豫的回答,“只是我要如何才能恢複上一世的記憶呢?”

“我只知道好像有一種藥能夠讓轉世輪回的大能恢複原本的記憶與修為,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麽,不知老祖您是否知道 。”“這個我是知道的,只不過不是丹藥,而是一種血紅色的蟲子。不是我修真界之物。而是那魔界之中的一種魔蟲。名為前世今生,在魔界之中也是十分稀罕,十分不好尋找。現在岚語的情形可是等不了多時了,到哪裏去尋找着前世今生。”

魔族之中嗎?這倒是難辦了。不過就算是難辦自己也要前去一試,“我去那些魔族的領地之中尋找一番,看看現在在修真界之中的魔族中有沒有這魔蟲。”林采蘋說道,翰崖阻止說道“你的修為到魔族跟前只有被吞噬,我派門中的弟子與你一同前去吧。”這時天魔對林采蘋傳音道“主人我有辦法能夠拿到那前世今生,你在這裏等我吧,我三日之內必定會将前世今生送回來的。”

只是這天魔的聲音有些顫抖,讓林采蘋覺得有些怪異,關切的問道“天魔,你如今只是魔魂,那花痕對你的态度我也是知道的,你這一去真的沒有危險嗎?還是我和你一同前去吧。”“無妨的,在魔族之中我還有許多至交好友,他們定會幫我的,主人你現在是人族,不管如何也都是魔族的敵對,到魔族之中太危險,你相信我,在這裏等我回來。”“好,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去吧。”

話音剛落,天魔就從林采蘋的指環之中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這大殿之中,翰崖與空明老祖立即感應到“有魔氣!”只是當他們覺察出來之時,天魔都已經飛出這島嶼了,空明老祖還以為是有魔族混到聖島之上,立即神識一動将整個島嶼上面的絕殺大陣全部開啓,林采蘋生怕這大陣會傷到天魔立即說道“老祖,剛剛那魔氣是我的仆人,他是一道魔魂,被我收服之後變作為我的仆人,還請打開大陣。”那空明老祖,将信将疑打開了陣法,看向林采蘋。

林采蘋解釋道“這魔魂已經與我簽訂了生死契約,不可能背叛我的,他剛剛告知我此次他有一名至交好友手中有前世今生,能夠在三日內取出,時間緊迫這才立即離開的。”“你那仆人可信嗎?我師弟只能等待五日的時光了。”聽着翰崖不屑的質疑,林采蘋堅定地回答道“我相信他!“

天魔的魔魂之體,飛行起來極快,一日之內竟是從聖島上來到了一座魔族占領的城池中。這城池布下了魔族中極其厲害的魔陣,還有許多高級魔族看守,可是在天魔眼中如入無人之境,只是幾個眨眼就進入到這城池之中,來到一處房間,竟似一個凡人女子的閨房一般,粉色的床幔,精致的梳妝臺,一名身披輕紗的絕色女子正對着一個銅鏡在梳妝,頭上插着一朵盛開的芙蓉花。

突然這女子一跺雪白的赤足,摘下頭上芙蓉的一個花瓣,對着這房間的一個角落狠狠飛射出,大聲說道“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隐匿在我的房間之中。”“花痕,是我。“天魔的身影從角落中顯出型來,花痕的眼中一縷柔情閃過,瞬間就被兇狠代替”你已經不是蒼穹了,我說過,下次見面之時我不會手下留情,你是來找死的嗎?“天魔輕柔又激動的說道”當然不是,花痕我是來找你讨要一件東西的。“花痕有些好奇問道“是什麽?”“前世今生”不料花痕立即翻臉“哼!這樣珍貴的東西怎麽能夠給你,我看你是跟着那人族久了,腦子也壞了吧,不禁魯莽而且不怕死了是嗎?”

天魔看着花痕已經暴怒,卻絲毫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而急切的說道“花痕,我問你,你可記得我魔族為何要攻打人間界,現在又為何要攻打修真界!”沒想到天魔突然問起這個,花痕回答“我自然是知道的,正是為了我魔族……”突然花痕想到了什麽一般,吃驚的張開檀口,看着天魔說道“難道,你是為了這個,難道現在已經到了時機?”天魔點點頭。

花痕激動過後有些遲疑,“你是如何知曉的?”

天魔說道“當初我可是親眼見過那位,而且也是感受過那位的氣息,而且你知道的,我最擅長占蔔推算……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背叛魔族嗎?”花痕的眼角竟是有一滴淚留下,“我知道蒼穹魔王還是蒼穹魔王,我相信你,你等下。”“好。”花痕一擡腳就從這房間之中消失,過了一炷香再回來之時,手中卻是拿着一個用玄天木制成的盒子,這玄天木只要一星半點都極其珍貴,用來煉制法寶,足以成為一個種族的鎮族之寶,如今卻是用做一個盒子,裝東西,可見這盒子中的物品都多珍貴。

花痕鄭重的将盒子放到天魔手中,說道“希望我沒有看錯蒼穹魔王。“天魔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收起這木盒消失了。林采蘋在聖島之上,一直守在白豈常身邊,看着白豈常一點一點更加衰老,生命的氣息也在一點點流逝,心中無比焦急,只能期盼天魔能夠快些到來。就在天魔離開花痕之時,突然之間這城池的大陣被打破,卻是人族的一些修士大肆進攻這一座魔族的領地。

花痕一見這陣法如此快就被攻破,立即聯想到時天魔如此做的,心中恨極了天魔,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了“蒼穹,下次見你我定要将你碎屍萬段!“也不管這城池是否要被那人族修士攻破,立即飛身前去追趕天魔,而這些修士當中竟是有一多半是長留門中的弟子,還有許多其他門派的弟子,也不知翰崖掌門是如何說服其他門派的,竟是想要攻破這城池來尋找那魔蟲。翰崖斬殺過那麽多魔族,如何都不可能相信一個天魔的話,還是用自己的辦法來。

白豈常已經奄奄一息,林采蘋緊握着他的手,呼喚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和自己說說話,可是白豈常已經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聽到他微弱的呼吸聲知曉他還活着。這時天魔終于回來了,将手中的木盒交給林采蘋之後,就隐藏到指環當中,林采蘋拿着這木盒打開來看,其中靜靜放着一枚紅色的丹藥,不是什麽蟲子,空明老祖還沒有閉關,林采蘋找到空明老祖請教道“老祖你看這可是前世今生?“

老祖拿起這丹藥來嗅了嗅,眉頭卻是皺起,林采蘋心中無比緊張,難道這根本就不是前世今生,空明老祖緩緩開口“你那仆人前生定是一個大人物,這一只前世今生竟是魔界之中最為珍貴的醉生夢死,乃是魔族之中一直由魔王保存的魔族聖物,它竟是能夠拿出來,真是驚奇啊。“

第 239 章 黃煙毒屁

田七望着被打得哀號慘叫的雪狐,心生不忍地求情說:“雪狐是有靈性的動物,驚吓走就行了,千萬別打死它們呀。農村的老人千叮咛萬囑咐說,狐貍是四大仙之首,惹怒了它們可不是什麽好事,說死了都是個糊塗鬼,壓根就不知道怎麽死的,邪乎着呢。”

我未置可否地說:“都是封建迷信,以訛傳訛,不足信的話你也信?到現在我還記得很多老輩的人話,什麽狐貍上身啊,狐貍大仙啊……但至今只聽說很多這樣的故事,卻未真正地見過呢。”

大牛也說:“我們老家有個1狐貍養殖場,上千只狐貍養着,卻從來沒見過一只成精的,除了尿味臊臭外,沒見過它們有什麽神奇的,到最後還不是被人賣了狐貍皮嗎?”

我想了想說:“你這一提我想起來了,我們鎮上也有個養狐貍的,是個看山護林的老頭,跟你說得那個大規模養殖不一樣,他在自己後院養了七八只吧,上山幹活的人總是看到他滿山溜達。”

田七感興趣說:“老頭子鍛煉身體不正常嗎?老人有早起溜達的習慣。”

我說:“問題就出在,村書記卻說老頭子癱瘓在床好幾個月了,正打算找人替他看林子呢。”

大牛說:“那個老頭不是他本人,是狐貍變的?”

我說:“老頭癱瘓在床,他的狐貍就被村書記派人賣了狐貍皮,老頭不久就死了,從那以後依然有人看到老頭滿山溜達,只是全身血淋淋的,沒有了人皮……”

大家一聽這個就吓了一跳,田七害怕問我說:“後來呢?”

我添油加醋說道:“後來?後來山上的人無緣無故地失蹤,被發現的時候,人皮都被剝掉了……”

海爺面無表情,大牛和田七卻吓得驚叫起來,唯獨瘋子老漢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他似乎沒聽到我們在說什麽。

瘋子老漢雙腿突然一哆嗦,又給跪下了,滿臉憐憫之色的喊道:“蒼天大地啊,我等罪孽深重啊,殺了狐貍大仙就得入地獄啊。”

大牛再一次舉起獵槍,嘴裏惡狠狠地喊道:“老子不管你們是不是狐仙,今個放我們上去,大家的仇恨一了百了,若是你們繼續糾纏,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你們這些雪狐聽明白了——擋我者死!”

我看見四周的雪狐一陣子躁動,心想好事想,難道它們知難而退?想想也是,狼再兇狠也擋不住獵槍,何況你們這些不會咬人的雪狐?退了最好,省得我們這些慈悲之人大開殺戒了。

瘋子老漢像是中了魔怔一樣,依然跪在地上不停地禱告,他也看見雪狐蠢蠢欲動,一大片雪花花的腦袋擠在一起,不時地探頭探腦看着我們五個人,它們的眼神時而詭異,時而充滿了仇恨,時而畏懼……

瘋子老漢全身抖得更厲害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面色沮喪說:“大勢已去,我們恐怕很難活命了,雪狐要放黃煙屁了。”

我有點懵懂地問他說:“老人都說黃鼠狼放毒煙屁,可從未聽說狐貍也會這招啊?”

瘋子老漢嘆息一聲說:“普通狐貍當然不會,它們吃的大多是活的動物,比如老鼠、蚯蚓什麽的,但昆侖山脈的雪狐在獨特的環境中難以生存,為了生存,它們不得不啃食墓穴屍體充饑,很多屍體被從墓穴中拖出來,掩藏于冰雪之中,成了它們活下去的唯一食物。”

我問道:“吃屍體跟它們放黃煙毒屁有何關聯?”

瘋子老漢說:“當然有關系,屍體因為冰雪沒有腐爛,但被吃到雪狐肚子中就會釋放腐敗之氣,再加上特殊的消化作用,雪狐就能跟黃鼠狼一樣放一股毒煙屁。”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昆侖山脈的雪峰也造就了雪狐獨特的習性。我戒備地環顧四周,突然見到雪狐在向後轉身。

田七高興地跳起來,指着要走的雪狐喊道:“它們要走了!”

瘋子老漢依然哭喪着臉說:“它們不是要走,而是要放毒煙屁了,大家趕緊用衣服包着雪團,盡量護着眼睛和鼻子,毒煙屁令人致盲,還能毒死人。”

海爺慌忙丢下獵槍,用圍巾包裹着雪團,嚴嚴實實地捂着口鼻和眼睛。

瘋子老漢幹脆将一張臉藏于雪堆之中,脫下大棉襖罩在外面。

我和田七,大牛沒有跟瘋子老漢學一樣,反而像海爺般護住了眼睛和鼻子,我們有顧慮,萬一雪狐趁着黃煙毒屁襲擊,我們四個還能奮起反抗。雪狐雖然咬不死人,但淩空一撲的力道很大,大牛這麽一個胖子都能被撲倒。

我想了想,喊道:“別站着,都跪在地上!”

我說的是有道理的,跪着能平衡身子,不至于被雪狐一下子撲倒而摔落山下。

海爺、田七和大牛剛噗通跪在雪地上,這處山壁突出的岩石很窄,真要被數量衆多的雪狐一擁而上,我們遲早被推下山崖。

“噗噗”零零星星的放屁聲開始想起來,頃刻間轟然大作,想想就挺可觀的,上百只雪狐同時放屁的動靜得有多大聲勢!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嗆人刺鼻的味道,腥臭無比,屍體腐敗的氣體毒性很大,我們只好僅僅捂着口鼻,感覺這股氣體辣眼睛,即使用濕布護着眼睛,也流淚不止,不亞于一顆催淚瓦斯彈的爆炸作用。

我忍無可忍,覺得眼睛不斷地流眼淚,這樣流下去,眼睛非瞎不可。我抓起雪團不停地糊上眼睛,面對司機襲擊我們的雪狐,留着視力比什麽都重要。

四個人跪在雪地上,我們變得如此無助,最難受的是眼睛根本睜不開,聽覺發揮不了多大作用,先前塞在裏面的雪團融化成水,影響到聽力的發揮。

田七驚叫一聲,雙手不斷地揮舞着,原來一直雪狐襲擊她。

我當時氣得不行,這幫孫子也知道找軟柿子捏,田七一個女人勢單力薄,它們先向她下手。

我此時無能為力,只能喊道:“田七別慌,盡量護住臉!”

田七擔心擾亂我,嘴裏“嗯”的一聲答應了。

接下來,海爺和大牛相繼發出怒吼,好幾只雪狐趁機攻擊他倆的頭部,它們的目的很明确,只要你騰開手阻擋,黃煙毒屁勢必趁虛而入,我們中毒而亡也是早晚的事情。

海爺暴脾氣上來了,突然狂吼一聲站起來,面對撲過來的雪狐舉刀就砍,他想明白了,如其窩囊死,不如多殺幾只解氣。

我想海爺還是沉不住氣,這樣正好着了雪狐的道,這麽多雪狐,恐怕殺死不了幾只,人就被毒暈了。

更何況雪狐躲得也很快,并不是任人宰割的。海爺瘋狂地揮舞着砍刀,身子已經開始左右搖晃,好幾次差點摔倒。

我大聲呼喊說:“海爺趕緊捂住口鼻、保持體力!”

海爺似乎聽不進去了,黃煙毒屁被他吸進了不少,此時就算聽我的話保持體力,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接二連三的雪狐開始襲擊我們,大牛和田七的身子被撞得噗通作響,他倆謹記我的話,死活護住頭和臉。

我的情形比他倆更慘一些,因為不時地分心說話,不僅吸進了少量毒氣,還要挺住一波接一波雪狐的撞擊,我的胸口像是被巨石撞擊一樣生疼,雪狐淩空撲來的力道如此強大,真不知道它們練的是不是鐵頭功。

瘋子老漢躲在雪堆裏反倒是一點事都沒有,我真後悔沒讓大家跟他學,這老小子果然有點本事。

大牛嚷嚷道:“老大我快受不了了,讓我跟這幫孫子決一死戰吧!”

我厲聲喝道:“稍安勿躁,我正在想辦法,再挺一挺。”我這話說的是安慰話,真要是有辦法了,我至于被雪狐撞得龇牙咧嘴地喊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