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組團研藥2

“荒唐!”

“不行!”

很快,便是強烈的反對聲,醫者們除了個別別有心思的,俱都肅着臉,滿眼的愠怒。

也不怪他們這麽生氣,在他們來之前,江芙蕖已經大概問過鄭彙生關于這邊行醫的一般行規,結合自己在醫書中看到的一些雜記,她差不多能總結出這個時代行醫的幾個大忌諱。

第一忌諱是藥方的隐秘。就是說,各家醫者有各家的藥方,便是同一種病症,同一樣的藥方,但王大夫和李大夫開出來的,便是兩個藥方,兩個名,若是有那不懂事的病人搞混了,拿着李大夫的方子去王大夫那兒問診,只怕從此就會上李大夫和王大夫二人的黑名單。

藥方如此隐秘,江芙蕖卻讓他們在一處研讨,那不就是對別人公布自己的藥方子嗎?這可不就是大忌諱。

第二忌諱是藥方的傳承。這時候的中醫講究個親傳,就是必須由師傅傳子弟,子弟倒是不講究什麽血緣,可必須得到師傅的認可,只有親傳者才能延用師門研制出來的藥方。比如說王大夫研制出來的驅熱散,李大夫那邊也給人開,價格還低些,可李大夫不敢說這是驅熱散,只能打馬虎眼,若是有人到王大夫那打小報告,李大夫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藥方只傳內,不傳外,是有嚴格的傳承規矩的。江芙蕖卻讓他們把自己師門的藥方子拿出來,博采衆長,那到時方子出來了,算誰的?大家通用的?不存在的,誰會承認!這便是關乎到切身利益的第二個忌諱。

如此算下來,江芙蕖的這個建議除了那別有心思想偷人家藥方子或者憑白得個藥方子的人,自然沒人能接受。

江芙蕖早知道他們的反應,她也不急,就往人群後面看去,鄭彙生正掀了簾子進來,聽到大家的吵鬧聲,他的面上帶了一絲疑惑,随即很快了然,緩步走到江芙蕖身邊,小聲道,“居士,準備好了。”

江芙蕖沖他點點頭,等着衆人的聲音小了些,她才揚聲道,“事出有因,若非碰上這急發性的瘟疫,我也不會作此決策。醫者本心,救人為上,規矩循舊不錯,可亦有反複變通之時。”

“如今的梁村,疫情危重,莫說等諸位三五次的試方,只怕等不了三五天,便都盡去了,如此我們受命于官府皇恩,豈不有愧?我聞軍情危急之時,有君令不受之說,諸位若是怕壞了規矩,咱們便學着那軍中之人,立個軍令狀如何?”

“軍令狀?”

在場的醫者大都有些見識,加之報了必死之心來這裏,聽得江芙蕖一番話,便都細細想了一遭。

江芙蕖說的法子雖是前所未有,可聽她的語氣,好似這瘟疫真能治好了,那他們不是不用死了?以死蔭恩,子孫後代倒是能享點福氣,可他們自個享不到啊,而且人活着,就是希望,誰知道能不能掙到更多更大的蔭庇。

江芙蕖說地對,梁村的疫情危重,就像那戰場上危急的軍情,那個時候,皇帝老子的話都要往後靠靠,君貴于天,舊例規矩算什麽,還能跟皇帝比?到時回去跟師門也有交代,倒是沒什麽好擔憂的。

想地明白了,衆醫者便覺得江芙蕖這個主意真是太棒了,他們一掃之前的不滿,去掉自己心裏的種種小心思,殷殷地看向江芙蕖,就像看那救命的菩薩,“不知這軍令狀,是怎麽個立法?”

“這軍令狀倒也簡單。”江芙蕖不管衆人的心思,見他們态度軟了,心中便有了數,利益雖大,但是活着顯然更誘惑人,這世上拿命拼利益的傻子到底是少的,“只諸位都起個誓,這聚衆研制藥方之事是形勢所逼,官府所倡,內情不可為外道,若有失言者,天打雷劈,諸位可同意?”

江芙蕖本來還想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反正到時她拍拍屁股走人,這些人找不找得到她都是個事。可話到嘴邊,她想起王政通,心中念頭一轉,把這鍋直接扣官府身上了。

瘟疫若是治好了,那絕對是大功績,王政通憑白得了這麽個榮譽,江芙蕖十分不情願,倒不如給他找點事,到時讓那些醫者去鬧他好了。俗話說地好,這世上有一種人能不惹就盡量別惹,那就是醫者,想必那王政通也不敢跟醫者們硬着來,這苦頭,他是吃定了。

這種事情遮掩都來不及,誰還會往外說,諸位醫者聽到這個軍令狀,正合心意,便都忙不疊地應了,一個個舉手望天地開始賭誓。

待得他們都立誓完,江芙蕖也很無語地在上面起了個誓,沒辦法,做戲做全套啊。完了,她才道,“我自習醫術,小有所得,祛毒藥酒和防毒面罩便是其中兩樣。祛毒藥酒喝了可防邪厲之氣,強神理氣,防毒面罩可阻陽毒陰瘴進肺腑,俱是防患未然之物。”

諸人早在差役的指揮下喝了那祛毒藥酒,不過防毒面罩還未領到,據說是要等些時候。他們都是內行人,那藥酒的厲害,喝一口便知,只當這是官府中的秘方,誰知道竟是江芙蕖所制,一時看着江芙蕖的目光裏就帶上了些許敬意。

難怪當時王大人挑了這麽個不知來路的居士做他們醫者的領頭人呢,原來當真是有本事的。

“因着人手單薄,只醫者懂醫理,如今是非常時刻,便想請諸位與我一道備出每日的祛毒藥酒和需要的防毒面罩。”江芙蕖率先走在最前頭,領着一衆腳步有些飄忽的醫者往藥篷去。

點火,上酒,入藥,祛毒藥酒成。

裁剪,蒸煮,縫制,防毒面具成。

江芙蕖看着鄭彙生和司硯二人給所有人演示了一遍祛毒藥酒和防毒面具的制作過程,這才對衆人道,“拙品不堪,贻笑大方。我不在醫行,便不守那醫規,這祛毒藥酒的方子和防毒面具的制作方式,諸位都已見到,以後便為諸位共有,人人都可用得,只望用到好處。”

這一番話下去,衆醫者的眼神便熾熱了起來,他們剛開始還只是猜着江芙蕖要讓他們見識一番,誰知道她竟然是要把這兩樣東西無條件地傳給他們,這憑白得了兩樣好物,誰能不高興?

看樣子,這個江芙蕖果真是個出家人,不懂什麽俗世規矩,也不愛受束縛,一心為着救世,便是什麽都舍得,實為難能可貴。

江芙蕖不知自己要勞役這群醫者前的兩個甜棗下去,在諸位醫者心裏的形象已經從一個抽象的居士變成了一個具象的實打實的道姑。

她見衆人面上都難掩喜色,便乘熱打鐵地把研藥的規矩和各人的分工都說了,“我想着,藥方之事,益早,諸位用過晚膳之後,便都聚在這藥篷裏,一起商讨梁村的瘟疫試方,得出方子之後,便立即煎了去給那藥人試用,若是起效,便給所有人服用,若是藥效不佳,便對方子改良再試。”

“因着煎藥,備藥酒面罩,督察村民疫情等事都需我們醫者親自動手,事物繁雜,所以我便按着單子給大家分了工,接下來的日子,勞煩諸位按着分工行事。”江芙蕖從一旁拿過單子念了名,“徐水天,黃栌,朱參三人負責煮祛毒藥酒,鐘玉金……,如此安排,諸位可有什麽異議?”

江芙蕖合上單子,看向衆人,他們似乎都沒什麽意見,可卻沒有人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江芙蕖就要把他們的沉默當默認的時候,一旁的鄭彙生遲疑道,“居士,別的安排倒是無甚,可這藥人是什麽?”

第 117 章 帶舒雅出院

第一百一十六章帶舒雅出院

舒雅目光一直停留在張凡身上,經過這件事後,她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是值得自己托付終身的人,以前談過幾次戀愛,從沒遇到哪個男人對自己有張凡對自己這麽好過。

過了半響,張凡轉過身,看了看舒雅的父母,開口問道:“對了,叔叔阿姨守了這麽久,應該也累了吧,你們先在這裏稍作休息,我出去給你們帶點吃的,你們平日裏都喜歡吃什麽呀?”

“咦,不行,這太麻煩你了,小凡,你在醫院照顧小雅幾天了,這頓飯應該我們請你才是。”舒雅父親看着張凡,一臉感動的開口說道!

“嘿,叔叔別和我客氣,都是一家人!”張凡笑嘻嘻的看着舒雅父母,一直在等他們開口說出喜歡吃的菜名兒!

想了一陣,舒雅父母開口把對着張凡說起了自己喜歡吃的菜,張凡在手機裏打了一個備注,轉身走出了住院部,去了附近的飯店…

病房內,舒雅母親目不轉睛的盯着床上的舒雅,等張凡走出去後,關了關門,開口問道舒雅:“小雅,這個男生你是怎麽認識的呀?這看起來還不錯奧,為人謙和,對人又好,我們打聽了,你昏迷的這些天,他可是寸步不離的陪着你啊!”

舒雅躺在病床上,被母親這番話搞得說不出話來,睜開雙眼一言不發的盯着母親。

“這看人得慎重啊,不能用一時的眼光去看人,這小夥子定力不夠,太浮躁容易吃虧!對朋友太真!”張凡父親仔細回憶了一番從進病房內到舒雅醒來中間的時間段發生的事,用自己閱人無數的眼光,仔細的在舒雅面前分析了張凡一番!

“爸,媽,你們都在想什麽呢,我這才多大就要催婚了呀!”舒雅躺在床上,眼神裏帶着點無辜,看着父母問道!

“這,可不是嘛,你看看你從小玩到大的閨蜜都結婚了,就只有你了,我們還在等着抱孫子呢,你看你爸爸跟我都快要退休了,趕緊早點結婚,給我們生個大胖外孫。”舒雅母親又當着舒雅的面,開始對她做結婚的思想工作…

兩個老人和舒雅在病房裏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關于張凡的事兒,過了一會兒,張凡提着豐盛的飯菜走了進來,連連朝着病房內舒雅父母道歉道:“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我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來叔叔,這是你的,阿姨,這是你的!”張凡走進病房內,合理的分配好了飯菜後,把最後留下的那一份放在了病床邊的小餐桌上,那一份是留在舒雅的!

張凡把身子湊到舒雅身邊,把她從病床上扶了起來,舒雅說話微弱的原因也就是好久沒進食了,所以身體比較虛弱…

舒雅被扶起來後,張凡伸手給她移了移病床上的枕頭,讓舒雅背靠着枕頭,拿起餐桌上的飯菜,開始喂舒雅!

“考慮到你身體的原因,給你買了點好消化得粥,等你身體稍微好點,我帶你去吃大餐!嘿嘿!”張凡一邊喂着,一邊開口向舒雅解釋道!

舒雅一邊張開嘴巴吃着張凡買回來的粥,一邊含情脈脈的看着張凡,她沒想到的是自己遇到危險後張凡能跟個女人似得,細心的照顧着自己,他的細心和呵護,讓眼前的舒雅漸漸的開始愛上了他!

吃完飯後,張凡因為太困的原因,又加上舒雅父母一個勁的勸着他去休息休息,張凡便在舒雅醫院對面,開了一間賓館睡了一覺…

睡醒以後,已經是晚上了,張凡緩緩撐着身體,走出了賓館,回到醫院的住院部…

到了醫院後,一打開病房門,就看見朵朵蹦蹦跳跳的朝着自己跳了過來,嘴裏幸福的叫着:“爸爸,爸爸你終于回來了呀,你去哪兒了呀!”

朵朵說完話後,朝着張凡撲了過來,張凡蹲下去順手抱起朵朵,安慰道:“哎喲,小朵朵睡醒了呀?嘿,來抱一抱,真乖!”

“這小丫頭,真調皮,嘿!”舒雅母親坐在病床上,看見舒雅一個勁的煩着張凡,搖搖頭說道!

張凡抱起朵朵,朝着舒雅的病床邊走去,舒雅看起來臉色好多, 而且滿臉笑容,吃了東西後,确實比之前恢複得快!

“怎麽樣,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張凡一邊抱着朵朵,一邊皺着眉頭看着床上的舒雅,開口問道!

“确實好多了,這些天真的謝謝你了,小凡,要是沒有你在,我估計早就死了!”看見張凡,舒雅眼眶有點紅潤,含情脈脈的望着張凡,開口感謝道!

“這,說的都是什麽話啊,你出事我怎麽可能不管!”張凡見舒雅說一了一些不吉利的話,語氣有點責備的說道!

張凡說完話後,朝着病房內掃了一圈,發現只有舒雅母親在,皺着眉頭,略帶關心的問道:“咦,對了,叔叔呢?”

舒雅母親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一陣驚訝:“嘿,你看我這記性,你進門都忘記告訴你了,舒雅父親單元上有點事情要辦,回單位去了,他臨走時讓我執意留你下來等着他!”

“嘿,能理解,工作嘛,還是得做的!”聽完舒雅母親的話,張凡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

夜深的時候,張凡帶着舒雅母親在住院部對面開了一個房間,讓她母親好好休息,自己則回到了醫院病房,守着舒雅!

舒雅躺在床上,對張凡滿臉流露出感激,就差沒把自己整個人送給了他。

舒雅伸出手,拉了拉張凡撐在病床上的手臂,開口說道:“小凡,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

聽完舒雅的話,張凡眼眶有些紅潤,這些天确實為了舒雅,差點把自己身體都弄垮了,可是他還是願意,願意為這個好強的女人付出,和舒雅在一起,張凡能吸收到正能量。

過了半響,張凡試着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轉過身微笑着看着舒雅,說道:“切,和我還客氣什麽啊,我是你男朋友嘛,照顧你也是理所當然的!嘿嘿!”

第 104 章 刺殺

薛中雄大吃一驚,王韬與陳偉同樣感到驚詫。

滬都被田家這個喪屍三少攪得天翻地覆,田家一躍而成滬都的土皇帝,王韬和陳偉也有自己的渠道關注皮俠客的一切動向。

并且,他們兩人,都是去過淡水基地,親眼看到田末被綁在解剖臺上,差點被華智教授活活解剖的。

現在皮俠客竟然拉着薛牧雪的手出現在他們面前,怎不讓他們震驚?

“你是什麽人!竟敢羞辱薛家……”一名西裝革履的老者,從薛中雄身後跳出來,指着向田末大聲呵斥。

田末屈指一彈,一顆鋼珠激射出去,穿透這個老者的左耳……別說他根本無法閃避,鋼珠透耳的瞬間,他甚至都沒有一點感覺!

直到耳垂流血,老者才悶哼一聲。

“哼!不是看在雪姐的面子上,老匹夫,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田末才不管那老頭是誰,既然薛家全體族老,都站在薛中雄一邊逼迫未來岳父大人,他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自己都過意不去。

田末打出的鋼珠帶着巨大的撕裂力量,穿透老者耳朵之後,餘力瞬時震痛他整顆頭顱,他的悶哼變成慘叫,抱着頭搖搖欲墜。

“父親……”薛中雄慌忙抱住老者。

原來這老頭,是薛力勳的嫡親二哥,當年也是有資格繼承家主之位的,被薛力勳後來居上,他也無話可說。現在薛力勳暴斃于末世,他便在後面運作,籠絡族老們支持他兒子薛中雄。

“小末不要放肆……你将來娶了雪兒,也要叫他一聲二太爺的!”薛中華貌似斥責田末,口氣卻是充滿了奚落之意。

薛家所有族老視他如敝屣,連剝奪他嫡子身份的話都說得出來,薛中華對這些族人已經徹底失望了。

“伯父大人,給我三個小時,再加一輛可以在京都暢通無阻的車……”既然薛仰已經下了最後通牒,田末已經不可能再等到周末動手了,那就抓緊時間,立刻送這個白眼狼上路。

他們從滬都開過來的“城市坦克”,挂的是滬都田家車牌,在京都肯定顯眼,田末作為刺客不可能開出去。

薛中華搖搖頭:“我不能幫你,有些規矩誰也不能破壞。這件事,N局和薛家都不能牽扯進去……而且你确定現在就去做?只殺一個人,震懾力還是不夠的……”

田末點點頭:“我明白了。我不能看到雪姐被任何人逼迫,等我回來,薛家再有一人敢對雪姐不敬,我一樣要殺!管他是大太爺還是二太爺……我現在需要一個導航指路的工具,我對京都不太熟……”

薛中華向身後的準将副官周钊使了個眼色,周钊立刻拿出一個手機交給田末,這是軍情特工專用的導航和一對一通訊工具。

王韬、陳偉和薛中雄,瞬時都猜到田末要去做什麽了。

薛中雄嘶聲叫道:“老七,你不能拖着薛家下水!皮俠客,別以為你有多了不起,這裏是京都,不是滬都……”

田末要去幹掉薛仰,一旦失手,薛仰必定會打破軍界潛規則,向薛家施以毀滅性的報複。而一旦田末成功,那麽他薛中雄也別想着再問鼎統帥了……無論哪一個結果,對薛中雄都是巨大的災難!

薛中華根本不理他,向周钊下令:“薛家立刻進入紅色警戒狀态,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出,屏蔽一切網絡和無線通訊!”

田末捏捏校花學姐柔胰,柔聲道:“等我回來……給你按摩。”

說罷如同一陣旋風,瞬間消失無蹤。

京都的夜色,到處燈火璀璨,卻寂靜得有幾分陰森。

每一個路口,都有裝甲車在執行宵禁任務,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大街小巷巡邏。十幾萬京都禁軍,都只聽命于衛戍司令薛仰,所以京都中無論身份多麽尊崇的大佬,在這個末世裏都得看薛仰的臉色。

京都衛戍司令部,遠在北面七八十裏之外的城郊。

田末一路飛掠,竟然看不到一個喪屍。顯然,京都裏的喪屍,已經基本肅清了……或者像滬都那樣大批的失蹤了。

禁軍的宵禁,成了薛仰個人的力量展示。

不到一小時,田末便形如鬼魅地到達京都衛戍司令部的外圍警戒線。

這裏的戒備,真的如同鐵壁銅牆一般。周邊足足有一個團的士兵巡邏,探照燈幾乎把所有的地方照得亮如白晝、不留死角。

天上還有幾架武裝直升機盤旋。

薛仰很清楚,現在有無數人想要他的命。

所以,絕大部分時間,他是龜縮在司令部裏不出來的。

田末在周邊游走一番,還真是有點頭痛。這裏果然遠非青龍幫老巢人間瑤池會所可比,他的速度已經夠快,要想神不知鬼不覺闖進去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旦驚動薛仰,今晚的刺殺行動肯定得泡湯了。

田末拿出周钊準将給他的手機,這只手機只能撥通薛中華的號碼,聽到薛中華的聲音後,他只說了三個字:“我到了。”

相信,薛中華應該能聽出他需要幫助。

什麽N局、薛家不能牽扯進來,這種話,只是說給王韬和陳偉聽的……全族危難關頭,特工王行事,哪裏會受什麽潛規則束縛?

果然,三分鐘後,衛戍司令部的北面,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外面戒備的各巡邏隊,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稍傾,一名少校隊長的耳機傳來危機解除的指示:“是一名低級軍官突然發瘋,向夥伴開槍掃射,他已經被幹掉了。各部繼續正常警戒,不得疏忽!”

“真是見鬼,三天兩頭就有人發瘋……”這名少校扭頭向身邊的軍官說,看來這種事情時有發生。

“弟兄們苦啊……世道亂成這樣,弟兄們都不知道家裏親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在這裏當大頭兵有什麽意義?”一名上尉嘀咕。

“顧不上家人就顧自己吧,好死不如賴活着……”

為了防範形成真正的軍界門閥,最終演化成導致軍閥混戰的局面,武裝力量的軍制,遵循一個原則:南方人到北部或西部戰區當兵、北方人到西部或南部戰區當兵、西部人到南方或北方戰區當兵。

這樣,不管軍界高層怎麽動蕩,底下的士兵,都很難向自己的家鄉開火征戰的。末世以來,三個區域的網絡通訊斷絕,這些幸存的士兵,都無法和家鄉的親人朋友聯絡,感覺自己就像孤魂野鬼一樣。所以每隔幾天,真的會有意志薄弱的官兵發瘋。

第 117 章 若雪脖子上的痕跡

夕陽西斜,柴房裏還算是明亮,我看了一眼門口處木門,又看了看那明顯是木椅散架後留下來的遺骸,還有那個生死不明趴在地上的男子,額,還有他手掌邊散落的一把桂花。

原本掐在腰間的手不知為何就這麽放了下來,呃,額頭上立馬冒了一層的冷汗,小心的貓腰轉身快跑,此時的我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見我,若是能有一個地縫才是最好。

小跑着躲進房間,我卻還是忍不住側耳傾聽屋子外的動靜,果然不一會就聽見院子裏一陣的人仰馬翻,這一次我想着那陳衍弘只能是被人擡出去了。

夜幕降臨之後,屋外終于安靜下來,我想着陳衍弘應該是沒有危險了,于是也就稍稍放心了一些,可人一放松肚子就更餓了,咽着嘴裏的唾沫,我只覺得最近實在是背運,怎麽什麽倒黴事都發生在我身上。

陳衍弘後來好像是被宮裏的太監擡走的,看來老皇帝對這個老七還是很疼愛的,沒有了陳衍弘的叨擾,我的日子自然也恢複了往常的平靜。

闖禍之後的懲罰就是被餓個半死,直到深夜才有人想起我還沒有吃晚飯,于是我就十分悲催的等到三更才吃上我的晚飯。可即便如此這樣的日子我才過了一天,父親的家書就到了。

那封家書應該是我派去的人到達之前送出來的,所以父親并沒有提起我派去的兩人,家書的字樣很簡單,就是說父親因為走得匆忙沒時間給我囑咐一些重要的地方,還說他一定會安全回來,要我在京城一定要收斂,有些事情再過一年就會出現轉機。

這家書寥寥幾字,不過卻滿滿都是父親的不放心,我忍不住想要換上男裝追上父親,畢竟父親早已年邁,這個歲數去到沙場,真的不知道究竟會遇到什麽,更何況那個太子爺還不知道安了什麽心。

家書在我看過之後就立即燒掉了,畢竟這樣東西無論說的是什麽落到有心人手裏,都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看着紙條被燒成白灰,而後落向地面在難以成型,我這才放心的坐了下來,看着已經失蹤了一天的若雪,抿唇淺笑卻始終不說話,因為我在等。

若雪被我看得有些發毛,小眼睛叽裏咕嚕的四下亂轉可就是不看我,我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道:“還不打算說!”

若雪整個人一愣,轉頭看着我,那樣子倒是要多迷茫有多迷茫。

“我昏睡之後,都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就連翠竹都向着你的主子了!”

這句話我問的并不客氣,畢竟若雪的表象也實在是讓我失望了,此時還留着她全因她在青玉出現的一刻還知道保護我。

“小姐,您誤會了!若雪一直都只有小姐一個主子,再無他人!”

這樣的話我要是還信,那就是傻子,不過看若雪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有些話我卻有說不出來,轉頭看了眼剛好走進屋子的翠竹,我倒要看看翠竹會不會跟若雪一樣對我封口。

“小姐,這是糕點好漂亮,你要不要嘗一嘗!”

“翠竹,你知不知道白念去哪裏了!”這句話我說的十分自然,我并沒有刻意去問,翠竹有個習慣就是聽到問題就忍不住想要回,尤其是在他專心致志幹活的時候,回答的答案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翠竹小心的将托盤在放在桌上,而後就開始細心地托盤裏的盤子一個接一個的拿到桌子上,看樣子心情還不錯,我的話音才落,她就下意識的接口說道:“你是說白念少爺是吧!他救了小姐和其他人之後,就說要去找那個二郎神喝酒去了!”

我一愣半晌沒有想明白,這二郎神又是什麽神仙,難道他在家裏排行老二,可怎麽就能取這麽一個道號,實在難聽。

“那把我打暈的那個人呢?”翠竹手上的活已經做完了,很有肯能下一秒就意識到我問了什麽,所以心裏有些小小的雀躍,我忍不住追問起來。

“哦!小姐是在問白藤上仙…吧!”

話說了一半,翠竹的話音就是一變,我心裏暗叫可惜,畢竟若是翠竹多迷糊一會,我就能把問題都問全了。

“灼兒有什麽問題,你直接問我豈不是更快,我保證知無不言!”

翠竹走進來的時候沒有将房門關死,那人突然出現就這麽站在門口,露了半張臉,卻依舊是妖豔的樣子。

我輕笑一聲,看着那站在門口的人,雖然也有小小一點的雀躍,可面子上還是滿臉的怒火。

“七殿下,這成天的飛檐走壁也不怕摔死你!”言不由衷的說完這句話,我發現自己會不由自主的去看他,看他是不是也在看我,這樣的小心思有些別扭,于是我努力的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糕點上。

拿起一塊就要放進口中的時候,我忍不住頓了一下,看着翠竹下意識的問道:“這糕點不是徐大娘做的吧!”

翠竹的臉上立刻閃現出一絲笑意,我看得更加奇怪,幾乎忍不住想要立刻開口詢問。

“小姐,果然厲害,不過小姐一定猜不出來這糕點是誰做的!”

這話倒是新鮮,這丞相府裏粗使的婢女有一些,可能夠進入廚房的人就沒有幾個了,這翠竹還一臉興奮的拿過來給我吃,那一定是熟悉的人,這樣一猜目标就更小了,我不願因為這些小事費神,于是順手指了指已經自顧自開門走進來的陳衍弘,說道:“還能有誰,難不成是他!”

這本是随口一說,卻不想屋子裏的人竟然都呆住了,一個個瞪着眼睛看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于是一一掃視幾人。

“小姐,你是想起什麽了嗎?”

不知道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說這句話的時候,若雪幾乎是帶着顫音說出來的,而那個陳衍弘居然也停下來腳下的步子,一只腳門裏,一只腳門外的這麽站着,也不怕風一吹崴了腳。

“想什麽,我又沒有失憶!”伸手敲了一下若雪的額頭,這丫頭來得有些晚,不知道究竟做什麽去了。

若雪下意識的一縮脖子,嗯!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

眼神立刻加了三分冷意,我一把拉住若雪的衣袖,再次看了一眼若雪的脖子,那樣的印記,我雖然沒有經歷過,可徐大娘早已教過我男女之事,這印記絕不該出現在一個未出嫁的小丫鬟身上。

若雪被我一扯整個人重心有些失調,慌亂中抓住一旁的桌角,而後疑惑的擡頭看我,在看到我的表情之後,居然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脖子。

這一切根本就不需要在解釋什麽,我狠狠地将桌子一拍,擡頭對着已經走進屋子的陳衍弘吼了一句:“誰讓你進來的!給我出去!若是沒事就給我…,就給我…,回你的王爺府養傷去!”

雖然在發怒,不過對一個王爺說滾,确實有些自找死路,我勉強算是将那即将說出口的字咽了回去,就是有些噎得難受。

陳衍弘神情微微一愣,我不願再多說什麽,只是用鼻子了哼出一口濁氣,轉頭看着桌子上的點心,煩躁的用手指敲擊桌面,那樣子已經是妥妥的逐客,只要不是傻子應該都能看得出來。

“灼兒,這次來我是有事要同你說!”

陳衍弘不是傻子,不過比起傻子來還要難纏,猛地擡眸看他,我不想再說出更難聽的話,于是只能一字一頓的說道:“天大的事,你在會客廳等着!這裏是我的閨房!你可知道!”

這一次是我這麽長時間以來最惱怒的一次,自己的貼身丫鬟與人私通,說出去絕對是一個不小的醜聞,我倒是不在意我的名聲,畢竟我保不保護都成了那個樣子,已經無所謂了,可若雪這沒有成親就暗通款曲,若是有了身子,這以後還怎麽活!

陳衍弘愣了愣,顯然是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樣子,我瞪眼看他,在沒有一絲耐性。

最終陳衍弘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向着門外走去,估計是他真的認為他要說的那件事很重要,所以在轉身關門的時候,竟然還忍不住看了我幾眼,随後留下一句:“我在會客廳等你!”

再次看了一眼若雪,我煩躁的擺手,完全沒有想一想陳衍弘這樣子背後會是什麽樣的事情,所有的心思都已經放在了若雪脖子上的印記上。

房門已被關上,若雪就立刻臉色一白跪在地上,翠竹有些不明就裏,不過也在猶疑片刻之後,噗通一聲也跪了下去,我看着若雪剛想開口詢問奸夫,可話到嘴邊,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你可是與徐大哥?”

我知道這樣問、若是問錯了會讓若雪更加難堪,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應該是徐大哥徐鵬。

若雪在此驚愕的擡頭看我,瞪着一雙眼睛十分好看,那樣子倒不像是受了委屈,也不像是醜事敗露之後該有的表情,倒有些像是喜出望外,這是怎麽回事。

“小姐莫不是想起了什麽?”若雪幾乎是雙眼冒光的看着我,那樣子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又是這樣的問題,我懶得回答,于是看了一眼桌子上各色各樣的點心,忍不住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嗯!味道真的很不錯。

再次緩緩坐下,我轉頭看着面前的兩個小丫頭,而後就這麽把一直以來心裏的猜測說了出來:“你和那個叫狐祖的可是認識我的前世?”

小丫頭努力點頭,我看着都有些暈。

伸手捏了一個小兔子的白色糕點,我繼續說道:“我原本應該記得,還是記不得,反而應該在以後的歲月逐步的想起來?”

不等若雪在說什麽,我立刻緊接着說道:“你們在意的一直都是那個前世?”

這句話其實是有陷阱的,前世今生什麽的誰能記得,我不過就是一個有點特別的凡人,可再怎麽特別也只是凡人,有了前世的記憶要用來幹什麽?完全沒用,既然沒用又何必去追尋。

若雪愣了一會,而後低頭像是在沉思什麽,我忍不住想要知道,想要知道那個為了我去求青玉、保證什麽都願意做的陳衍弘,他要的究竟是我慕容灼,還是那個虛無缥缈的前世!

PS:我才知道作者有話說是看不到的!哭死!永夜之家、°080156455、夏日香氣798269131、玻爾克斯&翼染、魯氏一族、╲ゞ情戰辰汐、冷殇軒…謝謝你們的收藏,你們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謝謝!

第 119 章

黑玫瑰的事件經過查明,系曾經轟動一時的蛇爪手下,她找到耿祥只是為了報仇。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嗎?不會的。

耿祥在搶救之後的第三天睜開眼睛。

“殺我的人死了沒有?”有氣無力的對着一旁手下問道。

手下點點頭:“死了。”

“好…去把小芬做掉。”耿祥不會傻到在給小芬一次機會,這一次就差點要自己命。

“我現在去。”

手下說完退出房間,來到關押小芬的房間外,推開門走進去。

小芬看到有人進來,臉上的表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沒有騙你們吧?”開口對男子說道。

他微笑着點點頭:“是的,你沒有騙我們。”

“那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試探性的問道。

他依然是微笑點頭,繞道小芬的身後,在小芬剛打算說話的時候,從腰間拔出匕首,二話不說抹開她的脖頸。

鮮血順着脖頸向外奔湧,染紅衣服,小芬驚恐的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死亡也不會給她太多後悔的時光,很快小芬的頭拉攏下來。

男子從兜子裏拿出手絹,擦幹淨自己的匕首,走出房間。

晚上裝着小芬屍體的車輛離開公司,來到一片荒僻的山坡下将她埋葬。

賀豐龍一直都想要知道耿祥的生死,派出去很多人都沒有打聽到。

焦急的在辦公室來回溜達。

一位手下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龍…哥,龍哥,查清楚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賀豐龍渾身一怔,來到他的面前:“說,死沒死?”

“沒有。”幹脆的做出回答。

咣,賀豐龍轉身一拳砸在桌子上,暗自叫罵道:“草他麽的,還真是命大啊。”

“我讓你找的人找到沒有?”轉身繼續問道。

手下搖搖頭:“我們去範錦華的家裏,但是那裏已經沒有人了,後來又去幼兒園得知馮曉蝶已經一周沒有上班了,并且範宇強也沒有去。”

“難道是他們早有預謀?”

“讓人給我找,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找到這兩個人。”

“是!”

賀豐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香煙,吸兩口,吐出層層煙霧。

在這一刻他猛然間意識到,黑玫瑰在來找自己之前就已經做好這一切準備,她應該猜到如果她任務失敗自己會找範宇強,所以她……這個該死的娘們。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範錦華每天除了吃飯之外,就是趴在地上做俯卧撐。

久違的安靜也無法讓他放松。

自己進來一周了,也不知道範宇強這小子有沒有人照顧,黑玫瑰不會在這個時候抛棄他跑掉吧?賀豐龍有沒有找他們麻煩?這些問題不停的在腦子裏浮現。

上午九點鐘,正在做俯卧撐的範錦華聽到有人開樓道鐵門。

從地上站起來,湊到自己的單間門口向外看。

兩名獄警徑直來到自己的門外,揮動手裏的警棍:“向後退。”大聲呵斥道。

範錦華向後倒退兩部,獄警打開門,其中一個拔槍警戒,一個拿出手铐,腳鐐。

“獄警同志,你不要總是拿槍指向我好嗎?我又不跑。”範錦華半開玩笑的說道。

獄警怒視他一眼:“你給我老實點,你跑不跑我怎麽知道?”沒好氣的說道。

範錦華努努嘴,不在說話。

咔咔,手铐和腳鐐全都配齊,兩個人一左一右押着他往外走。

走過一道有一道的鐵門,來到一個封閉的房間內,範錦華被摁在椅子上。

吱!咣!

對面的房門被打開。

範錦華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人,她一頭棕色的波浪卷,戴着一副黑鏡框眼睛,塗着粉色的指甲油,走過來的時候,用手将頭發甩向後面。

“能否讓我和當事人單獨聊兩句?”女人對着房間內的看守微笑着說道。

兩名警衛退出房間。

她走到和範錦華相隔一道鐵網的桌子旁坐下來,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從裏面拿出一份資料。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的律師,就目前你的情況我們沒辦法幫你做減刑處理,你最好還是和政府合作多多提供有利的情報,争取個寬大。”

範錦華聽完愣了一下。

“你是我的律師還是警察?”

這不應該是我的律師該有的臺詞吧?還争取寬大。

女人把資料遞給範錦華:“你可以自己看一下,這是你目前所有的罪行。”

範錦華接過來低着頭浏覽一遍,在最後一頁的末端他發現幾個奇怪的數字。

擡頭看向對面的女人。

她就坐在那裏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并沒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範錦華把這一串數字記住,從新在看一遍資料。

6對應的漢字是‘三’9對于的漢字是‘天’32對應的漢字是‘後’……

“三天後前往法院的路上。”這是範錦華翻譯出來的一句話。

看到這句話,大腦翁的一聲,他們想要劫警車?

“看完了請還給我吧。”女人開口說道。

把資料還回去,她站起來,轉身走出房間。

警衛随即帶走範錦華,回到牢房,腦子裏不停的在回憶這句話,三天後前往法院的路上?看來這次真的是要玩大了。

轉眼間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這天早上七點鐘,範錦華的牢房門被打開,同樣是一個持槍一個手持手铐腳鐐。

“0239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啊。”警衛對着範錦華笑了笑說道。

範錦華眉頭一皺:“這麽咒我好嗎?我是去接受審判又不是被放出去,何來的大喜?”

“哈哈哈,早死早重生。”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範錦華翻個白眼,被帶出牢房,一路穿過這條被帶進來的道路。

來到院子,被塞進一輛依維柯改造的囚犯車,跟自己一同被帶上去的還有四個人。

“往那邊點,艹。”範錦華剛剛坐下,就聽到一個滿是紋身的胖家夥傳來叫罵聲。

範錦華沒有理會他。

咣,誰知他上來就用力把範錦華推下座位。

“幹什麽呢?啊?”警衛對着胖子呵斥道。

範錦華從地上爬起來,什麽也沒有說,換了一個座位坐下來。

070:超出想象

第 105 章 師父是什麽

谷璃當下将屍體收入了乾坤袋中,禦劍飛離了候神嶺。離開候神嶺後,谷璃也不敢随便停留。

近千年來,直到森羅入魔之前,大荒之上都是沒有魔的。靈獸自有自己的地盤,除非修行之人要取的天材地寶在靈獸的地盤內,否則兩者之間不會産生沖突。靈獸不接觸魔氣,也不會變成妖獸來主動攻擊人類。而仙門之間素有來往之誼,就算偶爾會起一些摩擦,也不會發展到生死之仇。是以,就算一個人在外行走,只要不貿然闖入靈獸的領地,也是很安全的。

遇到魔兵之後,谷璃才發現自己這樣一個人在外面亂跑,是很危險的。以她目前的情況,最需要的便是築一把劍。

鑄劍之後,她耗費在禦劍飛行上面的真元就會大量減少,而靈劍與劍心融合之後,才能讓她順利晉階築基後期。只有實力的提升,才是真正的保命護身之本。

想到鑄劍,谷璃便不禁想起那個女聲所提到的,最适合鑄伏龍之劍的材料。難道這世上,除了她師父說得那些材料,還會有什麽其他的材料不成?

谷璃抱着很渺茫的希望,給她家師父扔了一張傳信符,一來說明自己在雲夢澤遇到了魔兵,二來問問她家師父,這世上除了一開始告訴她的材料之外,還會有什麽材料可以拿來鑄劍。

傳信符扔出去之後,谷璃竟意外的收到了徐劍影的回信,徐劍影給谷璃的只有兩個字:回來。

徐劍影讓谷璃回去,谷璃便從雲起城回了劍閣古城。上一次回劍閣古城,還是去沉船之地之前。這次回到劍閣古城,除了執事堂的師兄師姐似乎換了幾個人,其他的并沒有什麽變化。

谷璃順便在執事堂将自己這些年的弟子份例領了,便出了山門往徐劍影的谷中湖心小島飛去。

說起來,舅舅谷曲已有了自己的家,小卡也随她阿噠回了百淵族,也算是回了家。而她自己,湖心小島大概才算她的家了。這般一想,谷璃當下覺得湖心小島親切了許多。催動劍心讓劍影加速,往湖心小島而去。

谷璃沿着山道,踏上湖上的竹橋。湖心深處,還是那方小島,那排長屋,長屋前的大石之上,有一人姿态優雅斜卧其上。頭發依然是松松的挽在發冠裏,發絲有些淩亂散在臉畔,只是将他襯托的更加完美。不知道是否錯覺,谷璃總覺得徐劍影看起來更年輕了。

聽到谷璃的腳步聲,大石上的人也睜開了眼。

“師父”谷璃從竹橋之上一個跨步,便到了徐劍影眼前。

徐劍影坐起身,道:“喲,看來我不在的日子裏,學了很多法訣嘛。”

谷璃嘿嘿一笑。

然後徐劍影打量了谷璃一番,問道:“怎麽這麽久了,劍還沒鑄成?”

谷璃只得将自己鐵嶺之行中了木靈之毒的事情告訴了徐劍影,相盤之事自然是瞞下不提。谷璃斟酌了一下,便将九淵書院定靈碑之事,也告訴了徐劍影。

谷璃說完,徐劍影只是沉吟了一下,道:“這世上确實有一種東西,比這些材料更适合鑄伏龍之劍。”

“果真?”谷璃欣喜的問。若是他師父也知道這材料,那就可以先将劍鑄成了再繼續去淨化定靈碑了。

徐劍影點頭:“你既然知道女娲娘娘補天之事,對這個東西應該也略知一二。”

谷璃偏頭一想,片刻,不确定的看着徐劍影道:“師父,某非…是五色石?”

徐劍影甚是欣慰的道:“不錯。我派多位元嬰前輩的劍便是五色石所鑄就。”

“那五色石在哪裏有?”谷璃忙問。

徐劍影似笑非笑的看着谷璃,道:“女娲娘娘補天之時,将天地間的五色石全部聚于一處,拿去補天了,從此我派弟子才不得不使用單系靈材來鑄劍,你不知道嗎?法紋之道也并非廣成子祖師傳下來的,而是在使用單系靈材鑄劍之後才悟出來的。”

谷璃無語的看着徐劍影:“……那師父你還說有?”

徐劍影開心的一笑:“但當年女娲娘娘收集天下蘊含五行靈氣的五色石,煉就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高經十二丈、方經二十四丈的五色玉,最終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便完成了補天封魔印,餘下一塊至今不知所蹤。世間的五色石是沒有了,只餘下一塊五色玉,但是要說鑄劍最好的材料,非此物莫屬。”

谷璃心道,要是真的有這材料,門派內那麽多元嬰前輩、結丹前輩難道不會将此物尋來給自己的徒兒鑄劍麽?哪裏輪得到她?

徐劍影卻已經話題一轉,問道:“小谷璃,你這次回來,難道就沒發現師父有什麽不一樣麽?”

谷璃上上下下将她師父打量了一番,終于注意到她家師父穿着一身雪白的劍君服,要說雪白的劍君服,便不該叫劍君服了,這衣服只有元嬰長老才能穿。谷璃剛剛只注意去看人了,要知道她家師父這張臉還是很能吸引視線的。然後就被問到修行,并且很顯然沒達到他師父老人家的期望。于是就轉到這些年的所遇之上,此時若不是她家師父開口提醒,她也不會注意到她師父的衣服。

“師……師父你結嬰了?”谷璃驚訝的看着徐劍影。

徐劍影極為暢快的哈哈一笑,将他刻意收斂的氣息放了出來。

頂着元嬰修士的威壓,谷璃聽徐劍影道:“為師我,滿以為結嬰出關,徒兒你就可以接任為師我第一結丹修士之名了,結果你居然才築基中期,令為師大為失望。”

元嬰修士的威壓在上,谷璃覺得徐劍影說這句話的語氣雖然不是很嚴肅,卻讓她還是非常想低頭認錯。但是師父你也未免太過大言不慚。谷璃自我鬥争了半天,終于開口道:“徒兒先恭喜師父您結嬰,不過……”

“不過什麽?”徐劍影心情愉悅的問。

“我聽相盤前輩說……那個,我聽人說,相盤前輩說,你結丹期時他可以打贏你。”谷璃偷眼看徐劍影。

徐劍影斜睨着谷璃,不以為意的一笑道:“這世上哪有人像他一樣那麽心黑手狠,将自己老婆也煉成魂石制成傀儡的,有本事将他自己煉成傀儡來單打獨鬥。”

谷璃聞言,腦門上冒出碩大一顆汗珠:“師父你結嬰之後,是不是還沒出過門?”

徐劍影懶懶的往大石上一躺:“這世上,該玩的該賞的,為師都享用過了,出門作甚。”

谷璃擦擦汗:“師父,你會有機會的,相盤前輩已經将他自己煉成傀儡了。”還是你徒兒我親自動手的。

徐劍影聞言,從大石上迅速坐起,問:“他真的……?”

谷璃有點心虛,卻還是将在雲起城聽來的消息告訴了徐劍影。

徐劍影聽後,久久未語,許久後才嘆了口氣,往大石上躺下。

恢複平靜之後,徐劍影枕着酒葫蘆對谷璃道:“鑄劍之事不急,若定靈碑所言屬實,下一任的結丹第一修士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師父你稍微不要這麽嚣張可不可以,徒兒我壓力很大。谷璃怨念:“那師父你将我叫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徐劍影道:“年輕人,就是心急,為師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麽?”

谷璃做侍立狀:“謹聽師尊吩咐。”

徐劍影很是受用:“這才乖。師父便将靈扼劍賞你了。”

“啊?”谷璃覺得果然還是不能太指望自家師父。

徐劍影看着谷璃的表情,笑道:“靈扼已有劍靈,元嬰修士之劍,即便離劍主已有千裏,仍可互相感應。待我祭煉一番之後,便可讓它随你一起去淨化定靈碑。”

言罷,徐劍影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道:“自己找個地方呆着去,師父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谷璃委屈:“師父,我才剛回來。”

徐劍影擡頭看了眼谷璃委屈的小樣兒,撇嘴道:“我只是讓你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晃來晃去,你以為我讓你去哪?”

谷璃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道:“那,師父,我回屋去了。”

“去去。”徐劍影揮了揮手,跟趕蚊子似的。

谷璃不滿,虧她還把這裏當做家來着,師父你怎麽可以這樣?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谷璃轉身又看了徐劍影一眼,才回身往那排竹屋,屬于自己的那間小屋走去。

坐在竹床上,谷璃也嘆了口氣。她一直以為,自己、舅舅還有小卡,是一家人。但是實際上,舅舅已經有了自己的家。而有着魍魉血脈的小卡,也有了屬于小卡的族人。鹽亭村也有她的族人,但是修行之後的她,已經與那些族人走上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那些人也不可能陪着她活百年千年。

沒有回湖心小築時,她還沒想這麽多,回來了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孤身一人。

所以,剛剛師父讓她自己找個地方呆着去的時候,她才會覺得難過。

然而,實際上,在定靈碑問她舍身可救萬民之時,她帶上了洛飛揚和五方,并沒有将她師父放在心上。

她想和家人住在一起,很顯然已經不可能。那住在一起的師父,算不算家人?

第 104 章 攻其不備

不管是哪一種,谷璃只知道一點,正邪不兩立,仙門之徒的自己被森羅魔兵撞到了,就算自己不想開殺戒,魔兵也不會放過自己。這麽一想,谷璃就發現自己的處境很不妙。剛剛淨化了定靈碑,她體內的真元只剩十分之三四。

築基以來,因為木靈之毒的原因,加上容華托付之事。二十年了,雖然她已經處于築基中期的頂峰,卻因為一直沒時間去鑄劍,所以一直無法突破到築基後期,她還停留在築基中期。據說,入魔之後晉階會變得容易很多,哪怕這魔兵在以前,和被他們伏殺的魔兵一樣是煉氣後期。二十年過去,即便她和五方都築基很早,對方少說也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了。

不過靈毒解了之後,五行之力她可以随便從身體裏随便調出來使用。甚至可以不耗費真元,只是她想要禦劍而行,卻是必須耗費真元的。而且因為用的是劍影,所以耗費的真元還不少。她在明敵在暗,與其在逃跑的路上真元耗費得差不多後被人偷襲,還不如盡力恢複些真元,然後全力一戰——死戰。

谷璃看了看周圍,不是山峰就是樹林。谷璃幹脆就在劍影之上盤腿坐下,一邊展開融體之法感觸周圍的情況,一邊運轉心法恢複真元。

在谷璃的真元恢複到十分之七八時,谷璃神色一凜,來了。睜開眼,在飛劍上站了起來。

不遠處,一人踩着飛盾立在空中。

谷璃此時再看去,便發現了魔兵與她初見的不同,盔甲雖然還是紅色,卻已經變成了一種被黑色染得斑斑駁駁的紅黑色,魔兵的臉上也彌漫着一種很詭異的灰黑色,看起來少了人氣,一身魔氣卻更內斂。

看到谷璃站起來,來人哼了一聲道:“你膽子倒大,區區築基中期,知道我在還不逃命?”

十把劍影唰得在谷璃身邊圍成一圈,谷璃彎唇一笑:“你膽子也大,知道我不逃還敢來。”谷璃知道她現在真元不是全盛狀态,對方也确實如她所想是築基後期的魔修,但是,越是如此便越不能示弱。

“哈~”對方嬉笑:“忽然有點舍不得殺你了,讓你去給殿下講講冷笑話,倒是很不錯。”

谷璃不以為意道:“不好意思,我還想飛升呢,入魔不适合我。”飛升什麽的,谷璃沒想那麽遠,但入魔肯定是不可以的。

“哼。”對方冷哼一聲,以飛快的速度往谷璃貼了過來。

谷璃立刻禦劍往一邊閃開,同時,十把分別蘊藏這五行陰陽之力的劍影往魔兵飛了過去。

谷璃能回避方向已經有被數塊紅黑色盾影從天而降。谷璃趕緊将體內陽屬性的水靈氣從體內調了出來。大片雲一樣的水霧在谷璃身邊蔓延開來,将谷璃的身影迅速隐去,同時谷璃将一圈劍影護在了周身。

盾影和劍影在濃霧中撞出铿锵之聲,趁着劍影将飛盾抵擋住的瞬間,谷璃已經往下一閃,遁到一旁的雲霧裏。

飛盾過處,雲霧被拍得往四周散去,谷璃卻失去了蹤影。

雲霧在兩人打鬥的區域迅速彌漫開來,将腳下的候神嶺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谷璃通過魔氣來感應對方的存在,對方自然也能夠通過靈氣來感應她的存在。谷璃将蘊含陰陽五行之力的十把劍影做一組,飛快的往雲霧的各處散開。人是陰陽五行組成,十把劍影放在一起時,自成循環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與人非常相似。

果然,劍影一放出,就有飛盾往她的劍影砸去。

幾聲脆響過後,谷璃最初放出去的一組劍影竟被飛盾給砸得散為靈氣,在雲霧中炸出一個散着霞光的雷球。

谷璃胸中氣血一湧,同時,雲霧中傳來魔兵的悶哼聲。

魔兵還在尋找她的位置,谷璃已經經過融體之法,從雲霧中清晰的看到,魔兵手腕上的盾牌,被雷光灼到的那一小塊,露出了原本鮮亮的紅色。

魔氣懼雷

水至陽則升雲,谷璃體內的至陽之水在奇穴內便是一個雲朵形狀,她剛剛試着将至陽之水從體內調出體外,果然成功的在身邊形成了大片的雲霧。但是,奇穴內的五行怎麽在被攻擊後産生出雷的,她卻不知道。

魔兵也發現了多組的劍影,通過靈氣感應已經無法找到谷璃,站在濃霧中道:“僅僅一張水霧符,你以為就能藏起來了麽?”

環繞在魔兵身邊防護谷璃劍影的盾影飛快的旋轉起來,竟産生了可以将水霧引動的風力。

谷璃一見便覺得不妙,通過劍影将至陽之水的力量把各處補充。

盾影卻忽然出人意料的往八方炸開,被撞到的劍影紛紛發出“啪啪”的雷光,濃霧也立刻有消散之勢。

劍影受損對劍心多少有些影響,谷璃在這一團團的劍影炸開的同時,劍心受震氣血翻湧臉色蒼白。谷璃趁着魔兵還在濃霧之中,迅速的往地面遁去,同時專注的感受着雷光是怎麽産生的。

魔兵感應到谷璃的動向,從雲霧中往谷璃的方向追來。

谷璃朝着追來的魔兵,臉色蒼白的微微一笑。

看起來明明是谷璃在逃跑,魔兵卻覺得仿佛有什麽不妙的事情等着自己。

谷璃将周身的劍影往體內一收,往魔兵追來的方向扔出兩把劍影,一把純白的散發金芒的至陽金靈氣劍影,一把純黑同樣散發着金芒的至陰金靈氣劍影。兩把劍往魔兵的方向迅速放出,在魔兵與劍影就要擦肩而過時,兩把劍忽然合二為一,變成一道劍長的閃電雷光往魔兵劈去。

魔兵往谷璃直直追來的身影迅速往後一折。

世間萬物,總是被克制者對克制者有着天生吸引力。魔氣懼雷,說明雷克魔氣。魔兵雖然往後折身速度飛快,雷光卻仿佛被他牽引一般,直直往他劈去。

魔兵飛快的将盾影往身前一擋,身影已借力繞開了雷光,繼續往谷璃追來。那盾影卻被雷光的噼啪一下,将魔氣從盾影上清除掉,給硬生生炸成了豔紅的一整塊。魔兵雙眼射出懾人的寒光,将盾影收回。

兵書亭的飛盾煉氣期時一般可以分化為五塊,築基後,每五塊又可以分化為五塊。谷璃便見那魔兵收回晚上的盾牌,有五分之一的地方已經變成了鮮紅的顏色。

若是制敵之法正好相克,那麽修為上的這點差距倒是可以彌補了。

魔兵那張灰黑色的臉上,看不出究竟有沒有受傷。谷璃卻從對方的眼神中,很清楚的看到了怒火。

谷璃身邊不斷有陰陽兩系的金靈氣劍彈出來,并很快的在谷璃身邊組合成一個“噼裏啪啦”閃着雷光的圓球,将谷璃三百六十度防護在了其中。而雷光在接近谷璃時,便又自動分化為陰陽兩系的金靈氣,被納入體內,絲毫傷不到她。

有了這個雷球防護罩,谷璃就不擔心魔兵會近身攻擊她了,而相比起來,劍閣古城在遠攻之上更占優勢。谷璃神色沉靜的立在雷球當中,看着避過雷光之後停在空中的魔兵。

這個雷球防護罩對于魔兵而言,就如同一個刺猬。無從下手的魔兵忽然溢出一聲笑:“呵,有點意思,沒想到你竟然是雷系掌劍者,難怪有恃無恐。”

谷璃笑意盈盈的看着對方道:“閣下是否覺得在下有一戰之力了?”

魔兵冷酷的一笑:“那就不用活着離開了。”

谷璃聞言,率先大喝一聲:“無鞘”

兩人附近被金靈氣迅速布滿,魔兵便見他身前忽然出現了兩把三丈高的巨劍,在他眼前忽然合二為一,巨大的雷光往他襲去。魔兵正要折身避過,卻發現他所在的位置竟如谷璃一般,被鎖在了一個雷球之內。

只不過,魔兵手腕上的盾牌瞬間炸開,雷球雖然被盾牌炸開,卻未能将雷光完全炸開,魔兵身側大大小小的雷光同時往位于雷球正中的魔兵襲去。

一陣“噼啪”聲閃過,被數道雷光集中的魔兵如折翼之飛鳥往地面墜去。

魔兵被雷擊暈的同時,谷璃身周的金靈氣劍影一閃,全部化為了透明的劍影,谷璃神念感應已經無法調動金靈氣了。

沒了雷球防護,谷璃也不敢往魔兵追近,只是操控數道飛劍往魔兵追去。快要到地面時魔兵被飛劍追上,攜着大量火靈氣的劍影迅速的将被雷擊暈的魔兵刺成了個篩子。魔兵的身體瞬間散為魔氣,往空中逸散。

谷璃扔出數顆封魔石,将魔氣封印。扔出數把至陰的水靈氣劍,将魔兵屍體凍成一個結實的冰塊之後。谷璃使用融體之法确定對方确實死透了,才終于從空中禦劍往屍體旁落地。

看着冰塊內的屍體,谷璃低聲自語道:“打架的時候喜歡廢話,對敵人來講真是好習慣。”不然,她可沒時間将暫時沒注入金靈氣的劍影,在魔兵身側布成一個圓球,将他鎖在雷球內。

谷璃看着魔兵的屍體,忽然想到容華傳給她的密卷中,似乎有一禁法,名為搜魂之法。不知道這魔兵當年有沒有殺過劍閣古城的弟子,若是殺過,到底是為什麽只殺劍閣古城的弟子?

第 108 章 末代皇帝

老關東菜館,是一個年代久遠,可以上溯到乾隆年間的滿族風味菜館。

姚文偉一直有一種情結,凡事請客吃飯都喜歡來此。

在預定的雅間裏,姚文偉為關世傑夫婦介紹了自己的朝鮮族妻子金善子,新京一家中學的美術教員。

在聊天的過程中,關世傑和鄭蘋如才得知,姚文偉和金善子是大學同學,至今膝下無子女。

金善子一見到關丫丫就喜歡得不得了,自從來到飯店,就一直抱在懷裏舍不得撒手。

女人們更容易溝通,尤其還有孩子作為媒介,鄭蘋如和金善子聊得非常投緣。

酒菜上齊之後,關世傑和姚文偉兩個人喝了一杯酒。

“文偉兄,你來找我,不僅僅是喝酒吧?”關世傑開門見山地問道。

“還真有一件事兒。”姚文偉說:“我大哥捎話說,康德皇帝想要見你。”

“啊!”

關世傑吃了一驚,康德皇帝不就是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嗎?他要見我做什麽?

鄭蘋如原本跟金善子兩個人聊着天,聽姚文偉這樣一說,臉上也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是這樣的,總理大臣張景惠在康德皇帝面前,講了我們實業公司的事情。前幾天宮裏造辦處的人,還定制了一臺麻将機,昨天安排人送到宮裏了。今天我大哥就捎胡話給我,說康德皇帝要見一見麻将機的發明人。”姚文偉說:“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應承下來了”

關世傑心想,這樣還好。至少不是因為自己獲得了詩文大賽的特等獎,康德皇帝就想要讓自己做禦用文人,寫一些贊美僞滿洲國的文章。

那樣的話,就非常尬尴了。

“既然應承下來了,那就去吧。什麽時間去面見聖上?”關世傑略帶調侃的問道:“我可不習慣跪地磕頭。”

“現在比不得古時舊制,面見康德皇帝,你鞠躬就可以了。時間定在了明天上午10點,我陪你一起去。”

“好吧,有生之年能見到皇帝,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關世傑想,不管怎麽說,末代皇帝溥儀,在中國的近代史上也算是一個重要的角色。能見一見這個傀儡皇帝,來民國也算沒白來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姚文偉就開着車接上關世傑,直奔僞皇宮而且去。

為皇宮坐落在長春市的東北方向,原系長春“吉黑榷運局”的舊址。當地人俗稱鹽倉。

因此也有人說,溥儀住進了鹽倉,必要成為一條“鹹”龍。

姚文偉把車停在僞皇宮不遠處的街道旁,帶着關世傑走到大門口。

滿洲國治安大臣姚文彥正等在門口,見弟弟和關世傑來了,就讓站崗的護軍統領進去禀報。

不一會兒的功夫,護軍統領從僞皇宮走出來,親自搜過關世傑和姚文偉的身上,确定沒帶什麽武器,就讓他們跟随着姚文彥一起去面見康德皇帝。

關世傑在穿越的那個年代裏,有兩次跟僞皇宮擦肩而過。并沒有一窺皇宮的真貌。

這一次來到僞皇宮,倒可以免費參觀了。

姚文彥一路走,一路介紹。

從大門進入後,就是宮內府。正大門西南開放,院庭分內外兩層,外層有2.5米高的宮內府圍牆還築而成。

由宮內府正大門北行是一段上坡路,約80米處則是帝宮所在。正門牌匾寫着承光門。

進入承光門帝宮內部,主要有三樓兩殿,及一切應有的附屬建築。如禦膳房,花園球場,滑冰場,假山,防空地下室等。

三所樓房名為:勤民,緝熙,懷遠。兩殿為:同德,嘉樂。

姚文彥把關世傑和姚文偉領到同德殿前,兩名護軍早接到通知,讓三個人直接進到同德殿裏。

“皇上,臣把人領來了。”姚文彥說。

這時,從偏殿走出來一個人。

關世傑在穿越來的年代裏,見過溥儀的照片。眼前的溥儀,到好像沒有照片裏的人有神采。

一副病病殃殃,萎靡不振的樣子。

溥儀頭帶貂皮帽,身披貂皮大氅。貂皮大氅有些寬大,溥儀顯得身材瘦削。

關世傑對溥儀鞠了一躬。

而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姚文彥姚文偉兄弟跪倒在地,行了三拜九叩之禮。

“臣姚文彥叩見陛下。”

“草民姚文偉叩見陛下。”

“免禮,都起來吧。”

溥儀的聲音有些尖細,似乎有些中氣不足。

姚文彥,姚文偉兄弟站起身來,還是以微微鞠躬的姿勢站立着。

“皇上,這位是愚弟文偉,這位是麻将機到的發明人關傑。”

“朕昨天和皇後,貴人打了幾圈麻将,真的是方便多了。文偉,前幾年見過,你無意入朝為官要做實業。我聽張大人說做得很好,朕心甚慰。”

“皇上,這是草民應該做的。”

“關傑是吧,你是不是滿族旗人?”

“回皇上的話,我不是旗人。”關世傑答道。

“那也無妨,滿漢自古一家。”

關世傑從溥儀的臉上看出,有一點兒失望的表情。

溥儀接着說道:“你和文偉創辦的實業,讓朕看到了滿洲國的未來。國家的經濟發展,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是,皇上。我們會繼續努力的。”姚文偉說。

關世傑心中暗笑,溥儀的這一番話說的老氣橫秋,卻忘記了自己也在年輕人的行列。

溥儀1906年出生,到現在也不過32歲。

但事事都要經過日本關東軍司令部的核準,處處都要經過日本關東軍的同意,已經變成有名無實的傀儡。

實際年齡與心态已經發生了改變。

在溥儀的自傳《我的前半生》中可以看出,自從做了日本人扶植起來的僞滿皇帝以後,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由最初對日本侵略者的感激,逐步變成不滿,最後變成了恐懼。

“關傑,朕聽說你放棄了詩文大賽的特等獎?弘報處拿來的文章,朕也看過了,的确是很有水平。”

“謝謝皇上誇獎。文章寫得馬馬虎虎。”

“為什麽棄獎了呢?”

“草民本就無意參賽,那天有點急事兒就走了。”

“皇上,關傑是為了實業公司的事情,才耽誤了領獎。”姚文偉說。

“實業救國,文人誤國。說的有道理也沒道理。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其實最後還要加一句:實業救國。”

第 108 章

第 108 章

昨日的大雨在天剛蒙蒙亮時悄然停止,又過了半天時間,地面正是半幹不稀黏黏糊糊最難擡腳的狀态。

騎在馬上或是坐在車裏還好一些,要是徒步行進,簡直堪比一場漫長的遠征。就在這樣的艱難跋涉之中往往還會伴随着更多愁苦,比如說被人像驅趕牛羊一樣用馬鞭抽着往前走,或是被一條繩子栓成一串拖在馬屁股後面踉跄跟随。

由于路況極其糟糕,聖地隊伍歪歪扭扭走到天黑才來到一座精巧別致的鄉間莊園外。

連綿起伏的和緩山坡上種植着一排又一排綠色植物,走進了看才看清那正是奧特蘭德的驕傲,輝煌的、燦爛的、帝王一樣的葡萄樹。

春季距離葡萄結出甜美果實的時刻還早,鐵褐色蛇一般虬結的粗壯藤樁上蔓生出片片鵝掌似的嫩綠,簇新架子上纏繞着纖細藤絲,看來要不了多久花苞就會做好準備,然後在一陣熱過一陣的微風中吐露出藏在裏面的秘密。

“真是座漂亮的莊園。”

埃克特騎在另一匹驽馬上找與他并排的喬伊斯咬耳朵。牧師對這個評價毫無疑義,只不過多加了份注釋:“如果少些血肉的腐臭就更好了。”

馬頭前面的三個人幾乎是被重劍戳着往前走的,此刻已然面無人色。

“就,就是這裏了,各位老爺,我,我……”

老板娘和打手首領蓬着頭發一言不發,只有藏在村民裏的中年男人還有勇氣張嘴求饒。

他也知道該找誰,兩條腿一軟結結實實跪倒在聖子候選馬前。

“少爺,饒了咱一條命吧,胡佛村所有壯丁都在這兒了,我們要是死了,餘下阖家老小也活不下去。百十條人命,發發慈悲,發發慈悲吧少爺!”

前進的隊伍戛然而止,艾爾洛斯移開視線看向不遠處那棟典型吉魯克風的鄉間別墅。

“不要問我發不發慈悲,被你們殺死的那些路人哀求時又有誰發過慈悲呢?”

他不松口,中年人腳下一軟跪坐在地,雙手反剪着縛在身後的漢子嚎啕大哭。

“別着急,把眼淚留到等會兒你們全村一塊上路時用。”聖騎士長的安慰還不如不安慰,隊伍前後的村民們都開始跟着嗚嗚咽咽。聖子候選郎心似鐵,半分不為所動:“去幾個人把諾頓先生請出來見我,客氣點。”

這話說得嚣張至極,按照艾爾洛斯平日裏的性情無論如何也不至于如此。但是沒辦法,現在他是聖光教廷被冒犯了的臉面,如果軟綿綿縮回去先不說跑這一趟的聖騎士們會怎麽想……至少牧首一定不願意見到那種情況。

否則一開始他就會命令聖騎士們把聖子候選護送至奧特蘭德城而非一句“看着辦”。

再想想那鋪滿地面的屍骨,這些哭得凄慘悲切的人沒一個無辜。

“閉嘴吧各位,我要是你們,現在該想的是怎麽把這樁駭人聽聞的案子說清楚。你們是動手殺人了沒錯,那不也就是別人握在手裏的一把刀。捅誰不捅誰刀說了不算,也沒人會去怪罪。聽懂了嗎!”

安娜已經裹上執祭外袍。她人小,那袍子又非常寬大,黑色袍子一穿顯得年齡與艾爾洛斯仿佛,上身後根本看不出身材線條,旁人見了只以為是個聲音尖利得理不饒人的小執祭,完全看不出幾天之前在舞臺上翩翩起舞風情萬種的模樣。

她嘴巴利索,一頓搶白哇啦哇啦震得人耳朵嗡嗡的。被她諷刺的村民們心裏有些成算的立刻恍然大悟低頭閉嘴——有哭的功夫還不如好好想想等會兒怎麽說話才能讓聖光教廷的神官少爺心裏舒服,只要苦主不追究從犯,他們這些專門動手連肉湯都喝不到的小蝦米根本無人關注。

之前胡佛村不也是憑借這個才騙過那麽多南來北往走錯了方向的商旅麽。

五個精靈自成一個團體遠遠跟着看熱鬧,除了“同甘共苦”過的三個人類,他們看誰都要故意擡頭撇眼角,要不是臉實在驚豔外加武德充沛,早被聖騎士們偷偷圍圈輪着揍了——玫雅和她的朋友再次被誤認為男性,還是特別招揍的那種。

阿拉托爾不愛說話,艾爾洛斯不說別人閑話,安娜自己身上蹭着鍋底灰哪裏敢去攀扯異族。大家一個大團外加一個小團的走了大半天,埃克特和喬伊斯都以為那是個被拐的精靈狩獵小隊,當着衆人面前不好細問,竟然就這麽稀裏糊塗先混着。

大陸上所有尖耳朵都是一家,如果教廷能借着這個機會與精靈結盟,不說別的好處,至少梅爾候選的地位和權重必定再次上升,他們這些與艾爾洛斯綁定的人前途自然而然不就有了!

所以他們才會全力支持聖子候選當場就要報複回去的決定,這不僅僅是洗刷蒙在教廷臉面上的灰塵,更是與未來盟友的第一次“感情交流”。

——你們精靈不也受了委屈嗎?那正好,異族不方便摻和人類之間的争鬥,就由我們聖光教廷替諸位狠狠出一口惡氣。

換了別的宗教流派還真不好和精靈們攀扯關系,但聖光教廷不一樣啊,他們滿世界出了名的“溫和不好鬥”(?),最重要的是教廷腳跨自然神系與生命神系兩條大船,本身又尊崇天生的光系魔力因子共鳴者。而生活在地表以上森林之內的精靈幾乎全員能與光系魔力因子共鳴,又是自然女神的忠實信徒,這不正正好每個邊角都能對應上。

在聖地看來全民皆兵的精靈族群就是他們天然的同盟者,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反正樞機會議每年都把這個當成宣傳攻勢的重要底牌之一,主打一個窮親戚上門,臉皮随時能抹下來裝兜裏。

索倫森的精靈不知道這件事,也許首領會對此有所耳聞,但他們長年與人類世界割裂,族人們壽命太長又都有點宅,普通精靈哪裏搞得懂聖地的騷操作……上面搞得懂也不會為了這個專門派人從森林裏跑去哈蘭德隆找教宗對峙。

兩邊互不來往都能讓人沾上,這要是真上門了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麽樣。

詭計多端的人類!

玫雅和她的朋友們不遠不近跟在教廷馬隊屁股後面看熱鬧,人類的隊伍停了一會兒,哭哭啼啼的村民們突然安靜下來,緊接着幾個聖騎士縱馬橫沖直撞闖進葡萄園,霎時間這座莊園就好比沸騰的油鍋裏進了冷水。

艾爾洛斯騎在馬上等了一個多小時,埃克特單手拎着諾頓先生出來了。

“艾蘭德家族絕不會放過你們這些……”

放狠話的諾頓先生在看到聖子候選花紋精致的草鞋鞋底時及時閉上嘴巴,喬伊斯冷笑出聲。

這不是現成的不打自招?看表情就知道這家夥知道艾爾洛斯是聖子候選之一,一個居住在鄉間的土財主,居然也認得出聖子候選,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能看出這裏面有問題。

“啊……你是艾蘭德家族的……”

艾爾洛斯看看這家夥的手和臉,點點頭:“想來費恩管家肯定認識你了?”

諾頓先生像條抹布一樣軟下肩膀,他确實知道倒黴的費恩管家。早在一周前家主就傳信要他小心收攏手腳,千萬不要招惹到梅爾候選。誰能想到這家夥硬是偏偏自己一頭撞進那個村子,還憑借着單薄的力量支撐到護衛團到來。

梅爾候選的運氣……真是沒辦法用“好壞”二字簡單形容。

埃克特用力拽了一下手裏的俘虜讓他想清楚自己此時身處的境地再說話,這人就是專門替主家做事的黑手套,身份高不到哪裏去,名義上的主子也不會是艾蘭德家族的核心成員。世家大族這麽做為得就是萬一哪天東窗事發好擺脫嫌疑,大不了損失一個旁支,對于整個家族來說算不上什麽。

又是艾蘭德家族。

聖子候選默默想了一會兒,朝他的聖騎士長擡下巴道:“半天時間,你和喬伊斯讓他張嘴。證詞謄抄兩份,一份和諾頓先生一起送去給牧首,這些村民作為人證和另一份證詞送去伊利亞斯交給王城主教。”

一百多條人命,聖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一口氣全砍了,吉魯克王室當然也不敢,所以能夠保全他們的辦法就是走“赦免”這條路。

早在摩爾城的腥風血雨裏艾爾洛斯就已經意識到吉魯克的國王查爾斯二世要對巴別爾領動手,這回算是現成的刀子送進手中,一刀下去艾蘭德家族絕不是死一個城主就能熄滅國王和教廷的怒火,它必須割肉放血,甚至再丢掉一半領地才能斷尾求生。而這些被扣押了家人不得不為虎作伥的村民則是國王放下屠刀後收尾的“仁政”,他們必定會被當成燙手山芋塞給聖地,作為第一受害者的梅爾候選那時候就能出面名正言順為孩子和此事無關的人争取一條活路。

惡人必須伏誅,仇恨要轉移出去,手握另一份證詞與重要證人的牧首也能夠根據事情發展的趨勢靈活施壓。

埃克特和喬伊斯交換了一個眼神,互相從對方眼裏看到一抹驚豔與贊賞。

短時間內能想到這麽多方面,就是大家族精心教養多年的繼承人也很難在這個年紀如此決斷,半年前梅爾大人還是個滿口粗言穢語的野小子!

“是,我們這就去和這位好好聊聊。勞煩阿拉托爾兄弟留在這裏照顧梅爾大人。”

莊園裏有不少想趁亂逃跑的人,聖騎士們還得繼續打掃戰場順便“清點”倉庫。

他們不是崇尚苦難的苦修士,一個騎士要養活馬匹盔甲武器,還要養活輔兵和侍從,不撈點外快裏子面子一個都保不住。

半天時間後埃克特拎着渾身被汗水濕透的諾頓回來了,喬伊斯還在奮筆疾書抄證詞,艾爾洛斯則用了印章允許一半護衛團先行壓着村民做北上王城的準備。

聖子候選的許可一部分是給予聖騎士們行動自由,另一半則是授權他們征用自己合作勢力下的煉金飛艇。

欸!就是這麽頭鐵,就坐飛艇走!

反正安普頓商團也吃不了虧,包用飛艇的錢聖地會放在每年年底結算,教廷丢不起賒這點小錢的臉。

經過一番讨論,聖子候選決定留在莊園過夜,第二天一早兵分兩路動身出發。把要做的事交代下去,艾爾洛斯調轉馬頭去找精靈們解釋。

“他們害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為了保證公平避免有誰逃避刑罰,我們決定由國王和教廷同時經手。”

玫雅根本不在乎人類之間的利益交換,她只要聽到聖子候選保證給自己出氣就高興了。

高大健美的精靈展示一掌拍在弱氣少年背上,差點把對方從馬上拍下去栽個跟頭。

“行吧,先就這樣,風和鳥兒會把結果告訴我,你要是敢食言,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精靈的箭法究竟如何。”

沒有當場喊打喊殺已經算是她退了一步,再退精靈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娃的作業還沒弄完,貓又病了,整整吐了一天,吃什麽吐什麽,但是疫苗都是齊全的……下午還得帶Z寶去看獸醫。

第 118 章 目的地到了

雲皎月忍無可忍爆發道,說:“劉成悅我再說一次,陸花暖背着你都沒有喊累,不是她不累,而是她不想麻煩大家。你一個基本都沒有走多少路的人憑什麽喊?陸花暖不是你的奴隸!陸花暖,把她放下來,讓她自己走!”

陸花暖為難地說:“可是……她的身體不好。”

“多鍛煉身體才會好,不信你問他們。”

于是陸花暖帶着詢問的目光看了周圍一圈,見大家都點頭,只好對着劉成悅說:“成悅,你下來走一走鍛煉一下吧。”

“可是花暖,我走不了路。”劉成悅馬上咳嗽幾聲。但是見陸花暖都沒有要繼續背着她的樣子,立刻變臉厲聲說道:“陸花暖虧我還把你當朋友,你連這一點忙都不幫我。你有沒有幫我當朋友。”

陸花暖想說點什麽被玉寧制止了。玉寧上前帶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對劉成悅說:“劉成悅,沒有想到你裝的這麽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姑娘。我看你是不是覺得跟陸花暖做了朋友,是不是可以欺負她?”

劉成悅認為現在反正已經撕破臉了,那就破罐子破摔了。劉成悅用不屑地語氣說道:“那是自然,跟陸花暖那個蠢貨做朋友,無非是想用她的蠢來襯托我的聰明,用她的醜襯托我的美貌。有什麽不對的嗎?”

“你……”雲皎月一下子就撲上去想打一頓劉成悅,被丁俊明和屈正文拉住了。但是都對劉成悅怒目而視,包括脾氣最好的王樂。

連清依舊開啓觀看模式,對于發生的事情都保持圍觀的态度。連清跟墨軒一樣注意力都集中在觀察這座山,連清總隐隐約約感覺有人在跟着他們。

白先生通知出發。陸花暖經過了劉成悅這件事,變得沉默起來。而劉成悅則被其他人趕出這個組。而其他的人都聽見了剛剛他們的對話,都表示不願意接受劉成悅。被排擠的劉成悅只能跟在白先生的後面。

山路越來越難走,樹林越來越茂密,幾乎大家都是一邊走路一邊用刀辟出一條路來。有學生終于忍不住問道:“白先生,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啊,咱們不是不是走路了。這明顯不像是有人走過的地方。”

“繼續往前走,馬上就快到了。”

“可是前面沒有路。”

白先生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同學說道:“路都是人走出來了。”說完再也不理會任何人的疑問。

連清不留痕跡地湊到了玉寧的身邊,裝作對玉寧身邊的那朵花很感興趣的樣子,悄聲問道:“你有沒有發覺有人在跟着咱們。”

玉寧眼睛一刻也不離開陸花暖低聲回答道:“人數還不少,我估計是書院派來監督咱們的,不讓咱們掉隊。”

“你怎麽知道是書院的人?”

“你還記得那個白先生說的話嗎?他說馬車放在那裏自然有人會照顧。半路上丢下的馬車也會回到山底,讓同學們放心。你說如果不是書院的人,那馬車怎麽會自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