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全員惡人(下)

“我怎麽感覺不太對?忍者任務小隊的行進速度,只有我們這種程度嗎?”

離開了營地不久之後,自來也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且提出了質疑。在他的印象裏,執行任務的忍者都是撒丫子狂奔的,然而羽生卻帶着他們不緊不慢的往前走,簡直比輪椅快不了多少。

這讓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嚴肅的忍者,而像去郊游的小學生一樣。

然而實際上呢?他們不是像去郊游的小學生,而是就是去郊游的小學生。

“你們懂什麽是清剿任務嗎,所謂的清剿任務,就是在敵境內不停游蕩,發現敵人就解決敵人,沒發現敵人的話就得這麽一直閑逛下去。”羽生這麽解釋着,語氣裏不帶半分誠意。

盡管三代火影同意将他的年輕的弟子委派到戰場上,但羽生心裏有數,他絕不會把三人帶到戰況最激烈的雨之國腹地。

“但問題是……我們現在還在川之國啊,這還沒到敵境呢。”自來也剛想點頭,但馬上就發現了事情依然很是不對。

“怎麽就不是敵境了,你能保證川之國不會有敵人滲透過來?要知道不久之前這裏還是砂隐與木葉的混戰地帶呢。

忍者要時刻保持警惕,自來也,你每一步的落腳點都是敵境。”羽生的語氣很嚴肅,盡管這并不能掩蓋他還是在糊弄人的本質。

“我們要趁機适應戰場節奏,而且作為一支新的小隊,在這段趕路期間內我們還得确認隊伍的暗號,你們都記下了嗎?”

聽到這裏,大蛇丸已經忍不住翻白眼了,他看的出來,羽生這家夥完全是在哄小孩。

“我來問,你們回答……先前我們确定的,遇到最緊急危險的情況的時候,該怎麽像周圍的隊友求援?”

“我知道,我來答!”自來也舉起手來,躍躍欲試。

“你閉嘴,”羽生對積極地孩子不講情面,反而是伸手一指大蛇丸,然後說道,“大蛇丸,你來回答。”

他看的出來,這貨從剛剛開始就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這種風輕雲淡、衆人皆醉、俯瞰芸芸衆生的态度必須整治。

大蛇丸沉默,過了那麽一會之後才說道,“必須我來回答嗎?”

“是的,有什麽問題,你沒記住嗎?”

“不……我記得很清楚,”實際上大蛇丸有問題,然而既然他落到了羽生隊長手裏,那他現在就必須回答這個很正式、嚴肅且事關重大的問題,于是他只能開口說(chang)道,“噼啪啦噼啪啦,叭叭叭啦叭。”

這暗號的旋律,很是優美,且沒跑調。

“正解。”羽生忍不住的誇贊了一句。

然而得到誇獎的大蛇丸此時卻非常想死,他打定主意,這麽沙雕的信號接下來他必定竭力避免由自己發出。

經過這次交鋒之後,這下大蛇丸徹底老實了,他連對着羽生翻白眼也不敢了……這人似乎有點小心眼,而且記仇。

“趁着這個機會,我給大家講一下……盡管你們已經在三代火影那裏學會了很多,但我想他肯定沒有給你們講述一個成功忍者的唯一評判标準是什麽。”羽生繼續跟他們閑聊。

“是什麽……是實力吧?”自來也說道,他真是一個很好捧哏演員,沒那麽多心機……他是真的有點好奇,忍者還有唯一評價标準?

羽生搖了搖頭,“不對,或者說不全面,一個成功的忍者,應該是一個德藝雙馨的忍者,德藝雙馨,能以德服人才的忍者才是一個好忍者。”

“……”

大家面面相觑。

聽起來像扯淡,不只是聽起來像扯淡。

“羽生,這是兩個标準。”綱手說道,先不說羽生的說法對不對,明顯他對這個問題的表述就不嚴謹。

“是一個标準啊,德藝雙馨才能以德服人,不以德服人,怎麽體現你德藝雙馨,它們是一體兩面。”

羽生的個人小課堂,很有針對性。“三忍”作為忍者的專業技術毋庸置疑,個頂個的強,然而他們的性格卻個頂個的糟糕,綱手是個土塊,自來也是個社魔,大蛇丸不用說了,标準蛇精病,楊氏老方都治不好的那種。

事實證明,一個人哪怕将來再人渣,但卻不妨礙他們小時候很可愛。

羽生一邊閑扯,一邊不停地觀察着幾人的反應,自來也和綱手不停搭腔說話,而大蛇丸卻徹底的安靜了下來,甚至他還掏出了一個記事本和一支筆,一邊走路,一邊瞄一眼自來也,然後就在他的那個筆記本上寫下幾句話。

“兒童的性格不穩定,有着強烈的表現欲,渴望被年長的人以及同齡的異性認可,他會說一些自己都不懂的話,做出一些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舉動,這說明他的感性表達嚴重淩駕于理性表達之上。

為了引起異性的注意,他有時會一驚一乍,很像我之前觀察到的偶蹄類求偶特征,甚至可以說他的行為還不如偶蹄類更有規律,可見人類的複雜性。

當然,這可能是與我的觀察樣本比較特殊有關,視不同的觀察對象應該會得到不同的結果,我選取的樣本沒有普遍代表性,畢竟……我堅信人類的智慧性應該是淩駕于偶蹄類之上的。”

利用身高優勢,羽生能夠瞥見大蛇丸正在寫的是什麽,這研究筆記……不管怎樣,羽生開始為自來也感到悲哀,誰能想到在大蛇丸的眼中他已經在偶蹄類之下了。

研究人類與蛇類,是大蛇丸此時的興趣愛好……更确實的說,是大蛇丸的雙親去世之後,在三代火影給他講述了一番蛇的象征性之後,他才産生了的興趣愛好。

研究成果值得肯定,但被研究對象就很悲哀。

不知不覺大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正常情況下,羽生四人現在應該早就身在雨之國了,然而因為這慢吞吞的行進速度,這支小隊甚至還沒有走出川之國。

羽生的心思很清楚,這次不是像他之前那樣的嚴肅作戰任務,因此除了必要的警惕心之外,他其實是有些放松的。

甚至這時候,他決定停下來休息一下,讓大家補充食物和飲水。

“我們……果然太慢了吧?”

自來也,企圖證明自己的智商。

“嗯,最後一次休息,現在我們已經靠近雨之國邊境了,休息過後肯定會加快速度,而進入雨之國之後,大家就不可能這麽輕松了。”羽生說道,他可以選擇拖一拖,但不能過分消耗年輕人的耐心。

他懂什麽叫适得其反。

果然,得到了這樣的說法之後,自來也瞬間沒有怨言了,也不再去計較剛剛烏龜一樣的行進速度。

“兒童容易被哄騙,他甚至不懂什麽叫朝三暮四。”見到此情此景,大蛇丸又在自己的筆記上補充了這麽一句。

四人在樹林中停下,各自找了合适的位置或靠或坐,然後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食物、補充能量……他們都各自帶着冷飯團,因此暫時還不到非要享受頂級美食兵糧丸的時候。

第 116 章 不是你的風格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是你的風格

他的嘴角此刻盡是自信的微笑,經歷之前那一擊,閃電豹在他的面前的優勢蕩然無存。

它先是利用速度在衆人的心中埋下陰影,然後在利用在那恐懼中衆人無論是反應還是實力都會大打折扣來擊敗衆人。

之前的雷網只是一個華而不實的幌子罷了,林炎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才意識到了這一點,它确實有靈技的氣息,但是卻根本沒有靈技的威力,對于威力的感知異常清晰的靈符師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極大的破綻。

而那閃電的作用便是麻痹人的視覺,從而給閃電豹制造更好的偷襲機會,也就有了閃電豹殺人于無形的現象。

此刻,若是閃電豹再次向他偷襲,林炎有理由相信他絕對有着一戰之力。

“小花貓,你可以再來試試。”林炎嘲笑的看着閃電豹,那樣快捷的速度之下它的力道根本無法與林炎相比,而神秘匕首帶來的速度也足以讓林炎與它有抗衡的資本。

閃電豹看到林炎那挑釁的眼神,怒不可遏的吼了兩聲,它的身影再一次化作黑影向着林炎沖了過去。

“死性不改!”

林炎冷哼一聲,對準閃電豹手握匕首直接沖了上去,主動迎擊!

看着向自己沖過來的林炎,閃電豹震驚的發現他的速度居然比自己差不了幾分。

它趕忙擡起爪子去抵擋林炎的攻擊,锵!一陣火光閃電,閃電豹的身影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影。

而林炎則是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看着閃電豹他笑着說道:“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衆人皆是無語的看着林炎,他是怎麽辦到的,那可是靈士五重天的修士見了都要頭痛不已的閃電豹啊。

不得不說,閃電豹的命實在不好,遇到林炎這個速度奇快的怪胎,恐怕就是靈士五重天的修士與使用神秘匕首的林炎比速度也未必能比的過。

陡然,閃電豹怒吼一聲。

一根根黑色的毛發聳立起來,緊接着它的身軀開始快速的變大,四肢上面的肌肉也開始隆起。

于此同時,它的爪子上的那點白色徹底的消失不見,變成了完全的黑色,而他的身影也從四五米長變到了六米,而高度則是足足有三米多。若不是李府內殿足夠寬敞,此刻還真容不下高大的閃電豹。

随着它的身軀變大,一股攝人心魂的氣勢撲來。

如果是之前它是一個冷酷的殺手,那麽現在的它就是一個鐵血戰士。

看着比之前更加龐大的閃電豹,林炎不禁頭皮發麻,如果說之前他對付閃電豹還有優勢,那麽此刻便不複存在。

從它的氣勢中感受到的氣息不再是神秘,而是徹徹底底的力道,無比強大的力量。

這一刻,它不在隐藏,而是将自己的實力徹徹底底的展示了出來。

感受到閃電豹迥然不同的氣勢,林炎神色無比凝重,他從未聽說過有什麽魔獸可以變換兩種形态,但眼下已經不是考慮這些東西的時候了,因為閃電豹已經低吼一聲向着他撲了過來。

吼——

閃電豹仰頭咆哮一聲,擡起巨大的爪子向林炎蓋了過來。

既然你要來硬的,那我就奉陪。

他的雙拳之上瞬間布滿了黑色的靈力,向着閃電豹撲了過去。

轟——

林炎的拳頭與閃電豹的爪子狠狠的對轟在了一起,緊接着那如山岳一般的可怕力道排山倒海般向他襲來。

林炎神色大變,他怎麽也沒想到之前力道比他還要弱不少的閃電豹突然擁有了比他還要可怕的力量。

足足二十萬斤的力道直接轟向了他的身體,感到巨力傳來,林炎神情劇變,趕忙向後退去。

嗡——

巨大的爪子餘勢不減繼續拍在了李府的內殿之中,将整個李府都震得抖了三抖。

它緩緩的擡起爪子,滿意的看着在內殿之中留下的那個巨大的獸爪印,緊接着将目光移向了林炎。

林炎站在不遠處震驚的看着那高大的閃電豹,那一擊的力道就算是靈修四重天的修士相比也相差無幾了,要不是他逃的快,那一掌之下他已經受了傷。

閃電豹裂開嘴看着林炎,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好強!”藍楓幾人震驚的看着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閃電豹,此刻它強大的更加讓人絕望。

吳坤也是呆呆的看着閃電豹,這種狀态下的閃電豹,他更加沒有任何勝算。

林炎依舊在思考對策,但就在這時,閃電豹已經向着他沖了過來。

退!

他心中一念,看着那從天而降的爪子趕忙向一旁退去,不了他剛退到一邊,閃電豹的另一只爪子立刻向他蓋了下來。

第 113 章 金先生

秦川一直尾随着關世傑走入小胡同,當他看見關世傑進到一個院子裏,随後就翻牆而入。

他蹲在窗戶根下聽着屋裏的動靜,當他聽到高亞峰的一聲驚呼,以為關世傑他們遇到了危險,急忙一腳踹開門闖了進來。

秦川手持雙槍,對準了大個子和那個白白淨淨很娘氣的人。

“關掌櫃的還有後手啊?”

“沒事兒,讓你們受驚了。”關世傑笑着說:“你們讓我受驚一次,我讓你們受驚一回,扯平了。咱們走吧。”

秦川見是一場誤會,把槍剛收起來。

大個子和另外一個絡腮胡子的人出于不忿,剛要掏出槍來。沒想到他們的手剛摸到槍柄,秦川的雙槍又拔了出來,對準他們兩個人的腦袋。

秦川像戲弄他們一樣,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拔出兩把槍,又放了回去。随後又從後背掏出兩把槍,又放了回去。

然後拍了拍手說:“你們還是別掏槍了。”

秦川這一連串兒的動作,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關世傑司空見慣,但高亞峰,還有其他那三個人都看得瞠目結舌。

“好手段!”那個娘氣的人稱贊道。

“獻醜了。”

秦川讓關世傑和高亞峰先走出去,自己随後才走出來。

三個人找了一家法國人的咖啡館,在一個角落裏坐了下來。

關世傑點了三杯咖啡和三份西點,一邊喝咖啡,一邊聊起這件事情。

“今天這三個人,有華北治安軍的人嗎?”關世傑問道。

“沒有,昨天下午那個絡腮胡子的人,到萬花樓找到我,說是華北治安軍那兩個軍需官找我。我也沒多想,以為他們又帶着藥來了。誰知道到了剛才的那個房子,就見到了那個女人和大個子……”

女人?哪個女人?

關世傑一愣問道:“你喝多了吧?什麽時候出來個女人?”

“關哥,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個姓金的,她就是女人!”

高亞峰是女人堆裏混的,昨天他被帶到剛才的那個平房裏,就聞到那個梳着短發,白白淨淨的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氣。

這是經年累月,長期塗脂抹粉,即使在短時間內不塗抹化妝,身上還是能留下這種氣味。

高亞峰還注意到,這個人沒有喉結,手指纖細,再看身高,不過1米6左右。還有說話的嗓音,都證明這是個女人。

“他們直接找站長談買賣不就行了?怎麽還把你軟禁起來,還讓你寫一封信?”秦川疑惑地問道。

“直接找關哥,關哥一定不會跟他們談。”高亞峰向關世傑問道:“關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當然不會跟他們直接談,因為我不認識他們。”關世傑說:“跟陌生人談生意,尤其是違禁品,更不能莽撞行事。”

高亞峰說:“剛開始他們沒直說,就讓我給關哥寫一封信,我不知道他們的來路,就在簽名上做了暗記。我怕他們是特高課和滿洲國特務。”

“要是他們,直接給你帶到憲兵隊去了。”秦川說。

“後來我也想到了。再後來那個女人出去送信,我就探聽大個子和絡腮胡子的口風。他們是從天津過來的,那個女人是他們的掌櫃,好像是開飯莊的。”

“飯莊掌櫃的,怎麽走私起藥品了?”秦川問道。

高亞峰說:“我問過華北治安軍的兩個軍需官,他們就是在飯莊認識的金掌櫃。他們手裏有部隊的藥品,每次都克扣一點,積攢了一些就想出手,金掌櫃幫忙介紹買家,然後從中抽水。誰知道他們來了,買家沒見到。就讓我撿了便宜。

關世傑覺得這個女扮男裝的金掌櫃,絕非是等閑之輩。她留下見面的地址是大通旅館,卻雇了賣糖葫蘆的人,留下了後面的這個地址。

估計就是怕自己帶人過去,或是怕自己是某一方勢力的人,比如胡子,或者是抗日聯軍的人。直接留下地址,會讓人一網打盡。

還有這個女人見到秦川闖了進去,面對着槍口并沒有一絲驚慌之态,,可見其膽量過人。這引起了關世傑的好奇心。

“他們還聊了一些什麽嗎?”

“晚上那個女人帶着一堆吃的東西回來,還有一瓶酒。在喝酒的過程中,絡腮胡子說了一句話,好像裏邊有點兒意思。”

高亞峰喝了一口咖啡,又切下一塊西點填進了嘴裏。

“你就不能說完再吃嗎?”

秦川是個急脾氣,他看不慣高亞峰慢吞吞的說話,就急赤白臉的說道。

“絡腮胡子說,等籌夠了錢,咱們一定會東山再起。那個女人說,熱河那邊聯系上了一些人,吉林這一帶早先的熟人也有幾個,就等機會成熟了,不怕他們不承認。”

“還有什麽?”

“再沒有什麽了。對了,那個大個子問那個女人,自己能不能當團長,師長。絡腮胡子說,大個子當營長還差不多。就這一句話,兩個人差一點打起來。”

“這是要拉杆子當土匪嗎?還自封師長團長的。”秦川嘲笑道。

“還有嗎?”

“真的沒什麽的了。聽他們的意思,又不像秦川說的上山當胡子。”高亞峰說。

關士傑從高亞峰的話裏,逐漸找到了一點線索。

金掌櫃的正在籌集資金,準備組建一支隊伍。她在熱河聯系上了一些人。吉林一帶的熟人也有幾個?

熟人?僞滿軍隊裏的熟人嗎?

那個女人的最後兩句話別有深意,等時機成熟了?不怕他們不承認?

什麽時機??不怕誰不承認?

一連串的問號,在關世傑的腦海裏盤旋着。

這個神秘的女人是什麽人?

“對了,大個子問他能不能當團長師長的時候,前面還有一句話。”高亞峰說。

“你就不能一次說完?”秦川有些不滿的說。

“我這不是剛想起來嗎?”

“大個子說什麽了?”

“大個子說,你還是當司令,我能不能當團長和師長?”

高亞峰的話讓關世傑如醍醐灌頂一般,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

怪不得看着這個人有些面熟,原來是她!

第 110 章 渾噩又一日

“來,竹筍炒肉。”

若是換在以前,這一盤也不夠我吃的,味道還是沒變,還是那麽熟悉。

“來,多吃點。”

伴随這風穿透衣衫,我竟也沒感覺到冷,如今吃着這竹筍炒肉,已再沒當年那般無憂無慮。

不知不覺,眼淚再次滾落,讓我不得不放下的碗筷,在這空竹林中,回蕩着哭聲。

告別知竹,我才想起隐紅樓,也不知道他們收拾的怎麽樣,早日住進去,早日清靜吧。

“落落,我終于找到你了,你去哪兒了?”剛回到迷霧森林,蘇妜便顯得十分慌張。

此時我的酒意漸漸消逝,頭也沒怎麽暈,遂問道:“隐紅樓收拾出來了嗎?”

“收拾好了,就等着你住進去呢。”

“那便走吧。”

晚楓林不似與他來時那般幽靜,憑空多了些打掃的人,将這林中的落葉也掃了個幹淨,一路走來,憑添了許多不知名的鳥,悅耳的聲音讓人不自覺舒心了不少。

“這林中,怎麽多了這麽多鳥?”

蘇妜道:“晚楓林靈力純淨,是這一衆花鳥靈獸向往的地方,禁制一解除,便都順着性子一路來了。”

也好,這樣總不至于太過冷清…

隐紅樓被他們這樣收拾出來,倒也像個樣子。

可笑,這本是我的寝宮,從小到大,卻僅有兩三次來過這裏。

幾個仆婢終于忙完,這裏,又好像有了一絲生機。

“靈主大人,收拾好了。”

我也沒正眼再去看他們,只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為什麽每到一個地方,我都能想起他,緊緊帶他帶來過一次,卻依然想賴在他的懷中。

蘇妜見我久久不語,遂問我:“落落,你要吃點什麽,我讓他們去給你弄。”

“不用了,我現在不餓。”

她神色略顯的擔憂:“落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我沖她笑了笑:“我沒事,別擔心。”

“我們相識這麽多年,你有沒有事我難道會不知道?落落,七夜尊神這個人,自來時我便覺着他似有什麽目的,我還在想他會想要我們靈界什麽東西,如今一切真相大白,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傷心啊。”

聽她說完這一番話,我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氣,看着她像極那天宮中亂嚼舌根的小丫鬟。

“妜兒啊,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最讨厭別人在我耳朵邊亂嚼舌根?”

“你讨厭我也要說,我這是為你好,落落,你不妨回頭看看,并不是只有七夜尊主,這世上愛慕你的人千千萬,你……”說到這兒,我硬是沒忍住情緒,給了她一巴掌,可片刻我也後悔了。

她捂着臉,眼眶突然濕潤:“落落…”

“蘇妜,有些事我不願點破,是顧念着我們姐妹的情分。”沒錯,我這番話,便是想提醒她與雲淙的勾當,我也是留着一絲僥幸,希望她會是有什麽苦衷,若非如此,她早也被我趕了出去。

“落落,自你将我帶回來的那天起,我便沒有一刻不為你着想,我不想你受到傷害,你知不知道?”

感人肺腑,若是心中不去懷疑那一檔子事,我怕是真就信了。

“別說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也先下去吧。”

“落落…”看她似乎還想說個什麽,我特意加重了語氣:“下去!”

“是…”

隐紅樓,這世間最幹淨的地方,伴着紅楓落葉,微風拂面,倒是清靜。

我獨坐在樓上,一點一點将自己再度灌醉,這種記憶混淆的感覺,才最能讓人忘記傷痛。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待我慢慢看清,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孔出現在眼前。

“呵…酒可真是個好東西,還能憑空生出幻覺來。”我喃喃自語着,看着眼前這個似乎有為我傷心的男人,我慢慢湊近了他:“七夜啊七夜,你快說,你是愛我的。”

“你醉了。”他忽然的開口,讓我有一種真實的感覺。

我有感覺到他落了淚,卻在下一刻緊緊抱住我。

“這幻覺還挺真實的…”

在這個熟悉的懷抱中,我從來都不願醒來。

我看向他挂滿淚痕的雙眼心中竟有些慶幸,至少在幻覺中,他還是愛我的。

“七夜,說啊,說你是愛我的。”

他只看着我,什麽也沒說出來。

我不自覺吻上他的唇,在陣陣涼風中,唯有這一刻溫暖。

可慢慢地,我狠狠地咬了下去,他似乎吭也沒吭一聲,那血腥味在我唇齒之間彌漫着,我慢慢松了口,卻見他唇上染了血色。

“哈哈哈……”我不由得一陣苦笑,眼中還帶着淚,看他似還有些心疼我。

“我就是你那未婚妻的替代品,為什麽你那般決絕,我卻還是念着你。”

我撫上他的臉:“說啊,說你是愛我的我就信你,我們重新開始。”

他沉默不語,讓我更多了幾分自嘲。

“我真是糊塗了,不過幻覺而已,還自言自語對你說了這麽多。”

我無力癱在他懷中,就想着如果這幻覺永遠不要醒來該多好,我很自私,自私到想要他心中只有我一個人,自私到想要占有他,盡管他不愛我,我卻沒辦法不去想着他。

眼前漸漸模糊,不知怎的就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那個熟悉的懷抱陪伴了我很久,時不時還對我說了些話。

可說的是什麽,我就記不清了。

我只感覺那懷抱的主人也同我一般悲傷,是不是還能有淚流淌在我額頭。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迷迷糊糊間,我就一直喃喃着這句話,我多麽希望他此刻就出現在我面前,說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們之間還是那樣幸福……

随着酒意漸漸醒來,當我睜開眼的那一刻,熟悉的懷抱再也沒能在我身邊,而我卻好好地躺在床上。

看來,真的是幻覺啊……

可笑啊,他怎麽會來這裏呢……

可當我觸及額頭時,淚凝幹後的黏膩感瞬間讓我清醒,而口中,還有熟悉的血腥味。

他來過,他真的來過……

我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幻覺,他真的來過……

第 111 章 目标,向天山進發

棕榈海岸別墅,劉辛的弟子們聚在一起。莊夢蝶粉紅的小臉透出一股焦急:“大師姐,師傅怎麽還不回來?”

李穎雖然一向穩重,如今卻也有些沉不住氣,因為再有三天,就是天山論道的時間。不過,她口中還是安慰道:“不用心急,師傅自有主張。”她哪裏知道,師傅是被困在懸崖間的山洞內,根本就沒有什麽主張。

瘦猴轉轉眼珠,悄聲向高大壯問道:“大師兄,師傅不會是把我們扔下,自己去了吧?”

高大壯哼了一聲:“天山論道,每派最多可以有二十名弟子參加,我們崆峒現在劃拉到一起,還不到十個人,師傅不會放過這個叫我們增長見識的好機會。”

看到高大壯對師傅充滿信心,其他弟子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天山論道,那是修真者的盛會,他們當然是希望能去開開眼界。別派一般都是精挑細選,只有門派中的佼佼者才能有幸前往天山,而崆峒,就另當別論,小家小戶的,連二十人都湊不上。

他們這邊決定耐心等待,老黑那邊卻沒了耐性,他焦躁地在院子裏晃來晃去,口中叨咕着:“劉老弟可真穩當,把俺都急死了,老白,要不咱倆先去吧。”

老白比他沉穩許多:“再等半天看看,實在不行咱們就帶人先過去。”

李穎和高大壯一起搖頭:“師傅要是不去,我們怎麽能去,師傅才是崆峒之主。”

正說着呢,衆人眼前白光一閃,院子裏多了一物,渾身雪白,猴頭猴腦,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骨碌碌亂轉,好奇地打量着衆人。

“哇,好漂亮的小白猿,來讓我抱抱。”莊夢蝶看到如此可愛的小動物,難免愛心泛濫,張牙舞爪地就撲過來。

小白猿被她吓了一跳,身子騰空而起,落在一個人的肩頭。李穎衆人一看,不由一起驚呼:“師傅!”

劉辛笑吟吟地望着衆人,然後說道:“是誰說要把我的徒弟都拐跑?”

老黑摸摸光腦殼,連忙打岔:“嘿嘿嘿,劉老弟,恭喜恭喜,這麽快就進入分神期。”

衆弟子一聽,這才發覺師傅身上的變化,相對以前來說,現在的劉辛更加淡然,身上絲毫感覺不到靈氣的波動,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只是臉上似乎現出淡淡的五彩華光,但仔細看時,卻又感覺不到。現在,劉辛立在庭院之中,就好像和周圍的自然融為一體,本身就是自然界中的一株草木,或者一塊石頭。

以老黑和老白現在渡劫期的修為,卻也看不透劉辛的深淺,剛才劉辛出現的時候,他們的靈識根本就察覺不到,因為劉辛本身就化成自然的一部分。

莊夢蝶笑顏如花,湊到劉辛身邊:“師傅,這個小猴是哪來的,好可愛哦,能不能叫我抱一抱?”

“它叫小白,可是為師的救命恩人,誰也不許怠慢它,以後要向朋友一樣對待,明白了嗎?”

“明白了,師傅。”莊夢蝶吐吐舌頭,然後從劉辛的肩頭抱過小白,忍不住用她的纖纖玉手在小白毛呼呼的猴頭上使勁揉了幾下。

小白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就這麽尊敬我啊?

劉辛向衆弟子一揮手,豪情萬丈地說道:“走,現在我們就向天山進發!”

與此同時,蜀山的凝翠崖上,白眉看了看如同利劍一般挺立的蜀山十六劍,向身邊的趙天明道:“揚眉劍出鞘,心比天山高。這一屆,我們一定要把天下第一道門的位子從昆侖手中奪回來。上路,我們的目标就是天山!”

十八道劍光從凝翠崖騰起,帶着蜀山劍俠的信心與驕傲,向西北方向進發。

……

落霞寺,位于敦煌附近,大漠孤煙,落霞滿天,在這茫茫戈壁之中,就坐落着聞名遐迩的落霞寺。和其他門派不同,落霞寺并沒有開辟自己的洞天福地,就構建在塵世之中。

此刻,天禪大師正在講經臺上,下面,分兩行盤坐着十八位僧人,他們就是落霞寺的精英,號稱十八羅漢,個個都有分神以上的修為。

天禪大師平和的聲音緩緩升起:“心如明鏡常拂拭,身似菩提挺且直。五年一屆的天山論道臨近,我們佛家弟子清淨無為,本不應該參與此事,但今年非比尋常,因為有千年洞府開啓,必然引來紛争。平息刀兵,止戈為武,才是佛門弟子分內之事。”

衆僧一起合十:“尊法旨。”

天禪大師眺望西北方向,目光無比深邃:“走吧,希望我佛慈悲,莫起殺戮,阿彌陀佛。”随後,金光缭繞中,衆僧消失不見。

……

百蠻山,陰風洞,綠袍老祖望着門下被自己強行提高修為的弟子,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天山論道,沒有老祖我參加,豈不是冷清,小子們,随老祖一起殺上天山!”

五毒子被綠袍強行用玄牝珠灌頂,現在已經達到分神後期的修為,他谄笑着說道:“老祖,弟子也去參加過幾屆天山論道,每派只限制二十人,您看……”

綠袍将雙目一瞪:“在老祖這裏,什麽破規矩都乖乖靠邊站,等我拔得天山論道的頭籌,規矩還不是我定。”

五毒子哪裏還敢多言,老老實實退到一旁。綠袍老祖挺身站起,祭出玄牝珠,一團綠光将下面百十名弟子罩住,然後騰空飄飛出去。綠光之中,還傳來綠袍嚣張的狂笑:“天山論道,唯我獨尊!”

……

昆侖坐忘峰下,白雲缭繞,鶴發童顏的天機子莊嚴地看了一眼兩邊的十二位長老,他們都是天機子的師兄弟,個個英氣勃發,修為深湛,號稱新昆侖十二大弟子。

天機子莊重的聲音響起:“我昆侖一派,自從原始祖師開派以來,享譽數千載,傳到我輩手中,道統絕不能沒落。此屆天山論道,不僅要保住天下第一道門的名號,更主要的是在仙府開啓之時,為昆侖多争取利益。各位當人人奮勇,為昆侖而戰。”

天機子看到衆人一臉堅毅,也微微颔首:“玄陰、玄陽,你們也跟随衆師叔前往。你等先行一步,我們昆侖和天山相近,畢竟也算半個東道。”

十二大弟子領命,各禦飛劍,前往天山而去。玄陰子和玄陽子經過幾個月的閉關,現在距離分神期也就是一步之遙,二人信心大增,決定在天山論道上好好會會崆峒劉辛,以報當日“老道變和尚”之辱。

望着先頭部隊遠去,天機子自語道:“看來,這次一定要請兩位師叔出山了,仙府開啓,争鬥在所難免——呵呵呵,昆侖壓箱底的幾件法寶,也該出來曬曬太陽……”

天山論道和仙府開啓兩件大事湊到一起,整個修真界全都行動起來,星玄宗、靈心宗、明天宗,還有數不盡的大小門派都盡遣高手,目标直指天山。

邪道中人,無論是獨自隐居修煉的魔頭,還是深山大澤修煉的妖王,也如同趕集一般,向天山進發。他們的目的,并不是天山論道,而是看中那千載難逢的仙府開啓。

目标,向天山進發!

劉辛一行現在就飛在前往天山的路上,弟子們雖然不能禦劍,但是有老黑老白兩個超級高手當免費勞力,所以飛行的速度也并不慢。

腳下雪山皚皚,頭頂藍天純淨,現在,他們正飛行在青藏高原,這裏靈氣充沛,空氣潔淨,比起那些喧嚣的城市,更适合修真者居住。劉辛一邊飛行,一邊琢磨:是不是将來在這占個山頭。

衆人飛行在藍天下、雪峰間,似乎心靈也得到淨化。偏偏在這純潔的天地間,卻有不純潔的事情發生。一團黑霧在從衆人身邊飄過的時候,裏面忽然傳出一個嘶啞的聲音:“桀桀桀,這幾個女娃子賣相不錯,來,過來讓本魔王親近親近!”

黑霧迎頭将衆人攔住,一個銀發飄飄的家夥,嚣張地指着莊夢蝶、李穎、孫姿雯道:“對,就是你們三個。”

莊夢蝶打量一下這個半路上殺出來的魔王,只見他相貌俊美,但是白刷刷的一張臉,絲毫不見血色,如同白紙一張。一雙眼睛,卻撒發出淡淡的紅芒,整個人透着一股邪氣。

遇到這樣的無恥之徒,莊夢蝶也不會客氣,揚手一個仙女散花,一蓬白霧裹着淡淡的香氣罩過去,這是莊夢蝶特有的迷幻藥粉,雖然不足以致命,但是卻可以讓人喪失戰鬥力。

銀發人又是一陣大笑,張口一吸,藥粉化作一條白線,全被他吸入口中,誇張地咂咂嘴,連道:“好香,好香!”

莊夢蝶還要往前沖,卻被李穎拉住:“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有師傅在。”

劉辛自然不能再瞧熱鬧,他笑吟吟地向前移動一段距離:“好狗不擋道,她們三個都是我的弟子,有什麽事找我說吧。在下是崆峒掌教劉辛。”既然要闖出崆峒的名頭,劉辛也就報出家門。

銀發人陰陰一笑:“崆峒?沒聽說過,不過你小子豔福不淺,膽子也不小,連本魔王的事情也敢插手。”一邊說着,一邊甩甩飄逸的銀發:“看到我老人家這獨一無二的頭發,難道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快快滾到一邊,把那三個女娃留下!”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小子跟凡人無異,要是想起自己的名頭,估計立刻吓得屁滾尿流,倉皇逃遁。

經他這麽一提醒,劉辛倒還真想起來了,邪道修真者中有一個老魔頭,人稱銀發色魔,他修煉的功法很是奇特,必須用女子為鼎爐,采陰補陽,所以臭名昭著,想不到在這裏狹路相逢,還主動來找麻煩,真是不知死字怎麽寫的。劉辛心中殺機已動:銀發色魔,此地就是你的斷頭臺!

第 123 章 娘娘的神威

在晚晴和民國時期,村子裏的城隍廟或者土地廟屋檐下,會挂一塊生鐵,如遇緊急情況,比如…..土匪來襲,鬼子進村等等,村保就會敲打這塊生鐵,發出“當當當”的聲音,類似于敲鐘。意思是…..全村老百姓集合,進入一級戒備狀态!

在這個不大的小村子裏,“娘娘”廟屋檐下,也有那麽一塊生鐵,之前黃丫也瞅見了。

一聽見這聲音,它習慣性的緊張了一下,看來這村子裏還是有不少人的,不然敲鐘幹啥?

它蹭蹭蹭的爬上了房,觀瞧整個村子的情況,看看…..究竟哪些人家裏住着人?

黃丫瞅清楚了,敲鐘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小男孩,他手裏拿根棍子,使勁的敲着廟前的生鐵!而那棍子…..好像就是剛才的那棵小樹削成的……上面還淡黃濕漉漉的。

擦!原來…這孩子砍樹,是為了這個?難怪挑細的砍!

然而接下來,當它瞅見陸續來“開會”的村民時,那顆獨眼珠子,又瞪圓了。但見…..“大街小巷”裏布滿了“村民”,只是…..這些村民都不是人,而是各種各樣的動物!

有狼,有狐貍,有老虎,還有熊瞎子,甚至于…..還有人類大腿一般粗的蟒蛇!浩浩蕩蕩間,也不管誰是誰的天敵了,全都朝小廟的方向而去!

黃丫一陣陣後怕,幸虧自己帶着兄弟們轉移的早,不然…..還要被這群野獸給圍住不可!

腳下的屋子裏,那只狼也悻悻的走了出來,加入了“開會”的隊伍中……

此一刻!黃丫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設想,什麽去了南方?又到了東北……統統是假的,自己是陷入了一片詭異的秘境中。這片雪原,跟腳下的那個黑森林一樣,都是這個秘境的一部分!也可能會出現鬼打牆!

而眼前這個小男孩兒…..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了,東北的小孩,就能驅使這麽多狼蟲虎豹嗎?不可能!感覺…..這孩子跟神祗一樣,生活在這片詭異的大地上。

幸虧自己之前,沒有魯莽的用激光筆掃他,不然的話,誰控制誰…..還不好說呢!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群獸浩浩蕩蕩的跪伏在小廟前,有好些進了廟,“人山人海”像是在趕廟會,看來…..那廟裏的胖婆娘,是這個村子的守護神。而那男孩,就是這個廟的廟祝。

小男孩也進了廟,裏面熱熱鬧鬧的,不知道在鼓秋着什麽?黃丫很好奇,想混在獸群中過去瞧瞧……

然而,它還是克制住了沖動,決定…還是再觀察一會兒。

但見….那些先進廟的野獸,像是上完香祈過福,陸陸續續的都出來了,而外面跪伏着的動物立馬跟上,一個個排着隊往廟裏進,就仿佛…..早些年舊時候,大戶人家的姨太太,孝子賢孫們,挨個向老太爺,老奶奶請安一般。

這本身沒什麽,動物都有靈性麽,但出來的這些動物,跟剛進去時明顯不一樣了,它們都像是打了興奮劑,一個個神采奕奕,跳來蹦去,歡實的緊,一刻也不願消停……

狐貍發出了喳喳的叫聲,狼也是仰天長嚎,凄厲的狼嚎在這白茫茫的山谷間回蕩,顯得格外瘆人凄涼。

黃丫覺得不可思議,拜那胖娘娘…..居然還有這等功效?讓野獸們一個個都精神抖擻,宛如重生,難怪成群結隊的來拜她!

它們之間,有些是生物鏈相克的,似乎彼此都不願繼續維持之前的和諧氣氛,老虎呲着牙,狼瞪着眼睛,蛇豎起了身子,狐貍夾着尾巴,都像是要打一架的樣子,嗯嗯嗚嗚的警告聲,黃丫離這麽遠都聽的清!

但…..在這廟宇前,它們又似乎不敢動手,只是擺出一副架子唬人而已,像是娘娘定下過村規,不許鬥毆一般,盡管如此…..還是難以遏制內心的獸性。

彼此“威脅”了一陣後,它們就各自散去了,給其他的野獸騰地方…….

黃丫徹底迷亂了……實在想不通裏面的蹊跷。

這群野獸,在進入廟宇前,可以說…..根本就不像野獸,不說別“人”,就說自己腳下這間屋子的主人,那條黑狼,居然連老鼠都怕?眼神中滿是恐懼,世界上…..有這樣的狼嗎?

相反,從那小廟出來後,那些狼啊,狐貍啊,老虎啊,才恢複了野獸的本色,顯得正常多了!

好奇怪!好奇怪!不知道自己要是拜了那個娘娘,會是怎樣的效果?

“你幹什麽?別跟我搶!”

“是我的!是我的!”

“我先發現的!”

“打死你!”

……

腳下屋內,突然傳來了喳喳的打鬥聲,是那群臭老鼠,黃丫皺眉,心說怎麽個意思?好好的吃東西,怎麽還打起來了?

它跳下屋檐往裏看,當看到屋子裏的情形時,差點沒吓一跳!

但見之前跟着自己的那些夥計們,一個個都胖了一圈,健碩魁梧,身上的皮毛油光锃亮,像是抹過油一般!

要不是還記得它們的聲音,黃丫幾乎都認不出來,這還是之前跟着自己的那些第九大隊的耗子嗎?看來….這榛子沒毒,而且還神奇的滋補,跟靈丹妙藥一樣!

“大仙來了,讓大仙評評理!”

“打死你!”

“住手!”

黃丫一嗓子,這群老鼠都不吵吵了。

“怎麽回事?”黃丫皺眉呵斥道。

其中一個老鼠說:“大仙!我在屋子裏發現了這個,是我先發現的,它們就跟我搶,還動手打人!”

黃丫湊到跟前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竟然……是一個液晶屏的手機!還挺新,像是剛買的那種。

人類幾乎天天手裏都拿着這個“法寶”,吃飯看,上廁所看,連走路都在看,就跟自己的器官一樣,自從霍家村出現了這種東西,街頭巷尾聊天的人也少了…….

黃丫有見識,知道這東西很神奇,有法術,人在這邊說話,那邊的人…就能聽見,像是千裏傳音一樣,而且…..上面還有花花綠綠的圖案,在小動物的眼中,手機…..俨然就是天書一般的神器!

老鼠們雖然不懂怎麽用,但也知道是好東西,更何況…..這個手機這麽新,更是個稀罕物!

只是可惜…..被它們打鬧中給劃的,手機屏幕都花了……

“你們在哪兒發現的?”黃丫皺眉問。

“在裏屋的竈臺旁,還有人類的褲子,鑰匙…..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這個最值錢!”一只老鼠說道。

“過去瞅瞅!”黃丫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裏屋還有竈臺?這屋子裏亂七八糟的,連桌椅板凳都沒有,只有一些爛木板子,已經看不出來原來是啥了?

進了裏屋,果不其然…..一個竈臺呈現在眼前,是農村老早先的那種,很低矮的土竈,十分的簡陋,上面也沒有鍋碗瓢盆之類。

一身肮髒褶皺的西服西褲堆積在眼前,還有紅領帶……

真是邪門了?黃丫有見識,這身行頭,是城裏人才有的,農村人…..誰沒事穿西服呀?還打領帶?非被當成神經病不可。

地上有鑰匙,有成串兒的,也有那種單個…像是打火機一般的,以及各種卡片,上面寫着亂七八糟自己看不懂的數字!

黃丫腦子嗡嗡作響,産生了無盡的聯想……

它腦海中,又想起了大王曾經問自己,以及老耗子的話:這個世界上,什麽情況下,人能變成畜生?

黃丫給的解釋是,人就是人,動物就是動物,彼此之間的界限清晰着哩,根本就不可能串了!

而自己老叔,則別有一番見解,它說……人類,如果做壞事多的話,就有可能變成畜生!

難道說…..這村子裏的野獸,都是人變得?這個村子裏的人,都是壞人?

可是…可是…..黃丫撓着頭,它也說不出來可是在哪兒?然而這個時候,身後一團熱乎乎的臭氣噴了過來,兩顆透着貪婪和兇殘的綠眼珠子離它….連半米都不到!

第 112 章 你随我來

淺月能走動時,已過了三日。三日對于修行之人而言,不過是一閉眼入個定,再一睜眼的時間。

蘇合香雖然将淺月的傷勢治療好了,淺月卻因為經脈傷得太重,一身修為勉強維持在築基初期。盡管如此,在相盤沒來之前,淺月等人也不敢随便捏了玉符出去雷澤水洞。玉符捏碎之後,便會出現在九淵城內,而天玑執事堂現在是器宗執掌,他們也不知道外面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于是原本七人的隊伍就變成了十人。

水行層除了遇到淺月的入口處,其他地方都湮在水中,重傷之後的淺月在水中顯得頗為吃力。王寧對桃花一路冷嘲熱諷,卻還能分心将淺月照顧的無微不至。

除了遇到巨型岩之心那會,雷澤水洞一地其他地方,五個人便已經很安全了。現在雖有個傷員,到底是十個築基修士。即便與水行層內的靈物狹路相逢,也輕輕松松将人家的地皮搜刮一淨再揚長而去。可惜的是一直沒找到桃花要的水草。

洛飛揚嘆氣:“唉,我是來歷練的呀。”洛飛揚對于一路如此順暢有種別樣的憂郁。

五方抱胸,點頭。百裏依然無所謂的笑笑。桃花對于将水行層找翻天依然沒有他要的七天草表示很沮喪。

幾人剛剛通過水行層尋到木行層的入口,相盤前輩約定的兩月之期便到了。

方寸之地每次開啓,時間持續半年左右,真要說起來,短短兩個月,即便是進來取自己所需之物,也是不太夠用的。

待淺月等人捏碎了玉符離開,谷璃等人也在木行層入口處稍作休息。

谷璃忍不住對洛飛揚問道:“不太明白,僅僅兩個月,相盤前輩冒險将天玑物宗弟子帶過來,能起到什麽作用?”

雖是問的洛飛揚,不過這個問題并不觸及什麽隐秘,谷璃也只是開口詢問,并未傳音入密。

洛飛揚還沒開口,百裏已經道:“天玑物宗可謂四面楚歌,但是這種情況,在物宗築基弟子進入雷澤水洞之前,應該是沒有切身體會的。”

洛飛揚道:“不錯,相盤前輩将物宗弟子全部帶離了天玑,不可能所有人都毫無怨言。經歷了這次之後,物宗弟子的內部分歧就會在無形中被磨滅。”

照琴道:“我們不是還幫了淺月師姐麽,哪裏有你們所說的四面楚歌那麽嚴重?”

五方瞥了照琴一眼,雖沒有說話,谷璃卻仿佛聽到了五方的一絲嘆息。

桃花大大咧咧的道:“要我說,他們天玑自己打自己的,我們管得幹嘛?還有那個王寧,我好歹幫忙救了他,也就是我這麽大度的人,才不會和他計較。”

谷璃忍俊不禁:“你既然大度不計較,幹嘛還要說?”

桃花攤手:“我是不計較啊,但是我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啊。”

蘇合香道:“我覺得物宗這樣做不太好。”

谷璃問道:“蘇師兄為什麽這麽說?”

蘇合香道:“最初是天玑物宗将獸王殿的蓉芮前輩煉制為傀儡,蓉芮前輩才會知道此法殘忍,在獸王殿看來,人與靈獸無異,便引發了獸王殿對天玑物宗的抗議。也就是說,本來就是天玑物宗做得不對。而這次,相盤前輩竟然再次使用了禁法,依然是把人煉制為了傀儡。長此以往,天玑物宗的弟子遲早會走上将人煉制為傀儡的道路。四面楚歌固然會使他們團結,但是這種方法太極端了。”

桃花說:“就是啊,你們看那個王寧,明明就是他們物宗不對在先,我都沒說他什麽了,他還一副我欠了他什麽的樣子。就算物宗的前輩們做的事情不關他的事,難道我們獸王殿的前輩們對他們物宗發起抗議的時候就關我的事了。幹嘛要敵視我啊,我什麽都沒做唉,而且我還救了他。”桃花懷裏變小的青玉搖着尾巴拼命點頭,顯然對于桃花的際遇表示很委屈。

照琴道:“但是淺月師姐很感激你的,桃花你不要生氣啦。”

“我哪有生氣。”桃花的語氣明明還有點憤憤,卻死不承認。

最先出手救人的便是照琴,此時桃花難受,她也顯得難受了。

洛飛揚嘆氣:“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百裏和洛飛揚對視一眼,兩人苦笑。

五方站起身道:“走。”說着已經禦劍沖了出去,顯然不給人反悔的餘地。

不論桃花對天玑物宗弟子是何感覺,天玑物宗弟子都已經全部離開了雷澤水洞。

一個月後,谷璃和照琴也分別取到了自己所需之物。

将砂金礦收進乾坤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谷璃一點激動的感覺都沒有。

有了砂金礦,便可以鑄劍了。鑄劍之後便可以晉階築基後期了,晉階築基後期便可以繼續修習淬神訣了。一想到淬神訣,谷璃就會想到相盤,就會想到天玑物宗,就無端的覺得很沉重。

跟着洛飛揚等人進入雷澤水洞的最後一層時,谷璃心中卻在想,洛飛揚說太弱小,他們都需要變強。強大之後呢?

劍閣古城的長老們說,我派弟子,當以斬妖除魔、行俠仗義為己任,義善舉、除惡行,修心性、積緣法,以證大道。

但是實際上,他們連自己的弟子陷入魔爪,卻連一張傳信符都沒有遞過。

天玑物宗之人,為了自己的強大,将同樣存在于天地間的靈獸,作為自己的踏腳石。

與他們比起來,谷璃忽然覺得,為了大澤之地放棄了修行的妙妙,遠比他們強大。

“谷璃。”九淵書院之後,便一直銷聲匿跡的那個女聲忽然在谷璃耳邊響起。

谷璃腦中瞬間閃過的,是那在雷澤水洞之地毫無反應的地圖。若雷澤水洞是獨立于大荒之外的存在,為什麽存在于大荒定靈碑之內的這個女聲會在這裏出現?

女聲依然是輕輕一笑:“方寸之地就算獨立世外,到底是基于大荒建成。就算只有一絲一毫的聯系,我也可來去自如。”

“你叫我做什麽?”谷璃問道。

女聲笑道:“你來雷澤水洞,不就是要收集鑄劍的材料麽?我便是來告訴你,最适合鑄造伏龍之劍的材料啊。”

谷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郁悶:“我已将材料收集齊全了。”

女聲道:“你雖有五系靈材,卻沒有融合之物,怎麽能說齊全了呢?”

谷璃道:“焚天從極雪我收在別處而已。”

女聲笑着,帶着一絲不贊同道:“焚天從極雪固然可以将五系靈材融合。不過,你拿到的土系靈材是昊土之晶,以焚天從極雪來融合就有些勉強了,即便鑄成了靈劍,也會存有瑕疵。我有更适合融合的材料,而且就近在咫尺,何妨一取?”

定靈碑乃是天柱,這個女聲讓她幫助清除邪氣穩定天柱,想來所做之事,應該也不會害她。想到這裏,谷璃便道:“既然如此,不妨一取。”

女聲道:“那你便随我來。”

與此同時,洛飛揚等人終于将五行之層全部走完,進入了五行靈氣複合交雜的最後一層。之前的五行之層,因為靈氣單調,所孕育出的靈物都與靈氣一樣,缺乏色彩,就算在陰陽之間略有轉換,僅存的幾色也單一的令人扼腕。

甫入複合層,衆人便被濃郁的五行靈氣圍繞。五彩的靈氣團柔軟的漂浮在空中,靈氣之豐沛可與劍閣古城的試劍池相媲美。

這裏與五行層複雜的地形不同,一眼望去視線可觸及四野。視線正中,一株巨大的綠樹拔地而起,散開的枝冠直抵蒼穹,紮地的虬根也将空間正中之地踏在腳下,那種唯我獨尊之勢鋪天蓋地。樹冠之下,或垂或繞着各色藤蔓,不時可見各種飛禽在樹冠間穿梭來去。

洛飛揚驚嘆道:“之前在書中看到,巨樹之上藤蔓也有三人合抱之粗,我還以為言過其實。現在看來,文字所書,不及此樹氣概之萬一。”

而圍繞着巨樹的,則是一片片的花圃。照琴看着眼前百花齊放彩蝶翩翩的景致,感嘆道:“就算修成真仙,想必仙境也不過如此。”

桃花道:“是啊,太美了。”

洛飛揚道:“谷師姐,美景在前你的心情……”洛飛揚的聲音戛然而止,猛然轉身,身後已經沒有了他們進入的石徑,放眼望去,花團錦簇中,只有六個人的身影。

五方的臉色瞬間蒼白,一貫平板的聲音透出了三分焦灼:“谷師姐呢?”

百裏神色一凜,道:“剛才,身邊沒有任何異狀,她也一直跟着我們,怎麽會……”

蘇合香頓了頓,問道:“桃花,你師父有沒有說過,走在一起的人從石徑中出來時,會不會被忽然分開?”

桃花困擾的抓了抓頭,苦着臉道:“我師父只跟我提了一下,也沒有細說,我也不知道啊。”

六人瞬間沒了欣賞美景的心情,洛飛揚摸出一張傳信符,拍出之後,傳信符卻在洛飛揚身邊繞了一圈,不落下也不走遠。

“這?”洛飛揚将傳信符一把抓下,臉色極為難看。

第 120 章 全員惡人(中)

“如果我們四個人組成臨時小隊,作為一個戰力整體展開活動的話,現在是不是應該演練、探讨一下彼此之間的配合問題?”随後,自來也又這麽問道。

很難得的,他能提出這種很有建設性的問題。

羽生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來說沒那個必要,你們三人之間的配合想必已經足夠娴熟,甚至成體系化了,這種情況下再貿然讓我加入的話,非但起不到正面效果,反而會有可能會打亂你們見原有的配合節奏……

所以假如遭遇到敵人的話,剛好你們三人配合作戰,而我負責游離在外、随時支援。”

如果要從人員的配置上來說的話,羽生加上綱手、自來也、大蛇丸的四人組合,實際上還不如先前他的炮灰小隊來來的合理,畢竟羽生之前的小隊是輸出、控制、偵查、遠程支援齊全的。

然而現在的這四個人只不過是那種最容易組成的純路人打本隊而已——四個成員都是DPS。

畢竟現在的綱手也不能算是個奶媽,誰也不能指望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的醫療技術能精湛到什麽程度。

那三個人低頭想了想羽生的話,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真要是重新把一個人加進他們已經相當娴熟的作戰配合之中的話,那必須要大幅度的做出調整,那樣的話等他們完成訓練、重新達到最佳作戰效果,然後去到戰場,至少也得到幾個月之後了。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臨時小隊的第一次活動任務,在三位有志下忍的強烈建議下,定在了三天之後。

因此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本就不該奢望什麽四人配合的。

盡管自來也三人表現的稍稍有些焦急,但他們卻能明白戰場究竟是個什麽地方,不能把一切想當然了,因此哪怕趕在上戰場之前的短暫時間,他們依然按部就班的依照原有的進度和方式進行着訓練……哪怕不是為了日日精進,在前往戰場之前他們也明白自已應該靠日常訓練來維持最好的狀态。

而不需要羽生參與進他們的訓練的話,那他們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麽修行。

至于羽生,則是在這個訓練場的一旁看了一會三人間的戰鬥訓練,很快的,他就明白了這幾個孩子是沒什麽問題的。

真要說起來,甚至他們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還要強過一個月之前的羽生,畢竟他們是正統出身的忍者,而是更重要的是三代火影對自己弟子的指導和教學能力毋庸置疑,因此在這些方面的事情上,不需要羽生插嘴多說一句話。

小朋友們很努力,羽生看了一會,然後就默默坐到了訓練場一旁,而後他掏出了紙筆,準備給自己原來的隊友們寫一封信……他起碼該告訴隊友們自己并沒有嗝屁。

畢竟村子的戰時傳譯系統不一定會特意将這樣的小消息通知到那幾人。

在這個訓練場上一連過了三天後,羽生也算是對自來也三個人的實力有譜了,盡管他們都是熊孩子,且年齡太幼,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三人是很有實力的熊孩子,如果他們能在戰場上表現出訓練時候的能力的話,那成為合格的戰力是不成問題的。

至于他們的心理素質問題,理論上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自小就接受木葉最精英教育火影弟子,很難想象會在戰場上拖沓掉鏈子……沖大蛇丸的那張已經有了面癱趨勢的臉,就有着足夠的說服力。

三天之後,三人精神飽滿、帶足了裝備,等到羽生再次出現在這裏之後,自來也迫不及待的說道:“羽生,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說不可以……你們得知道,我可是剛剛從戰場回到營地沒多久,還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整,然而現在又要重歸戰場,真的是很辛苦的。”羽生攤了攤手說道。

他主要是不想帶着三個孩子去往戰場,心累。

不過他的抱怨也并非虛假,盡管之前他在濕骨林呆了一個月,然而那一個月的時間裏他的狀态可跟休整二字沾不上邊,完全是在緊繃着精神訓練,直到戰勝了流之後才稍稍放松……

大家都認為他進行了長時間的摸魚休息,可實際上他并沒有,在過去的一個多月時間裏,他都保持着高強度的戰場狀态。

“你都已經休息了整整一個月,哪裏會有什麽辛苦?”綱手瞥了羽生一眼,接着說道。

她有點擔心事到臨頭羽生會真的反悔。

羽生搖了搖頭,這方面他懶得解釋,于是他最後對着三人叮囑道,“那麽最後,我再強調一遍,這是我們這支臨時小隊第一次走向戰場,所以不必求什麽宏偉的戰果,找到占戰場狀态、适應戰場氣氛與節奏才是至關重要的。

它是實戰也是修行,因此大家不要太嚴肅也不要太放松,保持心态,最重要的是,在這次行動之中有一句話你們必須牢記在心,那就是:

聽羽生的話,別讓他受傷……明白了嗎?”

三個小人兒當然都明白羽生話裏的意思,但綱手和自來也卻有點氣不過他一直反複強調這一點,他們懂服從命令,然而餘羽生的強調分明體現出了一種濃濃地不信任。

教人生氣,但此時他們人在屋檐下,只能都點頭。

羽生也不想這麽唠叨,只是他覺得自己不能給這群小孩太好的臉色,不然他們肯定會踩鼻子上臉。

“很好,那我們出發。”

下達了出發命令之後,羽生當先走了出去,剩下的三個“年輕人”,每人都背着一個塞滿了亂七八糟物資的雙肩包,緊緊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而就在四人出發的同時,營地的另一邊。

“火影大人,他們出發了。”

新的羽生小隊離開了營地後,就有暗部立即向火影做出了這樣的彙報。

“嗯,我知道了。”

三代火影放下了手中的筆,稍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後将視線投向了營地門口的方向……盡管在這個地方他是什麽都看不到的。

他覺得有點諷刺,明明年輕的弟子們都已經走向戰場了,然而身為火影與老師的他,卻只能坐在這裏,一雙手拿筆的時間甚至要遠遠超過結印的時間。

在三代火影眼底的最深處,有那麽一絲期待,但更多的卻是擔憂……他能明白此時自己的心境。

正所謂兒行千裏母擔憂……好像不太對;

養兒防老,嗯?也不對。

慈母手中線……

好吧,他不明白。面對生死大戰都巋然不動的火影,此時心境卻有些亂了。

好在羽生是靠譜的人……嗯,羽生是個靠譜的人吧?

然而不管火影心情如何,那種最淺顯的道理他是知道的——就算再怎麽擔心和愛護自己的弟子們,年輕的忍者終究是要走向戰場的。

那裏有着死亡和勝利,是忍者們永恒的歸宿。

PS1:

感謝“再三須重事”大佬的第二個白銀萌!!

大佬今天簽單高興,神奇的是,這種高興居然延伸到了我身上,人類的快樂居然如此的單純,奇了怪了。

把一本沒上架的書送到日銷榜上,真的,我得喜極而泣。

不說了,我出去裸奔,大家注意新聞,華北地區沿海某省份省會城市,有人因為有傷風化的罪名被警察抓了的話,記得報警來救我。

PS2:

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自我意識過剩的人真的無聊,

可是……

為什麽我挨噴,你們有一種前排出售花生瓜子八寶粥的感覺,我們不是一夥的嗎?

每個作者的心靈都很纖細的,要不就像十四歲的少女,要不就像四十四歲的更年期婦女,所以需要安撫啊。

讀者朋友們,讓我看到你們的手。

推薦票,收藏,打賞,點贊誇獎,都行的啊。

做人莫白piao,不然脫發成禿瓢。

第 115 章 熊孩子聯盟!要保護家園!

第115章 熊孩子聯盟!要保護家園!

“娘,這雞!”伍映雪等人走遠了,才反應過來拎着雞往前追。

鄒靈腳步加快,“給你的,就是你們家的,不用擔心我老太婆以後會借題發揮,死過一次的人,想明白許多事兒了。你們兩口子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想彌補一二。走了,照顧好毅哥和孩子,也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還真走沒影了,那背影要多潇灑多潇灑,獨留伍映雪拿着奄奄一息的老母雞,陷入了惆悵的局面。

她寧可老太太罵自己殺千刀,也不願意老太太對自己好,怪讓人不舒服的。

泉寶扯了扯伍映雪的袖子,“阿娘,這老母雞咱們吃嗎不吃的話要放開來哦,不然就洗掉啦!”

被女兒這麽一提醒,伍映雪才意識到這老母雞奄奄一息了,她趕緊将母雞帶到院子裏解開繩子,放到雞籠裏。

泉寶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在食槽裏面加了一點普通靈泉水,讓這蔫巴的老母雞喝點靈泉水,這樣才不至于死掉。

伍映雪洗幹淨手上的雞屎,拉着泉寶走到一邊坐好,小聲交代起來。

“泉寶,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想必不用阿娘說,你也知道村裏發生什麽事了,對吧”

“嗯嗯,知道噠,村裏發生強盜了,強盜壞。”泉寶奶聲奶氣的說。

“對!強盜很壞,壞得砍傷了你阿爹!”伍映雪紅着眼眶說道:“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你不可以再偷偷跑到山上去了,阿娘要照顧你阿爹,出來找不見你的話,會很擔心的!”

“放心吧阿娘,強盜沒被官府的蜀黍抓走之前,我都不會上山噠,寶寶要留在家裏和阿娘一塊照顧阿爹!”

泉寶捏着拳加油打氣道,“阿娘也不要害怕喲,有寶寶在呢,一定不會讓壞蛋強盜傷害阿娘的!”

“真是個乖孩子……”見女兒這樣懂事的答應下來,伍映雪微微摸了摸小娃娃的頭,進屋去了。

泉寶沒閑着,覺得鄒靈雖然是壞蛋奶奶,但她說的話不無道理。

壞蛋強盜要是叫不開門,有強攻和翻牆兩個法子,為避免鬧出太大動靜,極大可能會選擇後者,不得不防。

看阿娘六神無主,滿心滿眼都是照顧受傷阿爹的事情,泉寶覺得這個家,還是得她用小小的肩膀扛起來呀!

于是就去找了建房子剩下的磚瓦,奮力砸碎成一片片小小的尖銳片狀,一點點細心的鋪在兩面牆邊。

又跑去蘇毅專門給伍映雪準備的‘繡房’,從針盒子裏,把所有繡花針都拿出來。

伍映雪沒別的營生,就是繡花好,每一個圖案都精益求精,活靈活現的。

所以在吃飯的家夥工具上面,伍映雪下的功夫也最多,數量就是最具代表性的。

光是泉寶拿出來的這一個不常用針盒子,裏面粗細适中三種規格的針,足足兩三百根呢,夠在兩面牆內布防了。

針尖朝上,把針插在泥土裏之後,泉寶仍覺得不夠,又跑到堂屋的門後翻出了蘇毅打獵用的捕獸夾,一個個打開。

左邊放五個,右邊放五個,這是專門用來捕中型野獸的,人類被夾住的話,不說夾斷腿,卻也足夠喝一壺了。

做完這一切,泉寶才滿意的擦了把汗,呼呼!今天也是家園小衛士呢。

“啪啪,啪啪!開門,泉寶妹妹開門!”

泉寶剛剛放置好陷阱,就聽到了敲門聲,她耳朵動了動,是村裏的小屁孩們

泉寶撅着屁股趴在地上,透過門縫數了數,一雙腳兩雙腳三雙腳……

哇!十八雙小孩的腳丫子,但都是沒有大人的。

藏在門邊了

小奶娃搬凳子踩上去,趴着牆看了又看,也沒有陌生的大人,這才放心的将門打開。

“鐵柱鍋鍋,大牛鍋鍋,你們怎麽來啦你們的阿爹阿娘沒有說,最近山上鬧強盜的事,讓小孩子不要随随便便出門嗎”

泉寶只打開了一條門縫,沒有讓人進來,更聽了阿娘的話,不能随随便便出門。

她上下掃視了蘇鐵柱蘇大牛等人幾眼,發現他們都背着小木劍,小木槍,小木鋤頭啥的,看起來就像雜耍班子。

蘇大牛不是很喜歡泉寶,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覺得泉寶一個女孩子,會拖男孩子的後腿。

但他聽說泉寶從山上拖了一只野豬下來,想必是個厲害的,所以他才破天荒答應和蘇鐵柱一起,來找泉寶。

允許她加入他們的小團體!

“鐵柱你結結巴巴的幹什麽,有話直說就好了啊!”

蘇大牛叉着腰,脾氣暴躁的看着泉寶,道:

“我們當然知道強盜要來了,所以身為村裏的小男子漢,我們決定組成小孩子巡邏隊,幫助大人們一起巡邏,共同擊退強盜。

泉寶,你打死了一頭野豬,肯定很有力氣,那我們不嫌棄你是女孩子了,破例讓你加入小孩子聯盟,跟我們一起巡邏,擊退強盜,保護村莊!”

就這幾個穿開裆褲的小屁孩,拿着玩具刀槍,要去打壞壞的強盜

泉寶差點捧腹大笑,但她知道這些小屁孩都是要面子的。

現在揭穿他們,他們沒準就會哭着回去找阿爹阿娘,那事情就難收場了。

所以她稍作思考後,就滿臉為難的說道:“大牛鍋鍋,你們不嫌棄我是女孩紙,可我嫌棄你們是男孩紙吖,一身汗味,臭烘烘的,人家不想跟你們玩哦,人家要待在屋裏面和阿娘學繡花,做個溫柔的美女……況且,我不是男子漢呀!”

要打強盜也不是跟他們一塊打啊,看着就不靠譜,肉丸子打狗有去無回。

蘇大牛丢了面兒,惱羞成怒紅着臉道:“我,我們才不臭呢,不管,你能打死野豬,必須加入我們小孩子聯盟,不然你就是清泉村的叛徒,小壞蛋!”

“第一,人家沒有打死野豬,是野豬自己摔進陷阱裏面,被紮死的!第二,你們小孩紙聯盟是做什麽的呀,有好處嗎”

泉寶眨眨眼睛讨要好處,頗讓蘇大牛有些為難。

“好處,那肯定有啊,只要你乖乖加入小孩子聯盟,我,我可以把小木劍借給你玩!”蘇大牛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蘇鐵柱看着泉寶那圓潤白皙的可愛小臉,雙頰緋紅立馬附和道:“我也可以把木陀螺借給你玩。”

“還有我,我阿爹給我做了小木馬,可以給你騎。”

“……”

一連串的好處迎面砸下來,說實在話,泉寶蠻看不上的.

她騰雲駕霧都玩過了,哪裏還看得上小木馬啊

只是蘇大牛的性格着實強勢,還不等泉寶拒絕,就開始分配任務了。

第 123 章 撐腰的來了

該,讓你裝逼,這下遭雷劈了吧。呂夫人斜眼看着進退兩難面紅耳赤的澄明侯夫人,心中一陣快意,暗道你們素日裏在一起,都議論說是我無能,卻不知我攤上了一個什麽樣的奇葩極品繼女,如今知道她的厲害了吧?連有那麽多大人物暗中撐腰的原子非都讓她整的灰頭土臉,你們憑什麽還敢小瞧她?

只是痛快歸痛快,呂夫人卻也不願意讓此事竹籃打水一場空,于是便咳了一聲,端起繼母的款兒沉聲道:“大姑娘是做夢嗎?什麽婚書?我怎麽不知道?澄明侯夫人就是過來坐坐,你這是怔忡了吧?玲珑,春枝,快帶大姑娘回房。”春枝就是周宏家的從前做丫頭時的名字。

“好。”

周宏家的和玲珑正要答應,就聽顧绮羅忽地大喝一聲,只吓了呂夫人和澄明侯夫人一大跳,接着就見顧绮羅轉向門外已經聚集在一起的幾十號百姓,大聲道:“太太,夫人,你們若敢當着這麽多鄉親們的面兒,說今日沒有交換婚書,将我許配澄明侯府的打算,那就算我胡鬧,我給太太和夫人賠罪。”

“你……”

呂夫人和澄明侯夫人不約而同的勃然變色,澄明侯夫人更是尖聲道:“顧夫人,這就是你們府裏的家教嗎?你們是笑話沒當夠,還想讓京城百姓拿你們品頭論足?”

“大姑娘,你給我退下,還嫌不夠丢人嗎?”呂夫人也氣急了:她就沒見過顧绮羅這樣大膽不在乎名聲的人,什麽事都敢當衆鬧開來,這傳出去,他們顧府豈不真成了笑話?

“鄉親們。”卻見顧绮羅絲毫不理會。轉頭對那些百姓含淚道:“蕭将軍為了保家衛國,戰死沙場。我顧绮羅不過是個普通女子,論身份,我其實配不上他,但是之前蕭家的聘禮已經下了,我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今日他為國捐軀,我寧願為他守節終生。請鄉親們給我做個見證……”

“玲珑。大姑娘病了說胡話呢。快拖她回去。”呂夫人真是急眼了,讓顧绮羅這麽一鬧,此事真的要功敗垂成。無論如何。肯為死去的未婚夫守節都算是女子美德,不過在大多數人眼裏,這卻要犧牲一個女子的終身幸福,有點沒人情味兒。所以若是哪家有守望門寡的女兒,雖然在士林官場上的名聲好聽。可民間卻大多會斥責父母不近人情。

但顧绮羅這個不一樣,她是當衆大聲說出自願守節的話,這只會讓人們欽佩她的忠肝義膽矢志不渝,更何況她是要為戰死疆場的未婚夫守節。這是要上表朝廷請求嘉獎的。而自己若成了逼迫她另嫁的罪魁禍首,別說律法不容,就是京城百姓的唾沫星子。也足夠淹死她了,何況她還是個繼母。為了攀權附貴就把立志守節的繼女許配給侯府人家的狠毒繼母,這帽子簡直這輩子都別想摘掉了。

“大姑娘,您真是燒糊塗了,快随奴婢們回去。”

玲珑和周宏家的也明白事情嚴重性,上前來就要拖着顧绮羅回後院,剛拖了兩步,腳上猛然就是一陣劇痛,兩人“哎呀”一聲松了手,顧绮羅便趁這機會掙脫了她們,轉眼間就從袖中抽出一把彎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大聲道:“你們說今日沒有交換婚書,那好,我就問一句,太太,你敢不敢當着這麽多鄉親們的面兒承諾許我守節終生?如果你今日不答應我,與其将來受婚約脅迫,讓父親為難,我今日寧可血濺當場,追随蕭将軍而去。太太,你敢不敢答應我?”

呂夫人怎也料不到顧绮羅竟會一下子将了她的軍,登時就說不出話來了。那邊澄明侯夫人氣得胸口不停起伏,只能喃喃道:“反了反了,這是做什麽?這……這還有一點兒規矩禮數嗎?”

“我早就說過我膽子大,性子也不好,又是個名聲狼藉的厲害女人,實在高攀不上侯府。若今日夫人承諾我永不會上門提親,我願意為今日的失禮賠罪。”顧绮羅昂然道。那把鑲滿了寶石卻是刀鋒冷冽的彎刀橫在她雪白的頸項前,格外觸目驚心,這彎刀恰是當日蕭江北第一次見她時送的那一把。

一句話把澄明侯夫人也将在那裏了。依照她的性子,似顧绮羅這樣的烈性女人,侯府壓根兒就該看都不看一眼,但她知道此事對于楊子帆來說至關重要,所以即便顧绮羅把她逼到了這樣狼狽的境地,她也不能昂首挺胸的大步離去,挽回這個面子。

兩位當家主母面色鐵青,誰也不說話,顧绮羅在她們對面,毫不相讓的瞪着她們,彎刀就在她脖子邊,一縷血跡甚至都滲了出來,她卻理也不理,顯然心意已決。

正是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就聽人群外有人嚷嚷道:“讓開讓開,讓我們進去。”

人群讓開了一條路,心想這是誰啊?看熱鬧還有這樣大膽的?連個先來後到都不講?

一面想着,便都抻長了脖子看過去,卻見街對面停了一輛華麗馬車,兩個女子在一大群男女的簇擁下款款而來。再仔細看了看,人群便轟然又往後退了幾十步,因為當中已經有人認出那些男人好像是一群太監。

“這是太子府的人。”就有那消息靈通的給衆人解惑,頓時讓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必定是那位太子側妃過來了,這一下事情可有意思了,蕭将軍是誰?那是人家側妃娘娘的弟弟啊,如今顧大姑娘要立志為蕭将軍守節,誰敢當着側妃娘娘的面兒說不答應?

待蕭靜春和香姨娘走進去後,百姓們“呼啦”一下又圍了上去,卻見兩個太監冷冷地把大門關上,将他們徹底隔絕在門外:太子側妃親至,那是能容街頭百姓圍觀議論的嗎?

“咦?這……這是怎麽了?大姑娘,你……你要幹什麽?快把刀放下,這不是玩的。”香姨娘和蕭靜春得了消息過來,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這一幕,當下香姨娘便連忙上前把顧绮羅的彎刀給奪下,然後只看了一眼,眼淚便落下來,輕聲道:“這是當日……二少爺送姑娘的那把彎刀?”

顧绮羅也是潸然淚下,将刀取回來,輕輕摩挲着,一面沉聲道:“是啊,是他送的。如今他不在了,沒辦法再護着我,但他的刀還在,有這把刀在,誰也別想逼迫我。”

“這是怎麽說的?誰敢逼迫你?就是阿北不在了,可你從前經常過去我那裏說話,我也早把你當親人看待了。”蕭靜春冷聲說着,目光在呂夫人和澄明侯夫人面上輕輕掃過去,微笑道:“楊夫人怎麽過來了?”

澄明侯夫人這個時候哪還敢說自己是來交換婚書,給世子和顧绮羅定親的?因連忙陪笑道:“妾身在府裏無事,過來找顧夫人說說話,娘娘怎麽也過來了?”

蕭靜春淡淡道:“我也是在府裏沒有事,恰好姨娘來了,和我說大姑娘這些日子瘦了許多,精神也不是很好,上次去找她,竟說了些決然的傻話,我生怕她太過悲痛做出傻事來,所以就說和姨娘過來看看,開解開解她。”

裝,你就裝吧。

呂夫人和澄明侯夫人都快嘔死了:什麽過來開解?你可是太子側妃啊,要開解不會派人叫她過去?竟然還親自纡尊降貴過來了。這不明擺着就是要給你那死去的弟弟撐腰,讓顧绮羅進蕭家門嗎?

只是這事兒雖然都是心知肚明,卻決不能說出口。這邊香姨娘替顧绮羅擦了眼淚,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方轉頭對呂夫人道:“我剛聽這孩子說夫人要把她許配給澄明侯府世子,她偏偏不肯,所以才鬧出這樣的事,這是真的嗎?”

事已至此,就算交換了婚書,呂夫人和澄明侯夫人也必須矢口否認此事了,不然她們就是逼迫顧绮羅險些以死明志的罪魁禍首,阻止一個女子為未婚夫守節,這在律法中是有罪的,兩人哪敢當着蕭靜春的面兒承認?只好都強笑着否認。

蕭靜春這才道:“就是,我料着兩位夫人也不會做出這樣糊塗事來。論理,阿北已經戰死,我們不該耽誤绮羅的終身,只是他們兩個雖未成婚,卻是情深意重,绮羅定要舉行冥婚為阿北守節,這個就算不贊成,也不該阻止。更何況阿北這會兒屍骨衣冠還沒回來,绮羅哪有那麽容易恢複心情?等到過幾年,她說不定自己就想通了,何至于就這樣急不可耐的,兩位夫人說是不是?”

呂夫人和澄明侯夫人敢說什麽?只有唯唯諾諾答應着。蕭靜春是厚道的,身為蕭江北唯一的親姐姐,她也沒有一錘定音,而是還留了活口兒,讓顧绮羅日後有選擇的權力。這也是她感念顧绮羅對弟弟的情意,所以為她苦心做的打算。

蕭靜春接着又來到顧绮羅面前,攀着她肩膀笑道:“姨娘說你這些日子精神不好,我看果然你是有些恍惚怔忡了,這樣事情莫說兩位诰命夫人,就是民間的無知婦人,也萬萬行不出來,你竟然就無緣無故的懷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