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吞天覆滅的真相

只一會,燕九三人就到了那望鄉臺,先前離得太遠沒有看清,原來那口大鍋的後面,竟還坐着一個十一二歲的燒火童子。

見有人靠近,那童子手腳麻利的乘放了三碗湯,放在三人面前。

可是,只片刻,那童子就将三只碗動作迅速的收回。

“你們三個都喝過孟婆湯了,怎麽還在這裏打轉?”

喝過孟婆湯?燕九好似抓住了什麽,可是,還是差了那麽一些東西。

那小童卻是一拍腦門,暗自嘀咕:“看我這記性,它們都忘光了,怎麽還記得喝沒喝過孟婆湯這回事。”

那小童對着前方一指,“那裏是判官處,去哪裏登記後,會有人帶你們去六道轉生池的,你們趕緊過去吧。”

只見前方有一口蘊着六色光芒,猶如調色盒一般分開的圓形池子,不斷有陰魂在判官處登記後,被鬼差壓着按下池子。

燕九正要順着那小童指着的方向走去,卻忽聽的後面步調整齊的來了一列金甲修士。

這突然到來的金甲修士,卻是讓燕九心中“咯噔”一跳,總覺得一遇見這些上界的兵将,自己就會倒黴。

三人默契十足的默默後退,掩入莽莽陰魂大隊之中,與那金甲修士保持着一個既不太遠,也不太近的距離。

見金甲修士到來,那小童臉上卻是淡然的很,“冥界有冥界的規矩,你們雖是上界兵将,若是無故來我冥界,擾亂輪回,我冥界的陰兵也不是吃素的!”

那隊金甲修士的首領,卻是上前一步,“傳界主令,有上界逃犯躲入冥界,欲通過轉生池逃往下界,特命金甲衛前來捉拿。”

那領隊的首領說着,向着那小童甩開一道靈符,“這件事,你們冥帝也是知道的,你還不讓開。”

那張靈符之上赫然印有冥帝的印鑒,至此,那小童即便不甘,也只好讓開。

随行的金甲修士四下散開,手中握着一塊模樣古怪的褐色石頭,挨個察檢身邊的陰魂,當然,這其中也有燕九三人。

當那塊褐色的石頭挨到燕九身邊時,一道毫光在上面微微閃過,那金甲修士多看了燕九兩眼,卻終究沒有說什麽,直接去檢查下一個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當那石頭碰到了緣時,那石頭猶如夜明珠一般蕩起明黃色的珠光,将慈眉善目的了緣,映的宛若悲憫衆生的菩薩。

那拿着石頭的金甲衛,對着了緣躬身行了一禮,這才轉身走向下一個,就連那領隊的首領都向着了緣點頭示意。

而自始至終,了緣都沒有說上一言半語,只是垂目念動着佛揭。

前去檢查的首領陸陸續續的開始回來,一人上前趴在那首領耳邊,輕聲耳語。

燕九動動耳朵,将那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個清楚:

“啓禀首領,未發現那“靈”的下落。”

燕九心下疑惑,“靈”,那是什麽?難道是那金甲修士口中的“上界逃犯”?

卻見那首領揮揮了手,命令那人退下,雖然随自己一同下界的兵将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帶來想要的消息。

“去別處看看!”

那領隊的首領再次下令,帶着那列金甲衛去了判官處的方向。

還沒等那列金甲衛走遠,那小童卻是摸着下巴,一臉探究的走了過來,在三人面前不停的踱着步子。

未幾,他停在了緣面前,“真沒看出來啊,你這看上去呆頭呆腦的,竟然還是佛陀轉世,只是不知是靈山的那位菩薩,竟然能讓那測靈石散發出如此濃郁的佛光。”

那小童說着,還一臉贊嘆的咂摸咂摸唇舌,“還是在這有前途啊,不論是各路佛陀仙帝,都得走一趟這黃泉路,喝上一碗我親手烹煮的孟婆湯。”

那小童說着看向燕九一行,見三人俱是不知他在說些什麽的樣子,這才無趣的擺擺手,“快走吧,快走吧,我怎的與幾個陰魂說起這個來了。”

燕九剛想擡步前行,卻又忽然變故徒生。

一團灰白色的靈光自遠處而來,撞開那準備進入六道轉生池的陰魂,狠狠砸進那轉生池裏!

“是靈!”

一名金甲衛,忍不住脫口而出!但是已經晚了,轉生池已經重新恢複成原先的樣子,“靈”已經完成了轉生,不歸冥界管轄。

金甲衛的首領一把拎起那判官的衣領,“說,剛才那陰魂是準備投生到哪裏!”

那判官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又生的一副病弱秀才公子的模樣,此時被那鄰家首領一提,看上去猶如雞仔一般可笑。

“這人完了,”身旁的小童卻是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那可是判官啊。”

燕九看向那判官,看上去确實與“完了”很像。

只是他此時被拎的腳尖點地,可是看上去還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樣子,慢慢悠悠的翻着手中的生死簿,那速度,簡直和烏龜有的一拼。

燕九想,大概是在冥界看慣了生生死死,所以一切都比較看的開?

那判官取過一枝朱筆在某張生死簿上,濃墨重彩的畫了一個圈,這才對着那拎着自己的金甲首領開口,雖言語中帶着恭敬,可是面上卻是一片冷然。

“這位大人,那陰魂七世為妖,這一世也準備讓他投生妖族的。”

那金甲首領聞言,更是急切,這也導致那判官像只吊死鬼一般被他拎着離開了地面。

“什麽妖族?投生的又是哪一界?”

“噢,這個也不是不能告訴大人,只是,您真的不準備先将小吏放下來?”

那金甲首領原本不耐的情緒,更是暴戾漸生,“你一介小小鬼差,竟敢與我讨價還價!”

“某是讀書人,做不來那商人的伎倆,某再說一次,請、您、将、小、吏、放、下、來!”

那金甲首領卻是冷笑一聲,“快快将那人投生的地點告訴我,否則……啊!”

只聽得那金甲首領一聲慘叫,“砰”的一聲砸落在不遠處的地上,待塵土散去,只他一人捂着自己的右臂,既驚又俱的看向那判官。

判官自半空中緩緩落下,只見他抖了抖自己的書生長衫,這才滿是歉意的看向那被廢了一臂的金甲首領。

“不好意思,某出手重了一些,不過好在大人性命無礙,要不然,某實在是心中惶恐。”

直到此時,燕九才明白,那小童說的“完了”指的是誰,只是更讓燕九震驚的卻還在後面。

只見那判官撿起落在地上的生死簿,這才翻到先前被朱筆圈起的地方,對着地上的金甲修士說到:“那陰魂原本要投生的是雲仙界,至于種族嗎,乃是妖族——吞天……”

第 112 章 和你弟弟見面

這個時候那羅南一邊熱身,一邊對着李翺罵道:“李翺你這個小雜毛,先前你雖然是過掉了我,但是如今你擔任了防守,那麽我肯定會在一個瞬間便将你過成篩子的,你不信的話就跟我一試,我一定可以讓你見識一下,我大學聯賽球員的高超實力”

“呵呵噠,我說羅南啊,如果你的實力像你嘴遁這麽厲害的話,我也就心服口服了,如今你說的這麽多廢話,根本沒有一點用處,你如今還不如趕快跟我對戰一番,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是怎麽把你封死的”

“什麽?李翺你這個狗雜碎,你果然是個狠角色啊,還敢在我羅南面前這般嚣張跋扈啊,現在我就可以過一過,讓你知道天高地厚,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羅南說着立即飛起一腳,當即便從李翺左路過去,此時那李翺一個閃身,也立即擋在了羅南的左路。

此時羅南見到李翺果然上了自己的當,當即時哈哈大笑:“李翺你這個小雜毛,你以為我會什麽假動作都不做,就過掉你嗎?我告訴你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羅南随即身形一變,立即改變方向,從右路突破。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李翺的動作可是非常之快,又當即來到了右路,根本沒有一點被那羅南晃倒的意思。

此時那羅南對李翺的反應速度深感大吃一驚,随後這羅南一見李翺腳下有空檔,因此便立即來了個人球分過。

只可惜那如今李翺一個擡腳,那即便擋住了這個球,接着瞬間便将球擋在了那羅南身後。

這可頓時令羅南大吃一驚啊,于是趕忙就要轉身回追。

只可惜此時那李翺是搶先一步,瞬間便講球給踢進了球門之內。

眼見李翺連續進了自己兩球,那羅南頓時心中驚恐不已,他立即喃喃嘆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先前我跟李翺這個小雜毛對戰了一場,但是李翺這個混蛋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他怎麽可能将我擊敗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現在非要跟李翺再次對戰一番,我就不信李翺這個小雜毛能打得過我”

那羅南這個時候立即便再沖李翺吼道:“李翺你這個小雜毛,你有膽子的話,便再跟我對戰一番,我就不相信你還能贏過我”

“呵呵噠,羅南我告訴你,任何事情都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先前你已經輸了一次,如今你還敢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告訴你,我是絕對無不會再和你比試了”

“哦,你既然不敢跟我比試,那麽就證明你是一個狗雜碎”

“呵呵噠,我李翺是不是狗雜碎我不知道,但是我李翺卻知道你羅南蘭如今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狗雜毛”

“什麽,你竟然敢罵我?”

那羅南立即揮起一腳,便朝女兒踹了過來,只可惜那李翺已經來到了球場上,早已擁有了正兒八經的足球系統,所以說他那反應速度可是非常之快的。

因此一個躲避,直接躲過了羅南的攻擊,順勢來一個沖天拳,又将那羅南打的是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此時那羅南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再怎麽說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四學生,體格強壯,可是如今球技不但沒有贏過李翺,就連在格鬥上也被那李翺打趴下了。

那羅南惱羞成怒之下,立即起身沖着李翺罵道:“李翺小雜毛我告訴你,我羅南就是不服你,我現在就要跟你單挑,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呵呵噠,我不需要知道什麽花兒為什麽這麽紅,而且我先前也已經告訴過你了,羅南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所以說如今你識相的話,馬上給我滾到一邊去,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嚣張跋扈,否則我絕不饒你”

“呵呵噠了,那我也告訴你李翺,我不管你有多麽牛逼,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自己輸給你的”

“你承不承認都沒所謂,反正你就是輸給我了”

那李翺說着立即轉身離去,可這頓時令那羅南心中暴跳如雷,于是咋再一個箭步,攔住了李翺的去路。

“李翺你不過是一個一分錢都沒有的賤民,竟然敢在我羅南這個富二代面前嚣張跋扈,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讓你好看”

那羅南說着居然也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匕首,直接朝李翺刺了過去。

那李翺見後暗道不好,立即閃身躲避,而這時那公園外圍巡邏的警察,當即便看到了那羅南居然敢持刀行兇。

于是立即飛撲過來,将那羅南抓了個結結實實,立即将其按在了草地上。

而這時那李翺立即沖倒地不起的羅南說道:“羅南,我早就說過你早晚會和你的弟弟羅平見面的,如今想不到你的報應居然來的這麽快,呵呵噠,現在你就跟你的弟弟羅平真正的見面啦”

那李翺說着直接轉身離開,而這羅南也因為在公共場合使用管制刀具,所以便被警察給抓了個結結實實。

不過随後那羅南因為還是在校的大學生,再加上她們父母又交了許多的保釋費,因此便講羅南給放了出來。

而這時那裏李翺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頓時心中大驚,于是便趕忙沖唐尋路問道:“唐尋路,這怎麽可能呢?我聽說你們兩家大唐集團和瑤池珠寶不是将羅南的家族企業搞破産了嗎?為什麽這個羅南還會有這麽大的實力呢?”

“李翺你不用擔心,他們想要東山再起,雖然有可能,但是也并不是說幾個呼吸間就可以完成了,他們最起碼也要等上數年的時間,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早就在國際聯賽了,那羅南根本就不再是我們的對手了,他還怎麽跟我們對戰呢?”

“嗯,不錯不錯,你說的挺有道理”

聽到了唐尋路的安慰,那李翺立即點了點頭,随後李翺、蘇亞、唐尋路三人便在馮埠的帶領下,開始了艱苦的訓練。

而這時那羅南這個正兒八經的足球皇帝,居然是被關鍵了監獄,這可頓時成為了省大學的爆炸新聞啊。

第 116 章 :激怒孤,對你沒好處

第一百一十六章:激怒孤,對你沒好處

入春後,南燕開始下起綿綿細雨。

這對于地處北邊,常年幹旱的南燕來說是好事,即便是陰雨綿綿,也到處散發着生機盎然的氣息,這一點與北齊尤為不同。

為感念上蒼雨露降臨,南燕帝命朝中司祿夜觀天象,挑選個日子在天禦臺舉行祭祀,以此來祈禱南燕今年風調雨順。

便是這時,朝中開始有流言蜚語散播出來,說太子府上有紫微星降臨,籠罩在太子府上空,呈現出一片紫光。

彼時南燕春雨延綿,便是紫微星降臨的緣故。

南燕帝尋來司祿,詢問是怎麽一回事。朝中謠言不可信,可若是司祿也親口這麽說,那便是真的。

欽天司的司祿尋來蔔卦占星等物,一番折騰後,證實傳言為真,且紫微星已降臨有一段時日。

也正這時,慕容淵将要迎娶沈樂窈的事告知南燕帝。

在那之前,惠妃已在南燕帝面前鼓吹過此事,只是南燕帝都沒點頭。

紫微星降臨,沈樂窈又恰好出現在太子府,可見那祥瑞便是指向她。

慕容淵處置孟與卿的事南燕帝一清二楚,他命人将事情封鎖得嚴嚴實實,這種不光彩的事最好是深埋于地下永不見天日,人命也比不得皇室的面子重要。

好在孟家嘴巴嚴,沒人敢聲張。

思及此處,南燕帝倒覺得是紫微星庇護的緣故。

既然沈樂窈是祥瑞,就更不能放她回北齊,南燕的祥瑞自然該留在南燕,長長久久庇佑這兒的百姓。

一直未動搖的南燕帝,終于點頭。

此消息一傳出來,非但南燕的臣子們贊同這門親事,就連民間百姓也贊不絕口。

“嘭——”

這日,正在別院內處理朝務的慕容淵,屋門被沈樂窈猛然從外面推開。

外頭将他們倆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卻是方才見端着嫁衣的宮人到了府上才知道。

“沈小姐火氣為何這般大?”

慕容淵擡起頭,一臉地不知所雲。

“難道南燕的禮儀便是這般沒規沒矩,太子殿下要迎娶小女,非但是小女,就連小女的母家也一無所知。”

“聘書沒下,嫁妝沒擡進家門,太子殿下便要将小女娶進門來,這與強盜有何區別?!南燕的皇室娶親未免太過随便了些——”

沈樂窈擰柳眉,潋滟眸光滿是怒氣,就連瑩潤的下颌都繃緊成一條直線,顯然對慕容淵的所作所為十分厭惡,并沒有要嫁為人妻該有的喜悅。

慕容淵覺得好笑:“沈小姐的母家待你如何,想必不用孤提醒你了吧?”

“我母家自然待我非常好,輪不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沈樂窈裝出一副十分有底氣的模樣,實則心裏卻慌成一團。

“是麽?”

慕容淵哼笑出聲:“沈家若真待你好,便不會讓你孤零零到晉中去收租金,也不會在你下落不明這段日子裏,連個人都不派出來找。”

“你說說,這是待你好麽?”

“孤讓你待在南燕,給你個太子妃的身份有何不好,這可是多少貴女都豔羨不來的,我勸沈小姐還是識相些。”

慕容淵一語點破她隐藏在心底的那點子卑微,原本沈樂窈該有一番好作為,卻被沈家打壓成這般任人看輕的樣兒,任她在誰面前都矮人一截。

“識相?”

被戳破真相的沈樂窈反笑出聲,眼神覆上嘲諷,“小女是該識相,早點将太子妃與北齊二皇子有染的真相告訴太子殿下,那殿下也不必被蒙在鼓裏那麽久了。”

“被人戴了綠帽子,竟還幫人做事。”

沈樂窈故意譏諷。

“那賤女人本就是雙破鞋,與誰有染孤都不在乎。”

這件事慕容淵早就知情,只是不知道沈樂窈為何又要搬出來說。

“殿下是不在乎前太子妃,可若是讓二殿下知道你與他往來是為刺探北齊國情,你說二殿下會如何做?”

沈樂窈眼中怒意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看好戲般望着他。

這段日子她終于想起來當初在晉中她看到趙遠舟雙眼為何那般熟悉,原來他那雙眼睛與慕容淵的十分相似,甚至在她靠近慕容淵時,能到他眉骨間隐隐現出的疤痕。

那道疤痕很細很小,外人不輕易注意到。

前世的慕容淵,眉骨間并沒有疤痕。

若她沒猜錯,當初在晉中的趙遠舟便是此刻的慕容淵。

她不知道江雲岫和袁霆琛要找的人是不是慕容淵,但慕容淵明知道孟與卿與李景淮有奸情,卻能隐忍不發,佯裝若無其事幫李景淮做事。

若說他心裏不介意,便也不會借着楊文啓一事處置孟與卿了,可見他心裏十分在意孟與卿頂着太子妃的頭銜做那些事。

既然在意,卻佯裝不知情,唯有一種可能,李景淮對他還大有用處。

他執意要娶自已為妻,除了要牽制江雲岫,應當還有羞辱李景淮之意。

慕容淵緊皺的眉心漸漸舒展開,沈樂窈讓他驚詫,她說的那些話對他确實是一種威脅,可眼下構不成任何傷害。

他朝沈樂窈一步步走來,“沈小姐說的這些都沒證據,僅憑你一張嘴造謠罷了。”

他将人逼至角落,沈樂窈退無可退。

“激怒孤,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慕容淵擡手,指腹用力摩挲她鬓發下的黑痣。

沈樂窈眉心微擰,眼神裏有驚恐彌漫開來。

突然,他深深掐入她鬓角:“你放心,聘書和嫁妝等你我二人完婚,孤會命人一一送至沈家,一件也不會少了你的——”

痛楚從鬓角處傳來,沈樂窈只覺他好似要将她黑痣給摩挲掉。

回到屋內,春凝給她拿來靶鏡時,看到她長着黑痣的地方已經血肉模糊,是被慕容淵硬生生擦掉的。

“那沐瑤還是油鹽不進?”

趁着春凝給自已處理傷口,沈樂窈忍着痛疼問她。

“她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無論奴婢如何蠱惑她都不願屈從。”

這段時日春凝有意接近沐瑤,在她身上花了許多功夫,可惜皆為無用功。

“罷了,明日你尋個借口回孟家一趟。”

遲遲在沐瑤身上下了手,沈樂窈不能再等下去。

第 120 章 進山

經過幾天的準備,關世傑和吳彥章兩個人,從長春開着從新京警備司令部第一軍軍長謝雪飛手裏借到的一輛運輸車,直奔額穆縣而去。

其實說借車,還莫不如說是租車。借這輛卡車足足花了1000銀元。謝雪飛也頗為大方,除了給關世傑他們一張通行證之外,還給他們兩個人,各自配備了一套少校軍銜的軍裝,兩個假軍官證。外帶六個汽油桶,裏面裝滿了1200l的汽油。

民國時期,路上沒有加油站,汽車需要加油的時候,就用一個膠皮管子插到汽油桶裏,往油箱裏加油。

需要加油前,一個人要對着管子猛吸一口氣,汽油才會淌出來。

這就需要掌握好時間和吸氣的技巧,一不留神,汽油就會吸到嘴裏。後來的幾天裏,關世傑和吳彥章都深受其害。

關世傑根據韓記成衣鋪提供的消息,陳翰章将軍所部,現在正在額穆縣青溝子屯附近的鍋盔頂子山裏休整。

在出發前,秦川給了關世傑一張滿洲國地圖,關世傑根據比例尺估算了一下,從長春到青溝子的來回路程,大概在800公裏左右。

車上的六桶汽油也只夠單程的油耗,謝雪飛已經跟額穆縣城警備團打好了招呼,回來時同樣給帶上六桶汽油。

當然,汽油不是白給的,五桶汽油要花費600銀元。

這一次出行,關世傑是打着收皮子的旗號進山的。他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帶着吳彥章一起出發。

第一,吳彥章為人仗義,知恩圖報。第二,關世傑可以肯定的是,假使吳彥章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會出賣自己。第三,吳彥章一直比較同情和欽佩抗日聯軍的隊伍,認為他們沒有任何的後援,而堅持民族的氣節去抗日。第四,吳彥章他們的青幫分舵在下面各個地區,都有一些青幫弟子,有些事情一定能幫上忙。

當關世傑跟吳彥章說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吳彥章二話沒說,跟宋金剛打了一個招呼,就随着關世傑上路了。

在吳彥章看來,不管是哪一支隊伍,哪怕以前是無惡不作的胡子,現在也在進行着抗日,都應該義無反顧地去支持。

自從吳彥章見過座山雕,已經不止一次跟關世傑說起過,他很佩服這個五十多歲的胡子頭。座山雕不接受官府和日本人的招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快意人生。頗有古時綠林好汗的風範。

當關世傑和吳彥章兩個人開着運輸車出了長春,關世傑就有些後悔了。六個汽油桶占據了車廂的四分之一,如果裝上糧食,棉花,布匹等物資,還怕灑上汽油。

但既然開着車出來了,就只有謹慎小心一些為好了。

關世傑出行前,帶上了五萬大洋的銀票,他原打算在吉林一帶,利用吳彥章現在是副舵主的身份,讓青幫弟子在黑市,或是其他什麽地方,幫忙買到糧食等物資。

因為這一路上,要經過僞滿軍的十幾個哨卡。

最後關世傑才确定下來,在臨近額穆一帶,才好采購這些物資。

這樣一來,還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可以消耗掉幾桶汽油,扔掉幾個空油桶,也能騰出一些空間。

從長春出來後,東城是遇到的第一個哨卡。哨兵看過通行證之後,就揮手放行了。

臨近下午到了蛟河縣的哨卡,哨兵查過通行證之後,油查看了軍官證,并且上車檢查了一遍,才放行了車輛。

一路還算順利。除了加油,兩個人各自喝了幾口汽油之外,再沒有遇到其他問題。

傍晚的時候,兩個人到達了敦化縣城。

天已經黑透了,兩個人在一條y字形的路口不遠處停下車,看到一家看起來很幹淨的旅館,準備定下一個房間。

旅館的掌櫃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見到他們兩個人走進來,就熱情地打着招呼:“來了,老弟。”

這一句話,讓吳彥章懷疑自己是否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漂亮的女掌櫃。

殊不知,這是東北生意人的口頭禪。

“掌櫃的,我們定一個房間。”

“好說,上房一間,兩塊大洋。”

關世傑交了錢。女掌櫃的領着兩個人上了二樓,打開一間房的門鎖,讓兩個人看了看。

一鋪東西朝向的火炕,房間正中還生着一個火爐,一走進去就感覺暖洋洋的。

“兩位老弟,聽口音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我們是從新京那嘎的過來的,到這裏執行公務。”關世傑答道。

“晚上要不要找兩個姑娘樂呵樂呵?”

“不用了,我們明天還要趕路。”

“最近這一帶不太平,不知道你們要去哪?”

“哪裏不太平?”關世傑問道。

“官地,額穆,青溝子一帶,不光鬧胡子,聽說還有抗聯的人。不說了,你們沒吃飯吧?”

“我們出去吃。”

“我見你們是開着卡車來的,車上要是有啥東西,可得看緊了。”

“車上沒有啥東西。”

“那就好。”

關世傑和吳彥章兩個人下了樓,走出旅館大門,看到不遠處有家亮着燈的飯館,就走了過去。

“關哥,你說車上的汽油不會丢吧?”

吳彥章剛才聽女掌櫃的一說,心裏有點擔心地問關世傑。

“不會吧,這一桶汽油兩百來斤,沒幾個人弄不走。”

關世傑的話,讓吳彥章多少放心了一些。

小飯店不大,只擺了四張桌子。裏面只有兩個食客,在靠近櫃臺的地方喝酒。

關世傑和吳彥章在門旁的一張木桌坐了下來。

“兩位長官吃什麽?”

“醬骨頭,小雞炖蘑菇。”

吳彥章随口報出菜名兒,這是之前去牡丹江時,吃過的兩道東北菜。

“沒有。你們看看選點別的菜吧。”

“都有什麽肉菜?”

“不瞞兩位長官說,最近下面鬧胡子,一些村屯裏的豬羊雞鴨鵝都被胡子搶跑了。現在縣城裏缺這些東西。”

關世傑聽飯店掌櫃說豬羊雞鴨鵝,就沒說牛馬驢騾,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胡子不搶牛馬驢騾嗎?”

掌櫃的也是一個健談的人,聽關世傑這樣問,就打開了話匣子。

第 115 章 藤襲山精英怪(1.6萬推薦票加更)

人的氣息和鬼的氣息是不一樣的,就如人造人和人的氣息不同一樣,很容易分辨。

而鬼這種氣血旺盛的生物,氣息要比普通人強上不少,所以一豐很容易在這裏感受到一些稍微近一些的鬼的大致位置。

他和炭治郎其實都不餓,但是仍然稍微補充了一下食物,保持體力,然後炭治郎提議:

“這是最終試煉的第一天晚上,要熬到天亮,也就是太陽照耀到山的東面。

我們應該朝着山的東面跑才好。”

一豐也同意這個判斷,兩人迅速朝着東方移動。

路上兩人碰到了兩個雜魚鬼,因為是初出茅廬的隊員試煉,所以整個藤襲山上,被投放的鬼皆是只吃過兩三個人的貨色,一般來講吃人越多的鬼越強,但是鬼能承受的強力上限是不一樣的,達到各自的上限後,再吃人就無法納為力量了。

這兩只鬼都不是多強的貨色,被炭治郎用“水之呼吸·肆之型擊打潮”一招同時殺死了。

雖然炭治郎剛才給一豐演示過了一遍各種劍招,但是那是節省體力的演示,和實戰完全不一樣,看着幹淨利落的招式,一豐想到:

“果然是不錯的招式,呼吸法就更不錯了,能強制讓身體挖掘出如此的能量,雖然貌似并不怎麽養生,但是呼吸法還是很有價值的,要确弄到手才行。

炭治郎教人東西的水準太差,我還是要去見一下他的師傅才行。”

這是炭治郎訓練之後,第一次正式斬鬼,感動于自己的鍛煉沒有白費,炭治郎的眼淚都留了下來。

一豐鼓掌給他鼓勁:

“幹的不多哦,炭治郎,不過不是感動的時候,那個方向有相當厲害的氣息傳古來呢,要有苦戰了,請準備一下。”

炭治郎朝着一豐指着的方向,吸了吸鼻子,鬼滅之刃中,有些人天生有些方面的感知要遠遠超過其他人,炭治郎的特點就是有超強的嗅覺,甚至能從氣味重辨別他人的情緒和是否有說謊。

他的師傅鱗泷左近次也有同樣的能力,不過二人沒有血緣關系。

一捂鼻子,炭治郎叫苦道:

“這股爛掉的氣味是怎麽回事!”

他的嗅覺要比一豐強很多倍,一豐只聞到一股不愉快的氣味,反而是氣息感知上,感受到一種很讨厭的非人氣息。

這個時候看到一個四米高的如同肉球一樣的鬼,身上長出二十幾條手,正在提着一個死去的試煉者,同時追趕着另一個正在狼狽逃跑的試煉者。

這個就是藤襲山的精英怪“手鬼”了。

這個鬼算是有異能的鬼,可以長出能自由操作的手來,好幾條手還在護着自己已經看不出樣子的脖子。

47年前他與鱗滝交戰,戰敗後被投放在最終選拔之地,雖然當時是很弱的鬼,但是能茍啊,躲起來找機會吃掉試煉者,一點點變強,進化成今天這個樣子。

47年來他已經吃了50個試煉者了,其中包括13名鱗泷弟子,作為被鱗泷捉住的報複。

眼看着手鬼吃掉了手中的死屍後,又開始攻擊還在逃命的試煉者,從手鬼的身上一下子伸出了四只手,迅速伸長,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個試煉者的腳踝,将其提起來,就往自己的血盆大口中送。

雖然并不喜歡去救人,但是讓鬼在自己眼前吃人,還是過意不去的。

香坂流·撫斬。

刀出鞘,邁步上前,一道銀光,将手鬼的那幾只手砍斷,讓被抓住的家夥掉在地上。

這個時候手鬼才注意到出現的一豐和炭治郎。

炭治郎頭上側戴着鱗泷刻的面具,上面有鱗泷下的平安的咒。

這個世界貌似也是有很限量的陰陽術存在的,鱗泷還會暗示這類的小手段。

從面具的雕刻手法上,手鬼認出了鱗泷的手筆,興致勃勃地給幾人介紹自己的豐功偉績。

慶應末年被抓,茍了整個明治年間,到如今大正初年,47年中殺死13為鱗泷的弟子,不知情的鱗泷還以為自己教學水準太差,這些年痛心不已。

因為很會茍和隐藏,上層一直不知道有這麽個大家夥進化成了這個樣子,不然早就讓高級隊員進去收拾了,嚴重影響了試煉的難度調節,導致好苗子沒有來得及成長就死在試煉中了。

當然,對于上層來講,下級的隊員死亡就是數字的增減罷了,不是“柱”這個等級的,還夠不上心疼。

鱗泷親手雕刻的消災的面具,卻成為了弟子們被殺的原因,真是悲傷的事情。消災面具變成嘲諷面具了。

手鬼因為自認為在這些試煉者中沒有敵手,興致勃勃地滔滔不絕,激怒了炭治郎,讓炭治郎的呼吸節奏都紊亂了。

之前炭治郎在訓練中,得到了師兄師姐的靈魂的幫助,加強了訓練,那兩位就是被手鬼殺死的。

就在憤怒的炭治郎要沖過去的時候,卻被一豐一把攔住:

“主不可怒而興兵,就是因為憤怒會影響判斷力。

你的呼吸紊亂了,這樣下去贏不了。

他和你有仇恨,你想要報仇,很正常,但是這個狀态的你贏不了。”

說罷,一豐一彎腰,将剛剛救下的隊員手中的劍拿了起來,自己的刃誠丸比這些試煉者用的日輪刀不知道好上多少個檔次,但是因為沒有特殊金屬,所以斬鬼也不能殺死,所以暫且借用了這個試煉者的日輪刀。

那個試煉者膽已經吓破,即使很想拿着自己的刀來獲得一點安全感,卻不敢反抗一豐。

“我給你掠陣,你去報仇吧!”

炭治郎感激地看了一眼一豐,深呼吸兩次,抑制住心中的悲憤,平穩了自己的呼吸,再次将水之呼吸調動起來,呼吸頻率穩定。

拿好自己藍色刀身的日輪刀,架在面前:

“吃人的惡鬼,師兄師姐的仇,由我來報!今天一定砍下你的脖子!”

第 127 章

“嘿,你是不是喜歡他?”黑狐一邊裝電腦一邊對坐在沙發上的馮曉蝶問道。

馮曉蝶急忙搖頭:“嫂子你別誤會,華哥之前幫過我……”有些慌亂的做出解釋。

黑狐忍不住的笑起來。

“沒事,你喜歡他也沒事,我并不是他真的老婆。”

黑狐這番話讓馮曉蝶從低谷一下又回到山頂。

之前有個黑玫瑰,現在黑玫瑰死了,身邊又來個黑狐,華哥這個女人緣有點大的離譜啊。

“啊?你不是他老婆?”馮曉蝶略感驚訝的問道。

黑狐點點頭:“是啊,我是他花錢雇的保姆,不過我挺喜歡他的,咱倆可以公平競争一下哦。”玩笑着說道。

馮曉蝶有些害羞的低下頭,自己一直都在競争,可是範錦華貌似對自己沒有太多的好感。

“友情提示一下,在外面千萬不要說這件事,要不然我們都會遇到很大的麻煩。”

“我知道了。”

黑狐可不會像範錦華那樣去想着保護別人,她想的既然馮曉蝶在範錦華身邊,那這灘渾水她是必須要進來。

電腦組裝完畢,一切都已經搞定,黑玫瑰帶着範宇強去了另外的房間。

開始對他進行全方位立體輔導。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轉眼間來到晚上,馮曉蝶從睡夢中叫醒範錦華。

“華哥,華哥起來吃點東西吧。”

範錦華翻身揉揉眼睛,坐起來:“我睡了這麽久?”看着外面的天空,驚訝的說道。

“你可能是太累了,趕快吃點東西吧。”馮曉蝶說着就給他拿鞋子。

範錦華急忙攔住她:“馮老師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華哥你能不能給我換個稱呼?”

“啊?”

“我不想讓你一直叫我馮老師,能不能換個稱呼。”

“哦,那叫你小蝶可以吧?”

馮曉蝶笑着點點頭:“可以。”

範錦華長呼一口氣,還是在睡夢中好,沒有人打擾。

吃完飯,馮曉蝶帶着範宇強去睡覺,範錦華和黑狐離開家門。

“我們現在去找耿祥?”黑狐走在路上對範錦華問道。

範錦華挑下眉毛:“當然,這次可是上面的命令。”

“呵呵,想必耿祥打死都不知道,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殺他。”黑狐冷笑着說道。

“當他開車碾壓過黑玫瑰的時候,就應該能想到後果。”

“哎,我的好姐妹,本來還想着能見一面……”

兩個人不在說話,漆黑的夜,道路上車輛很少,他們兩個人沒有打車,也沒有開車,而是直接選擇步行。

來到和豐公司門口,範錦華伸出手攔住黑狐。

“怎麽了?”黑狐小聲問道。

“這裏不太正常。”範錦華小聲嘀咕着。

車輛沒有聲音,而且門口的警衛明顯比之前要多很多,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的站崗。

範錦華向後倒退兩步:“他不會知道這件事吧?”小聲對黑狐問道。

黑狐搖搖頭:“他不可能知道,你正式加入惡魔之後,所有的任務都是從最上面下達,不會在經過他的手。”對着範錦華解釋道。

得到這個答案,範錦華懸着的心還算平穩一些。

既然不是等自己,那一定就是因為黑玫瑰的事情讓他害怕。

範錦華整理一下衣服,帶着黑狐從黑暗中走出來。

來到公司門口,被四個人攔住去路。

“幹什麽的?”其中一人語氣冰冷的發出質問。

“我是來找耿祥的。”範錦華回答道。

“找我們老大做什麽?”

“我說你他麽廢話有點多啊,你去告訴耿祥就說範錦華來找他,他自己知道。”黑狐指着男子的鼻子呵斥道。

男子一聽,呦呵,一小娘們還這麽厲害,走過去一把就要抓住黑狐的頭發。

就在手即将碰到她的時候,範錦華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兄弟,說話歸說話,別動手。”用着陰冷的語氣對他說道。

刷,男子用力甩開範錦華的手。

“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說着幾個人就拿出匕首,其中一個掏出手槍。

範錦華和黑狐對視一眼。

“你們四個小崽子,知道我們是誰嗎?還他麽敢在這裏用這語氣跟姑奶奶說話。”

“我他麽管你是誰,現在就是不讓你進去。”

“除非…除非你跟哥幾個玩一玩,我們也許會考慮……”

一臉壞笑的說着。

話音還沒落下,黑狐的手就如同閃電一般快速出擊,一把抓住他手裏的匕首,向上猛地一挑。

匕首直接從他的下巴刺進,刺進他的嘴裏。

男子張大嘴巴,嘴裏不停的向外冒着鮮血。

“你他麽不是想玩嘛,來啊,姑奶奶讓你玩,你倒是動啊。”黑狐有些發瘋一般的喊叫着。

用手摁住他的手,拔出匕首,對準他的心髒,噗,一刀刺進去。

松開手,男子的身體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這一舉動,吓得剩下三人渾身發顫,誰能想到這一個體白貌美,前凸後翹的美女下手這麽兇狠。

誰也想不到,範錦華都想不到。

黑狐擡起頭,掃過面前三人:“還有誰想跟姑奶奶玩?來,站出來。”冷冰冰的發出質問。

三人紛紛向後倒退一步。

“馬上去告訴耿祥,讓他來這裏接我。”黑狐指着他們呵斥道。

“你趕快去通知老大。”

“好,我現在就去。”

兩個人留下來,膽戰心驚的看着範錦華和黑狐,一個人連滾帶爬的跑向耿祥休息室。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睡夢中的耿祥。

“誰啊?艹。”忍不住的叫罵一聲。

“大哥,是我,是我。”

“你他麽誰啊?”

“我是李四。”

“李四?怎麽了?不他麽好好看門,瞎他麽溜達什麽?”耿祥被吵醒,起床氣有點足。

“大哥,門口來了一男一女,他們說叫範…範什麽華,那女的還殺了東田。”

耿祥一聽立刻從床上跳下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起床氣頓時煙消雲散。

打開門看着慌慌張張的李四:“他們在門口?”

“嗯,就在門口。”

“走。”

說完兩個人一路小跑直奔大門口。

078:耿祥之死

第 117 章 規矩得由我定!

命魂之力速度極快,角度又十分刁鑽。

就連林隊在猝不及防之下,都沒能幫淩霄擋下。

“小心!”林隊大喊一聲。

他回頭就看到一位威武霸氣的男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出現在了淩霄身旁。

只見那人不屑地揮了揮手,那道命魂之力便消弭于無形。

揮手間就能将命魂九階武者的含恨一擊擊潰,這人最起碼也得是化靈境武者!

在場所有人的心裏,都是冒出這麽一個念頭。

而後他們震驚地看向淩霄,淩霄居然認識化靈境的武者?一個孤兒是怎麽認識這樣的強者的?

“現在的人都這麽不要臉了嗎?這嘴臉都讓我董柳川看不下去了!”董柳川淡淡地說道。

他的聲音不怒不喜,仿佛沒有任何波瀾。

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在場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剛才所有人都被場中的驚變給吓到了,現在仔細一看,這人不是泉省武大校長董柳川還能是誰?

這會兒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董柳川什麽級別的武者?那是超脫境強者啊!

比起命魂境強者,高出兩個大境界!

如果這樣的武者想要殺死命魂境武者,不過彈指間的事罷了。

而超脫境強者站在淩霄的身邊,幫淩霄說話,是不是意味着他就是淩霄的靠山?

那麽問題來了,超脫境強者為什麽要庇護一個命魂境武者?

很快他們就想到答案,那就是淩霄驚人的天賦!

能讓董柳川看重的人,他的武道之路将會走到哪種地步呢?

瞬間,在場衆人看向的眼神中,滿是豔羨之色。

而仇楊二人則是渾身戰栗瑟瑟發抖,根本不想發生在他們眼前一切!

哪怕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董柳川居然會是淩霄的靠山。

“就這麽小鬼,憑什麽得到超脫境強者的垂青!”兩人心中不住狂吼,嫉妒的火焰在他們心中瘋狂蔓延。

董柳川開口道:“你們兩個之前不是喊打喊殺的嗎?怎麽現在不說話了?”

兩人沉默不語,片刻之後,仇姓男子心一橫,道:“既然有您替淩霄說話,那麽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麽,但是淩霄将我們家中後生打成重傷,就這麽讓我們走了,我們無法服氣!”

“不錯!原本我家那小子,完全由機會獲得決賽名額,而現在全被他給毀了!”楊姓男子含恨說道。

董柳川眉毛一凝,道:“難道你們兩人還想以大欺小不成?”

兩人對視一眼,楊姓男子立刻開口道:“只要淩霄接下我們兩人一次攻擊,這事就一筆勾銷!”

“此話當真?”董柳川道。

兩人馬上答道:“當真!”

董柳川将目光落到淩霄身上,這是讓淩霄自己決定意思。

在場之人又是一驚,董柳川到底是有多看重淩霄,才會在這種事情上都會詢問淩霄的意見?

仇楊二人見狀,眼中的怒火與嫉妒,簡直如同火山一般都要噴發出來了。

淩霄輕笑一聲,道:“我可以答應,但是規矩得由我定!”

而後他說出的話,讓全場衆人震驚不已。

第 115 章 三個條件

高明生全身癱軟在了那裏,他自知自己大難臨頭了,得罪了一尊大菩薩就夠他受的了,這下一下子得罪了三尊,那還有活路嗎?高明生只能用渴求的目光看向了蔣賢,希望他能救救自己,同時也是用渴求的目光看向了徐虎

。徐虎到是直接裝做沒看見,把目光撇到了一邊去了。徐虎對高明生早就很不爽了,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好了,還想他幫助?那是怎麽可能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情,很可能就直接把高明生搞下去了,徐虎到是樂得此事,概是因為這個高明生實在是太難伺候了。把他當大爺捧,他還真就敢把你當孫子踩。

蔣賢也是異常的頭腦了,腦袋都大了幾圈了。心中對高明生是又恨又怒,整天就知道喝酒玩女子,腦袋裏滿是精蟲。想玩女人,也不先弄清楚點情況,現在到是好了,竟然惹到了三尊大菩薩的身上。

不過想想蔣賢也是氣惱,這種破地方郭小姐她們三個怎麽會來?要說,也只能怪高明生太倒黴了。要是一般的富家千金,那到好解決的很,畢竟來說也還沒怎麽着,憑他們兩個人的面子一般的勢力也不敢不給他們面子。

但是郭家林家和趙家這三家,那還真是惹不起的。就他們兩個小小的人物,面子還真是一點都不值錢。

“老子都要被你害死了,媽的遲早你要把你自己給活埋了。”蔣賢怒罵了高明生一眼。

高明生一臉沮喪欲哭無淚的樣子,拉着蔣賢的衣服:“哥,我感覺我已經要死了,你不救我我死定了。”

蔣賢真想狠狠的踢他一腳,老子哪有這樣的能耐?今天,只能看造化了。

“郭小姐,不知道可否方便說兩句話?”蔣賢也只有硬着頭皮上了,她跟郭家不敢說有什麽交情,不過郭陌陌了也照過幾次面。

郭陌陌三女從包廂走了出來,三女臉上都還是不悅和幾分憤怒之色,任是哪個女生經歷這樣的事情,都肯定非常的不爽的。

“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給過他機會不知道珍惜,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郭陌陌冷冷的道。

嗡——

這一句話差點沒有把高明生吓趴下,雙腿一軟腦袋裏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嗡鳴作響,天旋地轉,幾欲讓他暈厥。這句話,無疑就等于是判了死刑一般。

“就是就是,這個壞人就是個大壞蛋,玷污了人家的純潔靈魂。哼哼,連我們都想欺負,絕對不能輕饒了他。”趙丫丫也是哼了哼鼻子,有幾分老氣橫秋的樣子道。

“郭小姐趙小姐,老高剛才确實是喝多了,冒犯之處我代他向三位鄭重道歉。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要有個解決之道,三位小姐有什麽要求的話,還請盡管提出來,老高一定會照辦的。還請三位小姐高擡貴手,饒了老高這次吧,也算我欠三位小姐一個大人情,日後有什麽差遣,只要一句話我定會赴湯蹈火。”蔣賢一臉正色的道。

高明生也是感激無比的看了蔣賢一眼,連忙點頭道:“是是是三位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鄭得向三位小姐道歉,對不起。還請三位小姐海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要什麽條件我全都答應。”

“哼,你的人情我不稀罕。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那誰都可以無視王法,為所欲為了。本小姐今天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剛才給你機會又不珍惜,現在——晚了。不跟你們啰嗦了,唐钰我們走吧。”郭陌陌冷哼了一聲道。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在超市買菜被人設計顏面喪失不輕,讓她耿耿于懷,不吐不快。現在,又是被高明生闖進了包廂欲要欺負她們,而且還說出了那麽難聽的話來?

這樣都能忍的話,那還算什麽大家族的千金?她郭陌陌的尊嚴沒這麽廉價,郭家的尊嚴也不會容許被他人這麽踐踏。更何況這其中,還有林家和趙家,這兩家又何嘗是好怒的?

蔣賢臉色一沉,知道這次郭家的小姐是徹底的怒了,這事自己真沒有辦法了。再說的話,恐怕連自己也要陷進去了。

生氣的女人,最好是不要去招惹,不然死的更快更慘。

“撲通!!!”

郭陌陌三女正準備離去,已經到了絕望邊緣的高明生忽然向她們跪了下去,連連磕頭求饒。

郭陌陌三女也是吓了一跳,這樣的場面她是到不是沒見過,但也是頭一次有人給她們這樣,自然也是有些楞了。她們三人心裏其實都挺善良的,這樣的情況也是對她們沖擊挺大的。

讓原本郭陌陌有些鐵的心,也不由的有些動搖了。其實郭陌陌也不是那種趕盡殺絕,非要去斤斤計較的人,只是她今天實在是太不爽了,再加上高明生剛才是實在是太可惡了,所以她也是将今天自己所有的不爽都發洩到了高明生的身上。

但是被高明生這一舉動,也不由的讓她有些動搖松懈了。

感動這東西,力量真的是很奇妙很無窮的,可以沖破一切的力量。

趙丫丫是那種現在可以很生氣很生氣,但過一會兒馬上心情又變得好起來了。她是仇來的快,去的也快的那種。總的來說,她天真的世界裏,還是充滿着快樂的。

她其實也是跟着郭陌陌喊着口號,加上也讨厭高明生。此時被高明生一跪,到也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打量着他,反到是一臉好奇了起來了,原來被人跪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嘛。

蔣賢嘴角也是狠抽了抽,心中感嘆搖頭,高明生也好歹是堂堂的一號人物,在東臨市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竟然如此的卑躬屈膝,下跪求饒,要這是傳出去,恐怕會成話一段抹不去的笑話了。

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勢不如人,只能甘願低頭。

人,必須要為自己做的錯事買單。

“虎哥,這件事情,還請您幫個忙,算我們欠你一個大人情。日後有什麽事情,我們一定傾力而為。”蔣賢看向了徐虎,一臉正色的肯求道。他求徐虎是看出了徐虎跟唐钰的關系,而他也看的出來,其實這四人是以唐钰為主的。只要能讓這位開口的話,那事情應該就好辦多了。

他跟唐钰也只有過一個會面,根本就說不上話,而且自己對他根本沒有一點價值。所以,他就轉而向徐虎。畢竟來說,徐虎想要在這裏混,那也畢竟要看他三分臉色。而且他跟徐虎的交情也算是有的,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徐虎應該明白。

看到蔣賢這麽低聲下氣的求自己,徐虎也是忍不住的一笑。痛快啊,爽爆了。以前自己只有可勁的巴結你的份,把你當大爺捧,現在也有人求自己的一天?

徐虎心中自然很清楚,如果這次自己出面能将這件事情化解了的話,那自己無疑是等于收下了蔣賢和高明生這兩個人的一個大人情,那自己以後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順風順水的。那說不定,自己的野心可以放一放了,再擴充點實力,打點地盤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張牌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徐虎也是斟酌了好半晌,才咬了咬牙看向了唐钰:“兄弟,你看這事?”

徐虎雖然沒有明說什麽,但那眼神唐钰自是很明白他想讓自己往開一面,将這事情小事化了。

唐钰看了看郭陌陌三女,也看的出來三女其實有些心軟了,高明生此時又是磕頭又是道歉認錯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到是煽情的很。三個心裏善良的小女生,哪裏受的了這樣。

“這樣吧陌陌,我看他是真心的認錯忏悔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他能下跪認錯的話,也差不多了,也算是補償了剛才的懲罰吧。但光是這樣就算了,那也是有點便宜了,你們的尊嚴不能這麽被踐踏。”唐钰來到了郭陌陌的身邊道。

郭陌陌秋水般的眸子閃動了幾下,看向了唐钰道:“那你有什麽好的辦法?”

看到唐钰肯出面,蔣賢也是松了一口氣,高明生也是一臉感激渴求的看向了唐钰。

唐钰撇了下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高明生道:“第一:你個人拿出一百萬來,娟給那些窮苦的孩子,當做上學基金。具體的操作,要公開公正,不要參什麽水份。第二:以後不許再踏進這裏半步,今天這個包廂的消費你買單。第三:讓她們三個每人打你一個耳光。答應這三條,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要提起,就此化了,如何?”

高明生心中雖然憤恨無比,嘴角是也抽的撕痛,第二條他到是完全能接受,但是第一條拿一百萬出來,這不是割他的肉嗎?還有第三條,被三個女的扇耳光。

“好,我答應。”不過高明生也知道這個懲罰相比于将這件事情鬧大的話,确實夠輕了。以郭家的能量,完全可以把自己從這個位置搞下去了。一旦自己下去了,那自己也什麽都不是了。只要有這個位置在,那一切失去的都會拿回來。

唐钰譏然一笑,轉頭看向了郭陌陌三女道:“你們覺得如何?”

林菲菲和趙丫丫是沒意見,郭陌陌看了看唐钰,點頭道:“好吧,那就依你吧。”

“謝謝,謝謝。”高明生逃過一劫,也是連連道謝。

郭陌陌到是不客氣,走了過去直接就給了高明生一個耳光,雖然說不是很響亮,但也打的高明生臉上紅燙了起來。

趙丫丫到是一臉嬉笑的走到了高明生的身前,搓了搓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打了一個巴掌,打完後還诶呀的叫了起來:“你這人臉皮真是厚啊,把我手都打痛了。”

全場人是啼笑皆非了,高明生想自殺的心都有了。

林菲菲猶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沒有給高明生耳光。

這件事情,也算是了結了。

“哈哈兄弟,三位美女,這份人情我記下了。”徐虎摟過了唐钰的肩膀道,他知道自己今天遇上了貴人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人生也因此而徹底的改變了。

(本章完)

第 115 章 烏衣血雲

火勢漸少,餘煙未滅,被燒酥的牆壁塌落了不少碎石,墓道一片狼藉。

紫煞之眼已滅,墓道花園和魔眼花泡俱都化為灰燼,我以為沒事了,率先摘下防毒口罩,至少長長地喘口氣吧。

墓道的氣味異常難聞,猶如垃圾場焚燒垃圾的氣味,眼耳口鼻俱都不舒服,尤其特別辣眼,也不知道這些花草是什麽品種,燒灼的味道刺鼻難聞,我忍不住猛烈咳嗽起來。

田七驚魂未定說道:“趕緊帶上口罩,詭谲花草必有奇毒,小心中計!”

我好像有點沒聽懂,問田七說:“到底是中計呢,還是中毒?”

田七說你個笨蛋,腦袋被驢踢了吧?中計不就中毒了嗎?雖不是奇花異草,但它們千年生長于暗無天日的墳墓之中,想必具有某種厲害的邪性,別看此時大勢已去,沒準我們毫無防範之下,恰恰中了它的詭計。

我情不自禁地點點頭,田七說的話猶如醍醐灌頂,這點我倒是沒考慮到。但剛吸了幾口空氣,就感覺肺好難受,有種想嘔吐的難受勁,到現在腦袋還有點眩暈呢,這似乎不是什麽好兆頭,難道我輕微中毒了?

我有點擔心地說,我們趕緊走吧,此地非久留之處,遲則生變,快走!

交出王者之劍,兵器再牛逼,畢竟是大牛所用兵器,我君子不奪人所愛。我率先領着大家急急而去,剛離開不遠,就聽到身後傳來石頭落地的聲音,稀裏嘩啦響成一片,不用說,肯定是墓道花園出現了塌方,聽動靜還不小呢。

牆壁經年累月地依賴花草的盤踞而穩固,一旦上面的植物被焚燒一空,牆壁不垮塌才怪呢,另外,經過一場大火焚燒,墓道花園早已名存實亡,石頭和泥土都疏松了,這段墓道不塌才怪呢。

虎娘子拍着胸脯,敢情吓得不輕,驚悸地說:“好險,若是多停留片刻,我們就被堵死裏面了。”

我說快走吧,墓道再堅固,一旦出現某處塌方,其它地方也會受到牽連,牽一發而動全身,在受力難以為繼的情況下,很容易發生大面積塌落。

馬伊拉臉色一變說:“哪還叽叽歪歪什麽,快逃命吧,現在自個命是自己的,一會危險來了,是誰的就不知道了!”

墓道頓時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大家顧不上喘口氣,咬牙直奔而去,左側墓道不遠了,唯有一鼓作氣地跑過去,才能算是最後的安全。

一處同樣的三合土石牆擋住了去路,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們将剩下的火藥塞進牆縫裏,我這次刻意千叮咛萬囑咐,千萬別把黑火藥弄多了,炸毀了石牆事小,把左側墓道震塌了,大家誰都甭想出去了。

點燃黑火藥,牆縫刺刺地往外冒着黑煙,待黑煙冒盡,大牛搶先一步推到了不堪一擊的石牆,塵煙四起,結結實實的石牆竟然應聲而倒。大牛牛逼兮兮地一臉自豪,好像舉鼎霸王在世似得。

石牆被推倒,外面果然是進來時的墓道。大家相互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能夠千辛萬苦地到達這裏,說明已經活下來了,再也不用擔心朝不保夕了。

來時的墓道機關悉數盡毀,我們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我無比興奮,大家更是呼朋引伴,巴不得早點離開。

我說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地離去,萬一有人不慎闖入,留着這條偷挖的墓道總是不妥,還要想辦法堵死左側墓道,哪怕做個樣子也行。

田七說:“偷挖墓道名存實亡,墓道花園的墓道已經塌了,誰也過不去。左側墓道即使堵上一面牆,糊弄三歲小孩還可以,在高人眼裏跟紙糊的一樣,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我們費力不讨好,是不是多此一舉?”

我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封上兩面牆雖然抵擋不住盜墓者的挖掘,在心理上卻是很有效的,一旦看到剛壘砌的石牆,他們第一時間就想到墓葬被盜挖了,試想哪個傻子還願意冒險挖一個被盜空的墓葬呢?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策。

大牛腦袋轉得挺靈活,大力支持說道:“老大還是你想的周到,別等我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進來,羅色金庫不能有任何閃失啊,那可是財寶啊。”

我瞪了他一眼,這小子就知道愛財如命,墓葬的財寶沒錯,但它已經不是無人之主了。我說你看好手中兩塊金疙瘩就行了,別看着碗裏的還想着鍋裏的。來吧,趕緊幫我将石牆堵起來,免得被外人尋找到金庫。

虎娘子忽然鼻子酸酸的,像是受到委屈說:“恐怕你所指的外人,是我吧?”

我看她的樣子就樂了,趕緊解釋說:“你誤會了。不管有門有派的摸金校尉,還是三教九等的盜墓者,他們的鼻子像狗一樣靈敏,随時随地會突然出現你的眼前,所以我們不得不防啊,至少在國家考古隊來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們靠近巫師墓葬啊,我所說的外人是他們,而不是你虎娘子。”

虎娘子不好意思說:“誤會你了。我可以動員人眼八卦村的人來看護這片老樹林,直到國家考古隊前來挖掘。”

我說這樣最好,省得我們離開後提心吊膽,要知道天下能人多的是,我們能找到的東西,別人一樣也能找到。這段真空時間段,我希望你能盡守看護之責,替你們的祖先羅色完成千年之心願,他一定會地下有知的。

虎娘子凄然說道:“羅色遺體消失在壩塘山——文成公主墓穴,聽聞墓穴塌陷,羅色遺體也被焚燒,作為子孫,我虎娘子給他建個衣冠冢也行啊,但我沒有他的任何遺物啊。”

我笑着說:“你這一提我想起來了,羅色所用兵器——羅色鬼虎旗在我們手裏,我将它交給你保管,若想建個衣冠冢,可以将其埋入其中。”

虎娘子大喜過望地說道:“太好了,兩千年的物件可是無價之寶,你真得願意交還給我?”

大牛早就聽見我跟虎娘子的話了,故意裝聾作啞,雙手死死地摁住褲腰。

我喊他說:“護着也沒用,你拿人家金子,還個破旗你還較真了,禮尚往來懂不懂你?”

大牛一百個不樂意說:“胳膊肘往外拐了,你挖自家牆角不嫌丢人啊你?”

我說丢什麽人?你看吧,要金疙瘩,還是要鬼虎旗,一個死人的東西,你拿着合适嗎?還整天別在褲腰上,你就不怕鬼纏腰啊?

一聽二選一,大牛吞吞吐吐說:“那我還是要金疙瘩吧,羅色鬼虎旗我交出來還不行嗎?但有言在先,你要是再敢打我金疙瘩的主意,我大牛這輩子跟你沒完!”

把鬼虎旗交給虎娘子,借機替大牛說好話說:“羅色鬼虎旗大牛主動交給你了,你看那兩塊金疙瘩是不是補償他一下,畢竟鬼虎旗是他冒着生命危險帶出來的。”

虎娘子撫摸着鬼虎旗,感動地說道:“他帶出來的東西,他只要不說出去,沒有人會知道的,我也管不着了。

大牛感激涕零地看着我,差點哭了,說道:“老大知我者你也,到了京寶齋,我跟海爺給你多申請點經費,算是封口費。”

我擡眼看天說:“你看着辦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啊,自己做事自己兜着。”

走出墓葬,外面的天氣格外晴朗。我們将墓門堵上,簡單地鋪上樹枝,從外面看,幾乎不露痕跡。

應虎娘子的邀請,我們得以到人眼八卦村裏暫且修養。我本來打算日夜兼程地趕到北京的,田教授那邊聽到我們的好消息,恨不得要我立馬向他報道。

實在盛意難卻,虎娘子再三挽留之下,我只好答應住個三天五日,一方面借機讓大家好生休息,連日的死裏逃生,每個人心裏都留有陰影,若想恢複,需要點時間慢慢地調養。另一方面,人眼八卦村上空突然漂浮着一塊奇怪的黑雲。

普通人覺得谷地多雨,黑雲密布實屬正常,但對于風水行家而言,這塊黑雲來得太離奇,不僅形狀怪異,而且黑中帶着血紅,很像是傳說的“烏衣血雲”。

烏衣血雲,是一門失傳的法術,這門法術的主要目的是養屍,什麽年代的屍體,從黑雲的形狀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

這塊黑雲衣襟寬大,看着像古時漢裝或者唐裝模樣,因為高的原因,看着像一朵烏雲,實際上是一團烏血顏色。這個被養的屍體不簡單,漢代古屍或者唐代古屍并不多見,怎麽會出現在一個窮鄉僻壤的村莊呢?唯一的解釋是,附近有一個漢代或者唐代的古墓,墓主人被人盜挖出來,偷偷放養,養屍人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培養一件殺人武器,或者醞釀一場殺人陰謀。

我故意不動聲色,防止打草驚蛇,我怕我等一旦離開,虎娘子和紅虎山将有大劫難,一山不容二虎,養屍人要殺的人很可能就是位高權重的大巫師。

(本章完)

第 114 章 脫胎境界

營地裏多了八名禁軍級別的高手,加上六架破神弩,衆人心中大定,對于這位新任校尉的能量,也是異常的佩服。

破神弩這種震懾性的武器,不是軍階高就能弄得到的!近八百名士兵,享有八架破神弩,這樣的待遇,簡直就是奢侈!

或許是因為南城區,那種肅殺的份圍。近八百名士兵,都加大了訓練。

這些人,以前的時候,跟随在葉忘手下,因為葉忘背後,平鼎王的影響,在軍中,從沒調到南城區巡防。這次防守沙門,還是第一次。一個個在死亡的刺激下,幾乎是瘋狂的訓練。

校尉營房內。方雲盤膝跌坐,他的四周,李玉派過來的八名親衛,一字排開,為他護法。

經過三個月的沉澱,方雲終于感覺到一種即将突破的預兆了。利用力魄大手印,滌蕩經脈的作用,他把體內可以容納的內力,足足擴充了五倍。

“心神丹元字守靈,形似童子卧蓮華,丹錦飛裳披玉羅,金鈴朱帶坐婆娑,臨絕呼之亦登蘇,久久行之舉山霞。”

方雲腦海裏掠過浮空金卷上的法訣,腦海裏,想像心髒部位的光團,變化成一個童子,披着丹錦玉羅,系着金鈴和朱帶,坐一個璀璨的蓮花上。

“心神丹元,醒來!”

方雲驀然雙眼睜開,發出一聲暴喝。同一時間,他的雙手飛出,以夢幻般的速度,結成力魄大手印。十二重陣法,一層一層的飛出,到第十層陣法的時候,所有的陣法,結成一個古老的“力”字符文。方雲右掌一拍,便把這枚散發出荒涼、古老氣息的符文,拍入了心髒的部位。

轟隆,力字符文一沒入心髒部位,立即一石驚起萬層浪。心髒部分的朦胧光團,立即化為雲絮翻滾起來。一股龐大的吸力,從心髒的發出。方雲丹田和經脈中的內力,立即如江河入海一樣,浩浩蕩蕩的沒入了心髒部位。

僅僅三個呼吸的時間,方雲的內力,便被吸噬一空。內力吸空後,這股龐大的吸力,立即開始吸噬周圍的血肉。

方雲不敢怠慢。從住胎境到胎胎境,最大的危險就是此刻。凝結力魄的時候,需要龐大的內力。一旦內力不足,力魄立即反噬血肉,自動從血肉中提吸元氣。

在《近古時代》中提到,許多凝練力魄的武者,失敗後,只餘下一灘血水。其他骨骼肌肉,全部化為虛無,死狀極慘。

“天地萬化鐘,咄!”

越是關鍵的時刻,方雲越是鎮定。猛的驅動丹田內的天地萬化鐘,一股光暈發出,方雲全身各處,朱果沒有消化的精氣,立即滾滾蕩蕩,全部湧了出來。這股磅礴的朱果精氣,先是被天地萬化鐘吸納,最後轟入了心髒中。得了朱果大半的精氣,心髒部位立即起了巨大的變化。

轟!

朦胧光團化成的雲海突然分開,中央現出一名粉雕玉琢的童子,這童子膚白如藕,丹唇貝齒,披着朱紅的丹錦,系着金鈴玉帶。一只手枕着頭,一動不動。在他的身下,一枚金色的蓮華,正在慢慢的正形。

方雲體內剩餘的朱果精氣,此刻全部消耗一空,顯化成這名童子。

童子沒有睜眼,力魄便不算練成!

方雲雙手結印,又是一聲暴喝:“汝名丹元,汝字守靈,號為心神,速速醒來!”

嗡!

心髒部位,原本閉目不動的童子,似乎聽到召喚,霍地睜開眼來,身體一直,跌坐蓮華。同時,光團演化,餘下的精氣,立即化為無數金燦燦的雲氣,環繞周圍。

呼!

童子呼出一口氣,一股渾厚的力量,化為千絲萬縷,滲透進方雲的四肢八骸,伐毛洗髓,改換筋骨。

“心神丹元,見過老爺!”

此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入方雲腦海,白藕童子睜開眼睛,默默地望着方雲,這個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四目”相對,方雲産生一種自己望着自己的感覺。

天生萬物有靈,物種不同,靈性不同!

方雲知道,這枚力魄顯化的童子,在自己剛剛給他賜名的時候,就擁有了簡單的靈性,但并沒有意識,也并沒有形成生命。剛剛的呼聲,只是一種本能,就如同人出生時,發出的啼哭一樣。

人有三魂七魄,不同的宗派,不同功法,會凝練出不同的魂魄,同時魂魄的命名,也各有不同。并不是所有的力魄都叫做丹元。

方雲意識一動,心神丹元立即安坐蓮臺,雙手結印,寂然不同。

“恭喜大人!”

方雲起身的剎那,八名陣法級的護衛,俯身低頭,目光中充滿了敬佩。這位小侯爺,今年才十五歲,卻已經成功踏入脫胎境。這樣的成就,放眼大周一千多萬的軍隊中,也是屈指可數的。

“嗯。”

方雲淡淡地應了聲,走下床。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充斥體內。方雲手臂随意的揮動了兩下,立即,房間裏,氣流鼓動,卷起了一陣大風。桌椅咔咔的震動,似乎要被吹走。方雲手臂揮過的地方,更是隐隐有海潮聲傳出。

八名護衛見狀駭然,力魄境的武者見多了,從來沒見過剛剛踏入力魄境,就這麽厲害的!

“傳聞,一些強大的方外宗派,修煉成力魄後,可以擁有媲美飛龍的力量。飛龍掀風起浪,興雲布雨,屬于力量極大的神物。所以力魄級最頂尖的高手,行走之間,能發出海潮一樣的聲音。看這位小侯爺的架勢,豈不是擁有一條飛龍的力量!”

方雲手臂揮舞之間,傳出的海潮聲,讓這些護衛聯想到了許多。功力達到力魄境後,力量會大大增加。但功法不同,踏入力魄境的力量也是不同的。力魄境,最高可以擁有一條飛龍的力量!

方雲也感覺到了不對:“朱果的力量,已經全部被化開了。我現在的力量,恐怕不止一條飛龍的力量!”

這是一種微妙的感覺。按道理,力魄級最多只能達到一條飛龍的力量。但方雲感覺,自己的力量,比之一頭飛龍還要高出半截。這件情況,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難道是天地萬化鐘的作用!”

第一副浮空的金卷記載的力魄大手印,有兩種。一種是凝練十二層陣法,化為大手轟出的攻擊絕學。另一種,就是将十層陣法重新組合,化成“力”字符文,凝練力魄。方雲力量這麽大,顯然是出在這枚力字符文上。

“浮空金卷,我還只修煉了第一副,還有九副沒有修煉。這些浮空金卷,必然牽扯到天地萬化鐘的秘密。待我真正成為絕世強者的時候,自有查明的一點。”

心念一動,方雲立即驅動鬼龍舟,飛出了營房。他剛剛踏入力魄級,對于猛增的力量還不太熟悉,需要熟練一下。

“喝!”

方雲飛到南城區外,一片樹林前,手臂一揮。呼,虛空中海潮陣陣,天地狂風大作,方雲身前十丈外,數十丈外,水缸粗的大樹,直接被風力從地下拔出,抛出一百多丈。

“試試這棵大樹!”

方雲落下地來,走到被狂風卷過的樹林間,抓起一顆二十多丈高的大樹,輕輕松松就舉了起來,毫不費力。

“我現在的力量,真正是排山倒海,移山撼岳了。可惜,力魄只主宰肉身的力量,我只能在近身相搏時,才能發揮出力量。”

方雲拍了拍手,放下大樹,心中不無惋惜道。

“嗯?那不是西校場嗎?”

方雲的目光無意掃過閻城西方,只見一道淡紅色的精芒,沖天而起,從西校場外沿着山林,向南而來。

方雲眼睛一眯,若的所思。

“有問題,過去看看。”取出匿息珠,方雲隐藏了全身氣息,飛速向着那道精芒發出的地方飛去。

片刻之後,方雲終于在閻城外的樹林裏,發現了一道青影。這人影鬼鬼祟祟,三步一回頭,五步一張望,極為警惕。

“嗯!居然是林軒!”

看清楚那道青影的面目,方雲心中頓時狠狠震動了一把。

“這個家夥,鬼鬼祟祟,怕不是要去見什麽人吧!”

方雲微一沉吟,立即知道,自己憑借着望氣法,無意識撞破了林軒的“好事”。

“跟蹤他,看他見誰!”

林軒極為警惕,方雲雖然有匿息珠,但也不敢過分靠近。大約一炷香後,林軒終于停了下來。同時,對面的山林裏,出現了三道黑袍身影,居然是三個沙門弟子。

林軒看到這三個人,立即三步并做兩步,沖過去,他的臉上一片憤怒:“怎麽回事?明明約好三天前,讓你們襲擊南校場,你們怎麽現在還沒有動靜?!”

“嗯?”聽到林軒第一句話,方雲眉頭一挑,心裏立即生出了一股怒火:“這個林軒,居然勾結沙門弟子,想要利用他們來殺我!”

“林都尉,你急什麽。他們又不是明天就走,遲一天早一天,不都一樣。”

領頭的黑衣沙門淡淡道。

林軒眼中掠過一絲怒火:

“止息,你最好弄清楚你的身份。你如果想公報私仇,我不介意把你再關回大牢,讓你重新做回流民!”

名為止息的沙門弟子冷哼一聲,渾不在意,不過,他也不敢太過分:“你放心吧。我們既然答應了,自然會去做。今天晚上子時,我們會如約進攻南校場的。”

“你們最好這麽做。如果今天晚上,還見不到你們行動的話,那将軍和你們長老的約定,就此做罷。你們以後,別想再有這樣的機會,光明正大的收弟子。”

林軒冷冷道。

止息等人臉色微變,雖然可以借助沙門的身份,報一報身為流民時受到的屈辱。不過,沙門大事,他們也不敢太過分。

“都尉大人放心就是,今晚子時。我們必定會替你們殺了那個方雲。事成之後,希望大将軍履行諾言,當我們在西城區招收門徒的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哼!殺了方雲,再說吧!”

林軒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三名沙門望着林軒的背影,眼中掠過一絲仇恨的目光,也緩緩消失在了山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