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6 章 :瘟疫真相1

夜風蕭索,嗚嗚吹刮着枯枝,唰唰的聲音來回在空中回蕩,攪人心弦。

透亮的書房中,王政通坐在桌案前,一頁頁翻着賬本,小眼睛裏越來越亮,窗外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深的夜色,他充耳不聞。

發達了啊,發達了!王政通心裏暖呼呼的,最後看了眼最後一頁賬冊子,他才戀戀不舍地把它合上,扶着桌案起身,正要将它放到暗格中去,卻忽然聽得身後門“哐當”一聲被人踢開。

這個聲音,這個畫面,似曾相識,王政通整個人都頓了一下,他身子有些僵硬地回過身,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容,臉上肌肉便不停地抽搐。

倒黴催的,怎麽又是這個煞神,這貨不是走了嗎?他花大錢請的那些暗衛呢,死了嗎?

這來人上次他心裏完全沒數,可事後一查,整個人就有些蔫,不要提抱負了,就是遇見,他都不想有,只因為這人,他是禦司堂的誅司主,殺人不眨眼關鍵還不需要上報的啊!

腿軟!

“誅司主,您老怎麽來了。”王政通谄笑着,不動聲色地把賬冊子往書冊上一扔,就要上前去給宋伯遠關門,“風這麽大,別冷着誅司主了,我給您把門關上,關……”

“嘭”地一聲,門從裏面合上了,王政通動作僵住了,眼皮狂跳,也不知道這煞神這次來幹什麽,為什麽總感覺自己項上人頭不保啊。

“王大人,梁百戶當日來報官時,說了什麽?”

梁百戶!!聽到宋伯遠提這個名,王政通感覺自己頭皮上一陣涼意,當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誅司主竟然是沖着瘟疫來的。

王政通僵着臉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宋伯遠,“誅司主,不知您提的這位梁百戶,他是?”

人沒了,案卷也消了,就算禦司堂神出鬼沒,手眼通天,他不相信,就能查到什麽!

“胡有為已經招了,王大人是要在這裏說,還是到我府中說?”宋伯遠說着,目光似不經意地掃了眼王政通身後的桌案,視線在那賬冊子上停了片刻。

王政通額頭上沁了冷汗,心裏大呼倒黴,這個胡有為,專門壞事,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招呢?

“在這兒說,在這兒說。”王政通掏出帕子擦了擦汗水,“這梁百戶當時是先到我這裏來報案的,他說梁家村有瘟疫,已經死了十幾個人,我一聽便有些慌,只怕他也染了瘟疫,就讓大夫給他看了,确實有染瘟疫。”

“我不敢大意,便讓人把他送到胡大人那裏,他專管這個,想必比我更有經驗,完事,我便派了人去梁家村實地查看,救治那的老百姓,發現事态嚴重,我便打算封村,這是古例便有的。”

“本以為事情也就這樣了,我也與朝廷報上去了,誰知道梁家村的人有造化,後面的事情……”王政通打量宋伯遠一眼,才繼續道,“誅司主你也是知道的,就不用我說了吧。”

“至于那梁百戶,他在我這,确實是什麽都沒說的。”王政通低了頭,心口怦怦亂跳。

他等着看宋伯遠的反應,誰知道等了半天,宋伯遠根本沒聲音,他正奇怪呢,就聽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來。

王政通不知道是誰這麽晚找他,他看了宋伯遠一眼,宋伯遠步子一動,便到了一處陰影中,不仔細看,是看不出這屋裏還有第二個人的,王政通仔細體會了下他的意思,這才對外道,“嚷什麽嚷,是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

“大人,是我,長青。”

王政通沒想到王長青這個時候過來,他想到剛剛宋伯遠的話,心中有些猶慮,不知道是該打發王長青走,還是讓他進來,誰知他在愣神,外面的王長青卻是等不住了。

“大人,胡大人出事了,這事拖不得,需得我當面與你說。”

“讓他進來。”

王政通耳邊傳進一個聲音,他打了個哆嗦,再回過神,王長青已經在他的開口中,推門走了進來。

他面色凝重,看到王政通,便急道,“胡大人讓人傳訊過來,說是有人找到了梁百戶,寫了私信去威脅他,讓他拿紋銀十萬,才放過他,銀子事小,胡大人主要怕這人不依不饒,便找大人您讨個主意。”

王長青一口氣說完,見王政通面色古怪地看他,以為他舍不得銀子,便繼續道,“大人,非常時刻,這銀子有了門路,早晚都是你的,可這人若是沒了,便什麽都沒了,胡大人的事情,我覺得你是要幫襯一手的。”

“你……”王政通的手直打哆嗦。

“大人,你怎麽了?”王長青見王政通這個模樣,轉頭往四周看了一眼,又凝神聽了會兒,這才放下心,繼續勸王長青,“你這是生氣了?我知道,當時我不該讓人直接殺了那梁百戶,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報的可是謀逆的大案子,跟瘟疫可不能同日而語,這上面的考校下來,不要說良,便是下等都沒有的!下官也是為了大人你着想,你……”

“不要說了,你給我住嘴!大晚上的胡說八道!”王政通憋紅了臉,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喝止。

王長青眼角黑痣一動,非常警覺地轉身,“誰?!”

見到宋伯遠的身影,他如臨大敵,“宋伯遠!”

“長青你竟然認識誅司主?!”王政通聽到王長青的話,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自己這個幕僚不簡單,可沒想過他會這麽厲害。

這誅司主名諱他都不知道呢,宋伯遠,宋家,這貴圈中的宋家,輝煌的有幾個,這宋伯遠來自哪裏呢?

“鬼面書生王先生。”宋伯遠動了動嘴皮,“竟然在為陛下效力,還屈居在綠浮城這個小地方,果真是不拘小節。”

“鬼面書生?”王政通一頭霧水,宋伯遠說地是他的幕僚,王長青嗎?

這兩個人,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你果真認得我。”王長青嘴角勾笑,眼角的黑痣光澤隐現,他不動聲色地往門邊近了兩步,“上次那個人,是你。”

“若不是我,梁家村如今只怕是一堆枯骨,哪裏還會有半點生息。”宋伯遠垂了眼皮,雙手搭在一處,大拇指輕輕摩挲着手背。

??????

王政通聽這兩人打着機鋒,腦中疑惑越來越大,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敢開口,反而往桌案裏挪着步子,惜命如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屋裏不知何時彌漫起來的濃濃殺氣。

第 464 章 比一比基本功

“李翺你這個小雜毛,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居然敢侮辱我們鬼火的理念,我告訴你,本來我是不想搭理你的,但是現在你居然敢侮辱我們鬼火摩車隊的理念,那麽我就非要跟你大戰三千回合”

“呵呵噠,我也告訴你這名隊長,我李翺乃是足球俱樂部的隊長,我不管你們那鬼火摩托車多麽牛逼,多麽厲害,總之跟我李翺毫不在乎,因此你們若是想找人比賽,我希望你們去找同樣的摩托車俱樂部比賽,而不是找我李翺,而且我李翺也沒有功夫去搭理你”

“呵呵噠,李翺小雜毛啊,我再次勸你不要這般的牛逼,也不要在如此的猖狂,不錯,我們的确是鬼火摩托車,不過我們最近已經成立了鬼火足球俱樂部,所以說我們一定要讓足球的理念,跟那鬼火摩托車的理念一樣,然後我們要挂鬼火摩托車的理念,遍布到全世界,遍布到全宇宙,全銀河系,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毛,我們鬼火俱樂部的球員可不是好惹的”

啪啪啪!

而這時為等那名鬼火俱樂部隊長說完,這李翺直接給了他三個巴掌,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這可是那名鬼火俱樂部隊長萬萬沒有料到的事情啊,自己如今正說的好端端的,這個李翺居然敢對自己攻擊,這頓時令他勃然大怒,于是他立即便要跟那李翺對戰,但是他這邊還未行動,直接被其身後的衆多隊員給拉下來。

随後那些隊員便趕忙是七嘴八舌的沖着這名隊長說的:“我說隊長啊,如今請你稍安勿躁”

“什麽,如今你們居然敢不幫助我對付這個李翺,而是單一拉住我,難道你們也懼怕這個李翺嘛?”

“不錯,我們就是懼怕這個李翺,因為這個李翺不單是球技高超,而且他的武功造詣也是非常高,聽說他會特別牛逼的傳統武術”

“什麽?傳統武術?呵呵噠,我告訴你,我們鬼火青年最恨的就是傳統武術,我們要打破一切傳統,我們要标新立異,我們要追究一切新鮮事”

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一邊說着,一邊再次朝那李翺殺了過來,但是他根本不會任何的功夫,又怎麽打的過李翺呢?這時那李翺三下五除二,便将這名嚣張跋扈,不可一世,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的鬼火俱樂部隊長再度打翻在地,打了個哭爹喊娘,打個鼻青臉腫。

接着那李翺一腳踩在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那臉上,沖他冷冷的說道:“我告訴你,雖然說我李翺真的會有傳統武術,但是我并不想仗勢欺人”

“呵呵噠!李翺你還真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我就問你,既然你不想仗勢欺人,為什麽現在你用你的傳統功夫将我打翻在地呢?現在你難道不是在炫耀你的傳統功夫嘛?”

“非也非也,如今我并非是在炫耀我的傳統功夫”

“哦,那在幹什麽呢?”

“很簡單,因為先前你接二連三的怒罵我是小雜毛,我告訴你,我李翺跟你無冤無仇,如今你卻對我接二連三的怒罵,你以為我李翺好欺負嘛,我告訴你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是我李翺萬萬不能接受的事情,因此現在我實話告訴你,我李翺很生氣後果就是很嚴重,如果說你不給我承認錯誤,那麽我就必定要将你打的鼻青臉腫,再将你打的哭爹喊娘,讓你知道我李翺的能耐”

“呵呵噠,李翺啊,你也不要跟我來這一套,如今你都将我打翻在地了,還讓我對你磕頭求饒,我就問你,你覺得這可能嗎?”

“這很有可能”

“為什麽這麽說呢?”

“廢話,因為我李翺喜歡這麽說,我就這麽說,因為我李翺如今必須将你踢翻在地,讓你知道我李翺是不是好惹的”

這裏要如今又想再度對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攻擊,可随後他當即便見到那後方的衆多鬼火俱樂部成員,立即拿出了手機準備拍下他打人的畫面。

李翺知道這群鬼火俱樂部的成員,可是喜歡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如今明明是這名鬼火俱樂部的隊長對自己連反怒罵,自己将他打的鼻青臉腫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如果被他們發到了網上,那麽就會被不明就裏的網民抨擊,到了那個時候李翺的大好名聲肯定會被這些網絡輿論給淹沒的,因此這李翺想到這裏,也只能是星星而歸。

随後那李翺再度沖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說到:“行了,如今我也不想搭理你了,現在我希望你如果要跟我比賽,那麽我們就真正的比一場,如果你不想跟我比賽馬上,請你離開我們這鬼火俱樂部,不要在我們家小男孩兒俱樂部面前橫行霸道,也不要污染我們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空氣”

“哈哈,李翺我也告訴你,我早就想跟你大戰三千回合了,就是怕你這個雜毛找理由不同意”

“呵呵噠,我李翺怎麽可能找理由呢?我告訴你,任何人只要來跟我李翺對戰,我李翺都是舉雙手雙腳歡迎的”

“好啊,李翺你果然嚣張,居然還敢雙手雙腳歡迎,今天我就試一試你,看看你有多麽多麽牛逼,多麽厲害,多麽嚣張!”

這鬼火俱樂部隊長一邊說着,一邊立即飛身來到了李陽面前,再度沖那李翺說道:“李翺啊,既然我們都是那足球俱樂部的球員,那麽現在我們就跟你比一場運球”

“運球?”

“不錯”

“何為運球”

“廢話,運球就是比我們誰帶頭的速度更快,要知道我們乃是鬼火俱樂部的成員,我們繼承了鬼火疾風的理念,因此說我們的速度可是特別快,特別牛逼,特別厲害的,因此才要你跟我比比速度”

“哈哈”

這是未等這名鬼火俱樂部成員說完,李翺身後的衆多小男孩兒俱樂部成員,當即是開啓了瘋狂大笑,有些甚至笑的肚子太疼,直接癱坐在了草坪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頓時令那鬼火俱樂部隊長滿臉的震驚不已。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如今小男孩兒俱樂部這些球員,會沖自己瘋狂嘲笑呢,就在他準備送到這些球員怒罵之時,那李翺再度沖他說道:“我說你這個隊員啊,難道你以為我們這裏是小學生的俱樂部嗎?還給我們比什麽運球?我告訴你,我們乃是正兒八經的國內一流的俱樂部,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們比運球呢,這種最基本的運動,我們根本不屑于跟你比”

第 463 章 太嚣張了吧

這頓時令那李翺等人心中有些生氣,因為他們的俱樂部門口,是不允許停放任何車輛的,即便是林啓鳴老板的車,也不能停在這裏,但是他們這些人居然是将摩托車停到了這裏。

于是那李翺等人立即便沖這些球員說道:“我說你們是什麽俱樂部的球員,居然如此的不懂規矩”

“哦,你憑什麽說我們不懂規矩?”

這時那鬼火俱樂部的成員萬萬沒有料到,如今他們剛一來到這裏,話還沒有說,便被那李翺等人連番的斥責,這頓時令那鬼火俱樂部的成員心中惱怒不已。

而此時那李翺也立即接過話頭,沖着這些鬼火俱樂部的球員說道:“各位我叫李翺,我是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的隊長,先前我就是說你們沒有禮貌,要知道這裏可是寫着禁止停車,禁止停放一切機動車輛,難道你們沒有看見嗎?”

“我們看見了”

“好,既然你們看見了,那麽我問你,為什麽你們如今要将車停在這裏呢?”

“呵呵噠,我們想将車停在哪裏,我們就将車停在哪裏,怎麽樣,你不服氣嗎?我告訴你李翺,我知道你是這個小男孩兒得的隊長,我也知道你的球技高超,但是你的球技即便再為高招,在我們這鬼火俱樂部面前,你也是那狗雜碎王八蛋,我告訴你,如今我們沒有将摩托車開到你們那訓練場上,就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還敢在我面前喋喋不休,還敢給我得了便宜賣乖,我告訴你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是氣炸我也”

此時那李翺見到這鬼火俱樂部的成員,居然是這般的嚣張跋扈,那李翺當即是勃然大怒,随後這李翺一個飛踢,立即便來到了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面前,而這時那鬼火俱樂部的成員,先前都是那正兒八經的社會青年,也是社會流氓,他當然不害怕李翺了。

而且他們還覺得那李翺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在他們面前根本就是弱如蝼蟻,因此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再度冷笑着沖那李翺說道:“我告訴你李翺,如今你最好不要在我們這鬼火俱樂部球員面前嚣張跋扈,因為我們這些球員,都是那特別牛逼,特別厲害的人,尤其是我,我的外號叫做滾刀肉,當年有一個人惹了我,我拿着西瓜刀從蘇河路東,一下砍他到蘇河路西段,人稱拼命三郎就是我,如今你敢在我這個拼命三郎面前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真是氣煞我也,我勸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回家去,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呵呵噠,你還真是厲害,居然拿着一把西瓜刀,從東頭就能看到西頭?”

“不錯,我就是這般厲害”

“好,既然你這般厲害,那麽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哦”

“你要問什麽問題呢?”

聽到李翺此話,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當即是面面相觑,随後再度笑着沖那李翺說道:“很簡單,如今我想問你,既然你這般的牛逼,這般的厲害,你剛才又說你叫滾刀肉,後來又說你叫拼命三郎,那麽我問你,你的名字到底叫什麽呢?”

“這個嗎?”

聽聞李翺此話,那小男孩兒俱樂部成員,當即是開始了哄堂大笑,因為他們都聽出來了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很明顯是在這裏說瞎話,是在耀武揚威。

随後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再度惡狠狠的沖着李翺說道:“李翺啊,你少在這裏給我咬文嚼字,我告訴你,我的外號多的是,我也可以叫我為滾刀肉,你也可以稱呼我為拼命三郎,總之給我面子你就可以喊我的名字,不給我面子,你說什麽都是屁話,而且我也在告訴你一遍,當年我拿着西瓜刀從東路砍到西路,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你如今敢在我的面前嚣張跋扈,難道你就不怕我将你打的鼻青臉腫?”

“好,那我再問你個問題”

“廢話,你怎麽拿這麽多問題,難道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

“呵呵噠,我是不是十萬個為什麽,不用你管,我就問你,剛才你說了你從東邊砍到西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我就想知道那麽長時間你不眨眼睛,你的眼睛難道不會幹嘛?”

“我幹你大爺”

那名鬼火俱樂部隊長,見到李翺接二連三的拆穿了他的謊言,不給他的面子,頓時令他心中勃然大怒。

随即此人一個飛踢,立即朝那李翺沖了過來,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料到,那李翺雖然是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看似弱不禁風,但是李翺的武功卻是非常牛逼,非常厲害,非常逆天的。

如今李翺看到這名鬼火俱樂部的隊長,居然是敢率先對自己出手,當即是冷笑不也,直接來個順水推舟,瞬間将證明鬼火俱樂部隊長踢翻在地。

然後再度冷笑着沖他說道:“我說你這個隊長啊,你還真是一個聽不懂人話的人,先前我李翺只是為了你一句,你的眼睛會不會幹,你就對我接二連三的攻擊,我看你真是吃飽了撐的”

“少給我廢話,我說李翺啊,如今你明顯就是故意看我笑話,難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說我從東路砍到西路,你先問我眼睛會不會幹?難道你搞不清楚我說話的重點嗎?”

“我才不管你說話的重點是什麽,總之我實話告訴你,這裏是我小男孩兒俱樂部的地盤,我李翺可是隊長,因此我有權利讓你們這些鬼火俱樂部的成員馬上給我滾開,而且我實話告訴你,我李翺最煩你們這些鬼火少年,你們這些鬼火少年整日在那街道上面開着摩托車,擾亂治安為,損壞交通規則,令我們這些廣大的人民群衆都十分頭疼,我早就希望有關部門取締你們這些鬼火摩托車的,但是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如今居然還敢專門開着鬼火摩托車,在我李翺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告訴你,也許在別的地方我李翺可以不搭理你,但是在這裏我李翺說了算,我李翺讓你滾開,你就要給我滾開,不要在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

“呵呵噠,我說李翺啊,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如今既然你敢接二連三的辱罵我們鬼火少年,敢侮辱我們鬼火摩托車的理念,那麽我今天就跟你大戰三千回合”

“呵呵噠,我還頭一次聽說鬼火摩托車能有什麽理念的”

這李翺聽聞了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的話後,再度捧腹大笑了起來。

第 473 章 :彈指一揮間

宛若清泉玉碎的聲音裏,葉婵宮遞過婚書,寧長久接過。

他展開了婚書,柔軟的紙宛若一片新摘的花瓣,其上還散着少女的細香。寧長久展開婚書,如花瓣含苞而放,上面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葉婵宮’。

寧長久看着這幾個字,手指輕顫,片刻後将婚書重新疊好。

他看着師尊,微笑道:“師命難違,這份婚書,弟子便鬥膽收下了。”

葉婵宮嗯了一聲。

她微微勾起的唇角慢慢撫平,那剎那的微笑很短,卻已足夠動人心魄。

兩人靜靜地對坐着。

葉婵宮秀挺的脖頸微垂,長發瀉下,極靜極美。

寧長久持着婚書,看着眼前皎若月色的少女,兩人之間相隔的朦胧月光被無形的風吹走了,葉婵宮的姿影在這一刻澄澈,他們之間的距離好似觸手可及,只需再靠近些,便能在月亮上留下亘古不滅的足印。

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可話至口邊,又不知從何言起了。

葉婵宮擡首,亦靜眸看他。

時間在兩人之間悄然流逝,轉眼冬去春來,轉眼青草枯黃,轉眼又大雪連天。

不可觀內的生活并未因這封婚書而改變什麽,他們依舊那樣在永生界平靜地生活着,依舊是師徒相稱。

他們都以為對方會更進一步,可卻又不約而同地後退,回到了最初的寧靜與美好。

久而久之,他們也并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麽不對之處。

寧長久偶爾會将婚書取出看看,看着上面隽秀的字跡,出神良久,每每這時,葉婵宮也假意沒看見,平靜地做着其他事。

他們像是一同生活了許多年的眷侶,默默地恪守着一份珍貴的平靜。

寧長久的衣裳也在一點點變小。

他越來越年輕,容顏也越來越稚嫩。

原本比少女形态葉婵宮高上不少的他,如今快要能與她平視了。

“師尊,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青梅竹馬?”

庭院的大樹下,寧長久與葉婵宮背靠着背,正各自看着書,寧長久望着飛過的蝴蝶,忽然這樣問。

葉婵宮回憶着過去,說:“我們何止青梅竹馬呢?”

寧長久笑了笑,道:“也對。”

葉婵宮說:“不過,你還是好好珍惜這段青梅竹馬的時光更好,再過些日子,我就要成為你姐姐了。”

寧長久笑着嘆息:“我還真是在師尊的撫育下健康‘長大’啊……”

葉婵宮說:“其實小一些的你,更可愛。”

寧長久不甘示弱:“小一些的師尊也更可愛。”

葉婵宮想了想,說:“千年以來,你似乎沒有見過我長大的樣子。”

寧長久卻微笑道:“見過的。”

“何時?”

“前一世的末尾啊……雖只是一面,卻足夠銘記一生了。”

“這樣啊……”葉婵宮抿了抿唇,看着上方的葉,目光悠悠。

寧長久道:“我說此事并非意要尋仇,師尊不要多想。”

葉婵宮說:“你尋仇之心早已昭然若揭,無須辯解的。”

寧長久無奈地笑了笑,道:“師尊真是冤枉弟子了。”

葉婵宮亦不依不饒,揭起了他的底,“谕劍天宗時陸嫁嫁以木尺罰你,臨河城時你也沒少挨襄兒的打,嗯……還有司命,之後,你哪個不是一一報複過去的呢?”

寧長久慚愧地低下了頭,道:“師尊這是做好了被複仇的準備了?”

葉婵宮道:“只要你敢,現在就可以試試?”

于是寧長久真的試了試。

接着,他便被打了頓手心,拉去道殿門口罰站了。

“複仇需要足夠的力量。”葉婵宮說:“這是為師今日教你的課。”

寧長久嘆道:“師尊将婚書交給我時,溫柔似水地與我說,這是你的全部,可時至今日,師尊怎麽依舊和小刺猬似的。”

葉婵宮正閑敲着棋子,說:“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

永生界大夢一場,人間寒暑來去。

轉眼之間,距離隕星降世,已過去了四年。

陸嫁嫁發現,她與寧長久相識的四年,四處奔波多方輾轉,一路跌宕起伏,感覺每一年都很漫長,都經歷了許多事。而如今,轉眼又是四年,這四年風輕雲淡,宛若風過指尖,雲過眼底,一瞬即逝。

又是一年夏天,劍閣洞天裏蓮花開遍。

陸嫁嫁獨自一人泛舟,追憶過往,不知不覺裏,她的身軀中有劍鳴驀然響起,陸嫁嫁下意識地伸出手,萬道劍光便在手中握住了。

陸嫁嫁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境界更上一層樓了。

她坐在蓮舟裏,也立在了五道真正的山巅上,那是仙道。

三個月後,司命亦破關而出,她的天碑已經書好,其中的內容依舊是與時間相關的。

時值深秋,她們一同去往古靈宗,看望寧小齡。

四年之前,寧長久與她們一同來古靈宗時,便通過同心的能力,将隕星即将帶來的災難告知了寧小齡。

他們走後,她哭了許久。

如今,當年的花季少女也已是二十二歲,出落得愈發婷婷俏麗,明明是幽冥古國的王,卻仙氣卓絕。

司命與陸嫁嫁去時,恰遇上白藏折刀而返。

今日,她們已将古靈宗中的吞靈者殺到了約定的數目,并準備好了大量的靈氣,在接下來的數年喂給吞靈者。

見到師父與司命姐姐來,寧小齡的心情很好,拉着她們去古國兜轉。古國中多了許多雕像,皆是寧長久的雕像,整個幽冥古國看上去像是座紀念堂。

寧小齡與她們掰着手指算着日子,也說着未來的修行計劃。

“對了,小齡。”陸嫁嫁忽然想起一事:“以前長久與我說過一件事。”

寧小齡好奇道:“師兄又說我什麽壞話了?”

陸嫁嫁微笑道:“當時你與寧長久回臨河城,盧元白問你,我與襄兒誰更好看,小齡回答,我們相差了八歲,要八年之後才能說。”

寧小齡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咬着嘴唇,吃驚道:“師兄怎麽什麽都記得呀?”

陸嫁嫁看着她,道:“小齡,今年好像恰好是第八年了哎。”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四年後,師兄就要回來了……”寧小齡這樣說着,企圖混過去。

陸嫁嫁道:“小齡快些回答。”

司命饒有興致地看着戲。

正當寧小齡打好了一大篇吹捧師父的腹稿,司命卻打斷道:“現在說有何意義?等以後趙襄兒也在時,小齡再回答吧。”

陸嫁嫁接受了她的提議,道:“這樣也好。”

寧小齡很是委屈,無可奈何,只好用眼睛去瞪她,內心期盼着師兄早些回來,好好懲治一番壞女人。

寧小齡鼓着臉,過了會,又問:“對了,師父近些年有回過劍宗麽?我們宗門發展得如何了呀?”

“回過的。”陸嫁嫁答道:“谕劍天宗當然是欣欣向榮的,如今出了好幾位紫庭高樓的修道者,有兩位峰主更已順利突破五道了。”

“兩位峰主……”寧小齡問:“盧師叔不會破境了吧?”

陸嫁嫁微笑道:“是啊,你盧師叔不僅破境,去年還成親了。”

寧小齡睜大了眼睛:“盧師叔與那個……什麽峰的叫什麽來着的師姐喜結連理了嗎?啊,真不枉盧師叔努力多年,死纏爛打終成眷屬呀。”

陸嫁嫁打斷了寧小齡的感慨:“沒有,是和薛峰主。”

寧小齡愣住了,片刻後,她才豎起大拇指,由衷道:“小齡還是小觑盧師叔了。”

三人在幽冥古國裏走着,閑聊着這些年發生的趣事。

白藏跟在她們身邊,雙臂環胸,系着圍巾,抱着古刃神荼,一言不發,只與司命保持着距離,似對她們的閑聊不屑一顧。

白藏對于四年後的決戰無所謂樂觀與悲觀,她只是遵從着虎的本性,想要挑戰強者,挑戰更強者……

如今尚存的神國還有四座,泉鱗、雷牢、朱雀、蹄山。

白藏始終覺得,泉鱗與蹄山兩個神國,懸于空中始終是隐患,會成為變數。

只可惜先前點燃雷牢星,應是耗盡了天王星衆妖的力量,四年過去了,他們也遲遲沒有能力再将其餘兩顆星點燃,永絕後患。

她們在幽冥古國裏住了一段日子,出來時已是白雪皚皚。

相逢短暫別離長久,她們又回到了劍閣,開始了下一輪的閉關,下次出關之時,又不知該是何日了。

白藏沒有随她們去。

四年前,白藏便已獲得了自由,如今她斬靈結束,做完了與姮娥約定好的事,便思量着做一些真正想做的事。

“你真的要去?”

臨別前,司命看着白藏,一臉憂色,似想要勸告什麽?

就在方才,白藏說自己想要去一趟三千世界,挑戰趙襄兒。

白藏道:“如今世上,寧長久長眠神國,姮娥亦銷聲匿跡,我想尋一個砺刀之處,舉目望去,便也只有羲和了。”

司命道:“你覺得自己是她對手?”

白藏搖頭,道:“正是因為不知道,我才想試試。”

司命淡淡笑着,警告道:“龍潭虎穴闖得,三千世界可去不得,小白貓,你可要想清楚了。”

白藏問:“她真的很強麽?”

司命想了想,說:“寧長久都不是她的對手。”

雪發銀裙的少女蹙眉,似有些不相信。

陸嫁嫁也道:“當初寧長久與趙襄兒戰了一夜,寧長久落敗,一日都未能下榻。”

“只用一晚上就擊敗了寧長久麽……”白藏由衷感慨:“好強。”

“所以白姑娘還是小心為上。”陸嫁嫁也本着以和為貴的原則,勸說道。

白藏确實萌生出了一絲退意,可這枯燥的斬靈四年裏,她看着猙獰的吞靈者被自己輕而易舉地斬滅,刀刃間的清鳴皆訴說着她的倦,她始終想着,斬靈之後,定要尋一個真正強大的對手問劍。

白藏心緒微亂,驟然雪發亂舞,她懷中的名刀神荼卻清吟了一聲。

刀鳴聲裏,白藏摒去了那絲退意,心沉靜了下去。

“當年荒河龍雀能贏她,我為何不行?”白藏堅定道:“我去意已決。”

司命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無奈地相視一笑,也不勸阻了。

白藏抱着古刀神荼,孤身一人前往了三千世界的路上。

大雪紛飛。

白藏所求的是公平一戰,趙襄兒也給了她公平,并未動用三千世界的權柄,與之在西國外大戰了一場。

陸嫁嫁與司命并不知道那一戰的具體情形,只聽說今年隆冬的大雪的邊界因為她們的一戰,硬生生回推了數萬裏,長空之中,日日夜夜皆是鳳唳虎嘯之音。

曠世絕倫的一戰直至冬雪初融才真正落幕。

而最終,三千世界多了一只小白虎,小白虎也多了一位女主人。

……

“如果讓趙襄兒來陪你八年,你會不會更開心一些呢?”

永生界裏,葉婵宮問。

寧長久越來越小,清秀的眉目也逾顯清稚,只是那雙眼眸依舊帶着遠超年齡的沉靜。

寧長久微笑道:“師尊這是要弟子的命麽?”

葉婵宮說:“四五千年前,太陽古國尚在時,羲和小鳥依人很是乖順,如今你怎麽鎮不住她了?”

寧長久笑着問:“鎮不住襄兒很丢人麽?”

葉婵宮看着他,搖頭道:“師門不幸。”

“那師尊要幫弟子出頭麽?”

“襄兒懲兇除惡,所作所為皆為善舉,我何故幫你?”

“……真是親師尊啊。”

今日,他們正在林野中散着步,金色的樹葉從上空飄落,徊轉落地。

越過這片森林,是一片花海。

花海爛漫,葉婵宮立在其間,眉目清冽如雪,紗裙搖曳生姿。

“這裏,我們好像來過。”寧長久環顧四周,說。

“嗯,我們來過。”葉婵宮說:“我們已将永生界走過一遍了。”

“那就在這裏定居吧。”寧長久說。

“好。”葉婵宮簡單地回答。

不可觀落在花海之外,缥缈出塵。

寧長久與葉婵宮回到了不可觀間。

“這些日子,我越來越貪睡了。”寧長久閉上眼,說:“師尊……我是要變成蝴蝶了麽?”

葉婵宮微低着頭,似有些傷心,她輕輕說:“也有可能是小鹿。”

寧長久笑道:“師尊更希望我變成什麽?”

葉婵宮說:“我希望你什麽也不要改變。”

說着,她伸出了手,夢境的權柄在指尖萦繞。

寧長久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不用。”

葉婵宮看着他,依舊猶豫。

寧長久道:“師尊敢不聽話了麽?”

若是平時,寧長久這樣說話,免不了要被戒尺伺候了。

但今日這只小刺猬師尊格外溫順,她聽着寧長久柔和的話語,鼻翼微翕,柔聲道:“嗯,為師……聽話。”

寧長久微笑着閉上了眼,眼皮越來越重。

葉婵宮靜靜地看着他,她坐在他的身邊,看着寧長久一點點安睡。

微微的猶豫後,葉婵宮竟也輕輕掀起了被子的一角,嬌小的身軀鑽了進去,似月鑽入雲中。

寧長久尚存一些意識,他輕聲道:“這樣……不好。”

葉婵宮說:“你現在是孩子,小時候的你可沒有壞心思。”

“長大後我很壞麽?”寧長久佯作懵懂地問。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葉婵宮也很配合。

“那好,我長大了要娶師父。”寧長久道。

“你……真壞呀。”葉婵宮說。

寧長久露出了微笑,輕輕閉上了眼。

葉婵宮看着近在遲尺的面頰,輕輕伸手觸他,又慢慢地縮回。

她也閉上了眼,略顯僵硬的身子一點點放松,随後,她的身軀慢慢蜷起,小腿曲折,雙手握拳停在胸前,慢慢地靜谧睡去。

也只是睡去。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日子裏,寧長久都需要睡很久。

他已經分不清時間的流逝,偶爾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總是葉婵宮靜谧的睡顏,他們明明隔得很近,少女明明美到了極致,可寧長久的心中,依舊沒有暧昧之感,只覺得溫馨寧靜,仿佛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上千年。

他似水邊石,永遠枕溪而眠。

歲月如流。

寧長久的衣裳越來越小,容顏亦越來越清稚。

他們一同在樹下看書時,畫面宛若女先生在教導一個剛剛生慧的孩童,這個孩童顯然很不聽話,時常昏昏欲睡,大樹下,寧長久許多次便輕輕趴在葉婵宮的腿上,枕着玉軟紗裙,漸入夢鄉。

葉婵宮便安靜地撫摸着他的發,好似在寬慰一只午後趴在自己膝上睡覺的貓。

金色的蝴蝶從天上飛過。

“我……好冷。”

葉婵宮看着他,輕輕說。

寧長久身在夢裏,渾然不覺。

……

“我們下次相逢,會是何時?”

寧長久稚聲稚氣地問,他白白嫩嫩的,看上去有些嬰兒肥。

“我們從未離去,談何相逢?”葉婵宮這樣回答他。

寧長久笑了起來。

他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他曾以為無比難捱的歲月,竟就在這樣不經意間溜走了,沒有四季為他報時,只有漸小的身軀告訴着他一季又一季的輪換。

“嗯,我們從未離去。”

寧長久露出了天真的笑。

這些年,他收了婚書,與葉婵宮在一起時,有時像是一對友善的師徒,有時像是一對和睦的夫妻,偶有争吵也皆以寧長久的告負告終。

他們的情感與默契令人羨豔,只是寧長久從未嘗試過跨出最後的一步。

他們明明時常共眠于床笫之間,呼吸相萦,唇瓣相近,可卻從未行旖 旎之舉。

“葉……婵宮。”

寧長久第一次真正喚她的名。

“嗯。”葉婵宮應答。

“婵宮……”

“嗯。”

“下次,我們蟾宮相逢吧。”寧長久說:“先前,你告訴我,無論站在人間的何處,最終都只能見到十之又六的月,月始終有一個暗面對着人間……”

“那個暗面很冷……很冷。”葉婵宮輕聲說。

那也是她的暗面,這是她骨子裏的寒涼,她雖時常刻意隐藏,但哪裏能夠藏得住呢?

“我想去那個暗面看一看,我想看看,師尊真正的全部。”寧長久說。

“好,等你醒後,我們就去。”葉婵宮輕柔地說。

寧長久像是一個纏着姐姐要郊游的孩子,又道:“我還想去死星域。”

“死星域……”

“嗯,聽惡說,那裏還藏着十五億年前,第一代文明最後留下的東西。”

“最後留下的東西……他們會留下什麽呢?”

“一定是美好的東西。”寧長久溫和道。

“為什麽?”葉婵宮問。

“因為我們的出生,就是為了将那份跨越歲月的美好,傳遞下去啊……”

寧長久真摯地笑着,葉婵宮柔美的面容在眼前模糊了起來。

“我……好冷。”寧長久說。

葉婵宮輕輕擁住了他,将他埋在了自己柔軟的懷抱裏。

寧長久閉上了眼眸。

不可觀裏,再沒有了寧長久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呦呦鹿鳴。

金色的小鹿沒有花紋,美得純粹。

鹿親昵地蹭着葉婵宮的手臂,似想要記住她的氣息。

葉婵宮輕輕抱住小鹿,臉頰與其相貼。

小鹿繞着她身邊走着,似在示意什麽。

葉婵宮看懂了。

她輕輕提起雪白的裙擺,騎在了鹿上,微微靠下身子,胸脯貼着鹿秀麗的曲線,手環抱着鹿的脖頸。

金色的小鹿帶着她走出了不可觀,奔向了森林與花海。

這是永生界,也是他們永遠奇幻瑰麗的夢境。

……

這是八年之期的最後一年。

人間已經風平浪靜了七年,這七年裏,整個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中土五道修行者的數量翻了數倍,隐隐已有五百年前的輝煌。

這些修道者每一年都會結伴來劍閣,對那位沉睡着的英雄表示祝福,較之七年前的悲觀,如今的修道者充滿了信心與信念,發誓要讓當年的悲劇不再重演,他們将傳遞炬火,共燎煌煌之焰,将蒼穹之上的黑影徹底抹去。

這是最後一年,卻也是最後變故發生的地方。

清晨,寧小齡被一陣地動驚醒。

她不知發生了什麽,只感覺有什麽東西蘇醒了。

天空之中,驀然響起了一聲爆炸的聲響。

一條黑色的,宛若垂天之帶的古蟒鑽開蛋殼,向着天空之上游曳而去。

在人們未來得及反應時,黑蛇越過了虛境,來到了聖人的石佛前。

聖人的石佛苦苦支撐了七年,已布滿了裂紋,仿佛随時都要崩潰。

黑色的古蟒纏繞了上去,古蟒的頭顱處,是一張極盡妖冶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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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3 章 ?吉祥物與工具人

“大人……”

“羽生大人……”

大量的影流忍者都集中在了基地內部空曠的主空間,而等羽生到來的時候,一雙雙眼睛正眨不眨的看着他,同時響起了此起彼伏打招呼的聲音。

木葉東線戰局失利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裏流傳了起來……從保持內部穩定的角度上來說,這樣的消息肯定不是木葉主動公開的,然而關鍵點在于這個消息根本不可能被隐瞞得住。

“被動的擴散”是必然而然的事情。

“都紮堆在這幹什麽,歡迎我來上班?”

“羽生大人,東線的事情……”一個忍者試圖開口詢問些什麽。

然而羽生卻直接伸手制止了對方的說法,“事情确實發生了,但我的任務是保證木葉內部的安定。

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分工即是協作,保持對前線同伴的信任也是我們應有的心理素質……

在沒有接到其他的命令之前,大家不用多想,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而且戰況還沒有糟糕到那種程度。

趕緊散了,各自去做各自的工作。”

說着,羽生伸手驅散了周圍的漩渦忍者們,片刻之後,僅有紫蔻還留在這裏。

只有她獨自面對着羽生,這時候她才開口說道,“羽生大人,大家都比較擔心目前的外部戰局,而我相信羽生大人也不可能繼續待在村子裏,而且羽生大人越早開始行動越有利……

這種情形之下,我們事先準備的計劃肯定要推遲了,一切都要以戰争為最優先。”

紫蔻的這些話讓羽生沉默了下來,盡管他自己傾向于一直待在村子裏當吉祥物,然而現實好像不允許他的這種想法繼續下去。

就算是羽生也不是孑然一人,無數的人在木葉編織成網,人與人之間的聯系會敦促他做出更直接的選擇。

無論羽生對于這個村子、對于某些人的态度究竟如何,他絕不可能坐視木葉崩潰掉。

“你說的對,紫蔻,但是在接到明确的命令之前,我肯定只會繼續眼下自己的任務。”

說罷,羽生也不再理會紫蔻,自顧自的從這裏離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之中。

紫蔻則一直站在昏暗陰沉而空曠的地下空間之中,四周牆壁上隐隐約約的火光無法照亮她的表情。

羽生此時會擺出這種偏向消極的态度,是可想而知的事情,那也并不能算是什麽“小性子”,而是一種“人之常情”。

戰争爆發的時候,羽生和綱手因為大名更替的事情身在大名城,而木葉高層趁着羽生在外的時候決定了戰争的整體方略,既定了三面戰場的兵力部署與負責人。

羽生返回木葉之後……負責留守。

這樣的決定沒有任何問題,你負責做好你的事情、我負責做好我的事情,承擔任務與命令的忍者,不就是這麽回事嗎?

現在有人把自己的任務搞砸了,難道還要指望羽生自己跳出來接盤?

不被信任的人,自然沒必要那麽積極。

這時候就算紫蔻此時有些怨念,但怨念的對象也不會是羽生。只會是村子先前的決策。

戰局的崩潰到目前為止對木葉這邊的影響暫時只存在于心理層面,大家都很擔憂現狀,但失敗是遠遠在外的失敗,村子依然處于安定的狀态,所以羽生就在影流基地裏平靜的呆了一整天的時間。

名義上是在處理工作,但是實際上他不過是在一直發呆而已。

到了打卡下班的時間點,甚至羽生還在基地裏多待了一會,做足了努力加班的态勢之後,他這才施施然離開。

而等到他走出地下基地,來到街面上之後,轉個角就碰到了木葉顧問水戶門炎……應該說,這是不出所料的事情。

外面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羽生只是看了對方一眼,但并沒有主動開口說話,而是依然按照自己原本的步調繼續往前走。

沒奈何,水戶門炎主動跟了上來。

“羽生,東線發生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接着,水戶門炎開口說道。

“嗯,我已經收到通知了。”

事關村子的危機存亡,正常情況下,一個忍者是不應該以這樣的态度回應這個問題的,然而水戶門炎知道羽生肯定只會這樣回應。

水戶門炎只能把話挑明了說,“羽生,現在的問題是東線的指揮體系已經遭到了破壞,在這種時候,村子需要你……只有你才能挽回東面的戰局。”

羽生腳步不停,他只是看了自己身體一側稍稍落後一步的水戶門炎,然後笑了笑,“顧問大人,既然最初确定把我留在村子裏的話,那說明我更适合這樣的任務,村子高層讨論作出的決策,該不會是個錯誤吧?

要知道,大家可都是有腦子的人,甚至你們還是村子的管理者,顧問即是智囊,所以既然我不适合出現在正面戰場上的話……

那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我要前往前線,又能發揮什麽作用呢?”

這話讓水戶門炎心理堵的厲害,但現在他除了默默承受下羽生的指責之外,再沒有多餘的駁斥的話……現在他的态度給的很充足,非但沒有與羽生争辯,甚至走路的時候都會落在後面,沒有與羽生并行。

盡管忍者以絕對服從命令為守則,可是羽生這種程度的忍者,其實已經不能用強令來讓他必須去做什麽事情了——從性格方面上來說,就算都是很有實力的忍者,然而羽生跟旗木朔茂可是兩回事。

“最初制定方略的時候,我們需要權衡各方面的問題,不過……”水戶門炎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只能這麽說道,“不過現在的局面證明我們的判斷是錯誤的,霧隐的攻擊規模和侵略性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東線的失利是戰争決策與戰場指揮方面的錯誤導致的。

現在,只有你才能挽回這樣的錯誤,羽生。”

對霧隐判斷的失誤……這話聽着有些耳熟,應該是又一次失誤吧?然而這真的是失誤嗎?

分明是刻意為之又預估不足,導致了目前的後果。

這次的失利可比上次嚴重多了,而現在誰又能接替重傷的志村團藏擔當東線指揮?整個木葉除了羽生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目前的木葉遭遇的事情,盡管團藏也有一定指揮方面的責任,但本質上的問題還是在于三代火影的“私心”。

盡管羽生也支持那樣的“私心”,但前提是這種事情不應該有礙于大局、不能讓集體利益為這種私心背書、不應該造成羽生本人的麻煩。

為了進一步鞏固繼承人聲望的問題,導致了木葉忍者的大量折損與整條戰線的崩潰,三代火影的這種做法,該怎麽說?

以目前火之國面臨形勢來說,木葉說不定真的就被打垮了,這時候還擱那考慮繼承人的問題呢?

繼承什麽,一座墳頭嗎?

那可真是足夠豐厚的遺産。

見羽生臉上不為所動,水戶門炎只得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他,“前線傳回的三代火影的信箋。”

羽生接過信來展開,發現這果然是三代火影親筆所書,至于內容……

其一是嚴肅的說明木葉現在的危機,其二是坦誠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其三是真情的希望羽生能夠挽回敗局。

語氣……很客氣,沒有任何強制性的命令。

這其實頗有一種在向羽生低頭的意思了。三代火影現在也得算是人在屋檐下。

時至今日,在村子裏,羽生得算個有面子的“大人物”了,所以想讓他幹活的話,就算是火影也得給他找好臺階——把戰争失敗的責任以書面的形式承擔下來,大概三代火影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羽生的面子還是挺大的,但這時候他還是只覺得好笑。

“羽生大人……”

不知不覺,羽生的腳步已經停了下來,他站在街道上,身前已經圍上了一圈人,其中半是忍者半是平民,而他的身後也已經跟上了十來個影流的忍者。

一些人呼喚着他的名字,更多人則用滿是希冀的目光看着他。

“哎,出發吧……出木葉,然後向東。”

火影都低頭了,這時候羽生能怎麽辦?也不能給臉不要臉吧——既然戰況緊急,那他現在就立刻出發。

羽生從身後跟随的忍者之中提溜出了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卡十卡”湊數的兩個人,把他們扔到一邊,然後帶着剩下的忍者,直接從這裏奔赴戰場。

終究……

他還是個工具人。

第 474 章 父子開戰

古月華聽了這話,無所謂的笑了一笑,道:“爹,你可是擔心宮裏面因此而怪罪我大哥?”

“不!”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搖起頭來:“爹擔心的還是你啊!那個畜生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來,我為什麽要擔心他?就算皇上處死他。爹都不會眨一下眉頭!爹害怕因為這件事情,你明日嫁過去之後,日子會不好過……”

“爹,這個你也不用擔心,有靖王在,不會有人讓女兒受委屈的。”古月華聽了這話,當即甜甜一笑,道。

錦安候瞧着她這張笑臉,心中頗有幾分感慨萬千,明日,他最後一個女兒也要出嫁了!以後,他想再看見她,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但是,無論再舍不得,他也不能阻止她。女兒的幸福大過一切……

就在錦安候這份又是期待,又是失落的等待裏,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

他身邊的副将匆匆帶着人趕回來禀報道:“侯爺,二小姐的嫁妝已經全部送達靖王府!并且已經入庫,請侯爺明示。”

“全部都送到了?”錦安候聽到這話,眼神登時亮了一下。

“是的!“副将朗聲應道。

錦安候陰沉了一整天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幾分,聞言點點頭道:“大家夥兒辛苦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去吧!”

“是!侯爺!”副将朗聲應了一聲,轉過身去便退了下去。

錦安候擡眸瞧了古月華一眼。笑道:“華兒,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你也回去早早休息吧!”土肝每扛。

古月華瞧着錦安候這幅依舊眉頭緊皺的模樣,心中很是不舍。她還想再勸父親幾句,讓他不要再每次面對古潇安之時,總是控制不住情緒。但是,錦安候卻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去吧!明日三更天你就要起床呢!睡晚了你明天一天狀态都不佳的,我可不希望別人說我錦安候的閨女是個病秧子之類的話!”

古月華只好将話全都咽回到了肚子裏去,心想反正日後也有機會,不急在這一時,當下便點點頭道:“好,我回去了,爹爹你也要早早休息。”

“知道,快去吧!”錦安候擺手道。

古月華點點頭,定定的瞧了錦安候一眼,彎腰福了福身。在父親呵呵的笑聲裏轉過身去回到芷蘅院裏去了。

明日就要成婚,可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即将成為新娘子的嬌羞感,有的,只是無盡的擔憂。

這一次,皇上還會出什麽昏招?

他特地的将古潇安從邊關召回來,為的到底是什麽?應該不只是惹怒錦安候,并且一次一次的搞破壞吧?

這樣對她們的婚事也并無任何的影響啊?

古月華想不明白。

而錦安候送走了女兒之後,便回去了書房。

剛一進門,他還未曾來得及坐下,外頭便有侍衛急匆匆的進來禀報道:“侯爺!世子回來了!”

“那個孽畜當真回來了?”錦安候聽了這話,立刻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是的,侯爺!”侍衛低聲禀報道。

“将他帶過來!”錦安候冷哼一聲,道。

侍衛聽了這話,卻是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道:“啓禀侯爺,世子他。闖進門來之後,便直接回去松濤苑去了。”

“這個畜生!今日犯下這麽大的錯,居然不來向我請罪,真是反了天了!”錦安候惱怒的道,說着,他便叫過自己身邊的副将命令道:“去!将世子給我押過來!”

是押,而不是帶。

只這一個字,便體現出了錦安候心中對于自己這個兒子的所有心情。

“是!侯爺!”副将聽了這話,忙應了一聲,轉身點了好幾個侍衛,一起往松濤院裏去了。

錦安候便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在心裏面盤算着,等下古潇安來了以後,他該用什麽樣的法懲罰他。

可是這一等,便等了一個時辰以上,古潇安還是遲遲未曾被押解過來,就連他派出去的副将也沒歸來。

錦安候這才察覺出了不對勁,他坐不住了,親自點了幾個侍衛,匆匆出了書房,往松濤院裏走去!

他還就不信了!這個逆子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很快,松濤院便到了。

從院外看不出什麽來,院子裏一片死寂,一點聲音都沒有,但卻是燈火通明。這樣漆黑的夜裏,竟然連一絲微風也沒有。

錦安候在院子外頭站了片刻,登時冷哼一聲,擡腳便走了進去。

甭管這個逆子在玩什麽花樣,他只用進去好好的教訓他一番就得了!

院門大開,錦安候等人幾乎是不費什麽力氣便走了進去,一路穿過天井,直接往上房走去。

但是在臺階底下,他聽到了古潇安冷冰冰的聲音:“爹,你來了?帶這麽多侍衛做什麽?你是想要打死我麽?”

錦安候的腳步一下子便停了下來,但緊跟着便暴怒起來:“你這個逆子,今日當衆為何要做出那般舉動?你母親所留下的東西,到底都給了誰,你自己心知肚明!”

“那又怎樣?”只聽吱呀一聲,上房的房間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側肩膀上包紮着白色繃帶的古潇安從裏面緩緩走出來,充滿嘲諷的瞧了錦安候一眼,冷笑道:“既然小妹是認在我母親名下的,那麽她娘的東西,自然也就是我娘的!我要攔下,那有什麽不可以?”

“畜生!你這說的什麽混賬話!”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怒不可遏,迅速的沖上臺階去,他要狠狠的打這個逆子幾下!

就在這時,古潇安涼涼的開了口:“有本事,你就将當年的事情公開啊?小妹的生母畢竟是姨娘,爹,你覺得太後與靖王殿下,會甘心要一個庶女嗎?”

錦安候聽了這話,腳步一下子便停了下來,他雙目陰冷的瞧了古潇安一眼,沉聲道:“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古潇安聽了這話,忽然便開始哈哈大笑起來:“爹你這話問的可真夠有意思的!小妹她既想要嫡女的身份,還想要那些嫁妝,這天底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兩樣她只能占一樣!既然要名分,那些東西,她就必須吐出來!”

錦安候聽了這話,冷冷的瞧了古潇安兩眼,沉聲道:“那些東西已經全部都送到靖王府去了,你再争論,也是沒用的!”

“是麽?”古潇安聽了這話,登時邪邪的笑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拿走她另一樣的東西了!哈哈哈……”

錦安候聽了這話,面色登時一沉:“你到底想做什麽?”

“不想做什麽。”古潇安充滿嘲諷的瞧了錦安候兩眼,沉聲道:“我只不過是将當年的那些事情公開罷了,小妹她該是誰生的女兒,就是誰的!她別想沾我母親的光!”說着,他陰測測的瞧了錦安候兩眼,語氣裏帶着一絲痛快:“爹,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今日下午,我從朱雀大街逃跑了以後,就是去京城裏各個茶樓酒館裏面散播消息去了,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古月華她只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

“畜生!你怎麽能這麽做!”錦安候聽了這話,險些氣壞了,他沖過去,掄起巴掌,左右開弓,噼裏啪啦連扇古潇安好幾個耳光,瞧的他身後的侍衛們一愣一愣的。

世子可真夠厲害的,竟然将侯爺氣的連理智都沒有了!他們還從未見過錦安候如此暴怒的呢!

就在侍衛們暗暗咂舌的當口,古潇安已經一把抓住了錦安候揮向自己的手掌,語氣冰冷道:“你憑什麽總是打我?在人前是,現在也是!我娘将我生下來,就是讓你打的麽?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你別想再打我了!”

錦安候抽回手,狠狠一腳踹過去,可是古潇安一下子便閃過去了。

“畜生!你這輩子就不能做一件好事麽?”錦安候咬牙切齒道:“你就這麽巴不得所有人都不得好,你才滿意?”

“對!”古潇安湊近錦安候,冷笑一聲道:“這麽久以來,爹你可曾關心過我一句?可曾為我考慮過一絲一毫?你的心裏面都只有小妹!我就是不爽,要所有人都跟我一樣倒黴,怎麽樣?”

錦安候聽了這話,怒不可遏,沖上去還想暴打,可古潇安只不過是輕輕一轉身,便逃了開去。

“畜生!你給我滾!這侯府裏早就沒有你的一席之地了,你給我滾!”錦安候怒不可遏道。

古潇安語氣涼涼道:“爹,你別白費那個力氣了,你就算将我從族譜上除去,又能怎樣?我還是侯府的世子!這爵位侯位,以後也是我的!只要皇上不同意,你沒有資格攆我出去!”

“你!”這話一下子戳中了錦安候的痛處,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奔過去一把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劍,大喊一聲便沖着古潇安追了過去!

“爹,你還當真要殺了我?”古潇安見狀,目光閃了閃,一邊往旁邊溜去,一邊喊道:“沒有皇上的命令,你不能這麽做!”

“見鬼的皇上!”錦安候咬牙切齒道:“這裏是侯府,你以為你能翻天不成?”說話間,他腳下不停的朝着古潇安追趕過去。

但是,他到底是年紀大的人,再加上因為今日生了一天悶氣,飯也不曾吃,此刻鬧騰了這半天,早已經是累的不行了,還沒追到古潇安,他自己腳下一個趔趄,便往下倒去!

第 462 章 ∶恐慌的猜測

第四百六十一章∶恐慌的猜測

很顯然,其實當初趙平在看到何飛吩咐程櫻去搞槍時便已經猜出了何飛的計劃,而同時這個計劃也不由讓他心中一動,只不過由于鬼的襲擊實在是太快在他還沒來得及勸說其他隊友執行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就已經被分開同時也全被封閉了起來,這也最終導致趙平的這個計劃以及一些其他計劃的徹底落空。

當然,如果說這個排除法計劃在何飛看來是一種不到實在迫不得已就決不會執行的話,那麽對于趙平來說卻是毫無心理負擔,在他看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死在多的劇情人物他也絲毫不在乎,反正死的又不是輪回者更何況殺死這些住客還有利于找出鬼的真實身份,這何樂而不為呢?至于剛才趙平之所以會朝喬娜開槍其原因則有兩點,第一點就是上面的那番解釋,至于第二點便是因為之前喬娜襲擊了輪回者。

雖說喬娜最終沒有殺掉陳逍遙,但是在趙平看來喬娜之前的那個行為卻明顯是在攻擊輪回者,雖說他曾也懷疑喬娜有可能是因被鬼操控而做出的事然同樣也有幾率代表着喬娜就是鬼!別看每一個輪回者都會有一次指認的機會可也沒有人是傻瓜,畢竟一旦指認失敗的話那麽指認者便會立即被詛咒抹殺,所以經過慎重的考慮後趙平選擇了一個極為穩妥的辦法,那就是開槍殺死喬娜!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如果喬娜真是鬼僞裝的那麽槍是絕對不可能将其殺死的,一旦這樣的話那麽喬娜毫無疑問就會是鬼,到時候輪回者便可立即當場指認其鬼的身份,到那個時候這場靈異任務也就自然而然的完成了,退一步說,就算喬娜之前真的只是被鬼操控最後被無辜打死,那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只是一名劇情人物,死了就死了,更何況還能減少一個可疑目标,總而言之在趙平的眼裏他并不像何飛那樣把劇情人物都當成和輪回這一樣的活人反而是将其當成一個個類似于網絡游戲裏的NPC,死一個NPC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是的,這才是趙平與何飛兩者間對看待劇情人物的最大不同之處。

話歸正題,一時間,在趙平神情平淡的一言将何飛那隐藏的後備計劃道出後,原本沉默了半天的何飛在過了半分鐘後也終于在長長的呼了口氣後重新擡起頭接着對趙平用凝重的語氣說道“你說的沒錯,不過…”

可是,正當趙平與一旁的程櫻與錢學玲等人正等待着何飛下文的時候…忽然!何飛後面的話卻是戛然而止!同時他的目光也是在這一刻震驚的看向了兩米外的地面!

那是因為就在剛才…他無意中注意到地面上那原本趴在地上的陳逍遙其手指竟是動了一下!當然,在陳逍遙做出這個細微動作的時候何飛雖說第一個看到,然随即其他人也是紛紛順着何飛的目光察覺到了陳逍遙那細微的動作,接着,一個細微到甚至根本聽不到的低吟聲也是在這一刻從陳逍遙的喉嚨裏傳了出來,雖然聽不清,可反應最快的何飛還是急忙跑到其身旁然後将耳朵湊近一些,最後,那個細微的聲音也終于勉強的傳入了他的耳朵裏,而且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快…逃…”

之前曾說過,別看目前的陳逍遙基本上就像個死人那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連睜開眼睛的體力也沒有了,可至少如今的他還勉強保留着一絲意識使得他暫時還沒死,不僅如此,何飛這些人出現在他身旁的事他也可以勉強感受得到,但是有一點陳逍遙卻也是知道的,那便是目前的5樓實際上反而是整座酒店裏最危險的一個樓層!!!

理由很簡單,就是之前樓下那顆女鬼頭顱的殺戮早已抵達了4樓,在過了那麽久的時間後誰也不清楚樓下的那顆女鬼頭顱會何時抵達到5樓,另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便是這5樓的走廊裏原本就隐藏着4顆恐怖的女鬼頭顱,如果說不久前何飛将襲擊過他的4顆女鬼頭顱當成了幻覺的話,那麽陳逍遙卻是實打實的知道這4顆鬼頭全都是真實的!為了讓隊友們意識到目前的處境所以一直完全不能說話的陳逍遙竟是在蓄力了一會力後不僅拼命動彈了下胳膊引起了同伴的注意不說,最後還用盡全身最後的一絲力氣從喉嚨裏說出了一句上面那小到幾乎聽不清的警告。

待把這兩個字說出口徹底失去體力與精神力的陳逍遙也終于不在動彈的沉寂了下去,誰也不知道此時的他死沒死,然奇怪的是…剛才将耳朵湊到其身旁并聽完陳逍遙那聲警告後的何飛卻并沒有露出什麽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先是眉頭一緊,接着便用不易被人察覺的眼角餘光掃向了某人所站的位置,并且這一刻的他其臉孔有些複雜,不過整體上仍依舊保持着冷靜的樣子…

可是!雖說他表面上并沒有說什麽也依舊強行裝出鎮定的樣子,然而現實卻始終在往愈發不利的情況下發展!尤其是在何飛剛剛站起身的那一刻同時還不等其他人問他剛剛到底聽到了什麽的時候…

“哇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剎那間…

忽然!伴随着一聲聽上去極為吓人的驚恐嚎叫,一個西裝革履的白人中年男子竟是猛的從之前程櫻等人所出現的那面牆壁中竄了出來!不僅如此,與之前的程櫻和趙平以及錢學玲三人不同的是…這名陌生的白人男子在竄出牆壁後根本沒有在走廊停留哪怕一秒鐘而是依舊嚎叫着向前方不遠處7號房門與8號房門的中間位置瘋狂沖去!!!

由于事發突然,在加上這名白人男子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反常所以一時間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是不由一愣,但是趙平卻是瞬間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不錯,剛剛從牆裏竄出并跑過去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座塞西爾酒店的大堂經理麥克斯西農!而且看這家夥那驚恐的反應一時間趙平那原本平靜的臉孔也是在這一剎那間頓時變得一片慘白!不錯,在看到麥克斯西農的反應後趙平同樣以瞬間就猜到了即将要發生的事會是什麽!!!

未完待續…

PS:元旦到了,獵手在這裏祝福各位讀者大大們在新的一年裏幸福美滿!同時也希望我的作品《地獄輪回站》能在新的一年裏獲得更好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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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4 章 誅仙劍出鬼神寒

清涼山,現在已經處于最嚴密的戒備狀态,在收到黑風山傳來的警報之後,包乘風和大眼睛立刻開始指揮清涼山的防禦。

和其它山頭不同,清涼山的防禦大陣有兩個,外層就是誅仙劍陣,內層是十絕陣,一個主殺,一個重在防禦。現在,只開啓誅仙劍陣,憑着四把仙劍的威力,先挫一挫敵人的銳氣,然後,再用十絕陣來穩固防禦,靜等後援。

雖然血劍等主持誅仙劍陣的高手全部去花果山支援,不過,留守清涼山的鐘良、冷丹子、青霞、再加上大眼睛,也可以勉強施展出來,剩下人員的調動,則由包乘風在清涼洞前面指揮。

其實,留守在清涼山的妖兵并不多,只有五萬人,剩下的,都分散在其他的山頭,畢竟,無量山脈的地域實在太廣闊。

在收到五虎和三虎的禀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音,包乘風知道,這兩處營地,十有八九已經被對方攻破,而且,極有可能已經全軍覆沒。

不過,其他各個山頭,陸續都有消息傳來,并未受到敵人的攻擊。包乘風心中已經了然:對方肯定是不耐煩一個個的攻擊,而是直接就來攻擊清涼山總部。

于是,把這個情況空中的四人下達準備戰鬥的命令。四個人各守一方,每人手下有五千妖兵,負責給空中的四把仙劍輸送仙力。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四把仙劍高懸在陣門之上,光芒萬丈,不可逼視。而其它各處,都是白霧迷蒙,全是幻境,入者輕則被困,重則喪生。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将近百條人影出現在清涼山的上空,正是觀音菩薩率領的仙人聯軍中的高手。

望着下面縱橫的劍氣,衆人的心頭也湧起一股寒意。在仙界,能叫他們産生畏懼的,除了大尊之外,還從來沒有這樣鮮明。

“誅仙劍陣!”觀音菩薩,文殊普賢等人都參加過封神大戰,自然識得眼前的大陣。當初,是老子、原始、接引、準提四位大尊級別的人物聯手,這才破了誅仙劍陣,足見它的威力。

衆人自然不敢輕易亂闖,于是,分別到四方查看。只見除了四座入口之外,其餘地方都是濃霧籠罩。雖然不知道濃霧中究竟有何危險,但是,從裏面透出的濃重殺氣來看,最好不要亂闖。而唯一的四處通道,卻各有一把明晃晃的寶劍懸在上面。

從四把仙劍上面散發的氣息來看,顯然并非贗品,是貨真價實的誅戮陷絕四劍無疑。

觀音菩薩也不由雙眉緊皺,向身邊衆人道:“諸位道友,下一步如何行動。”既然已經到了這裏,衆仙絕不會灰溜溜的撤離,雖然誅仙劍陣兇名昭著,但是,主持陣法之人,修為要遠遜他們,誅仙劍陣的威力,必然要大打折扣。

“我等心意已決,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上一闖。”玉鼎真人當然要起到帶頭作用,所以,他滿懷豪情地說道。其他衆仙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忽然,傳來啪啪的掌聲,只見彌勒佛拍着兩只大肉巴掌,笑哈哈地說道:“好啊,既然玉鼎真人豪氣幹雲,不如你就先去探陣如何,也好給大家破陣尋找出路。”

“死胖子,這不是把我往死裏推嗎?”玉鼎真人對自己的實力很清楚,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堪破大尊的境界,上去估計就是送死。可是,彌勒佛那邊一味的慫恿,更有張天師等人推波助瀾,如果要是不去,估計以後就沒法混了。

硬着頭皮,玉鼎真人一臉豪氣:“好,前面佛界的道友已經探查了十絕大陣,這一次,我們昆侖的人自然不能示弱。廣成師兄,咱倆一同進陣,也好有個照應。”

玉鼎真人心思敏捷,知道廣成子自己絕不會主動出頭,但是,卻和清涼山的劉辛關系密切,即使有危險,估計清涼山的人也不會加害廣成子,這樣,他就可以跟着沾光。

廣成子也不好推脫,面無表情地跟随在玉鼎真人的身後,兩個人選了距離最近的陣門,慢慢飄飛過去。

行到門前,越發感覺到誅仙劍陣的威力,那就是一種純粹的殺氣,毀滅之氣,不管你來者是何人,都會一劍斬落。這種霸氣,絕對令人心驚膽寒。

玉鼎真人為劍氣所迫,雙腿發軟,竟然忍不住瑟瑟戰栗。而廣成子則神色如常,絲毫沒有受到劍氣的影響。玉鼎真人不由汗顏:“廣成子轉世重修,不足千年,就已經領悟到大尊的境界,相比之下,自己還真是有點慚愧。”

他卻不知,廣成子外表雖然沒有異常,但是,元神所承受的壓力也是不小。只不過,還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又勉強向前飛了幾丈,玉鼎真人終于忍受不住,元神瑟瑟發抖,大有破體而出之勢。如今,他也顧不得丢臉,轉身就要撤退。

忽然,廣成子的右手搭上他的肩頭,玉鼎真人覺得一股溫和而磅礴的仙力傳入體內,元神頓時得到滋養,如同冰封中注入一股暖流,無比舒暢。

他點點頭,低聲道:“多謝師兄。”他現在也終于明白,有時候要靠腦子來解決問題,但是,更多的時候,要用實力來說話。如果能僥幸逃過此劫,一定要潛心修道。

漸漸接近陣門,陣門上的那把仙劍的威懾力越來越小,最後,竟然消失不見。玉鼎真人不由送了一口氣:燈下黑,果然如此。

忽然間,只見大陣中光芒一閃,閃現出一個人影。二人定睛觀瞧,卻是一個女子,身上穿着一身綠衣,輕輕飄蕩,臉上則挂着淡淡的笑意。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那雙大眼睛,十分靈動,如同會講話一般。

玉鼎真人和廣成子都識得此人——冷天天,應該是清涼山上的一個主力成員。玉鼎真人心中歡喜:這個冷天天行事狡詐,但是,本領卻是不高,看來,運氣不錯,或許,能夠在劍下逃生。

只見冷天天盈盈一笑:“二位昆侖的高人,來到清涼山,有何貴幹?”

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急,最好能多拖延一會,好等待劉辛歸來主持大局,如果有可能,她可以和兩個人聊上十天半月才好。

玉鼎真人呵呵一笑:“姑娘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現在我們兩方正在交兵,你說我們能來幹什麽?”

一邊和大眼睛周旋,玉鼎真人一邊慢慢往前移動,準備一舉将大眼睛擊殺。畢竟,誅仙劍陣雖然厲害,還需要有人來操縱。

冷天天似乎沒有察覺他的舉動,依舊笑吟吟地說道:“我們清涼山有誅仙劍陣守候,我頭上這把,就是誅仙劍,各位還是請回吧。”她雖然認出廣成子,但是,就跟沒看到一樣,一直向着玉鼎真人在說話。

玉鼎真人終于發動了攻勢,他因為身體的局限,不能修煉八九玄功,以至現在的修為,比徒弟楊戬都不如。這種情況,在仙界也幾倍普遍。畢竟,在漫長的歲月中,師徒之間的年齡差并不算什麽,關鍵還是看各人的資質。

此刻,距離大眼睛僅有幾丈之遙,玉鼎真人猝然發難,身上的斬仙劍忽然飛出,化作一道白光,向大眼睛飛去。大眼睛連一點躲閃的意識都沒有,就被攔腰斬成兩段。

玉鼎真人大喜過望:“成了,斬殺妖女,也不虛此行。”

廣成子則比他冷靜多了:“師弟,且看仔細。”

玉鼎真人聽他這麽說,連忙觀瞧,只見冷天天被斬斷的身體忽然又合攏到一起。玉鼎斬仙劍砍過的地方,竟然沒有一點傷口,也根本就沒有鮮血濺出。

“原來是仙力會聚的虛體。”玉鼎真人恍然大悟,不過,要想施展這種手段,除了那幾位大尊,好像還沒有聽說誰能夠做到?

只聽冷天天的聲音又傳來:“虧你還是昆侖德高望重的十二真仙之一,竟然偷襲我一個柔弱女子。不過,這只是陣法反射出的一個虛體,純粹是由仙氣構成,你要是不嫌累,就盡管砍吧。”

玉鼎真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一個後輩,而且還是女子數落,面上實在無光。

忽然,對面的大眼睛咯咯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玉鼎真人,你砍我一劍,我也還你一劍。看看是你的斬仙劍厲害,還是我的誅仙劍厲害。”

說罷,只見她的手裏掐動幾個印決,陣門上的誅仙劍發出響亮的劍鳴,劍身急速顫抖,仿佛無比興奮的樣子。

那種徹骨的劍氣猛然爆發,就連廣成子也感覺一陣心驚,拉着玉鼎真人,向後飛退。

龍吟一般的劍嘯聲在清涼山上空回蕩,誅仙劍上面光華萬道,然後,彙聚在一起,組成了一把霜雪般的巨劍。巨劍劃破天空,光芒比太陽光還要明亮百倍,向着下面的玉鼎真人劈下。

劍刃還未及身,就傳出砰然一聲,玉鼎真人的肉身就被淩厲的劍氣劈成兩半,不偏不倚,十分均勻。

甚至就連他的元神也沒有逃脫,直接也被平均分成兩段,然後,才分別爆裂。

廣成子的身體停頓了一下,然後,抓起地上的兩截屍體,飛速向大陣籠罩的範圍之外飛去。

而誅仙劍則又恢複原狀,繼續懸挂在那裏,凜然不可侵犯。

第 462 章 動真格

陸羽進入天地萬化鐘後,方雲也跟着踏入了天地萬化鐘。他踏入天象級不久,實力還有提升的空間。也正好借這段時間,修煉一下,穩固下根基。

“嗡!”

虛空中,一枚拇指大的金色小鐘震蕩了一下,立即沖入了海浪之中,瞬間鑽入了一條經過的海魚體內。

“嘩啦!”

這條海魚在海中呆滞了片刻,然後猛一甩尾,向着孫世堃所在的方向掠去。

……

孫世堃在水中奮力的甩動着雙臂掙紮着。

“表哥,別玩了。一點都沒意思!……”

“表哥,我錯了。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我改!……”

“……真的一點都不好玩啊,表哥,快救我上去!……”

……

孫世堃對着天空嚎叫着,不過周圍空空如也,別說人,連船都看不到一只。如果真氣還在,他根本不會怕水,但現在真氣被封,大海又茫茫無邊,他也不禁心中茫然。

孫世堃雖然生性散漫,但并不愚蠢。他知道,方雲肯定就在附近,要不然,他不可能這麽放心。

“怎麽辦,怎麽辦?……”孫世堃腦門冒冷汗,心中急速轉動,想着辦法。突然,他眼睛一轉,立即大叫道:“唉呀,不好,我腿抽筋,沒力氣了!……”

孫世堃雙手舉起,做出掙紮的狀态,同時臉色變得蒼白,泛出根根青筋。只一會兒,孫世堃突然一直,居然直直的往海底墜去。

“嘿嘿,表哥,我就不相信,你會看着我死!”

孫世堃心中笑道。他這也是沒辦法,如果不想辦法,逼出方雲,恐怕以後幾天,真的要泡在海水裏了。

一丈,五丈,十丈……

孫世堃一路往水下墜去。二十丈,五十丈,八十丈……

“不會吧,還沒有出現。他不會真的見死不救吧!……”

孫世堃感覺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心裏也有點慌了:“不對,表哥肯定不會這麽狠心。我可是他唯一的親戚。他肯定識破了我。嗯……演戲得演全套,再深一點。”

他這麽一想,繼續往下墜去。

一百丈,一百八十丈,二百丈……

“你這個表弟,還真是有點小聰明啊。”

陸羽坐在天地萬化鐘內,透過魚身,望着一路往下墜的孫世堃道。

雖然對于孫世堃這種手段很不恥,但陸羽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确實有種。他搞的這套溺斃的把戲雖然很簡單,但這套置之死地的做法,可沒半絲虛假。

他現在真氣被封,和普通人差不多。一旦在海中墜入的深了,又吸不到空氣,還真有可能死在裏面。

方雲一動不動,被他控制的海魚也是懸浮在海水中,默默地看着孫世堃往海洋深處墜去。

二百五十丈,三百丈,四百丈……

水壓越來越大,孫世堃已經感覺頭腦有些不靈光了,但四周還是沒有動靜,他一咬牙,繼續往更深處墜去。

五百丈,七百丈,一千丈,一千八百丈……

強大的水壓從四面八方湧來,孫世堃感覺頭腦渾渾噩噩的,胸膛裏的一口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沒有看到方雲出現。

“該死!我真不該說自己會游泳!……”

孫世堃心中後悔不疊,他感覺到身體越來越乏力。雖然真氣被封,但武道的意識還在,他感覺到,再往下沉點,恐怕真的要死了。

海水越來越冰冷,光線也越來越暗。就在孫世堃還在思索,方雲到底會不會在他徹底暈迷前,出現時。突然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心中升起。孫世堃瞬間感覺到了數股殺機。

這一剎那,孫世堃猛然清醒了一剎那,借助着海底微弱的光芒。他看到了海底周圍,出現了十多頭深海兇物。那一條豎起的,刀一般的背鳍和森白的牙齒,讓孫世堃心中一寒:“鯊魚!”

換了是平常,他肯定看都不看在眼裏。但是現在,他真氣被封。就像一個成年人,被砍斷了兩條腿,已經淪落到半殘廢的地步。十多頭鯊魚,足以威脅到他的生命。十多頭鯊魚一起攻擊,只要一個瞬間,就能把他撕成碎片。這麽近的距離,哪怕方雲發現了,只要慢上一拍,他就性命休矣。

“不好!”

孫世堃大叫一聲,全身一下繃緊,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這已經不是玩笑了,直接威脅到了生命。

孫世堃不知哪來的力氣,雙腿一彈,立即要浮出海面。

“唰!”

海水響動,幾乎是同時,五頭深海鯊魚,從五個方向,閃電般的射向孫世堃。四周依然不見方雲的身影。

孫世堃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相信方雲,然後聽天由命,看方雲會不會在最後出手救他。但只有方雲晚一步,他必死無疑;第二,自助者天助,先逃到海面再說!

“咔!”

孫世堃雖然避過了四頭深海鯊魚,但卻被第五頭學深海鯊魚擦了一下,立即大腿一疼,一股血水染出,居然被咬掉了一塊肉。他全身猛的一個激靈,終于知道,這回玩真的了。

“怎麽會這樣!……難道表哥遇到什麽敵人,被人攔在路上了!”

孫世堃心中一沉。

“嘩啦啦!”

血水讓周圍的深海鯊魚瞬間瘋狂,所有的深海鯊魚露出白森森的利齒,如閃電般,朝孫世堃射去。

“逃!”

孫世堃腦中一片空白,再沒有空遐想其他的事情,腦中只剩下生存的念頭。四肢一撥動,瘋狂的朝海面射去。

……

距離孫世堃數百丈外,一條淺黑色的海魚懸浮着,一動不動。兩顆眼珠默默地注視着瘋狂逃逸的孫世堃。

魚體內,鑲着一枚小鐘。陸羽和方雲盤坐在鐘體內,神色平靜,一動不動。

“你把這些鯊魚驅過來,還咬了他一塊肉,就真的不怕他出事。要是他知道,這些鯊魚是你驅使的,就算你是為他好,恐怕他也有可能當場翻臉。”

陸羽道。

方雲沉默不語,片刻後道:

“我如今武道進境極快,但也分身乏術。總有照顧不到他的時候。他現在還可以靠我,将來真的遇到大危險,我又不在,他該怎麽辦?——武道一途,他現在遇到的,是最弱,最低等的兇險。武道中的對手,可不是鯊魚。論奸險、狡猾根本不是這些鯊魚能比的。他如果連這一關都逃不過,我會毫不猶豫的廢掉他的武功。免得他将來成為別人的棋子,被別人所利用,最後凄慘死去!”

方雲目光平靜,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決斷和冷酷。孫世堃本來就不适合修習武道,如果廢掉他的武功,對他或許是福不是禍。至少,他還能平平安安的過完下半身。

方雲心念一動,一股磅礴的精神力湧出。下一刻,更多的鯊魚從四面八方彙來。

陸羽心中一震,終于不再言語。

數百丈外,孫世堃拼力掙紮。按道理,他胸中那口氣,早就應該耗盡了。但他現在居然還奇遇般地活着,而且還生龍活虎,接近瘋狂。

人在接近死亡的時候,總是最能爆發潛力!

望着四面八方如潮水湧來的鯊魚,孫世堃心中號叫一聲,手腳并用,瘋狂的朝海面劃去。他終于确定,表哥方雲恐怕是真的被什麽耽擱了。否則的話,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已經不是試煉了,這是要他的命。

“砰!”

孫世堃無意中一腳踢出,一頭鯊魚被踢飛三丈多,頭上破了個大洞,腦漿流出,一動不動。孫世堃呆了呆,終于意識道,自己雖然沒有了真氣,但武者強悍的肉身還在。

武者修為增加,真氣增長,但同時,肉身也會得到改造。比之普通人強大許多倍。孫世堃雖然擁有強大的武道力量,但是武道的意識卻沒有跟上來。

孫世堃心中一喜,立即奮力朝着海面湧去。無數的鯊魚,從四面八方沖過來。如果只是一頭兩頭,還是威脅不大,但面對成百上千的鯊魚,孫世堃随時都有被群鯊瓜分的危險。

方雲望着孫世堃在群鯊之中,苦苦掙紮。心中卻是若有所思。

人的意志,是後天形成的。與血統,靈魂統統沒有關系。際遇決定一個人的意志。這一次把孫世堃抛入海中,是對他的一次磨砺,同時也是實驗。

他如今實力越來越高,但淮安城的一幹部屬。還沒有一個超過地變級。最大的因素,倒不是力量不夠,而是意志的問題。意志不夠堅定,就會迷失在七十二層地底世界。

方雲準備讓孫世堃舍去“魔神臺”,憑借自己的實力,真正的去沖擊一次地底七十二層世界。他如果成功了,那麽這些方法,也能用在自己淮安城的一幹部屬身上。

這些人,如果不能踏過地變級。永遠是無足輕重的小卒。如果踏過了地變級,封王拜侯,以後就能真正的幫助到他了。

……

孫世堃力氣越來越小,他感覺到意識越來越模糊。鯊魚似乎永無窮盡,他身上早已被咬得血肉模糊,唯一的信念,是沖到海面。眼看距離海面只有五十多丈了,但他已經力量了,真的是盡力了。

“表哥,這下玩完了,他肯定是見不到我了……”

孫世堃意識漸漸陷入渾沌,力氣也越來越小。漸漸地往海底沉去。這次是真的潛力到盡頭了。

“嘩!”

一股海底暗流湧來,猛的托住孫世堃把他送出了海面。

“咝!”

猛然接觸到空氣,孫世堃頭腦清醒了一分,然後用力的,大口地吸了口空氣,猛力的發出一聲長嘯:“終于出來了!……”

第 466 章 衣不蔽體

“行吧,玉佩在那婦人那,我再用得折壽,怎麽見鬼差?”

“那我去找那婦人讨來就是。”百裏池淵大喇喇的推門進了隔壁,婦人抱着孩子已經睡着了,小鬼也不見了。

“死了。”百裏池淵伸手探了探二人的鼻息,“死的真不是時候,這玉佩我們只能不告而取了。”百裏池淵牽起卿瑤音的手,推開房間的窗便往下一躍。

以往深夜空蕩蕩的街道擠滿了回人世一見的鬼,大多拖家帶口,臉上的笑容在卿瑤音眼裏還挺滿足的。“等我們以後當了鬼我還要你給我買漂亮衣服的!”卿瑤音發現女鬼的衣服都破破爛爛,衣不蔽體,覺得奇怪,陰曹地府都沒有買衣服的地方嗎?還是他們親人給他們燒的錢都被克扣光了?

“有意思啊。”百裏池淵捏着玉佩,東搖搖,西看看。

卿瑤音看着百裏池淵随意的拿起玉佩又放下,只覺得心中一暖。這個男人要麽就是做好了和自己同生共死的準備,要麽便是有完全的自信可以挑起大梁。

“鬼差怎麽找?”“別慌。”百裏池淵說,“你随便找個女鬼跟着。”

這是要演哪一出?卿瑤音随便找了個身材前凸後翹的女鬼跟着,這女鬼看樣子生前是個妓女,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還散發着廉價脂粉的味道。

“你碰她一下,輕點。”

“不行的哎……”卿瑤音剛想說人和鬼是無法觸碰的,奇跡般的竟然碰到了女鬼的實體。

女鬼回頭,怒氣沖沖的看着她,一臉被占了便宜的表情。

“再接再厲,摸她屁股!”

“你……”

“別擔心,她看不到我!”

卿瑤音就在女鬼的注視下摸了她挺翹的屁股,女鬼一臉吃驚,随時發出了刺耳的“尖叫”,“流氓啊,有女流氓啦!”

卿瑤音承認這女鬼屁股手感是真不錯,難怪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周圍路過的鬼們選擇當睜眼瞎,很快一黑一白兩個煞面公出現了。

“哎!就是一開始的那兩個!”黑公子和白公子看卿瑤音惹事還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湊在一起耳語了一番,上前反手将卿瑤音捆住。

“這就是你的方法嘛……”卿瑤音覺得自己反應的好晚,居然被百裏池淵這個不靠譜的貨坑了。

“鬼界和現實世界是一樣的,秩序井然,只有用這種辦法才能見到所謂執法者。”百裏池淵雖然唠叨,但卿瑤音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了西祁國國君該有的樣子。

黑公子和白公子也不說話,押着卿瑤音就往回友,卿瑤音全程聽不見他們倆講話,懷疑他們用的是腦電波交流。

“唔,媳婦,接下來得委屈你了,你最好裝的潑婦一點,打他們,把他們往死裏打,拿出你以前罵街的本事!”

“我什麽時候罵過街了?”卿瑤音心想,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一個形象嗎?

想是這麽想,卿瑤音還是學潑婦發起瘋,死活不肯和黑白無常走,只要有一個拽她她就死命的往對方身上踢。

“用力!再加把力!”百裏池淵興奮的指揮着,黑白無常突然回頭,指着他說,“你,過來?”

卿瑤音的重點是:哇,兩個面癱居然會說話啦!而百裏池淵的想法是:他們怎麽能看見我呢?

黑白無常一邊押着卿瑤音一邊狠狠踢了百裏池淵的膝蓋一腳,百裏池淵頓時被踢跪下了。

“走!”

“我媳婦的壽命是不是被你們拿走的?”百裏池淵被玉佩吸收了陽氣,壽命将近,可以和黑白無常暢通無阻的交流了。

“哦,那是知畫大人的決定。白面看出百裏池淵的氣度不凡,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知畫大人?蘇知畫?”百裏池淵心裏一驚,怎麽會是她?

“你連鬼族的人都認識?”卿瑤音語氣裏酸酸的,蘇知畫,聽起來就是個女人的名字。

“他以前是神族的人,怎麽會到陰曹地府去。”百裏池淵的口氣滿滿的不屑,聽得圍觀的鬼都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