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胖娘娘的悲劇

白猿大哥認真了起來,江明不敢掃它的興,一連念了好幾次攻擊性的咒語,“咣咣咣……”炸響聲不斷,殘破的三室兩廳裏火光四濺!

“大哥,行了吧,這咒語傷不了你,”江明敬佩道。

白猿蹲着馬步,微微的點了點頭:“老弟!不錯了,從破壞力上來看,你已經達到了200年的道行。”

“啥…..200年?”江明倒抽一口涼氣,覺得很不可思議,要知道……自己連30歲還沒到呢。

“是啊!”白猿身子站直,扶着下巴說:“不過呢,在實戰中…..不會有人像我這樣,站在這裏讓你打,你一定要記住,先下手為強,就跟一開始打我一樣!逮住就往死錘,猝不及防間…讓對方沒有喘息的機會,不然,敵人一旦緩過勁兒來,道行比還你高的話,那你就…….”

“白猿大哥,你的這個護體金鐘罩,也教教我江哥呗?這樣一來,他不就攻守兼備了?”墨墨不失時機的替江明求技,一心想讓他更強。

“哈哈哈!”白猿撓着後腦勺,笑道:“這個沒問題,只是呢,同樣的法門,用在我身上,和用在老弟身上,效果是不一樣的。”

“可是,我江哥也有200年的修為了,雖然…..不能跟你的比,但最起碼也能達到40%的防護效果,”墨墨很會算賬,笑眯眯的說。

她心裏美滋滋的,盤算着…..江哥這變成貓,滿打滿算也沒多長時間,中間還睡了兩年,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他就可以達到500年的修為,那就可以變回人啦!自己跟着江哥一起修煉,也不會耗太長的時間!

“老妹啊,賬可不能這麽算,你哥有200年的修為是不假,但功法這個東西,可不是搬來就能用的……”白猿搖頭苦笑道。

見江明和墨墨還不是不解,它頓了頓繼續說:“我活了500年了,什麽樣的人和事沒見過?舉一個…..你們人類能理解的例子吧,你哥的西方功法,相當于少林練武50年的高僧,而我的東方功法,相當于武當練武70年的老道,老和尚看見老道的八卦掌不錯,想學…..他是不是也得從頭開始練啊?不可能因為說…..他練武了50年,就一下子能達到八卦掌50年的火候吧……”

白猿這麽一解釋,江明和墨墨豁然開朗了,也确實是這麽個道理!

“只能說,有200年的道行底子,再練其他的功法,速度可能會快一點,但也要一點點的積累和沉澱,功法造化這個東西,是急不得的,哪能像你們人類換電池一樣,插哪個…哪個就亮啊?所以…..老弟要想學,沒問題,但想達到200年的火候,速度最快最快,怎麽也得30多年吧…….”白猿盤算道。

擦…..!30年?人類有幾個30年?時間這個概念在人類和靈獸之間,感受程度是不一樣的。可能,在靈獸的世界裏,30年達到200年的火候,就跟3年時間學完小學,中學,高中一直到讀完博士一樣,已經很牛逼了!

見江明和墨墨有些失望的樣子,白猿安慰道:“不過呢,這都不好說诶,我是畜生,是拿畜生的标準來衡量,你們是人類,你們有慧根,老弟…..這達到200年火候的水平,也沒用多長時間吧?看你的根骨,很年輕啊!”

“是啊是啊!”墨墨插話道:“我江哥,連兩年都不到,就已經達到200年的火候了!”

白猿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着江明和墨墨,心說這人類化畜可真牛逼,修煉速度…..是靈獸的100倍!要這麽下去…..豈不是5年的時間,就能達到500年的修為了嗎?

然而….只有江明自己心裏清楚,他哪有什麽200年修為啊?是綁在脖子上的三根老鼠尾巴…..有200年的修為!自己的法術完全出自于那裏,跟本尊沒啥關系!

倒是…..不知道尤教授賜予的“閻王火”,能折算多少年道行?

“所以嘛,白猿大哥,你就教我江哥呗!我也捎帶學一學,”墨墨興沖沖的說。

白猿點點頭:“好的,你們想學,我肯定傾囊相授,這些心法其實也不難,一個時辰之內,所有的法咒你們都能背會,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要想最快速的成長,可不能老躲在一個地方閉門造車,你們要出去闖蕩,歷練!”

……

胖娘娘占據的秘境,出口不多,入口可不少,離靈山保護區20公裏外就有一個!也是在一個荒無人煙的老山裏。

在東方剛剛泛出魚肚白的時候,蠍子蠍孫們終于把“老祖宗”搬回了秘境,出現在了那片黑森林中……

要說…20公裏的路,其實也不遠,何以用了這麽長的時間?主要是因為…..“老祖宗”太沉了!

那胖娘娘,以人類的外表存在時,只像個150斤的婦女,但她真正的體重足有500斤!顯出原形後,則是一個跟小汽車差不多大小的金蠍子!

這特麽擡回去也費勁!人類快速走,只有5公裏每小時的速度,20公裏的路馬不停蹄也要4個小時,蠍子們在不到3個小時的時間內,把她送了回去…..已經算是奇跡了!

眼下當務之急,是把昏迷的“老祖宗”趕緊扶到死地小廟的蓮臺上!只要她一坐上去,秘境另一側的胖娘娘雕像就不能代表她了,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損失!

群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老祖宗”搬回到了死地小廟的蓮臺上,正神歸位!另一側的雕像也就喪失了神能,那窩藏在雕像內部的家夥,不能再汲取胖娘娘的靈力了!

但…..似乎差不多也夠了!吸了一黑夜,将近500年的修為到手了!

那可是500年呀!相當于胖娘娘…..500年都白活了!整個一個“老白猿”搭進去了!她本身的造化差不多1700年左右,如此這麽一折騰,只剩下了1200了!

此刻的胖娘娘真身,可謂減肥成功!根骨耗損太嚴重,整個大金蠍….就像是脫水的殼兒一樣慘不忍睹,皺皺巴巴的,宛如幹癟的黃豆!

她還沒有恢複意識…..就像是手術失敗大出血了一樣,剛剛把血給止住……

然而這個時候,成千上萬的蠍子蠍孫們發揮了關鍵的作用,它們像是潮水一樣的湧向“老祖宗”,用鉗子撕開褶皺的“殼兒”,然後一個個的鑽了進去!

這些蠍子們進去後,開始相互的攻擊,撕咬,毒針彼此瘋狂的刺着…..一紮一個窟窿,一捅一個眼兒,自相殘殺間,蟲殼兒碎裂,“甲胄”亂飛,一灘灘墨綠色的蟲漿流了出來!

那蟲漿像是膠水一樣粘連着彼此,亂七八糟的糊成了一灘,更多的蠍子前仆後繼的湧入着,加入了自殺性的互毆中……整個效果,就像是把一碗甲蟲倒入了豆漿機裏,然後再電力不足的慢慢絞碎,既惡心又慘烈!

“老祖宗”根骨損失太多,只有用這種辦法反哺輸血……犧牲自己,讓她重新的恢複意識,最起碼能動起來。

果真…..三四個小時後,當秘境的另一側,那些在動物園裏吸“人氣”的“村民”們都回來參拜了,這條大金蠍才恢複了意識,蘇醒過來……

此一番,宛如隔世為人!那種落差感……好比人投胎變成了豬狗,太多的苦痛和辛酸無法細表,不然….心能疼的再死過去!

就像是戰國初期的大魏一樣,原本是霸主,卻因疏忽喪失了半壁江山和傾國之兵,百年基業毀于一旦……從一個富二代變成了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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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專精級伏殺

黑鼎鐵騎的主力迅速撤退,只留下二十幾個勇士斷後。

很快,除了洪伏波死裏逃生外,斷後的勇士全軍覆沒。有的渾身都是弩箭,有的被牛頭人的重斧砍成兩截,更多的死在了十三皇子和老太監手裏。

十三皇子下手兇猛毒辣,所有躲閃不及被他抓在手裏的勇士,沒有一個留得全屍。老太監則剛好相反,被他一掌拍中的勇士看上去沒有任何傷勢,但內髒全都化作一灘血水。兩人聯手,沒有一個勇士擋得住一招,無人能擋!

掌殺一個黑鼎鐵騎後,十三皇子和老太監突然停下,緊随其後的獸血精兵們也停了下來。四下打量,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殺入了山體內部。擡頭看去,到處都是廢棄的礦坑和礦道,漆黑陰森,黑鼎鐵騎的主力已經不見蹤影。

“十三爺,這是一個陷阱,走,快退出去!”

老太監聲音尖細,臉色無比凝重。

這一次,傲慢的十三皇子也不敢托大,下令馬上撤退。然而,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一路上,不時遭到兇猛的伏擊,看上去空蕩蕩的通道,冷不防就大片黑壓壓的四方鼎呼嘯而來,像一座座小山一樣狠狠撞上人們的身體。別說身穿輕甲的弓箭手了,就算是剽悍的牛頭人戰士也承受不了兇猛的撞擊,很快,傷亡就急劇攀升。

在外面的伏擊,只是一個開始,在山體內部遭受的埋伏,才是獸血精兵們的噩夢!

面對黑鼎鐵騎兇猛的攻勢,獸血精兵們無奈之下只好變道,希望從別的礦道繞出去。這一繞,迎來了更大的噩夢,廢棄的烏金窟整座山體幾乎都被挖空,大大小小的礦道向迷宮一樣縱橫交錯。黑乎乎的加上慌亂,獸血精兵們迅速迷失了方向,無論十三皇子和老太監怎麽大呼小叫,隊伍迅速崩潰,分散到大大小小的礦道中各自為戰,被早有準備的黑鼎鐵騎趁機集中力量各個擊破。

“出來,堂堂一個洪門少主,出來……”

聽聽親兵們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連綿不絕的慘叫,十三皇子又驚又怒,橫沖直撞,瘋狂斬殺所見到的的每一個黑鼎鐵騎,聲嘶力竭地大呼小叫,企圖找到洪淵将其碾殺。實力驚人的老太監緊随其後,鼓蕩強大的神念四下感應,可惜,倉促之下連黑鼎鐵騎的主力都找不到,更不用說找出隐藏在黑暗中的洪淵了。

幾十年前就在洪門獨擋一面的洪九,手段老辣。在他的指揮下,黑鼎鐵騎利用天時地利小心翼翼地盡量避開獸血精兵的兵鋒,從後面和側面突襲,像狼群一樣将敵人各個擊破,絕不和十三皇子正面交戰。每次十三皇子和老太監趕到的時候,哪怕兵力占據絕對優勢也迅速撤退,絕不戀戰。

洪九就像一頭兇猛狡猾的頭狼,在等待親自出手的機會,洪淵也一樣。

獸血精兵們一追進烏金窟內部的礦道,他就離開了山頂,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山體內部。默念斂息術,收斂所有的力量波動和氣息,無聲無息地行走在黑暗中,靜靜等待最後時機的到來。

十三皇子實力強大,年紀輕輕就突破到了靈武三重,然而,一陣猛沖猛打,徒手斬殺十幾個黑鼎鐵騎後,他也不由得大口喘氣。戴在手指上的血紋戒,一時之間也難以為繼,補充不了那麽多的消耗。無論形勢多麽惡劣,面白無須的老太監一直緊緊跟在十三皇子身後,讓洪九一直找不到什麽機會。

“出來,卑鄙的家夥,給我出來!”

十三皇子大聲嘶吼,哪裏有黑鼎鐵騎的蹤影,就往哪裏沖。轉過一條坑道的拐角後,耳朵突然豎起來,隐約感應到了黑鼎鐵騎主力的蹤跡,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幾個牛頭人親衛,正準備向前拔腿飛奔,冷不防,眼前一晃,似乎有一片落葉飄過。

四通八達的山體內,哪來的落葉?

十三皇子有些奇怪,礦道內黑乎乎的視線模糊,想看都看不清楚,只是本能地覺得有些奇怪。

“十三爺小心!”

一直跟在身後的老太監,突然一聲厲喝,奮不顧身地沖上來。可惜,還是晚了。

洪淵突然現身,狠狠地一拳砸中十三皇子的胸口,兩千鼎的力量,猛然爆發!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突然間響徹每一條礦道,僅僅一拳,十三皇子就感覺心髒都被打爆了,筋骨寸裂。借助血紋戒發出的血光,發現一張冰冷的臉龐突然出現在眼前,雙眼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比最厲害的殺手還要可怕,沒人知道他突然從哪裏冒了出來。

“大膽,敢殺了十三皇子,我們獸血大帝滅你九族!”

老太監又驚又怒,掌心紅光大作,似乎就要滴下一滴滴鮮血來,狠狠地向洪淵的胸膛拍過去,力圖阻止後者的攻擊。要是就這樣看着十三皇子死在眼皮底下,殘忍嗜血的獸血大帝絕對暴怒。

“殺!”

洪淵一聲冷喝。

千鈞一發之際,沒有退讓,也沒有格擋,狠狠地一掌向十三皇子的頭顱拍下去,冒着被老太監一掌擊殺的危險。

機會稍顯即逝,錯過了就沒有了,洪淵一旦出手就是只攻不守,全力以赴,鐵了心要殺了獸血皇朝的十三皇子!

“公公救我……”

身受重創的十三皇子無法動彈,生死關頭,看着志在必得的奮不顧身地洪淵,失聲驚叫,腦袋一片空白。

嘭,漆黑的礦道內,猛然掀起一股強勁的氣浪。

十三皇子的身體轟然倒地,頭顱破裂,渾身的血氣和力量化作一抹血光沒入洪淵體內,生機斷絕。雙目圓瞪,死不瞑目,至死也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皇子,竟然會死在這樣一個偏僻的角落。與此同時,洪淵的身體斷線風筝般被震飛出去,胸口上赫然多了一個深深地血紅色的手掌印,周圍的血肉迅速腐化,化作一滴滴血水。

“十三爺……,啊……,小子,我要把你撕了!”

被洪淵在眼皮底下伏殺了十三皇子,老太監徹底抓狂,腳尖在地面上一點就飛身向洪淵撲去。洪淵殺了十三皇子,他就要把洪淵殺了,一命換一命!

憤怒之下,老太監渾身血氣蕩漾,右掌瞬間膨脹兩倍,像一個蒲扇一樣狠狠向洪淵的腦袋拍下去。漆黑的礦坑內,突然間充斥着濃濃的血氣。十三皇子的死亡,讓這個一直隐藏實力的老太監瘋了,靈武五重的實力徹底爆發出來。

第 142 章 信誓旦旦的污蔑

她死了,他們又能得到什麽?

難道骨肉親情還比不上那些名利地位來的重要嗎?

很久之後,古月華才明白,在有些人的眼裏,名利地位就是比骨肉親情來的重要。

錦安候夫人聽了兒子的話。沉吟半響,道:“可是秋蘭是彤兒的丫頭,這麽些年,她從未去過落梅居裏,華兒如何能收買她?這事兒透着古怪,你們也別聽信一面之詞了。”

古潇安聽了這話,頓時皺眉道:“可是娘,秋蘭逃了兩三天,最後從落梅居裏被找出來,這卻是事實,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哪!倘若不是三妹妹讓她藏在那裏,她又怎麽能進的去落梅居?”

這話似乎有那麽幾分道理,錦安候夫人頓時沉默了起來。

古月華卻低低的笑了:“大哥,倘若秋蘭真的是被我給收買。那這個時候,我躲她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将這個燙手山芋放在自己身邊?我難道就是等着這件事情爆發,好給你與母親一個借口懲罰于我?”

“誰知道你心裏面是怎麽想的?”面對古月華的質問,古潇安淡淡道:“或許,你是看她如今有了我的骨肉,心中想着或許她日後還能被我收房,還能繼續為你做事,所以。你才将她藏在落梅居裏。”

“我收買她做什麽?我要知道什麽事情,直接問你就好了,何必如何麻煩?”古月華涼涼道。

古潇安淡淡道:“那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在他們一來一往對話之時,古月彤一直都面帶嘲諷的站在一旁,等兩個人都沉默下來之時,她卻忽然開口:“小妹,你給我解釋一下,秋蘭是我的丫鬟,她逃出來之後,為什麽不是來找我,而是躲進了你的落梅居裏?”

古月華忽然笑了一下,定定望着古月彤:“這就要看她最聽誰的話了。誰養的狗,那自然就聽誰的。”

古月彤面色一寒,道:“你是說秋蘭是聽了我的話才如此的?‘

古月華卻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她了,對着床上的錦安候夫人柔聲道:“娘,您先歇着。既然大哥非要将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不可,那女兒便與他去父親面前理論理論,橫豎不能讓您累着。”

“不,華兒,娘改變主意了。”錦安候夫人忽然開口道:“這事兒還是娘來審查,你爹爹不懂內宅之事,他不一定能弄得了。”

古月華聽她如此說,心中卻有幾分擔憂:“娘,可是您還病者……”

“不礙事的。”錦安候夫人搖搖頭。掙紮着要起身,古月華連忙走過去要去攙扶她,但錦安候夫人卻道:“華兒,還是讓王嬷嬷來罷!你身體弱,別累着了。”

古月華聽她如此說,只好松了手。王嬷嬷當即上前來,将錦安候夫人從床上扶起,古潇安連忙走過來,與王嬷嬷一起将母親從床上扶了下來。

這一次,錦安候夫人沒有拒絕。

古月華站在那裏瞧了半響,默默将自己伸出的手收了回去。

很快,錦安候夫人便在外頭廳堂上手的貴妃榻上坐了下來。內室裏的人都呼啦一下子出來,在外頭花廳裏站定。

這期間,古月華再也沒有上前去往錦安候夫人身邊湊。

衆人一坐定。外頭便有兩個婆子将秋蘭從外頭押了進來,她還是維持着那副五花大綁的模樣。只是一進門,她的雙眼便牢牢地盯在了古月華的身上,眼中滿是祈求。

這幅模樣,不明緣由的人瞧見了,還真的以為古月華才是她的主子。

但是秋蘭卻沒有瞧一眼她真正的主子,古月彤。

錦安候夫人見了這幅情景,心中便已經明白了七八分,臉上有些失望,但她仍然吩咐王嬷嬷道:“嬷嬷,去将秋蘭嘴裏的帕子取下來吧!”

“是,夫人。”王嬷嬷聽了這話,心中暗暗嘆息了一口氣,上前去将秋蘭嘴裏塞着的帕子取了下來。

秋蘭一能說話,第一句話便是:“二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啊!奴婢不想死!”

這話她剛剛已經在落梅居裏喊了無數遍了,此刻一張口還是這句話,只是聲音裏卻帶了哭腔,令聞者心中難受。

但也有不少丫鬟婆子因為平日裏沒少受秋蘭的白眼與壓榨,看到她如此模樣,心中卻是痛快無比。

錦安候夫人是硬撐着從床上下來的,秋蘭的這聲吶喊頓時像是鑽進了她心裏似的,難受無比。她皺皺眉,開口道:“秋蘭,你為什麽要逃?”

秋蘭頓時一呆。

她一直都以為錦安候夫人問她的第一句話一定是你為什麽求的是二小姐,而不是大小姐,這樣她就可以說出自己從很早以前就被二小姐收買了的話,這也是她們從一開始就設定好了的。可是不曾想,錦安候夫人問的卻不是這個。

“夫人,奴婢,奴婢不想死,也不想被送去莊子上……”在心裏面想了一下,秋蘭磕磕巴巴的道。

“誰告訴你,我要處死你,或者是将你送到莊子上去?”錦安候夫人緊追不舍的問。

秋蘭頓時轉頭朝着古潇安望了一眼。

古月華看到她的眼神,心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今日這根本就是一出戲,一出栽贓陷害的戲碼,為的,便是弄臭她的名聲,讓她在這錦安候府裏呆不下去。

古月華頓時冷笑一聲。

這古潇安的手段是越來越高超了,原本他是被錦安候夫人責備的人,可是不曾想,轉眼之間,他便颠覆了這一切,還将這個屎盆子扣在了自己頭上,将他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不僅如此,這件事情要是真的栽贓成功,那麽她就是被人唾罵之人,而古潇安,反而成了最無辜的。之前他的種種不好,都會疊加在自己身上。

他這位兄長,腦子倒也不算笨。

就在這時,秋蘭再一次的開口了:“回夫人話,是,是二小姐告訴奴婢,她說奴婢現如今有了世子的孩子,可是世子夫人還沒有過門,這便算是打了未來世子夫人的臉了,所以,所以夫人您一定不會留奴婢活口的,奴婢與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一個死!”

“哦?你說是華兒告訴你的?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錦安候夫人問的很快,話一說完,她便猛烈的咳嗽起來,一旁的王嬷嬷連忙上前輕輕幫她捶着背。

秋蘭聽了這話,眼神頓時瑟縮了一下,好半天才道:“二小姐是,是昨兒晚上告訴奴婢的……”

“昨晚什麽時辰?”這一次,是王嬷嬷幫着問話,聲音裏透着一絲威嚴。

秋蘭忙道:“是亥時一刻。”

“你撒謊!昨晚上奴婢奉了夫人之命,在亥時之前便去了落梅居裏看望二小姐,奴婢是亥時三刻才離開的,期間二小姐一直都在與奴婢說話,她什麽時候去告訴你這些了?難不成咱們府上有兩個二小姐不成?你撒謊也不挑個時辰!”

秋蘭聽了這番訓斥,頓時便慌了,她擡頭望了古潇安一眼,卻見他投給自己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心中頓時便安定了幾分,當下緩緩開口道:“王嬷嬷,奴婢少說了一句,您來的時候,二小姐正在與奴婢說話的,她将奴婢藏在隔壁耳房,一直到等您走了以後,奴婢才出來的。”

“既然如此,那你怎麽不早說?哼!謊話連篇!”王嬷嬷冷哼了一聲,便沒有再追究這件事情。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便嘆息一口氣,這秋蘭還當真是個狡猾的,都這樣了她還能圓回去,真是不簡單。他土斤圾。

“華兒,你怎麽說?”就在這時,錦安候夫人忽然開口,目光望向古月華。

古月華在心中沉思片刻,當即緩緩開口道:“母親,女兒這幾日從來都沒有見過秋蘭,這一切都是她胡編亂造的。”

“她為什麽不編排別人,卻偏偏選中了你?”一旁的古月彤冷笑一聲道。

古月華正想開口,錦安候夫人卻沖她擺擺手,接着開口問道:“秋蘭,你知不知道自己私自逃走,應該受怎樣的懲罰?”

“夫人!”秋蘭聽了這句問話,眼中頓時不停的掉下淚來:“奴婢之所以逃走,是因為二小姐給奴婢偷偷遞了紙條,她讓奴婢逃走的!她說留在這裏就是一死,她可以幫我逃過這一劫。”說着,她便伸手在衣襟裏掏呀掏的,好半天才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來。

王嬷嬷當即上前來将那張紙條接過去,遞給了錦安候夫人。

“這的确是華兒的字。”錦安候夫人看了一眼,道。

古月彤當即轉頭,怒對古月華:“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一旁的古潇安也一臉的失望之色,他搖頭道:“小妹,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我們都是親兄妹,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外人而将你哥哥我置于危險之中呢?你要知道,秋蘭肚子裏的孩子一旦被外人知道,那我這個世子,可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秋蘭也哭哭啼啼道:“當初,就是二小姐逼着奴婢去勾引世子爺的,奴婢不從,她還打了奴婢!”說着,她便将衣袖撩起,露出了胳膊上累累的傷痕來。

大廳上頓時出現一陣陣的抽氣聲。

錦安候夫人定定的瞧了兩眼秋蘭胳膊上的傷,轉過頭來,目光裏帶了一絲失望的道:“華兒,你太讓母親失望了。”

古月彤面上頓時出現一絲得意來。

第 137 章 都要救方蕩

三皇子戰戰兢兢的跟在黃奴兒身後,大氣都不敢出,身上的五爪金龍袍已經被他撕碎了金龍,胸口處一個大窟窿,相當可笑。

三皇子腦子裏面一團亂麻,老藏君死得太突然了,以至于三皇子此時無法面對當前的局勢。

三皇子原本以為黃奴兒會帶他進宮面聖,但他們的方向卻并不是皇宮,反倒是他家的位置。

這叫三皇子心中更是越發沉重,若是皇帝連見他都懶得見一面的話,那麽他這次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眼瞅着就要到三皇子府了,黃奴兒回過頭來,開口道:“奴才就只能送三皇子到這裏了。”

三皇子看了眼他的府邸大門,大門內是探頭探腦的幾個門房,在府邸兩側擺滿了爆竹,本來這些爆竹是準備歡迎三皇子迎娶靖公主的,但是現在這些爆竹已經完全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三皇子看向黃奴兒,試探着問道:“黃掌印,請問父皇身體現在如何?”

黃奴兒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烏雲,駕馬前行,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不甚樂觀。按照皇上的話說,恐怕是撐不過這幾日了。”

三皇子聞言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悅差一點就從他的臉上露出端倪來。

黃奴兒就算沒有看到,也知道三皇子此時心中所想,他對三皇子實在是太了解了。

黃奴兒沒有多說什麽,皇家的事情就是皇家的事情,外人根本無從插手,既然皇上舍不得殺三皇子,那就說明三皇子還有用處,黃奴兒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炫龍皇帝若是死了,他就去給炫龍皇帝守墓,這人間事,就跟他徹底沒有關系了。

“三皇子,請回吧。”

黃奴兒說完,三皇子身後的數十個炫龍禁衛上前,将三皇子簇擁在正中間,帶着三皇子,一路朝着三皇子張燈結彩的府邸行去。

三皇子看着四周的鞭炮,還有那一個個的大紅燈籠,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他早上從這裏出發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那個時候,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沒想到不過是區區一個上午,一切都變了,他三皇子将成為一個笑柄,在望京中,在夏國中流傳,被人當街斬斷一手一腿,被人當即搶了新娘,即便是三皇子想到這裏,都不由得罵一聲蠢貨。

三皇子進了皇子府,當僅有的那一只腳邁過臺階的一瞬間,三皇子開始渾身發抖。

三皇子渾身發抖,不是因為自己被斬了一手一腿,也不是因為自己輸給了方蕩,而是害怕即将到來的炫龍皇帝對他的判決。

以往就算三皇子鬧得再大,炫龍皇帝也不會殺他,但是這一次不同,他身披龍袍乃是犯了大忌,他和老藏君一起,在暗中做的種種準備更是大逆不道,抓住了就是死罪。

就算是三皇子自己都實在想不出炫龍皇帝有什麽理由能夠饒得了他。

越是絕望,三皇子越恨一個人,一個他當初完全沒有将其放在眼中的家夥。

一想到方蕩,就叫三皇子想到了方文山,這家夥在朝堂上打得他頭破血流,使得他逼迫大皇子的計謀前功盡棄,叫他顏面大失。好在三皇子專門去爛毒灘地中羞辱了方文山,報了心中憋悶得仇。

三皇子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數年之後,方文山的兒子又跑到了他的眼前,不但了他的大事,還将他身邊的東西掠奪性的全部搶走,一想到方蕩,三皇子眼皮就跳動不休。這個仇他必須要報,趁着皇帝對他的判決尚未下達的時候,殺了方蕩,三皇子就算要死,也一定要拉着方蕩一起死!

天意!炫龍皇帝沒有馬上、将他關起來,也沒有将他送入宮中,就是老天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三皇子現在雖然蜷在角落中瑟瑟發抖,但這并不影響三皇子要殺掉方蕩的想法。

至少在這皇子府中,還是屬于他的地盤。

三皇子邁步走到府後面的那座靈堂前,推開大門,內中是那一桌一動未動的盛宴,靈堂正中,娘還有二哥的靈牌端端正正的立在那裏,三皇子眼角抽了抽。

随後三皇子咬着牙,走到靈牌前,給娘還有二哥上了香後,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石來,輕輕放在供桌上,随後低垂雙眼,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些什麽。

随着三皇子的話語聲音,靈堂正中的供桌下猛的竄出數道影子,這些影子在地上不住游走出來,圍繞在三皇子周圍,團團亂轉,配合上這靈堂環境,看得叫人頭皮發炸。

三皇子開口道:“去吧,給我殺了那個該死的方蕩!天黑之前,我要見到他的頭顱!”

三皇子話語出口,供桌上的那顆玉石嘭的一聲爆碎成粉,那一道道黑影猛的狂舞起來,發出驟烈的呼喊,有枷鎖被掙斷的聲音響起,一道道影子如蛇般在地上游走,轉眼間就走出了是三皇子府,攜着三皇子的憤怒,朝着公主府游走而去。

三皇子一張面孔變得獰厲無比,現在他就等着這些被封印起來的九夜陰鬼将方蕩的腦袋拎過來了。

……

顧府內,一個說書先生正繪聲繪色的給顧白講故事。

不過他講得故事卻不是過去的俠義轉,也不是當今的神堂案,更不是他國獵奇,青樓書生的故事,而是就發生在今天早上的方蕩搶親。

顧白只看到了公主府前的後半場争鬥,前面發生的他一概不知,這叫顧白大感遺憾,要知道這可是平頭百姓将皇子踩在腳下的事情,顧白從小就喜歡這種調調。

所以顧白專門請了一個目睹了整個事情過程的說書先生來給他專門講一講當天發生的事情。

那說書人将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将整個故事說得曲折無比,扣人心弦,引人入勝,其實說書先生也是超常發揮,因為眼瞅着皇子的老婆被人搶走了,叫他這個草民也感到激動萬分,說起故事來,情緒激動,渲染力十足。

顧白聽到有趣處,連連拍手,恨不得自己變成方蕩。

顧白對方蕩今天的表現,贊嘆不已,甚至可以說,顧白已經開始崇拜起方蕩了。

就在顧白打賞說書人的時候,顧之章從外面走了進來。

“不要崇拜那方家子,他的所作所為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要崇拜的應該是當今皇上!”顧之章一張臉上滿是陰沉氣息,開口說道。

顧白連忙揮手打發了說書人。

說書人走了,房間中就只剩下父子二人,顧之章開口道:“這一次,皇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将天下所有人都騙過了,兩個皇子各有千秋,皇上一直都無法割舍其中任何一個,現在用這種并不算最佳的方法從兩兄弟中找出最佳人選。又以雷霆之勢徹底覆滅了親近三皇子的各種勢力,今天到現在為止,夏國各地就至少有上百人掉了腦袋,當真是念頭一動,人頭滾滾。”

顧白到了父親身前,“爹,這次炫龍皇帝假裝續命都沒有知會您一聲,是不是對您已經不再信任了?”

顧之章搖了搖頭道:“不會,皇上沒有理由不信我,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死後的世界将是怎麽個樣子的,看看,我會選擇誰罷了。”

顧白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來,“爹,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顧之章對于這個問題顯然是思考了很久心中有了謀劃的,所以幾乎不用思考,直接開口道:“以靜制動,皇上終究還要進續命爐的,咱們顧家等了十幾年,不差這麽一兩天。”

顧白臉上神情變得莊重嚴肅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

将靖公主壓在身下的方蕩被那突然而來的藥力一裹,整個人立時猶如被潑了一盆涼水,渾身清涼,情、欲盡去。

靖公主更是如墜冰窟,渾身上下來了個透心涼。

“恩公,我們來救你啦!”

天底下,沒有比這更讨厭的事情了!

母蛇蠍放出來的這團煙霧叫做清心寡欲粉,本來是修士修行的時候用來收斂心神排除雜念的,并非是專門用來對抗迷藥,但用在此處一樣有效。

本來情、欲高炙糾纏在一起的方蕩還有靖公主瞬間清醒過來。

靖公主看到方蕩身後有人,驚呼一聲,慌忙拉扯自己的衣服,方蕩則一臉詫異的扭頭望去。

随後方蕩就看到了母蛇蠍母女三人。

母女三人一副我們來救你了的表情,看上去相當招人恨!

方蕩的爺爺們正準備抱孫子,眼瞅着方蕩的好事被壞掉了,這還了得,尤其是十祖奶奶當即不開心了,将方蕩煮來的春藥藥氣一股腦的全都投入到了茶水鍋中,并且還取出一枚通體翠綠的茶餅來,将其整塊丢進鍋中。

十祖爺爺們不由得驚叫出聲,方蕩的爺爺叫道:“祖奶奶,不成,這千根茶藥效太強,方蕩會受不了的。”

十祖奶奶冷笑一聲道:“有什麽受不了的?外面那幾個丫頭都不錯,祖奶奶我俱是喜愛,我幫方蕩一次将他們都收了去!春天到了,多撒幾顆種子,到了秋天收獲才會更多!”

十祖爺爺們都是一愣,齊齊默然,最毒婦人心啊,姜還是老的辣,竟然叫方蕩胡天胡地的占有這母女三人外加靖公主,這份心思胸襟他們實在是比不得,他們甚至想都不敢想。

不過看着那千根茶茶餅在茶水中翻滾,十祖爺爺們心中齊齊駭然,這千根茶不是春藥,他的最大作用,就是壯大藥氣,春藥藥氣如果只有一成的話,加入千根茶後,便會膨脹成十成,甚至更多,十祖奶奶直接丢了一塊茶餅過去,外面的方蕩還不得活活爽死?

看着那一道春藥藥氣翻滾如龍轟然沖出,十祖爺爺們心中都生出一種說不出的不妙感覺來。

十祖奶奶求子心切他們完全理解,但這藥量是不是太猛了些?

原本好似跌進冰水中欲念全消的方蕩忽然之間雙目噴出兩道血光來,頭頂上的桃色煙氣沖天而起,筆直如同一根柱子一般。

整個房間都似乎已經容納不下方蕩的欲念了,在方蕩的身後投射出一頭猙獰的欲望怪獸嘶吼連連狂舞不斷。

方蕩喉嚨裏面發出呵叻叻的聲響,此時方蕩的神念一下就被欲望吞沒,剎那間渣都沒有剩下半點。

方蕩一雙眼睛,看向靖公主看向母蛇蠍,看向丁苦兒還有丁酸兒,那眼神簡直要将她們囫囵個吞下去一般,內中赤裸裸的情、欲,叫幾個女子感覺自己猶如被方蕩剝光了一般,吓得幾女紛紛後退。

就在此時,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極速顫動起來,釋放出一道道的清冷氣息平複方蕩的欲念,奇毒內丹只要在吃飽了的狀态下,就是方蕩最好的守護神,每一次在方蕩危機的時候,奇毒內丹都會發動,幫助方蕩戰勝危機。

這一次也不例外,奇毒內丹中存儲了大量毒力,此時這些毒性力量釋放出來,猶如一道激流,一下就從一片混沌之中給方蕩迷失的本我神念殺出一條血路來。

方蕩瞬間清醒過來,一雙噴吐着血光的雙目血光收斂。

但方蕩只是清明了片刻,随即方蕩雙目之中的血光更勝,繼而複又清明。

方蕩眼中的光色不斷變換,一會欲望壓制了方蕩本我的清明,一會方蕩的本我奪回了身軀的控制權。

方蕩的驟然變化着實吓壞了四個女子,眼瞅着方蕩從人變成野獸,又眼瞅着方蕩從野獸變成了人,随後是不間斷的來回切換,這種感覺忒刺激了。

方蕩身軀之中此時猶如有兩個絕世高手在對戰,你來我往彼此争執不休,互相撕扯吞吃,方蕩苦不堪言。

靖公主眼瞅着方蕩這個樣子當真急了,扭頭就出手攻向母蛇蠍母女三人。

在靖公主看來,方蕩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是這三個女人搞的鬼。

靖公主驟然出手,母蛇蠍三個女子那裏能應付得了?

不過母蛇蠍也不是浪得虛名,她在出手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對付靖公主的手段,因為她将靖公主當成是害方蕩中桃花瘴的可疑兇手之一,既然靖公主有嫌疑,那麽母蛇蠍當然留了後手專門招呼靖公主。

從江湖經驗上來說,不怎麽出門的靖公主十個也比不上母蛇蠍一個。

尤其是中了血毒十年,母蛇蠍的心思當真是毒辣猶如蛇蠍,越發老而彌堅。

所以,靖公主一出手,母蛇蠍已經朝着靖公主一揚手,一篷灰塵般的霧氣直接就将靖公主給籠罩住了。

靖公主周身立時如同火焰燒灼,正常人在這種燒灼下,必定會退,但靖公主心憂方蕩,完全是不怕死的猛沖,攜着一身火辣辣的灰塵,一下縱到母蛇蠍,一出手就捏在母蛇蠍的脖子上。

母蛇蠍确實老辣,但你再老辣碰上不要命的,算你機關算盡,也只能幹瞪眼。

此時的靖公主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靖公主此時露在外面的皮膚鮮紅欲滴,上面遍布紅疹,顯然母蛇蠍放出來的那團灰塵霧氣毒性極強,一接觸就開始腐蝕靖公主的皮膚。

但靖公主根本不理會這些,捏住母蛇蠍的脖子,猛地一用力,母蛇蠍脖子上立時傳來咯咯脆響:“你們給方蕩下了什麽毒?快點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捏死你!"

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大驚失色,連忙叫道:“等等,我們是來救方蕩的,方蕩中了桃花瘴類的春藥,我們幫他解毒,不是來害他的。”

靖公主雙目掃過兩女,眼瞅着兩女對方蕩的關心似乎不是假的,但靖公主現在沒時間去思考誰真誰假,當即用力一捏,母蛇蠍不由得慘叫出聲。

“解藥!”靖公主不容置疑的開口吐出兩個字來。

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學的是煉毒之術,不是救人之法,所以她們根本不知道方蕩現在是怎麽個情況,尤其是此時的方蕩看起來就像是走火入魔,她們就更加不敢随便給方蕩用藥。

兩女一時間素手無策,丁苦兒連忙道:“方蕩現在這個樣子,只有我娘有辦法救他,你快放了我娘。”

靖公主其實已經有了判斷,這母女三人一露面就說自己是來救方蕩的,怎麽看都不像是作假,靖公主又看了一眼方蕩,就見方蕩臉色紅白兩色來回轉動,身上的氣息猶如火焰般搖擺不休,一張面孔更是表情吓人,靖公主将母蛇蠍丢在地上,開口道:“救人,救不了方蕩,我就要你們三個陪葬。”

母蛇蠍用力揉了揉劇痛無比的脖子,她沒有和靖公主多說什麽,現在不是多說廢話的時候,方蕩的情形大大的不妙,母蛇蠍連忙來到方蕩身前,正想施救,就見一道靈光驟現,千葉盲草劍此時橫寰在母蛇蠍和方蕩之間。

千葉盲草劍護主之心早就萌生,發覺方蕩此時情況極不穩定後,千葉盲草劍當即飛來,守護方蕩,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方蕩。

與此同時千葉盲草劍劇烈的震蕩起來,劍身之中不斷有一道道光色湧出,同時千葉盲草劍中有一道道複雜的聲音響起,那聲音猶如千萬個生靈在一起誦讀聽不懂的文章,抑揚頓挫,充滿靈趣。

靖公主不由得一呆,千靈誦文,這是法器生靈的前兆,千葉盲草劍竟然要生出本我靈識來了。

本來千葉盲草劍要生出靈識來,至少還需要數年的時間,但落入方蕩手中後,奇毒內丹不斷的供給千葉盲草劍源源不斷的力量,尤其是方才那場大戰之中,奇毒內丹供給千葉盲草劍的力量幾乎超越了前夜芒草劍能夠承受的極限。

奇毒內丹終究乃是金丹修士才有的,完全可以相當于半個金丹修士,奇毒內丹不斷的灌注力量進入千葉盲草劍中,等于是一位金丹高手,不斷出手捶打鍛煉千葉盲草劍,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方蕩對他不離不棄。

寶器生靈,并不完全是力量和時間的堆砌就能夠做到,最重要的一項,還是情感的堆砌,主人對于劍的情感尤為重要。

就如同一塊肉就算放上一萬年也不會生出靈魂來一樣,一把劍,若是沒有主人情感的灌注,和認同,那麽這把劍除非另有奇遇否則絕對不可能生出靈性來。

可以這麽說,方蕩賦予了千葉盲草劍神魂!

現在千葉盲草劍中千靈誦文,聲音越來越嘹亮,千葉盲草劍也跟着顫抖不休,劇烈的晃動,終于,千葉盲草劍中傳來一聲啼哭,哇的一下,千葉盲草劍在空中滾動幾下,內中鑽出一個看起來只有兩三歲大小的光溜溜的娃娃來。

這娃娃一臉好奇,眼中是一萬個不解,正如一個新生命降臨這個世界,對于世間的一切都陌生無比,充滿新奇一樣。

不過這新奇的感覺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警惕,小娃娃胖手一招,千葉盲草劍便飛來懸浮在娃娃頭頂,小娃娃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母蛇蠍、靖公主還有丁苦兒、丁酸兒,看得出,她們任何一個靠近方蕩,小娃娃都會毫不猶豫的攻擊她們。

一時間房間裏面的局勢變得複雜無比。

母蛇蠍母女三人都要救方蕩,靖公主也要救方蕩,千葉盲草劍更是要救方蕩,這三方明明都是一個初衷,但卻彼此誰都無法相信對方,互相對持,一個不好就要互相殺戮。

丁苦兒看了眼千葉盲草劍身後的方蕩,就見方蕩的狀态越來越不好,不免焦急道:“千葉盲草劍,我們要救方蕩,你快快讓開。”

“這千葉盲草劍靈智初開,對于人言人語根本聽不太明白,你的話他理解不了。”母蛇蠍在後面開口道。

“方蕩現在體內明顯有兩股力量在糾纏争鬥,這兩股力量都将方蕩的身軀當成是戰場,一個不好,方蕩的身子都會被他們拆成兩半!”

第 133 章 探測行蹤

“什麽什麽?居然又是田斌這個狗雜碎,王八蛋?”

那蘇亞和唐尋路得知了,如今又是田斌陷害了他們青雲大學等人,頓時勃然大怒。

立即便要起身找那田斌算賬,可此時一旁的警察叔叔,當即便攔住了他們。

“哦,警察叔叔,你們為什麽要攔住我們呢,你們可是人民的公仆,你們可是人民的好兄弟,好朋友啊,你們怎麽不幫助我們将田斌那個狗雜碎捉拿歸案呢?”

“各位你們不要慌張,因為田斌這個雜毛先前的計劃敗露,所以他現在已經是逃的無影無蹤了,不過你們也放心,我們已經在全國各地布置的天羅地網,所以說田斌要不了多久便會被我們抓捕,因此你們千萬不要魯莽”

“哦,真的嗎?”

“那是當然的啦,我們這些人可是正兒八經的人民警察,我們怎麽可能會騙你們呢?”

“好吧好吧”

蘇亞、唐尋路無奈之下,只能是先将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另一個屋子的李翺、馮埠二人。

此時那李翺、馮埠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也是非常惱怒。

不過如今既然是人民警察,要抓捕這個田斌,他們自然是不能插手了。

而這時那李翺還是有些生氣,于是便沖着衆人說道:“可惡,可惡,真的是非常可惡,田斌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先前我們只不過是用球技打敗了他,但是他卻三番五次的要跟我們作對”

“是啊!我們在那俱樂部之內,這個田斌就帶了一群地痞流氓,要找我們算賬,不過後來已經是被警察抓走了,但是這個田斌狗雜毛,居然又逃了出來,而且還帶了那麽多的社會青年,也不知道這個田斌是哪裏來的錢財,居然是可以拉攏這麽多人”

“老唐,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借助你們家的勢力,将這個田斌徹底抓捕呢?如果能夠早日将他抓捕,也算是我們為人民警察辦理一些事情”

“這個嗎?”

聽到了李翺的話後,唐尋路立即低頭思索了起來。

“嗯,你這個提議的确非常有道理,我也非常想将田斌這個狗糧毛抓捕歸案,不過如今我沒有什麽頭緒,你覺得我們該怎麽辦呢?”

“讓我想一想”

聽到了唐尋路的詢問,那李翺還未開口,一旁的馮埠倒是率先說道:“我以前對田斌也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倒不如由我想辦法吧?”

“真的嗎?馮埠學長?”

聽到了馮埠的話後,那李翺、蘇亞、唐尋路三人立即來了興趣。

趕忙沖着馮埠問道。

因為他們先前雖然是認識田斌,到那時卻并不清楚田斌這個人平常的生活習慣,所以也不清楚田斌如今的額行蹤。

可此時一見到馮埠居然說,自己非常了解田斌,那麽他們自然是喜出望外的。

正所謂是只要掌握了田斌的生活規律,那麽便是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因為我先前有過一些踢野球的小夥伴們,而這些夥伴也對這個田斌這個人有一些矛盾,所以那個時候便和田斌的野球隊員,大戰了數百回合,而他們也多多少少,對田斌有了一些了解,田斌這個狗雜碎膽子非常大,而且還特別擅長反偵查,所以說如今在我看來的話,田斌這個王八蛋,很有可能不會逃到外地”

“哦,可是如今我們省的警察都在搜索他,他如果不逃到外地的話,那他又要去哪裏呢?”

“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田斌很有可能會繼續待在我們本市”

“真的嗎?”

“很有可能,正所謂是這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越是光亮的地方,離他最近的就越是黑暗,所謂是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

“嗯,不錯不錯,馮埠學長聽了您的一席話,可真是如雷如雷灌耳,提壺灌醒啊”

那蘇亞說着便對馮埠豎起了大拇指。

而這時那唐尋路則立即笑着拍了拍蘇亞的肩膀,并沖蘇亞說道:“蘇亞你可不要在這裏拍馬屁了”

“呵呵噠。老唐你怎麽能夠這麽說我呢?我說蘇亞是從來不拍馬屁的,而且我也不知道那馬屁兩個字怎麽寫”

“行了,你們就不要在這裏胡亂打鬧了”

馮埠此時再度說道:“據我所知,田斌這個王八蛋,平日裏最喜歡吃吃喝喝,所以說我們如今就分派人手,在本市的夜市兒,還有飯店追查這個田斌的下落,我想要不了幾天,田斌這個王八蛋便會露頭的”

“嗯,不錯不錯,非常有道理,那就聽你所言”

這唐尋路一邊說着,一邊撥通了自己父親的電話。

因為唐尋路準備将自己的父親的保镖都喊來,以此來尋找那田斌狗雜碎的下落。

而這時那唐尋路的父親,也就是大唐集團的董事長唐雄風,一經聽聞自己的兒子又被田斌狗雜毛給欺負了,當即勃然大怒,。

直接便答應了唐尋路的要求。

“兒子你放心,如今這個田斌居然敢這般嚣張跋扈,敢欺負我的兒子,還有你們這些的朋友,我告訴你我趟雄風在這商場之內摸爬滾打這麽些年,什麽王八蛋我都見過,你們放心只要我派出的人手,那麽要不了多久,我便會将田斌這個王八蛋給抓起來的”

“好,那就多謝父親你了”

唐尋路挂斷電話後,立即将這個消息告訴給了李翺、蘇亞、馮埠等人。

此時他們聽後也是非常高興,最後果不其然,那唐尋路父親唐雄風,立即在全城各地派出了衆多的保镖,在這裏尋找起了田斌的下落。

而這時沒過多久,他們還真的找到了那田斌的下落,可是就在唐尋路路準備沖到前面沖田斌下手之時。

李翺卻趕忙攔住了他。

“哦,李翺如今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為什麽你要攔住我呢?”

“唐尋路你有所不知啊,田斌這個狗雜碎,如今可是正兒八經的亡命之徒,像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我們絕對打不過他的”

“可是我們打不過他,難道就要讓他輕松的逃走嗎?”

第 131 章 祝氏要有血光之災!

第131章 祝氏要有血光之災!

泉寶不大想讓蘇毅上山剿匪。

雖然相面術顯示,阿爹此行并無危險,但他傷還沒好呢,她心疼阿爹。

但阿爹又勸不住,只得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伍映雪身上。

伍映雪一開始也不答應蘇毅去剿匪的事情,有官府的人在,要他們小老百姓操什麽心。

可她不是蠢人,從這幾個強盜的反應以及李執劍陰沉的臉色來看,無蚩寨的百姓怕是悶聲搞大事了!

如果讓那違禁品流傳出來的話,他們家就算沒去碰,也會深受其害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所以伍映雪很快就想通了。

“泉寶,別阻止你阿爹,他想去剿匪,就讓他去!能為官府和百姓出一份力,是咱們作為大虞朝子民的福氣!還是說,你心裏有不好的預感,覺得你阿爹此行很危險,不該去”

後半句話伍映雪用極低的聲量來問,女兒說下雨就下雨,定是有一番福氣在身上的。

如果她說蘇毅這次會有生命危險,那無論如何,她肯定阻止。

泉寶搖搖頭,“危險倒是沒有,只是阿爹還受傷呢,就不能多休息休息再去嗎”

不僅沒有危險,還有很大的福運呢!但天機不可洩露,她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伍映雪笑:“沒危險就行,咱們要相信你阿爹,相信他能助官府一臂之力,把為禍清泉山的強盜一網打盡!好閨女,你想想,強盜一日不除,你就得一日和阿娘在家裏面繡花,不能去山上玩了哦……”

“(⊙o⊙)…!”泉寶瞪大眼睛,“那,那我祝阿爹順利剿匪吧!但是阿爹要量力而行,不要太累了哦!”

比起阿爹累那麽一點點,泉寶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能否實現上山自由,更加重要,橫豎她用相面術看過三次啦!阿爹印堂發紫,這是官運亨通的表現!

蘇毅哈哈大笑,“爹的傻閨女,原來是不想阿爹太勞累,所以怎樣都不肯答應阿爹上山剿匪啊行了,阿爹答應你,凡事量力,就起個引路的作用,如何”

“好!”泉寶伸出手,“阿爹,拉鈎鈎。”

“拉鈎鈎……”蘇毅無奈扶額,到底還是伸出手和泉寶拉了一下小拇指。

這父女和諧的樣子落在李執劍的眼中,卻讓他無奈非常,誰能想到雷厲風行,救了他家七王爺的小神醫,竟是這樣憨态的小萌娃呢

哎!看來先前對泉寶的刻板印象,是他先入為主了,這哪裏是精明的小殺手啊,分明是個想要阿爹阿娘寵愛的乖寶寶,除了醫術,和其他小孩也沒什麽區別

李執劍這樣想。

天光大亮,雨還沒停,但兵貴神速,蘇毅覺得很不宜再拖下去,省得逃回去的強盜把罂-粟禁品銷毀。

到時候無憑無據,就很難将他們治罪了,所以浩浩蕩蕩一行人頂着大雨往山裏走去。

進山剿匪的事不算隐蔽,村裏不少人都知道了,但對此事都充耳不聞,別說出一份力,連多餘的一句支持也沒有。

倒是這祝氏不安分,給自家男人的傷口上了藥以後,就跑到村裏找了人,咧咧的說起了風涼話。

“這蘇毅就是不安分,忘記被強盜砍成什麽樣了真是蒼蠅見到屎,使勁兒往上撲,真以為能趁機撈點好處呢,村長可是直接被強盜殺了的!”

“要我說,咱們和強盜好好談也未嘗不可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好,等着看吧,這一剿匪,指定得勞民傷財的,下一步這些所謂的官府之人,就要來朝咱們老百姓伸手咯!”

祝氏嗑着瓜子,仿佛沒事人一樣,使勁兒的喝着倒彩。

蘇毅等人走後,打算去蘇家老宅‘看望’一下鄒靈的泉寶,正好聽見了這番話。

她是想問問,蘇帥男為什麽掉鏈子,突然脫離大部隊的,卻不想撞到祝氏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們就等着瞧吧,蘇毅那小子肯定給官府拖後腿,到時候剿匪不成,還死一堆人呢!”

祝氏的這番話實在讓人忍不了,陪在泉寶身邊的二丫直接就要沖上去,和祝氏理論,卻被泉寶一把拉了回來。

“二丫姐姐,我們別搭理祝嬸嬸這個壞人,她愛說什麽,就讓她說去吧!等我阿爹和官府的蜀黍們剿匪回來,自然能堵住她的嘴。”

經過了這麽多事,泉寶覺得咋咋呼呼反而是最下乘的做法,用實力和結果打臉,才能讓這些壞蛋徹底說不出話來,又何必浪費自己的口舌呢。

二丫苦着臉,不甘心道:“可祝嬸嬸說話也太難聽了,你阿爹分明是為了村裏人不受強盜迫害,才負傷都要給官差老爺帶路的,咋落在祝嬸嬸嘴巴裏,就成了邀功,蒼蠅撲屎了呢這話說得太傷人了!”

泉寶看了祝氏一眼,微微勾唇打賭道:“二丫姐姐,你信不信,祝嬸嬸很快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血光之災”二丫不解道:“我不信,祝嬸嬸可是村裏最壞的人,我阿娘說了,人壞到極點,惡鬼都不敢靠近的。”

在她眼裏,說風涼話的祝氏,就是這種人。

泉寶撐着小雨傘站在二丫身邊,“不信,咱們等等看……”

話還沒說完,忽然,二丫就聽見了一道凄厲的喊聲。

“哎喲!!”是祝氏的慘叫。

二丫心慌,低頭看了眼泉寶,“這是咋回事”

“好奇咱們就去看看!”泉寶直接拉上二丫的手,往祝氏所在的房子跑了過去。

兩個小娃娃剛到門邊,就看見兩具在雨中扭打的軀體。

一道是口無遮攔,禍從嘴出的祝氏,另一道,則是披麻戴孝,剛被強盜殺了丈夫的村長夫人。

“祝氏,你這把嘴簡直就是爛屎坑子,到底安了什麽心!蘇毅帶官府去剿匪是好事,你在這唱衰”

“你是不是早就和強盜勾結了!我男人慘死在強盜的刀下,你不替他傷心也就罷了,還敢在背後編排他”

“我打死你!!”

村長夫人剛經歷喪夫之痛,不過是出來上個茅房,便聽到祝氏主張要跟強盜和談,井水不犯河水的言論。

這讓她如何能忍

當即從地上摸了個石頭,直接就往祝氏的腦袋拍了過去。

第 135 章 雲淙再攪局

此時我的心痛難耐,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他卻在這個時候抱住了我,在那一刻吻上我的唇,奇怪的是,我竟沒有想要反抗,他的唇很熟悉,讓我不自覺的留戀。

他的味道,像是甜的,那陣錐心的痛,就在這個時候瞬間消失,對這個人,我絲毫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這時,不知是怎樣一股力量分開了我們,我還沒反應過來,硬生生被這個身影拉到了身後。

“七夜尊主,六界敬你是上古尊神,難道,就是這樣對待旁人之妻的嗎?”雲淙那一雙眼神充滿了殺氣,似乎剛才那一幕對他打擊很大。

而這個被稱為七夜尊主的人,似乎有些傷未愈,只捂住胸口,氣勢仍然不輸雲淙:“她是本尊的女人,何時成了旁人的妻子?”

“麻煩七夜尊主看清楚,她是本座的未過門的天後,不是你所謂的妻子。”

那個被稱為七夜尊主的人看了看我,一笑道:“我就算認錯所有人,也斷不可能将她認錯。”

雲淙那雙眼珠子直勾勾瞪着七夜尊主,甚至咬着牙,想将他置于死地的樣子,可他似乎又忍了回去,看起來,這個所謂的七夜尊主,就是雲淙說的那位,地位比他還要高的人。

這時,雲淙轉過身來看向我,眼神十分可怕:“落落,跟我回去。”

我還沒說話,就聽那個七夜尊主說道:“是誰給你的膽子帶走本尊的女人!”

雲淙忽然怒吼:“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若不是你這身份,我早就可以殺了你!”

七夜尊主冷笑道:“那你就試試看。”

說着,兩人便陷入了打鬥,這個所謂的七夜尊主,看起來就像受了很重的傷沒有痊愈一樣,似乎也不是雲淙的對手,交戰之中屢屢戰了下風,而雲淙那一股子殺氣,似乎就要将這個人置之于死地。

“你們不要打了。”我的話一點也沒起到作用,他們絲毫沒有理會。

我只全身心的關注這個七夜尊主,我的心告訴我,我不想他受到傷害。

也不知他們打了多久,我根本就沒辦法插上話,只是那個被稱為七夜尊主的人一直站着下風,讓我十分為他擔心。

這時,眼看雲淙那一劍就要刺到七夜尊主胸口處,我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直接擋在他身前,而雲淙也慌忙地收回了劍。

“落落,你幹什麽?!”

看他這反應,是極不願意我出面的,可我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剛剛…我們沒什麽的,你不是說你是六界之主嗎?你就放過他,我現在就跟你回去。”

這時,身後那個人頂着重傷的身子輕聲道:“落兒,讓開,我倒要看看,他要怎樣殺我。”

“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他突然這個時候抓住我的手腕:“那你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裏。”

“七夜,你不要欺人太甚!!”雲淙那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将我也吓了一跳,只聽他緊接怒吼:“落落,讓開!!”

雖然我心裏很害怕,但是我似乎,更不想讓我身後這個人受到傷害。

“你要是再打……”我摘下頭上的簪子放在脖子旁:“我就死在你面前!”當然這也不是真話,誰想死啊?

只是我這話,也不知道能不能對他起作用。

可雲淙還沒什麽反應,這個叫七夜的男人就握住了我的手:“落兒,放下。”我力氣不如他,很快被他把這支發簪搶了去。

這個人怎麽這麽傻呀,我明明是在救他。

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就算真如雲淙所說,這個人的地位比他高,可他如今重傷,絲毫不是雲淙的對手,雲淙這個時候殺了他,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讓開!!”只聽雲淙再一次怒吼,讓我身子也跟着一顫。

如此情況,我只好拉着這個七夜尊主跑開,只因我對這天宮不熟,只能見路就跑,到處亂竄,也不知走到一個什麽地方,只知道那地方沒人,便帶着他躲了進去。

可這個七夜尊主的身體簡直比我想象的還要差,沒跟我跑多遠,便也沒力再站起來。

我将他拉到一個隐蔽的地方,照理說,雲淙應該追不到這裏。

“喂,你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啊?”

他手握成拳頭,捂住嘴咳嗽,看起來身體很虛弱的樣子。

“雲淙是這六界之主,他說你的身份地位比他高,怎麽你還打不過他呢?”

他柔情脈脈地看着我,發出一聲甜蜜的笑,這笑竟讓我着迷,不知不覺,就想跟在他身邊。

片刻,我緩過神來:“你笑什麽呀?”

“我笑,不管你忘記多少次,至少,在你心底深處,還留有我的位置。”

這個人說話怎麽這麽讓人心疼呢…

“你……你這個人…”我話還沒說的利索,他吐出一口鮮血,顯得很難受的樣子。

我有些慌:“你怎麽傷的這麽重,我怎麽救你啊?”

待他緩過來,笑着說:“吻我。”

“你…你這個人,都這樣了,怎麽還想着占人便宜啊?”

他眉頭一皺,匆匆吻了過來,與方才時隔不久,我竟還是十分留戀他的唇。

我這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用力想要掙脫,他卻抱我很緊,讓我連離開他唇邊的機會都沒有。

如此近距離的看這個人,似乎真的毫無瑕疵,很奇怪,雲淙碰我一下手我都十分抗拒,可這個人不過才剛剛與我認識,我卻絲毫不想抵抗他對我做出的任何親密舉動。

在這看似漫長的親密間,我竟迷上他的雙眼,不再掙紮,忘情地閉上了眼睛。

良久,待他慢慢離開,在我睜眼看他之時,他的面色突然恢複,之前重傷的樣子絲毫不複存在,而唇邊,還留着一抹紅,那是,我唇上的口脂。

我只感覺雙頰微燙,不敢再睜眼看他:“你…我…”此時的我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的,心跳越發的快。

而這時,他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順帶将我扶起:“好了,我沒事了。”

聽他說完這句話,我才擡頭去看他,這身體完全看着不像有重傷的樣子呀……

第 132 章 真相大白

可這時他那看護的醫生,則趕忙沖李翺說道:“李翺,我勸你不要前去”

“哦,這是為什麽呢?”

“因為你先前已經被那些人打傷了,如今你加體能下降了不少,而且你的如今傷勢剛剛痊愈,如果你還敢跟他們對戰的話,那麽我想你連十分鐘都踢不了,便會再度昏倒在地的,這對你的身體也是非常不好的”

“醫生你可千萬不要吓唬我啊”

李翺聽後立即笑着搖了搖頭,毫不在乎,因為李翺知道醫生基本上都是危言聳聽的。

所以說那李翺根本不顧醫生的阻攔,立即去借了一輛出租車,飛奔到了足球比賽場地。

而這時那馮埠、小白等人,以為李翺不會來到,所以便準備上場,可是這時李翺直接從那看臺上跳到了場下。

沖着馮埠等人說道:“各位兄弟,我李翺來啦,哈哈”

李翺說着便準備換下球服進行比賽,可這時那場邊的裁判,則立即攔住了李翺。

“如今在這一場比賽當中,你沒有出賽的資格,因此你不能參加比賽”

“這是為什麽啦?”

見到了這名裁判對自己的怒喝,那李翺心中大為不敬,于是便趕忙沖的遠處的馮埠問道。

這時馮埠等人也立即跑了過來,沖李翺解釋到:“李翺,因為先前我知道你身受重傷,所以如今你是不能參加比賽的話,否則就是對你的身體有危害,因此我才向足球委員會說明了情況嗎,這一場比賽你是不能參加的,你只有拿到了醫生的證明,證明你身體完全康複,你才可以參加接下來的比賽”

“可是學長啊,你也知道足球比賽就是我李翺的性命,如果你不讓我李翺參加比賽的話,那麽還不如殺了我李翺呢?”

李翺說着當即便想再度換上球服,可是卻立即被那裁判拉了起來。

“我告訴你李翺,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到場外,你如今不是參賽隊員,不要在場內撒潑”

“什麽?你居然敢罵我?”

見到這名裁判居然敢怒罵自己,李翺和馮埠頓時大怒,而其他球員也立即走到了這裏。

都沖着這名裁判說道:“裁判我們尊重你,但是你也必須尊重我們這些球員,那李翺之所以是非要參加比賽,乃是因為是我們的大一新生,他不太懂這些大賽的規則,但是你卻趕在他的面前罵他是狗雜碎,小雜毛,我勸你現在馬上當着全體觀衆的面,沖李翺道歉,否則我就絕對不饒恕你”

“笑話,我裁判乃是這場比賽的最重要人員,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你們還敢讓我給你們道歉,簡直異想天開,我告訴你馮埠,不要以為你是青雲大學足球社的隊長,不要以為你是三冠王,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裁判可是個铮铮鐵骨男子漢,我根本就不懼怕你的威脅,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到場地內進行比賽,否則我就将你紅牌罰下”

“什麽,你居然這般嚣張跋扈,居然敢亂用職權”

此時青雲大學的教練組,一經見到這名裁判居然這般狂妄,立即也是為了過來。

而這時那場外的觀衆可謂是一頭霧水。如今比賽明明沒有開始,但是他們卻見到如今的這些球員已經是開始了争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而且他們也非常不理解,為什麽這裁判對他們青雲大學有這般大的意見呢?

原來這名裁判先前,可是受了田斌的收買,這名裁判就是田斌的人。

而這個田斌,一向是非常惱怒李翺的,所以說田斌無時無刻,無孔不入的想要欺負李翺。

我因此他願意用重金,收買了這個裁判,讓這個裁判在開賽之前怒罵李翺,好讓李翺在那氣勢上低人一頭。

而這時那場外的田斌,直接看起了笑話,并沖的李翺大聲罵道:“李翺你這個王八蛋,小雜毛,體能不行就馬上滾回醫院,不要在這裏搗亂”

田斌一經開口怒罵,他那幾名手下也開始了帶節奏,全都沖李翺、馮埠等人怒罵了起來。

這時那幾乎半場的觀衆不明就裏,的也跟着他們怒罵起了青雲大學。

因為這裏許許多多的觀衆都是另一所大學的球迷,他們自然是希望他們的對手青年大學,被開除參賽資格的。

因為只有青雲大學被開除參賽資格,那麽他們才能夠正兒八經地獲得勝利。

如今李翺等人一經見到這些觀衆,居然這般怒罵自己,當即心中可謂是狂怒無比。

那李翺便立即沖着這些觀衆反斥了起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為什麽要怒罵我呢?難道我李翺又做錯了什麽事呢?你們是不是有病啊?”

見到李翺居然敢反斥自己,這些觀衆更加惱怒了,于是立即展開了瘋狂叫嚣。

“李翺你只不過是一個平民家庭的學生,如今已被那青雲大學特招到了這裏,難不成你還以為很光榮嗎?你還敢在我們這些家長面前嚣張跋扈,我告訴你,你這個平民家庭的兒子,在我們這些富人眼裏就是狗雜碎,我勸你馬上給我滾開,不要用你的腳,玷污了我們這高貴的球場,就你那賤命,你們給我們提鞋都不配啊”

眼見這些自稱是富人的球迷們,居然這般瞧不起自己。

那李翺立即飛起一腳,便将腳邊的足球踢踢到了看臺上。

而這時那李翺的動作,也是立即激怒了衆多的球迷,這些球迷的礦泉水瓶,鞋子,雜七雜八全都朝李翺扔了過來。

而這時馮埠、小白等人,因為擔心李翺受傷,于是趕忙圍了過來,将李翺拉到了一旁。

如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頓時令衆人全都驚訝不已。

他們遠遠沒有料到,這只不過是一個第三場的尋常比賽,但是這裏的觀衆卻如此沖動,還有那李翺的魯莽,簡直要演變成一場嗯聚衆鬥毆了。

而這時李翺一經回到休息室,那馮埠便趕忙沖李翺說道:“李翺啊,你怎麽能夠這樣呢?再怎麽說你也不能用球去踢那些觀衆呢”

“馮埠學長,你有所不知道,我李翺雖然是一個平民家庭的兒子,但是我也絕不會忍受那些人狗眼看人低的,我李翺來到青雲大學,全都是我一步一步走出來了的,我沒有走過任何後門,也沒有送過任何禮,為什麽他們要瞧不起我呢?我李翺生平最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這李翺說着立即悲憤而走,這時那足球大賽的主辦方,也立即派人來到了馮埠等人的休息室內。

通知馮埠等人現行離開,延遲比賽,畢竟現在場面太混亂了,所以說馮埠等人也是聽從了主辦方的安排。

因為即便如今他們想比賽,那也不可能了,可是馮埠等人從休息室,回到大巴車上後。

那對立大學球員的球迷們,還是瘋狂的朝着他們的大巴圍攻了起來,有的拿起磚頭,有的拿起鐵鍬,朝他們的大巴車瘋狂襲擊。

馮埠等人踢了這麽多年的球,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激動的球迷呀。

無奈之下,那馮埠等人只能選擇了報警,此時警察來臨之後,先前還嚣張跋扈的這些球迷,好似那霜打的茄子,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随後這些警察,便立即将這些故意鬧事的球迷,全都給帶到了警局,經過一番詢問,這才真相大白。

原來這些主動攻擊的球迷,全都是田斌那個狗雜碎的手下。

第 141 章 殺機

世人皆誇大小姐有世家女子的風範,可她卻覺得,相比之下,二小姐的沉穩內斂,與遇事沉着冷靜的模樣。才更加符合世家小姐的身份。也不知道夫人與侯爺到底是怎麽想的,明明二小姐才是那個更适合進宮做太子妃的人,他們卻偏偏裝作看不見……

想到這裏,王嬷嬷頓時心驚了一下,随後她趕快将這個想法打住。

二小姐再好,可大小姐才是欽定的太子妃人選,她真是老糊塗了!

這種事情是她能夠質疑的嗎?

王嬷嬷暗自在心中責備着自己,就在這個時候,古月華已經轉頭面向了她,不慌不忙道:“嬷嬷,既然秋蘭已經找到了,那您就将她帶去驚鴻院讓母親發落吧!她是從我這落梅居裏找到的,那麽我便陪嬷嬷走一遭。”

王嬷嬷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提出來,古月華便已經替她将該說的都說了出來。一點也不用她浪費口舌,當下點點頭,對着幾個婆子一揮手。

很快,那幾個如狼似虎的身影便沖上去,将秋蘭如同抓小雞一樣的提起來,不知道誰找來一根麻繩,幾個人将她捆了個結結實實。但秋蘭并不老實,身子被捆,不得自由。但是她嘴裏卻一直都在不停的嚷嚷着:“二小姐!奴婢為您做了那麽多事情,您怎麽能将我交給夫人!你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不守信用……”

她絮絮叨叨的罵個沒完,王嬷嬷實在是覺得刺耳,當下厲聲吩咐道:“你們幾個都是聾子嗎?還不快将她的嘴堵上!二小姐是什麽身份,豈能由得這個賤婢如此污蔑?”

她到底積威多年,府中的下人們見她發怒,個個心中害怕,趕忙上前來,拿出一塊娟帕來,将秋蘭的嘴堵住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有誰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二小姐敢做,難道還不允許別人喊冤嗎?如今事發,難道一點也不顧念自己的名聲……“

古月華臉色猛然一變,迅速轉頭向着聲音來源處望去,可有一個人比她動作還要快,幾乎是她轉頭的瞬間。王嬷嬷便已經竄入人堆裏,伸手一抓,将一個身穿紫色坎肩,梳着旋螺鬓的丫鬟從人群中拖了出來。

端的是好身手。

古月華贊了一聲好,轉頭往一旁的小丫鬟身上往去,只一眼,她便認了出來,這丫鬟正是自己房裏的一個三等丫鬟,名叫璎珞。因為不受寵,幾乎很少能進上房伺候。沒有想到,這璎珞竟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對她冷嘲熱諷,看來,又是一個被人給收買的。

早在古月彤當日誤打誤撞的将她當做琉璃給收買了之後,古月華便知道,落梅居裏肯定還潛藏的有奸細,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一直都按兵不動,可是不曾想,今日竟然一下子被王嬷嬷給找了出來。

古月華的目光頓時便冷了下來。

“王嬷嬷,你抓做什麽?”璎珞被抓出來,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當即大聲的嚷嚷了起來。

王嬷嬷可不給她好臉色瞧。怒道:“你是哪個房裏的丫鬟?主子的事情也是你能夠非議的?走!跟我去見夫人!今日不将你發賣出去,我就不姓王!”

璎珞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變,她大聲喊道:“奴婢是二小姐房裏的!您不能發賣于我!”他土估圾。

“哦?你是二小姐身邊的?”王嬷嬷聽了這話,頓時轉頭望了古月華一眼。

古月華接觸到她的視線,頓時點點頭:“嬷嬷,她是我的丫鬟,只不過平日裏一直都在外院灑掃,平日裏很少能進內院。”

“原來是個三等丫鬟!”王嬷嬷聽了這話,頓時冷笑一聲,望着璎珞鄙夷的道:“你身為二小姐的丫鬟,今日卻當衆诋毀自家主子,罪加一等!來人!将她押起來!”

她一聲令下,當即便有婆子上前來,将璎珞也給抓住了,為了防止剛剛秋蘭的情況再次發生,她們不用王嬷嬷吩咐,便自覺的拿出繩子來将璎珞捆了個結結實實,還拿帕子将嘴堵上了。

口不能言,璎珞用自己那雙大大的眼睛緊緊的盯在古月華身上,眼中充滿了哀求。

古月華卻不為所動,都已經背叛她了,卻還想祈求她的庇護,這璎珞是太高估自身,還是以為她是個傻的?

出了這事兒,底下仆從們頓時一個個都低下頭去,再也沒有人敢開口說古月華一個不字了。

“二小姐,咱們走吧?”王嬷嬷轉過身來,依舊笑眯眯的對着古月華開口。

古月華當即點點頭:“嬷嬷先請。”

王嬷嬷一揮手,衆丫鬟婆子們便押解着秋蘭與璎珞浩浩蕩蕩的先往驚鴻院裏去了。古月華與王嬷嬷随後跟上。

一路之上,古月華時不時的望一眼王嬷嬷,心中充滿了好奇。

今日之事,王嬷嬷竟然會幫自己,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王嬷嬷卻顯然沒有将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路之上,她并未與古月華多做交談。

很快,驚鴻院便到了。

院子裏靜悄悄的,她們進來之時,院中有好幾個丫鬟守着。看到他們,銀鎖當即上前給兩個人請了安,道:“二小姐,王嬷嬷,夫人讓你們直接進去。”

“有勞了。”古月華說着,微一點頭,當即跟在王嬷嬷身後進屋去了。

一進門,古月華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她心中頓時一凜,難道母親生病了?她心中存着疑慮,轉過屏風之後,果然看見錦安候夫人在屋中一張羅漢床上躺着,面色憔悴,古潇安與古月彤都守在她床邊上。

“母親,你這是怎麽了?”古月華一看到這幅情景,頓時吃了一驚。

古月彤在一旁冷哼一聲道:“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收買了秋蘭,叫她去勾引大哥,娘又怎麽會氣的病成這樣?”

古月華聽了這話,卻沒有反駁什麽,只是将目光望着床上的錦安候夫人,母親都生病了,她要接古月彤的話,那麽她們姐妹就勢必要在母親床前争吵起來了,這是身為兒女應該做的事情嗎?

她不答話,古月彤卻不依不饒:“你啞巴了?敢做為什麽不敢認?”

一旁的古潇安也冷冷的望着她。

古月華目不斜視,只望着錦安候夫人:“娘,您怎麽突然病成這樣?禦醫來看過了沒有?”

“咳咳,娘只是偶感風寒而已,吃兩副藥就可以了。錦安候夫人示意王嬷嬷将自己扶起來,在枕頭上靠着,喘息了一下才道:“華兒,秋蘭是從你院子裏找到的?”

古月華聽了這話,目光頓時低垂,然而聲音卻穩穩的:“娘,是的。只不過,這件事情,華兒卻是絲毫也不知情。”

“你不知情?那是你的院子你怎麽會不知情?推卸責任呢!”一旁的古月彤頓時冷笑一聲道。

“彤兒!”錦安候夫人頓時呵斥了大女兒一句,自己卻累的氣喘籲籲。

古月華連忙伸手在她的胸口上順了順,低低道:“娘,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病,其他的,以後再說。”

自始至終,她沒有去理會古月彤,古潇安更是一眼也沒望。

這一幕惹怒了古月彤,自從秋蘭懷了身孕之後,她的心中一直都憋着一口氣,難以消散,此刻古月華的無視,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進她的心裏,她想也不想的,上前便想甩古月華一巴掌。

只是手還沒伸到跟前,半空中便被另一只手給緊緊抓住了。

古月華抓着她的手,冷冷開口:“姐姐,你心裏面但凡有一點心疼母親,你就不會這麽做!”

古月彤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冷冰冰的态度,她望向古月華,卻見那雙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瞳孔裏閃爍着寒冰一樣的目光,拒人于千裏之外,她頓時便愣住了。

古月華甩開她的手,冷冷道:“今兒個我是來看望母親的,不是跟你們吵架的,秋蘭為什麽會在我的院子裏,大家都心知肚明,撕破了臉誰都不好看!”

古月彤聽了這話,當即便想反駁,但她還沒開口,衣袖便被古潇安給抓住了。

“母親生病,這裏的确不是讨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古潇安望向古月華,面色冰冷道:“不過父親今日沒有上朝,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由父親來處置,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你可有意見?”

古月華轉身望了錦安候夫人一眼,點點頭,道:“我沒意見。”

“蕭兒,秋蘭那丫頭有了身孕,這事兒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依我看,悄悄處置了就是,鬧到你父親面前,這事兒遲早就會外洩出去,這是何必呢?”就在這時,坐在床上的錦安候夫人忽然開口道。

古潇安搖搖頭,俯身湊到她身邊去,低低道:“娘,兒子的名聲重要,但是秋蘭是不是被小妹給收買了,這事兒也是必須得要查的,兒臣只要一想到這府裏有人在暗地裏算計着兒子,心中便如鲠在喉,不查不快!您就別阻止了!做錯了事情的人,必須得要受到懲罰!”說着,他站起身來,目光冰冷的望了古月華一眼。

那一刻,古月華清楚的感覺到了那目光裏的殺機。

她心中頓時便有些苦澀,這是她在這一世裏的親哥哥,親姐姐,但是這些人卻都希望她死了才好!

第 138 章 三兄弟

吱嘎嘎!大門打開了一扇。

關世傑首先看到的是一頭白發,再看到的是,父親那張飽經滄桑的臉。

“你?世傑!”

關七爺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兒子的時候,不禁老淚縱橫。

“爹,你還好吧?”

“你娘走了。”

“我剛聽苗輕候說了,你和小妹還好吧?”

“還好,還好,快回屋裏坐。”

父子倆一前一後往屋裏走,房門推開了,小妹關若雨沖了出來。

“大哥,真的是大哥。”

“如假包換。學校放假了?”

“放假了。大哥,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大哥還要走。你在家照顧好爹。”

關若雨心情有些低落,眼淚在眼圈兒裏轉着說:“媽沒了,姐姐也走了。”

“大哥一定會回來的,但現在不行。”

關七爺悄悄問道:“你還在複興社特務處?”

“是,你們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回來的。”

關世傑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自己心裏也沒有底氣。幾個月,幾年?都還是未知數。

父子三人進了屋,守着一個蜂窩煤爐子坐了下來。

“爹,沈家父女沒找你們麻煩吧?”

“日本人打進來之後,沈文孝的姑爺,帶着警察來找過你兩次,再後來聽說沈文孝當了北平商會副會長,米鋪變成了糧米商行。生意做大了,也顧不上找你的事兒了。”關七爺說。

“家裏錢還夠花吧?”

“夠花,上次你留下的錢還有呢,給你娘辦喪事花了一些,你大妹走到時候給她拿了些,剩下的足夠你小妹讀書和我們生活的了。”

關世傑從懷裏掏出4萬美金,遞給關七爺說:“爹,這些錢你存着,平日裏不要太節省了。”

關七爺是生意人,見過美金這種花花綠綠的鈔票,并且知道這種錢保值,幾乎跟黃金一樣,都是硬通貨。

“你錢還夠花嗎?”

“爹,你就放心好了。這些錢你只管拿着,要是不夠花了,我再想辦法給你們彙錢。”

關七爺這才放了心,把錢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懷裏。

“有錢也不能太露富,容易招人記恨。”關七爺說。

“知道了,爹。大妹現在去哪了?”

“自從走了也沒消息,兒女大了不由爹娘啊!”關七爺感慨地說。

“爹,我哪也不走,就在家陪着你。”關若雨說。

“好閨女,你長大了,将來有一天也會嫁人。”

“我不嫁人。”

“傻妹子,該嫁人還是要嫁人的,以後招個上門女婿吧。”關世傑笑着說。

當當當!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關世傑警覺地站起身,走到大門口,透過門縫向往外張望,等看清楚來人之後,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苗輕候和呂雲飛兩個人來了!

關世傑打開門,關七爺也迎了出來。

“兩位賢侄來了。世傑,你不在家的日子,多虧了他們兩個人照應。你娘的喪事兒,也是他們裏裏外外的幫忙。”

“兩位哥哥辛苦了。”

“這話兒說的,好像咱們不是兄弟似的。”呂雲飛捶了關世傑肩膀一拳說:“我聽老二說你回來了,就着急來看看你。”

“咱們兄弟三人好久沒聚了,走,找個地方喝酒去。”苗輕候說:“伯父,你別介意。吃過飯就把世傑送回來。”

“爹,那我出去了。我回北平這幾天有點事情要做,等辦完事了,我再回家看你和小妹。”

“走吧,忙正事兒要緊。”

關世傑跟老爹和小妹到了別,然後坐上苗輕候的車走了。

關七爺望着轎車遠去,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北平老字號,東來順涮羊肉火鍋。三個人來得有些早,中午的食客才剛剛散去。

“六爺來了,久沒見您了。快雅座請!”掌櫃的在櫃臺裏喊道:“給六爺上一壺特等碧螺春。”

“謝謝您了。”呂雲飛一抱拳說。

店夥計把三個人引進雅間,遞上菜單,三個人各自點了一些牛羊肉,還有竹筍,豆皮,等一些菜蔬。

苗輕候帶來了兩瓶山西義泉湧白酒,一開瓶蓋酒香撲鼻。

關世傑忍不住先嘗了一口,感覺和後世的杏花村汾酒相差無幾,再細細品味,這種酒更是醇厚了幾分。

銅火鍋加上木炭,身邊是矮火牆,一杯上等碧螺春下肚,就出了一身的熱汗。

“痛快!”呂雲飛脫掉上衣,露出一身的花繡。

“今天咱們哥三個再次相聚,是關二爺顧念着兄弟們的情分。”

呂雲飛說完,用食指點了點酒,向空中彈了一下,然後又向地上彈了一下,以示敬天敬地。

“來,咱們兄弟先幹了這杯酒。”呂雲飛接着說道。

三兄弟舉杯都一飲而盡。

其後,關世傑端起酒杯,敬了兩位義兄一杯酒,感謝一直以來對家裏人的照顧,還有當初自己身陷囹圄時,兩位義兄都出錢出力等這些事情。

“再不能說這樣的話了。咱們三兄弟一個頭磕在地上,今生就是親生兄弟。”呂雲飛說。

“三弟,我和大哥這麽做都是應該的。設身處地想一想,我們家要是遇到了難事兒,你還不是義無反顧去幫忙嗎?”苗輕候說。

“大哥,二哥,話說到這裏了,我就不再提這件事兒了。大哥聽說你前一陣子被抓進炮局了,到底怎麽回事兒?”

“同行是冤家吧。北平四九城做大哥這種生意的大有人在,有兩家巴結上了日本人,就把我的賭場給抄了,錢莊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了。”

“那你現在做什麽?”

“還有幾個錢莊的老主顧們,靠着他們給點利息茍活着。”呂雲飛說:“小日本子真他媽的不是東西。我這種壞人日子過不好也就算了,好人也都讓他們快折磨死了。老二就是幹例子。”

“二哥怎麽了?”

“你二哥本本分分做生意,現在也快讓小日本榨幹了。搶了他的生意不說,苛捐雜稅還蹭蹭往上漲。”

“說白了,中國人都難活。”苗輕候說:“當然,得除了漢奸。”

關世傑想,如何能幫到兩位義兄呢?他仔細琢磨了一下,認為這個辦法可行,就對他們說了自己的想法。

“好!三弟就是三弟,不愧是當初北平商界的奇才。”呂雲飛說。

“就按照三弟說的辦,咱們兄弟一定會東山再起!”苗輕候說。

事情就這樣商定下來,接下來就是實際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