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1 章 兩百七十一章:遮掩

第兩百七十一章:遮掩

沈樂窈坐在椅凳上,神色恍惚了一整晚。

春凝伺候魏如意睡下後,悄悄站到屏風後邊,看到沈樂窈那副靈魂出竅的樣子,不由沉了沉眸色。

另一個營帳裏,慕容淵坐在榻邊,回味今夜沈樂窈望向自已的眼神,那個眼神裏分明在訴說她察覺到了慕容淵的不一般,并衍生出熟悉之感。

盡管沈樂窈想要刨根問底,但被慕容淵遮掩過去,她也無法驗證心中的猜測。

“殿下,宋與時求見。”

恰巧這時,有侍衛從外邊走進來禀告。

“宣。”

慕容淵攏回神色,擡眸看向走進營帳的宋與時。

他瞧着神色焦灼,好似遇到了難纏事。

“殿下,晉中百姓已經知道王家和宋家在替殿下辦事,咱們最近的生意一落千丈,百姓們都不買咱們的賬了。”

宋與時趕來,便是要把此事禀告給慕容淵,生怕他從旁人口中知曉,那宋家和王家更沒了立足之地。

尤其是宋知意嫁給王滌玄後,宋家和王家便徹底捆綁在一處,兩家人榮辱共存,誰也別想逃過去。

“何人幹的?”

慕容淵親自征戰沙場後,江雲岫那邊一敗再敗,他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卻不想後院竟然着了火。

“是那明褚玉和蕭千帆幹的。”

“小人和王滌玄一道去找了賀長洲,原本送進去幾箱籠金銀珠寶,讓那賀長洲等過段時日為我們兩家人澄清。起先賀長洲還答應得好好的,誰曾想這幾日便突然翻臉不幹了,将送給他的金銀珠寶都退了回來。”

“我們派人去查了,說是蕭千帆曾去找過賀長洲,冒充是江雲岫身邊的人,才将那賀長洲給吓住了。”

宋與時和王滌玄收到賀長洲退回來的金銀珠寶,一時之間沒了主意,只好老老實實到慕容淵面前禀告。

“想不到那蕭千帆除了治病救人,還有這樣的本事。”

“既然你巴巴找過來,總不會就想将這件事禀告給孤那麽簡單吧?”

慕容淵眼神裏生出威懾和探究之色,令宋與時有些惶恐。

“小人想,或許等殿下徹底占領西北,直攻入晉中,或許咱們方有活路。”

除此之外,宋與時覺得別無他法。

“那你是來催本王攻下西北了?”

慕容淵眼中探究之色全無,獨剩下威懾。

“小人不敢——”

吓得宋與時趕忙跪到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行了,起來吧。”

“既然這生意暫時無法做那便不做了,廣結善緣,不收那些百姓的銀錢便是了,孤就不信不收銀錢也沒人買賬。”

黎民百姓的命在慕容淵眼裏本就如蝼蟻一般,此刻便是賺不到他們的錢慕容淵亦是不放在眼裏。

宋與時面色緊了緊,即便慕容淵已然下令,他便只能依計去做,不敢有半分僭越。

夜色朦胧,原本不将晉中發生的事放在心上的慕容淵,卻在次日收到真正令他慌亂的消息。

駐守在松華縣的探子跑回來回禀,說昨夜他們火藥庫的火藥被人運走一大半,此刻只剩下幾箱。

“怎麽回事?!”

慕容淵特地将火藥庫安插在松華縣,便是防着江雲岫的人過來生事,便是他們想要搗毀,也沒那個膽子。

只是,慕容淵沒想到他們竟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火藥運走。

“昨夜看守火藥庫的将土們不知怎麽了,一晚上都在忙着解手,火藥庫根本排不上人。”

那探子支支吾吾半天,總算将緣由說清楚。

“那些将土的吃食都是同軍營裏的将土們是一樣的,那為何軍營裏的将土們無礙?”

慕容淵皺緊眉頭,想不到問題出在何處。

“聽說松華縣裏的百姓昨夜也鬧肚子,是,是有人在水井裏下藥了。”

那探子将他們查探到的消息禀告出口。

“這等雕蟲小技——”

雖說是雕蟲小計,卻令慕容淵懊惱得很,他沒想到自已對江雲岫千防萬防,竟沒防住他們連松華縣的百姓們也一道下藥了。

“殿下,看守火藥庫的将土們都在外邊候着,等着您發落…”

那探子跪在地上,越說到後面越是顫顫巍巍的,幾乎要跪不穩。

“讓他們先回去,此外,再派幾夥人一道去守着火藥庫,誰膽敢再松懈,就不會像這次這麽簡單了!”

慕容淵盯着那探子,眼神裏滿是殺意。

“小人,小人明白…”

那探子趕忙退出營帳,去同跪在外邊請罪的将土轉告慕容淵的話,并帶他們先回松華縣。

當晚,松華縣裏鎮守的侍衛越來越多,松華縣的百姓們想要逃離,卻一個不漏全被他們抓了回去,既沒傷害他們,也不打算放他們走,仿佛看管犯人一般。

百姓們見逃跑無望,只得繼續留在松華縣,盼着西北軍能早日将這些南燕軍打跑。

之後,慕容淵都是派曹亮帶兵征戰,自已則躲在後方,并未在前線出現過。

首戰告捷,裴佑丞振奮不已,只覺江雲岫當初讓他到松華縣去下藥,趁機将火藥庫的火藥運走的決定無比正确。

“打了這麽久的仗,總算贏了一回,當真舒心得很吶!”

裴佑丞坐在江雲岫下方,他來到西北後被曬黑不少,往日俊秀的五官覆上征戰沙場之人的滄桑感,倒是給他俊秀的氣質添上幾分粗犷。

“哎,我說你,別整日哭喪個臉了,咱們打了勝仗理應高興才是——”

擡頭便見到袁霆琛一副臉色陰沉的樣,裴佑丞忍不住吐槽他。

“我是在想,慕容淵這麽久沒露面,會不會有什麽詭計在後面等着我們。”

袁霆琛的經驗要比裴佑丞多許多,慕容淵一改往日作戰策略,由不得袁霆琛不多想。

“上回你說大殿下的援軍已經抵達晉中境內,可為何這麽久都沒到西北?”

江雲岫亦是覺得不對勁,并未同裴佑丞一般得意忘形。

“難道大殿下遇伏了?!”

裴佑丞驚呼出聲。

若是李承硯遇伏,那他們打這幾場勝仗便不該高興,李承硯的援軍不來,他們支撐不了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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