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可別是死了吧!

第15章 可別是死了吧!

無間谷地時常有各長老之間“同門相殘”,但就算是把頭蓋骨打下來,秦妙言向來也是不管的。

畢竟無間谷同其他的宗門不一樣,這裏奉行的準則,同十八層地獄的惡鬼煉獄沒什麽區別,那就是拳頭大的說話,強者為尊。

只要是有能耐,秦妙言打不過也得退位讓賢。

但是同門如何相殘,也不能卷進外宗來,尤其是把外宗帶進谷裏鬧事。

秦妙言懷着一腔好事兒被打斷的怒火,匆匆趕到後山的時候,白日裏平和祥寧的山谷之中,已然是焦土遍地,群獸躁動,靈鳥奔逃。

幾個長老聯合結了誅邪陣,正如天羅地網,對着鲛人池中的鲛人鋪天蓋地地壓下去,而鲛人雖為妖族,卻天生是海中兇獸,翻雲覆雨攪弄水流如臂使指。

他們以水幕結成穹頂,聲音化為利刃,也在拼死抵抗。

他們張開了秀美的鲛人口,裏面是密密麻麻的獠牙,秦妙言從不嬌養鲛人,他們并未喪失天生的鬥志,且鲛人皮肉能經得住深海強壓,自然猶如修士刀槍不入的本領。

場面顯然一時陷入焦灼,有些低階修士中了鲛人的音器,立刻出現恍惚神情,而後很快或七竅流血而亡,或自殘自毀,血灑前襟。

但是兩方對戰的修士之中,有些身着黑袍的修士在陣法中穿梭,他們手中并無武器,只是見縫插針地将什麽東西,抛向鲛人。

只要中招的鲛人,雖然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卻會立即失去抵抗能力甚至是聲音,如死魚一般跌落池中,任人宰割。

秦妙言眯眼神識一蕩,迅速确定,那些抛向鲛人的,正是尹荷宗标志性的武器,湮靈球。

這東西乃是當今天下唯一靈合的大能修者,衡珏派掌門湮靈仙尊的道心靈盾之水,效用便是人神妖魔,只要被這湮靈水沾染上,都會瞬間失去所有能力。

按理說這玩意不該流落在外這樣多,但是尹荷宗恰好是那湮靈仙尊的道侶出身的宗門,湮靈仙尊尚且是湮靈仙子之時,便同尹荷宗的宗主莫澤有些交情,給了他許多湮靈水,被他用來做成了湮靈球。

細說起來,秦妙言在二十年前,也同湮靈仙尊有些交情,只是并未深到能讨要到對方的道心靈盾之水。

且湮靈仙尊為蒼生出走天外天,尋人族擴領地的出路,許多年不在修真界活動了。

即便是這幾位長老為了雇傭尹荷宗的人着實下了血本,這尹荷宗儲備的湮靈球按理說應該不多了,怎會被宗門之人拿出來如此揮霍?

眼前的戰局,秦妙言只觀察了片刻,便沒有耐心再分析了。

她急着回去享用她的“舊夢”,也不跟這些長老和弟子們啰嗦什麽,她甚至不太能将這些長老同每每谷中大殿聚集的人一一對應上。

畢竟無間谷的長老們可是多如過江之鲫。

秦妙言直接踩着魚腸劍,現身在半空,雙手擡起,袍袖被山風卷起,頃刻間袖口之中,噴出數不清的靈絲。

這些靈絲飛速朝着下方交戰的人湧去,這是秦妙言最常用的一招,便是不由分說将所有人都變成傀儡。

早年間被對手取了個非常風雅的名字,叫牽絲戲。

秦妙言将邪術和靈力融合成絲,這種傀儡絲雖然是邪物,卻被靈力包裹,無論修為多高的修士,都要吸納天地生機,不可能抗拒靈力入體。

因此這種傀儡靈絲,便是能夠順着修士自然吐納生機時,悄然進入修士身體,只要修為在秦妙言之下,幾乎沒有抵抗的可能。

這當今世間,還有幾個繭魂境的修士?

秦妙言此刻正如蛛網之上的蛛母,眨眼之間,便黏住了下面膽敢勾連外宗放肆的“小蟲”們。

一時間畫面猶如被定格,被傀儡絲寄生的修士們紛紛停止了動作。

只不過他們無法行動,卻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傀儡,眼珠能轉,也能說話。

有些長老肝膽俱裂的同時,開始對着秦妙言插手他們對戰一事破口大罵。

“無間谷谷主歷來絕不幹預內鬥,秦老狗,你是要偏幫妖族,助纣為虐嗎!”

秦妙言一陣無語。

她養的魚,他們來偷魚就算了,還要帶着外人來偷,回頭還罵她不守規矩了?

她連回嘴都懶得回,手中靈絲一撥,像是隔空撥動了琴弦。

很快,那個罵她秦老狗的長老,便不受自控地越過衆人,走向了鲛人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頃刻間,尖叫聲響徹山谷,正是秦妙言撥動的那根“琴弦”發出的優美琴音。

那長老被鲛人的尖牙利齒眨眼撕扯得胸腹大開,卻還沒咽氣,鮮紅在池中彌漫,很快被鲛人又吸進肚腹。

一行鲛人對着秦妙言的方向不知道唱誦着什麽,吸食了血肉的鲛人面上露出了滿足的神情,美豔到令人心顫。

鲛人是妖族,對妖魔來說,最補的當然就是修士啊。

待到那長老連骨頭都被咯吱咯吱嚼碎,再無人敢出言辱罵秦妙言,反倒是都意識到了自己的錯,開始哀哀求饒,還有人反咬一口雇傭的尹荷宗弟子,說他們是被他們的宗主驅使,還道出宗主狼子野心,妄圖颠覆修真界的想法。

秦妙言聽得直想樂。

一群螞蟻,還在挑撥巨獸的關系。

秦妙言要是不認識尹荷宗的宗主莫澤便算了,她和莫澤……不是生死之交,也是狼狽為奸的交情呢。

她懶得聽這些野雞亂叫,扯動傀儡絲,讓他們屁也放不出來。

然後回頭,對跟着她前來的三個弟子道:“将尹荷宗弟子關在水牢,餘下叛徒除帶頭的關火牢之外,一律喂魚。”

秦妙言說話的聲音并不大,輕飄飄的,還帶着百無聊賴之感,卻如同惡魔的低語,眨眼之間,便已經定了這許多人的生死。

秦鴻飛上前一步:“師尊,可要弟子代為審問?”

秦妙言回頭看他,勾了勾唇,又看了看她文雅的二弟子秦文彥,以及她饞到流口水的小徒兒秦蓉。

“想玩就玩玩,但是不要喂你小師妹吃太多的髒東西。”

秦蓉并不是人,她什麽都吃。

秦妙言說的髒東西,自然是下面那些人。

秦鴻飛也回以秦妙言淺笑,端得好一番潇灑俊美,“謹遵師尊令。”

秦妙言無視他亂飛的眉眼,以及他要溢出來騷情。

心裏罵這小崽子不長記性,欠揍了。

做了她的徒兒,便不可能再和她有□□上的瓜葛。

但是她這會兒沒工夫管教弟子,急着回去呢,那小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将她寝殿內的東西弄壞,那些燥熱之物的效用應當發揮到了極致。

她怕再晚一刻回去,他再真的将自己閹割了。

“去吧,這幾日別來煩我,攪擾我的興致。”

她說完将傀儡絲一甩,甩給了秦蓉,秦蓉拉扯靈絲嘿嘿笑了一下。

秦鴻飛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他當然明白秦妙言所說的“興致”是什麽。

他上前一步,正欲再說什麽,手臂便被秦文彥拽住了。

“你想死?”

秦文彥長得斯斯文文,風光霁月,開口卻直戳要害:“師尊将那小子抓回來半月之久還沒膩,昨日帶他游玩後山,任他騎師尊豢養的巨鷹,他甚至抓了師尊佩劍,師尊興味正濃,你要找死別連累我和師妹。”

秦鴻飛咬緊牙關,側臉繃緊。

到底沒有敢再追秦妙言一步,沒有再敢多說一句話,只搶過秦蓉手中的傀儡絲,飛身下去,将一腔的怒火都宣洩在了這些叛徒身上。

如秦妙言一般,喂鲛人。

秦蓉在池邊饞得直咽口水。

秦文彥不幹髒活,拉着自己的師妹。

不料手臂被吭哧咬了一口,他連頭都沒有低,手掌一攥,自手背便浮起層層疊疊的白羽,頃刻間遍布他的手臂,看似柔軟,實則堅硬無比。

秦蓉咬了一嘴毛,呸呸直吐。

殘局交給弟子們,秦妙言很放心,她飛快回到了寝殿,還沒進殿,身上的衣物便所剩無幾。

幾個清潔術蕩下來,她長發披散,紗袍半透,整個人自門口進來,如月下妖姬,曼妙玲珑,妩媚冶麗,任是誰見了,也難以把持。

“李郎……”

秦妙言輕聲開口,聽上去竟是比人魚的惑音也不輸幾分。

只是進了寝殿,她卻沒有看到被欲望折磨到神志不清的人。

桌邊上放了一件始終未能穿上去的軟甲,寝殿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被損壞,。

秦妙言想起什麽,立刻身形一閃,下一刻出現在了沐浴池邊。

她驚見池水之中漫開的血紅,以及仰躺着漂浮在池中的人影,心下咯噔一聲,立即飛身上前。

可別是死了吧!

秦妙言一頭莽進了水中,去抱水漂浮之人。

嘩啦一響,池水濺了滿身,并未加溫的池水冰涼徹骨。

她清醒了。

池中并無血腥味道。池中蕩開的鮮紅,乃是他脫掉的侍衛服。

而他毫發無傷……渾身酒氣,竟睡着了!

秦妙言飛快想到了殿中安然無恙,放在了桌子上的軟甲,以及她喝了一半,急着去清理門戶,還未來得及收起來的極品仙釀。

秦妙言氣惱極了。

氣自己竟然剛才被吓得直接入了水,都沒有用神識掃一下他的狀況。

更氣這混蛋狗玩意,竟然偷喝她的佳釀!

秦妙言扯着他的長發把他拽到岸邊,擡手啪啪打了他兩個巴掌,很重。

但是李扶光除了面上血色濃重一些,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在睡夢之中勾了勾嘴唇,笑出了兩個深深的酒靥。

秦妙言還想打他,但是很快又靠着池邊笑了。

因為她看到了李扶光頂出水面的擎天柱。

第 52 章

耿祥唱了一出好戲,範錦華得知他的真正意圖後,反而露出開心的笑容。

自己正想辦法如何讓朱嘯風消失,沒想到耿祥卻主動的送來了一劑良藥。

和黑玫瑰簡單的交代幾句,拿出手機走出家門。

來到龍哥的辦公室門口,擡手敲響房門。

“進來。”

推開門走進去,龍哥看到範錦華的時候,眉毛明顯抖動一下。

他在想,難道範錦華現在後悔了?想要來殺自己?

範錦華轉身關上門,走到龍哥的耳邊,湊過去輕言幾句。

龍哥聽完後身體猛然一怔:“你沒開玩笑吧?”驚訝的問道。

範錦華很堅定的點點頭:“我沒有開玩笑,只是這出戲不太好唱。”

龍哥深呼一口氣,站起來在房間溜達兩圈,時不時的用手撓撓腦瓜子:“我說兄弟,這出戲要是唱好了還好,要是唱不好,我們都會有麻煩啊。”顧慮肯定是有的。

範錦華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要槍法準一點,我想肯定沒事的。”

“我們就不能換別的死法?”

“到時候耿祥一定會派人來觀察,如果用別的辦法肯定是行不通。”範錦華自己也不想這樣,不過為了讓敵人相信,也只能這樣。

龍哥一咬牙一跺腳,用拳頭碰撞在手掌上。

“好,就這麽辦。”答應下來。

“那我先走了,我來之前會提前給你說。”

“好。”

走出龍哥的賭場,範錦華開車來到範宇強所在的幼兒園。

把車停在路邊,擡手看下腕表,距離範宇強放學還有二個多小時。

熄火,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一只手支撐着下巴,放空自己所有的思想,內心第一次變得如此安靜。

什麽也不去想,安靜的坐在車內。

咚咚咚,一陣敲打車窗的聲音,打破範錦華內心的平靜。

扭頭向一側看去,看到了馮曉蝶的身影。

摁下車門鎖,馮曉蝶打開門坐了進來。

“你來的這麽早?”臉上挂着笑容對範錦華問道。

範錦華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馮曉蝶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些不對勁,輕聲試探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呢?”範錦華立刻擺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做出回答,“可能是最近這幾天有點累吧。”随後附加一句。

馮曉蝶抿着嘴唇悄悄的觀察範錦華。

“你……”

“你……”

兩個人在沉默将近一分鐘之後,異口同聲說話。

場面有些尴尬,範錦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

馮曉蝶也把頭扭到一旁,兩只手在腿上交叉扣着指甲。

“那個…孩子們快要上課了,我先回去啦。”

“好的,你去吧。”

“用不用我把範宇強帶出來?”

“不用,我在這裏等他放學就好。”

“那好,等會見。”

“等會見。”

等會見?什麽意思?她難不成等會還要來找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黑玫瑰告訴範錦華已經成功鎖定耿祥辦公室的電話,範錦華沒有一絲的激動和開心,只是說了一句:“哦,有情況告訴我。”說完後便挂斷電話。

看着電話屏幕,範錦華直接摁下關機按鈕,從這一秒開始到自己行動他不想在接聽任何人的電話。

鈴鈴鈴!鈴鈴鈴!

幼兒園內傳來放學的鈴聲,門口的家長們紛紛對着自己的孩子揮手,在看範錦華整個依靠着車門動都不動,他知道馮曉蝶肯定會把範宇強帶到這裏來。

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馮曉蝶的身影最先出現在範錦華的眼中,随後便看到她手拉着的範宇強。

範宇強看到範錦華的時候,松開馮曉蝶的手,飛奔着跑過來。

“粑粑,粑粑,粑粑。”嘴裏大聲喊叫着。

噗嗤,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

馮曉蝶急忙往前跑兩步,範錦華也從車旁走了過去。

當馮曉蝶打算從地上把他拉起來的時候,範錦華伸出手攔住她。

“宇強,你是個男子漢,摔倒了自己站起來。”範錦華很嚴厲的對範宇強說道。

範宇強兩個眼睛裏面喊着熱淚,委屈的看着範錦華。他的內心一定在想,粑粑之前都會把自己抱起來,然後哄自己,為什麽突然間讓我自己站起來呢?這是我的粑粑嘛。

“粑粑,粑粑…疼…疼。”範宇強帶着哭腔喊道。

範錦華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宇強,如果有天爸爸不在這裏你怎麽辦?你要學會自己站起來,明白嗎?”

一旁的馮曉蝶多次想要插嘴,看到範錦華的樣子後果斷的放棄這個想法。

範宇強趴在地上和範錦華僵持将近十分鐘,當他發現範錦華就是不拉自己起來的時候,終于撅起小屁股,一雙小手撐着地面一點點爬起來。

然後低着頭自己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用那雙髒兮兮的小手擦擦眼淚。

臉花的像個小老虎一樣。

範錦華欣慰的對他露出笑容,伸手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裏。

“宇強,你很棒,你真的很棒。”低聲發出贊揚。

“你先去車上等我。”

範宇強扭動着小屁股跑到車旁,自己用力的拽開車門坐了進去。

範錦華回過頭看向馮曉蝶:“我想幫範宇強請兩天假。”

馮曉蝶愣了一下:“好,沒問題。”做出回複。

“謝謝。”

道謝之後,轉身回到車內。

馮曉蝶以為他會說送自己一程,沒想到得到的結果有些尴尬。早知道這個結果,剛剛就不該精心打扮。

“宇強,明天不用來上學了,開心嗎?”

範宇強聽完,用力的拍着小手:“開心,開心,呀呀呀。”仿佛已經忘記剛剛摔倒所帶來的疼痛。

孩子的大腦是最純潔的大腦,他們的思想也是最純潔的思想,範錦華每當看到他開心的手舞足蹈,自己也會跟着開心起來。

自己給宇強的不過就是一個家,可他給自己的卻是一份活下去的動力,還有無憂無慮的開心和快樂。

路過一家童裝店,把車停了下來。

“粑粑,粑粑,這…個,這…個。”宇強指着一個西裝式的小衣服大喊大叫起來。

範錦華對着售貨員點點頭。

003:如果我死了

第 19 章 (2)

想法的,此時給他一說,倒真顯得是這麽回事一般。他不禁氣悶,暗道自己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氣鼓鼓的道:“誰稀罕了?老子還不願意學呢!”

出塵子不知多少年來都未曾像現在一樣開心過,他童心一起,不禁逗道:“幹脆我教你蜀山的馭劍之術怎麽樣?”

若是在平時,林飄遙早就跳起來大聲叫好了。但此時心頭氣他不過,賭氣道:“不學!老子本來是好心給你送火來的!沒其他目的!”他口上雖是如此說,但其實心裏頭的想法卻是完全不同的。隐隐裏似乎有個聲音說:要是他再三懇求老子,那老子就将就着學它一學也行。

出塵子哈哈大笑,伸手進懷裏摸了摸,掏出一本小書,說道:“逗你玩的。我早說過,我已不再是蜀山劍派的人了,怎麽還能将派裏絕學随便傳給外人?”

林飄遙微微失望,嘴上硬道:“我又沒叫你教我!”

出塵子把那小書遞給他,說:“這本書叫伏魔錄,上面記載了大多數妖魔的克制之法以及魔毒的破解之術。你拿去好生研究下,興許能對你有莫大的幫助。”

林飄遙此時心中後悔得要死:剛剛老子嘴硬什麽?他既然都說了,那老子要是再死皮賴臉的纏上去,說不定便能真學到那個什麽馭劍術!不過此時你要他再去開口,又是萬難了。林飄遙悻悻的接過小書,心想:虧了一次可不能再虧第二次,好歹要賺他一本書回來!他翻開看了看,盡是畫的些稀奇古怪之妖魔。種類之多、樣貌之醜,別說林飄遙沒見過,就是聽也沒聽說過。他翻了幾篇,豁然看到一只白皮女鬼,容貌端莊漂亮之極,且赤身裸體的,光零零的在身上披了件披風,咋一眼看去,這衣着上,倒與先前見到那只女惡鬼差不多;但旁邊卻還有一副很小的圖,同樣的披風之下,滿身卻變成了骷髅架,切爬滿蛆蟲;這兩張圖都畫得栩栩如生,特別是旁邊那張小畫,簡直就同自己見到的女鬼一模一樣,唯一不同處,不過這個圖上的女鬼眼睛沒瞎罷了。林飄遙急去看她的注解。但見上面寫着:“鬼衆道,名:婚死美眉。隸屬丁級下等鬼,喜好男子精血。本身無實力,裝兇吓人者也。”

這些字都不是很難,林飄遙倒是認了個大概,他大聲叫喊道:“我靠,原來這個女鬼是只能吓吓人的!虧老子還被她追着跑了那麽遠!不過…….這女鬼似乎是有兩個造型的,要是她原先變成漂亮的那種樣子,說不定老子便會着道了……”

出塵子道:“那可不一定。世界萬物的變化豈是一本小書就能記載完的?不管是書上記錯了,還是那鬼産生過變異,這些都不能一概當做同一來處理。”

林飄遙吐吐舌頭道:“那老子下次見到她,張開這個乾坤甲飛快跑掉就是。”林飄遙又翻了幾篇,突的想起一事,歪着頭問道:“對了,你一會說你不是蜀山劍派的,一會又說自己是那個劍派的。到底怎麽會事啊?還有,你是怎麽跌下來的?你腿又是怎麽斷的?快給我說說,我好奇得很啊。”

提到這個,出塵子滿臉的失落感,讓林飄遙頗覺後悔問的這個問題。出塵子道:“觀察了一陣,你倒真不像是故意做作之輩,應該不是魔道派來的奸細便告訴你也無防,先說說這裏吧。三百年前,蜀山劍派得天庭派遣仙使告之,說是蚩尤骨在人界被發現,并隐隐有沖破禁界的跡象,要我們人類自己處理。”

林飄遙‘啊’了一聲,心想:這個蜀山劍派還真不是一般的拽,居然和天庭那些神仙都有來往!轉念又一想:原來神仙也知道這個蚩尤,看來定不簡單了。突生一疑惑,問道:“那些神仙應該比我們人厲害得多吧?”

出塵子道:“那是當然。”

林飄遙撅着嘴說:“既然他們那麽厲害,幹什麽不自己去滅那個蚩尤?豈不是簡單多了麽?”

出塵子道:“對付蚩尤豈是件簡單之事?仙魔界各有制約,若是勞動天庭出兵,魔道也肯定會大軍相迎,那勢必是至少十萬天兵天将齊出,神魔兩界之間的巨鬥。且不說天庭考不考慮到自己的損失問題,縱是簡簡單單的贏了,那十萬天兵的攻擊餘威又怎是人間可以承受得住的?到時候山搖地動,如地震、火山口爆發、海嘯等等,人世間萬物毀與一旦,這恐怖并不比蚩尤複活所帶來的災難性小。”

林飄遙吐了吐舌頭道:“那些天兵就不能留一手麽?”

出塵子笑道:“天庭行事相來穩妥,若不做到必勝,那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只派個幾百幾千兵來,未必是魔界的對手。”

林飄遙心想:看來老子也不是一般人,居然在和別人正正經經的聊說天上的事情,哈哈!他道:“那天庭就沒有個既保護人類又消滅蚩尤的辦法麽?”

出塵子嘆道:“天界的仙人們個個神通光大,若是齊心攜力,豈會想不出辦法來?只不過他們懶得去想而已。若不是張天師、八仙以及蜀山派列祖列宗在天的神靈向玉帝求情,只怕早在三百年前,天庭就已出兵對付蚩尤了。如果是那樣,人界也早已滅亡”

林飄遙摸了摸臉,感嘆道:“這樣說起來,那原來老子這小命,也是蜀山劍派的列祖列宗們救下來的。就沖這一點,說什麽也得讓我學會蜀山劍法,好替祖宗們臉上争點光。”出塵子笑着朝他頭上一敲:“你這小子,句句不離下套。”

林飄遙道:“那就一直這樣拖了三百年?”

出塵子點了點頭,說道:“天庭開出了個不出兵條件。只要人界在五百年內能将蚩尤完全封印回去,那便不出兵。”

林飄遙掐指算算,說:“那還有兩百年嘛,至少我是活不了那麽久的,嘿嘿,還好。”

第 12 章 裝病

錦安候夫人則是瞧着坐在那裏侃侃而談,面上絲毫膽怯也無的二女兒,心中驚訝到了極點!

這是她那個只知道躲在別人背後,連別人多看她一眼也要擔驚受怕的二女兒麽?怎麽病了一場卻突然變成了這樣!錦安候夫人又是驚訝又是迷茫,眼看着趙恬已經暴怒到握着拳頭準備随時沖上去揍古月華了,她連忙對着古月華責備了起來:“華兒!娘剛剛是怎麽跟你交代的?”

古月華望着錦安候夫人那張充滿了責備的面孔,再望望狂怒的趙恬,心不甘,情不願的低頭道:“殿下,月華口無遮攔,說錯了話,還請你大人有大量,饒恕我則個。”

這已經是古月華能說出來的最有誠意的話了。

趙恬聽了,臉上的憤怒這才消失了一些,他望了古月華一眼,冷哼一聲道:“你拿茶壺摔打本太子,還口出狂言,光道個歉就成了?”

那你還想怎樣啊?

古月華無語的在心中腹诽了一下,但是面上卻裝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道:“殿下,難不成還要我母親替您道個歉?”

“古月華!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你牽扯錦安候夫人做什麽?”趙恬聽了這話,好容易消下去的怒火蹭蹭蹭的又往上冒了。

“妹妹!太子殿下說的對!你這句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這時候,一旁的古月彤得到機會,當即插嘴說了一句。

古月華看了她一眼,見這小姑娘分明才十二歲的年紀,但是一張絕美的面容上卻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模樣,看起來我見猶憐的緊,她轉過了頭,見錦安候夫人也對着她搖了搖頭,神情裏滿滿的都是責備。

看到這一幕,古月華心中有些無奈,她都已經道歉了,趙恬卻依舊不依不饒,他到底想怎樣?

今日這架勢,她想要蒙混過關,那是不可能的了……

看來,她只有使出殺手锏來了!

古月華皺了一下眉頭,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忽然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裝病,這是古往今來最有效的逃避方法。

“華兒!你怎麽了?”看到她倒下去,屋子裏的人吓了一大跳,錦安候夫人當即便彎下腰去搖晃古月華的身子,但古月華紋絲不動,不僅如此,她的嘴角還有白色的沫慢慢湧了出來……

錦安候夫人頓時又焦急萬狀的對着屋子外頭喊道:“來人啊!快去請太醫!”

嘩啦一下子,厚重的門簾被人從外面掀開,一群丫鬟婆子們蜂擁而入,一見到躺在地上的古月華,衆人忙沖上來七手八腳的幫着将她從地上擡了起來,一直擡到裏屋床上去。

期間,古月彤因為站的太近,還被擡扶古月華的兩個婆子撞了一下胳膊,但她完全被剛剛這突發的狀況弄的有些呆愣,因此并沒有斥責那兩個婆子。

趙恬坐在那裏,好半天都沒有人再理會他,可他臉上的怒氣卻漸漸的消退了。

再見到古月華就那麽可憐兮兮的倒在地上,嘴角還有白沫湧出,那一刻,他說不清楚心中是什麽滋味。這個養尊處優的太子,向來都是前呼後擁,第一次被衆人忽略的如此徹底,可他自己卻絲毫都沒有發覺。

很快,太醫便被請了來,錦安候夫人急匆匆的出來将太醫迎了進去,忙的根本沒有功夫理會還呆呆的坐在外間涼塌上的太子趙恬,還有大女兒。

半個時辰之後,等她好容易将古月華安置妥當,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錦安候夫人卻發現外間涼塌上已經沒有了太子殿下,只有自己的大女兒古月彤還一臉焦急的站在那裏。

“彤兒,太子殿下呢?”錦安候夫人有些疑惑的問道,剛剛趙恬被古月華氣的暴跳如雷那一幕深深的印刻人她的內心之中,此刻忙完這一切,這件事情當即便冒上了她的心頭。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低下頭去有些失落的開口道:“娘,太子殿下他剛剛回去了。是他讓女兒不要進去告訴您的,他說,他不計較妹妹口出不遜的那些話了。”

“真的?”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臉上頓時出現一絲欣喜之意來。

古月彤點點頭。

“那就好,這下娘就放心了。”錦安候夫人長長的嘆息一聲,轉過頭來瞧了古月彤一眼,語氣溫和道:“行了,彤兒,你回去休息去吧!娘在這裏照看妹妹。”

古月彤聽了這話,當即開口問道:“娘,妹妹她剛剛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暈倒?好吓人!”

錦安候夫人聞言,頓時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道:“太醫說她是傷害還沒好全,今日又來來回回的折騰了這麽久,氣急攻心,所以才會暈倒的……”

“娘!我要進去看看妹妹!”聽了錦安候夫人的話,古月彤面上頓時出現幾絲焦急之态來。

可錦安候夫人卻搖了搖頭:“彤兒,聽話,現如今天色已經很晚了,再加上你妹妹她剛剛才睡下,不宜打攪,你想看她的話,明兒抽空再來,可好?”

聽了這話,古月彤嘴巴頓時高高的倔了起來。

錦安候夫人瞧着她這不情不願的模樣,當即柔聲開口道:“乖,彤兒聽話,明日再來看望妹妹,啊。”

“可是,今晚上我想娘陪着我睡。”古月彤有些小心翼翼的擡頭望了自己母親一眼,緩緩開口道。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頓時便笑了:“彤兒,你都多大的孩子了,怎麽還吃起你妹妹的幹醋呢?聽話,她今日也被太子吓的不輕,娘就在這裏陪着她,明日就去看你。”

聽了這話,古月彤的眼睛裏頓時出現一絲失望之色來,她撅着嘴道:“娘,妹妹跟我是一天生的!我只不過比她大幾刻鐘而已……”

“可是你更懂事呀!娘對你的期望也更大。”錦安候夫人微微一笑,伸出手來緩緩的撫摸了一下古月彤額前的劉海,柔聲道:“好了,娘讓張媽送你回鳳桐院裏去。”

“噢。”古月彤低低的應了。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你是他的此生摯愛,亦是他的未來、

兩人的中式定婚宴上,兩人一起在婚書上寫下二人的名字。

‘嘉禮初成,良緣遂締

赤繩早系,白首永偕

禮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

書同鴻箋,敦百年之靜好

心有缱绻,望若初見。’

自此良人就在身側,對蕭鳴跟她的訂婚宴上,蕭鳴首先感謝了季羨魚的爸爸媽媽,感謝給他教導出了這麽好的媳婦兒,其次呢,蕭鳴感謝了他的爸爸,感謝他爸爸這麽多年的付出,媽媽因為有事沒來,因為媽媽二婚的家庭不讓她出來了。為此蕭鳴也理解,當天晚上呢,兩人就同居了,當然沒幹別的事情,真沒幹。倆人是分房,畢竟還沒成婚了。

雖然說蕭鳴喜歡中式婚禮,但是季羨魚喜歡西式的,他跟季羨魚說‘我們能不能辦一場西式婚禮後再辦一場中式婚禮。’因為中式典雅大方。

小季畢竟也是從書香門第裏出來的,也知道要注意禮儀,她說給她一個晚上時間考慮吧。

不久,季羨魚說不着急,他們的婚期可以在明年和後年。有緣之人終會相遇,生命中注定也是上天的安排。世間的一切萬物與美好都存在于這人世間,人世間也有很多真摯而美好的事物,等着你去發現。

還記得高中那會兒嗎?他們兩個天天在一起呢,不過後來上了大學就沒有談了,直到幾年後的破鏡重圓,兩人再度相遇,冥冥之中的緣分讓兩人又有了相見的機會,三輩子的福分換來的!

人生總會破鏡重圓,或許之前的離開是在為後面的相見做準備,有緣之人自會相遇,這是我永遠相信的一句話。你我有緣,那麽即使分開,那也會再次相遇,沒緣,那就說明我們是有緣無份。

人生總會有不同的東西,不同的事物出現,所以破鏡重圓跟好久不見會同時出現,希望我們再次相見時也能說出那一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這終是破鏡重圓。

我希望所有人也能像我文中的蕭鳴跟季羨魚一樣,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活着。他們的人生也有許多的不容易,但他們終會克服困難,努力向前,向着更好的未來前進。蕭鳴跟季羨魚歷經磨難才在一起的他們,不是就平平淡淡的在一起,我文中沒給你們寫,但是在我腦海裏面也過了一遍。我能比你更明白,他們倆對我的意義。因為是我筆下的人物,我會有跟他們相似的經歷,他們的經歷也許會跟我的相同。收到的言論或許不同。

我相信破鏡終會重圓,我們也會有再次遇見的那一天,希望那一天來的時候,我們還是當初的少年,沒有變化。原來的自己不要告別,要做永遠的少年,要做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青春不該說再見,青春永遠在你身邊。或許你的青春完了。別人的青春才剛剛開始,每一個新的開始,就是每一個新故事的起點。他們終會有到達盡頭的那一天!

各位,當我們再次相遇時,必定說明我們這輩子有!緣!分!

屬于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我們未完待續。

人這一輩子坦坦蕩蕩,不要做什麽虧心事?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少年們讓我們揚帆起航吧!“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我會陪你們到永遠

第 21 章 仙島升級

“咦?”

剛剛走出島主府,李雷就驚訝出聲,因為這浮空仙島竟然有了變化,不說潘曉璇幾人正栽種從剛才的山上弄來的花花草草,好使仙島增添點生氣。作為副島的靈藥園,面積怎麽大了三四倍?不但面積大了,大部分地方還都是黑色的靈土。上面老婦人正忙碌着栽種各種挖掘來的靈藥,而最早的位置上先期栽種的靈谷和低級靈藥,已經發芽長了出來。

“管家,怎麽回事?誰命令擴建靈藥園的?”

“島主,作為種植員,她有權利用自己可支配的靈魂之力擴建靈藥園。”

一聽這話,李雷心中有些感動,放着可以提升自身實力的靈魂之力不用,卻主動貼補出來,可以看出這老婦人對着浮空仙島真的當成了家。

“拿一千靈魂之力給老太太強化身體,告訴她,多注意休息和修煉,別累着了。”

“好的……”

管家應聲,老婦人那裏就有了反應,她直起身子張望了下,見到李雷後立刻就跪下叩了個頭,弄得李雷趕緊通知管家讓她起身,那裏受得起這個!

不再打擾忙碌的老婦人,又看了眼嬉鬧的潘曉璇三人,大步向着煉丹房走去,一進去就看到李長海紅着眼睛,眼角有大坨的眼屎,頭發和胡須淩亂的盯着煉丹爐,連李雷進來都沒搭理。煉丹房裏一側是成堆的獸皮袋,有的裝滿廢丹有的已經空了,而另一側擺滿了裝着成品丹藥的瓶瓶罐罐,似乎兩側的藥箱抽屜都裝滿了。而自己先前送進來的那些花瓶,已經裝滿了毒藥被封傷口放到了煉丹房門口。

“小子,我要玉瓶,大量的玉瓶,趕緊給我買去,原本的不夠用了。”

發現李雷進來,說了一句就不再理會,說完還拿出個玉瓶,倒出一把米粒大小的丹藥吞進嘴裏,吞完藥還罵罵咧咧的。

“狗屎的煉丹水平,百分之九十都是廢渣,提煉完就變成這麽小,真該把那浪費藥材的煉丹師砍死。”

這是傳說中的嗑藥嗎?看樣子老爺子好久沒休息了,全靠嗑藥撐着,不會出事吧?

“我說老爺子,該休息就休息,您要是累垮了,我們這幫小輩可怎麽辦。”

“你懂個屁,我嗑藥是在練功,已經快要突破靈士了,哇哈哈哈……對了,你趕緊的弄個好靈根,我要用丹藥撐死你,咱不趁別的就趁着玩意。”

“額……”

老爺子說話很不客氣,可李雷知道那是關心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家人,讓他震驚的是,這才幾天啊,這老爺子就快成靈士了,這也太恐怖逆天了!用手把快要掉下來的下巴托回去,更加堅定了回到縣城的決心,那裏可有個雷靈根等着自己,雖然這雷靈根稀少對以後提升靈根等級不利,但是多耗費些其他靈根,還是能把靈根等級提上去,只不過是別人的十倍。

沒再打擾對方,已經快靈士了,這老爺子絕對扛得住,走到煉丹室外,不放心的把幾個容易踢碎的小花瓶裝進儲物戒指,這裏面裝的可都是要人命的毒藥!

稍微轉了圈,又看了看像堆垃圾一樣被扔到一角的金磚,還得想辦法把它們兌換成金票,沒有其他什麽事情後,下令開始建造一級仙島可以建造的所有建築,并把主島的面積擴大道一萬平米。這次墳地之行可是發了大財,光自己這裏就有靈魂之力近十萬,可以奢侈一下了。

識海樓和血池暫時用不上,識海樓跟靈根閣差不多,是個兩層的木質建築,而血池則沒看到,詢問了管家才得知,血池被能排到了浮空仙島的中下方,沿着最北側的樓梯可以下去。

壯着膽子扶着牆探頭看了眼,只見中下部有個平臺,平臺上有個百多平米的一個大池子,裏面血浪翻騰,似乎有無數的冤魂在哀嚎,确實不适合放到仙島上層,把靈獸的血液放進去再讓人浸泡,就可以融合血脈,不過現在就是個擺設。

重點是靈獸園和煉器房,又一座副島被建造出來,跟略高些的靈藥園不同,靈獸園略低些。面積同樣是上千平米,只不過地面沒有贈送的靈土,倒是贈了間小木屋,看樣子應該是馴獸師休息的地方。

見到仙島又起變化,正在修建小花園的三人跑了過來,知道李雷又要召喚同伴,對此他們百看不厭,聽到動靜,老婦人也支起身子看了眼,但接着繼續幹活,而李長海幹脆除了煉丹什麽也不關系,連頭都沒露。

幾人先是進入到煉器房內開始召喚,對于每個建築能召喚的同伴,李雷都很慎重,就怕召喚來一個人品不好的破壞團結。

三個屏幕中都是些冶煉廠的工人,其中一個有雜靈根,可看到他指手畫腳的讓別人幹活自己看着,李雷選擇了放棄,讓管家再次刷新。

又是三個屏幕出來,其中有個是打鐵鋪,一個壯碩的漢子正用古法打造寶劍,輪圓大鐵錘正在敲打一個通紅的半成品。

這漢子名叫夏雨峰,有着金木土三個屬性的雜靈根,最高的是金系,不過只有5點,他的面容憨厚,神情很專注,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把半成品扔進水池,拿起毛巾擦汗,李雷這才把他召喚而來。

同樣是戒備的眼神,拿起煉器房裏的一個鐵錘就護在身前,可沒多久就放了下來,應該是管家給他解釋清楚了。

“我不想修煉,更不想成神,我只想回家和妻兒度過餘生,麻煩你送我回去。”

原本憨厚的臉變得有些兇狠,緊咬牙關使得額頭的青筋直蹦,看到李雷做出個無奈的手勢,在聽管家說已經回不去了,揮拳就向李雷的面門砸來。

“啪……”

李雷伸手攥住了對方的拳頭使他無法寸進,苦笑着解釋:“真是抱歉,我也不想弄成這樣,沒考慮到你有妻兒是我的失職。但我保證,只要見到她們,立刻就會召喚到這裏與你團聚。”

“混蛋,你連他們都不想放過嗎?去死吧……”

“啪……”

這次李雷沒有閃躲,任由對方的拳頭砸在自己臉上,人家已經是三十多的漢子,确實沒考慮對方有妻兒,自己是欠揍。可其他三女不幹了,讓管家把武器傳送的手上就要撲上,被李雷阻止。

松開攥着對方拳頭的另外一只手,彎腰深深的鞠了個躬。

“真的對不起,你要不解氣,就繼續揍我,我是欠揍,我一定會盡力彌補這次的過失。”

看出對方是善良之輩,要不然就不是用拳頭打自己,而是用錘子砸。夏雨峰忍着怒火沒再動手,許久後長嘆一口氣。

“哎……算了,剛管家已經跟我說了,只要出現在屏幕上,當民居建造出來後,會優先召喚出現過的人。你們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這李雷還真不知道,趕緊向管家詢問,立刻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只得再次彎腰鞠躬後帶着有些氣憤的三女走出房門。

只要出現在屏幕上,就注定會被召喚到這裏,那意味着将來這島上的人會很雜,出了房門的李雷眼珠轉動的沉思着。當二級島主府建立又會出現新的建築,其他建築業的升級,更多的人會被召喚而來,必須打造一支強大的管理層,要不然這裏将十分的混亂。

“以後我就靠你們了,你們必須學會管理其他人,并把實力快速提升上去,能做到嗎?”

三人見李雷一臉的鄭重,互望一眼後堅定地點頭,李雷接着命令管家把2級仙島能建造的建築建了出來。

一級居民樓,花費靈魂之力兩千,可同時召喚四人,每升一級召喚數量加倍,沒特定的職務。主島每增加一萬平米土地可多建造一棟。

一級酒樓,花費靈魂之力兩千,大家的食堂,也是釀酒的所在,可以召喚一個廚師和一個釀酒師,每升一級召喚數量遞增。

剛剛建造出來,這兩棟建築就可以升到兩級,不同的是居民召喚量是加倍,其他建築都是遞增,随着土地的增加還可以多造。

李雷又想了想,居民沒有選擇召喚,那些都是自己的淘汰貨,現在來了只能是添亂,也沒把所有建築都升到兩級滿級,同樣是怕人太多了管理不了。先是到酒樓召喚了個做飯的廚娘,和一個滿臉祛斑的外國小姑娘,留下讨人喜歡的嬌嬌和潘曉璇陪她們聊天,帶着娜塔莎趕往靈獸園的小木屋召喚馴獸師,這也是個關鍵的建築,不能馬虎。

出現的三個屏幕,兩個是在動物園裏的飼養員,一個是馬戲團的正牌馴獸師,上面是個拿皮鞭穿皮衣的栗色頭發外國女人,在把腦袋伸進一只老虎的口中。見她這麽膽大,雖然沒有靈根,但李雷還是把她召喚而來,把娜塔莎留在這裏解釋并培養感情,畢竟女人們好說話,留下她們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不遠處島主府已經從漏風的木屋變成一棟結實的屋子,面積也擴大的一百多平米,心中還算滿意了些,接着把靈氣池和練功房升到兩級,這倆是最重要的建築,兩級的靈氣池已經變成個近兩百平米的小池塘,方方正正的池塘邊上分別聳立着四個真人大小的雕像,雕像手中的器物往外冒着靈氣更大的泉水。而練功房一次性也可以容納二十人共同練功,時間流速也變成了兩倍。

再次想了想,把靈石礦也花四千靈魂之力變成兩級增加産量,但是沒召喚人,島主府新增的兩個侍女名額也懶得召喚,想着一切都等着把現有的人實力先提升一些再說,在吩咐管家讓新來的人可以自行到靈根閣剔除多于靈根,接着就傳送離開,外面的事情還一大堆,不能總在這裏耽擱。

第 16 章

春去秋來,恍然大夢。

離了鄄都四餘年,每月一封家書,如今已有一尺厚。

阿紫十月懷胎,誕下一子,取名為故,意謂溫故而知新,善莫大焉。溫衍擢升成崇文館博士兼州學主簿。小山參軍從武,在年前與藩王的一次讨伐征戰中立功策勳。晏老爺鬓發漸白,晏夫人肩頭酸痛,我每見阿紫在信中提及此事,便從樓奕手中挑選了良藥寄予厮,遵囑他二人切不可忘記滋補。

扳指而算,須臾功夫,我竟是二十二歲有餘。

晏夫人總在信中催促我是時候成婚,我卻回之嫁杏無期,惹得他們勃然萬分,卻又忍不住擔憂。

拆開手中新至的簡牒,将信函取了出來,這信中所寫,卻是在人意料之外。

“餘年不日既二十,小夫子可回鄄都為之賜字加冠否?小山切切,盼禱拔冗見告。”

樓奕探頭欲覽,我将書信遞于他手中,聞他問之:“阿禾是要回去?”

我低頭靜默,腦中映顯出少年煞白的面容,漆黑的眸色,不啻輕嘲的唇角,令人寒噤。

垂了眼道:“不了。”

樓奕收起信,放回簡牒中去,未說什麽不該的話,似是了然于心。

三年前,在那個華燈初上,暖夜微風,甜澀參半,策馬揚鞭的少年踏平的夜裏,他将什麽都邃曉通透了。

“連個表字都吝啬,可不像阿禾你。”他把信交還與我。

“那我又該如何?”一不小心,将手中的紙箋揉皺。

“你若是放心不下,我随你回去走走。”

我胸口沉悶,腦中雜亂無章,樓奕将手搭在我肩上,被我驀然一驚。

“阿奕你可願娶我?”我咬着唇,望着他。

而未等他從怔忪恢複,我便尴尬地笑了一笑,立馬道:“那就一道回去。”

他嘴巴未張,複是愣了半晌。

夫人令人來催我們動身去廟裏頭,我整了整儀容,同樓奕踏出流雲閣。卻見阿布拉攙扶着夫人。

那異邦的北漠女子,一颦一笑皆是奪豔。

而夫人眉頭稍皺,或許是不喜這般親昵。

我卻不曾出言提醒,一再淺笑躬讓。

夫人茹素十餘年,體态纖纖。而我喜好吃肉,胡吃海塞,經年下來,比起在鄄都時,腰身又厚了一圈。

阿布拉嬌笑連連,回頭探尋樓奕的臉。我見此疏離,落在最後面。

想着阿紫曾說我步子小,每每一同前行便是放慢了腳步,雖然有時她會忘卻,就好似那時她抽中了月老祠的上上簽。

我被廟祝莫名攔下,告訴我命定之人為木。

現在想來,心頭還是悸動惶恐。

踏入西方三聖殿,我們依次參拜三尊金佛。雙手合十,嘴中念念,繞着佛像走了一圈。

我跪在蒲團上,道着心願。

樓奕耳根漸紅,也不知他與佛祖說了什麽。夫人閉着眼,拜了許久,阿布拉替她遞了香,點燃之後,插入佛前的臺子上。夫人從懷中掏出了一些銀兩,投入功德箱。

她出了殿門對我們道:“你們莫須陪我,要去外頭便去。”

阿布拉環着夫人的手,嬌憨:“阿布拉想陪在夫人的身邊,在這廟裏也好。”

一年之前,我一人去了北冥海,誰知竟是在那兒遇上了阿布拉。她一眼認出了我,問我可是知曉樓奕宅子所在。紅桃驚枝,她似跳脫濃豔的重彩,我再是愚鈍,也是猜出她的心思。我想着不如同她一道,畢竟有些日子未回去了。

到了湶州,樓奕見到阿布拉亦是訝異,夫人未多說什麽,便讓她住下了。

于是一待,便是在此留了近一年。

這朵桃花,愈發鮮活盛開。

而我好似被阿布拉視為友伴,作為她的李樹,我卻是不安,心頭反複出現一個詞“李代桃僵”。因而始終也說不出口,說要再度與之離別。

而此刻夫人怕是早早瞧出我留不住的心思,說了一句“你們莫須陪我,要去外頭便去。”

誰知樓奕竟是一口應了下來,對夫人說:“待從廟裏回去,我同阿禾走一趟鄄都。”

阿布拉的臉色霎時有些難堪。

我忙說:“阿奕想要逞逞作為師公的威風,瞅瞅我那弟子小山。”

她的面色稍有和緩,而夫人在一旁,眼睫輕顫,恍然靜默,道:“由你們罷,阿布拉姑娘也出去轉轉,我一個人想抄些佛經。”

香霧缭繞,我看不清她最後的眼色。

到了鄄都的那天,大寒,落雪。

護城河上結了薄冰,我披着厚厚的裘,踩過許久不見的勾玉橋。

踏過游廊,不見飛燕,唯見空巢,心中一凜,卻是折回。與樓奕、阿布拉去了城西,住在了一家客舍裏頭。

“不是說要去見你那弟子嗎,怎麽到這裏來了,住了三天也沒見什麽人兒?阿禾你可是在扯謊?”阿布拉泡了一壺熱茶問道。

“沒有。”我研着磨答。

“聽聞外頭的人說,城東什麽晏家兒子二十了,要行什麽禮,這在北漠可是沒講究,你可帶我去瞅瞅?”

“讓阿奕帶你去罷。”我倒了些熱水到硯臺裏頭,繼續研磨。

“你自小在這兒,總是你熟。”她嘴裏抱怨,卻是歡喜我這般安排,有了這個說辭,阿布拉便是去找了樓奕前去。

算算時日,今日便是小山的生辰。

我卻是不願露面,怕他橫沖直撞似脫缰的野馬不聽勸。

肚子有些餓了,下了客舍的樓,叫了一碗蝦肉馄饨,坐在窗口。

路上積雪,窗外一片雪白。

幾點蔥花,碗中熱氣騰騰,暖意撲面。

兜了一個馄饨,輕輕咬開,粉色的蝦仁滑嫩。

我雖說在鄄都住了十年,卻是未曾将這裏一一走遍。即便是貪吃如我,亦是沒曾在這裏落腳,嘗一口鮮。

一碗吃完還不覺飽,看看時辰也差不多到了午飯點,伸手招呼來了小二,再加一小碗鳝絲炒面。

點單完畢,不料餘光瞥見店裏頭走近一個眼熟的人影,皺着眉頭,嘴裏碎碎念着什麽。

竟是阿三。

分明今日小山應是在行禮,阿三自當陪同,可誰知會在此碰見他。

我連忙低頭,怕是被他認出瞧見。

“掌櫃的,要兩碗蝦肉馄饨,一籠翡翠餃子。”阿三嚷嚷,把懷裏的銀子拿了出來,放在木臺板上。

掌櫃記下帳,随意問道:“又是晏少爺令你來的?”

阿三撓撓頭,“對啊,買兩碗,”抱怨道,“兩碗都不給我吃。”

“晏少爺好胃口。”掌櫃笑,我望着面前空着的馄饨大碗,亦是納悶。

“嘁,他只嘗一碗,另一份給狗吃。”又補了句,“給狗吃也不給我吃。阿三在少爺心中連狗不如。那狗分明不過才養了五年。”苦上眉頭。

“啊哈哈,阿三小哥說笑了。”掌櫃擱了筆,看着阿三道,爾後探着頭,終于似是在我這處尋到那般大的碗,拍了拍阿三的肩頭,指了指道,“我本想着,若是晏少爺一人要吃那麽多,便是買那大盆的便好。”

大盆的。

我吃的竟是大盆?我傻眼,後又猛然驚起,低頭故作不知,希望阿三這愣頭沒注意我才好。

可是事不如人願,阿三瞅了我幾眼,卻未罷休,反倒是走向前來。

一拍桌子,不敢置信地喊了一聲:“小夫子?”

我裝作以為不是在喚我的樣子,充耳不聞。

“小夫子,可是謝禾夫子?”阿三彎下腰,歪着脖子瞧我的臉。

我惚然對視,望着阿三麋鹿般的眸子,說:“你認錯人了。”

“啊?姑娘,真不好意思。”阿三似是讪讪,帶着打包好的食盒,铩羽而歸,“可真像啊。”

沒料到那麽好應付,我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城裏頭依稀能聽聞鐘鼓的聲音,地上亦是飄落着不知是誰家放鞭炮的紅屑。

又是一年。

還記得我方來鄄都時,也是冬天。

未曾下雪,卻是濕冷。小小的我,望着大大的石獅子,在朱門之前,有些膽怯。

擊中背的那顆石子,亦是被我藏在手心,在帶路老伯不注意的時候,向小山擲了回去。

他一臉忿恨的神色,我似是記憶猶新。

一個人發呆許久,腦中迷迷糊糊不知想了些什麽,面都快涼了,吃完便是湧上一股困倦,想要回房歇息了。

而恰在此時,一人玄衣蒼服駕馬而來,馬鳴如撕,他卻霍然跳下馬背,徑直闖入客舍中來,四處尋覓,在我心驚詫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終于在我面前止步,氣喘籲籲。

素來淺白的臉也因動作過激,而沾染上了紅暈。

聽聞他急促的呼息聲,我猶是未擡面瞅他一眼。

闊別多年的一句謝禾卻是未如料想所致,出聲喚我的,不過是确鑿一句:

“小夫子。”

沒由來地一陣失落,但又轉念一想,或許是五年了,小山終于通達,不再拘泥,也不再執着于對我的關系,這也是好事。

我低眉,擡眼,望着他還未平複呼氣的臉,心中惴惴,不自覺地又擺出了訓斥人的架子:“行冠禮哪由得你這般胡鬧?”

“小夫子不會不知,小山向來胡鬧。”他喘了一口氣道,“難不成你還期望着我這性子有所更變?”

我對上他濃稠如墨的雙眼,道:“是有改變。”

他隐隐地透出些期待來,卻是在霎時又消弭,在我面前藏匿起來,語中帶刺地說:“小夫子定是覺得從前在晏府的日子過得不舒坦,外頭去了五年,吃的也多,倒是比原來壯上一圈。”

聞言笑笑,起身而言:“你也長高了。”

那時,分明不過比我高上二寸,而今卻是高過一個頭了。

“你不在跟頭叨叨,我自是舒心愉快。”他一派得意之色。

“你不在眼前為非作歹,我也心寬體胖。”我皺眉道,“速速回去罷,街坊鄰居都在晏府外頭瞧着,莫要鬧了笑話。”

晏千山卻是嗤笑,一傾頭,玄色深衣裏頭的鹿韭露出半片赤金的瓣來,望着我,揚聲道:“自我歡喜上你,便是鬧了天大的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清明節回家了喲hhhhhhhhhhh

節日快♂樂w

第 12 章 :妖雀鳴城

在趙襄兒跳入井中的那刻,白幔飄拂的青花小轎恰好越過皇城的拱門。

年輕的皇帝陛下早已在大殿前伫立等候,這座原本陰雲籠罩的皇城,在那頂小轎到來之後,漸漸喧沸起來。

寧長久道:“應該是世外尋訪來的仙師,去看看?”

寧小齡眼眸明亮,滿是仰慕崇敬之意,聽到寧長久說話,她卻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妖怪,有什麽好看的?”

說罷,寧小齡從湖岸邊坐起,拍了拍手,朝着與那城門相背的方向走去。

寧長久看着她纖淨嬌小的背影,眸子微微眯起。

……

皇城以北,那片不死林的中央,巫主殿的大門已緩緩打開,身穿祭服的弟子們手中持着折子,陸陸續續地入殿出殿,好似一場早朝。

近日皇城所有發生的事情,便都記錄在他們手中。

巫主蒼老的身影盤踞在青玉蓮花座上,他從不釋卷的那本古書此刻攤在膝蓋上,身前的折子皆是以木塊夾着紙條,已然堆成了三沓。

巫主伸出指甲極長的食指,向上一勾,那些折子憑空浮起,其中的字條展開,一面面地攤在身前,巫主的目光緩緩掃視過它們,眉頭漸漸皺起。

“子時,趙石松遇刺,被一小道士攔下,未死,唐雨不知所蹤。”

“小将軍府全府上下染疾,有家仆在噩夢之後于醜時跳湖自殺。”

“陛下再未出宮,今日朝堂上為是否開啓朱雀大陣護城有争執。”

“宋側很安分,做的都是陛下交待的分內事,并無不妥之處。”

“辰時,寧長久與寧小齡于辰時三刻随着趙石松游歷皇城,天上怪鳥相随,卻無怪事。”

“卯時入城的刺客皆已就位,只是國師府有陣法阻攔,無法窺探。”

巫主的目光匆匆掠過,停在了最後一張字條上:

“巳時,一頂青花小轎入城,應是世外尋訪來的仙師。”

巫主皺起了眉頭,自語道:“來得這麽快?”

“青花小轎?難道是谕劍天宗的人?”巫主神色驟然一震。

人們對于那些世外仙宗知之甚少,唯有到了他這個境界,才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隐秘。

幾乎所有仙宗都是由各大王朝悉心奉養的,為了争奪一些仙宗的奉養權,許多國家之間甚至爆發過無數戰争。

而能入仙宗修行者,幾乎都是可以結出先天靈的,萬中無一的絕好胚子。

而大多數仙宗對于人間,又是袖手旁觀的态度,唯有在一國真正危難之際才會出手。

可谕劍天宗……根本不是趙國疆域內的仙宗呀。

當年血羽君撞破皇城,無仙人下山阻攔之時,巫主便明白,仙人早已棄了趙國。

可今日,那遠居世外的仙宗之人終于現世,難道這次皇城之亂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複雜?

巫主一邊想着,一邊以手指摩挲過那卷古籍的邊緣,神色複雜,他看了一眼跪在身邊的年輕人,道:

“丘離,可知那位仙師是何境界?”

名為丘離的年輕人恭敬答道:“只知是為女子,那青花小轎似有天人之隔,混目珠無法探知她的境界。”

巫主點了點頭,又問:“那些人準備得怎麽樣了?”

丘離答道:“只等趙襄兒出國師府,殺無赦。”

巫主颔首道:“這次莫要再出岔子了,剩下的我會處理。”

丘離跪伏在地,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師,國師府……還有其他出來的可能性嗎?”

巫主閉目沉思,他仰起頭,看着殿頂漏下的那束光,搖頭道:“不可能。”

……

……

國師府中,水井波紋亂顫,卻又很快平靜,仿佛只是尋常女子哀怨投井,再無動靜。

趙襄兒紮入水中之後,水幕一層層地蕩開,那些水幕似帶着尖銳的意味,割裂了她束發的細紅發帶,割碎了些許的裙袖衣角,甚至自她瓷白的面容上留下了淡淡的血痕。

黑裙于水中散開,又在倏然之間猛地下沉,對于那些似陣非陣的水幕,趙襄兒置若罔聞,身形疾墜間破開重重阻隔猛地向下紮去。

不久之後,她的手觸碰到了冰涼的石壁,少女輕咳了一聲,一口血自嘴角溢出,被流水帶去,開成了黑暗中無人能見的花。

她在觸及石壁之後,身子猛地一蹬,向着更深處的黑暗游曳而去。

她小時候曾經下過井,不過那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只記得自己游啊游啊就來到了一個空曠至極的地宮裏,而如今這裏的水明顯比當年要更加陰沉,觸及肌膚時便有鬧人的冷意與黏稠。

古井深處,周遭霍然開闊,急湍的暗流沖刷過石道,如大劍橫亘于前,而那暗流的對岸,隐隐約約泛着昏黃色的光焰。

趙襄兒以傘為劍,當空劈下,驟然炸開的水聲裏,少女身形驟然墜入,自流水間橫劈而過,水流的對岸,是人工開鑿的牆壁,牆壁上的一個甬道間透着光,而入口的兩側,立着兩個巨大的,手持巨斧的金甲神像。

趙襄兒踩着牆壁借力,一下躍上了那條甬道,在她踏足的那一刻,兩個金甲神像似活了過來,手中的巨斧當頭劈下。

趙襄兒不為所動,徑直穿過,身形恰好與那兩柄巨斧錯開,斧頭斬落之時,兩座金甲神像竟砍中了彼此,神像粉碎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那兩個巨斧在空中連結到一起,化作一柄滾地的飛刃,自甬道中快速襲來,沖向少女的後背。

趙襄兒對這裏的機關似熟悉得很,那斧如旋風般滾來時,她立刻躍起,身體貼靠在甬道之頂,那巨斧從身下滾過,恰好離面三尺,斧風有些刺人,卻并未傷及到她。

她的身影落了下來,她知道這巨斧看似殺人,實則只是要驚醒那地宮深處的存在罷了。

甬道兩側浮着無根無源的火,甬道的盡頭便是一座開闊的地宮,那地宮似怪物戰争的鬥場,以一層層環狀的階梯式向外鋪開。

而地宮的最中央,有一個巨大而漆黑的圓形火爐,火爐的由六根鐵索相連,四根分別連着進入地宮的四個甬道,一根直插地宮的穹頂,一根則是深埋地下。

随着趙襄兒的到來,那幾乎漆黑一片的火爐中央,似有什麽東西睜開了眼。

那一點幽紅的火焰燃了起來。

旋即那個镂空的圓形銅爐被充斥的焰光照亮了,那個銅爐太過巨大,幾乎充斥了半個地宮,所以火焰一經亮起,便照得趙襄兒眉目如緋。

那一團焰火層次模糊,由極深的猩紅色到淡淡的緋色,它掙紮變幻着不同的形狀,焰芒之中卻似深藏着一雙眼,那雙眼望着衣裙未幹的少女,眸子中有絕對的熾熱與寒冷。

若是仔細看,會發現那團火焰的中心,仿佛是被什麽東西撕裂開了,露出了巨大劍痕狀的缺口。

趙襄兒裙衫上的水跡被瞬間蒸幹,即使隔着仙人的封印,她僅僅是站在這裏便能感受到極大的威壓。

就像十餘年前,第一次誤入這裏時,她直接被那氣勢震得匍匐在地,難以動彈,整整一天之後才被出現的娘親給帶走。

如今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而那種威壓卻愈發真切。

“好久不見。”趙襄兒微笑道。

那團火焰漸漸安靜了下來,一個蒼老至極的聲音似老驢拉磨般緩慢地響起:

“原來是你。”

它靜靜地注視着趙襄兒,問:“那個女人呢?”

趙襄兒同樣平靜道:“娘親已然仙逝。”

那團火焰瞬間竄起,充斥着火爐四壁,仿佛随時要破壁而出。

“什麽?死了?小丫頭莫要唬我,她怎麽可能死!誰能殺得了她?”

十餘年前,它見到了這個小姑娘誤入禁地,然後被自身散發出的威壓震得無法動彈,它欣賞着那粉雕玉琢的小丫頭在自己面前痛苦死去,那是它百年難得的快感,但是那小丫頭比它想象中更加堅強,竟足足撐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一個女子忽然出現,帶走她的同時對着自己随手一指。

于是他本就殘破的神魂中央,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數十年難以彌合,日日夜夜給它帶來痛苦。

那種神魂撕裂的恐懼它猶自歷歷在目,甚至不輸當年鎮殺自己的那個仙人。

那樣的女人,怎麽會死?

“你是她的女兒?”它問。

趙襄兒颔首道:“我自小随娘親長大。”

那團火焰發出了一聲不知是嘲弄還是遺憾的嘆息:“但你太弱了,你哪怕修行一生,也遠遠觸及不到那個層次。”

趙襄兒沒有回答,但她蹙了蹙眉,顯然不認同對方的觀點。

那聲音微諷道:“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年齡還小,但是你要明白,修行之路上,大部分時候,年齡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修行不像行商,若非機緣通天,大部分人一生能達到的頂點,在出生之時便已然決定好了,甚至很多人,十多歲時便觸碰到了那個頂點,誤以為是絕世之才,可惜此後一生再難寸進。

趙襄兒道:“既然前輩修為通天,那可能猜到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那蒼老的聲音笑了笑,自嘲道:“總不能是來陪我這個老東西解悶的吧?”

趙襄兒直截了當道:“我要放你出來。”

地宮之中一片死寂,接着山呼海嘯般的笑聲爆起,有飓風自那銅爐間湧出,吹得少女黑發向後抛舞,一襲黑裙更是灌風般獵獵抖動着。

她抿起薄薄的嘴唇,雙手負後,似暴雨之夜湖上逆行的舟,竟艱難地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過了許久,暴風漸止,光影明滅的地宮恢複了平靜,少女緊繃如弦的身子卻并未放松,她目視前方,并無退意。

那聲音威嚴中透着一些古怪,“你可知道我是誰?”

趙襄兒道:“五百年前,有一靈狐吞食了隐國流落人間的煉天珠,逃至岩溶山脈,躍地火而遁,一隐十餘年,其後生八尾,毛發生焰,可焚萬物,破紫庭境直入五道,叱咤一時,只是恰逢天地災變之大浩劫,終被‘原君’隐國的大神将鎮壓于西國,百年前你僥幸遁逃而出,至南州,又被仙人銜尾追殺,打碎肉身,築起皇城,定下四件護國之物,鎮殺于地宮之底。”

聽着少女的訴說,那團焰火漸漸平靜,火焰在破碎與凝聚之間隐隐攢簇成了一頭八尾天狐的模樣,那一雙狹長的眼睛注視着趙襄兒,眼眸深處,似有着自地獄間燃起的鬼火。

少女說完之後,這頭活了數百年的火狐才緩緩開口:“我越發不明白,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另有依仗?”

少女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反問:“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老狐眯起了眼,“你是誰?”

少女莞爾一笑:“我叫趙襄兒。”

……

……

秋風吹拂,栖鳳湖上忽有漣漪一圈圈漾起。

寧小齡仰起臉,用手遮了遮額頭,道:“怎麽又下雨了唉。”

寧長久道:“秋雨無常……早些回去吧,小心着涼。”

寧小齡點了點頭。

寧長久擡起袖子替她遮住了腦袋,小丫頭便也往他身邊靠了靠。

城牆的塔樓上,一只朱紅小雀俯瞰着這座古老的城池,它一邊梳理着自己的翅膀,眼睛一邊不停轉着,打量着四周,他看到湖畔那對一身道袍的少年少女,竟口吐人言自言自語了起來:

“唉,煩死了煩死了,怎麽全是硬茬子,本仙君如今這副樣子要是真把事情鬧大,怕是要被毛都扒得不剩啊。”

“今天又來了個不知深淺的女人,若真是那天宗的人……”

說着,朱紅小雀想到了自己的凄慘下場,不由渾身一顫。

“反正殿下給的任務只是鬧事……随便鬧鬧就能走的吧?”

“要是當年知道這破地方藏着那種怪物,他們磕破腦袋我也不會來這鬧事啊。”

朱紅小雀在塔樓的屋脊上蹦蹦跳跳,越發覺得煩躁。

忽然間,身後傳來一記鐘響,一場新雨随之而下。

那一記聲響裏,朱紅小雀如聞喪鐘,渾身都僵硬了。

“算了,反正橫豎是個死……要是這次能脫身,我就徹底自由了。”

它絕望地眨了眨眼,撲棱起自己小小的翅膀,像是跳樓一般從塔樓上躍了下去。

“殿下……要信守承諾啊,皇城,本仙君又來了!”

那朱紅小雀扇動翅膀間,身形卻越來越大,它自城樓上猛然折返,朝着塔樓撞去,巨響之中,塔樓破碎,那已然變得巨大無比的朱紅怪鳥張開了極長的翼展,靈力湧動間,一道裂紋自城牆上撕了過去。

皇城的騷亂就此開始。

很快,幾乎全皇宮的人都看見了那高踞城牆上的血紅巨鳥,一些老人便想起了那段歷史,驚恐地嘶喊起來。

“血羽君!果然是血羽君!皇宮的大陣開了嗎?”

“來不及了……”

“快去請巫主大人!”

第 17 章

第17章

雞絲粥是李姨今天一大早就起來煮的。

将天神大人賜下雞肉切成細嫩的條, 用料酒跟姜蔥腌制過後,再跟大米一起煮。

香軟清甜的米粒塊裏邊伴着雞絲,又下了三分之一顆味精調味, 無比鮮香。

就連曙光基地的人都有些頂不住,更何況希望基地那些餓了很久的人呢。

在雞絲粥掀開的瞬間, 聞見味道的人不由自主被吸引過來。

口水直流不是一種誇張手法, 那些餓得面容饑瘦如同骷顱的人瘋了似的吧砸着嘴巴, 又黑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雞絲粥。

“只要加入曙光基地, 就可以喝到幾時走。”徐若謙拿着喇叭,聲音沉緩開口。

現在在這個末日裏,所有普通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只要能吃飽肚子,能讓他們幹什麽都行。

“我願意加入曙光基地!”

“還有我, 我也願意!”

大家紛紛舉起手,生怕自己說得慢,名額就沒了。

都争搶着,你擠着我,我擠着你, 現場混亂成一片。

“好好排好隊, 不然的話永遠都不準加入曙光。”作為現場唯一幸存下來的異能者,周佳琪手中閃爍的雷電讓她說的話格外有分量。

果然衆人都安靜下來, 趕緊乖乖排好隊。

張三海上次收集來的物資裏就有一次性飯盒, 現在正好能用上,他負責添粥,旁邊的人則負責登記資料。

只要登記好加入曙光基地就能喝到雞絲湯, 因此沒有人傻到會謊報自己的身份。

香甜肉香的雞絲粥征服在場所有人, 大家不顧米粥還有些燙,大口大口地喝着, 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滿足感。

在隊伍中間,有個瘦弱的女生一直在舔自己幹涸的唇,終于輪到她了。

付彤伸出龜裂流血的手接過一碗熱騰騰的粥,從指尖傳來的溫熱,讓她感覺像活過來了一樣。

登記完自己的資料後,付彤又說:“可以再給我一份嗎?我有個妹妹,她也很久沒吃東西。”

負責維護秩序的周佳琪看着對方也是個女性,嗓音稍微放緩和一點說道:“你可以帶你妹妹過來排隊,要快點哦,因為我們這一趟可能只帶兩三百人回去,晚了可能就輪不上。”

“謝謝你的提醒!”付彤用力地朝周佳琪鞠了一躬。

周佳琪順手就将她扶起來:“你不要感謝我,你應該感謝天神大人,你現在吃的東西,還有将來要入住的房子,都是天神大人帶來的。”

複付彤此刻還不明白天神大人意味着什麽,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緊接着抱緊自己的雞絲粥,拼盡全力朝曙光基地跑去。

姐妹兩人被分到防空洞最角落,平時這個地方很冷,也取不到什麽暖。

不過今日借着偏僻可算得了些不被人發現的好處。

趁着其他人都沒關注過來,付彤迅速打開一次性飯盒,然後給妹妹喂兩口粥。

妹妹半夢半醒,嘴裏突然被塞住溫熱的粥水,立即睜開眼睛。

饑餓的身體讓她在意識還沒有完全恢複之前,已經憑借身體的本能将米粥吞咽下去。

“姐姐,這是什麽……”妹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意猶未盡地舔着自己唇瓣。

“噓,不要說話,快點跟我來。”

在其他人發現香味來源之前,付彤帶着妹妹迅速朝着希望基地門口跑去。

她們非常幸運地趕上了最後一碗粥。

這一次登記上的一共有200多人,他們會分批被帶往曙光基地。

張三海通過後視鏡,掃完衆人一眼,提醒道:“切記,不能對天神大人不尊重,知道沒?”

“知道了。”所有人異口同聲。

張三海收回視線。

他知道這其中有些人是口是心非,但沒關系,只要住進曙光基地,他們遲早會知道天神大人有多厲害。

每個人最終都會成為天神大人最忠誠的信徒。

車子在曙光基地大門停下。

原本住在三層土樓裏的居民,已經有大部分通過積分住上高樓,因為那邊環境更好,而且還有清水可以用。

三層土樓空出來的地方正好可以給剛過來的居民們暫住。

雖然只是暫時居住的地方,但大家還是對眼前幹淨溫暖的建築震撼到。

“我們以後就坐在這裏?”

“努力賺積分的話,可以搬去高樓高樓那邊有自來水。”

聽見周佳琪這句話,衆人立馬轟炸開,居然有自來水,這跟末世來臨前沒什麽兩樣吧!

有句話叫天底下沒有白得的午餐。

他們來之前其實已經做好當飽死鬼的準備,但沒有想到他們根本不是去赴死,而是來享福。

“好了,去安排好的房間吧。”張三海也不耽誤他們休息,“明天早上敲鐘的時候,就都到這個位置集合,會有早餐,早餐之後是工作招人,大家争取多賺點積分,過上好日子。”

付彤帶着妹妹來到一處房間,裏邊有四張床,也就是說還會有人跟他們一起住着房間。

付彤知道這裏的環境已經非常好,但她還是抱住妹妹,擔憂地看向門外,直到看見走進來的兩位都是女生,她這才松口氣。

畢竟在希望基地時,年僅七歲的妹妹,就差點遭遇不好的事情……

“樓下可以用積分兌換床被,你們快去吧,現在還能選花色。”其中一個女生開口說道,能看出來,她的神情也很激動。

“謝謝。”付彤道謝之後,帶着妹妹出門,這才發現,原來曙光基地将男女身的地方都分開了。

她心中霎時湧現一絲難以言喻的滋味。

在曙光基地,她終于又一次感受到“人權”的滋味。

付彤今晚打算跟妹妹一起睡,所以兩人只買有一床被子,這被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制成,非常滑也非常暖,像一團綿軟火熱的雲。

這一晚上,她跟妹妹睡得很香甜。

而另一邊。

皇天不負有心人,陳嘉詠跟電腦同吃同喝同住好幾天,終于把電腦給修好。

“等把局域網建好,我們只要有手機,又可以跟之前一樣上網了。”陳嘉詠手裏拿着兩根網線。

“太好了!我記得張大哥找回來的物資裏好像就有幾十臺手機,應該還能用。”範悅悅迫不及待。

第 20 章 我這該死的魅力呀!

淩霄道:“怎麽?女人你想要爬上我的床了嗎?

哎,我痛恨這個世界,我盛世美顏掩蓋了我的驚世才華!

我這讓人無法掙脫的,該死的魅力呀!”

他說着話,還捋了捋頭發,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其餘人聞言,沒有說話。

但是從他們的表情裏可以看出,要不是他們打不過淩霄,說不定就是一個拳頭過去了!

“你們這個表情是幾個意思?就算我看着不帥,難道還沒有魅力了嗎?”淩霄沒好氣地說道。

淩霄這話一出,其他人頓時沒了脾氣。

經過系統不斷加持,哪怕淩霄再路人臉,也不能說他沒有魅力。

相反淩霄的一舉一動,都在吸引着他人的注意力。

雖然……雖然這貨有點騷包、有點賤。

張蕊聽着這話,也是咬了咬牙。

她強忍着心底的火氣,問道:“三天之前,南城一小,那個高中生就是你?”

淩霄先是一愣,随後皺了皺眉道:“你怎麽知道的?”

“路過。”張蕊答道。

随後就見她伸出了手,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張蕊,南城一中女戰神!”

“我,淩霄,一個強到爆炸的男人。”淩霄同樣伸出手。

其他人見狀有些摸不着頭腦,剛剛還大打出手的兩人,怎麽這會兒就握手言和了?

聽着兩人同樣很嚣張的自我介紹,衆人心裏嘀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南城一中的人,更是莫名其妙。

今天女戰神不會是發燒了吧?怎麽會這麽好說話?

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

蘇瑤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人,問道:“蕊蕊,三天前的南城一小發生什麽事情了?”

其餘人這才回過神來,原因就出來這裏了。

張蕊深深地看了淩霄一眼,道:“三天之前,南城一小有異界武者出現!”

“不是吧?竟然有異界武者從異次元裂縫裏出來了?”

“出來也就算了,竟然直接出現在一小裏,一小可是在市中心啊!”

“嗯?不對!張蕊這意思是淩霄跟異界武者戰鬥了?”

“……”

很快,衆人立刻就從張蕊的話裏,琢磨出事情來了。

而後,他們立刻滿臉驚愕地看着淩霄,似乎想到了什麽讓人震驚的事情。

這回張蕊直接開口說道:“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那天傍晚,南城一小上空,那道長達千米的命魂虛影!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會兒淩霄正在覺醒命魂!”

“我靠!”

“千米的命魂虛影?”

“這麽說來淩霄的命魂品級很高咯?”

還沒等他們議論完,張蕊說出了一個更讓他們震驚的消息。

“那天三名利劍部隊的成員,一名命魂二階,兩名命魂一階,全部被異界武者擊敗!

但是淩霄覺醒本命神魂之後,竟然直接就把那個異界武者打殘了!”張蕊緩緩說道。

嗡!

張蕊這話,就像是一枚炸彈,将在場衆人給炸暈了。

淩霄才剛覺醒本命神魂,就能将能以一敵三的異界武者給打殘?

你确定這不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