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劍發雷音

方蕩從小就被當成是獵物追逐。

爛毒灘地之中的重重變異怪獸,還有各種饑餓火奴賤狗,都曾經緊追在方蕩身後,要将方蕩變成自己牙縫之中的美食。

沒有來到過爛毒灘地,沒有真正看到過這裏的荒涼兇殘,就永遠不可能知道,一個剛剛出生幾個月的孩子,是如何艱難的存活下來的。

所以,對于被追趕,方蕩有着太多的經驗,有着太多的對策,可以說,逃命,對于方蕩來說,比吃飯還要熟悉。

但再多的花招計策,也比不上真正的實力和速度,方蕩能夠做到的,也只不過是暫緩被追上吧了,卻根本不可能改變自己被追上的命運。

方蕩身後,林師兄為首的雲劍山數十個持劍弟子,一字排開,如同大海中湧起的大浪,朝着方蕩拍擊過來,只要追上方蕩,輕輕一卷,方蕩就将被吞沒掉。

方蕩的速度再快,耐力再好,經驗再豐富,也終究比不上這些修士,不眠不休連續兩天多的追逐,現在的方蕩,在雲劍山修士眼中,已經到了近在咫尺的地步,如同水中的月亮一樣,只要伸手,就能給撈上來。

方蕩甚至能夠感受到鋒利的劍芒已經切割在他的皮膚上。

心髒跳動都開始變得無力起來的方蕩,生出這回真完蛋了的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一座被黑色煙塵籠罩的大山出現在方蕩的前方,腳下的地面也開始變得松軟起來。

爺爺指點的道路果然沒錯!

回家了!

回到爛毒灘地了!

“劍首,糟糕,前面是火毒神宮的地盤了。”一名雲劍山弟子飛奔到子雲山身旁說道,言語之中對火毒神宮顧忌極深。

不過是兩天而已,子雲山完全變了一副模樣,一頭白發,胡須眉毛也已經全白如雪,一張臉不自然的消瘦,雙目深陷眼窩,但那雙眼睛之中的光芒卻越發鋒銳起來。

喪女之痛,心神煎熬,奪劍之恥,毀劍之仇,加上極大的消耗,将這位一層劍首的胡須和頭發染得銀白如雪。

子雲山現在的感覺,方蕩就是一只兔子,在雄獅面前上蹦下跳,四處亂竄,上千雲劍山弟子,竟然追了數天時間,還沒能将這個家夥抓住殺掉,簡直就是恥辱。

但有些時候,力量強大無邊,也比不上跑得夠快,你再強大,走不到他跟前,拳頭打不在他身上,一切都是白扯。

子雲山只恨自己為了追蹤方蕩的行跡耗用了太多的力量,不然這麽一只小小的蝼蟻,就算跑得再快,還能快得過他的劍?現在子雲山不得不随着大隊伍一路前行,甚至都無法跟上林師兄等人的腳步。

遠遠看到那座火毒城,子雲山面色之中竟也閃過一絲猶豫。

雲劍山和火毒宮在夏國的仙道門派之中,一個第一,一個第二,向來勢成水火,彼此之間有着數百年的恩怨糾纏,任何雲劍山的弟子都不會輕易踏入火毒神宮的地盤,就如同火毒神宮的弟子不會踏足雲劍山一樣。

當然,私底下,雲劍山和火毒神宮彼此之間互相惡心對方的事情數不勝數。

數百年鑄就的仇恨,根本無法化解。

如他這般帶着上千雲劍山弟子進入火毒神宮的地盤的事情,上一次發生還是一百年前,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是兩派之間的火并,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人才能再次偃旗息鼓。

但子雲山認定方蕩是火毒神宮派來刺殺子泥盜走千葉盲草劍的,總之,子雲山絕對不相信一個區區的蛻皮修士能夠殺得了子泥!

你做出一我做十五。

按照雲劍山的規矩,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殺我一人,我就屠你一城,更重要的是,千葉盲草劍流落在那裏都成,就是絕對不能落在火毒仙宮手中,雲劍山的劍,一把都不能落在火毒仙宮之中,這是雲劍山歷來的規矩!

所以子雲山略微猶豫了一下後,便無所顧忌的道:“殺了那雜種,奪回千葉盲草劍,再回門中!”

雲劍山弟子上上下下同仇敵忾,得了命令之後,氣勢高漲,若是叫他們在這個時候撤回雲劍山,他們非得被郁悶死不可。

尤其是緊追在方蕩身後的林師兄等人,更是拼盡全力加速。

林師兄很清楚,他必須要想辦法,在驚動了火毒仙宮之前解決掉方蕩,奪回千葉盲草劍,然後,迅速撤離,這樣是最安全的辦法。

現在他們就是要和時間賽跑,林師兄此時完全不留半點力氣的狂奔,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的速度來抓住方蕩,奪回千葉盲草劍。

看到那片再熟悉不過的松軟大地,方蕩疲憊得有些渾濁的眼睛都開始再次放光起來,口中的奇毒內丹猛的轉動起來,不住的叩擊方蕩的牙齒,顯然奇毒內丹也非常歡快。

方蕩腳底下的地面幾乎一下就變得松軟起來,方蕩一邊狂奔一邊低頭,從地上抓起一把藥渣,直接往嘴巴裏面塞。

爛毒灘地上的藥渣都有毒性,可以幫助方蕩恢複體力,到了這裏,方蕩等于到了一個遍地都是食物的地方,爛毒灘地上的惡臭氣味熟悉親切得叫方蕩想要在地上打滾。

以前的方蕩總是想要離開爛毒灘地,但現在,方蕩覺得整個世界中,最叫人舒服的就是爛毒灘地了。

方蕩在松軟的爛毒灘地上奔跑的速度竟然比在實地上還要快。

而追到了方蕩身後一裏左右的林師兄眼瞅着方蕩在藥渣上健步如飛,并未覺得這些藥渣土地有什麽特殊之處,要說特殊,就是這裏臭氣熏天。

身形如同點水的燕子一般一步十數米疾馳的林師兄,身形潇灑,猛的拔高身形,加速追趕方蕩,結果他身形下落,一腳踏在松軟的藥渣上,點水的燕子一下就變成了落水的鴨子,噗通一下,整個身子陷入藥渣之中。

緊接着,跟在林師兄身後的數十個持劍弟子如同丢進茅坑中的石頭一樣,一個接一個的陷入爛毒灘地之中。

趁着這個機會,方蕩再次拉開和林師兄等雲劍山弟子之間的距離。

林師兄從藥渣之中拔出身形,渾身上下沾染了惡臭的藥渣,還有一些顏色不明的粘液,惡心至極。

林師兄胸中怒氣騰起,追了方蕩兩天時間,這對于林師兄來說簡直就是人生中的恥辱,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污點,此時此刻誰都不能攔住林師兄殺掉方蕩的念頭。

但林師兄就算心中一萬個狠厲在爆炸,再次急追方蕩的時候,速度依舊明顯比之前降低不少。

在這松軟的藥渣上,可以說是一步一陷,林師兄要盡快追上方蕩,就要腳下生力,但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深坑,稍稍用力,這松軟的藥渣地面就直接将他的整條腿都給吞了下去。

一時半刻之間林師兄尚不能适應這藥渣鋪就的地面。

不光林師兄不适應,身後趕來的一衆雲劍山弟子們各個不适應,速度比林師兄要慢了不少。

地面松軟難行,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會從地下湧出爆裂的毒氣泡,這種毒氣泡在地下淤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翻湧上來後,便嘭的一炸,五顏六色的藥渣翻滾飛舞,比煙火更加燦爛,也比煙火更加震撼人心,因為所有被這毒氣炮籠罩住的存在,全都被腐蝕得骨爛肉糜,相當可怖。

後面追上來的雲劍山大隊伍中的一名弟子,便成了這毒氣泡的犧牲者,被炸得半邊身子都沒了,死得時候嗷嗷亂叫,是雲劍山弟子親自下手才結束了他的痛苦,總之下場可怖。

這使得本來速度就已經降慢下來的雲劍山弟子們現在每一步都走得顧慮重重,速度自然變得更加緩慢。

原本以為自己的徒弟馬上就要追上方蕩了,林師兄等人卻一下陷入了沼澤瀚海般的藥渣灘地之中,使得那小子趁機再次拉開了距離,眼瞅着到手的東西,又如同泥鳅一樣的從指縫中溜走,這使得子雲山的肺都要氣炸了。

心中越想,子雲山越是氣憤,胸中一口灼熱不斷滾動,到了嘴中,又被子雲山惡狠狠地咽了下去。

子泥的音容笑貌此時在子雲山腦海中不斷回蕩,從哇哇出世到牙牙學語,再到蹒跚學步,第一次握劍,第一次耍開一套劍法,等等等等,越想,子雲山越怒!

方蕩若是修為高深,他半個怨字都沒有,都說修仙者長生不老,卻又有多少人知道修仙者往往橫死,在修仙者的世界中,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但殺了他的心肝寶貝的家夥不過是蛻皮層次的武者,一定是這個家夥用了什麽陰損的招數,能夠叫一個蛻皮武者殺死堂堂雲劍山持劍弟子的,只有火毒神宮的陰毒手段。

可以這麽說,子雲山恨的不光是方蕩,他還恨自己,恨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無能,沒有一眼識破火毒仙宮的詭計。

從而使得自己的愛女死在這樣的家夥手中。

子雲山不惜一切的追殺方蕩,為的是給女兒一個交代,同樣也是在懲罰自己,發洩心中對自己的怨氣。

“師父,十師兄來了!”一個興奮的聲音在子雲山耳邊響起,子雲山雙目陡然一亮,朝着身後望去,就見有一線流光,橫空而來。

子雲山揚聲道:“我徒淩羽,給為師活捉此獠!”

子雲山聲音中飽含怒氣,張口吐出這句話來,子雲山嘴角不由得溢出一道血線來。

天上的那一道流光速度更快,嗖的一下從衆人頭頂上掠過,發出隆隆震響,如同雷鳴。

玄雲劍塔首層中,修為最高的十三劍子常年都在域外磨砺劍道,正常情況下并不在雲劍山中。

林師兄在玄雲劍塔首層的衆弟子中也只能排在第十四位。

在雲劍山中,從來不以年歲排行,而是以修為來排序。

這排行第十的弟子淩羽是子雲山的三徒弟。

淩羽對小師妹最是疼愛,原本他在無盡妖洞邊緣歷練,斬殺妖魔磨砺劍道,驟然得到小師妹被人殺死的消息後,憤怒無比,當即趕回。

淩羽腳下踏着的長劍叫做雷音飄羽劍,能自行飛遁,對于修士來說,有了這把劍如同肋生雙翅,當然,要想駕馭這把劍,需要相等的修為。

“劍發雷音!”

“是劍發雷音,淩羽師兄的修為又進一步,估計至少開啓了三百枚竅穴。”

“啧啧,淩羽師兄當真了不起!照着這個速度,淩羽師兄或許在明年就能踏入肉身劫了,一但熬過劫數,金丹立成,再非凡間人物。”

雲劍山弟子們大喜過望。

能夠劍發雷音,這種境界距離子雲山也差不了多少了。

子雲山成為首層劍首,并不完全是因為他修為最高,而是他修為達到了練氣層次的頂峰,但潛力卻已經用的七七八八,很難在修為上更進一步。

畢竟子雲山的歲數已經不小,就算能夠丹成也不會再有什麽大發展了。

真正驚采絕豔的弟子,是不會被牽絆在門派的瑣事中的,這些精英之中的精英,往往都被撒出去,在無盡妖洞,嗜血蠻國甚至是九域龍宮邊緣歷練,掙紮求存,以争取早日突破,更上一層樓。

淩羽如同刺透穹蒼的一把瀝血古劍,朝着爛毒灘地上的那個黑點急急刺去,在這把劍前,一切障礙都不存在,這把劍只有一個目标,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就在此時,高山上的火毒城中響起一聲悶哼。

“雲劍山的殺才好大的膽子,敢來我火毒城搗亂,當我洪正王是吃屎的麽?”

這句話言語粗俗,卻飽含無邊霸氣,整個爛毒灘地都随着這聲音在晃動,天空中的雲彩都被這聲音震散。

空中那一道流光的飛行軌跡瞬間變得曲折起來,與此同時,火毒城下的大山上一道鋼鐵大門開啓,從中如同潮水般奔湧出上百頭怪獸,這些怪獸後背上綁着馬鞍,一個個黑甲劍戟軍士端坐其上,踏地如雷,朝着方蕩和淩羽猛沖過去。

火毒城的城牆上,此時也站滿了一個個精壯漢子,吱嘎嘎的拉動一個個巨弩,将弩、箭上弦,不斷調整箭尖,正對着空中的淩羽師兄。

“放!”巨弩旁邊的持旗軍士猛的揮舞手中的彩旗,當即有如同小樹般粗細的巨弩破空而出,如龍出閘,發出驟烈的尖嘯直奔淩羽。

淩羽在空中身形晃動不穩,此時那巨弩襲來,不吝于雪上加霜。

這巨弩粗大有力,弩尖鋒銳無比,能洞破城牆,威力極大。

淩羽距離方蕩此時只有不到百米而已,但這百米,哪怕是淩羽都一樣無法橫渡。

淩羽是一個面目英俊,身材俊朗的大好少年,十八歲的年紀有現在的修為,絕對是人中之龍,年輕一代之中的佼佼者。

弩尖旋轉着發出刺破空氣般的烈響,弩、箭已經到了淩羽眼前,距離淩羽不過一米遠。

這個距離,以淩羽向前急沖的速度加上巨弩從高山上居高臨下的射下,疾馳而來的速度,幾乎等于兩者已經撞在了一起,淩羽被刺個窟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巨弩臨頭,淩羽的目光卻沒有看那巨弩,而是深深地看了眼在前面如同螞蟻一般拼命逃竄的方蕩一眼。

淩羽深吸一口氣,似乎要将胸中的澎湃怒火生生咽下去。

“出劍!”

淩羽一聲輕喝。

叮的一聲叫人牙酸般的巨響,那巨弩在淩羽身前被直接斬為兩截,從中破開,如同被劈開的柴禾一樣。

而淩羽急速前沖的身形終究再也無能為力,被巨弩攜帶的巨大力量撞擊得倒飛出去。

淩羽在空中如同燕子一般輕巧轉折,劍發雷音,再次朝着方蕩疾馳而去,此時又有一根巨大的弩、箭從高山中怒吼着俯沖下來。

淩羽距離方蕩依舊只有百米,再次被這弩、箭攔住。

破弩、箭,淩羽轉身再追。

弩、箭再來,淩羽再破!

地面上留下一根根被劈成兩半的金屬弩、箭,如同被伐倒劈開的小樹一般,跌入爛毒灘地的藥渣中後,便一下沉了下去。

淩羽先後破了八根弩、箭,當他再次追到方蕩身後的時候,遠處上百怪獸馱着的黑甲劍戟軍士呼嘯着沖了過來,如同一道堤壩一般,更像是一雙手,直接将方蕩收攏在身後,牢牢保護住。

淩羽動作絲毫未停,如同一把長劍,刺入黑甲劍戟軍士隊伍中,橫生殺戮,頃刻間血如雨落,淩羽如同一把推子在推頭發一樣,所過之處,頭發紛紛傾倒在地。

劍如霜寒,人命如草芥。

淩羽如同筆直的箭頭直刺方蕩,似乎那些黑甲劍戟軍士完全不存在一樣。

一劍在手,天地無物!

嗡的一聲,三根弩、箭并排來襲,淩羽目中幾乎噴出火來,他距離方蕩又只剩下百米而已,卻不得不再次止步。

這百米距離,好似一個魔咒,使得淩羽次次只差那麽一點點,就能擊殺方蕩。

叮的一聲,三根弩、箭被斬為六段,淩羽的身形這一次如同斷線的風筝一般,急速倒飛出去。

此時數百黑甲劍戟軍士已經完成隊列,将方蕩團團包圍在其中。

單獨的黑甲劍戟軍士拿出來,一百個也不是淩羽一個的對手,但若是黑甲劍戟軍士完成了隊列,擺下軍陣,威力便十倍百倍的成長。

這些黑甲劍戟軍士們當然無法追殺飛來飛去的淩羽,但淩羽想要突破黑甲劍戟軍士的防守外殼,也絕對不容易,甚至付出一定的代價都未必能夠成功。

至此,淩羽終于停了下來,腳踏雷鳴,懸在空中。

有淩羽淩空在此,駕馭上百頭怪獸的黑甲劍戟軍士竟然不敢亂動,更不敢撤退,只能如同鋼甲長城一般守衛着方蕩。

淩羽身後滾滾的雲劍山弟子沖了過來。

“雲劍山的狗東西,跑到我火毒城來撒野,藐視我洪正王無所謂,你們竟然連火毒神宮也不放在眼中了?就不怕神宮弟子降凡,叫這爛毒灘地變成你們的墳墓?”

第 62 章 誰教訓誰

“唐钰,他們好多人。”柳珊珊到是沒有怎麽經歷過這樣的場面,被那一群沖上來的氣勢兇兇的保安人員吓的不輕。要是這些人真的動起手來,就憑自己兩人,那還不是任人蹂躏的局面。柳珊珊也是不由自住的雙手抓住了唐钰的手臂,那兩只碩大的雙峰也是正好壓在了唐钰的手臂之上,一頓時說不出的爽感從手臂上湧入身體,讓唐钰一陣暗爽。也不由的輕抽了抽,在那雙峰上蹭了蹭,還真是彈性十足,柔軟無比,真是爽。

女人的胸部,絕對是男人都無法抵擋住的誘-惑。

唐钰到是一臉的平靜淡然,對柳珊珊道:“柳美女,等下要是有什麽事要緊緊的抓住我,看來今天必須是要逞逞英雄的時候了。”

柳珊珊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唐钰,從唐钰的眼神裏卻是感覺到了幾分異樣的力量,這股力量讓她心中也莫名的多了幾分自信。不過心中,到也為唐钰了幾把汗。

“哼哼,我還在想是不是只派一個小美女送合同過來,也好好好戲耍一下。沒想到,還派了下跑腿的。不過這樣也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既然今天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新仇舊怨一起算,哥要你今天好好的知道知道,哥的車不是你随便踢就能踢的。得罪了哥,就別想有好下場。哼哼,怎麽樣,被本公子戲弄的感覺不錯吧?”楚飛陰冷一笑,目光閃爍着幾分****的勾火的在柳珊珊身上掃量。這樣的大美女,他也是癢癢的很,想着要怎麽玩玩才好。對于唐钰,自然是痛恨的牙齒咬癢癢,恨不得要立馬削了唐钰的皮一般。

他的心胸一直很狹隘,睚毗必報。上次吃了趙欣欣的冷眼,又被唐钰好好的羞辱了一番,自己的愛車還被撞的不輕,這自然讓楚飛懷恨在心,開始計劃要怎麽将這個場子找回來。調查之下,楚飛得知了趙欣欣和唐钰的身份,又正好從他爸那裏知道他爸正在跟欣欣文藝公司談一個合作案,所以在他的要求下,就借着這個合作案,來玩了一次大戲耍了。

柳珊珊能被趙欣欣看中做她的助理,商智自然是高的很,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這其中的貓膩。饒是心性溫和的她,也不由的柳眉緊蹙,很是憤憤不平的道:“原來你們跟我們公司談合作案進展的這麽順利,才不到三天就決定簽合同,原來一切都是你們設下的陷阱,就是想要戲耍我們。你們這樣做,也太無恥太卑鄙太下流了吧。堂堂一個大公司,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不怕傳出去,有損你們公司的名譽嗎?”

各行都有各行的潛規則,有些東西一做就會引起業界的公憤的。這樣戲耍的事情,就是一個禁忌。

楚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此時也是坐在一傍,平靜的看着這一切,任憑着他兒子去折騰,只要他高興就行。他就一個兒子,從小被寵慣了,也只能由着他了。

“哼哼,美女我都不關心這個,你這麽替我關心幹嗎?難不成,你喜歡上我了,想當我女朋友了不成?”楚飛戲笑的看着柳珊珊,柳珊珊被這狼性的目光也是看的混身不舒服,起着雞皮疙瘩,整個人都差點全部躲到了唐钰的身後。

“你——無恥,流氓。”柳珊珊嬌喝了一聲,臉上泛上了一抹紅暈。

唐钰也是不悅的冷瞪了楚飛一眼,他身邊的女人是他一個逆鱗,誰碰他都不會放過誰。

“小子,沒想到會落到我的手上吧?上次的事情,你說要怎麽算?”楚飛一臉玩味的看着唐钰,已經将唐钰視為了他掌中的玩物了,今天他想怎麽玩就可以怎麽玩了。

唐钰淡然一笑道:“那你想怎麽算?”

楚飛橫了橫眼,發現唐钰并沒有被自己的氣勢所吓到,依然還是這麽一臉淡然,這自然是讓楚飛非常的不舒服。虛榮性得不到滿足,這種感覺是很不好的。

“哼,怎麽算?本公子也不是那麽難說話的人,這裏是我的地盤我也不想弄髒了。不過嘛,賬肯定是要算的。我給你三條路:第一,賠我一百萬,我讓你們走,今天的事情就算了結了。第二:你們兩個都別想走着出這裏,想玩狠的,嘿嘿本公子從小就會玩。放心,不會弄死你們,最多是個半身不遂。”楚飛陰狠狠的說道。

柳珊珊又吓的不輕。

唐钰到是樂在其中,什麽樣的狠角色他沒見過?區區一個纨绔小子弟也能唬的住他?這些蝦兵蟹将,他更是不放在眼裏,一點威脅力都沒有。不過既然這個楚飛想玩,唐钰到也不介意好好的陪他玩玩,也算是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以後不敢再去惹欣姐和柳珊珊他們。打狗打狼,就要一次打狠打夠,打的以後都不敢再犯。

一出手,必然就要以絕後患。

“哼哼,這第三嘛——”楚飛把狼性的目光看向了柳珊珊道:“只要這位柳美女願意留下來陪我一晚,那這件事也就算了結了。三條路,要怎麽選,就看你們自己了。不過,本公子可沒有什麽耐心。”

“你這人怎麽這麽龌龊,內心竟然邪惡到了這樣的地步,真是惡心死人了。你敢動我們,看我們趙總會不會放過你們。我就不信你們敢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裏拿我們怎麽樣,信不信我馬上報警?”柳珊珊滿臉的厭惡道。

楚飛依然是一臉的不屑冷笑,帶有幾分譏诮的味道:“報警?好啊,有本事你就報吧,這裏要不是你們東臨西區,在這區報警,看看警察是向你們還是向我們吧。你們擅闖我公司,我完全有權力抓你們起來。想跟我鬥,你們還嫩着呢。既然知道這是本公子的陷阱,就應該知道本公子早已經擺下了道布好了局,就等你們跳進來。”

唐钰眼裏也閃過了幾許厭惡之色,對這樣的富二代确實讓人痛恨。為了一點點小恩怨,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的布下局來。真是什麽都可以拿來玩弄,對這樣的人唐钰向來都不喜歡。

“還想那個臭****來救你——”

楚飛這次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一個厚重的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臉上,頓時将自己的臉打的火辣辣的,無比的刺痛。腦袋,也是傳來了一陣嗡鳴聲,眼前冒出了一竄竄的星星。這一個耳光實在是來的太快太狠了,直接将楚飛打的有些懵過去了,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頓時讓空氣有些壓抑凝固了起來,寂靜無比,所有人的目光都瞪大着看了過來,有些發楞。

楚翔寒着臉下意的坐椅子上蹭了起來,他也沒有想到唐钰竟然敢在這種形勢之下出手打他兒子。

“操,你敢打我?”楚飛反應了過來,怒罵了一句。

不過很快話音又止了,因為又是一個厚重的巴掌扇了他另一邊臉頰之上,将他整張臉都打的有些紅腫了起來地,我比的火辣刺痛,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星子。

楚飛确實被唐钰這兩次突如其來而又雷霆閃電般的兩個耳光給打的懵過去了,他堂堂楚公子什麽時候被人打過?而且是讓男人最為恥辱的扇耳光。

“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你完全沒有聽進去。既然你嘴這麽賤,我就給你松松肉。”唐钰看着楚飛淡然的道,嘴角揚起的那一個淺弧裏還帶有幾分邪氣。先不說喜不喜歡欣姐,至少來說唐钰認定欣姐是自己身邊的女人,而且還是自己的病人。既然是自己身邊的女人,那就不能容許任何人亵渎侮辱。在女人這個問題上,唐钰從來都不會有半點的含蓄的,誰敢指染自己看上的,那就要承受的起可怕的後果。

“操,給老子弄死他。”楚飛怒吼了一句,那七八名保安這才回過了神來,一個個怒氣沖沖的向唐钰掃了過來,揮起電棍就向唐钰沖了過來。

楚翔也是飛快的走了過來扶住了楚飛,一臉的心痛肉痛,眼裏也是閃動出了幾分鋒芒的狠色,如是一只陰狠的老虎一般。

唐钰眼疾手快,在那群保安剛動的時候,就飛身起腳對兩名沖在最前面的保安踢了過去。這兩腳的力量不可謂不大,直接将那兩名保安踢的倒飛了出去,砸在了後身往前沖的保安身上,直接将那些保安全部打退了出去。唐钰順手一帶,直接将辦公室的門關上,然後直接反鎖。到不得不說這公辦室的門到是做的不錯,絕對結實無比的防盜門。只要從裏面一反鎖,外門的人除非把門給拆了,否則絕對進不來。

柳珊珊一直緊緊的抓住唐钰,剛才看到那群保安沖殺了上來,還有些擔心差點就叫了出來,不過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擔心原來是多餘的,沒想到唐钰的身手竟然也這麽好。三兩下,竟然就将這些給解決了,還把楚飛的臉打的腫的像是豬頭一樣。她心裏暗樂的同時,也不由的佩服起了唐钰,心中也隐隐的升起了一絲崇拜的感覺。

美女愛英雄,不管哪個女人都能希望找到一個能給自己有絕對安全感的男人吧?

“你——”楚飛也是猛一怔,眼裏也露出了幾分畏懼的看向了唐钰,又恨又懼。

碰!碰!碰!

外面那群保安到是賣力的敲着門,敲的發出了一陣陣巨響聲,如是打雷一般,怪吓的人。不過這門的質量好,他們再砸上一個小時,都不見得能砸的開門。

“你,你怎麽可能,你別過來,你想要幹嗎?”楚飛還是感到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布好了這個局,又安排了這麽多打手來,竟然還落到下風,這簡直讓他無法接受。

楚翔雖然還能保持幾分鎮定,不過臉色卻也異常的難看,知道這次惹的主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本章完)

第 64 章

“尊主……”澹寧擡頭看他。

怎麽會沒有辦法?

“別這麽看着我,”淩風說,“我自然也不希望你魔化,但是人魔雙血的數量本就不多,能活到你這麽大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停了一下,微嘆道:“如果有辦法,我怎麽可能不說。雖然我并不排斥魔族,但阿姝總是不願意你魔化的。”

澹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雖然這樣的結果在意料之中,可真正聽到了仍舊止不住難過。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态度對待魔化這件事。

就像……一場近在眼前、不可避免的無盡刑罰。

“不必難過,即使魔化,你在我眼裏也不會有任何差別,”淩風略帶複雜地安慰他,“這幾日我已派人研制能減慢魔化的藥,做出來應該能幫你拖一段時間。”

“減慢?”澹寧問,“要怎麽做?如果能減慢魔化的話,為什麽不能……”

淩風做了個手勢讓他停下:“血脈之術是最複雜的領域之一,比起人族,魔族血脈非常強悍。現有的方法只能抑制住它,不但無法治本,甚至拖延不了多少時間。”

“就像人魔之戰,”他說,“人族血脈無法與魔族血脈相抗衡,遲早會落敗的。”

澹寧卻搖了搖頭,并不贊同淩風的話。

“我覺得……不是這樣的。”他說。

淩風:“什麽?”

“并不是人族血脈抗衡不了魔族血脈,我曾經在聞道園使用妖族神器檢測過血脈,”澹寧回憶之前的經歷,“我身上的魔族血脈……一直在吞噬人族血脈。”

淩風眯起眼睛:“吞噬?”

澹寧嗯了一聲:“對,我身上的人族血脈所剩無幾,卻依舊能夠抗衡魔族血脈,讓我不魔化。所謂的人魔雙血必定魔化……人族血脈終有被吞噬殆盡的那一天,到那時候,就只剩下魔化一個選擇。”

這番話他一字一頓說得困難,終是強迫自己面對事實:“只要還能有人族血脈,我就能不魔化,但是我留不住它。”

淩風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眉頭深深皺起:“比起魔族,人族力量和精神都更為孱弱,被魔族吞噬倒是不足為奇。”

人族孱弱?

澹寧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外在也許如此,人族的力量和精神是比不上魔族。

可血脈……他那十不存一的人族血脈到現在還能堅持住讓他不魔化,是什麽讓淩風說出這種言論的?

但這個并不重要,澹寧上前半步,追問道:“那為什麽魔淵封印需要修士的神魂做祭品呢?”

淩風有點詫異:“你問這個做什麽?”

澹寧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淩風就又道:“憑你知道的東西,不可能把這些聯系起來——周睽讓你來問的?”

澹寧:“……”

他沉默了一會,才說:“他告訴了我這些,是我自己要來問的。”

周睽對淩風并不抱什麽希望,只是澹寧堅持想來問一問而已。

“沒什麽好問的,”淩風想了想道,“封印修補需要的材料大概率和修築封印時的材料一致,修真界當初修築魔淵封印時怕是就用了什麽邪魔歪道。”

澹寧:“可……”

“澹寧!”淩風低聲呵斥。

澹寧立刻閉了嘴。

周睽和他讨論時,曾經提到澹姝性子活潑爽快,又被淩風寵上了天。如果澹寧能有意地模仿一下,表現得固執強硬一些,又或者現出點溫情來,也許會有出奇的效果。

很難。

澹寧懷裏還抱着剛剛淩風給他的畫卷,在原地僵硬了一會,才咬了下嘴唇開口說話。

“我只是為了自己,”他低聲說,“我不想魔化,難道它就真的沒有解決方法嗎?就算死,我也想死得明白一點。”

說完,他偷偷擡眼去瞥淩風神色,只見淩風臉上一片晦暗不明。

澹寧咬咬牙,又補了一句:“舅舅……”

淩風長出一口氣,按上太陽穴:“澹寧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

澹寧執拗地微低着頭,眼睛盯着虛空,聽到淩風在一旁嘆氣。

“我是真的不知道,”淩風無奈道,“你也不要問我這些,如果知道,我自然會告訴你。”

說完他又喊了澹寧一聲,澹寧仍沒有應答。

淩風拿他沒辦法,起身帶着澹寧向外走:“回去你自己想想。”

“那為什麽你也出手,幫修真界保持魔淵封印的穩定呢?”澹寧突然在他身後開口。

“什麽?”淩風回頭。

“周睽離開魔淵那麽久,魔淵封印的破損卻僅在前三十年加重,後面幾乎毫無變化。”澹寧說,“是因為你在魔淵裏修補封印——魔淵封印其實和魔淵是一體的,魔淵的存在也需要人的神魂獻祭。”

他幾乎是孤注一擲地說完了這一段話,如果他們猜的是錯的,那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淩風回身:“這些是周睽推測出來的?”

澹寧點了點頭。

淩風頓時失笑:“他倒是個人物,”

澹寧目不轉睛地看着淩風,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情緒波瀾。

“算了,既然你們都猜到了這份上,也算八九不離十。”淩風猶豫片刻後邁開腳步,“知不知道也沒什麽差別,把懷裏的東西放下,我帶你去看看。”

淩風帶澹寧去了遠祭臺。

遠祭臺離九陌城中心不遠,大抵算得上魔淵中最特殊的建築。它由十八個小臺圍繞主臺而成,每一個小臺都長寬幾十丈,可以單獨移動,舉辦夜宴或是節日的祭祀。

中間的主臺上只有孤零零三根幾人才能合抱的粗大石柱,聳立着緊緊牽扯住周圍的小臺。

淩風一路上到主臺,屏退左右後問澹寧:“能看出來這是什麽嗎?”

澹寧只見過遠祭臺中的一個小臺,并未來過此處。他環顧四周,淩風指的不會是那十八個小臺,而主臺雖然方圓數百丈,卻除了石柱什麽都沒有。

三根石柱直入雲霄,上面刻着詭異繁複的大鳥與妖獸,一雙雙眼睛凸出石柱表面,好似上古的巨獸也要跟着掙脫而出。

澹寧看了一會,只覺得心裏不太舒服,他試探性地将神識探入石柱,卻在表面就被攔了下來。

“這石柱上的花紋……”澹寧道,“應該不僅是表面的鳥獸,而是藏了什麽東西。”

淩風贊許地看了他一眼,擡手掐訣。

澹寧瞬間被閃得移開目光。

這不知是什麽法訣,但一定隐秘又強大非常。別說偷窺,澹寧現在連直視淩風一眼都做不到。

刺目的光芒與堪稱浩瀚的魔氣一起從淩風身上迸發出來,他只能用手勉強遮住那邊的光芒,看見有金絲一樣的細線飛進三根石柱中。

金色的絲線與石柱慢慢融合,最終組成一副巨大的陣圖。

這竟是一個只能由魔主操控的巨大法陣。

陣圖緩緩轉動,原本平坦的主臺跟着升起,二人面前憑空多出了上千階石階。旁邊的小臺則相繼降下,衆星拱月般将主臺托舉得更高。

陣法的變化停止,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淩風對澹寧點了點下巴:“這裏有禁空禁制,跟我走上去。”

澹寧諾了一聲。

淩風先行一步,他跟在後面剛擡起腿,突然有什麽東西從身側跌落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澹寧止住步子,難以置信地看着腳下。

周睽送他的玉佩裂成了幾瓣,曾經刻了平安符的地方再沒有流轉的微光,只有黯淡而毫無生氣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他的心猛地一沉,這玉佩不是凡物,絕不會因為磕碰碎裂,更不會無故掉下來。

遠祭臺上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怎麽了?”淩風見他沒有跟上,轉過身疑惑道。

“沒什麽……”澹寧匆匆俯身把碎片攏起來抓進手心,“不重要,掉了個東西……”

他心裏不安到近乎慌亂,只能低下頭跟上淩風,掩飾地問道:“這祭臺上是什麽?”

淩風對這件事不以為意,他已經轉過身去,聽到澹寧的問題也不疑有他:“地平天成。”

澹寧追上淩風的腳步:“地平天成?”

“嗯,”淩風目光順着石階向上望去,露出一個愉快的微笑,“它是一件神器……真正的神器。”

第 64 章 回家

“我絕對不會告訴你那千刀萬剮的家夥去那裏了!”母蛇蠍瞪着眼睛惡狠狠地說道,似乎方蕩做下了多麽叫人痛惡的事情一樣。

兩女詫異的望向母蛇蠍,娘怎麽能說救命恩人是殺千刀的?但兩女随即就明白過來,心中暗叫娘親了不起,這種言語是一種試探,可以很容易試探出這些家夥和恩人之間的關系。

林師兄聞言非但不惱,臉上還露出一絲喜色,他們沿着子雲山以竅穴之中的真氣催動的那一道米粒光珠的指示一路追到這座山下,可惜,劍首子雲山竅穴真氣的力量只能支撐光珠飛到這裏,尚未進山,光珠便已經迸碎,他們只能上山找人。

老實說,即便是林師兄都已經開始有些絕望了。

他們雖然有上千人,但要想将一座大山翻個底朝天,根本不可能,只要方蕩随便找個山溝鑽進去,他們找上一個月都未必能夠将方蕩找出來。

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峰回路轉,找到了關于方蕩的消息。

林師兄當即棄了兩女,看向母蛇蠍道:“你見過他?”

母蛇蠍對修仙者沒有半點好感,冷哼一聲道:“那該死的混蛋搶走了我們僅有的幾顆十草丹,還險些将我掐死,你說我見沒見過他。”

林師兄眯眼看向母蛇蠍的脖子,果然被掐得凹陷下去,現在還有青紫色的勒痕,若是再用一點力,母蛇蠍的脖子怕是都要被掐斷了,對方下手的力度果然不輕。

林師兄當即問道:“他往哪裏去了?”

母蛇蠍将額頭一揚,一副打死我也不說的模樣。

林師兄身後的一名雲劍山弟子開口道:“快說,我們追上去将他切成十幾塊,你難道還不高興?”

母蛇蠍心中一禀,臉上卻露出驚訝的神情問道:“你們真的要殺他?好好好,我就等着他死!”母蛇蠍咬牙切齒的說着,然後面不改色的朝着鐘武他們上山時的道路一指,“他從這個方向下山了。”

林師兄雙目微微眯了眯,随後扭頭道:“東鼎,你帶人去另外一條路下山,追出五十裏,若是找不到什麽蛛絲馬跡就調轉回來找我們!”

林師兄的話叫丁家姐妹心中不由得一緊,這些修仙者一個個比猴子還要精明,要想騙了他們,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下山無外乎只有這麽兩條路,不是這條就是那條,分兵兩路總有一路不會撲空。

丁家姐妹原本對于方蕩沒什麽太多的想法,只是将其當成是一個身上懷有異寶能夠給娘親治病的家夥,或者說,丁家姐妹将方蕩當成是一味藥材,一枚丹藥,但在方蕩抽走了母蛇蠍身上的一身血毒,頭也不回的離開後,兩女覺得,方蕩那光着屁股的背影,是最帥氣,最坦蕩的,她們姐妹本來接觸的男子就非常少,那些拼命湊過來的,都是鐘武邊丁還有林掌櫃之類的貨色,突然有方蕩這麽一個眼神清澈的家夥闖進來,使得她們兩個一下就覺得方蕩與衆不同。

現在方蕩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她們無論如何都要維護方蕩,當然,眼前這些袱劍修仙者也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她們萬萬不希望兩個恩人打起來。

丁苦兒猶豫了下,開口問道:“這位仙長,請問你們和那個該死的混賬家夥有什麽仇恨?若你們真的找到他,能不能幫我們将他奪走的十草丹要回來?我們母女三人終日辛苦,數年時間才攢下了幾顆十草丹……”

林師兄淡淡的道:“若我們碰到那個狗東西,必定會将其抽筋扒皮,他搶走了你們幾顆十草丹?”

丁苦兒不敢猶豫,直接道:“七枚,這是我們娘仨準備用來過冬的。”

林師兄手掌一翻,丢出十顆十草丹,丁苦兒的手随即如同被人抓住一樣,憑空被拉起來,那十顆十草丹如同長了眼睛一樣,滴滴答答的落在丁苦兒手中。

丁苦兒不由得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修仙者竟然如此大方,直接給了她十顆十草丹。十顆十草丹在她們眼中足夠她們母女過上大半年的日子,這對于凡人來說不吝于是一筆巨財,但對于林師兄這樣的修士來說,或許根本算不得什麽。

母蛇蠍每每和丁苦兒還有丁酸兒說起修仙者的時候,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所以在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心中也将修仙者當成是妖魔鬼怪,醜陋可憎,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林師兄等雲劍山的弟子也救了她們,她們依舊還是偏向于方蕩。

看着丁苦兒的手接過十草丹,林師兄卻忽然眯了眯眼,一伸手直接将丁苦兒的手掌給抓了過來,放在眼前觀瞧。

丁苦兒什麽時候被人抓過手?當即大吃一驚,連忙想要将手抽回來,卻不料,不知道林師兄用了什麽手段,她渾身上下竟然完全不能動彈,這種感覺和被麻冥鼠咬了一口的感覺差不多,但比那個時候更加無助,更加無法反抗。

丁苦兒旁邊的丁酸兒本來還覺得這個林師兄是個大好人,卻不料林師兄忽然就抓住了姐姐的手不放,心中大急,大叫道:“你要幹什麽?放開我姐姐。”

林師兄只是看了丁苦兒的手一眼,哪怕他看得仔細,對于常人來說,也不過就是瞅了一眼的時間罷了。

林師兄抓住丁苦兒的手捏了捏,捏得丁苦兒額頭上冷汗滾滾,痛入骨髓,好在I林師兄随即就放開了丁苦兒的手,不然帝國苦兒的手非得被捏斷不可。

不過,林師兄轉身又将丁酸兒的手抓住,同樣上下打量一番,捏了幾下。

丁酸兒、丁苦兒兩個羞憤交加,卻不敢發作,畢竟她們身後還有娘親在,她們不能拼命,不然娘親死活誰來管?另外,兩女并不完全有被林師兄調戲的感覺,因為他們沒有在林師兄眼神中表情上看到任何淫、蕩不堪的神情,相反,林師兄非常專注,不含任何雜念。

林師兄看了丁氏姐妹後,點了點頭道:“根骨不錯,手指修長,指根纏中有勁,你們兩個姐妹是練劍的材料,從今之後,你們就是我雲劍山弟子了。”

林師兄完全不管丁氏姐妹心中怎麽想,自言自語般的給丁氏姐妹安排人生。

丁酸兒、丁苦兒兩姐妹當即便愣住了。

“什麽?”

林師兄淡淡的,又不容置疑的道:“從今之後,你們是我經劍門弟子,我就是你們的師父,跪下磕頭,我還有事,沒時間耽擱。”

兩女呆呆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對她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機緣,天底下誰不知道一入仙門就是天地之別,人生從此大不相同?哪怕只是成為修仙門派的外圍弟子,從此都不必再為吃穿發愁,這對于過慣了窮日子的兩女來說,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丁酸兒無比心動,小聲問道:“我們要帶着娘。”

林師兄看了渾身無力的母蛇蠍一眼,當即一口回絕道:“不行,我雲劍山只有弟子的修煉茅廬,沒有親人的住處,況且,帶着你娘你們兩個如何修行?”

丁苦兒聞言,原本激動的眼神立即平淡下來,在她的眼中,林師兄就算将金山銀山搬到她的面前來也不能将她們的娘換走。

是以,丁苦兒堅定的道:“不,我要照顧娘,我不要去雲劍山。”

丁酸兒也如丁苦兒一般,娘親對于她來說比天都還要大,說話也有了底氣,不似方才那般聲若蚊蠅,直接道:“對,我們要照顧娘,那裏都不去。”

母蛇蠍站在兩人身後,眼神之中滿滿的暖意,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在雪夜之中撿了這兩個孩子,每每想到那兩雙絕望無助的眼神,母蛇蠍就總是覺得自己要多疼愛她們姐倆幾分,不過現在,這一對姐倆來疼愛她了。

母蛇蠍雖然讨厭修仙者,但若是兩個女兒能夠成為修仙者,母蛇蠍是絕對不會有任何不滿的,因為那是另外一種生活,另外一種精彩,母蛇蠍哪怕現在就死掉,也不能拖累兩個女兒。

所以母蛇蠍張口準備勸說。

不過,此時四周忽然傳來笑聲,原本一個個怒氣沖沖的雲劍山弟子們大部分都在笑,搖頭輕笑。

丁苦兒拒絕的話說出來,原本還以為雲劍山弟子們會勃然大怒,怎麽都沒有料到他們竟然會笑,笑得丁苦兒還有丁酸兒有些無措。

站在丁苦兒面前的林師兄也輕輕搖頭,随後雙目微微一張,冷光四射:“丫頭,沒聽說過一句話吧?天底下沒有誰能夠拒絕雲劍山,不論是善意,還是惡意。”

林師兄說着伸手隔空在兩女身上一點,兩女當即軟到在地,瞬間喪失一切感知。

林師兄身後走上來兩個女弟子,将兩女扶起,然後一行人徑直按照母蛇蠍所指點的方位追下山去。

林師兄并未立即前行,而是看了母蛇蠍一眼,淡淡的問道:“可好?”

母蛇蠍神情複雜的重重點頭。

“從今之後,你和她們再無半點關聯!”

林師兄伸手從懷中取出一顆散發着珠光的丹藥來,手指一彈,丹藥直接撞入母蛇蠍的身軀中,母蛇蠍當即昏死過去。

當母蛇蠍醒轉過來的時候,漫天星鬥。

“苦兒、酸兒……娘渴了……以後娘只能自己給自己倒水了……”

念叨着兩人的名字,躺在地上嘴唇幹裂的母蛇蠍淚流滿面。

母親的孩子被人生生搶走,那種感覺,如何形容?痛不欲生,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其中的萬一。

母蛇蠍感到自己身上多了不少力氣,皮膚也開始有了彈性,不再是之前那般皺巴巴的一團。

顯然林師兄臨走之前,彈出的那顆丹珠能夠滋養肉身,祛病除害,這樣的丹珠凡人可着實不容易得到,尤其是這種能夠強身健體祛病除害的,遠比劇毒值錢,畢竟有些人要別人死,還需要琢磨一下價錢,但若是有辦法能夠叫自己更好的活下去,大多數人都是不惜代價的。

但母蛇蠍寧願不要這顆丹珠,不要恢複強壯的身體,因為她很清楚,林師兄給的這顆丹珠并非那麽簡單,而是要用這一顆丹珠買走了她的兩個女兒,換言之,這丹珠是賣女兒得到的。

母蛇蠍心中疼痛得無法忍耐,臉上卻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成為修仙者,遠比守着她這麽一個老婆子要強上百倍,她心痛,她大笑,她流淚,她欣慰,荒山之中,瀑布隆隆作響,母蛇蠍又哭又笑……

雲劍山弟子從來都任性而為。

他們輕易的殺人救人,踩死螞蟻般的将活人踏成肉泥,救了丁家三口,如同菩薩降世。

但轉眼間,他們就輕易的将丁家姐妹從母蛇蠍手中搶走,完全不理會別人心中所想,比強盜還要霸道。

修仙者心中本就沒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

為何修仙?圖個自在而已!

這是大部分修仙者的初衷,不過不少修仙者早就忘記這個初衷了。

……

“去通知林師兄!那家夥從這裏走了。”借着月色,東鼎彎着腰從地上撿起一跟被斬斷了的草梗來,雙目放光,開口說道。

他們已經在這條道路上耽誤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畢竟在山林中尋找一個人的行跡,實在是太耗費時間了。

天都黑透了,東鼎本來已經準備放棄,去和林師兄彙合。

沒想到事情總是在絕望處峰回路轉,竟然還真的被他找到了那個卑劣的混賬的地址。

一朵燦爛的煙花在山巅上綻放,內中一道道的銀色小劍四處飛舞,

數百毫無頭緒,依舊還在山腳下尋找方蕩的蹤跡的雲劍山弟子,此時驟然感到天光大亮,立即齊刷刷的猛然扭頭。

林師兄雙目光芒猛的一凝,當即帶着數百雲劍山弟子,朝着煙花炸開的方向疾馳過去。

山下一名閉目陽神的老者陡然張開雙目,花白的眉毛之中凝聚着一縷煞氣,随後,老者彈袍站起,卻微微晃了晃,老者前後噴了數百口精血,又調用竅穴之中的真氣,同時狂奔百裏,消耗顯然太大。

不過老者咬了咬他,邁步如飛,身形如劍疾馳……

拼了命,他也要弄死那個該死的家夥,殺女之仇,奪劍之恨,他就算為此陪上一條性命也在所不惜,雖然那個家夥的爛命和他的命比較起來,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但

……

“哇,這個好漂亮啊!”方蕩正摸着黑一路往火毒城的方向走去,猛然感到天地一白,驚訝的扭頭看到身後的那朵煙花,眼中滿是新奇。

不過他腦中驟然響起警報般的尖叫:“糟了,那是雲劍山弟子彼此聯絡的信號,他們就在那座山上,他們馬上就要來抓你了,快跑,快跑,快跑,有多快跑多快……”

方蕩當然明白被雲劍山弟子追上的後果是什麽,當即邁步狂奔,這是在逃命。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方蕩感覺自己的肺葉都燃燒起來了,在他身後數裏之外,是如同千軍萬馬般的雷鳴聲。

整整兩天了,方蕩一路狂奔,一刻都不曾停歇,并且速度一點都沒有變慢。

對于方蕩來說,身後的那馬踏雷鳴般的聲音就是催命符,什麽時候,這聲音到了他身後,什麽時候,就是他方蕩的死期。

也就是方蕩,換成別人,早就已經脫力昏死在地上了。

八顆回生丹将方蕩的身軀塑造得遠超常人,耐力更是驚人的強大,在蒺藜缸中方蕩就表現出了自己強大的耐力。

而吃得飽飽的奇毒內丹,此時也在方蕩嘴中顫動不休,不斷的吐出力量灌注進方蕩的身軀之中,使得方蕩能夠一連狂奔兩天的時間。

奇毒內丹成為方蕩不斷驅動自己向前的動力。

但即便如此,雲劍山弟子和方蕩之間的距離一直都在飛快的拉近,最初方蕩和雲劍山弟子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七八十裏山路,畢竟雲劍山弟子在山下尋找方蕩的行蹤下落就用了數個時辰。

後來雲劍山弟子在方蕩的小手段下,追錯了方向,使得他們和方蕩之間的距離一下拉開到了上百裏,但這個距離在以一天三、四十裏的速度彼此拉近。

當雲劍山弟子出現在方蕩身後三十裏外的時候,方蕩的任何手段,任何計謀都不管用了。根本不可能再制造假象,迷惑雲劍山弟子了,現在的方蕩,就只能玩命的向前跑。

一路追着方蕩的雲劍山弟子其實也咋舌不已,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如此耐力的剛剛特如淬血層次的武者。

可惜的是,子雲山消耗太大了,現在已經施展不出禦劍縱橫的手段了,不然,禦劍疾走,十裏之外,取方蕩人頭,并不是難事。

林師兄修為最高,遠遠超出了身後的一衆雲劍山弟子,和方蕩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三、四裏,這樣的距離,對于林師兄來說,已經将方蕩手到擒來了。

方蕩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疲憊感不斷充斥他的大腦,林師兄的劍似乎也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嗖嗖的只要輕輕一抹,他就将人頭落地。

方蕩甚至生出一種在劫難逃的感覺來。

就在此時,方蕩眼中,遠處的地平線上,陡然出現了一座大山,大山山頂被塵埃遮掩,看上去灰騰騰的,在山巅上,有一朵紅雲不斷躍動着、

方蕩心中一陣狂喜,火毒城!

随後出現在方蕩腳下的是松軟的爛毒灘地。

對于方蕩來說,他回家了!

爛毒灘地就是他的家。

爛毒灘地,是他方蕩的地盤!

第 63 章 一戰成名

戰鬥一結束,寒小妖第一個沖上了生死臺,迅速幫洪淵包紮傷口,燎原公子李淩等人緊随其後。

步風雲這一劍留下的傷口并不深,但非常兇險,要是再往裏刺一點,恐怕就要直接刺中心髒了。還好,突破到凡武六重後,洪淵的身體遠比同一個境界的武者強悍,銅皮鐵肉,黃金筋,琉璃骨,虎皮膜,身體格外強悍,關鍵時刻就像一塊鐵板一樣死死卡住了步風雲的利劍。

“哥哥,有沒有內傷?”寒小妖一臉擔憂,幫洪淵止血後仍然不放心。

“沒事,區區寒氣,還傷不到我的根本!”

洪淵搖了搖頭,暗暗鼓蕩體內的氣血,把體內的寒氣慢慢地排出來。

步風雲劍法淩厲,但真正厲害的,是從劍尖滲出去的寒冰之氣。還好,修煉象龜大法後,洪淵的五髒六腑煥然一新,經受了一次生死考驗。

“厲害,這小子竟然贏了!”

“洪淵,這名字怎麽以前從沒聽說過?什麽時候,燎原武府竟然出了一個這樣的高手?莫非,燎原武府這一次真的是武運高漲,要奪取大比武的武狀元?”

“難說,大比武現在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燎原武府會遇到更厲害的對手!”

……

生死臺下,人們議論紛紛,意猶未盡地轉身離去。

這第一場較量,果然是不負衆望,格外的精彩。步風雲的無情劍,洪淵的反擊,全都令人驚嘆不已。一大早就等候多時的人們,預料到了開始,卻沒預料到結局。誰能想到,燎原武府竟然派一個從未見過的普通弟子出戰?又有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弟子竟然還贏了?

對洪淵的實力和身份,人們議論紛紛。有人猜測他是燎原武府的太上長老暗中培養的親傳弟子,和燎原公子李淩相比毫不遜色;也有人暗中懷疑,這是燎原武府臨時招募的絕頂高手。但不管怎麽說,對燎原武府接下來的形勢,人們并不怎麽看好。

步風雲雖然厲害,但畢竟只是來自小小的落葉武府,這只是燎原武府的第一道考驗。接下來,無論遭遇湘南武府還是奉行金剛流的天方武府,才是真正的硬戰!

“哼,果然就是這家夥!”

人們三三兩兩地散去,湘南公子林寒卻仍然死死盯着高臺上的洪淵,臉色猙獰,雙眼閃爍着一抹兇光。

目睹洪淵中劍反擊的那一幕,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洪淵就是前幾天晚上躲在樹梢上突襲自己的那個高手。幾天過去了,在家族高手的幫助下,他的傷勢早已好轉,但心裏一直耿耿于懷。眼看洪淵越是風光,他心裏就越不爽。

“公子,查到了,這小子名叫洪淵,原來是落葉武府的一個小雜役……”

一個護衛大步而來,在林寒耳邊小聲地說起來。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打聽到了洪淵的來歷,顯然,早就在燎原武府內部布下了眼線。

“嘿嘿,一個難民?”

林寒笑了,臉色越發猙獰,嘿嘿一聲冷笑後轉身離去。

如果洪淵是什麽大家族的繼承人,或者燎原武府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那他還不得不收斂一二,不敢太放肆。一個出身平凡,沒有任何背景的難民而已,那就好辦了。就算燎原武府事後明知道是自己把他殺了,也不敢如何。

“洪淵兄弟,下一場挑戰要等到三天後。走,我已經擺好了宴席,你我不醉不休!”李淩大聲邀請,目睹洪淵的神勇,明白自己的選擇果然沒錯,暗暗松了一口氣。也許是激動和興奮,臉上多了一抹血色,似乎高興之下傷勢都好多了。

“不,給我準備一間密室,我要閉關!”

洪淵搖了搖頭,拒絕了李淩的提議。

和步風雲這一戰,讓他看到了象龜大法的厲害,想要抓緊時間繼續修煉,讓五髒六腑更加堅韌,一鼓作氣沖擊最後的瓶頸。

實力越強,反而越渴望更強的力量,修煉無止境。洪淵渴望着把象龜大法修煉到極致,渴望着突破凡武境界的最後一重,凡武七重天!

“好,跟我來!”

李淩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親自帶着洪淵離去。

身後,衆多燎原武府的弟子們興高采烈,四下奔走相告,傳達喜訊。目睹洪淵在生死臺上的神勇,人們再也沒人質疑他的實力和資格,紛紛對燎原公子李淩的眼光驚嘆不已。正在養傷的歐陽頂天,得知消息後大笑三聲,對洪淵徹底心服口服。

“我的小男人呀,越來越讓人喜歡了!”

看着洪淵遠去的背影,站在一棵柳樹下的如煙夫人亭亭玉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水,笑容更妩媚了。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黑絲長袍,表面上把窈窕的身體遮掩得嚴嚴實實,但冷風一吹,寬綽的長袍左右搖蕩,把身體的曲線展現了出來,隐隐約約的更加撩人,讓每一個從附近路過的人們都不由得多看幾眼,暗中垂涎欲滴。

有不少武者心中一蕩,迅速被她這個像水一樣的女人勾住了,但看看站在她身後的落葉武府精銳,一個個迅速打消了上前搭讪的念頭,明白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靠近的。

“夫人,要不要,我去把洪淵公子請來?”

侍女楚思雨小聲請示,明白如煙夫人的心思。

“你?思雨,你請得動麽?”

如煙夫人搖了搖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再看洪淵的背影一眼,這才轉身袅袅而去,想辦法給步風雲療傷去了。

現在,雖然一門心思想着該怎麽讓洪淵拜倒在石榴裙下,但作為落葉武府這次大比武的領隊,有些事情她還是要做的。輸給燎原武府後,落葉武府是沒辦法進入八強了,但憑步風雲的實力,奪取第九名還是有希望的。排名越靠前,進入神魔狩獵場後的優勢就越大。

“拓跋圖,你輸了。這一次大比武,很有可能你最大的對手,就是洪淵!”楚惜月淡淡地說道,轉身袅袅而去。

“果然還是小姐厲害,最大的對手麽,真是令人期待!”

拓跋圖遠遠地看洪淵一眼,拔腿追上去,健步如飛。

突然出現在生死臺上的洪淵,一鳴驚人,攪動了全局。本就競争激烈的大比武,因為他的出現而更加精彩,也有了更多的懸念。每一個武府的高手,都開始暗地裏默默盤算,對上神勇的洪淵後有幾分把握。洪淵的名字,很快就傳遍了燎原城的每一個角落,路上的村婦走卒都知道燎原武府突然出現了一個強大的高手。

第 78 章 我要跑步回書院

跟着王樂學習過如何刷馬的陸花暖實在看不下去陸老爺刷馬的動作。

“爹,你這樣不對,你要順着馬毛刷,不要來回刷。要像我這樣。”

“這樣?”陸老爺照着陸花暖的示範刷了一下,還是不得要領。一旁的陸管家也看不下了,走上前去,悄悄對陸老爺說:“老爺,要不然讓小人幫你。”

“去,下去,花暖都自己動手了,我也可以。”陸老爺讓陸管家退下,自己在琢磨琢磨。“花暖,爹還是有點不會弄,你來再給爹爹示範一下吧。”

“好的,爹爹。”陸花暖很樂意為陸老爺做示範,“爹,你刷一下,讓我看看。”

“好的。”陸老爺按照陸花暖的指示刷了一下馬。

“爹,我找到你的問題了,你應該這麽刷,還不是那麽刷。”陸花暖認真的指導着陸老爺。突然陸老爺就放聲大哭,吓了陸花暖一跳。陸花暖還以為因為她太嚴厲了,陸老爺不能接受。

“爹,你怎麽啦。是不是我太兇了。”陸花暖趕緊認錯,以求陸老爺不要哭了。

陸老爺擦了擦眼淚說:“爹是高興,跟花暖待在一起一個下午,爹真的感覺花暖長大了。嗚嗚……”說着說着陸老爺哭得更厲害了。

“好了,好了。爹你不要哭了。現在咱們把馬都刷完了,給馬喂點馬草吧。”陸花暖拿着馬草招呼陸老爺來喂馬,想讓陸老爺轉移注意力,這樣他就不會哭了。

陸花暖見陸老爺也開始喂馬,笑着說:“爹,你看這小馬多乖呀。咱們倆給它起個名字吧。”

“這個就花暖自己做主吧,畢竟是你自己的馬。”

“真的,我可以起嗎?那我就要起一個非常霸氣的名字。”

“好,叫什麽?”陸老爺好奇的問道。

“小紅。”陸花暖自豪的說,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聽到她說名字的時候,全部倒地了。

陸老爺也不想問陸花暖,為什麽要起這個名字了,怕問了理由,倒下的人就站不起來了。

“對了爹,王樂說給馬喂完草,可以去牽着馬出去溜一溜,防止馬長膘。”

“好,我看這養馬也跟養人一樣都要悉心照顧,人也是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想當年啊,跟着我的那匹老馬也沒有這麽嬌氣。現在啊,算是家裏又多了一個祖宗。”陸老爺想到陸花暖上學以後,這伺候馬的事情就要歸他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爹,你在想什麽呢,我去書院必然要把馬帶到書院去。我要親自喂養,怎麽能借他們的手去喂養。”

“那我先派人把馬給你送到書院去吧。”

“不需要,我這次打算跑步回書院,到時候我牽着馬走就好了。”陸花暖搖了搖頭,拒絕了陸老爺的建議。

“那怎麽能行,你回書院,還要帶換衣的衣服,爹給你準備的吃飯。不坐馬車你一個人怎麽能提得動。”陸老爺聽見陸花暖要走着回書院,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堅決的反對。

第 62 章

西浮山離定州城有五六裏路遠,無人從中傳信,劉意映便與定州城內的消息完全斷絕了,也不知道張煊發現自己跑掉之後,會掀起怎麽樣的風浪。

在青慈庵住在了小半個月後,劉意映偶爾從前來青慈庵內拜佛的香客口中得知,虎贲軍已經在定州城外二十裏處紮了營,就等着攻城了。看來,這場仗已是箭在弦上,形勢十分危急了。

劉意映也幫不上忙,每日便跟着庵裏的尼姑們拜佛誦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已經不祈求能夠大齊的江山能夠千秋萬世,只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夠平安無事。

很快,叛軍就開始攻城了。不少無依無靠的婦人逃不了,便帶着年幼的孩子來到青慈庵避禍。惠安師太心善,凡是來的婦人,一概都收留下來,陸陸續續這青慈庵便有四五十人在此。人一多,庵中糧食便有些供給不上,也不知這仗要打到什麽時候才完,惠安師太為了能多維持一些日子,便每日只熬了粥分給衆人。

劉意映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的,哪吃過這種苦?加之她已有五個多月的身孕,正是嘴饞之時,沒了東西吃,人便日漸消瘦下來。

冬雪看在眼中,急在心頭。只是如今這世道,就算花重金也買不到糧食。可她又不忍心看劉意映就這般跟着衆人一起熬,她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拿了一錠銀子給劉燕竹留在庵外照應的門房,讓他想辦法弄點吃的給劉意映。

到了晚上,那門房回來了,糧食沒買到,卻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吃産奶的母羊。冬雪大喜,将羊偷偷藏在自己的屋中,每日擠羊奶給劉意映喝。

這羊奶又腥又臊,劉意映一聞到便欲作嘔,可想着自己沒東西吃,腹中孩子又正在長身體,為了孩子,她便強忍着不适将奶喝了下去。她只盼望這場仗能早日結束,日子恢複到從前。

又拖了幾日,有消息傳來,龍騰軍與虎贲軍正面交鋒,大敗而歸,傷亡慘重,定州已撐不了幾日了。劉意映聽了,心裏很是難受。可她對此也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日日求佛,保佑家人能平安無事。

這天深夜,劉意映已經睡了,冬雪突然進屋來叫醒她,說劉燕竹來了青慈庵。劉意映一聽,怕田太後有什麽事,慌忙起身迎出來。

一到廳中,便看見劉燕竹站在屋中,一身青色衫裙,外面披了一個黑色的披風,顯得風塵仆仆,甚是疲倦。

劉意映心頭一急,趕緊上前問道:“皇姐,你深夜前來,可是母後有事?”

劉燕竹看劉意映神色驚慌,怕吓着她,趕緊說道:“意映別慌,母後暫且無事。”

劉意映一聽,放下心來,又問道:“那皇姐此時前來,可是有急事?”

劉燕竹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有大事要告訴你!”

一聽說“大事”兩個字,劉意映心裏便發毛。上回聽到大事,便是劉祯被殺的消息。因而,她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趕緊問道:“到底有何事?”

劉燕竹頓了頓,然後長嘆一聲,說道:“張煊與皇嫂帶着阿哲棄定州城逃了!”

“什麽?他們棄城逃了?”劉意映一聽,大驚失色,“可事到如今,他們還能逃到哪裏去?”

“他們去西羌了。”劉燕竹一臉凝重道,“我也是才聽人說,張煊早與西羌王有聯系,眼看着定州守不住了,便帶上皇嫂與阿哲逃往西羌!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城。”

“張煊怎麽能帶着阿哲投靠異族?”劉意映一臉悲色,“他怎麽能做如此不忠不義之事?”

這時,劉燕竹擡起頭來,一臉沉郁地望着她,說道:“意映,你不覺得,三年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張煊,已經與三年前離開雒陽的張煊,完全不一樣了嗎?”

聞言,劉意映一愣。原來不僅是自己有這樣的感覺,皇姐也感覺到了。如今陰冷深沉的張煊,與自己記憶中溫潤如玉的張煊,真的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他會有如此的改變?

如今張煊與陳太後帶着劉哲已逃走,虎贲軍應該很快便會進入定州了。想到這裏,劉意映又問道:“那母後也與他們一起走了?”

“母後沒有離開。”劉燕竹搖了搖頭,說道,“母後說她死也要死在中土,堅持不離開。而周淑妃快臨盆了,身子笨重,他們也沒有帶她走,玉瑩便一起留了下來。”

“皇姐,那你要走嗎?”劉意映擡起頭來,望着劉燕竹,問道,“皇姐如今前來,是來與我道別的嗎?”

“母後不走,我怎能走?”劉燕竹苦笑道,“再說了,我心裏早就有準備,若劉家敗了,大不了就一死。反正這些年,我活着也累,死了倒還幹淨些。”

“皇姐,你別這麽說!”聽到劉燕竹的話,劉意映也有些傷感,“能活下去,自然還是活着好。”她知道,這些年,劉燕竹雖然表面放.蕩不羁,其實她心裏也苦。

“好啦,不說這些啦!”劉燕竹輕聲一嘆,又說道,“我來找你,是來接你回靈泉宮的。阿祯去了,阿哲也被帶走了。如今母後精神極差,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與人說話。我看她這模樣,像是一心求死。她那身子本就不好,我怕她撐不下去,你還是回去勸勸她吧!”

劉意映一聽田太後如此情況,心中大急,趕緊說道:“那我們這就回去吧!” 反正陳皇後與張煊離開了,她也不怕有人再害她腹中的孩子。

“劉映,你回去之前,有一件事你要考慮清楚。”劉燕竹鄭重道,“定州一旦失守,司馬珩肯定要進城來的。到時,你如何面對他?”

聞言,劉意映一怔,随即凄然一笑,說道:“在我知道皇兄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斷了對那個人的一切念想。”說着這裏,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就算再見他又能怎麽樣?他,他是我們劉家的仇人。”

“如今司馬氏得了天下,我們劉氏一門或是會被斬草除根,或是淪為官奴。”劉燕竹望着劉意映,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可是,意映,你與我們不一樣。司馬珩對你有情,他又是你腹中孩子的父親,只要你肯放下身段好好跟他說,他必定不會為難你的。”

“那又怎麽樣?”劉意映擡起頭來,已是滿臉的淚水,“我與他已恩斷義絕。何況,當初皇兄為了掩蓋這孩子的身世,叫人四處傳言說這孩子是我與張煊成親前便有染而懷上的。如今,就算我跟他說這孩子是他的,恐怕他也不會信,說不定以為我為了活命诓他的。皇姐,就算大齊沒了,就算我劉意映是亡國之人,但我這大齊昭平公主的骨氣還是有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去求他的!”說罷捂着臉輕聲哭泣着。

劉燕竹見劉意映哭得傷心,一把将她摟進懷裏,泣聲道:“意映,你說,我們姐妹為何都如此命苦呀?”語罷,姐妹倆抱頭痛哭。

冬雪勸了好久,兩位公主才慢慢平複情緒。待冬雪收拾好了東西,三人便一起返回靈泉宮。在青慈庵避難的百姓中,還有一些嬰孩,劉意映想着自己回了靈泉宮,應該也用不上這羊了,臨別之前,特意把那頭産奶的羊交給惠安師太,以備不時之需要。

劉意映跟随劉燕竹回到靈泉宮時,已過了醜時。如今靈泉宮內,人已經逃得差不多了,顯得格外蕭索。她一踏進仁和宮田太後的寝殿,便看見大腹便便的周太妃摟着劉祯的小女兒劉玉瑩坐在蒲席上抹眼淚,田太後還像那日她離開之時一般,躺在床榻之上,緊閉着雙眼。

如今,在仁和宮裏的宮人也沒剩幾個了,除了周淑妃從娘家帶進宮來的一個侍女之外,便只有紫芸、秋霜等五六個宮人。

看見劉意映回了宮來,周淑妃與秋霜都是驚喜不已。

“公主,你回來便好了。”周淑妃連忙起了身,上前拉着劉意映的手,拭着眼淚說道,“你快勸勸太皇太後吧。她這樣,身子怎麽受得住啊?”

秋霜行了禮,便拉抱着劉意映的腿,泣不成聲:“公主,你可回來了。這些日子來,奴婢可是日日擔驚受怕啊。如今見了公主平安,奴婢才算心安了。”

“秋霜,你別擔心,有皇姐照顧,我沒事的。”劉意映将她扶了起來,着急地問道,“對了,母後到底如何了?”

秋霜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道:“公主,自從你離開之後,老太後精神更差了。如今,陳太後又将陛下帶走了,老太後便一直不吃不喝的,一心只求早日去見先皇,奴婢們都快急死了。”

“你們沒勸母後嗎?”劉意映問道。

“怎麽沒勸呀?”周淑妃在一旁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勸了老太後好一陣,也沒用。”

“那我去試試。”劉意映說道。

“嗯。”周淑妃望着劉意映點了點頭,“公主,如今就我們幾個人相依為命了。你可要好好勸勸老太後保重身子啊。”

“我知道的。”劉意映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拉着劉玉瑩的小手,輕聲說道,“玉瑩,跟姑母過來陪皇祖母說話啊。”

劉玉瑩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點了點頭,乖乖地跟着劉意映走到田太後的床榻前。

劉意映走到床邊,看着母親消瘦的臉龐,她一陣心酸。傾下身來,含淚喚道:“母後,是我。我是意映。我回來了。”

田太後躺在床上,沒有動一下,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劉意映的呼喚。可是,劉意映卻看見田太後眼皮下面的眼珠輕輕滾動了幾下。她知道,母親聽到了自己的話。

“母後,我知道你在聽我說話。”劉意映輕聲說道,“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不理我了?母後,沒跟你說一聲就偷跑出宮,是我不對。不過,我也是迫不得以的啊!如果我不走,我那孩子就要被張煊和皇嫂害了。我沒有法子,只好逃走的。”說到這裏,劉意映已泣不成聲。

聽到劉意映輕聲哭泣着,田太後顫巍巍地睜開雙眼,用渾濁的雙眼盯着劉意映,眼神卻甚是淩厲:“意映,你出去,是不是去找司馬珩那個逆賊了?”

劉意映一聽,趕緊搖頭說道:“娘,他如今是我們的仇人,我怎麽可能還去找他?”說到這裏,她看了劉燕竹一眼,說道,“我去找了皇姐,她把我送到了西浮山青慈庵中暫住。”

“是啊,母後,意映确實一直呆在青慈庵。”劉燕竹趕緊說道,“惠安師太可以作證。”

田太後眼中的鋒芒微微斂住,然後又說道:“意映,你既然知道司馬珩是我劉家的仇人,為何還要留下他的孽種?你皇嫂要除掉這個孽種,有什麽不對?”田太後聲音不大,聽在劉意映耳中,卻很是嚴厲。

劉意映一驚,随即說道:“可是母後,他不僅僅是司馬珩的孩子,更是我的孩子呀!他是您的外孫呀!你怎麽忍心看着他被人害死啊?”

“他是我殺子仇人之子,怎麽可能是我的外孫?”田太後冷冷地望着劉意映,聲音甚為冷漠。

聽了田太後的話,劉意映一呆,眼淚便傾瀉而下。看來,母親也不想讓自己要這個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同事請吃飯,所以回來晚了!明天争取早點!明天不出意外,司馬珩同志粗線哦。

第 63 章 較量

“你!”蕭晟不想一個小小的村夫居然敢反駁他,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他惱怒的伸出一根手指恨恨的指向林大磊,“你少在那賊喊捉賊,我說的什麽意思,你少在那揣着明白裝糊塗。好,你想知道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

蕭晟扭頭看向月娘,語氣變得溫柔下來:“月娘,你來告訴這個男人,我到底是誰?”

林大磊也看向身後一直臉色蒼白的月娘,只覺得她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他急忙扶住她,關切的問道:“月娘,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蕭晟見林大磊觸碰月娘,大為惱怒,揮出拳頭就朝林大磊砸去。空氣氣流加快,林大磊沒有回頭,輕輕伸出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那只花拳。蕭晟一怔,不想他力氣如此之大,自己的手一時抽不住,便攻擊下盤,一條腿向林大磊下方踢去。

林大磊輕快的一個轉身,就躲開了他的繡腿,同時松開了他的手,蕭晟一時沒有收住力道,被慣性往後帶了去,後退數步方堪堪停在五步開外,險些沒有摔倒。

在月娘面前,蕭晟面色漲的通紅,早知道就多帶些人來了,也不至于如此丢臉。

月娘怕兩人繼續打起來,急忙上前攔在林大磊身前,對滿臉羞憤的蕭晟道:“不要再打了,你是打不過他的,想要留點顏面,我勸你還是盡早離開。”

蕭晟覺得自己被看輕,備受侮辱,他臉上紅一陣,紫一陣,青一陣:“月娘,你怎麽能如此黑白不分,我是在為你好,你看看你剛才在做些什麽,你居然親自下廚房做飯!這是一個小姐該做的事情嗎?你居然如此貶低自己的身份,屈身于一個粗俗無知的村夫,到了現在,你為什麽還要如此冥頑不靈呢?所有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跟我回去,然後就可以過你想要過的生活了!”

“我想要過得生活?”月娘心裏十分煩亂,只想讓蕭晟趕緊消失,她不知道林大磊現在心中是怎麽想的,她不想蕭晟在說出什麽讓林大磊誤會的話:“我想要過得生活就是我現在正在過的生活,我過得很好,只要不被任何人打擾,我就很滿足,這是我如今最大的心願了。”

“你瘋了,這有什麽好?”蕭晟十分不理解,“你要親力親為,你居然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下廚做飯,他的這件衣服也是你親自做的?你作甚麽要這樣糟蹋自己,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以後要面臨的生活,還是他手中有你的什麽把柄,你不敢與他對抗?”

月娘覺得自己與對面的人真是完全無法溝通了,她雙眼通紅,都已無力再解釋,林大磊扶住她顫抖的身子,對對面那個明顯想要拆散他們,把月娘帶走的人道:“我不管你是什麽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帶走我的妻子,想要她離開我,那就踏着我的屍體。”

月娘一驚,急忙回身捂住他的嘴。

蕭晟冷笑一聲:“想知道我是誰?”他左手伸進自己胸口的衣間處,從裏面緩緩掏出一個藍色的繡着祥雲的荷包。

林大磊古怪的望着他的動作,月娘在看到那個有些眼熟的荷包後,身體開始搖晃起來,仿佛随時都有可能倒下。

“眼熟麽?這個針線,可是和你身上的衣服來自一個人的手。”蕭晟望着林大磊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沒錯,這就是月娘親手為我繡的,在我十八歲生辰時,她送我的定情信物。”

林大磊眼中閃過震驚,他低下頭平靜的問月娘:“是麽?我原以為,他是你的兄長。”

月娘已經滿臉的淚水,雙手緊緊攥着林大磊胸前的衣服,仿佛使了全部的力氣。林大磊不忍心,他擡頭望向那個得意洋洋的男人,或許是真的,除了沒有什麽力氣,卻有一副好皮囊,身着富貴,家境應該比他強上許多。與月娘站在一起,倒真是挺般配的,若是月娘沒有遇到之前的事情,沒有嫁給他,恐怕就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吧?不必跟着他吃苦受累,親力親為,有人服侍着。現如今那人找了來,或許,月娘會想要和那個人離開?現在拿捏不定,只是因為愧對于他?

林大磊苦笑,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夢一場麽?就要結束了?這才想起月娘最近這些天都有些不太對勁,原來她之前就與這男人相逢了?是怕傷害自己吧,她那麽善良,是覺得如果離開了,會一生心懷愧疚不安吧?

蕭晟見月娘只伏在林大磊懷中哭泣,不作任何解釋,也不說話,心裏開始焦急起來,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應該想好所有對策再行事,如今單憑他一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把月娘從那人手中奪出,而月娘還十分的反抗。

看着眼前那對親密的人兒,蕭晟有心上去阻止,又忌憚林大磊方才的力氣,想了想,對林大磊懷中的月娘道:“月娘,你先再忍耐上幾天,待我回去想好對策,立馬就來帶你回家,你只管放心。”

帶人來?那父親豈不是也會知道?月娘急忙擡起頭回身想要阻止蕭晟,卻見他悄悄一閃,人就跑了出去。

若是事情鬧大了,該怎麽辦?那樣的話,林大磊會不會被誣陷為強娶民女而抓起來,月娘擔憂的看向他。

林大磊眸中一片深沉,月娘看不清裏面究竟包含着什麽情緒,只覺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她有些心慌,淚水沿着臉頰兩邊不停的滑下,近乎絕望的看着面無表情的林大磊。

這樣的月娘,哭的幾乎上氣接不到下氣,林大磊不明白她究竟為什麽哭,是看到舊人太過于歡喜?還是對他的愧疚之心讓她無法安然的離去?但是這樣的她,還是讓他心疼不已。暗自嘆了口氣,把她輕輕攬進懷裏,無聲地安撫着她。

無論如何,飯總是要吃的,但經過蕭晟這一打斷,做好的飯早已冷掉了,兩人一同默默地把飯溫熱了,但是對着重新溫過的飯菜,兩人一點食欲都沒有。還是林大磊在旁哄了幾句,月娘才哄着眼睛吃了一小半的餅子,再也吃不下什麽了。

林大磊見她這樣,如何又能吃得下?月娘就見平時能吃上三五個餅子的林大磊,這次也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沒有讓月娘刷碗,林大磊自己去把東西都收拾了。

想起昨夜的溫存,再看眼前突然變得冷淡的林大磊,月娘心中一陣刺痛,是因為蕭晟的那些話,現在才什麽都不要她做的吧?那麽,他會不會也不要她了呢?

晚間兩人躺在床上,黑暗淹沒着四周,只聽得對方的呼吸才能确認旁邊确實有個人。

月娘輕輕的翻了個身,就聽見黑暗中的林大磊低低地嘆了口氣,随後貼身過來,在她臉上抹了一把,果然濕漉漉的。無奈地把委屈不已的小人兒拉到自己懷裏,輕拍着她,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麽哭的這樣傷心,是因為那個男的?

林大磊心情不爽,但是不爽又能怎樣?懷裏的人舍不得說,舍不得罵,像現在她明明改給他一個解釋,卻只是在那毫無頭緒的哭泣,讓他覺得,好像是他做錯了事情一般,但是又不舍得逼迫她。

月娘身上變得暖和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回身緊緊擁住林大磊,把頭埋進他結實滾燙的胸膛上。

她這是第一次這樣主動,林大磊的心裏面就軟了下來,同樣緊緊的回擁着她,有些委屈的低聲問她:“你……還沒有說……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月娘身體一僵,林大磊感受到,努力掩飾住自己的心情,作無謂道:“沒關系,你不想說的話……”

“是姐夫!”月娘突然擡起頭打斷他。

林大磊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是這個關系,他低頭努力去看月娘的表情,奈何今晚的月亮掩在烏雲後面,什麽都看不清,只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

“姐……夫?”

“嗯。”月娘小聲的應着,頓了一下,又道,“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他長我兩歲,與我……與我姐姐同歲……”

“你還有個姐姐?”林大磊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恍然大悟,“那日,我們在集市上,旁邊有個一直盯着我們瞧的女人,她就是你的姐姐?”

月娘點了點頭,又想現在黑夜,他看不到,又輕輕的嗯了一聲。

林大磊就回想當日的情景,怪不得會覺得那人長得與月娘有幾分的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只是,那個女子眼中像是含着冰,不像月娘,盯着你瞧時,仿佛能把人瞧化了。

第 73 章 定心丸

顧蘭绡道:“我也知道老爺的性格,只是怕他架不住那原家逼迫。”

顧绮羅冷笑道:“這一場大戲,不過是太太搞出來要對付我的,從始至終,目标都只是我。你以為太太真舍得讓你去頂替我嫁給那原家子,然後讓我順利嫁入蕭家?若真是如此,她除了犧牲你,換來你和莊姨娘以及我的仇恨之外,于她自己能有什麽好處?太太的最終目的,其實還是要讓我嫁給那個秀才,如此才好讓三妹妹頂替我嫁入蕭家,這才是她費心籌謀此事的最大企圖,由此她也可以從此事中得到最大的利益。至于妹妹,只是因為你和我走得近,所以太太看不過,才小小的連帶了一下,目的也很簡單,不過是為了讓你和姨娘對我心生怨氣,若是反目成仇那就更好了。”

“啊!”

顧绮羅說完,莊姨娘就忍不住叫了一聲,連連點頭道:“大姑娘說的沒錯,我就覺着這事兒好端端怎麽會拉扯上二姑娘?太太從中也得不到好處啊。原來如此。真是慚愧,這樣淺顯的道理,我竟沒看明白,還是今日大姑娘直言相告,我才醒悟,我當真是白長了這顆腦袋。”

顧绮羅笑道:“姨娘也別妄自菲薄,俗語說關心則亂,事關二妹妹的終身,您一時看不開也是正常。”

話音落,卻聽顧蘭绡遲疑道:“大姐姐,你雖看的通透,可如今那原家子拿着婚書上門,就連爹爹也拿他沒什麽辦法,你……你又能怎麽辦?太太這一招真是太狠毒了,她在老爺面前又能說得上話。不過姐姐倒也不必擔心。蕭家那邊也不是好惹的。而且原家不過是一封婚書,蕭家那邊卻是連聘禮都下了,真要是硬碰硬,只要蕭家那邊不肯放棄姐姐,姐姐還是能夠有驚無險,嫁進蕭家的。”

顧绮羅微笑道:“妹妹可還是擔心?若我嫁進了蕭家,老爺太太無奈之下。仍然只好将你嫁給那原子非?”

顧蘭绡心事被顧绮羅說穿。臉上就是一紅,但旋即就鄭重點了點頭,凄然道:“我不過是個庶女。如今又不讨太太的好,我也沒有姐姐的本事,真要是老爺和太太要拿我頂缸,我又能如何?”

“妹妹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顧绮羅喝了一口茶,見顧蘭绡先是驚喜。接着就是滿臉疑惑,她便沉聲道:“太太連這樣法子都用了出來,不達目的她豈肯罷休?這事兒除了魚死網破,哪裏還有斡旋餘地?所以我讓妹妹放心。這件事的結果。無非只有兩個:要麽我贏,太太心願落空,到那時她怎會管原家死活?那原家一敗塗地。又沒有了背後出主意撐腰的人,能順利離開京城就已經要燒高香了。哪還敢繼續來高攀妹妹,真這樣利欲熏心的話,老爺的雷霆之怒就可以把他們轟成渣渣。第二個結果,便是太太贏,太太若贏了,自然我就要嫁去原家,也就沒有二妹妹什麽事……”

顧绮羅不等說完,便聽顧蘭绡緊張道:“不行,姐姐不能這樣,我不信這世間就沒有道理了。”

顧绮羅笑道:“我只是把這兩種結果說給妹妹聽,讓你放寬心,又不是說太太一定能得逞。妹妹該相信,雖然這是一個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世道,但舉頭三尺有神明,翻雲覆雨手,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你更要相信姐姐我就是個禍害,你看我來府裏幾個月,把太太和三妹妹禍禍成什麽樣了?從前她們何曾吃過一丁點兒虧?所以你要堅定地信任我,一定要明白,我才是禍害,只有我去禍害別人的份兒,別人休想禍害到我。

“姐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顧蘭绡被顧绮羅逗得笑了一聲,接着又感嘆道:“姐姐若是禍害,那這世上便沒有好人了。”

莊姨娘一直在旁邊聽着,聽到顧绮羅這番話,眼睛不由得一亮,連忙道:“這麽說,大姑娘是有主意了?”

顧绮羅搖頭苦笑道:“沒有主意也要想法子啊,總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吧?”

莊姨娘聽見這話也就放心了,她就覺着顧绮羅絕不是個不堪一擊的閨閣千金,對方既然說了這話,顯然和呂夫人之間是要有一場惡戰的,只不過這位大姑娘的底牌究竟是什麽自己不知道罷了,她也不可能會透露給任何人知道。

一念及此,莊姨娘便笑道:“從姑娘進府來,我就知道姑娘不是池中物。既然姑娘這麽說,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日常操心之餘,還得善自珍重身體,我們二姑娘将來的終身大事,我還指望着姑娘給做主呢。”

顧绮羅連忙道:“姨娘言重了,這話我可不敢當。只是我的性子,姨娘和妹妹也知道,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若上天垂憐,讓我将來有了好結果,自然也不會虧待二妹妹。”

“那我就替我們二姑娘多謝姑娘了。”莊姨娘面上笑得越發歡暢,拉着顧绮羅又說了一些閑話,問了兩句周太夫人的身體,見對方起身要走,這才和顧蘭绡一起,殷殷勤勤的送她出門,見她去了方回轉房間。

誰也沒想到,一直在流言中心為大家奉獻着茶餘飯後話題的蕭顧兩家的聯姻竟然會又起波瀾,而且這波瀾還不是循序漸進的騰起,而是一下子就騰起十餘丈高的巨浪,竟似直要把顧家那位據說堅強剛硬的顧大姑娘徹底吞噬一般。

因如今街頭巷尾酒樓茶肆,無論是達官顯貴膏粱纨袴,還是販夫走卒三教九流,都在對顧家一女許二夫的事議論紛紛。就是一向家風随性開明的蕭家,如今對顧家也頗多怨氣。連很喜歡顧绮羅的香姨娘,都不止一次在蕭東海面前埋怨過顧明陽做事太不靠譜,這樣一個大難堪,對蕭家來說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然而這一切蕭江北卻并不知情。因為就在原子非初登顧家門的第二天,他便被皇帝召進宮中,親自布下了一個任務,帶着一百名訓練有素的禦林軍出京剿匪去了。

距離京城二百裏之外的芸州汾州交界處,有一座地勢險要的入雲山,從幾年前這山上被一股土匪占據,過往客商行人便經常受害。天子身側竟然有這樣一只跳騷不停蹦跶,皇帝陛下哪裏能容忍?可那入雲山依着天險,朝廷數度派遣官軍圍剿,都弄了個灰頭土臉,加上這之後那山上土匪行事也收斂了一些,所以皇帝即便顏面無光,在查辦了幾個官員後也只能偃旗息鼓,默認了這一股土匪的存在。

然而就在半個月前,奉命前往江南秘密為皇帝陛下采買珍玩的一隊人竟然被這群土匪打劫,別說東西全被劫走,連帶着人命都丢了十幾條。消息傳來,龍顏震怒,皇帝決定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拿下這股土匪,他原本準備派鄭老将軍率大軍滅匪,卻被勸說殺雞焉用牛刀,因鄭老将軍就推薦了蕭江北,而皇帝也立刻想起這可是尊殺神,于是欣然下了命令,蕭江北也不含糊,他不肯率領大軍,只挑了一百多名精幹禦林軍,便出京而去。

也因此,對于因原家突然向顧家提親而掀起的滔天波瀾,他還一無所知。不過随着剿匪任務完成,蕭江北和一百禦林軍雄赳赳氣昂昂從東城門回京,顯然他很快也就會知道此事了。

“呵呵!鮮衣怒馬春風得意,咱們這位少年戰神還真是走到哪裏都耀眼奪目光芒萬丈啊。”

得月樓五樓臨窗的位置上,幾位世家子弟滿面陰鸷看着樓下穿街而過的蕭江北,目中齊齊射出嫉恨之色。此時聽見安國候家的世子忽然冷笑着說了一句,其中一個纨绔便陪笑道:“那又如何?我聽人說這位少年戰神對誰都是冷漠高傲,唯獨把他那位未婚妻當做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甚至為此不惜結下衆多仇家。如今得意洋洋回京,卻聽見他那未婚妻竟然一女許二夫,是個不折不扣的水性楊花的貨色,哈哈哈,你們說,少年戰神的臉是不是都要綠了?”

這座中便有兩個因為說顧绮羅閑話而被蕭江北揍成豬頭的家夥,其中一個就是當日酒樓上那樓封平,他到今天傷還沒完全好利索呢。因聽見此話,不由一起哈哈大笑起來,樓封平便陰恻恻道:“臉色綠還不打緊,若是連頭上的帽子都綠了,那才好玩兒呢。活該,這也是他自作自受,呵呵!我早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從鄉下進京,不說謹慎行事柔和自持,反倒處處出頭,這麽多年來你們可曾看見過這樣的閨秀?偏偏那蕭江北有眼無珠,還處處替她抱不平,這會兒知道被耍了,還不氣瘋?哈哈哈!”

安國侯世子也微笑道:“呵呵!這一次少年戰神只怕要更出名了,只不過出的是臭名,我倒要看看,經此一事,他這個大笑話可還能像從前一樣風光無限否?那些公侯千金名媛淑女,是不是還要上趕着和他攀親?”

第 61 章 設局

能在一個中小型的公司當保安的都應該不是傻子,都應該不是沒有眼力的人。

“好,那你們先在這裏呆着,我去裏面打電話問問。”那名保安不冷不淡的留下了一句話,便回到了保安室,把門一關。

看到保安的舉動,唐钰眸中不由閃過了一道光芒,因為他看到那保安回到保安室根本沒有打電話,而是拿起了報紙在看。也就是說,這保安明顯是在敷衍自己,直接就丢着不管了。一個公司的保安,絕對不會有這麽低的素質的,是個傻子也看的出來自己的來路,也絕對不會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拒之門外了。所以,這其中肯定有什麽隐情,這保安肯定是得到了上頭的命令,不然絕對不敢這樣做的。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背後的操控者有可能就是楚翔科技的楚總。只是讓唐钰有些不明白的是,才不過半個小時前談好的事情,怎麽這麽快就變卦了。就算有什麽變化,一個公司也不能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吧?有什麽事情,完全可以讓自己兩個去再慢慢的談。合同沒簽之前,一切的變數都是可能發生的,這點誰都清楚。

所以這次來,也只是負責送下合同,并沒有說一定要簽。

但楚翔公司這種态度,着實讓唐钰很是不解了。既然不明白,那就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唐钰絕對不會看到有人想用陰暗的手段去對付趙欣欣,如果對方敢玩陰的,唐钰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唐钰,這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啊,怎麽這麽久了還沒有點反應?”柳珊珊也是隐隐感覺到不對勁。

唐钰道:“那個家夥根本就沒有打電話,能有什麽反應。”

“啊,怎麽會這樣。那個保安怎麽會這麽不負責任,這樣的人怎麽還能留在公司,不行我下車去問問他。”柳珊珊也是有些氣憤的道。

唐钰拉住了她道:“不用去了,問題可能不止你想的這麽簡單。一個保安,小小的公司員工,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膽子。所以這事,沒那麽簡單,我看這個案子,可能要出問題了,而且還是大問題。”

“啊——”柳珊珊怔怔的看着唐钰,想了想才眼睛一瞪道:“你是說他們是故意不讓我們進去?是想刁難我們?還是這個合同臨時有什麽變故不成?”

唐钰搖了搖頭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有見到楚總本人才能知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肯定是有什麽變故。只是,就算有什麽變故,這個楚總為什麽連門都不讓我們進,這樣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人不恥。”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是不是打電話給欣姐說明一下情況?”柳珊珊道。

唐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用這麽急吧,先想想辦法看能不能進去再說吧,實在不行就打電話給欣姐吧。萬一這只是一個誤會的話,那可就弄的不好看了。”

“嗯,好,那我們現在怎麽做。“柳珊珊點了點頭。

“你先呆在車裏,我下車去看下。”唐钰道,說完就下了車向保安室走了過去,直到唐钰進了保安室,那名保安才放下了報紙反應了過來。臉上帶有幾分不友善的怒色怒瞪着唐钰,喝道:“你要幹嗎?這裏不是你進的地方,快點給我出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那保安直接拿出了一顆電棍在手中,指着唐钰。

“沒什麽,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開個門,我們自己去找下楚總。”唐钰淡然道。

“哼,我都說過沒有上頭的通知我是不會放任何人進去的,你再要蠻橫無理,別怪我不客氣了。”那保安怒哼了一聲道。

唐钰搖了搖頭道:“那就得罪了。”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就化做一道流光一般的向那保安掠了過去,直接一手刀切在了他的後脖之處,切住了要穴重脈,那名保安身體一軟直接倒在了椅子上,暈了過去了。

唐钰按開了電門,就出了保安室,将保安室的門關好,沖車裏的柳珊珊招了招手。柳珊珊也是瞪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唐钰,忍不住問道:“你怎麽讓那保安開門的。”

剛才保安室裏的情況柳珊珊并沒有看到,唐钰自然不會明說,只是随口道:“跟他講道理嘛,講講就通了嘛,好了我們走吧。”

柳珊珊也沒有多想,兩人向辦公大樓走了過去。

“大姐,麻煩問下楚總的辦公室在哪裏?”柳珊珊攔住了一名三十出頭的大姐問道。

“六樓左轉第六個辦公室。”那名大姐随口回了一句,不過擡頭一看,發現唐钰和柳珊珊并不是公司之人,不由一皺眉頭道:“你們是誰?找我們楚總什麽事?”

柳珊珊一笑道:“我們是欣欣文藝公司的,來送份東西給你們楚總,我們先走了,謝謝你大姐。”

兩人一路直接來到了楚總的辦公室門口,柳珊珊剛要去敲門,卻是被唐钰制止了,因為他聽到了一道說話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而這說話的內容似乎是跟欣欣文藝公司有關。沒辦法,他的耳力本來就非常的好,即使隔道門,也能聽的清楚裏面的聲音。

楚翔科技是一由家老公司轉型而來的,算是一個家族的企業,不過現在轉型了也改名了。真正的楚翔科技成立的時間也就是十來年的時間,當然這個時間說起來也不算短了。楚翔,正是楚翔科技的老總,董事長。此時他的辦公室內,還有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是他的寶貝兒子楚飛。不過他這個兒子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惹事,不成氣候,他也是拿這個寶貝兒子沒有辦法。

“哈哈,爸我這一招夠味吧,看還不把那個臭****狠狠的戲耍一番,哼哼敢得罪我,我就絕對不會讓那個臭****有好日子過的。還有那個野男人,下一步計劃我就是要廢了他。”年輕男子道。

楚翔拿這個寶貝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啊,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玩女人,正事不知道做。你要是把心思多放在公司一點,我也就欣慰了,你能成點氣候,你老爸我也早退休一點,享享清福了。我們楚家傳了三代的祖業,可別在你手裏給斷了。”

“別這麽說啊爸,我正是繼續你的雄風啊,所以才會玩那麽多女人,這不也是給你争點面子嘛。公司的事情,不是有老爸你嘛,你才四十多,正值壯年呢,還正是你事業的巅峰期呢。所以你兒子就想讓你多撐大權幾年,将公司帶上一個新的臺階,然後再光榮的将公司交給我,那樣豈不是名滿東臨,留下一世的美名,多好啊。老爸,兒子這可是為你着想啊。我還年輕,你就讓我多玩下,你老要是退休了,那我可就想不到玩了。年輕的時候不玩,老了就玩不動了。”年輕男子道。

楚翔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就你歪理多,好吧老爸也不管你了。以前被你爺爺也管夠了,年輕的時候老爺也喜歡外,但是你爺爺管着我不肯,那個時候的時代也不同,不比現在了。你要玩,你就盡情的玩吧。不過兒子,禍能少惹還是少惹,我們楚家雖然有點家底,可是放眼整個東臨市,根本算不上什麽,可經不起大折騰啊,小打小鬧還是沒事。那個欣欣文藝你以後別再去招惹了,這次老爸順着你出氣,但下次就不能了,畢竟現在的欣欣文藝不同以往了,現在那可是林氏集團下的子公司了。林氏集團,可遠不是我們能惹的起的。”

年輕男子顯然很不爽,不過還是撇了下嘴道:“知道了爸,我只是想教訓下那個小子而已。”

“蓬——”

一聲巨響聲忽然響了起來,辦公室的門忽然被踹了開來,一道身影走了進來:“你是想要教訓我嗎?”

楚翔父子也是猛一楞,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色,竟然還有人敢闖自己的辦公室,兩人起身回頭目光落到了唐钰的身上。不過楚飛的目光,卻是很快就落到了此時有些怔愕的站在門口的柳珊珊的身上。

“你們是誰?”楚翔臉色冷沉着。

楚飛到是譏冷一笑道:“原來就是你這個小子啊,我還沒去找你,你到是自己送上了門來了。看來,那個臭****是讓你送合同來的。怎麽,老子就是想教訓你,你能奈我何,這裏是我的地盤,今天你既然來了,就別想好好的走出這裏。”楚飛到是盛氣十足。

唐钰的臉色也是微冷了下來,目光有些冷芒的掃了楚飛一眼,被楚翔這一個眼神也是看的楚飛心中莫名的一陣寒冷,眼神不由的錯開,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

“你最好把你剛才說的話吞回去,不然我今天一定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唐钰淡冷的道,難得有些怒了。聽到他罵欣姐****,唐钰內心竟然一時有些殺人的沖動。

“操,吓唬我啊,當哥吓大的。你到是狂的很,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裏,是誰的地盤。敢在我這裏撒野,我今天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楚飛怒目一瞪,滿臉的狠色。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用回頭看唐钰也知道是楚翔科技的人來了。來的人不多,不過也有十幾個。看到這陣勢,柳珊珊也是吓的不輕,臉上泛上了幾抹慘白,直接退到了楚翔的身邊,雙手不由的抓住了楚翔的衣服。柳珊珊的這個舉動,到是讓楚飛一陣不爽。這麽個大美女,要是能被自己放到床上,那該是多麽美妙,怎麽又跟這個小子扯上了關系呢?

見自己的人來了,楚飛的底氣更是十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