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又見烏貪

這仙境,指的不是雲霧飄渺的巍峨天宮,而是充滿野性的蠻荒。

十萬大山,遍布參天古木,一眼望去白霧環繞,群山缭繞,茫茫不見盡頭。

而那群腰裹獸皮,依靠獵捕妖獸為生的部族,就隐在這茫茫山林之中。

他們在樹上搭建房子,毒蛇蟲豸是他們朝夕相伴的鄰居,他們在山間群樹間修煉,山妖猛獸是他們的坐騎。

他們分成許多的部族,但是卻又相互守望,抵抗外族的入侵,和進行大規模狩獵。

他們生在這十萬大山裏,也活在這十萬大山中,他們仿若山的靈,樹的魂,只要有山,只要有樹,他們就能活的肆意,活的暢快!

燕九以為,自己将要繼續游覽這比熱帶雨林,還要精彩紛呈的山林。

卻發現在某日清晨,所有的部族都聚集在一起。

他們放下平日裏武器,換上嶄新的獸皮裙,三五成群,徒步而來。

幾位相攜而來的少女手裏,還捧着一簇簇顏色鮮豔的野花。

一開始,燕九以為他們要舉行戰争,或是大型狩獵活動,但現在看來,這更像是在舉行一場“相親”活動。

果然,就在身披獸皮的巫祝,站在祭臺上,振臂高呼仿若“天語”般的祈禱祝詞後。

矯健如虎的兒郎們,紛紛散入山林。

只一會的功夫,他們就各個滿載而歸,在他們手上,或多或少的都拎着一兩只妖獸,他們将獵物放到身前,就在搭建好的祭臺前列列站好。

少女們或大方,或羞澀的一一上前,檢查那些放置地上的獵物,還有兒郎們是否被妖獸弄髒的獸皮裙。

幾位性格爽朗的少女,更是直接站到兒郎們的身邊,也有幾位少女無奈的搖搖頭,與同伴們說笑着走回去。

燕九正看着這“挑夫盛宴”看的入趣,就見腳下的大地開始震顫起來。

幾位身手敏捷的男兒,攀上最高的大樹,向着動靜傳來的遠方望去。

而身為幽魂的燕九,卻沒有那麽多的麻煩,只見她美眸微睜,卻是将眼前一切,盡收眼底。

有成千上萬的妖獸,向着這十萬大山集結而來。

盡管妖獸們肉體強橫且各有天賦,可是他們卻被身上坐着的人修所控制,此時他們正“乖巧”的邁着步子,向着蠻荒部族步步逼來。

而讓燕九吃驚的是,燕九竟然從這讨伐蠻荒部族的修士裏面,竟見到了導致吞天一族覆滅的真兇——烏貪。

烏貪坐在一頭龍頭象身的妖獸身上,黑紅的披風,張揚在他身後“烈烈”作響。

烏塗見修士集合完畢,這才手勢一揮,直接發動了這場戰争。

人修持着鍛造而來的法寶,繁複的法訣,來勢洶洶。

而蠻荒部落也不甘落後,他們憑借着十萬大山的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和他們強悍的肉身,與人修鬥了個旗鼓相當。

但是烏貪的加入,卻使得這場戰争成為一面倒的屠殺。

厮殺!鮮血!吶喊!屍體!

那帶着硝煙的猩紅顏色,将十萬大山的土地寸寸侵染,這場戰争,看的燕九都為之動容不已。

蠻荒部族的巫祝卻在此時站了出來,只見他口中念動複雜難辨的“天語”,向着天空頻頻祈求叩首。

他似是把這場戰争當做上天的懲罰,但是上天卻好像閉上了眼睛,對這場屠殺視而不見。

鮮血很快潑灑到了祭臺上,巫祝似乎也對于部落被上天抛棄有些絕望,但是他卻沒有認命。

直到此時,那巫祝才拿出一樣東西來。

那東西一經拿出,燕九就明白了自己來到這裏的緣由,因為巫祝拿出的不是別的,正是墜有八只玉鈴的玉鼓。

都說萬物有靈,想來,這就是玉鼓身上殘存的記憶,只是依照玉鼓現在分散四方的樣子來看,這戰争的結果,想來不是太過理想。

祭臺之上,巫祝卻是持着那面玉鼓,跳起舞來,只是那舞不像是為了祭祀,反而更像是獻祭……

鼓身一搖,玉鈴輕響,一道道灰色的精魄,自屍體之上抽離而出,彙入巫祝手中的玉鼓裏。

巫祝手腕翻轉,拍擊到那鼓面上,玉鼓無聲,卻見一道白色的音波自鼓上擴散而出,音波所到之處,衆人即刻斃命。

無數屍體紛紛倒下,修士有之,妖獸有之,就見蠻荒部族也在這音波下,難以幸免。

死去的修士越多,得到的精魄也越多,精魄越多,這玉鼓的威力就越大,音波擴散的範圍也更廣。

等到烏貪回過神來,人修已是死傷大半,烏貪雙臂一震,一條吞天巨蟒的虛影,在他背後顯現出來,向着祭臺上的巫祝撲去。

那巫祝卻是絲毫不懼,只見他手掌輕拍,一道無形的音波,向着那近在眼前的吞天蟒虛影襲去!

只見在那道音波的侵擾之下,那吞天蟒的虛影卻是仰天厲嘶起來,他拼命搖晃着猙獰的蛇首,似是在擺脫些什麽。

巫祝見此,更是手腕連翻,又敲了三下玉鼓。

這下那吞天蟒的虛影見勢不好,直接灰溜溜

的逃回烏貪身後,消失不見。

燕九卻看的清楚,就在烏貪唇邊,一道血線悄然顯現。

烏貪舌尖一勾,将那滴鮮血卷入腹中,眼神卻是越發陰翳。

燕九剛剛贊嘆完玉鼓的厲害,那廂烏貪卻是淩空而起,在他身下一條漆黑的蛇尾徒自擺動……

只見烏貪蛇尾一彈,就向着祭臺上的巫祝襲來!

巫祝連連拍動手中玉鼓,将那烏貪阻在音波之外,雖然音波只能将烏貪阻攔,但是僅僅是這樣,也讓烏貪動怒不已。

只見他蛇尾一甩,卻不是襲向巫祝,反而向着身後的人修卷來。

烏貪身後的吞天巨蟒再次顯現出身形,将烏貪蛇尾卷來的修士悉數吞下。

随着吞下的修士越來越多,烏貪那條烏黑的蛇尾上,竟然長出一根根尖銳的倒刺,猙獰淩厲的彎出可怖的弧度。

吞天巨蟒的虛影,也變得越發凝聚起來,只見他豎瞳圓睜,吐着舌信再次向着祭臺上的巫祝襲來。

巫祝連連拍動手下玉鼓,可是,這也只使的吞天蟒的虛影頓了一下。

只見它蛇尾一甩,輕松的穿過了音波的包圍圈,一口咬向祭臺上的巫祝。

那巫祝卻是就地一滾,從那巨蟒嘴下險險逃脫,但那祭臺卻是沒有逃脫,在吞天蟒的尖牙利齒間化為一堆碎片。

巫祝雖然僥幸逃過一劫,可是吞天巨蟒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只見它蛇身一盤,就向着巫祝再次撲來。

那巫祝見逃不過,卻是取過一塊尖利的碎木,将之直接刺入自己的胸膛。

殷紅的鮮血自胸膛噴薄而出,順着那塊碎木,一點一滴的落到那玉鼓上。

烏貪見勢知道不妙,卻是催促吞天巨蟒盡快結束這場争鬥。

吞天巨蟒再次張口,想要将這個已經半死的修士盡快吞下!卻見一陣紅光自那玉鼓上迸發而出。

巫祝原本半跪在地,此時那巫祝的身軀,卻是轟然倒下,原本高大的七尺之軀,此時卻是蜷縮而起,變成一具幹屍的模樣。

一陣瑩瑩紅光,卻是在那玉鼓上散發出來,向着遠處的烏貪狠狠砸入。

烏貪見此卻是一笑,只見那吞天巨蟒的身影再次從烏貪身後顯現出來,只是這一次的虛影,看上去要更大更凝實。

那吞天蟒張着獸口迎向那襲來的玉鼓……

“砰~”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自半空中傳來,天地都好似被這聲音給震顫起來了。

燕九只覺得眼前一片晃動,等能再次看清時,卻見烏貪正從地上掙紮而起。

只見他唇角含血,衣袍破損,灰頭土臉的模樣,與之前的意氣風發相比起來,大不相同。

此時巫祝已死,蠻荒部族已滅,那玉鼓不知去向,烏貪看向身後,就連自己帶來的修士,也是死傷慘重。

烏貪卻是毫不在意,不過是不過幾個人修,死了在找就是,“不過,我最終還是贏了……”

烏貪說着,邁着艱難的步伐,向着太陽落山的方向離開。

忽然,他腳下頓了一下,卻是彎腰拾起了一件東西,在他看了半響後,直接放入袖中。

一直看着這場戰争的旁觀者燕九,卻是看的清楚。

烏貪放入袖中的,就是現在落入燕九手中的玉鼓,那玉鼓與自己見到時一模一樣,周身光潔無紋,玉白通透不似凡物……

燕九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這裏,又為何會以一種幽魂的姿态,看着另一個部族的興衰。

這不知名的部族,就如同吞天一族,不論如何繁榮,卻又都最終走向湮滅……

可燕九卻看着這一切思忖起來,自己拿到的這面玉鼓,是從望淵的欲望祭臺所得。

可是以玉鼓的記憶來看,這玉鼓卻是被烏貪帶走的,那麽問題來了,這玉鼓又是如何落入望淵手中的哪?

紫霞曾說過,烏貪死了,難道他死于望淵之手?

這似乎也不對,烏貪吞噬萬物後,至少有了化神期修為,那時的望淵可能還只是元嬰,與玉鼓相鬥,望淵也只是受傷,又怎麽可能死于望淵之手。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關聯,可是卻好像了一條線,一條能将所有問題穿起來,最主要的線。

“到底是為什麽哪?吞天一族吞噬萬物,化為己道的能力那麽逆天,更何況吞噬了族人的烏貪?”

是了!

燕九眼眸募得一亮,“逆天,逆天,自己怎麽就忘了逆天這一茬,望淵說吞天一族受到上界忌憚,而望淵又受到上界的管制,這是不是說……”

燕九小心而大膽的推測着,“烏貪死于上界之手,所以玉鼓才會落入望淵手中,而望淵卻又是知情的。”

“也就是說,望淵在明知道自己是吞天遺族的情況下,還将玉鼓給了自己,那是不是說,望淵想要利用自己對付的是——上界天道。”

清硯坐在一張冰榻上,随意的翻閱着手上的書籍,燈小幾上燃着的油燈,将他的側影打在不遠處,與躺在他腿上的燕九輕輕重疊。

清硯撚起一張書頁,輕輕翻過,如美玉雕琢的指尖,拂過燕九柔順蓬松的皮毛,那熟練的姿勢,一看就是經常如此。

只是,這次好像不大一樣。

就在清硯想要收回手時,燕九蜷縮的掌心,卻是輕輕一動。

燕九皺皺眉頭,這種在睡着時遭遇“騷/擾”事件的感覺,簡直就是糟透了!

燕九張開眼睛,她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對着自己伸出“鹹豬手”!

不知道上一個這樣做的人,已經進醫院了嗎!

可是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我一睜眼,就有一張俊臉矗立在自己上方!只是這張俊臉,是不是看上去太大了一些!

難道是我醒來的姿勢不對?

“醒了?”清硯合上手中的書,看向腿上的燕九,“阿九這一覺,可是睡了三天,不知休息的如何了?”

“我竟然睡了三天?”燕九想要撐起自己來,卻發現自己正伸出一只毛茸茸去的小短手。

原來不是周圍的東西變大了,卻是自己變小了,燕九晃了晃身後的大尾巴,一別十三年,卻沒想到還有一天能再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燕九抱着尾巴看向清硯,“你都知道了?”

“嗯”,清硯卻是看着這樣的燕九,微微一笑,“阿九這副樣子,也很可愛。”

“估計也就你這樣覺得,在燕府時,每天一到夜裏,我就會變成這副模樣,每當這時,我都會躲藏起來,唯恐被他人發現。”

清硯聽到這裏,卻是身形一僵,擁有自己秘密的燕九,在那種情況下還是接過自己同住……

“咦?我們竟然回來了?難道鬼市結束了?”

“在阿九睡着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燕九後腿一蹬,“噌”的一聲跳上桌子,只見她看了周圍一眼,這才說到。

“怎麽只有你一個,重水師父哪?”

清硯無奈的回到,“阿九,此時尚是深夜。”

燕九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小眼睛,那我怎麽辦?就這樣看你讀書?還是趴回去繼續睡?

這樣一想,趴回去睡覺,似乎也不錯哪~

清硯提議到,“阿九不妨試一下恢複人身。”

燈光将一人一獸的身影,無比美好的剪接在窗臺之上,看上去,分外溫馨。

半響後,一道聲音抓狂的吼出:“我為什麽變不回去了……”

第 71 章 :俠女司硯

這群人大都穿着短襟布衫,袒胸露腹,手中或拿着菜刀,或拿着長棍,兇神惡煞。

叫嚣着要把她抓起來的人走在最前面,與一個差役打扮的人同行,那差役四十上下的年紀,瘦長臉龐,細長的眼睛此刻正惡狠狠地瞪着她,手指着她,嘴一張一張的,似乎在怒罵她,可就是沒有聲音。

哈哈,江芙蕖心裏一樂,渾然忘了害怕,這不就是之前通牒門刁難她的官吏嗎,這麽快就找對主兒了,這人腦子不笨啊。

面色正常,呼吸順暢,唯不能出聲,看樣子這啞藥效果不錯,下次還能再用。

或許是江芙蕖一副考究的目光中太過幸災樂禍,那官吏面色脹地通紅,指着江芙蕖的手指哆哆嗦嗦的,轉頭拍了旁邊的人一把,擡起腳來在地上剁了幾下,手在空中胡亂劃了幾下。

那人似乎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低聲安撫了官吏幾句,然後轉頭兇惡地看着江芙蕖,“看什麽看,死到臨頭了,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

“解藥?”江芙蕖大眼睛眨了眨,佯裝聽不明白那人的意思,“施主在說什麽?什麽解藥?施主是生病了還是中毒了?”

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步子,做好往渡口沖刺跑的準備,渡口上總不該少人吧,肯定有官差吧?

“我呸!”那人聽完江芙蕖的話,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你他娘的才生病中毒呢?!你這是要跟老子裝糊塗啊!我讓你裝!給我上,留口氣就行!”

說着,他率先沖了上來。

……

江湖草莽,要不要這麽簡單粗暴?!還想找個時機逃跑呢,眼見着他就離自己幾步遠了,江芙蕖也顧不上想其他的了,拔腿就跑了起來。

要不是怕太驚世駭俗,她一定要撩起寬大的裙擺,然後扯着嗓子大喊幾聲“救命!”

早知如此,就該讓吳緒送她到渡口了,這都嶺城簡直了,好歹是個才子之鄉,怎麽這裏的人這麽目無王法,光天化日地就敢對人喊打喊殺?

心裏狂吐槽的江芙蕖很快發現,地面上有道陰影就快跟她的身影重合了,這破身子,跑了一百米不到就開始抗議了,她已經感覺到呼吸不順了,眼前也似乎有星星在飛,腳下跑動的步子慢慢虛浮,身後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一咬牙,江芙蕖索性停了步子,心裏算着身後人的距離,打算等他們過來直接硬抗,雖然換了個弱雞身體,但好歹搏鬥的身手是從小練到大的,應該能抵抗一二吧,如果一定要上黃泉路,那就能多帶一個就盡量多帶一個吧,黃泉路上好歹不孤單!

“哈哈,你跑……啊!!!”追着江芙蕖的大漢顯然打架經驗豐富,一眼看出了江芙蕖的力不從心,他洋洋得意地沖着江芙蕖叫喚了一聲,還特意放慢了步子,就像是要嘲諷江芙蕖似的,眼看着離她幾步遠,一伸手就能抓住她了,他緩緩地伸出手。

那手就要挨着江芙蕖的衣領時,江芙蕖忽然蹲了下去,大漢還來不及發怒,就聽耳邊“咻”地一聲,一個東西飛快地從他身側飛來,直直地打在他的手背上,鑽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大漢感覺自己整條右手都麻痹了,他扭曲着面孔,聲音也變了調。

正蹲在地上打算往旁邊翻身躲避襲擊的江芙蕖聽到大漢變調的聲音,脖子僵硬地轉過頭,吳緒跟來了?他那麽好心了?

“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居士,你們當真是好意思!”一聲嬌嫩的女音從空中傳來。

不是吳緒啊。

這是哪家多管閑事的小姑娘啊?!

江芙蕖和大漢兩撥人心裏同時想到。

江芙蕖尴尬地站起身來,雖然不是吳緒,但好似是來幫她的,她看向來人,那人臨空飛來,就像背上長了一對無形的翅膀。

輕……輕功啊!!

江芙蕖咽了一下口水,真正的輕功啊,怎麽辦,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她也想學,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學。

不過一會兒,那女子便站到了江芙蕖的身前,以一副全然保護的姿态将江芙蕖擋在身後,朝着一群面色不好的大漢,面無懼色道,“你們是打算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竟是完全不把眼前十多個大漢當回事。

“你是誰?!口氣這麽大,知道爺爺是誰嗎?”

“哪裏來的不懂事的小丫頭,有一點本事就敢叫嚣,莫不是家裏大人沒教過你怎麽做人?”

“說那麽多幹什麽,兄弟們一起上,給這毛丫頭點顏色看看!”

被輕視的大漢本來還有些退卻,聽到女子的話,便氣地要死,一個個不要命地掄着菜刀,長棍向女子沖來。

氣勢很足……可惜地是,實力差距太大。

“砰砰砰”地人體落地聲接連響起,女子不過衣袖輕輕一動,那群人便一個個飛上天,然後從天上落地,摔地那叫一個慘。

江芙蕖瞪大眼睛看着,心裏啧啧稱嘆,好慘哦,脊梁骨都要斷了吧,那邊幾個,別落下什麽不遂的毛病啊。

站在最後面本來還狠狠瞪着江芙蕖的官吏見到這情形,面色一下子變得發白,他的雙腿顫抖,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的,連看都不敢再看江芙蕖了。

江芙蕖見他這樣,心中平靜,人之欺善怕惡,也不過如此,官吏在府衙中以權謀私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追查她的行蹤,大白天地帶着一群地痞過來追讨解藥,只怕也是知道她形單影只一人,且來歷無奇。

“居士,你沒事吧?”

正想着要不要告訴這個官吏,他那啞藥也不過是一兩個月的藥效,站在前面的女子忽然轉過頭看向江芙蕖。

江芙蕖這才算是看清楚了眼前女子的模樣。

她長一張淨白的鵝蛋臉,墨點柳葉眉,亮褐色細長眼,兩靥帶暈,唇角微翹,頭上僅以一根玉帶束着長長的馬尾辮,身着黑色勁衣,當真是幹淨利索的江湖兒女裝扮。

“沒事,謝謝姑娘了。”江芙蕖心裏想着,這恩慈庵附近果然像那小尼姑說的江湖人多,“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知姑娘芳名是?”

“沒事就好。”女子眉眼彎了彎,“免貴姓司,些許小忙,不值當說什麽恩,居士見禮了,後會有期!”

女子說完,以左掌觸右拳,朝江芙蕖行了個江湖敬禮,然後就以腳點地,騰空飄然而去。

行事做派也與她的打扮一樣幹淨利落,江芙蕖莫名地對這姓司的江湖女子有了好感。

待得她走遠了,江芙蕖這才看向地上橫七豎八的人,見他們大都面上痛苦,那官吏卻仍舊像鹌鹑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發抖,本來要告訴那官吏的話也咽回了肚子了。

罷了,就讓他這兩個月都活在無聲的恐懼中吧,也希望他以此為戒,日後能略改一二,做一個秉公守法,不仗勢欺人的正常官吏。

江芙蕖擡步繼續往渡口走。

或許是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她的心情無端地有些沉重起來。今日的情況,以後也有可能再次上演,治好江芙蕖的身體,勢在必行,總不能永遠靠別人來幫助她度過危難。至于其他的事,暫時先不想了,都往後排一排。

“去韓家碼頭的,有沒有人?”

“帶貨的,有誰要帶貨嗎?”

“朱家碼頭,還有一刻鐘就要開了,沒上船的快點上來了!”

喧鬧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江芙蕖擡起頭,看向不遠處的河岸,飄紅浮綠,龍船小舟,人山人海。

這是,到渡口了。

第 69 章 冠軍到手

而這名教練乃是一個典型的欺軟怕硬,而且他還對這些有錢人十分的阿谀奉承。

所以一見自己闖了大禍,改忙拱手沖這些人說道:“各位大哥大姐,你們誤會了,我并不是怒罵你們的孩子,我只是在罵那三中的一群人,你們千萬不要生我的氣,真的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啊”

見到這名教練對自己拱手求饒的樣子後,這些家長球迷們這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可此時那場上的主裁判,已經是看不慣這個博英高中教練的小人嘴臉了,立即走過來直接對他出示了黃牌。

“什麽?你居然敢對我一個教練出示黃牌,我犯什麽錯了嗎?我是上場了嗎?還是搶球了嗎?你一個裁判怎麽當的”

“混帳!少給我廢話!”

那一向溫和的裁判,居然立即對着這名高中教練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這一個奸佞小人,明明這是一場高中學生在足球賽,你居然要發動看臺上的觀衆,對那三中球員呼喊亂罵,難道你不知道每個人的出身,無論高低貴賤,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嗎?難道你們博英高中的球員就是人,而這些三中球員的隊員就不是人嗎?真的是氣煞我也”

“呵呵,你一個小小的裁判敢在我面前嚣張跋扈,你難道不清楚我們博英高中乃至是貴族學校嘛?我們的的笑董事會成員,都是市區乃至省區的高幹,你敢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看你這個裁判是不想幹了吧,我實話告訴你,你這個垃圾的裁判,你最好對我們博英高中的判罰輕一點,讓我們博英高中贏得比賽,不然的話我就一定讓你好看”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有教練敢威脅裁判,讓裁判故意放水的,我告訴你,如果你好好說的話,或許我多多少少能夠看在你是一個懦弱小人的份上,可憐你一下,但是如今你居然敢對我這番怒罵,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水的,而且我不但不會放水,我還要直接将你紅牌罰下”

這名裁判說着,當即再度出示了一張紅牌,這可頓時令場內觀衆,以及兩方球員大吃一驚啊。

因為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還有裁判将教練紅牌罰下的。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竟然敢對我出示紅牌,你以為你的紅牌是什麽?是上方寶劍嗎?你能罰下那些球員,可你你罰不下我!”

此時這名博英高中教練惱羞成怒之下,居然是直接奪走了裁判手中的紅牌,随即便對裁判也出示了一張紅牌。

“怎麽樣?我也對你出示紅牌,那我是不是也能将你罰下呢”

“哼,我看你真是一個神經病”

這名裁判說着立即揮了揮手,随即便命令安保人員将此人呢帶到了場外。

可這名被安保人員抓住的教練,依然是沖着主裁判怒罵不停,如今此人俨然是成了全場觀衆口中的笑柄。

而那博英高中的球員們,更是覺得臉上無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在裁判再度宣布來比賽開啓之時,那李翺領銜的三中球員,當即便開始了進攻,雖然李翺如今的體力不足,不能再進行盤帶過人,但是李翺作為一個中場的發動機,他組織進攻的實力可是非常之強的。

而且只要李翺帶球,那對方又便會有三名以上的球員,前來包抄,這也就表示自己有三名隊友沒人看守,那李翺瞅準機會,一個盤帶變向甩開防守,再來一個精準長傳,直接将球傳到了自己禁區內隊員的腳下。

而此時三中隊員一個撞牆配合,當即轟球入門。

“七比一!”

面對已經是進了七個球的三中,博英高中這邊的隊員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攻不成攻,守不成守,根本就是慵懶至極。

因為他們知道這時候無論自己多麽努力,都是不能獲勝的,畢竟對方可是整整進了自己七個球啊,七個球又怎麽能夠追回。

不要說對方實力高超,即便是對方是一個三流球隊,是一個不入流的幼兒園球隊,那自己也不可能在僅剩的十幾分鐘之內,連進七球來進行反超啊。

但是這些人卻忘了他們身為球員,最重要的信念便是只要比賽沒有結束,那麽他們就不能放棄。

不要說對方進了自己七個球,即便是七十個球,那麽自己也要全力以赴,因為這就是體育的精神,這種是足球的精神啊。

但是這些博英高中的球員從小都是嬌生慣養,根本沒有經歷過什麽正兒八經的困難,因此他們見到如今李翺等人的七比一大比分領先,随即便放棄了抵抗。

不過李翺等人卻并未幾次罷休,他們依然是用盡全力,對博英高中展開攻擊,這道不是李翺等人落井下石,而是在球場上給予對手最大的尊重,那邊是全力以赴。

如果自己也就此防水的話,那無異于是侮辱對手。

因此在李翺等人的傳控配合之下,在僅剩的下半場十分鐘之內,李翺等人再次轟進三球,成功以雙位數完成比賽。

而且這還是在他們在少打一人的情況下,如今李翺的三中球隊一經獲勝,全場立即歡呼了起來。

而博英高中的家長們則都灰溜溜的撤離了球場,因為他們那引以為傲的自己孩子,在他們眼中被這個垃圾都不如的平民高中擊垮了,他們臉上無光,自然要趕緊離開了。

看到博英高中的家長們灰溜溜的全都離開後,李翺也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面對自己隊友的熱烈歡呼,李翺再次高興的呼喊了起來。

因為他終于幫助自己的三中,擺脫了多年墊底的命運,成功逆襲,獲得了高中聯賽的冠軍。

而且還是以雙位數大比分,贏了那實力極其強悍的博英高中,甚至還在初賽就贏得了那衛冕冠軍二中,這可是令人非常振奮的成績啊,即便是載入是高中聯賽史冊,那也是足夠有資格的。

經過這件事情以後,李翺也向所有瞧不起他們三中的人,證明了他們自己的實力。

第 82 章 設計指标與實際指标

木葉大概沒什麽理由和必要監視羽生這樣的忍者,然而如果村子想監視他的話,應該是一件挺簡單的事情。

羽生即沒有什麽不好的企圖,更沒有幹什麽壞事,所以他是不怕什麽監視的,然而,能有一個如此獨立安全的私人空間的話,終究是一件好事。

誰都有些小秘密和小打算的,而這些東西都适合藏起來搞。

在蛞蝓體內,隐藏着一個巨大的空間,裏面留着很多人類建築和其他造物的痕跡,從年代上看起來,大多都已經十分久遠了……

那自然是很久之前的來到這裏的忍者修建的。

羽生将千手的研究資料放在了這裏,之前被蛞蝓送進來的契約卷軸也在這裏。

可能是結界設置的原因,這個封閉空間內并不黑暗,而是四處都氤氲着柔和的光亮。

大致來說,這個地方是相當空曠的,羽生倒是覺得濕骨林內肯定還有其他類似的空間,只不過蛞蝓暫時沒有開放給他而已。

今天時間還早,羽生當即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浏覽起了其中放置着的資料……這絕不算是監守自盜,既然三筱将這些東西交由了他保管,那自然也就默許了他的閱讀權限,這是必然的。

出乎意料的是,羽生看到的這些資料大多不是什麽威力強大的忍術,而是有關于查克拉的應用與研究、忍術的從無到有的開發方式居多……沒有強大的術,但這并不代表着這些東西在羽生心裏的價值下降了,而且恰恰相反,相比于記載着一個威力巨大的忍術,他覺得這些更基礎一些的東西才更為珍貴。

一個術再強也不過是一個術而已,現在羽生看到的可是一整套的關于“如何成為一個強大的忍者”的設計圖,是更系統、更立體的東西。

而後,羽生又接連的打開了幾個箱子,漸漸地發現了這其中最為有價值的部分——那是一個名叫千手扉間的忍(禁)術開發狂人留下的忍術開發步驟、流程、心得與經驗總結。

一個忍者能使用的最适合他使用的忍術,肯定是自己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忍術,所以得以窺探二代目思想的這部分內容,羽生視若珍寶。

在愉快的讀書中,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羽生只得返回木葉,等明天再抽時間過來。

此時,羽生倒是希望宇智波能再出點亂子了,這樣的話三代火影就會繼續跟紅眼病們扯皮下去,也就會在木葉滞留更多的時間,而後羽生就沉浸在美好的讀書時光之中了。

但不管怎麽說,三代火影并不會迅速離開村子,于是就這樣,羽生暫時過上了跟後來的自來也有些類似的生活——在村子與秘境之間不停的閃現,而跟自來也不同的是,羽生是在研究千手留下的資料,而自來也則是為了學習仙術。

連續三天,将資料中的一小部分通讀之後,羽生終于有了其他的動作……他将一個厚重的筆記本帶進了濕骨林,然後在上面寫寫畫畫了起來。

客觀來說,跟二代火影或者二代火影留下的東西接觸多了絕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現在的羽生還是以後的大蛇丸,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待在濕骨林的時間看起來有些安靜和枯燥,但羽生卻樂在其中。一段時間以來,更多陪在他身邊的并不是人類,而是蛞蝓。

“羽生大人……你這是在開發忍術嗎?”

把一個箱子當做案幾,羽生盤膝坐在一旁,雙手搭在箱子上面寫寫畫畫,而蛞蝓則趴箱子上,它的觸角移到羽生筆觸的上方,輕輕轉動了幾次之後,這才開口問道。

按理來說,蛞蝓是沒有眼睛的,羽生并不知道蛞蝓是怎麽“看”到自己寫的東西的,然而蛞蝓畢竟是忍獸,而不是普通的軟體生物,因此會讀書也不值得奇怪。

“與其說是在開發,不如說還僅僅停留在紙面上的設計階段而已……紙面上的東西,八字沒有一撇呢。”羽生笑着說道。

“可是,僅僅憑你現在寫下的東西,我感覺這種威力的忍術就算是設計出來,憑你的身體也是無法承受的住的……根本不用任何的懷疑,它們全都是禁術。”蛞蝓在一旁提醒道。

它的意思是說羽生給出的設計指标太高了,不要忘了,他目前還處于“療養”階段,自身連過多的查克拉都無法承受,更不用說這些要将自身的查克拉發揮到極致的忍術了。

所謂的“禁術”,大多數時候并不是指一個忍術的威力大到無法控制,而是指在使用那些術的時候,會給忍者的身體帶來極大的負擔,甚至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施術者的死亡。

舉例來說,二代火影的水遁·水斷波,是S級忍術,威力大到不行,然而并不算禁術;而他的多重影分身之術,是A級忍術,然而影分身的瞬間大量使用會極限式的耗盡施術者的查克拉,致死也是常事,所以是禁術。

現在羽生正在設計的忍術,威力又大,又能百分之百的弄死自己,所以是禁術。

“而且,忍術、忍體術甚至是幻術,你有點太貪多,還是專注一點的好。”蛞蝓又繼續說道。對羽生這種年紀的忍者來說,對自創忍術感興趣并不是多麽奇怪的事,但是卻不應該盲目……問題在于羽生不但貪全而且貪多。

太貪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些都是從我自身的特點出發做出的思路和設計,比如你說的忍體術,本質上不過是對我的水遁·大宗錄的深層次開發而已,大致的思路跟之前并沒有發生變化,剩下的其他術也是如此。以現在的我,确實無法承受這種威力的術,然而我也沒打算一蹴而就,這些術甚至三年五年也不一定能成功運用……到時候我的身體情況也應該會得到改善了。

而且我現在寫下來的東西,不過都是‘設計指标’,并不一定能落實成真正的‘實際指标’。”羽生說道。

看樣子他倒是冷靜的很。

然而蛞蝓覺得就算羽生的這些術都能夠開發成功,可與他所說的自身成長性根本沒有關系,精英忍者也不可能承受的住那樣的忍術,除非……羽生能先一步學會仙人之術。

還有一點,蛞蝓絕對沒有搞清楚:如果羽生現在正在幹的是甲方交給他的活計的話,那麽所謂的“設計指标”他肯定會勉勉強強、偷工減料能達成就行,然而如果是他自己給自己幹活的話,最終得到的實際指标絕不可能低于設計指标……否則的話他就會天然的認為自己遭到了失敗。

一個人是沒辦法說服自己的,所以,羽生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被自己的禁術給弄死。

二代火影,就算死了,依然害人不淺。

第 82 章 :燕九化妖

燕九只記得自己閉上眼睛前,看見的最後一眼,是清硯驚訝的眼神。

燕九一陣無語,我都快死了,你到底在驚訝個什麽?

還是說,我又發生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清硯伸出雙臂,落入臂彎的卻是一只擁有蓬松大尾的白色小獸。

那人面大嘴花,原本正趴在燕九身上“呼呼”大睡,燕九這一莫名“變身”,它失去依憑,直接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而此時的清硯,又一時沒有顧及上它,所以,他直接“吧唧”一聲摔到在地上,和大地來了一個零距離接觸。

還沒等人面大嘴花回過神來,就遠遠看見了清硯捧在臂彎裏的“東西”。

雖然看上去不知其種族,但是其身上,卻隐隐傳來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白影見此,驀然一愣。

“這股氣息好熟悉啊。”

一同驚醒的黑影卻是眉頭深皺,“你莫不是忘了避世在外的吞天一族。”

“可是吞天一族不是早已覆滅,怎會這裏還遺有一只?”

“大概是逃出的族人吧,就如你我一般。”黑影回到,言語裏還帶着一絲悵然。

白影聞言,卻是心有疑慮:“若它是吞天遺族,我為何沒有感到絲毫懼怕?”

黑影聞言,卻是瞥了一眼白影,“看來,你對從前發生的事,還是太過介懷,以至于一聽到“吞天”二字,就亂了方寸!你莫不是忘了新主的氣息?”

白影詫異出聲,“你說,這是燕九!”

“這是,阿九?”清硯看着懷裏的白色花栗鼠,三分懷疑,七分确定。

對這懷中的白色花栗鼠,清硯并不陌生。

只是,他一直以為,那只記憶中的白色花栗鼠,是燕九養的寵物,卻沒想到,這一直都是燕九。

是那個在自己被欺淩後,問自己要不要吃糖的燕九。

是那個将自己從陰暗柴房中,帶離的燕九。

是那個将自己相托昆侖,告訴自己不要哭的燕九。

是那個為了自己身體出現異變,而擔憂不已的燕九……

不論是奪舍也好,是妖獸也罷,燕九一直都是那個燕九,自始至終從未變過。

清硯看向懷中的燕九,想來,燕九這副妖獸的模樣,應該是吞天血脈的原因,只是,為何會突然化為妖身?

清硯的指尖撫上那圓潤蓬松的臉頰,眼神也由一開始的遲疑,變得柔和起來。

無論是随着呼吸鼓動的渾圓臉頰,還是鼻翼兩側翹起的白色胡須,甚至是那兩只小小的扇形圓耳。

微微蜷起的粉嫩掌心,身後蓬松順滑的大尾,還有皮毛上顯示的淺色雲紋,無一不顯的精致可愛。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

在鬼市那條繁華非常的街道上,破敗的草屋還是以那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屹立在那裏。

除了安靜等在柴門外的黑袍修士,一切與離開前并無二致。

只見在那破敗草屋門外,卻是站了四位靜立等待的黑袍修士,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還跟有十幾位身着黑袍的侍從。

他們從鬼市開始時,就等候在這裏,粗略一算,竟是已等了兩三個時辰。

可是那扇半掩的柴門,卻是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即使已靜候許久,即使不知還要再等下去多久,可是,卻無一人膽敢言談不滿。

明明人數衆多,可是卻奇異的彌漫着一種寧靜之感,就好似所有人都被按下了消音鍵。

直至,一身披紅袍的修士從街尾緩步而來,在越過衆人後,恍若無人般推門而入。

有幾位黑袍修士雖是面面相觑,但是仍然垂首等候。

他們雖然也等的心焦,但是一見到這推門修士身上的紅袍,就知其來頭不小,自然不敢觸其眉頭。

但事情總有例外。

“你這人實在是無禮!”

只見一身形嬌小,身穿黑袍的女修士,上前一步,嬌聲喝到,“我們都在這門外相等,怎的你卻要偏偏入內!”

那女修的同伴卻是識大事的,只見他急忙上前一步,出來打圓場。

“前輩不要怪罪,我這師妹只是等的有些焦急了,這才口出無狀沖撞了前輩。”

說到這裏,那黑袍修士深深的鞠了一禮,“實在是師妹唯恐重水前輩怪人擅闖,而取消了今日的鍛造名額。”

那修士頓了頓後,接着說到:“我師妹二人,乃是為家師賀壽而來,還請前輩看在我師妹一片孝心的份上,饒恕我師妹的無理沖撞。”

說着,那黑袍修士扯了一把身旁的女修,示意她上前賠罪。

卻見那女修卻是嬌縱的回到,“我才不要道歉哪,分明就是他不對在先,怎的我卻要向他道歉?”

那師兄聞言卻是言語間,嚴厲起來,“你再這樣,我就回去告訴師父,讓她将你禁足!再不允許下山!”

“你!”

這一番話,似是踩重了那女修的軟肋,只見心不甘情不願的向着那紅袍修士喊到,“我為先前的事向你道歉!”

說罷,那女修這才看向身旁的男修,“我可是道歉了,你不許告訴娘親!”

見那紅袍修士沒有怪罪,只是徑自入內,那黑袍修士這才舒了一口氣,只見他向着那女修厲聲喝到。

“我回去就告訴師父,讓她将你關入思過崖,不鑄金丹,不準下山!”

“你這人怎的這樣!”

“那你可知你的魯莽之言,差點害死你我二人!”

“哪有!”……

還未等那女修說完,就見一根足有一人粗細的冰棱從天而降,擦着二人鼻尖,倏忽釘在兩人腳前,那冰淩一觸地面,三尺地面瞬間凝了一層厚厚的冰層。

“聒噪。”那紅袍修士似是回頭看了一眼,這才一震衣袖,進入那草屋之中。

那女修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背上更是出了一身冷汗,直到此時她才明白,自己師兄說的“差點害死你我二人”的意思。

草屋之內,重水正打着哈欠将一團器坯,捏塑成一把長劍的模樣。

見有人進來,這才撩起眼皮看了一眼。

即使知道來的是清硯,他也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熱情”的撲上來。

那副精神萎靡,哈欠連天的樣子,如同長年吸食“福壽膏”的煙民,絲毫看不出一點精、氣、神。

可是,清硯卻是分明看出,重水的壽命又減少了。

不論是頭發變得越發枯白,還是身形又幹癟了幾許,都昭示出一個事實——重水,已經時日無多。

修士的外表除非大限将致,或是深受重傷,否則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特殊功法、血脈,和服食駐顏丹不在此列)所以在自己的眼睛發生異變時,燕九才會那麽在意。

想到這裏,即使清冷如清硯,也不由得眸光一暗,誰能想到,眼前這形容枯槁的老人,是曾在《十美圖》裏排名第七的重水。

清硯取下頭上的兜帽,這才一撩衣擺,在重水面前單膝跪下,紅袍翻飛,安靜覆于清硯背後。

“昆侖清硯,懇請重水大師收在下為徒!”

重水手中剛剛塑出的長劍,“铛啷”一聲摔在地上,瞬時四分五裂。

“你說,你要拜我為師?”清硯這一跪,在重水心裏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同意了?”

卻見清硯點頭回到,“是!”

得到清硯的肯定回答,重水卻是更加懷疑,“你真是清硯?不會被人奪舍了吧。”

清硯卻是回到,“難道重水前輩,是在拒絕在下的請求?”

這話聽得重水連連擺手,“怎麽會,我只是太過開心,開心而已!”

開玩笑,這可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徒弟,要是就這樣溜走,我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待重水心中暗自雀躍了半天後,這才清清嗓子,一派師門尊長的正經模樣,看向跪在地下的清硯。

“清硯,”重水正色到,“你拜我為師,可是誠心?”

“是!”

“你可會将師長之言當做戒訓?”

“是。”

“那……”重水說到這卻是狡诘一笑,“乖徒兒,還不快叫聲師父來聽聽。”

燕九額心觸地,鄭重的行了一個三拜九叩的拜師大禮,等到禮畢,清硯這才恭敬非常的喊了聲,“師父。”

重水聽着,卻是哈哈“哈哈”大笑起來,那雙已經開始混濁的雙眼,也笑得眯了起來。

“我重水此生能得此高徒,雖死亦無悔。”

說到這裏,重水似是想到了什麽,看向清硯,“怎麽只有你一人過來,你那姐姐哪?”

卻見清硯站起身來,解開了身上的紅色鬥篷,就見那鬥篷之下,赫然是化作獸形的燕九。

“阿九忽然化為獸形,還請師父為徒兒解惑。”

“你說那小丫頭竟然身具妖族血脈?如今,更是化為妖族原型?”重水撚動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一副深究細想的模樣。

“具有妖族血脈的人修,化為原形的原因有很多,我問你,這小丫頭在化為原形前,可是吃過什麽東西,或者是觸碰過什麽?”

清硯眸光閃動,眼神晦暗不明,但卻隐下了一些細節,只是回到,“的确是碰過一些東西。”

“那就對了,妖族突然顯現妖形,大多是因為神魂不穩,應是這丫頭碰了什麽東西,乃至于體內人、獸兩魂失去平衡,才會突然如此。”

清硯問道,“那阿九何時會醒來?”

“為何要讓她醒來?”重水聞言,卻是有些意外,“人困了就會睡覺,此時她陷入昏睡中,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

清硯看向懷裏的白色小獸,此時的燕九正覆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悠然自得的閉目輕睡,柔軟的肚皮,随着呼吸有規律的起伏着。

一看就十分柔軟可欺的樣子,盡管現在的燕九也十分可愛,可是清硯還是想見到,活力滿滿的燕九。

“阿九,你可要早早醒來啊……”

而此時的燕九正陷于一片漆黑之中,好似失重一般,在這黑暗裏肆意暢游,不知目的,不明盡頭,不覺疲憊,甚至不知自己姓甚名誰,只是十分順暢的遨游着,一直,一直……

直到,前方出現了一道光亮,猶如飛蛾會追尋火光,燕九也被這光亮吸引而來,毫不遲疑的向前加速游去,去追逐那仿若觸手可及的光明。

直到,黑暗開始褪去。

而随着褪去的黑暗,展露在眼前的,卻是傳說中的仙境……

第 82 章 小金庫充足 (24)

07 12:29:27~2020-01-07 21:11: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月銘雅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燃燒的稻草人、可卡可樂、wert、寄餘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Fumika 40瓶;wert 10瓶;半夏半暖半傾城 5瓶;蘇晴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獻給愛麗絲

在蘭迪四處舉辦奢侈的酒會來為自己的聖誕時裝周預熱時, 葉言另辟蹊徑,用全息直播來給自己的新品預熱。

原本直播間一直是改行的馬賽克魚來運營,這天, 當馬賽克魚拿着一只新的包包講材質的時候,葉言和賀洋一起出現了。

“今天我來給大家直播。年底了,大家很累吧?不如看看我老公養養眼?”葉言把鏡頭對向賀洋, 呵呵笑着說,“今天來給大家介紹一些普通價位的奢侈品,這款經典米色格子羊毛圍巾,無論你是男是女, 是a是o還是b, 都可以用它搭配你的羊毛大衣, 還可以用它拴住你老公的心。”

葉言湊到賀洋面前, 把圍巾一圈一圈地給賀洋系好, 正兒八經地說:“就像這樣, 就可以拴住帥a的心……洋哥你可以說話了,你說點什麽吧。”

“我不是模特嗎?模特都不能說話,不然不專業。”賀洋含情脈脈地看向葉言,“我的心已經是你的了。”

葉言從袋子裏拿出了一條小一些的同款米色格子圍巾,把酒哥抱過來當小模特,給他系上了柔軟的圍巾,放到了賀洋懷裏。

葉言展開圍巾說:“其實這個圍巾我還給我兒子做了個小的,我還想過做童裝呢,不過現在小圍巾大概就生産了一百條, 你們要是想買的話……”

小魚說:“已經沒了親,賀洋脖子上那個也沒了。”

葉言默默凝視了一會兒賀洋,然後說:“想不到你還是個招財緬因貓啊。”

“你呢?小金貓布偶。”賀洋習慣性地捏了捏葉言的臉,“為什麽突然有這麽多潛水艇和軍艦?謝謝大家送我們禮物,可是年底了,不必破費,但務必要支持我老婆。”

賀洋大手一揮,返點給了粉絲們每人一百星幣。

酒哥伸了個小懶腰,小手手抓着賀洋胸前的圍巾,“啊”了一聲,往爸爸懷裏縮了縮。

“我兒子可愛不?本想等他大一點再和大家見面,不過大家好像都挺好奇他?我想了想,他早晚也會出席皇室活動,所以還是讓他适應一下大家的目光吧。”葉言撓撓小酒的下巴,小魚遞過來一碗鳕魚泥輔食,小酒頓時就睜大了眼睛,饞的不行。

他最愛吃魚了。

和他爸一模一樣。

“來爸爸喂你吧。”賀洋拿着碗說,“最近我們家這個小家夥,吃的越來越多了。能吃能睡能玩,每天過着神仙日子,吃完這個還有一瓶奶喝。”

小酒抱着一條金槍魚玩具,頭頂戴着一個黑色_貓耳發箍,系着一條綠色的圍裙坐在爸爸懷裏乖乖地吃飯。他清清秀秀,表情卻非常酷,深沉且安靜,是個招人喜歡的孩子。

【終于看到小酒的正臉了暴風哭泣,我他媽好愛這神仙一家】

【言言什麽時候二胎呀doge】

【酒哥是alpha嗎?!現在流行把狗騙進來再撐死嗎,昨天是檸檬老師,今天又是言言,我頂不住了】

【小酒好帥啊,奶奶粉來了!瞧小酒抓着爸爸衣服的小手手,洋哥這麽溫柔我真的酸了】

【太可愛了,我哭了,玫瑰酒夫夫是世界寶藏,言言時裝周有什麽驚喜嗎!】

“二胎?”葉言看向賀洋,說道,“洋哥,問二胎呢,我還想問你呢。”

賀洋認真地說:“這幾年都不要。大家別催二胎,omega生孩子太不容易了,等過幾年酒哥大了,我和言言再考慮二胎的事兒。順便給看直播的各位alpha提個醒,你老婆生完孩子一年內最好不要再生,不然會損傷身體呢。”

葉言沒想到賀洋了解的這麽透徹,有點害羞地低下頭,說道:“你《五年當爹三年模拟》沒白做。”

賀洋接着說:“那是,當爹可真不容易,估計看我們直播的有一大半還沒做父母。你們看我懷裏的小酒是挺可愛,但他也有哭鬧生病的時候。從他在言言肚子裏的時候,他就對人間有很多感知。寶寶都需要足夠的耐心和愛才能從一粒種子發芽,長成參天大樹。還有,身為alpha如果連自己的家庭都照顧不好,那可真是太慚愧了,所以不要給自己找借口。”

“既然如此,那我也來談談養育孩子的感受。”葉言說,“小朋友出生之後就像是一張白紙,他什麽都不明白,全心全意地依賴着自己的父母。這時候真的全靠父母的教育來帶他領略世界,其實還是挺難的,有段時間我覺得很累,我怕教不好他,又怕他生病……”

“但是我說,教不好算我的。”賀洋自信滿滿,“我堅信我兒子是要幹大事的靓崽。”

說着,賀洋驕傲地摟住了葉言的肩膀,說道:“像我一樣牛逼,像我一樣顧家,才能有美貌omega做老婆。”

葉言拍掉賀洋的手:“你不許浪。”

“咱們倆的直播間不秀恩愛還要幹什麽?”賀洋抱着小酒輕輕拍拍他的背,然後把他放到了嬰兒車裏,“哦,老婆,我差點忘了,你是來賣衣服的。”

葉言也放棄賣衣服了,有賀洋這只大貓在,他已經無心工作只想懶洋洋地待在他身邊。

他靠在了賀洋的肩膀上,像一只吃飽喝足的美貌布偶貓。兩個平時話巨少的人,只要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

賀洋看了看彈幕,自信地彎起了嘴角,說道:“會不會一直這麽甜?當然會了。我老婆可是我費了好大勁才追到的,我會珍惜他一輩子。”

“啊,對了,前段時間,小酒哥半歲了。”葉言給大家看自己的相冊,“所以我和賀洋帶他一起去拍了半歲紀念照片,和兩只貓一起照了我們的全家福~可愛吧,等到聖誕節那天,我就滿22周歲了,是賀洋陪我過的第三個生日,沒想到會多這麽個小家夥。”

“對啊,沒想到會多這麽個小家夥。”賀洋輕笑着看向小酒,“他還真是個意外,可我至今覺得神奇。”

“能每天睡在喜歡的人懷裏,也很神奇。”葉言依偎在賀洋肩膀頭,賀洋贏來了自己人生第n個高光時刻,他牽住了葉言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小酒舉着小手手海豹鼓掌,露出了天真而開心的微笑。

他微笑時眼睛格外漂亮。是好看的新月形,眼裏閃着純真的光。

“這有個彈幕好莫名其妙,”直播結束之後,小魚對荷葉夫夫說,“問你一年發情期幾次,肯定一次啊,還能幾次。”

葉言和賀洋對視了一眼,葉言拍拍小魚的肩膀,說道:“你還不夠凰。”

因為賀洋在,葉言沒有繼續解釋,小魚卻像是明白了什麽,說道:“我靠,裏說的是真的啊,頂級alpha信息素可以讓omega被動發情!”

葉言:“這不是,這是生理課知識。雖然頂級alpha信息素很少見,但還是存在的。”

小魚羞澀地低下頭,對小酒說:“小酒,我們不停這些不健康的啊,魚叔叔抱抱,唉真可愛,小家夥親我呢。”

被人珍惜,被人愛着。

這大概是支撐葉言每天繁忙工作的動力。

賀洋也是如此,縱使在基地的工作再忙,他只要看看壁紙上對着他微笑的小酒和葉言就會心滿意足。

十二月,首都星的雪一場連着一場,葉言院子裏的積雪上,都是大海和大河的貓腳印。

在葉言完成“烈火”這一主題的創作之後,蘭迪那邊也官宣了時裝周安排,繼“普羅米修斯”、“美杜莎”、“天使與魔鬼”之後,他本次時裝周的主題是“餘燼”。

大家喜聞樂見的場面,兩個設計師都要用同一個元素作為時裝周主題,同一主題,更方便大家比較。

“竟然全是紅色。”賀洋看着老婆的設計圖說,“玫瑰的顏色。”

“是盛放的紅酒玫瑰。”葉言說,“除了紅色,還有酒紅色。”

距離時裝周還有三天的時間,祁妙有了重大發現。

“蘭迪的母親當年在醫院生下的是一對龍鳳胎。另一位是女性omega,檢測結束之後,就被西蒙抱走了。”祁妙說,“後來,這個女孩被西蒙養大,卻在三年前自殺了。三天後的時裝秀,極有可能是一場蘭迪給妹妹舉行的祭奠儀式,他很可能會在那時候再動手。”

“可是,他要殺誰呢?”公主不解地說,“布萊德死了,西蒙也死了,那些妓-女也死了,他究竟想要殺誰呢。

大雪就像是城市的除污劑,能洗淨一切晦暗和肮髒。

蘭迪披着黑色毛呢大衣,踏着上好的牛皮皮鞋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墓園,周圍安靜的只能聽到風的聲音,他踏雪而來,把一束玫瑰花獻給了墓碑照片上的女孩子。

“愛麗絲。”蘭迪坐下來,擦掉墓碑上的雪,“哥哥很想你。”

“大家都以為我是一個人,卻沒想到我有個妹妹。”蘭迪笑着看向照片上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美麗金發女郎,“妹妹,哥哥給你報仇了,那老畜生和小畜生都死了,那些欺負你的女孩子也死了,還有那些對我們的疾苦不聞不問的老頑固……他們也要死了。”

“說起來,最近哥哥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兒。”蘭迪說,“公主的兒子是個天才,如果我手上沒有這麽多血,也許真的想要好好坐下來和他聊一聊藝術。首都星的政治家們都那麽髒,當年的事兒,唯獨公主認真寫信回複了我。而且啊,在哥哥在福利小學上學的時候,髒兮兮地像個沒人要的小狗,也只有來參觀視察的公主熱情的擁抱了我。”

“她是個好人,他兒子也是個正派的藝術家。所以,聖誕節的盛宴,我并不會邀請他們。可是,太慢了,我等不及了。”蘭迪說,“生與死在哥哥看來,似乎都不是那麽重要的事。等我把你的大仇報了,我就可以安心去陪你。”

十幾年前,在邊塞星球的簡陋醫院,誕生了一對雙胞胎。

他們的母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兩個孩子。她昏迷之時,西蒙挑走了女嬰,把男嬰送到了福利院。

那女孩長得非常漂亮,甜甜地喊西蒙為“父親”。

她越長越高,越長越美,卻只被允許在一間別墅裏活動。

在她十三歲那年,父親對他做了有悖人倫的事情。她被關了起來,住在閣樓裏,做一只美麗的金絲雀。不停地被父親以及同父異母的哥哥玩弄,她掙紮啊,叫喊啊,可是都沒有什麽人來幫她,大家甚至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活在人間。

後來,西蒙更加變-态了。

他邀請妓-女和他一起玩弄自己的親生女兒。

愛麗絲始終像沒有感情的玩具,被玩壞的破布娃娃安靜地待在閣樓裏,如果不是蘭迪發現了她,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被別人發現。當剛剛來首都星的蘭迪意外發現她的時候,兩個人面面相觑。

他們有着一樣的臉,一樣的眼睛,一樣的孤單和寂寞。

他們才是命中注定最親密的兄妹,可是卻被這樣拆散,這樣對待。

原本蘭迪想以不管創作的畫稿來與西蒙交換妹妹,可西蒙食言了。為了隐藏這個秘密,西蒙勒死了弱不禁風的愛麗絲。

悲憤欲絕的蘭迪向警察訴說這些醜聞,可警察們讓他快點滾,西蒙聯合政客給了警察很多好處,他們根本不在意西蒙在做什麽,他們只想要錢。

“他們是惡魔。”蘭迪的眼淚劃過面龐,“惡魔就該死。”

“這世界,對于弱者來說,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哥哥努力變強,卻也變得很髒。”蘭迪指尖的雪緩緩融化,“但這已經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嚯!感謝在2020-01-07 21:11:01~2020-01-08 18:02: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天涯海角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浪味仙好吃咩、一只萌星星、寄餘生、月銘雅、念憶減肥減肥、蜜汁蔥花魚y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天涯海角 40瓶;球球 30瓶;轉角圖騰 15瓶;藍軒?靈兒、江瑟瑟sun 10瓶;墨燈、你們都好會起名字哦、星星的?、吃瓜觀衆、Lemon、yuci妞妞 5瓶;千山 3瓶;眉毛啊、蘇晴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最後的盛宴

hi~小天使, 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購買比例不足哦。

他一愣,說道:“你沒收到?”

他們高三的時候,董新澤在給葉言的信裏寫了無數甜言蜜語。

葉言哪知道這些。

自始至終, 他沒收到過任何一個人寫給他的情書。

“沒,你真的寫了?”

“……”董新澤翻出存在通訊器裏的心痛情書照片給葉言看,那時候他以為自己被拒絕, 高考完的暑假都沒敢和葉言聯系。

大學之後,雖然心心念念着曾經喜歡的人,卻也覺得尴尬,若不是這次上課, 他看到葉言那一刻就舊情複燃了, 他還會繼續把葉言當作自己碰不到摸不到但永遠喜歡的白月光, 不會再想主動出擊。

葉言快速浏覽了一遍, 肉麻的文字沒仔細看。就看到最後一行說:你如果不回我, 我就默認你不喜歡我, 不再打擾了。但我永遠喜歡你。

葉言皺起眉頭說:“我真的沒收到啊,你放的是我的櫃子嗎。”

“肯定是啊。我看了好幾遍,就是放在你的櫃子裏。”

“我沒收到。”葉言很平靜,“也許是被別的同學拿錯,或者有誰喜歡你,看見了之後扔了吧。”

董新澤相信了,心中甚至竊喜,這就可以代表葉言未曾拒絕過他,他還有機會。

“那我現在再表白一次。葉言, 我喜歡你,從你高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董新澤說,“我當年,就跟着了魔一樣的天天看着你,我媽本來不讓我玩樂隊,但因為我想要見你我還是天天去樂隊,就是為了能看見你。”

奶茶店的人都在往角落的位置看,有的還在實時轉播。

【哇靠,勁爆啊,董新澤好像剛剛表白了。】

【什麽?!你是不是又空口說白話,你怎麽知道的啊?】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好像口型是“我喜歡你”!驚天大瓜啊!】

……

已婚人士葉言并沒有很激動,也沒有什麽被喜歡的喜悅,他平靜地說:“謝謝,但我有男朋友。”

董新澤不死心說:“那如果你高中就知道我給你寫過情書,你會不會答應我啊!”

葉言現在什麽都會往賀洋身上想,這時候也忍不住比較了董新澤和賀洋。

果然,他更喜歡賀洋。他帶着“賀洋老婆”的有色眼鏡,心道自己和董新澤不太合适。親他、抱他、咬他脖子這些事情,還是賀洋做比較合适。

葉言搖了搖頭:“不會。”

董新澤眼裏的光瞬間暗了下來。葉言随便扯了個借口就趕緊走出了奶茶店。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一路上一直有人在看他。

小魚昨晚也喝多了,在宿舍躺了一上午,正在床上刷論壇,結果又刷到自己舍友了。

“什麽?!表白了?!”

他正喊着呢,喝奶茶的葉言就進屋把門關上,說道:“魚,我回來了。”

“哇,言哥你竟然來了啊?”小魚笑得十分暧昧,“昨晚過得刺激嗎?我以為你還要在床上躺會兒呢。”

葉言沒看小魚猥瑣的表情,他坐在椅子上說:“我再也不跟你去喝了。我這種人不适合去酒吧喝酒,你記住啊我昨天可是舍命陪君子,都喝斷片了。”

小魚嘿嘿嘿地笑,說道:“賀洋本人比視頻裏帥多了,抱着你就走,他對你真好啊!”

葉言說:“多謝你給他打電話,而不是給我哥或者我爸打,要是他們來接我,能教育我一晚上。”

小魚下床,坐到葉言面前,羞澀地說道:“那賀洋沒教育你?愛的教育。”

“……周嘉瑜,你把你腦子裏的黃色廢料收一收。”葉言喝了兩口奶茶說,“我喝多了就睡了。”

“唉……”

小魚露出了十分遺憾的表情。

“舍友,你又上論壇首頁了舍友,你知道嗎舍友。”小魚拿出手機說,“你今天早上不是去上那個量子力學課了嘛,怎麽還有人給你表白了。”

葉言咽下一口珍珠,說道:“為什麽大家消息都這麽靈通啊。”

“嘿嘿嘿,論壇實時轉播啊。什麽情況,你說說啊。”小魚八卦起來,“據說是理學院那個痞帥痞帥的搖滾院草嘛,信息素還是巧克力味兒的,好像……那個叫範雅的姑娘就是喜歡他!啊,我說她怎麽對你那麽大□□味呢!好家夥,竟然是情敵啊。”

葉言做了個攤手的姿勢,說道:“我這輩子一共就兩朵桃花,全部被你發現了。”

小魚疑惑道:“唉?不是吧,你生命中就這兩朵桃花啊?不可能啊,你長得又好看,性格也溫和,還這麽有才,青春期的時候沒談戀愛嗎?”

葉言也認真說道:“是真的沒人追我。”

“啧啧,那我覺得可能是你太好了,別人怕追不上你呗。”小魚說,“不過那個董什麽,論壇說你和他一個高中的呢。”

“論壇怎麽什麽都知道啊。”葉言有些詫異,“是的,剛才他跟我說,他高中就給我寫過情書,放在我的儲物箱裏。但我沒收到。”

“卧槽,那你還說你沒桃花。”小魚一本正經地說,“你沒收到是因為有人把你情書扔了吧,這就代表,你還擁有暗戀你的第三朵桃花,他肯定是不希望你收到別人的情書,是個非常霸道的alpha!”

葉言對此不以為然。

下午專業課老師趙老師讓他去辦公室一趟。葉言這次交的作品圖紙撥得頭籌,老師們都很欣賞他的才華,決定這次電視臺節目大賽,派葉言出征。

趙老師對葉言說:“最近就得開始做素材準備,因為每期節目的主題都是不固定的,規定時間一個周就要拿出新的設計,難度系數很高。這回除了咱們學校,首都藝術大學和帝國美術大學都派了同學去參賽,還有許多業內優秀的青年設計師,希望你能代表咱們學校取得好成績。”

葉言對老師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努力。”

“你這孩子一直想法很好。邦德女郎是古地球電影裏的角色,大家都想突出邦德女郎的帥氣和性感,要麽是黑,要麽是紅,設計千篇一律。”趙老師說,“但你的邦德女郎,性感而優雅,成熟而帥氣,非常棒。”

這天下午,在首都星基地,賀洋和其他軍團的負責人正在開會。

最近宇宙中暗能量異常引起了科學家們的注意,帝**成立專項組,由高步遠少将主持會議內容。

“會議結束,散會。”

高步遠所在的天蠍軍團有着帝國最大的軍工研究院,他本人也是二十五歲就拿下化學博士的青年科學家,是目前研究院的主要負責人。

開會時大家都是精英的架勢,散會之後,軍官們就在群內八卦。

金龍:賀洋竟然一身omega味!玫瑰味,你們聞到了嗎?

桑雪:聞到了聞到了,這肯定是一起不可描述了吧,天!賀少将談戀愛了。

富察:小任?你知不知道點什麽?

任副官: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看我真誠的目光……

高步遠坐在座位上看着賀洋離開,咬牙切齒地說道:“切,一身omega味,聞o喪志。”

葉知空坐在他身邊的位置,喝着咖啡,接話說道:“科學怪人,你不也是omega麽。”

“我是omega怎麽了,”高步遠呵了一聲,“我是牛逼的omega。”

“好好好,牛逼的omega,賀洋他就算聞o喪志,聞的o也不是你,是我世界上最可愛的弟弟。”葉知空微笑着插了高步遠一刀,“而且他們已經結婚了,賀洋聞我弟的味兒是合法的,互相抱着聞一天都是合法的。”

“葉知空,你有病吧。”高步遠皺眉,把一堆文件扔給他說,“滾。”

“我弟弟可溫柔了,從來不罵人。”葉知空把文件放在包裏,端着咖啡坐在桌邊說道,“我們alpha都喜歡可愛的o,你看你這小爆脾氣,以後誰敢娶你啊。”

高步遠差點和葉知空打起來,最後還是黑虎軍團的索爾大校拉住了他們倆,皺着眉頭說道:“你們倆從小打到打,這都多大了還打,葉知空你也是,a不要跟o動手好吧。”

葉知空還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倆這不算打架,這是搏擊。”

索爾大校看這倆幼稚鬼打來打去,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上學的時候他就經常給這倆人拉架,賀洋第一名,葉知空和高步遠天天争奪第二名,當時關系就劍拔弩張。

後來賀洋和高步遠分手,又娶了葉知空弟弟,兩人關系更加冰爽了。

“你聞聞你自己多重的檸檬味兒,呵,你這就是天賜的檸檬味信息素啊,你酸我弟也沒用,賀洋就是喜歡他。”

高步遠突然不和葉知空吵了,他沉默不語,自己拿着筆記本迅速離開了會議室。

看着高步遠離開,葉知空才自言自語道:“完了,他好像真的被我傷到了。”

索爾無奈道:“你就是欠抽,今天真的過了啊。”

天已經很黑了。

雨還不算大,葉知空撐着傘站在高步遠身後不遠處說:“親,臺風都橙色預警了,你還在海邊站着,不怕被臺風刮跑了啊。”

因為下午開會時說了傷人的話,葉知空也知道自己不對,而且這種程度也不是三言兩語在微信上就能說明白,他不願意把今天做錯的事情拖到明天解決,去高步遠家門口看了一圈沒找到人,就來了他家附近的海邊。

結果高步遠還真在海邊吹風,手邊已經喝完了三罐啤酒,連個傘也沒打,安靜地坐在海邊公園的凳子上頹廢。

葉知空跟高步遠和賀洋從小一起長大,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高步遠。

他印象裏這家夥就跟alpha沒什麽區別,此時竟然覺得,高步遠的背影如此伶仃而落寞。

他都被感染的有些難過,皺起了眉頭。

“……下雨了,高步遠,回去吧。”葉知空把高步遠的酒扔進垃圾桶,卻聞到了非常濃郁的檸檬味omega信息素。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一章或者兩章就完結~

感謝:

寄餘生扔了1個地雷

天涯海角扔了1個火箭炮

月銘雅扔了1個地雷

蕭未伊扔了1個地雷

天涯海角扔了1個手榴彈

寤寐扔了1個地雷

小希造哥哥扔了1個地雷

朝梨扔了1個地雷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尾聲

大廳裏很安靜, 只有公主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你想要懲罰的人,我定會替你懲罰。”公主沉聲說,“不要讓你的夢想為了這些人變得肮髒,蘭迪, 不要再動手了。”

“您真的會為我做主嗎?”蘭迪仰起頭。

“我已經下了拘捕令。”公主拿出十幾張拘捕令,“有罪的人, 一個都不會跑。”

“可我已經罪孽深重,又孑然一身。人的一生,早晚都是會死的, 只可惜想要好好生活的人不得善終, 茍且偷生的人卻越活越有滋味兒。西蒙是個好色的禽獸,布萊德是個冠冕堂皇的僞君子,他們都惡心到了骨子裏,比我還要罪孽深重。”蘭迪輕笑,“公主, 雖然你這樣說, 可我這個罪人,還是要想要為妹妹做一次主。”

說時遲那時快, 蘭迪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把槍。

子彈飛進第一排參議院大臣普希的喉嚨, 而無數槍子也飛進了蘭迪的身體。

他搖搖晃晃地又一槍, 崩了正在往門口逃的普希的老婆薩拉夫人。

這對狗男女背地裏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誰也數不清楚,他們倆正是西蒙最大的幫兇。

蘭迪白色的襯衣被鮮血染紅,他緩緩跪在了地上, 卻露出了一抹笑容。

薩拉夫人華麗的裙擺被鮮血染濕,她死前驚慌失措地對着公主伸出了手,可公主并沒有看向她。

她看向了蘭迪,才華橫溢的蘭迪。

只比葉言大一歲多的蘭迪,本該前程似錦,可卻不得善終。

蘭迪看着公主悲傷的眼睛,有些疑惑地想,公主難道是在為他傷心嗎。

這大概是他人間感受過的為數不多的溫情。

雪越下越大,節日的氣氛卻在首都星越來越濃。

公主當場逮捕了約二十位政客,無奈地嘆了口氣,祁組長也終于結束了本次的任務,對着通訊器說道:“Q收到,任務完成。”

葉言正在後臺看着監視器,一個個如同蝴蝶般輕盈美麗的模特從t臺風情萬種地走過,紅紗翩翩,被撩起的裙擺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空氣裏有着高級香水的氣味,觀衆席的大家目不轉睛地欣賞着大秀,他們還不知道就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另一個秀場,發生了慘案以及震驚整個時尚圈的醜聞。

“言言,蘭迪死了。”小魚湊過去對葉言說,“公主也來了。”

葉言睫毛顫了顫,點點頭說道:“恩,知道了。”

謝幕時,葉言親自上臺彈奏了《獻給愛麗絲》,以此紀念死去的蘭迪與愛麗絲。

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好像沒有一個确定的标準去衡量。人生如同逆旅行舟,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遇到什麽。

好在,葉言有一位心上人,他說要做葉言的守護神。

聞訊從家趕來的賀洋正站在秀場的入口,微微喘着粗氣,他擔心葉言的安全,所以急匆匆地開車過來,此時看到老婆安然無恙,賀洋也松了口氣,對着正在彈鋼琴的老婆揮了揮手。

葉言偷偷彎起嘴角,站起身,優雅地對着所有觀衆鞠了一躬。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信仰。

直到今天為止,葉言都相信這世界上是愛大于恨,正義必将戰勝邪惡,人們各司其職,社會欣欣向榮。

“熊熊烈火燒不盡的,是向死而生的生命。”葉言微笑着說,“聖誕快樂,我的女孩們。聖誕快樂,我的賀先生。”

葉言二十二歲的生日,身邊多了一個人。

小酒戴着尖尖的藍白生日帽坐在嬰兒車裏拍手手,他大概知道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一直咯咯咯地笑。

賀洋給小酒做了一小碗鳕魚泥,說道:“兒子,我們倆吃蛋糕,你吃這個鳕魚泥就得了。”

葉言坐在小酒身邊,“呼”地一下吹滅了蠟燭。

“許願吧。”賀洋說,“阿拉丁神洋都能給你實現。”

“那我需要告訴你我許了什麽願望嗎?”

“不需要,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賀洋揉揉葉言的頭發,“言言只要堅定做自己就好。”

葉言閉上眼睛,許願賀洋能陪着自己到時光盡頭,小酒可以平安快樂的長大,長成和賀洋一樣英俊優秀的alpha。

聖誕時裝周讓葉言成功封神,他的作品和品牌都爆發出了旺盛的生命力,如同他自己一樣,朝着陽光的方向走去。

伴随着西蒙和布萊德的醜聞是SG的衰敗,SG因此一蹶不振。r&o成為了新的紅寶石品牌,銷量屢創新高。

在這場天才之争中,笑到最後的還是葉言。

蘭迪的遺作雖然已經下架,但看過他最後一場大秀的姑娘們都表示,那真是震撼人心、用盡全力吶喊的一場秀。

而他用盡所有力氣收集到的證據,都被藏在他的u盤裏,在他死後一周,以郵寄的形式寄到了公主府。

u盤裏有一個文檔,上面寫着:“如果我大仇已報,那麽此生無憾。塵歸塵,土歸土。如果我沒有成功,您是我唯一相信的人,這些證

第 81 章 大自然的搬運工(下)

擺在羽生面前的這些東西,最起碼也得是“武林秘籍”那種程度的資料,按照他之前得到的解釋,數月之前因為企圖在木葉制造混亂而被族滅的風魔一族,做出那等行事的目的之一就是得到這樣的珍貴資料,然而……現在它們就這麽簡單的被擺在了羽生的面前。

無料獲取,羨煞旁人。

甚至三筱對這些東西都有點棄之如敝履的意思,她把它們的來歷進行了大致說明,又将它們的去向做出安排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這裏。

“所以,接下來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東西搬運進濕骨林的秘境之中嗎?”

羽生撓了撓頭,既然千手已經把守護在這裏的忍者都撤走了,那為了安全起見,将這些資料進行轉移就成了刻不容緩的事情了。

于是羽生喚醒了待在自己衣服裏的蛞蝓。

“在這裏是……千手?”蛞蝓在現身的第一時間,就确定了自己身處的位置是木葉村的千手宅邸……由此可見,它對這裏是十分熟識的。

“羽生大人,召喚我出來有什麽事情嗎?”

“嗯,這些東西是三筱老師交給我的……一些有關于千手的一些機密資料,考慮到它們的重要性,我需要把它們帶進濕骨林。”羽生指着那幾口巨大、厚重而帶着木質紋理的箱子說道。

關于千手的事情,想必蛞蝓比之羽生會有着更深的感觸,然而這種事情本身就是它只能被動接受的,所以再多的感觸它也無法宣之于口。千手的人盡管還活着,然而千手已經死了,這些箱子就是千手的最後遺産……嚴格來說,就連蛞蝓自身都勉強能算作是千手的遺産之一。

“我明白了,羽生大人,那接下來濕骨林的本體那邊會施展逆向通靈之術,将你連同這些東西一起召喚過去。”蛞蝓說道。

相比于上次的只有一個通靈契約卷軸,羽生這次要放置的東西是大量的、某種意義上也珍貴的多,因此他是應該共同去往濕骨林将這些東西安置好的。

羽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做好了空間移動的準備……他召喚過來的這只蛞蝓将會留在原地,作為接下來羽生從濕骨林返回時的向導和坐标。

一瞬間,羽生只覺得自己眼前場景變化,仿佛看到了無數的場景交疊在一起,然而再仔細看,除了光怪陸離的、以各種詭異的形狀扭曲着的色塊之外,他什麽都看不到。

如同置身海底一般的水壓負荷在他的身上,大量空間與時間信息的錯位讓他的大腦斷線,整個人就像是在無盡的宇宙之中不斷下沉一樣……他的五感失去了作用,身上只剩下了無依無靠的心理上的惶恐。

而等他再次恢複了對時間、位置、體積、光線等等一切外物的感覺之後,整個人都感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了起來……形容起來的話,就像是一個暈車、暈機、暈船的人,連續、同時的坐了三年的車機船一樣。

滴,濕骨林站到達了,要在本站下車的乘客請抓緊時間下車,歡迎乘坐小蛞蝓路公交,期待下次繼續為您服務。

羽生頭重腳輕,勉勉強強的扶住了一旁的一棵大樹,接着就見他腮幫子猛的一鼓,然後奮力忍住,可再接又來了第二次沖擊,他的滾圓的雙頰又接着漲大了一份……這二連擊就像是宇智波斑的天礙震星,而羽生的腮幫子就是三代土影,最終它還是給勉勉強強接了下來,接着,就見他喉嚨翻滾,把原本待在自己胃裏的那些東西給重新憋了回去。

別滴小朋友在進入濕骨林的時候,都是滿含着欣喜與好奇、抑制不住自己好稀奇的歡快狀态,而羽生呢,差點別的事沒幹,先就在神秘而神聖的秘境之中留下一灘稀碎稀碎的嘔吐物了。

難道留下點東西,就能把這裏劃歸成他的地盤了嗎,那豈不是犬科動物才有的習性?

“濕……濕骨林,到了嗎?”他這麽問道。

而後,羽生先是覺得自己的肩頭微微一沉,就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回答道,“已經到了,羽生大人……你沒事吧,第一次遭遇像逆通靈這樣的限定距離空間移動的時候,都會産生這樣的不适感,你多來幾次,等習慣了就好了。”

“我……沒事了。”羽生松開扶着樹的手掌,勉勉強強重新站定,不知道蛞蝓剛剛是不是在安慰他,然而它的話怎麽聽都像是在說“吐着吐着就習慣了。”

那幾個箱子就落在了羽生的腳邊,嗯,還好,傳送的時候沒有丢包。

這裏就是濕骨林了?羽生環視四周、然後極目遠眺,發現這裏是一片林木高聳的雨林。憑第一印象,羽生沒有感覺到秘境有什麽“秘”的地方,他只覺得這裏的空氣濕度太大,皮膚上的每個毛孔都被堵塞了,這一會的工夫,他的頭發都已經被打濕了,被狗舔過一樣的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那麽問題來了,據說長的很大很大的蛞蝓在什麽地方?放眼望去,他可沒有看見啊。

“先把最重要的事情給辦了吧。蛞蝓,該把這些資料放在什麽地方?”羽生問道。

這種異常潮濕溫熱的地方,是極其不利于珍貴資料保管的,羽生覺得需要找一個合适一些的地方把這些箱子藏起來。

“交給我吧,羽生大人,往前走就好了。”蛞蝓說道。

然而,實際上羽生根本就不用往前走,他只覺得自己腳下的地面蠕動了一下,再接着,這片地面就向着某個方向快速移動了起來。

五分鐘之後,它停在了一面絕壁之下。再接着,就見那面崖壁上裂開了一個正圓形的孔洞……這時候,羽生終于明白了,怪不得他找不到蛞蝓的本體,原來是只緣身在此山中——整個濕骨林,就是整個蛞蝓。

它翻個身,這就是整片大地的土木工程啊。

羽生帶着那些箱子,向着空洞的深處走去,而随着他的前進,那種濕熱的感覺逐漸被清涼感所取代,周圍呈現出一種玉石般的質感,不過他依然覺得這裏應該是大蛞蝓的體內。

“這裏被張開的結界守護着,可以安心的把那些東西放進來。”羽生肩膀上的小蛞蝓說道。

“嗯,我喜歡這樣的秘密基地。”羽生回應道。

很難想象這樣巨大的生物是怎麽活下來的,然而巨大的生物在忍界是無獨有偶的,真要是以體型體積來排名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最大生物的前三位應該是這樣的——妙木山岩宿大蛤蟆,雷之國外海龜島,蛞蝓。

暫時來說,羽生已經能算作是世界第一的蛞蝓、以及濕骨林的主人了……看樣子,他剛剛确實應該在來到這裏的第一時間就暢快淋漓的嘔吐一番的。

第 66 章 (2)

少種子都登記造冊,誰家缺種子,缺多少種子,都要登記清楚。順帶把這些能人異士也登記造冊,誰有什麽能力?具體能力有多厲害都要說清楚。若是有哪個裏魁不會寫字,或者是旁邊沒有識字之人,無法做到此事的,一定要當即跟她上表,她另外會派文書過去幫忙。

謝宸安這麽一說倒真有十幾個人舉手示意自己不會寫字兒旁邊兒也沒有會寫字的人,于是謝宸安将這些人統計了一下。而其他人聽懂了她的話又沒什麽其他事的,謝宸安讓她們每人領了一張告示之後就放她們走了,并囑咐她們将告示找明顯的地方貼起來,好讓其他人都看清楚明白她的意思。

衆人此次被叫過來都有些戰戰兢兢,尤其是最近有人罵宛臨王的,她們生怕這次過來是要發落她們,沒想到得知了這天大的好事兒,每個人都歡歡喜喜的拿着告示回去了,有的人甚至出了門兒就開始往家裏跑。

謝宸安看到她們這樣子也是心中感慨,只盼着這次的事情能夠盡快的解決,也能多找來些有本事能夠幫助她建設宛臨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這見鬼的人生》已經修完文即将恢複更新啦,打滾兒賣萌求收藏,超想湊齊一百個收藏送它去夾子一日游QAQ……

第 79 章 疏導權利和靈龍魚

領地接受意味着原有的地方勢力從新洗牌,天龍教必須快速行動,以免這一地區的家族和皇族攜財産逃離。不光天龍教徒們在行動,天龍國也派出了凡人大軍,這次領地擴充了一倍,天龍皇帝早就高興的跳了腳。

偌大的門派說沒就沒,天上飛的都是天龍教徒,到各地接收的人也全是,在有心人散布謠言下,原百花門領地裏立了陷入了動亂之中。由于兩派多年來的相互對抗,底下很多人又對百花門領地裏的人多少有些仇恨,接收過程中有些冷酷粗暴,更有人趁火打劫,使得亂上加亂。

各家族拖家帶口逃離,為了立功或是劫財,打劫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除了打劫,那些強盜見到貌美的女子也不介意幹些別的事情,殺紅了眼後甚至開始了洗劫村莊,屠村的慘案一再發生。天龍教雖然派來的人員衆多,可管理城市都忙得焦頭爛額,更管不了外邊的事情。

李雷派出了奴營和一些地球人組成執法隊,到野外抓捕強盜送進浮空仙島處理,更派出了不少人充當劊子手,到各個城市斬殺被抓捕的犯人,使得靈魂之力又開始快速增長。自己則帶着一衆美女故意招搖過市,引誘貪財好色之徒上鈎。

等丁四和甲五帶着天龍國大軍趕到,這兩位更狠,手裏有份名單,直接對一些為禍一方的家族展開了抄家滅族。當然,原本的皇族更是不能放過,牢房裏人滿為患,只等着地球人充當的劊子手挨個斬殺。但是牢記了一點,不準對平民下手,這是李雷的禁忌,不容人觸碰。

不光各地成了這樣,浮空仙島裏都成了屠宰場,靈根閣和識海樓傳出的慘叫一刻不停,等着被拖進去的人排成了長隊,早就懶得再綁上刑架和堵嘴,空氣中都彌漫着濃濃的血腥味。一些心地善良之輩不是躲到練功房就是躲進所負責的建築內,或是幹脆跑到外界管理一些其他事情。

殘酷的鎮壓吓壞了那些渾水摸魚的人,其他門派進入這一地區搗亂的人想要撤離已經晚了,邊境上已經被天龍教的高手們封鎖。

等城市開始逐步穩定,天龍國的部隊配合着修士們又開始在野外清剿,這些人在想進入相對安穩些的城市也晚了,各城市中已經開始了人口排查。不是原住民就會成為懷疑對象,要是在說不出來歷和目的,那可就慘了!

地球人裏有些人很熱衷于權利,堵不如疏,李雷幹脆趁這次并吞百花門領地的機會,把他們讓丁四安排成了凡間的官員,很多人在地球連上千萬人的大城市都管理過,管理這些小城市簡直手到擒來。

他們只要記住一條就成,其他國家派進來的沒罪也得整成有罪,好增加浮空仙島內人員的實力,其他的任由他們發揮李雷不管。不過要是濫殺和欺壓領地內的平民,只要丁四和甲五告狀,絕對會被島衛請去喝茶。這些人也是心思靈活善于揣測之輩,李雷沒提那些還存在的家族,這給了他們留了一絲發揮特長的餘地,鼓搗這些家族可比欺壓老百姓強多了。

各官員一個個到任,随之當地的天外樓和百貨商場也開了起來,再下來就是各種工廠,這些實業只雇傭平民,傭金還很豐厚,也算是造福一方。

而浮空仙島趁此次大撈靈魂之力的機會,已經擴充到了四十萬平米,随着又建造了些民居,人口已經突破上千。新來的人看着早來的人在天天炫耀着各種功法發出的光芒,一個個羨慕得很,在各部門的管理下過的倒還安穩,沒鬧出什麽事情,正忙碌的從外界移植來花草樹木裝扮整個仙島。

被移植的花草樹木都是以前百花門內的産物,這裏已經歸了李雷,不多的靈獸已經扔進了靈獸園,奇花異草被搬空後,門派駐地就打算交由奴營的小女孩們和老婦人打理。以後還會雇傭些人,專門用于種植靈藥,好擴大規模提高低級靈藥的産量,以後浮空仙島內只種植中高級,并逐步淘汰中級。

被天龍門并吞的領地逐漸陷入了平穩,那些殺人殺的手軟的地球人終于可以靜心的開始修煉,浮空仙島內也陷入了安寧,血腥氣盡去恢複了恍如仙境的模樣。

正當李雷每天閑的無聊,不是跟衆女在床上胡天黑地就是修煉時,天龍教主派魏長征找他前去總教議事。

一問之下才得知,一種叫什麽靈龍魚的水中靈獸,要從迷霧海沿着河流進入內陸産卵,這可是數年才有的一次大好事。靈龍魚不光肉質鮮美,魚皮和骨頭可用于煉器,魚子更是大補之物。而且它們首先要經過天龍教的地盤,不多捕撈一些,簡直對不起人。

這種好事李雷當然要參與,為了多捕撈一些,幹脆要帶着數百人前往,卻被魏長征阻止。捕捉着靈龍魚光人多是不行的,還要有相應的實力和運氣。

別看靈龍魚只是兩品的低級靈獸,可跟随在魚群之後,還有很多迷霧海裏的高級靈獸,以前還甚至出現過更高一大階段的兇獸給兩岸人員造成重大傷亡。而且抓魚用普通漁網不行,得用特制的大魚鈎釣,要是釣到靈龍魚還好說,要是釣到高級靈獸或兇獸,那可倒血黴了!

魏長征的訴說,讓李雷對高級靈獸和兇獸有了更大的興趣,仙島內可是有不少的妖修,雖然他們弄水中靈獸的血脈對拼殺沒多大幫助,但可以深入無人進入的迷霧海。大陸上修煉資源逐漸匮乏,海中寶物可多的是,弄一批水軍進入海中,最好再從迷霧海裏尋找到一個能住人的島嶼,妖修和魂修們也就能在外界吸收自由的空氣了,總在浮空仙島待着,許多人都快憋瘋了。

沒有聽魏長征的勸阻,帶着近兩百人的隊伍就出發了,弄得魏長征直撓頭,一些日子沒見,這李雷的隊伍又擴充了。不過很多都是熟悉面孔,已經見多數次,一路上又是好酒好菜,這魏長征沒幾天就跟人們混熟了。還混得人緣極好,不少人都送了他丹藥和靈酒,使得魏長征眼睛都冒了光,李雷的人果然都財大氣粗,這大腿必須得抱。

那河流入海口原本在百花門和天龍教的交界之地,以前是一人一邊進行捕撈,可如今卻成了內陸河。

這河流很寬,足有數千米,兩岸人很多,河面的天空上還有不少人飛行着,有人用帶鎖鏈的武器攻擊河水,再提上來就帶上來一條兩米多長的大魚。不光天龍教的人,還有十大宗門成員,更有許多看不出身份的人。

這些人很嚣張,在河面上橫沖直撞,有時還從天龍教徒的聚居地上空飛過,留下一長串的譏笑聲。看到如此場面,李雷眯起了眼,冒出了殺機。

“別在意,那些是十大世家範家和胡家的人,一幫嚣張跋扈的子弟而已,平時都關在家裏修煉,好不容易放出來就撒了歡。”

魏長征感受到了李雷的殺機,趕緊勸慰,十大世家和十大宗門一樣,天龍教全都惹不起。

“沒事,我看他們怎麽已經開始抓了?也沒危險啊。”

“那是另外一種回游産卵的魚,除了味道不錯沒什麽用處。靈龍魚腹部是嫣紅色,其餘部位全是金色很好辨認。走咱們去海邊,那裏最容易捕捉。”

人們沿着河岸向海邊走去,可以看到河岸兩旁近千米外,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巨大的金屬絞盤,絞盤上纏繞着粗大的金屬鏈,最前端是個冒着寒光一米多長半尺寬的大魚鈎。

“這就是捕魚用的器具,等魚群到來,會有人把魚鈎抛入河水裏,絞盤往回轉動,總會勾住物體,要是銀龍魚就算成功,要是高級靈獸,只能是逃命了。你看那些廢棄的底座,就是以前勾住高級靈獸,絞盤被拖進了水裏。”

随着魏長征手指的方向,還真看到了鏽跡斑斑的底座,底座中間是個深坑,那裏面原本有一根大金屬柱深深釘入地下,可現在有的卻不知所蹤,還有的硬生生被拽的斷掉了。

李雷習慣性的吧唧了下嘴,看樣子弄個高級靈獸難度還挺大,虧他還讓人在靈獸園挖了個大池塘,把靈泉水灌了進去。

“少爺,不行咱們用毒吧,反正也只是要血。”

嬌嬌在身邊提議,惹來人們一陣白眼,河水奔騰而過,就算把擁有的所有黑寡婦扔進去,也會被稀釋沖進海裏,頂多毒死些魚蝦,對高級靈獸根本無用。看到人們投來的白眼,嬌嬌知道說錯話,吐吐舌頭退到一邊。

“還是讓我們幾個試試吧,不行的話只能放棄。”

說這話的是個腦門有點寬還禿頂的漢子,他是靈獸園的馴獸師,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三人,這四人每人手裏一條長鞭,如果他們四個都抓不到,其他人也是無可奈何。魏長征從話語中感覺到,這幫家夥竟然要打高級靈獸的注意,立刻吓了一跳。

“你們千萬別犯險,高級靈獸就算我也抵抗不了,要是需要靈獸血,那就讓我師傅想想辦法。”

人們沒吭聲,問題是不僅需要血,最好還是活捉幾頭長期放血,要不然那些妖修的血脈含量太低,作用根本不大。

自己的話這幫家夥似乎根本就沒聽進去,魏長征有些焦急,加快了腳步。遠處的迷霧已經可以看到,耳邊也傳來海浪聲。當走下一個斜坡就可以看到,河水奔騰的進入大海,而大海離海岸僅僅一百多米外就看不到任何東西,全被濃濃的迷霧籠罩,而在海邊一群人正圍在那裏争吵,人們趕緊跑了過去。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 70 章 大寶藏(六)

“別跳……”楚晔吓得魂飛魄散,“別跳……”

“放開!”阿媛美目一凜,一掌打開他。

“你這個占人便宜的登徒子!”青木一拳揮來。

楚晔出手抓緊阿媛側身躲過。

“還不把人放開!”青木怒道,赫赫拳風席卷而來。

“住手!”阿媛道。

青木不甘地放下拳頭。

“跳下去沒事,下面是陣法。”顧随安看不下去出聲道。

楚晔仍舊抓着人不動。

“不過就是想占人便宜罷了。”青木恨恨道。

蕭雲煦自動忽略衆人,自顧自躍下。

紫桐背着顧随安也跟着躍下,三人瞬間失了身影。

“你松手……”阿媛掙了一下,無果。

“我抱着你一起下去?”

楚晔正和阿媛打着商量,冷不防對面的人揮手又是一掌,掌風擦着衣襟而過,楚晔呆愣時,人早已往下躍去。

“阿媛!”楚晔回手撈住白色裙裾一同往下跌。

兩人瞬間卷入氣旋,手上紅繩發出血色光芒,周圍濃霧散去,可清清楚楚地看到一邊的絕壁。

忽然間紅繩發燙,下方漸漸紅光大顯,出現斜坡,坡上滿是豔如鮮血的彼岸花。

兩人提氣穩住身形落在坡上。

顧随安等人早在一邊等候。等人齊了後,大家便沿着石階下山。

手上的紅繩冷卻,不過幾步再回頭時,身後雲霧缥缈,俨然又是一方懸崖。

“玉峰山跳下來時是不是也這樣?”楚晔問阿媛。

話音剛落,便見蕭雲煦有了反應,停下腳步回頭冷眼看着他。

青木則狠狠瞪了他一眼。

紫桐背上的顧随安閉目歇息。

無人回答。

走了二個時辰,便聽見水聲,轉過一個彎,就是靈歌河了。

沿河往下走,不一會兒便聞人聲。

“楊傲風,你說這會不會這是個陷阱,把咱們都困死在這兒!”是仙霞派的李仙娥道。

“應該不會吧。”楊傲風默了默才回。

“可我總覺得有些慘人。”李仙娥看着周圍一棵又一棵壯實的桂花樹,八月桂花卻在這二月間的深山密林之中開得如火如荼,讓人寒毛倒豎,“畢竟當年咱們逼得那丫頭跳了崖。”

忽地楊傲風問:“那餅子你吃了沒?”

“沒,仙霞派都沒吃。”

“禦劍山莊的也都餓了兩天了。”楊傲風慘道。

“哪敢吃呀,都怕有毒。除了那群沒心沒肺的道士都餓着呢。”

“他們現在看上去不像中毒了啊?”

“可趙宗主說,這定是□□,三五天的不會發作,一旦發作必死。”

“小娥,我快餓暈了。”

“楊傲風,你等着我叫人給你抓條魚去。”

“別去了,這哪還有魚啊。頭天晚上便被抓了個精光,四百號人哪,這連天上的鳥都繞道而飛,別說魚了。”

“唉,定是當年咱逼得那丫頭跳了崖,現在有人尋仇來了。說來那丫頭可惜了。”李仙娥道。

“姑母,有啥可惜的。”李嬌顏走來道,“不過是個被二度休棄不堪之人。”

“我沒有……”,聽到這話,楚晔慌忙看向阿媛,見她行動如常恍若說的是別人,心像被抛入冰水裏鈍痛地往下沉。

青木早己跳出來,一記掃蹚腿踹向李嬌顏。

人未至,李仙娥皮鞭一甩,迎了上來。

青木一避,從身後掏出一柄雙鈎,鈎住鞭子,楊傲風見狀持劍朝青木刺來。

“咣”地一聲劍被擋開,卻是紫桐持刀相護。

“別打了。”阿媛道,“都不想要寶藏了嗎?”

楊李二人頓時住手。

李仙娥不着痕跡地上下打量阿媛,聲音倒和三年前一般無二,只是人瘦了還帶了銀面罩看不出半分神色。

大家都被這兒的動靜驚動了紛紛跑來,看到紫桐如見親人。

“二夫侍你可來了。”

“那位綠衣女子,把我們扔在這裏便跑了!”

“都困了二天了!”

“我們都餓了二天了。”

……

淩東淩西遠遠地看見楚晔,總算放了心,又見他牛皮糖似的跟着一位白衣女子,心裏又明白了□□分。

阿媛來到碼頭見到地上的死屍,皺着眉對楚晔道:“你收拾一下吧。”

“阿媛!”楚晔又怒又傷,“她跟我沒關系。”

“再怎麽說她也是你的……”。

楚晔由怒轉為喜,打斷她的話急道:“你這是不開心,醋了!”

淩東淩西捂臉,全身泛酸味明明是他自己,姑娘話音平順,哪裏有半分鬥氣的樣子。

阿媛見楚晔不願,眼神自然落在他身後的淩東淩西身上,兩人同時搖頭,主子不願的事,他們做下屬哪裏敢。

最後阿媛的眼光落在青木身上,青木瞪了瞪眼嘀咕:“就欺負我年紀小。”

紫桐對他道:“總不能就這麽放在那兒吧,咱們這兒就是鳥獸死了也有個落腳之地,何況是個人。”

王嘯天不安地摸了摸肚子,這二天不少走獸都落腳在他肚子裏了。

青木發現人群中的道士立馬把人扯了過來:“你們快把人埋了。”

道士不情願。

青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書上寫的你們就是專門幹這一行的。”

茅胡八臉漲得通紅:“冤枉,小道們是負責替人相看陰宅但決不是收屍的。”

“差不多。”青木雙手抱臂,“你不幹,咱們就耗在這兒,大家都別去尋寶了。”

茅胡八在衆人虎視眈眈之下只得屈從,塌鼻梁道士體恤師父争着幫忙幹活。

看着入土的人,阿媛忽地對楚晔一行人道:“我曾問過她。當年她流落街頭時淩北曾多次幫過她,後又引她去了柳府附近,這才被柳家收養。想來是你們的聶閣主不忍她這麽小就做了乞丐才讓淩北看顧她的。這一來二去兩人就相識了,且一直沒斷音訊。”

阿媛看了眼楚晔道:“柳如煙入宮後淩北本打算求你放她出宮,但她不願,還激他官職微末無權無勢沒有大功皇上是不會答應的,淩北之所以會被軒轅宏利用這也是原因之一。蘇櫻亦是她指使黑衣衛所殺。”

事情的原委其實三人在刑部審訊淩北時就知道了,今日乍然再度聽到,思及往日的兄弟情誼三的臉色都不太好。

淩西對着茅胡八一幹道士忿然喊道:“找個風水差點地方埋!”

茅胡八手中的挖土的長棍一抖,“這一帶就沒有好風水的地方。”鬼門旋附近哪裏還有好地方。

此言一出,人聲全無,只有沙沙風吹樹葉聲。

收拾好後,大家趕緊跟着阿媛沿着靈歌河往上游走。

青木這個話唠子,這下倒和那群道士搭上話了。

茅胡八看着白衣女子的背影偷偷問青木:“那是誰?”

“我家聖女啊。”

“啊?”茅胡八心生恭敬,不免多看幾眼白衣女子,又看看青木雖年少卻也儀表堂堂,狐疑地問:“敢問少俠名諱,是誰家少爺。”

青木樂了,颠颠兒道:“我是聖女家的四夫侍,叫青木。”

這話灌進淩東淩西耳朵裏,直替主子默哀。

“喏,這是老二。”青木指指前方的紫桐,又指指蕭雲煦,“那是老三。”,最後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意地道:“我是老四,十四歲時便和聖女成親啦!”

淩東淩西簡直要替楚晔吐血了。

“那你們老大是誰?”

“顧随安,就是紫桐背着的那個。”

淩東淩西對視一眼,主子會不會直接出局了。畢竟已過了三年了,且三年前姑娘怕是被主子傷透了。

“那個一直跟在聖女後面的男子是誰,長得倒還行,就是目光太吓人。”茅胡八道,倒跟先前那個冷眼男人有得一拼。

“那個呀,是個登徒子。想當老五,作夢!”

淩東淩西:主子節操己掉。

茅胡八羨慕道:“你們一個賽一個地好看,想來聖女定長得如天仙般美麗,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玉峰山上的那個丫頭?”

茅胡八最後終于問出了自己一直最想知道的。

“你一個光棍道士,瞎打聽姑娘家好不好看做什麽?”青木不高興了,哼了哼不再搭理他。

不過走了小半天,天色便暗下來。

經過一個緩坡,紫桐過來對衆人道:“在這裏歇一晚,明早再上路。”

衆人歇下來,紛紛對紫桐哀嚎,“實在是餓。”

“不是有餅麽?”紫桐桃花眼裏滿是嘲諷。

哪裏還有什麽餅,都怕餅有毒全都堆在碼頭上了。

有幾個膽大的門派去打獵了,還頗有所得。

一時間,四百號人再度雞飛狗跳,方圓二裏內鳥獸蛇蟲全都抓得幹幹淨淨。

靈歌河裏的魚再度遭殃,連小指大的魚兒也被抓上來填了肚子。

阿媛等人遠遠地坐在一邊,吃着幹糧冷眼看着。

青木丈着四夫侍的名頭,從龍虎幫中搶來一只烤好的山雞。口中叨叨道,“這幫蝗蟲!趕緊打發他們走。若是讓他們再多呆幾天,山都要被掏空了。”

扯下兩只雞腿,一只給阿媛,一只遞給顧随安,顧随安擺手不要,他便一口塞入自己口中,剩下的分給其他幾人唯獨楚晔不給。

衆人肚子填了個半飽後有了些力氣,話便多了起來,紛紛揣測聖女是不是當年那個丫頭。

若是那丫頭便放心些,畢竟當年她發過誓會把寶藏與衆人共享。若不是便得多留個心眼,恐是個騙局。

趙白易忍不住跳出來道:“敢問聖女,是否便是當年玉峰山上的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