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姐妹

林大磊正在廚房做飯,月娘摸了摸袖口裏的小荷包,想了想還是沒有拿出來,走到廚房門口,屋內一暗,林大磊竟不知在想些什麽,平時一點動靜都能發現的他,此時屋裏進來了一個大活人,他依然一動不動,望着那堆逐漸熄滅的火,怔怔的發着呆。來順見自己娘并沒說什麽,心中松了口氣,心中愧疚不已,手下就努力多幹了些活,但心思總不在這處,幹一刻鐘的活,要愣三刻鐘的神,王嬸看在眼裏,心中對剛才的想法,更加堅決了。

來順因心思只在自己娘子一人身上,故而在林大磊門口看見的景象并沒有想起來與如娘說,所以月娘自如娘那裏回到家,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月娘倒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心不在焉,心中十分奇怪,她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在他以前晃了晃,就見他瞳孔一縮,待看到來人是她時,愣了一下,緊繃的面色立時就柔了下來。

“你回來了?怎的都沒有喚我一聲,做了一上午的繡活,累了沒有,你先去床上躺一會兒,飯最好了我就叫你!”林大磊看了看她的臉色,見并沒有什麽疲乏之色,心中微微放下心來,只是剛才蕭晟來過之事,他并沒有打算和她說,省得她胡思亂想,晚上又睡不着覺。

月娘沒有順從他的話,看了看他眼中泛着紅血絲,不由得心疼不已:“我不過是坐在那裏,哪裏就累着了,倒是你,眼裏怎的有了紅血絲了,還是你進屋裏躺一下罷,我來做飯,以後要注意身體才是!”

林大磊心裏因為月娘的關懷溫暖了許多,他拉過月娘柔軟的小手,磨挲了兩下,望着月娘清澈的目光,道:“無妨,月娘,以後我絕不會讓你再跟着我吃苦受累,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決不讓你後悔嫁了我。”

雖然他這番話突然說的有些無厘頭,月娘心中卻還是禁不住一陣甜蜜與感動,她粉嫩的面頰上透着紅,有些嗔怪的瞪了林大磊一眼,埋怨道:“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都說的那麽明白了,你怎麽又提起這樣的話頭來,我自然是不會後悔嫁給你的,就算是吃苦受累,也絕不後悔!”

林大磊伸手把她擁入懷裏,輕柔的仿佛最愛憐的寶貝一般:“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再說最後一次,然後不僅僅是說說,也要做到,月娘,你放心。”

他說放心,月娘卻不知道他讓她放心什麽,但是只要是他,月娘會毫不懷疑的去相信他。只是剛才來的時候,見到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還是難免擔憂:“我剛才見你在發呆,連火都要滅了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哦。”林大磊淡淡的應了一聲,“沒什麽,只是想着現在天氣越來越暖和了,山上應該有許多獵物出來覓食了罷!”

上次林大磊去了那麽久,回來還受了傷,月娘心有餘悸,自然不肯他再上山:“你不要去了,我們又不是非要那個掙錢不可,我們不是還要地嗎,我的針線也可以賣幾個錢,那錢我們可以買些牲口回來,到時養多了,就拿去集市上賣,或者直接送去客棧裏,總比你上山要安全妥當的多啊。”

林大磊點了點頭,之前只是想着蕭晟不死心來報複的話,如何讓他死心,剛才的話也只是不想月娘擔心随口說的,誰知她心裏卻挂念着他上次的事情,只好安慰她:“我知道了,都聽你的,你說的也是個好辦法,只是我們現在手頭上沒有那麽多的現錢,我再去這一趟,倒時給你買些騾子馬的,那些東西好喂養,賣時也比平常的畜生貴些,以後我就再也不去山上了,這樣,娘子可還滿意?”

他說的有道理,可是月娘還是擔心,林大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安撫道:“你放心,這麽多年我不是一樣過來了嗎,沒什麽大不了的。來,火都要滅了,飯還沒有煮熟,我們一起煮。”

聽到他叉開的話題,月娘就不好再揪着上個話題不放了,乖乖的與他一起把火燒起來,夫妻倆一起做好了飯,哼哼不知從哪裏跑了回來,身上髒兮兮的,可憐巴巴的望着月娘想要讨口吃的。

月娘奇怪它是怎麽搞得,就看見外面本來該好好待在雞窩裏的小雞都跑了出來,滿院子都是。林大磊眉頭一皺,猛地看向哼哼。

哼哼見自家男主人面露兇相,急忙往溫柔的女主人身後躲着,林大磊沒有辦法,只好先出去察看。

卻是哼哼自己無聊,把林大磊剛剛修葺好的雞窩,從地下扒出一個大洞出來,旁邊還有扒出來了一對土,林大磊恨不得把那只禍害狗給炖了吃,奈何月娘看它像個寶貝似得,只好認命的把雞重新捉回雞窩,然後蹲在那再把雞窩仔仔細細嚴嚴實實的修葺了一番。

月娘心疼林大磊,飯都沒有吃呢,但是又不忍心打罵自己的愛犬,只好蹲下身子與它講一番大道理,以後切不可去毀壞雞窩雲雲。

林大磊一邊修葺着雞窩,一邊聽着,心內無語片刻,這狗又能聽得懂什麽,唯有他把雞窩建的更加牢固些就是了。又想着,這狗莫非是吃了醋,見只給雞建了窩,沒有它的份。想完他自己又搖了搖頭,一只狗哪能懂得了這些東西,又不是人,他現在倒是有些被月娘同化了,怪道都說,經常生活在一起的人,會越來越像,他與月娘,也越來越有夫妻之間的小默契了。

此事過了幾天,一個月娘永遠也想不到的人卻突然尋了過來。

這日月娘剛從如娘家裏出來,遠遠的就見自家門口圍了一群人,她奇怪的上前湊着空隙瞧了一眼,只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自家門前,旁邊還有四個身着同一服色的家丁訓練有素的站在一旁,那輛馬車看着有些眼熟,還未仔細看清,馬車後方走出兩個人來,一前一後,後者攙扶着前者,十分的小心。

是華娘!陸卿華!

月娘皺起了眉頭,她想過自己暴漏之後,蕭晟會找來,情有可原,他心中愧疚,自然是要尋她來的。她還曾想過,爹爹或許也會來,會來罵她,羞辱她,使他蒙羞,可是她萬萬想不到姐姐為什麽會來,是因為那次蕭晟來尋自己,被她知道了?

月娘并不知道蕭晟上次專門來買通林大磊的事情,但是如今她專程過來,除了自己還能找誰,更何況,她已經來到自己家門口了。

硬着頭皮,受着許多村民的目光,她走上前去,面對着自己這個從小就敬而遠之的姐姐,不知該如何開口,更不知說些什麽。

陸卿華是被拒之門外的,被那個看起來有些駭人的男子,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那廂開了門看到她就猛地關上了門,明顯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可是既然已經知道她是月娘的姐姐,還這樣的态度,定然是月娘已把所有的事都告知了他。

本來還以為月娘是被迫的,或者是不情願,沒想到月娘竟會對這個男子坦言相告,看來,并非是她所想的那般。

第一次吃了閉門羹,小丫鬟寒梅一直在旁邊嘟嘟囔囔,無非是裏面的男人有眼無珠,不知來人是何身份,竟敢如此怠慢之類的話,陸卿華聽着心煩,讓她住了嘴,自己就在門外等着,她确定,如果月娘知道是她來的話,一定會出來見她的。

周圍人越來越多,陸卿華毫不在意,施施然的打量眼前這座在她看來寒酸窮困的小院,透過籬笆,她看見裏面還養了一群雞,還有一只狗,真不知月娘是如何能忍受得了與牲畜一起生活的。

聽到身後的竊竊私語逐漸低了下去,陸卿華疑惑地回頭看去,卻是她久等已久的妹妹。離上次巧遇,已經有近三個月了,褪去了外面的襖子,月娘今日穿了件輕便的團錦琢花衣衫,下身配了條散花百褶裙,看起來嬌俏萬分,比在家錦衣玉食之時,還要好看了許多,頭上的一株小小的紅色琉璃小墜,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晃,帶出了一副嬌媚萬千的小女人之态。看樣子,那個男人對她,是真的不錯。

月娘也在打量自己許久未見的嫡姐,依然那麽的雍容華貴,上身一件木蘭青雙繡緞裳,使她面色更顯清冷之美,下身着了一條娟紗金絲繡花的長裙,行走間婀娜多姿,只是今日大號的日頭,月娘走了一小段路都有點發熱,她外面卻還罩了件大紅洋绉銀鼠披風,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嬌弱不堪了?

“月娘。”陸卿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很好主動和自己說話,現在兩人見了面,她們依舊是不知說些什麽。

月娘聽見嫡姐喚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就要喊聲姐姐,但是周圍這麽多眼睛看着,這麽多耳朵聽着,也許對方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她的妹妹,沒得丢人,況且自己現在已經嫁為人妻,對方許是更加瞧不起了,便免去了那些稱呼,只“嗯”了一聲,道:“你來了。”

第 73 章 靈魂蛻變

(更新時間:2003-11-820:21:00本章字數:5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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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長老紛亂的思緒中,巴蘭已然領著衆精靈來到小殿。

“嗒嗒見過女王。”怪老頭長老向精靈女王巴蘭微微斂翅躬身。

原來這個年輕老頭長老叫做嗒嗒。

“木頭/火把見過女王!”木頭和火把心虛地低著頭行禮。

巴蘭看了嗒嗒一眼,随即環目四顧。空曠的小殿,一目了然,并沒看到其它人。于是只好試探地問:“風長老,你這兒好像很熱鬧。”

嗒嗒不愧活得比較久,明知巴蘭已經動疑,卻還是老神在在,神色如常。只聽牠笑嘻嘻地道:“女王說笑了!這裏還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亂孤單的。閑著只好叫木頭、火把這兩個小家夥陪我解解悶。”

巴蘭也笑了笑,知道無法在嗒嗒嘴裏問到什麽,所以沒再繼續追問,反而将目标轉向一旁木頭和火把:“木頭!聽說有人看到你和火把領著一個象是人族的人來神殿,是嗎?”

此話一出,木頭忍不住在心裏哀嚎起來。

“火把?我們有嗎?”木頭看著火把,兩顆眼珠子慌張地胡亂轉,嘴巴則是顧左右而言他。

“有嗎?我們沒有帶一個人來神殿啊!”火把避重就輕地回答。牠們沒帶一個人,牠們帶一個精靈人和兩只精靈,而且那個人也沒進神殿,所以牠這樣說可也沒說謊。

“但是有人看到呢!”木頭提醒道。

火把“喔”了一聲,立刻猜測地道:“那一定是看錯了!說不定牠把樹當人了!”

巴蘭突然笑了。除了善意的謊言之外,精靈是不能說謊的!這兩個小家夥每次遇到不能說的事,又不能說謊時,就會這樣唱雙簧,模糊他人的焦點。所以兩只小家夥這麽一鬧,巴蘭反倒相信真的有人被帶到神殿來了。

“你們沒帶人來,那就是帶精靈人來羅?”巴蘭反問。

被巴蘭這個一反問,兩只精靈頓時啞口無言,這下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好将目光看向嗒嗒長老。

巴蘭見狀也将目光放向嗒嗒長老,直言問:“風長老,你有将精靈人帶進神殿嗎?”

嗒嗒長老連忙搖搖頭:“沒有!嗒嗒沒有将精靈人帶進神殿!”是啊!牠只是将一個快要死的“人類”帶進來而已。

巴蘭聞言,迷惑地看了嗒嗒一眼。接著往鎖魂池走去。這裏能藏人的地方只有聖靈岩和鎖魂池。鎖魂池裏不可能有人,所以要是有人也只會躲在聖靈岩背後,衆人視線的死角處。

嗒嗒見巴蘭靠近鎖魂池,心裏一陣緊張。就連一旁的木頭和火把也因此緊張得手心直冒汗。一但巴蘭走到鎖魂池邊,不低頭便罷,一低頭肯定會發現池中有人!因為,池中的琉璃正在最後的關頭,全身都是光影流竄,非常明顯。不像之前,在衆多元素的掩蔽下不容易發現。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本來不把鎖魂池當作目标的巴蘭,靠近鎖魂池後,視線一掃,卻突然被眼角瞥到的奇特光彩吸引了注意。迷惑地回頭,牠覺得牠好像看見奇怪的“東西”,于是忍不住低頭看去。

人!一個人形!

省悟這點,巴蘭不禁大怒:“風長老!你将族中的禁忌當成什麽?”巴蘭冷冷地道,話中夾帶著風雨前的寧靜。

嗒嗒長老大驚,支支吾吾地道:“女……女王!嗒嗒只是…只是……”

巴蘭不理風長老的解釋,聚起元素就要将池中的人拉出來。

“女王!不可以!”嗒嗒長老驚叫。

巴蘭正在氣頭上,怎麽聽得進風長老的阻止,一道藍色光芒匹鏈般往池裏飛去,眼看就要捆上水池中的人。就在這時,兩道光影突然出現,擋住了巴蘭的魔法。

巴蘭大驚,誰敢阻擋牠?!

“誰?”巴蘭怒喝。

光影逐漸清晰,出現一黑一白兩只精靈。

巴蘭見狀一愣:“咦?你們?”就牠所知,暗精靈和光精靈只有一個人有,那就是薩摩的守護精靈。薩摩不是聽說在模裏邦聯嗎?難道牠回來了?就算他回來了,為什麽會讓他的守護精靈跑到精靈神殿來?既然牠的守護精靈在這裏,那他應該也在附近,為什麽卻沒看到他?巴蘭這時真是滿頭霧水。

神殿這裏一個小交手,上面的薩摩卻是大驚。因為他透過兩只精靈感應到元素的波動!一驚之下,薩摩連忙傳訊詢問兩只小精靈,沒想到卻得到一個“牠們要傷害主人的老婆”這樣模糊的答案。顧不得情況到底如何,薩摩身形一躍,立刻跳進樹洞,經過了一段非常陡的斜坡,來到了神殿。沒有心情觀察四周,薩摩循著氣息找去。

“不準傷害主人的老婆!”兩只小家夥氣勢洶洶地道。

主人的老婆?巴蘭聞言又一呆。主人牠知道是指薩摩。那老婆呢?巴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靈珊曾經告訴她将琉璃那個人族女孩追封為儲妃的事。難道是指琉璃?但是,她不是已經失蹤很久了嗎?難道……琉璃之所以失蹤是因為風長老将她帶到這裏來了?!

想到這裏,巴蘭連忙轉頭問:“風長老,池中的人是誰?”

嗒嗒長老一楞:“就是那個快死的人類小鬼啊!”牠可不知道她是誰。

“你帶她來這裏做什麽?”巴蘭追問。

嗒嗒長老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回答。牠可不敢說牠把這個人帶來是為了實驗。不過牠不講,倒是有人幫牠講了。

“長老說要做實驗!”木頭老實地道,惹來風長老一個白眼。

“實驗?什麽實驗?”巴蘭又問風長老。

嗒嗒長老眼看事情瞞不住了,這才道:“那天木頭牠們懷疑這小鬼沒死,就帶我去看她。我一看,覺得奇怪……”說到這裏,嗒嗒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巴蘭一眼,見到巴蘭沒有反應這才繼續說:“這小鬼明明是人類卻有精靈的靈魂……”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衆精靈的驚呼。這怎麽可能?!需要能量喂養才能成長的精靈,寄宿在人類脆弱的肉體怎麽有辦法生存?

沒有人想得到,其實噬巫是離開中央大陸的精靈人異變而成。因為沒有中央大陸特殊的環境,無法維持守護精靈所需的能量,導致許多下一代精靈人一出生就沒有守護精靈。久而久之,他們這些沒有守護精靈的精靈人就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甚至遺忘了他們是精靈人這件事。如果一切就這樣下去那也無妨,問題是,時間久了,這些忘了根的精靈人有一部份發生了異變。那些得不到能量喂養成熟的守護精靈竟在時間洪流中與胎兒本來的靈魂結合,甚至取而代之成了胎兒靈魂的主體,藉由人體成長。

但是精靈的成長是需要能量的,就算牠是靈魂也是一樣!因此,這種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就必須不斷吸取能量以維持靈魂的需要。能力越強的精靈靈魂所需的能量就越多,結果,這群會吸取他人能量的人在其它人恐懼的心态下,成了一群邊緣者,他們被稱做噬巫!

所以說,噬巫是失了根的精靈人異變而成!琉璃的靈魂就是一只能力很強的精靈,所以她從小就可以藉由各種方法吸取能量,因此受到排擠,最後,甚至家破人亡。如果沒有碰到薩摩,她這一輩子都要在悲慘中度過。但她遇到了薩摩!一個小小年紀卻擁有神魔故世所留下能量的人。他們像共生一般,薩摩釋出過多的能量,而琉璃則吸取這樣的能量。如此一來,琉璃的軀體便和體內的靈魂達到一個平衡。甚至藉由薩摩所提供的能量,那精靈靈魂也逐漸蘇醒成長。

然而,要供給琉璃體內精靈靈魂足以成熟的能量,薩摩自然溢出能量還是不夠的!因此,在成年劫那天,薩摩陰錯陽差誤食淫藥,讓琉璃成為薩摩的成年劫中暴走能量的宣洩管道之一,這個契機給了琉璃一個蛻變的機會。從另一個角度想,錯非薩摩的對象是身為噬巫的琉璃,換成其它人,在薩摩全身能量暴走的情況下,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薩摩暴走的能量除了藉由圖蘇等人引導開之外,琉璃也在過程中得到了比起以前高過千百倍的能量。就這樣,琉璃體內的精靈靈魂快速成長,接近成熟。這時候,琉璃更需要源源不絕的能量供應,但卻在這時,琉璃被帶離薩摩的身邊,這也讓她陷入危機當中。快要成熟的精靈靈魂吸收了琉璃身上微薄的能量,讓琉璃怎麽樣都無法痊愈。最後,琉璃氣若游絲,卻正巧被追封為儲妃,靠著天地石的能量又撐了一段時間,後來又遇到這個好奇的風長老将她送到神殿,一方面吸取聖靈石的能量,一方面藉由鎖魂池的元素流體強化身體,免的脆弱的肉體無法承受精靈成熟後的能量沖擊。這樣,琉璃才又有了轉機。

“精靈的靈魂?”巴蘭驚訝地問。

嗒嗒點頭,臉上帶著興奮,口若懸河地說了起來:“沒錯!這人類小鬼雖然是人類,卻有精靈能量的波動,而且非常的強烈!分明就是精靈快要成熟的征兆。精靈既然要成熟了,能量是很重要的,可惜人類的肉體吸收的能量太有限了!因此我就将她帶到鎖魂池,聖靈石的能量是精靈的最愛,一定可以加速牠成熟。”

衆精靈一聽也暗暗點頭。如果嗒嗒長老的推斷沒錯,鎖魂池和聖靈岩的确是最好的地方了。

巴蘭勉強接受嗒嗒長老的說辭,但還是不甚高興地問:“那你為什麽瞞著我們,擅自将人帶進神殿?”

嗒嗒長老讪讪地回答:“因為……嗒嗒不知道會不會成功,萬一不成功了……呵呵!而且,我擔心要是告訴你們,你們不會答應讓我實驗。”

原來如此……。的确,要是嗒嗒告訴牠們,牠們大概也很難決定要不要答應。誰叫這個嗒嗒長老做的實驗十次有九次是失敗的呢?

“雖然你立意是好的,但還是不應該隐瞞衆人,将非族人帶進神殿!這是你不對!”這次嗒嗒将他族人帶進精靈族的重地,以巴蘭的立場還是要公事公辦。

嗒嗒長老聽巴蘭語氣緩和,知道不會受到太多責罰,連忙唯唯喏喏稱是。

而這時,薩摩也在小殿外将事情來龍去脈聽得一清二楚。原來,琉璃體內竟然是精靈的靈魂,難怪以人類的身體卻沒有在中央大陸快速蒼老。噬巫不能練功大概也是這個原因。體內有精靈的靈魂,随時需要能量,只要一練出東西馬上就會被吸得一幹二淨,這樣的身體當然怎麽練都練不出成果。

判斷事件已然落幕,薩摩自然再也忍不住想見琉璃的心情。于是幹脆放開氣息,大步走入小殿。

“咦?”巴蘭和風長老首先發現不對,轉頭看去。

“薩摩?”巴蘭詫異地叫。

“主人!”小黑小白也在同時看到薩摩出現,忍不住興奮地叫。

“大大哥!”火把和木頭從善如流,跟著打招呼。

薩摩輕輕點頭示意,首先召回兩只小精靈,然後走過巴蘭面前,直接走向鎖魂池。

半蹲下身體,薩摩看向池中的人影。雖然有些模糊,但那五官的輪廓卻是琉璃沒錯。

“琉璃?”薩摩輕聲叫。

池中的人兒安祥地睡著。

“琉璃……你聽到了嗎?我終于又見到你了!”薩摩語帶嘆息。見琉璃還是一迳緊閉雙眼,薩摩不禁又感傷地道:“快要兩個月了,你已經快兩個月沒見到我了!你不想睜開眼睛看看我嗎?”

巴蘭見薩摩對著鎖魂池自言自語,正想上前安慰他,突然異變又起。只見剛剛還相當平靜的鎖魂池突然爆出強烈七彩光芒,映得四周異常炫目。

在衆人的錯愕中,只聽到嗒嗒長老興奮的大叫聲:“成功了!成功了!”

薩摩驚訝地站起身,謹慎地看著鎖魂池。

七彩光芒中,琉璃的身體慢慢從鎖魂池中浮起,有些透明的身軀還纏繞著絲絲縷縷的元素流體。

慢慢的,琉璃睜開那雙已經阖上将近兩個月的眼睛……醒了!

剛醒來的琉璃,雙眼迷茫,美麗的藍眼直直看著前方,然後緩緩站起。就在這時,聖靈石又釋出一道光芒照射到琉璃身上。随著這道光芒,琉璃的背後慢慢出現兩片像精靈一樣的薄翅,不同的是,這兩片薄翅由光所組成,比起一般精靈的翅膀要耀眼多了。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嗒嗒長老迷醉地喃喃道。

光翅輕輕擺動,琉璃的身體就如羽毛一般飄下。薩摩激動地看著飄落地面的琉璃,終于忍不住輕叫:“琉璃……”

聞聲,琉璃的藍眼轉向薩摩,迷蒙的雙眼慢慢清明起來。

“摩哥哥………”琉璃的聲音有點沙啞,但還是那麽悅耳,把薩摩的心情都叫得高昂起來。

薩摩心裏激動,一時反倒不知如何反應,只曉得呆愣愣地看著琉璃。

琉璃輕飄飄地踏出鎖魂池,光翅在背後留下一道道軌跡。

“摩哥哥……”琉璃将纖細的身體投入薩摩的懷抱,低聲叫喚薩摩。

薩摩這時猛然醒神,雙手立刻緊緊抱住琉璃,嘴巴嘆息般地呢喃:“琉璃……我的妻子…你回來了……”

琉璃擡起頭,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她終于又看到他了!琉璃心情一松,随即昏了過去。

薩摩橫手将琉璃抱起。他不緊張,直覺告訴他,琉璃很好,只是太虛弱,還需要多一點休息罷了。于是,薩摩便在衆人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抱著琉璃離開神殿。

巴蘭看著薩摩消失在視線中,好一會兒終于醒神。只不過才回過神,巴蘭又立刻陷入迷惑當中。牠竟然看呆了?!他們相處的感覺竟然會感動牠?!難道那就是人類口中的愛嗎?

就在巴蘭還沉浸在感動的餘韻中時,木頭迷醉的聲音傳來:“好漂亮!”

“是啊!小鬼長得比以前更好了!”火把也跟著附和。

“怎麽辦?我越來越喜歡小鬼了!”木頭苦惱地道。

火把毫不客氣地潑了木頭一桶冷水:“可惜小鬼是大大哥的了!你搶不過!”

木頭瞪了火把一眼,丢下一句話便飛了出去:“我要去看小鬼!”

火把一聽,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跟了上去:“我也要去!”

巴蘭見狀,無奈地搖搖頭。牠們這一去不知道又會在薩摩那裏鬧出什麽麻煩了!不過轉念一想,巴蘭又忍不住開心地笑了。也許趁這次機會把這兩只麻煩的小家夥丢給薩摩處理,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第 71 章 摧心之魔

盡管由于已經靈我合一而減輕了六識的神通,但六識仍有着遠超乎尋常人的敏銳感識。憑着這種心靈感識的捕捉,沉楓仍可以清晰把握感應到南宮玉瑚的所在方向位置。

在怒火焚燒之下的一陣狂奔後,腦子得到稍稍清醒的沉楓才略有了點思想反應。盡管闖進去帶走南宮玉瑚絕不是問題,但并未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對進一步的行動仍是非常的不利。燕沉楓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即使是面對這種情況。

但只要一想到剛才所見到的妻子憔悴的面容和憂傷的神情,沉楓心底仍是忍不住泛起一陣陣殺戮的沖動。目前只有先趕去向夏绫音和蘭雅絲問清楚事情究竟,才能更好的處理好下一步。

德陽公名列帝國五大名門之一,他的府第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比起思索所見的蘭雅絲和夏绫音的憂慮,沉楓其實更多的時間是在琢磨以怎樣的正當身份混進府去。

業已經望見了那高峨的府第,且在人流穿流不息的大街上,如此漕雜的氣氛之中,沉楓卻感到莫名的一陣心跳。警覺忽生!

黑影閃動,十數條黑衣人影自各個不同的方向破空而至,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刀透出冰冷的殺意。刀氣将所至的空間破出肅殺的凜冽,血紅的殺眼,殺機凜然,觀其身手,竟都可以算得上是高手。

“想殺我?”沉楓眉頭一皺,略一凝神,體內細胞的運轉已急速的活動起來,無數股細小而又持續,綿長而又強大的力量,自身體內每一方寸湧出。力量已根本不須在任何的地方流轉運通,因為身體每一寸地方都澎湃着強大的力量,連頭發的根處都不放過。

昔年武聖曾有雲:無無破綻之人,無無破綻之處。

然而,在此時的沉楓身上,卻已根本消失了任何的破綻。因為他全身的每一處每一絲地方的力量分布,都是絕對的平均。的确,絕對的平均,人力自然不可能做到,但是,那可以交給自然去完成。

即使力量分散是絕對的平均,但細胞爆裂時所産生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因此即使分散到太多太散的地方,但力量,仍保持着絕對的強大,絕對的恐怖!

由于先前的認識也只是停留在所謂的理論階段,而一旦真正運轉,沉楓才能感受到自己先前所作的準備是多麽的不夠。強大的力量自身體內的每一絲地方狂湧而出,由于還未作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來疏導這股力量,力量無門渲洩,在沉楓體內無頭亂撞起,如潮水般撞擊着沉楓體內的每一處角落,若不是因為這股力量屬于沉楓本身的本源,只怕沉楓早已不知被炸裂成多少碎片了。饒是如此,這股磅礴的恐怖力量,仍是首先反将沉楓自己體內的經脈破壞得支離破碎。若非沉楓此時已用不着經脈來運轉內力,就是僅此一失誤,就足可讓他後悔終生。

沉楓這可能是頭一次後悔承認自己先前的冒失,以前都是渴望着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但現在,強力的膨脹,已将血絲都漸漸從皮膚處慢慢逼出,頭發根根地豎起,連眼球都幾乎要被這股壓力而壓迫出眼框。沉楓只感到無數股大力要将自己生生撕裂開來。

沉楓心知倘若再不想辦法控制發洩出這股力量,自己恐怕真要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個被自己力量幹掉的人了。

手一揚,原始的般若力量就此奔洩而出,甚至沒有通過任何招數的修飾,因為用不着,力量的絕對優勢就在此時表現了出來,它完全可以補充任何形式的缺陷。

撲向沉楓最急最快的那幾個黑衣人,在腦筋還未能得到正确的運轉,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無數股大力自外界強行打入身體,巨大的壓力反差下使得脆弱的人身在剎那爆裂開來。剛才還是活生生的人體,就此化為了數十片無從辨認是何部位的大小屍塊,滿滿的屍身堆集堆積如山成一大片,以沉楓為圓心,鋪成了一圈屍塊。

街上的行人們早已遠遠地逃開,但有些膽大躲在遠處遙搖觀望到此情景的,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仍都忍不住伏下身大嘔特嘔起來。這恐怖的情景,相信定可成為他們以後一生中的夢魇。

不愧是經過訓練有素的殺手,見到先驅同伴的慘死,也僅是稍稍愣了一下,接下又前赴後繼地撲了上來。

剛才那一下發洩出了大部分力量,剩下的力量對于沉楓來說已經可以堪堪控制了。盡管第一次使用有着太多的生疏麻煩,但《補天心訣》的理論研究畢竟亦還是有一定心得的,強大的力量後患去後,沉楓自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這原始的般若之力了。

“就拿你們來作作實驗吧!”沉楓嘴角泛出一絲冷笑。“能成為死在般若之力這種千古未有絕學之下的首批人,你們應覺得萬分榮幸才對!”

忽覺心髒沒來由的急速數跳,然後喉頭一甜,一股鮮血湧到嘴邊,然後又被生生壓了下去。沉楓大怒,知道自己剛才一不小心竟受了暗算。心下除了憤怒,還有幾分凜然,要知道憑沉楓此時六識的神通,方圓數百丈內連一只螞蟻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此時竟還受了暗算,只能是自己不小心了。

根本不須用眼去看,六識神通運轉下,在一片朦胧的光片內,沉楓“看”到了一名先前躲在店鋪旁畏畏縮縮的灰衣人迅速的甩開灰衣,露出內裏所穿的一襲黑袍來。

黑袍?魔導師?沉楓眉頭微微一跳,能找得到魔導師來動手伏擊,那還真的,哼哼——

黑袍法師并起食中二指,遙搖指向沉楓,口中還喃喃念道:“生字難诃——破!”随着黑袍魔法師“破”字的出口,沉楓的心髒,再次不自主地不規則跳動了幾下。

“念力魔法師?這倒有趣。”沉楓微微露出訝色。怪不得剛才竟能在六識神通的運轉籠罩中出招還未能被發覺。

念力魔法其實是介于魔法與武功之間的一種能力,雖然将它歸入魔法的範籌,但準确來說,它是一種既非魔法亦非武學的超念動力。它的原理實際上就是運用體內長期修練(有的是天生的)的一種區別于魔法力和內力的力量,來引起振蕩敵人身體某一處器官的共鳴,而使這處器官運作超出正常人的範圍而使之斃命。

由于這種力量一來難以修練,而更多的是要靠天生的異禀,因此大陸上的念力魔法師并不多見。

“還真是有趣啊!既然如此,我就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沉楓陰陰一笑。

沉楓自然既沒有修練過這種特殊的念動力,更不是天生帶有異禀。但般若之力乃是人體內最原始的基本力量,所有的其他異種力量如內力魔法力甚至念動力都是般若之力的進一步提升進化。對于掌握了最根本的般若之力的沉楓來說,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在瞬間将部分般若之力模拟或者進化成魔法力內力念動力甚至魔武之力。所以說一通百通,這句話在沉楓身上是真正得到了體現。

“破!”沉楓連先前念動魔法師所念的那幾個字都懶得多念,亦不用作那并起雙指的手勢了,甚至連頭頸都懶得轉動半分。但“破”字一出口,那念動魔法師臉上已滿是驚駭的表情,身子退到牆壁處,抵死地抵住自己的身子,強迫性地不讓自己向前傾倒。

同時雙手拼命地卡住自己的喉嚨,想要竭力堵住些什麽。只是越來越用力,臉已漲得通紅,看樣子他可能會就此下去将自己生生掐死。

最後,似乎力量就此而盡,念動魔法師無力地從牆上滑了下去,在地上攤成了一團爛泥。血紅的眼珠瞪得大大的,似是死不暝目。死命卡住自己喉嚨的雙手終于無力地松開,從嘴角處滑落下了一團拳頭大小的血紅色肉質物。

那是念動魔法師的心髒。

“魔鬼!魔鬼!”那些躲得遠遠得觀看的閑雜人等看到這一恐怖的情景再也忍不住了,先前是吓得一動不敢動,但現在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爬起身就掉頭狂奔起來,一路狂嚎着。

數以百計的人在帝都一路狂奔狂嚎,這影響是非常巨大的。

“摧心之魔”!這一外號,當日之內就傳遍了整個帝都。

※※※

“呵呵呵呵…”看到那群旁觀的無辜觀衆被吓得尖叫着抱頭鼠竄而奔,沉楓心中竟有着一種莫名的痛快。黑色的眸子裏燃燒着高熾的火焰,那是一種瘋狂的戰意,同時也包涵着一種痛快的淋漓盡致。

“摧心之魔,呵呵,這個名字倒不錯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來做個名副其實的摧心之魔吧!”

般若之力在迅速的運轉着。本來,念動力的一個最大缺陷就在于一次只能攻擊一個對象,因為念動力只有一個啓動的動力源。但對于此時的沉楓來說,從頭到腳各處都是般若之力的動力源,在六識神通的協助下,沉楓不僅可以一心二用,一心多用也是不在話下。

“砰——砰——砰——”似乎也覺察到了心髒妖異跳動的異常,剩下的近十個黑衣人不約而同的稍停了一下腳步。然而,也正是這稍稍停滞的一瞬間,卻更讓他們死不瞑名。

“轟轟轟!”這群家夥可沒有那念力魔法師的經驗,懂得拖延一下燃燒着的生命之火,甫感到心跳如絞,然後前胸就被一股龐然的大力強行破開,紅彤彤的心肮耀目眼中。在驚詫莫名地望着那詭秘地停飄在自己面前的那顆心髒老半天之後,才終于明白究竟發現了什麽事情,剩下的,就只能捂住胸口的血洞,瞪大眼睛,死不瞑名地倒下了。

沉楓很喜歡這種殺人方式,看着倒下一地的屍體,心中竟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呵呵,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在遙遠處的一座高塔上,憑着居高臨下的優勢,數雙眼睛正在密切俯視着下方的沉楓,方下的一舉一動都完全落入這些眼睛裏。

一把純白的玉扇緩緩收了起來。“燕沉楓不愧是燕沉楓,不愧是…”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公子,是否再要找些人去——”

“公子”淡淡道:“不用了。剛才也已經看到了,他的身手絕非時下一般高手能望其項背。再派再多的人去也是無用。只要他到時不來搗亂,也就是了。”

“可是——公子,他不可能不來搗亂的。要不要老朽現在先去防緩于未然。”

“不用,若有必要,本座到時會親自出手結果了他。到時候,本座自會讓天下知道。

也會讓‘她’知道,本座的真實厲害!”

不理地上倒了一大片的血淋淋的屍體,沉楓撣了撣衣服上不小心被飛濺上的血珠,昂然邁步向德陽公府走去。

“魔頭來了!魔頭來了!”守門的兩個護衛驚恐欲絕,吓得連連向後退去,似乎還想關上大門來避禍。剛才沉楓那“談笑間,強敵心飛血濺”的恐怖形象已經深深植入了他們的心中。實力倒還是其次,那“殺盡千萬人吾直往矣”的修羅氣勢,才是最為震攝這群旁觀者的重點。以至這兩名護衛一見這瘟神靠近府第,什麽想法都被立時抛之天外,一心只想逃命而去。

沉楓皺了皺眉頭,放聲道:“煩請通報一下,在下燕沉楓,希求求見蘭雅絲。德。岚小姐。”若非事不得已,他也不願意與蘭雅絲沾上點什麽關系。

那兩個守門的護衛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吓昏了什麽的,兩股戰戰,雙手拼命地推動着沉重的大門,想搶先一步把這魔頭抵在大門之外,哪裏還注意得到去什麽通傳。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想及時間問題,沉楓心底的煩嘈由然而生。意念之下,強大的罡氣如排雲勁般以牆狀壓到,在兩名護衛反應過來之前将整扇大門震得粉碎。

不理那兩名癱倒在地上的護衛,沉楓徑自邁步跨進德陽公府第。

耀目的光輝中,無數的大火球、冰箭、風刃如雨點般朝沉楓打下。如此密集的魔法進攻方式,至少得有二十名魔法使甚至魔法師齊心協力才能夠辦到。沉楓亦不禁暗自點頭,德陽公不愧是帝國中一等一的貴族,家裏竟能收藏着如許多的魔法師,只不過如此大的陣仗卻是用來對付自己,這也太過份了吧!

目下還不想得罪德陽公,于是般若之力在意念之間已模拟成魔武之力。魔武之力張開變化成淡淡半透明的無色屏障,将這如許多的魔法攻擊全部予以吸收。

僅挨打也不是辦法,沉楓一邊抵禦一邊高聲重複道:“晚輩燕沉楓,前來求見蘭雅絲小姐,實有要事相求,還望接見。”

“停!”

源源不斷的魔法攻擊終于停止下來。一名中年白衣人,從衆多魔法師的護衛圈中緩緩走出。他,正是蘭雅絲的父親,當今的德陽公斡勒翰。德。岚。憑着六識的神通,沉楓竟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內勁,即使是與那日那藍衣人相比亦毫不遜色。看來此公亦可算得上是當世頂尖高手。

德陽公明亮的眼睛凝視着沉楓,過了好半天,才緩緩道:“你找我女兒有何事?”憑他的功力見識,尚且還看不清沉楓的虛實,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沉楓應該是身上半點內力魔法力也無的,但剛才那漂亮的一手卻是不争的事實。如非他眼力出了差錯,就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青年詭秘得有些問題了。是以他說話雖不算客氣,但也比對以前那些找上門來讨好蘭雅絲的纨绔子弟态度好得多。

沉楓正想答話,但六識的神通已先一步發現了遠處牆角那個躲躲閃閃的身影。嘴角泛出一絲詭笑,指了指那個方向道:“關于這個問題,晚輩想還是請蘭雅絲小姐來回答吧!”

外邊已經鬧得如此驚天動地,蘭雅絲再不出來,那倒還真是怪事了。

看到這麽多疑惑的眼睛同時望向躲在暗處的自己,蘭雅絲也不得不走出牆角的陰影來。雖然心下有些詫異,但仍媚笑着道:“燕公子大駕光臨,真是敝府的榮幸,事前為何不先通知一聲。小女子也好出來迎接大駕。”

沉楓一見蘭雅絲就大感頭痛。即使是他現在實力大進,但這與實力無關,蘭雅絲就仿佛是他天生的克星,在她面前,那是屬于一種天然的頭疼感。“好了,蘭雅絲大小姐,我想你應該清楚我是為什麽而來的。”沉楓打算幹脆把話挑明了講。

蘭雅絲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臉色一整,道:“既然如此,那裏邊請吧!”

話說完,兩人才發現周圍靜得可怕。周圍衆人包括德陽公在內都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直瞪瞪地望着兩人的對話情景。此時見到兩人的目光掃了過來,德陽公才第一個不自然地呵呵笑了兩聲,然後他身後的那群人也随之不自然地笑了。

先是笑得有些不自然,然後就笑得有些詫異,越到後來就似乎感到越好笑,倒真是笑成一片了。

蘭雅絲知道他們誤會了。因為以蘭雅絲一向眼高于頂的性子,還從未有過主動邀請男子進入她香閨之事。也難怪這些人會誤會了。但她知道即使是解釋也是越解釋越亂,只得狠狠地瞪了沉楓一眼,悻悻地走回房間去。

可憐的沉楓還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只是蘭雅絲剛才那恨恨的一眼使他有些感到不對,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覺。看了看身後那群人,更有些不自然,連忙快上幾步,跟在蘭雅絲的身後。殊不知他這一舉動落在他人眼裏,反而坐實那些人的誤會猜想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沉楓一邁入蘭雅絲的房間,臉色頓時冷得像一塊寒冰。這一急速改變,使得本來驚喜萬分迎上來的夏绫音都剎住了腳步。

蘭雅絲瞟了夏绫音一眼,心下暗自嘆了口氣,找張椅子坐下,才問道:“你都了解了些什麽?”

沉楓冷冷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她’現在有難!我必須去救她!你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究竟怎麽了?”

蘭雅絲明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沉楓,道:“南宮環要逼迫玉瑚嫁人!”

“什麽?”爆怒的感受絕對要比驚詫的莫名大得多。沉楓手指的骨節被捏得咯咯作響,臉色異常蒼白,陰森森地道:“對象是誰?”

沒有男人願意聽到有人企圖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沉楓此時心中的憤怒,實是可想而知了。

蘭雅絲輕聲道:“前不久,帝國七大統領之一的‘血魔王’伊達正航率軍南返帝都。

作為前鋒的,正是他心愛的副手,帝國內此時最年輕的将領李思波。此人年尚二十九歲。”她的語聲到此一停,望着沉楓的目光也變得深遂鋒利起來。幾乎是一字一句吐道:“此次上門向南宮環求親的,也正是此人!”

沉楓緩緩坐下在一張竹椅上,只是竹椅已被他壓得咯吱咯吱作響。“難道,這李思波就不知道我和玉瑚的關系麽?”

“知道!當年玉瑚尚未許配給丘然長生時他就是玉瑚的衆多追求者之一,只是他那時尚是個無名之輩。後來南宮環選擇了丘然長生他心灰意冷下才請求外調邊疆,後來為伊達正航賞識,才将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此次他上門向南宮環提親時就主動提到絕不介意玉瑚的過去,這才解了南宮環一直存在的心結的。”

“很好!很好!”沉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出聲來。

“丘然長生有什麽反應?”

“那條小狐貍,聽到這個消息後居然立時跑上門去向李思波賀喜。完全不介意自己以前的未婚妻嫁給別人的感受。這人臉皮倒真是厚的可以。”蘭雅絲看來對丘然長生也頗有些意見。

沉楓起身,臉色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多少日期?”

輕言細語反而要比剛才的咬牙切齒使蘭雅絲和夏绫音更感到心寒些。“三日之後,西郊別院,伊達正航和南宮環将親自為這對新人支持婚禮。而且當時基本上帝都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都會到場,甚至女皇都有可能親至。我們必須在三日之前将玉瑚救出來,要不然——”

沉楓望着窗外熾熱光暈已經消去的金日。輕聲道:“三日之後,我将會親臨西郊別院,為其一添血光之氣。”

第 70 章 樓船師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去,大約數千丈後,便看到了一處近百丈高的巨大豁口。第三層所有的地火,幾乎全部流入了這處極寬大的豁口裏。

豁口前,幾十名身着漆黑铠甲,周身寒氣袅袅的甲士,一字排開,守衛在豁口處。這些守衛一個個氣息強大,方雲感受了一下,這些人的氣息,還在普通的禁軍之上。而且帶着一股奇異的氣息。

“這些人居然都是第六重住胎級的境界!”

方雲暗暗驚心,住胎級別的武者,放到軍中,直接就是校尉級別,手下可以領數萬甲士,是軍中真正的高手。而這裏卻弄了一排,還是給人站崗放哨,真的是好大排場!

“豁口裏面,應該就是泯山上的三位樓船師了。”方雲心中思忖道。

豁口裏面,不時傳出一陣龍吟虎嘯的聲音,遠遠的,方雲就感覺三股氣息,翻江倒海般,給人一種很大的威嚴。其中最強的一道,比之大将軍,還要強大!

“這三名樓船師,好強的實力。恐怕都是脫胎境以上!這樣的實力,怪不得那名黑須裨将說,泯山上真正的掌權人是這些樓船師。”

方雲暗暗心驚于樓船師的實力。

“站住!”

看到方雲一行人走近,一名甲士首領大步走出,把手一橫,冷聲道:“這裏乃是礦山禁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立即離開!”

方雲還沒開口,吳為就臉紅脖子粗地叫了起了:“什麽叫閑雜人等?瞎了你的狗眼了,你也不瞧瞧身前站的是誰?四方侯方胤之子,小侯爺方雲!”

“別說小侯爺,就是侯爺來了也沒用!”甲士首領冷聲道。

“你!你個鼠目寸光的狗奴才,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們小侯爺可是今年元宵文武比試的魁首的第一名。就連武穆和三公都被驚動,都下了禮帖要收為弟子。這樣的人物,便是總督大人見了,也要客客氣氣,你小狗奴才,即敢出言不遜!”

吳為狐假虎威,大聲喝斥道。這些甲士平時仗着有三位樓船師撐腰,一個個眼高于頂,誰也不理。吳為以前就吃過虧,這次難得仗着方雲做靠山,硬氣一把。

“武穆!”幾十名住胎級別的甲士聞言,一個個心中震動,一個個再看向方雲時,已經沒有了那股高傲,神色變得恭敬了不少。

“原來是小侯爺,小人失敬了。還望小侯爺不要見怪。”甲士首領躬下身來,小心翼翼道。

“沒事,”方雲擺了擺手,淡然道:“我想進去拜訪一下三位大師,你們看能不能通報一下。”

甲士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小侯爺,不是小的不答應。三位大師早傳下話來,最近樓船建造進入到關鍵時刻,就是總督大人來了,也不能放進去。小人……”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方雲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對方既然說了連總督都不能進去,那肯定就是真的不行。方雲不會傻到死纏爛打,盡做些無用功。

在大周朝,各州總督一般都是親王級別,而且還必須是皇室中最優秀,資質最深的親王,才有資格擔任各州總督。三名樓船師居然放話,連總督大人來了,都不能放進去。其地位,權勢見可一斑。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方雲對這些樓船師有了最直觀的認識。單單是樓船師的權勢,就已經這麽重了,而樓船師上面還有一重天工。那些天工的權勢,豈非更加恐怖!

方雲擡頭看了一眼豁口頂部,離地面近百丈的地方,一道檐角船的巨大陰影,從豁口頂部掠過。一股雄渾,厚重的氣息從那簇陰影中散發出來!

“這應該就是大周朝的航海利器,鋼鐵樓船了。”

方雲心中若有所悟。這伸出來的一角,仿佛檐角一樣,應該是樓船的船頭。方雲極力的想看清楚這條樓船的盡頭。然而,目光由下往上,探索了數百丈,依然看不到這條樓船船頭的盡頭。

方雲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遠方這條未完工的鋼鐵樓船,就如同一條史前巨獸一樣,靜靜的盤踞那裏,讓看到的人,心裏禁不住升起一種渺小的感覺。

“這條鋼鐵樓船建成後,怕不有數千丈高,像座山一樣。船體這樣龐大,山腹出口卻很小。也不知道建成後,怎麽運出去?難道震破山頂?”

方雲心中暗暗想道,梁州離大海還有很遠。按道理,一艘龐大的樓船,怎麽也不應該在山腹內建成。

“吳為,我們走吧。”

方雲收回目光,招呼了一聲吳為,轉身就走。樓船雖然沒能看到全貌,但看到一角,對方雲來說了,也就可以了。

這次到山腹參觀,是方雲特地向李玉提出來的。只是簡簡單單一趟,讓方雲深深明白了,工部在大周朝的特殊地位。

大周朝雄師千萬,在陸地上所向無敵。然而這樣的雄師,到了茫茫無際的大海上,卻如滄海一粟,無力施為。

大海茫茫無際,比之陸地面積還要大上百倍,千倍。茫茫波濤,何止千億傾。

海面上,氣象變幻,大浪能卷起數千丈不說。海面下,還有兇狠冷酷的海族,這些海族與人大不相同,能掀風起浪,驅趕龐大海獸不說,其中的強者還能操控雷電氣象。當年為了征服海外瀛荒,大周朝也不知死了多少甲士。直到後來工部造出了龐大的鋼鐵樓船,再改變了這局面。

這些鋼鐵樓船高數千丈,重何其千萬噸。放到海裏,再大的浪都打不翻。大周朝的水師,幾乎都是靠工部造成的鋼鐵樓船支撐起來的。

“小侯爺,其實我們只要使些手段,還是能進去的!”回去的路上,吳為還喋喋不休地說道。

“不用了。”方雲淡淡道。

所謂見一葉而知秋意,窺一斑而知全豹,看到樓船一角也足夠!進去之後,無非也就是樓船師打造樓船的場景。

對于方雲來說,他現在所需要的,僅僅只是打造一副铠甲,作為日後從軍所用。

山腹中的熔煉區,只有一條入口和一條出口,都是通往地面。片刻之後,兩人從山腹中走了出來。

中央主峰上,濃煙滾滾,地下湧出的地火,在地表縱橫交錯,構織成一條大網。密密麻麻的大鼎就懸浮在這些地火岩流中。

每一只銅鼎旁邊,都有一名甲士和一名士子。密密麻麻的人影站在山頂,正聽着,方雲曾經見過一面的,黑須将軍的訓話:“……把鐵錠扔到大鼎裏面,讓地火融化。這一步的目的,是進一步精煉這些鐵錠。去掉雜質,把它們由雜鐵,提純為精鐵。這些精鐵以後,就是你們身上穿的铠甲的材料。”

“鐵錠融化之後,就是百煉了。所謂百煉,對普通匠師而言。就是連續不斷的敲打一百天,每一天為一煉。百煉過後,就是百煉鋼。但我們武者不用這麽麻煩。我們武者打造的時候,用上真氣、罡氣、氣場,就相當于普通人的十倍,十五倍,二十倍。不過不要以為這麽輕松,打造一副铠甲最少需要數百斤的百煉鋼,你們一天最多也就能打造十多斤。所以,就算你達到氣場級,要準備好一副铠甲的百煉鐵,最少也需要五十天,也就是一個多月的功夫……”

“啊!居然要這麽久!”

“不是只做個樣子嗎?”

……

黑須将軍話還沒話完,衆人一片嘩然。按照李玉說的,他們本來還以為只需再待個十多天,但現在看來,至少得一個月。

“安靜!”黑須将軍怒喝一聲,聲音像驚雷一樣:“大周朝的士子鍛煉,其實就是從礦石中提取鐵錠,然後打造成百鋼,最後鍛造出自己的铠甲。這就是你們來礦山鍛煉的目的。現在朝廷免去了你們挖礦的過程,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誰要是再啰嗦,老子立刻把他送回礦石區,挖夠礦石再說!”

這句話一出,山頂頓時一片寂靜,大家都不說話了。現在大家都想返回京城,如果被踢回礦區,那就得不償失了。

第 72 章 找人鑒定

“秦少爺,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你又在哪裏仿造了一顆海洋之心?”

陸子明神情有些戲谑,心裏更是一廂情願的認為,秦凡把海洋之心賣給他之後,又是在林可面前不好交代,所以特意去制作了一顆假的海洋之心。

對,一定是這樣!

陸子明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看着林可的目光有些同情。

叫你這個表子當初不從自己,看你跟的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林可的表情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其實對于她來說,這項鏈到底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她本就不是什麽愛慕虛榮的人。

在她看來,重要的不是自己脖子上的鑽石有多麽昂貴,重要的是這是誰送的。

哪怕是路邊的地攤貨,只要是在意的人送的,那心裏也是極為歡喜的。

林可就是這樣的傻女人。

“秦少爺,你這海洋之心的鑽石恐怕是假的吧?”

這人叫袁銘,自己的父親是陸國集團的一個小股東。

當然,這是比較好聽的叫法,其實就是陸國集團的一條狗。

父親都如此,這袁銘更是每時每刻都在想着怎麽讨好陸子明。

這一開口,陸子明果然十分滿意。

現在他需要的就是有一個人把事情挑明。

“剛才你去廁所了吧?”

“啊?”

袁銘沒有懂,秦凡這突然的一句話,有些讓他摸不清楚頭腦。

“沒有去廁所,那為什麽你說話的時候,我聞到了屎臭味。”

調侃的語氣,倒是為難了在場的人。

他們都漲紅了臉,想笑也不敢笑,憋得十分難受。

因為這人是陸子明的狗,打狗還要看主人。

只有林可,實在是忍不住,掩着紅唇笑了起來。

“你!”

“你什麽,你怎麽知道我這不是真的?”

秦凡反問,這家夥就跟一條瘋狗一樣亂吠。

“秦少爺,不要跟他見識。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你怎麽能夠給林小姐送一個假的鑽石,而且還冒充海洋之心?”

陸子明說話的時候,更是循循善誘,“要是找不到像樣的鑽石你找我啊,我陸家還是收藏了不少好的鑽石,可以送給你啊。”

嘴裏絲毫不提這鑽石的來歷,而秦凡只是看着陸子明,帶着一絲莫名的笑意。

後者看到對方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心裏也是有一陣不詳的預感。

可是一想到這海洋之心,那冉三經過手的,就平添了幾分信心。

這麽長時間以來,對方還沒有打眼過。

自己的海洋之心,無疑是真的。

“既然陸少爺想要知道誰是真的,不如找個大師好好的鑒定一下。”

鑒定?

所有人都不知道秦凡哪裏來的底氣,甚至旁邊的林可也是碰了碰對方的衣袖。

但對陸子明來說,這個提議卻是正中下懷,自然是奉陪到底。

在他看來,秦凡只是死撐,可能對方的手中是有過真的海洋之心,不過卻是已經屬于自己了。

他連忙派人去找鑒定師。

秦凡和林可在一旁,現在事情已經是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是怎麽樣,只能夠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秦凡,這鑽石真假都無關緊要的。”

林可看着秦凡的眼睛,雖然在她的眼裏,對方已經是充滿着安全感,可她也不想別人嘲笑秦凡。

“我知道,你是不在意,不過我的女王,你的騎士自然是要把世間最好的東西給你。”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漂亮,林可得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

她也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在秦凡心中的地位這麽重要。

這下子她不知道說什麽了,只能把頭低下去。

“女王,你覺得你脖子上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秦

凡現在倒是想要聽聽林可的想法。

後者眯了一下眼睛。

這些人都在等着鑒定師,不過還是有不少人在看着兩人。

一般被人注視着,她就有些放不開。

“雖然我不知道心鑽石從哪裏來的,可是還是覺得你送給我的是真的。”

還有一句話在林可的心裏面,沒有說出來。

我喜歡的是這情意是真的。

秦凡笑了一下,揉了揉林可的頭發。

而這個時候,請來的鑒定師也是來了。

不得不說,這陸子明真的還是有手段,請一個鑒定師,來來回回不足十分鐘就來了。

來的是一個穿着青色長衫的老者,秦凡倒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能夠把對方請動。

這人別人都叫他肖二爺,也是蘇維拍賣行的臺柱子,在鑒定方面,可以說在整個華夏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當然,蘇維拍賣行,在華夏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只是一直不知道背後的主人是誰。

“肖大師,子明在這裏恭候多時了。”

在這老者的面前,陸子明也不敢顯露少爺的風頭。

眼前的這位,就算是他老子來到了自己,也只有恭敬的分,更不要說是他。

這次請鑒定師,也是把原因告訴了蘇維拍賣行,只是沒有想到來的竟然是這尊大佛。

可以說,在整個蘭陽恐怕是沒有人敢得肖大師。

不過還是有人在閻王面前嫌命長,得罪過肖大師。

而這人也不是別人,就是秦凡。

那個時候的秦凡風光無限,眼睛都是長在頭頂的,看到肖大師的身邊跟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他竟然大放厥詞,說肖大師老牛吃嫩草。

結果可想而知,引起了軒然大波。

後果則是秦凡遭受到家族的毒打,肖二爺也是被氣的不知道說什麽。

“子明,這次我之所以來,便是因為這海洋之心到處是我拍賣出去的,所以這次出現兩顆同樣的,我倒是很好奇。”

肖二爺說話中氣十足,而對方來的時候,秦凡就看出來了,對方竟然是一個先天高手,而且還是先天後期境界的高手。

這可以說是秦凡轉世以來,見到過最強悍的人物。

幸好現在他已經突破了煉氣中期,要不然恐怕還不是這老爺子的對手。

而這肖二爺也把目光放在秦凡的身上,汗毛豎起,一種極為危險的目光看了過來。

不過這目光并沒有什麽惡意。

而秦凡前世作為大乘期的存在,雖然現在修為境界不複存在,可是單單這種層次的威壓,卻是沒有絲毫影響。

第 70 章 射你無罪

經過楚江手掌的撞擊之後,足球反彈回來,落向小禁區的左側!

憑着一種射手的本能,在庫圖佐夫射門的一瞬間,巴裏隊的左邊鋒裏瓦斯就開始啓動。等到足球被楚江托出,反彈之後落回禁區時,裏瓦斯立刻調整跑動方向,奔向足球的第二落點!

負責盯防裏瓦斯的費利佩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他一直站在那裏看着楚江撲救。一直到足球反彈回來、裏瓦斯啓動之後,他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去追趕裏瓦斯。

然而,他醒悟的太晚了!

裏瓦斯早就已經把他遠遠地甩在身後!

現在,由于足球的第二落點距離楚江不是很遠,因此裏瓦斯完全是在與時間賽跑,他必須要搶在楚江做出第二反應之前,搶先捅到足球。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打空門得分!

“裏瓦斯!裏瓦斯!”

“裏瓦斯搶到了第二落點!”

“裏瓦斯射門!!!”

搶到落點,迎着足球,裏瓦斯第一時間抽射近角,足球立刻改變方向,直奔球門而去!

看到裏瓦斯沖過來,楚江也豁出去了,來不及完全起身,他就奮不顧身的朝着足球撲過去!

雙目圓睜,左手壓地,腰、腹、臀同時用力,楚江原地跳起來,盡量把身體舒展開,同時伸出右手,攔向足球飛行的方向!

“啊啊啊啊!”

楚江拼盡全力!

撲出足球,楚江創造奇跡!

如果撲不出,楚江也毫無遺憾,因為他盡力了!

如果失球,責任在于科菲埃的經驗不足,在于費利佩的盯人不緊,和楚江關系不大,他已經做了一個門将所能做到的一切!

“嘭!”

楚江感覺右手猛的一顫,就好像被呼嘯而過的機車撞過一般。

他心中先是一喜,因為他碰到球了!這就意味着,足球會改變方向,有可能不會失球!

但,緊接着他心裏一緊,因為他再度脫手!

足球飛行的速度太快,楚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把球擋出了門外。盡管受到楚江的阻擋,但快速飛行的足球依然有可能反彈入網!

“進了嗎?我丢球了嗎?”

楚江趴在地上,他已經無力起身了,剛才一系列爆發性的動作,讓他短暫的有些脫力。

但楚江依然還是回過頭,望向自家的球門,不管這次撲救的結果如何,他都要親眼見證!

球網裏,空空如也!

球,飛出了底線!

楚江,成功了!

“呼!”全場球迷驚呼雷動!

“太精彩,太漂亮了!完美的反應,完美的撲救!這是一次世界級撲救!在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英格蘭神門班克斯靈魂附體!

“多麽精彩、多麽神奇的一次撲救!”

“第一球,面對庫圖佐夫的大力轟門,楚在第一時間快速的作出了反應,神勇的将足球拒之門外!第二球,在身體已經倒地,重心已經失去的情況下,面對裏瓦斯近在咫尺的捅射,楚神奇的彈地而起,伸出右臂,将幾乎已經越過球門線半個球身的足球,硬生生的從球門裏擋了出去!”

“錯失這個進球之後,裏瓦斯雙膝跪地,雙手把自己的腦袋埋在地上,他完全不能相信,對方的門将居然生生的抹殺了自己的進球!”

“巴裏老帥文圖拉雙手抱着腦袋,他是在為自己球隊錯失這樣一個絕佳機會而感覺沮喪!在場上,巴裏球員雙手叉腰,停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都靈的門将,他們也很難相信,就是那個年輕的中國人,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擊敗了他們所有人的努力!”

“是的,完全是他一個人的力量!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楚完美的拯救了都靈,他就像是一堵可以移動的城牆,就像一輛停在球門門牆的隐形大巴!他一個人,就堵死了巴裏隊的兩次絕殺!”

“這個17歲的門将,他的天賦讓所有人都感到贊嘆!太完美了,太天才了!他的前途,無可限量!”

“好樣的,楚!”本場比賽的隊長,普拉塔利率先對楚江進行祝賀!

“楚,你又拯救了都靈!”緊跟着,裏瓦爾塔也走上前來,緊緊的抱住楚江!

楚江的表現,完全征服了這兩位老将,也征服了所有都靈隊的球員,所有隊友都上前和楚江一一慶祝,慶祝他做出了一次世界級的撲救!

只有費利佩和科菲埃神情有些尴尬的站在禁區裏,沒有和楚江擊掌相慶,因為,在剛才的防守中,他們兩個都失位了。如果,巴裏隊打進這一球,那麽,他們就都是罪魁禍首!

楚江主動走到科菲埃身旁,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沒關系,不要緊張,慢慢來!”

科菲埃畢竟還只有19歲,踢得又是非常需要經驗的防守型後腰,他的失誤是由于他判斷的失誤,而不是由于他不努力。對于這樣的隊友,楚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謝謝!”科菲埃很感激。雖然楚江比他還要年輕,但現在的楚江就好像他的大哥一般!

楚江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麽。

然而,對于巴西人費利佩,楚江就沒有那麽好說話了。

“想失業,就他媽的繼續這麽踢!”

楚江毫不客氣,瞪着費利佩的眼睛,直接罵道。

費利佩自知理虧,垂着頭走開了。

楚江這一次神勇的兩連撲,極大的挫傷了巴裏人的士氣,尤其是完成最後一腳射門的裏瓦斯。在之前的比賽中,速度快、腳法好的裏瓦斯在都靈隊的右路如魚得水,幾入無人之境,過得費利佩簡直生活沒法自理。就是科菲埃補防過來,他也能将兩個人一起過掉。

自從射失這次絕佳的機會之後,裏瓦斯明顯沉寂了許多,要球、帶球都沒有之前那麽的頻繁、犀利。随着他的沉寂,巴裏隊的左路攻勢一下子就削弱大半,費利佩和科菲埃頓時壓力大減,開始慢慢往前助攻。

巴裏人士氣低落,但都靈隊卻是士氣大振!

楚江在這場比賽做出的幾次撲救,一點一點的提升球隊的士氣。到這一次撲救之時,都靈隊本場的士氣終于到了頂點。

此消彼長,在接下來的15分鐘,都靈居然慢慢扳回了之前的頹勢,開始組織起卓有成效的進攻!

第35分鐘,加斯巴羅尼挑傳左路,斯特法諾維奇接球後一個變向,過掉老冤家貝爾蒙特,起左腳傳中。在禁區中路,前鋒佩利科裏搶點頭球攻門!

巴裏隊門将帕德利跳起來,單掌将球擊出。

這次進攻雖然沒有取得進球,但卻是都靈人在本場比賽中第一次在禁區裏完成射門,除了那次烏龍球之外,這也是他們在本場比賽中第一次射正球門!

第39分鐘,都靈人卷土重來。

德費烏迪斯鏟斷裏瓦斯的腳下球,快速把球向前傳給加斯巴羅尼,在和右邊鋒斯卡利亞連續做了兩次二過一的配合之後,加斯巴羅尼把球斜敲左路,斯特法諾維奇拍馬趕到,在大禁區外起腳大力遠射。

帕德利飛身魚躍,将球撲出。

球反彈回禁區,佩利科裏趕緊去搶第二落點。在拼搶中,巴裏隊的中後衛馬斯洛率先搶到落點,趕緊直接把球解圍出底線。

雖然進攻未果,但這是都靈人第一次在巴裏禁區內形成險情,也是都靈隊第一次獲得角球的機會。

看到了進球希望的都靈人越踢越勇,開始在場面上壓制住了主場作戰的意甲球隊,巴裏!

第43分鐘,在和加斯巴羅尼作出配合之後,斯特法諾維奇突破到對手的大禁區附近。面對老冤家貝爾蒙特的防守,越來越有信心的斯特法諾維奇居然來了個穿裆過人,人球分過!

一下子,他就把貝爾蒙特甩在了身後!

眼看斯特法諾維奇就要進入禁區,惱羞成怒的貝爾蒙特再次使出“無敵內褲手”,一把拽住斯特法諾維奇的內褲。

北風那個吹,菊花那個涼……

主裁判當機立斷,再度吹停了比賽。

黃牌!

迪諾拉這一次沒有再廢話,直接對有傷風化的貝爾蒙特出示一張黃牌,予以警告!

直接任意球!

這一次任意球的位置不錯,位于大禁區前的左側,正好适合右腳選手的發力。距離球門稍微近了一些,只有21碼左右,不過也正好進入了楚江的射程。

毫無疑問,這一球将由楚江來主罰!

“我們看到,有‘小奇拉維特’之稱的都靈隊門将楚,已經從自己本方的禁區跑到了前場。很明顯,他将會主罰都靈隊的這一次直接任意球!”

“在之前比賽中,展示自己優秀的門前技術的楚,這一次将為我們帶來他任意球的表演。在意乙聯賽中,楚已經罰進了驚人的8粒任意球。在本場比賽中,他會繼續一如既往的神奇表演,為我們獻上一記高質量的任意球嗎?讓我們拭目以待!”

帕德利有些緊張,他開始大聲喊叫,指揮隊友跑出人牆。

在賽前,他已經放出大話,聲稱楚江的任意球只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在意乙的低水平比賽中還能橫行一下,出了意乙就什麽都不是。如果,在這場比賽中,帕德利被楚江打進任意球,那就相當于他搬起石頭砸向自己的腳,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

帕德利丢不起這個人,他一定要守住這個任意球!

“你不是說哥只是銀槍蠟槍頭嗎?哥射你無罪!”

站在球前,楚江一臉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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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确定要賣而不是換購嗎

進入別墅之後皇甫凝為兩人倒了一杯酒,示意石浩随意,自己則是坐在了沙發上面。

“石公子看上去很面生啊,想來應該是第一次參加交流會吧,不知道石公子師從何處呢!”皇甫凝的問題非常的直接,對于石浩這種‘好色’之人來說,并不需要拐彎抹角的詢問。

石浩這個時候也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态,聽到皇甫凝的問題想了想才回答到。

“說起來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并沒有什麽師傅,我就是一個農村出來的普通人,小時候因為貪玩掉到了一個山洞裏面,然後就撿到了一本武功秘籍!”

“然後慢慢摸索就稀裏糊塗的修煉了起來,說起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古武者的存在呢!”

有些腼腆的說着,此時的石浩更像是一個拘謹的大男孩,這讓皇甫凝都是有一種錯覺,她在想之前自己是不是誤會石浩了。

如果讓她知道這是石浩臨時編出來的,。不知道她會是什麽想法。

當然對于石浩的話皇甫凝也存在着質疑,畢竟這理由太牽強了,這不是只有在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劇情嗎。

“沒有想到石公子還有這般奇幻的經歷,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見!”

“皇甫姑娘直接稱呼我為石浩就好,這石公子太過別扭了!”難得的石浩突然正經了起來,和他說的一樣,他就是一個農村人,什麽公子不公子的,太過虛僞。

聽到是好這樣說皇甫凝反倒是楞了一下,接着就是苦笑了一聲,她之前所接觸的都是一些世家公子,還有就是纨绔子弟,反倒是習慣了。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皇甫凝想到了石浩之前的行為,也是好奇的詢問了一句。

“我之前看你把那人參和靈芝都賣掉了,那些雖然不是什麽稀有的靈藥,但也是非常稀有,你是不是很缺錢!”

“我最近手頭上的确是有一點勁,而且那些東西對于我來說作用也不是很大,不如賣掉了!”

突然說起這件事情,石浩腦海之中瞬間升起了一個念頭,尤其是來的時候沈淩天和自己說過,這莊園的主人就是皇甫家的,想到這裏石浩就将目光盯在了皇甫凝的身上,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裏沒有了那種猥瑣。

“皇甫姑娘,你對于這修煉界比較熟悉,我想問他一下有沒有什麽地方會去可以收購這些藥材!”

石浩的想法非常的簡單,如果有人收購的話,自己下次去靈風大陸多加尋找一點然後拿到這裏賣掉,這樣資金的問你就不用再考慮了。

皇甫凝在聽到石浩的問題再次詫異的一下,她發現好像是好的思維總是那麽的不同尋常,不過出于禮貌她還是回到了石浩的問題。

“因為地球的修煉資源極其匮乏,所以珍寶非常的稀有,這也導致很多人得到之後就是用了,就算是想要收購也沒有來源。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會去刻意做這種生意!”

“當然了,如果你真的打算出手一些珍稀的東西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完皇甫凝的解釋,石浩心裏也是有了一定的概念,唯一的問題就是他認識的人很少,就算是想要賣也不知道賣給誰。

緊接着他再次吧主意打在了皇甫凝的身上。

“皇甫胡娘,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幫忙,我手裏的确是有一些東西,如果有機會的話帶過來給你看一下,然後你幫我賣掉就好,作為酬勞給你兩成的利潤!”

将自己的要求和好處都說來出來,石浩就期待的看這皇甫凝,而對方只是莞爾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自然是沒有什麽問題,只要你帶來的是好東西,不用擔心賣不出去,不過你确定要賣而不是換購嗎!”

“就是賣!”

想都沒想石浩就說道,而這件事事情很開就确定了下來,原本皇甫凝是想要留石浩下來吃飯的,不過被石浩給拒絕了。

等将石浩送走之後皇甫凝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回想着兩人之見的對話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現在靜下來她才發現不對勁。

剛開始石浩那一副色眯眯的樣子讓她認為石浩就是一個色狼,讓皇甫凝完全放松了警惕,再然後又漏出一副大男孩的樣子,讓她恍惚了片刻。

最後以一種自己最能接受的狀态和自己交談,而且從始至終都是自己在回答他的問題,自己想知道的石浩一個都沒有說。

“有趣的人!”

揚起嘴角笑了笑, 皇甫凝都不知道這一抹笑容蘊含了什麽意味。

而作為當事人的石浩,根本就是沒有想這麽多,他現在滿腦子就是如何賺錢,不僅僅是在地球,他要在靈風大陸也站穩腳跟。

只有足夠的資金才能加速自己的修煉。

三個月的時間說起來很長,但也不過是眨眼之間就到了,在這段時間石浩必須充分利用起來,準确的來說,他是在和死神競賽。

“明天洛昕的店鋪就能開張了,到時候先去看一下情況,然後在妖獸森林一趟!”

除了修煉其次就是妖獸,他之後的修煉肯定需要大量靈晶,其次之後的酒店開業也需要供應大量的妖獸肉。

所以這件事情要盡快提上日程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晚上十點鐘了,本來以為楊芳已經休息了,但石浩發現楊芳房間的燈還亮着,猶豫了一下,石浩還是去敲了敲門。

“芳姐,你休息了嗎!”

沒有得到回應,石浩等了一會就聽到房間裏面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接着房門就打開了,此時楊芳正穿着睡衣站在門口。

而石浩看到這件眼熟的睡衣立刻就是想到了之前在餐桌發生的一幕,心跳都加快了起來。

“你怎麽了!”

突然石浩發現楊芳的眼睛一片紅腫,立刻就是出聲詢問了一句,不用想之前楊芳肯定是哭過了,難道是因為找工作的事情?

看到楊芳這個模樣,石浩的心裏也是莫名的心疼!

第 75 章 吓了一跳

卿瑤音被吓了一跳,在石頭碰到自己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媽的,這是啥玩意兒?

卿瑤音迅速躲避,可還是被石頭的巨大力量震傷了,趴到對面的牆壁上,卿瑤音剛想喘一口氣,卻突然想到牆上還會和豌豆射手一樣發射出石塊來,受驚一樣迅速從牆上彈回來。

蘇暮澈急忙接住卿瑤音,一臉關切。

“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

卿瑤音安撫下胸口處澎湃且略顯紊亂的氣息,沖着蘇暮澈搖了搖頭,示意她并沒有事,周圍還不知道有什麽危險,她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露出一點點的劣勢,不然這會刺激對方,鬥意更強!

然而實際上,卿瑤音真相坐下調息一會兒,原本之前受的傷還沒有好,現在又差不多被砸到同樣的部位,傷上加傷傷更重。

“小心點。”

卿瑤音和蘇暮澈背靠背,兩人警惕的觀察着四周的異動,在這一刻。他們都很信任的把後背交給了對方。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不知道。”

卿瑤音差點就爆粗口了,你問她?剛才她被從背後襲擊,連什麽東西都沒有看到,而且這種東西,她從前也沒有見過啊。

黑暗中突然傳來“趕趕咐咐”的聲音,牆角綠色的苔藓不斷的被抖落下來,甚至連地面也開始微微晃動起來,卿瑤音半彎着腿,一面緩沖震動的壓力,一面随時保持着最佳的進攻和逃跑的姿勢。

不是有個故事這樣說嘛,兩個人在森林裏一起遇到了一只熊,逃跑過程中,其中一個人竟然停下來換了一雙運動鞋。

另一個人不解,問他為什麽,難道換一雙鞋就可以活下去嗎,這個人回答,我不需要跑過熊,我只需要跑過你就可以了。

現在卿瑤音也是這個想法,雖然她不一定可以逃出去,但是跑得過蘇暮澈就可以了啊。

哈哈哈哈,開玩笑啦,卿瑤音還是很珍惜這一個合作夥伴的。

“慢慢向後退。”

卿瑤音開口,蘇暮澈也早已收起了臉上的嬉笑,換上嚴肅的神色。

兩個人慢慢朝着來時的路挪動,黑暗中那個一直未露面的東西似乎有些震驚,有些不相信,還有些生氣。

他們竟然會這樣做?尋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應該害怕,恐懼然後戰鬥力大降嗎?這兩個人還真是奇怪。

說實話,有科學研究證明,人們在面對未知的東西的時候,通常內心會無線放大其身上令人感到恐懼的那一面,人們就會變得膽小如鼠,氣勢上就先輸了一大截。

但是,卿瑤音和蘇暮澈兩個人可不是普通人,卿瑤音都重生過一次了,那些神啊鬼啊的,她才不相信。

所說真的有的話,那她不就是從異世而來的一縷魂魄嘛,既然都是同類,那為什麽要自相殘殺。

見兩人真的要走了,黑暗中隐藏着的危險開始有些着急,随後很快冷靜下來,慢慢的按照着自己的布局出手。

腳下的感覺不太對頭哇。

卿瑤音和蘇暮澈兩人很快反應過來,兩個人向上躍起,同時兩個人站着的地方迅速下陷成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卿瑤音和蘇暮澈兩人分別落到坑的兩面。

卿瑤音吞下嘴裏剛剛湧上來的腥腥的血液,各個擊破,把她們兩個分開,再一個一個的開始攻擊,可以的啊。這計謀不錯,若不是卿瑤音和那個未謀面的東西是兩個對立面的話,卿瑤音都要給它揮手鼓掌了。

“小心!”

蘇暮澈指着卿瑤音背後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卿瑤音沒有時間回頭查看,憑着自己的感覺和對蘇暮澈的信任向一旁躲開。

一根大概有三十多厘米長的黑色的散發着亮光的毒針落在地上,毒針深深地插入地面,其中分泌出來的,毒液,很快的将地面腐蝕,冒出一陣陣黃色的煙氣,帶有強烈刺激性氣味。

“小心有毒!”

“嗯。”

卿瑤音淡淡的回答,眼睛卻一直盯着毒針的後面,慢慢的,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個東西出現了,原來是天絕赤蠍!

兩人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很擔心,他們兩個之間現在可是有一個人是重傷的狀态啊……

天絕赤蠍完整的顯現出來,和正常蠍子相似的外形不知擴大了多少倍,腹部長有呼吸孔,由六個呼吸孔為中心,向全身何處擴散出的紅色圓環狀圖形,幾乎遍布全身,只有毒針是全黑的,而且肌肉組織豐富,是全身上下力氣最大的地方。

它們也用毒針翹起石塊,用力彈射出去用以攻擊別人,

一只并不可怕,但最恐怖的是,天絕赤蠍是群居動物,雖然現在只出現了一只,但是有了一只,就會有一群!對付這一只不是問題,卿瑤音在思考,若是一群來了該怎麽辦。

“快點解決,我們出去!”

不管這後面有什麽寶貝都不要了,卿瑤音不能為了寶貝不要錢吶!

蘇暮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天絕赤蠍感覺到這兩個人想要退之後急了,它的兄弟姐妹們馬上就要到了,它還沒玩夠呢,這兩個人就要走,哪有那麽容易。

一塊接一塊的石頭被扔向卿瑤音,天絕赤蠍似乎也意識到了,在這兩個人之中,卿瑤音是受了傷的那個,或者說是天絕赤蠍感覺到了,卿瑤音相對來說要弱一些!

石塊十有八九都是朝着卿瑤音扔過去的,卿瑤音體內氣血翻湧,感覺下一刻可能就要吐出血來一樣,一邊費力躲避一邊現在心裏面罵。

身為一只蠍子,以為自己很厲害嗎,她還是最高等的動物――人類呢現在顯得有一點點弱是因為受傷了好嗎!

蘇暮澈看到這一幕,出手想要幫忙,而天絕赤蠍好像早就已經意料到了一樣,一尾巴甩過來,蘇暮澈将兩臂橫在胸前,被重重的抽飛了出去。

卿瑤音趁機躲閃,手上的鞭子纏上天絕赤蠍的尾巴,站在一塊突出岩石後面拉扯着,蘇暮澈看到這一幕,不斷的挑逗着天絕赤蠍。

兩面受力,雖然還算是平衡,可是其中的天絕赤蠍已經受不了了。

第 72 章

葭音驚叫一聲, 慌忙撲上去,欲護住那本冊子。

可是為時已晚!

這本畫冊, 阿寒前幾日才像獻寶貝似的淘來獻給她。對方說這是民間的東西, 需要藏好了,千萬莫讓殿下看見了。

說這話時,阿寒的神色很認真, 語氣也很溫和。

“阿音姑娘,”

阿寒同她講, “我們女人做這種事,絕不單單是為了取悅男人。這是一個雙方都放松、都愉悅的過程。不管旁人怎麽想、怎麽說,姑娘千萬要珍重自己的身子,千事萬事,自己的身體為大。”

“所以我給姑娘找的這本書, 不光是幫姑娘‘開開眼界’,書上還特意标注了, 您做那事時都要注意些什麽。不顧姑娘也莫要太有負擔, 殿下這麽溫柔細致, 也定會注意到這些的。”

葭音手指緊攥着畫冊邊角處, 小聲“嗯”了一下。

為了不使鏡容發現, 她就把這本畫冊子藏在枕頭底下,翻閱時也坐在床邊兒,若是聽到有人走進來, 就趕忙将其塞回去。

葭音準備“閱後即焚”, 不留下任何證據。

可還不等她看完,鏡容搶先一步, 将其翻找了出來。

只見他手指青白, 攥着書頁一角, 漫不經心地翻開一頁。他原本是清平如水的神情,目光中還夾雜着淡淡的疑色,等看清楚畫冊子上的東西與姿勢後……

鏡容眉頭微蹙,表情頓了一頓。

“鏡容……”

葭音亦僵在原地。

他目光淡淡垂落,掃過畫冊上的內容,不過頃刻,将書頁“啪”地一合。

對方深吸了一口氣,将畫冊還給她。

葭音接過那東西,滿面緋色地說了聲:“謝……謝謝。”

她的指尖滾燙。

恨不得立馬一頭撞死在牆上。

好在鏡容并沒有問她什麽奇奇怪怪的問題,也沒有斥責她一個姑娘家在枕頭底下藏這種東西。

他只是平靜地将畫本子還給她,半晌,竟然同她說道:

“對不起,我并非有意翻看你的東西。”

葭音怔怔地擡起一張漲紅了的小臉。

鏡容垂下眸,聲音有些不好意思,“我剛剛看那封面,有點好奇……”

他的聲音很輕,很斯文,穿上這一身廣袖長袍,十分有儒生氣息。

葭音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沒關系,其實我也好奇。”

鏡容耳根微紅:

“阿音,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誤會了她的話,趕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也不是這個意思。”

他輕咳了一聲,不自然地轉過頭去。

在這個角度,她能看見鏡容微微發紅的耳根,他低下頭,平複了會兒心情,忽然又問:

“阿音,你……幹嘛把它藏在枕頭底下。”

“學炒菜。”

葭音眨了眨眼睛,十分真誠地胡說八道:

“鏡容,我想趁你睡着,偷偷學炒菜。這個小宮人也真是的,我讓她買菜譜,給我買了這樣一個玩意兒……我這就把它燒了。”

聽她這般胡言亂語地找借口,對方似乎被她給逗笑了。他笑起來時很好看,一泓眸色如湖泊,安靜又溫柔。

鏡容攔住她,“沒關系,留着罷。”

她也不舍得真燒。

他今日的衣擺很寬大,輕而易舉地将她摟住。昨日下了一場雨,今日的天氣不甚清朗,日光昏蒙蒙地照射進來,少女的脖頸處落下一層薄薄的陰影。

鏡容微微斂眸,方一低頭,見她的耳根子也紅透了。柔軟的香風自少女脖頸處淡淡襲來,男人抿了抿唇。

“阿音,其實你不用躲着我。你先前同我說過,人皆有欲,看這些東西,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如今,他已然能正視自己的欲.望。

聞言,她搖搖頭,心想着鏡容真是個榆木腦袋,念經把腦子給念壞了。

“不是的,在喜歡的人面前看這些,還是會羞的。”

但她發現,鏡容似乎比她還容易害羞。

剛剛只匆匆掃了畫本子一眼,他的耳根子就紅透了。

也不怪他,畢竟他清心寡欲了這麽多年,破戒去接受這種東西,确實是會難為情。

但鏡容也知曉,看這些畫冊,并非是單純為了發洩私.欲。二人在這方面的知識積累十分淺薄,他也怕自己會莽撞了她的身子。

所以他想說,自己也會去學習,學着呵護她,學着如何溫柔地待她。可話到嘴邊時,他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鏡容只能抱着她,沉默。

葭音也有些訝異于他方才的反應。

她原本以為,鏡容會來反問自己,這畫本是什麽、從何處來的。未曾想過對方的第一反應竟是不小心動了她的東西。

“鏡容,你真好。”

葭音轉過身子,一頭紮進對方懷裏。

鏡容一愣,下意識地把她抱緊,問道:“怎麽了?”

“就是覺得,鏡容,你太好了。”

他的修養,他的風度。

他的體貼溫柔,還有,他的愛。

“鏡容,”她有感而發道,“我以後也要給你留私人空間,也不會去翻你的東西,會讓你留有你自己的秘密。鏡容,你有什麽秘密嗎?”

“我……”

他實在不會說謊。

在這樣的灼灼目光之下,鏡容垂下眼簾,誠實道:“我有。”

“什麽?”

對方吞吞吐吐。

薄薄的霧影落在男人細密的眉睫上,他睫羽忽閃了一下,乖乖道:“阿音,我偷偷藏了錢的。”

“不過你莫生氣,我并不是不想把錢交給你。二師兄算了良辰吉日,我想在與你成婚之前,攢錢買樣東西給你。”

對方将她又抱緊了些,溫聲問:

“阿音,你喜歡發釵還是镯子?”

聞聲,葭音揚起臉,眼裏滿是憧憬,道:“我想要一件漂漂亮亮的嫁衣。”

鏡容含笑,“好,我一定給你準備一件最好看,最漂亮的嫁衣。”

不光是葭音,他的眼底亦是期待與憧憬。

“我們明日出宮,好不好?”

“出宮?”

葭音坐在他懷裏,轉過頭,“你這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嗯。”

暖爐裏的香仍未斷,香霧陣陣,一聞便知是用了極為珍貴的香料。但相比之下,葭音還是更喜歡鏡容身上的味道。

即便如今他已離開佛門,可身上依舊殘存着淡淡的佛香。一如他這個人,雖然已經還俗,已經墜入紅塵,可每當月光落下來時,他身上仍舊是不滅的皎皎風骨。

香風拂動,輕輕卷起男子的衣袍,他袖上墨色翻飛,與她的發絲一同輕揚。

鏡容低下頭,在她的耳邊,柔聲:“明日我們便出宮,我去林家提親,好不好?”

……

晴空萬裏,春意蕩漾。

今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早,林府院內的花草樹木也都發了芽。一片嫩綠挂在枝頭,被忽然冒出來的桃色點綴着,好一副讓人心生歡喜的景象。

彼時,林子宴正坐在書房中,抄着一本經書。

戚小芸站在夫君身側,眉目溫婉,細心地替他研墨。

她這個夫君,近日來不知又着了什麽魔,突然迷上了佛文經書,家裏又買了許多觀音像擺着,有事沒事兒就抄誦經文,于蓮花寶座前閉目養神。

戚小芸有些擔心,他會一個沖動,跑到梵安寺裏出家當和尚。

故此,當下人來傳報,葭音與鏡容來林府時,她正在研磨墨汁的手一抖,有些心驚地往桌案前看了看。

林子宴全然沒有注意到妻子的神色,聽着嫂嫂回家,十分歡喜:“快将他們迎進中堂。”

“小芸,我去淨手,換一身衣服,你先去中堂招待客人,千萬莫怠慢了。”

戚小芸點頭,掩去眼底擔憂,依依道:“是。”

幸好,鏡容不是來勸林子宴出家的。

林子宴坐在主座上,歡喜而恭敬地望向客座上那一雙男女。天氣回暖,葭音穿了一件極輕薄的水衫,藕粉色的芙蓉水裙外又披了件抵禦冷風的緞衣,勾勒出少女窈窕纖細的身段。

鏡容則是一件月華色直裰,廣袖上繡着白鶴圖案,即便還了俗,依舊是好一副仙氣飄飄的模樣。

林子宴看着他們,心中由衷贊嘆。

真是好一雙神仙眷侶。

而他們今日回府,亦是來與林子宴商量婚事的。

再怎麽說,林三也算是葭音半個娘家人,對于這個小叔子,她滿滿都是好感,自然也要邀請他來參加自己的婚宴。

一番商榷,他們決定将婚宴定在林家。

她着實不太喜歡皇宮。

林三毫不吝啬做東,大大方方地表示,林家財力雄厚,會為二人辦一場空前絕後的婚禮。

聞言,葭音連忙道:“不必太過鋪張,就邀請幾個親朋好友聚一聚,一切還是從簡為好。”

誰知,林子宴卻搖搖頭,一本正經地看着她。

“嫂嫂,我先前已經答應過你,會為你辦一場舉世矚目的婚禮。我可不能食言。”

言罷,又轉過頭來看着鏡容。

“鏡容法師,”一時間,他還沒習慣改口,“我先前答應過嫂嫂,會為她覓得世上最好的夫婿。嫂嫂一生凄苦,還望您成親後多多照料些她。這裏今日大家都在,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當初我娶小芸時,曾向岳父承諾,此生此世,唯求小芸一人,不會再納旁的偏房妾室。

“現如今,我也不苛求法師您承諾些什麽,只想讓您親口同我林子宴說一句,日後若是納妾,亦不會讓我嫂嫂受偏房妾室的委屈。我嫂嫂出身林家,絕不容偏房妾室爬到頭上作威作福。她,始終是您唯一的正妻。”

這一番話,讓一側的戚小芸紅了眼眶。

鏡容點頭,鄭重道:“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她,呵護她,不讓她從此受任何委屈。此生此世,唯葭音一人,不納任何偏房妾室。我因她還俗,她亦是我唯一的妻。”

“若有半句不實,鏡容願受五雷之刑,魂飛魄散,生生世世,不入輪回,永不超生。”

作者有話說:

第 69 章 消失的器宗

泯山山脈中間的主峰,濃煙滾滾,山腹中,十多條地火岩流,奔騰咆哮。地火岩流組成的河流兩側,三百多名道人急速奔行着,這些人身上穿着某種奇怪法器的紅色袍服,頭上插了簪子,與礦山上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黑須長袍,奔行如飛,這就是大周朝的地火師。

距離地火岩流數十丈的地方,方雲站在一顆奇形溶柱旁邊,默默地觀察着這些地火師。地火師,是工部官吏中最低級的一層,卻也是最重要的一層。這些人常年和地火打交道,臉孔都熏得通紅。除了這座山腹裏,奔騰咆哮的地火,這些地火師眼中再沒有其他東西。

“地火處于地下數千丈的地深處,必須用特殊的方法勘探和破開。整個泯山,只有主峰這處,是最容易獲取地火。按這些地火師的說法,這裏的地形,使得地火岩流本身就有股向上沖出的力量,只要鑿破上面最堅硬的一層岩石就可以了……”

方雲身邊,一名身材削瘦,留着三撇胡須,打扮的一副幕僚樣的老者解釋道。這人是大将軍李玉特地派過來,叫做吳為。一是為方雲做個引導人,另外就溝通一下兩邊礦區,盡量替方雲制造一些便利。

整個中央主峰都是熔煉區,由大将軍黃祖控制。與李玉不同,大将軍黃祖權威重,對梁州總督極為忠心。除此之外,也只有這位大将軍名下,配備了三名裨将軍。黃祖能守住主峰,損失不至于太大。這三名副将,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地火會受到地火潮汐的影響,時而狂暴,時而平緩,地火師需要不停的照看,根據潮汐情況,進行引導。所以朝廷工部一脈的官吏裏,以地火師面臨的危險最大……”

吳為在一邊解釋道。

方雲盯着前方,數百名紅袍地火師奔走如飛。方雲注意到,這些地火師不時的往地火裏打入一些法術真氣。

“朝廷的工部,其實就是中古時,道門裏的器宗。曾經控制整個朝廷,是中土神洲第一大派。後來在宗派争奪中,被其他道派聯合擊敗。宗主被殺,宗門被毀。就索性融入到人間朝權,成為六部中的工部!”

方雲回想起《近古時代》關于大周六部中工部的敘述。這些地火師發出的法訣,明顯就是以前,器宗用來淬煉地火的法訣。

“這些東西,你是怎麽知道的?”方雲随口問了一句。

吳為讪然一笑:“我有特地搜集過。這些地火師脾氣古怪,你問他們煉器方面的東西,他們來者不拒。詳細回答,但你要是問他煉器之外的東西。他們馬上變臉,甩身就走,理都懶得理你!”

吳為明顯是吃過虧。

方雲若有所思,突然舉步往前:“去前面看看吧。”

一路往前,這些地火岩流分成無數分支,散入到了一座座青黑的巨大古鼎裏面。這些青銅古鼎如同一個個繭子,散布在地下的炎流裏。

方雲掃了一眼,發現每一個古鼎周圍都有三名服飾各異的道人。

“穿紅黑色道袍的,是丹爐師。他需要根據丹爐的受熱情況,進行去火或加火。此外,還要添加其他丹爐材料,要時刻觀察,防止丹爐爆膛;穿純白道袍的是鼓風師,這些鼓風師的修為在丹爐師之上,需要以極大內力鼓風入爐;穿青色道袍衣的,是戰甲師,呵,這些戰甲師可了不得,每一個都是陣法級別以上的修為。如果他們不做戰甲師的話,是可以直接進入朝廷裏,做禁軍的……”吳為察言觀色,立即解釋道。

方雲聽得暗暗心驚,聖巫教的那本書裏,說器宗以前是天下第一大宗,看來果然不假。連這些戰甲師,都有陣法級別的修為。

“聽大将軍說,這次那些方外妖魔,就是因為忌憚這些戰甲師,所以攻擊這座主峰的時候,發動的人數是最多的。你別看這些家夥不茍言笑,呆呆的,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工部一脈,戰甲師級別,每人身上至少有幾件大威力,可以爆炸的法器。除了這些,他們身上還有十幾、二十顆的霹靂子!這次道、魔中人,攻入地下,居說被炸死了很多人……”

方雲聞言暗暗心驚,他可是記得,朝廷的霹靂子就是這些人煉制的。這些人身上動不動就是十幾、二十顆的霹靂子,也怪不得道門、魔門的人會這裏吃大虧!

這些人或許不怎麽精通拳法、劍法,但一身大威力的法器,霹靂子,砸都能砸死人。方雲大約也能理解,為什麽說,這些人,在礦山上地位是最高的了。

這一層地火熊熊,煙霧缭繞,看人都不太真切。吳為被煙霧嗆着,立即劇烈的咳嗽起來。

“走吧,去上面一層!”方雲看了一眼吳為道。

叮铛!叮铛!

一陣陣金鐵聲傳入耳中,方雲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道平靜的炎流在槽溝中流淌,在這些槽溝旁邊有一些鐵鑄平臺。一名名赤膊的壯漢正揮動着鐵錘,使勁地敲打着一塊塊長方形的鐵條。

吳為站在入口處,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敢情他也不怎麽說。這些明顯就是戰劍師,這些人手中的鐵條,明顯就是戰劍的稚形。不過,怎麽看,這些人也像鐵匠多過像戰劍師。

喝!

整個第三層內,都是洪亮的呦喝聲。這些戰劍師赤着上半身,渾身汗流浃背,方雲甚至可以看到一條條明亮的溪流從這些人身上虬結的肌肉上墜落地上。

“符箓!”

吳為瞧不出特別的地方,但方雲卻看得出來。這些“鐵匠”手裏的大鐵錘在砸下去的一瞬間,表面立即有無數蝌蚪般的符箓飛過。那些符箓順着鐵錘,進入“鐵條”中。每一記錘子下去,就有一個符箓砸進裏面!

“普通陣法級武者,以符箓融合內力,轟出之後,不管是轟散了對方,還是被對方轟散,最後還會回到丹田。但是這些戰劍師,每砸落一錘,立即符箓立即就進入戰劍中,不再收回。如此,每砸一錘子,體內就少一個符箓,難怪這些人會汗流浃背!”

方雲看到這裏,立即知道,這是器宗一種特殊的煉器手法。

“器宗果然不同凡響,從這種的煉器手法就能看出。”

大周在軍事上的強勢,器宗有一大半的貢獻。中土神洲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地火師、丹爐師、鼓風師、戰甲師、戰劍師,同時為大周打造着數以十萬計的各種铠甲、戰劍、長戟。

這些武器,淬上大周皇室壟斷的域外星辰鐵後,更是無堅不摧,使得大周的軍隊所向無敵。幾乎是以一己之力鎮壓蠻荒、莽荒、狄荒、夷荒,或非深海海族作亂,憑借着大周堅固的樓船,甚至早就鎮壓了海外瀛荒和溟荒。

就是骨魔寫的《近古時代》,裏面對于朝廷也是極為忌憚。大周朝立朝一千六百餘年來,不知道率領軍隊覆滅了多少宗門、道派。這些宗派,門人被殺,道統被滅,武功秘訣,道法法術,全部被擄掠一空,收入大周朝寶庫中。

想一想數以十萬計的破神弩,破神箭,幾十萬的軍隊,無數的精銳軍團,校尉、将軍加入其中,哪個宗派能擋得住。在大周朝的鐵蹄下,就是山都要踏平了!

大周朝統治一千六百餘年,把中土神洲鎮壓的鐵桶一樣。所有宗派,在這種鐵腕統治下,都要戰戰兢兢,完全無法和中古時代,那種宗派統治的全盛時期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