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不過你穿着乾坤甲就有用處了!”瓜不二轉口接了這麽一句:“形成那旋渦的全是些真氣能量,現在獨孤小子已強行把它們壓得太小,若是繼續下去,只怕那旋渦氣場等不得被慢慢消耗就會直接爆炸開來。這真氣場爆炸的威力且不用多說,只要有我老瓜在呢,至少保護你逃出條小命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其他人就難說了……”

林飄遙聽他說得恐怖,怕是他故意誇大事實,疑道:“乾坤甲能有啥用?不過是跑得快一點而已,莫非還能吃了那個能量球?”

瓜不二搖了搖頭:“這能量球其實就相當于一個氣球,能形成球狀、并被壓扁,完全是因為氣流在它周圍高速運轉,把裏面的能量包裹起來,并不讓它們流出去。在這個時候,強壓的話肯定會發生爆炸,而如果有一把鋒利的刀插進去……“瓜不二比了個切西瓜的姿勢。

“劍老大手裏不就有把刀麽?”林飄遙指着劍聖道:“那可正好。”

瓜不二搖了搖頭:“這可不是切西瓜,你以為是刀就行麽?那不過是柄凡間兵器,本身并沒有任何威力,而乾坤甲就不同了。那本是件神器,加上高速奔跑時的沖力,正好可以輕易的切入進那個磁場裏去,你不是說上回在軒轅陣裏也沖出來了麽?”

“籲……”林飄遙想起和薛放在大幻境裏發生的事情,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開始覺得瓜不二講也也蠻有道理的。正在神游,瓜不二猛的推了他一把:“還楞着什麽?當真要等它爆炸啊?呆頭呆腦的!召乾坤甲出來!”

林飄遙被他推得頭暈腦漲的,想也沒想便念動咒語,那乾坤甲出鞘時又來得震撼,頓時引得場中驚叫聲連連。林飄遙吃瓜不二朝着旋渦場那邊的一腳,直撲直的沖了過去。

他也不是第一次用乾坤甲了,每次都感覺剛開始時速度并不是很快,但現在似是受旋渦磁場的吸力,剛甩開步子就感覺風刀壓面,刮得他整個腮幫子都鼓漲起來,勁風吹面的痛感還沒維持多久,猛的全身一震,好似鑽進了那種鄉下絞肉用的絞肉機裏一般,無盡的巨大壓力和撕扯力穿遍全身,林飄遙是個痛不得的人,只差點沒叫起媽來,乍聞耳邊有人道:“是你?!”

“就是我!我怎麽了我?!”林飄遙鼓着勁掙紮出這麽一句,就覺頭頂上似有什麽東西強鑽進自己身體來,接着眼前發黑,失去了知覺。

“搞什麽飛機嘛,好端端的也會暈過去……”林飄遙揉揉頭,全身向散了架似的痛,只有眉心中一絲熱感,暖陽陽的麻熱感,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還不算是糟糕透頂。緩緩睜開眼,豁然發覺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籲……我瞧瞧?這個是劍老大?”他含糊不清了吐了這麽一句,後腦勺頓時挨了一巴掌,一個腦袋從旁邊擠了過來:“老子明明是你瓜大哥嘛,什麽劍老大,老子看你是被沖昏頭了。”

林飄遙知道挨了瓜不二的打是白挨,要想報仇的話,估計是此生無望了,幹脆不理。此時眼睛已逐漸能适應四周環境,扭頭一看,是在一間大屋子裏。屋裏雜七雜八的圍了一堆人,大部分倒都是認識的,有劍聖、薛放、蜀山五俠、瓜不二、飛飛等,仔細一認,旁邊還有飛飛她爹張天南也是自己認識的:“這、這是幹嘛啊?莫不是因為剛剛我沒救到人,你們就要拿我咋樣咋樣吧?”林飄遙有點心虛,搞不清楚狀況,急忙先出聲堵口:“這可不能怪我,我咋知道沖進那個旋渦裏會暈菜呢?對了……”林飄遙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人的臉色:“我那小風師侄沒事吧?”說到‘小風師侄’四個字時,尤其加重口音,意思是說:喂喂喂,你們先搞清楚狀況,我可是他的長輩耶,總不能因為他挂了就要懲罰我什麽吧?

瓜不二笑嘻嘻的道:“你小子運氣好,那個風小子運氣背。命倒還在,可惜畢生修為都傳了給你,從此以後就廢人一個了。”姜文通幾人朝他怒目而視,意指瓜不二不該稱風萬裏為廢人,只是礙于劍聖對瓜不二的尊敬,不敢随便放肆。但瓜不二臉皮超厚,架子又大,加之他說話向來是口沒遮攔的,哪裏會甩他們?

“誰說沒功夫就是廢人了?”人群後有人道:“我師傅縱然一點武功都不會,也一樣可以為民造福、教授弟子!”林飄遙聽得出是古劍凡的聲音,想是這滿堂中人顧及輩分都不好出言和瓜不二頂撞,但古劍凡聽到恩師受辱,哪裏還顧得了什麽輩分?

劍聖正好喝止,瓜不二卻哈哈大笑道:“現在的小夥子們越來越有精神了,我說獨孤小子啊,你是越老越迂腐了,整出個輩分來,就讓我一個人在這亂放屁還沒人敢說話。”他墊墊腳似是在人群裏尋找古劍凡的身影。劍聖苦笑道:“長幼尊卑有別,瓜老前輩年長望重,自是應該受人尊敬……”瓜不二翻翻白眼,懶得鳥他。

趁這空當,林飄遙趕緊問道:“那小風現在咋樣了?要不要緊?”

劍聖道:“萬裏倒沒什麽大礙,就如瓜老前輩說那般,武功全失,以後只能做個普通人了。”

林飄遙‘籲’了口氣,心頭放下塊大石。在他看來,武功全失似乎并不怎麽嚴重,就算是要想練到我林飄遙大俠這種層次,也不過只要一、兩年嘛,有啥尻屁的?只要沒死、沒斷手斷腳就是幸福的了。正想着,薛放在一旁道:“林老弟,你可還記得先前施展的那些招式?”

林飄遙楞道:“啥招?”心頭冒出個大大的問號:老薛發什麽神經?老子剛剛明明暈過去了嘛,還能施展啥招?

劍聖道:“就是在山腳時,萬裏剛剛傳功給你之後,你所比畫的那些招式。”

林飄遙一個頭兩個大:“敢情那時候我還沒暈過去?還比畫了招式那麽不可思議?”

薛放失望道:“莫非你一點都記不得了?”

“記得啥啊我?”林飄遙大聲喊冤:“我只記得一頭栽進那個旋渦裏去就直接暈菜了,現在你們一大幫人圍着我,還要問我施展了啥招,這不分明是整我麽?你可別說當時我打壞了你們多少東西行李和弟子,我可什麽也不知道,什麽責任也付不起!”其實他腦子裏隐隐有一點印象,似乎迷迷糊糊中曾在山腳亂打亂發瘋來着。只不過十分模糊,若不是薛放提醒,他還以為只是自己做了一個夢,現在都已經興師動衆的問到自己頭上來了,哪裏肯承認?趕緊先來個轉移對象:“我就知道鑽那旋渦裏去肯定是大大的有問題,都是瓜大哥你硬要我去的!這事兒你得付全責!”

劍聖見他表情嚴肅的說了一大通屁話,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心頭暗道:師弟始終是個孩子,真能抗起這拯救人間的重責麽?口中卻道:“這些倒不重要……剛才我看師弟功力渾厚,有了萬裏的傳功之後,真氣之精純似還在我之上。”

屋裏衆人都是看到林飄遙剛剛發威猛态的,只知道他十分厲害,但乍一聽劍聖親口說這小子功力竟在他之上,仍是忍不住驚嘆了一聲。

“嘿嘿嘿嘿,師兄你瞧你說的……”林飄遙心頭大喜,不知劍聖接下來想說什麽。心想:那可不是?!也不瞧瞧我是誰!女娲後人耶,豈能和凡夫俗子一樣?

只聽劍聖道:“眼下對抗魔道在際,若你練熟天烈五劍再配以這身內力,說不定便是人間唯一能與那林無崖一戰的人……”

林飄遙插口道:“這話我倒是聽懂了,不過這些和剛剛我施展的招式有啥關系?幹嘛一醒來就咬着我問個沒完哩?”

“你看山腳!”

林飄遙睡那張床正是靠窗的位置,薛放替他掀開窗簾。

擡身一看,只見外面已是早晨太陽初升,林飄遙心想:原來老子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但他們要我看啥?這空蕩蕩的地方有啥稀奇的?

頭擡得更高一點,豁然發覺不對勁:“這是哪?蜀山還有修在懸崖邊上的房子?”林飄遙驚問了一聲,只見窗外空蕩蕩的是一片懸崖,深不見底,在看窗邊,似有幾堵牆壁是修出了懸崖邊上,空蕩蕩的支在窗外。哪有這樣修房子的?

看到林飄遙滿臉的問號,瓜不二先道:“這哪是什麽懸崖,這間屋子明明就是天下觀旁邊那座三清觀嘛。”

“啥?!三清觀咋到懸崖邊上了?”林飄遙心念電轉:“莫非是當時我施政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法術,把整個蜀山的房子都給移了個位置?

薛放笑道:“哪有那種法術?昨天你陷入瘋狂,搶了旋渦氣場中風萬裏的劍在山腳大鬧。一連七劍,把整個蜀山都削了一半,真不知那是什麽樣的劍氣,我看縱是林無崖,只怕也沒有如此巨大的破壞力!不過劍聖大哥卻說那不是你以往所練的天烈五劍,也不是風萬裏傳功意識裏教會你的蜀山劍法,”他頓了一頓:“因為那根本就不是蜀山劍法,而是種我們從來都沒見過的劍術,真正的仙劍之術,大家商量了一陣,似乎只有仙劍之術這個稱謂才能配得起昨天那驚天動地的劍招。”

林飄遙嘴巴張得老大:“我昨天下午真的有那麽尻?”

“廢話!”瓜不二湊過頭來:“就連我瓜老先生都覺得你小子真的是很牛比,昨天你的破壞力,大概只有我師兄那個至剛至陽的猛男才能辦到!”

林飄遙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沖暈了頭腦:莫非老子就是傳說的戲臺主角?某然間被什麽大英雄大豪傑臨死傳功,然後天下無敵,攜美江湖行?……随即擺了擺頭:風萬裏哪算啥大英雄大豪傑,再說了,人家也不是臨死傳功不是?心頭興奮起來,左手微微升出捏成拳,自語道:“我當真是那麽厲害了?”

劍聖道:“若你能清楚的記起發瘋出招時的狀态,那你便是真的有那麽厲害了。不過你對那段記憶似乎并沒有印象……”劍聖皺眉道:“那便難說了。”

林飄遙大笑道:“蜀山既然是我削去一半的,有這麽多雙眼睛看着,那還有什麽假?既是如此,那也不用呆這裏商量什麽對策了,咱們還做什麽對付魔道的防守?直接在我的帶領下殺進他們老家,保管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說到這個,屋裏衆人的眼神都嚴肅起來。薛放從地上抓起面破破爛爛的大旗出來,隐約能看到上面繡着個‘破’字。

“昨天幸好是你幾劍削掉了半個蜀山,真還算是歪打正着!”劍聖接過那面大旗遞到林飄遙面前:“這是困仙陣的妖旗,在被削掉的蜀山角下發現的,找到了七十五面。這困仙陣該是由一百零八面妖旗組成,被困其中的人不但無法脫身出陣法範圍,就連正統法力也會大受限制。想來是魔道中人所布置,想趁江湖群雄齊聚蜀山時把我們全困住一網打盡……”

林飄遙忍不住道:“那山下不是有很多弟子巡查的麽?怎麽都沒發現被人動了手腳?而且還是一百零八面那麽多?!”

劍聖道:“想是趁着那武林小會在山腳鬧騰時所布置的,先前還在懷疑有膽在蜀山腳下開個武林小會的人會是誰,現在卻再明顯不過了,定是魔道中人已經出手了!”

“那眼下的局勢就在簡單不過了!”林飄遙伸伸手腳,屋裏都是些認識自己的熟人,也用不着裝模做樣的擺造型:“魔道的人已經殺向蜀山,反正都是要打,咱就趁着眼下江湖力量集中一處時和他們來個大決戰!對吧?”

站在身後的張天南突道:“真能如此倒也痛快!不過昨天蜀山被你削去一半,大部分人都以為是魔道來襲。眼見如此威力,均是無心戀戰,來蜀山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十去其九,剩下的高手也是不多,只怕難和魔道抗衡。”那些江湖人來參加蜀山武林大會,大多都是奔着你蜀山這塊金招牌來的,眼下整座山都被人削了一半,哪還有什麽招牌可言?再說了,世間傳聞蜀山群俠都是收妖伏魔之士,但世上又有多少人曾真正的見過妖魔鬼怪?對蜀山和風雲報所說的什麽蚩尤複生之內,又有幾人是真正的相信了?還當是蜀山惹上了某某隐世大仇家,想騙全江湖中人去幫他們守山。再加上那天崩地裂的一劍,又有幾人願意留下來送死的?什麽人間即将毀滅在際雲雲,在這些江湖人看來,不過是無稽之談,瞧着這晴天白日燈紅酒綠的,誰會相信天地即刻毀與一旦而拼了性命不要的去幫你蜀山派抗敵?

林飄遙萬沒想到昨天自己無意之舉竟引起這麽大的恐慌,一時沒了主意:“那、那可咋搞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薛放拍了拍他的肩膀:“魔道與人界并沒有直接的通道,縱是林無崖和四大魔神,也只能靠着超絕法力帶出一小部分魔人而已。真正的通道必須要等蚩尤複活以後才能解開。所以即使是魔道來襲,也絕不會大軍逼進,了不起就是林無崖、四大魔神夾帶數十魔頭的陣型。有瓜老、劍聖、張兄和我在,四大魔神倒也并非不可戰勝,其他魔頭也自有姜文通和留在蜀山的十數個人界高手以及蜀山群弟子抵擋,真正關鍵的是并沒有人對付林無崖。”

劍聖接過他的話道:“聽你說這個林無崖曾一劍擊敗了玄劍道人,功力之高是我們所不能想象的!先前還準備靠人海圍攻來消耗他,但現在江湖群雄走了大半,這人海戰術是施展不出來了……”

林飄遙心想:就那些三腳貓功夫的江湖人也去人海戰術鬥我老爹?只怕是肉包子打狗,去多少挂多少哦!頂得了個屁用!還不如老子去磨磨嘴皮子,來個心理戰術效果大……突的想到一個可能:“你們、你們不會是想要我去搞我老爹吧?”

薛放一拍巴掌:“答對了林老弟!現在只有你才能搞得定你老爹,昨天你那一劍實在是發揮得驚天地泣鬼神,讓我們想不把你扶到這第一把交椅也難啊!”屋裏衆人一至看着林飄遙,眼神裏充滿了鼓勵和崇敬。

這招其實是劍聖和薛放一起想出來的。

他們知道林飄遙的性子,先拿惹下大禍來吓吓他,接着又用對付林飄遙絕對是百發百中的吹捧大法來套住他,不怕這小子不鐵了心的和他老子幹上。

或許有些人會認為,在這個時候,身為正義一方的林飄遙應該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斬妖除魔,但誰又真正的分析過其中含義?畢竟林無崖是他從小幻想中的英雄老爹,畢竟他們身上留着相同的血。試問,若是閣下的父親十惡不赦,你縱然可以默許衙門把他抓起來,但你能提着把刀沖過去直接宰了他麽?

而眼下似乎也只有林飄遙昨天所展現出來的超絕破壞力可以和那個傳說中的魔道第一王者抗衡,所以用上一點手段讓這小子和他父親幹上,那是無可厚非的。

林飄遙張大嘴巴,頓時啞了聲。他一直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縱是偶而想到,也只是把斬妖除魔的這道程序直接過濾,反正劍聖、薛放等人,哪一個不比他自己強?說到打架的話,哪還用得着自己出手?現在猛然間多了一身莫名其妙的功力,居然被捧成了天下第一似的……

“還考慮啥?”瓜不二照着他的頭就是一巴掌:“你不是一直都在抱怨老天不給你揚名立萬的機會麽?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來了,你小子居然想溜?”

林飄遙理不清楚頭緒,幹脆扯到瓜不二的頭上:“我說老瓜啊,你不是挺吊的麽?幹脆你去和我老爹幹一架得了,我這點本事哪排得上用場?”

瓜不二連連搖頭:“魔道的馬明菩薩我還是知道的,那家夥和老子可有得一拼,據說連他都沒在林無崖的手下讨得了好去,估計我上也是白搭!”

“那你們幹嘛以為我去就能行呢?”林飄遙開始下套了。

“你昨天那種破壞力比老子可猛得多了,不是你去是誰去?”瓜不二絲毫沒注意到林飄遙臉上的異樣,繼續給他‘灌黃湯’。

“這樣啊?那意思是說我現在比老瓜你還猛了?”

瓜不二很不願意承認下來,不過場中衆人急忙朝他打眼色,逼不得已下說道:“不錯,現在你小子比老子還猛了!”

話剛說完,林飄遙一腳就踹了過去:“哈哈,老瓜!老子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欺負欺負你了,沒想到時間來得這麽快!哇哈哈哈!現在老子比你厲害,打你不準還手!不然你可就是在破壞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心,連你都吃不定,怎麽和我老爹打架去?!”一邊說,腳下可沒閑着,瓜不二朝左一閃,林飄遙頓時便踢不着了,口中卻無賴似的在喊:“我靠,老子怎麽踢不到你?難道老子沒有你厲害?!那我可對付不了我老爹,幹脆你們趁早換人得了!”

屋裏衆人被他鬧得哭笑不得,劍聖搖了搖頭,打個眼色,意是喊大家都出去,讓這小子自個兒冷靜下來想一想。瓜不二臨走時忍不住掐了他一把,這小子立刻大叫大嚷,卻沒人理他,鬧了一陣,屋裏人都走完了,剩他一個人坐在空屋裏對着天花板發呆。

難道真的要偶去和老爹幹一架麽?林飄遙想起以前鄉下幻想父親時那種自我陶醉的快樂,想起那天在玄劍門和林無崖會面時自己心頭那種患得患失的感情,實在是不想去和他動刀槍啊!林飄遙出了一通神,突的朝窗外‘呸呸呸’了幾口:“老子這是咋了?這不是還沒開動手麽?焦這麽多幹嘛?等上場開打了再說!老子還是先和偶的倩倩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什麽的……”說到這,突然想起小倩至今下落不明:“糟糕!老子光顧着這邊的事兒,居然把我的倩倩忘記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咋樣了,就算真被老爹他們抓去,也應該不會要她的命吧?”他摸摸懷裏,上次讓劍聖幫小倩算卦,說是沒了生辰八字算不了,趁着去雲南那會,林飄遙死纏爛打的硬是把她生辰八字給問了出來。本來小倩無父無母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但紅葉先生于易理之術鑽研甚深,曾花了七天時間憑空給她推算了出來。天下間也是有那麽巧的事。小倩和林飄遙竟是同一天、同一個時候生的!

林飄遙摸了摸頭,心頭暗想:這次有了生辰八字,應該能讓劍老大給算算卦了,聽說蜀山這些牛人們一算一個準兒,比那些張半仙、牛大佛的還要神!嘿!老子先前怎麽沒想到?

念頭轉到這裏,一個翻身起床,全身上下好似散了架般的酸痛,似乎是周身關節的韌帶都被拉傷了,林飄遙心道:估計劍老大他們說我削了半座蜀山是真的,應該就是那會兒運功過度的關系。他奶奶的胸,你瞧把老子整的……

出了三清觀大門,才見眼前的蜀山劍派已大變了個樣。原本雄偉聳立的幾尊大殿早已塌了大半,幾十數弟子在哪搬牆壘磚的,忙一大片。四周有不少新搭建的小木屋,卻沒見着早先出門的劍聖等人。

那些打掃弟子都是認得林飄遙的,紛紛過來打招呼。林飄遙問了幾人,都說不知道師祖他們去了哪裏。瞧了一陣,看到古劍凡在大殿那麽吆喝着清掃,心道:這古徒孫兒向來是風萬裏的心肝兒寶貝,在這些弟子中也算個領頭的了,要想知道劍聖他們在哪裏,問他準沒錯。

老遠招呼了一聲道:“嗨嗨嗨!小古啊!快過來過來!”

依着林飄遙眼下的身份,叫聲小古那算是給古劍凡面子了。那家夥趕緊屁颠屁颠的奔過來:“師叔祖有啥事兒?”

林飄遙眼睛一瞪:“咱倆還叫啥師叔祖的?聽着怪別扭!你還是叫聲林大哥算了,把以前我叫你那些大哥給我還回來。”

蜀山派向來把尊師重道看得極重,古劍凡哪敢違抗?苦笑道:“林大哥啊,你那身傷沒事兒了?祖師爺說你起碼要休息一兩天來着,怎麽就跑外面來了?”

林飄遙伸了個懶腰:“我哪有劍老大說得那麽嬌嫩?對了,他們跑哪去了?咋沒見着人哩?”

古劍凡道:“祖師爺說是帶大家去山下轉轉,順便去接個貴賓,也不知道那貴賓是什麽人物,竟能讓祖師爺一聽他消息就高興得不得了。林大哥你知道那人是誰不?”

“我咋可能知道哩?”林飄遙打了個馬虎眼兒,心頭卻道:這還不好猜?能讓劍老大親自去迎接的人,天底下數來數也沒幾個!而會在這個時候上蜀山來幫忙的,除了小倩她幹爹紅葉先生之外,還能有誰?他一轉身就下山去找人,走在路上突發奇想:那可不一定!據偶所知,能讓劍老大親自去歡迎的人還應該有一個陰不敗!上次在雲南遇到那老頭兒的時候,看得出來,那家夥還不算是個壞人。現在人魔兩道交戰,這天下第一的陰不敗要不站出來說兩句話,那可就真是說不過去了!想到這裏,連叫兩聲不妙:“糟糕!那老小子借給我的龍泉劍現在下落不明,而且看那家夥似乎很看得起小倩,要是知道我沒把小倩保護好,那可不得大嘴巴抽我?”這說到小倩下落不明,林飄遙更慌:我的媽呀,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如果來的是陰不敗,那還好說,總不成為了把龍泉劍就要和我玩命吧?但如果來的是紅葉老鬼,我的天,知道小倩下落不明後,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第 78 章 靈魂受縛

丹心消失之後,女子已經裂成兩半的金丹,也開始在空中變小,有消散之象。

狐貍傀儡将手中的靈氣團收回,巨掌将地上的人形傀儡抓起,一道靈光閃過之後,人形傀儡已消失不見,男聲道:“以你目前的情況,在這地龍池之上也活不過十日。”

女子趴在凸凹不平的碎冰上,虛弱的笑道:“多謝。”

狐貍傀儡道:“就此別過。”便扔下紫衣女子,九尾微晃,已在百裏之外。

谷璃羨慕的看着縮成小點的狐貍傀儡,當初她進入地龍池時,面對這大風,百裏之遙可是要足足花費一天時間的。

狐貍傀儡離開之後,趴在地上的女子,一口鮮血噴在了她面前裂為兩半的金丹之上。已經變小許多的金丹,消散之象一頓,裂開的金丹也被鮮血包裹住,變成了一個中間有一條血線,勉強合在一起的金丹。随即,這女子便将變小的血線金丹吞入了體內。

金丹一入體,谷璃便感覺到一陣強大的威壓,将她的神識再次彈了回來,而且被彈回來的神識似乎微微受損,有一股刺痛和暈眩感在體內散開。

下一刻,谷璃便聽到一個女聲道:“小東西,你可看夠了?”這聲音中似乎含了無比威勢,若非身體僵硬,谷璃覺得她大概會俯身相拜。

小東西?難道是說她?她可以發現兩人,而這兩人都是結丹修士,能發現她也不奇怪。

從那男子要殺人還不避諱這一點,加上兩人的對話,這場打鬥并不像私鬥,更像是男子清理門戶。若果真如此,這女子即便不是窮兇惡極之輩,應該也是犯下了滔天大錯。

谷璃抱守元神,裝作不聞,做出不理。

那女聲笑道:“小東西,你說這谷地的罡風吹拂之下,你身外這層薄冰和你的陣盤,能護你多久?”

谷璃趕緊放出神識感覺她所在的冰塊情況,谷地罡風吹拂之下,圓柱外的冰層竟很快被打磨的只剩下薄薄一層。

不等谷璃做出反應,那女聲輕笑道:“小東西,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救你一命,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谷璃體內都是水靈氣所化的冰晶,身體早已不能動彈,若非頭頂的小獸一直傳出暖意将她心脈護住,并幫她化解體內寒氣,只怕早都活不成,此時自然也不可能去回答問題。

那女聲接着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呵呵呵呵,那便随我去。”

谷璃很是悲憤,不是你們把我從冰層裏扒出來,我能出現在外面麽?我現在這樣就是你們害得,我為嘛必須得幫你做一件事情啊。随即,谷璃便感覺與冰層之間的聯系就此切斷。沒了冰層為介質,谷璃的神識所能感覺的範圍迅速縮小,而在她能感覺到的範圍內,除了黑暗就是空曠。

大約一天功夫之後,谷璃感覺到陣盤微微震動,陣盤內的靈光也迅速消逝。接着一陣微熱的暖流進入了她的身體,不用想也知道她的陣盤已經被這女子給破除了。耳邊那女聲道:“你體內寒氣若此,居然還能活着,倒也不易。”

那女聲又道:“我讓你幫我做的事情,須在十年之內完成,以你目前的情況,十年之後只怕還在慢慢化解這寒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不過……”那女聲沉吟一番,卻并未再說什麽。

緊接着谷璃便感覺大量暖流從她的手足八正經融入她的身體,這暖流氣勢無比磅礴,手足八正經的冰晶在這暖流的幹預之下,很快開始化作原水,很快,任督帶沖四脈中的冰晶也開始融化。

體內經脈一通,谷璃再不敢胡思亂想,收斂心神專心致志将下丹田內的寒氣導入奇穴之內。

奇穴是人體一個很神奇的所在,就像這女子可以将她的真元很輕松的貫入她的十二正經之內,卻無法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進入她的奇穴。即便她奇穴關門大開也是一樣。當然了,若這女子想進入她的奇穴也是可以的,不過那時候,谷璃就離死不遠了。冰晶一旦融化,水靈氣進入奇穴的進程迅速加快。

随着冰晶融化,體內屬于女子的真元被收回。女子将谷璃體內屬于她的真元完全收回之後,谷璃卻感覺神識一陣刺痛。

那刺痛雖然一閃即逝,卻讓谷璃大駭。即便是她這個對修行常識知道不太多的人,也曉得神識其實是人的靈魂,神識會痛,說明在女子她的靈魂上動了手腳。修行之人,身體固然重要,但靈魂卻是重中之重,谷璃這下真的不知道,她的寒氣被解和靈魂被縛比起來,究竟是賺了還是虧了。

那女子似乎也覺察了谷璃的情緒,溫言道:“你不必害怕,我本已時日無多,怕你日後反悔,才在你神識中烙上印記。只要你将我所說之事做到,印記自會解除。”

谷璃從這女子的聲音中,感覺到了一絲悲意。忽然覺得,也許這女子并不是什麽壞人。

那女子見谷璃情緒穩定了,便道:“我接下來會将需要你做的事情,直接貫入你的元神,不過你此時不需要查看,待你寒氣解除之後照辦就是。”

接着,那女子聲音變得嚴厲,對谷璃道:“抱守元神。”

谷璃便感覺腦中一熱,那感覺就和當初在搖光時,遙生長老傳授劍訣給她時的情形一樣。谷璃知道她此時不能去碰觸那熱量,否則神識就會往那熱量上彙聚,屆時體內的水靈氣沒了靈識束縛,便會走火入魔。

耳邊那女子輕笑道:“你這丫頭倒是穩得住。”之後便再無他話。

冰晶完全融化之後,谷璃下丹田內散發着寒氣的冰晶小劍也開始融化,并順着經脈往奇穴內貫入。三個月後,谷璃的奇穴內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滴狀小晶體,下丹田內的冰晶小劍則消失無蹤。

睜開眼,谷璃發現自己呆在一個類似閉關室的地方,谷璃從石床的坐墊上走下來,打開石室的門進入了一個大廳。廳內設有桌椅,應是待客之用。谷璃打量一番,這應該是這女子的洞府,廳外除了她剛剛走出來的石室,還有**個石門。谷璃忽然想起那女子留在她腦中的東西。

神識一接觸到那女子留下的熱量,便有大量的圖畫和文字鑽入了谷璃腦內。

女子的聲音也在谷璃腦中響起:“臨終所留,乃是我天玑物宗祭煉一支祭煉魂石之法,你需從最簡單的聚魂陣開始習練,待聚魂陣無一絲差錯之後,前往我所留密地将相盤師兄的魂石從他體內取出,以我傳授的養魂之法滋養他的魂石,最後将完全覺醒的魂石與我為他所造的傀儡融合。若你能将此事完成,神識內的烙印自會解除。”

那女子聲音頓了一頓,溫柔的聲音一厲:“若你不能在十年之內完成此事,将日日受烙印之痛,直至修為消散。”

之後,那女子又嚴厲的警告谷璃,相盤密地之事決不可讓任何人知曉,否則,她也一樣要日日受烙印之苦。最後,女子将洞府使用之法完全告訴了谷璃,就連洞府內的格局都留下了圖紙。這洞府也不愧為天玑結丹長老所造,除了處處機關,還融入了蓬萊仙居的陣盤之法,想來正是因為如此,那女子才那麽簡單就破除了谷璃的防禦陣盤。

女子将她所造的傀儡放在第三間石室之中,谷璃按照女子所留的法訣,将第三間石室打開,便見到石室正中一張雕刻精美的石床之上,躺着一名膚色雪白的黑發男子,若非他額上的法紋與那女子所造的傀儡完全一致,谷璃根本不會認為這栩栩如生之人乃是傀儡。谷璃按照女子傳授的法訣将傀儡縮成尺餘的一個小人,收入了女子準備好的玉盒之中。

将玉盒收入乾坤袋內,谷璃又按女子的吩咐打開了第四間石室,在衆多工具中找到了一把聚魂刀,那小刀與陌未聞當年刻畫聚魂陣時所用的小刀雖式樣不同,卻同樣陰氣逼人,散發着與冰晶感覺不同的另一種寒意。

想到冰晶,谷璃記起她和蘇合香的五年之約。此時距離她進入地龍池已過了三年,也不知道這女子的洞府究竟設在何處。思及此,谷璃離開石室往洞府的大門走去。反正這洞府不會跑也不會消失,使用之法也已完全知曉,将應承他人之事一一辦妥之後,有的是時間回來好好研究,谷璃想得簡單透徹,将完成女子托付所需之物都帶好之後,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洞府。

谷璃一離開洞府,那洞府的石門便自己關上了。

水靈氣完全煉化之後,谷璃發現之前被收入體內的靈氣已經可以收發自如,如今再需要靈氣劍根本無須從體外凝練,只要意念一動,劍影附體的靈氣劍便可從劍心之內出現在空中。

谷璃踩着水靈氣劍浮在洞府外的山崖下,将山崖周圍的情況仔細查看一番,确定自己下次再到這裏來不會迷路之後,操縱着靈氣劍往山崖上飛去。

第 80 章 父女重聚,承受信仰

孫悟空辭別二哥,翻着筋鬥,向西趕去。

黑松林的幾位。在唐三藏的指揮下。吃過早飯繼續前進。

“公主啊。話說你們寶象國,有什麽好玩的呢?”唐三藏看着沉悶的幾人,找着話題。

“好玩的?”百花羞歪着頭。思索着,半晌後。說:“我也不知道啊。畢竟十三年沒有回家了。”

唐三藏一個趔趄,這理由真是無懈可擊啊。“師傅!師傅!”孫悟空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孫悟空迅速來到幾人身邊。卻将百花羞吓了一跳,唐三藏笑道:“施主不必驚慌,他也是我的徒弟。”

轉頭有對孫悟空說:“實情辦完了?”孫悟空說道:“辦完了。”“那好。繼續前進吧!”

幾人連行數十日。終于一座雄偉的城池。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初升的太陽照應在城門上,雖然是清晨,但是就看見絡繹不絕的商隊拉着駱駝。驽馬,進進出出。

百花羞興奮的對唐三藏幾人說道:“看。大家看到了嗎?那裏就是我的家。”

唐三藏說道:“哥幾個,把你們的鬥篷拉起來。去吃頓好的!”孫悟空四人将鬥篷,兜帽全都穿上。齊齊走近“寶象國”。

一進城內,師徒五人瞬間愣住。“乖乖。如果不是天氣還算炎熱,如果不是太陽還在。我還以為咱們又進白虎城了。”唐三藏說道,“同感。”

熙熙攘攘的人群,攤販的吆喝聲,雜耍的,不少白種人頭戴紗布游走在大街上。緩慢行走的商隊,夾雜在人群中面帶緊張的小偷。

“三公主,你們這裏真熱鬧啊!”小白龍看着無比熱鬧的大街,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是啊!我也十三年沒有回來了。很是懷念啊!走,跟我回皇宮。”百花羞好爽的說完,便大步向皇城走去。

沙悟淨閃身攔住她,唐三藏說道:“我說公主啊!十三年了,你覺得,你還是原來的那個公主嗎?你父親還會認你這個女兒嗎?”

百花羞愣住了,沮喪的說道:“大師,那我該怎麽辦啊?我現在哪都去不了了。”

唐三藏拍拍百花羞的肩膀,說道:“放心,包在我們身上,先去吃飯。沒問題的!走吧!”

百花羞一琢磨,現在自己回不了宮,只能跟在他們身邊,沒有多做思考,點了點頭,說:“好吧!目前只能這樣了。”

一行人穿梭在擁擠的道路上,由沙悟淨開道,孫悟空提着行李,行李裏面有什麽?幾十塊銀錠衣物通關文牒與價值連城的紫金缽。

不斷有些小偷瞄住他們的行李,都被豬悟能和小白龍的眼神瞪了回去。

在百花羞公主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了一處看起來不錯的酒樓,不過人流量嘛,太大了。

孫悟空施展定身術,穿過擁擠的人群,進入了酒樓大廳,“師傅,看那。”小白龍指着。

有幾個新來的客人剛準備就座,唐三藏眼睛一亮,“好,就那了,咱們過去坐吧。”

幾人極其不厚道的将原本準備就座的幾人搬開,坐了下去。孫悟空見事完成了,便将法術解除。

酒樓恢複了原先的熱鬧。“唉?幾位大哥,這是我們的座啊!”

唐三藏瞥了說話的人一眼,說:“可我們一直坐着啊!怎麽就是你們的呢?”

“這……”

唐三藏轉頭對小二說:“把你們這的好酒好肉都端上來,再炒倆碟素菜。”

小二來回看着兩波人,拿不定主意。

孫悟空從行李箱中掏出三塊銀錠,淡淡的說了句,“不夠還有。”

“大爺,你們的菜馬上就來。”小二抓起桌上銀錠興奮的喊到,原先的幾人相對視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幾人吃過飯,結伴前往皇城,侍衛們将他們攔了下來。

“幹什麽的!這裏平民禁止入內。”唐三藏上前一步,說:“我是從大唐前往西天取經的和尚,有通關文牒想請寶象國國王畫押。”

說完,從孫悟空手中拿過通關文牒,遞給侍衛頭領。

侍衛頭領眉頭稍皺,說道:“那好,請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急匆匆的向皇宮跑去。

沒多久,侍衛頭領又跑了出來,恭敬地說道:“國王有請大唐高僧,請進。”

唐三藏帶着五個同樣裝束的人走進皇城,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國王的書房中。

百花羞等人在門外等候,唐三藏只身進入書房。

“哈哈哈!大唐高僧遠道而來,在下有失遠迎。請坐,請坐。”國王爽朗的說道。

唐三藏也不客氣,說道:“國王也是性情中人,我們長話短說,不知這通關文牒?”

“好說,本王這就給你蓋。”接過唐三藏的文牒,走到書桌旁,給蓋了章。還給了唐三藏。

看着不斷搓着手的寶象國國王,唐三藏不禁問道:“不知道國王有什麽是要吩咐?”

國王猶豫一會,說:“大唐國富兵強,威名遠播。想必身為大唐高僧的您,也相信那鬼神,妖邪之說吧!”

唐三藏不可否置的點點頭,心中已經猜出了大概。

國王出乎意料的給唐三藏跪了下去,說道:“在下有件事想求高僧幫忙。”

唐三藏慌了,趕忙将國王扶起,說:“我們互惠互利,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國王愕然,問道:“高僧,您?”

“十三年前,你三女兒被妖怪擄走,近日被我已經救了回來。”唐三藏說。

國王驚喜萬分,說道:“在哪?本王要馬上見她!”

唐三藏說:“在下有個條件?”“什麽條件?”

“信仰!我需要這個國家心目中的神!”

國王有些為難,說:“這……大師,可否換一個。”

“實不相瞞,貧僧因為一些變故,導致法力不及全盛,需要人們的信仰之力,方可慢慢恢複。”唐三藏解釋道。

國王讓步了,說:“不知道我應該怎麽做?”“修建廟宇,定期朝拜。奉我為神靈。”

“修建廟宇簡單,這定期朝拜,怕百姓不肯啊!”“無妨,貧僧會解決。”轉頭對門外喊到:“公主,進來吧!你父王很想你。”

門緩緩的被推開了,摘下兜帽的百花羞,淚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父王,唐三藏識趣的退了出去。屋內不斷傳來哭泣的聲音。

半個時辰後,眼睛紅腫的百花羞,在父王的陪同下走了出來。國王吩咐着護衛,“去通知王妃,二公主,三公主。就說,三公主回來了!”

侍衛明顯愣了一下,“三公主?”國王踹了他一腳,說:“快去!別磨蹭!”“是!”

見侍衛離去,國王轉身突然給唐三藏跪了下去,孫悟空在下地之前攔住了國王,笑道:“身為一國之君,怎麽能對一介平民下跪。”

國王疑惑的看着黑色穿着的四人,問道:“這幾位是?”

“這幾位是我的徒弟,都并非常人,所以遮住面部,以免将他人吓壞。”

“原來如此。不知大師您如何讓我國民衆信服與你。”

唐三藏笑笑,對四人說:“你們設個結界,別讓有心人發現了。”幾人答應一聲,朝城池的四個方向飛去。

“國王,公主,你們看好了!”唐三藏盤腿而坐,念動咒語,法相慢慢顯現了出來,繼而變大。

國王承受不住,跪了下來,高呼:“大師真乃神人也!”百花羞也跪了下來,整個國家的人民,看見如此的法相,也都相繼跪了下去,認真朝拜法相。

唐三藏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第 71 章

這還是蕭敬之第一次主動吻她, 謝宸安覺得有些享受,她主動圈住了他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過後蕭敬之後退一步, 松開了謝宸安, 開口道:“臣失禮了。”

謝宸安輕笑,“若是夫妻間的親熱都是失禮,那還有什麽趣味?我喜歡你這樣。”

謝宸安覺得自己的審美可能還是跟女尊社會中的人不太一樣,總帶着一些現代人的眼光在其中。

像是蕭敬之剛剛的行為可能女尊社會裏的大部分人都不太喜歡, 但是她還挺喜歡的, 她之所以喜歡蕭敬之也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并不像這個世界裏的很多男人一樣動不動就哭哭啼啼,他永遠都是鎮定而強大的。

他的強勢從某方面來講讓謝宸安覺得很迷人。

次日, 謝宸安因着前一天讓人傳下去的話而見到了各行各業的人。

這次一共來了有三十多個大夫,謝宸安所幸讓她們自己進行推舉,最後推舉出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擔任負責人, 她名叫姚元, 據說是世代行醫,在宛臨很有聲望,謝宸安将這些人編為醫療組, 讓姚元帶着。

謝宸安其實還想讓姚元給蕭敬之看看身體來着,但是想到之前蕭敬之的态度她倒是又有些猶豫,怕蕭敬之誤會她。想到昨日大夫方才給他看過,也開了藥方, 便先試試好了, 實在不行再讓姚元給蕭敬之看看。

說起來蕭敬之手腳冰涼這到底也算不上大毛病,謝宸安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太過小心蕭敬之了, 所以才讓他産生了那樣的錯覺,也是怪那大夫, 無緣無故說什麽會影響懷孕,這下好了,搞的她這明明是關心一下子變得別扭起來,好像她關注這事就是在督促蕭敬之生孩子一樣,簡直是天地良心啊……

謝宸安這邊出神了片刻,最後還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正事上。

之前的時候鐵匠都已經被分到安紹那邊了,畢竟武器和工具制造都用的上,謝宸安原本打算把木匠和其他這些手藝人分到一起,而現在卻忽然想起來城防建設和武器方面倒是都很需要木匠,木匠也不光是只能打造家居,關鍵時候能發揮很大的作用的,畢竟在這個金屬相對來說比較少的年代裏,木頭在很多方面都可以代替金屬而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謝宸安所幸把周負和安紹也都叫了過來,讓她們瞅瞅這些人裏頭哪些适合搞工程建設,哪些适合搞武器和工具制造,而剩下的最後在和其他手藝人聚在一起。

木匠這邊先交給了周負和安紹,而謝宸安這邊則先看向了其他的手藝人,結果謝宸安發現這些人用手藝人形容并不合适,就怎麽說呢,實在是五花八門什麽都有,其中除了之前說的畫師、琴師這些比較高雅點的職業之外,還有唱戲的、優伶、剃頭的、雜耍的、廚子、甚至連媒公都有,據說這媒公還是十裏八鄉裏頭頂頂有名的,看到謝宸安就上前主動跟他說要給她納小侍。

謝宸安的腦殼有點疼,這一刻她才真正的理解了什麽叫做三教九流,這和她想象中的有那麽些不一樣,不過關系也不大,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也好,以後可謂是缺啥有啥,總不用在為了找人而發愁,最後這一批人被命名了文藝技術組,要不很文藝要不有各方面的本領和技術,謝宸安覺得這名字很貼切。

謝宸安也讓這批人自行推舉出一個管事的出來,結果這批人由于數量太多,足有一百多人,那推舉起來還真是廢了一番功夫,最後衆人推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出來,這人是個唱戲的,名叫陶笑,之所以被推出來居然是因為她唱的特別好,裏頭好多人都是她的‘粉絲’,事實證明古代‘粉絲’的威力也很大。

謝宸安忽然想到倒是可以讓陶笑和秦單商量商量,之後搞個娛樂活動什麽的,也算是做做民風建設豐富大衆的娛樂生活了。

今日秦單正好也在幕府,謝宸安所幸把這兩個人都拉過來說了這事,讓她們自己尋思尋思,這事不着急,可以慢慢來。

木匠那邊周負和安紹挑挑揀揀,最後只剩下了八個人被留了下來,所謝宸安就讓她們也加入了這文藝技術組。

徐斌也一早兒被叫過來了,正在和三老喝茶呢,三老一共十幾個人,都是六七十歲的年紀,看上去的确是不年輕了,當得上這一個‘老’字,這些人被一衆人安排着在坐着喝茶。

謝宸安還是挺敬重長者的,尤其這些人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于是對她們的态度額外的客氣,衆人行禮之後她就讓這些人繼續坐着說話。

她把自己想要教授百姓刺繡和制陶一事說了,并且讓她們說說對于此事的看法。

這些人倒是沒有唱什麽反調,也都一致覺得這是件好事,其中有一人提出:“這刺繡,不知道王上願不願意讓男兒來學呢?”

謝宸安聽了這話就笑了,她當然願意了,“實不相瞞,這教授刺繡的人裏頭有兩個本就是男人,我一直覺得男人做刺繡說不定會比女人做的還好,要是有男人想學本王自然是支持的,若是學的人多本王還可以給他們單獨開一個班來教導,如此也好避免男女混雜給他們帶來不便之處。”

幾人聽言紛紛點頭,這個世界上男兒能夠賺錢的方法實在是不多,一般就是以漿洗、刺繡為主,只是這普通的刺繡卻是上不得臺面的,一塊手帕繡下來好幾天的功夫,但是真的說到賣,實際上也就只能賣個十幾文錢罷了,但若是真的有專門的人來教,那自然就不一樣了,之前聽聞南方那邊一塊上好的蘇繡帕子能賣好幾十兩銀子,那才真的是讓人豔羨呢!

謝宸安将想要開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也都說了,徐斌聽了這話十分興奮,十幾個老人聽了這話也都高興。這官窯和織造坊真的都開起來的話那之後這些人學成出來就有了去處,那才是真的好啊!

衆人一個勁兒的吹捧,都說的謝宸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又有一個人開口道:“王上既然想要開織造坊,依臣來看不若将織布、染布、制作成衣的工藝一并找人來教授一番,這樣之後從織布、染色、刺繡到成衣可以全部都由織造坊來做,倒是可以省卻許多麻煩,而且成了體系之後商路也可更寬些。”

謝宸安對此言深以為然,于是讓徐斌參照三老的意思在民間找擅長織布、染布和制作成衣的人來。

她心中又尋思了一下,覺得她從民間找的人也不一定真的能夠特別厲害,蕭敬之手底下的能人異士挺多,而且他商路寬,之後倒是可以讓他推薦推薦,等到大家都學會了最基本的手藝之後花重金請些大拿過來講些更精深的東西也未嘗不可。

衆人這邊都商量妥當之後謝宸安便讓三老先開始宣傳了,她剛把秦單也叫過來跟着就是想讓她輔助着三老一塊兒進行宣傳,這個時候秦單明顯看出來了謝宸安的意思,沒用她吩咐就主動上前和三老聊了起來。

秦單和三老這邊的事情謝宸安見她們自己安排的還不錯就也不再管了,而是帶着徐斌出來找了個相對來說比較空曠的房間,兩個人單獨說話。

謝宸安道:“剛我說的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你都聽到了。”

其實這事之前的時候謝宸安也跟她提過,不過當時的時候說的比較隐晦,只說是要看看後續也許是考慮開窯或者是繡房一類的,從來沒有這麽明确的說過要開官窯和織造坊,方才徐斌從謝宸安和三老說到這個的時候眼睛就已經亮了起來,這個時候就更是興奮了。這兩個若是真的開起來的話真的是有大的發展,和那些小打小鬧不同。

謝宸安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個時候自然也就不用再多猶豫,于是吩咐徐斌可以帶人先觀察位置,确定出幾個合适開官窯和織造坊的位置出來,後續把位置定下來之後剩下的事情也都可以慢慢開始準備了。

謝宸安這一通忙碌,等到弄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也是到了下午,眼瞅着将手頭上的大半事情都已經捋順了,她所幸叫了徐斌和蘇迎一同陪她回府。

這開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她昨天雖然已經大概的跟蕭敬之說了一下,但是真的到了要實行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帶着蘇迎和徐斌一同跟蕭敬之和楚澗商量一下的好,這方面是蕭敬之和楚澗的強項,有他們幫忙照看着些也免得出錯。

蕭敬之昨天說的話她其實也是都有聽到心裏去的,她的确是不應該跟蕭敬之太過見外,該讓他幫忙的時候也用不着不好意思。

謝宸安讓她們兩個都在正堂先候着,自己則順着時夏的提示去找蕭敬之。

蕭敬之今日難得悠閑,他這個時候正坐在花廳外的躺椅上,一邊品茶一邊看書,暖融融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看着實是惬意的很。

謝宸安走到他的身邊俯下-身,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許是陽光有些刺眼,蕭敬之眯着眼,含笑看着謝宸安。

謝宸安有些不想破壞這溫馨惬意的氣氛了,就想這麽陪着他靜靜呆着。

兩個人粘膩了片刻,倒是蕭敬之主動問道:“妻主今日回來的這麽早,事情可是都處理妥當了?”

謝宸安幹咳了一聲,那自然是沒有的,正堂那兒還有兩個大活人被她晾着呢。

謝宸安有些撒嬌的從躺椅後面圈住了蕭敬之的脖子,然後學着他昨日的樣子貼在他耳朵旁說道:“還沒,是有些事情想向夫郎請教,人已經被我帶回來安排在正堂了。”

“可是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

謝宸安笑,“夫郎料事如神。”

蕭敬之将茶盞和書放到了面前的小桌上,笑道:“那便走吧。”

謝宸安卻沒松手,小聲道:“你先親我一下,不然不讓走。”

蕭敬之覺得有些好笑,卻還是在謝宸安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謝宸安心滿意足的放開了圈着蕭敬之的手,不過等蕭敬之站起身來,她就又牽住了蕭敬之,拉着他一同慢慢的往正堂走。

在一邊服侍的歸寧和百泉見此對視一笑。

百泉走在兩人身後小聲跟歸寧咬耳朵,“你有沒有覺得王上越來越會撒嬌了。”

歸寧小聲的回:“正君也是越來越會寵人了。”

刑戮這個時候剛操練侍衛回來,她訓練了一下午,這個時候已經起了一身的汗,見到謝宸安和蕭敬之後行了一禮,而後視線就落在了百泉的身上。

百泉看着她笑,對她小幅度的揮了揮手算作打招呼。

刑戮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剛擡起手來,百泉和歸寧已經走出了老遠了。

蘇迎和徐斌這個時候已經等了有一會了,不過她們兩個人倒是也沒閑着,兩人趁着這段時間也聊了些關于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謝宸安和蕭敬之過來的時候兩個人正聊得興起。

兩人見到謝宸安與蕭敬之一同起身行禮。

謝宸安示意她們坐下,而後對蕭敬之問道:“要不讓楚澗也跟着過來參謀參謀?”

蕭敬之笑着應了,讓人去叫了楚澗過來。

五人一同落座,然後衆人的談論就此開始了。

開始的時候謝宸安還算是主導,她主動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并且将想要後續的時候讓蕭敬之幫着找些在制瓷和刺繡紡織方面比較出衆的人過來教授百姓一事也說了。

蕭敬之自然不會拒絕,甚至還主動提出了等到謝宸安這邊官窯和織造坊若是開起來了,他願意在初期的時候抽調手上的人過來幫着管理。

謝宸安心中高興,若不是當着衆人的面都想過去吧唧一口親在蕭敬之的臉上了。

若是此前的時候蕭敬之是絕對不會說出這些話來的,因為此舉實在是有把持官窯和織造坊之嫌,往這兩邊的管理層塞自己的人手實在是過于招人忌諱了,然而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終究是更加了解了謝宸安,也知道她信任自己,斷然是不會因為這番舉動而猜忌他的,是以方才将這話說了出來。而後果然見到謝宸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帶着笑意的正在看着他,那眼睛裏是單純的歡喜和感激。

蕭敬之心中有些柔軟,謝宸安這般單純的信任的姿态實在是讓他覺得心中有些舒服。

此前還從未有人這般的信任他,依賴他,這些都是他此前覺得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而現在卻都已經實現了。

之後衆人談論的話題開始越來越專業化,開始從選址,人流量,以及後續經營的幾方面問題進行深入的讨論了,這些就已經沒她什麽事情了,謝宸安于是專心的欣賞起蕭敬之認真的樣子,不時倒個茶獻個殷勤。

幾人跟在謝宸安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見到她這樣子都是見怪不怪,完全不受她态度影響。

蕭敬之後續提及将陶瓷店和成衣店、布坊、繡坊也都納入後續的建設名單之中。

目前官窯和織造坊的前期投資比較大,在前期各種事情都還沒有定下來的情況下倒是可以暫時不考慮這些,目前若是有了成品可以借用他的渠道對外銷售,也可以找宛臨內的商家談論合作供貨一事,不過到了後續的時候肯定是要有自己的店鋪的,最好還是連鎖店鋪,這樣的話才能有更大發展。

謝宸安對此深以為然,徐斌也開始在心裏面盤算了起來,蘇迎這次是帶着秀珍小算盤來的,聽了蕭敬之的話就開始噼裏啪啦的算起了帳,看看初期需要有多少銀子才夠。

謝宸安笑眯眯道:“建立織造坊和官窯的錢我和正君會以入股的方式先投入大部分,當然,後續分紅還是不能少的,之後這邊若是有人想要投資的話你都可以記下來。”

蕭敬之補充道:“控制投入比例,若是我們投資比例不足八成的話你第一時間過來找我,我可以進行追加。”

控制整體投入超過八成的比例才能真的将織造坊和官窯控制在手裏,若是比例太高則掌控性不穩,若是完全不讓別人投資全自己來的話則調動不起來其他人參與的積極性,畢竟這次打的是官方的旗號而不是宛臨王自己的旗號,這些都是需要注意的。

謝宸安對這些不是特別懂,自然不會多加置喙,只是笑着說道:“這些你們都聽正君的就好。”

楚澗方才讓人去找了宛臨的地圖過來,這個時候已經将方才衆人商量的幾處地方都已經勾畫了出來,她開口道:“具體情況還是需要挨個考察一番才是。”

衆人一直到天黑方才将這次的事情都讨論完,之後蕭敬之這邊直接給蘇迎拿了一萬兩作為宛臨王府先期投入費用,後續不夠會在追加,這一萬兩裏面有三千兩是呂榮之前從京城送過來的,一千兩算是謝宸安的小倉庫出的,另外的六千兩則都是蕭敬之自己出的。

謝宸安心裏清楚這筆賬,不過她卻沒說什麽,蘇迎将這筆賬記下,而後就跟着兩人一同離開了。

明日開始徐斌這邊就要跟着楚澗一同帶人去考察地理位置了,而蘇迎這邊待兩人最後确定了地方和後續建立官窯和織造坊的情況之後就要開始計算到底需要多少錢能将這件事情落實了。

這方方面面都是事情,不過這些都由着她們去忙,謝宸安倒是暫時也用不上再費心。

等到幾人離開之後謝宸安就又開始粘在蕭敬之身邊了。

自從昨天那一吻之後謝宸安總覺得蕭敬之待她跟之前不太一樣了,明顯變得更為親近了,于是她也就開始無所顧忌的越來越粘他,只恨不得自己整個人都黏在他身上才肯罷休。

經過昨天之事後蕭敬之心中也隐隐覺得兩個人之間産生了些變化,他對此是樂見其成的,于是便也縱容着謝宸安粘在身邊。

不過謝宸安的快活時間明顯沒持續多久,原本吃過晚飯兩個人已經依偎在一起準備喝喝茶聊聊天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報,說是杜恒和郭山起了沖突,現在兩方各帶着幾百人打了起來。

謝宸安聽了這話一驚,她雖然對郭山尚且還算不上有多了解,但是她卻是知道杜恒的,杜恒從來不是一個沖動起來就不管不顧的人,若是說她和郭山有些小的沖突倒也還算是正常,但是若說她帶着手下幾百人和郭山打起來那卻是未免太過讓人覺得不可置信了,謝宸安實在是想不出在什麽情況下兩人會發生這麽大的沖突。

謝宸安想到伍洋,按理來說若是兩人真的發生沖突伍洋也該是會攔着才是,沒道理伍洋竟然會放任事情發展至此。

這麽想着謝宸安又驟然想到伍洋手裏只有當初那一百多人,若是雙方各自幾百人起了沖突的話那加起來可就是上千人了,這俨然不是她帶着一百人就能夠起到什麽作用攔得下來的,說到底還是她之前的布置出了問題,她因為太過信任杜恒完全沒想到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現在她聽了來人的敘述這才發現可能是真的出了大的問題。

謝宸安匆忙就要去都尉司,蕭敬之跟着起身,而後說道:“臣跟着王上一起去,王上別急,事情不見得真的有那麽嚴重,否則伍洋應該會親自讓人來報才是。”

謝宸安一想倒也的确是如此,今日來報的這人她看着有些眼生,不像是伍洋身邊的人,若是兩邊真的打起來伍洋抽不出身來也該是身邊親信急忙來報說明情況才是。

謝宸安又問了來報的那人幾句,而後才知道她是都尉司的人,她雖然說得含糊,謝宸安卻聽了出來她是郭山的人。

謝宸安這個時候心中有了幾分了然,倒是放心了幾分,這事要是杜恒吃了虧應該是伍洋或者杜恒派人來報才是,現在郭山派人來報怕是這事吃虧的是郭山了。

現在再想起那人之前的那些話,謝宸安頓時想到郭山手裏有三千多人,若真是場面失控了那也該是三千多人一起起了争執才是,而雙方各自幾百人,那就是事情未曾真的失控,明顯是雙方都還有理智,事情還控制的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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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小金庫充足 (26)

聽,呵,小小年紀就懂得選美貌o陪_睡了。

真是做美夢。

他眯起眼睛說:“不行。”

“那你為什麽每天都能和爹地睡。”小紅酒的眼睛裏充滿了對大人的疑問, “我就不能呢。”

“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是你爸爸。”賀洋摸了摸小紅酒的頭,“乖兒子, 自己去睡,我可以考慮讓貓陪你。”

“可是。”小酒哥平靜地說,“爸爸應該關愛兒子。”

“你倆說什麽呢?”葉言拿着奶瓶走過來, “小酒,喝奶睡覺啦。”

剛才還一臉深沉的賀慕葉露出了十分可愛的表情,嗖地一下飛撲到葉言大腿上, 臉頰貼着葉言的褲子,笑起來說:“爹地, 我最喜歡你了。”

葉言心都化了:“爹地也喜歡你。”

“那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嗎?”小紅酒皺起英俊的小臉, “爹地,我昨天做夢夢見鬼了,我害怕。”

葉言剛剛想說話,賀洋把大橘貓放到兒子懷裏, 慈愛地說:“兒子,爸把鎮宅之貓給你,甭管什麽貞子伽椰子電鋸狂人還是山村老屍鬼修女安娜貝爾,妖魔鬼怪看到貓都會走開的。一只不夠還有一只,兩只都給你。”

酒哥受到了一萬點暴擊,手捧橘貓:“爸,你怎麽封建迷信。”

賀洋摸摸小酒的頭:“乖寶寶,去睡吧。”

酒哥露出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懂得的表情,抱着貓去卧室睡覺了。

葉言跟過去,坐在床邊摸了摸酒哥的頭,說道:“晚安寶貝,你爸逗你玩呢。”

可能賀洋a中之a基因強大,酒哥和賀洋長得實在太像,他眨眼的時候葉言差點以為這是迷你版賀洋,耍起性子來也像賀洋在生悶氣。

“晚安,爹地。”小酒把橘貓放在床邊,橘貓喵喵了兩聲,暹羅就來了。兩只貓看着小主人,也團成團睡了。

“老婆,孩子睡了。”賀洋站在門口笑,“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卧室了。”

葉言一出去就被抱了起來,他說:“你怎麽這麽幼稚,小孩子的醋都吃,他還小呀。”

“別管這麽多,alpha都是靠本事娶媳婦。”賀洋把葉言扔到床上,“最近聽葉知空說啊,兩個孩子年紀差太大也不好,最妙就是差三歲到五歲。我們安排一下二胎怎麽樣?”

葉言認真考慮了一會兒,說道:“也可以呀。但得問下小酒的意見,我怕他吃醋。”

次日小酒一個人蹲在花園喂貓,葉言坐到他身邊,完全不知怎麽開口,沉默良久才說道:“小酒,你可以接受爸爸和爹地再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嗎?”

小酒仰起頭,激動地說:“我想要!有弟弟妹妹就可以陪我玩了!”

“不止是陪你玩哦。爸爸和爹地,會像愛你一樣愛他。”葉言摸摸小酒的頭,“你是哥哥,你也要愛他,好吃的好喝的,還有爹地,都要分享給他,你可以接受嗎。”

小酒眼睛眨了眨,十分通透地說:“我明白,多個人嘛,自然是要分享和付出的。”

葉言震驚:“幼兒園老師教你的?”

“爸爸半年前就給我提了這件事,”小酒小手摸了摸葉言的肚子,“可是爹地你懷上了嗎?”

“……沒呢。”葉言說,“可能還要很久。”

葉言心想好家夥啊賀洋,提前半年就在給老大打預防針了,你可真是個人才啊。

“臭小子,你摸哪呢!”

“臭爸爸!爹地肚子都不讓摸!”

小酒飛快地跑進了客廳,賀洋無可奈何地跟過去,說道:“呵,虧我還給你買了鳕魚堡,那你的鳕魚堡沒收了。”

“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小酒乖巧地蹭蹭賀洋的胳膊,“你最好啦,爸爸。”

“我……”賀洋無奈地笑,“酒哥,你少吃一點這種東西,不要吃太多。”

“好的爸爸。”酒哥用刀子把鳕魚堡割成了三份,比較大的那塊分給了葉言,“爹地和弟弟吃大的,我和爸爸吃小的。”

“哦……”

葉言又感動又想笑,畢竟,酒哥的弟弟還不知道在哪個時空待着呢,八字沒一撇。

“看來我得努力了。”賀洋微笑,“老婆,今天晚上我有了正當理由浪。”

葉言拍拍賀洋的肩膀,說道:“你有點飄。”

以酒哥的智商,他早就對爸爸和爹地造人的事情有所意會,賀洋又言傳了一番,作為一個沐浴着愛和陽光長大的酷boy,酒哥表示這都不是事。

“但我想要一個omega弟弟或者妹妹。”小酒說,“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他了,弟弟肯定就像舅舅家的果果表哥一樣可愛。”

果果是夠可愛的。

家庭聚會的時候,他總是穿着可愛的衣服顫悠悠地給大家倒茶,小心翼翼地看着水平線,然後乖巧安靜地放下茶壺,坐在一旁喂喂鳥或者貓。

可是,當天才果果練琴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樣子。

果果,兩歲開始學小提琴,三歲就給練到了皇家音樂學院六級,最喜歡的是維_尼亞夫斯基《原創主題變奏曲》。

他,帶着四個微調,一開弓就讓人目瞪口呆,男女老少只能緩緩吐出四個字——

“震撼我媽。”葉知空激動地說,“我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娶了檸檬生了果果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公主拿書拍他:“你有毒啊兒子,怎麽說話呢!”

而高步遠剛生完二胎,他生了一位小alpha,取名葉澄,小家夥長了一雙和葉知空一模一樣的桃花眼,從在娘胎裏就非常乖巧。

小alpha還在襁褓裏睡覺,檸檬産後剛剛恢複不久,此時正拿着相機給果果照相。

小果果練完琴就躲在了爸爸身後,有些害羞,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謝謝大家。”果果輕聲說,“果果會繼續努力的。”

果果和酒哥被一起送去幼兒園上小班,幼兒園表演那天,果果插着小翅膀,成功用完美的表演和小天使般的臉蛋征服了萬千幼兒園小a。

這孩子最近眼睛開始有些像葉知空,以前很圓,現在卻微微上揚,一笑就宛若盛開的桃花,笑意盈盈。

酒哥回家後思考了一整夜,次日清晨對賀洋說:“爸爸,談戀愛是什麽流程?”

“就是,你遇到了喜歡的人,他也喜歡你,和他在一起之後,每天愉快的一起玩。”賀洋随口說,“怎麽,小酒,有喜歡的omega了?”

“恩。”小酒酷酷地點點頭,“有的。我可能戀愛了。”

葉言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聽到對話後,擦着頭發的水,好奇地說:“誰呀?”

“果果。我想和果果談戀愛了。”小酒嘿嘿一笑,“果果也喜歡我。我們倆周末決定去游樂場玩沙子約會,然後一起喝奶。”

賀洋和葉言愣住,不約而同的開始對小酒進行思想教育。

“親屬之間不可以談戀愛。三歲的你不可以戀愛。”賀洋拎着小酒命運的後頸皮嘆氣,“孩兒,爸爸操_死心了啊。”

“為什麽不可以呢。”小酒睜着大眼睛,“爹地說真愛無價。”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想都不要想。不然鳕魚,金槍魚,沙丁魚,鱿魚,你一個都吃不到。”

酒哥卑微地說:“爸爸,你要拆散我和表哥嗎?”

“你喜歡表哥是正常的。但戀愛是愛情,你們倆是親情。這個周末你們也可以一起去玩沙子,不過呀,這不是戀愛。”言言蹲下來摸摸小酒的頭,“是你爸爸沒和你說清楚。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酒哥說,“那,這周末我可以和果果玩沙子嗎?”

“去吧。”葉言說,“不過你要記住,果果是你表哥,你可以尊敬他愛護他,但這不是戀愛啊啊啊。”

小酒點點頭,說道:“爹地不要激動,我明白了。”

話是這麽說,周末,小酒背着小書包,穿着葉言同款牛仔服,捏着兩張動畫片電影票站在葉知空別墅門口等果果。

果果從屋子裏跑出來,慢吞吞地牽着表弟的手,說:“走吧,我們去約會。”

離這裏五分鐘的距離,有一個新開的電影院。

賀洋跟在兒子後面,但對葉言說要考察一下兒子的自立能力,看這倆小家夥會怎樣。

他給了小酒二百塊錢零錢,小酒作為一個智商超出普通人的神童,數學自然還不錯。他詳細計算了一下如何花錢才能完美的享受今天的約會,一出門就給果果買了一只冰激淩。

“表哥,給你。”小酒酷酷地說,“你喜歡的香草冰激淩。”

“謝謝小酒。”

葉寧穿了一件印滿蘋果的夾克,背着一個檸檬書包。兩個孩子因為太過可愛,一路可招人喜歡,引得無數人圍觀。

小酒給自己買了一杯奧利奧奶茶,還遇到了來搭讪的怪叔叔。

“小朋友,跟叔叔走吧,叔叔給你買糖吃。”那怪叔叔想要捏小果果的臉,但果果被小酒擋在身後,小酒眼皮一擡,拿出通訊器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叔叔,我們在紅星廣場,這裏有個壞人要拐賣小孩。”小酒一按通訊器,全息視頻瞬間就把眼前男人的映像投影到了警察局。

那男人頓時慌了,他說:“小朋友,叔叔沒有別的意思,你怎麽能這樣呢。”

小酒懶得理他,牽着表哥柔軟的小手走進電影院,從包包裏拿出一條空調毯,鋪在了果果和自己的腿上。

“這裏比較涼。”酒哥說,“果果喝奶茶嗎?”

果果搖搖頭,說:“我想擦手手。”

精致果果從包裏拿出一包濕巾,擦了擦自己的小爪子,然後安靜地看向電影院屏幕。

後座的一排大人都被兩位可愛且有禮貌且異常聰明的小孩震驚了。

包括賀洋本洋,都沒想到酒哥已經深得自己精髓。

作者有話要說: 嚯,今天是碼字機,更新如此有保障的毛太,下一本預收不收藏一下嗎?!感謝在2020-01-10 16:28:20~2020-01-10 19:20: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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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的奇妙之旅

葉言正在紅星廣場的一樓r&o新開的店面檢閱, 他上樓買了杯奶茶歇了一會兒, 擡起頭, 先看到自己兒子牽着侄子的小手慢吞吞地走過去, 又看到賀先生戴着墨鏡跟了過去。

什麽情況。

他好奇, 捧着奶茶跟在賀洋後面, 飛快地拍了拍賀洋肩膀:“你們仨幹什麽呢?”

賀洋感慨萬千, 三歲的兒子就會泡o了。

剛剛果果要吃爆米花,小酒哥錢付的速度, 已經超越銀河帝國百分之九十九的alpha, 他酷酷的爬到凳子上給錢,酷酷地領着表哥離開, 一看将來就是要幹大事的靓仔。

“小酒和果果去看電影, 我不放心, 跟過來看看。”賀洋有些微妙地說, “酒哥,果然是哥啊。”

“恩?”葉言好奇地說,“孩子們進去了嗎?”

屏幕裏的動畫人物正在接吻, 果果用小手捂住了眼睛, 輕聲說:“羞羞。”

他睫毛彎了一個漂亮的弧,側面看像只漂亮的小貓, 小酒盯着美貌小o的眼睫毛看, 突然說:“想在哥哥的眼睫毛上跳舞。”

絕世軟o果害羞地低下頭,小手手握在一起,輕聲說:“羞羞~”

小酒默默牽住果果的小手手, 果果臉都紅了。

看完電影,酒哥牽着果果從電影院出來,果果的鞋帶開了,酒哥立刻蹲下來給果果系鞋帶。

賀洋看着兒子唇角若有似無的笑容,心裏緩緩打出一個感嘆號,葉言低頭輕笑,說道:“兩小無猜。”

兩個崽崽一起去兒童餐廳點了胡蘿蔔泥,酒哥讓果果坐着,自己拿了水過來。

“果果,喝水。”帥氣酷哥小酒遞給果果一杯水,賀洋和葉言都看呆了,葉言說:“酒哥這麽有男友力的嗎?”

“可能,天天跟着我,耳濡目染。”賀洋沉思,“他還真以為是約會了,臭崽。”

“走吧,果果,我們去海邊散步。”

精致果果這回不僅擦了自己的小爪子,還用濕巾幫小酒擦了小爪子,還從包裏拿出兩頂黃色的太陽帽。

“太陽公公太熱了。”果果歪頭,“要遮陽,不然會變黑。”

誰料酒哥早有準備,他從包裏拿出一把兒童太陽傘。

“我給哥哥撐傘。”小酒溫柔地看向果果,“永遠陪着哥哥。”

果果更加害羞了。

他微笑着低下頭,葉言快笑岔氣,賀洋一臉沉重地跟着孩子。

他們四個人身後是廣大圍觀群衆。

“原來是葉言和賀洋的崽崽!我說怎麽那麽眼熟!”

“這兩個小朋友好有意思呀!”

“太可愛了,小a和軟o的奇妙周末。”

“怎麽這麽懂事自立啊,我家三歲的孩子哭得嗷嗷的,酒哥已經是個哥了。”

果果快樂地跟着小酒挖沙坑,不遠處是賀洋和葉言坐在傘下喝可樂。

“小酒,我們兩個長大之後,也會結婚嗎?”果果害羞地用大眼睛放電,“然後生很多小寶寶。”

“雖然我也想,但我們不能在一起。”

小果果頓時泫然欲泣:“為什麽?”

“因為我們是親屬。”小酒說,“近親結婚會生出傻孩子。”

果果頓時哭得稀裏嘩啦,憂傷地說:“那我們不生孩子了,可不可以在一起。”

葉言和賀洋同時站起來,賀洋說:“臭小子,欺負他哥了!”

“可是……”葉言說,“他去抱果果的時候,果果摟着他哭,怎麽這麽微妙!”

果果在酒哥懷裏哭成淚人:“那我們不能在一起玩了嗎。”

“可以呀。”小酒嚴肅地說,“因為我們是兄弟,所以我依然很愛你。但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結婚生寶寶。”

果果蹭了蹭自己的兩滴美人淚兒,可憐兮兮地再次撲進小酒懷裏。

已經說不出話的賀洋站在不遠處,喊:“賀慕葉!”

小酒警覺地擡頭:“爸爸。”

“你怎麽把果果弄哭了!”賀洋把果果抱起來說,“果果他怎麽你了!”

果果悲傷地說:“叔夫,我和小酒結婚會生出傻孩子嗎。”

賀洋:…………???

小酒拿出紙巾擦了擦果果的眼淚,說道:“親愛的男孩,我注定要辜負你了。”

賀洋拎着小酒命運的後頸皮,說到:“你都哪學的這些,這可不是我教的。”

“豪門聯姻三。”小酒無辜且乖巧地說,“爸爸,你把果果放下來吧,我們還要再玩一會兒沙子。”

小果果悲傷地趴在賀洋懷裏,但并沒有找爸爸,而是選擇擦幹眼淚去和小酒玩沙子。

“我的老天鵝。這要讓你哥看見果果哭,不得把我和小酒一起暗殺了,”賀洋單手摟住了發呆的葉言,“還是老婆好。”

葉言笑出聲:“我哥二胎的信息素是橙子味,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家好清新啊。”賀洋撓撓葉言下巴,“我也想要個像果果一樣的omega寶寶,老婆……”

“看命呀,就算是omega,也可能很辣。”葉言笑起來,“小酒不也挺可愛嗎。”

“他啊,三歲都快成精了,懷疑他沒喝孟婆湯。學習好,又懂事,好的太不真實了,前幾天跟我去打彈弓,還全打中了。”賀洋覺得不可思議,“真厲害。”

那一刻,葉言清楚的感知到了賀洋身為小酒父親的那份驕傲。

“果果,我爸爸又高又帥,射擊全中,做飯好吃,還會做家務,聽說他上學的時候,總是考第一名。”小酒乖巧地坐在沙子上,“真厲害啊。”

果果崇拜地回頭看賀洋叔夫,說道:“叔夫就很厲害呀。”

“所以我也想成為和他一樣厲害的alpha。”小酒認真地說,“再過二十年,我就長大了。”

果果捧臉臉,期待地說:“一定很帥!”

“成為和我爸爸一樣優秀的alpha,就能娶到我爹地這麽可愛的omega了。”小酒握拳,“太有動力了。”

賀洋聽到前半句嘴角剛要上揚,後面這句讓他再次拎起小酒的後頸皮。

“酒哥你戀愛腦嗎?!”賀洋一手抱着一個崽,“回家玩去,外面太曬了,你爹地終于學會烤餅幹了,你們倆去嘗一嘗。”

葉言出門前把餅幹放入了烤箱,現在已經全部糊了。

倒是檸檬老師閑來無事,烤了巧克力爆漿大曲奇送了過來。葉言看着他認真教小果果和小酒餐桌禮儀,心頭突然被觸動,二嫂也是很溫柔的人呢。

果果把一塊大曲奇遞給葉言:“叔叔,吃餅幹。”

葉言抱起來果果,輕輕捏了捏果果的臉,說道:“果果怎麽這麽可愛呀。”

小酒也說:“果果就很可愛呀。”

結果被賀洋一記眼刀瞪成單眼皮。

檸檬老師在教小酒一些數學題,小酒聽了一會兒,突然蹦出來一句五年級小孩都不一定會的方程式。

檸檬凝視了小酒一會兒,對荷葉夫夫說:“你們倆給小酒測過智商嗎?”

葉言和賀洋一起對着檸檬擠眉弄眼,在廚房裏,葉言悄悄說:“他是智商很高,不過我們尋思着給他一個美好的童年,所以都沒告訴他他這樣和別的小孩不一樣。”

高步遠點點頭:“這樣挺好的。孩子就是孩子,快樂就完事兒了。”

大人不在,小酒抱着果果親了親額頭,說道:“果果,你将來會成為小提琴家吧。”

果果點點頭:“會的!”

門口一陣響動,葉知空笑嘻嘻地提着玩具進門:“寶貝們,我出差回來了!看看我給你們帶來了什麽!”

果果頓時抛棄了小酒,撲到了葉知空懷裏,被舉高高。

“爸爸~”果果開心地說,“你終于回來了。”

那一刻,失寵的小酒傷心地嘆了口氣。

不明覺厲的葉知空還穿着軍裝,果果崇拜地說:“爸爸你穿軍裝好帥啊!”

檸檬聽到了,微笑着說:“葉狗要上天了。”

葉知空也的确上天了。

他舉着果果滿家溜達了一圈,被檸檬制止:“這在誰家啊二狗!”

“弟弟嘛……都是一家人。是不是賀狗,我們狗都是一家人。”葉知空笑嘻嘻,“果果,你和小酒也是一家人。”

小酒眼睛一亮。

果果抱着小酒撒嬌。

賀洋看到此情此景,更加堅定了今晚要努力的信念,勢必要讓老婆懷孕!

但,一個月過去了,葉言就是沒懷!

作者有話要說: 酒哥真的找了個牛奶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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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回憶錄1

自打有了二胎計劃, 葉言也開始調理身體備孕, 但整整三個月過去了, 賀洋一滴都不剩了, 可他并沒有懷孕。

賀洋安慰葉言:“我也就随口說說, 孩子這事兒, 得看緣分。”

“恩。”葉言躺在賀洋懷裏, 還是有點悲傷,“難道我最近休息的不太好影響的嗎……萬一孩子來找我們, 半路迷路了怎麽辦。”

“那我浪出一盞燈給他。”賀洋親吻葉言的頭頂, “寶貝,omega非發情期受孕率不高的, 這都是正常的。”

葉言想想也是, 他和賀洋都檢查過了身體, 兩人都沒有問題。

但他明白為什麽公主教會鹦鹉說“二胎懷沒”了。本來這事兒他一直不着急, 但如果要生,還是在合适的年紀比較容易懷上。

“我也是,我這都結婚一年了, 也沒懷。”小魚嘆氣, “不知道什麽原因,我甚至在後悔年輕的時候經常通宵, 懷疑自己熬壞了身體。”

“應該不會吧?”葉言好奇地問, “小魚,齊助理平時執行任務會一直打抑制劑,會不會和這個有關系?”

“恩, 但我們檢查過,應該沒事。”小魚換了個姿勢嘆氣,“不過他早些年身體受過傷,我倒是沒什麽,除了亞健康,好像也沒啥。”

“那就先享受二人世界吧,其實也挺好的,我生孩子太早了。”葉言抿了一口咖啡,嘆氣,“要不是兩邊家長都幫忙,我那會兒可能都忙不過來了。”

“是啊,小孩子是碎鈔機,我不着急,就是老齊年紀不小了,我怕他急。”小魚伸了個懶腰,“還有我媽催我呢,想抱孫子啦。”

“時間過得真快。”葉言笑笑,“很快你就叫我老葉,我叫你老魚了。”

r&o的玫瑰鑽石大樓已經蓋起來了。當年的小工作室變成了高樓大廈,葉言和小魚依然在同一間辦公室工作。

他們感情很好,互相幫忙,如果實在忙,還會一起吃飯,一起睡在辦公室。

就像當年在學校宿舍。

小魚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和身份顯赫、有才有貌的天才設計師做舍友,還有了機會和對方一起工作的。

不過無論怎樣,他真心把葉言當作朋友,而且清楚地知道,什麽是自己該做的,什麽是自己不該做又不該問的。

與生俱來的分寸感和親和力,大概是他的超能力。

“唉,說起來我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最近都在回憶過去了。”小魚笑眯眯地轉着鋼筆,“詩人說,開始回憶過去,證明就開始老了。”

“哪個詩人。”葉言攤手,“沒聽說過。”

羅曼羅蘭曾經說,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看清了生活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他。

周嘉瑜這個白鷺星小城出身的男孩,在八歲就認清生活的真相是一地雞毛了。

他的父親長了一張老實憨厚的臉,不僅沒本事,還招搖撞騙,以自己的僞裝欺騙了很多人借錢給他,還欺騙了很多女人的感情。

在留下一屁股賬之後,這個狗男人毅然決然和小三跑了。

周嘉瑜那年八歲,小學二年級,吃着辣條背着書包回家。全巷口的人都在看他家笑話,他母親跪在地上哭,身邊是一些白菜葉子。

而他什麽都不怕,他最怕的就是母親有意外,或者想不開死了。

好在,生活對他也沒有太差。

雖然爹不疼,但娘愛他。

有時候周嘉瑜會覺得非常震驚,因為他的母親是一個文化程度并不高的工人,經歷了種種苦難,卻依然能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他自己也是如此,八歲就學會對看戲的吃瓜大姨反擊,讓她離自己的媽媽遠點。白鷺星罵戰第一名的小孩非他莫屬,誰敢罵他母親,他不僅會罵的對方啞口無言,還要扔石頭呢!

那時候他就明白,這幫人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非得以別人的痛苦來滿足自己的心靈需要。誰又過得比誰好?

而小魚媽媽,一個勤勞本分并愛着小魚的女人,通過做家政、做紡織女工供小魚學畫畫。

在他家附近,這仿佛一個笑話。

經常有人諷刺他們倆:沒錢學個屁藝術喽!你們孤兒寡母的,周嘉瑜,你快點去工作賺錢養你媽,沒看你媽累的一身病!

“沒事的,小魚,你喜歡就努力學,媽媽還可以負擔,不要有壓力。”

這大概是小魚人生中壓力最大的時候,夢想還是要有的,面包快沒了吧。他在寄宿公立學校上學,申請了助學金,每天生活費就十塊錢,剩下的買畫畫用品,經常饑一頓飽一頓,見了紅燒肉垂涎三尺。

他母親就更不用說了,沒新衣服穿,也沒肉吃。

他舍友有的對他冷嘲熱諷,有的不聞不問,有的甚至要拿着肉饞他。周嘉瑜笑嘻嘻地一個個都回敬回去,期末考試考了全年級第一,這回,老師都驚了。

“你真要學藝術?你學習這麽好,學文化課也可以呀。”

那位老師在今年收到了三萬星幣的匿名打款,因為在當年,她幫助周嘉瑜申請了兩萬元的更高等級貧困助學金,卻沒有和任何人走漏周嘉瑜的**。

人生坎坷,活着,卻能感受到來自不同人的溫暖。

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小魚的母親并不知道小魚的學習情況,她小學讀完就工作了,身為omega的她早早嫁了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讓身為omega的小魚能夠走出去。

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聽一聽。

然後就有更多的選擇了。

小魚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很強,他的成績一直很好,到了高三,他開始嘗試玩游戲,因為腦子好使,打游戲也厲害,很快就做了代練。

那時候他有一個網友,叫作“回家種地也行”,對方據說祖籍也是白鷺星人,但父母都在首都星工作,自己也在首都星工作。

工作又忙又神秘。

兩個人聊的很投機,但一直保持着網友的關系,從未見過對方。對方提出要資助他,被他拒絕了。

麻煩,欠人情。

自己的苦還是自己熬吧。

成長中的痛苦和快樂,小魚未曾和別人分享過,卻分享給了這個素未謀面的網友。

他在傾訴,對方在聆聽。

高考之前,小魚的母親連加了兩個月的班,多給了小魚兩千塊錢生活費,讓他買點好吃的補一補,除此之外,她什麽忙也幫不上。

她其實并不知道小魚的學習情況。她只知道兒子學習不錯,老師經常表揚他,畫畫也不錯,畫啥像啥,但也僅僅只是這樣了。

小魚的媽媽并沒有幻想過兒子出人頭地,考上名校,她就希望兒子能考上大學就好。

之後,小魚作為白鷺星第二中學包含文化課考生在內所有考生中,唯一一位考上帝國綜合大學的“藝考狀元”被教導主任舉着橫幅表揚。

那時,整個巷子的女人都瘋了。

“小魚媽媽,你家孩子,是要有大出息的呀!”

“小魚媽媽!你這終于熬出頭了!真不枉你這麽多年的辛苦啊!”

“小魚,你可得感謝你媽,你媽把你生這麽聰明的!羨慕死人了!”

“就你這個家庭情況,能出這麽一高材生,祖上積德啊!”

“你可得好好報答你媽!”

從前對周嘉瑜母子冷嘲熱諷的街坊鄰居,卻突然都變了臉,變得熱情且市儈,本質上還是在酸,那酸味都快飄出來了。

那人群中簇擁着的,是驚喜又驚慌失措的小魚媽媽,她含着淚光看向小魚,并沒有說自己辛苦,也沒有說讓小魚報答自己,而是拉着小魚的手說:“兒子,你辛苦了,終于能去實現夢想了,媽媽真為你驕傲。”

從來就沒哭過的小魚在那天晚上,不斷回味着母親的話,過去的種種悲傷和痛苦讓他哭濕了枕頭。

他發信息給“回家種地也行”:我終于要去首都星上學了。

“回家種地也行”回複他:恭喜你,請繼續加油!

暑假,他背着大包小包來了首都星咖啡店打工,夏天存了一點錢,穿着幹淨整潔的衣服進入了理想學府。

報道第一天,他看到了自己的新舍友。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酷的,精致的像洋娃娃的omega,背着看不出牌子的包,自己推着一個箱子進來了,信息素還是……非常好聞的玫瑰味兒。

該怎麽形容呢?大概是聞起來就很高貴。

那就是葉言,葉言溫柔地對小魚打了個招呼,看上去有些腼腆。

小魚雖然是貧民窟男孩,但還是很會看人的。

學藝術這麽多年,各種富二代他都見過了。貴族omega的氣味和長相都很優越,即使葉言一點也不招搖,但小魚還是立刻明白,他和他的舍友之間,差了百來條羅馬。

不過舍友吃什麽總是分給他一半,平時也安安靜靜,一點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而是很自然的尊重他。

小魚起初戒備心很強。這也沒辦法,他見過不要臉的富二代太多了嘛。後來他發現葉言真的很可愛,自己也會分一半零食給舍友吃。

說實話,那時候小魚還怕白富美吃不慣辣條。

但葉言吃的挺開心,甚至網購了一箱,分了小魚半

第 74 章 不眠之夜

“哪個不要命的敢在爺面前自稱皇上!”

絡腮胡牢頭顯然并不相信皇上真的來了,連頭都未回,色欲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雲歡身上,煩躁大聲叫道。

訾宜眸中怒火中燒,這兩日他忙着調查案情,急着安排兵力,并未抽出時間來大牢一趟,想不到皇宮城內的天牢竟有這樣的敗類!

身後跟随着勁裝禦林軍和恭敬的內監,目光冷冽,負手而立的皇上,守在在門外的小卒早已驚吓跪地,不停哆嗦。

“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絡腮胡牢頭還以為是天牢內的獄卒和他鬧着玩。

全然不知道身後的驚天動地,哼笑兩聲,竟向雲歡伸手……

“砰!”

肉盾撞牆的聲音。

在他朝皇後伸手的瞬間,一名禦林軍一腳将他踹飛。

落地後,他激動翻身,擡眼一看,肅穆的皇上猶如天神立在門口,頓時毛骨悚然,膽戰心驚到四肢顫抖,連跪地都不能支撐,全身匍匐在肮髒的地面。

訾宜像看一只惡心的臭蟲,對身後冷然道。

“徹底底的查清楚!與他相關的人一個都不準放過,這類蛀蟲必須給朕一鍋端了”。

連相關的人都要查!

跪地的小卒一下心涼,懊悔不已。

這些年他們可是幫着掩着為他做了不少事,雖然是迫于他的威勢,但确确實實幹了不少缺德事。

“是”。侍衛回,口氣激昂,隐着大快人心。

“皇上,皇上,饒命……”絡腮胡牢頭還想上來,禦林軍直接拎着丢出去。

一個牢頭竟在這皇宮的一角之地當起了土皇帝,訾宜閉目,若不是雲歡,他的确永不會踏入這個地方,那結果會如何?

這只臭蟲将在這裏橫行霸道,欺淩婦孺。

多看一眼都是污眼,皇上甩手讓人徹底清理幹淨。

“帶走”。

可想他的下場,絡腮胡像一灘死水被皇上身邊的侍衛拖走。

接着蘇公公又将小臭蟲們攆走,讓侍衛和其他內監離監牢三尺之外,給皇上和皇上留出空間。

身邊靜下來,訾宜看着依牆而站全身肅然的雲歡,三兩步到她跟前,捂住她雙手,輕聲問。

“他有沒有傷害你?”

皇上語氣中濃濃的懊悔和害怕,她知道他定是在後悔自己沒早早來看她,然誰也沒想到這裏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我沒事,要不是你正好來了,方才我也要廢那人”。她搖頭。

聽她這說話口氣,便知她沒事,他安心一笑。

“今夜朕在這陪着你”。

雲歡輕嗔,“這裏又髒又臭,你在這也不怕熏着你自己!”

“一會朕命人收拾一番便是”。

剛想制止皇上留下,她又想到明日的事,現在形勢這麽嚴峻,她已經無法選擇,既然能多待一會也挺好,她含笑,“這可是你自己願意待在這臭地方”。

訾宜輕嘆,“你不是已經在這待了好幾日”。

“我這是出來游玩了,體驗生活”。她故作無所謂。

“那朕也當出游”,他摟過她,兩人并排坐在雲歡這幾日縮的一角,正好四方的小窗戶透進來盈白的月光,照在兩人身上,悠閑惬意,全然不受天牢陰沉的氣氛影響,倒似晨宮仙人一般。

雲歡也順勢靠在他懷中,就這樣,兩人依偎在一起。

良久。

“我知道你是那個被蛇咬傷的男孩”。她突然出聲,打破這更加沉靜的天牢暗夜。

她不是不記得他嗎?

“嗯?”訾宜頗為意外。

她捂嘴笑,“我只是不想自己憑着對你的救恩之情被你留下”。

他也笑,問,“那你想憑什麽?”

她氣鬧,“當然是因為我這個人”。

如此,這是不是表明她早在選妃大典之前已經傾心于他!終于,他開懷大笑,他原來不僅僅是其中一個被施救者而已。

“不過……到底還不是因為我這個人,你才将我留下”。想到師傅對皇上的助力,她有些失落。

他失笑,若沒有霍韻憐,他們是不是根本不用等到選妃?

估計他應該兒女成群了!

“這不重要”。他道。

是啊,已經走到這步,以前的事還有什麽好糾結的,陣陣寒氣滲入,雲歡更靠近了他一分。

搭在她肩上的手,收緊,他堅定道,“明日朕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

“你查到兇手了嗎?”。

她抱着期待擡頭望他,可是只見他苦澀一笑。

無奈道,“沒有,除了君先生,其他根本沒有任何跡漏,朕無從查起”。

老七已死,現在已經是死無對證。

“那你如何救我?”

“放心,朕都安排好了”。他目光遠望。

霎時,雲歡心灰意冷,太後果然掌握着皇上私下之事。

既然如此,那…她明日一定要……

收起憂容,她故作欣喜,擡頭,“好”。

在這陰寒的夜晚,唯一溫暖的只有小窗的月光,他指着印在窗裏的圓月,對雲歡說,“今日是十四,明日正好是十五,團圓之日,也是朕和你團圓的日子”。

雲歡失神的點頭,“嗯,和你團圓”。

第 84 章 :兇殘的半妖少年

“因為你魂魄受損。”

重水掩手打了一個哈欠,又揉了揉滿是血絲的眼睛,這才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看向清硯。

“你們大半夜的,把一個幾千歲的老頭子從被窩裏拽起來,就為了這個?”

清硯沒有回答,燕九卻覺得負疚起來,自己這樣做,好像确實不怎麽地道。

“重水前輩,那我何時才能恢複?”

“這個啊,”重水又打了一個哈欠,“這要看,傷你的是什麽了。”

燕九将玉鼓推了過去,“前輩,我就是無意中拍擊了這面玉鼓,所以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卻見重水原本瞌睡連天的模樣,在看見那面玉鼓後,霎時變了副模樣。

重水将那面玉鼓,拿到手中仔細觀看,待看清後,這才一副訓斥的模樣看向二人。

“這“天音鼓”又豈是可以随便亂敲的!”

燕九聞言更是疑惑,“天音鼓?前輩見過這玉鼓?”

“我并沒有見過,只是恰好知道它的名字。”

重水拂着那鼓上的花紋,“天音鼓成名已久,但卻無人知其來歷,所以有修士猜測它可能來自上界,又或者說上古。”

燕九聞言,一雙眼睛瞪的更圓,所以,我這是撿到寶了!

“不過,”重水卻是話鋒一轉,看向燕九。

“這歷來持有天音鼓的修士不是死于非命,就是為求得力量獻祭上自身精血魂魄,你尚未認主,就敢拍動天音鼓,如今還能留的性命已是萬幸。”

!!!原來用這鼓還會死人的嗎?

不知怎的,燕九突然想到巫祝死時那副幹屍的樣子,尾巴上的汗毛都倒豎而起。

清硯安撫的順了兩下,這才使得燕九稍稍平靜了一些。

清硯問向重水,“既然這天音鼓嗜主,為何還被稱為仙器?”

“乖徒兒,法寶是沒有正邪之分,區別這些的一直都是人修!”

重水看向手中的天音鼓,道:“這天音鼓的确有莫大威能,可是這也取決與用它的修士。”

末了,重水将天音鼓放到燕九面前,“只要你不向它過分祈求力量,那它就只是一件尋常法寶。”

清硯向着重水問道,“阿九被天音鼓傷到的魂魄又該如何?”

重水摸着自己的胡茬一臉沉思。

“這就有些麻煩了,這被天音鼓傷到的魂魄,與別的不同,尋常養魂的丹藥根本無用。”

燕九聽着重水說出的話,更是沮喪萬分,“前輩的意思是說,我變不回去了嗎?”

重水卻是摸着胡茬一笑,“你也不用太過灰心,我只是說有些麻煩,卻并沒有說沒辦法。”重水說着,卻是從袖中掏出一張請谏來。

“禦獸宗的宗主近日大壽,你們需要的東西,就在那裏……”

天幕之下,群星觸手可及,一座巨大的飛行法器正穿過陰陰沉沉的雷雲。

船艙裏,燕九正趴覆在軟榻上沉沉的睡着,與她躺在一處的還有睡得毫無形象可言的人面大嘴花,小八。

而與之同行的清硯,卻是站在船艙前的窗臺旁,似是在想些什麽。

一天前。

就在清硯想要接過那張請谏時,重水卻是反手收了回去,“乖徒兒,要想得到這張請谏,得先要答應我一件事才好……”

清硯想着,卻是從袖中掏出一只木匣來,這就是重水交給自己的東西。

清硯撥開木匣上的銅鈕,但緊緊閉合的木匣卻是紋絲未動,顯然,重水在上面下了某種禁制。

重水在将木匣交給自己時,笑得一臉得意。

“乖徒兒,這木匣你只管收好,等到時機一到,它自然就會打開,到那時,你就知道我要你做的事了……”

清硯看着手中的木匣,眸光卻是暗了下來。

就在燕九昏睡的三天裏,重水已将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而這個木匣更像是另一種訣別。

“清硯?”

燕九跳上窗臺,卻發現此時的清硯,好似周身都彌漫着一種叫做“低沉”的氛圍。

“阿九醒了。”清硯将木匣反手放入袖中,這才看向燕九。

燕九抱着自己的尾巴尖,看着窗外的星辰,窗外星辰閃爍,船形的飛行法器,正穿過一朵朵遍布閃電的雷雲。

這猶如科幻大片般的場景,卻一點也不能讓燕九興奮起來。

“清硯,我最近是不是睡得太多了,好像從踏上前往木之森的界船開始,就一直在昏沉的睡着”。

燕九說着,看向還在睡着的小八,“我睡着的時間,比起小八來還要長。”

“阿九魂魄受損,自然嗜睡些,等取到禦獸宗的養魂草,阿九就能如同從前一般了。”

清硯的聲音悠悠的傳來,帶着讓人莫名安心的味道。

燕九卻是渴睡的打了一個哈欠,“清硯,還有多久才能到木之森啊?”

“大概還要幾天吧,阿九若是困了不如多睡會。”清硯說着,将燕九放到臂彎裏。

“要是等到船停了,可要記得叫醒我啊。”燕九小聲的嘀咕着,腦袋卻是歪到一邊睡着了。

清硯見狀卻是一笑,“等你醒來,我們就到了……”

兩天後。

天尚未大亮,界船就在木之森旁邊的萬獸城停船靠岸。

界船一停,搭船的修士紛紛下船,走在最後的,卻是清硯和趴在其肩頭好奇張望的燕九。

而小八正趴在燕九的腦袋上,張着一雙綠豆小眼,似是好奇一般的東張西望。

人面大嘴花內,白影一時感慨,“真沒想到,能再次回到這萬獸城。”

黑影卻是不屑,“本就是我們的地方,回來有何稀奇。”

“有一點你莫不是忘了,曾經!我們只是曾經是這萬獸城的城主。如今,我們不過是一只靈寵而已。”

白影說着,眼神卻是望向天邊将要升起的朝陽。

“你相信嗎?我總覺得只要跟着這位新主,我們能再次回到曾經的位置,甚至是比那更高!”

對于白影的看法,黑影卻是不怎麽贊同,“你似乎對新主的期待太高了。”

“為什麽不試着相信一次哪?”白影目光灼灼的看向天邊的霞光,“畢竟,她可是吞天啊……”

燕九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修士,雖然天尚未大亮,可是街上已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出現。

但是從他們身後偶爾晃動的尾巴,隐在發間的耳朵不難看出,他們乃是妖修,而且是妖修中的低階妖族。

但是随自己一同下船的修士,卻俱是一副鄙夷的模樣,仿若這些妖修好似什麽髒東西一般,紛紛避過。

雖然燕九一直耳聞,低階妖修在人修當中倍受歧視,卻沒想到會是如此光景。

“清硯,”燕九趴在清硯耳邊小聲的喚着,“他們也是一同來為,禦獸宗宗主賀壽的嗎?”

“應該是。”清硯看向不遠處的酒家。

“阿九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清硯不說還好,被清硯這一提,燕九立時覺得腹中空空。

燕九摸着“咕咕”亂叫的肚子,心中好笑又無奈,你這不争氣的肚子啊!能告訴我,你什麽時候不餓嗎?

一聽見有吃的,小八就抱住了燕九的肩膀一陣亂晃!“小八要吃!小八要吃!”

燕九下意識的一腳蹬去,卻見小八癟着一張嘴,扒拉着清硯的衣服,可憐巴巴的眨着綠豆小黑眼。

“主人,小八肚子好餓啊。”

燕九終于在這種“萌勢”中敗下陣來,“清硯,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大吃一頓!”

人面大嘴花內,黑影對白影這種讨巧賣乖,求投食的丢臉行為深深的鄙視着。

“你還可以看上去更“賤”一些嗎?”

白影對于黑影這種說法,卻是毫不在意,“但是新主喜歡啊,你沒發現嗎,新主喜歡沒有心機,一切擺在臉上的東西。”

“所以你,直接把底線給丢了?”

“那又如何,我喜歡這種被人“喜歡”着的感覺,即使,需要一直僞裝着。”

酒足飯飽,魚肉之後,燕九拍着吃飽的肚子一臉謂嘆,不遠處小八還在與一罐什錦靈羹奮鬥着。

此時天已大亮,街上人來人往,人修妖修彼此參插交錯,燕九卻看着眼前這一切疑惑起來。

“看這萬獸城裏也是繁華許多,比起碧商城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何卻分在這中三城裏?”

清硯呷了一口杯中清茶,這才看向樓下的街道,“這萬獸城以前并不叫做“萬獸”而是叫做“萬妖城”!”

“萬妖城?這城裏以前難道都是妖修不成?”

卻見清硯回到,“這萬妖城曾是與天空之城,淵海城同屬上三城之列,奈何萬妖城的城主無緣隕落,這萬妖城才從上三城之列跌落。”

“清硯的意思是說,因為萬妖城從上三城之列跌落,所以才會由碧商城補上?”燕九聞言卻是更加疑惑。

“那萬妖城有怎會變成萬獸城?”

“萬妖城城主隕落後,這萬妖城就成了無主之城,後被禦獸宗宗主接管,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萬獸城。”

清硯說着,卻是放下手中茶杯,看向樓下“雖然現在的人、妖兩族看似共存,但是人修卻是一直仇視着妖修。”

燕九看着樓下,幾位築基修士正在高聲呵斥一位不小心碰到自己的妖修,盡管那妖修看上去不過是一位十幾歲的孩子。

“人修的修煉離不開獵殺妖獸,而妖獸卻是妖族的子民,發生沖突是在所難免的,所以萬妖城的城主,才會建了萬妖城供妖族栖息。”

燕九猜測到,“在他隕落後,妖修的處境豈不是更加艱難?”

“但最艱難的卻不是妖修,而是那些妖族與人修通婚,生下的半妖。”

“半妖?”

“半妖生來不能像人修一般修煉,也不能像妖族一般凝成金丹,除了壽命比凡人長些,他們沒有任何特別……”

清硯說着,指着那不斷道歉的妖族孩子道:“那,就是半妖。”

沒等清硯說完,燕九就接了下去,“因為他沒有實力,所以才會受到其他修士欺淩。”

燕九看向清硯,問道,“我說的可對?”

雖是無奈,但這卻是事實。

“對。”

燕九心中一時複雜,這就是大自然界的弱肉強食,若是自己無法修煉,也如同這受人欺淩的小童一般,生死盡握于他人手中。

“但是!我此刻就想除暴安良!”

燕九說着,後腿一蹬,向着樓下正要掌掴半妖孩童的修士撲去。

只聽的“唰唰”幾聲,那幾位築基修士就紛紛倒地不起,燕九得意的挑挑眉毛,就自己這經過天懲、血佛雙重改造的身體,打起人來來簡直不能更輕松。

見幾人倒地,燕九又買一送一的贈送了幾爪子!見問題解決,燕九這才搖搖尾巴,三兩下的跳回樓上。

自始至終燕九都沒有看那妖族孩子一眼,因為她出手不是因為那孩子可憐,而是那幾個人修太過可惡。

有能力是一回事,用能力去欺淩弱者,卻是過分了,尤其那人還是一個孩子。

燕九再次跳回樓上,卻見清硯正在皺眉看向樓下。

燕九順勢看去,卻也只看見匆忙離開的那個半妖,和倉惶離開的那幾個築基修士,燕九實在是不懂清硯皺眉,所謂那般。

心生疑問,燕九自然問出,“可是有何不妥?”

“沒有。”

清硯雖是這樣回到,可是他的目光卻是一直盯着那離開的半妖少年,難道剛剛是自己看錯了?

就在二人看不見的陰暗小巷裏,那幾位鼻青臉腫的修士卻是被人攔下。

見來人是那半妖少年,那幾位築基修士更是無名火起,直接揮劍砍去!

顯然是将剛才受到的氣,撒在這少年身上。

卻見那原本怯懦畏縮的半妖,身形一晃,再看清時,已是三丈之外。

只見那半妖卻是一笑,“我原本只是想要将你們幾個臭蟲,一只只捏死,現在看來,那實在是太過便宜你們了。”

只見那少年出手如電,直接一掌擊碎對方丹田,再用雙手剜去對方眼珠,折斷對方手腳。

而那半妖少年,卻滿是興味的看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幾人,如同蟲子一般在地上掙紮、哀嚎、蠕動。

似是欣賞夠了,那半妖少年,這才在他們脖頸上劃出一條細長的血線。

那血線看似細長淺淡,實則深可見骨,一股鮮血順着那道傷口噴薄而出。

本就痛苦難當的修士,這下更是激烈的掙紮起來,可是這也加快了他們的死亡速度。

看着如此“美景”,那半妖少年卻是看向那酒家的方向,“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第 83 章 追兇(1)

第八十二章 追兇(1)

就連關曉,想都想不到張凡會把案情分析得如此透徹,趁着張凡說話期間,她朝着張凡撇了撇,臉上略微有些羞澀…

會議結束後,陳斌把張凡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哎呀,張凡啊,今天你真是讓我佩服啊,沒想到從沒參加過破案的你,竟然對案情的分析思路這麽透徹,我想都想不到…”

“嘿,陳哥過獎了,我這也是臨場發揮,昨天晚上回去壓根就沒有整理過思路…”張凡聽了陳斌的一番誇贊,略顯謙虛的說道…

“今天我帶你去兇案現場,你順便幫忙看看有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我會随時派兩名同志跟着你,讓他們二十四小時保證你的安全…”

“這,不用搞得這麽特殊吧?”對于陳斌的安排,張凡有些想推辭,但又不好把話說得太絕,最後半推半就的說道…

“畢竟你不是警察,這次我讓你私自參加破案已經是違反了紀律了,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陳斌一臉嚴肅的看着張凡,心裏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畢竟張凡不屬于警局,讓他參加破案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他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出了什麽差錯,這個責任按照陳斌現在的處境,背不起…

張凡聽罷,緩緩的朝着陳斌點了點頭:“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陳哥的好意…”

陳斌湊上前,拍了拍張凡的肩膀,開口道:“唉,我們是兄弟,下次可不許說這些客套話了哈。”

“恩,好!”張凡随口答應了陳斌…

過了半響,陳斌開口繼續說道:“你先去辦公室帶上該帶的東西,在大廳跟我彙合…”

張凡聽罷,緩緩走出門外,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他什麽都沒帶,只帶上了一個手機,和陳斌彙合後,陳斌看到都驚訝了:“你,就帶一個手機去破案?”

張凡看着陳斌,一臉的尴尬,過了半響繼續問道:“那,那我該帶着哪些東西?陳哥!”

一旁的關曉看見張凡一頭霧水,又好氣又好笑,朝着張凡走了過來,說道:“就是,帶個手機怎麽破案?你又不是去偷拍,防彈衣都不領你是不是傻了啊?”

關曉說罷,把自己外套脫了下來,從自己身上脫下了防彈衣遞給張凡…

張凡皺着眉頭,驚訝的看着關曉,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麽,嫌棄啊?那我可收回來了哈。”關曉看見張凡一副呆呆的樣子,半天沒接自己的“衣服”,開口繼續對張凡說道!

張凡這才緩過神來,迅速接過了關曉手上的防彈衣,露出了一副笑容:“謝謝關大美女的關心,我怎麽能嫌棄呢!”

關曉朝着張凡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語氣裏稍微帶點嘲諷的說道:“咦,打住,我可不是關心你,我是怕你出去發生了什麽危險,給警局抹黑。”

“曉曉,怎麽說話呢。”陳斌站在一旁,看見關曉如此出言羞辱張凡,開口吼道!

關曉故作一臉委屈的看着姐夫,乖乖的回到了辦公室前臺…

張凡順勢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把關曉的防彈一副穿在了裏面…

一切準備就緒後,陳斌下令朝着案發現場出發,張凡也不例外,他跟着陳斌的步伐,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門…

身後的關曉,卻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哇,雖說這個男人表面上讓我很讨厭,不過此時看起來他真的好帥啊。”關曉一邊盯着張凡,一邊在心裏仔細的揣摩着…

陳斌他們迅速得上了車後,警車朝着案發現場趕去,因為是警車,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案發現場…

警車在一棟高樓大廈下停了車。

“下車了,張凡,案發現場到了…”車一停下,陳斌就朝着張凡開口喊道…

張凡下了車,面對眼前這棟看起來熱鬧非凡的高樓大廈,有些納悶,面朝着陳斌,伸手指了指這棟大廈,問道:“案發現場就是這裏?”

陳斌仰着頭,雙眼也盯着大廈,聽到張凡的話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張凡皺着眉頭,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說是火車站嗎?怎麽又變寫字樓了?”

“火車站那是第一起案件,案發現場已經被火車站的乘客破壞得差不多了,這是第三起案件發生的地點,因為順路的原因,所以我們先來的這裏,這裏弄完後,我帶你去第二起案件的現場…”

聽到這裏,張凡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朝着陳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 聽懂了…

“來,陳局,張顧問,這邊請…”警局的一名幹警伸了伸指引的手勢,把張凡和陳斌帶進了案發現場…

一路上除了幾個辦案的人員,其他人一個都沒看到…

張凡心裏心生疑惑,這麽大的大廈竟然空無一人,細想起來有說不出來的詭異…

過了半響,張凡開口問道:“陳局,這棟大廈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哎,還不都是因為兇手,兇手在這裏犯下了案子,在天臺殺了一個孕婦,搞得整棟大廈的人人心惶惶,最後都紛紛搬走了…”陳斌邊回答張凡,邊朝着他搖了搖頭…

聽了陳斌的話,張凡這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難怪從樓下到案發地點,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一會兒的功夫,陳斌和張凡還有随同的幹警很快就到了案發現場,現場周圍早已拉起了警戒線,陳斌和張凡幾人越過警戒線,看見了幾個值班的幹警…

值班的幹警看見陳斌走了過來後,一臉嚴肅的開口叫道:“早, 陳局…”

“有沒有發現什麽情況?”陳斌開口問着和自己打招呼的年輕幹警…

“最近這裏都挺太平的,不過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陳局。”幹警看着陳斌,又看了看陳斌身邊的張凡,可能是初次見到張凡,不信任的原因,一陣神秘的對陳斌說道…

陳斌似乎也明白了幹警的想法,指了指張凡,說:“放心吧,這裏都是自家兄弟,沒外人。”

幹警聽罷,便開始講述起了自己做完和幾個同事值班發生的奇怪的事兒。

“昨天我和張緒他們值班,半夜聽見這個房間裏有插鑰匙的聲音,我們幾個打起了精神,走到門口,眼睛對着貓眼看了許久,門口站着個戴面具的人,我們準備出去追那人,可是門卻怎麽也打不開。”

第 75 章 誘人的交易

我有些不明所以:“這個戒指?你開玩笑呢吧?只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戒指,能讓一個死了幾萬年逆天而行的凡人複活?”

他一臉認真:“你真的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又是誰将它給你的?”

這戒指确實是有不同之處,天宮平定不死魔兵,迷魂林指路,似乎都是靠着這戒指。可我每次問七夜,他都含糊了事,不願意告訴我,難道,這真的是什麽寶貝?

“我也不記得是誰将它給我的,難道星覺族長認識這個東西?”

他顯得不太相信我說的話,略作試探的問道:“你可聽說過,天晶?”

天晶?上古至寶,傳聞是鸾鳳之神若兮之物,聚集這世間無盡光明,據說有聚人三魂七魄的能力,更蘊藏無盡的靈力。

“當然知道,不過,天晶早在鸾鳳之神若兮身歸混沌後便消失不在了,你要問這個做什麽?”

他眼神堅定道:“如果我說,你手上這個就是天晶呢?”

話一說出口,我身子也跟着一傾,被驚的不敢說話。

因為我知道,這絕對是有可能的,因為鸾鳳之子七夜尊主如今就在我的身邊,而這戒指上,恰巧就刻了他的名字。

不過這天晶可是上古至寶,又怎麽會五百年前突然出現在我的手上?七夜原本不是要贈給一位姑娘?這樣貴重的東西,除了自己心間上的人,又怎麽會拿得出來?

可如今,為什麽他又不要回去?

我如果承認了,星覺再追問我這東西是哪裏來的,我又該怎麽回答?

不,暫且先看看,後面再去找七夜問個究竟:“額……你怕是認錯了吧,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戒指,哪裏是什麽天晶啊?”

“呵…我知道這樣平白無故讓你幫忙定然是有些失禮,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天帝陛下這次有意撮合我們的婚事,無非是再想靈界與東海聯姻,你與他感情甚好,自然是他手中最好的一張牌,東海又是四海之首,如此一來,靈界與四海都會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樣想心胸不是太過狹窄了?天帝身為六界之主,還會在乎這些?

我向他瞟了個白眼,表現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他似乎也看明白我的質疑,随即解釋道:“你不相信?”

“你想想為什麽天帝如此用盡心思地讓你我相處?因為在他心中,你算是他半個女兒,而我,是東海魚族的族長,若我們聯姻,照這個形式,我,是最有可能繼承龍王之位的人。”

他這麽說倒也不無道理,可天帝伯伯,真的會利用我來鞏固勢力?

緊接着他又說:“若你我成婚,在外人看來我算是高攀,必然會感激天帝的一番用心。”

我略作疑惑:“天帝陛下和天後娘娘已然聯姻,東海與天族不是已經……”

我還沒說完,星覺突然打斷我的話:“龍王遲早會退位,屆時拿什麽來繼續鞏固?他的五個兒女皆在婼茳王後死的第二年盡數被他們的外公帶去了西海,我,便是唯一的龍王繼承人。”

他突然湊近了我:“天帝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除非,你我二人同時對外宣布退出這政治聯姻,天帝一向好顏面,自然無話可說。”

呵,合着這個交易,就是拿這個跟我換。

“原來,這就是你給我的好處。”

他緩緩退了過去:“靈主大人好好想想,再決定要不要告訴我天晶一事。”

這個交易确實很誘人啊,我一直以來都想要擺脫這場不必要的麻煩,如今有機會了,可是,這天晶……

帶着許多的疑惑從水雲宮走出來,他們看這樣子已經等候多時,阿貍又開始了如同往常一樣的狂吃狀态,也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海草餅,吃的倒是挺香。

阿貍邊吃邊同我說:“落兒姐姐你終于出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七夜見到我沒有多問,直接給我遞來一張烙餅:“甜的,是你喜歡的口味。”

我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一聲,随即咽了咽口水:“我們,去找個客棧住下吧,東海應該在明日就會熱鬧起來了。”

出了這水雲宮便是東海水龍城,這裏近乎居住了東海小半的百姓,魚民蝦婆,使這水龍城添了許多熱鬧。

我們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眼看天色将晚,東海海底的太陽透過的光漸漸消退,與人間不同的是,除了每月十五,東海很難看到月光。

星覺說的問題一直在我腦海中不斷重複,我到底要不要接受這個交易?可是,這個天晶,并不是我的東西,而我也并不知道怎麽去使用它。

夜深人靜,我在客棧待客小院中沏了壺茶,看着這些小魚小蝦做出來的稀罕玩意兒,不禁感嘆一絲新奇。

這東海的茶,味道倒也不錯,我喜歡将茶泡的濃濃的,帶着些許苦澀的味道。

待客小院中的客人早已入睡,只有我一人趴在這桌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望着這所謂的天晶久久郁結。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一個熟悉溫柔的聲音傳來,我郁結的心情瞬間被打破。

七夜為我披了件披風,随即在我對面坐下。

我握着稍有溫度的茶杯取暖:“你不也是,東海這夜裏比起天宮靈界都要來得陰冷,你怎麽還出來?”

“這話,應該我問你啊。”

如今只有我跟他兩個人,想起星覺今日所說的事情,到正是相問的好時機。

“七夜,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須得如實回答我,不要欺騙我。”

他一陣發愣,不明所以:“你問。”

我将手上的戒指摘下遞到他眼前:“你告訴我,這個戒指,到底是什麽東西?”

“它如今既然戴在你的手上,你又何必去追根究底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呢?”

“我知道是靠它才能不費吹灰之力一舉殲滅幽河的不死魔兵,我也知道,每次當我置身險境,它便會莫名其妙發出一陣光亮,你就會出現在我面前,這個東西,絕對不只是一個平常的戒指而已,對不對?”

第 70 章

謝宸安心中有些不安, 随即問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蕭敬之心中默然,他們之間似乎總是這般的小心翼翼,她生怕會作出什麽讓他覺得不舒服的事情來, 他也總是在暗自的一點點的試探她, 這樣實在是有些太累了,他們之間的相處總是這樣過于疏離,或許終有一天她會厭倦。

蕭敬之看了謝宸安片刻,忽然問道:“妻主喜歡我什麽?”

謝宸安有一瞬間的茫然, 這個問題可謂是在前一世裏總是被女孩子挂在嘴邊的問題, 到後來甚至成為了一種調侃,她知道蕭敬之問這個肯定不是在調侃她, 但是要真的讓她說出喜歡蕭敬之什麽,她其實很難說出來的。

因為他長得好看?因為他性格好?因為日久生情?

現在想來其實每種回答都顯得有些不夠全面,但是蕭敬之這個時候明顯是十分認真的問出這句話的, 那句萬金油式的回答‘喜歡你的一切’卡在喉嚨裏, 謝宸安有些說不出。

蕭敬之沉默着,謝宸安最後笑了出來,實話實說道:“我也不知道, 原本想說喜歡你的一切,但是這話我說出來怕是你也不會信的,雖然我真的覺得你每個方面都很好,沒有半點兒不讨喜的地方。”

蕭敬之應了一聲算做回答, 他和謝宸安之間不應該一直這樣下去, 他日前方才答應會嘗試在她面前卸下防備,今日既然已經起了頭, 這話不應該到這裏便終止,他繼續說道:“我身上其實也有很多不讨喜的地方, 比如說心機深沉,妻主跟我在一起其實很累吧?總是猜不透我的心思,時常是小心翼翼的。”

謝宸安梗了一下,這倒是實話,她是傾向于有什麽話都說出來的那種,她有什麽事,有什麽想法,對于蕭敬之是怎麽樣的感情,其實她都是會說出來的,但是蕭敬之或許是性格使然,總是會更加內斂一些,他很少主動提及自己的事情,也很少表達自己的感情。

其實兩個人相識這麽多年以來謝宸安除了在大婚後去将軍府祠堂拜祭之時聽到過他提起一些他父母的事情之外,其他的時候他幾乎是對自己的事情閉口不提的。

但是因為他實在是學識淵博,與人說話,長時間的說話的情況下他也總有辦法讓人将注意力從他自己的身上轉移開,話題總是會被轉移到那些不涉及他自身的事情上來。

“我……只是怕說錯些什麽話會讓你覺得心裏不舒服。”

因為蕭敬之很多的時候喜怒都是不會表現出來的,而他的想法又多些,事實上聰明人的想法總是比較多,是以謝宸安在他面前才總是小心翼翼的,總擔心惹他不開心而不自知。

蕭敬之也是明白這一點,喜怒不行于色是他練了很久方才練出來的,這一點讓他在很多時候都占了好處和先機,卻沒想到這會成為他感情一事上的又一道壁壘。

謝宸安猶豫了片刻說道:“我不像你一樣聰明,能夠窺探出人內心的想法,我希望如果你有什麽想法能夠跟我當面說出來,不然的話我看不出你是不是不高興了,也猜不出你內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就很擔心會因此而造成什麽誤會。”

“好。”

蕭敬之忽然間覺得這樣也不錯,慢慢的嘗試着對她說一些自己的想法或許比一開始就跟她說自己曾經做過些什麽要來的妥當,讓她慢慢的了解他,慢慢的将一切展示在她的面前,給她一段緩沖的時間。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悶雷,謝宸安這個時候才發現外面原本有些陰的天氣這個時候又暗了許多,已然是一副風雨欲來的景象。

今年的雨水似乎額外的多些,想來應該是個豐收之年,謝宸安對此倒是很期待,她笑着跟蕭敬之說道:“今年的雨水這般多,莊稼一定長得好。”

蕭敬之點頭,“雨水多的确是件好事,只是我卻不喜陰雨天氣。”

謝宸安看向他,這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個。

“父親去世的時候便是陰雨天,這樣的天氣總是會讓我感覺有些憋悶。以前的時候我總喜歡挑在下雨的時候召集手下來宣布一些事情,主要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後來這事倒是被他們诟病了許久。”

蕭敬之剛開始說的時候謝宸安原本是有些想要安慰他的,聽到後面的時候卻有些忍不住想笑。

謝宸安帶着幾分笑意問道:“那後來呢,你是不是懲治他們了,讓他們都不敢再議論此事了?”

“那倒也不是,畢竟每逢雨天便讓人出門的确是不妥,讓人诟病也屬于正常,不過後來我便經常在這樣的時候給出些好處,在那之後便是有許多人盼着下雨天被我召見了。”

謝宸安噗嗤噗嗤的笑了出來,他這方法可算是妙極了。

不過笑過之後她卻上前拉住了蕭敬之的手,問道:“現在還覺得難過麽?”

蕭敬之點頭,“有些,不過有人陪着總歸是要好些的。”

謝宸安忽然說道:“不若你陪我下棋吧?或者彈琴?要不你陪我練字也好,我從年少時就覺得你的字十分好看,現在雖然已經過去了許多時間,我的字也比之前好些了,但是卻仍舊羨慕你的字。”

下棋的話謝宸安不是他的對手,彈琴的話謝宸安動作終究慢些不太适合,而練字卻是無礙的,于是蕭敬之最後選了這個。

蕭敬之像上次一樣将謝宸安圈在自己的懷裏,而後握着她的手,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個的字。

他筆鋒銳利,龍飛鳳舞,這其實不是男兒應該有的字,也不是适合謝宸安的字。

謝宸安性子溫和,她的字亦是清隽秀雅。

蕭敬之貼在謝宸安耳畔說道:“妻主可聽聞過字如其人。”

謝宸安點頭,蕭敬之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吹在她的耳畔,感覺有些癢,又有些讓人覺得酥麻。

“那妻主覺得我的字如何?”

謝宸安沉吟,她想說好看來着,不過這個詞的等級有點低,更高端的形容詞她還得再好好想想……

蕭敬之握着謝宸安的手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又在旁邊寫下了謝宸安的名字。

蕭敬之繼續道:“妻主還是早些長大的好,不然總像是我在欺負你。”

兩個人到底是相差了四歲,他雖然自二人成婚後便未曾再将她當做半大孩子看待,但此時這樣将她擁在懷裏,他總覺得她像是還沒長大,總覺得她柔軟而稚嫩,讓他覺得撩撥她都像是在欺負她。

謝宸安:“……”

她其實還挺想被欺負的,想被蕭敬之這樣又那樣。

不過說到底這還是女尊社會,她這樣被他抱着,雖然是覺得還挺舒服,但終究是不太妥當,她其實也盼着自己趕緊長大,尤其是個子,趕緊長高些,不盼着能比蕭敬之高,至少要跟他差不多才好,那樣她也能這樣把蕭敬之圈在懷裏了,想想那個場面她還有些興奮。

兩人膩了好一會,也不全然是在寫字,只偶爾寫一些,而旁的時候則是在聊天。許是因為今日二人将話說開了,蕭敬之難得提了許多他自己的事情。

謝宸安頭一次聽蕭敬之說這些,自然是聽得很認真,她頗有些窺探到了蕭敬之內心的欣喜感。

到了晚間的時候謝宸安特意讓人準備了豆漿和雞蛋,要長個子還是要多補充些才好,蕭敬之也是該多補養着些身體。說起來蕭敬之的藥膳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吃着,不過作用似乎并不是很大,就剛剛蕭敬之握着她的手寫字的時候仍舊能感覺到他的手很涼。

謝宸安微微沉吟,這次他們來宛臨其實靜宜侍君也是給她準備了一個随行大夫的,她準備一會再讓大夫給蕭敬之看看,實在不行的話再找旁的大夫看看也是可以的,她記得那份表格裏面是有大夫、木匠、畫師等這些各行各業的人的,說起來她之前的時候倒是還沒有召見過這些人,倒是不如再組建個什麽醫療組和工藝組之類的,将這些人也都召集起來,這樣以後有什麽事情也方便統一調集。

這麽想着謝宸安便也沒有耽擱,直接在飯後便讓人傳話下去了,只等着明天将這些人召集過來看看。

想到這謝宸安忽然想到了三老,三老并非是三個老人,而是說經由推舉選出來的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她們主要幫助推行政施和教化,實際上和宣傳組的職能有部分重合,不過之後徐斌那邊召集人學習刺繡和制瓷一事倒是比較适合由她們來出面做宣傳。

明日倒是不如将徐斌和三老一同召集過來再行商議一番,畢竟徐斌那邊基本上的事情都已經到位了,剩下的就是看看怎麽實行了。

明天把徐斌召集過來正好也跟她商量商量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若是能夠倒是可以先将這兩個開起來,她手頭還有些銀子,而且前幾日京中呂榮那邊也讓人送過來了不少銀子,主要是京城中酒館的收入,說起來這幾個月下來酒館的收入倒是還算可觀,僅僅呂榮送過來的就有幾千兩,倒是可以将這筆錢用在這個上面。

謝宸安一早就已經将家中的財産大權交給了蕭敬之,是以這個時候便也将自己的這些想法都跟他說了。

蕭敬之聽了謝宸安的話之後道:“既是如此不如敬之便也入股一部分,妻主看如何?”

謝宸安知道蕭敬之這是想幫她,蕭敬之手上的錢財自然是不少。若是旁的時候謝宸安便也就拒絕了,但是在這件事上她有信心官窯和織造坊是能賺錢的,蕭敬之在此事上投資倒也可以,畢竟後續肯定是不會讓他吃虧的,于是她也就領了他的好意。

不過這錢謝宸安卻是沒有直接拿,只等着之後她跟徐斌這邊再說說,等到這邊已經有了具體的實施方案之後再行做決斷。一旦把諸多的事情都确定下來,那時候怕是不止她和蕭敬之這裏,其他的人或許也對此事感興趣想要分一杯羹也說不定,到時候可以讓蘇迎那邊統一登記造冊,這樣後續的時候分紅也有依據。

蕭敬之沉吟了片刻之後問道:“妻主莫不是想我們兩個人的錢再分開統計?”

謝宸安停滞了片刻,而後笑道:“哪裏的話,我的就是你的,府上的錢財都是由你來管的,等蘇迎過來的時候你看着來就好。”

蕭敬之又問道:“妻主覺得自己的東西便是敬之的,那對于敬之的錢財和人手,妻主為什麽又很見外?”

謝宸安手頭缺錢的時候往往都是自己想辦法很少和他開口,而對他手底下的人也是額外客氣,便是連他這次帶來的十幾個人中的普通仆從也是如此。她總說他有些見外,事實上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謝宸安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若說錢財方面的話她是真的不和蕭敬之見外的,府上的錢還有呂榮送來的錢她全都給了蕭敬之,對他怎麽處理也不怎麽管,府上的下人也全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去管束。

但若是反過來的話,她卻總覺得有些不妥,她的那點錢和蕭敬之的明顯不成正比,她憑什麽能動他的錢財呢?就憑借着她迎娶了蕭敬之,憑借她臉大?

這是女尊世界,她從本質上還是想要給蕭敬之創造一個好的環境,想讓他能夠放心依賴自己,而不是說想要他付出些什麽。

至于人手,靜宜侍君給她帶過來的人她多半是之前在宮中就有接觸的,自然是更為熟悉一些,而蕭敬之那邊的人,她也不是想要生分,只是心裏對蕭敬之比較尊重,所以連帶着對他手底下的人也跟着客氣了幾分。

謝宸安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跟蕭敬之解釋自己的想法,只說道:“不是跟你見外,只是想對你好。”

蕭敬之問道:“妻主一邊說不想要相敬如賓一邊又如此?”

謝宸安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邏輯上好像的确有些說不通,但是卻也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她嘆了口氣,最後問道:“那敬之覺得我該如何是好呢?”

蕭敬之這下倒是笑了,他也看出了謝宸安的為難,只道:“妻主什麽時候跟敬之不在區分你我了,或許方才是真的能夠在進一步。”

謝宸安思忖了一下,覺得她現在之所以會這樣大概就是因為兩個人各方面相差比較懸殊,就好比是一個人擁有一百塊,而另外一個人只擁有一塊錢,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塊錢給對方,表示自己的誠意,她卻無法開口要求對方哪怕是給她五十塊錢表達誠意,即使對方是主動的,她心裏也會覺得占了對方便宜,覺得不舒服。

而唯一能夠打破這種情況的方式大概就是努力賺錢,等她也擁有一百塊的時候,或許她才能真的心無芥蒂的在錢財上不分彼此,因為那時他們的地位上本就是平等的,不存在誰占誰便宜這一說。

賺錢啊……謝宸安在心中盤算着,賺錢可真的是太重要了,什麽時候她能在錢財地位上都超過蕭敬之,大概她才什麽時候能夠對他說出我養你這樣的話。

她還真的挺想大女人一回,讓蕭敬之也依賴她一下的。

總結起來仍舊是那句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蕭敬之說出這些也并非是真的希望現在就能得到解決或者是如何,他們兩個人之間細碎的小問題其實很多,真的想要親密無間這些都是阻礙。此前誰也不說,那這些問題便一直隐藏在其中,而現在被一一挑明,雖然短時間內可能依然無法解決,但是總歸是給解決提了方向和可能。

兩個人此後再未就這件事繼續說下去,謝宸安讓大夫過來再給蕭敬之瞧瞧。

大夫過來看過之後沉默了一會,而後說出了和此前禦醫差不多的話語,只說是蕭敬之氣血兩虛,需要好生補養身子才是,只是在這話之後她又對謝宸安說道:“正君體寒,怕是現在不宜有孕,也難孕,還是要慢慢悉心調養才是,王上這方面還請不要着急。”

謝宸安現在都還沒跟蕭敬之圓房呢,她自然是不急着要孩子的,再說她現在也是太忙了,蕭敬之若是真的懷孕她怕是沒時間陪在他身邊照料,雖是有下人照顧,謝宸安還是希望若是他真的懷孕自己能夠多在他身邊陪陪他,而且現在兩個人剛結婚不久,多過一段時間的二人生活也是好的,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就這麽急着要孩子。

蕭敬之聽了大夫這話後面色卻是沉了下去,他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不知怎麽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只覺得歷史仿佛是個環,當初在他父親身上發生的一切難道還要在他的身上重新發生一次麽?

大夫給蕭敬之開了方子,而後就離開了。

謝宸安仔細問過,大夫說這樣溫補的方子喝上幾個月也是無礙的,她倒是有些同情蕭敬之,之前的時候她就是因為不舍得蕭敬之一直用苦藥所以才給他改藥膳的,而現在看來藥膳的效果并不明顯,看起來他說不定仍要再喝上一段時間的湯藥。

大夫走後蕭敬之盯着謝宸安問道:“若是臣這病治不好呢?”

謝宸安沒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你不用擔心,大夫方才說了你這不算是大問題,想來仔細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可能治不好的。”

蕭敬之卻不願意就此放棄這個問題,繼續問道:“若是治不好呢,若是敬之之後都不會有孕呢?”

謝宸安心裏覺得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以蕭敬之的聰明沒道理會誤解大夫那話的含義,他這麽執着于這個問題着實是讓謝宸安覺得有些不解,她安撫道:“那就不要孩子了,別怕,沒事的。”

蕭敬之盯着謝宸安,“妻主不要子嗣了?”

謝宸安不知道為什麽蕭敬之會執着于這種基本上不會發生的事情,不過還是溫柔安慰道:“母皇的子嗣多,而且謝宸遠、謝晨風和謝宸錦都有嫡女了,就算是我沒孩子也影響不了什麽的,若是你真的不能有孕,或者你不想要孩子都沒什麽的。”

蕭敬之似乎是沒聽懂謝宸安的話,又問道:“便是敬之不能有孕王上也能另娶……”

謝宸安匆忙止住了蕭敬之的話,“不會的,你別亂想,我雖然覺得你這麽漂亮又這麽聰明若是有個孩子的話定然會是很好,但若是你不想要便也就不要了,我不會另娶的,以前跟你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說的話都是算數的。我之前也只是關心你的身體,并非是從子嗣一事上考慮,這藥若是不想喝便不喝了,我沒有想逼你做什麽。”

蕭敬之恢複了平日裏的鎮定,只是話語聲有些冷,“就算是王上這麽想,靜宜侍君和皇上也未必會答應。”

謝宸安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想笑,也怪蕭敬之思想太潮流,丁克這事就是擱在上一世都不那麽容易被接受,更別說是現在了,蕭敬之若是不能生被他們知道了倒真是免不得會說些什麽,不過這事卻也并非是毫無辦法,謝宸安趴在蕭敬之耳畔小聲說:“那我跟他們說我身子有問題,所以不能有子嗣,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到時候他們說不定還要心疼你嫁給我這樣的人呢。”

蕭敬之聽了謝宸安這話怔楞了片刻。

他此前竟然是從未想到這一層。

當初蕭戰常年征戰,身上大小傷痕無數,若是她用這樣的借口,想來老太君便也不能再多說什麽,他爹又何嘗會再遭受那般的委屈。

蕭敬之忽然有種天意弄人的感覺。

謝宸安這邊還在小心的安慰着,“沒事的,我其實能夠理解你的想法,不要孩子其實也挺好的,生養孩子很痛苦,對身子也是一重傷害,我都理解……”

謝宸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敬之給壓在了牆上。

謝宸安:???

蕭敬之離她很近,居高臨下的用帶着幾分壓迫的口吻問道:“妻主剛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謝宸安點頭。

蕭敬之用手強迫謝宸安擡頭看着自己的眼睛,“再說一遍。”

謝宸安:“說什麽?我剛說的都是真心話,我……”

蕭敬之低頭吻了下來。

謝宸安頭一次知道原來被壁咚這麽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唔……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到,關于感情部分大家先不要着急,後面還有很多精彩內容,會很甜的23333感謝在2020-03-16 23:43:07~2020-03-17 16:36: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棋 5瓶;旺旺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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