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全力以赴

“呸!廢物!”

被打飛出去的是宇田才波!

不得不說,他在劍道上的水準其實不弱。

彥真輝開場搶節奏進攻,只不過兩個回合,就被他想到了破解辦法。

用速度更快的上段劈來應對彥真輝蠻不講理的橫掃,的确是非常正确的選擇。

但他找錯了對手!

彥真輝這一次根本就沒打算收手,他就是沖着給宇田才波一個狠的去的。

誰讓宇田才波剛才嘴臭,惹惱了彥真輝呢。

就算佛也有金剛怒目的時候,何況彥真輝只是個俗人。

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所鐘愛的劍道被羞辱,彥真輝當場就發飙了。

宇田才波的素振棒可以說是後發先至,但他為了搶進攻速度,打斷彥真輝的節奏,往前面沖了一步。

就這一步,加上彥真輝自己本身的力道,兩兩結合的結果,就是宇田才波感覺自己的腰部像是被一根大棒槌掃中一樣,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在劍道賽場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直接把人打飛的情況。

就連當值裁判都愣了一下。

這該怎麽判?

以前沒見過啊!

稍微猶豫了一下,裁判決定兩邊同時得到一本。

按道理來說,這個結果對真學是很不利的,陵翔應該高興才是。

然而此時的現場卻是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彥真輝表現出來的驚人戰鬥力給震住了。

愣了好幾秒,白石良平才猛地站了起來,沖着場上的彥真輝怒吼:“你這混蛋,你不是來參加比賽,是來殺人的吧?”

場上的彥真輝很明顯地聳了聳肩,那架勢分明就是在說,對手太弱,這怎麽能怪我?

陵翔劍道部的成員這時候才醒悟過來,一窩蜂地向宇田才波倒地的位置跑了過去。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宇田才波還沒站起來,肯定是受傷了。

“宇田,你怎麽樣了?”

衆人七手八腳把宇田才波扶起來,幫他把面罩解下來,卻見他臉色慘白,呼吸有些不暢。

宇田才波右手撫了撫腰部,只覺得一口氣始終吐不出來,憋得難受極了。

同時心裏也是驚訝,明明是個看起來很陽光的帥哥,沒想到居然還有着堪比野蠻人的力量。

彥真輝連續三次蠻橫無比的橫掃并不是盲目亂來的,借由腰部發力,加上旋轉借力,力道提升了起碼一倍有餘,要不是有護具保護,宇田才波只怕被直接打死都有可能。

宇田才波心裏很不甘,很想重新站起來,再次投入到比賽中,把丢掉的顏面找回來。

可那憋着的一口氣,簡直就像是盤踞在他身體裏的惡魔,瘋狂吸收着他剩餘的力量。

大腦在說:站起來。

身體在說:不,你不能!

白石良平拍了拍隊友的肩膀:“宇田,你已經連續擊敗了四個人,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宇田才波又嘗試了兩下,發現自己真的完全站不起來,只好對隊友道:“白石,好好教訓那個混蛋。”

“哦!”

陵翔這邊先鋒選手宇田才波宣布棄權,次鋒白石良平上場。

彥真輝很想說一句:“你們一起上吧!”

可惜,比賽規則不允許,他還是得一個一個打下去。

白石良平劍道實力不弱,他的父親白石安載在警視廳擔任高官,師從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請不要吐槽這個名字長,這是真實存在的流派),白石良平很小的時候就在父親的引薦下,拜在了劍道名家宮崎裕也範士門下。

這位宮崎裕也是神奈川縣警察出身,曾經六次獲得全島國劍道大賽冠軍,是整個島國劍道圈子裏的傳奇人物。

正因這份絕無僅有的成績,宮崎裕也被譽為島國當代劍聖。

實際上這位宮崎裕也劍聖在體能上并不比普通人好上多少,這反而讓人更加有了吹捧其劍術的資本。

作為宮崎裕也的弟子,白石良平得到的評價卻不怎麽高。

畢竟有天賦的人是少數,大多數人資質只能算是平庸。

要不是他老子在警視廳當官,白石良平是絕對不可能成為宮崎裕也門下的。

彥真輝對這人可沒有絲毫好感。

之前剛剛下車,就是他帶着兩個跟班在那裏冷嘲熱諷。

雖然看起來很弱智,但彥真輝心裏還是很不爽。

随着裁判一聲令下,彥真輝再次搶攻。

白石良平也已經有了心裏準備,知道對面這家夥很喜歡進攻,第一時間選擇後撤,争取更多的反應時間。

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是隸屬于神道派的劍道,但在宮崎裕也這位當代劍聖手中,卻又有了很大不同,嚴格算起來,宮崎裕也的劍道已經脫離了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而成為了“我流”。

宮崎裕也的劍道更加偏向于比賽規則,但這并不表示其實戰能力下降,在退役之後,宮崎裕也直接成為了神奈川縣警教養課特別術科劍道師範,就足以證明他的劍道依舊有着很強的實戰能力。

他強調在訓練中,要從挨打開始練起,穩固的防守是贏得比賽的基礎,但同時又不能忽視進攻的作用。

白石良平沒學到宮崎裕也的進攻思路,但在防守上還是做得不錯。

在他後撤的同時,彥真輝的攻擊就已經到了。

勢大力沉的上段劈!

白石良平看到了機會,但他沒敢搶攻。

剛才宇田才波放棄防守拼進攻的結果,已經深深地震撼到了他。

哪怕是他的老師,也沒有在實戰中把人打飛的驚人表現。

防守!

先消耗他的體力!

白石良平舉劍招架的同時,劍勢稍稍往身側偏斜。

這樣可以卸掉更多的力量。

“啪!”

一聲脆響的同時,白石良平明顯感覺到了對手的力量。

好強!

彥真輝這一下還是稍微留手了,但他高達7點的力量值,還是遠遠超出了白石良平的預料。

剛開始自己身體被數值量化的時候,彥真輝還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值大約是個什麽程度。

經過這一個多月時間的摸索,他已經心裏有底。

一般的成年男性的力量值只有5!

平常有注重進行力量訓練,或者從事體力勞動的成年男性,力量值才會更高。

彥真輝高達7點的力量,的确不如那些世界級的大力士,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論的。

這一下彥真輝可沒有絲毫留手,全力以赴打的就是對手的嚣張氣焰。

第 77 章 傷心

蕭晟不說話,李郎中只以為他是個老實的孩子,便也沒有再多問,嘆了口氣,忽聞正昏迷的林大磊呻.吟了一聲,急忙擡頭看去,只見林大磊蒼白的臉色泛着奇異的紅暈,李郎中上前摸了摸他的身子,道:“這是傷了風寒了,外感風寒,內裏又失血過多,他可真是禍不單行啊,這樣也不是辦法,他這個樣子是要有人日夜照料的,還是得把月娘喊來才是,或者尋幾個人,一起把他擡回去靜養,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将就。”

蔡氏在一旁紅着眼睛發愁道:“那可怎麽辦,大磊剛才一直在囑咐不能讓月娘知道。”

李郎中便斥了蔡氏一聲:“糊塗,這麽大的事情,又豈能瞞得住?我看天也快亮了,那月娘獨自一人在家,定是心急如焚,也是睡不好的,你還是過去把她叫過來吧,或許大磊聽到她的聲音能好的更快些。”

蔡氏聽了覺得大有道理,便急急的進屋裏套了件罩衣往月娘家裏跑去。

從始至終,蕭晟都沒有發出一聲,李郎中打量了他幾眼,覺得此人身着衣物皆是绫羅綢緞,肌膚比這村子裏的女兒家還要細嫩幾分,要說這村子裏有什麽人家,他肯定是知道的,這樣俊俏的少年,哪裏能是粗俗的鄉下人能生的出來的。再說了,這樣一個突出标志的少年,又怎能在村中埋沒數年?

李郎中又望了眼已經逐漸睡去的林大磊,朝蕭晟招了招手,向外間走去。

蕭晟怔了一下,也輕手輕腳的跟了過去,那李郎中仍然是那副慈祥的模樣,伸手請了他坐下,還親自為他倒了杯茶水。如此驚險的一晚,蕭晟也顧不得長幼有序了,接過茶水就一飲而盡。

李郎中點了點頭,又幫他續了一杯,蕭晟連喝了好幾杯水方才緩過勁來,伸手摸了摸,身上經常帶着的那塊帕子不知丢在了何處,只好拿袖子擦了擦嘴巴,對李郎中道了聲謝。

李郎中坦然接受,坐在他旁邊,溫和的問道:“年輕人,你不是我們村子裏的人,你是打哪來的?”

蕭晟張了張嘴巴,之前月娘一再的作出與他不相識的樣子,他現在若是說出月娘的真實身份,恐怕解釋起來更為麻煩,只好道自己是與夫人出行時丢了裝有銀兩的箱子,是多虧了林大磊夫婦仗義相助,這才得以拿回夫人最珍重的首飾,只是不想遇到了亡命之徒,竟随身攜帶刀物,還大膽的傷了人,現如今那幾個兄弟都生死未蔔。

李郎中見他面色沉痛,已是信了九分,感嘆道:“我早知林大兄弟是個熱心腸的,也是個仗義之士,不曾想居然還會為了不相幹的人豁出去性命,光是這份俠膽義肝,就足以證明此人值得深交,實非那等會無辜傷人的惡人。”

想起這些年來村裏人對林大磊的态度,李郎中深感慚愧,幸好自己從來不曾與其他村民那般另眼相待與他。

蕭晟聽到李郎中稱贊林大磊的這番話,第一次沒有覺得不屑和不以為然,林大磊對他向來冷漠,多半也是為了月娘,卻能在緊要關頭放下私人情緒,他扪心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這邊感嘆萬分,另一邊月娘也是心中惶惶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整個晚上都在接二連三的做着夢,最後醒來時天還未亮,林大磊與蕭晟也沒有回來,便再也沒有了睡意。

正準備起身準備早飯,卻聽見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月娘心中一喜,急忙往院子裏跑去,但忽聞門外的腳步聲好像只有一人,且極輕,并非男人的腳步,更非林大磊!

月娘奇怪之時,就聽見那腳步聲停在了自家門前,接着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月娘吓了一跳,而後聽到是蔡氏的聲音,方才放下心來,但又奇怪的緊,這天還未亮,蔡氏又這般着急,卻是為了哪般。

月娘打開門時,蔡氏猶自拍着門,因着急而使了些力道,不妨月娘毫無先兆的開了門,身子因為慣性往前沖了幾步,月娘急忙扶住她,疑惑道:“嫂子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還這樣急切,可是出了什麽事?”

蔡氏是心急,但是面對月娘那些話卻說不出口來,只拉着月娘的手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月娘見她這模樣,心裏由疑惑轉為着急,聯想到自己一個晚上都無法安定的心緒,第一想法便是林大磊是否出了事,而蔡氏的相公又是郎中,遂急忙抓住蔡氏的手問道:“是不是……是不是我家相公出了事?到底怎麽了?”

這麽早來,又是這樣急切,肯定不是小事,只要一想到林大磊有什麽事情發生,月娘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坍塌了。

蔡氏定了定神,月娘這還不知道林大磊的情況,若是知道了,豈不是情緒更難控制,到時林大磊心疼媳婦兒,故作無事也只會讓傷勢加劇,少不得先在這與月娘說清楚,待到了林大磊跟前,才能好好的服侍他。

“我與你說,你莫要太着急了。”蔡氏拍了拍月娘緊緊扯住她的手,先與她說清楚利害關系。

“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他……他發生了什麽事?”月娘緊緊咬着下唇,懇求的望着蔡氏。

蔡氏實在不忍心,但她也不知道什麽詳情,只把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末了又攬住月娘搖晃的身子,勸慰道:“你放心,他的血已經止住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現在正在昏迷,你跟我過去,要好好的照料他,莫要讓自己的情緒擾了他的傷勢,你可要克制住自己,他本不想讓你知道這事兒的,但這樣大的事情,又哪能瞞得住呢,所以你在大磊面前,一定不能讓他擔心你,否則傷勢只會越來越惡劣。”

聽到蔡氏如此說,月娘急忙擦了眼淚,點頭保證道:“我知道,我不會在他面前難過的,多謝嫂子與李大哥的救命之恩。”

月娘說着就朝蔡氏行大禮,蔡氏急忙拉住她:“不用,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責任,快随我去看看大磊罷,他心中雖然不想你知道,但一定也牽挂着你的。”

月娘點了點頭,立刻就随蔡氏往李郎中家奔去。

到了李郎中家裏,李郎中正與蕭晟大眼瞪小眼的面對面發着呆,月娘當下也顧不得蕭晟如何,只急急的要去尋林大磊,蔡氏把她領進林大磊休息的屋子,帶上門悄悄的出了屋。

蕭晟見到月娘立刻站了起來,不料月娘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急急的去了林大磊身邊,一時之間,心裏五味雜陳,竟難以言明。月娘如此重視她的夫君,若是知道林大磊是因為自己受的傷,也許還會恨上自己,原本在她心裏的形象就早已毀盡,現在已經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了。

蕭晟恍恍惚惚的往外走去,李郎中見他不對勁,上前拉住他問道:“你要去哪兒?”

去哪兒?蕭晟仿佛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立時清醒了起來,他轉頭問道:“你知道出村子的路怎麽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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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郎中望着蕭晟遠去的背影,覺得這個年輕人好像哪裏有了變化,臨走時還十分敬重的對他道了聲謝,只在林大磊門外站了片刻,最終沒有進去打擾,決絕的離去,或者,他覺得,對于林大磊夫婦,一句道謝不足以表達他的感激?

“他去哪兒了?”蔡氏也走過來,那少年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的單薄,竟讓人莫名的感到心疼。

“說是去城裏報案,唉,現在的官員啊,沒有幾個錢和來頭,幾乎是很難決案的,又何況是那等藏頭露尾的亡命之徒,我看這事兒啊,有點懸。”李郎中捏了捏下巴已經長出一小截的胡須,搖頭感慨道。

“老天有眼,希望好人能得好報罷。”蔡氏說罷,回頭望了眼林大磊夫婦所在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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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這一路上都在想象林大磊傷成了什麽樣子,有多嚴重,但真正見到時,即便心裏有了準備,還是難過的無以複加。

平時那樣刀槍不入的一個人,像是石頭鑄的、鐵打的一般,現在卻慘白着一張臉,氣息微弱的躺在那裏,就連屋裏進了人,都不知道。

月娘急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聲擾了林大磊休息,他醒來也必定不願見到自己為他哭的,快速的擦了眼淚,月娘小心翼翼的上前幾步,他的眉頭依然緊緊皺着,一定很痛苦,連嘴唇都是發白的。

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月娘能看到他被子下露出的一截衣服還帶着血跡,就連地上都是他來時沒有止住的血滴,觸目驚心。流了這麽多的血,傷口該有多深啊,一定痛的很厲害,即使已經止住了血,恐怕也要很久才能完全恢複了。

第 85 章 島野太現身!

顏沖玩了大約兩個多小時,連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他的桌子上就堆了大約兩百萬的籌碼。

無論這一桌換了幾批人,結果也是一樣。

而且顏沖玩的時候,就像他變魔術時一樣,把袖子挽得高高的,根本就沒有藏牌的地方。

無論這屋裏面有多少高手,安了多少攝像頭也看不出他的手段。

顏沖用的超能力,根本就不需要出千。

所以把那個值班經理很得咬牙切齒的,也一點用都沒有。

但是過了一會,後面有小弟過來跟他耳語了幾句,他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他微笑地看着顏沖,一點都不怕顏沖贏錢,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今天玩得差不多了。”顏沖感覺差不多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倒不是覺得掙夠錢了,而是覺得田中他們也該調查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出去看看他們了。

但是當他去兌換籌碼的時候,那個經理這次卻拒絕了。

“我們老板想見你。”那經理說道。

“我不想見他。”顏沖搖頭道。

“但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經理說道。

“怎麽,我只贏了兩百萬而已,就不讓我走了嗎?”顏沖有些不高興,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盤算着逃跑的路線,“難道你們是黑……”

他話還沒說完,就有兩個大漢把他夾在了中間,其中一個就是把門的那個極道成員。

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把槍,頂在了顏沖的腰間。

以他對顏沖的好感度,顏沖毫不懷疑他真的會開槍。

而顏沖也曾從趙一兩那裏也繳獲過一把手槍,每槍固定傷害十點,已經非常恐怖了。

顏沖現在滿血的情況下,也就只有十點生命值而已,而且他現在也沒穿有減傷效果的鮮紅披風,基本上一槍就玩完了。

所以顏沖就表現得很乖巧:“你們說啥就是啥吧,大不了錢還你們就是了!”

在神室町裏,極道通常不會內鬥,堂島組的人不敢動島野組,島野組的人也同樣不敢動堂島組。

一會見了這家賭場的老板,不管他是什麽級別,顏沖只要跟他盤盤道,總還是能活着出來的。

那個經理帶着顏沖往裏面走了一段路,帶到了一閃古色古香的木門前,打開了門,讓顏沖進去。

顏沖往裏面一看,驚奇地發現,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什麽小弟,而是島野組的組長,島野太本人。

島野太和堂島組的堂島宗兵是一個級別,都是東城會直屬的大佬。

這種人竟然點名叫自己過來,顏沖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顏沖不由得又想到了島野太的那個親戚,也就是被顏沖贏走了房産證的老太太。

那也算是顏沖的光榮事跡了。

他不會是來報仇的吧?

此時島野太正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擺着一張矮幾,上面擺着幾盤魚生、壽司,還有清酒。

島野太興致不錯,夾了一片生魚片,沾了些芥末,放進了嘴裏,用力地嚼了幾下。

顏沖總感覺他嚼的不是生魚片,而是自己的肉。

“大哥,人帶到了。”那個經理說道。

“下去吧。”島野太聲音低沉。

不只是那個經理,連那兩個押送顏沖的人也離開了。

顏沖倒是輕松了,但他并不覺得自己會是島野太的對手。

這個家夥怕是有近兩米高,兩百多斤,一身的肌肉塊,比趙一兩可強壯多了!

如果真打起來,自己可能會被一招秒掉吧?

就算是顏沖拼了命,拿一顆手雷出來,就那手雷的攻擊範圍,估計炸死了島野太,自己也得跟着陪葬。

這就是傳說中的光榮彈。

但是顏沖并不想現在就光榮。

所以顏沖秉承着一貫的見高手就慫的态度,低眉順眼地站在了一邊。

島野太沒開口讓他坐,他甚至都不敢坐下。

“你很不錯。”島野太開口道。

“多謝。”顏沖道,“您還記得我?”

“把我三姑房子贏走的人,我怎麽會忘記?”島野太道。

“啊哈哈,那太好了!”顏沖趕忙順坡下驢,“您記得就太好了。我也不知道這裏是您的産業啊!而且我這次也只是運氣好罷了,您要是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就不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島野太用鼻子哼了一聲,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顏沖小聲嘀咕道:“不行就不行呗,吓唬人幹嘛?”

“是久濑讓你來的?”島野太又問道。

“當然不是。”顏沖道,“我出來賭錢找樂子,跟我大哥有什麽關系。不信我們可以當面對峙!”

當然,島野太是不可能答應的。

“我知道你的身份,還敢讓你進來,就沒打算讓你活着出去。”島野太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過來幫我,一個是死。”

“您早這麽說不就完了!”顏沖一拍大腿,“我這個人最是懂得變通了!我都不要什麽職務,只要你肯出轉會費,我立刻就過來幫你!”

“轉會費?”島野太聽着都新鮮。

“也不貴,給一億就行。”顏沖大言不慚地道。

秘奧義-漫天要價,發動!

“別開玩笑了!認清楚自己的地位!”島野太明顯對顏沖的嬉皮笑臉不是很喜歡,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我問你,久濑是不是在調查空白的一坪的歸屬?”

“大哥的事情,我不清楚。”顏沖說道,“我不負責這塊業務。”

“我明告訴你吧。”島野太說道,“你們在那辛辛苦苦地找立華鐵,沒有任何意義。他并不是那塊地的主人,他還有一個妹妹。她才是那塊地的擁有者,而她現在在我的手裏!所以不只是久濑,就連堂島宗兵,這一次也只能敗給我。我将會成為東城會的王者!”

“哦,好,恭喜恭喜。”顏沖敷衍地跟着鼓掌。

什麽立華鐵、什麽神室町重建計劃,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如果肯幫我呢,就把這份保證書簽了。”島野太拿出了一張紙,還有一個紙包,“然後回去把這些毒藥下在久濑的茶裏。你如果不肯,我就只有現在殺了你了。”

“你就不怕我答應了之後反悔嗎?”顏沖道。

“你若是反悔,我就派人帶着這份書信,把你是我派去的間諜的事兒告訴久濑。”島野太說道,“這個計劃雖然沒什麽技術含量,但是以久濑的那個智商,和他的暴脾氣,你覺得他會對你做些什麽呢?”

顏沖:“!!!”

你這也太損了吧!

第 74 章

景德殿裏,太醫院院政蔣明臣看見帝後與趙王皆在殿上,想是叫自己過來怕是有什麽大事,趕緊上前行禮問安。

“平身吧。”司馬曜擡了擡手。

“謝陛下。”蔣明臣緩緩起了身,然後問道,“不知陛下召臣前來,可是有事要吩咐?”

司馬曜輕輕笑了笑,說道:“今日不是朕要召見你,而是趙王有事找你。”說罷司馬曜轉過臉,對着司馬珩說道,“阿珩,你有什麽話要問蔣院政,現在便問吧。”

“是。”司馬珩對着父親低頭一禮,然後轉過臉,對着蔣院政說道,“蔣院政,有件事本王不是很清楚,想要問問你。”

“王爺,有事盡管問,臣必定知無不言。”蔣明臣趕緊說道。

司馬珩問道:“我想知道,如果父母沒有酒靥,能否生出有酒靥的孩子?”

“如果父母雙親無酒靥,應該不會育出長有酒靥的孩子吧。”蔣明臣猶豫着說道。

“哦?”聞言,司馬珩心頭一陣激動,忙問道,“蔣院政何以如此說?”

蔣明臣似乎思忖了片刻,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回王爺,臣雖然對酒靥無太多研究,不過,臣對重睑之相卻有幾分研究。臣發現,雙親都為重睑的,所生之子極有可能也為重睑,偶然也有為單睑的。不過,父母雙方都為單睑的,所育出的孩子絕沒有重睑。”

“哦?沒有例外之時嗎?”司馬珩問道。

“臣沒有發現有例外。”蔣明臣說道。

“酒靥也是這樣嗎?”司馬珩問道。

蔣明臣回答道:“臣覺得,這酒靥應該與重睑的道理是一樣的。”

“我知道了,有勞蔣院政,你可以先回去了。”司馬珩輕聲說道。其實,他在心裏,已經确定劉意映所生的孩子為自己的骨肉。只是,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劉意映不願告訴自己真相。想到這裏,他眉頭慢慢鎖了起來。

待蔣明臣退下之後,韓皇後忙對着司馬珩問道:“阿珩,你這麽問,可是意映昨晚所誕之子長有酒靥?”

司馬珩點了點頭,說道:“那孩子,确實生有酒靥。”

韓皇後一聽,激動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問道:“真的?”

司馬曜便還算冷靜,拉了拉韓皇後,示意她坐下,然後再對着司馬珩問道:“阿珩,你懷疑這孩子是你的?”

“嗯。”司馬珩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意映在營地的時候懷上的,算算時間,差不到也是這時候生産。”

韓皇後默默算了一下,果然不差,大喜道:“那看來,這孩子真的我孫子?”

“應該是**不離十。”司馬珩應道。

司馬曜沉聲問道:“你真能肯定這孩子是你的?蔣明臣方才說,他只研究過單睑的父母生不出雙睑的孩子,酒靥只是他據此推斷的,并無确實之說。也許,父母無酒靥,也能育出有酒靥的孩子。”

聞言,司馬珩怔了片刻,又說道:“我一會兒派人去查查意映離開營地前往定州的路上,有無和張煊私自相處,随便再查查她與張煊成婚之後的事。我想,應該能查出孩子的身世。不出意外,這孩子應該是我的骨肉。”

“阿珩,就算這孩子是你的,你又當如何?”司馬曜望着司馬珩,眉頭輕輕蹙起。

“我自然要還給孩子一個名分。”司馬珩絲毫沒有猶豫。

“阿珩,你真的非娶劉意映不可?”司馬曜耐着性子說道,“如今以你的身份地們,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你為何偏偏還是非要那劉意映不可?阿珩,以後你可是要承繼大統的!這劉意映不但是前朝公主,而且還嫁過其他人,讓她來母儀天下,你覺得能否服衆?”

司馬珩低下頭,默然片刻,說道:“爹爹,兒子的心意你早就明白的。”說到這裏,他擡起頭來,望着司馬曜,雙眼一片清明,朗聲說道,“爹爹,劉意映雖然是前朝公主,這身份卻未必是劣勢。如果有人念着前朝之情,以她為後,說不定還能夠籠絡人心。”

司馬珩頓了頓,又說道:“如果意映離開我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她嫁給張煊之時,已經有了兩三個月的身孕,應該不會再與張煊同房。而且,就算她真嫁給了張煊又怎麽樣?我,我也不在乎。”說到這裏,他擡起頭,一臉清淡地笑了笑。

“你的意思,不管爹爹是否同意,你是一定要再娶劉意映為妻?”司馬曜平靜地瞅着他。

“是!我一定要再娶她!”司馬珩沒有猶豫。

“如果爹爹覺得她不堪儲後之責呢?”司馬曜問道。

聞言,司馬珩猶豫了片刻,又說道:“如果爹爹覺得劉意映不能母儀天下,其實也不一定要兒子來承繼大統。”

司馬曜一怔,擡起頭來,兩只眼睛瞪着溜圓,愣愣地看着司馬珩,問道:“阿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司馬珩默了默說道:“爹爹如今春秋正盛,百年之時,阿珏應該也長成了。到時,讓他為君也未嘗不可。”司馬珩說到這裏,笑了笑,“兒子只求爹爹分封給我一塊富庶之地,我只做一個逍遙閑散的王爺便可。”

司馬珩話音一落,便聽見司馬曜的手重重拍到案桌上,發出“啪!”地一聲。

司馬珩身體微微一顫,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阿珩,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司馬曜大怒道,“你就這點出息?為了一個女人連江山也不要?”

“爹爹,這江山既然打下來了,便是我司馬家的。我和阿珏,無論是誰承繼大統,都一樣的。”司馬珩低聲說道。

“阿珏從小便性子軟,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天下初立,還未太平,他這種性子,怎麽能承擔得起開國之君的重任呢?”司馬曜大聲說道。

司馬珩默不作聲。

“你是知道,阿珏不堪此任,故意說這話來将爹爹的?”司馬曜厲聲問道。

“兒子并無此意?”司馬珩趕緊說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就你和阿珏兩個兒子。阿珏不适合為君,我只能選你來繼承大統,所以你才敢如此放肆?”司馬曜又問道。

司馬珩忙跪下磕頭請罪道:“爹爹息怒,兒子不敢。”

“不敢?話都說出口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司馬曜看着伏身在地的兒子,又氣又怒,伸出手,指了他半晌,才說道,“阿珩,你記住,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回!”

“兒子知錯了。”司馬珩說道,“請爹爹恕罪。”

“好,既然你如此說,那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了!”說罷,司馬曜拂袖而去。

看着司馬曜負氣而去,韓皇後一臉不安地上前,扶起司馬珩,心疼地說道:“阿珩,你也是的!怎麽又為了意映跟你爹爹起了争執啊?”

“母親。”司馬珩澀然一笑,說道,“我只想再娶意映為妻,他日若我為君,她必然為後。如果爹爹不讓我娶她,我還能怎麽辦呢?”

“可你也沒必要與你爹爹硬碰啊?”韓皇後搖了搖頭,然後數落他道,“如今天下剛定,你便要複娶前朝公主為妻,确實有些不好向世人交待。你不會多隔幾年,待事情淡了些,再娶意映?”

“可是,我們都已經有了孩子了。”司馬珩輕聲嘆道,“我不能讓我的長子成為進不了宗譜的私生之子。”

“阿珩,那孩子真的你的嗎?”韓皇後似乎還不敢确實。

“母親,那就是我的孩子。”司馬珩說道,“你若不放心,我立刻派人去查意映與張煊之事。”

韓皇後眼睛一亮,說道:“那我先去看看那孩子。”

“好。”司馬珩點了點頭,“兒子還有事要辦,就不陪母親一起過去了。”

韓皇後應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去便行了。”

說罷母子倆便出了皇宮,司馬珩去了虎贲軍衙門,韓皇後便去了趙王府。

對于韓皇後突然的到來,劉意映有些意外,掙紮着坐了起來,想要下地行禮。

韓皇後見狀,趕緊上前将她扶住,說道:“意映,你才生産,身子弱,就不用講究這些虛禮了。”

劉意映笑了笑,說道:“如此,意映便失禮了。”

“無甚。”韓皇後笑眯眯地說道,“你身子還疼嗎?”

“不怎麽疼了。”劉意映回答道。

“那便好!聽阿珩說你生得很快啊?”未等劉意映接話,韓皇後又自顧自笑着說道,“你可少受了很多苦啊!當年我生阿珩的時候,可足足疼了一天一夜才把他生下來,當時我都以為自己要疼死了。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害怕呢。”

“我這孩子小,容易生。”劉意映笑笑說道。

“六斤二兩呢,也不算小。”韓皇後笑着說道,“當年阿珩也不過六斤半,比這孩子也重不了多少。對了,孩子呢?”

“乳母帶他去哺乳去了。”劉意映說道,“一會兒便抱過來。”

也是湊巧,劉意映話音一落,姚娘便抱着孩子進了屋來。

劉意映見狀,忙對着姚娘招了招手,叫道:“姚娘,把小公子抱來給皇後娘娘看看!”

“是。”姚娘應了一聲,便抱着孩子走上前來。

韓皇後看着那小小的襁褓,滿心歡喜的迎了上去。

姚娘走到韓皇後跟前,行了一禮,說道:“奴婢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韓皇後伸出手,抱過孩子,對着姚娘問道,“他吃奶如何?”

“每回吃得不多,不過吃得勤。”姚娘回答道。

“這麽小的孩子,是這樣的。”韓皇後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撥開襁褓的邊角,讓孩子的臉露了出來。

看見孩子的那一瞬,韓皇後便愣了一下。這孩子的模樣,與自己記憶中剛出生的司馬珩還真是有七八分相似。就算這孩子沒有酒靥,也一眼便看出是司馬珩之子。不過,她也沒有聲張,只對着劉意映笑了笑,說道:“這孩子長得可真俊。”

“謝皇後誇贊了。”看見韓皇後似乎沒怎麽起疑,劉意映松了一口氣。

韓皇後又問道:“對了,孩子取名沒有?”

劉意映一怔,笑了笑,說道:“還沒有呢。”說實話,如今這情形,她都不知道還要不要他再跟着張煊姓張。要不然,讓孩子跟着自己姓劉?

作者有話要說: 查了一下,說是酒窩是顯性遺傳,也就是雙方父母有酒窩,生下的孩子有75%的機會是酒窩,父母一方有酒窩,生下的孩子有50%的機會有酒窩。父母雙方沒有酒窩,生下的孩子絕對沒有酒窩。

不過,看見有讀者說自己與老公沒有酒窩,孩子有酒窩,我又去查了一下,好像這種情況還是有的。有個網頁還發了自己的照片,我看見了,是張庭那種在兩頰上的。然後又說張庭那種叫酒窩,黎姿那種叫梨窩。可能兩種的遺傳性不同。

具體怎麽樣的,我也不清楚,所以,就把文章改了一下。不過,單眼皮的父母是生不出雙眼皮的孩子的,早知道,我應該把文設定為司馬珩同志是雙眼皮,劉意映與張煊是單眼皮的。

文章裏面說的重睑就是雙眼皮的意思,單睑是單眼皮的意思。至少古代怎麽稱呼單眼皮,雙眼皮,我也不清楚。

第 76 章 負傷

林大磊自然是一動不動,他不受蕭晟指使,但那四個家丁卻是硬着頭皮沖了上去,誰知到了近前,那幾個大漢卻是帶了刀的,原本只以為是木棍罷了,空手遇到刀,便只有挨砍的份了。

蕭晟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形,只見自己平時最得力的幾個家丁一眨眼就躺在地上□□着,還到處濺的都是血,連他自己的白袍上都被濺上了血滴。

林大磊也不妨是這樣一番情景,原本想着只是幾個賊罷了,不曾想卻是亡命之徒,否則尋常人物怎敢動刀砍人?他拉了一把吓呆了的蕭晟,擡腳踢了一腳伸手過來欲砍蕭晟的漢子,他力氣大,這一腳也把那人踢得退了數步之遠。

那個頭頭此時突然道:“這位壯漢,我敬你是條漢子,但是你阻了我們的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旁邊那兩人聽到自己的頭頭這般說,便揮着刀向林大磊砍去,這邊林大磊卻沒有一絲懼意,迎刀而上,避開右邊人的刀鋒,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借助那人的力道向左邊人揮來的刀刃擋去,趁着兩人相撞的空擋,飛快的抓到了被忽略在一旁的箱子。

那兩人不妨林大磊的目标在此,若是銀子被搶了去,那這一趟豈不是白漏了蹤跡?兩人對視一眼,一同發了狠的砍向林大磊。

林大磊躲過一邊,另一邊卻無法躲過,只得急忙避開要緊之處,但還是被那刀擦在了左腰之處。

本就不好應對的兩人,此時如同面對四人一般,正想着此時是否就被解決在此之時,左邊的人卻緩緩倒了下去,露出正舉着一塊石頭吓呆了的蕭晟。

機不可失,林大磊趁着左邊無人的空擋拉住蕭晟跑了出去,銀子不在,王麻子應該性命無憂。

林大磊拉着蕭晟一路往村子裏跑去,那幾人應該會顧忌村民,畢竟人多了不是好事。

路中經過小山的陡坡,林大磊負了傷,右手拿着箱子,左手拉着蕭晟,逐漸的開始吃力起來,偏偏蕭晟腳下一滑,險些從坡上滾下去,幸虧林大磊及時抓住了他,蕭晟拍了拍受到驚吓的胸脯,眼看着那幾人就要追上來了,而他們二人已經體力不支。

這幾人無非是要錢財罷了,林大磊打開箱子,拿出裏面的珠釵,那銀子都灑在路上,繼續往前跑去。

那幾人見到銀子果然停了下來,許是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撿起了銀子,另外兩人仍然追了過來,卻一直沒有見他們的頭頭。

少一人總是好的,林大磊左邊已經被鮮血染透,臉色蒼白,但突然想到月娘不能沒有他,便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拼了命的往前跑去,離村莊密集的人家越來越近,身後的那幾人猶猶豫豫的不肯再繼續追來,此時已是蕭晟與林大磊相互攙扶着往前跑去。

一路均是血的痕跡,到了安全地帶,林大磊支撐不住扶着樹幹坐在了地上,伸手拿出那根珠釵遞向蕭晟,嘲諷道:“就知道,王麻子見了這樣好的東西,絕不會便宜了別人去,自然會想方設法的弄了來。”

他說的模糊不清,蕭晟不解其意,林大磊也不是和他說,昨日見小土地先得了這根珠釵,但依照王麻子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東西,他果然沒有猜錯,其他人只是分了銀錢,這根珠釵卻是在王麻子這裏,那幾個漢子大約也覺得如此,所以今晚才來王麻子家裏的。

蕭晟觀望了一下,踢了踢林大磊的腳:“喂,你還能走吧?”

不管如何,林大磊原本可以不理會此事的,現在不僅幫他尋到了珠釵,還受了傷,最主要的是,他還在緊要關頭救了自己一命,即使自己對他意見很大,覺得他配不上月娘,現在看來,他可真是一條硬漢啊!

林大磊搖了搖頭,只覺得頭更暈了,但仍道:“我沒事。”

“那……我扶你回去吧。”蕭晟有些別扭道。

林大磊依舊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不行,我這個樣子,月娘看到會擔心的,送我去李郎中家裏。”

李郎中?嗯,他這個樣子是要看郎中的,不過他此時還能想到月娘,可想而知,他對月娘有多麽的疼愛。

蕭晟收起珠釵,随着林大磊指的方向,往李郎中家走去。已經是深更半夜,家家戶戶皆在熟睡中,李郎中家自然也不例外,對于打擾人家美夢,蕭晟毫無內疚感。

王麻子家本來與李郎中家不遠,但中間隔了一個小山一般的陡坡,算是村裏子比較偏遠的了。

李郎中睡眼朦胧的過來開門,任誰被吵醒,心情都不會好,但聽他閉着眼睛罵道:“什麽混賬人,大半夜的吵得人不安生,若是小事情,我決不饒你。”

“人命關天的大事情,你絕不會吃虧的。”蕭晟滿頭大汗的喊道,因為失血過多,林大磊的身子幾乎都壓在了蕭晟的身上。

李朗中立時被蕭晟口中的人命關天幾個字驚醒了,睜眼一看,是個陌生人,揉了揉眼睛,那懷裏的不是林大兄弟麽,急忙上去幫忙扶着進了屋裏。

燃了煤油燈,只見林大磊幾乎半個身子都被血泡着,立時吓了一跳,被吵醒的蔡氏走了過來,也被吓了一跳,只聽李朗中在旁邊道:“還好,還好,道口不算太深,只是劃開了肉片,流血過多,還好來得早點,再來晚點啊,血流幹了,就沒得治了。”

李朗中急忙去碾磨止血的草藥,吩咐蔡氏去那包紮的紗布來。蔡氏急忙應了,拿了紗布,看着林大磊面色慘白的模樣,不禁替月娘感到心疼,忙問道:“月娘呢,這事兒月娘知道嗎?”

此時一直在昏迷的林大磊猛然聽到月娘的名字,稍微有了些意識,強撐着囑咐道:“不要……不要告訴月娘,我沒事……”

蔡氏摸了摸有些濕潤的眼眶,安撫林大磊道:“不說,不說,不會讓她知道的,你好生養着罷。”

說罷,見林大磊松了口氣,又安靜了躺了下來,蔡氏又扭頭問向看起來白生生的蕭晟道:“你受傷了沒?長得怎麽這樣白淨,是哪家的孩子,我怎麽沒有見過?”

蕭晟語噎,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見蔡氏依舊擔憂的眼神,只好回道:“我沒有受傷,我沒事……”算是沒事了,有郎中瞧着,不知自己那幾個手下如何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蔡氏反複絮叨着,李朗中急忙拿着藥跑了進來,拿剪刀把林大磊緊緊貼在身上的衣服剪開了,再用熱水清洗數遍,最後敷上藥纏上紗布,對一旁一直在探頭探腦卻幫不上任何忙的蕭晟道:“沒事了,只是要多養些日子了,頭兩個月不能幹活了,好好養着吧,還好他底子好,換了常人,怎麽說還不一定呢。”

蕭晟老實的點了點頭。

反正睡意也沒有了,李朗中便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受這樣重的傷?”

蕭晟低着頭不吭聲,良久突然擡頭道:“我們遇上了賊人,怎麽才能盡快報官?我有幾個兄弟還不知下落呢!”

“賊人?”李朗中大吃一驚,“我們村子幾十年相安無事,怎的會進賊人?報官的話,現在時間不對,只得等到明日一早進城了。”

蕭晟便又低着頭不說話了,希望那幾個家丁命大些,能撐到明日罷。他如今倒是覺得內疚的緊,若非自己一開始拿這錢出來,也不至于牽扯出來後面這許多的事情來,只是,到了這最後,該怎麽面對月娘呢?

第 70 章 ∶富二代劉超

“恩,是的,孟慶隆死了,在迪廳消失,而最後屍體居然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家裏,仍舊是碎屍,至于詳細的情況剛剛我已經全部敘述給你了,你那邊也要留意點,我這邊保護任務失敗了,真是抱歉。”

“你不用自責,通過你剛才的敘述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你和王志強一夜沒睡也需要休息了,先返回酒店休息下吧,我這裏也剛找到那個叫劉超的被保護人的住址。”

鄭璇挂掉趙平的電話後,她的表情頓時有些低沉,不過她卻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将趙平對其告知的經過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呦呵,這就是那個叫劉超的家嗎?住的居然還是別墅!”

鄭璇與張虎二人經過多次搜尋終于到達了東安市的某個郊區附近,而這時候他倆也正站在一棟被欄杆包圍的別墅的大門外,經過車票地圖的在三确認,這個叫劉超的被保護人就在前面這棟別墅裏,看到這裏,張虎則忍不住裂開嘴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張虎的話說完後,站在他旁邊的鄭璇并沒有說什麽,而是透過鐵欄杆做的大門望向了裏面,只見裏面的空間較大,兩層高的別墅樓下就是一個游泳池,而四周則是郁郁蔥蔥的草地與花草樹木,可以看出來,這棟別墅的主人是那種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而看着正在四處打量的鄭璇,一旁的張虎卻忍不住撇了撇嘴對其說道“切,我說這有什麽好看的?這種檔次的別墅也就能唬一唬尋常的老百姓,我記得你在現實中可是個非常有錢的公司CEO對吧,這種別墅應該入不了你的眼呀?”

張虎的話說完後,鄭璇則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并沒有像你想的那樣在看風景,而是在觀察細節…對了,剛剛的電話是趙平打的,他那組負責保護的孟慶隆死了。”

鄭璇的話說完後,張虎頓時大吃一驚,随後他便忍不住皺着眉頭對鄭璇說道“死了?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死了,我甚至有些懷疑趙平這小子根本就是怕鬼,所以才沒有盡力的保護。”

“事情的經過在剛才的電話裏趙平已經告訴我了,怎麽回事我以後再告訴你,你也不要亂猜,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要保護好這個叫劉超的就可以了。”

鄭璇說完後,緊接着就伸出手按下了鐵門上的門鈴…

“叮咚…叮咚…”

過了一會,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約30餘歲的男子便從鐵門裏面的一座值班室走了出來,這人長着一張鞋拔子臉,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而他在來到門邊後,發現門外居然是一男一女,于是先面露疑惑的打量了下兩人,當他注意到門外的那個女的非常漂亮時,這也讓他眼前一亮,不過…在看到那女人旁邊站着的那個男的後,那名保安頓時就理解了何為大煞風景四個字的含義…

看到這裏,那名保安便對着鐵門外的二人例行公事般的問道“請問,二位來這有什麽事嗎?”

保安的話問完後,鄭璇的臉上先是露出了微笑随後對那名保安說道“這位保安大哥,我們想找個人,請問你們這裏是不是住着一個叫劉超的人?”

不料保安聽到後他的話後其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忍不住回答道“你們是誰啊?來找我們董事長的兒子有什麽事嗎?”

(果然找對了,這個叫劉超的就住在這裏!)

“我們是他的朋友,想來看看他。”

鄭璇的回答說完後,保安則是仍舊面露狐疑的說道“朋友嗎?确實,少爺有不少朋友,也常來這裏找他,而我長期在這裏看大門他的朋友我幾乎都認識,可是你們二位怎麽這麽面生啊?抱歉,職責所在,我不能讓你們進去。”

“那劉超應該在家吧,那麽能不能那麻煩你幫我們向其傳達一下?”

“不行,我們董事長出差了,他臨走時命令我們不準讓少爺出去,你們還是回去吧。”

(看來這個叫劉超的富二代還真是個不省心的主,連他爹不在家時居然吩咐人不讓他出門…)

在随後的幾分鐘裏,無論鄭璇怎麽說,那名保安就是死活不讓進門也不給通傳,看到這裏,一直憋着一肚子火的張虎便開始愈發的不耐煩起來,最終他忍不住了,便立即走到了鄭璇的身前然後對着那名保安惡狠狠的說道“小子,好話說盡,你就是不讓我倆進是吧?行!那你也有出來的時候吧,我警告你,你在不讓我們進你信不信等你出來的時候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一旁的鄭璇正要勸止,然而張虎卻已經說出了口,見狀鄭璇只是嘆了口氣…知道這回麻煩了…

在張虎的恐吓說完後,果然…那名保安頓時也是面露不善的回答道“呦呵!光頭你還挺橫啊?剛才我也是看在這位漂亮的小姐的面上才好言好語的與你們說話,你這家夥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吓唬我?老子我就是是吓大的!說不讓進就不讓進,趕緊滾,不然挨了揍了可別怪我沒勸過你!”

“卧槽,你這孫子還真來勁了是吧!來來來!老子就在大門口等你,出來揍我!趕緊的!你不出來你是我孫子!”

聽到那名保安的話後,張虎的神情頓時變得更加的兇狠,随後便站在大門外對門裏的保安伸出手挑釁的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而保安在聽到張虎的話後,他這次卻沒有立即說話,此刻他先是看了看張虎那魁梧的體型,接着又看了看張虎那張兇狠無比的臉…此刻他的心裏有些發虛,不過忽然間他卻靈機一動的想到了什麽似得,随即便又重新對着張虎惡狠狠地說道“我呸,不是我不想和你打,而是我早就看透了你的陰謀,你想趁我開門的時候趁機闖進去吧,老子才不上當!”

保安的這句色厲內茬的話頓時把門外的張虎給惡心的不輕,要不是有個大門攔着,相信此刻他絕對會沖過去将對面這個保安一陣狠揍!

而看到這裏的鄭璇則趁機對着張虎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不要在說話,下一刻她便從包裏掏出了五張百元大鈔,随後面帶微笑的将錢遞了過去并同時說道“這位保安大哥,大熱的天還要看大門很辛苦吧,這點錢留着買茶葉。”

而看到鄭璇透過鐵欄杆遞過來的五張紅票子後,這名保安的雙眼頓時有些放光,接着他便毫不猶豫的迅速伸出手将鄭璇手裏的錢拿在了手裏,随後又快速的放進的自己的褲兜裏,做這些動作時他還不忘回過頭東張西望,恐怕被別墅裏的其他人發現,而從他将錢拿到手到放入自己的兜裏…整個過程居然只用了三秒鐘…

張虎“……”

錢放入兜裏後,那名保安終于也露出了一臉微笑表情,随後他便對鄭璇客氣的說道“這位小姐,我是真沒辦法啊,以前我們董事長一旦不在家或是出差,那我們家少爺就整天出門與他的一夥狐朋狗友在外面混在一起,所以這次董事長在出差前給我們保安以及園丁們都下了死命令,他出差期間讓我們看好了,不準少爺踏出別墅一步,否則直接開除,所以…實在對不住哈…”

“草!你這人的臉皮是有多厚?你收了錢還不讓我們進,你他嗎的…”

聽到保安的話後,張虎頓時惱了,正欲破口大罵,不料卻被一旁的鄭璇在次攔住了,而鄭璇卻依舊面露微笑的對着此刻正一臉尴尬的保安說道“呵呵,其實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我們只是進去,也并沒有讓你們家少爺出來啊,所以就算你放我們進去也不會違背你們董事長的命令的…你說對不對?”

而在鄭璇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五張百元大鈔又再一次的遞了過去…

望着眼前的又一次出現的鈔票,在聯想道剛剛鄭璇說的話,這名保安猶豫了一會,不過最後還是難以抵擋金錢的誘惑…最終伸出了手将鈔票揣進了兜裏,随後他便對二人說道“好吧,其實你說的也對,董事長并沒有說不準外人來看少爺,那你們就進去吧。”

終于,別墅的大門打開了,鄭璇與張虎二人便徑直走了進去…而在經過那名保安身邊的時候,張虎則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鄭璇攔着,相信他絕對會狠狠揍這無恥的家夥一頓!

很快,二人便繞過了泳池進入了別墅的一樓大廳裏,不過偌大的客廳除了一個正在打掃衛生的約50餘歲的大媽外,客廳裏并沒有發現劉超的身影。

“您好,請問,劉超在哪裏?”

正在擦桌子的大媽先是擡起頭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後便事不關己的回答道“少爺在二樓。”

人是門口的保安放進來的,她才不會多說話多管閑事呢。

“謝謝。”

大媽回答完後便不再說話而是繼續打掃起了衛生,于是鄭璇與張虎便打算向2樓走去,不料就在這時,剛剛踩上樓梯的二人卻聽到樓上傳來了腳步聲,接着便看到一個年輕人從2樓走了下來,二人仰頭定睛一看,這年輕人面容消瘦且雙眼布滿着黑眼圈,此刻他正眯着眼哈欠連天的拿着一個手機慢悠悠的往樓下走,一邊走還一邊煩躁的說道“陳媽啊,我餓了,飯還沒做好嗎?待會我還要和新認識的女朋友視頻呢…”

不錯,此人正是鄭璇與張虎要找的人…劉超!

未完待續…

第 75 章 朱砂紅蜘蛛

終于天亮了。

我一直躲在帳篷裏裝睡也不是辦法,陡然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亂成一片,還夾雜着扔重東西的聲音,緊跟着腳步淩亂,至少三個人在來回奔跑。

我心中一驚,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虎娘子半夜“溜號”被發現了?他們幾個正因為這事大動幹戈?

一想到這個,我忍不住擔心起來,田七吃醋的功夫所向無敵,關鍵虎娘子更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若是争風吃醋、大打出手,恐怕天王老子勸架都不好使,那陣零亂的腳步聲弄不好就是她倆相互追逐的聲音,我甚至聽到了一聲女人的驚叫,我心跟着一抖,別是打壞人了吧?

我匆匆跑出帳篷,看見大牛和馬伊拉不停地往山下扔石頭,田七和虎娘子站在懸崖上俯瞰着山腳下,她倆身子瑟瑟發抖,虎娘子回頭看了我一眼,她神色有異,臉色陰晴不定,好像心中藏了個秘密,想說又不敢說。

我确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笑呵呵地走過去,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地批評說:“一大幫人,大清早的不生火做飯,還紮堆賞日出呢?你們不想吃飽喝足,向虎腹谷進發了?”

大牛将一塊巨石掀翻到懸崖之下,憋得臉通紅地說:“賴天寧你真是個享福的大爺,做不做飯倒是其次的,你看看吧,山下不知何時冒出漫山遍野的紅蜘蛛!我和馬伊拉本想起大早看日出,大片大片的紅色頗為壯觀,我們還以為是日出的染色,直到冷不丁地跑上來幾只,我才發現竟然是成群結隊的紅蜘蛛!它們鬼鬼祟祟地想偷襲我們!”

紅蜘蛛?不會如此湊巧吧?虎娘子昨夜剛從我身上取走一只,今個大清早,漫山遍野就跑滿了這東西?看紅蜘蛛出現的時間和地點,應該是沖着我們來的。

突發狀況,紅蜘蛛的出現毫無征兆,大家誰都沒料到。如果大牛說得是真的,恐怕不是什麽好兆頭。

我忍不住提心吊膽地往山崖下看去,別說整個紅虎山了,單單虎嘴岩下面已是被紅色浸染,唯一不同的是,虎嘴岩的山頭還是灰色的,但用不了多久,紅蜘蛛就能占領整個虎嘴岩。

我心急如焚,難道是天崩地裂的山崩将大面積的紅蜘蛛驚醒了?這不是勿胡亂猜疑的,不管是海嘯、地震、雪崩、火山噴發……,都會引起連鎖的災難,動物和人類的大逃亡就是很鮮活的例子。可是紅蜘蛛從山下逃到山頂,顯然不是為了驅災避禍,而是為了我們而來!

虎娘子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像是闖了禍似得低頭不語,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我越發着急地問道:“紅蜘蛛泛濫,這怎麽回事?不會是你召喚的吧?”

虎娘子用一雙幽怨的眼神看我半響,嗔怪說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承認紅蜘蛛的出現跟我有一點點關系,因為我這只是雌性皇後,它發出的聲音和散發的氣味,山下的紅蜘蛛都能會感受到,但并不是我招來的呀。你要是再冤枉我,信不信我跳下去證明給你看?”

我心裏一樂,沒想到堂堂紅虎山大當家竟然學着“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我故意說:“你千萬別跳,你倒是義無反顧地摔死了,我卻背上把人逼死的惡名,所以,為了我的名聲,你也不能跳啊。”

虎娘子嘆口氣說:“為了你,我先暫且不跳了,不能置你于不仁不義。還是想想怎麽處置一擁而上的紅蜘蛛吧。”

我說你把紅蜘蛛皇後扔到山下呢?是不是漫山遍野地紅蜘蛛就退兵了?

虎娘子說那是不可能的,大面積紅蜘蛛的進犯,不僅僅是因為這只紅蜘蛛皇後,還有我體內的那只紅蜘蛛帝王,除非把我也扔下去,那樣話我會被它們吃掉。

我說那不行,遇到危險就把你犧牲掉,我賴天寧還是個人嗎?事已至此,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放棄的——你千萬別做傻事!

虎娘子感動地流下眼淚說:“其實我不怕死,但我真得不能死,羅色金庫和巫師墓葬沒找到,我死不瞑目啊。”

馬伊拉見我倆嘀咕了半天,跟田七、大牛走了過來,她指着地上被踩死的一只紅蜘蛛說道:“這種紅蜘蛛有個奇怪的名字叫‘朱砂紅蜘蛛’,大概顏色比較接近朱砂的顏色吧,所以才被起了這個名字。它們生活在火山岩附近,生性殘忍,移動速度極快。幼蟲藏于植物縫隙中冬眠,春暖花開,它們才成群結隊地出來覓食,所到之處哀鴻遍野,就算一只大象站在那裏,頃刻間也會被吃得幹幹淨淨。”

我想,朱砂紅蜘蛛生活在火山岩附近,至少證明紅虎山是休眠死火山,歷史上曾經噴發過火山漿岩,所以朱砂紅蜘蛛才能在這裏大規模繁殖,如果不是山崩将它們逼出來,恐怕不會形成這樣的規模。

田七愕然說:“好像跟沙漠行軍蟻差不多啊,所到之處白骨一片,聽說兇殘的狼群都忌憚三分。”

忽然一群紅蜘蛛遽然冒上虎嘴岩,我們五個人忙得不亦樂乎,紛紛脫下外套,往懸崖下面驅趕,有些強行爬進來的,都被我們亂腳跺死,衆人齊心合力地消滅掉了這股偷襲的蜘蛛兵。

大牛忽然疼得呲牙咧嘴地喊了一嗓子,敢情一只沒死的紅蜘蛛咬傷了他的小腿,出現了兩個針眼狀的傷口,但紅蜘蛛被大牛一巴掌拍死了,虎娘子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說:“朱砂紅蜘蛛咬人時,口腔內有一根毒針,紅蜘蛛雖然被拍死了,但毒針卻留在了體內,它劇毒無比。”

大家都沒當回事,小時候誰沒被馬蜂叮過?毒針留在體內,沒幾天就消失了。

我一邊驅趕紅蜘蛛,一邊笑話大牛說:“男子漢大丈夫,被叮了一口就受不了了?”

大牛疼得脖子青筋都鼓起來了,哎吆地說道:“叮了一口?你讓咬一口試試?像刀子割肉一樣巨疼!”

馬伊拉突然驚恐萬狀地指着大牛的小腿,顫栗喊道:“朱砂紅蜘蛛有毒!腿腫了!”

我這才意識到虎娘子說的并不是危言聳聽,看來朱砂紅蜘蛛的毒針真得見血封喉。此時毒針已經順着血液到處游走,萬一流進心髒怎麽辦呢?

兩個針眼消失不見了,傷口赫然流着兩道黑血,眨眼功夫,小腿腫脹得快趕上牛大腿了,看着挺吓人的。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就大面積流血化膿,這樣的毒性見所未見啊。

我們俱都沉浸在哀傷之中,面對這樣的劇毒,任何人都是無能為力的,因為壓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毒,談何尋找到解藥?

大牛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這條腿恐怕就廢掉了,弄不好還有性命之憂。

我怒發沖冠,張嘴對着虎娘子大聲吼道:“怎麽回事!朱砂紅蜘蛛劇毒無比,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虎娘子呼啦一下跳起來,勃然大怒地說道:“我怎麽告訴你們?有時間嗎?它們一股煙地沖上來,告訴你有毒又能咱樣?我跟你們站在一起,難道我怕死嗎?”

以我的性子恐怕早就炸鍋了,畢竟大牛很危險,我也沒時間跟她鬥嘴。我忍住性子說道:“不管怎麽說,你快點救救大牛,否則他真沒命了!只要你救他,我給你磕頭認錯都行!大不了拿我的命換他的命!”

虎娘子也知道情況緊急,她讓我把大牛放在一個安全的位置,其他人站成一溜地堵在崖邊上,防止再有紅蜘蛛大規模入侵。衆人用衣服驅趕劇毒朱砂紅蜘蛛,這招太弱了,不但殺不死它們,弄不好還偷偷爬上我們的衣服上,伺機偷襲我們。

我說別扔石頭了,殺傷力太小不起作用。每個人準備好兵工鏟,掘土扔下去,紅蜘蛛體積輕,再加上塵土滾滾,它們一定有所顧忌。

衆人掘土退敵,紛紛揚揚的泥土滾滾而下,爬上來的紅蜘蛛被呼呼啦啦的泥土沖下去不少,半壁懸崖濃煙滾滾,這陣勢雄偉壯觀,吓得紅蜘蛛大軍遲遲不敢越雷池一步,血紅一片地駐紮山壁上,一動不敢動。

虎娘子小心翼翼地打開玻璃瓶,将個頭略大的一只紅蜘蛛輕輕地放在大牛的傷口上,紅蜘蛛像是食欲大開,對着化膿的傷口猛吸起來。

大牛臉色青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身子不停地戰栗,像是冷得不行,眼神淩亂不堪,唯有戀戀不舍得看着我們,他似乎知道大限将至,這是在向我告別吧。

朱砂紅蜘蛛的毒針正在破壞他的神經系統,大牛很快就會失去感知和視覺。我忍不住熱淚盈眶,目睹大牛奄奄一息的慘狀,我心痛不能自已,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虎娘子身上,更确切地說,是那只紅蜘蛛身上。

第 83 章 丞相

此言一出,三人愣在當地。

蘇洛汐第一個反應過來,急低聲道:“福喜,快把爺叫回來,咱們換條路便是。”語氣雖然沉着,心中卻十分着急。依着楚墨的脾氣若是不當場給他們一些教訓豈會罷休?可雙拳始終難敵四手,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可如何是好?

衆官兵聽到蘇洛汐的聲音,齊齊投去目光,哄笑之聲更甚道:“沒想到你小子還藏着這麽個美人兒,看你們也是個知書達禮的,怎麽也不下來給軍爺們見個禮?”

懵怔在當地的楚墨聽這幾個兵痞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已是氣急,如今又這般出言無狀,手握成拳,憑着一絲理智,強壓怒火沉着臉道:“還請給位自重,行個方便。”

蘇洛汐示意福喜将自己扶下馬,上前躲在楚墨身後,輕輕的拽了拽楚墨的袖子,低聲道:“七郎何苦與他們一般見識。”

那幾個兵痞見蘇洛汐前來,歪念更甚。上前幾步,欲伸手調笑道:“小娘子,來給軍爺們請個…”

“安”字還沒出口,只見楚墨一個閃身起跳,一記窩心腳将那兵痞踹出七八丈,滿口鮮血。衆人未曾想到這看似文弱的書生竟還有這麽一招,不由得面相觑,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快去通知表少爺!”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華服男子腳步虛浮的走了過來。面色蒼白,兩只小眼睛散發着猥瑣的光芒在蘇洛汐臉上打轉。停步,看了看楚墨,笑道:“出手傷人的就是你?”

楚墨負手而立,冷哼一聲。

“好小子,倒是個硬骨頭。”那男子說道,“你可知打了我的人,要陪多少銀子麽?怕是你當妻賣子都賠不起!”随即又笑道:“我看你們也不像一般人家,也算是有點小財,若是你把身後的美人兒獻上來,就饒你一條小命也能保住祖上的産業。”

“呵,主上的産業?”楚墨冷笑一聲,“不瞞你說,在下祖上确實是有些産業,能有今日也算是拜祖上積德。”

那男子一聽邁進一步,上前笑道:“既是家裏有些薄産就更還守好,你說是不是,小娘子?”說着伸出手去。

只聽“啊”的一聲,那只手還沒伸出去,就被楚墨一手抓住胳膊,一手扼住咽喉。衆兵痞急忙呼道:“少爺!”

“你…你想幹什麽?”那男子臉色被楚墨掐的紫青,艱難的開口問道。

“幹什麽?”楚墨冷笑一聲,本想要了他的命,但想想這畢竟是丞相府的人,但心中又實在是不甘心。猶豫之間,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那男子見楚墨放松,眼珠一轉,自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欲要刺出。

蘇洛汐眼尖,見那腰間寒光一閃,急忙驚呼道:“七郎,小心匕首!”

楚墨聞言低頭,将那匕首奪過,反手插入男子小腹之上。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衆兵痞見男子倒地,急忙上前攙,厲聲喝道:“小子,那條道上的?”

楚墨摘下扳指,抛給了他們道:“拿着這個讓你家老爺速來見我,若是不來,好自為之。”

言罷将蘇洛汐抱上馬,大搖大擺的走入關卡。

蘇洛汐靠在楚墨懷中,經了這檔子事也沒心再欣賞周圍美景,低聲問道:“七郎此番若是得罪了丞相…”

低頭看了看蘇洛汐,楚墨皺眉問道:“怎麽,你也覺得朕怕了丞相?”

蘇洛汐聽他對自己說話用了“朕”,頓知說錯了話,急忙道:“臣妾不敢,臣妾知錯。”

楚墨冷道:“丞相?朕遲早要讓他知道,這楚國究竟是誰在當家!”

曲岚城,丞相府。

說起這相府,無論是規模還是建築。在這去岚城中,皇城之下再無可與之相比。府內奢華寬大,尤其那花園,更是美輪美奂。下人也都恭謹有序,可見府規嚴謹,不敢逾越半分。

可今日的丞相府卻有人喧嘩,當真是鮮未有之。

“老爺,不好了,表少爺讓人打傷了。”書房之外,管家急忙道。

片刻,一個男子自內而出。約摸四五十歲的年紀,中等身材,衣飾華貴,頭戴銀紗網冠,鬓發略有斑白,留着整齊的胡子,膚色呈現古銅色。長得雖然不甚起眼,但雙目炯炯有神,散發出精明的光芒,不言而威,這便是當今丞相,讓楚墨也禮讓三分的丞相尹重。

“慌什麽慌?”尹重厲聲喝道,“到底怎麽回事?”

管家低聲道:“今日工地傳來消息,說表少爺與人争執,被人捅了一刀。夫人現下已經趕過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憲兒讓人傷了?”尹重一邊走一邊道,“可知那人是何來歷?知不知道憲兒是丞相府的人?”

管家急忙道:“回老爺的話,回來的人說表少爺已經表明了身份,那人還不知好歹,硬是将少爺傷了,您看這事如何是好?”

尹重腳步一頓,皺眉道:“說了還傷人?”心中暗自揣測,憑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這普天之下竟然還有人如此不怕死?看來這人非同小可,還是該問清事情緣由再做定奪。

入內,只見丞相夫人在床邊哭的如同淚人一般。說來也是,尹重雖然手握重權,可膝下無子。正巧丞相夫人的唯一的兄長得了時疫病故,只留下了個未曾滿月的孩子。丞相疼惜夫人,便将這孩子收養了回來。一來是為了保住夫人家最後一點香火,二來自己也膝下無子,遂将其改名為尹憲,以期傳了香火,聊勝于無。

夫人見尹重前來,急忙走上前去,悲呼道:“老爺要為憲兒做主啊!”

尹重将夫人扶起,問一旁的大夫道:“憲兒如何?可傷及了性命?”

大夫垂首戰戰兢兢道:“回丞相的話,這一刀并不至傷了少爺的性命,還請丞相放心。”

尹重聽了大夫的話,剛剛放寬了心,卻聽大夫又道:“只是…只是這刀插到了少爺的要害,怕以後…以後于香火便是無益了。”

“什麽!”尹重大喝道,“你的意思是…憲兒他…他從此就成了廢人?”

大夫抖如篩糠,不敢接話。

尹重雖然暴跳如雷,但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沉聲道:“你先下去開方子吧,盡力要醫好憲兒!”

大夫聞言,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尹重轉身落于主位,面色鐵青道:“誰把少爺送回來的?”

一個兵痞戰戰兢兢的走出來道:“是…是小人。”

“究竟是何人傷了少爺?”尹重沉聲道。

那兵痞急忙拜倒道:“小…小的不知。那一行三人,兩男一女,長得到都是斯斯文文的模樣,沒想到身上竟有兩下子,小的們不敵…”

“本相養你們何用!”尹重拍桌怒喝道,“竟讓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都打不過?!”

那兵痞急忙拜倒道:“丞相恕罪。”随即似是又想起了什麽,急忙自懷中掏出了那扳指,雙手奉上道:“小的們雖然不知那幾人适合來路,但那人臨走之時留了這個,說…”

“說什麽?”尹重一邊示意管家接過扳指一邊沉聲問道。

“說讓您立即去見他,否則好自為之。”那兵痞說完急忙拜倒在地。

尹重皺眉,剛一接過扳指,便大驚失色,随即又翻來覆去仔細看了那扳指幾遍,沉聲問道:“那兩個男子之中可有一個約摸二十四五歲,生的面若冠玉,英挺不凡?”

兵痞略一回想,急忙道:“正是正是,正是這人傷了少爺!”

尹重略一皺眉問道:“你們把此事過程與我詳細道來。”

第 78 章 繼續還是回頭?

“既然前面有寶貝,那我為什麽不去呢?讓你一個人獨占了多可惜!”

卿瑤音爽朗一笑,用力的拍上蘇暮澈的肩膀。

“哈哈,走!”

這一次,卿瑤音和蘇暮澈兩個人沒有特意去選擇走哪一條,不要去刻意選擇,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左面還有兩條,右面一條,男左女右,卿瑤音擡腳走向右面剩下的一條。

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心情,不同的心境對待外界的事情感覺也會不一樣,卿瑤音只覺得,這條路好像比之前的兩條要好走一些。蘇暮澈似乎也感覺到了卿瑤音情緒上的變化,腳步也跟着輕快了不少。

這一條路,裏面有照亮用的夜明珠,雖然說不是很多,但是用于照明,也是足夠了的,卿瑤音趴在牆上,扣了一塊下來,既然之前那條路上已經遇見過天絕赤蠍,那麽這條路上,應該不會再有了吧!

幽暗的道路,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有那麽一瞬間,卿瑤音都以為,自己是又進入了一個幻境之中,就像是曾經看過的中所寫到的那一條永遠都無法走完的無盡街一樣,漫長而又孤獨。

手邊突然傳來略微溫暖的溫度,炙熱如火般的手掌覆上卿瑤音的,吓了她一跳,但也在無聲之中給予了她力量,讓她可以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人。

卿瑤音回頭微微一笑,回給蘇暮澈一個大大的微笑,揚手扔過去一樣東西,蘇暮澈接住一看,原來是一顆夜明珠。

“這是幹什麽?”

“獎勵你的,嘿嘿。”

“那你這獎勵也太沒有誠意了吧?随手路邊扣一顆破珠子給我,你怎麽不撿一塊石頭呢!”

蘇暮澈有些嫌棄的看了看手裏的珠子,嘴上埋怨着,但身體卻很誠實,還是把它收進了懷裏。

“給你留不錯了還這麽嫌棄,不要就還給我。”

……

百裏池淵在得知卿小北在找他的路上走丢了之後,心急如焚,立馬吩咐下屬查探,那天到底是什麽人擄走了卿小北,真是的,什麽人都敢劫持,也不看看卿小北是什麽人的,不,百裏池淵突然意識到,他為什麽要這麽着急,對他來說,卿小北不過只是一個路人而已,他為什麽會如此的擔心?

不過是因為卿瑤音曾經和他有過些許的交情罷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自己順手幫她一個人情,以後兩不相幹。

想到卿瑤音那強壓着痛苦的倔強的眼神,莫名的,百裏池淵心裏一陣陣的,不知道是什麽情緒在翻滾。

百裏池淵面無表情的看着屬下傳來的密函,心裏卻震驚不已,抓走卿小北的那個人,似乎不簡單啊,略微思索了一下,。百裏池淵立即動身,派人前去救援!

極為隐蔽的地勢,防衛森嚴的院子,看起來普通可怎麽也讓百裏池淵覺得,這裏不簡單。

在他的地盤上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處“危險”的院子,百裏池淵看着那院子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徹查一下。”

百裏池淵要明确的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麽人所在的地方。鏟除危險的最好方法,就是将他扼殺在搖籃裏,雖然那不一定是敵對的勢力,但是百裏池淵總會把最壞的可能性都設想出來,然後再做出最壞的打算。

神識輕松穿過,院子裏設置的陣法根本攔不住百裏池淵,而神識看到的一幕,讓他忍不住想要發怒,火氣蹭蹭的向上竄。

地下室裏,卿小北正在經歷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吞下去的藥材化為一股股不相融的猛烈的藥力在他的體內撞擊,丹田裏已經容納了超過自身幾倍的玄力,經脈也被撐得腫脹,整個人身上的皮膚變得異常紅腫發燙,迷迷糊糊的,卿小北好像可以感覺到外界所發生的事情,又看不真切。

身邊的環境好像變化了幾次,叽叽喳喳的人頭攢動,卿小北不記得了,一睜開眼,看到的便是男人堅硬如刀削般的下巴,卿小北睜開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百裏池淵。

原本胖嘟嘟的小手竟然瘦了一些,百裏池淵敏銳的感覺到扒在自己肩頭的小手的不同,心中火氣更盛。

“徹查這裏,有關人員一律捉拿。”

“爹爹。”

卿小北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毫無精氣神,完全沒了平日裏的模樣,就像是一朵被大雨剛剛澆過的豔麗的花,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百裏池淵緊了緊手臂。

“嗯,爹爹在這兒,別怕,回家了。”

“嗯。”

卿小北疲倦的閉上眼睛,窩在百裏池淵的懷裏,安心的睡了。

前面的道路上烈火焚燒,身前由玄氣凝成的保護罩變得稀薄,外面的熱量不能被很好隔絕,卿瑤音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走到現在,一直是憑借着一股強大的意志力支撐着自己,身上的傷已經被烤的沒有感覺了。

轉過頭看到蘇暮澈,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情況,頭發都被燒焦了兩縷,兩人都有些狼狽。

有一種直覺告訴自己,前面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卿瑤音沖着蘇暮澈大喊,聲浪卻被燃燒着的火焰沖散了大半,到了蘇暮澈耳朵裏就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只言片語。

第 73 章 (13)

宗的人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意思。

這幾個老怪物實力同樣強橫得可怕,盡管那是諸天級的源獸,但它身上患有舊傷。

而源宗的長老手持秘寶,對這條赤鱗腹翼蟒似乎很了解,每次下手都是沖着它的舊傷而去。

赤鱗腹翼蟒震怒不已,但同時樓婉君也察覺倒了它身上傳來的氣息,已經減弱了不少。

再這樣下去,這條赤鱗腹翼蟒絕對會成為源宗的囊中之物。

樓婉君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源宗的那幾個長老,她對源宗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

而且這條諸天級的赤鱗腹翼蟒,他們不斬殺,而是要會活捉,也不知道這源宗的人想要幹什麽。

“這些源宗的人是瘋了嗎?想要活捉這條蛇?”

小毛球在一側也感到十分驚訝。

“看樣子這條赤鱗腹翼蟒被他們追殺了很長的時間,起碼有兩三年的時間了。”

樓婉君的眼底覆着一層紫金色,她能夠清楚地看到赤鱗腹翼蟒身上的傷痕。

按這條赤鱗腹翼蟒的修為而言,它在諸天級,想要傷及它 的肉身是很困難的。

而且到了它這種層次的修為,傷勢愈合的速度是難以想象的。

但這條赤鱗腹翼蟒的身上還有那麽多的新傷舊痕,可見這源宗的人下手是極狠的。

“真不想讓源宗的人得手。”樓婉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小毛球在一側看了她一眼接話道:“你說得倒是輕巧,就這幾個人,任何人都能捏死你。”

它的話不假,源宗的這幾個長老修為頗高,而且一個個手中執有秘寶。

樓婉君手中雖然也有不少好東西,但是想要戰勝這幾個老怪物,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她聞言,斜睨了一眼小毛球。

她真是後悔,當初為什麽要把這玩意兒收留在身邊?一點用處都沒有。

小毛球給她嫌棄的眼神給刺激到,頓時渾身的毛發就倒豎了起來,壓着聲音頗有些惱火地說:“你那是什麽眼神?!”

“嫌棄的眼神。”少女冷哼,一雙眼睛依舊在緊緊地觀察着幾個老怪物和那條赤鱗腹翼蟒的戰鬥。

她想救走那條蛇,一來是她的确不想讓源宗的人得逞,二來是剛才它說的那句‘果然是你’,這句話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覺得我動用全部的鎖龍柱,能有多大的勝算?”

半晌後,她訊問小毛球。

這個節骨眼兒上指望着小東西是不可能了,她只能靠自己。

小毛球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兩眼蒼穹。

小半晌後它才開口回答:“我們逃走橫渡倒是沒問題,但是想要帶走那條蛇,難……”

樓婉君也沉默了,她看了一眼蒼穹中隐隐撕裂開的縫隙。

虛空之力傾瀉進來,讓人感到膽寒。

她要是動用鎖龍柱,倒是可以保證她和小毛球瞬間離開。

但是想要帶走那條蛇,還是很困難的。

“不管了,保命要緊。”

再三思忖後,她做出了決定,手掌中出現了三根鎖龍柱,帶着小毛球又靠近了戰場幾分。

她這樣的動作無疑是十分危險的,這些人的戰場是非常可怕的,但凡有意外闖入的生靈,基本上是都無法生還的。

樓婉君也沒敢靠得太近,她估算了一些距離,确保自己能夠掌控鎖龍柱和裂縫之間的距離後,她就停了下來。

小毛球的心髒狂跳,只覺得這女娃子簡直就是瘋了。

要不是這幾個老怪物都在專心對付這條赤鱗腹翼蟒的話,他們這樣貿然闖入,是會被瞬間撕碎的。

樓婉君沒理會它,拿着鎖龍柱估算着距離,找準了位置後,她就等着裂縫的出現。

“吼!”

赤鱗腹翼蟒的抵抗十分頑強,它十分憤怒,全力對抗着源宗這幾個老怪物。

但樓婉君看得出來,它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今天怕是要落在源宗的這些人手中了。

樓婉君沒再盯着戰場,而是瞄準了蒼穹上的虛空裂縫。

“走!”

少女輕喝一聲,抓起小毛球就進了寶方中,直接沖向了蒼穹。

蒼穹是血黑色的,所以難以捕捉到寶方的蹤影。

而樓婉君的速度極快,她又有紫金魔極瞳加持,她是可以看到蒼穹中裂開的虛空縫隙。

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她就到裂縫跟前,她沒敢離開寶方,而是在寶方中的那個蓋口前凝視着裂縫,她感到渾身都是刺骨的寒意。

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祭出三根鎖龍柱封住裂縫。

“還不夠!你十二根都用上!”

小毛球在一邊看得焦急,它害怕呀!

撕裂虛空!

這玩法太瘋狂了!

要是被那幾個老怪物有所察覺,他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樓婉君也沒有猶豫,直接把剩下的鎖龍柱都祭出。

同時掌控十二根鎖龍柱,除了在第一次嘗試掌控鎖龍柱之外,這樣瘋狂的舉動她是從來都沒有嘗試過的。

一時間她的源力、魂力都消耗得極快,十二根鎖龍柱所消耗的源力太過可怕。

若非她是先天滿源力的原因,估計這頃刻間就能把她給榨幹了。

而源魂魂力的消耗也同樣驚人,腦仁傳來陣陣刺疼,幾乎要把她的頭顱給撕裂了。

“這樣的消耗太驚人了……”

樓婉君死咬着唇瓣堅持,看着眼前這條裂縫逐漸變寬,已經能夠通過寶方了。

“可以過了!”

小毛球在一邊估算,又緊張不已地看着下方戰鬥的情況,防止被發現。

少女聞言,眼神迅速掃了一眼下方,她的臉色微微有些漲紅。

小毛球見狀,直接釋放自己的源魂魂力主導寶方:“我來!”

它一接管寶方,樓婉君頓時就輕松了很多,連忙穩穩地掌控住十二根鎖龍柱的穩定。

小毛球是個非常怕死的,所以逃跑起來是非常迅速的,寶方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沖出了裂縫。

映入一人一獸的眼簾中是無邊際的黑暗,虛空中的力量擠壓着寶方。

一人一獸站在蓋口那裏,雖然沒有出去,但都感受到了可怕的虛空力量。

對于這種力量,樓婉君沒有任何的懷疑,她要是這樣出去,絕對會被虛空撕裂成無數的碎片。

“小心!”

就在樓婉君驚嘆虛空時,小毛球尖銳得有些破音的聲音炸響。

336 真的赤鳳

樓婉君被它這樣的聲音吓得心髒狂跳,下意識朝那裂縫看去,瞳孔也不禁一陣緊縮!

只見那條赤鱗腹翼蟒察覺了這條裂縫,然後它跟發了瘋似的沖着蒼穹就過來了!

而源宗的那些老怪物哪裏跟放過?

這幾人運轉秘寶,不斷地攻擊着赤鱗腹翼蟒。

剎那間,只見整個12號秘藏中各種符號和規則紋路被激發出來,熾盛燦爛,十分璀目,同時也溢着可怕的能量。

樓婉君看得頭皮發麻,她想了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傾瀉自己全部的力量掌控鎖龍柱,将那條裂縫撕裂到最大。

“你瘋了嗎?!”小毛球被她這樣的動作給吓得半死。

少女沒理會它,僅僅只是堅持了這麽幾秒的功夫,她就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了下來。

她的額頭、手背上都冒起了青筋,眼前也傳來一陣一陣地暈眩發黑。

那條赤鱗腹翼蟒見此,更是加快了速度,同樣傾瀉全部力量去對付那幾個源宗的人。

一時間那幾個老東西也是措手不及,赤鱗腹翼蟒的速度極快,随着它沖向蒼穹,整片秘藏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滋滋滋。

盡管樓婉君已經盡全力把虛空裂痕撕裂到最大,但仍舊不能通過赤鱗腹翼蟒的龐大身軀。

而這條蛇像是赴死一樣,直接沖向裂痕,強行撕裂虛空,一時間各種過規則符號乍現,像是在壓制赤鱗腹翼蟒,想要把它給抹殺掉。

只是很可惜這秘藏是殘裂的,規則并不完整,否則別說像是赤鱗腹翼蟒這樣蠻力擠壓了,就是樓婉君之前的計劃都不可能成功的。

撕裂虛空,這樣的舉動太過驚悚。

這樣的舉動即便是諸天級強者輕易都不敢嘗試,規則的擠壓力量太過驚人,稍有不慎,足以将其給抹殺掉。

赤鱗腹翼蟒上的蛇鱗與規則符號碰撞,激發出璀璨的光芒,同時也導致有不少的蛇鱗脫落,露出鮮紅的傷口。

“該死的!不能讓它再逃了!”

源宗的人見狀,氣得跳腳,又是一輪各種攻擊。

這次他們是發了狠的,樓婉君支撐得很難受,過度消耗源力和源魂魂力,會讓她陷入昏迷。

她恍惚間見到那赤鱗腹翼蟒的身形踉跄了一下,很顯然是被源宗的人給纏住了。

“快點……我要支撐不住了……”少女咬着牙,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赤鱗腹翼蟒很是惱火,奮力扭動蛇尾,加快沖刺的速度。

樓婉君眼前一陣陣發黑,她見到那赤鱗腹翼蟒居然斷尾求生,它的尾巴斷了一截,沖出了裂縫。

她再也支撐不住,擡手收回鎖龍柱後,整個人就癱軟昏迷了過去。

“喂喂喂……你別倒下啊,這條蛇怎麽弄?”小毛球見她昏厥,連忙跳到她身上。

但是樓婉君沒有理會,整個人陷入了昏迷中,她這一睡,像是很漫長。

等她再次醒過來時,她被眼前這情況吓了一大跳。

“你這……”

她的跟前,一個人身蛇尾的男子正在緊緊地注視着她。

而小毛球非常沒骨氣地縮在寶方的一角,見到這樣的情況,樓婉君氣得沒脾氣。

這貨就是給靠不住的。

“你……是那條赤鱗腹翼蟒?”

她小心翼翼地詢問,心中十分疑惑。

諸天級的源獸能夠化形,這是很正常的。

只是她搞不明白,既然能化形,之前跟源宗那些老怪物對戰時,幹嘛露出本體?

本體龐大,而且它還有傷在身,這樣的戰鬥對它是非常不利的。

“是。”化形的蛇男子聲音冰冷,夾着幾分沙啞地回答她。

他的目光太過冷冽,看得樓婉君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諸天級的源獸,在虛空中是可以生存的,小毛球這貨居然把他給放了進來,這是想要他們都在這裏挂菜嗎?

“那個……我好歹也是救了你一命的,你……咱們好好說話?”

少女心虛又遲疑地問了一句。

“救?”蛇男子冷笑了一聲,即便是化形,但是他傷勢很重,所以眼目還是如蛇目一樣。

被這樣的眼睛盯着,樓婉君只覺得很瘆人。

“我有今天,還不是拜你所賜?”蛇男子冷笑着說道,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冷冽。

樓婉君咽了咽口水,心裏的兩個小樓婉君難得的統一意見,都很想要爆粗口。

這都是哪跟哪?她要是能把一個諸天級的源獸弄成這副鬼樣子,哪裏還會這麽狼狽?

“我說……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你居然跟我說誤會?!”

蛇男子十分激動,幾乎是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發紅地盯着她。

“大哥,有話好說,你在說什麽我都不明白……”

樓婉君連忙說道,這簡直日了狗了,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她的話剛說完,就見這蛇男子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他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腕,就跟把脈一樣,似乎在評估她的實力。

“你不是真正的赤鳳?”半晌後他才松開樓婉君的手腕,狐疑地說道。

樓婉君連忙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對他這話感到無比的無奈。

“我只是融合了赤鳳真靈而已,現世中,赤鳳早就沒了。”

她的語氣有些無奈,也透着幾分惱火。

都是實力說話。

要是她實力足夠蠻橫,早一巴掌拍死這條蛇了。

“什麽!?”

這下蛇男子驚怒,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各種複雜的神色。

憤怒又失望,樓婉君在一邊看得莫名其妙。

“現世,也就是現在只剩下了九重域,蛇大哥,你到底是哪個時代的?在秘藏裏活了多久?為什麽會被源宗的人……想要活捉你?”

見他沒了攻擊力後,樓婉君這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蛇男子深深地看了她兩眼後,那種冷冽得要把她給撕裂的目光平靜了下來。

“九重域……”他複述了一句,然後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縮在一角的小毛球又說:“和它同時代,只不過要比它早個幾百年。”

樓婉君驚悚,感到渾身都涼的。

她這認識的都是什麽怪物?

一個兩個的都是死不了的,除了小毛球這個例外,小和尚和這條蛇,實力蠻橫得可怕。

她這是有妖邪附體了嗎?怎麽盡是招惹這種層次的生靈?她是有毒嗎?

337 橫渡虛空

“至于為什麽會被追殺……”蛇男子神色複雜,同時也流露出絲絲冷冽的殺意。

“他們發現我的蹤跡,猜測到我是從某個時代裏存活下來,所以想活捉我,大概有兩三年。”

蛇男子倒是沒有隐瞞,把實情告訴了她。

聞言,樓婉君倒是不懷疑,之前小毛球也是十分忌憚這一點的,所以很少願意跟她說起那個時代的事情。

而小和尚就更不要說了,幾乎沒怎麽開口過,很顯然他們都很忌憚自己的身份會暴露。

“你看看!我就說,身份萬萬不能暴露!”一聽到這個,小毛球立馬就來勁兒了。

樓婉君斜睨了它一眼,看着蛇男子問:“這麽說來,你身上的傷都是源宗的人造成的了?”

“不全是,是撕裂虛空造成的,我撕裂三四次虛空,要不是你今天出現,我的藏身之所他們也不會這麽快就察覺的。”

蛇男子解釋,看着她的目光有幾分不悅。

“都是它吃了。”樓婉君反應迅速,指着小毛球說道。

她要是不這麽說,指不定那貨黑心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倒打一耙。

小毛球張了張嘴,它這話都還沒說出口呢。

它的目光觸及蛇男子冷冽的目光時,連忙縮了縮脖子,縮在角落裏裝死。

“既然你能撕裂虛空,為何不逃走?”

樓婉君疑惑。

蛇男子搖頭,他的目光落在了寶方的蓋口上說:“這群人族很狡猾,這些秘藏共通的,這片虛空已經被他們鎖定了。我就算能撕裂虛空,也只僅僅是這些秘藏的,逃不出去的。”

樓婉君恍然,這些秘藏雖然是殘裂的,看似都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但是這空間外的空間是一片的。

這就像是一個屋子,包容了許多的房間是一個道理。

而蛇男子能做的,就是從這個房間逃到另一個房間,而這個屋子的虛空已經被源宗鎖定,所以他是無法離開這個屋子的。

而現在這片虛空要被更大的一片虛空吞噬,這是自然規則,即便源宗有秘寶禁锢,但是也無法支撐很久。

即便源宗有辦法,但這些秘藏是漂浮在無邊際的黑暗虛空中的,最終還是會湮滅的。

“你……跟赤鳳有仇?”半晌後,她才忐忑地詢問。

蛇男子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坐到了一角,閉上了眼睛說:“你不是它,就不要問那麽多,知道得最多的,都是最先死的。”

聞言,樓婉君只好閉嘴。

這種層次的生靈,她是沒膽子去招惹的,畢竟這種生靈是喜怒無常的。

這一秒也許會放過你,但是下一秒沒準兒會想要宰了你。

“那個……需要我幫你療傷嗎?”

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樓婉君想要展示一點自己的價值。

蛇男子聞言,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問:“你有大藥?”

少女搖頭,纖細如蔥白段的指尖流出幾道光芒,她是源師,源紋療傷,這是最基礎的。

“我是源師,源紋療傷懂得一點。”

蛇男子看着她指尖的源紋,遲疑了一下才開口:“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

樓婉君心中腹诽,那個時代的生靈都這樣的脾性嗎?

随後她也沒猶豫,擡手就給他打了幾個高級的治療源紋,這些源紋都還要源于她學習的《六藏源錄》。

幾個源紋下去,她的額頭起了一層細汗,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之前她源魂魂力和源力消耗過度,這會兒再給蛇男子療傷,實在是吃力。

“停下吧,你沒有恢複,這種程度的療傷,對我的效果不大。”

蛇男子察覺她的情況,就開口說了一句。

樓婉君沒逞能,直接癱坐在一側,微微喘着氣,腦海中連忙觀摩着《六道天紋圖》。

“要去哪裏?”

蛇男子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盡管知道她不是真的赤鳳,但是她身上溢出來的赤鳳真靈氣息仍舊讓他很厭惡。

“13號秘藏。”樓婉君連忙開口,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呀。

既然他是被鎖在這片虛空裏的,這裏的情況肯定要比自己了解得更清楚。

“你确定要去那裏?”

蛇男子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從他的眼神中來看,樓婉君看到有絲絲的忌憚。

他居然會忌憚13號秘藏?樓婉君心中疑惑。

想到小和尚的要求,她的心中感到很無奈,要不是為了小和尚的大藥,她能來這裏嗎?

“嗯,那裏有我要的東西。”

蛇男子聞言,略作沉默後對小毛球吩咐了幾句,完全把小毛球給當成了使喚的仆人。

小毛球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掌控着寶方橫渡了過去。

“該你了。”寶方停留在13號秘藏的蒼穹上空,沖她喊了一聲。

樓婉君正要掙紮着起來時,蛇男子就已經站在蓋口的方向了,他擡起了自己的手,手臂上仍舊可見赤金色的蛇鱗。

只見蒼穹上裂開了一道口子,足以讓寶方橫渡進去。

小毛球沒有猶豫,掌控着寶方就溜進去了。

但是寶方遭到了13號秘藏裏的規則攔截,無數的規則符號纏繞,想要把寶方給砸碎。

“靠!這是想要撕碎我嗎?!”

小毛球怪叫,寶方被攻擊,相當于它也是被攻擊到的。

“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趕緊走!”樓婉君剜了它一眼。

寶方是至寶,這樣的規則打壓是不會造成破損的,而小毛球之前汲取了那麽多的聖光物質,這源魂魂力也得到了提升,這點難度還是可以熬過來的。

寶方穿過蒼穹後落了下來,蛇男子率先走了出去。

“我……可不可以就在這裏不出去?”小毛球很慫,很怕蛇男子跟它秋後算賬。

那就算不是最純淨的聖光物質,但那也是跟聖光沾邊兒了的。

那樣珍貴的東西被自己給截胡了,它實在是犯怵得很。

“你說呢?”樓婉君半眯着眼睛盯着它,這貨之前汲取聖光物質的時候怎麽沒這麽慫呢?

小毛球咽了咽口水,焉耷着耳朵出了寶方,樓婉君緊随其後。

出了寶方後,樓婉君看到了13號秘藏所謂的“荒蕪”。

這裏可真的是足夠荒蕪,遠遠的一大片平原看不見邊際,只有幾根枯黃的草在風中搖曳,一地都是細碎的砂礫。

只有“嗚嗚”的風聲在嗚咽,沒有看見任何的生靈,任何的綠植出現,荒涼得有些讓人心悸。

338 源魂起誓

“還真是足夠荒涼的。”樓婉君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目光透着警惕地環顧四周說了一句。

蛇男子看了她一眼,眼目中流露出凝重之色說:“這裏的秘藏我多少也了解過一些,這13號秘藏裏我曾經來過一次。”

說着他頓了一下,目光看着遠方又道:“這裏應該是所有秘藏中最穩定,最寬闊的,同時也是最危險的。”

“這地兒什麽東西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是最危險的呢?”小毛球不信,它這環顧了四周半天,一個鬼影子都沒瞧見。

蛇男子目光淡淡地瞥了它一眼,充滿了鄙夷地說:“無知者無畏,虧你還是那個時代的産物。”

被狠狠鄙視了一番的小毛球很憋悶,心裏對鎖龍宗是一千個一萬個的怨恨。

這同時代的生靈,人家就算是重傷在身了,也還是諸天級的修為。

而自己呢?連本體都無法化形。

這痛苦和悲傷,也就只有它自己能夠體會了。

“這裏看似荒涼,但是你們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蛇男子沒有賣關子,一邊解釋,一邊朝着一個方向前進。

樓婉君和小毛球相視一眼,只得跟在他的身後過去。

秘藏中的空氣透着幹燥,只是這樣走了大概有十幾公裏後,樓婉君就覺得自己的鼻腔幹燥得幾乎要裂開了。

“這裏很幹燥,是因為這裏有一座極大的火山。”

蛇男子開口,随後帶着樓婉君和小毛球在秘藏中又走了近百裏,這才停下來。

“這裏哪有什麽火山?”小毛球瞪圓了眼睛,看着眼前仍舊是一片空曠的地帶時,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樓婉君沒有發話,她的眼睛變成了紫金色,看到了潛藏在暗中的陣域。

“這裏被屏蔽了,有隐藏陣域。”

她看到了一層透明無形的陣域氣牆,要不是有紫金魔極瞳的加持,一般人是難以發現這些陣域的規則符號。

估計之前源宗的弟子進來探查,走了那麽遠的路程時,仍舊什麽都沒有見到,結果就放棄了。

誰能想到這裏還有一堵陣域氣牆呢?

“這個也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但是這陣域很強,我無法進去。”蛇男子開口。

樓婉君并不懷疑他的話,要是他能進去的話,就不必藏身在12號秘藏中的大裂縫裏了。

“你有鎖龍宗的東西,應該可以破開這裏的陣域。”蛇男子開口。

對于他的話,樓婉君當然是相信的,但是心中同時也保持着一份警惕。

這條蛇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她無法辨別,更不能看穿他的心思。

所以,萬事皆謹慎為妙。

“哎!女娃子你等等!他什麽就是什麽嗎?你怎麽這麽蠢?”

小毛球見她拿出鎖龍柱出來,立即就跳到了她的跟前,目光警惕地看着蛇男子開口。

很顯然突它對這蛇男子充滿了警惕的,樓婉君也沒想到這一向膽小的小東西敢跳出來阻止自己。

蛇男子眯了眯眼睛打量這一人一獸,聲音微微有些發冷地質問小毛球:“你認為本座會殺了她?”

小毛球的眼底神色閃爍,很顯然它就是這麽想的。

“誰知道呢?你既然能察覺到她身上赤鳳真靈,萬一你發狂起來,那也說不準。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騙這女娃子給你開這陣域的?”

這次小毛球說話倒是很骨氣,半點畏懼都沒有。

“哼,本座還不至于如此陰險!”蛇男子冷聲,臉上的神色很鄙夷。

小毛球咽了咽口水,目光看向了樓婉君。

少女沒有接話,但是小毛球能看得出來她跟自己是一樣的擔憂。

“那你以源魂起誓,任何時候都不能傷害我們,不然你就灰飛煙滅。”

小毛球開口,它的這個誓言卻是很歹毒了。

以源魂起誓,這要是違背了誓言,下場是會十分凄慘的。

無論是修士還是源師,或者是源獸,輕易都不敢以源魂起誓。

“簡直愚昧!”蛇男子略有幾分惱火地盯着小毛球。

小毛球的話在他聽來就是一種羞辱,只有弱者才會起誓,而他是一個強者。

“你要是不敢起誓,那這陣域就沒法破,誰知道這進去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你的實力這麽強,要是在背後下黑手,我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次小毛球的态度很堅決,它看着蛇男子的目光很堅定,絲毫沒有畏懼。

這一點倒是讓樓婉君感到很驚奇,這貨從來都是怕死的,這轉變得有點讓人難以捉摸呀。

不過這種念頭只是在她的腦海中掠過,樓婉君很快就想到了關鍵處。

這貨不是不怕,而是比起這條赤鱗腹翼蟒而言,小毛球更加怕死。

要是自己被這條赤鱗腹翼蟒下了黑手,那就意味着這小東西也是活不下去的。

它突然變得這麽勇敢,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它自己而已。

想通這些,樓婉君頓時就無語了,果然是不能太高估了這貨的。

“本座要是想殺你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蛇男子的神色有些不耐,他看着小毛球的眼神充滿了不善,隐隐有幾分殺意溢出。

樓婉君在一邊看得清楚,心髒也猛地狂跳了幾下。

小毛球這貨雖然是自私了點,但是它說得沒錯,萬一這蛇背後下黑手,她跟小毛球就只能是死路一條,根本無法反抗的。

“我覺得……你還是以源魂起誓的好,不然我信不過你,尤其是你開始對我就有那麽深的敵意。”

少女開口,并且同步行動,一把抓住小毛球,一連推開了十幾步,目光警惕地盯着蛇男子。

赤鱗腹翼蟒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看着她和小毛球的目光充滿了不悅。

正是因為這一絲絲的不悅,讓樓婉君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小毛球說得沒錯,這條蛇對他們是有殺心的。

“要不咱們就各走各的,這件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

樓婉君一邊說,一邊警惕地盯着蛇男子,暗中把流星镯給準備好,打算随時發動攻擊。

果然這蛇類就是狡詐,自己之前還好心幫他療傷,對方卻想要取了他們的性命。

蛇男子聞言,他的眼睛眯了眯,浮現出一層冰冷的寒色,緊緊地盯着樓婉君,似乎要把她給盯出幾個窟窿來。

339 如碾蝼蟻

“本座欠你兩個人情,在這兩個人情還清楚之前,定不會傷害你。”

蛇男子目光緊緊地看着她,說話的口氣雖然很誠懇,但是樓婉君無法信服。

這樣太過冒險了,她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性命,這要是就這麽玩沒了,那真是哭的地方都沒有。

“什麽兩個人情?女娃子你可別被忽悠進去了。”

小毛球一聽,頓時就感到不對勁,立即瞪圓了眼睛提醒她。

樓婉君也覺得有些奇怪,她只是救了這赤鱗腹翼蟒一次而已,怎麽就是兩個人情了呢?

赤鱗腹翼蟒見狀,就開口解釋說:“剛才你救了我一次,這是一個人情,還有另外一個,就是你必須得帶我出去,就用你的那件秘寶。”

他說的秘寶指的正是青銅寶方。

樓婉君聞言,心中略松了一口氣。

這條赤鱗腹翼蟒只是憑借自身的實力想要逃出這裏,的确存在困難。

因為它一旦有動靜,就一定會兒被源宗的老怪物察覺。

而青銅寶方能屏蔽所有的氣息,即使她帶着這條蛇出去了,源宗的人也無法察覺。

那也就是說,在自己沒有帶着它出去之前,對方是不會對自己不利的。

小毛球聽罷,那兩顆金色的眼眸露出了沉思之色。

“這個它應該不會說謊。”

樓婉君嘴角抽搐,這貨是牆頭草嗎?

“但是我還是無法信任你。”

她開口,目光看着蛇男子,剛才小毛球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這是一個諸天級的強者,殺她如碾死蝼蟻。

這要是她答應帶着他出去了,萬一他哪天突然發狂,又把自己當成了真鳳,殺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代價太冒險了,她必須得慎重。

而且,現在的情況對她是有優勢的。

她為什麽不敢談判?

現在只有她說條件的時候,蛇男子除了實力,并不存在優勢。

“人族,你別太過分了,我應了你的這兩個人情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蛇男子開口,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危險。

樓婉君見狀,心中更加警惕。

都說蛇類陰險狡詐,這話果然不假。

這赤鱗腹翼蟒太過強大,盡管對方身負重傷,但是想要殺了自己,還是輕而易舉的。

“我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你只要以源魂起誓,不傷害我和小毛球,我可以帶你出去,還你自由,這是一筆很劃算的合作。”

少女開口,想到剛才她差點就動用鎖龍柱破開這陣域,她的心底裏一陣不平靜。

這赤鱗腹翼蟒既然能夠發現這裏,那肯定也知道龍蘭的下落。

龍蘭是生長在龍巢附近的,極為珍貴。

而蛇類要是能夠在龍巢附近得到機緣,很有可能會發生蛻變,屆時只會更加的強大。

她差一點就忘記了這一茬,真是好險!

樓婉君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小毛球這貨堅持,不然真就要着了道了。

要是這赤鱗腹翼蟒蛻變成功,還會需要自己帶它出去嗎?

這是根本就不需要的。

這些事情樓婉君在心裏迅速分析,很快就得出了利弊。

她是不能相信這條赤鱗翼蝮蛇的,對方的殺心太重了。

赤鱗腹翼蟒半眯着眼睛緊緊盯着她,目光充滿了冷冽,他的身法迅速。

樓婉君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擊就被掐住了脖子,他手上的溫度太冷,簡直就像是一塊冰塊。

她心中凜然,果然被小毛球這貨給說中了!

真是見鬼!

早知道她剛才就不應該手賤,為了挫敗源宗,就給自己招惹來了這麽一個大麻煩。

“人族,你別考驗我的耐性,我說了在這兩個人情沒有還清楚之前是不會殺了你的,那就一定不會。”

蛇男子的眼眸猩紅,浮現着冰冷。

“現在你最好乖乖地打開這陣域,不然……我說了不殺你,但不代表不會給你苦頭吃。”

樓婉君聽了,心中忍不住破口大罵。

“是嗎?”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