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白狐

“你們倆聊的倒是很投機.。”一陣朗笑傳來,二人回首看去,楚墨與楚澈兄弟倆不知何時已經打獵回來,身着勁裝,正笑嘻嘻的看着二人。

“臣妾參見皇上。”二人急忙下拜。

“行了,趕緊起來吧。”楚墨上前将蘇洛汐扶起,轉身看到景妃,覺得有些不妥,随即又将景妃扶起,笑問道:“你身子不方便,就別這麽多禮了。”

“臣見過景妃娘娘、汐容華,”楚澈在一旁抱拳行禮道。

“王爺有禮。”二人齊聲道。

“今日朕和六哥打了不少野味,晚上你們可有口福了。”楚墨笑着說,輕刮了蘇洛汐的瓊鼻。看着蘇洛汐微嗔的眼神,複道:“朕有些累了,先回去歇一會兒。”

景妃知道楚墨的意思,笑道:“瞧臣妾,到底是身子重了,這麽一會兒就乏了,不能服侍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見景妃如此知情識趣,楚墨心中隐隐有些不舍。輕嘆一聲,轉身看着景妃道:“身子不方便就多休息休息。”随即輕撫了景妃的肩膀,“郊外到底不比宮裏,入了秋夜裏涼,多穿些衣裳。”

這一席話,不僅讓景妃心中溫暖,就連一旁的蘇洛汐也為七郎這般有情有義而感動。雖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倒是為他的不喜新厭舊而略有些寬心。

不寬心又能如何,他是皇帝,三宮六院自是平常。

二人相攜回到帳中,楚墨拉着蘇洛汐坐下,笑道:“今日你沒跟着一起去真是太可惜了,好久沒放馬四處,今日當真是爽快。”

“你開心便好。”蘇洛汐轉身拿過幾上的茶盞,遞給神采飛揚的楚墨道:“跑了大半天,喝些水歇歇,夜間還要有宴。”

楚墨接過茶盞,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将茶盞放于幾上,阖目後靠,享受着蘇洛汐輕柔的按摩。片刻後,楚墨忽問道:“我方才見你與顏兒聊的甚為投機,在聊什麽?”

蘇洛汐手上的動作略微頓了一下,後恢複如常,笑啐道:“七郎何時變得如此好奇?連女兒家的私房話都要打聽。”

“我這不是關心你。”楚墨笑着起身,輕拍了蘇洛汐的手道:“方才打了幾只狐貍,毛色甚為鮮亮,心想着到了冬天給你做件披風可好。”

蘇洛汐心中一暖,雖然以自己如今的地位,一件披風算不得什麽,可難得的是情郎這份時時刻刻想着自己的心意,靠入楚墨懷中柔笑道:“你說的都是好的。”可想到景妃,遂又道:“不過我也不缺衣裳,何不留着給景妃娘娘的小皇子置辦些冬衣?也讓那孩子自小便能感到他父皇的疼愛。”

聽此言,楚墨放開摟着蘇洛汐的手。別過臉去,淡淡道:“現在就置辦,早了些吧。再說到時自有內務府的張羅。”

蘇洛汐正想接話,只見楚墨回過身來,笑道:“怎麽對別人的孩子這麽上心?若是喜歡,你也給我生一個皇子可好?不對,我要個公主,一定長得跟你一樣漂亮。”

聽他打趣,蘇洛汐不由的紅了臉頰,低頭喃道:“好好的怎麽又說道人家頭上?再說這說來說去還不是你的孩子,若是他人的我才不上心。”

楚墨見蘇洛汐雙頰緋紅,朗笑将其擁入懷中,帳內溫馨四溢。

是夜,營外熊熊篝火燃起,營中燈火輝煌,舞樂升平。

楚墨朗笑道:“朕今日與六哥追這頭鹿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大家來嘗嘗這鹿肉如何。”說着,夾起面前的烤鹿肉笑道。

見皇上發話,衆人無不紛紛舉筷品嘗,唯獨景妃獨坐笑看衆人。楚墨見景妃不動筷,問道:“顏兒怎麽不嘗嘗。”

衆人聞言,目光齊刷刷的投向景妃。景妃正欲開口,一旁的蘇洛汐開口替其解圍道:“這鹿肉乃是活血行氣之物,,景妃娘娘如今身懷龍裔,怕是不宜吃此物。”

楚墨看了蘇洛汐一沿,随即笑道:“瞧朕這父皇當得,真是粗心,既然如此,福喜,快給景妃換過。”

景妃笑道:“皇上身為男子,又日理萬機,自是在意不到這些小節,倒是臣妾掃了皇上的興,還請皇上恕罪。”

“什麽罪不罪的,不過是一塊肉罷了,何必放在心上。”楚墨看着景妃道,随即舉起酒杯笑飲。

翌日,一幹随行王公大臣整裝待發。楚墨一身勁裝,坐于黑色駿馬之上。一馬當先,王氣十足,可修眉卻緊皺在一起,沉聲問道:“景旸王怎麽還不來?”心中卻已然怒氣高漲,這楚澈,當真是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蘇洛汐昨日就沒随楚墨一同前去,今日說什麽也不好推辭了。身着楚墨特意為她所制的騎裝,與楚墨同乘一騎。紅白相間的騎裝更襯其嬌豔萬分,溫柔如水之中多了幾分飒爽。

這時的她已經感到身後男子的煩燥,纖纖玉手輕輕覆在手持馬缰的大手之上,回以一個安心的笑容。看着如花的嬌顏和柔若無骨的玉手,楚墨心中的煩悶也解了不少。

福喜一溜小跑,氣喘籲籲道:“啓禀皇上,景旸王妃晨起不适,王爺焦慮不已,特意留下照顧王妃,就不能前來陪皇上狩獵了。”

楚墨原本氣惱,但聽了這話心下寬慰了不少。看楚澈對王妃這般上心,想來之前的事已然淡忘了不少,随即笑道:“既然六哥六嫂鹣鲽情深,朕也不做勉強。福喜,讓随行太醫跟着,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務必保證王妃的健康。”言罷,策馬而去。

楚墨與蘇洛汐二人一路且行且笑,忽的一只白狐映入眼簾,蘇洛汐急忙搖着楚墨的袖子道:“七郎,快看。”

只見那狐貍通身雪白,毛色水亮,美麗異常,卧在前方的草叢中看着二人。楚墨見蘇洛汐那渴求的眼神,微笑着搭弓引箭道。破空之聲響起,可卻落了個空,那狐貍好不機靈,竟然能躲過楚墨的箭。

低頭見蘇洛汐滿臉失望的神色看着狐貍遠去的方向,楚墨一拉馬缰欲追上前去。蘇洛汐急忙道:“七郎莫要追了,前方太過偏僻,若是有危險可怎麽辦?”楚墨輕夾馬腹笑道:“哪裏有什麽危險?你喜歡的東西,即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要給你摘下來。可抱緊了,別讓馬甩下去。”

蘇洛汐不谙馬術,聞言急忙抱緊楚墨,縮在他懷中。只聽耳邊嗖嗖風響,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擡眼看去,那狐貍正在前方,楚墨再次欲搭弓引箭。忽停蘇洛汐叫道:“七郎且慢。”

楚墨皺眉放下弓箭,問道:“怎麽了?”見蘇洛汐掙紮欲下馬,怕她摔着,急忙翻身下馬,将她抱了下來。

蘇洛汐快步跑上前去,一看,果然與心中所想一般,遂喚楚墨前來道:“方才你要發箭之時,這狐貍已然作勢欲跑,而這次卻一動不動,只管呆呆的看着我們,我就覺得不對勁,原來如此。”

随着蘇洛汐的話,楚墨看去,原來這狐貍是落入了陷阱,後腿被夾入捕獸器之中,怪不得一動不動,遂笑道:“還是你細心。”

蘇洛汐皺眉道:“如今這狐貍的皮毛已然被毀,而肉又吃不的,于我們已無用處。”随即看向楚墨,眼中滿是乞求道:“看它也是個有靈性的,我們若是放任不管,只怕它難逃一劫,七郎可否…可否讓我将其帶回。”

楚墨聞言一愣,這狐仙之說早已有之,是以自古都視其為不祥之物,宮中自是忌諱,如今要将其養在宮中,怕是要觸了太後的忌諱,但看蘇洛汐那祈求的模樣,心中又是十分不忍,遂道:“這樣,我們先将它帶回營中再做定奪。”

蘇洛汐對楚墨報以甜美一笑,二人合力将這白狐從捕獸夾中解救出來。

待蘇洛汐為其包紮好傷口,抱着白狐起身。二人卻發現一個問題,不由得面面相觑。

這…是哪裏?

第 76 章

特別是司馬珩聽到劉意映被劉祯狠心強行灌堕胎藥時,想到她的無助與絕望,他心中像被人用鈍刀生生割着一般,難受得幾乎難以呼吸。

他一直以為,她對自己并無多少情意,嫁給自己只是為了助劉祯。在營地對自己好,也是因為自己救了她的命。沒想到,她為了留下這個孩子,居然會做到這一步。也許,她對他,并不像他想像的那般無情,其實,她對他還是有幾分情意。

這一刻,司馬珩突然覺得自己很想見到她。未等散值,他便提前回了府,徑直去了劍韻居。

因劉意映還在坐月子,不能敞風,故而她生産完并未回公主府那邊的院子,而是留在劍韻居中。走進院子裏,他突然想到她曾問過他,如果她不是公主,而是庶民女子,嫁給他之後,是不是便會随他住在此院中。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禁感慨萬千。千回百轉,她還是住在了這個院子中,而且,他們的孩子也是在這裏出生,看來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定。他心裏不禁一陣激動,快步走上石階,走到她房間的門前。他心裏突然有幾分緊張,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這才推門而入。

一推開門,他便看見劉意映抱着阿慎,正在哄着他睡覺。只見她一邊在屋裏慢慢走動着,一邊輕聲哼唱着小曲哄孩子睡覺。心愛的女子,在自己的房中,哄着他的孩子,他突然覺得,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聽到聲響,劉意映扭過頭來,看見司馬珩進了屋來,她趕緊對着他輕輕搖了搖頭,做出一個“噓”的口形,然後繼續哼唱着哄阿慎睡覺。

司馬珩放輕動作,慢慢走到一邊的小幾前坐了下來。

秋霜見狀,趕緊為他倒了一杯茶過去。

司馬珩端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然後将茶杯小心地放回小幾上,擡起眼,靜靜地看着劉意映。此時,劉意映全部的心思都在阿慎身上,眼神不自覺流露出的疼愛之情,讓司馬珩心頭不禁暖意盎然。他一直盯着劉意映和阿慎母子,目光再也不能移開。

劉意映口中哼唱着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漸漸停了下來。她又抱着孩子在屋裏走了兩圈,這才轉過臉,對着姚娘笑了笑,說道:“這小家夥,終于睡了。”

姚娘微笑着走上前來,輕聲說道:“夫人,把慎郎交給奴婢吧。”說罷便伸手接過了孩子。

“姚娘,你把阿慎帶到偏房裏去,我有話要跟公主說。”司馬珩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來。

聽到這話,劉意映轉過臉來,不解地看着司馬珩。見他一臉鄭重的模樣,心裏有些犯疑,不知道他又要跟自己說什麽。

姚娘對着司馬珩應道:“是,王爺。”說罷行了一禮,便抱着阿慎往屋外走去。

“秋霜,你也出去。”司馬珩又說道。

秋霜一怔,忙擡眼看着劉意映,卻見她望着司馬珩,眉頭微蹙,卻并未說話。她忙行了一禮,跟在姚娘身後出了門。

劉意映望着司馬珩,一種不安的情緒又湧上了她的心頭。他到底要對自己說什麽?是關于阿慎的事?是和婚之事?還是劉安有事?想到這裏,她心裏一陣着急,忙問道:“王爺,你有何話要與我說?”

司馬珩卻并未回答他,而是抿着嘴,盯着她,向着她走了過來。

她心裏莫名一慌,細聲叫道:“王爺。”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體一下将她籠住,雙眼卻一直沒有離開她。

她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便又問道:“王爺,你,你究竟要說什麽呀?”話剛說完,劉意映只聽到司馬珩叫了一聲“公主”,然後自己便被他摟進懷中。

她呆了片刻,不知他為何會如此,只感覺自己被他摟得緊緊的,似乎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用力推着他,叫道:“王爺,你這是怎麽了?”

他用力全身力氣,緊緊摟着她,似乎自己只要一放松,她便會消失似的。所以,他只有将她緊緊困在自己懷中,那種要失去她的感覺才會淡一些。這個女子,是自己所珍愛的。她一出生,便是金枝玉葉,被家人千嬌萬寵着。可是,她為了保住他們的孩子,卻遭了那麽多罪。一想到這裏,他便覺得鼻尖發酸。他低下頭,将臉埋在她的脖頸中,眼眶不由自主地溫熱起來。

她感覺到自己脖頸中的濕意,心不由得一慌,忙叫道:“王爺,你,你哭了?”

“公主……”他叫着她,聲音有幾分沙啞。

“王爺,你,你到底怎麽了?”她追問。她從未沒想過,司馬珩這樣的人,還有流眼淚的時候,而且還在自己面前掉眼淚。此時,她人有些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公主,你受了那麽多苦,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司馬珩啞聲問道。

“我,我沒受什麽苦啊。”劉意映讷讷說道。

“我都知道了。”司馬珩緊緊擁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你離開我之後,所經歷的一切,我全都知道了。”

“你,你知道,什,什麽?”她有些心虛。

“公主,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你為什麽不來找我?你為什麽寧願嫁給張煊,也不能找我?”他問着她。

劉意映心頭一亂,随即垂目說道:“我,我懷了張煊的孩子,自然只有嫁給他了。”

“你還想騙我?”聽她還不承認,他心裏一股氣直往腦門上沖。他咬着牙說道,“我都知道了,你根本與張煊無任何關系。你們在宛城時,是分院而居,你是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才答應嫁給他的。你們成婚之後,也一直分房,從未在一起過,你還敢說阿慎是張煊之子?”

“阿慎,真,真不是你的兒子。” 劉意映無力地辯白道,“我和張煊,我們是回了定州之後才在一起的,成婚分房,是,是因為我有孕了,不能同房。”

“如果你懷的真是張煊的孩子,你皇兄為何要灌你飲堕胎之藥?”司馬珩問。

劉意映一梗,愣了半晌才說道:“那是因為,他怕我未婚有孕,有,有損公主的名聲。”

“可我的人查出,你與張煊成婚之前便有染懷孕之事,正是你皇兄派人四處散布的。”司馬珩又說道,“如果怕你名節有虧,他為何會如此做?”

劉意映啞然,再也找不出話來反駁他了。

“你說不出話了嗎?”司馬珩長嘆一聲,說道,“我來替你說吧。你皇兄之所以要如此做,就是想掩蓋阿慎是我兒子的事實,是不是?”

劉意映低下頭,無言以對。

“公主,你怎麽如此狠心?如果不是阿慎模樣長得與我相似,不是我因此起疑派人去查,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他問。

“我是劉家的人,你奪了劉家的江山,我怎麽能為你生孩子?”說到這裏,劉意映泫然而泣。

“我知道你不願意為我生孩子,所以,我們成婚之後,你偷偷吃避子藥,我也由着你。”司馬珩黯然道,“可是,你已經有了阿慎,便不同了。你這麽做,你有沒有想過,對阿慎不公?”

聽到司馬珩的話,劉意映一驚,問道:“你,你早知道我吃避子藥?那,那你為何沒來問我?”

“問你作甚?”他苦笑。當初知道劉意映吃避子藥時,他心裏真的很難受,可他不想逼她。他輕嘆一聲,說道:“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心甘情願為我生孩子。現在,我們不是有阿慎了嗎?”

她愣了愣,說道:“在營地那兩回,我沒有吃。”她低下頭,咬了咬唇,說道,“沒想到這兩回就有了他。”

“公主,這些都是天意,阿慎與我們有緣!我明日一早便去禀報父親,讓他下旨讓我們倆和婚,讓阿慎得以歸宗。”說到這裏,司馬珩頓了頓,又說道,“阿慎百日之時,我還要大擺筵席,昭告天下,他是我司馬珩的兒子,是我的結發妻子劉意映為我而生,為他正名。”

聽到這話,劉意映再也忍不住,将臉埋在他胸前,哭出聲來。此時,她心裏也說不出該不該歡喜。她心裏明明喜歡他,他還是她孩子的親生父親,她從心底願意與他和婚,與他再也不分開。可是,一想到劉祯的慘死,一想到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又歡喜不起來。

聽到她壓抑着的哭聲,他心裏也酸楚不已。半晌,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輕聲說道:“公主,從此,再沒有人分開我們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放心,我保證劉安此生可以平安無事!”

劉意映靠在他懷裏,還是低聲哭着。

“公主,你,你還願意再嫁給我嗎?”話一出口,他心中竟然有幾分緊張。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還能有其他選擇嗎?”她仰起臉來,用淚眼望着他。

聽到她這麽說,他終于放了心。他低下頭,與她額間相抵,說道:“公主,答應我,永遠都陪在我身邊,再也不準離開我!”

劉意映猶豫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你也要記得答應過我,要永保阿安和阿哲平安。”

回應她的,是一個悠長纏綿的吻。

三日後,司馬曜下旨讓司馬珩與劉意映和婚,并為阿慎正式賜名為司馬敏,取自論語“敏于事而慎于言”,與他的小名相呼應,同時冊立他為趙王世子。

阿慎百日之時,司馬珩果然在皇宮中的永德殿宴請群臣為他大辦百日筵,皇帝司馬曜還親自出席,君臣同歡。之前也許有人還對阿慎的身世有幾分懷疑,但在百日筵上看見阿慎後,都驚異于他與司馬珩相差無幾的相貌,從此便再無人懷疑他的身世。

大吳建國之後,因為西羌收留了劉哲、張煊等人,司馬曜便下令禁止大吳治下的百姓與西羌有任何貿易往來。大吳地處中土,地廣人多,十分富庶,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不與西羌往來,影響并不大。但西羌地處草原和沙漠,要依靠貿易從大吳換取一些生活必需品,因為此令下了不到兩個月,西羌的老百姓對此便有了怨言。

慢慢的,西羌王赫刺有些吃不消了,便派人給大吳傳話,要求重開貿易。司馬珩得知這一消息之後,便給西羌王回了一封信,大意是只要他交出劉哲,便立刻重開邊境,讓兩國百姓可以自由貿易。

此時,赫刺心中也有些動搖。當初收留劉哲,是因為張煊答應待他們反攻之時,會購進大量西羌馬匹用于作戰,并且如果成功反撲重新掌權,還會給西羌不少好處。

可當他将張煊迎了進來之後,才發現司馬氏已經在中土站穩了腳根,張煊、劉哲根本無力反攻。到了這個時候,劉哲在他手裏,俨然就成了燙手的山芋。赫刺想着此時答應司馬珩,不僅可以甩掉包袱,還能借此與新王朝拉近關系,倒不失一個兩全之策。

赫刺考慮了幾日後,又派人給司馬珩去了一封密信,表示願意按司馬珩的要求交出劉哲等人。不過,張煊也非等閑之輩,收買了赫刺身邊的人,知道了他的計劃,趁赫刺不備之時,帶着劉哲和陳皇後等人連夜出逃,離開的西羌,攻占了葳螺山下的樂城,作為據點。

司馬曜得知樂城被占,大怒,立即派趙王司馬珩親自領兵前往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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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18)

一旦這種關系不存在了,那自己就岌岌可危了。

聽罷,小和尚的臉色就更加鄙夷了。

“我還沒有興趣殺一只蝼蟻。”

樓婉君內心郁卒,很想要打人。

這貨的毒舌能跟楚北陌有得一拼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盡是遇到這種鼻孔朝天的人!

“那你起個誓也不廢多大氣力,咱來一個?”

她需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也只能用這種比較保險的方法了。

358 再生蛻變

小和尚斜睨了她一眼,見她臉上執着的神色時,不情不願地以源魂起了個誓。

樓婉君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裏,雖然這層保障不是那麽牢固,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動手吧。”小和尚催促她。

她也沒有猶豫,轉身就離開了寶方中,摸出了鎖龍柱祭出。

她之前就掌握了鎖龍柱就用法,雖然在陣法的造詣上還有所欠缺。

但是這鎖龍柱非凡,也根本就不用她太多的源力。

鎖龍柱一祭出,四象泉四周的氣息稍稍有了變化。

樓婉君确認過後就讓小和尚從寶方中出來了,九色鹿果然沒有察覺。

“這鎖龍柱果然強大。”

她不由得驚嘆了一聲,畢竟那九色鹿的實力看起來并不淺。

小和尚聽了她的話後,眼神有幾分鄙夷地掃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了四周生長得飽滿肥碩的草藥上,他取了一株十萬年份的星皇帝菱草和四象生元草。

“你的實力太弱,肉身力量雖然在普通人中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想要達到神魔境界那樣的兇悍,還差得太遠。”

小和尚開口,将那兩株草藥遞到了她的面前。

“吃下去,然後跳入泉眼中。”

他一邊說着,就擡手指了指四象泉中四色泉水交彙的地方,果然可以見到一個泉眼。

樓婉君看着這兩株藥性十足的大藥,她是有些猶豫的。

這大藥雖然是很珍貴,但是也不能貿然吃下的。

雖然小和尚起誓是不會傷害自己,但這要是她自己作死,那也是沒轍的。

“擔心我會害了你?”

小和尚見她遲遲不動,微微挑了挑眉頭,心中很沒好氣。

他曾幾何時這樣操心過一個人?

這女人不僅讓自己做她的打手,還敢逼自己立誓,這天底下大概也就只有她一人敢這樣做了。

樓婉君心虛,但是想想後她就釋然了。

就像是小和尚說的那樣,他是沒興趣殺自己這麽一個蝼蟻的。

随後她接過藥草,動用源力去除了根部的泥土,張嘴就啃食。

大藥入口,并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反倒是甘甜可口,清香無比。

兩株藥草下肚,她就感受到了體內發生的變化,她沒忘記小和尚的話,一頭就紮進了泉眼中。

她落入泉眼中時,只覺得有四股強悍的能量在沖擊她的時間身體,無論是她的源魂還是身體,都受到了劇烈的沖擊。

這種沖擊時而霸道,時而冰寒無比,時而如在烈火中焚燒。

四股不同的力量撕扯着她,若非她的肉身異于常人,又提前服下了兩株大藥,這樣可怖的力量足以将她撕毀!

樓婉君此時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字:堅持!

小和尚站在四象泉邊上看着,只見四象泉裏的四種池水順時針圍繞着的泉眼在流動。

而随着泉眼的流動,這生長在這四周的草藥就像是會呼吸那樣,随着泉眼的律動在舒展着的。

小和尚看着泉水中的樓婉君,那雙漂亮得妖異的眼眸裏流露出贊許之色。

這個女人的毅力非凡,是尋常人不能比拟的。

就算是吃了那兩株草藥,但是這四象泉的威力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的。

一旦在裏面精神稍有潰散的跡象,就會受到可怖的沖擊,會因這四象泉的威力而被撕扯成粉末的。

四象泉的能量很特殊,它本身蘊含的特殊能量是滋養各種草藥的絕佳養分,就算是聖土都比不上的。

同時這泉水的威力也很狂暴,就算是一些大能也輕易不敢涉足的。

但是這個女人很幸運,她融合了鳳靈之力。

而這鳳靈之力與朱雀是同根同源的,所以她才能承受住這四象泉的能量沖擊。

一旦她在四象泉中蛻變,她将會變得更加完美。

自身完美無瑕,對她在今後的修煉上會收益更大。

而這四象泉的強悍不僅在于它可以鍛體,還能煉魂。

鍛體的同時還能磨練源魂,使源魂變得更為堅韌強大。

這是再多的大藥都無法做到,這個女人的幸運不是一般的好。

小和尚自己并沒有跳入四象泉中,而是在四周挑選了幾株大藥,動用源力将其給磨碎,引入了四象泉的泉水進行糅合。

他的做法有點像是在煉丹,但手法很粗糙。

但也正因為這樣才保留了大藥的最佳藥性,這些大藥各不相同,可是因為有了四象泉作為媒介來糅合,不僅不會排斥,還會将藥性發揮到極致。

小和尚沒有猶豫,張嘴就把這粗糙的藥丸子給吃了下去。

頓時他渾身由內而外爆發出了一層刺目的光暈,連四周的藥草都受到了震蕩。

但是有鎖龍柱布下的陣域,九色鹿守在外面并沒有察覺這裏面的動靜。

兩人一個在泉眼邊上,一個泉水裏,時間在兩人的身上就像是凝固了一樣。

四象泉的霸道超乎樓婉君的想象,但是每次在她幾乎想要他跳出泉水時,她的腦海中會跳出父母兄長在源宗吃苦受難的樣子。

還有楚北陌坐在姬紫月身邊跟她相處融洽的樣子,一想到這些,她就咬緊了牙關,逼迫自己去承受這些力量的沖擊。

四股力量在她的身上沖擊着,将她吞下肚子的兩株大藥的藥性激發到了極致!

藥性和能量的夾擊,幾乎是由內到外要把她給撕碎一樣,此時她的感覺就是有無數的鋸子在她的身上拉扯着。

她的肌膚、她的骨骼劇痛無比,不斷地拉扯、撕裂感幾乎要把她給碾碎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個時辰左右,這樣劇烈的撕裂感才逐漸平複下來。

而樓婉君是睜着眼睛的,她感受到自己的頭皮和臉部的肌膚像是在蠕動一樣,有些發癢,就像是在剝離她的身體。

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當初她在殘域的時候,楚北陌準備了血膏寶藥熬煉她的時候,她銳變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

而小和尚此時雖然沒有完全将藥性給吸收幹淨,但是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他的傷勢的确好了一半。

這些大藥的藥性會在他的體內激發,想要一次性吸收幹淨那是不可能的。

他注意到了泉水中正在蛻變的樓婉君,他活了這麽久,可以說是各種再驚世駭俗的事情他都親眼見過了。

但是像她這種驚人蛻變的,他的确是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蛻變得太快,也太完整了!

359 火鳳之火

只見泉水中的樓婉君,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模糊,表層的肌膚蛻了下來,就像是金蟬脫殼一樣。

小和尚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她,自然不是醉心于看她的身材有多曼妙。

而是這種蛻變讓他大為震驚!

他自然是知道這種蛻變的,只是這種蛻變在歷史上僅僅是存在于古冊記載中。

而他曾經也見過這樣的蛻變,印證了古冊上的記載。

只是,那個人的蛻變沒有成功,最後的下場卻是從一代天才成了一個癡兒。

這樣巨大的落差,實在是讓人望而生畏。

但是蛻變後的好處卻是讓人望塵莫及的,據古冊上所言的,沒經歷一次這樣的蛻變,無論是肉身還是源魂,都會猶豫新生,沒有瑕疵。

在日後的修煉中,更是一日千裏,是尋常人比不上的。

當初他看到的那個人不顧一切也要追求這種蛻變,他選擇的是一處絕地,機緣與危險各占一半。

但是他的銳變不能與眼前這個女人的相提并論,他的蛻變太過瘆人。

人皮就像是被硬生生扒下來的異樣,整個人吊在絕地中,猶如一具吊死的屍體一樣。

這與古冊上所記載的不同,那人的蛻變自然也是無法成功的。

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就此輕輕松松的,在兩個時辰裏就發生了這樣巨大的變化,實在是可怕!

只見水中的樓婉君在半個時辰後,蛻出了一具與自己外形一模一樣的人皮,那副人皮上有很多斑駁的雜質。

泉水蘊含的能量太過霸道,那人皮并未存在太久,數秒就消失了。

但是這一幕小和尚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這種驚人的蛻變完全與古冊上記載的一致!

這個女人不僅運氣好,在天賦和機緣上還如此得到眷顧,倘若崛起,必将勢不可擋!

樓婉君并不知道小和尚将自己蛻變的過程都看在了眼裏,她在靜心感悟這一次的蛻變。

這一次的蛻變很劇烈,給她帶來的益處是前兩次蛻變的提升。

這四象泉威力巨大,這一次的蛻變,讓她的源魂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而給肉身所帶來的好處就更不用說了,她只覺得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磅礴力量!

這種飽滿的狀态讓她很興奮,帶着絕對的自信!

“這是什麽?”

樓婉君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這股力量跟源力是不相同的。

“火鳳之力?”

她細心感受之下,察覺這股力量的不凡與特殊時,她不免感到驚訝。

此時的四象泉的威力對于而言,已經沒有了威脅。

她睜開眼睛,用心感受着這股力量的奇特與磅礴,心念一動,只見從她的掌心中蹿出了一串赤金色的火苗。

小和尚在岸上看得一清二楚,見到她掌心中蹿出來的火苗時,他已經不是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這個女人很特殊,難怪她會成為選擇。

小和尚眼底的神色很深沉,與他略有稚嫩的外表很不符合。

“為什麽火鳳之力能夠凝聚成火呢?”

她忍不住疑聲,之前黑心鳳的執念還存在,妄圖想要奪舍自己,嘴巴很緊,并沒有告訴她這些特殊的情況。

她看着手中的小火苗,這股力量很特殊,仿佛就像是她的身體和靈魂的一半。

凝視着這小火苗半天的功夫她也沒能想清楚,這才想起來外面還有一個小和尚。

這才急忙收了掌心的小火苗,見到自己渾身光溜溜的樣子時,連忙從流星镯中摸出了一套衣服換上。

她正準備從四象泉中離開時,忽然看到了泉底下閃爍的四種神光。

她沒有多想就潛了下去,發現這并非是光芒,而是這四象泉的真正泉眼。

越是靠近泉眼,就能感受到這四象泉的不凡。

樓婉君伸手去觸碰了一下,發現這泉眼跟這四周的泉水是的分開的。

這泉眼更像是四象泉的發源處,也像是濃縮後的四象泉。

她想了想就從流星镯中摸出了五只僅剩下的玉瓶,在泉眼上汲取了這些四象泉。

神奇的是這四象泉就算是入了玉瓶中,也依舊是泾渭分明,沒有混合在一起。

裝滿五只瓶子後,她發現這四象泉的威力像是減弱了一些。

看樣子那泉眼才是四象泉的關鍵所在。

只不過除非是有人也能像她一樣,能夠在這四象泉中如魚得水,否則的話想要接近那泉眼,非得被撕碎不可。

見到她朝上面游過來時,小和尚便立即閉上了眼睛。

樓婉君并不知道自己蛻變時的情景已經被小和尚給看在眼裏,出來時見到他還在閉目,她剛張口就閉上了,默默地從泉水中出來。

她看到四象泉的顏色似乎暗淡了一些,她看了看手裏的玉瓶,應該是跟她汲取了部分泉眼裏四象泉的緣故。

不過她知道這種神物本身就是可以修複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要是這秘藏她能夠想來就來,她也不會這樣汲取的。

要知道這四象泉四周滋養的這些草藥,可不比她手裏的這點從泉眼裏汲取出來的東西差。

小和尚半晌後才睜開眼睛,一扭頭看到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樓婉君時,他眼底的神色略有幾分呆滞。

少女青春勃發,身材窈窕,她的五官生得很精致,就算是側顏也別具美感。

那一頭及腰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她挺翹的臀部上,衣服也是濕漉漉的,将她曼妙的曲線勾勒得一覽無餘。

少女的氣質很出塵,但卻不是那種冷豔的美感,她的出塵沒溫和,沒有攻擊力,就像是水一樣。

他從那次重傷之後就一直沉睡在秘金棺材中,那時的他還是少年時。

但即便如此,在那個時代裏,他的實力也絕對是驚豔世人的。

所以見過的美人也不少,但是能讓他這樣分神的,她還是第一個。

“你醒了?”

樓婉君蛻變後感官變得敏銳,察覺小和尚的目光時,她就轉過頭來看着他問了一句。

她以為小和尚是在等自己蛻變完後才要進入四象泉,出來時間他盤腿坐着,也以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并沒有想到他是在吸收藥性。

小和尚也沒多做解釋,而是敷衍地應了一聲。

也幸好他現在是孩童的樣子,否則的話他剛才的神态一定會出賣他心中所想的。

360 天選之人

“你不進去試試嗎?效果挺不錯的。”

樓婉君看着他問了一句,然後目光環視了一眼四周,發現少了很多的大藥。

就比如那株黃金海棠,二十萬年份的黃金海棠啊!

她剛才就已經看過了,這四象泉的四周就僅此一株!

雖然肉痛無比,但是她也知道那黃金海棠的藥性是她現在無法承受的。

就算是她現在肉身足夠強大了,但是二十萬年份的藥性,會把她的筋脈給撐爆裂的。

有些大藥對于有的人是有益的,但是對于有些人而言,那就不一定了。

這些都是得了天運眷顧的好東西,但是好東西吃過頭了也會引起消化不良的。

小和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自然是看中了她手中的白玉瓶。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你身上要不是因為融合了鳳靈,這四象泉以你現在的能力,觸之即死。”

這女人果然是天真!

“哦……”

樓婉君有些郁悶地應了一聲,随後動用小和尚給她的镯子,容貌又變成了那副平平無奇的樣子。

“那你是服用了這些大藥,傷勢能恢複嗎?”

她其實是很好奇的,畢竟小和尚身上的氣息她無法探查,這貨的實力跟她不是一個層次的。

但是那株黃金海棠的确是不在了,很顯然是被小和尚給拿走了。

二十萬年份的大藥,這已經是稱得上是神藥了!

那黃金海棠的藥性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得住,但是她又沒發現這小和尚哪裏有變化了。

小和尚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那樣鄙夷的眼神跟楚北陌有得一拼。

“藥效還沒有吸收完,得過一段時間才能見到效果。”

他是刻意壓制了藥效的,這鎖龍柱威力巨大,但是這黃金海棠的藥性也是不容小觑的。

萬一兩者之間相沖,勢必會引起那外面那頭九色鹿的注意,要是這女人被為難在此地,那事情就不妙了。

他現在雖然是能夠出手,但是出手的次數也是有限的。

樓婉君點了點頭,目光放光地看向了這四周的草藥,這些才能真正地稱得上是大藥。

之前在源宗藥園子裏看到的那些,跟眼前的這些相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堆垃圾。

她随後就騰出了流星镯中裝藥草用的器皿,這些器皿都是特殊煉制的,能夠最大限度地保存好藥草的藥性。

這些藥草她是不要白不要,而且這種機會只有一次。

她要是不動手那就是傻子!

這些藥她就算是一個人用不上全部的,但是父母、兄長都有機會用上。

而且這裏的藥草不僅鍛體強悍,對源魂的好處也遠非一般的藥草能夠比拟的。

她一個人變強還不夠,她要讓身邊的人都變強。

世人都欺她沒有宗門,都欺他們一家沒有庇護。

有了這些藥草,她在大荒絕對能夠建立起一個屬于自己的宗門!

沒有宗門算什麽?她自己就做這個宗主!

之前她也有想過這一切,但是奈何大荒的資源匮乏,而且還有諸多人族無法涉足的禁地。

這些想法她也只能壓制住,但是現在不同了。

她完全可以走自己的道,不必要追着楚大爺的腳步。

她要做的,就是自己,如果楚北陌也真心喜歡自己。

那麽她也一定會拼上自己的一切,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但如果沒有,她也能有與他平起平坐的機會。

她不需要在瞻仰任何人,也無需再畏手畏腳地擔心後果。

小和尚在一邊看得很清楚,她的眼神很閃亮,就像是星辰一樣閃耀。

這種眼神,他是頭一次見到。

“小姑娘,如果你要摘取這些藥草,這是很不明智的舉動。”

就在樓婉君準備動手的時候,忽然九色鹿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人皆是一驚,居然連鎖龍柱都無法屏蔽住嗎?

那剛才的一切……

一時間,兩人皆是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殺意。

只見九色鹿穿過屏障走了進來,見到小和尚的時候,它一點也沒有任何的意外之色。

“你……能後穿過這層屏障?”

樓婉君見它神色溫和,沒有要找他們算賬的意思,戒備稍稍有所松懈。

九色鹿看着那四象泉,眼神中充滿敬畏。

随後她的目光看着樓婉君說道:“老始祖果然沒有料對了,你果然是那個天選之人。”

它一張口,就是一嘴讓人聽不懂的言語。

而小和尚在聽見“天選之人”這四個字時,他臉上的神色明顯一變,剎那間有濃烈的殺意溢出。

樓婉君頓感渾身冰冷,下意識就看向了小和尚。

九色鹿無所畏懼,它那雙流光溢彩,神異無比的眼眸中流出極為溫和,而且敬畏的神色地看着她。

“天選之人,是上蒼挑選的種子,是唯一能夠打破這片天地規則的人。但同時在打破這些規則的前提,此前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九死一生。”

說着,它的目光看向了小和尚又道:“如果我沒看錯,你也是天選之人,只是你失敗了很多次。”

它的話讓樓婉君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見到小和尚陰冷邪異的臉色時,她就知道這頭鹿沒有在亂說。

“什麽是天選之人?”她追問。

“等你到了那個層次了,你就會知道了,天地的章法不是宇宙初開時就定下的。”

九色鹿的回答讓她摸不着頭腦,就看向了小和尚。

但是小和尚并沒有要給她解釋的意思,只是看着九色鹿的目光很危險。

“這天底下就沒有老始祖不知道的事情,你也不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不過你很不錯,一般天選之人失敗,都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你能動用秘術存活至今,說明你很不平凡,你的存在或許是一個變數,只是我看不透。”

九色鹿對于小和尚這樣危險的眼神,一點也都不畏懼。

樓婉君在一邊聽着,是越聽越糊塗。

“小姑娘,能讓我看看你鳳火嗎?”

九色鹿轉頭看向她,眼神中充滿敬畏和崇拜。

這樣的眼神讓樓婉君很汗顏,自古以來強者才能受到崇拜和尊敬的。

現在這九色鹿擡擡蹄子都能滅了自己的,卻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神色來,實在是叫她汗顏無比。

但是樓婉君還是照做了,既然連這鎖龍柱都無法擋住它, 那自己剛才經歷的一切,它肯定也看見了。

再怎麽遮掩也沒用,還不如痛快一點呢。

361 收四象泉

樓婉君沒有猶豫,她張開了纖瘦的手掌,只見她的掌心中,一簇小火苗蹿了出來。

赤金色的小火苗極為純淨,剛才在四象泉裏的時候,她還不覺得什麽。

現在只是這樣一小撮而已,就感到無比地炙熱,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燥熱了起來。

連在一邊的四象泉水都蒸發出了水霧。

“果然足夠純淨,你的确是那個人無疑了!”

九色鹿很興奮,它看着樓婉君的神色很奇異,充滿了期盼。

這讓她心中有些不安,這種眼神看着就讓自己感到不舒服啊。

“你既然這麽說了,那你為何不準她采摘這些草藥?”

小和尚沒有阻止九色鹿的行為,而是反問了它一句。

其實關于天選之人,他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回事?

他當年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去做那樣危險的事情,要不是簡要關頭他僅存的一絲理智把自己給拽回來。

估計現在就跟這九色鹿說的一樣,早就形神俱滅在這片世界了。

九色鹿看了他一眼,只見它腳下的蹄子輕輕蹬了蹬地面。

數道奇異的源紋從地面冒出來,纏繞着九色鹿的蹄子,而九色鹿渾身發光,看起來奇異無比。

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很神聖,連四周的這些大藥都随着搖曳了起來,像是很享受這種光芒。

只見随着九色鹿身上的光芒越來越璀璨,那些奇異的源紋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光球。

光球靜靜地懸浮在空中,散發的光輝比九色鹿身上出現的更加神聖。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座神祗抵臨一樣。

“放上你的手,以四象泉為中心的方圓百米,都将會與你契約,這是老始祖唯一留給你的禮物了。”

“我和師父守護了很多很多年,如今交到你手中,我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你是天選之人,走的路注定與旁人不一樣,這些東西是老始祖希望能夠助你一臂之力的東西。”

九色鹿解釋,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慈母那樣溫和。

樓婉君愣了愣,她下意識就看向了小和尚。

自重生以後,她接觸過的秘辛實在是太多了,現在又來了這麽一出。

這可以算得上是天大的機緣!

如果她簽訂了契約,那麽這四象泉就是她的私人之物,這些大藥也都是她的。

只要她能夠留下根莖和種子,那麽這些大藥就可以跟割韭菜一樣,任她索取。

但是這樣的契約,恐怕也是要付出代價。

就像是她當初接受石柱的訓練一樣,她甚至連自己将來要為那個承諾做什麽,她都不清楚。

但是那樣的情況下,由不得她不接受。

可是眼前這樣的情況,她又有得選擇嗎?

“我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她沒有立即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而是追問九色鹿。

九色鹿看着她的眼神溫和而慈愛,它平靜地說道:“只需要一滴你體內的一滴神血。”

聞此,不僅是她自己皺眉,連小和尚都在一邊皺眉。

這頭九色鹿所說的老始祖他并不曾聽聞過,但是能夠讓九色鹿成為仆從,又能圈住這四象泉,可見實力并不簡單。

“這是老始祖給你的唯一考驗,失去一滴神血,你會需要數年的時間來修複,神血彌足珍貴,哪怕是失去那麽一點點,都會對你有所影響。”

九色鹿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樓婉君立即就扭頭看向了小和尚,眼神很是兇神惡煞!

這他娘的居然要數年才能修複!

這個騙子!

坑她神血!虧自己還勞心勞力地給他找大藥!

這貨算起來就出手過兩次而已,這簡直虧大發了!

這個天殺的!出去再跟他清算!

樓婉君氣得簡直想要殺人!特別想擰斷小和尚的脖子!

她甚至想讓這九色鹿出手把小和尚給踩死算了,跟黑心鳳一樣都不是什麽好鳥!

一時間,少女的臉色陰沉得跟鍋底有得一拼。

小和尚心虛,他當時的情況的确很需要她的神血,或者大藥。

但是大藥哪裏是那麽好找的?所以只能指望她的神血。

要是他當時跟這女人解釋了,估計那滴神血是喝不到的。

“這有什麽後遺症沒有?萬一你們老始祖坑我呢?在這裏動什麽手腳呢?就憑着這什麽天選之人的說法,無法說服我。”

這次她學聰明了,踩了那麽幾次的大坑,這一次她要是再不學乖的話,那她就是蠢了!

“老始祖早就随着時光消失了,他留下這些,只不過是不甘被上蒼玩弄于鼓掌,希望有一天能夠有人打破這一切而已,也僅此而已。”

九色鹿說得很真誠。

樓婉君凝視着她,腦海中浮現出那口巨大而可怖的棺材,還有那種尖銳鎖鏈拖拽的聲音時。

她心頭一橫!立即就做了決定!

有道是債多不用愁,她現在是身上的秘辛多不怕。

反正她接觸到的秘辛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再多這一個也無妨了。

她當即凝聚神血在指尖,劃破指尖後,一滴晶瑩剔透,透着神聖氣息的赤金色血液冒出,滴落在了那個光球上。

那光球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只見這四象泉為中心的方圓二十米都起了一層赤金色的能量罩。

地面也有所晃動,劇烈的抖動讓這些大藥和四象泉的泉水都跟着晃動了起來。

九色鹿帶着兩人走了出來,看着那四象泉逐漸縮小,然後被融合進光球中,穩穩地落在她掌心中。

而這四周沒了四象泉的支撐,像是暗淡了許多。

“我拿走了四象泉,那你們怎麽辦?”

樓婉君能夠通過這光球看到裏面的四象泉和那些藥草,她見到這四周暗淡時,就追問了一句。

“這個你不用擔心,有師父在,是無人能夠入侵這裏的。老始祖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也該去做別的事情了,你們順着這條金線走,就能離開森林。”

九色鹿的精神狀态看起來有幾分萎靡,很顯然也是受到了影響。

樓婉君皺了皺眉頭,她摸出了那五只裝着四象泉泉眼精髓的白玉瓶遞給了九色鹿。

“這個對你們或許有幫助。”

九色鹿看到白玉瓶裏的泉髓時,眼底也流露出了幾分驚詫,也沒有猶豫就接下了這泉髓。

只有小和尚看着樓婉君的神色跟看白癡一樣,這個女人究竟知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

出手還真是足夠大方的,一下子就是五瓶!

362 巴掌呼死

樓婉君雖然是不了解這泉髓有多稀罕,但是她拿走了這四象泉,這些泉髓對她而言就不算什麽了。

“你們盡快離開吧,這裏已經很不穩定了。”

九色鹿再次叮囑她,看着她的目光很柔和,流露着跟老母親般的慈愛。

樓婉君心裏頭打了個激靈,連忙點頭,目光看向了那條金線。

九色鹿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這裏。

樓婉君看着手裏的光球,心中當然是激動的!

有了這些東西,她就一定可以做到所想的那些。

小和尚心中也是很詫異,這個女人的運氣的确是比自己的好。

鳳靈、四象泉,這兩種機緣重合在一個人身上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

但就是這麽小的概率,就是被她給遇到了。

想到九色鹿的話,他都不禁有點好奇了,她真的是天選之人嗎?

當年自己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是一方霸主了。

如今這個時代跟那個時代是無法相提并論的,許多的秘辛都被掩蓋了。

按理而言,她的路途應該更加順暢才是的。

但她現在的成就,實在是沒辦法跟那時候的自己相提并論。

所以,他是深刻懷疑九色鹿的話。

樓婉君倒是沒去在意他在想些什麽,而是把光球放到了青銅寶方中,又把鎖龍柱收了回來。

“你要不要進去?”

她斜眼看了一眼小和尚詢問。

小和尚妖邪的小臉一沉,這女人不是明知故問嗎?

收拾好之後,樓婉君順着九色鹿留下的金線指引出去,就見到了在那片碧藍色湖邊等候多時的唐歡兩人。

唐歡見到她出來時,明顯松了一口氣,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小小,你怎麽樣?”

樓婉君心情極好,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說道:“我沒事,我們先離開這裏,具體的出去之後我再跟你們說。”

唐歡也沒有猶豫,一行三人順着那條金線離開了被濃霧包圍的森林。

三人剛出來,就很不巧地碰見了姬皓月,還有那兩個源宗的弟子。

這三個人之間估計是達成了一致,看着他們的目光很不善。

“說說吧,你們在裏面得到了什麽好東西?拿出來大家平分。”

還不等那兩個源宗的弟子開口呢,姬皓月就朝着三人伸出手來,一副理所應當地說道。

樓婉君見狀,頓時就被她這個樣子給氣樂了。

這個大小姐還真是奇葩,她們得到的東西憑什麽要分給他們一半?

連在一邊的唐歡和另一個唐氏弟子都皺了皺眉頭,對于姬皓月這樣的态度感到不滿。

“想要東西?可以啊,自己沒長腿嗎?不會進去找?你娘沒教過你不是嗟來之食嗎?如果你要,我倒是可以勉強施舍你一點,但是前日是姬小姐你是乞丐才行。”

樓婉君現在有了底氣,連說話都是不一樣的。

她有了手中的這些籌碼,她現在需要的就是一點點時間了。

什麽狗屁姬家、慕府的,她一個都不懼!

“你!”

姬皓月當即臉色一陣漲紅,氣得揚手就想要打人!

啪!

但是不等她動手,她自己率先就先被一耳光扇在了臉頰上。

頓時她那張白皙的臉頰迅速腫脹

第 80 章 龍子鬧壽宴

頓時,龍王宮開始沸騰起來。

“斂光珠,靈主大人居然找到了斂光珠。”

“靈主大人出手可真是闊綽。”

“那可是上古至寶啊。”

這時,七夜只笑言:“今日起,它便是東海的定海珠,還望龍王不要辜負靈主大人的一番心意。”

龍王握着那珠子喃喃自語:“定海珠,我東海的定海珠。”随即向我行了個大禮:“多謝靈主大人賜我東海至寶,老夫感激不盡。”

我尴尬地笑了笑:“呵呵…不謝…不謝。”

我倒是沒想到這麽好的東西他會給東海龍王,不過這斂光珠如今被他喚作定海珠,便已說明這珠子已完完全全歸屬東海龍王。

定海珠,定江海浪湧,護長河百川,願這東海龍王真能護好這人間風調雨順。

這所有至寶,龍王唯握着定海珠久久不放,欣喜萬分,也讓宮中各界來的賓客羨慕不已。

這時,沉默許久的星覺終于開口:“龍王大人,星覺也有一份賀禮奉上。”

看星覺這神情,不太對勁啊。

只見他拍了拍手,幾個魚将拿着一幅古畫走到了臺上。

“龍王大人,星覺此番在人間尋得一幅畫卷,特來送上。”待那畫卷展開,一幅龍王年輕時的畫像慢慢展現。

一身藍衣,滿眼溫柔,只是題詞的部分,被濃墨遮住了。

龍王一愣,許久沒有說出話來,而宮中也再次多了些疑惑的聲音。

這時,星覺走上了臺:“龍王大人,您看這幅畫,可還畫得像?”

龍王眼神閃躲,不敢正面直視這幅畫:“星覺,你這幅畫…是從哪裏來的?”

星覺道:“不過是人間一個畫師所繪,星覺見這畫無比親切,仿若龍王大人潛入畫中一般,便買來于龍王大人作為賀禮,不知,龍王大人是否還滿意啊?”

龍王一臉慌張,沒說出一句話來。此時宮中來客也對這古畫議論紛紛。

這古畫看起來有幾萬個年頭了,畫中的龍王惟妙惟肖,神情都描繪得一模一樣,可見這繪畫之人對龍王很是上心。

龍王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這畫……且先收起來吧。”

旁側的兩個小厮接過畫卷:“是!”

反倒星覺一臉凝重,似乎很不滿龍王的作風,也不知這畫是誰畫的,星覺能将它弄來,定然也是有什麽原因。

這時,殿外的另一個聲音響起:“父王,兒臣賀壽來遲。”這個聲音的主人慢慢走了進來,穿着一身華麗的錦衣華服,眼神中透着些許兇惡,一頭金色長發,約莫七尺之軀。

見到這個人,龍王下意識喚了聲:“龍兒……”

看這一身特征,無非就是龍王的那個幺子——五皇子龍飛。

龍飛是龍王九天與婼茳王後最後一個兒子,只因婼茳王後不明不白身死,以至于龍王的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盡數被西海龍王接了去,導致整個龍宮只剩下一個連身份都不敢公開的長子星覺。

不過,龍飛這次都來了,那他哥哥姐姐怎麽沒來呢?

這時,只聽到龍飛說:“昨日外公就同兒臣将了父王壽宴一事,兒臣竟還貪念床榻,是兒臣的過錯,特來向父王請罪!”

龍王再看許久不見的兒子,心中還是有些欣喜,眼中的淚還在眶中打轉,連忙扶起龍飛:“龍兒,快起來,父王怎麽會怪你呢?父王想你都來不及。”

“父王,今日,兒臣也有一份賀禮送上。”

這時,只見宮外幾個小厮擡着被紅布蓋着的什麽東西走了進來,正當宮中一片疑惑,只聽龍飛一聲令下:“掀開!”

那紅布之下的神秘被一點點揭開,露出的是一株三人寬的血紅珊瑚,隐隐透着血腥。

這時,宮中都陷入一片驚悚,議論聲再次響起。

“這……怎麽能送這個……”

“見血珊瑚……”

“是啊……”

見血珊瑚,如其名,血紅呈色,枝葉劇毒,見有情之人海誓山盟,然之,千秋萬世,共赴蒼穹。

這,是四海成婚的傳統,是一對新人在成親當日用掌心的鮮血喂養一次立下永生之好的誓言,是見證。

這場面一度喧嘩,龍王大驚失色,而我站在七夜身邊,看着這一幕突然想起星覺前日與我說的那番話。

龍王應該是愛婼茳王後的,這株見血珊瑚說不定就是當年他們成婚那一株,那星覺那幅畫像……

能将龍王描繪得如此惟妙惟肖,連神色都異常生動,只有極為親近之人才做得到,而龍王看到那幅畫的神色也異常慌張,難道,是星覺的母親,那個凡人畫的?這兩兄弟到底是要幹嘛?

龍王退後了幾步,驚出一臉的冷汗:“龍兒,你……”

龍飛突作發笑:“父王,您這是怎麽了?兒臣送的禮物,您可還滿意啊?”

這時,龍飛看向一旁眼神淡漠的星覺:“喲,星覺族長,許久不見,更添神采。”

沒想到龍飛似挑釁般的語氣還沒惹怒星覺便将阿貍惹怒,随即擋在星覺面前:“你是哪裏來的長蟲?有什麽資格這樣跟星覺說話?”

看這場面,我上前拉住了阿貍:“阿貍!”

龍飛也愣了愣,随即笑道:“喲,星覺族長還帶回個小嬌娘啊?生的倒是水靈啊。”

看樣子,這個龍飛可不是來送什麽賀禮的,倒更像是來搗亂的,今日這龍王壽宴怕是有得鬧了。

看這兩兄弟似乎都不太待見對方,而龍王見這一幕,發起了威:“夠了!”

“龍飛,你今日前來,送這東西意欲何為?”

龍飛倒退步伐至那見血珊瑚旁側:“我?意欲何為?父王,今日是您的生辰,各界仙家都記着,但父王您沒忘記吧?今日,也是母後的忌日。”

“你…”龍王被他這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雲淙突然站了出來:“龍飛,龍宮大殿,豈容得你如此放肆?!”

雲淙這話龍飛似乎根本沒放在眼裏,輕蔑道:“喲,表哥,哦不,我可沒有這個資格這樣叫你,是吧二殿下?”龍飛環顧四周:“這世上,除了他星覺,可沒人敢這麽叫。”

第 77 章 人體煉成

中央的平定很快,因為大總統布拉德雷在平民之中的人氣非常高,屬于國民英雄那種,所以這次行動的黑鍋就給了軍方高層。

古拉曼迅速宣布,高層意圖發動政變,要進行危險的實驗,并且将人偶兵等拍成照片發給了報社,宣稱大總統發現之後,因為無法控制中央一些高層,秘密指令東方司令部和北方布裏克斯要塞士兵進入中央,壓制軍方高層。

可惜軍方高層狗急跳牆,發動政變,并且殺死了大總統,古拉曼只能在悲痛之中接過了國家的領導權,繼承大總統的遺志,帶領這個國家。

報紙上登出了古拉曼還有大總統夫人的照片。

布拉德雷夫人非常配合古拉曼的演出,扮演着總統遺孀的身份,作為交換,作為她兒子的塞利姆則還給了她。

即使知道了塞利姆是活了幾百年的人造人,她仍然将塞利姆當作親兒子一樣愛,不過塞利姆這麽危險的人造人,是不可能直接還給她的,霍恩海姆也可憐這個母親,這些也算是瓶中小人惹的禍,霍恩海姆願意收尾。

他親自出手,廢掉了塞利姆體內的賢者之石,塞利姆現出了微縮版嬰兒的原形,然後用煉金術重新塑造肉體,這樣,失去了記憶的塞利姆被重新塑造了身體,還給了布拉德雷夫人。

古拉曼自命為大總統後又開始了大量的調令和政治交換,并且将馬斯坦任命為新的東方司令部負責人,将阿姆斯特朗少将任命為北方司令部的負責人,這兩人都成為了中将的頭銜,各自開始去接收軍區,拱衛古拉曼的統治地位。

西方和南方司令部在觀測了局勢之後,也選擇了臣服,古拉曼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權利的交接。

在得知霍恩海姆等人的研究之後,古拉曼全力支持,開放中央全部研究機構,包括國家煉金術師機關中的研究資料和軍方以前對賢者之石和人造人的研究,這些如果出成果,都是可以增強亞美斯特利斯戰鬥力的。

有了霍恩海姆的加入,研究的進度大大加快,兩個月的時間就成功了。

成果表明,其他生物的靈魂也是可以的,畢竟之前軍方就做過實驗,将狗的靈魂轉移到人的體內,說起來動物也是有靈魂的。

不過煉制賢者之石的時候發現,靈魂的質量是有很大區別的,基本上就是越高等、智商越高的動物,靈魂之中蘊含的能量越高,煉制成的賢者之石越好,越低等、越沒有思維的生物,煉制賢者之石的質量越低。

之後,利用從屠宰場調過來的大量豬,成功煉制了能用的賢者之石,用量彌補了質,造出了可以使用的賢者之石。

剩下的已經死去的豬就直接送到中央的食堂去了。

看着被送出去的豬,一豐心裏感慨道:

這樣的豬肉是沒有靈魂的!

第二天,利用這個豬-賢者之石,愛德華再次進行了人體煉成,以賢者之石為代價,換回了自己的胳膊和腿。

确保沒有問題之後,大家又補充了賢者之石,阿爾馮斯再次進行人體煉成,将自己的的身體換了回來。

當枯瘦如柴的阿爾馮斯出現之後,愛德華和霍恩海姆都激動地流眼淚了。

一豐也很高興,近幾個月自己學到了很多煉金術,還搞到手了不少賢者之石,動物版和軍方以前研究剩下的人類版的都有。

至于要不要見一眼真理,猶豫了一段時間,一豐決定要試一次。

說是人體煉成,也不是要煉成誰,就是為了見一眼真理。

這個世界的真理,相當于“神”“天道”“根源”這種組成世界的基本的知識和規則,通過禁忌的人體煉成,可以以一定代價獲得知識。

為了未來,一豐需要獲得足夠的知識,甚至是成為魔人的方法,那麽,從真理那裏尋找知識,就是一種很好的辦法。

一豐很猶豫,是因為原著中瓶中小人的一句話:

“為了不讓人類得意忘形,要給你們正确的絕望,這就是真理。”

想要複活孩子的伊茲米,失去了再次懷孕的可能。

想要母親的兄弟倆,失去了能夠感受懷抱的身體。

顧念兄弟的愛德華,失去了提攜兄弟的胳膊。

想要改變國家的馬斯坦,失去了看這個國家未來的眼睛。

真理的等價交換,非常讓一豐顧忌。

如果被真理取走了魔力該怎麽辦?或者是心髒呢?現在的天生牙可沒有在心髒缺失的情況下長久複活的能力。

一豐和霍恩海姆交流了很久,霍恩海姆為了感謝一豐的幫助,也幫一豐策劃了好久,幫助還原了當年瓶中小人毀掉科爾克賽斯王國的煉成陣。

那個煉成陣中,獲得知識和賢者之石的,是瓶中小人和霍恩海姆,兩人卻沒有支付任何代價,所有代價都是賢者之石支付的,這個方法比愛德華、伊茲米等的人體煉成要好很多。

第 76 章 這是個誤會

“把手伸過來,不許躲。”趙欣欣帶有幾分命令的口吻道。

“欣姐,這不太好吧,要是讓人看見多不好解釋啊。我們家那邊,從來都只有媳婦對丈夫才會這樣做的。”直接把手背到了身後道,以欣姐的脾氣,肯定不會留手的,這要是一鋼尺重重的拍了下來的話,那該要有多痛。

“好啊你,還敢占我便宜,今天你死定了。不讓我好好的打你幾下,我饒不了你,快點把手伸出來,今天不讓我發洩下心中的氣,我跟你沒完。”趙欣欣道,這口吻到真有點像女朋友在向男朋友撒嬌一般。唐钰到是有些詫異,欣姐還有會撒嬌的一面,這跟她強女人的形像到是顯得判若兩人啊。不過這個樣子,到确實有幾分難得的可愛了。所以唐钰怎麽的,也要好好的逗逗她。

不過唐钰到是不由的邪邪想到,欣姐要跟自己怎樣個沒完法?

這個貌似,還真讓人有點期待啊。

“欣姐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妹妹,一家老小就靠我這手雙手活啊,欣姐你不是這麽狠心吧。”唐钰一臉委屈的道。

趙欣欣卻是毫不理會,瞪了唐钰一眼道:“還敢油嘴滑舌,最後再問一遍,到底伸不伸出來?”

看到欣姐真的要發火了,唐钰這才把手伸了出來,這個女的真要是發起狠了,指不定能幹出什麽事了。怎麽說,自己也是屬于她手下,她真想整自己的話還是很容易的。關鍵是女人發旦發起狠來,那就可怕了。

寧惹小人,莫惹女人。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拍——

趙欣欣還真是毫不留情,仿佛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重重的将鋼尺砸在了唐钰的手掌之上,如果換一般的人的話,恐怕馬上要紅腫起來了。

“啊——”唐钰也是故作發出了一聲慘叫,将手縮了回去揉了起來,臉上表現的很痛苦的樣子。

看到唐钰痛的吡牙咧嘴,趙欣欣這才得意一笑,嘴裏卻是道:“不許裝,才一下就能痛成這個樣子,看你也是皮粗肉厚的,應該能經打。快點再伸出來,讓我打三下我就放過你了。”

“不是玩的這麽狠吧欣姐?這跟本不符合你那溫柔善良的性格啊,欣姐你這麽大人有大量,不是這麽斤斤計較吧。”唐钰道。

好聽的話趙欣欣到是還蠻受用,不過她耳根子卻是沒有這麽軟,依然不肯放過唐钰,道:“別說的這麽好聽,我知道我一點都不溫柔善良,我現在就是想打人,誰讓你得罪了我。快點,再打兩下不不打了,再不聽話,你就死定了。”

唐钰咬了下牙,只能把手再次伸了出來。

拍——

趙欣欣又是使勁的打了下來,再次讓唐钰‘痛’的不行,借機将手縮了起來。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萬小娅走了進來。趙欣欣的辦公室,也只有萬小娅敢不敲門就直接走進來了。萬小娅又是楞在了門口,瞪大着眼睛詫異的看着唐钰和趙欣欣兩人,實在是這個舉動太暧昧了,讓人一看忍不住的就會往那方面想的。再加上——萬小娅上次就看到了欣姐和唐钰抱在了一起,加上這兩天欣姐又總是喜歡帶唐钰出去,這不得不讓萬小娅往那方面想了。

看到萬小娅走了進來,趙欣欣這才恢複了神色,正襟危坐,暗瞪了唐钰一眼道:“唐钰你先出去工作,等下去給我取下車。”

“是欣姐。”唐钰飛快的退了出去,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裏。

回到了辦公區,人已經到齊了,竟然已經九點多了。

“钰哥,昨天來那麽早,今天卻遲到了,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王大壯迎了上來道。

唐钰道:“切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我八點半就來了,被欣姐叫過去訓了一頓,剛才才放我出來呢。”

王大壯從來都是個八卦狂,聽到唐钰的話馬上就來了興趣了,對唐钰擠了擠眼道:“钰哥,欣姐訓你幹嗎?難不成你幹了什麽壞事不成?還有钰哥,你昨天下午不是跟欣姐出去了一下午嗎?有啥好事啊?”

“唉,別提了,總之說的一身的傷啊。好了,工作吧。”唐钰随口道,昨天下午的事情自然不能說了。要不然,王大壯肯定沒完了,這個大嘴巴恐怕不用多久整個一組的人就全知道了。那要是傳到了欣姐的耳朵裏,不又要懲罰自己了。想到懲罰唐钰就不爽了,幹嘛要打手嘛,就不能換個別的嗎?就是讓自己精尺人亡也願意啊。早晚有一天,哥要把你放到床上打屁屁。

“嘿嘿說下嘛钰哥,讓我們也開心開心一下嘛。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們可是想跟欣姐一起出去都沒有這個機會呢,你到是好,才來兩天就有幾次跟欣姐出去的機會,還經常被欣姐召喚去,這可是連傑哥都不曾有的待遇啊,我那個嫉妒啊。”王大壯咧了咧嘴道,他的八卦之心從來不死。

唐钰搖了搖頭道:“我也只是個司機而已。”羨慕個屁啊,又不是跟欣姐出去幽會。

“司機也是好職業啊,特別是給美女老總當司機,那絕對是羨煞傍人的隐藏性職業啊。奶奶的,我都想職業去給美女老總當司機呢。”王大壯一臉的羨慕樣子道,就差口水沒流出來了。

唐钰看了王大壯一眼,卻是毫不客氣的道:“就你這長相,當鴨子怕都沒人要。”

王大壯卻是不樂意了,挺了挺胸道:“兄弟我這是技術型,沒聽過一句話嘛:不看大小看技巧。”

“那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一大遮百醜。”唐钰回了他一句。

“呃……”王大壯嘶了嘶嘴:“好啊钰哥,你又淫了差距啊,我終于知道我跟钰哥你之間的差距了。”

“對了钰哥跟你說件事啊,那龜孫子已經将錢打了過來,昨天下午敏姐說我們的錢已經打到了我們卡上了。今天星期王,下午下了班,晚上老地方,今天我做東,钰哥你可別走啊。”王大壯道。

對錢唐钰暫時還是沒有什麽概念,自己已經連續兩天很晚回去了,昨天晚上甚至是沒有回去,今天再要是很晚回去的話,只怕林菲菲真的很不高興了。再說唐钰也不好意思,昨天已經答應不會再晚回去的。

“今天晚上我還真有點事情,就不跟你們去了,你們自己去玩吧。”唐钰道。

王大壯看了看唐钰道:“钰哥,你不是這麽掃興吧?今天晚上還有事,難不成是跟哪個美女約會?不會是柳珊珊美女吧?”

“當然不是。”唐钰瞪了王大壯一眼。

“那就是那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的美女,嘿嘿是不是,我說對了吧。行啊钰哥,怪不得不想去,原來是跟美女有約吧。可是怎麽辦呢,我跟他們都已經說好了,而且三朵金花興致很高啊,要是钰哥你不去的話,只怕三朵金花會很不高興啊,到是我可就罩不住她們了。”王大壯道。

唐钰道:“我真有事,你替我向他們說一下吧,以後的機會還多着呢。”

“好吧,反正你是老大,我再次嫉妒啊。”王大壯一臉羨慕的樣子道。

看了看時間,該去取車了,向萬小娅問了一下取車之地,拿了單子唐钰便殺了過去。

興國綜合汽車店,就是取車之地。

“這位先生,請問是要看車嗎?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一進店,就有一名年輕漂亮的女銷售笑的很清甜的對唐钰道。

唐钰一笑道:“我不是來看車的,我是來拿車的。”說着唐钰就把單子給了那銷售美女。

那美女接過一看,笑的更甜道:“好的先生,請跟我這邊來。”

正在這時,一名男子摟着一名女子走了過來,正好擋在了唐钰兩人身前。男的人高馬大,身材魁梧,給人很強壯的感覺。濃眉大耳,像是一個健身教練一般。而那名女的,則是濃妝豔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豔麗的很。只不過,長相到實在不敢恭維。身上散發出來劣質的香味水,卻是一陣刺鼻。那名男的目光卻是帶有幾分色色的看着美女銷售,而那名女的目光卻是直勾勾的看着唐钰。

男人喜歡看美女,美女喜歡看帥哥。

“美女,帶我去看看最新款的奧迪A4A6。”那強壯男子道,一幅哥很有錢的樣子。說完又捏了下懷裏女生的下巴道:“豔豔,等會你看中什麽車哥就買下了,盡管挑,哥不差錢。”

唐钰到是輕一笑,看了那強壯男子一眼,他自然看的出來那男子是在裝的。表面上看說的一幅輕措淡寫的樣子,其實是強裝的底氣。說的很虛,那就證明他說的是假的。這種情況,到是常見,經常會有男生為了擄獲女生的好感崇拜,而裝逼。而這種人,往往都會被雷劈的。不過,這也不關自己的事,唐钰到是懶得理會。

“不好意思先生,我讓我的同事帶你們看下吧,我現在還有點事情,我要陪這位先生去取下車。”美女銷售道。

強壯男子卻是撇了一下嘴,很是不屑的掃了唐钰一眼,譏诮了一聲道:“取車,取什麽破車,等下再取不行嗎?或是叫別人帶過去取不行嗎?知不知道哥是帶女朋友來看車的,看的中就直接給提了,你這還沒空帶看車,這是什麽服務态度,難不成認為我提不起車嗎?”

“就是,我威哥可是來買你們最好的車的,這麽大的貴客你們要好好接待才是,快點帶我們去看車吧。”那美女也是笑的很開心的道。

美女銷售道:“真的很抱歉兩位,這位先生先到,我必須要先帶他去取下車。兩位看這樣行不行,我帶這位先生去取下車,很快就回來再帶你們看車,取個車很快的,不會耽誤多久的。”

(本章完)

第 75 章 珠聯璧合

第二天柳珊珊還有些睡意朦胧的打開了房門,昨天晚上實在是折騰的太晚了,所以自然就沒睡好。她看了看客廳,發現沒人,不由皺了下柳眉有些疑惑了起來,難道唐钰直接走了不成?正在這時,一股奇異的香味從廚房裏飄了出來,一聞到這香味她的食欲頓時就被勾引了起來。她擡眼看去,只見唐钰從廚房走了出來,她也不由的是一楞。

“你醒了。”唐钰沖柳珊珊一笑道,目光不由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看的出來柳珊珊還是剛從床上爬起來,都還沒有梳理一下。衣服頭發都有些淩亂,而且又是穿着睡衣的,所以這個樣子到是特別的妩媚,散發出了幾分別樣的誘-惑。剛出浴的女人和剛睡醒的女人,都有別樣的妩媚力。

感覺到了唐钰的目光,柳珊珊這才反應了過來,直接又躲回了房間裏。

唐钰一笑,回廚房繼續做早餐。

十幾分鐘後柳珊珊才重新走出房間,不過此時已經梳妝打扮了一番,她在打番上面到是很平淡,除了戴少許的一些配飾,并沒有像其他女生那般的濃妝豔抹,還是保持着她那份自然的美。靠濃妝豔抹出來的美女,其實都不經看,就算是初看驚豔,但久看的話絕對會膩。而這樣如出水芙蓉般的美女,才能經的住時間的考驗的。

唐钰也已經将早點擺在了餐桌上。

看到這很溫馨的一幕,柳珊珊心也是一暧有了幾分感動,她何常沒有想過能有一個貼心的男生來照顧自己。她不是個女強人,她其實還只是個剛出大學門,心裏還有幾分柔弱的小女生。只是對于愛情,或許比別人多了幾分執着,幾分小心,甚至說是幾分童話般的天真。她追求的,是很純很真很唯美很刻骨銘心的愛,即使知道現實生活中這種愛其實可能是沒有的。

人總是會對自己的未來,充滿着無限的希冀。

“唐钰沒想到你也會下廚啊,聞起來真香,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做的。我也做過皮蛋瘦肉粥,但都遠沒有這麽香。”柳珊珊坐了下來,聞着碗裏皮蛋瘦肉粥的香味,不由有幾分贊許的道。

唐钰一笑道:“這還不是大勢所趨嘛,現在大多會做飯的都是男生,我要是不學會做飯,豈不是更難找女朋友了。我在裏面放了一些蓮子,還有放蔥花的時間要恰的準。再就是瘦肉和皮蛋的放入時間,只要控制的好的話,做出來的就會很香了。其實就是把瘦肉,皮蛋,蓮子和蔥花所有的香味全部逼出來,然後融合到一起,就會很香很香了。”

“哇,還有這麽一套的,有機會我到要像你學習一下。”柳珊珊道。

“嗯,早上多吃點粥對你的腸胃很有好處,特別是蓮子具有潤養腸胃功效,最近一段時間你還是多吃點吧。蓮子我買了好一些,一次放十來個就行了,應該夠你吃上半個月的。嗯,你不吃幹嘛,別一直看着我啊?”唐钰道。

柳珊珊其實不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什麽事情經歷的多了,也就變得麻木了。如果她是那麽容易被感動的話,恐怕早就被別人追走了。在學校裏,追過她的男生也不下幾百個,什麽樣的花樣沒玩過?但她從始到終,也沒有因為感動而動搖心中的執着,對愛的執着。這一點上,到不像許多女生那樣,因為感動而接愛別人。

再是感動,如果自己不愛的話,柳珊珊也絕對不會接受的。

但是唐钰對她的感動,卻是讓她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觸動了她的心弦。

她不并稀罕別人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紅在大庭廣衆之下向她示愛,這種浪漫感動她不需要。但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卻是更能夠讓她感動。

“唐钰,你對我這麽好,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柳珊珊臉上泛上了一抹紅暈的道。

唐钰一笑道:“這麽客氣幹嘛,我也想吃點粥,就當是借你家的廚房用一下吧。來快點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時間不早了,吃完了去上班呢。”

“嗯。”柳珊珊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了一個開懷的弧度。

時間确實不早了,等兩人吃飯早餐已經八點一刻了。

“這個時候是上班的高峰期,這個地段的車很難打,我們還是擠下公司去公司吧,那樣可能會快點。”柳珊珊道。

唐钰點了點頭,看來今天八點半是趕不到公司了,算了反正今天欣姐可能也要找自己麻煩,也不介意再多一條了。

在站臺等了一會,還是沒有等到公交,正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後排車窗搖下,一道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唐钰兩人眼前:“欣姐。”

趙欣欣看到唐钰和柳珊珊兩人在那裏等公交,眼裏到也是閃過了一抹訝異之色,難不成昨天這兩個家夥在一起過夜了不成?這樣的發展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感受到了趙欣欣異樣的目光,柳珊珊臉上也是不由泛上了一抹羞澀,剛想解釋,只聽見趙欣欣道:“快點上車吧。”

唐钰坐到了前排,柳珊珊坐到了後排。

“欣姐,其實我們——”

還沒等柳珊珊把話說過,趙欣欣就擺了下手打斷了她的話道:“你們怎麽樣那是你們自己的私事,這個不用跟我解釋彙報。你們都是年輕人,有什麽事情也是正常的。唐钰總的來說,也算個不錯的男生。也算是挺般配的,珠聯璧合吧。”

柳珊珊臉更紅了,想解釋又覺得解釋不清楚了。

“欣姐,你那個車子的事情解決的怎麽樣?”唐钰問道,扯開了話題。

趙欣欣不冷不淡的看了唐钰一眼道:“還能怎麽樣,沒有監控,根本不知道是什麽人所為,只能自認倒黴,自己去修車呗。哪個王八蛋,要是被我知道了,一定不會饒過他。”

唐钰不由摸了下鼻子,怎麽感覺欣姐這是在暗罵自己一樣呢?

這件事情唐钰知道肯定不會這麽簡單,絕對是有針對性的。

八點半趕到了公司,萬小娅早早就來到了公司:“欣姐,車子已經修好了,等下我去取過來吧。”

趙欣欣道:“不用了,等下讓唐钰去取一下吧,你忙你的事情吧。這點小事,不需要你去做。”

“好的。”萬小娅點了點頭,就去工作了。

趙欣欣回頭看向了唐钰和柳珊珊兩人道:“柳珊珊你去整理一下稿子,讓人通知一下今天的會議。唐钰,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說完就直接向辦公室走了過去。

唐钰撇了下嘴,看來是福是禍還是躲不過啊,昨天的事情欣姐還是要找自己麻煩的。不過此時,也只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了。跟着趙欣欣進了辦公室,趙欣欣頭也不回的道了一句:“把門關上。”

“不用了吧欣姐,這大早上過來,打開窗戶門通通風比較好。”唐钰道,把門關上了指不定欣姐要怎麽懲罰自己呢。

趙欣欣坐到了椅子上,瞪了唐钰一眼道:“屁話那麽多,叫你關門就關門。”

“好吧。”唐钰只能關上了門,來到了趙欣欣的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從這個角度看,到是不錯。不過唐钰可不敢我看,欣姐此時本來就對自己憋了火了,再惹怒她那可是不明智的選擇。

見趙欣欣不說話,唐钰主動道:“欣姐,你找我什麽事?”

趙欣欣道:“我找你什麽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欣姐,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呢?”唐钰裝糊塗道。

“哼,還跟我裝,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都不會把我放在眼裏了。不給你點小懲罰以示警戒,我看是不行了。”趙欣欣輕哼了一聲道。

“呃欣姐,怎麽說的這麽可怕啊,我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啊?你以懲罰我,總也得有個理由吧?”唐钰道。

趙欣欣冷瞪了唐钰一眼道:“你要理由是吧,好我給你。昨天晚上你想占我便宜,這個夠不夠?”

唐钰到是一臉委屈啊,這能怪自己嗎?面對那種誘-惑,自己還能忍的住已經算是絕世好男人了,你應該要感謝自己才對。

不過好男不跟女鬥,尤其還是個大美女,而且還是自己的老板。

“那個,跟工作無關吧?”唐钰道。

趙欣欣微一楞,馬上又道:“既然你要說工作上的是吧,那就說昨天下午吧。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我不是叫你不要去惹那個胡星嘛,你為什麽一而再的激怒于他?你知不知道他是胡家的公子,你又知不知道胡家在東臨市的勢力?你得罪了他,你以為你能有什麽好果子吃嗎?還有,如果昨天下午把關系搞的好的話,說不定我們公司還能跟胡家有一些合作,你知道這個對公司來說意義有多大嗎?而這一切,都被你破壞了,你說我該不該懲罰你?”

唐钰雖然很不爽那個胡星,不過此時也懶得辯駁,道:“好吧欣姐,如果你只是為這事,那我認了,你要怎麽懲罰我就來吧,我都收下了。”

“哼。”聽到唐钰肯認錯,趙欣欣也是玉鼻輕哼,道:“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去惹胡星了,我聽妖姬說他的心胸有些狹隘,你再去惹他的話,恐怕他真的會對你下狠手了。到那個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了。”

“謝謝欣姐關心。”唐钰一笑道,看來欣姐還是挺關心自己的嘛。怎麽感覺欣姐醋意濃濃的樣子,難不成是因為柳珊珊吃醋了?

“把手伸出來。”趙欣欣忽然道,打斷了唐钰的意淫。

唐钰到是聽話的把手伸了出去,不明覺厲的道:“欣姐,要伸手幹嘛,難不成有什麽東西給我?”

趙欣欣拿起了一把鋼尺就對唐钰的手掌打了過去,道:“是有東西給你。”

看到欣姐竟然拿鋼尺來打自己手掌,這就是所為謂的懲罰,怎麽有些暧昧的味道啊?唐钰眼疾手快,在鋼尺落下來的時候,就閃電般的收了回來。唐钰到也是沒有想到,欣姐竟然會用向來只是男女朋友之間玩的游戲來懲罰自己,這也太暧昧太刺激了吧?

(本章完)

第 79 章 :生藥市場

“南是水,北是山,渠城有水又有山,南北之人喜來往。碼頭落地急奔走,小溪橋上轎子忙。往西走去都是香,姑婆賣花愛俏哩。到東城去建房樓,泥木兩行都恰通。北陽照地金光燦,錢莊銀號賽珠明。最喜南城參甘味,草葉藤皮做藥的。”

童稚的聲音帶着渠城特有的軟音調熟練地唱着獨具渠城風味的民謠,十分悅耳。

江芙蕖看着那小孩站在一個差役面前唱完,然後那差役摸了摸他的小包頭,似乎在誇贊他,然後給他發了兩個銅板,小孩抓着銅板沖差役咧嘴一笑,哼着調兒就奔奔跳跳地消失在人群中。

這是她從客棧出來以後聽到的第三遍民謠,一樣的曲調,一樣的曲詞,不同的就是唱的小孩不一樣,發賞錢的差役也不同。

商業繁盛之地就是不一樣啊,這賺錢的意識全民參與,從小培養啊!江芙蕖心中覺得好笑又羨慕,她小時候也唱兒歌啊,怎麽就沒人給她發錢?

不過,這種廣告方式倒是十分具有時代意義,現代不可能用地起來,在這個時代用起來卻是恰到好處,民謠通俗易懂,來往的人一聽就明白這渠城的大概布局。

無非就是告訴你渠城主要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區。西區主營布店、百貨店、酒家一類的營生,是姑娘婦人比較愛去的地。東區主要經營建材泥木工一類,要造房子大家具什麽的,去那準沒錯。北區是開錢莊銀號的,存銀錢買金銀首飾的首選地。南區就是賣藥的,看病買藥賣藥往南城走。

不過,渠城在外被稱為“小藥都”,最倚重繁盛的行業自然是這藥業了,所以才有他們說的最喜二字。

自出了客棧,江芙蕖一路往生藥市場走,左右看到的都是各種藥號,有專門賣成藥的,也有專門賣藥材的,還有專門收藥材的,也有那單賣三兩祖傳秘藥的,俱都有些規模,且來往客人絡繹不絕。

江芙蕖有心進去藥號走走,看看這個時代繁盛的藥號長什麽樣子,無奈她的心裏對渠城這個地方毛毛的,總感覺會有什麽不順的事情發生,便強按捺着不去看。

司硯走在她身邊倒是挺輕松自在的,不過她顯然對南城的繁盛沒有什麽大的興趣,只亦步亦趨地跟在江芙蕖身邊,眼睛也不多看,倒是讓江芙蕖無端地又對她多出些好感來。

兩人在擁擠的大街上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的功夫,終于到了生藥市場,首先就是撲鼻而來的清新藥香味。

生藥市場有點類似現代的菜市場,不同的就是上面沒有搭一個大頂棚,空中沒有飄蕩着各種糞料味,地面也是幹淨地連塊污泥都找不到。市場由一排排緊挨着的小鋪攤子組成的,每個鋪攤子都在頂端搭了個簡易的遮陽棚,挨在一起組成一排排的一字。

鋪攤子有大有小,大的有四五個人在看着,小的只一個人坐在那兒。鋪攤子也不是随意亂擺的,每一排都有一個标志,似乎是分門別類好的。

江芙蕖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明白他們是按着什麽來分類的,她只能看到占主流區域的三個标志是“長春”“順福”“懷安”。這三個,哪個都不是藥名或者藥的分類名啊?聽着倒像是地名……

“客官,你要買藥嗎?白頭翁,正宗蜀都出來的,龍膽,你看看這色澤,它的根莖都沒斷呢,須都有。”許是江芙蕖駐足的時間太長,攤子前的老板以為她看中了鋪攤上的藥材,忙開口招呼。

江芙蕖聽到老板的話,這才看了眼他鋪攤上的藥材,白頭翁的葉子不大不小,應是正品非野菊科類,龍膽也是黃中帶棕,根須齊全的上佳品,其他諸如附子、當歸、半夏等藥材也都品色不錯,這人的鋪攤子歸類是“順福”。

“老板,這龍膽和白頭翁怎麽賣的?”可不就是那麽巧,這鋪攤子上好幾種藥材,俱都是她要的。

“白頭翁一兩銀子一兩,龍膽三兩銀子一兩。”老板見江芙蕖直接問價錢,心中已經感覺這生意成了大半,态度也更加熱情,“客官,你是新來咱們興榮旺的吧?”

果然東西好,價格就不便宜,不過這個價也在可接受範圍內了。可這興榮旺是什麽?這兒不是生藥市場嗎?江芙蕖又指了百合,金櫻子,藿香,芙蓉葉等物問價格,都問妥當之後,便讓老板各稱了一定的量,完了才道,“老板,這兒不是生藥市場嗎?怎麽是興榮旺?”

老板正樂呵呵地給江芙蕖指定的藥材過稱,聽到她的話,便笑了,“客官果然是個生客,那生藥市場都是外人叫的,咱們在渠城久一點的都喚這兒興榮旺呢,這緣故嘛,自然是跟我們這生藥市場的規矩有關。”

原來渠城的藥業做得大,規矩也就自然多起來。南城藥行主分兩大類,其中一類是行棧,就是南城各大街上開的鋪子,這些鋪子有經商的,諸如賣藥的,治病的,或二者兼行的,還有那管理類的,諸如管買貨客的金言堂,還有管賣貨商的公正堂,十分完善。

第二類便是生藥市場,主要就是在市場裏賣藥材,它由最開始十幾個本地商家到如今幾乎彙聚了整個堯國的藥商,發展地十分迅速。這規模大了,官府自然就要派人來轄管,可這生藥市場跟行棧不一樣,行棧大都是西南之人開辦的,就一個規矩,好管,但生藥市場人員各異,一個規矩顯然是有很多人不服的。

要是強壓,那勢必導致生藥市場的繁盛受到影響,渠城官員頭疼啊,這個問題無數次被上逞到宮裏,卻遲遲沒有得到解決,渠城這邊的生藥市場也就一直亂亂的。直到有一年,也不知道是哪個有才之士想出了一個好主意,那就是在渠城的生藥市場設立一個獨特的規矩,各地管各地的,本地官衙只負責監督。

這主意一出,到生藥市場試行了不過短短兩個月,效果顯著,再也不會出現掀攤子打群架的日常畫面了,此後又根據實際運行情況作了些許改變,到最後這生藥市場的規矩總算是立了起來。

“生意人嘛,取個好兆頭,這興就是指長春,榮就是指順福,旺是指懷安,長春指地是北方一帶,順福指地是蜀南一帶,這懷安指地是隴西一帶。”老板将包好的藥材遞給江芙蕖,“咱們叫地順了,就叫這兒是興榮旺,好聽又吉祥,客官下次來只管說句興榮旺,保準沒人敢跟你要高了價的。”

原來是這樣,這市場标志居然是按着地域劃分的,這可是江芙蕖絕對沒有想到的。在現代生活久了,地域的概念并不是那麽深,因為大都生活差不多,她以前見着古籍中提到鄉情,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上的提攜也大都順着家鄉的人先來,還有些不能理解。

而現在,她總算是切身感受了一次,地域與地域的差別待遇,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有着近乎完美的傳承,若是有機會,能游歷一番也是福氣。這樣想來,唐暄的愛好果然是有原因的,他的《天下巡游記》,想必以後會更加豐富多彩。

江芙蕖朝老板笑了笑,在生藥市場又逛了兩個時辰,到了晌午,兩人饑腸辘辘的時候,買到的藥材不少,花出去的銀子也是不少,可惜地是,還有一味在計劃中的主要藥材,赤朱草沒有買到。

不過,這生藥市場也才逛了一半,江芙蕖心中安慰自己,地理志上既是有提過,這渠城出赤朱草,想必無論如何都會有賣的,等午膳過後,她再去逛逛好了。

到了就近的一棟酒樓,江芙蕖選了人比較少的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司硯見她面上恹恹的,便面現憂色,“居士,咱們不回客棧嗎?還可以改日再過來的。”

“不了。”江芙蕖搖搖頭,她只打算買了藥就快點離開渠城,因為她心裏總是有隐隐的不安感,而她的直覺向來準的要命,到了這古代,想必也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明日不過來了。”

“那……”

“客官,您要的菜上來了!”

司硯還要說什麽,一旁端着托盤的小二打斷了她的話,她收了聲,看着輕揉太陽穴的江芙蕖,眉頭微微皺了皺。

江芙蕖正側臉看着窗外,這酒樓的窗口正對一棟“小別墅”。這別墅的主屋用竹木建成,二層高,周邊帶着幾個側間,頂上有一個類似大陽臺的平頂,頂上搭着木架子,放着篾子,長凳,竹竿等物,在一群飛檐凸頂的房屋中,十分顯眼。

江芙蕖心中好奇這小別墅的用處,便仔細打量了幾眼。見小別墅中進進出出的人不多,不過每個進出的好似都十分有身份,屋前停了一堆裝潢華麗的轎子馬車。小別墅正中好似有一副門匾,可惜離地遠,江芙蕖看不清上面的字,她心裏猜着,這小別墅大概不是一處私宅,應該是個商行吧,就是不知道是做什麽的。

她正想着一會兒用完膳拐過去看看,就聽旁邊的酒桌上傳來一陣喧嘩。

“慕容兄,不遠千裏而來,怎麽能不去珍藥閣走走呢?指不準就有你看上的好藥,這幾年,珍藥閣中出的珍品還少嗎?”

“是啊,興榮旺如今的名頭,大半都在珍藥閣上了,多少藥商卯足了勁要上珍藥閣的單子,那拿出來的可都是私貨。”

珍藥閣?江芙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那裏會不會有赤朱草?

第 75 章 帝都變奏曲

聞言,水曉韻俏臉亦忍不住微微一動,心中突然浮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随即臉上血色盡失。“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

獨眼老者把深遂的目光投向遠方,那是焰火升起的方向,答非所問地催促道:“小四,快點動手解決了這個小娘們,快些趕過去才是正事。”

羽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輕搖羽扇上前一步。“小娘子,對不起了。雖然你生得實在太令我動心了。可是有易長老在一旁,我想憐香惜玉一點都不成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輕點的,你忍着點啊!”最後一句明顯是帶有雙重的調戲之意。

水曉韻娥眉輕輕一挑,平靜的俏臉也因羽四的輕浮而掠過一絲殺機。只是剎那間,數個五光十色的小光球已在她的纖纖指尖凝聚起,纖手輕輕一抖,便四射開來,直投兩人而去。

“魔法師?”羽四微微一詫。“小娘子還挺辣手的。”心中雖然驚奇不已,但手上卻絲毫不含糊,手上折扇由合攏轉作張開,折扇一隔一張,發出一股勁風,舉輕若重,猶如手上重逾千斤,刮起的勁風面積覆蓋住了他與獨眼老者的整個身前,緩而穩定地輕輕掃出。一陣暗紅的色光由扇面輕輕溢出,雖然面積不大,卻恰好封死了那幾個小光球的所有來路。

紅光與光球相撞,看似薄不經風的光扇确實是如眼見之實,竟在瞬間被光球擊個對穿對過,而光球本身卻未受到太大的傷損,來勢不變,徑自朝兩人飛來。

羽四臉上笑容盡斂,輕敵之心盡去,臉色凝重,折扇在手中來回翻滾,或開或着,化出千百道扇影,隐然間泛出慘綠的光影。随着羽四的大喝一聲,竟有千萬道光箭自扇面射出,直襲水曉韻而去。

同時羽四身旁亦旋起一股至陰至柔的內力,騰出的左手舉至半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視着業已射至的幾個光球。

外部的不明事由的信號焰火導致了堂內衆賓客的不同程度的恐慌。

“外面出了什麽事了?”

“有亂黨!有亂黨啊!”

“肯定是這魔教妖女勾結來的亂匪!”

“宰了妖女!宰了她!”

……

李思波眼珠一轉,突然放聲道:“諸位,請靜一靜!這明顯是一個圈套,魔教的妖女和妖女在此相互作戲,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亂匪就在此時趁機作亂。此時我們應該先誅此處的妖女妖人,再起勤王,剿滅亂匪!”

沉楓臉上微微變色。雖然一開始和月容神等人交易時就知道了可能會被套上這樣一頂黑色的帽子,但此時聞言心中還是不禁一抖,目光落在李思波身上,殺機大露。

随着連串轟隆的爆炸聲,城內各處幾乎同時燃起了大火,民舍、官宅,只要是人群聚集多而容易吸引人們吸引力的地方,不多時就被漫天的大火所吞沒。

負責帝都防衛的近衛軍此時竟陷入了大亂,三名副統領竟同時在這緊要關頭失蹤(因為近衛軍掌握帝都兵力,為了權力相互牽制,喀麗絲和麥隆一致同意久久不選出正統領)。群龍無首的近衛軍陷入了一片混亂中,以至于此時竟騰不出太多的人手來四處去剿滅亂黨。

好不容易撥出的小部分近衛軍惶惶然沖向了帝都各處,但卻無奈地發現根本找不到亂黨的絲毫蹤跡。反而在人手的不斷流失中,偶爾從暗處不時伸出的冷劍,結果了無數無知傻瓜的性命。

在這片轟亂中,離皇宮的不遠處,卻悄然出現了一支近三千人的軍隊。對,是軍隊!

因為他們那精良的裝備證明了其代表的性質,但觀其旗幟,則又不屬于帝國任何一支軍隊的番號。

在最中心的是最具有沖擊戰鬥力的騎兵,盡管在都市中騎兵也許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但不可否認的,騎兵在突襲中仍有着高度的機動力和攻擊力。這群一身銀色盔甲的輕騎兵團約有五百人左右,雖然人數不多,但戰鬥力絕對精練,只見這些外罩輕質銀色鎖鏈甲,頭戴黑色寬沿頭盔的騎兵們同樣整齊一致得約束著自己的戰馬踏著完全相同的節奏走在中央。出于地勢和戰鬥的考慮,他們并沒有配備長長的長槍戰戟,而是人手一把寬厚長劍,加上左手所持的那面銀色圓形小盾。相信這樣一支騎兵定可以成為戰鬥中其他部隊的絕對噩夢。

問題馬匹是怎樣運進來的?是怎樣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繞過帝都的守備而将這樣一大批戰馬運進帝都,這才是真正的問題。而且,很顯然,這批騎兵不可能是用于攻戰皇宮這種宮內守衛戰的。那它們的作用,卻究竟何在呢?

前方的千餘人的劍士大隊和最後方的五百弓箭手或者才是這次突襲中的真正重點。輕便的裝備造就了他們高度的機動戰鬥力,在出奇不意之下,這只訓練有序的神秘部隊或許真會成為帝國的終結者也說不定。

然而,此時,這次神秘的隊伍卻沒有急于發起進攻,他們只是靜靜地潛伏在周圍不遠處的樹林中,所有靠近他們的生物都被殺光以防止洩露出半點聲音,只等待在主子的一聲令下。

他們自然不可能發現,在暗中,有兩雙明亮的眼睛正密切地注視着他們的行動。

紅甲婦人珊娜麗莎冷笑一聲,“連騎兵都可以大搖大擺地開到皇宮外而不被人發覺,看來現在的帝都真是亂得不成樣子了。”

黑袍婦人華亞輕輕一嘆,道:“這還不是最令人堪憂的地方。只是目下近衛軍陷入大亂中,大概抽不出太多的人手來增援。僅靠皇宮的守衛和那群皇家魔法師團,恐怕是擋不住這樣一支恐怖軍隊的。”

珊娜麗莎沉下臉道:“看來這一切都是在他們的預謀之中。這次伊達将五萬‘鐵騎兵團’盡數帶回。只帶了五千入京,并将這五千人留在城外,其餘那四萬五千的軍隊則停在我的駐地處由我的軍隊暗中監視着。而我的部隊由于必須要看守伊達那剩下的軍隊而不敢妄動。這次只要伊達被人纏住無法發部號令,而李思波此時又抽不出來身,那留在城外的五千‘鐵騎兵團’也就算是廢了。”

華亞點點頭道:“你和伊達的部隊都無法啓動。剩下的就只有帝都的近衛軍了。而偏生近衛軍三大統領此時卻又盡皆神秘失蹤。擺明了是要置帝都兵力于空虛。好讓他們的叛亂能得呈。”

倘若珊娜麗莎和華亞得知吳逍榮竟是死于夢盈影之手的話,恐怕會對局勢産生更深一步的憂慮吧!這個神秘女子究竟是誰?而她為何又要破壞帝都的軍力,她身後所代表的勢力又是誰?

珊娜麗莎将目光投向華亞。“小妹,你——”

華亞微锷首道:“放心吧!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和四哥已經回來了。四哥我不清楚,但我這次帶回來了五百魔法師和魔武者,全是‘暗黑之旅’精英中的精英。本是用于以防那兩個,想不到——嘿!五百對五千,雖然人數相差太大。但魔法師加魔武者沒有理由對抗不了純粹的戰士的。”

珊娜麗莎默然一下,才道:“希望吧!只是不知為什麽,此時我總有着一種不祥的預感。叛黨敢于一舉發動叛亂,他們的計劃應該不止如此簡單而已。”

彤璧輕笑一聲,身子輕輕一旋,那件大紅的新娘禮袍就落在了地上。“想要捉姑奶奶我,你們就上來呀!”

沉楓看了彤璧一眼,默不作聲,他先也沒想到新娘竟會是彤璧所扮,所以後方是真無防備。而彤璧下手又半點不含糊,也許還帶有點私怨性質吧,那一記偷襲用上了七成內勁,結結實實地挨上這一擊,但由于有般若之力的随時運轉自動護體,此時沉楓的內傷也是說重不重,說輕不輕。

突然想起一事,沉楓轉過頭,朝南宮環厲聲道:“玉瑚呢?你究竟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李思波面上也是微微變色。作為新郎,他卻不知道新娘的去向,而新丈人幾乎什麽事還竭力瞞着他,他心裏自然更是不好受。

南宮環臉上微微抽動了一下,偷眼看了一下李思波,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

看着南宮環那帶着些顫抖的慘白臉色,沉楓和李思波同時心中一動,不祥之感泛上心頭。

六識神通開始運轉,雖然其效果遠不如初悟《補天心訣》時處于靈體狀态時的清晰,但方圓數百丈之內無不在沉楓六識神通的包裹之下。

仔細來回搜索三遍之後,還是未能找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沉楓心中的氣惱,已是可想而知的了。面上已經露出了絲絲殺意。“南宮前輩!玉瑚此時究竟何在?”

就連李思波也沉下了一張臉,瞪了瞪沉楓,然後轉過目光,滿懷愠意地看着南宮環。

大喜之日,新娘卻不在。而丈人又對新娘的去向支支吾吾,上下一切事情都瞞住自己在暗中進行,分明是不把自己當自家人看。李思波心中怎能不惱。

沉楓突然臉色一變,似是覺察到了外界的什麽不對,也顧不得此間的南宮環和李思波,身子一縱,就高速向外掠去。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完全不在我南宮世家和滿座貴賓放在眼裏。你以為這是好來好走的地方嗎?”南宮環起身攔截,決定要一舉将這個屢次帶給他麻煩的家夥擊斃在此地,一解後患。

“可惡啊!”若不是顧在他是南宮玉瑚父親的份上,沉楓早已恨不得猛下殺手不擇手段将他幹掉了。

痕羽随手一擋,此時的沉楓,功力已遠在南宮環之上,即使受了內傷,也不是南宮環可以擋得下的。連李思波都在一旁冷眼旁觀,單打獨鬥南宮環必敗無疑。

“砰!”南宮環被強大的反震力逼下地面來。而沉楓則借此彈力在空中迅速借力換氣,已是飛掠破門而出了。

嬌軀周圍泛起了一層五彩之光,魔法元素随着五彩光芒的盛放而不斷快速凝聚。水曉韻秀麗無比的臉廓滿是聖潔之光,一時明豔而不可方物。由羽四扇面射出的光箭在還未靠近她身旁就被那層五彩之光完全擋下了。

反之羽四,雖然全力硬接下了那幾個小光球,但情況卻是有點狼狽,臉上泛過一抹嫣紅。

獨眼老者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突然厲叱一聲:“小四閃開!來了!”

羽四聞言立時色變,也再顧不得面前水曉韻的威脅,身子一拔,已處半空中,舊氣未熄新氣已生,在半空中再次轉換發力,向遠方落下。

水曉韻芳心一顫,先是生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然後憑着魔導士對魔法元素的敏銳感知,感覺到在身後的數百米開外有着大量魔法元素的凝集,而且是飛快的完成。

“不好!”雖然還未能了解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憑着第六感知,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內做出了最大的反應。

“萬法歸源!”感覺到身後危機的來臨,雖然還想不出當世究竟有幾人能在魔法上對自己造成如此大的威脅,但出于些許的恐懼和小心,最擅長的拿手技還是出手了。

幾乎是随着櫻唇輕吐完四字的同時,大量的魔法元素已經完成了在身前的集結待命,無數的各色光點迅速凝聚閃爍出各色的彩光,數道藍光、紅光、黃光、青光、紫光、白光、綠光從水曉韻那凝脂般的雪白玉手中射出。七彩之光在空氣中扭曲糾纏在一起,組成一個不斷旋轉着的七彩光球,光球在空中靈巧地拐了個彎,速度急速加快,朝着身後疾奔而去。

“砰!”這招水曉韻最得意的拿手技竟如此輕易地被擊破,光球被擊破的同時,凝聚的魔法元素迅速散裂在大氣中。帶着呼嘯的破空聲,身後的攻擊速度方向絲毫不改,疾奔而來。

“魔導大炮!”水曉韻終于有時間能轉過身來看清楚這恐怖攻擊的來源了。“想不到!天!他們是怎麽辦到的!”

魔導大炮的動力來源于魔法師。每一記炮擊的發出都必須有至少十名或數十名魔法師将自身的魔力凝聚吸引魔法元素而轉化為動力源。由于它特殊的結構,炮擊發出恐怖威力的同時也将周圍的所有凝狀魔法元素全部打散回為離子浮游狀态。缺少了魔法元素的凝聚,所有魔法師的力量都只是一片空白的虛無。所以說,魔導大炮乃是魔法師的克星,在昔年的一統戰争中不知道有多少高明的魔法師飲恨于這魔導大炮之下。不少魔導師,甚至魔導士,在魔導大炮前連一招都無力遞出就被屠戮而死。

不過,由于魔導大炮的制造過程複雜,兼且材料收集工作麻煩,即使是整個帝國內,擁有的也不會超過百座,一般都是用于守城或對抗大規模的魔法兵團的。卻想不到竟在此時此地的東門大街上能得見。

水曉韻心中升起一個念頭。“難道?這就是你們——”

“不錯!”獨眼老者微微冷笑道。“我們等的就是這個,但也不僅是這個,還有,你看——”

水曉韻轉目望去,俏臉上登時血色盡失。

“火炮!”

與魔導大炮一樣,火炮這種屬于新文明的強威力武器同樣是帝國內的稀有禁忌。整個帝都總共也才擁有三十門,而且全部是裝在城牆上當作炮臺用以保衛京銮。此時乍一見到活動的火炮,水曉韻若是不驚,那才奇怪了。

“轟轟轟——”在魔導大炮下被震散了魔法力的水曉韻,沒有了魔法力的護持,此時比起普通的女子來力量也強不了多少。只是一記火炮的餘波,就将她狂噴鮮血震得暈了過去,嬌懶地癱倒在地上。

望着地上暈過去而愈顯得清麗而不可方物的水曉韻,羽四眼中異采大放,上前一步抱起了暈迷中的佳人,此時他心中在想什麽,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可以想得到。

“小四!”獨眼老者喝叱住了羽四的淫謀。“此時正事要緊!女人什麽時候不能有。

這個女人帶走太麻煩了,就地宰掉!”

羽四戀戀不舍地看着懷中的佳人一眼,顯是舍不得。再三考慮之下,終于不舍地望了獨眼老者一眼。“易長老,我自己會把握住分寸的。這個女人已經暈過去了,我再制住她的昏睡穴,應該不會給我們再造成麻煩了。再說,她雖然說是個累贅,但也可以在以後當作人質。”

“好吧!”獨眼老者嘆了口氣。“你若是執意也只好由得你,只希望你不要因為女色而誤了正事。否則——”聲音變得陰森起來。

“小四知道了!”羽四大喜,興奮之下不由再次望了一眼懷中的可人兒,雖然是在暈迷中,但那份恬靜的美,長長微顫着的睫毛,吹彈得破的臉蛋,羽四只感到一股熱流自小腹升起,只想永遠沉迷于這其中,再不肯松開。

沒有所謂的仙風道骨大英雄氣概,從外表看來也只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人。響譽天下的第一高手“萬象手”董謝杉其實也只不過一名平凡的人物。

如果沉楓或是筱筱在此地,此時定會驚訝地駭然出聲。因為這名天下第一人竟然是他們昔年逃出雲蘿時初遇朱三公子一行人時那名茅屋的主人。不過當時沉楓和筱筱已經被水曉韻救走,自然無法得知其人後來的威風八面了。

當日姬氏姐妹定是從他處得了不少好處,難怪當日姬清月能使出雁宮一系的高階劍法了。

此時董謝杉再也不是當日那副懶洋洋嬉嬉對世事莫不管心的幹癟老漢模樣,眼中神芒盛放,沉下臉,語聲如冰道:“厲老四,你可知道,我雁宮在帝都的弟子一日之內幾乎死了個精光。”

厲銘小眼睛一翻:“這關我什麽事?你們雁宮弟子死了,董老兒你居然來找我麻煩?”

董謝杉哼了一聲。“問題是觀其他們的死狀,死後尚面容呆滞,兼且內髒幾乎完全粉碎。你告訴我,這世上有幾種武功能造成這種狀況?”

厲銘臉色一變,說不出話來。

“魔教絕學——阿修羅神功!”

“既然對我雁宮弟子下如此毒手,而且完全是趕盡殺絕狀。魔教明顯是違反了昔日我雁宮與魔教定下的協議。厲老四,你可否給我一個交代?”

厲銘小眼睛睜得滾圓。“這絕對不是我魔教下的手?此次我們約束了門下弟子,而且我們目标也不是你們雁宮,完全沒必要惹下你們這個仇家。”

董謝杉臉色稍霁。“厲老四一向一言九鼎,我是信得過的。但你說不是魔教,但我門下弟子确是死于阿修羅神功之下,兇手是誰?”

“嫁禍?”厲銘只有苦笑。

震耳欲隆的炮響聲,在瞬間傳遍了整個帝都城。數十門火炮的同時怒吼,終于首先拉開了這次短兵大戰的序幕。

第 81 章 亂象初現

“還是最喜歡的雞排飯嗎?”

“嗯,今天是小哥主廚嗎?那就再加個口水雞好了。”

彥真輝幫廚了一段時間,因為進步速度飛快,近江勝仁幫着他把一些國內的菜式搬了過來,并且很快成為招牌。

來店裏的女白領們,現在很多都已經不點近江勝仁做的菜了。

好在彥真輝如今的廚藝水平提升明顯,有近江勝仁的帶領,讓他能夠找到進步的方式,在系統數據的評價裏,他的廚藝已經達到了LV5,幾個拿手菜味道已經相當不錯了。

近江勝仁很快就把飯菜端上桌,随口問了一句:“西片,最近怎麽沒看到新田那家夥,你們也沒以前來得那麽勤快了。”

“現在來店裏的女孩子那麽多,像我們這樣的人,就是不來才好啊。”西片龍之介勉強地笑了笑,“而且新田大哥他……唉!”

西片龍之介突然嘆了一口氣,像是撒氣似的端起飯碗,呼哧呼哧地刨了起來。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點的飯菜吃完,西片龍之介摸出一把零錢放在櫃臺上,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

他似乎是在猶豫着什麽,最終一咬牙,回過頭來,沖着還在看着彥真輝發花癡的女白領們道:“喂,你們這些女人,最近都早點回家吧。”

女白領們被吓了一跳,沒人敢出聲回答。

近江勝仁立刻出聲阻止:“西片!不要太過分了。”

“老板,你這家店最近也早點關門吧,不要營業太長時間了。”

正在廚房收拾的彥真輝不由暗暗皺了皺眉。

西片龍之介的要求過分了。

他的大哥新田多磨是黑王會若頭,而這個黑王會,又是大名鼎鼎的山口組的一個分支。

至于具體細節,不便多說,否則404來襲。

黑王會賴以為生的手段,是經營一些灰色産業,以及收取“治安管理費”。

像近江居酒屋這種,每個月需要交納三萬円的管理費。

好在新田多磨這個人還是挺講規矩,只要你不亂來,他手下的人也不敢亂來就是了。

彥真輝就見過不久之前西片龍之介來收保護費的場景,當時他還順便吃了個晚飯。

當時他一手收錢,另一手給飯錢,那場景既詭異又和諧。

聽到西片龍之介要求近江居酒屋提前關門,彥真輝看了一眼砧板旁邊的擀面杖。

西片龍之介則是苦笑了起來:“老板,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真不是在整你們,最近多宅組的家夥們在跟我們搶地盤,這附近晚上不安全了。”

聽到這話,還在犯花癡的女白領們趕緊提起自己的小包包,把餐費拍在桌上,一窩蜂地跑了。

客人差不多瞬間走完,近江勝仁也有點無奈。

“這是真的?”

“我沒開玩笑。”

“唉!”近江勝仁嘆氣。

這種極道組織搶地盤的事情,在島國是屬于半公開的秘密,或多或少都會對附近的商戶産生一些不良影響。

“你們情況不太妙吧?”

西片龍之介嗯了一聲,回答道:“那些混蛋,勾搭上了附近的警署,把新田大哥弄進去了,我們現在很被動。”

說完,西片龍之介又沖着近江勝仁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我先告辭了。”

近江勝仁看着門口發了好一會兒呆,這才對彥真輝道:“真輝啊,西片的話你也聽到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就早點下班吧,等這附近安全了再說。”

說着,近江勝仁拿出五萬円,猶豫了一下,又加了三萬,遞給了彥真輝:“這些錢是你在我這裏工作的工資,別嫌少,拿着吧。”

彥真輝沒接。

不是近江勝仁給少了,而是給多了。

嚴格算起來,彥真輝剛開始的時候算是一個學徒工,按照正經拜師學藝的話,是要交學費的。

他真正能夠在廚房幫上忙,也就這幾天的事情,而且中間彥真輝為了參加劍道比賽,請假次數不少,每一次近江勝仁都沒說什麽。

“勝仁叔,這些錢我不能拿。”

彥真輝搖了搖頭,雖然自己現在缺錢,但這錢拿了虧心。

“讓你拿着你就拿着。”近江勝仁把錢拍在桌子上,“自從你來了之後,咱們店裏的生意好了很多,那些女白領都是沖着你來的,她們花錢挺大方的,我多賺了不少,這些錢是你應得的。”

說罷,近江勝仁又補充道:“而且我也不是要趕你走,如果你願意來,我這裏還是很歡迎你的,畢竟你可是我最自傲的徒弟呢,我當年沒能達成的夙願,可能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我可不會輕易放你離開的呀。”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彥真輝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錢收了起來。

畢竟剛跟古河凜交往,是到了花錢的時候了。

今天跟古河凜約會,彥真輝把剩下不多的錢花得差不多了,現在手頭已經幾乎沒什麽現金了。

島國女孩約會的時候習慣AA制,今天古河凜就幫彥真輝分擔了不少錢,但彥真輝可是上國人,約會的時候怎麽能讓女孩子花錢呢。

接下來的幾天,近江居酒屋的營業時間果然減少了。

一般到晚上十點剛過就關門大吉,彥真輝繼續去的時候,近江勝仁也沒有攆人。

大概是黑王會和多宅組搶地盤的事情已經傳開了,近江居酒屋附近幾條街的生意明顯蕭條了一些。

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彥真輝還在近江居酒屋的這段時間,依舊會有很多女白領專門為了帥哥過來一飽眼福,只不過她們一般在晚上八點之前就會離開了。

在這段時間裏,彥真輝的廚藝越發精湛。

近江勝仁天賦的确一般,跟随南宮藏馬這樣的廚道大師,并沒有學到多少本領,但他的眼界卻很開闊,教了彥真輝不少有用的東西。

在走上正軌之後,百倍成長的被動天賦才真正開始發揮作用。

看着彥真輝一日千裏的進步速度,因為極道亂鬥而有些擔憂的近江勝仁心情也好了不少,甚至拉着彥真輝錄了一期視頻,打算傳給南宮藏馬,好把彥真輝推薦到南宮藏馬的名下。

五月十九日,一個标志着黑王會和多宅組争端進入頂點的事件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