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鬼面人!

第106章 鬼面人!

第106章 鬼面人!

白晃晃的小飛刀,在黑夜底下,散發着森冷的寒芒,月光照射,令其就更加顯眼了。

看到這一柄飛刀,饒是洪陽都有些意外,當下心頭微凜,猛地轉身,果然是看到在不遠處的黑暗草叢中,緩緩走出來一道黑影。

黑影的身材似男人,身高并不算很突出,卻是有一股冰冷的殺氣,在他身上時刻翻騰着,他不露面貌,因為他正帶着一張醜陋的鬼面具。

鬼面人站在視線陰暗的路邊,大晚上的,若是尋常人不經意間看到,恐怕都要被之大吓一跳…

“裝神弄鬼。”

洪陽看了那鬼面人兩眼,卻是并沒有太放眼裏,順手帶上了車門,扭頭對着有些驚吓的李若曦兩姐妹笑道:“老婆,關好車窗,困了就先睡覺吧,待會兒可能又要見血了。”

“又要見血?”兩女臉色微變。

洪陽笑了笑,也是沒有過多解釋,轉頭望着不遠處的鬼面人,冷聲道:“我這輪胎是你弄破的吧?今天沒有五百塊現金賠過來,你就別想着走了。”

“你是在逗我笑嗎?”

鬼面人歪着頭,輕蔑而疑惑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來要你命的人?如果我是你,現在應該會二話不說的逃跑。”

“如果我是你,早就已經跪地求饒。”洪陽搖頭發笑。

頃刻之間,方圓百米之內的氣氛,都恍若寧靜壓抑了起來,洪陽微微傾斜着身體,看起來有些痞氣的站在車子旁,而那鬼面人則是歪着頭,姿态有些狂傲。

兩人對峙,殺意碰撞,仿佛是讓周圍的氣溫,都是忽然降低了好幾度…

“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鬼面人眯了眯眼,一聲嗤笑,旋即不再多說,袖袍一揮,幾道寒光便是破空而出,筆直而迅疾的朝着洪陽刁鑽掠去。

啾啾——

聽着空氣中傳來的尖銳破風聲,洪陽眉頭動了動,也是有些意外,這鬼面人用飛刀的本事,竟也能算的上是一流了。

面對那一道道疾掠而來的飛刀,洪陽不躲不閃,雙目閃爍着凜人的精光,只見他雙臂揮舞,輕而易舉的,竟是将所有飛刀都給抓了下來。

卻在這時,那鬼面人忽然竄到了洪陽面前,力道磅礴的一拳,筆直朝着洪陽胸口轟去。

“速度還挺快。”

洪陽心裏呢喃了一聲,正要還擊,轉念一想,卻是又放棄了一招制敵的想法,當下雙臂擋在了胸口,硬接那鬼面人的一拳。

砰!

悶聲響徹,強烈的大力之下,洪陽被鬼面人一拳擊飛數米的距離,看起來略顯狼狽。

“洪陽…”

車中的李若曦兩姐妹見狀,不由心頭一跳,擔心壞了。

“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鬼面人收起大拳,居高臨下般的望着洪陽,嘴角掀出一抹譏肖的弧度,冷笑不已。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洪陽捂着胸口,一臉凝重的看着鬼面人,沉聲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誰派我來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要死了,至于車上的這兩個小美人,我也挺喜歡的…”鬼面人緩緩的走向洪陽,語氣懶散的笑道。

“被什麽人殺的都不知道,那我未免也太委屈了吧?”洪陽搖頭苦笑。

“喔…說的倒也有道理,既然這樣,那我便和你說一說吧。請我來殺你的人,好像是叫卓東流來着,恩,聽說他兒子被你送進了監獄。”

鬼面人沉吟了片刻,接着笑道:“行了,這些你都知道了,可以閉上眼睛受死了?”

“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可以閉上眼睛受死了。”洪陽忽然眯眼笑了。

鬼面人聞言一怔。

沒等他反應過來,坐在地上的洪陽,驟然已經起身,當下手臂甩動,先前被他抓在手中的一柄柄飛刀,頓時朝着那鬼面人呼嘯而去。

鬼面人瞳孔緊縮:“這速度…”

鬼面人猛地意識到,他是被洪陽忽悠了,這家夥的實力,比他事先所了解的,還要更加強橫的太多,先前的弱勢,只是他故意僞裝出來,用來欺騙鬼面人說出雇主的手段。

“該死!”

鬼面人大罵,卻是不敢和洪陽一般硬接飛刀,當下縱身一躍,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那些飛刀。

然而他還沒落地,洪陽那年輕的身影,卻是鬼魅般的緊跟而上,鬼面人可以看到,洪陽眯着眼睛咧嘴笑的模樣,究竟有多少恐怖。

“閉眼吧。”

一聲淡笑,洪陽雙眸陡然淩厲,一拳轟出,正對鬼面人的心口。

砰!

轟炸般的巨響傳蕩,鬼面人那健壯的身軀,直接是被掀飛出十數米,他雙臂死死護在心口的位置,此時卻是雙眼瞪大,滿臉的驚恐之色。

落地時,鬼面人已經斷絕了生機,撐着那雙毫無光澤的眼睛,身軀微微抽搐着,嘴裏也是不斷溢出,夾雜着內髒碎片的鮮血…

縱然他反應及時,可在洪陽的恐怖力量下,他的雙手防禦仍然是太脆弱了,一拳之下,雙臂被強行振斷不說,其胸膛之內的心肺,也是被巨力給沖撞的支離破碎。

當場斃命…

氣氛忽然安靜,一個戴着鬼面具的男人,橫屍郊外,令現場更是平添了幾分陰森,李若曦偷偷的看了幾眼後,皓牙緊咬,還是硬着頭皮下車,跑到了洪陽身邊。

李若曦上下打量了洪陽幾眼,關心道:“洪陽,你怎麽樣了?剛剛有沒有受傷?”

“老婆,現實不是很明顯嗎?那家夥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之前我就是和他玩玩。”

洪陽回過神來,收斂了殺氣,臉上又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不過都說戀愛的女人沒腦子,老婆你在我面前這麽遲鈍,我也是很理解的。”

“啊?”

李若曦一愣,随即恍悟,登時羞怒:“去你的,就應該讓那家夥打死你!”

說完,李若曦轉身便又回到了車裏,精美的雙頰粉紅粉紅的,心裏懊惱而困惑,細想起來,她最近好像是有些遲鈍弱智了…

洪陽瞧着李若曦那迷人之極的狀态,也沒有多說,當下看了那鬼面人的屍體幾眼,洪陽眯起了眸子,眼神陰冷:“卓東流…”

第 90 章 叛變內幕

(更新時間:2003-12-2021:01:00本章字數:4829)

就在耐達依偏離大道,讓明斯克失去感應時,另一波考驗也正式開始。

明斯克一邊走一邊思索耐達依偏離路線的原因。想著想著,突然見到前路穿出一名嬌弱的小姑娘。還沒意會小姑娘為何出現在這袅無人煙的地方,就見六個流裏流氣的男子接著出現,攔住了小姑娘。他們似乎在争論什麽,突然就在大道上拉拉扯扯起來。

明斯克心中暗暗納悶,但還是速度不減,不一會便來到這些人的面前。

“救命啊!你們要做什麽?”小姑娘花容失色地喊。

“不做什麽,不就要你陪咱們樂一下,弄得爺們滿意,自然就放你走。”其中一個大漢戲谑地道。

其它大漢聞言立刻哄然大笑。

明斯克心裏打了一個突,本想停下來看看狀況,但略一思索,終于還是沒做停留,便走了過去。

小姑娘好不容易遇到行人經過,哪裏願意輕易放棄求救的機會?所以一見明斯克視若無睹地擦身而過,反倒是叫得更大聲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小姑娘哀求地看著明斯克的背影哭叫著。

大漢見小姑娘哀求的模樣,似乎大是高興,立即嚣張地大笑:“有我胡七在這邊,誰敢救你?!”

衆大漢笑得更響了。小姑娘見救星越走越遠,忍不住開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了起來。

“喂!那位先生,請你救救我吧!”英雄不來救,美人只好親自開口請他來救了。

聞言,明斯克輪廓分明的俊臉驀地沉了下來,輕輕皺眉之後才接著轉過頭,冷冷地觑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好一會兒才道:“你自己能應付,幹嘛要人救?”說完,回過頭,毫不猶豫地走了!

此話一出,頓時将在場七個男女說得面面相觑,就這樣呆愣愣地目送著明斯克離去。

原來,早在明斯克遠遠看到這些人在拉拉扯扯時,便覺這些人出現在這阡陌縱橫的田野裏很不搭調。待走近一看,那位小姑娘又不像尋常村姑農婦。六個男人全都一副高壯身材和一身糾結肌肉,若說是地痞無賴,那麽這裏的無賴質量也太好了一些。這模樣讓明斯克一看就起了疑窦,加上來到跟前,聽小姑娘哀求的聲音,雖然可憐兮兮,卻沒有絲毫顫抖,顯然并非真的懼怕。再留意六位大漢,又發現他們雖然嘴裏說得難聽,眼中卻沒有淫邪之色。兩相對照,哪裏還不知道這只是一出無聊的鬧劇?本想不予理會,一走了之。不料他們竟主動叫住他,這才會讓明斯克潑了這一桶冷水。

盡管這番話已經透漏明斯克可能察覺考驗人員意圖的事實,但考驗沒有達成的七人并不打算就此放棄。見明斯克走遠了,七個人立刻湊在一起,商議起來。

約莫過了十分鐘。明斯克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明斯克還沒回頭,背後便傳來嬌滴滴的叫喚聲。

“喂!等等我!”

一聽這聲音,明斯克更是完全沒停步的打算,故做不聞地迳自前行。

一番好趕,背後的人終于追上了明斯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那位受騷擾的小姑娘。只聽她一來到明斯克身邊,劈頭就問:“你做什麽不理我?”

“我為什麽要理你?”明斯克冷漠地反問。

這一下又将小姑娘問得啞口無言。明斯克自然不會等小姑娘想到答案,便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不一會,小姑娘醒過神來,連忙又追上來。這次她直接拉著明斯克的手臂要求道:“我需要你的幫忙。”

明斯克停下腳步,沉默不語,只将墨黑的瞳眸盯注在小姑娘臉上。

小姑娘被看得有些心慌,忍不住開口問:“你不問我嗎?”

明斯克收回冷漠的視線,還是沒有說話。

這會,小姑娘也急了,幹脆不管明斯克答不答應,直接說出她的目的:“我剛剛擺脫他們那群人,可是,他們找人追來了。我一個人打不過他們,拜托你幫幫我,我找不到人幫我了!”

明斯克又看了姑娘一眼,本打算袖手不管,卻聽見不遠處傳來稍嫌整齊得過份的腳步聲,看來應該就是姑娘口中的幫手了。明斯克聽著,忍不住就想起那個行蹤不明的耐達依。如果他在,以他那種性格一定會巴不得越多人來找碴越好吧!卻不知他究竟跑哪裏兒去了?!想到這裏,明斯克突然将這兩件事連結起來。

莫不是耐達依也遇到像他這種情形,才被引離開自己的感應範圍?

明斯克越想越有道理,終于改變袖手不理的決定。他想,要是他想知道耐達依的下落,說不定便要從這些人身上下手。

後面的人越追越近,身邊的姑娘也已經察覺,滿臉慌急地追問:“你幫不幫我啊?!”

明斯克依舊沒有回答。姑娘氣得跺跺腳,卻不肯離開。

後面那群人果然追來了,這次是十五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柄刀,象是有備而來的模樣。其中六個就是剛剛見到的那六個,臉上帶著或多或少的傷口,這倒是剛剛沒有的。難道他看岔了?這些人的确只是地痞流氓?明斯克不禁有些迷惑。

十五個人一到就團團将兩人圍住。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姑娘叱道。

“想怎麽樣你還不知道嗎?”為首的大漢叫道。

其它大漢立刻很配合地哄笑起來。

“告訴你們,我可是有幫手了!”姑娘不甘示弱地道。

“憑這一個幫手,哼,我看你還是乖乖跟咱們走吧!”大漢上下打量了明斯克一會,輕蔑地道。

姑娘氣著銀牙緊咬,正想撲出去打時,身邊風聲突起,回頭一看才發現本來冷冷站在旁邊的男子已經不見了。還沒意會過來就聽陣陣哀嚎聲傳來。姑娘連忙又轉回頭來。原來那位沉默的男子這會兒已經撲進人群中,一掌一個,都沒浪費。

不過,才交手一會,明斯克就肯定這群人不是普通的混混,因為他們的拳腳都有些基礎。雖然使的都是一般通俗的招式,但招式間的配合卻頗有水平,絕非一般市井無賴所能達到。明斯克出其不意打昏了幾個,其它人全都聯合起來,擎著武器,前後配合打了上來。

大漢們本就巴不得馬上動手,這時見點子迎上來,自然不會客氣,大刀毫不猶豫地劈去。一時刀光閃爍,到有幾分厮殺的慘烈感。衆大漢刀法有些類似,都是走大開大合的路子。不同于街頭混混的章法淩亂的混戰,這群大漢出手有序,先後角度都有拿捏。看得出來是正規出身的。就人類而言,這樣的成就也算是相當不錯了。幸虧一開始明斯克出其不意,打昏了幾個,否則十五個人一起圍上,想要解決大約還要多花費一番功夫。如今,明斯克在人群中穿梭,利用高超的身法倒也讓他們無法傷他分毫。

一個騰身,明斯克首先踢飛了兩個人,接著,右手一削,切金掌削斷了右方來者的武器。

大漢一怔,他是觑準明斯克踢開他的兩位同伴的瞬間,打算利用空中變招不易的特點,将他傷于刀下。怎麽刀還沒及身,明斯克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似地,右手一掌劈來,竟然将他的刀打斷了?!

當大漢還在怔愣時,明斯克已經左手補上,勁力一發,這人一聲悶吭,随即飛了出去,倒在地上沒有起來。

這邊人才剛打飛,左方一人早已看準明斯克發掌動作較大不易回防的破綻,立即一刀劈向明斯克的腰際,這一刀落實了,還不是馬上一刀兩段。漢子正等看明斯克倒地,沒想到明斯克順著掌勢,向右一跨,就這一跨,刀尖便堪堪從明斯克衣角掃過。大漢大驚失色,趕緊變招防守,同時吆喝著同伴支持。幾個大漢連忙大刀遞上,打算攔在前頭讓同伴全身而退。只是,晚了!明斯克沒讓他有再攻擊的機會,也沒讓其它大漢來得及援助,左手迅速一個反抽,讓漢子一個矮身險險躲了過去,右腳一個旋踢,這人立時變成滾地葫蘆。右手一爪随即又抓出,抓中了另一名漢子握刀的手,“喀髂”一聲,漢子手骨已斷,發出一聲慘嚎,明斯克右手又翻,手背打上漢子側頸,漢子的哀嚎立時中斷。同時,左腳一記直踢,踢中另一個漢子的肚腹,漢子嘔出一口鮮血,倒了下來。這下就連援助的漢子也倒了。

正當其餘人都以為明斯克要采用近身戰時,明斯克突然一躍,跳出戰團中心,來到外圍,觑準一個反應太慢的漢子,右掌一記旋風掌印上漢子後背,漢子連叫都來不及,就旋飛著飛出去,倒在地上,不動了。

這下,場上只剩下三個敵人,奇怪的是,這三人一點也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更加狠戾地攻了上來。這三人或許極為擅長合擊,因此,兩人一左一右牽制,一人打上盤,一個就打下盤,剩下的一人則偷破綻攻擊。

明斯克跟他們纏鬥了幾招,心中不耐,不再留手,一掌翻出,正好迎上左方的刀,左邊的漢子臉上浮現喜色,只是,喜色才沒出現多久,就驚訝地發現,砍下去的刀,全成了一堆鐵灰。大驚之下,一個飛退。

他這一退,圍攻之勢立時瓦解,其餘兩人臉上立刻浮現焦急的神色。雖然這人才剛退便立刻驚覺失策,連忙補進,可惜卻已經晚了。明斯克很快就趁著這一個空檔,一個反手奪走了右邊漢子的大刀,翻了一轉,刀背“铿”地敲中漢子的後腦,漢子應聲昏倒。接著,大刀一甩,橫劈而去,另一位漢子閃身不及,胸腹開膛一刀,本該肚破腸流,但是,漢子顯然穿了什麽铠甲之類的,只聽的“锵”的金屬交擊聲,漢子被震退,刀上的勁力震得他受了內傷,血絲溢出。

明斯克一呆,更加确定這并不是什麽小混混,沒有小混混身上穿铠甲的。

但是,沒有時間讓明斯克發呆,第一個退開的人已經回過神來,沒有刀,只好蹲下身拿起地上躺平同伴的刀,橫刀就上。

明斯克一刀迎去,“喀”的一聲,漢子的刀又斷了!

同樣的刀交鋒,斷掉的一方功力遠遜于另一方,這是武者的常識。因此,漢子見刀又斷,只得又退。但是,這次明斯克沒讓他走脫,一躍而上,飛踢漢子胸膛。漢子大驚,顧不得好不好看,就地一滾,滾開了去,明斯克急追而上,一刀劈下,這次明斯克對準的是脖子,不怕會再打到盔甲。眼看就要砍下這個棘手家夥頭顱,亮光一閃而過,明斯克一個側身,大刀失去準頭,從漢子臉邊擦過。原來負傷的漢子,緊急從懷中掏出飛刀,射了出去。

明斯克側身用左手攔截飛刀,反手一揮,飛刀以著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馳回去。一刀命中漢子發出暗器的右手。漢子中這小小一枚飛刀,卻像中了千石巨弓所射出的勁箭,應聲倒飛三丈,倒卧地上。

明斯克回頭又要為剛剛刀下逃生的漢子補上一刀時,這才發現,刀從漢子臉邊擦過時,漢子就這樣硬生生被吓昏了。

丢下刀,明斯克緩步踱向那位被飛刀對穿右手的大漢,蹲下身問:“你們是什麽人?”

這個漢子是十五個人當中唯一的清醒者,本以為明斯克上前是為了給他最後一擊,沒想到卻是問他們的身分,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好半晌才在明斯克專注的盯視下吶吶地道:“我們是負責測驗你們的人。”

測試他們?明斯克從漢子的話裏聽出了一些端倪。盡管漢子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苦澀,但明斯克卻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又立刻接著追問道:“你們有其它人負責測試我的同伴?”

漢子萎頓地點點頭。他們十五個人都撂不倒這個龍人,其它同伴的結果大約也是可想而知。

“方法都一樣?”明斯克又問。

漢子搖搖頭回答:“不一樣。每一組會自己決定用什麽方法測試。”

聽漢子這麽說,明斯克差不多可以肯定耐達依應該是被引離自己的感應範圍。大概又是耐達依好奇心作祟,才會被輕易引開吧!幸好以剛剛動手的經驗,耐達依就算被引走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明斯克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耐達依的确是因為好奇心作祟才會被引開的沒錯,但不同的是,引開他的并不是這些大漢的同伴。

既已猜到耐達依失去蹤跡的原因,明斯克也不再追問,在大漢自怨自艾中,手刀一劈,立刻将漢子打昏。接著站起身,将十五個人用他們的腰帶,一個個捆在一起,拉成一串,拖到樹林邊,一人一棵,十五個人分別綁在十五棵樹上。為了不讓他們太早轉醒去呼朋引伴追上來找麻煩,明斯克還在十五個人腦袋上補上一記。

捆人完畢,明斯克拍拍手,在一旁小姑娘目瞪口呆中大剌剌地邁步離開。

第 88 章 索賠

跟彥明分別之後,彥真輝和古河凜商議了一下,先打了個電話給古河涼介報平安,随後就前往了橋本總合病院。

這是離開警署的時候,紗條忠賣好透露的信息。

受傷的近江勝仁被送到了這家條件一般的醫院進行緊急治療,近江愛子則是因為驚吓過度,精神狀态不佳,近江由衣正跟在身邊照顧。

彥真輝和古河凜找到E醬的時候,她神情憔悴,一看到彥真輝,直接就撲了上來,躲在他的懷裏不停抹着眼淚。

旁邊女朋友在看着自己,彥真輝表示很尴尬。

倒是古河凜居然意外地大方,輕輕在他耳邊道:“真輝,現在應該抱住她,安慰她才對!”

等等,我的凜姐,你就不怕以後甩不掉嗎?

看到古河凜眼中的責備,彥真輝只好輕輕收緊了手臂,将E醬摟在懷裏,柔聲安慰起來。

其實無非就是“勝仁叔一定會沒事”“我們會在這裏陪着你”之類沒營養的話,但現在E醬需要的其實就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近江勝仁才剛剛被推進手術室,近江愛子此時就像是沒了魂似的,一直呆呆的坐在一邊,原本一個好好的幸福家庭,就因為一場跟自己毫無關聯的極道“戰争”被摧毀了。

近江由衣不僅要時刻注意母親的狀态,還要忙前忙後跑父親手術的事情,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心理和身體上的疲勞,讓近江由衣很快就在彥真輝的懷中睡了過去。

古河凜很主動地幫起了忙,甚至還把自己老爹也給叫了過來。

古河涼介得知女兒在醫院,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心急火燎地趕過來,結果就看到彥真輝摟着一個身材比自己女兒還好的高挑少女坐在一邊,反而是自己的女兒在忙前忙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凜!你瘋了嗎?”

古河涼介找到機會,把女兒拉到一邊,指着手術室的方向:“那個女孩很漂亮,而且能在真輝那小子懷裏睡着,明顯對真輝不懷好意,你不僅不管管真輝,反而還幫着忙前忙後的?”

“那我能怎麽辦?難道就這麽不管,拉着真輝離開嗎?”

古河凜倒是挺坦然:“我相信真輝對我的感情,他不會背叛我。而且近江家對真輝很好,現在他們家遇到了災難,我作為真輝的女朋友,必須要站出來支持他,不是父親你教育我說,人要有一顆知恩圖報的心嗎?”

古河涼介無言以對,看着女兒又是填表格,又是墊付費用,不由重重嘆了一口氣。

我的傻女兒哦,在愛情面前,還講什麽知恩圖報啊,別到時候被近江家那個女孩子纏上,可就跑不掉了!

近江勝仁的手術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終于結束了。

守在手術室外的近江由衣和彥真輝等人都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期待地看向了主刀醫生。

“病人手術順利,不過……”

島國醫療體系學的是西方人的那一套,醫生基本上是島國的上流社會人群,這種人一般都比較精,主刀醫生匆匆掃了一眼衆人,随後看向了古河涼介。

“不過病人全身多處骨折,還有一些骨刺傷到了神經,雖然手術順利,但恢複後行動可能會受到影響,工作上可能會有所不便。”

這對近江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噩耗。

近江由衣又一次忍不住眼淚,無聲地哭了起來。

家雖還在,但頂梁柱倒了,跟毀了又有什麽區別?

随後近江勝仁被推了出來,他臉色蒼白,顯得非常虛弱,只是微微對彥真輝和古河涼介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随後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得知近江勝仁問題不大,近江愛子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只是怕見生人,陌生人靠近她的時候,她就會吓得渾身發抖,只有彥真輝和近江由衣能讓近江愛子恢複平靜。

看到近江家好好的遭了這種無妄之災,彥真輝真是把多宅組恨到了骨子裏。

可他也知道,自己一個人拿這種極道組織完全沒有辦法。

請彥明幫忙?

呵呵,這種小事如果能勞動駐軍,怕不是在做夢哦。

想來想去,彥真輝發現,自己別無選擇,只能向帝華産業求助。

彥真輝并不認為向帝華産業求助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人力有時而窮,适當的向別人求助,有的時候反而有助于人際關系的提升。

安撫好近江家之後,彥真輝找機會給遠藤零時打了個電話過去。

堂堂帝華産業來處理這種小事?

沒辦法,當時就遠藤零時留了個私人電話給彥真輝,沒得選。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遠藤零時态度很親切:“是真輝君嗎?莫非是對代言的事情有什麽疑問?”

“遠藤常務……”

“诶,真輝君可是我們帝華産業重要的合作夥伴,叫我遠藤常務就太生疏了,我今年剛好五十歲,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零時叔。”

先客套了幾句,試探出遠藤零時的态度甚至隐隐透出一絲讨好的意味。

這讓彥真輝稍微有點疑惑,難道自己的這個代言,對遠藤零時來說非常重要?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彥真輝感覺自己好開口多了。

彥真輝順着杆子往上爬:“零時叔,我的老師這邊出了一些狀況,想請問你一下,是否可以請求帝華産業的法律支援。”

“你的老師?”帝華産業顯然是對彥真輝的人際關系進行過相當消息的調查,遠藤零時很快就反應過來彥真輝說的是誰,“真輝君說的是那位近江居酒屋的老板,近江……先生。”

“是。”

“唔……”遠藤零時那邊沉默了一下,随後緩緩說道,“真輝呀,近江先生的事情,我這邊也已經得到了消息。我們帝華産業雖然規模不小,但是跟極道組織之間打交道的時候并不多,如果你是想讓我們帝華産業幫助索賠的話,問題應該不大。但如果是其他方面,我們就很難幫得上忙了。”

“嗯,只是索賠。”

彥真輝也知道,想要讓多宅組付出代價是很難的事情。

哪怕帝華産業能量驚人,多宅組也只需要推出一個替罪羊就可以輕松解決。

何況現在近江勝仁還沒死呢,只是以後勞動能力可能會受到影響,最近的治療也要花不少錢,先找多宅組賠錢,把最艱難的時間度過了再說。

第 87 章 再會廣心

沉楓冷冷地看着蘭雅絲被脫得精光的胴體。

“你,你如果敢這樣做,我,你,你難道不怕我會告訴玉瑚嗎?”蘭雅絲此時除了驚慌失措,拼命扭動那肉光滑致的美妙胴體外,也沒什麽別的好做了。

“如果你真是聰明人,你應該不會告訴玉瑚的。”沉楓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蘭雅絲光滑的胴體,口中卻淡淡地道。

“因為這樣做,對你,對我,都沒有什麽好處。而且,我也早說過,玉瑚是會不遺餘力地支持我的一切決定。”

“包括這種事?”蘭雅絲冷笑一聲,反倒慢慢冷靜下來了。

“你就看着吧!”沉楓微微地笑着。口中說着,手裏卻拿住蘭雅絲那精巧纖細的足踝,在掌中反複把玩着,頗有愛不釋手之意。

在沉楓那雙魔掌之下,尚是處子之身的蘭雅絲逐漸情動了。只感到體內如同被火燒一般難受,情不自禁地輕聲哼了出來。

“美人,你說,我們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到了?”沉楓帶着邪笑,頭伸到蘭雅絲的耳邊,一把摟住蘭雅絲的胴體,壓倒在床上,輕輕地舔着那白玉般的耳垂,并開始褪下身上多餘的衣物。

“不!”蘭雅絲低聲呻吟着。但這顯然無冀于事,雖然在恐懼中閉上了眼睛,但她仍是可以感覺得到,那副身軀,正在朝着自己緩緩壓下。

“楓、岚,你們在裏面嗎?”随着輕微的敲門聲,南宮玉瑚那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沉楓随手抓過一件衣服披上,高聲道:“玉瑚,出什麽事了?”

南宮玉瑚道:“外面有個人,帶着一封書信,說是要呈給你的。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怎麽找到我們的所在的。哦,還有,他居然自稱是你的奴仆。”

沉楓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盛龐豐?”

只稍稍沉吟了一下,沉楓高聲道:“好,玉瑚,你讓他暫時在外稍稍侯這。我正替岚大小姐療傷,正到緊要關頭,半刻便出來。”

南宮玉瑚柔順地應了一聲,接這便是傳來遠去的腳步聲。

蘭雅絲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對玉瑚騙起來都是這樣得心應手得。在這之前,不知道你還究竟騙過多少女人。”

“這對你來說并不重要吧!”沉楓笑着,火熱的右手心又重新貼上了蘭雅絲的小腹。

“你幹什麽?”蘭雅絲吃了一驚。“外面還有人在等着你,你,你居然還有心情要對我,要對我——”

“放心吧!大小姐!”沉楓吃吃地笑着。“我說過是替你治傷就只是替你療傷。奇怪,難道你現在還沒感覺到自己體內那點傷勢嗎?”

沉楓不說還好,一提起,蘭雅絲頓時重新想起感到體內那股自丹田升起流動的刺骨寒意。如萬蟻噬心般,攪得蘭雅絲全身上下通至骨子裏好不難受。

蘭雅絲緊咬銀牙,只是不肯松口向沉楓認輸。

瞧着蘭雅絲俏臉上那奇怪的表情,沉楓按在蘭雅絲小腹上的手暗運玄功。蘭雅絲只感到從沉楓的手上傳來一陣軟綿綿的令人酥軟的熱流。只是不知這究竟是蘭雅絲的心理作用還是确有起熱流。

過了一陣子,蘭雅絲感到全身逐漸被一股暖意包圍,那股刺骨的寒意,不知已被驅到何處去了。身子也可以動了。

蘭雅絲第一件事便是紅着俏臉,将沉楓仍按在自己小腹的手重重推開。“讨厭!你的髒手還不拿開!”

沉楓仰天哈哈大笑。“既然全身上下早都已經被摸遍看遍了。多摸幾下,又有何妨呢?”

“那好!”蘭雅絲眼珠一轉,神色立轉。白玉般的雙臂如蛇一般勾上了沉楓的脖子。

呵氣如蘭地在沉楓的耳邊輕聲道:“你替我治好了傷,我該怎樣報答你呢?”

由于雙方此時貼得太近,輕柔的發絲随着清風在沉楓的臉龐上輕撫着,淡淡的口脂香和處子幽香陣陣傳來,沉楓心頭亦是不由得一蕩。再加上蘭雅絲白玉無暇的玉體,此時雖然披上了一件薄衫,但若隐若現反更是誘人。肉體在不經意間的輕輕撕磨,饒是百煉鋼,亦得要化作柔指環。

正在思度間,蘭雅絲竟撅起了那鮮紅欲滴的嬌嫩雙唇,竟已迎上了沉楓火熱的嘴唇,主動獻上了香吻。

“呃,嗚,真好!”畢竟曾經幾度風月之事的沉楓很快占據了上風,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掃蕩了蘭雅絲的“入侵大軍”,并反攻進了少女的口腔。兩條舌頭纏繞在了一起,在蘭雅絲的口中來回的滑動拉鋸着。

在沉楓的攻勢之下,初經此事的蘭雅絲生澀的動作也逐漸變得熟練起來。在沉楓貪婪地吮吸着蘭雅絲口內的鮮津的同時,蘭雅絲亦在不斷的嘤咛聲中,反複地轉動着那條香軟滑膩的濕熱嫩舌。纖腰輕折,乳波輕顫,再加上肉體相接的撕磨感,更是足可令人為之瘋狂。

良久,兩人終于分了開來。

沉楓抓起蘭雅絲的衣裳,扔在她那動人的白玉胴體上,道:“快些穿上衣服,哦,別忘了整理一下頭發,我可不想出去就被別人一眼看穿了。”

蘭雅絲吃吃笑着。“瞧你剛才說得那麽大氣,現在看來,你還是怕玉瑚知道的。”

玉臉鍍上了一層豔紅,斜倚在床上,更增添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沉楓哼了一聲,推門而出。但下意識間仍是不自主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這個女人,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天生尤物。”

看着丈夫逐漸靠近的身影,再有意無意地望了望仍虛扣着的門。南宮玉瑚輕輕一笑:“老實交代,你剛才在裏面,和岚在幹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籲——”沉楓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驚駭之色。(這自然有八分是假裝出來的。)

“玉瑚你真是料事如神,為夫有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的玲珑心。不過——”沉楓高舉起雙手。“天地良心,我可絕對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我老婆大人的事哦!”

“算了吧,你!”南宮玉瑚撲哧一笑,道:“怎麽,對岚是不是有着無從下手的感覺,要不要,你夫人我來幫你一個忙?”

沉楓的眼珠子瞪得如銅鈴般大笑,怔怔地直望着南宮玉瑚。

“怎麽啦,你。哦,是不是想到作妻子的去替丈夫找,咳,很意外是吧!其實,我知道,無論你後來變得怎樣,多了些什麽或少了什麽,但只要你心中一直有我,那,就是我最大的滿足了。”

“玉瑚!”沉楓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将妻子摟入懷中。

夫妻兩人默默地享受着這一刻難得的溫馨。

後方的房門被無聲地推開,已經整理完衣冠的蘭雅絲蹑手蹑腳的輕輕走出房外。望着不遠處夫妻兩人相偎的親密情形。美目之中,閃過了一絲奇怪而難以言喻的情緒波動。

※※※

沉楓用纖長的手指,緩緩将盛龐豐遞上來的信展開,從頭到尾,又從末到首,反複閱讀了兩遍,沉吟了半響,才緩緩道;“盛龐豐,你先回去回複小姐,就說在下立時起程前往拜會。”

盛龐豐微微欠身一躬,随形退下。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等等!”

“主人還有何吩咐?”

“盛龐豐,你要作好準備!”沉楓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我們的日子,即将要來臨了。你也準備好,在不久之後報仇去吧!”

盛龐豐的身子重重一顫,語聲也是帶着顫抖。“屬下知道了!”

“準備起程,我要帶你們前去拜會一個人。”沉楓一邊草草收拾着東西,一邊對南宮玉瑚和蘭雅絲二女道。

“是什麽人,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的?”蘭雅絲奇道。

“是一位,人間奇女子啊!”沉楓微微嘆息着。

“奇女子?”蘭雅絲一聽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了,微微噘起豔紅的小嘴,酸溜溜地道:“又是你哪位老相好啊?”

沉楓故意不理蘭雅絲,裝着沒聽見,自顧地收拾着行裝。

南宮玉瑚微笑着,看了看假裝在一邊跺着腳賭氣的蘭雅絲,問道:“楓,我們要去見的究竟是什麽人?”

沉楓手頓了頓,道:“其實,就在昨天,在城門,你與她,也有過一面之緣的,不是嗎?”

南宮玉瑚沉吟了一陣,才輕聲道:“是她?”

沉楓恩了一聲。“當今之世,天下亂象已起,正值再次能人輩出之時代,但天下奇人異士,若能值得我心服的,卻是寥寥無幾。”

“她就是其中的一個!”

蘭雅絲奇道:“能令你為之心服的人物,竟然會是一位女子?那倒真是奇哉怪也,到底是何許人也,又是何方面令你為之心服呢?”

沉楓微微一笑。道:“無論是武功,還是見識,她都遠勝于我。若論武功之高強,武學之廣博,學問之淵博,容貌之美麗,那是你岚大小姐拍馬也及不上的了。”

“你——”蘭雅絲氣得粉面鐵面,恨恨地哼了一聲,賭氣地轉過身去。

“當世女子,以我此時的目光标準來衡量,能稱得上高手的,亦不過區區四人而已。”

“哦!”這下連南宮玉瑚的興趣都被勾了上來,興致勃勃地問道。“是哪四人?”

“第一位,乃是號稱天下第一魔法師,帝國七大統領之一的華亞。雖然我只見過她幾面,而且也未見她怎麽出手,但僅從她弟子的魔法水準看來,她的實力,是絕不容懷疑的。”

南宮玉瑚和蘭雅絲齊齊點了點頭。

“第二人,則是華亞的女弟子水曉韻,也許你們沒見識過她的實力,但我對她,卻是很了解的,魔法造詣深得乃師真傳,或許再過十年,就又是一個華亞了。”

“哼!”蘭雅絲撇了撇嘴。“多半又你是看上這家的姑娘了。”

沉楓裝作沒聽到,繼續道:“這第三嘛,岚大小姐自然是當之無愧了。”

“不敢!”蘭雅絲故作嬌柔地叫了一聲,語氣裏的不滿,卻是誰也可以聽得出的。

沉楓微微一笑。“岚大小姐的劍術,我可是深有了解的。你若不能當得,誰還能當得。”

蘭雅絲的芳心裏。這才稍稍好受了一點。

“這第四,就得要數上這位廣心小姐了。”

“她的武功比我如何?”

沉楓眼珠子一轉,絕意要氣氣這位大小姐,于是笑道:“勝你十倍不止!”

“你——”蘭雅絲氣得銀牙緊咬,小臉憋得通紅,雙手叉住纖腰,好半天才恨恨地一跺腳,道:“過會兒,我倒要見識見識,這位武功勝我十倍的人間奇女子,究竟是有三頭六臂,還是銅頭鐵身!”

“在下見過小姐!後面這兩位,一位是拙荊…”沉楓微微欠身一躬。

“公子不必客氣,這次倒是廣心冒昧了。尊夫人昨日小女子倒是曾有過一面之緣。至于這位小姐…”

蘭雅絲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笑道:“我叫蘭雅絲,妹妹,你可真是漂亮動人,這樣典雅大方,端莊動人。怪不得有人,時常在我們面前對你可是贊不絕口呢!”

“這——”沉楓吃了個啞巴虧,自然不好說不是,只得無可奈何地望了望南宮玉瑚一眼。

廣心也羞紅了臉,紅霞飛上玉頰,使這高雅的美女看來更是動人,輕垂下螓首,輕聲道:“先請各位坐下再談。”

“小姐喚在下前來,不知有何事吩咐。”沉楓的話剛一出口便自後悔了。因為他感到此話一出,似乎就将他和廣心的關系拉遠,變成了那種人與人之間的純粹客氣或利用的關聯了。

果然,廣心的明眸中掠過一絲陰雯。

“其實也沒什麽,只是有一言相告。我家族百年來歷代經商,可以說在帝國內也算是排得上前十名的大財閥,因此在各處也有着大大小小的關系網。今日前不久才接到密報,其中就有些對公子不利的消息。似乎是有人企圖要對公子不利,廣心念及,與公子亦算是朋友,因此特派人請公子前來告之。”

沉楓淡淡一笑,道:“多謝小姐關心,在下,知了。”

蘭雅絲在旁看了一大半天,此時突然插口道:“妹妹可真是生得明麗可人,來,讓我們姐妹倆親近親近。”右手小指輕輕向上翹起,那嫩若春蔥般的玉管,無聲無息間射出數道劍氣,如絲纏繞,向廣心身上射去。

廣心柳眉兒輕輕一挑,疑惑地望了望沉楓。“燕公子?”

沉楓眉頭皺成了個大疙瘩,不滿地盯了盯蘭雅絲,察覺到廣心的目光掃了過來,于是笑道:“小姐是主,在下是客,此間的一切事情,自然是由小姐處理解決了。”

意思即是說:這丫頭與我無關,你盡管放手卻對付她,打了她也不關我的事。

廣心明眸中奇光閃閃,顯然是還未弄明白蘭雅絲與沉楓的關系。她整個人雖然嚴襟正坐,但俏臉平靜下來,周身外,立時為一層氣勁所籠罩,運足內力看去,還可察覺到似乎上隐隐間有寶光在流動。

蘭雅絲的劍氣,射到廣心身旁周圍,突然嘶聲大作,劍氣大盛,如光折射到一面明鏡上,延原路返回,只是劍氣又深了幾分,劍道又多了幾痕。

蘭雅絲纖手輕揮,劍氣馬上被抵消得無影無蹤。只是心中對這嬌怯怯看似若不禁風的小姑娘,評價連翻了幾個檔次。

為了掩飾心中的驚駭,蘭雅絲随手抓起旁邊的一杯香茗,借茶掩飾起自己的不安。

“那,公子以後可有什麽打算?”廣心對蘭雅絲的搶先挑釁似乎視若無睹,關切地向沉楓問道。

沉楓回頭望了望妻子一眼,突然神秘一笑,問道:“玉瑚,你離家這麽久了,是否想家呢?”

“什,什麽意思?”南宮玉瑚黛眉輕蹙,對丈夫的話也感到不明。

“我陪你返家探親如何?”沉楓柔聲道。

“可,可是——他們——”南宮玉瑚說不出底下的話來了。

“放心吧!我會讓他們對我們夫妻倆另眼相看的。”沉楓冷冷地笑着。“否則——”

“我就要效仿當年的南宮小星,大鬧南宮世家。”明光流轉,沉楓的眼中,竟滿是自信,和,不可思議。

“噗!”在一旁喝茶的蘭雅絲,終于忍不住失儀,将含在口中的一口茶,狂噴了出來。

第 88 章

澹寧腦子裏當即嗡了一下。

“你說什麽?”他問沈冥,“讓我當魔主,周睽他……”

“不然呢?”沈冥譏諷着反問,“按他和你商量好的來?你死了他回人間?他舍得?”

“你當周睽是個什麽人物?”沈冥毫不避諱在場的魔族侍從,一句句地诘問,“他能有這麽高尚?和魔族差不多的玩意罷了,真要想的話他能玩十個你。”

“不是,”澹寧忍不住後退幾步,猶在震驚中不能自已,“他……我沒有想過……”

他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搖着頭。

“不信你去問周睽啊?”沈冥挑起個笑容,臉上的細碎鱗片閃着微光,“他敢跟你說?他就盼着你變成個魔族呢,畢竟魔族可不會覺得他這個決定不對,不是嗎?”

再和沈冥說下去只會是白費口舌,澹寧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破空出現在新搬來的院落門外,澹寧終于停住了腳步。

稍微冷靜下來之後,他反而沒有之前那麽想立刻去找周睽問個清楚了。

沈冥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可一切反常與他之前不曾注意過的跡象,似乎在都指向這個可能性。

可……周睽怎麽能這麽做?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要怎麽對周睽說?

周睽明明答應過他……

澹寧整個身子靠在大門邊的石牆上,他手伸到腰間,抓住周睽送給他的玉佩,從內心深處生出難言的不知所措與無所适從。

周睽那麽讨厭魔族,他真的能接受他魔化嗎?

可他自己都無法接受。

他希望自己能永遠都是人族,永遠都不魔化。

如果魔化了,他還是他嗎?

澹寧茫然地想道。

也許他會是沈冥,會是天聖,會是任何一個他曾經置之不理的媚笑着上來奉承的魔族,會是……

澹寧想不下去了,他低頭看着周睽送他的玉佩,上面畫着有平凡又沒什麽作用的平安符。

如果他魔化了,會把這塊玉佩丢掉嗎?

接着澹寧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玉佩上的平安符很簡單,散發出的氣息卻好像過于濃厚了。

這其中的差別其實非常微妙,如果不是拿在手裏近距離地細看,根本無從發現。

澹寧用了個常見的顯形咒術,玉佩依舊靜靜地躺在他手中,沒有什麽變化。

他略一思索,拿出黑白短刃在空中虛虛畫了幾筆,凝出一道白色的半透明符箓附在玉佩上。

白色的玉佩顏色轉暗,逐漸現出其原本的樣子來。

一塊青白色、乏善可陳的玉佩。連上面綁着的紅繩都是磨舊了的。

澹寧愣在原地,如遭雷殛。

他曾經珍而重之地将這塊玉佩和自己的命運一起送給周睽。

可周睽将這塊玉佩還給他了。

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明白,澹寧便是白活了一百多年。

死死攥着的玉佩硌得他手指生疼,他難過地偏下頭,深吸一口氣進了門。

周睽正背對着他,靠在院子裏的扶手椅上。

他閉着眼睛,早已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可當聽到澹寧進來時,他還是沒有忍住,沒有像自己預想的一樣平靜地說出才想好的蹩腳理由,而是轉過頭去看他。

澹寧看着他,手裏拿着他母親留下的玉佩。

周睽知道,自己什麽都不用說了。

“你……”澹寧問他,“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那是澹寧此生經歷過的最難捱的沉默。

很久之後,周睽才轉回頭去,背對着他低聲說:“你魔化了之後,我就待在魔淵。魔物大多陰險毒辣,我放心不下你。”

澹寧嘴唇翕動着,他好像聽明白了周睽在說什麽,整個身心卻都又在拒絕理解他的邏輯。

“我魔化之後……”他說,“你不是答應過我……魔族和人族的差別那麽大……”

“我舍不得。”周睽只是說。

“你那麽厭惡魔族,向往人間……”澹寧說,“我魔化之後……一個魔族,他愛你嗎?那不是我,那只是一個長得像我,卻只會利用你的魔族而已。”

“我會一次一次一次地利用你,利用你對我的每一分情誼,直到它們被消磨殆盡……你到時候,遲早有一天,你會覺得看我如看其他魔族,你不會再愛我的。”

話是如此。

可周睽只是起身看着他,低聲苦笑:“我舍不得。”

“我怎麽能舍得。”他說。

澹寧就這麽站在他面前,他臉上有為了遮掩半魔化的容貌而施加的易容術,讓他依舊還是二人初見時劍眉星目的俊朗模樣。

可午夜夢回之時,周睽從像魔淵般深沉困擾着他的夢魇中醒來的時候,看到身邊睡着的澹寧。

他已經像是一個魔族,臉上有人族所沒有的淺淡紅痕,比平時瘦削又妖媚。

周睽厭惡每一個魔族,可當他看着澹寧,心底湧上的只有無盡愛意與難以言明的歡喜。

讓他失去澹寧,他怎麽能舍得?

那是遠遠比人間還要重要的東西。

“即使是我魔化了嗎……”澹寧聲音顫抖。

“我不知道。”周睽說。

“你真的能忍耐一個魔族一生一世嗎?”澹寧問,“如果我魔化之後,我們的感情終有一天被消磨完了……”

“那我就離開,回到人間抑或是什麽,”周睽對他笑笑,“或者到時候我再動手。”

澹寧終于大幅度搖起頭。

“我不能接受,”他說,“你不能這麽做……你為我打算得這麽好——但我并不想變成一個魔族啊!”

“你不舍得……”他後退了一步,“你不舍得我就自己動手。”

“澹寧!”周睽厲聲喊他。

澹寧毫不退縮地回望。

不知何時,已有黑色火焰悄然從地面上升起,細小的火花噼啪蔓延在二人腳下,園中的植物紛紛頹然枯萎。

周睽的确動了心思。

他無法承受這樣的後果,比起徹底失去澹寧,不如現在就把他關在家裏。

等到他魔化了……雖然是魔族,但起碼能活着,澹寧還能對他說話。即使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澹寧還會親他,還能開心,還能笑。

“你要對我動手嗎?”澹寧看了看周圍,已然失去了情緒。

周睽不回答。

澹寧手掌一翻,手心現出黑白短刃,閃着光變為黑色。

“周睽,你本事就動手,”他說,“我們誰怕誰。”

第 98 章 大地狂龍

月牙天刃籠罩周身,攻擊進入深坑內靠近自己的狼群,手中的鬼王刀瘋狂砍擊剩下的樹根。

一只嘯月天狼沒躲過月牙天刃的自動攻擊,身側被劃開一道大大的傷口。不但沒有逃竄,反而低吼一聲,胸口的黑色月牙發出黝黑的光芒,一道光波直沖李雷擊來。

感覺到危險,側目看到了類似魂修的進攻,李雷只得又發出一道絞殺風暴,冒着閃電火花的旋風絞碎了嘯月天狼的攻擊,趨勢不停的把那頭狼籠罩其間。正在啃咬龅牙鹿大餐的其他嘯月天狼聽到同伴的慘叫,低吼的沖了過來。

顧不得傷害靈樹的根須了,李雷用出了暗獄天雷,把方圓百米內的樹根全都劈的碎裂和焦糊,嘯月天狼不敢靠近,又胡亂的砍斷幾根還連接的樹根,快速跑到大樹底部的中央部位背靠在那裏。

“給我起來……”

一邊警惕的看着狼群,口中一邊暴喝,渾身的肌肉更是爆鼓,兩腳離開了地面懸浮起來。與上面人一起用力把靈樹托了起來,管家早已打開了傳送門,茂密的樹冠搖晃着一點點的被推了進去,仙島裏的人趕緊往裏拽,讓快要被壓回坑底的李雷稍微輕松了些。

“嗷嗚……”

又是狼嚎傳來,似乎對李雷無視它們很不滿,三十多只嘯月天狼全都仰起頭,用胸口的黑色月牙對向了他。接着就發出了黑色的能量光波,并高高躍起直撲而來,還有的躍上樹幹,靈巧的跳躍着去襲擊其他的人。

樹冠部位已經有浮空仙島內的人們接手,裏面人員衆多,用不着李雷在拼命往裏推。為了人員的安危,也為了盡快消滅這群嘯月天狼,李雷沖騰空而且的狼群先是施展了暗獄天雷,接着舉刀沖向那些跳上樹幹的巨狼。

“去死吧……”

一刀砍斷一匹狼的後腿,在對方回頭咬來時砍斷了它的頭顱,已經顧不上活捉了,畢竟地球人能與它們相抗衡的人不多。而且這些只是狼群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嘯月天狼驅趕着龅牙鹿群去了海邊,要将龅牙鹿一網打盡。

李長海衆人也加入了進來,但他們的實力要比李雷差些,兩兩的配合着對嘯月天狼單獨擊殺并阻止他們沿着樹幹進入到浮空仙島裏面,其他人則全都跑進了拼盡全力往裏拽靈樹。

嘯月天狼的咆哮和遠程進攻,擊打着樹幹使得木屑翻飛,人們左閃右躲發起進攻。力無雙從未參加過如此激烈的戰鬥,差異掉被一匹狼咬中大腿,幸好張彪及時的用盾牌将那匹狼拍飛了出去。

“加快速度……壞了!”

樹冠過于龐大,使得傳送門開的也很大,只有把樹冠全都塞進去才能減少嘯月天狼跟着沖進去的危險。可李雷劈死一匹巨狼,剛剛大喊出聲,就有一匹沖破力無雙的阻擋,沖了進去。

“我來擋住其他的,你們進去殺了那匹……”

大吼聲再次響起,同樣移動到樹幹上的李雷不得不火力全開,忍着靈力快速消耗的眩暈感,各種所會的招式頻繁的使出,枝幹或被閃電劈斷或是被攪得粉碎,連同血淋淋和焦糊的狼屍一起墜落地面,好不容易把整個樹冠拽進傳送門,接着就是把粗壯的樹幹和發達的根系弄進去,欣喜感還沒爬到人們臉上,又是陣陣狼嘯傳來。

“嗷嗚……”

跑到海灘上的狼群這時返回,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李雷一手揮刀,一邊灌下整瓶的靈氣丹,加快了周邊的清剿速度。

“嗷……”

又是聲震耳欲聾的獸吼,在慘白的月光照耀下,一頭身高上百米與普通樹木齊平,渾身黝黑的鱗甲,碩大猙獰的頭顱轉過樹梢露了出來。直立着身形邁開粗壯的後腿就直奔而來,胸前的前爪短小了很多,但有着鋒利如刀的大爪子,那長有滿嘴獠牙的血盆大口,綠色閃着殘忍兇光的眼睛,讓李雷感到有點眼熟。靠……那不是霸王龍嗎!

前後防線都有強大的靈獸趕來,李雷再次使用出暗獄天雷把樹幹上剩餘的幾只嘯月天狼籠罩,又跑到靈樹根部,奮力把它往浮空仙島內推。這類似霸王龍的生物一出現,那些嘯月天狼就出現膽怯的神色,品級絕對更高更加的兇惡!

更讓李雷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另外一邊剛出現的狼群看到這怪獸,立刻掉頭就跑,而這怪獸也不追趕,而是再次咆哮一聲向自己而來,看樣子很是生氣。

它不生氣才怪,這是島上唯一的霸主大地狂龍,已經超出靈獸的範圍成為兇獸,全憑着每百年吞服大量的血脈果才有今天的成就,可沒想出現了一些小蟲子,竟然要把血脈靈樹挖走。

“我勒個擦的,大家快點!”

雖然樹冠和一大截樹幹已經進入浮空仙島中,可盤根錯節胡亂生長的根系還耷拉在地面,就算人們拼命又往裏拽了一大截,根本來不及全都弄到裏面。

見那怪獸張開大嘴向樹幹咬來,李雷也發了狠,三個遠程招式全都向着對方發射而去,可不論單體攻擊的絞殺風暴還是群體的暗獄天雷,擊打在大地狂龍身上都像是再給它撓癢癢。等攻擊過去,只看到厚重閃亮的鱗甲根本就沒受到一絲的傷痕。

突然出現的閃現電光的青色雲層倒是引起了這兇獸的興趣,停緩了腳步,張開大嘴仰頭就咬了過去。雲層被受到攻擊,如輕煙般散去,李雷的第二次攻擊化為無形。自認為強大無比的攻擊,竟然只暫緩了這兇獸的腳步,李雷有點心驚肉跳,還好的是不是無用功,灌下一大瓶靈酒,暗獄天雷再次使出。

大地狂龍一口一個,對于其他攻擊一概不理,可随着越來越近,看到錯節的樹根已經離開地面大洞懸了空,仍是張開大嘴向着樹幹咬來。

“用力……”

從傳送門裏側也傳來齊聲的吼叫,那大嘴要是咬中,一切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咔嚓……”

一切還是沒能阻止,就算人們已經把靈樹拽進去近半的距離,可仍是讓這兇獸站在地面大洞的邊緣,探頭咬中了粗壯的樹根,并退後一步用力往回拽,所有人的力量加起來都沒這兇獸的力氣大,一下就被拽回去了二十多米的距離。

“滾蛋……”

李雷已經顧不得其他,飛到這兇獸的頭顱之上舉刀就砍,可刀鋒接觸到黝黑的鱗片,立刻打了火花,無奈下只好換地方繼續砍擊,冒着生命危險來到了它的鼻梁上,鬼王刀直刺巨大的眼球。

雖然不在乎這個小蟲子,可眼睛畢竟是重要的部位,一道透明薄膜從眼皮下翻出蓋住了眼珠,鬼王刀根本紮不透。透過護眼的薄膜,眼珠發出滲人的兇光,後退一步就要再次拽出靈樹,可刀身立刻發出了強大的電流,透明薄膜和眼珠都比較潮濕,大地狂龍立刻中招。

刺痛加酥麻敢傳來,大滴的眼淚流了出來,狠命的一甩頭把李雷甩了出去,可最還咬着根部,大塊的木頭也被撕扯下來,就連樹幹也被拽下來一大塊。吐掉嘴裏的木材,這大地狂龍憤怒的咆哮,沒受傷的一只眼看到李雷再次飛來,張開大嘴就是一股熾熱的洪流!

這熾熱洪流根本無法阻擋,反應過來的李雷眼看着就要被燒成飛灰,剛要閃躲可已經來不及,強行被管家拽進了浮空仙島內。

出現在島內後,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可看到人們用數十根繩子綁在樹幹上奮力的還在往裏拽,繩子的另一頭還捆住了幾棟建築,還有很多人在靈藥園的副島上拼命地挖好的坑加大。不等喘口氣,腳步發虛的又從傳送門沖了出去。立刻就看到兇獸甩掉鼻孔流出的鼻涕,又猛甩幾下頭,繼續張大嘴要咬向數根。情急下,絞殺風暴和月牙天刃,直沖它的大嘴裏就甩了出去。

“去死吧你……”

嘶吼着跟在絞殺風暴後方,人也沖向兇獸的大嘴,外面刀槍不入,就不信它嘴裏也是那樣,為了這顆靈樹他也拼了。靈樹已經受損嚴重,大批的綠色液體噴湧而出,就怕再過些時間,就徹底廢了!

可半途就改變了方向,四枚月牙天刃進入兇獸的口中,立刻劃開了幾道傷口,傷口對于大地狂龍來說微不足道,只不過蘊含的雷電之力使它嘴有點發麻,立刻把嘴閉上把絞殺風暴吞進嘴裏弄得泯滅,這都對它無效,就算沖進嘴裏也是送菜,只得趁機降落到它的頭頂,尋找其他的辦法。

一連被一只小蟲子戲弄,大地狂龍惱怒萬分,放棄了對血脈靈樹的渴求,瘋狂甩動着頭顱要把李雷弄死,李雷只好再次飛起向着它的後背飛去,可大地狂龍扭頭就咬了過來。巨大的咬合聲傳來,李雷立刻被吞了進去。

進入腥臭的嘴中,沒有讓管家把自己傳送回浮空仙島,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鬼王刀狠狠插進了舌頭裏,以防止自己滑進嗓子眼。

粗糙的舌頭被捅一刀,僅相當于紮了根魚刺,但鬼王刀還發出帶有強大爆炸力的狂暴電流,那就已經不是一根魚刺的問題,舌頭就算在粗糙也是嬌嫩的地方,疼的大地狂龍嘶吼出聲,張口就要在噴出洪流,好燒死口中的異物。

可嘴剛一張大,又疼的幹咳起來,李雷這貨看到它張大嘴就知道沒好事,拔出鬼王刀,不顧噴濺而出的鮮血,往裏一沖,一刀砍中了一個懸挂的球狀物,那是大地狂龍最柔嫩的嗓子眼!嘗到苦楚的大地狂龍掉頭就走,再也不跟這幫蟲子玩了。可嗓子裏還在噴血,這鮮血都被李雷裝滿一大桶,見它喉嚨聳動要把自己吞進肚子,這才趕緊傳送離開。

第 89 章 滿城風雨

楊馨不知道,她說的話也一字不差的落在秦凡的耳朵裏面。

這也讓秦凡笑了,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哪怕楊馨報複自己,得到了這個答案,他滿意了。

他也知道,經歷了這一次之後,他要進入心變了。

衆生皆苦,皆要經歷七情六欲,更何況是與天鬥,與人争的練氣士,所以才會有心變。

前世是元嬰期的時候,他才有心變的征兆,可是沒有想到這次竟然在煉氣中期就會出現。

這是前所未有的。

衆所周知,這心變來的越早,道心便越堅固。

當然要是沒有渡過,肯定是會出現魔障的。

心魔入體,只得落下身死道消的場面。

說到底,他還要感謝楊馨。

誤打誤撞,讓自己感受到了心變。

第二天一大早,一則新聞就震動了蘭陽,蘇家大少爺在夢幻城堡被人踩斷了命根子。

這下整個蘭陽都轟動了,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吃瓜群衆,都想看看這蘇家有什麽動作。

因為,這事情的由來竟然是因為一個女人。

至于這始作俑者,赫然是曾經的秦家繼承人,秦凡。

關鍵是蘇家和秦家兩家交好。

雖然秦家相對而言這勢力更大,可是蘇家畢竟也不是吃素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這蘭陽要出什麽事情。

蘇家已經是一個家族,至于蘇家家主住的地方則是蘭陽最昂貴的地段,皇城一號,這裏都是別墅區。

“你說夏陽真的不能恢複了?”

一個中年人,穿着考究,就坐在大廳裏,聽着下屬給自己彙報的情況。

他也是今早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夢幻城堡被人給踩斷了命根子。

“老板,已經是不能了,恐怕……”

“你下去吧。”

蘇家的家主叫蘇恒,商業頭腦一般,這蘇家偌大的産業也是因為蘇月容才發展起來。

他循規蹈矩,雖然蘇家沒有什麽氣色,可是還是維持着在蘭陽的地位。

“大哥,這秦家實在是欺人太甚,竟然連秦凡那廢物都敢把夏陽廢了!要不要我找幾個人去把秦凡給做了?”

這人是蘇恒的拜把子兄弟,房間裏面不僅是有他,還有兩個人。

當初四人也不知道怎麽認識,後來幹脆就拜把子了。

“小虎,你也性子該改一下了。”

蘇恒一聲呵斥,但是并沒有責備之意,他臉上也是有些憤怒。

“秦家,這還是我妹妹的兒子。既然他們廢了我的兒子,吩咐下去,蘇家的生意只要是跟秦家有關的,全部取消。”

聽着蘇恒的動作,其他三人都知道,自己這個大哥,恐怕是有動作了。

兄弟四人中,要說脾氣最好的就是蘇恒。

可是他們都知道,自己寫大哥就是笑面虎,吃人不吐骨頭的人。

……

而在另一處。

“小凡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說話的是蘇月容,前幾天才回秦家。

她還等着秦凡正大光明的回來,可是現在卻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把哥哥的兒子給廢了,她現在已經是能夠想到蘇恒的憤怒。

“夫人,蘇家已經是斷了和秦家的所有生意往來。”管家又是補充道。

看着今天的新聞,他也是大吃一驚。

這件事情在蘭陽的影響,簡直就不亞于是豹爺建立的地下王國覆滅。

甚至相比之下,這次的影響更嚴重。

要是處理不好,兩大家族爆發商業大戰,恐怕這蘭陽就不得安寧了。

蘇月容憂心忡忡,随即深吸一口氣。

“還是等小凡怎麽說吧。”

她覺得自己就應該相信秦凡,骨肉相連,她肯定是要偏袒秦凡的。

可是她在憂愁的時候,卻不知道有些地方在狂歡。

“陸兄,看來我們這次的合作很成功。”

秦同知道了消息,沒有想到秦凡竟然把蘇夏陽的命根子給踩斷了,他甚至在想,這是不是上天都在幫助他。

因為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讓秦凡和蘇家反目成仇,這樣的話,蘇家也不會因為蘇月容的原因而支持秦凡。

可是秦凡下手如此狠辣,這是成心要把蘇家得罪死。

不僅如此,恐怕蘇家還要報複。

果不其然,他已經是一個蘇家斷絕了兩家的生意。

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出來了。

所以安排了大量的人,不管是新聞報社,還是網絡媒體,大肆散布消息。

這不,整個蘭陽已經是都知道了。

陸子明也是端着紅酒與秦同碰了一杯,尤其是他想到自己在夢幻城堡的屈辱。

沒有想到這次秦凡就要栽在這裏,而且還是翻不起身。

今時不同往日,秦凡已經風光不在。

就算還是繼承人的時候,恐怕遇到這種事情也難辦,現在,估計也只有把秦凡給交出去,反正後者已經是和秦家脫離關系。

不然,恐怕整個秦家都要不滿。

“看來秦兄果然是真小人。”

陸子明還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說笑了,無毒不丈夫。這秦凡要不是出生比我高貴,怎麽可能成為繼承人,現在我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秦同一臉陶醉,他甚至已經是看到秦凡莫名的死在一個地方,無人收屍的樣子。

而他,就是一個上位者。

“那還請秦兄在家族裏面為秦凡多多美言幾句,這樣秦凡死的更快一些。”陸子明不懷好意的說道。

“那是自然。”

……

香榭別墅。

“秦凡!你說,昨天晚上你做了什麽?”

林可從網上看到消息,還沒有來得及洗漱,就沖進了秦凡的房間裏面。

這家夥,深更半夜出去不跟自己說下。

關鍵發生了一件大事,為了一個女人,把蘇夏陽給廢了。

掀開被子,秦凡一臉迷惑的看着林可。

“老婆,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

林可插着腰,怒道:“說吧,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

聽到這話,秦凡就知道,恐怕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是鬧得滿城風雨了。

他倒是好奇蘇家和秦家的反應。

“為什麽瞞着我?”

“這不是讓你擔心嘛。”

秦凡尴尬的說着。

他知道自己現在只有坦白從寬,要不然估計沒有好日子過。

第 89 章 美江山(十)

禮部尚書孫彌瞧了瞧天色,撓了撓耳朵,确信自己聽到的是“明天”。這還未到半夜呢,皇上就別說夢話了,他跪下求道:“皇上大婚乃天大的事,這一夜之間如何辦得……”

“嗯?”

孫彌“好”字未出口,皇上的厲眼便剮了過來了,陰森森地道:“朕記得數年前就叮囑禮部着手去辦了,如今要用了孫大人居然說沒辦好!”

孫大人一口黃連,你娶了休,休了又娶;又娶又休的讓人怎麽準備?

柏煊鵬自從岳丈恭王大人被收了兵權打壓得卧病在床後,憑着自個兒的不争不搶、不言不語保住了他的四品官頭銜。想到岳丈在病床上不時地念叨楚氏皇族一脈怕是要斷了香火,此刻聽到皇上說要大婚了,又是明天就要行禮,雖然自個兒內心對這急色行徑極看不上,但還是替岳丈高興,即便後日一口氣提不上來走了,也能瞑目了。

這麽一想,他便出言相詢:“不知皇上看中了哪家姑娘?可着家中長者即刻上門提親。”

如果他岳丈恭王大人還起得來的話。

皇上聞言,臉色罕有的腼腆起來,半蜷着手觸了觸鼻尖,輕咳一聲道:“還是原來那個。”

此刻別說屋內,方圓幾裏內都默了默。

珉楚朝庭現在雖然沒有了一幹老頭臣子,但這其中半數人都還是經歷過五年前的華音殿滅蕭事件,又有絕大部分人經歷過勤政殿休妻事件,即便這兩件事都沒經歷過的人,也無比明白三年前楚業大戰是為何而起。

柏煊鵬也無語了,這恐怕不是他想不想娶的問題,而是人家還要不要嫁的問題了。還有他岳丈要知道是這位新娘子,怕是候不到明早太陽,直接去了。

對于衆人的沉默楚晔十分的滿意,最恨有人這反對那不行的了,他和氣地道:“不用太過張揚,該有的禮數不少就行。”

兩次經驗教訓表明,這成親得講究速戰速決,拖得越久越慘。

孫彌聽到禮數兩字慘着一張臉問道:“大業路途遙遠,一時半刻如何去提親?”

皇上聞言瞬間換了冷臉,沉聲道:“早年間父皇早已向鎮國公提親下聘了。”

這也算?

大家面面相觑,皆不敢多言,連皇上的親信,李霖、夏民生、顧随康等也都不敢張一下口。

“再者朕素來低調……”楚晔淡淡地說道,“成親也算不得大事,等禮成了再知會業國。”

李霖與夏民生相視腹诽,主子這是又把人給偷回來了,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哎呦,聽說這軒轅雲媛已成過親了,還一下娶了四個!這回又和主子成親,主子算老幾?畫面太美,眼見着主子一步步作到如此田地不忍直視,更不忍直言怕被暴揍而亡。

衆臣大夜裏被自家皇上雷了一下後,紛紛出宮回家吃救心丸。

唯有禮部亂成一團,在禮部當了二十多年差的禮部尚書大人完全不知該如何操辦。

後來柏煊鵬出主意道,既然皇上說先前那三媒六娉都作數,那當日的祭天叩祖也是作數的。剩下的便按民間習俗直接拜堂成親入洞房得了。

孫彌一聽有理,即刻回禀了楚晔,楚晔一聽樂了,連說好,還厚着臉皮道:“當初那道旨意原是道廢旨,被歹人偷去利用了,才鬧出這些個事端來,這族譜上還好端端還是她的名諱呢。”

孫彌跪着抹了把臉,自個兒記得清楚:勤政殿事後,分明是皇上讨要了族譜硬把人給添了上去。

皇上又樂呵呵地道:“明兒不過是把當年餘下的禮數補齊了而已。”

禮部尚書汗顏,您要這麽想,如今的楚地也無人敢不這麽想了。至于業與燕,他們也管不了。

屋外的劉順遇到了難題。

一直在後宮安靜度日的李妃李輕雪竟到了禦書房。

雖然李相已辭官,李妃今非昔比,但畢竟是後宮唯一一位妃位嫔妃,掌管後宮事宜,尊榮尚在。皇上雖不理她但也從沒有說過要廢了她。

李輕雪親自端了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糕點,美目盈淚,輕聲哀道:“聽說皇上回宮了,本宮特意做了糕點獻上,不求別想,只求公公能置于案上,讓皇上記得還有後宮這一幹人。”

劉順不敢拂了她的意,遂接過盤子。思及躺在院裏的那位更不敢往屋裏敲門。

屋內。

事情處理妥當了,打發掉禮部的人,楚晔心情不錯,肚裏打了饑荒,這才想起從午時到現在忙得還未進食,于是便傳了膳。

劉順眼見皇上餓了,想到剛才李妃多年凄楚的臉神使鬼差地先端上了糕點。

盤子剛落在禦案上,只見皇上起身笑道:“阿媛,你來啦。”

盤子再撤已來不及了。劉順識相地退出屋,掩上門。

“我怎麽在這兒了?”阿媛問。

“這兒藥多,又有高修遠在。”楚晔淡定,打死也不說,得了燕卿容通關令牌後他直接掉轉馬頭從北疆入了珉楚。

阿媛目光定在桌上色彩豔麗的糕點上,他一向不愛吃這些的。

“用膳了麽?”

“沒”,阿媛道,她醒來起身收拾一下就後來了禦書房。

“先吃點墊墊饑,已經傳膳了。”

楚晔邊說邊朝阿媛推過盤子。見她執起糕點,愣看了片刻後才放入口中,一口下肚,嘴角已然有了譏色。

“這對我沒用!”阿媛翹着嘴角自個兒諷笑了一下,驟然起身将盤子拂落在地,趴在案上急促地呼吸了幾口,再擡頭時滿臉淚水,眼裏已有了濃重的恨意,“這對我沒用!!!”

楚晔又驚又慌,“怎麽了?”明明在大雪山她說他是不一樣的,寧願自己舍了命也要救他的……。

“楚晔!你還要怎樣?”阿媛怒中帶悲,“你休了我令我聲名狼藉受人嘲笑不當數,還要如此作踐?”

見他擡腳向自己走,阿媛轉身抽出放在一側的逐日,對準他便是一劍,“別過來!”

楚晔避開劍鋒,側目不敢去看阿媛那充滿濃濃厭惡的雙眸,目光移至一地紅紅綠綠糕點,才想到他從不吃這些,身邊的人自然也不會備這些點心,向外喝道:“劉順,這些是哪裏來的?”。

劉順慌忙開門進來,只見姑娘哭着往外走,皇上臉色極臭,他只得低聲道:“李妃娘娘送來的。”

話一出口,又是“咣咣咣”幾下,擡眼時見姑娘随手抄起放在門邊的薄紗罩宮燈就朝皇上砸去,這是縱火加行刺!燈油四濺,皇上的龍袍也着了火,皇上跺着腳三兩下弄滅了火,上前追人。

阿媛出門不久便停下腳步,從樹影中間拎出一個人來,對着趕來的楚晔冷笑:“瞧,在這兒候着呢。”

楚晔還未看清人影,一邊又撲出一位穿得分外單薄的女子,梨花帶雨地哭道:“輕雪姐姐并不是存心要給皇上下媚藥的,實在是……”

聽到“媚藥”二字,楚晔只覺得耳中嗡嗡直響,其餘地什麽也聽不見了,怔怔看着阿媛,見她一臉的羞憤,眼裏淚光閃爍隐有自卑自棄之色,轉身疾步而逃。

楚晔慌忙抓住她的胳膊,被她全力格開。

阿媛一下收勢不住,連退幾步才站定,劍光一閃,自架在脖頸上,道:“你再過來,便死給你看。”

楚晔駭住,眼睜睜看着她向外奔去,氣血凝結一動也動不了。

顧随安一入楚都便聽師兄說阿媛差點血盡而亡,氣憤難當,當即拿了兄長的令牌當夜入宮觐見。

還沒到書房就看見楚晔立在宮道上,身邊一跪一站兩個穿得妖嬈的女人正熱鬧地說着什麽“媚藥”。

他剎那間紅了眼,對着楚晔怒道:“我是蠢到極致才會将她交與你,每一次都這樣,是不是折騰死她你才甘心!”

楚晔一時無言以對。

錢二慌慌張張地跑來,“不好了,皇上,姑娘她跑出宮去了。”

楚晔回神大吼:“為什麽不攔着,都幹什麽吃的?!”

錢二哭道:“那是姑娘啊,憑着她那張臉,又拿着利劍,哪個敢上前硬攔。大夥兒都幹瞪着眼,看着她揚着劍出門去了。”

楚晔拔腿去追,被顧随安攔住。兩人一攔一跑直打到了宮門口。

宮門口已站了一婦人,正是何記的老板娘,見人來了徐徐行禮,雙手奉上逐日:“參見各位大人,小公子道,勿念。”

禮部尚書孫彌托着那兩套雲絲錦婚服,匆匆來到禦書房,時間緊急眼看要天亮了,這喜服可是最要緊的,尋思着皇上比三年前輕減許多,得趕緊讓繡娘改一改;那位姑娘不知現在是個什麽情形,姑娘家可是最在意這事,長了短了瘦了緊了都是個事,婚禮再怎麽簡單,也不能潦草到連一件喜服都做不到讓姑娘合身,這也太丢珉楚的臉面了。

皇上靜靜地呆坐在椅上,臉色有些發白,嘴角還有烏青。

孫彌不敢想,在這檔口誰還敢在這位臉面上留下痕跡。他奉上紅色喜服,道:“這是喜服,皇上可否移駕一試,看還合身否?”

第 87 章

興許是澹寧的表情露出了些許端倪,周睽有意無意地偏頭多看了他幾眼。

而澹寧心中依舊在想着沈冥,沒有注意到周睽的動作,只是在确定沈冥走遠之後,才低頭去看手裏的字條。

“沈冥給了我這個……”他邊說邊展開那張疊成一團的紙,緊接着意料之外地咦了一聲。

周睽湊過去:“怎麽了?”

“空白的。”澹寧将手裏的窄小紙條翻過來又翻回去,确認自己沒有漏掉什麽東西。

沈冥将物品傳過來的手法和破空術有些相似,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該給自己一張空白的紙條。

“沈冥給你的?”澹寧點頭,周睽将紙條接過去,對着紙條用了個顯形術,依然沒有事情發生。

紙條上甚至毫無書寫的痕跡,幹淨空白到只剩鮮明的折痕。

澹寧想将紙條拿回去,周睽的指尖卻已竄出黑色火焰,小小的紙條頃刻間化為烏有。

“沈冥剛當上魔主,行事未免急躁,”對上澹寧疑惑的目光,周睽淡淡說,“他對你我未必沒有歪心思,小心不要中了他的套。”

澹寧沒有過多糾結那張空白的字條,他搖搖頭:“如果我沒有想錯,剛剛遇到沈冥,便是他刻意為之。但他總不會平白無故塞給我一個空白的紙條,必定是有什麽事……”

說着他轉頭想看看周睽有沒有什麽看法,這陣子他對魔淵形勢完全不了解,周睽知道的東西遠比他要多。

可周睽只是移開了目光,輕描淡寫道:“你不用擔心,我明天去了解一下。”

“沈冥絕對不對勁,”澹寧堅持道,他皺起眉頭尋找着合适的措辭,“他就像……對你有什麽怨氣——你們最近有什麽矛盾嗎?”

“嘉言死了後分贓不均,沈冥想一個人把他的攤子全吃下來,然而他位置沒坐穩,其他魔物也想分一杯羹。”周睽說,“他找我幫忙,我沒應允,所以到現在還懷恨在心。”

原來如此,澹寧跟着點頭,卻發現自己并沒有輕松起來。按理他該叮囑周睽注意一些,可沈冥的态度與周睽的說辭加起來,卻始終讓他心頭有一股萦繞不去的違和感。

沈冥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那張紙條又為什麽是給自己的?

“你沒有什麽事瞞着我吧?”澹寧突然問。

周睽臉上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奇怪,可很快他就露出個笑容,帶着澹寧繼續向前走:“這些事情我瞞着你做什麽?只是覺得都是些魔物在互相折騰,沒必要對你說罷了。”

澹寧只是斂起表情,沉默地點了點頭。

而當澹寧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昨夜一夜無夢,一覺睡到天亮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絕對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相處這麽久,澹寧知道周睽給他下昏睡咒幾乎是家常便飯。尤其是最近,他疼得厲害的時候,周睽總會想辦法讓他能睡着。

可像昨夜這般不太疼的情況,周睽往往會忍不住折騰他,而不是讓他一沾枕頭就人事不省。

也正因為如此,澹寧終于開始思考那些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異常之處。

沈冥當上了魔主,又自認為能夠控制周睽,周睽到底是怎麽“說服”他從人間退兵的?

而沈冥畢竟是魔主,如果他對周睽懷恨在心,周睽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又是如何做到狀若無事、一句都不曾跟他提起的?

這一切有一種可能性,周睽手裏握着沈冥天大的把柄,讓沈冥根本不敢開口,也不可以能以任何方式威脅到周睽。

可周睽并不想讓他知道。

“我還是覺得沈冥不對勁,”澹寧半靠在床榻上沉思,“他不是覺得移魂換靈陣還能控制住你嗎?嘉言的事上你拒絕了他,他沒用這個要挾你?”

“他提過,”周睽接道,他過來塞給澹寧一杯熱茶,“不過做事總要有些遠見,為了日後的合作,我即使不應允,他也只敢有怨氣而不會動我。”

“日後?”澹寧問,“難道他以為我魔化了你還會繼續留在魔淵?”

周睽的動作猛地頓住。

一時間兩人面面相觑,誰也沒有說話。

“我去問問沈冥到底是怎麽回事。”澹寧放下茶,幹脆利落地起身。

“澹寧!”周睽在他身後喝道。

澹寧猛地停住。

“否則那你告訴我嗎?”他回頭問。

周睽張了張嘴,有那麽一會兒,他想再說些什麽東西讓澹寧先回來。可謊言到底是謊言,澹寧終究會找出破綻。

若要說實情,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澹寧看了他一會,目光閃爍着,終是轉身出了門。

身上還挂着一個督職的身份,沒有魔族敢攔他,澹寧一路長驅直入地到了沈冥面前。

白天他居然也躺在軟榻上喝酒,看到澹寧進來,沈冥毫無意外,他放下酒壺,閑閑挂上一個笑容:“這總不是我告訴你的了吧?”

“什麽?”澹寧沒有聽懂。

“我是說,這周睽可沒有理由動我了,”他惡劣地盯着澹寧,顯出一種邪性的得意與興奮,“如果我死了,不,他現在不敢讓我死——你已經開始懷疑,我死不死已經沒有區別了。”

沈冥的話太令人驚疑,澹寧的呼吸停了停,才問:“昨天你為什麽要給我那張空白的紙條?”

“空白?”沈冥笑了笑,“真不愧是周睽,我就知道你看到的時候那張紙條會是白的。”

“你的意思是原來上面有字,是周睽動了手腳。”澹寧問。

“那是當然,”沈冥說,“我記得淩風之前就曾經跟你說,周睽心眼太多,讓你小心他?”

“他當然動了手腳,”沈冥說,“他不僅會對紙條動手腳,連命牌都敢,我從淩風身上拿到的是個假的!”

原來如此。周睽拿着沈冥的命牌,怪不得沈冥會言聽計從地從人間撤兵。

澹寧:“命牌在他手裏,你不甘心被他管控?”

“甘心?”沈冥大笑到要流出眼淚,“我當然不甘心,我怎麽可能甘心。而且周睽要我死啊!”

“我活不了幾天了,你能活多久我就能活多久,”沈冥湊近他,“你不是想知道那紙條上寫的是什麽嗎?那是我報複周睽的。”

“他要殺我,我死了也不能讓他過好日子。”沈冥說,“你聽着,那紙條上我就只寫了一句話。”

“你魔化了,周睽要讓你代替我當魔主。”

第 92 章 092 折騰

第92章 092 折騰

葉綿綿本來就有些微醉,在慕寒川的撩拔之下,她很快便進入了狀态。

她的長裙被他扯到了腰際……

她後背靠在牆壁,被他吻得有些昏頭轉向的。

這男人喝得比她多,他火熱的唇齒之間地,都是濃烈的酒香味兒。

在他的吻下,她的身子漸漸有些發軟,仿佛整個人被他給融化了一般。

他伸手将她整個人抱了起來,一邊朝着大床的方向前進,一邊熱烈的親吻着她的唇。

這樣的糾纏似乎永遠不夠。

她的小手環住了他的頸脖。

她能感覺到他的臉頰很燙很燙,就像被火烤熱的岩石一般。

直到她無法呼吸了,他才松開了唇,将她放在了床上。

“幫我……”

他的大手扯着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

低沉的聲線灼燙着她的耳際,她微微低下頭,無助地看着他。

這個男人的欲念,早已經像積蓄了多年的火山,此時即将要噴薄出來。

隔着布料,她感覺到了那驚人的溫度,她吓得立即縮回了手。

他壞壞地低笑了,又是埋首于她的頸窩,貪婪地吻着她的雪肌。

她微微仰起了下巴。

許久,在他的再三要求下,她這才認真地去幫他解開衣服。

雖然平時在她手裏設計出來的領帶倒是不少,但是給男人解領帶,卻次數不多。

本來是活結的,卻在她的手裏弄了半天才解開,他伸手抽出來直接扔到地上。

她坐在床沿上,而他則蹲跪在床邊,她正好可以與他平視。

男人的眸子低垂,微微泛紅……

那危險的光芒讓她的心跳加速。

一想到即将要發生的事情,她還是緊張得要命。

上次就是因為緊張,她跟他沒有将這種事情做下去。

她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

羞澀再加淩亂,她解他襯衣的扣子,一粒,兩粒……

他結實的胸膛與六塊完美的腹肌也漸漸顯露出來。

小手不經意地觸碰到,那驚人的溫度也吓了她一跳。

直到所有的扣子都被解開了。

最下面,便是那根做工精致的皮帶,泛着金屬光泛的皮帶扣頭上面雕刻着一頭充滿了野性的狼。

葉綿綿認識這個logo,這是意大利一家有着上百年傳承的皮具世家,這一根皮帶的價值不菲,一個員工不吃不喝三年的工資都未必能夠買得到。

此時,她也能夠感覺到這根皮帶的束縛下……

她的小臉越發地燙了起來。

雖然上次光線陰暗,但她還是看清楚了……

如此英俊完美的面容下,竟然長得如此可怕。

他粗重的呼吸氣,在這寂靜的空間顯得特別撩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不敢繼續往下了。

看着她猶豫不前,他再次起身,吻住了她的小嘴。

幾乎是毫不費力地,順勢将她身上多餘的布料都給扯了個幹淨。

就在他快要進入狀态的時候,她又緊張起來。

“慕寒川,等一下……”

他星眸半張,神情慵懶,一只有力的手臂支撐在她身側,将自身的重量轉移走了一半。

這樣免得把她給壓壞了。

此時的她橫躺在了淺色的床單上,秀美的黑發淩亂地橫呈,漂亮的小臉蛋早已經染上了醉人的紅霞。

雙眸仿佛蓄了一汪清泉,明眸動人,唇瓣仿佛是最美的果凍,粉粉緋緋水汪汪的。

在床上動了情的女人,妩媚得像個妖精。

任何男人看了只會熱血沸騰……

“怎麽?”

他低沉的聲線是壓抑的情愫。

顯得沙啞。

“我,我還沒有洗澡,我去洗個澡吧!”

她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伸手緊緊地抓住了床單,跟上次一樣,她每到這關鍵的時刻,就會緊張得不得了。

“我不嫌棄……”

他繼續纏吻。

“嗚,嗚……我介意!”

她小小的反抗聲,在他的吻下變得破碎不堪了。

她擡起小腿想要踢騰一下,他卻是趁勢纏得更深了。

這一次,他似乎極有耐心了。

卧室裏的燈光被調成了幽暗的橘色。

窗戶半敞着,一輪明月散發着華光,從窗外偷偷地看進來。

她感覺自己便飄浮在那雲端,與月兒在一起,飄飄蕩蕩。

她又隐約想起了之前在會所裏,江城那邪氣地調侃,慕寒川積攢了足足五年的精力,大約是今晚要全部暴發出來了。

“慕……寒……川,窗子……沒關……”

她喘息着,雪白的手臂抓着被子。

“看着我,專心一點……”

他低下頭,熱汗滴到了她的胸口。

為了讓她繼續在狀态,他又繼續親吻着她。

葉綿綿盯着牆壁上的鐘,那是一座從國外訂制的挂鐘,秒針在表盤地不停地轉着圈。

從夜裏九點半,一直到十一點。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感覺自己的眼皮都睜不開了。

而慕寒川似乎根本不想放棄。

睡到半醒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模糊的燈光下,還能看到他精神奕奕的俊顏。

“慕寒川,我好困……”

她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子,眼皮一合就睡着了,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困過。

後來她又醒了一次,她是被什麽給驚醒的。

昏暗的燈光下,她擡起眼皮看了一眼,慕寒川應該是剛洗過澡,腰際系着浴巾。

他将被子的另一端掀開了,然後抓住了她的腳踝。

熱乎乎的感覺在皮膚上游走。

是他在給她擦洗身子。

于她來說,今晚就像一場夢,一場又羞恥,又快樂。

她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鐘,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