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能力變化

楚念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忽忽的,來到了一個四周白茫茫空蕩蕩的空間裏。

随後四周升騰起她功法改變的示例畫面。她的空間絞殺和空間傳送融合為了一體,變成了撕裂空間壁能穿越到各種各樣的世界。

這看得楚念要跳腳了。她唯一能攻擊的也就空間絞殺這個技能,沒了這個高殺傷力的攻擊技能,她和一個手無寸鐵之力只能抱頭鼠竄的菜雞有何區別?!

就是她修為上去了,她也還是一個沒有攻擊力的菜雞!

“我的空間傳輸技能都能跨空間傳送了!幹什麽還要融掉我的攻擊技能!”楚念惱怒地祭出自己的空間黑洞往那畫面丢過去,發出了強烈抗議,她不接受!

“你那是只能橫跨同一個時空的不同世界空間,現在你可是能橫跨不同時間不同時空的世界,這能一樣麽?”一個慢慢吞吞的聲音響起。

“……我要它何用?!”楚念繼續蹦迪。在修真界她就知道能有力量抵禦別人的重要性,在那個喪屍世界她更是久違地再次體會到了弱小無力任人宰割的感覺,還想着哪日她修為上去殺過去呢!

那聲音繼續不緊不慢地道:“我檢測到你的願望,你是希望與你自己原來世界的一個政權合作,那我給你改成一個收益最大化的技能有什麽不好。”

“而且我記得你所在的那個政權不能持/槍且世界管制核彈吧?你有這麽個攻擊力強悍的技能,修為上去了可比持/槍和核彈還可怕,他們能放心讓你提升修為?”

“我要遇到危險了呢?!”楚念立馬反駁道。

“你這還不是有瞬移嗎?跑都還不會?其餘輔助技能會随着你修為上升也一起回來的。”若是這個聲音的主人能具體形象化,絕對是個正在攤手耍無賴的家夥。

“……”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而且你可得适應你的世界呢,這麽強悍的力量可是不被允許的,所以你才掌控不住。”那個慢慢悠悠的聲音怎麽聽都有一股欠扁找打的味道,“這樣一改造,你就可以掌控你的力量啦!”

那我還得謝謝你哦。楚念面無表情。

“滾滾滾!趕緊送我回去。”楚念嫌棄擺手。她知道再怎麽說這家夥都不會改變主意了。

“好嘞。”

——

楚念掙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頭頂金色繡着花草紋飾的幔帳,背部傳來軟綿綿而有彈性的觸感,蓋着的被子應該是絲綢之類的材質,溫暖滑潤。

她這是又到了哪裏?是現代世界還是其他一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世界?

楚念翻了個身,她腦海中出現了一段突兀的記憶,是關于如何使用空間門穿梭各種世界以及如何判斷空間門對面世界的狀況的,而原本她該有的對空間絞殺和空間傳輸功法運行走向記憶被删得一幹二淨。

真是删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完全不懼她有以前對這兩個技能的一點印象,然後發現是它删的。

也确實,就算是知道是它删的她也毫無辦法。楚念悠悠地嘆口氣,又翻了個身,打量着四周環境。

這裏是一個很漂亮的很大的房間,和她那個小破屋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那租來的小破屋就是賣了都不一定能買得起這裏的一塊地磚。

在楚念面對着門打量着四周時,門口處傳來一聲咔嚓的開門聲,楚念聞聲擡眸望去。

入眼的是一排整整齊齊對着她的槍/支,他們還謹慎地只開了條門縫,沒有把整個門打開。

“……”啊惹,這又是掉進什麽奇怪的世界了嗎?楚念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為,準備随時跑路。

诶?楚念感受到了自己充盈的力量,她什麽時候突破築基了?這下楚念更有底氣了,再怎麽樣她走為上計。

于是楚念面對這一排槍口無動于衷,掖了掖被子看看他們想要幹什麽,是個什麽物種。

見她沒反應,門外的人将門拉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人持槍魚貫而入,簇擁保護着中間的兩個人。

“你是誰?”中間一個人開口道,還分別用上了不同語言詢問。當然,現在成了個學渣的楚念只能聽得懂他的第一句通用語。

因為他們被這些全副武裝的人護得嚴嚴實實的,楚念看不到他的容貌,只能通過聲音判斷這是個年輕男人。

“楚念。”楚念警惕地回答。她被子下的手指微擡,随時準備逃之夭夭,同時也緊緊地盯着這些人型物種,有了高級喪屍的前車之鑒,她已經無法判斷這是不是人類了,只希望這個物種長相不要太辣她眼睛。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槐山裏?”那人繼續問道。

“……槐山是什麽?這裏是哪裏?”楚.學渣.念對于地理知識早就忘得精光,連省份多少個都不一定記得清楚,哪裏記得這個什麽槐山,說不定她連聽都沒聽過,何況她現在還在猜測這是個什麽世界呢。

中間那兩人好似低聲商量了幾句什麽,那人回答她:“這裏是藍星花國。”

“!!!”她回到現代啦?

“這是哪年?現在什麽時間了?”楚念語氣突然變得驚喜。

“現在是XX年XX日,10點23分。”那人答道,又問:“你是花國人?”他們還以為這是個外星人呢。

“是!我叫楚念,K省D市人,還有半個月就會去A市讀A市大學!”知道是花國政府或者軍方的人,楚念很痛快地報上自己的來歷。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調檔案,還可以做指紋驗證!”楚念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已經辦了身份證的,應該還是有記錄的。

那兩人沒說話,應該是讓人去調查去了。

原本他們也在調查的,楚念給提供了方向查得更快,很快他們就得了結果回來。

楚念說的是真的。檔案上她的照片相貌和眼前這個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姑娘一模一樣。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槐山那裏?那裏可是外人禁止靠近的秘密重地。”他們又問回了這個問題。

楚念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他:“你能做主嗎?或者說你知道我出現時候的情況嗎?”

“能。”說話的不再是那個年輕男子,而是另一個應當年歲也有四五旬的中年男人。

他們兩人好似下了什麽命令,原本全副武裝拿槍對着她的士兵們散開了,暴露出裏面的兩人。

楚念看清了那個年輕男人的容貌,心中震撼來了一個病中垂死驚坐起。她的動作讓那些士兵更加警惕了,但楚念并不在乎。

她滿眼震驚地看着那張熟悉的臉。老頭!

她是這麽想也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

——

那并不是老頭。楚念抿着茶掩飾自己的尴尬。她一聲老頭讓那兩個人都震驚了。

楚念被他們請到了一間會議室裏交談了幾句後,楚念發現這個和老頭同名又長相一樣的顧懶回對她沒有任何一點記憶。

雖然她稱他為老頭,那是因為她初始在修真界時對年齡感觸很大。大了她幾百年,在她還是十八歲的心态時候自然覺得他是個老頭。

實際上老頭那容顏還年輕着呢,和老頭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

眼前這個顧懶回雖有和他一樣的名字一樣的相貌,但氣質截然不同。老頭是“取次花叢懶回顧”的潇潇灑灑,這位顧總卻是個儒雅有禮的貴公子。

楚念端端正正地坐着,交代那黑洞什麽的時候根本不敢看顧懶回。她剛剛經歷了一次社死現場。方才知道她喊的老頭是顧懶回時候這兩人雖沒有很明顯的表情,但眼裏寫得清清楚楚:她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她牽強解釋說見過一個老頭,他年輕時的照片和顧懶回長得相似。也不知道這話他們相信沒有。雖說這話她也不算撒謊,畢竟那老頭元嬰之後容貌定格不再改變,但楚念還是覺得絲絲心虛。

“你說的是真的?”顧懶回與另外那個中年男人坐在她對面,中年男人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姑娘怕不是出現了幻覺?可想起顧懶回和楊工以及一衆士兵與他描述的場景,又覺得楚念也不是撒謊。

顧懶回也瞪圓眼睛。世界上還有這麽奇幻的事情?

楚念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這是不相信。

她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他們中間茶桌上煮着茶的茶壺道:“我對這附近的環境不熟悉,就不帶你們瞬移了,給你們倒杯茶吧。”

楚念微擡手指,她現在确實能完完全全掌控自己的力量了。

于是在兩人的注目下,茶壺上方空間扭曲出一個黑洞,釋放出吸力将茶壺吸了上去,進入黑洞。然後兩人手上茶杯上方分別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黑洞。

先是中年男人手上那個茶杯上方的黑洞探出茶壺壺口,給他的茶杯倒滿了茶後又收回黑洞裏,他茶杯上方的黑洞就快速減小消失。與此同時,顧懶回手上茶杯上方的黑洞也探出茶壺壺口,給他添茶後重複了一次剛才的情形。

原本處于茶桌上的黑洞吐出茶壺讓它緩緩降落之後,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茶壺在茶桌上繼續煮着茶,水煙袅袅,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若不是他們手中滿茶的茶杯,他們還會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第 5 章 行刑與賞金

“神……神仙……”

張口結舌的把幾個字說完,又引來身邊丁四的嘲笑,“他們算什麽神仙,整個天龍教的勢力範圍也就教主,也就是咱們天龍國的國師大人是靈帝級。到了大靈師就能禦物飛行,那個戰如玉就是大靈師,你沒見她飛過?”

“呵呵,我這不是看大家太悶調解下氣氛嘛!”

讪讪的笑笑繼續跟着跑,沒有多遠就能到了。到了門口才發現,原來這裏是個戒備森嚴的大兵營,想想也是,要殺的可是戰天王一家,地方當然要慎重些。

門口的士兵只是簡單看了下公文就放行,讓李雷感到有些不太嚴謹,可進入到裏面才發現,兵營外松內緊,到處都是盔甲鮮明手拿兵器的士兵,而刑場就設在兵營正中的演武場上。

坐北朝南是個木制的高臺,上邊有很多的座位,最上首是個仙風道骨的老頭,下手站立着兩排道士,再靠下就是一幫穿着官服的人。高臺前方離地也就一米五左右的木質平臺是行刑之地,左邊是兩座大鐵籠,籠子裏裝滿了人,右邊有兩排桌椅板凳,一邊坐穿青衣的衙役一邊坐穿紅衣的劊子手。

到了這裏四人就被分開,各自都有各自的去處,臨分別,丁四看向李雷,“別有心理負擔,戰天王府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全是該殺之人。”

揮揮手沒有答話,走到劊子手的席位坐下,數了數劊子手的數量,連上自己正好十個。以後都是同行,本想打個招呼,可看他們都以紅巾蒙面,只露出帶着兇光的眼睛,一下就感覺不對味了。尼瑪的這是怕被報複啊,丁四那貨忘記給自己準備蒙面巾了,在想用刀從衣服上割塊布已經晚了,大半軍營的人都見過自己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把他們全都滅口。

“好膽識!”

一個膀大腰圓的劊子手向李雷挑起了大拇指,其他人也頻頻點頭,李雷幹笑兩聲,學着別人把刀戳到地上拄着刀把等待。

臨近中午,有人引領着劊子手們走上高臺,李雷被分到了靠近大鐵籠的最邊緣,正好能看到裏邊被綁住的人群,眼中也露出兇光,向人群掃視起來。他在找人,找那個陷害自己的侍衛,還有那個狗屁玉郡主。

一籠子人衣着華貴,很快就找到了玉郡主的身影,那女人估計早就忘記李雷長什麽樣子了,這在安慰懷中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仿佛外邊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依然那麽輕塵脫俗。再看向另外一個籠子,籠子基本都是侍衛,也有少數家奴,丫鬟婆子之類的一個沒有,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仍然穿金甲的侍衛,那人眼神有些渙散,發呆的看向天空。

李雷左右看了看,沖籠子前邊準備拖人的士兵大喊一句,“能把那穿金甲的貨一會兒交給我砍嗎?”

嘿!這話把士兵們逗樂了,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劊子手,只聽過妓女挑客的,沒聽過劊子手還挑人的。

被人挑選可不是好滋味,金甲侍衛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仰頭向行刑臺上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李雷。

“嗨……我們又見面了,老子一會兒肯定伺候爽你……”

“不可能,怎麽會是你……為什麽會這樣……”

金甲侍衛本來就在絕望的邊緣,見到李雷後變得歇斯底裏起來,在籠子裏大吼大叫。籠門被打開,戰士們進去拖人,一個戰士笑着來到他的近前,抓住他的頭發就往外拖,這侍衛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引來籠子裏一片的哭泣聲。

還真把這金甲侍衛送到了自己面前,這侍衛似乎被禁锢了實力,渾身僵硬的被戰士一腳踹的跪倒在李雷身前,嘴裏還在嚎叫。

“你不能殺我,你一個小小的家奴憑什麽殺我……我錯了,我不該陷害你,饒了我吧……”

一邊嚎叫一邊哭泣,看着他崩潰的樣子,李雷心中傳來一種快慰感,這崩潰的感覺,這混蛋也讓自己感受過。

“斬……”

一聲喝令,其餘劊子手毫不猶豫的揮下了鬼頭刀,李雷卻沒有,別看他表現得很輕松,對着金甲侍衛也恨之入骨,可讓他下刀真砍死對方,還真沒那勇氣。

九顆人頭滾落,唯有李雷不動,臺下的幾個戰士原本嬉笑的臉立刻變得嚴肅,抽刀就要往臺上走,不是要了結犯人,而是了結不尊號令的李雷。

“快砍……”

一聲大吼驚醒了李雷,正是焦急萬分的丁四,李雷循聲望去,已有士兵上到行刑臺。

拼了。

眼睛一閉,鬼頭刀狠狠地劈下,還在前進的戰士咧了嘴,來到近前一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夠狠的,你這就是公報私仇,怎麽把人砍成這德行了!”說完,彎腰就要拖動屍體。

肩膀一被拍,李雷就被吓了一跳,睜開眼一看差點就吐了,看到很多人都望向自己,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別的劊子手處決犯人,講究穩準狠,從頸部骨頭縫隙裏下刀,最大程度減少犯人的痛苦。可李雷眼睛一閉一睜,人是死了,但下刀的部位卻是肩膀,整個腦袋帶着半個膀子就被砍飛了出去,血呼啦差的內髒都流了出來,一身金光燦燦的金甲竟然是外面塗了層金漆裏面是皮甲,同樣被砍廢了,那樣子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屍體被拖走,又有人被押了上來,李雷還沒從殺了人的狀态中緩過神來,浮空仙島的管家還算貼心,在他腦中開始說話。

“恭喜島主大仇得報,剛才的侍衛是靈徒九層,所獲靈魂之力91點,請問怎麽用?”

這純粹是沒話找話緩解他的壓力,可李雷沒時間理會,又一聲命令傳入耳中。

“斬……”

想要看清楚,又想用大腦控制下刀的部位,可還是習慣性的閉上了眼睛,在一睜開眼,這位更慘,後腦勺中得刀,整個頭蓋骨被砍飛,腦漿和鮮血流的到處都是,甚至還濺到了旁邊劊子手的身上,引得對方喝罵。

“你怎麽回事啊你?想洩憤也別弄我一身啊,真是有病!”

自知理虧也沒還嘴,再有犯人壓上來時,再次強迫自己不閉眼,他知道自己必須習慣這種場面,連殺人都殺不好,以後何談征服整個修行世界。

一個個看着對方死在自己刀下,李雷甚至進入了一種忘我狀态,下刀的部位越來越準,臉上也同其他劊子手一樣面無表情,仿佛這就是一個工作,殺的不是人而是其他什麽生物。

可當一個華服中年人被架上高臺,這種狀态停了下來,其他犯人都是拖,而他則是被兩個士兵架來的,也不是踹到在地,而是被輕按下去。

“大哥……”

一聲凄厲的喊聲傳來,死了那麽多人都沒眨下眼的戰如玉大喊出聲,李雷一聽就猙獰的笑了,斜眼看向了她。

“五妹……沒事的,你師父一定會來救你,我先去下邊侍候父王,不要記挂……”

“斬……”

這大王子在那大喊,可監斬令才不等他說完,李雷更不會等,一刀狠辣的劈下,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飛出的人頭竟然滾到了鐵籠前邊,死不瞑目的雙眼正看着戰如玉,而且下巴沒了!

“啊……狗賊,我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

戰如玉被氣瘋了,之前侍衛被殺她就知道這劊子手是誰了,沒想到他竟敢這樣對待自己的哥哥,隔着護欄瘋狂大吼,不吼還沒事,又讓李雷想起了自己差點被千刀萬剮的事情,臉變得更加猙獰,狠狠的回瞪了過去。

這一幕全部都落到高臺之上所有人的眼中,最上首那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正是天龍教主兼天龍國國師,下首的大弟子搖頭苦笑,“這劊子手還真膽大,如此激怒戰如玉,也不怕百花門把他抓回去當花肥。”

國師一聽摸摸胡子笑了:“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手段在毒辣也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殺人,有我在百花門活得不耐煩了才敢到我們勢力範圍抓人。我挺看好此子,別人都怕報複以紅巾遮面,而他淩然不懼,就是境界低了點,要不然收入我天龍教也還不錯。這是誰帶來的?”

問話聲傳出,下邊的官員互望,一個尖嘴猴腮長黑痣的小官趕緊起身跑到近前跪下:“啓禀國師,此人是我帶來的。”

一句廢話都不敢多說,跪在那就等着聽候處置,國師淡淡的開了口:“此人不錯,能堪大用,賞他一千晶幣。”

一聽一賞就是一千晶幣,下邊的官員們全都瞪大了眼睛,這一千晶幣對高高在上的國師不算什麽,對他們這些官員來說就是天文數字,更何況一個操賤業的劊子手,可謂是一夜暴富!

“謝國師大人賞。”這李雷的頂頭上司眼睛笑得都看不見了,抱着被賞賜的大錢袋就走了回去,臺上的國師師徒再次展開對話。

“師傅,這戰家的人殺的差不多了,戰如玉和孩子們又不能殺,百花門又遲遲不出現,該怎麽辦?”

這問話竟然讓國師也沉思起來,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靜靜的看着李雷接着把二王子砍殺當場。

第 4 章 (4)

”楚北陌開口說道,起身召喚來了墨狼。

而另一邊的青鴻帶着兒子和孫女回到青陽宗,反手就狠狠地給青紹一巴掌。

“誰準你去樓宗的?!”

青鴻十分震怒,渾身透着可怕的威壓,這一巴掌可打得不輕,青紹的臉頓時就塌陷了下去。

青紹嘴角溢血,眸底深處跳躍着濃濃的恨意和怒火,北府的人竟敢這麽大的膽子,當真就将自己給關押了起來。

“滾下去!”青鴻火冒三丈,一則是因為鳳命之靈無望,二則是因為在北府吃癟,竟被一個小小的婦道人家威脅。

青紹捂着臉頰,口齒不清,有些不甘問道:“那鳳命之靈……”

“要不是你這個蠢貨帶着穎姿過去,這鳳命之靈能拿不回來嗎?現在想都別想!你女兒就是個青鸾之命!”

青鴻冷聲,目光十分兇狠和犀利。

青紹渾身一顫,瞪圓了眼睛,驚慌道:“這不行!拿不回來鳳命之靈,那也不行讓那個小廢物将穎姿的源力給煉化了!豈不是便宜她了!?”

青鴻聞言,氣得老臉鐵青不已,都已經是這時候了,還有臉惦記着風命之靈和源力,要不是他這個豬腦子,能要不回來嗎?

“就是便宜了,你又能如何?警告你,別想再拿這件事情做文章。過幾天給你女兒喚醒封印的青鸾之靈,青鸾雖不及火鳳,也是五鳳之一,不想你女兒毀掉就老老實實地照做!”

青鴻冷哼一聲,心中惱恨得要死,背着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他剛到院子中,就見到兩個年輕男子站在他的庭院中。

尤其是其中一個男子,氣勢尊貴,氣息若有似無地透着一股強大,一身的冷酷,猶如帝王。

“你們是誰?!”青鴻心情十分不好看,臉上烏雲密布,一雙老目犀利地打量着楚北陌,心中略有忌憚。

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僅強大冷酷,還夾帶了一股極強的侵略性。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梓安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吟吟地說道,身後的墨狼有近三米高,六米長的身體,一身狼毛烏光瑩瑩,一雙狼目幽深緊盯着青鴻。

青鴻面色一凝,倏地一道恐怖的掌風迎面劈了過來!

墨狼這一爪子下手可是極重,實力又在青鴻之上,青鴻根本來不及反應,結實挨了一掌,胸膛剎那凹陷,一股老血夾着髒腑碎片噴了出來。

“你……你們究竟是何人?我青陽宗與爾等無冤無仇。”

青鴻臉色大駭,心中警鈴大作。

竟一爪子就他給劈成重傷,自己已然是尊者的修為,修煉到尊者,絕對可以獨霸一方了,而大荒西北八宗,各宗都有尊者坐鎮,這也才相安無事多年。

“無冤無仇?”楚北陌居高臨下地掃了他一眼,完全是睥睨漠視。

自己一個尊者居然被鄙視,青鴻心中簡直就跟喝了一盆狗血那麽憤怒難言。

“以後北府你動她一根毫毛,本尊就剁你宗門種子人選一條胳膊,傷她半分,要你半條命,自己掂量。”

楚北陌冷視他,就跟看一條蝼蟻似的。

青鴻面色青紅漲紫,憋屈又憤怒,心中驚駭,他當然明白過來他說的這個‘她’是誰,不是樓婉君還能有誰?

“你……你跟樓婉君是什麽關系?”

“你有資格詢問本尊私事麽?”楚北陌冷聲,深邃的鳳眸潋滟,卻藏着極冷的鋒利之色。

“将鳳命之靈的事情說清楚,梓安,看着他說,說一句假話,斷一根肋骨,骨頭斷完,廢五髒。”

楚北陌冷聲,俊美無鑄的五官猶若精雕刻般完美。

青鴻冷抽了一口涼氣,心中怒焰與憋屈交織,但卻不敢反駁。

他很清楚此人的實力多半絕對十分可怕,若是自己不說,還真的會被廢掉。

他好不容易才修煉到今天的地步,絕對不能就此毀了。

……

樓婉君躺在床上,看着皎潔的月光灑進來,卻難以入眠。因為今天的事情不僅給了她危機感,也讓她認清楚了現實。

所謂的親人,也不過如此。

樓宗,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只有母親、兄長還有失蹤了的父親。

樓宗的人若是膽敢有半分欺淩自己,那自己也不必忌諱了,樓宗不是她要保護的地方。

樓婉君心中想着事情,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約約之間她似乎看見了擋住了明月的墨狼和楚北陌。

“我一定是太困了,怎麽會是楚北陌呢……”喃喃自語,迷離的鳳眸閉上,轉身睡了過去。

楚北陌修為高深,自然聽得清楚,俊美的面龐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已然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梓安驚悚地看着這一幕,又瞅了瞅樓婉君的院子,頓時後背一寒,原來殿下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他還以為白天是自己的錯覺呢。

此時的青陽宗內亂成了一鍋粥,青鴻被打成重傷,直接丢在他們的武場,這可把青陽宗的人給吓壞了,立即封鎖了消息,不許任何人将消息給透露出去。

不然的話,其餘幾宗說不定會趁機落井下石,他們青陽宗絕對會招來大禍。

而青穎姿眼中卻是帶着癡迷的神色,看着楚北陌消失的方向,原本她以為不可能會再遇見他了,沒想到今日居然又見到了。

016故作表象

翌日,驕陽的光輝灑落在窗臺,樓婉君已經修煉完了兩個小周天,身上隐隐透着一層淡淡的赤芒。

“果然這觀想之法還是《六道天紋圖》比較适合我。”樓婉君睜開眸子,嘴裏小聲喃喃了一句。

這六屠老祖給的這門頂級觀想之法着實厲害,她才修煉了一下《玄炎仙典》這套法門,這法門雖然精妙,但跟《六道天紋圖》比起來,還是相差太遠,其中的差異也太大。

難怪當時楚北陌說過,若是自己有好的觀想之法就不要修煉這《玄炎仙典》了,看樣子他是沒錯的。

“看樣子只能放棄了,還是精通一門比較好,既然這觀想的法門我有《六道天紋圖》了,那煉體的法門可以多一些,武技也可以更多一些。”

樓婉君當即就做了決定,放棄修煉《玄炎仙典》,觀想法門就只修煉《六道天紋圖》。這門觀想之法十分玄妙,即便是她不能參悟透,只要腦海中觀想着,都能受益不少,源魂得到滋養,源府的源紋也都跟着堅韌。

現在她手中有觀想之法《六道天紋圖》,而且對源師和修士都有獲益不淺,修士煉體的法門有《波若神體》,這是鍛體之法,總共有十六重,若她能修煉之十六重,她的身體就如金剛之軀,肉身的防禦力和堅韌程度都會難以被找出破綻。

只不過這想要修煉到十六重,實在是太困難。

而武技,她有《摘星手》,這是一門結合了掌法和指法為一體的武技,在武技的加持下,她的雙手會變得無比堅韌,練至大成,她的雙手就是武器,隔虛取物都不再話下。

《摘星手》這武技是目前為止她最為滿意的,發動技能時,摘星手消耗的源力極少,而且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源力波動,可以攻其不備,是一部極其精妙的武技。

“這《玄炎仙典》或許可以給哥哥修煉,畢竟老祖說過我這觀想法門不能随意洩露,萬一有什麽不妙的事情發生,連累了哥哥就不好了。”

樓婉君心道,随後起身朝樓文淵的院子走去,樓文淵此時也在晨修。

“哥。”樓婉君喊了一聲,随後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等着他修煉完這個一個周天。

半晌的功夫樓文淵才完成了修煉,起身朝她這邊走過來:“這大清早的,怎麽有功夫過來了?”

樓婉君從源戒中将《玄炎仙典》給拿出來,一向表現嬌憨可愛的她,此時帶着些許纨绔之色,“吶,你瞅瞅,這法門怎麽樣?”

“姑娘家家的,就不能有點樣子?”樓文淵見她跟個纨绔公子哥似的翹着二郎腿,一副痞裏痞氣的樣子就挖了她一眼,這才坐下來,将那《玄炎仙典》拿過來看。

樓婉君可不理會他的嫌棄,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坐姿,湊近他身側,目光也看向《玄炎仙典》,眼眸飛斜他一眼,露出得意的神情:“怎麽樣?是不是很精妙?”

樓文淵眼底帶着驚嘆之色,這可是觀想法門呀,源師最需要的就是頂級的觀想法門,這對滋養源魂強大很有益處,源魂越強大,在繪制源紋的時候,源師的損耗才會變得越來越小。

這就跟修士修煉鍛體法門是一個道理,這觀想之法越是精妙,對修士和源師都有妙不可言的收益,所以一直以來,觀想法門都是極其火爆的搶手貨。

“的确精妙啊,這比我宗的《玄陽寶典》更加精妙,我敢保證這法門在咱們西北八宗之內,絕對是稱得上的頂級的法門了!”

樓文淵眼底透着驚嘆之色,神色有些激動,随後急急将《玄炎仙典》交還到她手中,一臉警惕和凝重之色道:“小妹,你切記,這法門今後萬萬不能再拿出來了,今天大哥就當沒有看過,你懂嗎?”

一想到小妹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将這樣精妙的法門拿出來給自己看,樓文淵就覺得一陣後怕。

這要是被有心之人給聽了去,只怕會引來血腥之禍了。

樓婉君心頭一暖,将法門塞回他手中,“我自己有更精妙的法門,只是那法門不适合給大哥,這《玄炎仙典》本就是給大哥的,這要保密那也是你自己保密,跟我有什麽關系?走了,我要吃早飯去了,餓死了。”

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就跑出了樓文淵的院子。

樓文淵哭笑不得地看着樓婉君跟靈蝶似的消失的背影,眼底露出寵溺之色,這個小妹終是長大了。

捏了捏手中的法門,樓文淵按奈不住,直接修煉了起來,連早飯都沒有去吃。

樓婉君以為自己來得已經夠早了,但樓甫和樓胤比她更早,兩人已經在用膳了。

樓婉君瞅了半晌都沒見到慕妤薔過來,頓時微皺眉頭:“父親,我娘呢?”

樓胤臉色微微一僵,眼底有一道怒火噴射而過,昨天被慕妤薔那般強勢地‘收拾’,他臉面全無,心中惱火得半死。

“不知道。”口氣很不好,還壓着怒氣。

樓婉君烏黑鳳眸深處一抹寒芒飛閃,看了一眼樓甫:“爺爺你們先吃,我去看看我娘。”

雖然不喜歡這個爺爺,但她現在羽翼未豐,還是學會隐忍的比較好。

樓甫沒有多說什麽,一雙老目就好像能将人給看穿似的,盯着她看了數秒才點頭:“去吧,昨日你娘親也是沖動了一些,爺爺怎麽可能讓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傷呢?青鴻長老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你別放在心上。既然能夠修煉了,那你也有資格到武場去訓練,挑選适合自己的法門和武技,挑個時間去報道一下。”

樓甫這番話說得語重心長,就好似真的在為她着想一樣,一臉的慈祥和藹。

樓婉君乖巧點頭,臉上露出嬌憨的模樣:“君兒知道了,謝謝爺爺。”

樓甫這才滿意的點頭,擺了擺手。

樓婉君沒有直接去慕妤薔的院子,而是讓小廚房給做了一些早膳,拎着過去的。

“娘,看看我給你給帶什麽好吃的過來了?”樓婉君進了院子,就見慕妤薔一個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整個人就跟入定了似的。

017秘密暴露

“君兒……”聽到樓婉君的聲音,慕妤薔緩緩回頭看了她一眼,情緒異常低落。

樓婉君皺眉,直覺娘親不太對勁,快步走上前将食盒放在了石桌上:“怎麽了娘?”

慕妤薔眼眶泛紅,這樣子顯然是哭泣過的,此時見到女兒,就更加忍不住了,抱着她小聲哭泣起來。

“我弄丢了你們父親,我找不到他了……”慕妤薔聲音哽咽,帶着驚慌與悲怆。

樓婉君身子微微一僵,雖已早有猜測,這得到确認的時候,她還是很震驚。

回想前世,她似乎一直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妥,倒是娘親和兄長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現在回想起來,分明就是他們不想自己擔心,所以瞞着不說的。

但是樓婉君很肯定的是,死的絕對是她真正的父親。

“娘,先別急,我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越是這樣,你就越不能亂,知道嗎?我們要堅強起來,這樣才能找到父親。”

樓婉君急忙安慰她,印象中父親和娘的感情極好的,不像是現在這樣的相敬如賓,看似正常,卻多了幾分疏離。

慕妤薔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這會聽了樓婉君的話,頓時就找回了主心骨,抹了一下眼角,露出一絲笑容:“君兒說得沒錯,我不能自己就先倒下了,這樣胤哥就沒有辦法回來了。”

“這就對了,不過娘你要注意你的行事風格,切不能跟尋常有太大的出入。”樓婉君總覺得心中不安,特別是樓甫的表現,這個爺爺的表現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不是說樓宗和青陽宗向來不合嗎?昨天那架勢,她倒是覺得樓甫跟青鴻那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倒是很熟絡的樣子,有的時候一些細微的動作,一個眼神就能出賣自己。

“娘明白,你這丫頭倒是學會教訓起人來了。”慕妤薔點頭,她既然知道如此,又怎還會讓對方看出自己的心事呢?

樓婉君俏皮一笑,俯身圈住她的脖子,撒嬌道:“誰叫我的是娘生的呢。”

慕妤薔哭笑不得,這小丫頭片子的,這嘴巴倒是越來越會說了。

随後母女倆一起用膳,吃到一半的時候,北府的一個暗衛進來。

慕妤薔見來人,便放下了筷子:“可有什麽發現?”

那暗衛看了樓婉君一眼,這才道:“照夫人所說,我們的人去探查,果真發現了一些蹤跡,不過這……跟宗府有關,再深入的我們就探查不到了。”

樓婉君努了努嘴巴,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慕妤薔,虧她剛才還‘好言相勸’呢,這娘原來早就有所安排了。

真是浪費自己的表情,樓婉君有些無語。

慕妤薔點頭,神色凝重:“注意一些,不能深入就蟄伏守着,輕易不要行動,另外你重新分配一下這府裏的暗衛,保護好小姐和公子,你們也注意好隐藏,若是府中的這個冒牌貨有什麽要求,你們盡管滿足,若是涉及重要事情,來跟我彙報。”

暗衛應聲,轉身離開了院子。

“娘原來早就安排好了……”樓婉君聲音幽幽地傳過來。

慕妤薔轉頭看了她一眼,“這不是以防萬一嘛,你哥呢?”

慕妤薔見勢不妙,就立即轉移了話題。

樓婉君哼了一聲,繼續埋頭吃東西,數秒之後才道:“我看大哥這幾日有要突破的意思,娘這幾天一定要重點安排人守着,我可不想讓哥出什麽意外。”

慕妤薔點點頭,母女倆吃完早飯之後,樓婉君就離開了北府,去樓宗武場。

雖然泡源髓是好事,但這對戰,唯有熟能生巧,只修不練,弊端還是極大的。

楚北陌那冷美人,想想還是算了,讓他殺只兇禽都那麽殘暴,這一根手指頭下來,還不得要了自己的小命?

大哥又是源師,更何況他還沒有到中級源師,跟修士是沒法對抗的,她娘就不必說了,忙着找爹。

樓婉君來到武場,武場只是一個統稱,在這裏是有學堂的,只要進了武場,就會有老師指點,也會有相應的功課,這些功課要麽就是進山獲得一些藥草啊、礦石之類的,或者是源獸身上的源珠,又或者是切磋之類的。

總之就是為了磨砺,只要完成這些任務,就能獲得積分,拿積分來兌換武技,越高級的武技,需要的積分就越高,越高的積分任務也會伴随着危險。

有老師專門布置剛需任務,也可以自己在武場裏去接任務,同樣可以獲得積分。

前世她最向往的就是樓宗的武場,每日看着樓夢菲她們進來,那一臉的得意和自信,她就羨慕得不得了,卻每次都被擋在了門外。

“喲,這小廢物又來了呀?這次不是藏書樓了,還來武場了呀。”

樓婉君一出現,就被人圍觀,這些人都有着樓宗的血脈,此時卻不見他們臉上有任何神色是親近的,除了鄙夷、譏嘲之外,再無其他的神情。

樓婉君嘴角微勾,揚起一絲弧度,看樣子藏書樓露的那一手,沒能讓這些人腦子清醒。

她本是不願意找別人麻煩的,但奈何別人總是找她的麻煩。

“怎麽,聽你這話的意思,進這武場難不成還要經過你同意?看樣子你的權利比爺爺的大。”樓婉君一臉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地說道。

“小廢物,你少在這裏滿口胡謅!我警告你說話小心點,不然打死你!你個小廢物,嚣張什麽!”

樓超大怒,目露兇光,惡狠狠地盯着她警告道。

樓婉君卻是站在原地,神色淡然,眼角輕挑,嘴角微勾:“打死我?你确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自己現在是覺醒六重巅峰,他還只是個四重,雖然這在樓宗的弟子中來說,樓超已經算是很優秀了。

但是,在自己看來,渣渣……就是一個渣渣。

“切,殺你就跟殺雞一樣簡單,小廢物,你昨天很得意?別以為有點源力就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了,來了這武場就要遵守規則,懂嗎?”

樓超眼神充滿挑釁和得意,甚至還帶着一絲的惡毒。

樓婉君有些無語,自問她貌似沒有得罪過這樓超,這人腦子有病?

自己哪裏目中無人了?哪裏狂妄自大了?

018痛毆菜鳥

樓婉君想了半天,忽的才想起這樓超好像是在追求樓夢菲的吧?

原來是來給心上人出氣呀,那這就好辦了,自己不給這個機會怎麽行呢?

頓時淺笑一聲,烏黑的眼眸深處飛閃一抹狡黠,唇角微勾:“不如這樣,我們打一場?”

圍觀她的人先是一愣,而後爆發出轟鳴般的笑聲,無情地譏諷她。

樓超簡直連淚水都要笑出來了,這小廢物是在找死嗎?

“小廢物,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跟我打?你們聽見沒,這小廢物要跟我打。”

樓超哈哈大笑,環視着衆人,張開了雙臂,一臉不可思議和譏諷的神色摻雜。

“樓婉君,你可別這麽想不開呀,超哥可是覺醒四重,你以為你有點源力就能挑戰了?不過也是,就你估計連覺醒四重是什麽概念,都不清楚。”

樓超身邊的小弟也跟着起哄,一個個毫不留情地打擊、羞辱她。

樓婉君不怒反笑,眼眸晶亮:“清楚不清楚,打一場不就知道了?難道你是怕被我這麽一個廢物給打趴下,會丢臉,所以才只會逞口舌之快?”

“小廢物!這是你找死,我讓你三招,只要你能摸到我衣角,就算你贏!”

樓超被激怒,大言不慚地說道。

樓婉君斜視他一眼,倒是有幾分血性,可惜就是眼瞎了,居然看上樓夢菲那種女人,就不怕做噩夢嗎?

“不必,只有垃圾才需要讓三招,不如我讓你三招?”樓婉君眉色輕挑,眼底露出一抹戲谑。

樓超徹底被激怒,方臉上露出一抹狠色,眸光緊緊地盯着她,“好!既然你要找死,我成全你!不過,先立下生死狀!省得你死了,北府不要臉地來找我麻煩!”

“如你所願。”樓婉君應聲,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她眼底下那抹興奮和躍躍欲試的神色。

生死狀很快就立下了,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她要挑戰樓超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武場,就連一些老師都過來觀戰,想要一看究竟。

畢竟樓婉君一廢就是十三年,從來都沒有聽過她什麽時候可以修煉了,這突然之間就能運用源力了,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不過倒是也沒有太大的驚訝,畢竟是先天滿源力,天生就開辟好的源府,條件要比一般人好太多了。

武鬥場內很快就被人給圍得水洩不通,場內中,樓超和樓婉君對立着,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樓婉君的身上,統一心思都是想要看看樓婉君是怎麽死的。

畢竟這個小廢物能生活在北府那麽富裕的環境,真是叫人嫉妒得不行。

要是她死了,說不定北府的錢財會貢獻一些出來呢?

“夢菲,這下這個小賤人死定了!”樓皓瑩和樓皓柔兩人湊近樓夢菲耳邊說道,兩人眼底也是一片期待的神色。

這個廢物可真是命大,那樣都不能淹死她。

樓夢菲輕哼了一聲,眼底露出蔑視和得意之色,瞥了一眼場中的樓婉君,“就憑她也敢跟我鬥?”

想到前幾天自己被這個賤人擺了一道,樓夢菲心底就忍不住想要撕碎了她。

“等會兒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樓超一臉狠色,仿佛樓婉君此刻在他眼中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一樣。

樓婉君嘴角微勾,眼底一抹精芒飛閃,眼眸含笑:“你是用嘴巴來比試的嗎?”

話落,只見她身形矯健而迅猛,一下子爆發出來的速度極快,掀起一陣勁氣,直接動用摘星手,一掌劈了過去!

“找死!”樓超雖是四重,反應也不慢,因樓婉君沒有釋放源力,他只以為樓婉君只是空架子,擡手就迎上她這一掌!

衆人頓時露出興奮之色,都想要看到樓婉君被打死的場面,一個個目光都緊緊盯着場中,就差吶喊鼓掌助威了。

然而——

噗!

倒飛出去的是樓超,吐血的是樓超,砸落在地上的還是樓超!

“垃圾,跟團棉花似的。”樓婉君面露譏诮之色,冷哼了一聲,上前一把将人拎起來,朝上一扔,只見她迅速出拳,就用最簡單粗暴,最原始的方法暴打樓超。

樓超被她那一掌摘星手傷得不輕,半條手臂筋脈受損,而樓婉君的動作又迅猛至極,直接将他給揍得半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武場裏在這一剎那就只能聽見樓婉君揍人的聲音,安靜得可怕。

“我……我沒有看錯吧?”

有人怔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而此地被樓婉君粗暴丢在上的樓超就只剩下了一口氣。

“垃圾,早知道你這麽菜,我讓你十招!”樓婉君揍完人,還不忘往人心頭上捅刀子,一邊拍手一邊鄙夷又嫌棄地說道。

“這這這……小廢……她贏了?”衆人總算是從這一幕中回神,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跟電光火石之間一樣,他們甚至連樓婉君是怎麽出手的都沒有看清!

“這……怎麽可能?!”樓夢菲俏臉上得意的笑容都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就僵着看着眼前這一幕。

見樓婉君姿态淡定又從容,而地上的樓超奄奄一息,她瞪圓了雙目,感到不可思議。

樓皓瑩和樓皓柔兩人也驚呆了,沒有想到敗的居然是樓超!

他可是覺醒四重啊!在武場中他也算是很優秀的弟子了,居然被一個廢物給打敗了,還如此凄慘!

“渣渣,下次想找我打你的話,就直說,不要巴拉巴拉地說一堆廢話,很影響心情的知道嗎?”

樓婉君嘴角微勾,輕笑一聲,神色鄙夷地掃了一眼武鬥場中這些人,心中一陣痛快。

這些人臉上驚愕、不可思議的神色,就足以證明他們以前有多瞎!

“那她豈不是比四重還要高?”

等樓婉君離開武鬥場數秒之後,才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這就讓衆人更加驚駭了,從一個廢物一躍超越了覺醒四重,這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了,還是動用了什麽禁忌源紋了?

“沒用的東西!”樓夢菲反應過來,臉色陰沉,眼底一片怒火升騰,夾着濃濃的嫌棄和怨毒之色。

躺在武鬥場中半死不活的樓超心中苦澀至極,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快,甚至太狂暴,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019為她請師

很快這件事情就已經被傳開了,對于樓婉君秒殺樓超的事情,都讓人大感意外。

誰都沒有想到樓婉君能從一個廢物變得如此厲害,而從她展現的實力來看,遠在覺醒四重之上。

樓婉君從武鬥場出來,直接按照流程完成了樓宗武場學員的注冊,并且領了能夠計算自己積分的手卡。

而她領取的第一份任務就是魅舌草、鐵龍花,分別都是十積分。

“我想問一下,那一份源髓是多少積分?”她詢問導師,琢磨着看看能不能從孤影峰哪裏運點源髓出來,一方面是給大哥用上,一方面賺取積分,盡快可以去挑選武技。

導師怔愣了一下,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流露出那麽一絲絲的譏嘲,不過才打敗了一個覺醒四重而已,就妄想得到源髓那樣的東西,這是在拿自己尋開心嗎?

他臉上的神色沒有逃過樓婉君的眼睛,只是沒有理會罷了,纖手敲了敲櫃臺的桌子又說了一遍。

導師瞥了她一眼,一遍忙活手中的事情,口氣帶着幾分譏嘲道:“你要是能帶回一份十滴源髓,就有一百積分。”

樓婉君眼睛頓時一亮,十滴等于一百積分,楚北陌竹屋那兒的源髓可不止十滴,一整湖啊!

想到楚北陌那一整湖的源髓,她就一陣眼紅嫉妒,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孤影峰那樣好的地勢,居然被墨宗一家獨享。

這源髓他們外邊的人想得到幾滴都要争得頭破血流的,這墨宗倒好,用來養魚!

輕嘆一聲,随後轉身離開,也該去給那位楚大爺燒飯了。

照舊來到孤影峰山下,她依舊尋着那條小道進去,來到小竹屋的時候,聽見裏面有人在說話,下意識就回避了一下,蹲在湖邊看那裏面的肥美的銀魚。

這一整湖的源髓雖然稀薄,并不算得是十分純正,沒有之前她遇到那一米見方的源髓純正,但源力也是十分充沛,泡上一泡都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這麽大一整湖,她弄個幾百滴應該也不影響吧?

她是真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竹屋裏的人像是沒有察覺她過來一樣,依舊在說話。

拿出十只幹淨的瓷瓶,将源髓裝滿,每一只都只能裝十滴,再多就裝不下了。

這源髓不像是水,就算舀起來也很濃稠,一滴一滴的。

十只瓷瓶裝滿,樓婉君就丢回了源戒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大耐煩地走到竹屋那裏敲了一下:“楚大人……”

竹屋中的楚北陌眉頭下意識就皺了一下,很不悅聽見她這樣喚自己,坐在他對面的容止淺笑,眼眸深處透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神色。

“進來。”楚北陌半晌才開口。

樓婉君走了進去,就發現竹屋裏還有另外兩個男子,一個溫文儒雅,一個有些冷漠,就跟某只楚大爺是一樣的。

容止禮貌性地沖她微微點頭,她也只好僵硬地笑着點了一下頭,神色有些局促地朝楚北陌看了過去,試探性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談事情了?”

他擡眸看她,狹長的鳳眸如浩瀚的星空那樣深邃,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她心頭一跳,後脊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是不是惹惱了這位大爺了?

“做飯,我很餓。”豈料楚北陌只是說了這五個字,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樓婉君心頭大松一口氣,要不是為了源髓,她是真不想伺候這位爺,這胃口真的太挑剔了。

随後匆匆離開竹屋轉到廚房去,廚房裏梓安一個人站在竈臺跟前發愣,整個人就跟丢了魂兒似的。

“那個……大哥你怎麽樣了?還好吧?”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梓安回神,見到是她,眼睛頓時一亮,道:“哎喲,我的姑奶奶啊,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宗主都要餓死了!”

宗主?!

她頓時就愣住了,心頭怦怦狂跳,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梓安:“楚大人是墨宗的宗主?”

梓安一陣尴尬,傻呵呵地笑了笑:“……你可能聽錯了,我什麽也沒有說!”

樓婉君也沒有太糾結,一開始她就覺得楚北陌并不簡單,至少在墨宗的身份并不簡單,誰能想到人家是宗主?

這麽年輕又帥氣的宗主,還真是少見。

“那你們宗主還沒成婚嗎?要你一直照顧他的飲食是不是太矯情了?我就沒見過他這麽挑的嘴巴,一道菜就吃兩三口。”

一邊說着,一邊挽起袖子麻利地清洗食材。

梓安無奈聳肩,攤手道:“就宗主那樣,看是能看,你覺着哪個女子能跟他站在一起?”

切菜的動作一頓,她認同地點頭:“也是。”随後旁敲側擊地跟梓安打聽了不少楚北陌的事情,樓婉君只覺得這個男人能活到現在,真是累死不少人。

而此時在竹屋中,非離開口了,臉色一貫的冷漠,“你要我教那小丫頭?我沒興趣。”

一口回絕,态度很堅定。

楚北陌沒有看他,而是一邊落子,一邊道:“天元獸的源珠。”

非離身子一繃,神色有些怪異看着他,有些鄙夷道:“好,我教!”

他問了他要這麽久的天元獸源珠,死活就是不給,現在居然為了一個黃毛丫頭就給了自己了,到底誰才是他的‘親’養的?

楚北陌依舊面無表情,似乎并不意外他會答應,又

第 6 章 禮物

禮物

我最近去上書房的次數,少了許多,一來,為了陪蓉蓉;二來,自從聽了那些閑言閑語,心裏總不痛快,不想多見人。

今天一早,那三個臭皮匠,死活拖了我過來,神秘兮兮的。問他們也不說,我就懶得再問了,反正,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諒他們也不會把我給賣了。

“嘿嘿,你知道我們找你幹什麽嗎?”老十還在故作高深地逗着我。

“讀書。”我瞪了他一眼。

“呵呵,其實還有別是的事。”老十就是憋不住話的人。

“哦。”我暗暗偷笑,偏偏憋着不問。

“你猜是什麽事?”老十的樣子狂搞笑,自己死命想說出來,卻又故意要等我問他。

“不知道。”我偏不問。

“真的不知道?”還在興致勃勃的問,我真服了他。

“不知道。”我故意一臉漠然。

“猜猜啊!”某人急了。

“不猜。”我暗暗笑的肚子好疼。

“你就再想想嘛!”已經垮下臉來了。

“就是不想猜。”哈哈哈……

“那你想知道嗎?”唉,老十,我為你悲哀。

“不想知道!”看着他被我嘔得一臉沒趣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老十肯定上輩子欠了我。

到了書院,發覺今天還真不一樣,不知道是什麽好日子,房間裏香噴噴的,居然薰了香,四周還擺了幾盆花,一邊的幾案上還放了好些吃的,顯然屋裏他們是刻意布置了的。

細算算日子,我來這清朝居然已經有一兩個月了。今天是農歷的五月初二 ,難道是慶祝五月初五端午節?不知道這三個臭皮匠在故弄什麽玄虛,心裏暗暗後悔,剛剛應該順着老十的話,逼他坦白的,省得這會兒,他們旁若無事地在上課,我卻在這苦想,郁悶死了。

無所事事,只能趴在桌上,等他們下課了,慢慢眼皮又重了,腦子裏忽然劃過一個身影,就再也睡不着了。

好久沒見他了。

甩甩頭,不再放任自己不着邊際的遐想。

天可憐見,老師今天居然都提前下課了。估計是被這幫小滑頭給收買的。

下了課,他們三個立馬活泛起來,忙忙碌碌的把吃的都搬到我桌上,一一擺好,再把自己的椅子搬過來,圍着我的桌子坐下。

真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可看他們臉色雖然怪怪的,但也都不像有倒黴事。我安安靜靜地坐着,臉上不動聲色。心裏越急着知道 ,臉上越是不能露出馬腳,不然白讓他們看笑話。

“葉子,送給你的。”老十歡天喜地地從懷裏拿出一個紅色絲綢的錦袋。

原來是要送東西給我,搞這麽大動靜幹嘛?你拿珠寶來,我還能不收?高興還來不及呢!要不是因為帶不回去,我老早就問你們多要些寶貝,帶回去發財了。

可無緣無故,送東西給我幹什麽呢?難道……一陣緊張。

“葉子,快看看,喜歡嗎?”打開看看,一支極漂亮的金釵,瑪瑙翡翠鑲嵌其間,紅彤彤的寶石墜子随風搖曳,美哉美矣!很喜歡,不過……

“太貴重了,奴婢無功不受祿。”你有什麽陰謀陽謀啊?

“不喜歡嗎?”老十興奮的臉色露出些焦急,難道真的……

“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我一本正經的說。态度一定要堅決。

“葉子……”老十已經無語了,尴尬的拿着金釵看着我,我也暗暗嘆氣。

“呵呵,今兒你生辰,你最大,十哥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了吧!”老十三在旁邊幫腔。

生日?我的生日在十月份,還早着呢!一陣糊塗,但心裏的大石頭卻落了地,本來還以為……呵呵,還以為他要向我示愛,那就尴尬了,原來是生日。

再看看老十,豁然開朗。

兩天前的下午,我在跟小桃學刺繡,蓉蓉在苦讀。老十興匆匆跑來和我擡杠:“葉子,你看看,蓉兒多認真,你……”

“我怎麽了?少條胳膊啦?”我一臉無辜的反駁。

“你都多少天沒來書房了?若是皇阿瑪允了蓉兒去書房,蓉兒必是一天不落,你,就會偷懶……”

“咦?小桃,現在是未時吧?”我神叨叨地問,老十的臉“唰”一下紅了。

“呵呵,就是,這時辰十阿哥應該在練騎射哦!”這陣子,小桃被我教唆得也伶牙俐齒起來。

“十阿哥,好心來看你,你又嘔他幹什麽?”蓉蓉好心的為他解圍。

“你怎麽知道他是專門來看我的,太後還沒指婚呢,你就這麽幫他,他……”我連珠炮般地嚷嚷,突然看到蓉蓉和老十都臉上不自在,忙把後面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老十沒好氣地苦笑:“小姑奶奶,我費了多大勁才冒險溜出來,茶還沒喝一口,你就……你就不能讓我緩口氣。”

小桃忙已經笑吟吟地倒了茶水,遞過去給他,“十爺,您喝口水,有話坐下慢慢說。”

“還是小桃懂事。”

“你怎麽現在來了?不會出亂子吧!”我的名聲已經夠響得了,要是再加上一條唆使阿哥逃學,那我就是九顆腦袋,估計也不夠用了。

“你放寬心,我都打點好了的,再說,有老十四他們在那頂着,出不了亂子。”

“來找我有什麽事?”我看了老十一眼,逃學可不是鬧着玩的,也不知他有什麽急事。

“誰說我一定來找你的?”老十一臉高傲的說。這小子現在很嚣張啊!不治治你,你就不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這是誰的屋子?”我平平靜靜的問。你來我的屋子,不是找我,還找誰?

“這是慈寧宮啊!”老十最近進步不小,居然學會偷換概念了。瞧他那得意的樣!

“哦……,慈寧宮!那奴婢立刻去禀報太後,十阿哥來請安了。”

“別……”老十焦急忙慌的叫了出來。

“呵呵……”老十還沒來得及“別”完,小桃和蓉蓉已經嬌笑出來。憑你,也敢跟我鬥嘴。

“我錯了,我是專程來找你的,行了吧?”

“呵呵,那你找我幹什麽,十阿哥?”

“你好多天沒來書房了,老十三他們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病了?”

“蓉蓉在這兒沒熟人,我就留下陪陪她。”他們肯定是在擔心我還在為謠言的事煩惱,心裏一陣感激,真是我的知己,不知道上輩子積了多少陰德,能讓他們這麽待我:“謝謝各位阿哥挂懷,我很好!”

“你沒事就好,老十三偏說你病了,害我擔心了半天。”

老十三是想激你來看看我怎麽樣了,我看着老十關切的神情,只想換個話題,那樣的謠言太沉重了,我不想再想起,“我真的很好,你們放心。我好些天沒去,你偷懶了沒?”

“哪能呢,就是算術太煩人,李師傅都急了,指着你回去幫忙呢!昨兒四哥來溜了一趟,老十三就找到了救命稻草,纏了半天,真是沒出息。”好久沒他的消息,咫尺天涯,不知道他還記不記的我?

“那你怎麽不向四爺多學學?”

“四哥整天一本正經的,累死人了……”一本正經?那個偷偷親我的人?

“四爺那是中正務實,你啊……,虛心向他請教才是。”我言盡與此,一片苦心,你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懂。

“反正就是不對我的胃口,不說這個了,趕明兒你再跟我講講就成了,”老十一臉煩躁,突然又像撿到了寶,“對了,過幾天就八哥生日了,皇阿瑪賞了好多東西,還說要給八哥熱鬧熱鬧呢!你到時候去不去?”

“呵呵,皇上要是給我發帖子,我自然要去的。”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你要想去玩,我就想個法子,把你弄去。”

“我,……”一時猶豫,當然想去見識見識,但……,還沒拿定主意,小桃就插了上來:“不管去不去,過兩日就是你生日,咱們也慶祝下吧?”

“沒什麽意思,”我随口否決掉,心裏只想着要不要去八阿哥的壽筵開開眼,畢竟,我把自己悶在這屋裏,也有好些天了,“你有什麽辦法讓我去?這樣的生日宴,太後也會去?”

“太後不會去,不過……你要是扮個小太監什麽的,說不定就混出去了,”老十臉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你快想好了,我們好早作準備。”

我最後還是理智壓過了情感,決定不去。畢竟,我在明處,而宮裏有無數在暗處的眼睛,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貪玩,又連累了老十他們的名聲。

老十當時有點失望,他對八爺的崇拜敬畏,和老十三對四爺的信任尊崇,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我的歷史知識有限,我知道四爺最後當了雍正皇帝,老十三則是他的左膀右臂,而八爺黨就都倒了黴,只是老十到底怎麽死的,我就不曉得了。

歷史不可改變,他們每個人的命運已經寫在在史冊裏,可潛意識裏,我還是隐隐希望老十和老十四能離八爺疏遠些,和四爺能多親近些,免得日後太凄慘。

這些天,困惑我的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自己,我到底在清朝扮演什麽樣的角色,我的作為會不會影響歷史,我到底是這清朝歷史中的一分子,還是時光交錯的一個錯誤?

畢竟,有些事是真正的葉子一定不知道,也不會做的。譬如,我現在去找四爺,把他一刀捅死,那歷史上還有沒有雍正皇帝?雖然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提到了相對的時空觀,但一系列的矛盾客觀存在,我比誰都清楚,這是沒有答案的問題,算了,不多想了,想了也是徒增煩惱。

那天,老十和我們又侃了好一陣,說了好多話才走。走的時候是小桃送他出去的。想必,他也是那天知道了葉子是五月初二生日,我腦子裏亂哄哄的也沒留意這事,畢竟,我的生日在十月。

“葉子,葉子……,又在呆想什麽呢?”老十三把我拉了回來。

“啥也沒想,太激動了。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不等他們有動靜,我已經一把搶過了金釵,唯恐他反悔不送了。真漂亮!從小我就臭美得很,喜歡裙子啊,鏈子啊,發夾啊,……可惜為人大大咧咧,穿上黃袍也不像皇帝。這會兒在清朝,沾了葉子的光,我的眉宇神采裏,倒是有了幾分古典的韻味。

“哈哈,哈……”十三已經大笑出聲。

“葉子啊,葉子,”老十四也沒好氣的笑着說,“這就是你的‘無功不受祿’?”

“不是你們說的,我生日我最大,”我理直氣壯,沖着十三和十四把手一攤,“你們的呢?”

“我們的什麽?”十三一臉無辜狀。

“禮物!”我擲地有聲。

“哈哈,哈……”老十的嗓門笑起來真難聽,不過後面的話,就……就深得我心,“老十三、老十四,你們快拿出來吧!”

“真是怕了你,越來越像小潑婦了。”十四邊說話,邊從懷裏掏了個小錦囊出來,“老十,咱們可不能再這麽慣她了,她都快騎咱們頭上來了。”

“那是,那是,你想想怎麽教訓她……”我狠狠瞪了瞪老十,他立馬收口,轉了風向,“呵呵,我可不敢得罪她,她上回救了我一命,現在又是我半個師傅。”瞧了我一眼,又故意壓低嗓門,神秘兮兮的對老十四說:“老十四,兄弟指望你了,你好好治治她,別手軟……”

不等他說完,我伸手狠狠在他腦門上賞了個毛栗子,“我怎麽就是半個師傅了?我都教了你多少回了,師傅都不能稱?還半個師傅?……”老十四手裏攥着錦囊,在偷笑,我把手又伸長了一點,“禮物,拿來!”

“過來,爺賞你了。”老十四一付高高在上的主子樣。真高明,不過,這次可要讓你失望了。哼,我可是不為五鬥米折腰的人,不過……如果不是五鬥米,比如你手裏的寶貝,那我的腰多折幾回又何妨,只當是減肥纖腰了。

“奴婢謝十四爺的賞賜!”我一本正經地福了福,大聲地謝賞,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搶過了他手裏的錦囊。不知道是什麽好東西,趕緊打開看看,一塊通體碧綠的佩玉,一面刻着麒麟,一面刻着字,四周雕着極細膩的花紋,玉石在紅通通的穗子的映襯下,散發着柔柔的青光。我不是很懂行,不過,這似乎要比蓉蓉送我的更潤澤精致。

“唉,真把你慣壞了,你就不能拿回去再看?”老十四微紅着臉,要死不死的說。

“這是西洋禮節,禮物就是要當面看,才顯得尊重。懂了吧?”孤陋寡聞,還敢來調侃我。

“唉,你永遠是有道理的。……喜歡嗎?”

“恩,還行!值多少銀子?”我只顧看玉佩,随口應了句,擡頭看到了老十四那恨不得撞牆的表情,我知道我問了一個很俗的問題。

“老十四,明珠暗投,你趕緊想辦法收回來吧!”十三看了一眼玉佩,不緊不慢地調笑老十四。老十四看着我,無可奈何地笑笑,難道他真想要回去?

“想都別想,送我的,就是我的了。”老十三既然這麽說,說明它肯定非常名貴。死也不退,看了一眼,趕緊揣進懷裏。

“你的呢?”還有老十三的禮物沒收到呢。

“別急嘛,”老十三彎腰從書桌底下拿出一個小包裹,難道他要送我一包珠寶?發財啦……

“送你的,拿回去慢慢看吧!”他把包裹遞過來,不松手,卻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原本歡天喜地的想接過來,打開看看,被他這麽一說一看,一下拿不定主意了。

“老十三,賣什麽關子?我們的都瞧了,獨你藏着掖着,見不得人?”老十不滿的起哄。

“就是,打開瞧瞧,老十三……”十四也好奇起來,我心裏其實也好奇的很,不過……

“就聽十三爺的吧,留點神秘感,我拿回去再看,”我瞧了瞧十三,随手拿起一塊大果脯在嘴裏嚼嚼,含含糊湖的繼續說,“估計……估計不是什麽好東西,呵呵,他怕拿出來丢人!”

“那有什麽的,都是自己人……”老十不依不饒,“快打開,快打開……”

“打開就打開,”十三看推不過去,不動聲色,笑呵呵地說,“我送葉子的,你們着什麽急?”又推了推我的手說:“葉子,打開給他們瞧瞧,我的東西是不是比他們的別致?”接着又得意地說,“不打開,是為你們好,省得你們自慚形愧。”老十三說話很少這麽聒噪。

我輕輕打開包裹,一個漢白玉的底座上放了一個楊柳枝編的草環,一條金燦燦的鏈子纏繞其間,鏈子上串着一些碧玉雕成的楊柳葉,與草環上的柳樹葉子穿插在一起,真假難辯。心頭一酸,潸然淚下。老十三推了推底座,笑着說:“這是我送你的,雖然很好,也不用激動成這樣!”

“真是很別致,謝謝!葉子用心收下這份禮。”他沒有忘了我!

“喜歡就好,”老十三洋洋得意的對老十和老十四說,“怎麽樣,我的禮比你們的有意思吧!”

老十樂呵呵地道:“老十三,有你的啊,不錯,這個禮,恩……”

老十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一驚,難道他知道?轉瞬,他就笑眯眯地和老十三打趣:“老十三,你可真是我的十三哥,以後好好教教兄弟。”頓了頓,又淡淡對我說,“葉子,老十三可是有心人啊!”

“幾位阿哥的禮,奴婢全都喜歡,全部收下,絕不退還!”我已經迅速恢複了神志,“不過奴婢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有什麽就快說!”老十還是那麽急躁。

“恩,是這樣的,幾位阿哥可以回去再準備準備,其實,……其實,奴婢的生日在十月。”我一本正經的說。

“哈哈……哈……”他們就不怕笑死?

“哈……”老十三好不容易憋下笑,問我,“葉子,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就為了收禮,連生日都改吧!”

“真的!如假包換!”确實是真的,我很認真的回答。

“老十,你是哪門子的小道消息?”老十四狠狠拍了拍老十。

“是小桃說的啊,我還特意去翻過宮女登記的名冊,弄清了的啊!”恩?有暴露的危險!

“哦,這不怪十阿哥,”我“好心”的為他解圍,“名冊上是今天,當時我進宮年紀不大夠,就胡亂寫的,我的生日千真萬确是十月,所以……”不用我說了吧!哈哈!

“呵呵,老十,又有得忙了。可不能再給老十三比下去了啊!”老十四是不是已經在想,送什麽更好的東西給我了。無比得意。

目光掃到草環上,心裏一股暖流。吃着果脯、糕點,拿老十逗着趣,好不寫意。

聊聊敘敘,老十的貼身小太監小德子杵在了門口,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知他站了多久,想是看我們正聊的起勁,不知該不該進來,我招呼道:“小德子,有什麽事嗎?”小德子趕緊跑進來,打了個千:“各位阿哥吉祥!葉子姑娘好!”這些小太監都是賊精明的人,知道我平時和他們的主子關系好,雖然我是宮女,但對我客氣得很。

“起來吧,你現在跑來幹嘛?”老十一臉不高興。

“爺,午膳的時間快過了,奴才來請幾位阿哥快去用膳……”吃飯的時間都是有規定的,誤了吃飯的時辰,就會延誤下午上課的時間,貼身奴才沒提點好,是要吃板子的。

“你們快去吧,別為難小德子了。”我沒資格和阿哥一起吃,又抱着這麽多名貴物件,所以我決定最快速度回慈寧宮,好好看看寶貝,再仔細藏好。

臨走,老十又和我提八爺壽筵的事,我心裏高興,正想應了他,可瞥見老十三好像隐隐在搖頭,立刻想到現在他們年紀都還不大,太子也沒被廢,他們兄弟面子上還和氣,以後老八可是要和四爺搶皇位的,是個超厲害的角色,我還是不要淌這個混水,免得沒吃到羊肉還惹的一身騷。立馬回絕了老十。

老十三笑呵呵的說:“不去也好,好好在屋裏待着,以後,我帶你出去玩。”我感覺他話裏有說不出的味道,但他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管了,下午在家待着就是了。

興匆匆回到自己屋裏,趕緊拿出那些寶貝,迫不及待的細看他送的草環,可惜今天發髻盤在頭頂,不好戴在腦袋上,早知道也像上次那樣,把發髻盤腦後面了。摸着冰涼的玉葉子,嘆了口氣,一陣歡喜一陣憂,多少天的魂牽夢繞,終沒有白費,他也記得我,可是……,多想無益、徒增傷悲,我把草環輕輕放回白玉底座上,“唉!”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我發覺自從來了這兒,我越來越喜歡嘆氣了。

順手拿起十爺送的金釵,光華照人,插進發髻裏,呵呵,真漂亮,小桃看見了,肯定要羨慕死了。

摸出玉佩,上面的字很小,原來是“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八個字,這小子真是一點創意也沒有,居然抄詩經上的話給我,嘿嘿,不過詩經中的這篇我很喜歡,沒想到我也會被人稱一回“伊人”。

想起屋裏有《詩經》,一時興起,立刻去翻了出來,好像是《秦風》裏的,具體的篇名記不得了,只好慢慢翻了,無比懷念高中的語文老師,怎麽也找不到,難道不在秦風裏?

“吱嘎”門被推開了,是老十四。

“你怎麽來了?”我趕緊問。

“我不能來?”他反問。

“我先問的,你先回答?”女士優先。

“來……看看你!”來我屋裏當然是來看我,廢話!

“你逃學了?”你們老逃學來看我,早晚害了我,以後可別了。

“沒有,八哥明晚壽筵,老十已經去幫忙打點打點了。我也要去幫忙的,先過來看看你在不在?”

“我不在,還能去哪兒?”老十四看起來怪怪的。

“恩,在就好,”他心情立馬好起來,見我随意的前後翻着書,就問,“在翻什麽?”

“呵呵,詩經!”不是三俠五義,不是白蛇傳,是詩經哦!趕緊把封面亮給他看看,我可是有品位的人,呵呵,和這些小孩子在一起,我覺得我自己也越活越回去了。

“是不是在找《蒹葭》?”他樂得就差沒蹦起來了,“笨死了,我翻給你看!”

原來叫《蒹葭》,呵呵,俺文學底子太差了,不過現在堅決不能承認,因為老十四笑的太得意了。

“誰說我在找《蒹葭》?自以為是!”

“那,找到了,”老十四壓根兒不管我的抗議,把書折好,塞到我手裏,“好好看看!”

然後一溜煙跑到門口,臨走,又回頭向我羅嗦道:“好好看看!記住咯!”就樂颠颠的奔出去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跻。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朗朗上口,意境幽美,蒙胧含蓄,真是詩經中的佳作,讀着讀着,連我這俗人也沾上了點詩意,不自覺地搖頭晃腦,詩人氣質都出來了,正自我陶醉着,忽然看見一個人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四爺!

第 2 章 登天梯

風雲皇朝,落葉城。

雖然是響午時分,但天色陰沉,淅淅瀝瀝的小雨籠罩着帝國南疆的這座邊陲小城。

雨越來越大,人們都在家裏避雨,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年卻在雨中咬牙苦修。只見他雙眉如劍,臉如刀削,左袖上繡着一口青銅鼎。看上去說不上有多英俊,但一臉堅毅,越看越耐看。

深秋的雨水早已打濕少年的衣服,頭上的繃帶甚至還滲着一滴滴鮮血,顯然傷勢還沒痊愈,他卻一言不發地咬牙苦修。一次次全力以赴,每一掌都落在面前的青石碑上,身旁擺着一座沉重的青銅鼎。

“咚,大力金剛手,二鼎之力!”

“咚、咚、咚,國破山河掌,三鼎之力!”

……

青石碑青光流轉,浮現一個個數字。

看上去身體有些瘦削的少年,招式剛猛,大開大合。

施展大力金剛手一拳砸出去,呼呼作響,光是剛猛的拳勁就先聲奪人。隐隐約約的,似乎化身一尊傳說中的金剛,力大無窮。施展國破山河掌的時候,氣勢一變,從一個金身不壞的金剛,搖身化作一個無堅不摧的軍中戰神,不鑿穿敵陣誓不罷休,鋒芒畢露。

大力金剛手和國破山河掌算不上什麽厲害的招式,但在少年手裏,威力卻是非同一般。

這一幕,如果讓落葉城的衆多世家弟子看見了,絕對是大吃一驚!

少年實力非凡,但無論他如何變換招式,青石碑上的數字最多也停留在‘三’上,再也無法刷新。

一鼎之力,相當于上百斤重的青銅鼎狠狠砸下去的力量。足足三鼎之力,這對一個凡武一重的低級武者來說,已經是出類拔萃了。但是,洪淵顯然還遠遠沒有滿足,在雨中咬牙苦修。

凡武一重,就可以在左袖上繡一口青銅鼎,凡武二重就可以繡兩口青銅鼎,以此類推。袖口上的青銅鼎越多,就意味着實力越強。修煉後,體內凝聚的力量就形象地稱為鼎力,鼎力相助,這個成語自古以來就流傳下來。少年的夢想,就是迅速突破到凡武二重,穿上繡着兩口青銅鼎的武者戰袍。

“哥哥,洪淵哥哥,別煉了,我們回家好不好?就算這次通不過落葉武府的考核,那也沒什麽,我們大不了再出城流浪去。只要你沒事,小妖跟着你流浪一輩子也願意,哥哥,別修煉了,哥哥……”

一個身穿翠綠色花格裙子的女孩子冒雨沖過來,站在少年身邊撐起一把破舊的雨傘,幫後者遮風擋雨。看着瘋狂修煉的洪淵,淚如泉湧。

今天,是落葉武府一年一度的考核的日子,落葉城所有适齡的少年武者全都齊聚一堂,帶着妹妹寒小妖逃難而來的洪淵也沒有例外。

順利通過考核,不僅可以成為落葉武府的弟子,學習高級功法,還可以擺脫難民的身份,兄妹兩得以光明正大地留下來,不再四處流浪。通不過考核,要麽淪為權貴們的奴隸,要麽就被趕出城去,無處容身。

洪淵不想成為卑微的奴隸,更不想一向體弱多病的妹妹寒小妖跟着自己繼續流浪,對這次的考核志在必得。但遺憾的是,雖然在考核中擊敗了葉飛那個世家弟子,但腦袋也不幸被後者的重劍劈中,倒地血流不止。

腦袋上的傷勢,洪淵倒不怎麽在乎,也不擔心惡少葉飛的報複;他憂心的是這樣一來,能不能順利通過考核就不得而知了。離開落葉武府後,心裏越來越沉,幹脆咬牙修煉起來。用瘋狂的修煉和冰冷的雨水,發洩心中的悶氣。

“哥哥,別煉了,逃難路上,你連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蝙蝠都要救起來,對別人那麽善良和大方,為什麽對自己要這麽狠?哥哥……”

寒小妖淚流不停,哭得梨花帶雨。

小小的雨傘撐在洪淵頭上,她自己卻全身濕透了,冷得一陣陣哆嗦。一只小小的羽毛都快掉光的蝙蝠,咻的一聲從雨中掠過來,停在她左肩上抖了抖被雨水濕透的翅膀,同樣冷得一陣陣發抖。冬天就快到了,雨水落在身上格外寒冷。

“小妖,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洪淵終于停了下來,但一彎腰,就把沉重的青銅鼎扛在肩上,胸膛急劇地一起一落,大口喘氣。強健的肌肉,一塊塊鼓了起來,脈絡分明。

努力修煉了這麽久,如果還是無法通過落葉武府的考核,他沒辦法原諒自己。

別人有失敗的資格和本錢,大不了明年重頭再來,他卻沒有。通不過考核,兄妹兩馬上就要被趕出去了。他可以浪跡天涯,像個叫花子一樣漂泊流浪,小妖呢?

身為相依為命的唯一的親人,怎麽舍得讓她再吃這種苦?以寒小妖柔弱的身體,又怎麽可能還經得起這樣的波折?

“哥哥,我們一起回去,答應小妖,好不好?”

寒小妖上前一步,緊緊抱着大口喘氣的洪淵,多年來四處流浪,一直相依為命的經歷浮上心頭。寒小妖淚如泉湧,洪淵也感覺鼻子酸酸的,抛下肩上沉重的青銅鼎,伸手摸了摸寒小妖被雨水打濕的長發。正想說些什麽,眼睛的餘光突然看見一條矯健的身影從遠方沖了過來。

“過了,洪淵兄弟,你通過考核了!”

一個兩米多高的少年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眉飛色舞,帶來了一個令人激動的喜訊,“洪淵兄弟,落葉武府已經正式貼出公告,你通過了考核。從今往後,你就是一個武府弟子,沒人敢欺負你們兩個,也沒人敢把你們趕出城外了!”

“青山兄弟,真的?”

洪淵眼前一亮,拳頭緊握。剎那間,情不自禁的激動起來,昂頭一聲長嘯。

流浪多年,到處被人像條狗一樣攆來攆去,無數次又冷又餓,自以為兄妹兩要一起死在野外,夢想着有一天能有一個容身之地。現在,終于等到了這麽一天,怎能不激動?

“真的,洪淵兄弟,你真的通過了考核!以後,你不再是一個難民,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武府弟子!”

沐青山點了點頭,一臉肯定,“洪淵兄弟,從今晚後,我們兄弟兩就可以在武府內一起修煉,一起出去狩獵了。不過,聽說得知考核失敗的消息後,葉飛那個敗在你手下的惡少勃然大怒,看樣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接下來一定要小心!武府讓我來通知你,馬上去報到,過時不候,走!”

“好,走!葉飛那小子只是一個外強中幹的纨绔而已,怕什麽!我能擊敗他一次,就能擊敗他第二次,走!”

洪淵抿着薄薄的嘴唇,絲毫不懼惡少葉飛的報複。

正想和沐青山一起離去,到落葉武府報到,突然發現懷裏的寒小妖身體軟綿綿的,不知什麽時候暈了過去。

這些年來,一向體弱多病的寒小妖跟着洪淵四處流浪,身體早就虛弱不堪了。今天的考核過後,見洪淵帶着一身血跡回來,被吓得不輕;接着,見他瘋狂修煉,不由得憂心焦慮。驟然聽說洪淵通過了考核,激動之下,一口氣上不來就暈了過去。

“小妖,你怎麽了,小妖?”

洪淵抱着寒小妖柔弱的身體,大聲呼喊,懷裏的寒小妖卻是一動不動,呼吸越來越弱,手腳越來越冷。

沐青山上前看了看,摸摸寒小妖的脈搏,臉色一變,“不好,很有可能是淋了雨,着了風寒了。”

在擠滿了難民的落葉城這座邊城,得了風寒,基本上就意味着死亡。沒有人願意收治這樣的病人,更沒人願意收留這樣的難民,唯恐引來可怕的瘟疫。

“洪淵兄弟,你先去落葉武府報到,小妖這裏我來想辦法,帶她找人醫治。走,快走,落葉武府過時不候,再不去就晚了!”沐青山略問沉吟,催促洪淵趕緊走。

好不容易才通過考核成為一個武府弟子,怎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在逃難路上相識,一路互相照顧多時的沐青山,比誰都清楚洪淵為了通過考核,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沐青山心急如焚,擔心洪淵錯過報到的時間,後者卻抱着妹妹寒小妖的身體一直沒有松手。跟着,一言不發,抱着昏迷不醒的寒小妖轉身就走,向附近的一個郎中家裏飛奔而去。無論沐青山在後面怎麽呼叫都沒有回頭,速度越來越快。

嘩啦嘩啦的滂沱大雨中,洪淵抱着昏迷不醒的寒小妖,心急如焚地走進雲家藥鋪。很快,就一臉失落地走了出來,飛奔而去;抱着渾身濕透的寒小妖,洪淵跪在以煉丹和醫術聞名的林家大宅外,任由冰冷的雨水落在身上。可惜,等來的不是林家的幫助,而是一群窮兇極惡的惡奴和獵犬;……

這一天,洪淵抱着妹妹寒小妖走遍了落葉城的每一間藥鋪,向每一個郎中和煉丹師求助。然而,等來的不是愛莫能助的嘆息,就是不屑一顧的驅趕。

他把到落葉武府報到的事情抛之腦後,不顧顏面掃當衆跪下,只想救醒相依為命的妹妹。然而,就這麽一個小小的願望,老天爺都沒有讓他如願。陪在他身邊的,除了昏迷不醒的妹妹寒小妖,就只有一只羽毛都快掉光了的蝙蝠。

華燈初上,夜色籠罩着落葉城的時候,洪淵筋疲力盡,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

街道兩邊,人們打起了一個個燈籠,點起了取暖的火堆。然而,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就像懷裏的寒小妖一樣,手腳越來越冷。

“小妖,你不要死,不要離開哥哥。不,你絕不會死,絕不會……”

洪淵失魂落魄,嘴裏喃喃自語,眼淚一滴一滴地淌下。多年前的一幕,浮現在心頭,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幾年前。

那一年,傳說天上亘古不滅的上古聖人争鬥,撕裂了大地,天降巨石,地上出現了滔天的洪水。

從小住在一座南疆小鎮的他,在大洪水中和相依為命的姨娘走散,跟着人們一起逃難,又累又餓之下被一頭野狼重傷,倒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等死。那天晚上,也是夜色濃重。就在他以為自己熬不到天亮,必死無疑的時候,是一臉驚恐的小乞丐寒小妖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裏,給他喂了一口水,用自己無助的哭聲讓他醒了過來。

路人雖多,最後卻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小乞丐救了他。

塵世間,就是怎麽無情冷漠,又是這麽溫暖!

從那一天開始,洪淵就發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好好愛護這個我見猶憐的小女孩。傷勢稍微好轉後,就帶着她一起流浪,認她做了自己的妹妹。

這些年來,洪淵哪怕在流浪的路上也沒有放棄修煉。一方面,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失散的姨娘重逢,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有一天能讓妹妹寒小妖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誰能想到,剛剛通過落葉武府的考核,有了容身之處,幸福的日子就要開始,寒小妖卻要離自己而去了?

“噗!”

踉踉跄跄之下,洪淵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石頭,腳下一滑,差點一跤摔倒在地上。彎腰的時候,正好看見一戶人家擺在地上的香爐,上面插着幾根檀香。

“燒香許願?對,落葉娘娘,我還可以登上落葉山,向娘娘廟內的落葉娘娘求助。”

洪淵心中一動,突然想起落葉山上香火不斷的娘娘廟。

傳說,順着號稱登天梯的石階走上去,每上一級石階就叩一個響頭,就可以向護佑衆生的落葉娘娘許願,請求她的護佑。

洪淵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咬牙飛奔而去,抱着寒小妖連夜冒雨上山。一級石階一個響頭,虔誠地向山上的娘娘廟走去。

夜色,越來越濃;

雨,越來越大;

風,越來越冷。

洪淵獨自走在陡峭的登天梯上。

這一夜,他不求榮華富貴,不求踏上武道巅峰,只求傳說中的落葉娘娘,能讓善解人意的妹妹寒小妖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深山夜雨中,猿聲陣陣,百獸咆哮,時不時的還有蝙蝠和貓頭鷹從身旁掠過,發出一聲聲怪叫,令人毛骨悚然。夜深人靜,山中兇險莫測,洪淵卻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猶如一個虔誠的走在朝聖路上的信徒。

第 3 章

出乎兩人意料,太陽下山已經兩個時辰了,百妖谷居然仍是一片平靜,君璟提着謝淵微的佩劍,提心吊膽盯着谷內好半天,也沒見什麽妖物探頭。

霜華采了幾朵花,凝成花凍吃了,見狀試探道:“難道是因為我也是妖精,他們和我一家親,不好意思出來找我們的麻煩?”

君璟一本正經道:“霜華,有兩件事你記牢了。一,以後別把你是妖精的事提在嘴上,這裏是天辰派,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你是妖,不但你立刻性命不保,我也吃不了兜着走。二,妖魔素來無情,你要是覺得他們不好意思出來找你麻煩,真是天真得不能更天真。”

事實證明,君璟在這方面頗有戰略性的遠見目光,過了一陣,他見生的一堆火逐漸暗淡下去,起身道:“我再去撿些柴火。”他話音剛落,勁風猛然襲來。

君璟還未反應過來,已被沖過來的龐然大物猛然壓倒,變起倉促,霜華吓得呆了,直到君璟大聲呼喚她施法相救,方才反應過來,匆匆忙忙地捏訣,一個雷咒向那龐然大物打去。

龐然大物是只黑熊精,它沒吃上晚飯,肚子饑餓,遙遙望見這裏有火光,料想必有人在此生火,便興沖沖地趕了過來。

果不其然,生火的兩個少年男女相對而坐,瞧着都是眉清目秀,嫩刮刮的一身好皮肉,吃起來一定噴香,黑熊精垂涎三尺,瞅準時機,忍不住撲了出來,将君璟一跤撲倒。

它正要下口,頭頂咔擦一聲巨響,被一個劇雷劈了一下,将它頭頂的一圈皮毛都燒個幹淨。

黑熊精是頭愛美的熊,摸了摸頭頂,怒不可遏,轉頭見霜華又在匆匆忙忙地捏訣,一個雷咒複又劈來,急忙松開君璟,就地一滾,躲開了雷咒,咆哮一聲,向霜華猛撲過來。

霜華凝聚全身靈力,幻化出滿天花雨,紛紛灑灑向它攻去,她不過兩百年的淺薄修為,如何是黑熊精的對手?只拆了幾招,已然左支右绌,狼狽萬分。

君璟見情勢不妙,一把提了那柄謝淵微的佩劍,一鼓作氣勢如虎,一劍刺在黑熊精的背上,黑熊精皮糙肉厚,對他這沒什麽精氣神的一劍本來不放在心上,但謝淵微的佩劍鋒銳無匹,卻破入了它的皮肉之中。

黑熊精吃痛,狂性大發,撇下霜華,咆哮着向君璟沖來。君璟仗着身手靈活,一邊左躲右藏,一邊向霜華大叫道:“快逃,快逃!”

霜華搖頭道:“我不能不講義氣。”捏訣幻出一柄泛着冷森森的銀光的長劍,上前夾攻。

夜色四合,二人一熊正鬥得激烈,百妖谷忽然震動起來,莽莽蒼蒼的夜色裏,也不知有多少妖物向這邊趕來,互相吞噬撕咬。

霜華駭得臉色發白,手腳也有些不靈活起來,遠遠只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叫道:“快看啊,黑熊精一向自誇自己修為高,哪知連兩個小娃娃都對付不了,還被他們攻得手忙腳亂,哈哈,笑話,真是笑話。”

黑熊精怒吼道:“白狼妖,誰說我鬥不過這兩個小崽子?熊爺爺這就施展給你看看!”

那白狼妖笑嘻嘻道:“照啊,兄弟們,咱們先看看這黑熊精是怎麽被兩個小娃娃弄死,再去吃小娃娃也來得及。”

群妖似乎都和黑熊精積怨甚深,以白狼妖為首,語氣裏不斷挖苦,黑熊精氣得暴跳如雷,仰首長嘯。

君璟見它立刻就要啓動狂暴模式,心想一只黑熊精已經這麽難對付,何況四周還有無數妖精虎視眈眈,顧不得別的,将謝淵微的佩劍向霜華一扔,叫道:“快禦劍逃走!”

霜華接劍在手,微微一怔:“我走了你怎麽辦?”

君璟倏然退開兩丈,躲開黑熊精的巨掌,叫道:“哈哈,這些妖精不敢傷我,老子是……”

話音未落,黑熊精已撲面沖來,吼道:“熊爺爺不敢傷你?小崽子,看清楚了!”一只巨掌向他迎面拍下。

霜華急躍而前,仗劍架開它這千鈞一掌,但已是全身為之一酸,勉力拉着君璟躍開。

君璟氣喘籲籲地道:“霜華,老子算是看明白了,老子被你救了一命,這條命遲早也是要還給你的,你快禦劍逃走罷,不用管我啦。”

霜華執劍禦敵,搖頭道:“我是和你一起來的,怎能撇下你獨自逃走?族長說,做妖不能不講義氣,咱們要死一起死!”

她話音未落,茫茫夜色裏忽然劃過一道明亮的紫光,耀眼生花,瞬息間照亮了整個百妖谷,有人衣袍飄飄,禦劍而來。

黑熊精大駭,巨掌懸在兩人頭頂,拍下不是,不拍也不是。之前那陰陽怪氣的白狼妖突然尖聲驚叫道:“謝淵微來了,謝淵微來了!”

“謝淵微”三字似乎蘊含這極大威力,群妖乍聽這個名字,齊聲驚呼,潮水般急退而去,黑熊精不甘示弱,匆匆逃跑,它身體笨重,逃走之時卻靈活猶勝狡狐。

霜華目瞪口呆,看着百妖谷裏無數妖精屁滾尿流,頃刻間逃得幹幹淨淨,過了片刻,方才擡頭看向半空中飄飄墜落的紫衣身影,爆發出一聲歡呼:“謝前輩,是你!你又來救我啦!”

謝淵微飄落在地,緩步走近二人身旁,清冷面容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恭喜兩位,第三關也已過了。”

君璟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被黑熊精抓出的傷痕,又看了看他,迷糊道:“這,這就過了?我們……我們好像還沒殺掉一個妖怪哎。”

謝淵微仍是微笑:“第三關并非考驗你們的本事,而是考驗你們在群妖環伺之下,是否會棄同伴而去,兩位都沒有這樣,反而互相支持保護,這是修仙者最難達到的,足見兩位的赤子之心。”

他頓了一頓,續道:“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

君璟“哦”了一聲,大模大樣地道:“我叫君璟。”

霜華無限崇拜地望着謝淵微,聲音放得柔柔的:“我叫霜華。”

謝淵微點了點頭,微笑道:“嗯,君璟,霜華,從此刻起,你們就已是天辰派的正式弟子,我先替你們療傷,然後再帶你們回天辰派,根據你們的資質,來決定你們将拜入哪位長老的門下。”

霜華提出疑問:“不能我們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的師父麽?我想選你當我師父。”

謝淵微搖頭道:“這是由掌門決定的,我只是七大長老中的執劍長老,若你資質适合練劍,自然可拜我為師,但我看你體質柔弱,靈力微薄,恐怕不太适合修習劍術,還是修習陣法、醫術等較為合适。”

他初時對這兩人冷冰冰的不茍言笑,現在他們通過了試煉,即将成為本門弟子,言辭之間也和藹起來。

霜華幾乎要哭了出來:“可是我只想拜你為師。”

她話未說完,君璟拉了拉她,使個眼色,道:“你就別抱怨啦,能拜入天辰派,已經很不容易了,無論哪位長老做你的師父,都是綽綽有餘,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霜華見到他眼神中的含意,驀然醒悟,心想只需拜入天辰派,總有許多機會和謝淵微相處,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好,我聽你們的。”

謝淵微溫柔一笑:“來,我先替你們療傷。”

霜華乖乖将被抓傷的手臂送到他面前,只覺謝淵微伸手輕輕握住了她手,一道紫光從她手臂上劃過,傷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合,看着謝淵微療傷時溫柔專注的神色,少女的臉上騰的漫開一圈可疑的紅暈,頃刻間漫延到耳朵後。

第 7 章

趙嬸的離開讓範錦華的世界頓時安靜下來。

不經意間回頭看向胡宇強,發現他依然在自己的世界玩耍。

心想本來打算今天帶你去看醫生的,看來只能往後拖一下,希望你不要怪我。

晚上吃好飯,範錦華哄着胡宇強睡覺。

在胡宇強睡着之後,拿出手機,打開裏面的廣播。

“下面一首歌是……”

“感謝這位聽衆的來……”

“今天上午在某小區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事件一出便受到了市級領導的重視,通過警方的調查可以确認嫌疑人身份。”

範錦華不斷轉換頻道,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停了下來。

“姓名,範錦華。”

“年齡三十一歲。”

“身高一米七八左右,體型健壯,在殺害兩人之後逃離現場。”

“離開時懷抱一名兩歲男嬰,如有發現此人請馬上于當地公安機關取得聯系,公安機關對于提供消息的群衆将給予十萬元獎勵。”

得知自己被通緝之後忍不住的發出一聲苦笑。

“兩名被害男子目前身份不詳,兩名體貌特征我們将會在……”

啪!

範錦華關閉手機,将它扔到一旁。

範錦華想要聯系警察說明一下情況,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有了這個通緝令是不是會更好的貼近敵人呢?

半夜十分,範錦華正在休息,突然間感覺到身旁的胡宇強身體在顫抖。

他睜開眼睛抱起胡宇強:“宇強,你怎麽了?”輕聲問道。

“發燒了?”

用手輕輕摸了下他的小臉蛋,感覺到滾燙的溫度。

範錦華急忙站起來穿好衣服,抱着胡宇強跑出院子。

距離自己最近的醫院也就是鎮醫院,但是這個時間肯定是沒有醫生,可是除了這裏貌似也只能去市醫院。

正打算抱着胡宇強跑步去市醫院的時候,範錦華看倒同村的劉老二騎着摩托車正在往這邊走。

走上前一把攔住他:“劉老二。”喊了一聲。

吱吱吱!

正吹着口哨的劉老二被突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範錦華吓了一跳,他一腳剎車晃晃悠悠停下來。

借助着車燈仔細的看一眼:“哎,範錦華?”驚訝的喊了一句。

“摩托車借我騎一下。”

“啊?你要幹嘛去啊?”

“孩子生病了,我需要馬上去醫院。”

“哦,好好好,我這摩托車裏面油不多了。”劉老二說話的功夫把摩托車遞給範錦華。

範錦華接過來一個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把胡宇強裹到自己的衣服裏面,騎車一溜煙跑了出去。

一路疾馳往市醫院趕。

“宇強堅持一下,馬上到醫院,堅持一下啊。”不斷的對着在自己懷裏的胡宇強喊着。

劉老二走路回到家,把自己看到範錦華的事情告訴了妻子。

妻子聽完後渾身一顫,眼神中露出了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

“你說你看到範錦華了?”妻子對着劉老二追問道。

劉老二點點頭:“是啊,怎麽了?我看見他你至于發出這個表情嗎?”

“他是不是還帶個二歲的男孩?”妻子繼續追問道。

劉老二眉頭一皺:“這麽黑的天我沒看清,我就知道是有個孩子。”

“你今天抽什麽風?怎麽對他這麽關心?”劉老二對着妻子發出質問。

妻子急忙關閉房間的門,拉着劉老二坐在床上,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我告訴你啊,範錦華殺了人,現在是通緝犯,今天電視上都報道了,只要是能提供線索獎勵十萬塊。”

劉老二聽完身體向後傾斜,瞪着一雙大眼看着妻子:“你說什麽?範錦華是通緝犯?”驚呼一聲。

妻子用手打了他一下:“你小點聲,不要命啦?”

“噓噓,你是打算讓我舉報他?”

“他是殺人犯,殺了兩個人呢,我們雖然是同村的,就算我們不舉報別人也一定會舉報的,到時候十萬塊可就成他們的了,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急需錢給孩子蓋房。”妻子條條是道的說着。

劉老二一雙雞賊的眼睛轉動一圈,心想是啊這個村裏也不是就我一個人,萬一讓別人搶先一步那自己豈不是白白丢失十萬塊,範錦華兄弟對不住了,誰讓你幹壞事呢。

想到這裏拿出手機,毫不猶豫的撥通報警電話。

“警察同志我要提供線索。”對着接警員說道。

“您說。”

“我知道範錦華的下落。”

接警員一聽,馬上叫來自己的上級領導。

“他剛剛在十分鐘之前從我這裏借走摩托車,說是要給孩子去看病,我當時不知道他是通緝犯,我要是知道說啥也得摁住。”

“你确定是範錦華嗎?”

“我非常确定,我說他怎麽突然間回村了。”

“好,非常感謝你提供的線索。”

“哎哎哎,警察同志,那十萬塊我去什麽地方領啊?”劉老二在警察打算挂斷電話的時候,急忙追問。

警察無奈的挑了下眉毛,原來這是奔着十萬塊來的。

“在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你就可以來領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劉老二咕哝着挂斷電話。

一旁的妻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問結果,劉老二嘆着氣搖搖頭:“等着吧,什麽時候抓到他,什麽時候給。”沒好氣的回答道。

警方在得知範錦華要來給孩子看病的消息後,馬上對全市所有的醫院進行布控,命令所有參與抓捕行動的警察全部攜帶武器。

範錦華騎着摩托車載着胡宇強來到市區。

由于是半夜,道路上的行人非常少,依稀的車輛不斷從他身邊駛過。範錦華騎車往市醫院趕的同時,還要不斷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吱吱吱!

摩托車停在醫院門口附近,雙腳撐地,一雙犀利的眼睛向醫院裏面望去。

急診科的門外有幾個不斷溜達的男女,進入到範錦華的眼中。

他們來回走路的樣子,他們聊天之中的那份不自然,還有時不時悄悄扭頭看一眼四周的動作。

是他們的演技不行,還是範錦華太過于犀利?

騎車繼續前行。

轉了一圈,市區的醫院幾乎看到都是同樣的場景。

範錦華雖然知道這是沖着自己來的,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能夠在醫院布控。

突然間範錦華想到那條新聞,還有劉老二……

008:我是來幫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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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楊梅火了

第6章 第六章楊梅火了

淘寶店有生意有起色了,那可不能走普通快遞了,貴了,得去菜鳥驿站談個商家協議價。

文林琳騎上她粉紅色的Hello Kitty小電驢,高高興興地去菜鳥驿站。

她們這小地方,只要不是下雨天,騎小電驢是最方便舒服的了,文林琳回家這段時間,也愛上了騎小電驢。

畢竟開車不好找停車位啊,縣城建設的是單車道,當時沒想到未來發展得那麽快,大部分人家都有車,現在小縣城五菱滿街跑。

這個點菜鳥驿站剛好沒客人,店員正在理貨,聽到文林琳說是淘寶店家來談協議,邊整理手邊的快遞邊和她聊:“那你等等,待會和我們老板談。”

文林琳問:“你們老板待會過來嗎?”

店員解釋道:“這棟樓都是我們老板的,他在二樓開了個武術興趣班,快下課了。”

“武術?我能上去看看嗎?”沒見過真人版的呢,去看個熱鬧。

店員揮揮手:“去吧,從那個樓梯口上去,還有不少家長在上面等下課呢。”

文林琳好好奇地走上去,二樓是一個打通的練習室,鋪着木地板,空間很大,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把練習室靠走廊一側牆改裝成了玻璃,走廊上裝了一排連排不鏽鋼等候椅,不少家長坐在椅子上,看孩子練習。

文林琳湊過去,透過玻璃往裏看,入目只見一個青年男子,身形俊俏,四肢修長,劍眉入鬓,鳳眼生威,自帶一股潇灑江湖的英氣,正是這家興趣班的武術老師,此刻正耐心地一個個糾正小孩的動作。

家長們難得看到新面孔,以為來報班的,熱情地和文林琳聊了起來:“報班嗎?肖老師這期報滿了,不加人了。”

文林琳好奇:“這武術班這麽火爆,現在小孩子愛學這個?”

馬上有家長介紹:“肖老師這不一樣,他是真的在少林寺學過的。”

“肖老師長得帥啊,我家那小丫頭喜歡,刮風下雨都願意來練習,還說要做大俠呢。”

“那估計難了,肖老師說了,8-12歲的小孩,骨骼還沒長成呢,不能指望他們打翻一個成年人,也就強身健體,練練四肢的靈敏度。”

“我覺得練練挺好,我家仔仔練習武術後,明顯坐得住了。”

“比在家玩手機看視頻打游戲好多了,這個不傷眼睛,我可不想他小小年紀就要戴眼鏡。”

“肖老師教的好,孩子學得下去。”

“我家娃都愛吃飯了,他天天量身高,又長高了。”

……

很明顯,這武術老師的口碑非常不錯,家長們都對他很滿意。

在一片對武術老師的誇贊聲中,課程結束了,小朋友一個個和老師說再見,家長帶着小朋友回家。

文林琳迎上去和武術老師,即菜鳥驿站老板打招呼:“你好,我叫文林琳,來談淘寶店家快遞協議的。”

“肖立,你加一下我微信,我把協議發你,我們這淘寶店家都是階梯式返點,月末一起結賬。”肖立笑了笑說道:“要寄快遞你就發微信給我。”

肖立一笑,文林琳才發現他臉上還有個小酒窩,接下來肖立說什麽她都沒注意,滿腦子都是這男人真好看,他的酒窩好迷人,暈乎乎地答應下來,暈乎乎地騎上小電驢回家。

文林琳的審美一直很獨特,在主流都推崇纖細美男子,同齡人為各個奶油小生尖叫的時候,文林琳欣賞的卻是男子的陽剛之氣,她認為男人不能是弱雞。

還記得她剛上小學的時候,當時還沒有智能手機和筆記本電腦,大家的娛樂方式就是看書看電視,一部好的電視劇播出,那真是全國人民卡着點一起追劇。

當時胡軍版《天龍八部》就掀起了一股熱潮,文林琳班上大部分小女生都喜歡段譽,她同桌課桌上的貼紙、文具盒、課本書套封面都是林志穎,文林琳卻在心裏吐槽,那個小白臉哪有喬峰帥氣,看我降龍十八掌,啊啊啊啊啊~

後來時代變遷,韓流入侵,滿目都是精致到頭發絲的花美男,她的同學沉迷于追星,整天給她安利這個安利那個,她看着那些妝容精致的偶像,是哪個都不感興趣,覺得那就是一群白斬雞,導致她整個高中階段和舍友可聊的話題少了50%,只能沉迷于學習,發奮圖強考了個重點大學。

直到現在,文林琳還是覺得男人要man點,最好能再帶一點俠氣,滿足她小時候的武俠夢。

今天她見到肖立,就像看到武俠小說人物走進三次元了一樣,剛好戳中了她的審美點。

文林琳暗搓搓地想打聽一下,趁着村裏串門閑聊時,提了一句肖立,沒想到肖立他家還挺出名,村裏人都對他都有點印象。

聽說肖立他爸是派出所的。

聽說肖立小時候很調皮,不愛學習,離家出走去少林寺習武,被他爸抓回來的。

聽說肖立之前在深洲開公司破産了。

聽說肖立撈偏門賺了大錢。

聽說肖立沒在深洲開公司,是去河南當和尚了。

聽說肖立帶來一幫子兄弟回來,可兇了,還要收保護費,被他爸追着打。

……

這,沒想到肖立在當地還是個風雲人物呢。

在文林琳為大量自相矛盾的信息糾結前,淘寶訂單先來了,男人哪有事業香,文林琳馬上忙于熬制楊梅蜜餞、制定外包裝、設計标簽等事。

這個淘寶訂單的重要性不在于能賺了多少錢,而是在于能為淘寶店引來了客源。

有人吃了好吃就會回購,有人會當自來水幫忙做宣傳,有人會推薦給朋友,有了銷量就有了評價,有了熱度就有了流量,就能被更多人看到。

文林琳的淘寶店就這樣有了起色,三五不時能接到一個訂單了。

話說有位買家,他姓李,男,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已婚有個4歲的孩子,在北方一個大城市上班,事業不算有成但也能養家糊口,老婆脾氣有點急但顧家是他愛人,孩子正是貓嫌狗厭的年紀但自家娃還能咋地。

這位顧客他不抽煙不賭博,平時就玩玩游戲,有了孩子後連玩游戲的時間都少了,只能抽空水水論壇。

這天他上班摸魚,趁着上廁所水論壇,看到有水友在某個俄羅斯社會現狀帖子下歪樓評了一句,論吃的看中國,公司發的不知名店家的楊梅蜜餞就挺好吃,開胃。

直男買東西根本不多考慮,看着水友附的店家名,直接搜到淘寶店鋪,選數量,下單,付款,一氣呵成。

三天後收到快遞取件碼,李先生才記起自己仿佛曾下過單。

這楊梅蜜餞拿回家意外受到了老婆孩子的好評,酸酸甜甜的味道,老婆孩子都喜歡吃,為此他還得把楊梅蜜餞藏高點,不能讓孩子找到,小孩子一次不能吃太多。

最讓李先生高興的是,楊梅開胃,吃了楊梅,哄孩子吃飯的時間從一個小時,縮短到40分鐘,可喜可賀。

省下來的這點時間,如果對手弱點,或者對手強點,夠他開一把游戲了。

老婆也很意外,難得在這方面誇獎他:“難得你網購靠譜了一次,把鏈接給我,我再買點。”

李先生毫不心虛,拍着胸脯道:“我當然行,這是我游戲論壇上的水友推薦的,可不是你的小紅書的營銷廣告。”

老婆的吐槽很犀利:“NGA和小紅書,網友口中的泥潭和糞坑,彼此彼此。”

因為老婆的好評,李先生還特意在論壇發了個帖子,表揚了文林琳家的楊梅蜜餞,他老婆也很高興地在母嬰群裏做了分享。

一個是游戲論壇的十年潛水大佬,一個是備孕起就混跡母嬰群的臉熟寶媽,兩人的自來水讓文林琳家的楊梅蜜餞,在游戲圈和母嬰圈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地方火了起來。

網店裏的評價都格外有辨識度。

“游戲伴侶,宅男必備,來一顆助你征戰沙場。”

“這款楊梅蜜餞媽媽和寶寶都喜歡吃,謝謝店家,好評,麽麽噠~”

“困了累了來一顆,還能再戰三百回。”

“孕期反胃,以前愛吃的水煮肉片,辣子雞丁,酸菜魚都吃不了,沒想到一袋楊梅蜜餞治好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好孕吐期過了,反正我回購了,個人體質不同,供廣大孕媽參考。”

“好吃,肉多,以我三十年吃地溝油調味品的經驗來說,這是真正的楊梅熬出來的味道,不是科技與狠活。”

“寶寶奶奶說是她小時候媽媽煮的楊梅的味道,新鮮的更好吃,店家在哪裏,我要去吃新鮮的。”

……

當然,大多數顧客買了東西,都是默默地收貨付款,文林琳這款楊梅蜜餞評價率相對高,應該是因為好吃,只有一件東西特別好,或者特別差,大家才有傾訴的欲望。

文林琳刷着這些評價可有意思了,但刷着刷着發現自家的楊梅蜜餞賣光了,她是按照自己這段時間熬制的楊梅蜜餞數量上架的,現在沒庫存了,得去幹活,不能摸魚了。

第 7 章 不速之客

果然,用完飯後,女孩兒們自覺和顧绮羅有些熟悉了,便都聚集到她的身邊,先是說了一些閑話,接着話題便引到了那遠在邊關,身負“殺人狂魔”之名的蕭二郎蕭江北身上。

“姐姐也真是可憐。”程秋婵嘆息着:“京城中人誰不知道那殺人狂魔的惡名?這也罷了,偏偏還是個克妻的天煞孤星命,有女孩兒的人家誰敢沾邊兒?偏偏那蕭将軍仗着和顧大人交好,竟然騙了顧大人把你許配給他那兇名遠楊的二兒子,這也太不地道了。”

顧绮羅微微一皺眉,以她的聰慧,自然早已看出來:這些女孩子當中或許有同情她的,但大多數是懷着獵奇心理甚至一些惡意。例如這程秋婵,剛才就和顧錦繡十分親熱,這會兒說出此話,完全看不出她是真心為顧绮羅嘆息,話裏話外倒充滿了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這令她很不舒服。

“程姐姐別這麽說,怎麽叫騙?其實我們家和蕭家也算是門當戶對。”顧錦繡微笑着開口。蕭家只是武将世家,大夏向來重文輕武,武将的地位低于文官許多,所以程秋婵才敢這樣放肆。

“這倒也是。”程秋婵微微一笑:“蕭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只是那蕭二郎……啧啧啧,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樓下傳來“咣當”一聲,王玥兒忙向樓下喊道:“什麽事?”

“哦……沒……沒什麽。”下面傳來夥計略顯驚慌的叫聲,衆女卻都沒有在意,對程秋婵笑道:“不知是哪個毛腳夥計,大概東西掉地上了,咱們繼續說。”

而被她們稱為毛腳夥計的那個跑堂,此時正驚疑不定看着門口站着的俊逸無比的少年,壓低了聲音結結巴巴道:“這位……客官,今兒小店被王祭酒家的千金包了,不待客,您……您請別處去。”

少年面無表情的擡頭向二樓看了一眼,上面女孩兒們對那殺人狂魔的議論聲鑽進耳朵,他滿不在乎的一笑,沉聲道:“我不上樓,就在下面吃一碗面。”連日趕路,早上也只喝了一碗稀粥,蕭江北這會兒早已餓得前心貼後梁了,并沒有耐心和夥計廢話。

“客官,小店真的……”

此時掌櫃的也已經被先前報信的夥計請了出來,只是剛剛說出六個字,便見這少年的眉頭輕輕一挑,薄唇一抿,轉眼間,原本就挺得筆直,身上有些煞氣的少年便猛然多出了一股讓人腿肚子打哆嗦的殺意,他好看的桃花眼輕輕一翻,沉聲一字一字道:“我只吃一碗面就走。”

“好……好吧。”

掌櫃的原本要接着拒絕的,可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話出口竟然就變了。他目光從少年手中掠過,少年手裏提着的大概是一柄寶刀,刀身以層層粗布縛住,饒如此,那寶光寒氣卻仍是絲絲縷縷透布而出。

兩個夥計引着少年到了角落裏一張桌子,一邊擔憂地看了樓上一眼,暗道小姐們啊,你們可小點聲吧,這……這都被人家聽去了。

樓上女孩兒們哪裏知道樓下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此時讨論的正熱烈,而旁邊顧绮羅卻有些聽不下去了:蕭江北不管他是兇神惡煞也好還是殺人狂魔也好,他總是在邊關保家衛國殺鞑子吧?怎麽就讓女孩兒們說的這樣不堪呢?

顧绮羅在現代便是出身于軍人世家,只不過母族那邊是大富之家,所以她長大後才會随着母親投身商場,然而對于軍政方面她也很有興趣,平生最敬佩崇拜的,便是那些舍身為國的軍人。因此即便蕭江北是自己即将跳進去的一個火坑,但聽這些女孩兒們把他說的好像比那殺人越貨的匪徒還罪大惡極,她心裏也不禁有些不平。

恰好此時程秋婵正得意說道:“真是不明白,為什麽邊關将軍們可以容忍這樣一個滿手血腥的殺人狂魔?萬一哪天他狂性大發,說不定連軍營和城鎮百姓都要遭殃……”

“程姑娘,請留些口德。蕭二公子在邊關十餘年,為的是保家衛國,即便他殺的鞑子多了些,那也是他身為軍人的光榮,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猜測,是對他最嚴重的污蔑和侮辱。”

顧绮羅終于是忍不下去了,冷冷打斷程秋婵的狂妄言語,雖未拍案而起,面色卻是陰沉似水。

程秋婵一愣,沒想到一直沉默着的顧绮羅竟會突然發難,怔愣過後,一張絕美面孔便猛然漲紅,冷哼分辯道:“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他本來就嗜殺如命,人人都這樣說的。”

顧绮羅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從身旁幾個女孩兒或輕蔑或冷笑的面孔上掠過,方沉聲道:“說他嗜殺如命,我且問你,他可曾殘殺同袍?可曾殘殺百姓?漫天流言,說他是殺人狂魔,也無非就是因為他殺的鞑子多了些,可身為大夏軍人,殺鞑子難道不是天經地義?朝廷尚且有枭首之功,怎麽這赫赫戰功,到你們嘴裏竟成了嗜殺如命?各位姑娘,你們這是想和朝廷唱對臺戲麽?”

這樣罪名誰承擔得起?女孩兒們紛紛變色,程秋婵更是面色鐵青,咬牙尖聲道:“顧姐姐莫要往我們頭上扣大帽子,枭首之功,那是獎勵在戰陣中英勇殺敵的将士,可沒說殺無反抗之力的俘虜也算。”

顧绮羅微微一笑,拿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然後擡眼看着程秋婵,悠悠道:“我很奇怪,大家都知道鞑子兇殘成性,他們搶我大夏百姓的糧食燒我大夏百姓的房子,掠奪我邊關百姓去給他們做奴隸,多少百姓就被活活累死打死在異鄉,屍骨都不能歸回故裏。這樣的虎狼之輩,程姑娘憑什麽說他們做了俘虜就沒有反抗之力?虎狼就是虎狼,又變不成綿羊。何況你經歷過什麽?你可曾見過戰友慘死在那些鞑子的刀下?你可曾見過安寧太平的城鎮被鞑子鐵蹄蹂躏,滿目瘡痍屍橫遍地的慘象?你什麽都沒有見過,又怎能了解邊關将士心中對鞑子的滔天怒恨?一群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禽獸,憑什麽做了俘虜便可以逃過性命?還要給他們吃的喝的?怎麽沒聽說鞑子對待我大夏俘虜也是這樣優容的?”

程秋婵沒料到顧绮羅的口齒竟如此厲害,一時間不禁又氣又急,大聲分辯道:“你……你……我大夏是禮儀之邦,自然不會和那些蠻夷野人一般見識。我們泱泱上邦天國,自該心懷仁義以德服人,總有一天,那些蠻夷感受到我大夏胸懷,自會臣服,畢竟他們是人,又不是野獸。”

“無知,愚蠢。”

顧绮羅冷笑一聲,暗道自己真是無聊,這些閨閣中的嬌花小姐連抗日電視劇都沒看過,又怎能了解那些天性兇悍的劊子手到了平民之中就會化身為禽獸不如的殘暴機器?我和她們說個什麽勁兒?她們知道什麽啊?

“哼!你辯不過人家,自然也只會這麽說。”程秋婵長長吐出一口氣,就好像自己贏了一個大勝仗般洋洋得意昂首說道。

“呵呵,禮儀之邦以德服人?我中原大地延續至今,上下五千年,一直都是禮儀之邦,你可曾看見鞑子被感化馴服過?北方草原多礦産牧業,鞑子不會耕種不事生産,只能靠着征服周邊小國,搶掠我大夏邊境才能生存。你不能給他們糧食茶葉鹽巴,就說自己是禮儀之邦,便想感化他們?做什麽白日夢?你若是給了糧食茶葉鹽巴,他們便會認為我們示弱求和,從此後更加貪得無厭,歷史上這樣的事還少嗎?況且我們憑什麽要給他們糧食茶葉鹽巴?把他們養肥了,回頭再來咬我們嗎?所以大夏和鞑子之間,只有血海深仇,沒有什麽仁義感化。除非将來兩國可以平等合作互通有無,這卻要先把鞑子打怕了打服了,他們才會老老實實的與你言和……罷了,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明知道你聽不懂……”

“誰說我聽不懂?”程秋婵一跺腳:“你不過是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

“程姑娘,姐妹們好容易聚在一起,大家讨論辯駁都可盡情盡興,不過莫要因此便口出惡言,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耳聽得程秋婵連這樣話都說出口來,座中終于有人看不下去。顧绮羅循聲看去,只見開口的是那個焦侍郎家的千金,焦侍郎是這裏女孩兒們父輩中最大的官兒,想來她既然開了口,其他人說什麽也要給幾分面子的。

果然,程秋婵便不言語了。一旁顧錦繡卻有些忍不住,看了顧绮羅一眼,咯咯笑道:“程姐姐也別不服氣,今日之争都要怪你,你明知道那殺人……那蕭二郎是我大姐姐的未婚夫,竟然還說他的壞話,怎麽能怪得我大姐姐據理力争,你說,是不是你的錯?該不該罰?”

顧绮羅冷冷看了這妹妹一眼,卻是沒說什麽,但不悅之意顯露無疑。不過既然顧錦繡打了圓場,女孩子們自然不會去在乎一個鄉下丫頭的感受,紛紛嘻嘻哈哈笑起來,輕輕将這個話題揭過。

第 6 章 】

工作了一段時日,黎依依在洛書建設的工作越做越上手,她之前在美國就做過財務相關的工作,在外商公司的財務部門待了将近兩年,存了點錢後才毅然決然跑回臺灣尋愛,否則就算父母肯資助她,她也不敢就這樣跑到臺灣。

唯一頭疼的就是洛衍這個總經理,經常就跑到財務部巡視,搞得蔡經理擔心是不是因為錢前副理的事情讓財務部被上層盯上了,整天緊張兮兮的。

黎依依光想到就倍感壓力,他這樣的行為很容易讓人起疑心啊,還是說他打算讓員工發現兩人認識,然後找借口把她趕走?

就怕洛珩真有這個打算,所以她每次都努力裝出一副很敬重總經理的模樣。

不過其中還發生了一點插曲,有一次同部門的男職員說有空閑,要忙她處理部分工作,她正想拒絕時正巧被過來巡視部門的洛珩撞見,回家後被他很狠念了一頓說自己的工作要自己完成。

她也覺得很冤枉好嗎!誰知道洛書建設的男職員一個比一個熱心,經常就跟她搶工作,以前在外商公司時也沒見同事這麽熱心,難道是國情不同?

洛珩不曉得哪根筋不對,再三警告她不能在公司裏和男職員有不正當的往來,她覺得自己簡直有冤無處說,和同事說個話哪裏不正當了?

分明是他自己用有色的目光來看待。

就因為怕被洛珩唠叨,男同事和她攀談時,她都不敢亂說話,倒是聽交情好些的女同事說,她被公司男職員封了個高冷女神的封號長到這麽大,她的名字還是頭一次和“高冷”“女神”這兩個詞彙并排在一起。

兩人今天下班在外頭吃過晚飯,又買了些民生用品後才回家,一打開門,幹酪就主動迎了上來,微胖的身軀在她腳邊來回蹭着。

“今天怎麽這麽難得?”黎依依酸溜溜地說道,這段日子以來,幹酪都是跑去蹭洛珩比較多。

她曾想過難道是因為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可是幹酪以前也沒那麽喜歡她爸爸和孫廷安,不曉得為何特別喜歡洛珩。

其實她後來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因為——夠寵它。

自從她發現洛珩不那麽害怕幹酪之後,就時常任由幹酪到客廳裏溜跶,經過他的首肯,幹酪的貓砂、飼料碗和水碗也改放在客廳裏了,畢竟卧室的通風不比客廳來得好,為了讓幹酪能夠自由在她的卧室和客廳走動,她幹脆請人在房門下方裝了個寵物用的小門。

當洛珩在家的時侯,幹酪特別喜歡趴在他腿上睡覺,他的腳根本已經成了幹酪的專屬坐墊,黎依依看了都覺得吃味,既吃洛珩的醋,也吃幹酪的醋。明明是她要和洛珩增進感情,現在反倒是幹酪和洛珩的感情更好。

雖然他還是不敢直接抱着幹酪,但已經能夠撫摸幹酪了,在黎依依這種放任幹酪亂走的震撼式教育下,他已經接受了。

而且就某方面來說,洛珩比她還溺愛幹酪,有一次兩人下班後順道去買了貓咪的飼料和罐頭,結果他聽也養了只貓的魏書宇說吃罐頭對貓咪比較好,就買了一堆主打兼顧老貓營養和健康的高級罐頭,還因為幹酪吃得很開心,他就說以後都買這幾個牌子。

她是覺得偶一為之沒關系,但是長期都吃高單價罐頭會養刁幹酪的嘴,到時候它不吃平價的罐頭就糟糕了。

幹酪的飲食原本就是特別挑過,價格已經不菲了,要是再買那些罐頭,加起來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所以她并不打算照辦。

結果洛珩看罐頭快吃完就自己跑去買,回來的時候還買了新的玩具和貓窩,在洛珩的寵愛下,幹酪現在看到幹飼料就嗤之以鼻。

秉持着“有奶便是娘”的原則,幹酪當然更親近洛珩。

她知道罐頭水分多,對幹酪的身體來說是比較好的,想想也就不阻止了,不過以洛珩現在溺愛幹酪的程度來看,說不定哪天洛珩會走上自制貓咪鮮食一途也說不一定?

“可能是感受到你的醋意?”洛珩打趣道,她每次看幹酪黏着他的時候都會露出像被主人遺棄的可憐寵物模樣,不曉得到底誰是主人、誰是寵物。

“幹酪今天又沒什麽吃。”黎依依發現飼料碗裏的食物和她出門前的時候一模一樣,完全沒減少。“不會是吃膩了吧?”

從昨天開始幹酪就沒什麽吃東西,用罐頭摻了水放到碗裏要給它吃,結果吃了幾下就不吃了,到了今天還是這個樣子。

這幾年幹酪因為年紀大了,活動力下降,沒以前那麽愛跑跑跳跳,胃口也小了不少,但帶去獸醫院定期檢查時,除了一些貓咪老年會出現的症狀外,健康狀态都還算良好,醫生只交代多注意飲食和環境就好。

“它以前這樣過嗎?”洛珩蹙起眉頭。

“沒有,我不太放心,可是現在去獸醫院太晚了,明天上午我再請假帶它去給獸醫檢查看看。”雖然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病症,但還是給獸醫看過比較安心,總不能讓它缣續不吃東西身體會承受不了的。

“嗯,有事情再打電話聯絡我。”洛珩點了點頭。

整晚黎依依都睡得不太安穩,經常就到幹酪的貓多查看它的狀況,見它安穩地睡在窩裏才能放心,直到天快亮時才沉沉睡了過去。不過也就只睡了幾個鐘頭,昨晚設定好的鬧鐘就響了。

黎伎依一聽見鬧鐘響,立即驚醒,下意識朝房的貓窩看去,竟然發現幹酪并沒有在貓窩裏,她在房內梭巡了一圈,都沒見到幹酪的蹤影。

“幹酪?幹酪……”她來到客廳尋找,将幹酪平常會待的地方都找過了,卻還是沒找到。

通常只要聽見她的呼喊聲,幹酪都會跑過來或是響應一下,這讓黎依依緊張了起來,開始找各個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此時剛睡醒的洛珩也從卧房走了出來,見她神色慌張,連忙問道:“幹酪怎麽了?”

“我找不到幹酪……”

于是洛珩也加入了尋找幹酪的行列,幹酪有可能待的地方就只有黎依依的房間和客廳,其它空間的門都關着,它不可能跑進去。

兩人幾乎快将客廳和房間掀翻了,最後在沙發和牆壁間的縫隙找到幹酪的身影,那縫隙很窄,也不曉得幹酪是怎麽鑽進去的。

洛珩連忙将沙發移開,黎依依趕緊來到牆邊喊了幾聲,但她發現不管她怎麽叫喊,幹酪都毫無反應。

心裏隐隐有股不好的預感,渾身竄起一股塞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停下想抱起幹酪的動作,強撐起笑容再次喊道:“幹酪,快點起床才有罐頭吃,想吃你最喜歡的零食也可以,快起床。”

洛珩也注意到情況不對勁,連忙上前查看幹酪的狀況,頓時心裏一震,怎麽會這樣。

“幹酪,快點起床了,別賴床。”黎依依無力地跪在冰涼的地板上,聲音漸漸微弱,不敢上前觸碰幹酪。

“依依,別這樣……”洛珩心裏也不好受,雖然他和幹酪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也已經有感情了,而現在看着黎依依不肯面對事實的模樣更讓他心疼。

貓跟人一樣都有生、老、痞、死,黎依依養了幹酪至少十七年了,在她撿到幹酪的時候也不确定它的年紀,所以幹酪的實際年齡只可能比十七歲更大,在貓咪中已經算是很老的了。

“不可能,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幹酪只是睡着了……對,它只是睡着了而已……”

黎依依白皙的面龐流下兩行滾燙的淚水,像是在反駁洛珩,但更多的是在說服自己。

幹酪不可能會離開她的,她們相伴了這麽多年,就像家人一樣,他舍不得離開她的。

“你這樣子幹酪見了會難過,無法安心離開的。”洛珩看不過去,伸手一把将她擁進懷中,讓她能夠靠着自己。

他的噪音無比輕柔,深怕會吓到她似的,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此時自己顯露出的溫柔。

打從認識以來,黎依依落淚的次數少之又少,唯一一次是他跌下樓的時候。她老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臉上總是帶着笑容,露出可愛的梨渦,眼沮并不适合出現在她臉上。

他不喜歡她哭泣的模樣,讓人心疼、心憐。

雖然他心情也因幹酪的突然離世而感到沉重,但他覺得幹酪不會希望他們哭哭啼啼的。

“我不要幹酪離開,不要……”一碰觸到洛珩寬厚的胸膛,黎依依的情緒頓時潰堤,她放聲大哭,身子顫抖着,泣不成聲。

不是沒想過幹酪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只是她還沒做好準備,也不想要做這個準備。

她不喜歡哭,覺得那是軟弱的表現,可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幹酪,眼淚便怎麽也止不住,心裏的疼痛持續擴大,幾平快将她淹沒了。

洛珩不發一語,只是輕撫着她的發絲、輕拍她的背,在這種時候,叫她不要難過是不可能的,無聲的安慰和陪伴才是最好。

在生離死別中,被留下來的人往往是最難過的,他無法代替她承受離別的痛苦,唯一能做的只是陪伴。

黎依依沒有他所想的那麽強大,她不過是個女孩,雖然行徑粗魯了點,但她的內心還是個需要人保護、安慰的女孩。

當天,洛珩讓魏書宇幫他取消所有行程,隆着黎依依處理幹酪的後事,她就算已經停止哭泣,整個人還是失魂落魄的,他沒辦法放她一個人。

他們去了寵物安樂園火化幹酪的遺體,黎依依掙紮了很久後,決定将骨灰放在寵物納骨塔裏,想念它的時侯随時可以去看。

她希望幹酪能夠安心離開,不要因為她而被絆住。

洛珩原本想再讓她多放幾天假,等她整理好情緒再回來上班,但是被黎依依拒絕了。

若是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屋子裏,面對着幹酪待過的所有角落,她肯定會更難熬,不如用工作麻痹自己,讓自己沒有太多時間去回憶。

她告訴孫廷安幹酪過世的事情後,孫廷安和喬悅都很擔心她的狀況,說要一起過來看看她,也被她拒絕了。

短時間內,她都害怕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幹酪。

距離幹酪離開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黎依依的生活作息一切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讓洛珩感到不自然。

他發現黎依依有時候會望着家中某處發呆,仔細一想,才想起那是幹酪以前常窩着的地方,或是她會很自然地在進家門時不自覺喊出幹酪的名字,而後又露出落寞的神色。

洛珩覺得不能放任她繼續消沉下去,她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讓他瞧着都覺得難受,于是趁着假日想帶她到山上走走,轉換心情,一大早就把她叫醒,催促她換好外出服後,兩人便來到車庫準備出發。

“車底下有只貓。”洛珩遠遠就看見車底下有一團物體,走近一瞧,發現是一只渾身髒兮兮的小白貓。

他在這一帶住了這麽久,還是頭一回在附近看到流浪貓,而且還在他的車子底下。

“它好像受傷了,我們帶它去給獸醫處理傷口吧。”黎依依蹲下身子,看着舔縮着身子的小白貓,它的腿上有道很大的傷口,難怪被他們發現後也沒跑,大概是行動不方便。

“它越躲越裏面,要怎麽讓它乖乖去給獸醫看診?”可不是每只貓都像幹酪一樣不怕人,甚至能夠直接拖起抓進提籠裏,這只小白貓光是看見他們就吓得往車底深處躲,怎麽可能乖乖被抓去給獸醫看診。

黎依依愣了一會兒,腦海中突然浮現在公園撿到幹酪時的情景,那時幹酪也受了傷,又骨瘦如柴,被抱進籠子裏也無力選跑,在獸醫院住了好些天才恢複活力。

“依依?”洛珩發現她呆愣着,遲遲沒有回應,疑惑地出聲喊了她。

“等我一下。”黎依依回過神,迳自跑回屋裏,再次出來時,手上提着提籠、飼料和已經開封的罐頭。“你先退後點。”

洛珩聞言,站到幾公尺外的地方,看着黎依依将提籠放在車子前方的地面上,把罐頭放在提籠最深處,還在車子到提籠的這段路上放了些飼料,布置了一條通往提籠的陷阱。

雖然驚訝,但怕吓到小貓,他并沒有出聲。

過了不久,餓了許久的小貓果然沿着何料一路吃進提籠裏,走起路來雖然遲緩,但顯然沒能抵擋住食物的誘惑,到了籠子裏,聞到罐頭的吞味後,它吃得更歡樂了。

黎依依趁機将提籠的門關上,對洛珩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些都是洛珩之前買的高級罐頭和飼料,就不相信有貓咪能夠抵擋住它們的香氣,更何況還是餓了許久的流浪貓。

“真有你的。”洛珩走了過來,獎勵似的摸了摸她的頭,見她一臉得意的模樣,也終于讓他放下心,生氣蓬勃才像她。

黎依依因他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赧紅了臉,她覺得兩人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漸漸拉近。

若是幾個月前的洛珩,躲她都來不及了,更何況是對她做出像摸頭這樣親昵的動作。

“喵——喵——”小白貓發現自己被關在籠子裏了,不斷發出哀戚的叫聲。

“對不起,要委屈你一下了,你的腳受傷了,必須去看醫生。”黎依依出聲安撫籠子裏的小貓,不過小貓還是叫了整路。

經過獸醫檢查,小白貓除了一只腿受傷之外,身體也很虛弱,在獸醫院住了幾天後才被黎依依和洛衍帶回家。

小貓住院的那幾天他們都有去看它,小貓的腿不曉得是被咬傷還是被重物壓傷,但還沒有嚴重到要截肢,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目前走路都還會一跛一跛的。

兩人回家後,還是先讓貓咪住在籠子裏,畢竟它的腳傷還沒完全複原,不适合放出來上竄下跳,而且小貓也還沒适應陌生的新坯境。

“這只貓該怎麽辦,我們要養它嗎?”洛珩望着身子瘦弱的小白貓問道。

這只貓出現的時機很湊巧,總覺得冥冥之中有股緣分牽引着躲到他的車子底下,被他們教起。

黎依依沉默了半,搖搖頭。貓咪的壽命不像人類那麽長,和相處多年的寵物分離實在太難受了,她不想再承受一次那樣的打擊。

小貓住院時她掙紮了很多次,猶豫着該不該養它,也許是因為自己救了它,讓它很親近自己,相處了幾天多少有些感情,但趁着還沒有那麽深厚,若是現在幫小貓尋找願意認養的主人,她和小貓分別時便不至于那麽難過。

“你不養的話,我養它吧!”洛珩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将這話說出口,他多少能猜到黎依依拒絕養寵物的原因,她還沒從失去幹酪的傷痛中走出來。

他覺得這只貓咪和他們有緣,加上和幹酪的相處,他已經沒那麽害怕貓咪了,甚至覺得挺可愛的。

雖然他沒有養貓咪的經驗,但是誰沒有第一次呢?再說了,黎依依當初養幹酪的時候只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小丫頭都能做到的事,他會辦不到嗎?

幸好這幾個月他也從旁觀察了不少養貓該注意的事,不至于全然無知,到了後期,常常都是他擔任幹酪的鏟屎官,也不曉得為何,他時常自動自發去幫幹酪打掃顧所。

“你是認真的嗎?要養它就要負責照顧它一輩子,而且它是流浪貓,一開始照顧起來會很麻煩。”黎依依圓潤的眼裏寫滿訝異之情。

“當然,你當我是随便說說的嗎?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遇到不懂的事情還可以問你。”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才不會說出口。

這幾天他已經查過關于養貓會遇到的問題還有要注意的事情,當然不外乎也查過一些關于剛帶回來的流浪貓會遇到的問題。

“我、我也不是都一直待在這啊!”黎依依覺得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別扭,心跳難以維持卻律。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暫時你都還會住在這裏,都好幾個月了,大川也沒有聯系我,大概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你滿意的住處。”洛珩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心裏也急了,連忙解釋。

他的腦子是不是糊塗了?怎麽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這種容易令人誤解的話。

聽他提起蔣大川,黎依依才想起自己購着洛珩讓蔣大川別找房子,有點心虛,趕緊轉移話題。“你想幫它取什麽名字?”

看着不斷喵喵叫的小白貓,黎依依有預感這幾個星期都沒辦法好好睡覺了。

想當初,幹酪剛被她帶回家的時候,在夜裏整整叫了快一個月,在學會使用貓砂盆前還會随地大小便,甚至四處咬東西、抓東西。

“你幫她取個名字吧!”洛珩對取名這種事情沒什麽信心。

“我想想……豆漿怎麽樣?”黎依依替寵物命名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依照洛珩喜歡的食物。

簡單、明了、好叫,還不容易忘記。

洛珩無奈地笑了笑,她怎麽老是把貓咪取一些越聽越餓的名字,之前一直在耳邊聽到“幹酪、幹酪”,害他那一陣子每天都很想吃幹酪。看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的早餐都會想喝豆漿了。

然如黎依依所料,一到夜裏,豆漿便喵喵叫個不停,但看到人又不叫了,似乎是因為孤獨,又或者是因為一只貓待在陌生的環境裏會感到害怕。

幸好洛珩家是獨棟的,而且和鄰戶都隔了一段距離,就算豆漿真的叫上整晚也不至于被鄰居抗議,可是黎依依和洛珩就不好過了。

黎依依在睡前聽見豆漿的叫聲,穿着睡衣來到客廳,坐在籠子前想陪着豆漿一會兒,結果豆漿還沒睡,她竟然就先靠着牆壁迷迷糊糊睡着了。

洛珩在書房裏看了一段時間的書才準備回房就寝,離開書房經過客廳時,發現客廳的燈還亮着,很快就看到黎依依坐在地板上,身子倚着牆面睡着了,而籠子裏的豆漿正睜着圓滾的眼睛盯着他。

她是怕豆漿會叫上整晚,所以才坐在這裏陪地?雖然天氣還不算寒冷,但是在冰冷的地板上睡整晚,連條被子都不蓋,隔天起來有很高的機率會感冒。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睡衣和深色的棉質短褲,原本就不長的短褲因她坐在地上而被微微卷起,露出一大截白皙緊實的太腿腿部線條優美,沒有半點贅肉,快卷到大腿根部的短褲引人無限遐想。

洛珩一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已飄遠,還飄到一些不該出現的崎旎畫面上,趕緊搖搖頭,想把這些畫面甩出腦海。

就算黎依依已經長大,不再是當年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孩,但對他來說還是老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頭的小丫頭,怎麽可以産生這種邪念!就算他最近越來越常覺得她很可愛也不行。

她并不是自己能随意碰觸、産生遐想的對象。

“黎依依。”洛衍搖了搖她的肩膀。

“嗯、嗯?”黎依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雙眼一時無法聚焦,洛珩那張讓她三不五時就在心裏犯花癡的俊顏近在咫尺,恍惚□她以為自己還在夢裏。

“你在這裏睡覺會感冒的,起來回房去睡。”洛珩不由自主露出輕淺的微笑,她白皙的臉蛋上披散着幾绺發絲,剛睡醒時的迷糊模樣意外的嬌憨,讓他不由得心底一軟。

“我……”她看了看洛衍,再看了看一旁的豆漿,才發現這不是夢,“我本來要睡了,結果聽到豆漿的叫聲,怕它會一直叫,才在這裏陪它。”

“你可以把豆漿的籠子帶到房裏,不必睡在這,不過還是把豆漿的籠子放我房裏吧,你安心去睡。”雖然都是她幫忙照顧豆漿,但豆漿名義上的主人是他,應該是由他陪着豆漿,才不會影響到黎依依的睡眠質量。

他打算直接把被子鋪在房裏的木地板上,這樣就能睡在豆漿的籠子旁,讓豆漿安心一點,就算它一叫,他也能馬上聽到。

“放我房裏沒關系的,豆漿這幾天晚上可能都會叫,我怕你會被吵到不能好好睡覺。”黎依依連忙站起身。

“沒關系……”洛珩原本想說少睡一點沒有在礙,只要有緊急工作,一忙起來就是通宵達旦,他已經習慣了,結果視線一接觸到黎依依的身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黎依依你……就算沒什麽好看的,但屋裏還有我在,記得穿一下內衣再走出房回。”

剛才她是坐着的,他并沒特別注意到她的上身,可是她一挺直了身子,胸型就完全展露在他眼前,而且她還只寵着輕薄的貼身棉質睡衣,胸型十分明顯。

老天,一個晚上下來他要受到多少刺激?!他已經清楚知道黎依依不是小女孩,別再用這麽激烈的方式提醒他了,他怕自己早晚會承受不了刺激,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禽獸不如的事。

黎依依順着他的視線低下頭,下一秒立刻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口,臉紅到仿佛能滴出血來,只差沒有大叫出聲。

“我、我、我沒注意到。”她緊張到聲音都結巴了。

她在睡覺時都會把內衣脫掉,睡起來比較舒服,剛才都已經躺到床上了,是因為聽見豆漿的叫聲才離開房回,一時之間也忘了洛珩也在屋子裏,便了要穿上內衣。

“豆漿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回房睡覺,晚安!”黎依依羞憤到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迅速說完後便回自己的房間。

客廳裏只剩下一臉不明所以的豆漿和尴尬地低着頭的洛珩,他望着自己蠢蠢欲動的欲望,微乎其微地嘆了口氣。

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禽獸不如,過往他也遇過一些設法挑逗他的美女,但都能堅定拒絕,他以為自己的忍耐力還算不錯,他和女友分手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至少在這段時間他都過着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沒碰過其它女人,雖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拜黎依依進駐他家所賜。

沒想到他竟然輕易就被黎依依這個小丫頭給撩撥起欲望,而且她還是衣衫完整,只露出了大腿和一點點的胸前風光……

豆漿在籠子裏住了一個星期後,半夜終于不用人陪着,而且也也走出籠子,不再那麽害怕新環境。

之前黎依依有時會故意把罐頭放在籠子外,結果它吃完又躲回籠子裏,只有上廁飯的時候會走出籠子。

現在它終于放下警戒,還會在黎依依面前撒嬌,很喜歡被她撫摸。

後來洛珩直接空出一間空房間當作豆漿的貓房,因為豆漿的活動力驚人,不像幹酪一樣老是懶洋洋的,腳傷複原後精力更旺盛了,時常上竄下跳,洛珩很擔心當兩人不在家時豆漿會搗亂,便直接給豆漿一間擁有一大面落地窗的房間。

豆漿的房間東西不多,除了貓砂盆、飼料碗、盛水碗、跳臺、貓窩之外,還有一些幹酪留下的玩具。雖然目前還很空曠,但洛珩打算把這間房間重新設計成适合給貓咪居住的房間,已經和設計師連系過了。

黎依依看過設計圖後忍不住暗嘆,豪氣的主人果然不一樣,這根本是一間小型的貓咪游樂園了,洛珩還要把落地窗打掉,直接把空間向院子延伸,弄個小玻璃屋,讓豆漿能夠多接觸外頭的風景,光是這樣估價已經破百萬。

兩人在豆漿的房間裏放了兩張和式座椅和矮桌,有時會進來陪豆漿玩,洛珩還會直接搬筆電進來工作。

“豆漿好愛被摸,你要不要摸摸看?”黎依依輕輕撫摸豆漿柔順的白毛,身前的豆漿一臉享受的模樣,豆漿不僅喜歡被摸,而且怎麽摸都不會生氣。

每只貓的個性不同,像是幹酪,雖然不讨厭別人摸它,但是不喜歡毛被弄亂。

今天是假日,黎依依和洛珩吃過飯後就搬了筆電待在貓房裏頭,洛珩在一旁工作,而她只是偶爾滑滑網頁、追追綜藝節目,順便逗逗豆漿。

洛珩聞言,停下手邊的工作,決定休息一會兒,将和式椅拉到黎依依身旁,看着在黎依依的溫柔撫摸下,露出一臉滿足模樣的豆漿,心裏竟感到有點不是滋味。

被那雙白嫩的小手摸着似乎很舒服,不對,那雙手可是暴力到可以把一個成年男子給扔出去的。

看着豆漿乖順的模樣,洛珩猶豫着該不該試着摸摸豆漿。

豆漿跟幹酪一樣都是母貓,模樣很讨人喜歡,前陣子帶去結紮時順便剪了指甲,洛在心裏說服自己,豆漿不會亂咬人也不會亂抓人,沒什麽好怕的,身為主人怎麽可以怕自己養的貓呢?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伸出手,輕輕摸上豆漿柔順的毛,先是指尖,接着慢慢整只手都貼上去了。

“豆漿看起來很喜歡爸爸的撫摸。”黎依依嘴角漾出甜美的笑容,在她眼裏,洛珩就是豆漿的爸爸,以前她常說自己是幹酪的媽媽,不假思索就說出口。

洛珩看見她甜美的笑容,加上那新剪的發型,不由得心裏一窒,舍不得移開視線,嘴裏鬼使神差地回應道:“不過它看起來更喜歡媽媽。”

最近黎依依的頭發長了點,在要來臺灣前,她的母親千叮咛、萬交代,要她絕對不能因為嫌麻煩去把頭發剪短,因為她一剪就是剪很短,母親擔心之前的一番改造會毀于一旦,她只好去找身為發型設計師的喬悅,她也不曉得自己适合什麽樣的發型,只說了幫自己弄個像女人點的造型就好。

當時在一旁的孫廷安還不怕死的說必須全部砍掉重練才有可能,差點沒被她暴揍一頓。

喬悅幫她燙了個梨花頭,還說這樣頭發看起來輕飄飄的,帶點夢幻感,更有女人味了。

她是不知道這個造型适不适合自己,不過喬悅的眼光比孫廷安好了一百倍不止,她相信這個新發型是好看的。

原本應該是一段再普通不過的閑聊,但是這些話聽在兩人耳裏,卻都産生了不一樣的意味,稍微細想,就會發現話語中夾帶着一絲一縷的暖味。

黎依依微張着嘴,心跳如擂鼓般急劇跳動,洛珩的響應讓她不曉得該怎麽接下去,是她理解錯誤嗎?如果豆漿的爸爸是他、奶媽是自己,那他們兩人……

黎依依嬌俏的臉上露出含羞帶怯的表情,她的神經向來大條,不容易害羞,但是只要和洛珩處在一塊,臉皮便薄了不少,她這幾個月害羞的次數已經超越了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

在洛珩面前,她就是個情窦初開的小女孩,不僅在意他的所有話語和舉動,還容易因為他的一言一行而感到羞怯。

她難得顯露的迷人模樣引得洛珩心裏竄起一陣騷動,一股異樣的情感盤據在他的心尖。

洛珩微微傾身,級緩吻上了她粉嫩的唇瓣,并沒有多想,只是順從心底的渴望。

一碰觸到她甜美的唇,心裏不由得發出喟嘆,這張小嘴雖然時常喋喋不休、氣死人不償命,卻也萬分誘人。

她的嘴原本就微微張着,洛珩對此很滿意,方便他竄入她的口,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她柔嫩的唇瓣和齒間甜美的香氣都讓他流連忘返,舍不得離開,要是知道她的小嘴如此誘人,他就不忍耐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魔怔了,竟然會想親吻黎依依,更想要擁有她。

被吻的那一瞬間,黎依依的世界仿佛都靜止了,腦袋一片空白,差點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不過洛珩溫熱的氣息很快就喚醒了她,他綿長的深吻夾帶着專屬于他的氣息,令人沉醉、迷戀、無法自拔。毫無經驗的她根本抵擋不住他的索取,很快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雙頰紅撲撲的,襯得白皙的小臉更加迷人。

雖然吓到了,而且還被吻得莫名其妙,但她的心裏是愉快的,假如這是一場夢,她希望能永遠不要醒來。

“喵!”豆漿發現沒有人理自己,十分破壞氣氛地叫了一聲,聽起來像是想撒嬌。

洛珩被貓叫聲給拉回理智,退開身子,收回擡着她下颚的手,內心一陣混亂,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

黎依依和過去交往過的女人不同,不是他可以輕易招惹的對象,他根本沒弄清楚自己對她到底是存着什麽樣的心思,就糊裏糊塗強吻了她,這樣不僅會吓到她、弄僵兩人目前的關系,更對不起遠在國外的黎家雙親,他們放心将黎依依交給他代為照顧,而他竟然照顧到嘴上去了!

“洛珩?”黎依依雙頰維紅,呼吸還沒平複。

“依依……抱歉。”洛珩站起身,不敢和她對視,目前還沒想到解釋自己脫序行為的借口,他不曉得該如何面對她。

望着洛珩頭也不回離開房間的背影,黎依依的心回涼了一半,這個發展和她想像中的不回。

為何要道款?難道他後悔吻了自己嗎?

明明上一秒兩人還吻得臉紅心跳,然而他的一句道歉宛如在她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将她從夢中拉回現實。

她并沒有追上去,追問洛珩方才的親吻和道歉究竟是什麽意思,若是他說只是因為一時興起才吻她,并不是出于有好感該怎麽辦?她不敢想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發現自己被他親吻時,她是興奮的,以為他是因為喜歡她才會突然吻她,但他後來的反應将自己期待的心瞬間打入谷底。

從他的反應看來,似乎不是那麽一回事,終究是她一廂情願。

豆漿睜着無辜的雙眼,不明白兩個主人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用身子來回蹭着黎依依的手。

“豆漿,你說你爸爸是不是太混蛋了,哪有人不由分說就吻人,而且、而且那還是我的初吻……更混蛋的是,親完人就跑,我都沒說什麽,他一個大男人的反應比我還大!”

黎依依拿起一旁的逗貓棒逗弄着豆漿,豆漿小小的身子在逗貓棒下跳上跳下,逗貓棒上的小鈴铛叮叮作響,但她的思緒根本不在眼前。

回想起方才發生的意外插曲,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被強吻的人是她,洛珩的反應卻比她還像個受害者。

那可是她保留已久的初吻耶,初吻!怎麽想都是洛珩賺到了,結果罪魁禍首競然敢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