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恨君不似江樓月(二)

第105章 恨君不似江樓月(二)

雲搖盡力說服自己忽視了後腰上的手,還有中間那句“日夜不出”。

“為何是一月?”她假作嚴肅,盡管面頰上已經開始自曝似的透紅,“你不會是要趁這一個月,在仙庭中做什麽壞事吧?”

“劫再不濟,也是三聖之一。有他與衆仙照拂,區區一個月,失控的終焉之力也吞不下整座仙庭。”慕寒淵緩聲說着,指骨撩開雲搖額旁垂下的一縷青絲,為她拂去耳後。

那雙如遮青霧的眼眸底氤氲着的缱绻情緒,像要跌落到雲搖眼中:“還是……師尊在怕旁的什麽?”

“……”

前有清顏如冷玉,對雲搖已是莫大考驗了。

而慕寒淵本就語意缱绻,聲線又因着這點近在咫尺的距離有意無意地壓低了,聽着透幾分蠱人的啞意。

他指骨停在她耳旁,尚殘存幾分藥草薄涼的冷香,本該醒人心魄,可纏着那人身上冽雪沾襟似的清氣,旖旎一處,竟更叫人神魂颠倒。

雲搖好像都聽見自己仙心搖晃的動靜了。

“我作為三聖之首,有,有什麽事沒見過?怎麽會怕。”雲搖強撐着。

“仙門清靜,仙庭聖潔,而凡塵之中,污髒之事頗多,”慕寒淵嗓音裏壓着濃淡得宜的一線笑意,似撩撥似逗弄,欲細細分辨,卻又如雪落無蹤,叫人生惱,“如此算來,師尊未曾見過的事情,興許多着。”

盡管雲搖竭力叫自己不要被他那蠱人沉淪的話音帶跑,但越不想想什麽,就越控制不住去想,仙人亦不能免俗。

由他幾句話輕飄飄拿捏下來。

不消水鏡,雲搖也能猜到自己此刻臉有多紅了。

“是麽?那你是想教教我?”

好在數萬年仙生漫漫,旁的雲搖沒學會,撐場面還是扛得住的:“可我記着,寒淵尊在乾元界那會,也是天下皆知的聖人模樣,七情不顯六欲無相,全天底下的修者都說你是不沾凡塵的明月清輝——你能比我懂多多少?”

雲搖一邊說着,一邊以指尖勾過慕寒淵垂于頸側的墨發,又撥過喉結,向下落去。

慕寒淵卻低低笑出了聲。

雲搖叫他笑得微惱:“你笑什麽……?”

“我笑師尊,”慕寒淵單手握住了她的手,以指節勾直了她蜷起的手指,“若師尊再控制一下,指尖不要顫,那便演得更像了。”

被拆穿的雲搖面上緋色愈重,想抽回手:“你……你不一樣也是演的?”

慕寒淵指骨收緊,不許她脫手。

他含笑低眸:“師尊忘了,在你閉關三百年間,我代乾門行走,歷盡人間,有些事雖不願見不願知,但總難免。”

“……?”

雲搖登時警覺起來。

手也不抖了,眼皮也不跳了,她反倒是壓着慕寒淵的腰身向前一覆,直将人毫無縫隙地抵在了木窗前,聲音更是硬邦邦涼飕飕的:“哦?聽起來,寒淵尊在這方面談資頗豐?”

慕寒淵似乎微微怔了一怔,繼而垂眸笑了:“原來師尊介意?”

“我,我有什麽好介意的,只是意外而已,”雲搖向後避開幾寸,猶有不甘,撇回眸來打量慕寒淵,“從前乾門內外都道你寒淵尊聖人淵懿,不染世俗,不沾紅塵,沒想到,清輝之裏,白雪之下,竟如此包藏污,污……”

餘下兩字,雲搖對着這張冷玉似的谪仙顏,青絲淩亂也不掩清風霁月之儀态的模樣,又實在說不出口來。

慕寒淵更笑得厲害,胸腔間低抑着的細微震顫,晃得雲搖臉頰上剛褪去的紅暈又勾上來。

“你還笑。”

她惱得要動手“滅口”,只是離着還有分寸,尚未全然捂上去的時候,忽被那人抵托住了手腕。

慕寒淵微擡腰腹,将身上的雲搖迫得向他貼近幾分,近到呼吸交纏,他這才止笑低聲:“師尊誤會了。”

“嗯?”

“從前我只是有所見聞,從未親歷,”慕寒淵将她被他握着的手腕拉下,抵着她手掌貼覆上他的心口,“師尊若是不信,可驗完璧。”

“——”

雲搖一口氣憋在了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慕寒淵修挺脊背也離了窗棱,向前欺近,不給她拉開距離的餘地:“不過有一句話,師尊卻是說的不錯。”

“什,什麽話?”

慕寒淵抵着她腕骨,叫她掌心覆在他薄薄的衣袍上,一點點向下。

笑意冷淡又勾人地迤過他狹長眼尾:“世人道我不沾紅塵,是識我不清——埋沒于白雪之下的,本便是污髒泥濘。師尊不必顧忌,更無須體恤。”

由他帶着雲搖指節勾下,玉帶松解。

那人身影蔽過了滿殿燭火,将雲搖眼前的清光壓得一寸寸暗下來。

他俯于她耳旁,低語如蠱:“不如師尊今日便助我将這白雪掃盡,一探究竟?”

“——”

夜色臨江,垂于窗前的柳枝在江風中糾纏,交疊。投下的清影随着江面上的月色波蕩,起伏不平。

江水掀起濤瀾陣陣,時高時低,如一曲時而歡愉時而婉轉低鳴的清歌,琴弦在操琴之人或輕或重的指節勾撥間,震出令人心魂俱蕩的顫鳴。

一曲将盡,江水初平,卻聞弦聲複起。

漫漫夜色同青山間點點燭火,在司天宮中千萬年不變地流淌着。

修行不知數萬年,雲搖當真是第一次體會與人神魂交融的感覺。

非常…奇妙。

更叫她覺着奇妙的,大約是慕寒淵了。

前世在乾元的那段風花雪月裏,他處處克制,不願顯露分毫情欲,即便再動情之時,亦是眉目疏朗,眸色漆涼,猶如月下白雪,沁得欲色都降溫。

那時雲搖恍惚記着,便總要遮了他眉眼,不許他看,只哄他動情,他亦從未有過主動。

今時再不同。

慕寒淵似乎要将一分一寸的情顯欲動都叫她看得分明,不許她躲去半點,要她清晰入耳地聽他情動時一聲聲的低喘與悶哼,要分毫畢現,要銘心刻骨才行。

于是雲搖如溺醴泉,任那冷淡如月色清輝的水波一次次蔓過她口鼻,予她迫人的溺窒,又予她天光喘息,一次次,醒複醉,醉複醒。

起初雲搖還嘴硬,自忖曾端着為人師尊的名號,虛長數萬年,如此小事怎麽也不能落了下風。

事實證明。

有人最專治她的嘴硬。

雲搖軟了,軟成司天宮江外的一抔江水,巴不得瀝那人修長指骨間滑下,只求他能放過。

夜色缱绻又誤人,雲搖把這輩子的求饒和軟話說了個遍,預支了下輩子的,都沒能逃過一劫——有人床上嘴軟心硬。師尊一聲比一聲喚得溫柔恭敬,行舉一次比一次迫她恨不得在榻上扒出一條縫把自己藏進去。

果然。

凡界話本沒說錯。

憋久了會出毛病,怎麽都停不下來的那種最要人命。

別說一個月了,這仙庭內凡是個有屋檐的地方,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只是——

“當啷。”

雲搖剛蹑手蹑腳地下了榻,還未來得及攏起旁邊擱着的外袍,就聽得耳畔有聲熟悉的清脆響聲。

雲搖一愣。

這是什麽動靜?

她下意識回頭看向身後,榻上清袍迤逦,被衾淩亂,那人青絲與袍帶皆亂,薄肌紋理冷白而修長地覆過那人胸膛,随他呼吸微微起伏。

直到那一聲叫雲搖尋不到在何處作響的鎖鏈聲後,慕寒淵長垂的睫羽動了動。

在那短暫而天光昏昧的一瞬,雲搖望見他漆黑的眸子裏如洇着濃重的霧,虛茫地望向了殿中。

“師尊?”

他低聲,扶榻而起,清影零落,倦然孤孑,神色一瞬迷茫得像個走失在大霧中的幼童。

雲搖心裏莫名一慌,下意識回向榻前一步:“我在的。”

“——”

慕寒淵探向與她相反方向的指骨驀地壓下,停了幾息,那人轉向她,徐緩勾起了笑。

“原來師尊還在,是我做噩夢了。”

“……我就是,下榻看看。”

那人側正過身,雲搖看見了他清冷如玉瓷的胸膛上,那些由她留下的暧昧斑駁的紅痕。

她下意識地挪開了眼,底氣頓時不足:“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有。”

慕寒淵說着,竹玉似的指骨在袖下的空中一鞠,“嘩啦”的一聲清響。

雲搖随之愕然垂首,看向自己被什麽東西拽了一下的手腕。

然而她什麽都沒看到。

若非那聲清響猶在耳畔,且慕寒淵還保持着那個勾起什麽的動作,那雲搖一定以為自己是昨夜神魂交融出了什麽岔子,竟然都有幻聽了。

“這是……什麽?”

雲搖懶得求證,幹脆問慕寒淵這個明顯知情的“罪魁禍首”。

“魂契,我的自創術法。”

慕寒淵說時敞衣坐在堆疊如山的昏昧裏,光影勾描他輪廓,清冷又風流。只觀他神态,雲搖毫不懷疑,連“魂契”這個名字都是他信手拈來。

只是他愈說得雲淡風輕,雲搖愈覺着不安:“那你這魂契,有何作用?”

慕寒淵停了片刻,垂眸似笑:“神魂交融時所結,溝通心意罷了。”

“——”

雲搖一梗。

難怪昨夜他與她神魂交融時,那般……恣肆妄為。雲搖估摸他已經将她神魂裏每一個不問人知的角落都探透了,在其中種下什麽魂契也不算意外。

只是……

慕寒淵忽在靜室翳影裏低聲笑了:“師尊是在想,我為你種下魂契,是否居心不良麽。”

“嗯?我哪有——”

雲搖忽警覺,折膝上榻,去勾慕寒淵手中她看不到的那條鎖鏈,只能聽其晃動出來的清響。

“你說的心意相通,不會是指,它能窺我所想吧?”

“魂契是我為助師尊歸位所準備的,它遍及神魂之中,傳五感六識,因而心意相通。”慕寒淵道。

“五感六識?”雲搖閉眼,幾息後蹙眉睜開,“那為何我感知不到你的?”

慕寒淵:“大概因為師尊還未将我神魂一探究竟。”

“……”

慕寒淵續道:“若師尊想,那今日便可——”

“?”

眼見着話題又向某個叫雲搖把控不住的懸崖滑去,雲搖慌忙一轉話鋒:“不不不,五感相通什麽的,我也不是那麽不急于一時。還是,還是先聊點正事。”

慕寒淵眉眼溫潤含笑,半點看不出昨夜模樣:“師尊若是想談神魂歸位之事,今日不行。”

“雖然我不是想說這個,”雲搖狐疑,“但是為何今日不行?”

慕寒淵緩擡眸,無聲望她。

這樣停了片刻,他終于在某人的不開竅下有些無奈地開口:“昨夜師尊勞神傷身,今日不宜。”

“………………”

雲搖最後一絲強撐的無事在此刻土崩瓦解。

她将紅透的臉別開,停了幾息,幹脆向側埋進了幔帳裏,細碎的薄紗中透出她微微咬牙的赧聲:“住口。不許再提。”

慕寒淵含笑低聲:“好,不提。”

于是當真不說,改作為了。

雲搖只覺着腰間一緊,就被身後輕柔的力撥了回去,那人長身而起,抵托着她後腰将她壓在了床柱前,又将一個綿長而細碎的吻送入了她唇齒間。

微促的呼吸纏疊在水聲裏,雲搖躲閃不及,被那個在隐忍自持與失控之間搖擺的吻折磨得顫栗。

“等…等等。”

雲搖終于逃得空隙,捂住了慕寒淵的唇:“我方才真的有正事要問。”

“師尊說,我在聽。”

慕寒淵将灼人而細碎的吻啜上她腕骨。

雲搖将心一橫:“關于劫所說,終焉預蔔的唯一破局之法——”

驀地。

身前那人停了下來,他撩起溺于情而長垂微顫的睫羽,于滿殿寂然中,無聲地深望着雲搖。

雲搖放緩了呼吸:“慕寒淵,我不想逃避這個問題。甚至,如果破局之法只有同歸于盡一個結局,而對方是你,我想我願意接受天道給我安排的這場結局。”

“……但我不願。”

雲搖恍惚覺着自己聽錯了,她怔忪地擡眸,想在昏昧中尋找慕寒淵的眼眸。

然而望不見。

更濃重的昏昧覆下,她的唇被人用力吻住,猶如帶着蝕骨的恸楚。

“雲搖……”

“唯有那個結局,我不能接受。”

——

三日前。

九重天之巅,窺天石下。

看過了石面上那場同歸于盡的天道浩劫,慕寒淵依舊淡漠地站在那片電徹閃鳴的雷海中。

“既然是你從毀滅與絕望中将我造物,卻仍妄想以死來吓退我麽。”

他仰眸,似笑,而又冷淡嘲弄。

“果真天道無眼。”

“——”

雷海中掀起的天罰之力,幾乎要将那道天道之下無比單薄清孤的身影撕碎。

然而無論承過多少道天罰,那人依舊未曾讓步。

雷海中的電徹雷鳴終于消停下去。

與那些紫藍色的電弧一同隐沒的,還有窺天石上,在那片終焉之力潰散一空後遮蔽了一切的濃重霧雲。

懶恹擡眸的慕寒淵忽地僵停。

他死死望定了窺天石。

只見其上,三聖首座前,原本的女子身影如光華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叫他如臨鏡前的清孤身影。

慕寒淵眼尾微抽了下:“……何意?”

窺天石上。

兩道金色小字緩緩現出。

【仙庭七萬六千三百七十二年,紀,起始神君為匡護三界衆生,與終焉之力同歸于盡。】

【渡魔成聖。】

“——”

慕寒淵擡手,撫上那玉璧似的窺天石,指骨如刃,生生楔入最後四字所刻的石中。

他眼尾魔紋将染,目眦欲裂:

“我問你、何意?!”

窺天石上,浮現最後一行金色小字。

【終焉,既是新的起始。】

【天之道,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第 93 章 顏神醫

今天是大年三十,恭祝大家新年快樂,馬到成功,今天為了不和春晚争收視率,剛剛包完餃子,立即碼完就來傳了,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裏多多支持小妹的書啦~~在這裏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新人新書還請多多包涵啦,你們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o^)/~

第二日林采?蘇醒了,肚子咕嚕嚕的叫,林采?都忘記了有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饑餓的感覺,現在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凡人了,還是一個身受重傷的凡人,身上依然沒有一絲力氣,不過不似昨日那麽疼痛了,這時昨日的小丫鬟端着托盤推門進來,“姑娘你醒啦,這是早餐你快吃點吧。”将托盤放在桌子上,盛起一碗粥喂林采?吃下,“姑娘你喝下粥,一會大夫就到了,昨日發現你的時候時辰已經太晚了,不過老爺特意交代讓今日去請的全城最有名的顏白顏神醫。”顏神醫,再神的大夫還能補好我的真元嗎?不過也不奢求太多只要自己能夠行動自如就好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小厮推開門說道“顏神醫就是這位姑娘。”進來的是一位面部留着山羊胡臉色蒼白的幹瘦老者,陽兒對林采?說“這位就是顏神醫了。”這位顏神醫放下醫藥箱,來到林采?身邊為她把脈,冰涼的手指碰到了林采?的手腕,這位神醫一看就是有重病在身,這樣也能當大夫?這時門開了,一位身着華服的老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倆個随從他開口問道“大夫這位姑娘的傷勢如何”這位就是救了自己的那位老爺吧。這神醫一面把脈一面不停的皺眉,“這位姑娘,她的傷勢很重啊,你的傷勢是如何來的,怎麽會經脈受損,而且體內元氣大損,能活下來真是奇跡啊。”自己的傷,自然是不能說與青蓮教的妖人鬥法所致。

林采?略一思量開口回答道“實不相瞞,小女名叫南宮蘭,我家裏原本是武術世家我也從小練武,可是家父的仇人将全家滅門,家父拼盡全力才救我出來,可是家父他……就喪生在那賊人之手,”說道這裏林采?已經泣不成聲,但是她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道“我一路逃亡可是在路上還受到那賊人的暗算,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會冒昧躲到老爺您的車上來逃過一難,真是多謝您的救命之恩。”說完林采?就要掙紮着起身,那老爺急忙制止了她“你重傷在身還是躺着吧,你放心在我府上好好休息,那仇家就算是找到門上也不用怕,他們還能真的如此趕盡殺絕嗎?放心吧,顏神醫南宮姑娘的傷勢應該如何醫治?”

這位顏神醫聽完林采?的話收回了手,開口說道“原來姑娘是練武之人,怪不得身體體質如此之好,那只要調理補氣,調補體內的虧空,應該是能休養好的,我這就開個方子,只不過這藥材可都是百年人參與靈芝價格可是很貴。”顏神醫心想,這白老爺就算是一個大善人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花費如此之多的銀兩,還是問一下再開藥方吧。沒想到這白老爺連眼皮都未眨直接說道“無妨神醫你就開藥吧。”林采?一聽急忙開口說道“白老爺我從家中帶出了一些珠寶,我不能讓您花費如此之多,您看看這枚珠子值多少,夠不夠我的藥費。”林才破心中也是過意不去,就算是在修真界中數百年的藥材也可以煉制一些丹藥了,在凡人中不知要什麽樣的天價呢。

裝作在袖子中尋找,從指環中偷偷拿出一枚夜明珠,放在手心伸出來,剎那間光亮照在整個房間中,白老爺見慣了奇珍異寶,可是看到這夜明珠的時候還是瞪大了眼睛,随即變了臉色,“不可,南宮姑娘,我救你是為了積德行善,如果你出錢這讓我心中不安,這夜明珠價值連城,一定是你的傳家寶,你還是好好留着吧,這藥費還是我來出。”不容林采?争辯,白老爺已經與顏神醫一同走了出去。陽兒與林采?說道“南宮姑娘,你就留下那夜明珠吧,我們老爺是不可能收你的錢財的。”林采?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遇到如此好心的人,不過也只能無奈的說道“那好,白老爺的恩情只能等我日後再想辦法報答了,不過陽兒你也別叫我南宮姑娘了,就叫我蘭兒吧,我們以後就姐妹相稱如何。”陽兒很是高興,“好啊,我今年十七歲,蘭兒姑娘你呢看起來就只有十六七吧,我們倆個誰大呢?。”

林采?心中暗笑,我都已經快一百歲了,當你的奶奶其實都可以了,不過當然不能這麽說,回答道“那我今年十八歲,正好比你大,我就是姐姐了,陽兒妹妹。”陽兒開心的叫了一聲“蘭兒姐姐,你就在這好好養傷,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林采?點了點頭,一陣困意襲來,不一會就睡着了。等到她再醒來之時,蘭兒已經不見了,林采?這下覺得身上有了一些力氣了,從指環中拿出一顆丹藥來,服下後一股清涼的藥力在體內蔓延,可是經脈受損連小周天都不能運行,這藥力也根本就不能吸收白白流散了,唉還是等到經脈恢複了之後再服食丹藥療傷吧。

不一會陽兒進來了,“蘭兒姐姐你醒了,這時顏神醫開的藥,我已經熬好了,你趁熱喝下吧。”林采?接過藥來,一口喝下,這藥變成一股熱流,讓林采?覺得丹田中溫暖許多,現在就有些效果這顏神醫果真有些本事。接連喝了七日這藥,林采?已經能夠下地随意走動了,終于不用陽兒處處服侍了,經脈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沒想到短短七日這顏神醫就将自己的傷治好了,真不愧是神醫。林采?七天了終于走出了房門,遇到陽兒端來午飯,看到林采?驚喜的說道“蘭兒姐姐你已經能下地走動了,真好,顏神醫的醫術真是高超啊.”林采?與陽兒說了一會話,讓她放下午飯就進了屋,等到陽兒走了以後,林采?拿出一顆丹藥來,現在經脈已經恢複就可以服食丹藥療傷了。

運行歸元訣藥力流進丹田中,立即就被吸收幹淨,不過真元的虧空還是無法通過藥力補充,只能一日日慢慢恢複,這傷勢想要完全好沒有幾年是不可能了。一打坐就就一日,夜晚間林采?入夢修煉,在夢境中,林采?驚喜的發現原來在夢中修煉還可以補充真元,雖然微乎其微,但是也總比自然修煉恢複的快,林采?欣喜的繼續修煉。

第 89 章

謝宸安想到之後若是冬天讓人來這兩邊上課的話, 基本的東西自然都是要有的,于是便先跟徐斌說了之後采購必需品的事情,徐斌都記了下來, 自己又補充了不少。

謝宸安說道:“你先列個采購單子出來, 看看到底都需要買什麽、需要買多少,之後等稅收收上來,有了錢你就可以開始去采購了。”

徐斌聽言笑着應了。

今年的雨水勤,看着是個豐收之年, 這倒是一個好兆頭, 走過了去年的蝗災,今年宛臨終是随着謝宸安的到來而迎來了新生。

秋收一貫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随着民間熱熱鬧鬧的開始收秋,整個宛臨上下都洋溢着一種喜氣洋洋的氛圍。

謝宸安此前親手種下的葡萄這會兒也都已經能吃了,謝宸安嘗了一口, 覺得味道的确是不錯, 于是随後就捧着葡萄到蕭敬之的面前獻寶去了。

王府的衆人都已經習慣了謝宸安的行為,這個時候都只是含笑看着她。

蕭敬之拿過一粒葡萄,就見謝宸安張開了嘴, 示意他喂給自己。

蕭敬之有些失笑,随後将葡萄剝了皮,這才喂給謝宸安。

謝宸安還是頭一次被蕭敬之這麽伺候,頓時起了興致, 也學着他的樣子給他剝葡萄喂過去。

蕭敬之的嘴唇是淡粉色的, 看着很是柔軟,沾染了葡萄的汁液之後便越發的讓人有些想入非非。

蕭敬之剛将謝宸安喂過來的葡萄含入口中, 便被她直接給吻了上來。

蕭敬之笑着任謝宸安在自己唇齒間探索。

百泉進來見到兩人這番樣子當即笑着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此前的時候安紹那邊便已經領命制造出一批狼牙棒和火-藥、火雷子等,不過謝宸安雖然說數目不用很多, 但這對她們而言仍然需要花費不少功夫,衆人一直忙了兩個多月,直到日前才終于将這批東西給做好了。

安紹讓人将杜恒要的一千個狼牙棒送去了都尉司,而後便到謝宸安的面前和她彙報情況。

謝宸安聽說東西都已經做出來了,當即帶着安紹一同回了王府,讓她把這事兒和蕭敬之說。

之前蕭敬之說他有辦法運輸這些東西,還能讓人不查到這些東西的源頭,這個時候謝宸安自然不用擔心運輸的問題了,安心的做起了甩手掌櫃。

她坐在一邊聽着兩個人在那兒說話,不知怎麽就突然覺得好像是兩個軍-火-頭-子在那兒開會讨論怎麽走-私-軍-火一樣,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但是随即發現這可不就是一樣的道理麽?于是笑得更歡快了。

蕭敬之和安紹交代好了之後便讓她先行離開了。

蕭敬之的目光看向謝宸安,實在是沒有明白她有什麽事情這麽好笑。

謝宸安當然不會把自己的這些想法說出來,于是只是繼續在那兒笑。

蕭敬之有些無奈,最後不知怎麽也跟着笑了出來。

在安紹将東西交給蕭敬之的人運走之後,謝宸安又見了安紹一次,詢問她發掘鐵礦和武器研發的進展。

安紹只說鐵礦那邊兒已經有了些進展,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有結果了,至于武器現在還在改良,目前沒有什麽明顯的進展,而鐵器那邊有了些進展,不過現在還在改進,只等着最後出了結果再來跟她彙報。

謝宸安對此還是很滿意的,不由誇獎了安紹幾句,而後便讓她去忙了。

謝宸安開始尋思起年終紅包的事情,這一整年下來大家都很忙,而且若不是有着大家的扶持她也走不到如今的這一步,待到過年的時候倒是不如趁機好好嘉獎大家一番,如此也算是讓大家過個喜慶年,等到來年的時候再一起努力,争取盡快将宛臨給建設好。

如今幾個月過去,白如那邊的調查也已經有了眉目,當初白如的猜測雖然有很多仍舊沒能得到證實,但如今她手頭上的這些證據卻也足夠将馬林從太守的位置上撸下來,讓她入獄的了。

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太守的下個人選卻仍舊是一件麻煩事,她到現在也沒想好誰能頂替馬林坐上這個位置。

謝宸安最後只讓白如把收集到的那些罪證都先帶過來看看,準備之後再看看這件事要怎麽處理。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會有讓人出乎預料的地方,就在白如将證據送過來後第二天的夜裏,宛臨王府之中忽然冒出了一批不速之客。

當時謝宸安正在和蕭敬之一同坐在軟塌上說話,她聽到外面兵戎相交的聲音瞬間皺起了眉頭準備起身去看看,而蕭敬之卻在此時拉住了她的手,只道:“現在外面有些亂,妻主不妨在此處靜候片刻,等到外面的事情平息了再去看。”

謝宸安聽着外面的動靜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看樣子來人不少,府上只有幾十名侍衛也不知能不能應對,而且這麽多人到底是怎麽躲過都尉司的巡邏就這樣進入到王府的?

謝宸安匆忙間想派人去通知都尉司,又飛快的想着王府之中何處能藏身,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更大的喊殺之聲。

謝宸安霍然起身,蕭敬之笑道:“妻主不必驚慌,是都尉司那邊帶人過來了。”

謝宸安疑惑的看向蕭敬之,在這麽短短的時間內都尉司那邊就算是倉皇間收到了消息也不可能這麽快就集結人馬趕過來。

蕭敬之解釋道:“臣下午的時候發現似乎有些異常,所以讓人去通知了都尉司,因着怕是誤會一場,所以便未提前讓王上知曉,還請王上勿要怪罪。”

謝宸安聽着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明顯是局勢控制了下來,整個人也放松了不少,當即笑道:“我怪你做什麽,還好是你提前發現了異常,不然今日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不過若是下次再出現這種事情,你還是跟我提前說一聲比較好,我也好提前做好準備,否則猝不及防這麽一下子,還真是有點兒吓人。”

蕭敬之應了一聲,今日之事提前說給謝宸安知曉其實也未嘗不可,自從刑戮帶人按照他的推測發現了匪寨的位置之後,這段時間便一直有人在監視着匪寨的情況。

今日的事情他也是一早知曉,只是想到此前謝宸安便是聽聞死傷之事時都是夙夜難眠,他便不想讓她提前知道後為此事而擔驚受怕,是以才未在事前将這件事告訴她。

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謝宸安再次想出去看看,卻又被蕭敬之給攔下了。

現在外面怕是有不少死傷,他不想讓她見到那些血跡和屍體。他此前已經下令讓人收拾妥當之後再行過來彙報,這個時候還未有人前來彙報,明顯是戰事剛剛了結,還未收拾妥當。

“王上勿要心急,等到外面一切停當之後自然會有人前來彙報。我們現在所處之地由刑戮親自帶人守着,已然是最為安全之地,其他的地方卻未必,王上還是稍安勿躁再等等為好。”

謝宸安也覺得自己是有些心急了,在這種情況下外面的人已經夠忙的了,她這個時候幫不上忙便最好不要給他們添亂,于是她又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直到刑戮親自前來彙報之後,謝宸安才和蕭敬之一同離開了房間。

外面的血水都已經被清洗幹淨了,屍體也都聚在一處蓋上了黑布,只要不掀開黑布便看不到裏面到底是何情景。

伍洋和杜恒帶人一同對二人行禮,而後将外面的情況大致彙報了一下,謝宸安聽到今日來的匪徒竟然足有兩百多人的時候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有這麽多人,還好今日蕭敬之提前做了準備,不然她們這來勢洶洶的,僅僅以王府之中的幾十名侍衛自然奈何不得她們。

除了此前死傷的人外,伍洋和杜恒等人生擒了一百多人。

謝宸安讓先把這些人下獄,而後連夜審問,于此同時蕭敬之提醒謝宸安這些人都是馬匪,此事與馬林應該脫不開關系,不如将馬林一同下獄。

謝宸安此前一直在左思右想盤算着馬林這事兒該怎麽處理,現在聽蕭敬之所言覺得事情的确是如此,不如直接将她就勢給撸下來,後續的事情就讓她去獄中交代好了。

杜恒直接帶人去了馬林府上,将她一家人全部擒拿。

宛臨王府這邊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了人的,很快整個宛臨都被驚動了。

事後杜恒和伍洋帶人将馬林和一衆馬匪押入獄中,同時讓五百守衛分成兩批,一半在牢獄外嚴防死守,另外的這些則守着宛臨王府。

而其他人則将宛臨王府的這些屍體送去了亦莊,只等着查驗過後下葬,其他人後都回了都尉司。

今日的一番兵荒馬亂直至此時終于算是全部落定了。

謝宸安有些不解的對着蕭敬之問道:“你之前說這些馬匪跟馬林有關,但是她為什麽要費力找來這麽多人殺我呢,若是她只想要掩藏自己的罪證的話,直接對白如動手不是要方便的多?”

謝宸安倒也不是盼着白如倒黴,只是她實在是想不通馬林為什麽會這樣舍近求遠,實在是太讓人費解了。

蕭敬之聞言道:“只要王上還在宛臨一天,整個宛臨便是王上做主,而王上若是真的想動她,總是有機會的,豈非是她扳倒一個白如便能阻止的?”

謝宸安這麽一想還挺有道理,感情馬林這是想要從源頭上解決問題,直接擒賊先擒王了。

謝宸安嘆了口氣,“真該慶幸她是直接偷襲王府而不是在我從幕府到王府這段路上動手,不然我怕是就見不到你了呢。”

謝宸安一邊說着一邊倒向了蕭敬之的懷裏。

她今天只聽到響動,并未真的見到什麽血-腥的畫面,所以她雖然有些後怕卻并沒有真的感覺太過畏懼,這個時候這麽說一來是覺得慶幸,二來也是想要跟蕭敬之撒嬌罷了。

蕭敬之聽言卻沒說話。

謝宸安不喜歡多帶人手,是以她從幕府到宛臨王府步行的這段路上的确是最容易出事。不過白天動手未免太過容易引起巡邏的注意,而且他此前已經暗自安排了一些人喬裝跟着謝宸安,若是那些人真的在路上動手,她也是性命無虞的,只是如此一來他的這番行為也會随之曝光。

若是她知道自己這樣時時刻刻派人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我的男朋友是人魚》隔日更小甜文已經開了,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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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旺財,是你嗎!

“小心!”淩霄大聲說道。

最後面的參賽選手十分感動,果然人間自有真情在,世上還是好人多嘛!

就在他完全伸出自己雙手的同時,淩霄就像是一道風一般,從他身邊沖了過去。

這名選手瞬間就驚了,你丫沒看到我伸出的手嗎?

我是要你拉我一把啊!你是不是跑過頭了啊!

這個五人小隊立刻停住了腳步,紛紛轉頭看向淩霄。

只見淩霄腳步不停,大聲喊道:“旺財,是你嗎?”

直播間裏水友笑翻了,旺財那是狗!

這是狼好嗎?還是靈獸疾風狼!

“疾風狼:你丫給我閉嘴,我是狼好嗎?”

“這頭狼要遭殃了,不知道這次淩霄會怎麽處理。”

“愛狼人士表示強烈譴責,你們怎麽能随便吃狗呢?應該好好料理一番,才能盡情享用。”

“前面的兄弟,你是魔鬼嗎?”

“……”

而疾風狼一臉懵逼,這個人類怕是傻子嗎?

旺財是什麽鬼?我特麽是狼!疾風狼好嗎?

你叫我旺財,本狼不要面子的嗎?

疾風狼嘴巴微張,仿佛随時都要張開嘴巴,将淩霄撕咬成碎片一般。

只不過它還沒動彈,就見淩霄身前陡然出現一大團藍色的命魂之力。

疾風狼渾身毛發豎立,知道淩霄有些難纏。

可是這個時候一人一狼,距離已經十分接近。

只聽嘭的一聲,疾風狼身上閃爍着微光,而後整個狼身以比追擊更快的速度,被淩霄給撞飛了出去。

嘶!

被疾風狼追得到處跑的五人小隊,紛紛一口冷氣。

這世道連逗比都這麽強的嗎?我難道連一個逗比都不如?

五人一想到這裏,只覺得人生好無趣,我這麽努力修煉,還不如個逗比,不如死了算了呢!

而蘇瑤幾人也已經追趕了上來,臉上并沒有什麽一樣。

她們對于淩霄的強大,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

嗯……大概就是淩霄莽上去,那麽基本就能拿下。

如果拿不下,淩霄或許比他們更有逼數。

畢竟一個進異界怕出事,能把2個多億華夏幣敗光的人,想來惜命的很吧?

淩霄見疾風狼倒飛出去,速度變得更快一分。

不過轉瞬之間,就已經出現在了疾風狼身旁。

此時,疾風狼正兩眼冒金星,站都快站不穩了。

而後它就察覺到自己身邊出現了什麽,等它看清一旁的人是淩霄之後。

它想要轉身就跑,但是淩霄能讓它跑掉?開玩笑!

只見淩霄雙手如同閃電一般,死死攥着疾風狼的脖子。

“旺財!是你嗎?自從我六歲那年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我真的好想你啊!你有想我嗎?”淩霄聲音之中帶着哭腔,大聲說道。

他說着話,還不斷搖晃着雙手。

疾風狼在淩霄手中,就像是一只布娃娃一般任他擺布。

能不任由淩霄擺布嗎?這都快窒息暈過去了!

疾風狼只恨自己脖子不夠長,不然一定要給淩霄一個銘記終生的教訓。

但是在此之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哥,你說的是啥?我連一個字都聽不懂啊!”

第 104 章 老貍王

江明和包括十三太保在內的上百只野貓血腥厮殺!戰果…..還是非常顯赫的。

十三太保裏,被撓死了有七個,其中就包括那所謂的“二哥”!至于雜七雜八的野貓,就不計其數了,他也算兇獸一枚……豹子差不多也就是這水平了!

按道理來講,縱然江明兇猛,力大無窮,他畢竟只是坨肉,又不是鐵疙瘩,不應該打的過這麽多的猞猁貓的。群貓一喵一爪,足夠把他分屍了,問題的關鍵在于技巧!要知道江明可是繼承了強哥打架的精髓,想當年…..黑花強拉起自己的隊伍時,也是一刀一槍,九死一生拼出來的,不像這些猞猁貓,仗着自己“人高馬大”,完全用蠻力襲擊,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

十三太保裏的老六,最有心機,打着打着,見情況有些不妙…..這紅貓個頭不大,卻真能打呀!簡直就是一個妖怪!照這樣發展下去,整個隊伍都有被“吃”掉的可能!它眼珠一轉,決定先保留戰争果實,叼起墨墨的脖子,像是狗叼小雞一樣帶着她快速的轉移……

墨墨嘶聲力竭的喊着…..但江明完全陷入了惡鬥中,雜亂凄厲的貓叫充斥了一切,他沒顧及上墨墨,讓老六成功的溜走了!

“二哥”被撓死,眼珠子被江明摳了下來,這是群貓潰散的一個觸發點,大家見頭兒都死了,頓時亂了軍心,立刻倉皇逃跑!實際上…..今天出來溜達的十三太保并非全部,老大還在家裏,陪着義父烤火呢。

它們在聊着一件重大的事宜,那就是最近山中頻有異象發生,夜生紅光,晝有紫雲,似乎…..像是有什麽驚天大寶要現世一樣!故而,才讓十三太保還有一幹小弟們出去查看,發現有什麽情況立即回來報告!

要說…..門頭溝的自然風景區可大呀,範圍近百公裏,深溝險壑,奇峰古跡多了去了,所謂靈山,只是其中的一個景兒,範圍也有25公裏左右,只是作為京城附近的最高峰而聞名遐迩!

周圍還有什麽,妙峰山,戒臺寺,潭柘寺,黃芩仙谷,雙龍峽,花山,京西十八潭等等等等,多了去了!

江明之前所見到的山下村子,其實也不是真正的民居,乃是一處旅游景點,名喚爨底下村,屬于國家AAA級旅游景區,自然風光優美、文化內涵深邃,自明代起就是過往商賈的落腳之地,古棧道、雙龍洞、一線天等景觀無比壯觀。擁有清代完整的四合院幾十套!

《西游記》中說的好,嶺峻必生精,澗險必有怪,這裏…..雖然沒有妖精,但也是山頭林立,各勢力疊生!那公母二猿,還有老鱷龜,都是這裏某一山頭或者潭澗中的霸主!

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但凡厲害的家夥,很少有成群結隊的,比如猛虎,熊罴這種,一個人喜歡靜悄悄的貓在一個地方思考人生,而那些不怎麽厲害的,卻喜歡紮堆湊在一起,以群體壯其聲勢!比如群狼,鬣狗之流!

它們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那就是攢雞毛湊撣子,群起而攻之,一般厲害的對手,都扛不住它們,但也很難成大氣候,俗話說無寧靜以致遠,這群貓的主人,那個所謂的義父老貍王,自打開始建“公會”後,就再不打野升級了,每天家裏亂哄哄的,凡事都是吃現成,跟慕容複一樣,前期還行,到了後來,随便一個叫得上名字的都能虐他。

要說老貍王的修為也不淺,雖然沒有白猿和老鱷龜的道行深,但也是400年出頭了,比黃丫那是強很多,但自從……它收了十三個幹兒子後,每天給它鞍前馬後的伺候着,修為也就到此為止了,不再精進,其實很多的提升和積累,是需要自己親力親為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人家白猿夫婦和老鱷龜能發現異象的端倪,找見将軍墓,而這老貍王卻搜遍了整個景區也搞不清個所以然,它派這些猞猁貓還有普通的家貓,能找見個屁呀!将軍墓的入口在懸崖上呢,換句話說…..這孫子,連給人家小皮子當食材的資格都不夠!但凡露在面兒上的,都是膚淺的,高手永遠潛伏在不為人知處……

而這老貍王的巢穴,其實也并不神秘,就在江明和墨墨之前要去的那個所謂的“村子”裏,它們住的可比強哥的地下王國要好多了,某個四合院的後面,有一大片空地,經常活動着一大群流浪貓,有一個景區的工作人員,每天給它們喂食,名義上是愛護景區裏無主的小動物,實際上,則是豢養一大群義子幹兒。

這個景區的工作人員,就是老貍王,它并不是貍子,而是貍貓,就是那種身體灰褐,有條紋,野性比較足的家貓。

尤教授中隐隐于市,在北三環一顆大槐樹下開了紅紅性保健店,還有朝陽小旅館,以及自己的老軍醫診所。這老貍王,小隐隐于野,平日裏有游客的時候,貓兒們處于放養狀态,等到游客稀少的時候,就都搬回了四合院,過起了和人一樣的體面生活。這但凡修為4-500年的家夥們,都能混成一副“人皮”混淆視聽,當然…..白猿和老鱷龜它們,因為沒暴露于人前,所以……也沒必要隐藏原型。

這老貍王可不是一開始就有這“事業編”的好工作的,它現在的身份,是它以前的主人的,這名工作人員在這裏工作了幾十年了,是個很有愛心的老頭,收養了一只“乖巧”“通人性”的老貍貓,卻不成想,有一天晚上,這貍貓竟然把自己給吃了!還穿上了他的衣服……

從此,老貍王就過上了體面的生活,“老伴”早就死了,兒女們也有自己的家庭,它一個人守在山裏,倒是活的逍遙自在!

……

猞猁貓老六,狡猾奸邪,預測到戰況不對,先叼着墨墨跑了,它想的是…..死傷這麽慘重,義父和大哥肯定會怪罪下來,到時候…活着也要受到責罰,自己把最關鍵的戰利品給拿回來了,這樣一來,領導就不會怪罪了,說不定,還要賞賜自己!啧啧啧!只是可憐老二、老三、老四它們了,瞅它們那德性,估摸小命難保!

它叼着墨墨返回了村子,一進門,把老貍王和大太保吓一跳,見這老六渾身是血,遍體是傷,一個人回來了,嘴裏還叼了只小白貓,不知道咋回事?

“鬼子六,咋了這是?”大太保驚愕道。

猞猁貓老六放下了墨墨,前爪牢牢的把她按在地上,放聲大哭:“義父!大哥!嗚嗚嗚嗚!”

“哭你大爺哭!快說咋回事?”大太保呲着牙,一臉兇相,往前邁了幾步。

這大太保,雖然也是猞猁貓,但它跟老二之間可是質的飛越,這家夥有近100年的道行,雖不及黃丫,但也差不多了,它不能以人形示人,但體型碩大,跟一條大狼狗也差不多!

而那老二老三老四…..乃至以下,全部都是普通的畜生,正在向靈獸的方向努力過渡中……

“喵嗚,嗚嗚嗚…..大哥,義父……我們在山裏,遇見了一只可怕的貓,把兄弟們…快殺光了,二哥,三哥它們……嗚嗚!”

說到二哥三哥這兒的時候,鬼子六的眼珠子轉了圈,因為它也不确定老二是不是被幹死了!

“啥?”大太保眼珠子圓瞪,胡子吹的老高,撲過來一把按住了鬼子六的腦袋,把它壓在地上怒聲呵斥:“你們這群廢物!”

第 94 章 蠶蟲蠱

我們跟着虎娘子一起興高采烈,她曾經說過,在她的眼睛裏羅色金庫根本不值一文,《巫術雜談》才是無價之寶,它的價值是沿襲兩千多年的彜族巫術文化,作為一個紅虎山大巫師,如果不能發揚光大祖先的遺産文化,她是無法面對自己和族人的。

大牛一臉興奮地自告奮勇說:“大妹子恭喜你啊,歷經千辛萬苦總算如願以償了,你站着別動啊,我替你拿過來吧,放在書案上塵封這麽多年,也該物歸原主了。”

既然大牛有心想讨好虎娘子,我也不好意思阻攔,這小子此時此刻巴結人家,無非想着多拿些金子。

大牛徑直走到書案跟前,怕有機關暗器什麽的,他沒急于下手,那摞書就在上面安安靜靜地擺着,看着近在咫尺,甚至觸手可及。

最上面的一本書上雖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但字跡隐約可見,隐約間還有些白色的顆粒夾雜其間,難道是石窟上面落下來的白沙粒?這倒是有可能的,兩次山崩,地下震動是必然的,落下一些白沙粒實屬正常。

虎娘子突然驚恐喊道:“別動!千萬別動它們!忍住呼吸,慢慢地後退,千萬別帶起風來!那些白色的顆粒是蠶蟲蠱!”

大牛伸出去的手立即吓得縮了回來,虎娘子驚恐的喊聲足以證明蠶蟲蠱的可怕。他憋住一口氣,蹑手蹑腳地後退回來,身子經過棺木之間,刻意輕輕地轉身躲避,就怕驚動沉睡中的蠶蟲蠱。

我心想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彜族人擅長養蠱,《巫術雜談》如此重要的一本秘籍,不可能不設防,除非他們自己人,外人很難看透其中玄機。

虎娘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粉色的荷包,裏面裝着一些細小的葉子,只不過是縮水的,看起來鄒鄒巴巴的,倒像是莊稼老漢抽的旱煙葉子。她打量了一下蠶蟲蠱的數量,估摸着捏出一小撮攤在掌心上,将口中水噴到上面,說也奇怪,沾上水的葉子不僅顏色變綠,而且慢慢地變大,後來我才知道它們是經過縮水處理的桑樹葉。

虎娘子滿面拘謹,好像在從事一項非常危險工作,稍有不慎便會命喪當場。

我有心想幫虎娘子一把,卻被她拒絕了,她說一個人能完成,多一個人反而多了份危險。

我只好躲在一旁觀看,我心裏很好奇,看虎娘子如何對付他們自己人埋伏的蠶蟲蠱。

虎娘子一邊将桑葉穿在一根線上面,一邊向我們介紹說道:“這些白色顆粒是蠶蟲蠱的幼蟲狀态,現在睡着了不怎麽可怕,一旦蘇醒,就會變成蟲子的模樣。卵蟲體積輕微,能随着空氣游走,通過呼吸和觸摸兩種方式進入人體,蠶蟲蠱的厲害之處在于它的饑餓,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沉睡,一旦進入體腔內便開始瘋狂地蠶食五髒六腑,那種滋味生不如死。”

我頓感恐懼,一些餓了快兩千年的蠶蟲蠱卵蟲,依賴睡眠保持不死,一旦被呼吸或者皮膚接觸,它們便迅速蘇醒複活,瘋狂啃食人體髒器來生長,能夠想象被蠶蟲蠱糾纏而死的人多麽凄慘,這麽多數量的蠶蟲蠱很快就能吃空一個人的五髒六腑,太可怕了!

大牛聽聞蠶蟲蠱如此駭人,吓得面色青紫,他就差那麽一點點就小命不保了。蠶蟲蠱長久保存睡眠狀态,跟厚厚的灰塵一起散落在《巫師雜談》上,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死亡危險,要不是虎娘子深喑此道,大喝一聲阻止大牛的行動,大牛此刻已經兇多吉少了。

虎娘子屏住呼吸,睜開半只眼,右手提着一串桑葉,左手舉着打火機,她輕輕走到書案跟前,一動不動地站着,她在等待蠶蟲蠱的蘇醒。

我緊張地渾身緊繃,替虎娘子捏了一把汗,玩好了是除掉蠶蟲蠱,玩不好直接喂養蠶蟲蠱了。

虎娘子看着線上的桑葉一一舒展,每片都微微地曲成螺旋狀,還散發着淡淡的桑葉清香。死寂的厚厚灰塵中有了動靜,白色的卵蟲緩緩地擠出來,蘇醒的蠶蟲蠱一聞到桑葉味道,就開始活躍起來,像是一群白色的螞蟻般爬上桑葉,它們像是很有組織紀律性,前面的紛紛往上爬,把最下面的桑葉留給後面的,直到所有的蠶蟲蠱都爬上去。

虎娘子提着桑葉串的右手不敢輕易動彈,萬一有個風吹草動,這些蘇醒的蠶蟲蠱再被驚吓地亂跑亂竄,我們可就危險了,幸虧她生平跟蠶蟲蠱打過交道,具有豐富的臨戰經驗,越是危險,她反而越是沉得住氣。

蠶蟲蠱開始蠶食細線上面的桑葉,空氣中傳來沙沙的啃食聲,聽着渾身難受。一串桑葉頃刻間被啃食的越來越小,虎娘子緩緩地蹲在地上,點燃幾張紙,趁着火旺的時候,将桑葉和蠶蟲蠱一起扔到火堆裏。

別看蠶蟲蠱生性殘忍,一碰到明火就死了,白色的顆粒噼裏啪啦得響個不停,轉眼就化為一攤灰燼。

虎娘子将《巫術雜談》拿到地面上,一本接一本的攤開,在外面圍着一圈點燃的紙張,蠶蟲蠱懼怕火烤,如果有幸存不死的,此刻也被烤死了。

确保沒有蠶蟲蠱了,她才小心地放進懷裏收藏好。剛才的事情雖然輕描淡寫,但其中的危險只有當事人知曉。那些白色的蠶蟲蠱很容易飄散空氣中被呼吸,它不是劇毒,但比劇毒更可怕,人往往會死得很慘。

拿到《巫師雜談》筆記,我才驀然想到,僅僅找到巫師墓葬,傳聞的羅色金庫卻杳無蹤跡,環視着眼前的石窟,每個人都無比失望,難道羅色金庫只是個傳說,它并不是真實存在?

大牛堅定不移地說道:“那不可能,你們仔細想想前面經過的幾條墓道,修建得如此寬敞,不就是便于馬車搬運黃金嗎?”

我倒不是特意打擊大牛,輕輕嘆息說:“那也不一定!看看這二十六個棺木,還有那些被泡爛的幾個棺材,大概三十幾個棺材吧,若是光靠人工往裏擡可是費勁了,唯一的方法只能使用馬車搬運。巫師墓葬藏着《巫術雜談》秘籍,擡棺的人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地走進來,而馬車就不一樣了,只需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将所有的棺材拉進來即可。”

大牛聽聞我的解釋,雖然想反駁幾句,無奈找不到合适的證據,只能倔強地說道:“反正我相信羅色金庫的存在,否則羅色石像也不會向你敬酒而解掉你的紅手印,財寶埋于地下就是一堆廢鐵,昭告天下才是羅色的英明之道。”

田七思前想後,決定跟大牛站一邊地說:“我也相信羅色金庫的存在,食人花,千年樹根,雙頭蛇,這些可都是百年難遇的毒物,它們無一例外地守候着這片土丘,如果僅僅是個墓葬,即使裏面藏有秘籍,也不至于如此大費周章地防範吧。”

馬伊拉點點頭說:“羅色金庫一定藏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除了秘籍再也沒有值錢的陪藏品留下來,這點我覺得特別蹊跷,難道死人不愛財?薄葬到身無分文的地步?唯一的解釋是,根本不用什麽陪葬品,身邊就是羅色金庫,這麽一座龐大的金庫當做陪葬,還奢求什麽寶貝陪葬?”

三個人的堅持和分析很有道理,雖然沒有找到金庫的藏匿地點,但種種蛛絲馬跡來看,金庫的存在應該确有其事。我忍不住将目光看向虎娘子,光聽三個人讨論羅色金庫的真實性,真正重要的人物——虎娘子卻遲遲不肯開口,人家才是地地道道的地頭蛇,我想她或許為了保護羅色金庫吧,不管怎麽說她是羅色的子民,骨子裏還是有保留秘密的責任,誰也不能幫着外人偷自家的錢吧。

虎娘子是聰明人,吞吞吐吐地說:“你們都是我虎娘子和紅虎山的救命恩人,按理說理應拿命來償還,怎麽會在乎區區一個金庫?但羅色畢竟是我的祖先,他老人家辛辛苦苦創立的財富,我不敢自作主張,至少不能由我說出這個秘密。我只能告訴大家,羅色金庫就藏在巫師墓葬裏,至于在哪,請大家原諒我,我不能實情相告,一切只能靠你們自己尋找了。”

大牛張口想說什麽,但被我用眼神制止住了。虎娘子的苦衷,我是能理解的,設心處地地替她想想,她做的沒錯,畢竟違背祖先是喪盡天良的,也是族人所不允許的背叛。她雖然沒有說出金庫藏在哪裏,但至少告訴我們兩點,第一點,羅色金庫是存在的,第二點,金庫就在巫師墓葬中,單憑這兩點信息已經足夠了,我們完全有能力依靠摸金校尉的本領找到。

虎娘子對大牛抱以歉意說:“大牛生性耿直,但請不要生我氣,我也希望你們找到金庫,獻給國家和人民,這也是你們自己找到的,跟我沒有直接關系,所以它的去留全憑你們做主,我一概不幹涉。”

大牛呵呵笑着說:“剛才不理解,那是因為一時心急。現在理解,是因為你畢竟是紅虎山的大巫師和首領,換做是我,我也不能将祖先的秘密說出來,這樣一輩子都不會安心。沒事的,我們自己能找到金庫,哥幾個天生就是幹這個的,找活人的秘密不行,找死人的秘密十拿九穩。”

大牛倒不是吹牛,山鬼錢摸金校尉都是頂尖的尋寶人才,我找不到東西,世上恐怕很難有人找得到。

第 102 章 誤抓魏長征

葵女宗很忙,駐地門口已經搭起望不到邊的帳篷,這是中毒的人帶着親朋好友來讨要說法,葵女宗主也很忙,忙着招待個宗門和世家的實權人物。長期服用靈酒的人,可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有錢人。

讓人看了被襲擊的房間,也讓人看了酒窖被挖出來的大洞,可葵女宗的人出了名的婊子無情,沒人相信他們的鬼話,防守嚴密的宗門駐地,連着兩次出事,除了內鬼要不就是自編自演,而且靈酒中下毒,本身就是心懷叵測。

無奈下,只得說出這釀酒師是從天龍教俘虜來的,還是天龍教太上長老李雷的屬下,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可這話更沒人相信,天龍教的靈酒一直在出售給仙坊,從來也沒有說靈酒師被俘虜走了,而且這就所含靈氣那麽高,短期內根本無法釀造這麽大批量的。

更有排名靠前的宗門人員強硬的展開搜查,在存放靈藥的倉庫內發現了大批的鬼靈菇,竟有經驗的毒師辨認,這些鬼靈菇加上一些其他靈藥,确實會産生毒性。而且葵女宗的釀酒師正在按照配方嘗試釀造那種毒酒,可惜釀造出來的都是劇毒之物,這些徹徹底底能毒死人的酒也被人發現,更是讓葵女宗百口莫辯。

葵女宗本就不受人待見,加上這次的事情,聲讨葵女宗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再後來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也被翻了出來,想要落井下石的認可不止李雷一個,其他排名還要靠後些的宗門更想着把葵女宗從第十拉下馬,好有機會上升一步,仙坊的股份,可只有前十才能擁有,每年可都會有一大筆的收入。

李雷一來就看到了這樣的熱鬧場面,足有數萬人前來聲讨,陸續還有人加入進來,其中還有不少的以鏟除邪魔外道為己任的衛道士,趁此機會也來興風作浪,易了容的李雷帶了個女伴就遭來鄙視,弄得他莫名其妙。

易容弄得很粗糙,貼了貼假胡子,弄了幾道皺紋之類的,這樣的人多了去了,都是怕葵女宗事後報複,也就沒有過多的人關注他。不過确實有些後悔把潘曉璇帶來了,這丫頭被滋潤的越來越有女人味,讓她畫醜點也不幹,招惹來不少的人湊過來套近乎,拉到無人之處支好帳篷,打了一頓屁股這才不高興的返回浮空仙島之內。

後半夜在夜色的掩護下,數個長相普通的人從帳篷裏走了出來,同時從帳篷區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走出去沒多遠,就裝作互相不認識的四散而去。

李雷同樣也是如此,溜溜達達的漫無目的的在帳篷去行走着,手裏還拎了瓶白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直到路過一頂帳篷時聽到裏面的鼾聲這才停下腳步,掀開帳篷的門簾就走了進去。一顆夜明珠被他拿了出來,立刻就看到有兩位修士一左一右的在酣睡中,走過去一手一個,直接就扔進了浮空仙島之內。

實力高強和有地位的人都被請到了葵女宗裏面做客,也不怕扔進去無法應對之輩,而且島裏可是有靈王級的老爺子李長海和島衛們坐鎮,已經做好了準備抓捕。

挑挑揀揀的對帳篷內的人員進行清理,可事情并不像想象般那麽順利,就算做好了一些調查,可有人還是悲催的遇到了靈王境界的對手。到了靈王境界,就算是熟睡中,對周邊的危機感也特別的敏感。

而且到了這個境界睡眠極少,一般晚上都是在修煉中渡過,一有人進入到帳篷內就發現了狀況,進入到裏面的地球人受到管家的提醒,也感覺到了不妙,在想退下已經來不及了,幹脆提前發動了後續攻擊,火攻。

帳篷裏的靈王還沒反應過來,數個冒火的瓷罐就砸了過來,接着就爆裂開來燃起大火,這是地球人用動物油脂混合易燃的礦物粉末自制的燃燒彈,一些以前是特種兵和恐怖分子一起搞得傑作。那些形成的液體很粘稠,一下就沾到人或物身上就很難去除,立刻就把這位靈王點成了火人。

人身上着火,第一反應就是找水或是滿地的打滾,進入帳篷內的地球人趁機逃離,再不跑就要和帳篷一起被點燃。剛跑出帳篷就看到李雷急速的跑來沖了進去,其他地方也相續燃起了火焰,凄厲的慘叫聲傳來,很多的人從帳篷裏跑了出來,風一吹,被點燃的帳篷連成了片,到處是奔跑或飛起的人群。

大多地球人趁亂沖入還有人的帳篷,抱着裏面的人就一起滾進浮空仙島之內。場面越來越亂,四處尋找自己的親朋好友,人們只看到一些黑衣蒙面人出現了之後就消失不見,一些相熟的人怎麽也找不到了。無力撲滅越燒越旺的火焰,全都向葵女宗山門跑去,除了他們,沒人也沒實力和膽量幹這缺德事。

再說沖進燃燒帳篷的李雷,他是收到管家的提醒才跑了過來,抓捕一個靈王可以比抓一堆大靈師強多了,沖進帳篷後就看到地上的人已經不再打滾,身上竟然已經熄滅出現一副石質帶尖刺靈甲,周身冒着煙舉着武器就瘋狂地撲來。

躲過對方砍來的長劍,猛的抱住對方的脖子,以近乎無賴的方式把對方壓倒在地,強大的電流從李雷身上發出,被抱得人渾身打着哆嗦癱軟下來,被李雷拖進了浮空仙島之內。

進到浮空仙島之內,就把臉上的假胡子之類的去掉了,剛在帳篷裏被烤的有些焦糊,拖着對方頭發就往靈根閣前進,那裏已經在往外拖人或屍體,識海樓也在忙碌,看樣子這次收獲頗豐。可沒走幾步就傳來力無雙的尖叫聲。

“相公,你怎麽把他抓進來了!”

“額……你認識?”

李雷疑惑的扭頭望去,當下就松了手,大聲的罵出口。

“怎麽會是你這笨蛋,你不是閉關了嗎?你丫的不還說不到靈皇絕不出關嗎?”

“你個混蛋啊,差點弄死我,還不給我療傷。”

被拖得人摔倒在地,哭喪着臉小聲呻吟,全身冒着煙帶着股肉香,再看那張有些污漬的臉,不是魏長征是誰!慌亂之間,都沒看清對方還是誰,竟然把他給抓進來了。

趕緊讓力無雙一起架着他放進靈氣池,療傷丹和靈酒一起灌了下去,魏長征這才恢複了些元氣,艱難的靠在池邊。

“我說師叔大人,你下次能不能眼神好用點,易容術也那麽差勁,帶個假胡子我都認出你了,沒看我的劍都收回來了,你還把我打這麽慘!”

“額……這只是個意外,那啥,你跑那幹嘛去了?”

李雷尴尬萬分,想起魏長征确實把長劍劈來時收了手,可自己根本沒看對方長什麽樣,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給KO了,幸虧沒秒殺,要不然好不容易有個外界的朋友,弄死了自己可得郁悶死。

“我沒閉關,一直在游歷增強心性的鍛煉,葵女宗的淫婦們出了事情,我當然要去看看熱鬧了,沒想到這麽倒黴的遇到你。對了,這是哪裏?怎麽還有妖族?”

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周圍跑來看熱鬧的人和李雷都陷入沉默,怎麽處理他成了頭疼的問題。魏長征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問,掃眼望去,就看到遠方漂浮着的其他副島,臉上露出震驚。

過了稍許李雷才開口,“這是我的家鄉,不論那種修士都能和平相處,你先在這裏住下吧,對你的修煉有極大的好處,修煉到靈皇在找個合适的機會我再放你出去。”

光空氣中散發的靈氣,就讓魏長征感覺這裏非比尋常,而且也意識到自己觸及了李雷隐藏最深的秘密,不光看到了懸浮在空中的副島。還看到不停有人從一道門內進出,很多人手裏還拖着人,就跟自己剛才一樣,繞過一道石牆進入到一棟木樓裏。

同樣知道李雷很為難,因為周邊有很多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孔,在滅門之戰時見過,根本就不是李雷說的不論誰進來都能和平相處,想到這裏展顏一笑。

“到了你的地方我當然要好好住一陣子,不過說好了,靈酒你要管夠。”

李雷也笑了,“那沒問題,無雙,去安排廚房,擺宴款待長征,就在歌舞坊宴請吧,正好看看她們的表演。”

通過這段時間,歌舞坊已經被提升到五級,有了個豪華的樣子,平時已經是人們無聊時的娛樂休閑之地。見魏長征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又濕了,讓人把他帶到一棟房間洗澡換衣服,看他遠去的背影,長嘆一口氣,怎麽處理他真成了頭疼的問題。

他頭疼,魏長征更頭疼,他被帶進了一棟居民樓裏,現在的居民樓和各建築都進過了些稍微的改造,主要就是衛生間和浴室,按照地球人的習慣裝修了番。洗澡用的肥皂已經造了出來,不過産量不高都是自己人用,聞着挺香,這魏長征差點吃了!而且馬桶和用管道引來靈泉水的水龍頭也不會用,還得讓人手把手的教,臉一直臊得通紅,感覺自己這幾十年算白活了。

好不容易洗完澡,不知道誰故意拿來套地球人在浮空仙島內部才穿的休閑裝,上衣褲子倒是知道怎麽穿,可看着內褲傻了眼,這玩意穿那裏?

第 90 章 王者劍靈

“那要看你自己是怎麽看的了?”沉楓淡淡道。

“如果你僅将自己看作一個扯線木偶的話,那麽,你将會如你所願,人生從此永遠染上無法褪脫的灰色。但其實你有希望和權力去獲取一個自由的生命而應獲得的一切。問題只在于你是否真正去選擇而已。”沉楓壓低着嗓子,緩緩地道。

“我還有得其他的選擇嗎?”蘭雅絲苦苦一笑。“還是,你會讓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沉楓沉默了一聲,才道:“你不試試,又怎麽會知道結果呢?”

“有時候我真的是不明白你這個人了。你先前曾經口口聲聲說絕不會原諒,更不會承認你的父母。但在此時此地,卻竟然抛出了他們的招牌來哄騙南宮世家的那群家夥了。我真是不了解你到底在想什麽?”

沉楓沉默着,良久,才以壓抑着的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在有些時候,連自己,都是可以被用作事業的工具的。何況父母!”

“我不理解你在想什麽,因此也不想了解。只是,以我個人的身份和體驗,想告誡你一句:天下沒有不能原諒的父母!更何況你的父母他們根本就沒有錯!錯的只是命運的安排。”

無聊中把玩彈弄着手中的王者之劍,沉楓心頭的陰影始終揮之不去。蘭雅絲最後的那一席話深深震撼住了他。

或許,從始至終,自己都是從自己個人的角度來看待整件事情的吧!如果把事情扳開來看,父母又有什麽是不能原諒的呢?但是…他們在自己還處于嬰兒時就将自己抛棄,就是不對!可是…

一道淡淡的磷光在劍身瞬間流轉而逝,雖然沒有看見,但沉楓敏銳的六識神通,卻突然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精神波動,在即刻間輕輕跳動,一種極其奇異的感覺立即順着劍身流向掌心,傳進感應之中。

沉楓輕輕皺了皺眉頭。他已經可以肯定這種感覺是出在這柄王者之劍上了。記得初見這柄劍時,他就曾有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奇特感覺,而六識靈覺也突然自動地運轉起來,對這柄劍進行探索,而且根本不受本人控制的流轉着。甚至體內那股沉寂已久的龐大的古怪精神力量也在那時翻湧起來。回想起來,當時那種感受,的确是特別的詭異。

随着六識神通的運轉,意識的感應振動波集中在尖端一點,如一道螺旋般,以着奇特的弧線路線,飛速地鑽入了王者之劍之中。

意識感應波的速度愈轉愈快,瞬間已将王者之劍上下搜索了數遍,但卻并未受到絲毫的阻礙,更勿提碰上那道神秘的精神波動了。就在沉楓略帶失望之下,就要放棄之時,意識感應波第三次的搜索即将完成,轉到了劍柄處,卻突然無法再正常向前轉動。

源源不斷的意識感應波,到了劍柄的某一處地點,突然失去了準确的方向感,強大的精神波動就這樣源源不斷地流入了一個莫知名的空間。卻又只能進不能出,就好像是被一種遠遠超越臨駕于它本質力量之外的強大波動,以一種奇特的形式,從茫茫不知何處,折射而來,将它們的活動範圍,鎖在了這個莫知名空間之中。

沉楓固然是吃了一驚,但卻也更加增添了他的好奇心。這柄王者之劍,果然蘊藏着連他也無法理解的神奇秘密。要知道,憑着他六識神通的能力,若論精神力量,當世或有強過他的人,但要從本質上勝過他六識神通的精神源力,恐怕當世還找不出來。

卻怎料今日竟在這小小的王者之劍身上栽了跟頭,因此反而愈發引動了沉楓的好奇之心。

猛的一咬牙,沉楓決定以身試險,将所有的六識神通,包括本體的精神意識體,一下全數注入那莫知名的空間中去。

這是一個無邊黑暗的空間。周圍一切都是無盡的寂靜,什麽都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心靈的精神力量,在這裏竟然全都會因此而大大減弱。憑着六識神通的感應力,沉楓可以感覺得到,在這一切處于黑暗,什麽都看不到的空間中,他原先所發出的那一波波意識感應波,正以一種他所不能理解的形式,如無頭蒼蠅般,在這個空間中來回地飛速旋轉撞擊着,一次次地撞擊,激起了層層疊疊的精神震動波,并延着它們的中心向周圍擴散開來。

“該死!”沉楓暗自咒罵了一聲。雖然是他自己所放出的精神力量,但一旦撞上了自己的精神本體,卻也不是好玩的。精神力量的振動層次,本就是一個目前尚無人能理解的範圍,再加上振動波在那種高速撞擊的加速度影響下,肯定會對精神本體有着無可估計的傷害力。

因為沉楓想動,所以他就動了!如一個輕盈的幽靈般,在這個空間輕輕地飄蕩着,閃避着一次又一次的來回精神能量的碰撞。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精神空間裏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正當沉楓對這種事情感到極端厭煩時,一種巨大的無可抗拒的壓力自上而下籠罩住了他,虛弱的無力感慢慢地在沉楓的心頭(請原諒我用這個詞語,因為精神本體是沒有所謂的‘心’可言的)漫延開來。接着,不知在何時,沉楓的腳下竟然出現了一個黑暗狀的漩渦,而且還緩緩地将沉楓扯得往漩渦裏那最黑暗最無邊的深淵處沉淪下去……

兀然一震,沉楓突然“醒”了過來。随着深層意識的覺醒,在電光火石的閃動之間,一副龐大宇宙星圖,在沉楓的周圍延展開來。剛才那個見鬼的黑暗空間已經被穿越了,現在沉楓所處的,竟然是一個無垠無盡的宇宙空間,看見的地方全是一片閃爍的星光,在無數星體的照耀下,空間的每一處都輕柔地蕩漾着小小閃亮的磷光,身邊的周圍,巨大的紅火的星體在噴發着無盡的熾熱。一個個大大小小不一的淺藍色星體,或延着圓環軌道,或順着抛物弧線,在一遍又一遍地自我旋轉中。長長的掃帚狀星體,以驚人的高速在虛空中劃動着,帶起一串長長的星光。無數的沒有形體的各種顏色和形狀的能量,歡快地在這個龐大空間跳躍着。觸目所及,除了自己,再沒有任何的生命存在。

“這,這是什麽地方?”沉楓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不敢置信地喃喃地道。

“歡迎你的到來!我的繼承者!”一個幽幽的聲音,從這個宇宙空間的四面八方傳了出來。

在一瞬間,巨大星體的每一處地方,同時折射出燦爛而柔和的光芒,然後在沉楓的身上全部聚集起來。一個圓形的光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沉楓身體的周圍,就如一個肥皂泡沫般,輕輕地飄浮起來,飄浮在這神秘的宇宙空間之中。

※※※

無數道彷佛恒星般強烈的光芒,自四面八方飛速地飛聚而來,有規律地散布在沉楓不遠處的前方并圍繞起來。然後那一道道耀目的光輝開始不斷地以一穩定的速度運轉起來,紛紛以光芒內部的某一定點為中心飛速旋轉,直到它們開始穩定下來為止,那無數龐大的閃亮能量體就已經完全聚彙起成了一個朦胧的光體。

只是,如果沉楓眼睛沒看錯的話,那個光體是延着光華的伸展,逐漸流出了一道人形的模樣,而且随着能量體的逐漸黯淡下來而完全成形,一個完全以能量組成的“人”,就那樣悠悠然地飄浮在沉楓的前方,微笑着看着他。

“你,你是——”沉楓艱難地咽下了一口水,駭然失色,雖然剛才的那番情景确實有些詭異,但還不足以到能讓面臨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沉楓失态。真正讓沉楓駭然的,是因為雖然僅見過一次,而且是通過畫像的形式,但卻足已永遠印刻在沉楓腦海深處的那張清癯俊雅的面容。

“你是莫煌!”

在驚呼聲中,沉楓終于呼出了那個絕對不應該再存在于世上的那個人的名字。

“呵,呵,小子原來你也認識我呀!呃,作為王者之劍的本代主人,見到了前輩難道連一點起瑪的敬意都沒有嗎?”形似莫煌的幽靈自由地飄浮在燦爛的星間中,笑呵呵地道。

“莫煌?你不是早已經死了嗎?難道——”沉楓很快就自驚駭中複蘇過來,冷靜地出聲問道。

“呃,我死了嗎?也應該是了,不然王者之劍不會換主人的。其實,如果準确的來說。我是莫煌,但又不是莫煌!”幽靈道。

“什麽意思?”沉楓皺起了眉頭。

“呃,這樣說吧!你作為王者之劍的當代主人,應該還是懂得一點基本的常識的吧!知道所謂的劍心吧!就是一些鐘天地之靈秀,合乎自然之理的奇劍,它們有着自己的靈性。”

沉楓想起了痕羽,不自覺地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王者之劍就是這樣的奇劍,甚至可以說是這類劍中的極品。你能夠進來,想必也是發現了劍的神秘之處吧!”

“長話短說吧!莫煌,在準備西征東化聯邦之前就已經準備不用這柄王者之劍了,并将此劍封了起來。但為了讓王者之劍後來的主人,也就是他的繼承者在将來能夠有所突破。就通過他的精神能量,再加上這柄劍本身所特有的奇特空間,将他的精神烙印烙刻在了這王者之劍的深處。”

“你可以稱呼我作莫煌,當然,如果你認為我不夠資格的話,叫我其他什麽也可以。其實稱呼完全只是一個不必要的束縛而已。你叫我做什麽我其實是不怎麽在意的。”

“那我叫你老混蛋行不行?”

“……”

“現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張狂了。一點也不懂得敬老尊賢。呃,我說,你——”

“你知道我是誰嗎?”沉楓那如夜空般的漆黑的雙瞳在此時卻如同血紅的地獄之火般熊熊燃燒……,已不複平日的冷靜。

“你,我的繼承者。呃,還有什麽嗎?”“幽靈”皺了皺眉頭,疑惑地道。

“你還記得燕穆姬嗎?還有她替你生下的那個孩子。”

“穆姬?我很對不起她。孩子,我和她之間有孩子嗎?那應該是在我目前內的記憶之後的事情了。難道說——你就是穆姬的孩子?”幽靈眨了眨眼睛,道“哼!”沉楓陰森森不滿地哼了一聲,淡淡道:“自然不是。我才沒有那般好福氣。想來燕穆姬在你心中的地位定是很重要了。是不是連帶她的孩子也成了你心中的最重了。”

“我對不起穆姬!”“幽靈”帶着幾分憂傷的感慨,嘆了口氣。“在我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了。還有林珊、喀麗絲,她們,我欠下她們的實在太多,太多了。這輩子完全還不清。”

“僅這幾個人而已嗎?”沉楓不動聲色地道。

“是,難道你把我當作饑不則食到處亂找女人的色情狂嗎?咦,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沉楓心頭雄雄的怒火在傾刻間被撩撥點燃。在這個男人的心中,竟然完全沒有自己母親所占的一席之地。他一直所留戀的,不過是那個後來完全不顧舊情而出手刺殺了他的燕穆姬及她那窩囊廢兒子。(至少沉楓是這樣看待莫懷恩的)那麽,自己的母親和自己,在他心中又将會是怎樣的地位呢?

“明白了!”沉楓緩緩地點了點頭,似乎是漫不經心地随意問了一句:“那麽,你對珊娜麗莎又是怎樣的看法呢?”

“麗莎姐嗎?她——”幽靈似乎被這個問題所問住了,遲疑了起來。“你幹嘛問這個?奇怪,你為什麽對我的個人私生活這樣感興趣。難不成你是歷史學家?”

“你這個混漲三級王八蛋!”沉楓終于壓抑不住心頭越來越熾的怒火,挾着近二十年來對父親的渴望從而轉為失望的怒火,對生母的同情、歉意和不平,狂烈的精神力量成以數倍地在瞬間爆發,星間的億萬星體顫動中更似夾雜着百萬暴炎火勁,像是海嘯掀天,無邊無際且無休無止地朝着前方的幽靈能量體席卷而去。先前因來到這個怪異空間而導致遭到壓抑無法使用的精神力量,此時卻在憤怒之下異常的圓滑如意,威勢更遠勝在正空間內的十倍,夾帶着沛然無匹的沖擊波吞噬一切,無情地将面前敢于阻擋他的一切予以掃平。

“你這年輕人,真是異常地沖動。話都沒說上兩三句就沒頭沒腦地動手。哎呀呀,現在的小輩還真是麻煩。不過——呃,這精神力量倒是異常的強力。即使是我在這個年齡,也未必能有這麽強大的精神能量。”

幽靈口中不岔地抱怨着,對着面前那似乎足以吞天噬地的強烈威勢竟似完全不放在心上。優雅地随意一揚手,霎時間,一股無聲的異常波動,以着幽靈為中心,朝星間的四面放射出去,那般恐怖強烈的沖擊波,在觸及這股無聲的異常波動時,竟在剎時間全數取消散化,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這怎麽可能?”沉楓有些目瞪口呆。縱然幽靈的精神力量遠在他之上,但要破除精神能量的侵襲,也必須得動用精神能量才能夠做到,就是所謂的以“神”破“神”,但在剛才觸及那股異常波動時,他竟然完全感覺不到有着精神能量的影子。

這完全就是超出了他的知識範疇之外。

“呵,呵,小子,你可別忘了。這可是在我所屬的空間之內。”幽靈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就将所有的異事一筆勾勒。“現在,該說說你了。我的繼承者,為什麽,剛才你要無緣無故地向我發起精神攻擊。”

“我只是想替我母親讨回一個公道而已。”沉楓再次暫時壓下激動的心情,冷淡地道。

“你母親?”幽靈訝道。

“對!珊娜麗莎!”

※※※

“麗莎姐?”幽靈驚訝地呼道。

“你是她的兒子?”

沉楓冷默地不發一言,眼中的寒光卻亮若晨星。

“代麗莎姐向我讨個公道?這個——我想不出來為什麽——”幽靈有點為難地道。

“咦?你父親是誰?”

“對啊!因為某人不負責任地抛棄下了我母親和當時尚是嬰兒的我。使得我們母子骨肉分離長達近二十年之久。母親為那個王八蛋付出了一切,感情、青春乃至生命的其他全部,但直到最後,在他心中卻連半點的地位都沒有,你說我這個作兒子的應該怎麽辦?”沉楓異常冷靜地道。

幽靈沉默了下來,這次他沒有蠢到再去問所謂的某人是誰了。

良久,幽靈才開了口,聲音出奇的低沉。“麗莎姐是我父親收養的義女。她的家族本也是當年蓮源帝國中地位顯赫的大家族,但因為被卷入了皇位之争,在鬥争中站錯了方向而導致家族覆沒。當時還是八歲小女孩的麗莎姐,孤身一個人,化妝成小乞丐,吃盡了千辛萬苦,才逃到了東化聯邦境內,後來被我父親所收養。從小到大,在我心中,她就像親姐姐一樣,但比親姐姐還親。”

“我生平最尊敬的人就是她。可以說,她是我心中一片不容亵渎的聖土。我把她當作姐姐一樣的尊敬,但卻不能把她當作姐姐一樣的看待。因為我知道——我不能完全把她只當作姐姐。我對她的感情,是我自己都不能——”

“只是沒想到——”

幽靈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逐漸歸于虛無。

“對你們母子,我只能說抱歉。因為除了這句話外,我再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付予了。我對不起孩子你,更對不起麗莎姐。如果時光可以倒頭重來,也許——’沉楓緊緊地抿着雙唇,但一點晶瑩的光亮在他的眼角開始逐漸擴散開來。

“孩子,将二十年後,我所不了解的一系列事情都逐一告訴我吧!或許,憑借我的智慧,能夠替你解開一些疑惑。”幽靈頹然道。

對沉楓所逐一敘述的事情進行慢慢消化之後,幽靈最先感到興趣的,竟然是那本他自己所留下的《補天心訣》。

“在卷軸最後一頁的夾縫中竟然還會有其他東西嗎?哈哈,這倒是件稀奇事!”

“什麽?你竟然不知道?那卷卷軸不是你留下的東西嗎?”

“卷軸是我留下的,但并不因此代表是我寫的呀!那件東西也是我從前人的什麽廢墟中挖出來的。我都還懷疑那不是太古遺留物,就是來自天外的神物呢?”

“……”

“真有那種巨大超越人體極限的力量嗎?”幽靈失聲驚嘆道。“我為什麽運氣這樣差,沒想到拿火去烤一烤。哎,可惜了一篇絕世武學寶典,未能在我手中發揚光大。”

“……”

靜靜地聽完沉楓背誦完整篇《補天補遺》。幽靈沉吟了半天,突然雙目亮起寒光,一字一字地緩緩道:“你說你使用所謂的般若之力的時候,肉體會因承受不住這巨大的非人間的力量的反噬而導致崩潰。以致連般若之力百分之一的力量無法發揮得出?”

“是的。”

“我想——”幽靈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嚴肅和凝重。“這除了人體本身的肉體的承受力和極限外,你對全篇的理解不夠也應該是一個重要原因吧!”

“???”

沉楓這倒沒什麽話好說。在武學問題的探研上,面對着上一代的武學大師,他的确是沒有什麽發言權的。

“首先你對般若之力這個概念就沒有真正理解。你知道什麽叫般若嗎?”

“般若是傳說中太古一個古老宗教的詞語。其意義即為智慧的意思。”

“智慧?”

“是以般若之力,亦即為智慧之力。顧名思義,這種力量是要以心來領悟推動,而非純以肉體的蠻力來施展。”

“心?”

“對!心的力量!”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發揮般若之力,首先就須用己身的精神力量來轉化分解,将精神與般若之力融成化分,以心來推動。因為誠如你所言,人的肉體是不可能承受那麽強大的力量的。但心卻不同,要知道人的精神,可也是無窮盡的哦!”

沉楓深吸了一口氣,雙目中射出銳利懾人的異芒,智慧的光芒連續地不斷閃動,若非他此時只是以精神意識的靈體形式存在,說不定他就準備要一試才悟的武學心得了。

“呃,對了,現在天下內的情況是怎麽樣的?”

“沒想到,我死了之後,事情竟然會變得這樣糟糕。”幽靈的臉色異常的陰沉。

“伊達那個瘋子我早就知道靠不住。只是沒想到徐老三竟然也靠不住。看來人活着真是最重要的。人一死了,什麽都沒了。”

“這可是你扔下的爛攤子,你認為該怎麽樣收拾呢?”

“那你認為應當該怎樣做呢?我的孩子!”

舉手制止了沉楓準備出口的話語。“這個世界應該已經夠混亂的了。平衡的規則在千年的分裂中已經被破壞殆盡了。當年,我曾經準備将規則回複于平衡。但我失敗了。剩下的擔子,就交到你的肩上了。哈哈,這副擔子很重,不是嗎?”

“其實,作為一個父親,一個對你虧欠甚多的父親,我打心底,是不願意你挑起這副擔子的。你還是個連二十歲都還不到的大孩子。作為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朝氣,一天死氣沉沉地應付處于那些勾心鬥角的陰謀詭計中,是很容易燒壞你的腦子的。你應該有屬于你自己的生活。用你的溫情,去好好守護每一個你自己所想守護的人。”

“但是,我更明白,作為一個人,一個有自尊的男人,首先需要的就是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破除一切束縛的力量。才可以使自己不照他人所定下的規則來玩。當年的我,就是始終未能跳出這個圈子,同太多的勢力進行了妥協讓步。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那樣的話,或許我早就被人群起而攻之滅掉了吧!”

“既然你已經身處了這個規則的圈子裏,那麽你就只能去遵守這個規定。因為不這樣的話,你甚至連自己所在乎的人都無法保護。如果讓你放棄的話,實則對你才是一種欺騙和傷害。”

“不過,你不同。你現在所處的環境,各個階層的對立已經完全的鮮明突出。更重要的是,你現在還未真正置身于其中。所以你還有時間,有時間在一旁等待和準備,等到有利的時機,不允許其他人同你讨價還價的時機。再——”

“如果有必要,你甚至可以将他們全部——”幽靈在頸部比劃了一下。“你的,明白?”

“這種事,随便找個替死鬼就行了。對了,別忘記了,學我這樣,時時刻刻呀拉住正義這面大旗子,有了這個替你遮臉,會擋住很多麻煩的。”

“不必學我,去妄想将什麽規則恢複于平衡。如果你願意,并且有足夠力量的話。

你甚至可以将它完全破壞,建立起一套屬于自己的規則都可以。人生在世,不能流芳百世,遺臭萬年也不錯啊!喂,你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

“世界以後将會變成什麽樣子我是不可能知道了。因為那要靠你們去塑造。好好運用你的力量和野心,去塑造你理想中的未來,保護你所愛的人吧!但最起瑪有一點應該保證——”

“那就是——人民的生存。可以不必在乎他人和歷史對你的評價,秉承自己的良心去幹吧!只要你認為是對的,對人民有利的。哪怕他們反對你,你都可以堅持的執行下去。千萬變化,只存乎你心。”

“如果有一天,在你所必須保護的人和你所謂的世界、人民的平安之間必須選擇一樣,你認為我應該怎麽辦呢?”沉楓深吸了一口氣,想起了蘭雅絲的提問,在幽靈的面前,将他自己都無法真正肯定的疑惑擺了出來。

“寧負天下,不負愛人?或是寧負愛人,不負天下?”幽靈苦澀地笑了一聲。

“這是每個王者都必須面對的問題。二十年前,我曾經作出過抉擇,結果我選錯了,換來的是不明橫死。你認為我應該怎樣回答你呢?孩子!”

“這是一個只能意會而不能言傳的問題。如果你一定要我給你給出一個答案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四個字——随機而變。”

“其實,無論你選擇那一個。選擇之後,你都會因此而深深地懊悔,痛苦終生!”

“所以說,此題無解!”

第 90 章 問世間情是何物

“老黑,你過去打它一拳試試?”光球內,劉辛捅了捅老黑說道。

“俺可不去,你怎不自己打?”老黑使勁搖晃着光頭。

“我在光罩裏面,除非收了光罩,否則我到哪它就跟到哪,我怎麽去打?”劉辛撇撇嘴。

“為什麽非要用拳頭打,你不是有翻天印什麽的嗎?”老黑很固執,這種固執來自于巨龍的淫威。

“叫你打你就打,反正惡龍也不能攻破光罩,你害怕什麽,你是烏龜變的還是老鼠變的,膽子這麽小,我們崆峒不需要膽小鬼,現在我就宣布,把你開——”

“行了,俺去試試,就打一拳啊。”老黑磨磨蹭蹭地來到光罩邊上,伸出拳頭,慢慢往龍身上湊過去,那架勢不像打拳,有點像去給人家撓癢癢。

只見老黑的拳頭慢慢接近龍鱗,然後竟然鑽進去。老黑也不由一愣,連忙把拳頭縮回來,放在眼前觀看,還好,沒缺什麽少什麽。

“果然是這樣!哈哈,這家夥原來是個紙老虎——不,應該是紙龍,老黑,再來兩下試試!”劉辛興奮地大叫。幾次攻擊都神奇地從巨龍身體穿過,劉辛就覺得不正常,這才叫老黑用拳頭試一試。

老黑也不由信心大增,用力一拳搗出,再次擊在虛空,老黑使勁搖晃了幾下胳膊,拳頭就像在空氣中活動一樣,絲毫沒有受到阻礙。

“老黑,出去把惡龍打跑,這家夥估計就是個魂魄,只會擺樣子吓唬人,沒啥本事!”劉辛繼續給老黑打氣。

這時候,巨龍似乎也知道情況不妙,忽然将龐大的身軀從光團上撤去,然後身體迅速縮小,開始向上逃遁。

“追!”劉辛意氣風發地一揮手,和老黑在後面緊追不舍,局勢頓時颠倒了。

老黑心裏這個痛快啊,一下蹿出劉辛的光罩,又圓又胖的身子激蕩而去,轉眼就攔在小龍的前面,王八之氣一震,大喝一聲:“哇呀呀,哪裏逃!”

小龍直接向老黑的身體撞去,徑直穿了過去繼續逃竄。

“老黑,它是魂魄,無形無影,你的攻擊對他沒用,還是看我的玄天玉虛鼎!”劉辛揚手祭出寶鼎,暴漲數倍,向小龍罩去。

那小龍也似乎知道厲害,立刻停了下來,忽然變成一個千嬌百媚的年輕女子,臉上滿是驚懼、哀怨之色,委頓地停留在原地。

看到巨龍居然變成個女子,劉辛也将寶鼎及時收住,對方只不過是吓吓自己,現在已經讨還過來,所以也不必把事情做絕。

劉辛仔細打量了眼前的魂魄龍女,她是一襲銀白色的紗衣,曲線動人,臉上峨眉淡掃,眉宇間暗藏幽怨,看起來楚楚可憐,比林黛玉還要柔弱三分。

啧啧,剛才那個張牙舞爪的惡龍是她嗎?劉辛腦子裏不免畫上一個問號。

老黑在一邊忍不住問道:“喂,我說龍女,你怎麽在這,還恐吓我們?”

龍女見二人似乎沒什麽惡意,這才幽幽地說道:“我叫敖碧,是龍王十三公主,因為貪玩來到了此界,被那些瘋狂的修真者追殺,僅有一縷魂魄僥幸逃脫,就只好躲在深幽海底,這裏沒什麽修道者,除了寂寞之外,還是很安全的。”

劉辛疑惑地問道:“咦,你們龍族不是在千年前被滅族了嗎?”

敖碧眼中一片暗淡:“沒有,我們有一小部分族人逃過那場劫難,躲到了個安全的地方,這才得以幸免。”

劉辛本想刨根問底,問一問龍族到底藏身何處,轉念一想,這可是人家的重要秘密,不會随便洩露,于是又問道:“敖碧,那你是怎麽被殺的?”

出口之後,劉辛就有些後悔,這可是個揭傷疤的事啊。

敖碧抽噎幾下,估計要不是魂魄,肯定會有珍珠一般晶瑩的淚珠滾落,看得老黑在一旁都暗暗心疼,使勁瞪了劉辛兩眼。

劉辛也很難相信:這到底是不是開始時候遇到的那頭暴龍,反差也太大了,無奈之下,劉辛也只好把它歸為女人的善變。

半晌之後,敖碧才繼續道:“我是一時貪玩,這才從藏身之處偷偷跑出來,結果因為現出本身,才惹來了追殺。”

“嗨,你好好的現什麽本身呢,那不是找死嘛!”老黑聽了,在一邊直跺腳。

敖碧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紅潤,一時間嬌羞無限,兩眼也變得朦胧,顯然是回憶起美好的往事。

為情所困,只有情愛才能叫人如此癡迷。劉辛雖然至今沒有感情經歷,但是這點經驗還是有的,李莫愁的名言說得好: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老黑顯然不通人情,一個勁催促:“你急死俺了,快說,快說。”

“也沒什麽,只不過是有一個人想要看看龍到底長什麽樣罷了。”敖碧恢複常态,淡淡地說道。

“別告訴我,你居然告訴對方你是龍,也太傻了吧?”老黑瞪大眼睛說道。

“其實也不怪他,我并沒有告訴過他我是龍,只是想滿足一下他的願望罷了。”敖碧沒有絲毫的怨恨,說到“他”的時候,臉上竟然還浮現幸福之色。

好一個癡情女子!劉辛暗嘆一聲,忍不住問道:“敖碧,能不能問問,那個他到底是誰?”

“太久的事了,說了名字你們也未必知道。”

“你不說我們更不知道!”老黑嚷嚷道。

敖碧幽幽地吐出三個字:“厲天行!”

劉辛的腦海裏一片轟然,鳥鳥的,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敖碧和厲天行原來是一對情侶,難怪厲天行後來性情大變,專門和名門正派對着幹,看來就是源于此處。

“憑他的修為,現在大概早就飛升,不會在這一界了……”敖碧觸動了傷心事,不覺又悲戚起來。

劉辛心頭一熱:“不,厲天行現在和你一樣,也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聽了這話,敖碧身軀一顫,撲過來抓住劉辛的手臂,可是雙手卻無聲無息地穿過去,這才意識到現在自己是魂魄,口中急切地問道:“你說他也在飽受煎熬?那他現在何處?”

“小北極的萬載寒泉。”劉辛也不隐瞞,實話實說。

“我這就去找他,救他出來!”敖碧立即身子飛起,向上飄去。

“等等,先別忙啊,你現在自身難保,如何救人,要是貿然出去,被其他修真者發現的話,你還想活嗎?只能是白白找死,龍魄可是煉制法寶和丹藥的上好材料。”劉辛連忙沖上去說道,自己曾經立誓,要把厲天行救出寒泉,現在面對他的情侶,當然也會出手相助。

敖碧想想也是,面色不由得一慘,跟着似乎想到什麽,充滿期盼地看着劉辛說道:“你既然知道天行在哪裏,肯定也去過吧,求求你,幫幫我,把他救出來好不好,只要能救天行出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聽了敖碧這番話,劉辛心裏也是頗為感動,兩個都是癡情的種,為了對方都是不顧一切,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不過劉辛明白,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無法救人,再說了,還有那個綠洲上的神秘修真者,自己拐跑他的翻天印,沒找上門來已經是萬幸了,難不倒自己還乖乖送上門去?

這麽一來,劉辛思來想去,這才說道:“敖碧,你想現在救出厲天行是不可能,但是我肯定會救他出來,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先跟在我後面吧。”

“你說什麽?”敖碧和老黑異口同聲地叫嚷。

劉辛揮揮手說道:“你們激動什麽,我的意思是,敖碧在這裏太寂寞,一個人出去的話太危險,先和我們一起,等機會成熟了,就去救出厲天行,那樣你們就可以團聚了。”

敖碧楞楞神,稍微想了想,趕緊連連點頭:“好,我跟着你,不過你可不能騙我,一定要盡快幫我救出天行”。

劉辛琢磨了片刻說道:“你放心,我劉辛說話算話,不過我可有條件,如果你不答應,我還是不會帶上你的。”

老黑一聽,拍拍胸膛說道:“哪有什麽條件,老弟,這件事,你不管我老黑管,小龍女,放心吧,俺會帶你出去!”

“還是先聽聽什麽條件吧。”敖碧怯生生地說,對于老黑這樣的莽漢,她多少有些不信任。

劉辛擡起手指說道道:“第一,在救出厲天行之前,你必須聽我的;第二,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去北極寒泉救人,所以你也不要天天催我,這事沒十年八載根本辦不了。就這兩個要求,你看行不行,不行咱們就一拍兩散。”

看到劉辛神色冷然,态度堅決,敖碧知道沒有回旋餘地,只能可憐兮兮地将目光投向老黑。

老黑被看得是氣血上湧,昂起龜頭氣勢如虹地說道:“別理他,我現在就帶你去救人。”

“好,很好很強大,你老黑不怕死就趕快去,知道我的翻天印是哪裏來的嗎?告訴你,就是從小北極那邊的修真者砸出來的,要不是我碰巧知道口訣的話,小命早就交在那邊了,而且封印厲天行的可能是萬年冰魄,你屬性為水,如何破冰救人?”劉辛白了黑龜一眼說道。

老黑聽了這話,剛剛昂起的頭立即耷拉下來,苦着臉說道:“小龍女,俺估計是不能幫你了,還是找劉兄弟吧。”

情感的思念是一種無形的煎熬,讓人和妖都沉淪得不能自拔!

本來,心如死灰的敖碧在這裏待了幾百年,也沒覺得漫長,可是一旦得知厲天行的消息,卻一刻鐘也等不得,恨不得立即飛奔到他身邊。

不過,敖碧還沒有完全被強烈的思念沖昏了頭,她明白,現在自己根本沒有什麽能力,出去的話,只是自尋死路,而眼前的劉辛和黑龜對自己顯然沒有惡意,就算有的話,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逃脫了,所以她最後只能艱難選擇了同意。

劉辛是虱子多了也不癢,反正自己早就有搭救厲天行的打算,兩件事合二為一,倒也不算麻煩,便說道:“既然你同意,那我這有個乾坤戒,裏面挺寬敞,你就住在裏面吧。”

“好的,謝謝了。”

劉辛揚起手臂,一道銀光閃過,敖碧的幽魂立即在原地消失不見,劉辛跟着用靈識在戒指裏面一掃,見敖碧安安穩穩地在裏面,也就放心。

處理完這個突發事件,劉辛這才和老黑繼續深入海溝。想到敖碧待在這裏數百年,應該比較熟悉情況,劉辛便用靈石和她溝通起來:“敖碧,你知道天一真水這個東西不?”

敖碧的情況和小胖差不多,在乾坤戒的空間內,不能主動和劉辛聯絡,只有劉辛找她的時候才能搭上話。

她想了想道:“天一真水,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在這個海溝最深的地方,有個水晶窟,裏面有個水晶湖,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

劉辛當下說道:“好,就先到那裏瞧瞧,有影的總比沒影強。”

第 91 章 危險時刻

而葉桦,化作一道鬼影,快速離開了這邊,在這一刻,葉桦體內的陽氣猛烈消耗着,鬼影行走的速度,也比平時快樂一截,葉桦的陽氣能夠轉化成鬼氣,可以說,陽氣的等級比鬼氣還要高,用陽氣施展其法術來,威力也比用鬼氣施展法術要強上一點。

幾秒後,葉桦感到那股壓力感猛然已然接近,最多十秒內,神識就會鎖定這裏,那時,想逃都跑不了。

憑葉桦的能力,還是沒辦法感受到魏老祖的氣壓的,但有了龍澤,龍澤将自身神識感受到的東西傳遞給了葉桦,所以葉桦才能感受得到。這種辦法也比龍澤親口敘說要快,更能讓葉桦感受到危機感。

葉桦鬼影消散,露出了身影,剛站穩腳,就直接撲倒在地上,迅速地打滾着,将泥土從地上捧起,抹在臉上,又将頭發上的發髻扔掉,頓時頭發散了出來,将手中的泥土朝着頭發上抹去,弄亂頭發,弄完這些,又将衣服撕破,施展其鬼影來。

再次出現,已然出現在一個熱鬧的街道上,人流非常多。

葉桦選定一個目标,下一刻,施展起幽冥閃來,便出現在一個乞丐面前,将放在乞丐面前的破碗阿樂過來,又是一閃,出現在人流中一個地方,跪在這裏,頭發散亂,衣服破爛,泥土沾滿衣裳,面部全是泥土,很難認出個模樣來。

而在這個時候,葉桦感受到了那股靈壓已經很靠近了,而在下一刻,葉桦感覺到一股龐大的神識掃過,那種能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強大的氣息,憑借着龍澤傳送過來的感覺,葉桦清晰地認識了魏老祖的強大。

“大爺,大媽,各位公子,各位小姐,求求你們,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葉桦突然大聲地哭了起來,将頭深深地埋在地下,手裏捧着個破碗,對着街上的凡魂喊道,聲音悲怆凄慘,匍匐在地上,似乎在撒潑。

人流突然停了下來,紛紛看向葉桦,不過,這只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眼球,看過後,就繼續行走了。甚至連魏老祖的神識都停留在他身上,頓時讓葉桦冷汗直流,感覺呼吸困難。

幸好,魏老祖的神識只是在他身上微微停頓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然而,葉桦卻感到魏老祖的靈魂從天上飛過,迅速地穿行着,同時神識在這裏急速的掃描着,短短一會,葉桦就感覺到魏老祖的神識從他身上經過數次,而魏老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很不穩定,仿佛随時都會爆發。

葉桦手心不由拽緊一把冷汗,擔心魏老祖最後找不到他,會不會直接屠了這個地方吧。葉桦不由祈禱,匍匐在地面上,不時哭天喊地地哭上幾句,偶爾有幾個路人,往葉桦的破碗裏丢了幾張冥幣。

“到底在哪?”魏老祖咬着牙齒說到,眼睛通紅,身影不時在附近徘徊着,在天上飛着,雖說三元城禁止飛行,但魏老祖身為執法隊的掌管者,誰又敢管他。

即便是坐鎮三元城的判官,也不會去管他,沒必要為了這些小事打下屬的面,否則使喚起來就不順手了。

“可惡,不可能。”魏老祖不由有些郁悶,他明明感受到那塊玉佩的氣息了,可是當他到來的時候,只見到那塊玉佩摔在地上,成為一塊一塊了。

起初,魏老祖看到玉佩已成碎片,不過他卻不在意,因為既然葉桦出現在三元城了,他絕對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葉桦這小子如同蒸發一樣,沒有任何蹤影,讓魏老祖好生憤怒,更是覺得丢了臉面,這個時候,他也想不通,葉桦為什麽會找不到?

躲過他的神識探查?這不可能,魏老祖搖了搖頭,他一個鬼将後期的修士,那神識能是一個鬼差修士能躲避的嗎?

難道這段時間內,他從魏府趕到這裏的這段時間內,葉桦跑了,跑出了自己的神識監測範圍,不也不可能。

那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那就是葉桦死了,一旦死了,葉桦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屍體都找不到,這也是最可能的結果。想到這,魏老祖怒火中生,一想到自己多年的心血被一鬼奴小子所得,他心裏就難受,而這個鬼奴逃出了自己的手心,現在這個小子更是被人殺害,那他追尋多年的洗魂樹的下落就這樣沒有了,一想到這,他心裏就恨,恨這個殺了葉桦的人。

越想胸口越是發悶,在尋找了一會兒,他停下來了,望着地上的蝼蟻,眼神盡是冷漠,他要發洩,頓時,渾身上下鬼氣彌漫,仿佛下一刻,就會屠了這個地方。

葉桦匍匐在地上,低聲下氣地祈求着別人的憐憫,而在他低着的頭上,冷汗布滿額頭,他知道魏老祖停在空中,而且也知道魏老祖心情很不好,甚至能感受到魏老祖鬼氣的宣洩,下一刻似乎就要釋放出來。

而在這時,葉桦突然感受到另外幾股氣息的到來,應該也是和魏老祖一樣的修為。三個,葉桦感受到了三個鬼将後期的修士,三元城內竟出現了三個。

魏老祖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一個方向,渾身的鬼氣也有所收斂。但還是處于随時爆發的狀态下。

感受到魏老祖的狀态,葉桦不由松了口氣,若是魏老祖真的屠了這裏,那他也逃不掉,幸好,雖然不知這三個鬼将後期是誰,但葉桦還是從心裏感謝這些人。

三道長虹從天上劃過,出現在魏老祖面前,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魏老鬼,你在這地方作甚,看你這怒氣沖沖的樣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這是要屠城了麽?”

待長虹化去,現出裏面的人影來,只見三道長虹畫出了三道人影,其中一個人影穿着青衣,佩戴着極為靓麗的首飾,卻長得歪七八扭的,若是望着他的背影定然是一個翩翩的公子哥,可是正面卻不可亵玩,止咳遠觀。

而另外一個,穿着一件僧袍,頂着個大光頭,脖子上挂着一條碩大的佛珠,長得白白胖胖的,臉上挂着一絲微笑。

最後一個,則是一個靓麗的女子,身材奧妙,穿着薄薄的衣裳,眼神戲谑,随意中帶着一絲放蕩。

剛才說話的是那個和尚,此時站在魏老祖面前,絲毫沒有将自己放在下位,顯然和魏老祖是同等地位。

“假和尚,你來幹嘛。”魏老祖冷冷地說道,眼中帶着一絲警戒,他可知道這個假和尚不是一般人,和他一樣都是鬼将後期修為,實力不一定比自己弱,而且名聲也不好,看似是個和尚,可魏老祖知道,這個人表面和善,實則陰狠手辣,幹的缺德事絕對比自己多,這也是為何魏老祖有些忌憚他的原因。

“呦呦,我們大家這是來關心你,你看你生這麽大的氣,可是會傷了身子呦。”一個撒嬌的話語傳來,聽得人神魂颠倒的,酥麻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個驕人的女子,然而,聽了這話,魏老祖的臉色頓時鐵青,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因為這個聲音不是那個靓麗女子說的,而是那個長得歪七八扭的男子說的。

“你能不能不要說話。”魏老祖怒吼道,面對着這三人,他的憤怒也無從發洩,因為這三人都是和他同等級別的人物,也不比他差。

“魏哥哥,不要發怒啊,”那個靓麗的女子凄楚可憐的說到,眼中似乎還帶着淚水,仿佛被欺負了一般,“我們這也關心你啊。”乞求的語言,帶着巨大的誘惑,身子随意扭動起來,帶着一股香風,妩媚地看向魏老祖。

“嘿嘿”魏老祖冷笑起來,對于這女子的賣弄,他是絲毫也不敢動心,這可是個蛇蠍女人。

“魏哥哥,你出現在這裏是幹什麽啊?莫非,是那件東西回來了嗎?”靓麗女子扭曲的身體,透漏出傲人的身材,讓旁邊的假和尚一陣口幹舌燥,眼珠子一直放在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