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生存與人性

當一衆人在聊了一會天後便紛紛感到了疲倦,接下來衆人就各自返回了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了,是的,總的來說在上一場靈異任務裏或許身體上并沒有多少疲憊,但是其精神上的疲憊感可謂真的是壓力山大,畢竟上一場的那只鬼的能力與殺戮方式太過于無解,要不是最後時刻何飛看出了倪端并且最終燒掉了那只女鬼屍體的話,那麽現如今這趟地獄列車裏估計早已經變成了一輛空車。

程櫻在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首先就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給脫了下來并扔進了垃圾箱,接着又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而在洗完澡後,裹着一條浴巾的他便走到了鏡子旁呆呆的看着鏡子裏的那張非常中性但卻又十分秀美的臉…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程櫻失神般伸出手指摸了摸了鏡面,不過下一刻他慌忙收回了手,并且毫不猶豫的回過了身朝着廚房走去。

飯後,程櫻穿着一套嶄新的睡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過了一會後,他的嘴角卻忽然動了動,不過卻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如果鏡頭在次拉近,就會發現…此刻他的眼神竟然充滿了殺意!

…………

淩晨3點時分左右,正在自己卧室裏睡覺的趙平卻忽然被客廳門外的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是的,趙平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哪怕是如今在這絕對安全的詛咒空間裏他睡得依舊很警醒。

當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後,趙平先是伸出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眼鏡帶上并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他就穿上拖鞋慢慢的走到了客廳的門旁,此時門外的敲門聲雖說并不太響,但是卻依舊在持續着,聽到這裏,趙平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卻并沒有說話。

然而就在他依舊站在門旁不打算開門也沒有說話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聲音卻從門外傳入了趙平的耳朵裏。

“開門,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在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後,下一刻,本來一直很謹慎的趙平卻反而變得毫無顧忌的随手就拉開了門。

而門外站着的那個人是…程櫻!

看到面前那一臉冰冷的程櫻,趙平的臉色卻依舊保持着平靜,接着趙平側了下身子程櫻同時也走了進去。

程櫻走進去後,趙平便咚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然而…就在他關上門剛剛轉過身的那一剎那…

猛然間,程櫻的右手就突然掐在了趙平的咽喉上面!

雖說程櫻一剎那間就掐住了趙平的咽喉,不過卻并沒有使勁,而是一雙眼睛充滿殺意的看着趙平,接着便張口對其說道“你活不到明天了。”

感受道自己咽喉部位的那只雖然白暫又纖細但卻可以随時奪取他生命的手,趙平竟然一絲害怕的表情都沒有,他只是淡定的對程櫻說道“憑你的身手,整個列車裏的人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你想殺我确實是分分秒秒的事,不過在也請你殺我前給我個殺我的理由。”

沒想到即将就要死的的趙平在他的死亡威脅面前居然如此淡定,随後程櫻皺了皺眉頭對其說道“在上一場靈異任務裏王志強偷得血分給你了吧?而且…”

說到這裏,程櫻先是頓了一頓,随後便又對趙平說道“而且你這家夥為了自己能活命居然連隊友都殺!告訴我,當時你手裏拿的那個牌子是什麽東西?”

程櫻說到這裏,之前一直神色淡定的趙平終于表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不過随後他便對程櫻說道“原來…被你發現了…不過這事你應該還沒有告訴何飛吧?”

“是的,第二件事我沒有告訴何飛,不過驅魔之血的事何飛卻已經知道了,其實何飛早就猜到了你當時與王志強去廁所的原因了,不過他并沒有揭穿,因為他沒有确切的證據,所以一直在隐忍,雖然在我的追問下他最終把他的猜測告訴了我,但還是勸我不要沖動,當時我也聽了,不過…”

不過自從在天堂陵園的那一晚…我明明眼睜睜的看到你被女鬼給撕成了三段,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不過沒過一會你居然又詭異的複活了,而且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牌子,雖然當時的我就已經猜到你可能使用了道具,但是回到詛咒空間之後卻得知王志強居然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以我才敢斷定…是你通過那個詭異的道具将王志強殺死的。”

聽到程櫻的話後,趙平內心一驚,沒想到那晚他遇鬼以及被鬼殺死後使用道具複活的事…程櫻竟全程都看到了。

而程櫻說完這句話後,緊接着掐住趙平咽喉的纖細手指就猛地一用力,下一刻趙平的臉上就瞬間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然後程櫻說道“這回你能死的明白了吧。”

然而趙平雖說一臉痛苦,但是接下來他說的話卻依舊是淡定如常“等一下,如果你殺了我,那麽對将來的這個隊伍則是極為不利的。”

“你什麽意思?”

趙平繼續說道“想聽我解釋的話那你先把手松開吧,以你的身手,想殺我也就一瞬間的事。”

最終,程櫻松開了掐住趙平咽喉的手,同時在手離開趙平咽喉的的那一刻,趙平便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接下來他就走到客廳的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後又伸出手對程櫻做了個請的手勢。

程櫻看了他一眼,便也走到沙發前坐了下去。

看到這裏,趙平就對程櫻接着說道“其實,這不僅是我的感覺與猜測,或許何飛與鄭璇二人也早就有這種感覺,那就是對這個詛咒空間裏人員的擔憂,嚴格點說就是對新成員的擔憂。”

看到對面的程櫻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趙平先是擡起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然後繼續說道“在這個充滿着絕望的詛咒空間裏,亦或是充滿死亡危機的靈異任務裏,毫無疑問,輪回者們最大的威脅就是鬼,但是和神通廣大的鬼比起來,輪回者簡直就弱的像只螞蟻,然而…一群輪回者就等同于一群螞蟻,話說回來,就算是一群螞蟻面對鬼生還的可能性依舊很低,不過我剛剛的假設也僅僅只是建立在螞蟻們團結的情況下。”

說到這裏,在次看着程櫻已經若有所思的表情後,趙平則是微微一笑,接着又說道“鬼本身就很強大,面對鬼,本就弱的可憐的螞蟻們還要繼續窩裏鬥,那麽下場則更是從之前的希望渺茫變成了必死無疑,據我猜測,這就是目前何飛最擔心的事,對了,你知道為什麽何飛明明知道是王志強偷的驅魔之血而且也有我的一份後,卻依舊忍耐不揭穿我與王志強嗎?”

程櫻不解的搖了搖頭…

随後趙平才對程櫻說道“他之所以隐忍并且還勸你隐忍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缺乏證據,而是他想至少維持住表面上的團結,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如果都不捅破那層窗戶紙,那麽大家依舊是好隊友,面臨危險時依舊可以團結互助,畢竟誰都希望自己遇難的時候隊友會伸出援助之手,然而一旦撕破臉皮就不同了,人就是這樣的一種動物,一旦到了撕破臉皮的層度,如某人遇到危險另一個人不僅不會救助反而會落井下石,至于最後一點何飛擔心的則是魚死網破,因為他知道和王志強撕破臉皮後驅魔之血必定保不住,在則當時鄭璇昏迷,如果已經和他撕破臉皮,那麽你認為何飛還敢放心的讓他留下看護鄭璇嗎?”

“還有就是我,如果他何飛與我撕破臉皮,那麽整個隊伍所面臨的風險則更是龐大,何飛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的道具是個未知數,如果他一旦和我翻臉,我指不定會用什麽方法坑他或者其餘人,就算是不給我機會立即與我動手,他也不敢确定我又有沒有其他的殺招。”

說完這幾句話後,在程櫻的注視下,趙平從沙發上站起了身,他先是走到了櫥櫃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後一飲而盡,接着趙平在嘆了口氣後又繼續說道“這人性啊,永遠都是那麽的難以捉摸,當然,不和我翻臉也是何飛的高明之處,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知道只要他不和我翻臉,那麽我依舊是一個十分可靠的好隊友!”

趙平的這句話說出口後,程櫻卻立即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對趙平諷刺道“好隊友?你回想下你之前幹過的事,有一件是好隊友該做的事?”

趙平默默地的着搖了搖頭,他重新轉過身對程櫻說道“請聽我說完,其實何飛亦或是鄭璇,他倆如今都一直在擔心一個問題,那就是将來隊伍裏新增加的新人們會出現是對隊伍不利并且居心叵測的人,而越是這種人就越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但是人類的貪生怕死與自私卻會讓這種人在最緊要關頭出賣隊友,最終導致隊伍的覆滅。”

程櫻此刻越聽越奇怪,随後他就對着趙平冷冷的說道“你說的這種人,難道不就是你這種人嗎?”

趙平聽後立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但随後卻又一次搖了搖頭,他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說的既對也不對,我是一個想活着的人,在這個詛咒空間裏,我真的很想繼續活下去,我真的不想死,我也承認我很怕死,所以為了能活下去我甚至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你要明白,只有我這種心态才能代表着人類在面對各種死亡危機時的最真實的人性!”

“那這和不讓我殺你有什麽關系?”

聽到程櫻的質疑,趙平緊接着又坐回了沙發同時神情嚴肅的對他說道“雖然我是那種人,但卻有部分的不同,而這最大的不同點就是我對整個隊伍沒有一絲的惡意!我同樣希望我們這個隊伍越來越強大,大家的生存值越來越多道具也越來越多,我也是真心的希望大家最終都能湊齊生存值活着脫離這個詛咒空間,所以我在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雖說同樣會不擇手段,但是不到實在是毫無選擇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對我所認可的隊友下手,而只會對在我看來對團隊有隐患的成員下手!”

趙平的這段話說得極為鄭重,這也讓程櫻瞬間呆了一呆,然而不待他說什麽,趙平又繼續說道“就比如那個叫王志強的,此人明明奇蠢如豬,卻非要自私自利的幹一些威脅團隊安全的事來,這種人無疑就是團隊的隐患,留着他…哪怕讓他繼續活下去,将來這種自私的人對團隊一直都是個威脅,所以我在面臨生死危急的時候,才會選擇拿他的命來當了我的替死鬼,一舉兩得。”

“何飛心腸很好,他就算有那個能力靠智慧除掉某人但也不忍心做那種黑暗的事,而之前我對你所說的如果你殺了我,那麽對将來的這個隊伍則是極為不利,這就是我為何會這麽對你說的原因。”

趙平的話說完後,程櫻則立即陷入了沉默當中…

在看到程櫻的反應後,趙平最後又加了一句話…

“打個比方,比如一個隊伍就好比是一個人,鬼是外在的敵人,然而是人都難免會生病,那麽我的存在…則就是一把可以割除人身上所長出的毒瘤的匕首!”

未完待續…

第 103 章 鬥營初建

還好的是沒有內褲外穿,當引路的人員偷笑着把魏長征引領到歌舞坊,人們就看到一個長發帥哥,這家夥穿上地球人的衣服,絕對就是高富帥的外貌,引得一些女人雙眼冒光就變成了花癡。

可她們注定要失望了,魏長征根本不近女色一心修煉,而且地球的男人都有點大男子主義,很反感地球的女人跟外界之人走到一起,包括李雷也是這樣。主要女人大多都是情感生物,為了心愛之人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張亞楠就是明顯的例子,誰也不想再出這樣的意外。男人就沒這擔憂,沒看嬌嬌和力無雙已經全心全意為李雷着想,殺起外界之人來從不手軟。

沒有理會周圍投射來的各種眼神,很自然的走到離舞臺最近的桌子旁坐下,這桌只有李雷和他兩人,魏長征也不吭聲,先是灌了一大杯靈酒,接着就對一桌子美食胡吃海塞。

直到勁爆的音樂和口哨喝彩聲響起才擡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目瞪口呆,只見上面一個認為的妖族正摟着根鋼管瘋狂的扭動身軀,身上根本就沒穿幾樣東西,而且越脫越少對自己還大放媚眼,轉過身還有臀部對着自己快速抖動!看到這冷汗立刻就下來了,果然是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妖族!

而李雷只感覺一萬只烏鴉在腦瓜頂盤旋,沒想到第一個節目就是鋼管加電臀舞,看樣子沒準還想脫光。尼瑪的!這節目是誰安排的?你不給我跳小天鵝最起碼也來點古典的吧,自己欣賞還成,可保守的魏長征在這,那可丢了大人了。

“額……手下人胡鬧,我這就讓他們換節目。”

“沒事,挺有意思的。”

魏長征雖說沒事,臉色也變得正常起來,可越是這樣李雷越是感覺別扭,那眼神看向舞臺上那妞,根本就是像再看動物,趕緊讓管家傳音娜塔莎,把那位上半身已經赤裸的女人弄下了舞臺,別在那丢人現眼了。

脫衣舞女被弄下去,觀看的其他人很是不爽,可管家的話語也在他們腦中響起,參與召喚這女人的所有人,等宴會結束全都到監獄面壁一天,召喚舞姬和樂師的權利給了他們,可不代表着就可以胡鬧随便召喚,看來以後各建築召喚的人,必須要有專業的團隊評估後在進行召喚,不能白瞎了寶貴的名額。

接下來還好,後臺的人被娜塔莎訓斥了一番,表演了些中規中矩很優美的舞蹈。可魏長征卻看不下去了,閑聊中李雷已經告訴他,這裏比外界的時間流速快五倍,而練功房更是快二十五倍,在練功房修煉一年,相當于外界二十五年,只不過練功房的座位有限,無法滿足所有人。他的靈根變成天靈根,也是被帶到了這裏。

之所以把此事說破,一是因為舍不得殺他又不能放,魏長征早晚會從其他島民那裏知道,二是想誘惑他,看能不能為己所用,相信沒有那個修士能經得住這個誘惑,嘗過了甜頭就不可能在離得開。

果然,魏長征坐在那裏就像是在受着煎熬,各種美食也吃不下去了,一只可憐巴巴的看着李雷,從不服軟的他也說起好話來。

可李雷不急,幽幽的開了口,“練功房只有正式島民才能夠有資格進入,必須宣誓對我效忠,你先試試在島上的修煉效果吧,我會讓人給你派送些丹藥和靈酒,效果比外界也強的很多了。”

“這個……你是天龍教的太上長老,我又是天龍教的這一代的首席大弟子,本來就會對你效忠啊。”

魏長征也耍起了賴皮,可李雷看都沒在看他一眼,扭頭看向了臺上的表演,見坐到李雷一旁看節目的幾人也都不理睬自己,魏長征一咬牙來到李雷面前單膝跪下。

“我天龍教首席大弟子魏長征在此宣誓,永遠效忠天龍教太上長老李雷,如違此誓天誅地滅魂飛魄散。”

魏長征還是耍了滑頭,只是說效忠天龍教太上長老李雷,而不是單獨他一個人,聽到此話的人都極其的不滿,嬌嬌更是冷哼一聲要說什麽時被力無雙拉走,對于男人們的事情,女人最好還是少插手。而李雷卻不在乎,他本就沒想過要滅掉天龍教,而是要把它發張壯大成為助力。

修行界的人極重誓言,就算是嘴裏從沒實話的騙子也不敢随便發誓,從潘曉璇耳旁低語一番,看到她離開,才趕緊把魏長征拉了起來。

“呵呵,我就不給你來虛僞的那一套了,天龍教我本就打算把它發展壯大,成為整個靈修大陸最強大的宗門。一個宗門沒有強大的靈聖坐鎮是不行的,你師父和各長老那裏不方便吐露這裏的秘密,正巧把你誤抓了來,也算了卻我一個心願,我将全力祝你蹬上靈聖境,以後在練功房的靜室會給你單獨留一個房間,你就安心修煉吧。”

這話說的很真誠,雖有私心但絕對是實話,魏長征很受感動再次拜倒,沒用單膝而是雙膝一齊跪下,卻被李雷拽了起來。

“你我之間不用這些,還有件事,正好你也來了我就不瞞你了。有批資質絕佳的弟子,在天龍教挂在我的門下,一直都是王鐘在教導,修煉之餘你也好好指導下他們。在外界的實力增長還是太慢了,我們缺的就是實力,我打算建一個鬥營,讓他們到島內修煉,以後專門負責對付那些敵對的勢力,你就任鬥營的主管吧。”

聽到這裏魏長征面有難色,他只想自己努力修煉好達到目标,對此李雷笑而不語,過了不是很久,潘璇璇走了回來點頭示意,酒宴立刻結束,人們走到了外面。

只看到王鐘和數位島衛筆直的站在前方,而他們的身後是上千名隊列整齊十歲以下的孩子,還有的只是剛剛姍姍學步。這些孩子有一部分是天龍教實力內尋找到的,而大部分都是四處尋找的孤兒或是被人口販子販賣的弱小家奴。

孤兒和家奴自然不用提,那些有父母的孩子都是平民出身,手下他們時都提前說明,以後或許終身都無法在相見,為了孩子能有個好前程,或是貪圖大筆的錢財,這些父母全都放棄了撫養權。不過李雷衆人沒那麽沒人性,只要孩子想家想父母,還是定期帶他們回去一趟。

只不過到了仙島內由于時速過快,成長速度相應的也快,外界一兩年這些孩子在島裏就能長大了,再想看父母只能是偷偷地看了。

一個測試靈根的水晶球被李雷拿了出來,遞到了魏長征手裏,示意他去試試孩子們的靈根等級。魏長征也有些好奇,邁步走了過去,這些孩子倒也算有福,這麽靈氣充足的地方,就算是不修煉,活上二三百歲也不成問題。

見到魏長征走來,身為天龍教一份子的王鐘尴尬的一笑,這時的他已經被治療好舌頭,全心的投入到李雷門下,并把他視為仙人一樣的膜拜。魏長征當然認識他,見他向自己彎腰施禮,笑容滿面的輕拍了下對方肩膀沒有多言,王鐘這才徹底放下了心,多年來對首席大師兄的畏懼,可不是一兩天就能改回來的。

這些孩子都是受軍事化管理,就算周圍有很多人指指點點,還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個個照樣站得筆直,當魏長征随便挑了個孩子,讓對方把手放到水晶球上。水晶球發出綠色光芒,一直停留在九級的刻度上,眼睛立刻瞪得溜圓,舌頭都快吐出來了。

看到他的反應,王鐘得意的笑了,就算他是首席大師兄,看到這幫孩子的靈根後,比自己也強不到哪裏去,而自己可是專門負責照顧他們的人,一個個親的不得了。

這還不算完,他試的只是前排的孩子,為了證明自己沒看錯,跑到旁邊一個方隊,拉出一個流着鼻涕仍是站的筆直的四五歲小男孩,可這個更狠,跟自己是一模一樣的土系滿十級,徹底的把他震住了。

“首席大師兄,哦,錯了,是營長,您就別試了,總共1207個孩子全是天靈根,十級滿靈根的有13個,九級的112,八級的321個,剩下的全是七級,不到七級根本沒資格進入仙島之內,好多六級的都在總教養着呢,大部分到了各長老門下。咱們不要的,他們可都當成了寶貝。對了,其中有27個是異靈根。以後随着發現好資質的孩子還會陸續補充。”

王鐘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如數家珍的像魏長征訴說,震驚的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在那張着大嘴。

“為了當鬥營的主管,仙島裏的人可争了很久,還是您有面子,一來主人就交給了你,羨慕死個人了。”

魏長征聽着王鐘的話,眼睛裏的光彩越來越盛,想象着若幹年後帶着一批絕頂高手擊殺敵人的情景,那叫一個熱血沸騰,狂笑着就出了聲。

“這鬥營本來就是太上長老為我準備的,我看誰敢跟我搶,誰強我跟誰拼命。”

“營長啊,仙島裏有仙島裏的規矩,最好還是叫我的主人為島主。”

王鐘心思靈巧,已經開始潛移默化的讓魏長征以李雷為中心,慢慢把天龍教放到第二位,這也是李雷讓他繼續沖當鬥營副手的原因,這家夥辦事圓滑跟孩子們又親,萬一有什麽變故能起大用。

第 93 章 你真的有病

聽到楚王霸的話,唐钰也是一陣搖頭無語,大家族的少爺生活就是不一樣。初一才多大?也就是十一二歲吧,這個年紀說實話都還沒有完全的發育成熟,就破那方面的東西,對人的身體是沒有好處的。怪不得這家夥泛着幾許病态之氣,看來在那方面他是太驕縱了。

“你不要臉,這樣的話也說的出來,你都不純潔了,本小姐可還是純潔的呢。所以,我更不喜歡你了,你就死了那份心吧,我是不會做你的女朋友的。”趙丫丫掀了掀鼻子,眼裏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幾分厭惡之色的道。

楚王霸卻是不以為然的道:“丫丫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可以對天發誓。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會克制自己的。不過男人嘛,在外面玩玩女人也是正常之事。我們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哪個不會玩很多女人。外面的女人,我們最多也就是玩玩,又不會怎麽樣的,我喜歡的還是你一個人不就是了。這樣的事情,你應該能理解才是啊。”

“好不要臉,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別人怎麽樣我可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這樣的。”趙丫丫道,不過身在大家族之中,這樣的事情到确實很坦然。上流社會的男人不在外面玩女人的,恐怕屈指難數吧?趙丫丫到也不是不能接受這個,只是她真的很讨厭楚王霸,自然要有些說辭了。

“你的事情我是不操心,我只是發表一下我個人的意見。年紀輕輕生活竟然就這麽的放縱糜爛,對你的身體不好的,我只想說你有病。”唐钰道,本來對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懶得管了,他是醫生,但也不是見人就要救的那種道德君子。醫生的天職,也并不是用來救人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所以在唐钰眼裏,他的醫術并不是為醫病治人而生,這只是自己的技能,只為自己服務。

趙丫丫既然叫自己一聲哥哥,唐钰到也有心把她當妹妹看待,妹妹被人欺負了,唐钰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看到唐钰再次的為趙丫丫出頭,林菲菲和郭陌陌也是有些詫異的看了唐钰一眼,不過也有些為他擔心。楚王霸畢竟怎麽說,也是楚家的小少爺,要是唐钰得罪了他的話,難免保不準他會派人對唐钰下手。

聽到唐钰說自己‘有病’,楚王霸頓時有些暴怒了起來,狠眼瞪着唐钰怒道:“你才有病,想要管本少爺的事是吧?”

這種威脅的目光唐钰直接無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唐钰微一笑道:“你真的有病,而且已經初顯病态,情況并不是很好。我是好意的提醒一下你。”

“次奧,你全家都有病,你有種,我記住你了。”楚王霸叫罵了一句道。

林菲菲看了看唐钰,馬上明白了過來,他說的有病,應該是說楚王霸的身體出了毛病吧?想到這裏,林菲菲馬上道:“楚王霸你別激動,唐钰說你有病不是在罵你,而是說你的身體出了問題。他是醫生,他這樣說肯定是不會假的。”

楚王霸看了眼林菲菲,道:“醫生就了不起啊,我身體好的很,怎麽會有病?我看他就是在罵我,今天這筆賬我先記下了。好了我也不想多啰嗦了,我今天來就是為丫丫慶祝生日的,我都來了郭姐你不會連門都不讓我進吧?”

郭陌陌淡一笑道:“楚王霸,這可不是我家,如果是我家的話你上門拜訪自然是非常歡迎。這是我跟丫丫的單獨住所,一直來只讓女生進不讓男生進。而且,我們做的飯菜也是有限,不夠再加你一個人。今天丫丫不過生日,我們只是和平常一樣。你剛才也已經祝過丫丫生日快樂了,這就夠了,你的心意丫丫已經收下了,丫丫你說是不是?”

趙丫丫馬上點了點頭道:“是啊是啊,楚王霸謝謝你記得我生日,你的祝福我已經收到了,現在我們要吃飯了。這裏不方便你進去,所以你現在可以回去了,不然我們的飯菜可就要涼了。”

楚王霸臉色微微一變,一指唐钰道:“郭姐你這是搪塞我吧,他不是男的嗎?為什麽他就能進去,還能跟你們一起吃飯?為什麽我就不能進去?”

郭陌陌道:“他跟你不同。”

“怎麽不同?難不成他的身份比我還要尊貴的多不成?”楚王霸不服氣道。

郭陌陌輕搖了搖頭,看了眼唐钰才道:“他是菲菲的男朋友,我們今天也是特意的請他們兩個過來吃頓飯的,所以他自然能進來。這個公寓,只有我們三個還有我們三個的男朋友可以進來,其他人都不行。”說着,郭陌陌向林菲菲遞了一個眼神示意。林菲菲看了看唐钰,要承認唐钰是自己男朋友,這個——她自然有些不願意,不過現在的情勢如果不承認的話,恐怕楚王霸會糾纏不休,只能一咬牙就當是幫趙丫丫了。林菲菲點了點頭道:“是啊,唐钰是我的男朋友,怎麽了,我帶我男朋友到我好姐妹家,你都有意見嗎?”

唐钰心中到是暗一笑,這可是自己第二次‘被’當男朋友了,感覺依然還不錯。能做林菲菲的男朋友的話,到也還不錯嘛。

楚王霸到是有些不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唐钰和林菲菲,自然不太相信唐钰真的是林菲菲的男朋友。林菲菲是什麽身份,他自然是清楚。不過有些話,也不能說的太直接了,那樣只會更不好看。

“好,既然這樣,那就不強求了。”楚王霸臉色有些難看的離去了。

“耶太棒了,全面勝利,陌陌姐姐菲菲姐姐還有好人哥哥,你們都太給力了,嘻嘻這就是團隊的力量啊,果然團結就是力量。”趙丫丫興奮的雀躍了起來,異常的開心。

“嘻嘻,不過今天最大的功臣是好人哥哥,真是太解氣了,謝謝好人哥哥。嗯嗯,菲菲姐表現的也很好了,看來還是你們兩個人的力量最大啊,一下子就把那個王霸打發走了。”趙丫丫嘻嘻一笑道。

林菲菲臉上頓時泛上了一絲紅暈嬌瞪了趙丫丫一眼,她也在為剛才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呢。要是楚王霸把這件事情宣傳出去的話,那恐怕自己會有不少的麻煩了。

“好了,進去吧,等下飯菜都要涼了。”郭陌陌道。

回到了桌上,到沒有因為剛才的插曲還影響了情緒氣氛。

“對了好人哥哥,你真的是醫生嗎?是學醫畢業的嗎?”趙丫丫一臉好奇的看着唐钰問道。

唐钰點了點頭道:“是啊,我是醫生,我是學醫的,不過還沒有畢業。”

“啊,還沒有畢業啊,那好人哥哥你在哪個學校啊?東臨大學嗎?那不是跟陌陌姐一個學校嘛。”趙丫丫道。

“呵呵不是啊,我沒上過大學呢,嗯高中初中也沒上過,只上過小學,還真是羨慕你們呢。”唐钰一笑道。

“啊不是吧,好人哥哥看你的氣質談吐,應該是高材畢業生才對啊,不像是沒有上過大學的啊。只上過小學,怎麽會呢,那你的醫術是從哪裏學的啊,難道你們家小學就有教人學醫的嗎?”趙丫丫到是一臉的不解。

聽着這麽天真的問題,唐钰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道:“我這叫自學成才嘛,我是從小就拜了師的。”

“哦這樣哦,從小就開始學啊,那好人哥哥的醫術一定很歷害是吧。怪不得能看兩眼就知道楚王霸有病,好人哥哥你快點告訴我,楚王霸到底得了什麽病啊,嚴不嚴重啊,會不會死的啊?”趙丫丫道,就像是十萬個為什麽一樣,問個不停。女人的好奇心一向很重,尤其是小女孩那就更重了。

唐钰一笑搖了搖頭道:“他的腎出了點問題,具體的情況還不好說,就看他自己去不去醫院檢查了。如果能治的早的話,問題應該不會太大,不過再拖上一些時間的話,那恐怕問題就大了。”

“好耶好耶,太棒了。那好人哥哥,腎出了什麽問題啊?”趙丫丫拍了拍手又問道。

這個問題,唐钰到是不太好意思解釋了。

郭陌陌道:“丫丫吃飯呢,哪裏那麽多的問題啊,你要知道這麽多幹嘛。好了不要再問了,先吃飯吧,菜都涼了。”

“哦好嘛,那我不問了,吃飯吃飯。”趙丫丫到是很聽郭陌陌的話,馬上乖乖的閉嘴吃飯。

一桌四人,到也是其樂融融,歡聲笑語。趙丫丫到是個閑不住的丫頭,剛吃了幾口,又說起來了:“陌陌姐,這樣吃飯太閉了,怎麽說今天也是我生日诶,就不能邊吃邊說話,那樣氣氛多好啊。今天可是難得菲菲姐姐跟好人哥哥來了,過生日總要有點氣氛吧?”

郭陌陌看了看,才點了點頭道:“那好吧,那就不管你了,不過別那麽多問題了,說點別的話題吧。”

“嘻嘻,好啊好啊,不過我還是有點想知道楚王霸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啊。好麽好麽,不問了。陌陌姐姐,我想喝酒,而且想不醉不歸,好久都沒有喝過酒了,好像痛痛快快的喝一下哦。”趙丫丫道。

“喝一點可以,別喝太多了,你還小喝多了酒不好。”郭陌陌道。

趙丫丫卻是不同意道:“不嘛不嘛陌陌姐姐,我就是想喝酒嘛,今天我生日诶,不是說好了我最大嘛,我說什麽就什麽嘛。”

郭陌陌猶豫一下,還是只能點頭道:“那好吧,就喝紅酒吧,不要喝別的酒。”

“耶,陌陌姐姐萬歲,菲菲姐姐你想不想喝酒啊?”趙丫丫道。

林菲菲想了想,點了點頭道:“有點吧。”

“嘻嘻,那就太好了,今天可是個難得的日子,怎麽的也要好好放縱一回,不醉不歸,耶好棒。”趙丫丫雀躍興奮,馬上跑去拿酒。

看到這個可愛的樣子,唐钰到是忍不住一笑,同時又想,真要不醉不歸嗎?

(本章完)

第 102 章 夜泣

修眉輕皺,楚墨看了看景旸王手上的兵符,面上浮現了一絲難以言說的表情。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剛剛伸出,卻又不知為何生生的收了回來。拂袖轉生而坐,給福喜遞了個顏色,示意其接了兵符。

随後掃了堂下衆人一眼,平滑的聲線溢出道:“傳朕旨意,景旸王楚澈酒後失儀,有犯上之嫌,理當處斬。朕念及手足之情,特饒恕其死罪,削去爵位免其姓氏,舉家流放至漠北之地,未有傳召,終生及其後世子孫再不得踏入帝都半步,違者,殺無赦。”

景旸王聞言,難免虎軀一陣,雙拳緊握,咯咯作響。可低頭看了看臉色愈發蒼白的沈遺蝶,終是将緊握的拳頭慢慢放開,擡手将自己的發冠摘下,雙手奉上,咬牙切齒道:“澈謝過皇上不殺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楚澈這般模樣,楚墨淡淡的瞟了一眼,也未作多言,複道:“婕妤沈氏,侍寵幹政,屢教不改,特貶為八品采女,遷居清新殿,未得手谕不得出宮,望其能收斂心神,好自為之!”微頓,淡淡複道:“福喜,叫人為她診治一下。”

兩道聖旨連發,均不得善果。

待到衆侍衛将兩人分別拖了出去,楚墨環視了戰戰兢兢的衆人,最後将目光停留在地上的那灘嫣紅之上,微怔了怔。輕拄了額角,剛要囑咐衆人散去,只聽一個聲音響起道:“啓禀皇上,臣妹有一事奏請。”

楚墨擡眼看去,竟是平陽公主,懶懶的吐出一個音道:“準。”

“今日天氣轉涼,臣妹念及母後身體,特想入宮服侍于榻前,以盡孝心,望皇兄成全。”平陽公主盈盈而出,出人意料的斂了往日的刁蠻之色,恭謹有禮的答道。

“既是皇妹的一片孝心,朕也不好阻攔,準了。”楚墨起身囑咐道:“行了,散了吧。”言罷,拂袖離去。

蘇洛汐正準備随駕離去,卻感到身後一道冷冷目光射來,陰冷狠毒。急忙轉頭望去,卻又找不到是何人所發出的。正在愣愣出神之間,猛的轉頭,卻見景妃正笑意盈盈的立于身側。

“妹妹高才,今日為皇上立下如此大功,當真讓本宮欽佩不已,日後妹妹若是飛上了那梧桐樹,可別忘了姐姐才是。”也未待蘇洛汐反應過來,便飄然遠去,只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今日之事,說到底不過是景妃借了自己的手除去了一塊絆腳石而已,即便是有飛上梧桐的那一天,也是景妃,又怎會輪到自己?

蘇洛汐不由得苦笑一下,在這深宮之中,若無實力與他人一争高下,能投靠個機敏的也不失為一見好事。

至少,可以保全性命,不是麽?

沒走幾步,只見前面的楚墨身形一頓,停了下來。蘇洛汐狐疑的走上前去,開口道:“七郎,怎…”

“麽”字還未出口,只見楚墨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後竟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一下給蘇洛汐吓得不輕,轉身急忙将楚墨扶住,吩咐福喜道:“快,快傳禦醫啊!”

楚墨突然出手,拉住了正要飛奔而出的福喜,艱難的搖了搖頭道:“莫要聲張。”為穩了穩搖晃的身形,拿出手帕輕輕拭了拭嘴角恢複了如常的神色淡淡道:“回去吧。”

是夜,蘭陵宮。

“啊!”

随着一聲驚呼,蘇洛汐自床上彈坐而起,涔涔冷汗浸滿了額角,如星璀璨的雙眸大睜,雪白的胸口急促的起伏着。略平靜了一下內心,回頭看了看尚在一旁熟睡的楚墨,好看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似是對她的驚醒未曾感覺到半分。

輕身自榻間而起,随手扯過一見錦衣松松搭在身上。捏手捏腳的走到窗邊,輕倚在朱紅雕花窗棂之上,默默的想着今日之事。

景妃借了自己的手除去湘婕妤乃是起先便知道的事,可她是如何确定景旸王一定會為了沈遺蝶豁出性命?如何确定景旸王不會揭穿于她同歸于盡?如何确定沈氏不會與她拼個魚死網破?

更重要的是如何确定七郎一定會不顧昔日之情,會嚴懲沈氏?

這其中變數太多,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此招難免也過于兇險,一個不小心,自己便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若說景妃是僥幸,那未免也太過牽強。說到底,只能說她太過了解七郎,了解每一個人。

包括她蘇洛汐。

細細想來,似乎聽景妃提過她已于景旸王結盟。既是如此,她仍是能親手将景旸王送上絕路。在自己勝負未蔔的情況下竟還能将對自己最為有利當的盟友舍棄,想必景旸王是如何也預料不到的,當真是最毒婦人心。

也是,世上本沒有永遠的盟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若不先發制人,目前最有利的盟友也許是最後給你致命一擊的人,這點在她身上表現的真是淋漓盡致!

看來自己當真是要為今後好好籌劃籌劃了。

又怔怔的對着月亮出神了片刻,一陣秋風來襲,讓她自內而外的感到寒意。

伸手關好窗戶,轉身回到床榻。看着楚墨熟睡的眉眼,想要輕撫,卻又怕驚醒睡熟中的人兒。

後宮之中,多少女子為了這張俊臉上偶爾浮現的笑容而争得你死我活。可清冷如他,溫潤如他,王者如他,又怎會讓自己神祗一般的面容為了這些紅塵俗世沾染些許塵埃。帝王之心,深不可測。在這一點上,沒有人會比他做的更好了。

可她還是想知道,在他心中的究竟是誰?

想起今日沈遺蝶的下場,蘇洛汐不由得一陣唏噓。雖然她今日的下場乃是景妃一手主理,可到底還是自己親手将她送上了絕路。

會不會這就是自己明日的寫照?

在這一點上,蘇洛汐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敢、不想知道。

“在想什麽?”

近在咫尺的俊臉之上,一雙星眸忽的睜開,突如其來的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啊..沒什麽,不過是做了個噩夢罷了。”蘇洛汐急忙縮回手去,轉身背對楚墨而坐,如同偷吃的孩子被抓了個正着一般,雙頰緋紅,嗫嚅道:“沒擾了七郎的清夢吧。”

楚墨眉頭輕皺的看了看蘇洛汐,随即失落一笑道:“當真是老了,竟連身邊的事都察覺不到了。”

“瞎說。”蘇洛汐轉身輕嗔道,“還未及而立之年,怎的就叫上老了。”

“可是…”楚墨起身,屈起一膝斜靠在榻上,如玉的手臂輕輕搭在膝蓋上,璀璨的雙眸中染上一層濃濃的疲憊之色,略帶哀傷道:“可是我方才夢到了小時候的事,都說只有人老了才會越來越懷念從前,常常回憶。我這不是老了,是什麽。”

朦胧的月色斜斜的灑入屋內,讓楚墨疲憊的身形略顯模糊,聽着他辛酸的語調,讓蘇洛汐沒來由的一陣陣心疼。人人都羨慕那至高的九五之位,可那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和肩上的萬裏如畫江山,又有幾人能夠承受的起?

輕輕的将楚墨的頭攬入懷中靠在胸口,似是當年哄着調皮摔傷的幼弟一般,蘇洛汐清冷的臉上也寫滿了溫柔之色。素手一下一下的輕撫着楚墨的後脊,下颌輕點他如墨般的青絲,柔柔道:“人的一生如同樹木,有枝繁葉茂亦有枯葉如蝶,有蔥綠常青也有肅殺蕭條。而你我二人便似并肩而生的兩顆樹木一般,相傍相依,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改變我們之間的距離,即便是時間。”微頓,輕笑道:“因為我們的根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這段話似是獨白一般,沒有任何的回應,可卻像是一道繩索一般将這茫茫黑夜束縛住,讓它停留在這一刻。

兩人保持着這姿勢良久未動,可蘇洛汐能清晰的感受到胸口處的那一片溫熱濕潤慢慢擴大。

雙目輕阖,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跌落在楚墨的青絲之中,消失不見。

他,始終還是深愛過她的。

第 102 章 養精蓄銳!

顏沖雖然在這個副本裏面只待了一個禮拜,但是他感覺比在學校上了一年課還要疲勞。

但是它所帶來的極致體驗,也是在學校上一年課也不能提供的。

顏沖決定好好地回去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于是便沒有管那三個仍處于三角關系當中的男女,率先一步離開了屋子。

出了電梯往外走,0031正在前臺值班。

她看見了顏沖,還主動打了個招呼:“通關了第一個正式副本,感覺怎麽樣啊?”

“還不錯。”顏沖回道,“雖然困難了一點,但總算是完美達成。”

“恭喜!”0031連忙說道,但是她似乎對顏沖完美通關的事兒一點都不驚訝,“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能完美通關的人了。最近這段時間,能獲得A級評價的人都已經不多了。”

顏沖點了點頭,聽見0031的贊美,他感到非常的驕傲。

雖然他可能踏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但是他的辛苦是值得的。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顏沖道。

“可以。”因為可能涉及到隐秘的消息,所以0031又把顏沖帶到了那間會客室。

“你聽說過趙一兩這個人嗎?”顏沖道。

“如果你說的是跟你一起經歷新手副本的那個人,我聽說過。”0031道,“在那個副本裏面,他就是那個叛徒,他失敗了。但是更多的事情我就不能透露了。”

不能透露,就代表着知道。

“我怎麽才能獲得他的詳細資料?”顏沖問道。

“既然你已經通關了第一個正式副本,有些事情就可以告訴你了。”0031道,“你只要支付費用,就能在我這裏查詢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副本信息、他人資料、隐藏物品的情況,但是根據要查詢的信息不同,支付的費用也不同。”

“我想查詢趙一兩的信息,需要什麽代價?”顏沖問道。

“一枚星幣。”0031道。

顏沖猶豫了一下。

一枚星幣代表着一個潛能點,而他在完全不了解趙一兩的情況下,已經幹掉過趙一兩兩次了。

如果只是支付通用幣的話,哪怕貴一點,顏沖也不會心疼。

但如果是星幣的話,顏沖就要盤算一下了。

“這次就先這樣吧。”顏沖道,“十天之後我還會回來的。”

“歡迎您再次光臨。”0031禮貌地道,“如果有興趣,您随時可以來找我查詢。因為關系到他人的秘密,所以需要支付星幣,但如果只是查詢副本信息,只要一些通用幣就可以了。”

這就好像是安全屋內的自動售貨機,可以公開出售關于主線、支線的信息。

但是在進入副本之前查詢,可以提前進行準備。

顏沖出了清北大廈,先把手機打了開。

果然,裏面又傳來一堆各式各樣的信息。

最主要的還是他老媽發來的。

報平安的,自拍的,還有覺得顏沖不回消息吃醋的。

“你還能想得起我這個兒子啊?”顏沖笑道,然後給他母親又打了一個電話。

還是不在服務區……

顏沖只能一條一條地翻閱了一下老媽給他傳過來的信息。

然後他在裏面發現了這麽一條:“公司計劃臨時有變,讓我再去一趟日本。稍微晚一點才能回去,你要照顧好自己哦!”

這條信息夾雜在好幾條自拍當中,所以顏沖差點忽略了過去。

然後顏沖看了一下前後的幾條自拍。

老媽确實黑了不少,但笑容很美好,而這次自拍的背景又換了一個海島,旁邊的幌子上還有“沖繩”二字。

顏沖:“……”

你這還玩上瘾了?

你這不就是換了個地方洗海澡嘛!

顏沖真拿她沒有辦法。

顏沖在兩個副本裏面分別賺了一大筆錢,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是養活自己已經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他也就不在乎他老媽給他發的那千八百的生活費了,只要老媽過的幸福,也就行了。

顏沖給她回了一條報平安的信息,然後第一時間回家,連飯都不吃,好好地睡了一覺。

在副本裏的時候,他不是擔心極道這些人會暗害他,就是擔心趙一兩的出現。就連最後回到安全屋之後,他也要睜着一只眼睛,随時關注畢羅盤和鄧玉壺的行動。

現在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雖然地方不大,裝修也不豪華,但卻是自己溫暖的家。

顏沖這一覺從天亮睡到天黑,然後出去吃了一頓夜宵,又回家從天黑睡到了天亮,這才算康複了過來。

在此期間,顏沖的手機雖然響了好幾次,他也沒注意。

等天亮之後,他看了看手機,除了他母親又給他回了消息,督促他好好學習,注意安全之外,竟然還有他的班任給他發來的消息,詢問他怎麽樣了,病是不是好了一點。

顏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感動。

在副本裏的時候,可沒有人這樣發自內心地關心他。

雖然班主任可能是出于崗位的職責才對他表示關心,但是顏沖也感受的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于是他抄起電話,給老師回了過去,表示自己已經康複了,今天就會回去上課。

“那太好了。”老師那邊的高興一點都不似作假。

即使顏沖是一個差生,也從來沒有被抛棄過。

但是等顏沖來到學校,上了幾堂課之後,他之前的感動就消失殆盡了。

畢竟老師對學生的關心和學生對老師的感激都不能變成知識,課上講的東西,顏沖該聽不懂還是聽不懂……

大部分老師還是覺得,只要你不打擾我上課,你想幹什麽都行。

所以做為一個差生,顏沖還是該睡覺睡覺,該打游戲打游戲,只要不耽誤老師上課,大家就能形成非常好的默契。

放學之前,他的一個關系不錯的,名叫程天樂的同學約他晚上一起出去打臺球。

程天樂的學習不怎麽樣,也算是班裏的差生之一。

他人如其名,真的成天都在樂,看起來不怎麽聰明的樣子。

他看顏沖幾天沒有出現,還真的擔心了一下,也給顏沖發過信息。

見顏沖“康複”了,他便想帶着顏沖出去慶祝一下。

“沒問題。”顏沖表示同意,“把哥幾個都叫上,打臺球,撸串。今天我請!”

難得見顏沖這麽豪爽,畢竟顏沖的家庭情況大家都清楚,所以程天樂聽完之後,又傻樂了半天。

第 91 章 親情感受

沉楓深深吐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其實你沒有明白!”幽靈搖首道。

“我說了這麽多,其實真正目的就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我說的都是屁話!

幾十年前的大道理能用到現在嗎?想要真正明白?自己去動腦子吧!你卻沒能真懂!”

“……你……”

“命運,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幽靈眼中閃動着神秘不可思議的色彩。

“好好地去做吧!做一個莫沉楓!而不是去學做莫煌!只有這樣,你才能夠做到真正的無悔。因為是你自己真正親身選擇過了。”

“那時你才會發現,什麽是真正的人生,什麽是你!”

沉楓長思了一陣,終于,重重地點了點下頭。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沉楓想起了自己那股似乎是與生俱來就擁有的精神異力,和上次以六識神通敗給那個神秘強敵的恥辱。

“你确定你這股精神異力真的是與生俱來的嗎?不是李萱芬或誰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暗中催眠替你訓練出來的嗎?”幽靈的臉色有些怪怪的。

“不可能!”沉楓肯定地搖了搖頭。“憑着我現在六識神通的能力,想必對精神力量的屬性還是了解得清楚吧!這絕對應該是屬于先天性而非後天形成的。”

幽靈沉默了一陣,才開口道:“據我所知,沒有什麽人是可以天生就具有奇特的能力的。或許在那些什麽英雄傳記的小說傳奇裏面倒有過不少這樣的描述。但據我的了解,至少在我的知識範圍之內,人是不可能出生就帶有天然的精神異力的。就算你吃再多的奇珍異果也沒用——那最多只能改變體質,而不能從根本來改變‘人’的屬性。”

沉楓一挑眉,道:“那你又怎麽解釋我這種精神異力,難不成你認為我是故意捏造故事來騙你?”

“那倒不是!”幽靈嘆了口氣。“雖然不太可能是與生攜帶來,但卻可能是人為造就。”

“我早已說過了這股精神異力絕對是先天性質的精神能量,不可能是後天——”

“你聽我把話說完!”幽靈打斷了沉楓的話頭。“我說的人為造就,在這裏并非是指後天出生後的人為,而是胎兒形成時期的人為。”

“?”

“我曾經聽說過一種功夫。據說是專門供懷孕中的孕婦修練的。這種功夫修練過程如何之艱難,其中兇險何等厲害也暫時不必去管它。但這種功夫一旦練成之後,卻是對修行者孕婦本人一點好處也是沒有。但是對孕婦腹中的胎兒卻是受用無窮。當這種功夫修練完畢之後,胎兒往往都能獲得一項不可思議的奇特能力。或是數十年的內家功力,或是與生俱來的魔法體質,或是——天生的精神異力。”

“竟有這等——”沉楓瞪大了眼睛,喃喃地道。

“雖然這種功夫神奇之至。但是流傳并為不廣,因為一直以來,并沒有太多熱心關愛自己後代的母親去修練它。你知道為什麽嗎?”

“……”

“因為這是一項對修練者本身來說頗為殘忍的功夫。修練的過程之艱辛,我也懶得解說了。只是說上一句,修練的母體在修練過程中會患上一種不時發作的隐疾,一經發作,那種煎熬、痛苦實在非人所能忍受,更何況是一個在孕中的孕婦。而且修練成功率極低。即使是僥幸修練成功了,母體也會至少損失十五年以上的壽命。因為這部分壽命的生命力,将會同母體所修練成的功力相混合,然後才轉化成胎兒天生的異力。”

“所以,這種功夫早已在不斷地流傳中逐漸失傳了。我——”

幽靈後來所說的什麽,沉楓都再也沒有聽進耳中去了。

“母親!”沉楓直然地木立着,輕聲地呢喃地道。

原來自己一直都錯怪了母親。母親是深深地愛着自己,愛着她的孩子的。為了她還未出生的孩子,竟不惜冒着極大的危險和痛苦,舍棄了部分的壽命,來成全她的孩子。目的只是為了希望,她的孩子以後能夠擁有更多的保護自身的能力。

這就是母愛!偉大的母愛!

像這樣偉大的母親,又怎麽會刻意地舍棄親子,割斷母子間那段永遠也無法真正擺脫的血親情呢?

真正不可饒恕和原諒的人,應該是自己!這個不孝子!

沉楓心裏突然湧出一股強烈的感情,恨不得立時背生雙翅,飛到帝都,跪在母親面前,請求她的原諒。

看着沉楓的态度變化,幽靈亦不由輕嘆一聲。

“這就是人世間永遠無法割舍的至親血肉親情!”幽靈的聲音再度在沉楓的心中響起。但這次僅說了一句,便不再繼續。而個中的深味含義,卻只有當局者才能體會。

“孩子!剩下的我也再沒有什麽可以給你的了!”幽靈柔聲道。“但是臨走前我還是要送你一件禮物。雖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目标和動力,但是或許我這一生中的武學心得或許能對你有所俾益。就把它交給你吧!”

“別了!孩子!”

幽靈的光茫能量體在那一瞬間大放光采,發出比之前還要燦爛百倍的光芒,但奇怪的是并不令人感到刺眼。幽靈的能量體,化作一道匹練也似的八白光,再度爆發出更為燦爛至極點的光芒,向着沉楓的身體裹去。

然後如煙花般,先前那股強大的能量在瞬間再度散開,已化作片片的光點,朝着這個奇異的空間的四面八方射出,激起了最美麗的星辰之花……

只餘下最後無聲的聲息,在默默的回蕩。

“爹!”望着點點星辰的白光,沉楓終于脫口出他對父親的第一聲稱呼。

熱風乍起,一層通紅的火光中,炎熱的火勁席卷着無可比拟的狂熱,熾熱無倫的無形火焰如網似罩,籠罩住三尺之內的距離,将默然神游的沉楓籠罩其中。

般若之力的自行轉化,薄薄的半透明圓形光罩,在瞬間自行立起。同時亦将神游中的沉楓的神智成功喚回。

魔武之力并未能起到應有的防禦作用。是因為,冰寒的劍氣化出點點星雨,洶湧澎湃的劍勁搶先一步組成了銅牆鐵壁般的劍網,将火熱的氣勁搶先代替沉楓照單全收。

“原來是他!還真是麻煩啦!只不過小小的靜坐神游一會,就有親戚上門來拜訪了。雖然,不太值得歡迎……”

沉楓緩緩地睜開雙眼。其實不必用眼看,僅憑感覺,感受着那道天下無雙的魔武分流不滅真火,他就知道是哪位親戚來到。只是蘭雅絲突然地出手,卻是是令他感到詫異。

“哼!睡着了嗎?居然連敵人來到了也不發覺。要不是我替你擋下了,看你怎麽辦?”蘭雅絲千嬌百媚地橫了沉楓一眼,纖手微揚,手中古劍傾刻間幻出無數劍影氣浪,森寒的劍意有若實質,在空氣中波動出重重的劍威,當頭朝着南宮小星罩下。

南宮玉瑚倚在門口,玉臉有些蒼白,神情亦是有着落寞的無奈。朝着丈夫關切的詢問目光,輕輕搖了搖螓首,以示無事。

“喂!你們兩夫妻也別在這時候眉來眼去卿卿我我耶!燕沉楓,你——”

“請叫我莫沉楓!”沉楓輕描淡寫地道。

不僅是蘭雅絲,連南宮玉瑚都為之一愕。“呃!好吧!莫沉楓!人家可是沖着你老婆來的耶!卻讓本大小姐我替你在這打生打死的,你不覺得太過份了點嗎?”

論武功,蘭雅絲确是在南宮小星之上。但南宮小星憑着他所獨創的天下我無雙的魔武分流之術,幾次逼得蘭雅絲完美無瑕的劍路被迫自行露出破綻。再加上神出鬼沒的空間魔法。雖然一時看來蘭雅絲大占上風,圓滿的劍意牢牢地将南宮小星鎖死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之內,但在沉楓這等高手眼中,南宮小星的活動空間卻正在不斷地點滴地慢慢擴大,反擊的次數也随之增多。一旦南宮小星破困而出,再搶在蘭雅絲劍勢的最低時出擊,說不定亦有可能改寫戰局。

“你怎麽說得那麽肯定。說不定我這位小舅子是久慕你岚大小姐的豔名,特地沖着你來的。你瞧,他不是和你打得挺高興的麽?”沉楓卻是好整以暇,尚有空閑開着無關痛癢的玩笑。

“你——”蘭雅絲不由氣得杏目圓睜。

“我剛才出手真是何苦來哉!早知道讓這小子偷襲把你幹掉了多好!”

“你自己多事出手而已。若是剛才小舅子真的偷襲成功了,你倒不妨看看結果。

可惜!可惜!”

南宮玉瑚輕移蓮步,走到丈夫的身邊。不須多言,憑着夫妻間彼此互通的心意,沉楓已經了解到了南宮玉瑚想要表達的意思。

“放心吧!無論如何,他畢竟是你唯一的親弟弟。我不會為難他的。”愛憐地替妻子拂了拂微亂的雲鬓,沉楓微笑着道。

“你們的搗亂也該到此為止了吧!”沉楓淡淡地笑着。

“給我分開!”

似乎是有意一試剛才為父親所提點對般若之力的新領悟。雙手一張,一股我無可比拟的龐然力量,從兩臂之間,迸發出來。

雖然仍然感覺到有強大的反震力直沖手臂,但至少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恐怖的連肌膚都要為之撕裂的痛苦。不再像完全是一種力量的渲瀉,至少,已經可以開始控制這種力量的應用方向。

“哎呀呀!這種不該屬于人類的力量,使用起來确實是有點這個。不過用上所謂的智慧分析,呵呵,想不到竟然還會有用腦子來發動的力量,真是……”

不理其他人的感受,當事人自顧着的自言自語着。在沉楓身邊的南宮玉瑚還好,但處于那股力量籠罩下的蘭雅絲和南宮小星,明顯地感受到那種非人間的力量。

在那股力量的籠罩之下,一切的招式變化都已經失去了作用。因為彼此力量的極大差距,決定了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這無可匹低的巨大力量和強大氣勢,竟如南宮小形那般狂傲的人,戰意都被壓縮至點滴全無。

※※※

“好了!只是開玩笑而已。”沉楓微微地笑着道。與此同時,蘭雅絲和南宮小星同時感到身上一松,那股恐怖得令人窒息的的龐然巨力已經被撤去了。

南宮小星如鬼魅般抽身飛退,立足穩後,緩緩掃了在場三人一眼。突然向沉楓和南宮玉瑚九十度的欠身一鞠躬,“姐姐,姐夫,久別不見。”

即使是南宮小星再度翻臉動手,都比現在這樣的彬彬有禮帶給南宮玉瑚的心靈震駭要大。

“呃,好,好。小星,你呢?”

“真是好久不見了。小舅子!在我記憶裏,我們這樣和和氣氣地說話次數,恐怕還真是第一次吧!”其實,即使算上這一次,沉楓與南宮小星總共也才不過碰面四次。首次的不愉快經歷不算。中間兩次則是半句話也欠奉的見面就翻臉動手。只有這次,才算真正是次會面。

“好,好!”南宮小星陰陰地笑着。“哦,對了,姐姐,姐夫,我差點忘了,有件重要的禮物要送給你們。”

“是嗎?”

“請看!這是什麽?”南宮小星攤開手掌,神秘地一笑道。

目光落到南宮小星的掌中,沉楓不由微微一愕。只不過是一件普通的尺瑪極小的花格錦衣。只是尺寸太小,可能只是那種只适合嬰兒的衣物。

南宮玉瑚卻頓時花容慘淡失色。“這,你,小星,你是哪來的?哪來的?你告訴我,告訴姐姐!”

“怎麽了?”沉楓一見妻子面色有異,嬌軀更是随着心情的激蕩而微微顫抖着。

捉住妻子冰涼的纖手,關切地問道。

“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的衣服!是他還未出生前,我就親手給他做的。那天,那天他失蹤的時候,外面就是裹着這件衣服的。我不會認錯的!小星,你告訴我,快告訴姐姐啊!姐姐求你了!”

沉楓面色一沉,目光寒若有質地掃向南宮小星。輕輕拍了拍南宮玉瑚的粉背,低聲安慰道:“放心吧!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我可憐的孩兒。一出生就沒能見到父親,才滿月沒多久又失蹤了。我,我的孩子!”南宮玉瑚掩面痛哭,低低地抽泣起來。

“南宮小星!我想你總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吧!”沉楓冰寒的目光牢牢地鎖住南宮小星,陰森森地道。

“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在你手上?”沉楓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吐出,舜間,森寒的恐怖殺氣在他的周身迅速漫延開來,先前的如泰山般龐大令人難以呼吸的巨大壓力再度鋪天蓋地般向南宮小星席卷而來,只是這次更挾多出了無數如暴風般的狂氣旋渦,将南宮小星完全困卷在這個死地之中。沉楓全身衣服無風自拂,蒼白中略帶點紅暈的臉色,顯示出他的心情已經到了憤怒的頂點。毫無懷疑,只要南宮小星的回答敢忤逆他的意原,他定會在第一時刻催發恐怖的力量。

“我很想是如此回答!”對沉楓的威脅似若無睹,南宮小星目光複雜地望了南宮玉瑚一眼,才道:“只可惜你們的孩子,我那小外甥并非是在我手上。”

“那這些衣物你是從何而來的?”沉楓毫不放松,步步緊逼問道。

南宮小星這次脾氣竟是奇特的好,并未應沉楓的氣勢洶洶而發作。淡淡道:“自然是收留你們孩子的那人交由我帶來給你們的。”

沉楓狠狠地盯了南宮小星一陣,再扭頭望了傷心不已的南宮玉瑚一眼,突然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跌落在床上,道:“說吧!那人有什麽條件?”

“沒有條件!”南宮小星答道。

“呃?”沉楓眉頭一皺。

“當初從老頭子那裏帶走孩子的,是華亞。”

“是她?”沉楓眼中掠過一絲詫色。“那她說了什麽嗎?”

“她只讓我告訴你們。孩子在她那兒,比現在由你們帶着更為安全。”

“可是——我的孩子!”南宮玉瑚泣聲道。“難道我們作父母的竟然沒有帶自己親生骨肉的權力嗎?對于孩子來說,天底之下,難道還會有比父母的懷抱更安全、更溫暖的地方嗎?”

“姐姐!”南宮小星一攤手。“我也是無可奈何。你對我說有什麽用。我只是個跑腿的。”

“有趣,有趣!想不到南宮小星竟然肯甘心情願地做人的跑腿。這倒真是奇哉怪也。”沉楓淡淡一笑。

将妻子擁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南宮玉瑚撫平她紊亂的心情。沉楓低聲安慰道:“現在總算是知道了我們孩子的下落。我們應該是高興才對。華亞對我一向沒有惡意,而且看在我爹的面上,她也會好好照顧孩子的。你就暫時放下心吧!總有一天,我們會把孩子接回來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孩子。我苦命的孩兒啊!是娘和爹對不起你。”

柔聲安慰着南宮玉瑚,沉楓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逝,轉向南宮小星,道:“我想,華亞應該不會只是為了這麽一句而讓你專程前來一趟吧!”

“順便還帶了一句。你想聽嗎?”南半句話也欠奉的宮小星陰陰笑着,一縷譏諷之色在面上閃過。

“什麽事?痛痛快快說吧!”

“莫雪出事了!”

“哦?”沉楓皺了皺眉頭,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第 104 章 這人究竟是誰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許多,滿天的紅霞将樹影投射在窗戶上。

我看着窗戶上的點點陰暗,神思已經不受控制的飄遠,滿腦子都是那個房間裏與陳衍玄發生的一切,我不知道陳衍玄對我做的那一切究竟是因為他的霸道,還是只是為了将我引開,不讓我在父親離開京城之間見上一面,但是有一點我卻清楚地感覺到了,那個太子已經将我看成了他的所有物,只怕他登基後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我囚禁起來。

若雪一直跟随着我,這一天發生的一切也只有她最清楚,剛想擡頭詢問一下若雪的感覺,卻不想擡頭時看得到的剛好是若雪臉色一變,看向房梁的舉動。

那分明就是發現房梁上躲着人的舉動,我不動聲色的将面前的鎮紙握于掌心,順着若雪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角銀白色的衣角,那衣服的顏色我看着眼熟,卻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這件衣服。

“王爺,那裏的風景可不見得好看!”若雪伸手打出一個物件,我看着黑乎乎的一時之間也沒有分辨出那是什麽東西,不過我知道若雪這人雖然是個女子,但是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不見她随身帶什麽暗器,想來應該是跟我一樣随手在桌子上拿的。

“哼!若雪,今年不見,連你也敢對我動手了!”

若雪出手的時候我就已經一個魚躍翻過桌子,看到若雪的身邊,此時的徐大哥也已經保護着徐伯靠到不遠處的牆壁上,我四處打量了一下,待确定屋子裏就這一個人的時候,那人卻冷冷的說了這麽一句話,翻身飛了下來。

發絲飛舞,銀白的衣袂飄落間很是吸引人的眼球,只不過若是那人的臉色不是那麽蒼白,只怕這畫面會美妙不少。

我看着已經落在地面,卻絲毫沒有做賊被發現的窘迫的陳衍弘,氣的牙根癢癢,轉頭看向一邊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了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

若雪這一次不但沒有動手教訓陳衍弘,反而還滿臉驚愕的看着面前一臉蒼白的陳衍弘,好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七皇子一樣,不…,不對!那樣子分明就是認識,只是有些不可置信而已。

“若雪!”我看得疑惑,忍不住叫了一聲,可還沒等我看出這之間的蹊跷,若雪就已經單膝跪到,說了一聲:“狐祖!”

我去,我驚得眨了眨眼,然後又揉了揉眼,額,這人我沒有認錯,确實就是那個傳說死而複生的七皇子陳衍弘。

雖然不知道這之間出了什麽問題,不過有一點我卻十分清楚,畢竟與若雪已經相處了幾年,這個丫頭雖然頭腦不算靈活,可她卻從來不說謊,更不會做什麽稀奇古怪的陰謀詭計,她這樣稱呼陳衍弘,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陳衍弘卻實被人借屍還魂了,而那個魂還是一個名叫狐祖的人,又或者說是鬼。

再次看了一眼單膝跪到的若雪,我心裏突然沒了底氣,幕然想起今日在明月樓時陳衍玄所說的事情,更覺得這人看來一定是個麻煩,此時唯有盡快與他劃清界限,才能最大程度上的保存丞相府。

“不論你是誰!來我丞相府做梁上君子只怕不太妥當吧!”冷冷的說了這麽一句,我的眼睛始終不敢離開面前的男子,若是在叫他陳衍弘,只怕我自己都說服不了我自己。

那男子聽了我的話,卻并不生氣,嘴角的笑卻再次加深,我卻謹慎的連連後退,待發掘自己的膽怯之後,我有忍不住咬唇,硬着頭皮對上了那男子的眼。

那雙眸子是我見過的最為黑亮的,就連我認識的那七皇子陳衍弘都不曾有過這般烏黑且深沉的眸子,那深沉就像是一眼靜寂了千年的古井,深邃的讓我只是一眼就深深地陷了進去,就連一直平靜的心都在這一刻起了波瀾。

這也許是第一次離開父親這麽長時間,所以整整一天的時間我都是慌亂的,可就在這可我的心竟然安靜了,好像一條漂泊許久的船,終于回到了它熟悉的港灣那般。

“老奴見過殿下!聽說殿下負傷,只怕是重傷還未痊愈,此時老爺不在府上,不能款待殿下,還望殿下海涵!”

就在我失神,而那個男子漸漸向我靠近,就這麽伸出食指将要碰觸到我臉頰的時候,徐伯适時的站了出來,恭敬地行禮,而後不卑不亢的說了些話。

徐伯的話其實只是一些客套,不過我知道徐伯說這些話的真正意圖其實是想要提醒我,猛然回神之後的我也剛好看到那已經近在咫尺的手指,身子下意識的一歪,剛好躲過那個白淨的食指,為了以防那人像白天的陳衍玄一樣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我甚至還不放心的接連向後退了三步,人更是已經站到了徐伯的身邊。

“殿下才剛回京,實在不易多作走動,更何況我們老爺已經出征,家中女眷待客又不成體統,不弱殿下先回府,待我家老爺凱旋之日,老奴一定會禀報老爺,而後登門賠罪!”

徐伯将我往身後不着痕跡的擋了擋,被人護着的感覺還是很好的,于是我忍不住對着那個此時還身份不明的男子笑了笑,也算是小小的嚣張了一回。

那男子聞言眉頭突然微微皺起,顯然是已經不高興,就那麽看着我,嘴角卻苦澀一笑,我看着那笑,不知為何心裏竟忍不住抽痛了一下,這樣複雜的感覺是我這十七年來從未有過的,于是整個人就這兒呆住了。

“灼兒!你…!哎!”那人欲言又止,卻更讓我覺得奇怪,忍不住從徐伯的身後走出來,我就這麽傻傻的将自己送到了那個男子的面前。

看着他眼中的深情,我疑惑卻又不想要躲避,呆呆的看着他再次揚起右手的食指,向着我的臉頰而來,我竟沒有絲毫想要閃躲的意思,心底反而還有小小的期待,莫名其妙的期待,恍惚間那指尖竟然停留在了我的額間。

微涼的指尖慢慢的摩挲着我額頭上的梅花印記,若是我沒有感覺錯,那人竟然是在用指尖在描繪我額頭上的梅花印記,愣怔的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的徐伯,我的心這才終于猛地一蟄,所有的心神瞬間清醒。

惱怒的揮手拍掉那男子扶在我額上的右手,強裝氣勢的對着那人說道:“剛才你究竟做了什麽!”

我雖然有時候會犯迷糊,可這樣毫不掙紮,毫不抗拒的讓個男子碰觸,除非我的心神被人控制,守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生。

“灼兒!你…!你應該知道,若是太子登基,他會怎麽待你!”男子這話說的有些突兀,可我還是瞬間就聽明白了他話語中的的意思,這其實也正是我在擔憂的事情,于是沉吟着并沒有立即反駁。

“你若是…!”男子像是忽然想到什麽,脫口而出這麽幾個字之後,居然就這麽沉默了。

徐伯悄無聲息的扯了扯我的衣袖,我低頭看他,看到的全是老人因為擔憂而緊皺的眉頭,再次看向那個男子的時候,我忽然想要知道這個人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

“殿下!陛下千秋萬代!殿下還是謹言慎行!”

再次被徐伯拉了一把,我忍不住有些退卻,此時父親不在京中,徐伯的意思好像是在說等父親回來在做商議,理解了徐伯的意思,我也覺得事情唯有這樣才是最妥當的,于是不再去看那男子,而是将目光轉向了從這男子出現就一直跪在地上的若雪。

“哼!你以為陳衍玄為何一定要将你父親掉走嗎?這麽好的機會,我若是他,就一定會在你父親回來之前将你接進宮!”

男子似乎不太高興我的忽視,不等我靠近若雪,他就忽然來了這麽一句,這一句剛好也正是我此時心底最擔憂的事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麽做,可就在我思緒紛亂的時候,那人卻再次說話了:“你今天是不是已經去過明月樓了?”

我猛地轉頭看他,看開白天我的感覺沒有出錯,即便我戴着帷帽,卻依舊被他認了出來,不過對于這個消息我沒有驚訝多久,畢竟那是指一頂帽子,對于熟悉的人來說,可用有很多地方看出一個人的身份。

“她給你準備的房間你可看見了?”(為了保護自己,我會在發布完章節,小網站也上傳之後,對章節做一下改動)

那人見我沒有回應,整個人已經轉過來,與我面對面的站着,此時那言語中已經多了幾分咄咄逼人。

我咬唇不做反應,甚至還轉過頭來不去看他,卻不想他竟接着說道:“那個屋子裏的一切其實都是從東宮取出來的,你只怕不知道,這些年來陳衍玄為了你究竟都做了什麽!若是不想進宮,你能夠選擇的只有我!”

我驚愕,看着沒有向我逼近,反而還走到門前的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太多的猶豫說道:“你若是能夠活過明日,我倒是可以考慮!”

第 91 章 相盤密地

澡也洗完了,谷璃讓嚕上岸,自己也開始穿衣。既然已經決定僞裝獸王殿弟子,劍閣古城的禦劍服肯定不能穿了。

從乾坤袋裏把裝衣服的包袱拿出來,翻到了一套綠色的衣服。谷璃一喜,這是當年在羅溪鎮買的凡人衣服。十七歲築基後她的身量就再沒變化,這衣服現在穿也還是很合身的。當下谷璃就把這套衣服給穿上了。

準備把乾坤袋往腰上紮時,看着那繡七星的黑色小袋子,谷璃最終将七星乾坤袋塞進了懷裏。這黑色七星乾坤袋,一看就知道是劍閣古城的弟子了,看來僞裝還真是有些麻煩。末了要紮頭發,發帶也是黑底金絲的,自然不能用。谷璃無奈,幹脆不紮了。都弄好了準備啓程,谷璃悲催的發現這下劍也不能踩了,好在她在藏書閣呆的那半年,也順便學了些縮地之術。

最終便是穿着一身綠衣的谷璃,披散着頭發抱着嚕,使用術法離開了水潭。

谷璃在腦中翻地圖,走過的地方都順着那地圖長出了山川河流,打着相盤密地的那個紅點倒是愈來愈近了。縮地之術到底比禦劍飛行要慢了許多,好在相盤密地本已相隔不遠。

相盤密地所在的地方雖然不在射月山莊的十六峰範圍之內,卻也沒有遠到哪裏去,畢竟密地與天池很近,而射月山莊本就是圍着天池。

半個月後,谷璃抱着嚕,坐在兩座山峰交界的縫隙裏。從山南吹向山北的大風,将谷璃的一頭長發扯得失去了形狀。

相盤密地就在這山谷之中。

谷璃就地打坐,既然在水中可以将自己與水融為一體,她也吸收過土靈氣,便想試試融入土中感受一番。藏書閣內沒見過這神識外放之法,她便自己取了個名字,稱為融體之法。雖然她放出神識并未感覺到有人跟随,這融體之法,比她放出神識所能覆蓋的範圍更廣,倒不是她想要在這裏領悟新的法門。

射月山莊的兩個弟子離開之後,也沒有人來跟蹤她。但馬上就要進入相盤密地了,她不得不謹慎小心一些。

最初将神識往身下的土壤中融彙時,顯得很是艱澀。畢竟土石堅固,比起水來更難透入。谷璃将全部的神識往身下的土石滲透,達到極限時,也只在方圓鋪開了數十丈的範圍。

被神識滲透的土壤裏,就連每一只螞蟻在做什麽,谷璃都能感應的很清楚。但谷璃再想繼續滲入,就發現神魂都有些恍惚的感覺了。

谷璃正想收回神識之時,奇穴內的土疙瘩卻忽然動了,一股強大的土靈氣從奇穴內透出,在這靈氣的推動下,剛剛在土壤內還無法展開的神識,猝然被靈氣推動着往四面八方鋪散開來。

腦內的地圖也在谷璃的神識蔓延開時,以同等的速度将地圖一一補全。

土靈氣推動着神識繼續蔓延,在腦內的地圖将相盤密地也覆蓋掉時,谷璃的神識在地底也感覺到了相盤密地周圍的禁制。其他的地方在谷璃腦中都是清晰的,唯有相盤密地那個紅點所在的地方,被什麽東西阻隔了。

無法将神識透入的那一塊地方,大概與容華洞府差不多大小。谷璃現在很慶幸自己這麽幹了,否則按照地圖上僅僅存在的一個紅點,她肯定找不到正确的路進去。

這相盤密地,竟然是藏在溫泉群底,沿着天然生成的地底溶洞,在山體內部開鑿而成。

谷璃将神識從相盤密地附近收回,調動奇穴內的土靈氣,繼續推着神識往外蔓延。谷璃看到了深深潛藏在地底的各種生物,看到了在高山之上奔跑的動物,還感受到了這山谷中被土靈氣覆蓋的範圍內花草的歡欣。

最重要的是,确實沒有其他修士的蹤跡。

谷璃松了一口氣,将神識從山體內收回。抱起嚕,快速的往山谷內遁去。

順着地圖中已經溝壑分明的地圖,谷璃很快就抵達了與相盤密地入口相連的溫泉附近。

此時已是初秋,山谷之內比起山頂要冷了許多,沿着兩尺來寬冒着熱氣的溫泉溪水,谷璃最終停在了一片冒着熱氣的溫泉群邊。如同沸水一般的溫泉潭,将這山谷內氤氲成一片白霧。

大大小小十多個不規則水潭,冒着溫度高熱的地下泉水,咕嚕咕嚕的從水潭深處冒出來,再從潭邊蔓延出去,在不遠處集成一個小池,又從池邊往外彙成溪水。幾個水潭溫度各異,因而顏色也略有差別,這五顏六色的水潭襯着霧蒙蒙氤氲之氣,如仙似幻般美好。

谷璃卻沒心思欣賞這美景,按着腦海中的地圖,谷璃抱着嚕,從第三個溫泉一頭往水底紮了進去。進入了溫泉後,越往水底,水溫越高,當然這些熱量是傷不到谷璃的。谷璃在還未到溫泉底部的潭壁上,找到那個僅僅容得一人通過的石縫。

一進入石縫,石縫內的水溫便降低了,沿着這水溫漸低的石縫,谷璃鑽進了地底,嚕自然是游在谷璃身後跟上。

在狹窄并且九曲十八彎的地下石縫,沿着水道,谷璃游了兩天,才終于鑽出石縫,在地下溶洞內出了水面。

這處溶洞與谷璃用來築基的那處溶洞有些相似,都只有淡淡的靈氣,但是卻能很容易感受到陰魄之力。而且陰魄之力在這裏的感應力更加明顯。不知道容華選這裏作為密地,有沒有這個原因在裏面。

谷璃打量着地底的溶洞,數十人高的溶洞頂部,垂着形态各異的石鐘乳。在這除了水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進入的地底,竟然并不是暗無天日的。從石鐘乳上透出來的細蒙蒙的白光,讓谷璃覺得自己仿佛站在月光下。

在溶洞頂部垂下來的石鐘乳形成的天然拱門處,便是相盤密地的入口。

若非腦中有容華留下來的地圖,即便谷璃經過那處溫泉進入了地底這個溶洞,也很難發現這裏會有一座洞府。

天玑擅長機關之術變化而來,谷璃在那天然拱門的石鐘乳縫內,找到了那個作為開門的機關。

按照容華教授的方法,谷璃将體內真元往那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洞內輸入。片刻,小洞被真元灌滿,谷璃收回心神,那真元從小洞內被一抹力量吞噬一淨,繼而天然拱門處的石壁,輕悄悄的往內移開,露出了一道能容兩人并肩通過的孔門。

相盤密地的門一打開,谷璃就感受到了一股令她神魂戰栗的氣息,趴在她腳邊上的嚕也“嚕”的叫了一聲。

谷璃心下運轉淬神訣中的安神訣,往相盤密地的大門走去。

嚕看她竟然要往裏面去,扒着她的靴子“嚕嚕”直叫。

谷璃知道那股氣息讓人難受,但是運轉了安神訣之後,她已經能分辨出,那股氣息是容華用來祭煉魂石的法陣所散發出的氣息。

谷璃蹲下身将嚕抱起,揉着它的頭道:“嚕,沒事,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嚕聽她這樣說了,叼着她的衣袖咬了兩口。

谷璃有些無奈的看着它,從乾坤袋內取出靈獸袋道:“你要是讨厭這氣息,就進去裏面避一會兒?”

“嚕嚕……”嚕不情不願的叫了兩聲,還是鑽進了靈獸袋。

谷璃将靈獸袋系在腰上,走進了石門之內。谷璃一進去,石門便自動關上了。谷璃在容華洞府呆過幾日,容華洞府內的大門小門也都是如此,她倒沒有因此而緊張。

但,一進入相盤密地,谷璃就怔住了。

使用融體之法時,她已經知道此處與容華洞府差不多大小,原以為也和那洞府一樣,內部設有大廳和諸多房間。沒想到,進了相盤密地的大門,沿着那石質屏風旁的階梯一轉出來,只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石質法陣,這個十角法陣接近圓形,将整個相盤密地都占滿了。

偌大一個法陣上面,刻滿了詭異的圖形和文字,一個相貌俊逸的男子躺在那陣盤中央,四肢和頭部被五根不明材質的繩索捆住,繩索上挂滿了禁锢符紙。

最讓谷璃驚悚的,是男子的容顏明明看上去非常平靜,胸口卻插着一把已經被浸成血紅的刀。男子身上的衣物上還有鮮血的痕跡,血痕從衣物一直蔓延到法陣之上,将法陣上的詭異文字和圖形,全部染成了鮮紅的血色。

這男子與容華留下的那黑發雪膚的傀儡一般容貌,額頭正中那個位置,有一顆雪白的魂石。與陌未聞當年那顆魂石的顏色不同,形狀也不相同。

陣法所散發的氣息讓谷璃感覺很不快,若非容華所交待的事情不完成不行,她恨不得拔腿就跑。

谷璃吐出一口悶氣,從乾坤袋內摸出那把聚魂刀。若是天玑的弟子,此時就算萬般不耐,也只能忍耐着跨進那法陣中央,趴在那詭異的屍體額頭的魂石上刻畫聚魂陣。這麽想想,谷璃覺得好受多了,至少,她可以用禦劍之法來刻畫聚魂陣。

以禦劍之術操控那把聚魂刀飛到屍體頭部,谷璃凝聚陽魂之力,傳遞到聚魂刀上,開始刻畫聚魂陣。

第 90 章

随着馬林下獄, 許多的事情也都随之被挖掘出來。

事實證明白如之前的猜測有一部分是對的,而另外的推斷則過了些,當初的事情的确是馬林間接害死了都尉邱七和長史廉曲, 只是這些事情一開始卻并非是她的本意……

從馬林的陳述中謝宸安體會到了她是如何在行差踏錯之後逐漸一步步走向深淵的, 而這些年她貪污的那些錢財竟然大半是用作買通馬匪。這些馬匪以當年的事情來威脅她,她為了将當年的一切永久埋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對馬匪屈服。

期間還有林林總總的許多事情,比如當初她是如何将那些乞丐騙到了那假的山寨裏去的, 最後又是如何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人被殺死, 還有她是怎麽威脅和害死史振的。

謝宸安主要關心的其實是這些馬匪中是否還有其他人潛藏在宛臨,畢竟白如之前推斷馬匪人數大概有一千多人。

在聽了衆人的供詞之後謝宸安逐漸放下心來。

當初馬匪人數并不足千, 而是有八百多人,而後她們在劫掠得了錢糧之後便鬧崩了,因為大部分人之所以做馬匪還是因為沒有穩定的生活, 迫不得已才如此, 在有了這些之後更多的人還是不想再過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

因着想要離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匪首阻攔未果,甚至還在內部發生了一次械鬥, 這次死傷的人數上百。

而後不少人就此離開了山寨,最後留在山寨中的只有三百多人,而随着這些年過去,有不少人因為各種原因死了, 這兩百多人已經是全部的人手了。

她們這些年在馬林身上撈到了不少的好處, 自然不想失去她這個傀儡,于是這次和她協商過後決定突襲宛臨王府。

馬林此前已經保證, 只要這次得手,她便會給她們更多的錢, 更大的權力。

她們原本以為這次雖然是危險些,難免會損失些人,但終究是能夠成事的,卻不想最後竟然是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

謝宸安将這一切都交給了嚴羽和白如去處理,她聽了這些之後只覺得心中憋悶,有些不想再聽更詳細的情況了。馬林做的這些事已經足夠判她死刑了,而其他的事情她們按照章程辦即可。

在此事之後謝宸安特意讓楊彬給朝中去一封信将她這裏的情況詳細上報,并附上了馬林簽字畫押的供詞。

在這之後,因為馬林做的事情涉及到當年朝廷派去封地的官員,所以最後她和匪首都被押解去往京城進行進一步審問。

只是剩下的這一百多馬匪如何處置卻成了一件難事,她們每個人犯下的罪行都是罄竹難書,但若是真的就此将這些人全都殺了,卻也讓謝宸安覺得有些不太舒服,而且也太過便宜這些人了,謝宸安最後決定讓這些人進行‘勞改’。

官窯和織造坊的建設總需要有人手去做,之前的時候是請百姓來幫忙的,而現在百姓忙着收秋,倒是不如讓她們來充當這個勞動力,而後若是有人想要逃跑或者惹是生非那就再行處置,而若是有表現好的,可以看本身犯下的罪責進行減刑。

謝宸安将自己的想法跟蕭敬之說了。

蕭敬之并非反對,只是建議給這些人都戴上特制的玄鐵腳鐐,這些人多半身上都是有着些武藝的。如此一來可以防止這些人逃跑,二來也可防止她們鬧事。

謝宸安對蕭敬之的建議深以為然,如此就方便看管多了。

這批腳鐐最後是蕭敬之讓人送過來的,獄卒在給每個人戴上腳鐐的時候跟她們說了此番對她們的安排,其中十幾個帶頭鬧事的刺頭後來都被嚴羽給殺了,而剩下的這些人逐漸老實下來,接受了這番安排。

此後徐斌、嚴羽和杜恒帶着侍衛和獄卒一同将她們送去了官窯。

這些馬匪本身就只有一百多人,沒有必要再分開,而且分開也不好管理,索性便讓她們聚在一起,先從官窯開始建設了。

官窯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封閉,兩重鐵門一旦關閉之後她們這些帶着腳鐐又被看押的人便沒那麽容易逃出去了。

開始的時候這些人偷奸耍滑的厲害,更有互相鬥毆的、試圖逃跑的,簡直亂成一片,嚴羽将這件事彙報給了謝宸安。

謝宸安就知道這些人沒有這麽容易聽話,不過這等的事情她也實在不想花費腦筋去思考,所幸将這件事交給了白如。

說起來馬林的事情落定之後謝宸安又給了白如一筆賞賜,一方面為了獎賞她,另一方面也是為之前蕭敬之打她那事而安撫她。

說起來蕭敬之之前也并不算是做錯了,畢竟此前的确是白如有錯在先,謝宸安現在想到白如被教訓完的那個樣子還忍不住有些想笑。

白如這段時間十分積極,也不知道是謝宸安的激勵有了效果,還是因為蕭敬之此前教育的效果猶在,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白如在領到這件事情之後直接跟着徐斌去了官窯。

白如的手段十分簡單,但卻異常有效。

她只說了一點,凡是打架鬧事、偷奸耍滑、試圖逃跑的人,當天沒有飯吃。而另外表現好的人不僅一天三頓飯頓頓能吃飽,而且做得特別好的人還能頓頓吃肉。

幹了一天工本就疲累到了極點,更是腹中饑腸辘辘,自己沒有飯吃卻看到同伴在吃肉,那場景的确是足以讓人覺得揪心了。

而且如此一天不吃飯,到了第二天便渾身都沒力氣,做工都已經是勉強了,再生龍活虎的搗亂自然是不可能了,如此半個月下來,這些人竟然真的都老老實實專心搞建設了。

謝宸安對此簡直嘆為觀止,只覺得這番恩威并施着實是做的漂亮,關鍵成本還低,只是在飯菜裏多加些肉罷了,這樣就能收服一百多個勞力,當真可以說是十分劃算了。

謝宸安不由再次感慨,果然是沒有不中用的人,只有用錯了地方的人啊!

不過馬林下任之後讓誰來頂替馬林成為太守這事兒卻始終是一個問題,謝宸安足足考慮了半個月也沒想出個頭緒。

夜,謝宸安和蕭敬之并排躺在床上,謝宸安無奈嘆氣,将自己的郁悶跟蕭敬之講了,同時将前一世裏的選舉制度講了。

她是有點兒想試試選舉制度的,只是怕這個時代的人接受不了這種方式,而且如何組織百姓投票也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蕭敬之聽言卻道:“王上想要嘗試什麽只管去做就是了,不必瞻前顧後。”

謝宸安有些詫異的問道:“你覺得這種選舉制度沒問題?”

蕭敬之笑道:“王上想要德高望重的人來擔任太守,臣以為此等的方式很是妥當,而且選出來的人自然還是要讓人去調查底細的,若是調查出來沒有問題的話再行任命就好了,如此也可打消王上在其他方面的顧慮。”

謝宸安覺得也是,如此倒是可以讓百姓先行推舉出幾個人來,然後再從各方面來考察這幾個人,這樣從她們之中任命一個人來做太守,如此也能解決萬一有人投機取巧獲得選票最多卻沒有做太守的才能的問題。

謝宸安心中大石落定,忍不住用力的親了蕭敬之一口,所謂的賢內助也就是如此了吧?

這個時代的人因為沒有受到過自由民主的教育,所以在某方面反倒是沒有現代人那麽多的想法,他們一點兒也不覺得謝宸安在她們選舉後實行最後的決定權有什麽問題,事實上以往的太守都是直接任命的,這還是頭一次可以讓他們自己選人,于是所有人都是興致勃勃的。

謝宸安讓裏魁組織發下去了一些選票,其實就是一些印着官方印的空白小紙條,只要在這紙條上寫上名字,然後投入意見箱,便算是生效了。

謝宸安心知雖然裏魁的選票是按照人數下發的,但是肯定免不得有些人從中作弊,但是大多數的選票想來應該還是真實有效的,而且最後還有她來把關,她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了。

在這之後又過了半個多月,選票的事情逐漸進入了尾聲,很多人都用了選票,有很多不會寫字的人都是找的裏魁或者其他識字的人方才能夠将自己想要推薦的人寫上去,過程雖然是曲折了一點,但是這卻沒有影響衆人的積極性,最後收上來的選票足有數萬。

謝宸安讓蘇迎那邊統計了選票,最後将被投票最高的三個人叫到了面前。

這三個人都不算年輕了,年齡最輕的一個也快四十歲了,不過這也正合謝宸安的意,太過年輕的人難免壓不住場子,還是要沉穩些、德高望重些的行事更為穩妥。

謝宸安讓白如和嚴羽對三個人的背景進行了調查,發現都是身家清白的,民間對她們的評價也都很好,若不是如此衆人也不會一致将她們推舉出來了。

謝宸安将所有幕府小組的組長都給叫了過來,而後将蕭敬之、楚澗、伍洋、杜恒、白如還有之前宛臨的多半官員也都叫了過來,在場的足有三四十人。

謝宸安找了個大而空曠的位置讓三個候選人坐在一處,而其他人則也都找了位置坐下,而後由所有人對着三人自由提問,最後根據三人對于所有問題的回答,每個人給出自己的選擇,每個人只能選擇其中的一個人,最後得票最多的人贏得太守之位。

第 102 章 青年向阿龍道歉

第一百零一章 青年向阿龍道歉

“爺爺,你這是要趕我出家族?”阿龍皺着眉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老軍人,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今天如果不把張神醫給我請回來,你明天就準備卷鋪蓋滾蛋吧,我是軍人,我要你這樣的孫子來也沒用,只會讓我臉上無光,對待客人是你這樣對待的嗎?啊!”老軍人看起來很生氣,一個勁的指責着阿龍…

“老爺,這樣不妥吧,少爺怎麽說人也比較小,況且他爸媽常年不在家,你這樣貿然讓他出去,要是小老爺知道了,怕他會責怪你老人家啊!”管家在一旁開口勸道!

阿龍是管家從小看到大的,阿龍身上的壞毛病,壞脾氣,管家比他父母還了解,這孩子從小就調皮搗蛋,但是還不至于壞到無可挽救的那一步,況且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他還是學校裏的拳擊冠軍!

“你不要再為他說話,我說到做到,誰勸都沒有,就算是他爹媽來了,也是聽我的!”老軍人下定了決心,誰勸都沒辦法改變他現在的想法…

“哼…”阿龍被爺爺這麽責怪,紅着眼眶跑了出去,管家在後面怎麽叫都不管用…

“去看看,別讓這兔崽子再給他爹爹和我惹出什麽事兒了。”待阿龍走出房間後,老軍人一邊搖搖頭,一邊伸手指了指跑出去的阿龍,讓管家緊緊跟着…

“少爺,少爺…”管家跟着阿龍走出了別墅,阿龍準備跑出鐵門的時候,被管家機智的叫停了下來…

“李叔?怎麽了?”阿龍轉過身,皺着眉頭看着管家,疑惑不解的問道…

“少爺,你就別和老爺作對了,老爺既然能讓張神醫來,肯定是經過多方打探得知的,聽說那個張神醫是濱海市局長介紹的,之前濱海市那個陳局長得了癌症,有一次在街上病痛發作,昏了過去,被張神醫看見後,張神醫不知道喂他吃了什麽,等他醒來後,身上的癌症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你自己想想,癌症都能治好的人,不是神醫是什麽?”

“有這種事?這事兒可靠嗎?”聽完管家的話,阿龍皺着眉頭,感覺很不可思議,對管家的有些半信半疑…

“八九不離十,不然就憑陳局長和老爺的交情,他不可能随随便便找個人來敷衍老爺吧。”

阿龍仔細的想了想,确實也是這麽一回事,若有所思的跟着管家回到了屋子…

進到內廳後,阿龍想也沒想的,走進老軍人的房間,蹲在老軍人身邊,握住他的手,開口說道:“爺爺,我錯了,剛才是我沒了解情況,現在管家什麽都跟我說了,我相信既然你信得過,那麽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答應爺爺,想辦法把他請回來…”

孫子這态度突然轉變,老軍人多少還是有點驚訝,驚訝之餘更帶點欣喜,等阿龍話說完後,老軍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開口誇贊道:“我的孫兒總算是長大了,你能這麽想就對了,凡是要以大局為重,你現在趕緊給張神醫打個電話,把他請來我們家,設宴招待,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你态度好一點…”

“恩。”阿龍接過老軍人遞過來的電話,朝着張凡那邊打了過去…

“叮叮叮…”

張凡剛到酒店不久,就接到了老軍人打來的電話,張凡坐在床上,一臉惆悵,這個電話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呢?

沉思了半響後,他還是選擇接起了電話,朝着電話那頭問道:“喂,請問還有事兒嗎?”

“哎呀,請問是張神醫嗎?我是阿龍。”電話那頭傳來了阿龍的聲音,和之前張凡在拍賣會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只不過此時的語氣變得好了許多…

“哦,是你啊,怎麽,找我還有事兒?”張凡發現是他以後,電話裏面的語氣随即變得很冷,朝着阿龍冷冷的問道…

“哎呀,張神醫別和我一般見識啊,方才是我沒了解情況,錯怪了張神醫,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阿龍這一次好嗎?”

“不敢不敢,怎麽還敢去你家,你不是叫我滾蛋的嗎?啊!”一想起青年叫自己滾蛋,阿龍的火氣不打一處來,朝着電話那頭開口吼道…

電話那頭的阿龍,被張凡這麽一陣怒吼,意識到了自己做的确實有點過分,擔心會因此得罪張凡這件事,害了爺爺的性命,現在的他不管張凡怎麽對自己都無所謂,只要能讓爺爺健健康康的活着,這才是最關鍵的…

“張神醫,我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和你作對了,我在這裏為我之前的失禮向你道歉,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現在親自開車過來接你,只希望你別生氣,如果打我罵我能讓你解恨,我願意獨自一人承受…”

張凡倒也好說話,面對青年的一番道歉,雖然知道他心裏面可能沒有那麽多真誠,但是之前就答應了陳斌這件事,只要青年不影響自己拯救老軍人,其他都好說…

“好了好了,這件事以後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我自己打車過來吧!”張凡朝着電話那頭的青年,開口警告道!

“張神醫放心,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我親自在大門口迎接你,只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張凡沒理會他,直接挂斷了電話,準備走出酒店門,再次前往老軍人家…

“老三,你去哪兒啊?都快天黑了還要出去啊?”李大傻躺在床上,帶着耳機一個人嗨的不行,看見張凡準備走出房間,關心似的開口問道…

張凡朝着李大傻微微的點了點頭後,轉身開了酒店門,走出了酒店,攔了一輛車,再次前往老軍人家裏…

沒多久的功夫,車子緩緩的停在了別墅門口,果然真的像青年在電話裏說的那樣,他站在了大門口一直等着張凡的到來…

“你果然沒失約,還是如約而至了。”青年看見張凡到了以後,臉上像看見救世主似得,一臉欣喜…

“實在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失禮向您道歉,還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張凡走近以後,青年鞠了一躬開口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