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峰谷裏的老人

灰黑色的霧氣上下翻攪着,在極致的黑暗中,這些霧團反而像是帶着死灰的光,而灰霧的包裹裏,無數長長的煙霧像是糾纏蠕動的蛇類,它們向着寧長久下墜的方向湧去,卻又無比畏懼金烏的光不敢靠近。

下墜的感知裏,寧長久蓄起僅有的意識咬動舌尖,疼痛讓他獲得了短暫的清醒,他睜開了黃金般的瞳孔,他已經望不到懸崖的邊緣,那些細小的、煙霧凝成的蛇占據的視野,它們密密麻麻地像是屍蟞,已經聚成了飓風般的倒錐,僅僅看一眼,便讓人頭皮炸開。

疾速的下墜過程裏,寧長久握着手中的劍向着周圍刺去,所幸他沒有跌離懸崖太遠,短劍探出沒多遠,便觸及到了堅硬的岩壁。

他靈氣淬上劍鋒,一下子紮了進去,他身體也受力撞上了岩壁,然後順着下墜的慣性,淬靈的刀鋒如割腐土般不停下滑,沿着光滑的牆體,一路割出了一道極長的溝壑。

寧長久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深淵中下墜多久,只是人對于未知的黑暗總抱有本能的畏懼,下墜的過程中,他向下看了一眼,仿佛可以看到黑暗中暗藏的無數邪惡與兇險。

他的道心警鳴不止,令得他根本無法平靜,他死死地抓着劍柄,手腕和手臂都幾乎沒了知覺,金烏也無法凝聚成具體的形狀,而它所過之處,拖出了一條長長的金色光帶,那光帶在黑暗中一點點并攏,像是垂天而下的金色魚線。

他用刀劍陷入牆體之後,下滑的速度也慢了許多,于是深淵帶來的恐懼也像是被拉得很長,他身處這種令人心悸的冗長裏,死死壓抑着自己顫鳴不止的心,竭力使得情緒回歸平靜。

那金烏與他連同一體,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金烏也變得越來越弱,終于,它潰散成一團金色的光球,倏然鑽入了寧長久的身體裏,寧長久感覺到了胸口傳來的一抹暖意,那抹暖意幫他驅散了許多寒冷。

劍身與牆體不停摩擦,火星四濺,很快那劍身的壓力幾乎要張到了極致。

而寧長久心知沒有了這柄劍,他跌入深淵之中,甚至可能直接粉身碎骨。

他雙手死死按着劍柄,咬着牙。不知是不是錯覺,向下瞥去的餘光裏,他望見了一抹幽綠的燈光。

那燈光很遠,很小,按照某種陣法的圖案排列開來,望過去就像是夜空中的星座,卻帶着某種祭奠死者的意味。

寧長久無力去探知那是什麽,他只能初步判斷那便是深淵之底,過去的修行者挖空了一座山,他相當于從峰頂直接墜落到了峰底!

依舊高速的下墜中,他與那些幽異鬼火的距離在轉瞬間便被拉近了。

鬼火在視線中不停放大,心中的恐懼感難以遏制地生長着,而在手中的劍燃燒到了極致之時,咔得一聲脆響爆裂般炸起,那原本陷入岩壁的斷劍忽然失去了依托之物,滑到了空處——岩壁出現斷層,他進入了一個更廣闊的空間裏!

寧長久低吼一聲,渾身的靈力潮水般湧出,在他要堕入那燈火的包圍之前護住了他的身軀。

砰!

寧長久身子砸在了地上,他背部劇痛,像是磕到了什麽,他無心去管,只是猛地翻滾了幾圈,卸去了下墜的沖擊力,然後再次撞上堅硬的石墩。

那是纏龍柱下巨大圓磨般的石墩。

寧長久喉嚨一甜,吐了口血,他身子痛苦地蜷起,手腳顫抖着,血污流淌到臉頰上,糊上了眼皮,他伸出袖子摸了摸臉,想要擦去血跡。

他艱難地起身,但是身體受傷太重,他的黃金瞳無論如何也無法凝聚,不得已只能勉強睜開稍弱一點的劍目,查看着周圍。

那是一片巨大的圓形空間。

這個空間以巨大的石塊砌成,森嚴而莊重。

而地面上,堆積着無數古怪的器物,那些器物一眼望去很難分清是什麽,但上面落着的薄厚不一的灰塵,可以看出是有許多的年頭了,而那些器物上很多都蓋着一層陳舊的布,那布的材質很特殊,有點蓬,布的四角也系着線。

那應該是從上面扔下來的東西,因為害怕物件直接損壞,所以系上了這樣的布,讓它緩緩降落到這裏。

寧長久曾經問過嚴舟這裏都藏着什麽,嚴舟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殘存的寶物,它們很珍貴,但是上面的魔性和邪性或是其他足以污染精神的氣息無法抹去,只能忍痛封藏起來。

而這片隐峰下巨大的空間,便散落着無數這樣的邪器。

那應該是初代的峰主們尋到的,那個諸神混戰的年代裏遺留下來的器物。

那種器物上的邪性充盈在了這個空間裏,讓寧長久感覺到了強烈的不适,他的耳畔已然幻聽出了兇獸的嘶鳴與咆哮,血與火化作了真實的顏色燒上了眼皮。

幸好,這片空間裏,靈氣同樣充裕無比,甚至比隐峰中還要充裕數倍。

這與他最初猜測的相仿,根據靈氣在達到足夠濃度之後便會下沉的現象,隐峰中的靈氣會像瀑布一樣流淌向這片空間,蓄積如此大量的靈氣,便是為了壓抑着洗刷着這些器物上的邪魔之性。

只是哪怕如此,這應該也是一個數百年的漫長過程。

寧長久并不認為墜入此處是自己的機緣,他不敢嘗試去掌控任何一個器物,他也沒必要做這樣的冒險。

但那些邪魔之器像是孤單了太久,在感受到生人的氣息之後,發出了近乎渴求的顫鳴聲,似是在誘惑着他拾起他們。

寧長久摒去了這些聲音。

濃郁的靈氣灌入身軀,他簡單地調息一番之後,開始尋找這片空間的出口。

他站起身,一雙劍目向着四周緩緩地望去。

先前他所看到的那些幽綠光點都是燈火,此刻沒有了濃郁靈氣的隔閡,那些光在眼前呈現出的,都是純粹的乳白色,那燈竿也極長,裏面不知藏着什麽材質,竟能讓這火光百年長明。

寧長久順着巨大的石墩站起。

他的腦袋忽然磕到了什麽極為堅硬的東西,有些痛。

他撤去了些身子,身後本能地泛起了徹骨的寒意。

他感受到有一個極為危險的東西在自己身後,那種感覺像是一柄削鐵如泥的長劍頂在背上,只要對方稍一用力,就能刺開自己的心髒。

而他直到此刻才有所察覺。

寧長久沉靜下來,随着他心情平靜,那種危險感也漸漸退去,他轉過身,睜開劍目,看見了類似白骨架之類的東西,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然後退了幾步,再後退了幾步,然後他才終于看清楚了那到底是什麽。

那貫通山峰的纏龍柱上真的纏着龍!

那個龍形的東西是一個白骨嶙峋的巨大物體,它一圈圈纏繞巨柱而上,數十丈之後才能看到頭顱,若是将它纏繞在柱子上的身軀分開,不知該有如何的巨長。

寧長久一看到它,心中便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情緒,那種情緒不是畏懼,也不是興奮,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只是有種滄海桑田的史詩感。

他仔細打量之後發現那不是龍骨,因為它沒有四爪。它看上去更像是一頭神話中才有的巨蟒,它已經死去了很多年,此刻纏繞在柱子上的巨大身軀依舊帶着難掩的恐怖,而它尖錐般的頭顱則向着斜上方擡起,望向了這深井一般的空間裏出口的位置。

這傾斜仰望的動作猶如活物,讓人感覺它随時都要再次蘇醒,順着這條纏龍柱飛快地滑上,重新回歸到它的國度裏。

那種巨大的壓迫感幾乎讓寧長久喘不過氣,而此刻,無盡的黑暗裏,幽寒的燈火中,一個聲音的響起更是讓寧長久如墜冰窖。

那聲音蒼老而無力,像是混雜着沙塵的風,帶着令人不舒服的癟與澀,聲音的主人應是一個須發皆白,半只腳邁入棺材的老者。

但那是此刻此地唯一的聲音。

“這是巴蛇的屍骨,當年荒人騎神象斬蛇魔,神象卻被巴蛇硬生生吞入腹中,荒人的部落也損傷過半,後來蛇魔不知為何人所殺,屍骨堕于南荒之中。”

那聲音帶着奇怪的魔力,好像只要聽上一遍,就會相信對方說的每一個字。

寧長久神色也恍惚了片刻,他心中金烏忽鳴,清醒感湧入了雙眸,他脫口而出道:“你是誰?”

……

……

劍場上,寧小齡始終沒有等到寧長久。

第一場比試,她僅僅三劍便完勝了對手,技驚全場,但是她贏了之後卻遲遲沒有收劍,那弟子見寧小齡拿劍指着自己,以為是刻意羞辱,險些哭了出來,寧小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撤去了劍,道了聲歉。

雅竹師叔宣布了勝負。

陸嫁嫁立在高處,黛煙般的眉目間鎖着些許困惑,她覺得寧小齡好像有些奇怪,接着她環視了一番四周,便明白了緣由。

這麽重要的日子,寧長久竟然沒有來?他究竟在做什麽?

寧小齡向着休息臺的方向走去,她提着劍,忽然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那是一種類似于睡夢中的踩空感,這種感覺讓她生出了很大的擔憂,她覺得師兄不可能不來看自己才是呀,這……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她眉頭始終鎖着,心中也不停地打着鼓,坐立不安,一顆劍心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樂柔也注意到了寧小齡的異樣,她的想法與寧小齡是不同的,她猜測着是不是寧長久又識破了自己的計謀,害怕我在試劍會上戳穿他,所以故意沒有來?

一個外門弟子的來去本該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但此刻卻在會場上激起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氛,那氣氛便是從寧小齡身上散發出來的。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分心、不安與焦躁。

“下一輪,寧小齡,徐蔚然!”

雅竹宣布了下一輪對陣雙方的名字。

徐蔚然是峰中男弟子裏南承之下公認修為最高的,也是寧小齡之前唯一覺得應該堤防之人,這個徐蔚然師兄,在劍法的造詣上雖然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但是勝在四平八穩,他出的每一劍都攻防有序,同等境界之下幾乎很難尋到什麽破綻。

但是此刻,寧小齡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着,她越來越可以确定,師兄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小齡。”雅竹師叔喊了她一聲。

有些分心的寧小齡這才回過了神,她提着劍起身,劍尖朝下,無力地滑過劍場。

雅竹見此場景,神色不悅,說道:“平日裏我沒有教導過你們嗎?劍尖是一柄劍上真正殺人的利器,卻也是劍最脆弱的部位,絕不可随意觸碰磚石,任何對于劍的損害在高手生死一線的相搏裏都是致命的!”

聽着雅竹的訓斥,寧小齡清醒了一些,答了一聲:“是。”

雅竹看着她,問道:“身體不适?”

寧小齡抿着唇搖頭。

雅竹道:“那便開始吧。”

徐蔚然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少女,他不知道如今的寧小齡到底是什麽境界,但是先前她三招便将一個入玄上境的弟子擊敗,她展現出的那份實力絕對不容許任何的小觑,想着這些,徐蔚然抹去了心中一閃而過的酸澀,一板一眼地擺起了起劍式。

寧小齡卻忽然轉身,朝着陸嫁嫁的方向跑去,她湊到陸嫁嫁的耳邊,附耳說了些什麽。

不知是什麽緊張的事情,寧小齡才一開口,陸嫁嫁的身體便緊繃了許多,身上散發出的劍氣更加淩厲。

陸嫁嫁聽完了寧小齡的話,心中也有些緊張,她聚音成線,說道:“寧長久會不會只是忘了時間?”

寧小齡斷然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與師兄的同心,只是認真道:“師父,師兄現在肯定有危險!”

陸嫁嫁依舊不相信,說道:“以寧長久的本事,這峰中能有什麽事情讓他身陷險境?”

寧小齡更了解師兄一些,哭喪着臉道:“師兄雖然厲害,但是你也知道,他總是能惹來一些更厲害得不得了的東西……”

陸嫁嫁簡短地回憶了一下,發現一路走來确實如此,哪怕對于寧長久信心十足的她也不免擔憂了起來。

只是她思考着關于天窟峰的許多事,一時間想不到可以威脅到寧長久的可能性。

陸嫁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囑道:“你先安心參加試劍會,我去幫你找寧長久。”

寧小齡這才放心了一些,只是她懸着的心遲遲無法放下。

雅竹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等待着寧小齡與陸嫁嫁談話的結果,不知為何,即使是她,心中都萦繞上了一縷淡淡的不安,她總覺得,此時此刻,峰中有什麽事情正在隐秘地發生着。

寧小齡與陸嫁嫁簡短地交談之後,陸嫁嫁起身與雅竹說了幾句,然後暫時離開了劍場。

對于師父的離去,許多人心中都感到了失落。也有很多人猜到了師父離去的緣由,心中憤憤不滿,心想師父是不是把那外門弟子當做關門弟子一樣對待了,寧長久本就沒有資格參加天窟峰的試劍會,來與不來有何幹系?

這寧小齡也真是,明明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女劍仙,甚至有可能将來接過師父之位,怎麽被寧長久這外門弟子套得死死的?

不滿之餘許多人心中卻也生出了嫉妒。

小小的波瀾之後,劍場的比劍再次開始,寧小齡摒去了許多的雜念,心無旁骛地盯着徐蔚然手中的劍,她的境界要比徐蔚然高一些,只要自己不出差錯,便絕無輸的可能。

這場戰鬥結束得出乎意料的快,寧小齡竟然輸了。

徐蔚然松了口氣,說了一聲承讓,他卻發現身前少女的臉上沒有什麽挫敗感,而是一種痛苦的神情,寧小齡手中的劍摔落在地,她手指捂着自己的胸口,緩緩地蹲下了身去,然後單膝觸地,抓着劍柄尋着一絲安全感,腦海中卻揮之不去地出現了一幕幕畫面。

那一幕幕畫面裏,有廢墟般的空間,有白骨巨蟒,有面容模糊的老人,有無盡的灰黑色霧氣,有……

她慘哼一聲,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

便是這忽然侵入大腦的畫面,讓她出劍速度慢了半拍,讓徐蔚然奪去了先機,一舉取勝。

雅竹第一時間跑了過來,她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看着中邪似的少女,輕聲自問道:“走火入魔?”

其餘弟子也慌了神,徐蔚然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自己方才也沒用出格的劍招啊。

但是寧小齡的身體狀況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緊繃的身體很快放松了下來,她伸出手,下意識地抓着什麽,輕聲喊着師兄師兄……

在場的人很多都是她的師兄,但他們知道寧小齡口中的師兄只有那個白衣少年。

雅竹摸了摸她的額頭,神識探入她的身體探查了一番,此刻寧小齡的身體已恢複平靜。

雅竹松了口氣,扶着她去一邊坐下。

直到此刻,隐峰之中發生的變故才一點點傳了開來。

……

……

峰底,寧長久手中握着只剩下一截,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劍,他看着一個老人從那巨蛇的屍骨後面走出來,那個老人看不出什麽神态特征,望上去就像是風吹雨打過的古老石像。

“我是這裏的守墓人,看管這一片陵園……我已經死去許多年了,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生人,少年人,你從何人來,師承何人,如今是峰中的第幾代弟子?我在此處待了三百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一個可以承我衣缽的弟子,我想在生命最後消亡的時刻前,将這一套谕劍天宗真正的絕世劍法傳授給他,少年人,回答我的疑問,然後跪在這塊石碑前,從今日起,你便可以得到天宗唯一真正的傳承……你,應該也不希望它失傳于世吧?”

老人的話語沉厚而深重,帶着難言的篤信,讓人生不出一丁點的懷疑。

寧長久像是沉醉在他的話語裏,垂下了劍,緩緩地走了過去,他繞過巨大的石墩,走到老人的身前,他張了張口,像是要虔誠地表達什麽,老人的臉上也露出了對于晚輩的和藹與滿意之色。

接着,一道劍光自他袖間突兀亮起,向着老人劈了過去。

……

……

(狀态不佳 只碼出了一章QAQ)

第 125 章 告別哀牢山

我扭頭對田七說道:“還有多少糯米?”

田七翻開衣兜給我看,神色黯然說:“剩個底子了。”

大牛神色一凜說:“不省着點用嗎?糯米阻止鬼屍進攻最有效,還沒開始打呢,你都扔沒了。”

田七挺委屈說:“我也不想啊,一夜之間玩了兩個鬼屍,出門就帶了這麽點家當,我總不能飛天上去跟太上老君借吧?”

我心裏暗叫不好,糯米雖不至于打殘鬼屍,卻能遲滞它進攻的節奏,手裏缺了這東西極為危險,我們一旦遇到危險,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我迅速掏出一張紙,上面寫了幾行字,折個紙飛機,向鐵門外的虎娘子扔了過去,也不管虎娘子看到沒有,挺着桃木劍直直地刺向王族長,丫剛才砸來一棍子,差點打死我,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捅死丫的!

桃木劍劍身罩着一身金光,電光石火般刺向王族長的前胸,我想這一劍一旦刺中,絕對能在它胸前炸開一個窟窿。

王族長舉着長木,橫掃我的頭部而來,快要打中我腦袋的時候,我就勢一低頭,木棍貼着我的頭皮飛了過去,抓住時機,我對準敵人的胸腔狠狠一劍,心想雖然冒着一點危險,但重創鬼屍是唯一目的。

這一劍刺得結結實實,而且毫厘不差,突聽波的一聲,我被震得手臂發麻,一股巨大的反彈力道将我的身子直直地彈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屁股先着地,疼得我呲牙咧嘴,差點沒喊出聲來。

王族長嘲笑我不堪一擊,頓時桀桀怪笑起來,腹腔發出的聲音難聽至極,像是有人躲在大銅鐘裏面說話一樣,我忍不住眉頭緊皺,心想你丫別嚣張,一會虎娘子回來,老子讓你不得好死。

我剛想爬起來跟王族長再戰,老東西也知道趁火打劫了,看我倒在地上無力反擊,舉着長棍朝我狠砸而來,這招重擊來得又兇又猛,我想躲閃都來不及。忍不住雙眼一閉,心想小命休矣。

突聽頭頂一陣撞擊之聲,原來大牛揮舞着王者之劍架住了砸下來的長棍。看他吃力地樣子,我心中好感動,忍不住說道:“謝謝兄弟,我愛死你了!”

大牛滿頭大汗地罵道:“你丫快點幫我呀,老東西力量太大了,我一個人快頂不住了。”

我向田七喊道:“賞它幾粒糯米,有本事往脖子裏面扔,讓它嘗嘗腹腔放鞭炮的感覺。”

田七抓起一把米粒,覺得太多了可惜,又舍不得似得放回去一些,揚手向王族長的屍體瞄準呢。

大牛急得快罵娘了,他跟王族長的長棍僵持在一起,此時正是大好時機,老東西要不撒手長棍,來躲避糯米來襲,要不繼續較勁,卻要遭受糯米的打擊。

王族長很猶豫,舍不得一舉拿下大牛的機會,又害怕糯米粒打到身上。

我大喝一聲:“快扔!只要有一粒掉進去,大牛就能脫離威脅!”

田七一咬嘴唇,一跺腳,嘴裏發出嘿的一聲,十幾粒糯米撒開一個弧度,落向王族長頭頂之上,這個弧度玩得真夠絕的,停在半空中,呼啦一下旋了個角度,直直地落向被砍斷的頭腔之內。

王族長體內像是燃放了一挂炮仗,噼裏啪啦得響起來,屍體随着節拍劇烈抖動,像是跳機械舞一樣。大牛用力過猛,被王族長的長棍一挑,整個人飛上了半空中,然後一個跟頭栽了下來,恰好落在我身上,一座肉山結結實實地砸在我身上,我差點被壓得斷了氣。

我氣得一腳将大牛踹開,這小子裂開嘴就笑說:“我說摔下來怎麽不疼呢,原來老大提前給我當了肉墊,仗義,太仗義了!”

我哭死得心都有,哪是仗義啊,分明我來不及躲開!

趁着王族長屍體暫時失控的機會,我和大牛一左一右圍過去,王者之劍和桃木劍雨點般砍向屍體,啵啵啵之聲不絕于耳,這具鬼屍好像練過金鐘罩似得,不但刀劍不入,而且還能反彈一股力量。

我數了數,光自己的桃木劍砍了不下十幾劍,尼瑪,連人家點皮肉都沒砍傷,大牛氣得直跺腳,看樣子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屍體陡然停住了,看樣子體內的糯米消耗光了,已經恢複了意識。

我和大牛剛想撩開腳丫跑開,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倆抛出去,再次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我擡頭一看,三條黑煙盤旋着、扭曲着、呼嘯着,向倒在地上我倆席卷而來。

田七見我倆有危險,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所有的糯米粒悉數打出去,不過這次打得不是鬼屍,而是三股黑煙,黑煙像是被抽打得蛇一樣,頓時倉皇而逃,一股煙似得返回到鬼屍頭腔之內,再也不敢出來。

我向田七翹了翹大拇指,這丫頭關鍵時候救了我和大牛,如果剩下的糯米粒不是撒向黑煙,而是打向鬼屍,我和大牛肯定難逃一死。

田七說:“我當時蒙了,滿腦子就一個念想,誰咬你們,我就打誰!野狗咬人,不打狗,難道還打養狗之人?管個屁用?”

王族長極為憤怒,張開雙手,将三股黑煙呼喚出來,像是三條粗大巨蟒般咆哮着沖向田七,将她的身子卷離地面兩三米,看樣子想将田七五馬分屍。

我和大牛見狀大驚失色,慌不疊地亡命地砍向黑煙,我也想明白了,桃木劍和王者之劍拿你鬼屍毫無辦法,但是對付三股黑煙卻是綽綽有餘。

黑煙被砍斷,雖然飄忽幾下還能接上,但力道頓失,捆綁田七身軀的力量也随之消散,每當王族長張臂一呼,黑煙就反反複複地糾纏我們,我和大牛為了救田七性命,只能疲于奔命。

大鐵門外一片嘈雜,虎娘子領着幾個姑娘急匆匆而來,将四五個酒壇子放在院內,又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端來幾盆黑狗血,等他們退到門外。虎娘子向我喊道:“東西都備齊了,殺死鬼屍,千萬別讓它化屍成魔,否則三千村民無一活命啊。”

我招呼田七和大牛,借着機會虛晃一招,轉身向黑狗血和酒壇子而去。

黑煙緊追不舍,我扭頭用桃木劍不停地砍刺,田七和大牛騰出手來,端起黑狗血玩命往王族長身上潑去。因為被我糾纏,王族長猝不及防,被澆了個狗血噴頭,頓時間全身着火一樣,被燒得嗷嗷叫喚。

我舉着酒壇子狠狠向烈火燒身的鬼屍身上扔去,這是專克鬼氣的雄黃酒,烈焰之下,王族長痛苦地掙紮,幾股黑煙從頭腔中跑出來,盤旋頭頂好幾圈,像是被大風吹散,頓時灰飛煙滅。

砰地一聲巨響,王族長的屍體被炸得粉身碎骨,地上炸出一個深一米的大坑。

等焰火緩緩地熄滅,我帶領大牛和田七将炸坑四周的黑灰埋進去,裏面夾雜着鬼屍的骨灰,防止死灰複燃,我将剩餘的黑狗血和雄黃酒悉數倒進去,黃土埋之,其上壓以重石,畫上鎮鬼符。

王族長灰飛煙滅,聚集而來的村民不停地向我們表示感謝。王家寨的村民得知王族長偷養鬼屍、圖謀不軌,都感覺挺丢人的,不少村民想離開紅虎山,另謀他處。

虎娘子說你們大可不必離去,王族長以下犯上,是他一個人的罪責,跟王家寨毫無關系。兩千多年了,三大家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紅虎山,不能因為一粒老鼠屎壞了一窩粥。

王家寨的人對大巫師感恩戴德,于是選擇留了下來。但兩大家族的族長依然不同意虎娘子嫁人,說是祖先立下的規矩,一旦破了,人心就離心離德。

虎娘子本想玩個鐵血手腕而獨斷專行,但被我攔住了。我說眼下人眼八卦村剛剛出了事情,很多人心不穩,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再節外生枝。大巫師不能嫁人,并不代表你虎娘子永遠是大巫師,只要選擇好接班人,你解甲歸田,何去何從是你的自由。

虎娘子被我一席話說動了,大巫師不能嫁人,這是規矩,但不當大巫師了,自己嫁誰,誰也管不着。眼下紅虎山亂哄哄的,如果為了一己之私而不當大巫師了,剩下這個殘局無人收拾,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虎娘子送我們到達虎嘴岩,她一往情深地看着我說:“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你一定要跟着北京考古隊回來,我不想當大巫師了,想跟着你天涯海角。”

我心裏多了幾分哽咽,畢竟朝夕相處,大家都有了感情,驟然分離,平添了許多感傷。我說我會回來的,一定!

離開哀牢山,坐上北上的列車,北京的田教授和海爺都快急瘋了,一個接一個打電話,我們的手機幾乎響了一路。

(本章完)

第 131 章 身孕

不用問,那塊玉佩自然是古潇安的,而且,還是錦安候夫人親手送給他的。

瞧着眼前秋蘭衣衫不整,戰戰兢兢的秋蘭。與地上那塊玉佩,錦安候夫人的臉色頓時便拉長了,她扭過頭來,瞧了古潇安一眼,問道:“蕭兒,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還不肯老實交代是不是?”

古潇安在看見那塊從秋蘭衣襟內掉出的玉佩之時,便明白此事已經無可挽回了,他站在那裏,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道:“娘,是兒子不孝……”

才說了這麽幾個字,他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錦安候夫人轉過頭來,對着古月彤問道:“彤兒,你哥不說!你來說!”

古月彤瞧了古潇安一眼。再看了一眼因為羞愧而将頭埋在自己胸前的秋蘭,眼睛一閉,嘆息一口氣,道:“娘,女兒也不過比你早來一刻鐘而已,今日一早,女兒頭油沒有了,于是便吩咐秋蘭出府去買,她欣然便去了。之後。女兒吃了早膳,便想過來看看大哥,誰知道一進門便看到這樣的情景……”

說到這裏,她便說不下去了。

錦安候夫人聽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轉過了頭,狠狠的盯着秋蘭,罵道:“好你個淫蕩的賤蹄子!居然敢背地裏勾引世子爺!說!你到底想要什麽?”

說着,她的眼睛裏居然有殺氣一閃而過。

錦安候府的世子爺與身為太子妃妹妹的房裏丫鬟做下茍且之事,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那他們侯府可還有絲毫的顏面存在?她兒子的名聲也必定不好了。所以,這秋蘭必定不能留下!

為了蕭兒的名聲着想,也的确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夫人!不是奴婢勾引世子!這塊玉佩,就是世子爺送給奴婢的定情信物啊?”秋蘭也是人精一樣的人物,她一看到錦安候夫人的眼神,便明白自己小命危險,為了活命,她當下便不顧一切的攀扯開來。

古潇安一聽這話。頓時便怒了:“你胡說!這玉佩本世子從未送過你!分明是你趁我不備,偷走的!”

他的确是沒有将玉佩送給秋蘭,這麽好的玉佩,他怎麽舍得送給一個丫鬟?

可是這已經是秋蘭唯一活命的機會了,當下便哭哭啼啼的反駁道:“夫人!奴婢說的千真萬确!這玉佩就是世子爺送給奴婢的……”

這話古月華相信,古潇安就是那種喜歡沾花惹草的人,在落梅居裏,他甚至還輕薄琉璃,她有理由相信這玉佩就是他送給秋蘭的。

古月華的嘴角頓時露出一絲淺笑來。本來她還以為自己拖着錦安候夫人走的太慢,已經錯過這場好戲了,可是沒想到,好戲才剛剛開始,秋蘭懷中落下的玉佩更是牢牢套住了古潇安,這件事情他就是不認也得認了。

古月彤在一旁開口道:“秋蘭,我大哥什麽時候給你這塊玉佩的?”他叼宏才。

秋蘭瞧着她冷冰冰的眼神,知道自己惹怒她了,她吓了一大跳,但活命的動力支撐下,她依舊迎着古月彤冷冷的目光開口道:“回小姐話,是,是前幾日送給奴婢的……”

“這分明就是胡扯!我昨兒個還看見我大哥身上佩戴者這塊玉佩的!”說着,她便轉頭對着錦安候夫人道:“娘。大哥昨兒還去看望你了,你仔細想想,那時候他身上是不是還挂着這塊玉佩?”

聽了這話,錦安候夫人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然後點頭道:“不錯!昨兒蕭兒身上還挂着那塊玉佩的。”

秋蘭一看自己的謊言被拆穿了,頓時一陣慌張,但是她卻再一次的哭喊起來了:“世子爺,奴婢跟了您三個月,您真的對奴婢如此無情?您可知道,奴婢已經有了您的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

這話頓時像是一聲炸雷,炸的滿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古月彤聽秋蘭說她已經跟古潇安搞在一起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并且有了身孕,面上頓時一寒!

她即便再信任古潇安這個大哥,可是秋蘭是她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從前又十分寵愛,可是沒想這兩個人竟然搞在了一起,這簡直就像是背叛了她一樣!

古月華有些呆,她只是猜到這兩個人搞在了一起,所以故意設下這個局而已,秋蘭竟然已經懷孕了,這簡直就是料想不到的事情。

錦安候夫人聽了秋蘭的話,卻是面色狠狠一白,踉跄了好幾步!古月華連忙伸手将其扶住。

一時之間,廳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秋蘭的小腹上,但是那裏平平坦坦什麽都看不出來。

才一個月而已,根本就不會顯懷。

“王嬷嬷!快去請大夫來!給這個賤蹄子把脈!”錦安候夫人哆嗦着嘴唇道。

她的兒子還沒有成親,如何能有一個孩子?這樣京城裏那戶人家會舍得将女兒嫁過來?到時候勢必要降低要求,可她的蕭兒如何能娶一個身份地位不如侯府的女子?這萬萬不可!

王嬷嬷聽了錦安候夫人的話,卻是沒有動,她低頭湊近了道:“夫人,這是醜事,請大夫來恐怕不好吧?到時候萬一有人嘴碎……”

“那你說如何去辦?”錦安候夫人問道。

王嬷嬷瞧了秋蘭一眼,沒有答話。

錦安候夫人頓時擺擺手,命兩個婆子将秋蘭用繩子捆了,押下去,一路之上,秋蘭不住的嚎叫着,被婆子拿一團黑乎乎的抹布堵住了嘴。

錦安候夫人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還站在廳堂裏的一雙女兒,頓時擺擺手道:“彤兒,華兒,你們兩個也退下去吧!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們還是不必知道的好。”

“是,娘。”古月華應了一聲當即便退下了,但是古月彤站在那裏卻是紋絲不動:“娘,秋蘭是我的丫鬟,她有沒有懷孕,要接受怎樣的懲罰,女兒有權知道!再說了,到時候進宮去這種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女兒多看看,以後也好防患于未然不是嗎?”

古月華已經走到門口了,聽見古月華這話,卻是不由的有些感慨,她的這個姐姐,當真是無時不刻都在為進宮做着準備啊!

最後,只有古月華一個人從裏面退了出來。

目的已經達成,她也沒什麽好留戀的,當即拍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轉身慢慢的回去落梅居裏了。

一回去,幾個丫鬟便叽叽喳喳的開口問了:“小姐,逮住秋蘭了沒有?夫人去了有沒有趕上好戲?”

古月華回頭看了一眼幾個丫鬟,嘆息一口氣道:“事情都完成了,只不過,結果卻有點出乎意料。

”什麽意外?“琉璃連忙問。

古月華嘆息一口氣道:“秋蘭有了身孕。”

這話一出口,屋子裏頓時靜了一靜。

幾個丫鬟的嘴張的大大的,像是能塞進去幾個核桃。好半天,琉璃才找出自己的聲音來:“小姐,你是說,秋蘭早就已經與世子爺暗通曲款了?”

古月華點點頭,道:“我見過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原本只是懷疑,可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是真的走到了一起。這下歪打正着,秋蘭就是不想死也沒法子了。”

錦瑟聽了這話頓時吓了一大跳:”小姐,不會吧?秋蘭都已經有了世子爺的骨肉,怎麽還會死?“

”不然呢?你以為她會一步登天?“古月華輕笑一下,道:“秋蘭倒是打的好算盤,只可惜,她有這好手段,為什麽不肯等一等呢?只要我大哥娶了妻,她就是有了身孕,誰又能奈她何?”

第 124 章 魔王封印

當那日林采蘋覺得自己想明白自己的道心之後,就一直坐在那大石上,掌門也不知什麽時候離開的,不知一個人坐了多久彷佛時間是靜止的一般,若不仔細看只是用神識一掃,還會以為林采蘋也是那石頭的一部分,沒有呼吸,就這樣存在于天地之間,可是還沒有完全融入自然之道中,人還是人,而不是石。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态,彷佛林采蘋的意識一驚消失,就連體內的歸元訣也自行運行起來,運行大周天的速度是自己修煉的五倍,林采蘋周圍甚至形成了一個靈氣的漩渦,所有的靈氣全都灌注到林采蘋的體內,其修為也在不停的增加,可是這一切林采蘋全然不覺,還依然沉浸在自己對道的感悟中。

赤堯真人收到了一個傳音符,立即飛向驅邪聯盟。來到驅邪聯盟一見所有不再閉關中的老鬼全都到齊,就心知此事一定非同小可,所有人都在等待赤堯真人到來主持,一見他已經來到,禦靈宗的霄雲道長面色焦急站起身來說道“赤堯道友,你終于來了,那歐陽家現在終于露出馬腳了。”竟然是魔族的事情,赤堯真人也面色凝重說道“怎麽,他們有何動作了。”

“我們礙于其餘世家在沒有确鑿證據下,沒有直接對那歐陽世家出手,只是一直都加派弟子化作散修還有世家之人前去監視,結果前些日子有弟子來報,所有歐陽世家的人全都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監視的弟子都四方打探,最終在歐陽世家的一處靈石礦處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只可惜那處靈石礦已經被大陣遮蔽,只能隐隐從那陣法透出來一些魔氣,會不會是那魔族已經準備妥當,馬上就要破界前來?”霄雲道人愁眉不展,這次打探到的消息可以說是一個噩耗,沒有當即立斷及時不顧那些世家的反對出手,如今終将釀成大禍。

靈石礦?赤堯真人彷佛想起了什麽一般,猛然問道“那靈石礦在何處?”“就在極西之地的一個靈氣濃郁處。怎麽可有何不妥。”“極西之地!大事不妙。諸位道友可曾聽說過,千年前仙魔大戰有一魔王率領千萬魔族攻打人間,後被上古仙人擊殺?”不少人都點頭,曾經在自己的師祖處聽說過此事,就是不知赤堯真人為何提起此事,玄劍派掌門沉思許久,剎那間面露驚恐,說道“難不成這極西之地就是那魔王葬身之處?”

赤堯真人回答道“不錯,真是在此處,而且我還曾經聽說。當時由于那魔王魔力通天,就連上古時的仙人都沒有辦法徹底擊殺。只能将其重傷之下封印起來,希望用那陣法之力慢慢将其磨滅,雖說已經過去了千年,可是那魔王的魔力高強如此,若是沒有徹底死亡呢?他們如此做很有可能是想要将其複活!”複活魔族的魔王!這一事在所有人心中無疑是一個重擊,現在這人間還有能夠與其抗衡的修士嗎?

“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那陣法還在說明複活那魔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然那歐陽世家不會潛伏在人間如此多年,現在估計也是到了最後關頭,那我們一定要在他們成功之前阻止他們,事不宜遲現在就動手吧,想那區區一個陣法還難不倒我等。”霄雲道人已經想要出發了,卻被玄劍派掌門攔住“霄雲道友留步,難道你忘記我們與那青蓮教教主的約定了嗎?他不會出手,代價就是我們元嬰期也不許插手此事,你可知曉那教主的修為是何等。你難道要違反約定嗎?”一時情急,霄雲道人竟忘記了那青蓮教教主的約定,畢竟此事關乎整個人間界的存亡,心急也是必然。

“那我們能夠請‘那些人’出手,畢竟他們也是在人間界中生活,不可能眼看着人間界被毀。”霄雲道人想到方法,卻被器子門的吳真人否決“道友你又忘記了,‘那些人’被界面之力壓制,就算出手也還不如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又有何用。”一聽自己的想法又不可行,一時之間急躁起來憤憤的坐回了椅子上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說個方法出來啊,難不成就眼睜睜看着嗎?當真惱人。”吳真人早已知曉霄雲道人的火爆脾氣,此刻也不與他争辯,默默在思索。

一直在思索的赤堯真人此刻說道“諸位道友,我想那歐陽世家的家主修為恐怕也是元嬰期,不過應該是元嬰中期,也不必擊殺他只要阻止了他的計劃即可。既然如此,我們讓門中金丹中期以上的弟子拿上各門派的厲害法寶前往那靈石礦處,還有破陣之人,我門下的司徒清,還有驅邪聯盟中的那位散修,衆人一齊就算不敵那家主,逃離應該不成問題。若是再有這些寶物在手相信一切都不會太難,我丹道派願意将滅世仙葫拿出。”“那我器子門拿出萬巧塔。”剩餘的掌門長老全都紛紛願意拿出自己門中鎮派的厲害法寶,只有玄劍派掌門一直沒有發話,霄雲道人面色不喜說道“劍虛道友,怎麽你還舍不得你們門內的仙劍不成?”

劍虛真人有些為難說道“我門中鎮派法寶就是祖師留下的烈罡劍,本應該借出,可是這仙劍自有靈性,數百年來從未讓人觸碰過,就連我這個掌門都未曾使用過,剩餘的仙劍就算是借出也沒有太大的作用,根本不能與諸位道友所借出的法寶相比。”霄雲道人哼了一聲,“我看是你不願意借吧,如此小氣,當真讓人瞧不起。”劍虛真人被人誤解自然有氣,“這種時刻我怎麽可能還會藏私!既然如此,就讓所有準備前往那靈石礦之人到我玄劍派的玄劍殿試劍,若是有人能夠拿起那劍,我自然二話不說。”

赤堯真人也覺得霄雲道人所說的有些過分,不過現在時間緊急,也來不及多說什麽,當下讓衆人全都回到各自門派中挑選合适的弟子,在玄劍派的山門處集合。林采蘋還在那山峰的大石上打坐,西門元天飛上山峰,可是卻叫不醒立場奶瓶,沒有辦法運足法力在林采蘋耳邊喊了一句“師弟,快醒來,掌門有急事召見。”林采蘋一驚,才從打坐中醒來,西門元天來不及與她細細說來,讓林采蘋一邊随他去一邊在路上說明,等到了掌門的洞府外,才發現門中一半金丹中期的弟子全都在此,随着掌門向玄劍派的方向飛去。過去了這許多年,林采蘋再次來到玄劍派,心中感慨頗多。

也不是擔心自己被玄劍派中的人看穿,只是自己第一次進入一個門派中,卻得知這門派中竟然有那樣龌龊的事情。還有這門派中的人,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恍如隔世。在來的路上掌門已經說過,讓他們所有人來到這裏是為了試劍,若是有人能夠拿起那把仙劍,就借與他。這仙劍就在玄劍殿內,不過林采蘋卻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再次随着衆人來到玄機殿中,劍虛真人拿起手中的仙劍,在空中劃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劍字,只見最後一筆剛剛落下,這空中突然大放異彩,一柄通體都有火焰在燃燒的仙劍出現在衆人眼前,沒有劍鞘,整個劍身都是火焰,此劍一出頓時玄機殿中的溫度猛然升高,除了那些元嬰期的老怪,剩餘的金丹期的弟子全都忍受不住一般打開了自己的防護罩,來抵禦這高溫。

第 122 章 年輕人的效率

高帥被這兩擊突如其來的耳光扇的完全暈頭轉向,整個人都楞傻在了那裏了。先不說他确實被扇的腦袋像是炸開了一般,嗡鳴作響,天旋地轉,一片混亂。

他想動身體也動不了,兩眼冒着金星的立在那裏,就給人是傻楞的感覺了。他身後那兩名跟班也是徹底的吓傻眼了,下巴張的都快要掉下來似的。看向唐钰的眼神也變了。

“啊!”柳詩伊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也是驚吓的捂住了嘴,一只手不由的揪住了唐钰的胳膊。不過心裏,卻又是一陣莫名的感動。

再堅強的女人,其實內心也有脆弱的一面,也希望能有個強勢的男子出來保安自己,做自己的白馬王子。

何況柳詩伊還算不上多堅強的女生,對于白馬王子的感動自然是深刻的。

唐钰不再理會被自己兩個耳光打成豬頭的高帥,而是拉住了柳詩伊的手道:“我們走吧。”柳詩伊也是下意識的被唐钰拉走了。不知為何,唐钰揍人喜歡打臉,特別是那個高帥不打他臉唐钰都覺得不舒服,那種人就應該成豬頭才匹配。

打臉,其實是件很爽的事情。

兩人徑直來到了老字號中醫館,由于不是早上所以醫館裏也沒有什麽病人,老中醫坐在那裏拿着一本醫書在研究,直到唐钰和柳詩伊走到了他身前,他這才回過了神來,放下了書來擡頭看了過去。

當看到唐钰的柳詩伊一臉親密的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是扶了下老花眼鏡,當又看到兩人還手牽着手時,他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不過很快就變成了一絲慈愛的微笑。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辦事效率就是高。”老中醫一笑道。

柳詩伊感覺到爺爺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太對勁,聽到這句話更是覺得哪裏怪怪的,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還和唐钰手牽着手,臉上頓時羞紅了起來,閃電般的抽回了手。

唐钰到是暗一笑,到不是自己忘了放開柳詩伊的手,只是因為牽着她的手太舒服了,所以不願意松開啊,結果一拖再拖就直接拖到了現在了。

“不好意思啊,一路走的太急忘了。”唐钰道。

柳詩伊紅着臉道:“爺爺,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了,剛才有個讨厭的家夥纏着我,是唐钰替我解圍的了。”

“呵呵,不用跟我解釋,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是不會去管的,就算有什麽也沒有什麽啊,你現在也長大了。擱我們那會,像你這麽大的閨女,都早當媽了。

爺爺我老了,可還想抱抱曾外孫呢,呵呵也不知道還等不等的到那個時候。”老中醫盈盈一笑道,思想到是開放的很。

聽到爺爺的話,柳詩伊神色也是一暗,她知道爺爺話裏的意思,爺爺也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想到這裏,柳詩伊鼻子也是不由一酸。

柳詩伊拉住了老中醫的手道:“爺爺你放心,唐钰已經答應治好你的病了,你很快就會沒事了。詩伊一定讓你盡快的抱到曾外孫的。”

“什麽?”老中醫也是一楞,有些訝異的看着柳詩伊,又看了看唐钰。唐钰的醫術他自然是不懷疑,光是能施用失傳的‘仙指’治療法,那就證明着他高超的醫術。

華夏中醫可是傳承了幾千年的歷史,充滿着各種神奇,一些疑難雜症,甚至是現代的一些絕症,到也不是沒有可能醫治的。關于這點,老中醫絲毫都沒有懷疑過。

或許,這個年輕人真能治好自己的病。

“唐钰,你真的有把握可以治我的病?”老中醫也是有些許激動的問道。

唐钰點了點頭道:“應該是有九層以上的把握吧。”唐钰這樣說明顯是謙虛的,其實這種病要治起來到是不難,只要用純陽之氣為老中醫梳理一下,打通一些隐疾再開一點調理的方子就可以了。

“真的。”老中醫也是難得的激動了起來。

“爺爺,唐钰說有把握,肯定就沒問題的。爺爺,我們去你房間吧,讓唐钰現在就給你治病吧。”柳詩伊道。

老中醫看向了唐钰,唐钰點頭道:“老爺子,現在就開始吧,用不了多久的時間。”

“好。”老中醫的眼裏也閃出了幾片晶瑩,點了點頭,帶着唐钰和柳詩伊來到了房間。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唐钰讓老中醫将上衣角開,讓胸膛露出來,平躺在床上。

“老爺子,你先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進入一種空明的狀态,等下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身體最好都不要亂動。不過,應該也不會難受的,而且也不用多久。”唐钰道。

“嗯。”老爺子點了點頭。

柳詩伊站到了一邊,不敢在這裏打擾。

唐钰的臉色也很快變得嚴肅認真的起來,‘仙指’忽然向老中醫的心髒之處點了過去,一道金光從他的手指尖迸射而出,滲進了老中醫的體內。

“咦——”看到這一幕,柳詩伊心中也是異常的訝異,雖然剛才的那金光只是一閃而沒,不過她卻是看的真切。

人類的手指,竟然能迸射出金光,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感覺就像是電視劇裏的那些非人類的手段一般。她心中也是驚異連連,心想着難道這‘仙指’治療法,真的是如此的神奇,真的擁有着莫大的神通不成?

她一直以來也相信中醫的博大精深,也相信中醫擁有許多匪夷所思,超出了一般常理的力量。但這樣的,着實還是讓她驚到了。

這個手法她昨天也見過,跟昨天唐钰治那個小孩子的差不多,不過今天唐钰的表情明顯比昨天嚴肅認真的許多。而且此時唐钰的手指也是打出了一個個奇怪無比的手訣在老中醫的胸膛之上由走,甚至是迸射出了一道道金光,頗是神奇。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十多分鐘,唐钰才忽然收指,只見他的額頭之上布滿了汗水。收起了手指,唐钰看了眼老中醫,也才長長的籲了口氣,總算是完成了。

擦掉了汗水,唐钰才開口道:“老爺子,你可以起來了,好了。”

聽到好了,柳詩伊也迅速的沖到了床邊。老中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還是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剛才的過程他只是覺得有時候有些刺痛,有時候又很舒服,似是有熱流在自己體內流走。

整個過程,到也是平淡的很,而且時間也不久,就好了?自己的先天性心髒病就這樣治好了不成?饒是他行醫這麽多年,也是覺得匪夷所思,一時不太敢置信。

“爺爺,你感覺怎麽樣?”柳詩伊關切的問道。

老中醫感覺了下身體,穿好了衣服下床活動了下身體,才道:“好像感覺身體輕松多了,這樣動一下也不會感覺到心髒繃緊了。”

“唐钰,我爺爺就這樣好了嗎?”柳詩伊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唐钰點了點頭道:“是啊,已經沒事了,以老爺子的身體,再活個二十年完全沒問題。看的出來,老爺子肯定重視養身之道,身體還像個中年人一樣的好。我等下再開個調氣血的方子,老爺子你吃上一個星期,保證就再也沒有什麽病痛了。”

“啊,這麽神奇。”柳詩伊也是驚呼了出聲,老中醫也是異訝的看着唐钰。

用神奇恐怕都不足以形容,這簡直就是神醫在世啊。

“怎麽,不相信嗎?”唐钰道。

柳詩伊馬上搖頭道:“不不不,唐钰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怎麽會不相信呢,只是——”

“呵呵,只是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是吧。你這樣理解其實我很能認同,不過我們華夏國的中醫可是有着極悠久的歷史,博大精深,擁有着諸多的奧妙。這些,其實都不算是什麽。你要是不放心的話,等下可以帶老爺子去醫院做個全身的檢查,應該就知道了。”唐钰道。

柳詩伊被這麽一說,卻是更不好意思了。

老中醫拉住了唐钰的手,一臉的感激道:“唐钰,我相信你的話,我們華國的中醫确實擁有着常人想像不到的莫大神通。傳聞之中,最高深的中醫甚至能生死白人骨,這點确實不算的什麽。是我們學術太膚淺了,這份大恩大德,老朽真不知道怎麽報答了。老朽我到不是怕死,只是舍不得我家詩伊,不忍心留她一個人——”

“好了爺爺,不要說這話了,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柳詩伊打斷了老中醫的話。

老中醫滿眼深意的看了看柳詩伊,無聲的嘆了口氣:“好了,不說這些了。唐钰,你真是我們柳家的貴人,兩次的大恩,老巧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唐钰看了眼柳詩伊,發現剛才老中醫說那話的時候,她的臉色有些慘白,難道說她沒有了爸媽?

“老爺子別這麽客氣了,我跟你們也算是有緣,柳詩伊又拿我當朋友,這也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唐钰道。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卻是救命大恩啊,你是我柳家一輩子的大恩人那。”老中醫道。

“呃……”這麽酸的話,唐钰确實不太喜歡,再酸下去恐怕要把自己眼淚都酸出來了。

“對了唐钰,出診費多少?”老中醫道。

唐钰搖了搖頭道:“這個就不用了老爺子,真的不用這麽客氣了,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中醫搖了搖頭道:“這不是客氣,這是規矩。我也是行醫的,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規矩,不要出診費怎麽行。”

“老爺子這個真不用,不管什麽規矩也是人定的,我就不興這一套。我治病向來都是率性而為,我喜歡治的我就治而且不收錢,我不喜歡治的給我再多的錢都不治,這也是我師傅的原則。所以,這個就診費就真不必了。”唐钰道。

“這怎麽行呢?”

唐钰打斷了老中醫的話道:“我說行就行,好了老爺子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就先告辭了。”說完也不等老中醫多說,就直接離開了房間,柳詩伊楞了楞才追了上去。

(本章完)

第 121 章 高帥不一定是高富帥

柳詩伊看了看唐钰,看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柳詩伊心中一楞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咬了咬嘴唇,猶豫了半晌才一幅決絕的樣子道:“唐钰,只要你能治好我爺爺,你想要怎樣都可以。”

這話雖然說的很含蓄,不過唐钰自然是聽的明白其中的意思,這才發現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了,馬上抽回了自己的手。

“呃,柳詩伊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不敢說自己不好色,只不過那樣卑鄙下流的手段我肯定是不會用的。放心吧,你爺爺的病包在我身上吧。你能拿我當朋友的話,朋友有難自然要出手相助,再說也是自己力所能及之事。我剛才猶豫,并不是不願意幫你這個忙,只不過家師有言,讓我的醫術不能随意的施用。”唐钰道。

柳詩伊有些怔怔的看着唐钰,原來是自己多想了,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幾分尴尬之色道:“不好意思啊唐钰,是我多想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剛才太急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不會,相遇就是緣,投機就是朋友。我們都是學中醫的,也算是一路人了。你能看的起我請我幫忙,我怎麽也不能讓你失望不是,要不我們現在走吧。”唐钰一笑首家。

柳詩伊感激的點了點頭,秋水般的眸中閃過了幾道光芒,心中也有了幾分感動。

只有過一次照面,也算不上什麽好朋友。她今天也是猶豫了好久才鼓起了勇氣去找唐钰的,因為她爺爺昨天晚上又發了一次病,她确實非常的擔心她爺爺的安慰。

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而且沒有提出什麽條件,這自然讓她很是感動,心中已經将唐钰當成了好朋友了。這樣的男人,确實值得去深交。

一顆少女的心,也莫名的萌動了一下。

兩人剛站起來準備回去,三道身影就向這邊走了過來,人未到聲先至:“唉喲這不是我們的校花大美女柳詩伊嘛,還真是巧啊這麽大清早的在這裏碰到了大美女你啊。”

說話的是三人為首的男生,看模樣二十出頭。衣着打扮很是鮮潮時尚,打扮的像個小明星一樣。只不過,長的到是有些胖,滾圓的臉像個大皮球一樣。

長的不高,加上鞋子也不到一米七五吧。這大步走來,到是有幾分王八氣質。如果再配上一幅墨鏡的話,那就十足像個流氓了。他身後的兩人也是學生模樣,年紀差不多,估計是他的跟班小弟之類。

看到來人柳詩伊的臉色微沉了下來:“高帥,我今天有事沒空跟你玩,請你讓開。”

“柳詩伊大美女,怎麽就這麽急的走啊,這麽巧的相遇,你不覺得要喝上幾杯再走嘛。”高帥的目光卻是有些貪婪的落在了柳詩伊的身上,一臉的色相。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什麽養修的大色狼,一個纨绔的小子弟罷了。這種人,就像是爛泥巴一樣,扶不上牆的。

“我說了沒空,請你讓開。”柳詩伊冷冷的道。

高帥臉皮到是厚,依然不依不饒道:“這麽大清早的怎麽會沒空呢,我怎麽說也是個高富帥,你這麽急的走幹嘛啊,我又不會吃了你是不是。呵呵,就算要吃的話,也不會在這裏吃的是不是。別總是冷着一張臉嘛,我高帥喜歡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在學校裏有人替你出頭,難不成在這裏也有人能替你出頭不成。你以前總是躲着我,今天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能放過呢。怎麽樣,陪我喝個茶喝個歌吃個午飯啥的,就這麽委屈了你不成?被我高帥看中,這是你的福氣。哥不差錢,只要你做哥的女朋友,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福不盡。嘿嘿——”

柳詩伊鄙夷的看向了高帥,她最讨厭這種拿錢砸人的富家子弟了。

“哼,夠了高帥,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擺你的家勢,我真不稀罕,你還是去留給那些稀罕的女生吧,不過別找我,我真的很厭惡。比你有錢的人東臨市多如牛毛,追過我的富家公子也不在少數。我到是真沒覺得你一個衛生局副局長的公子,能擺到多大的普。不要以為你家有點權勢有點錢,就自以為是,以為所有女生都要給你跪舔了。說真的,你這樣只會讓人覺得很惡心。”柳詩伊也是異常的憤怒,把自己心中一直不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總是很多人很自以為是,總是很多人會拿金錢去砸女人,對于這種人柳詩伊非常的憎惡。

唐钰看了看柳詩伊,對她的性格到是頗為欣賞,女人就要有這樣的氣概。

被柳詩伊數落一通,高帥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了,傲氣受到了幾分沖擊。

“哼,不就是長着一張花瓶臉嘛,裝什麽清高?只要是女人,那就有個價。我還沒見過幾個跟錢過不去的女人,真拿自己當千金大小姐不是,你這種女人我玩多了。既然你把話說的這麽直白,那我也不防直接說了,哥就是想玩你,開個價吧,七位數之內随便你開。”高帥冷哼了一聲道。

“就是,裝什麽裝嘛,被我們高帥哥看上,那是你的福氣。”

“給臉不要臉啊。”

高帥身後的兩名小弟也是随聲附合了起來。

柳詩伊真的是怒了,氣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這個高帥,簡直就是個王八混蛋。

看到柳詩伊快被氣哭了,一向脾氣很好的唐钰也有些怒了,一步上前将柳詩伊擋在了身後,冷視向了高帥,不爽的道:“別以為叫高帥就自以為是,傲氣狂妄,高帥不一定是高富帥。別的不說,至少你一點都不高,而且一點都不帥,長的跟一頭豬一樣,還好意思出來溜?真不怕被動物保護協會的人抓走嗎?你這種垃圾真是我們男人的恥辱,欺負一個女生很威風嗎?你現在馬上向柳詩伊道歉,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唐钰很少會厭惡一個人,不過這個高帥确實把他惡心到了,這種人簡直就是垃圾中的戰鬥機。

欺負別人也就算了,竟然還欺負到了柳詩伊的頭上,佛祖可以忍我唐钰都不能忍。

高帥本來就很不爽,看到唐钰要替柳詩伊出頭,更是不爽了。目光在唐钰的身上掃量了幾下,一臉盛氣淩人不屑樣的斜瞟着唐钰道:“你他媽-的算哪根蔥啊?哥的閑事你也敢管,嫌活膩歪了是吧?怎麽,也逞英雄,想替柳詩伊出頭?你他媽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幅得德,你也配嗎?一邊玩去,別惹哥發火,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的。”

看到唐钰想替自己出頭,柳詩伊又是怔怔的看了看唐钰,看着那讓人覺得很是溫暖的背影,心中莫名的一陣感動,心統似是都被拔動了一下。

柳詩伊拉了拉唐钰道:“算了唐钰,不用理他,我們走吧。”柳詩伊知道高帥有些來頭,他爸怎麽說也是一個副局長,他家裏在東臨市也還算是有點權勢,他也不想唐钰為了自己去惹怒了高帥,以高帥的為人,肯定是睚毗必報的,她他不想連累了唐钰。

唐钰沒有理會柳詩伊,這件事情他管定了。他做事向來都是率性而為,自己覺得要做的事情,那不管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一定會做到底,這也是他的做人原則。

身為男人,如果連自己身邊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話,那還算什麽男人?

雖然說柳詩伊暫時跟自己還只是一般朋友的關系,但畢竟怎麽說她也是跟自己在一起,那也屬于自己身邊的女人。所以,唐钰不容許任何人在此時欺負柳詩伊。

“哼哼,你別管我算哪根蔥,至少我知道你不算哪根蔥。你爸叫高明生是吧,衛生局最沒權的副局長是吧。你爸有個鐵哥們叫蔣賢是吧,東區公安局的副局長。這就是你的依仗是吧?你确定你家裏真的很有錢?區區一個副局長,再有錢能有錢到哪裏去?不過我到是有點興趣知道你家裏到底有多少錢,讓我看看你爸到底貪污了多少錢。”唐钰淡冷一笑道。

高帥臉色微變,有些詫異的看着唐钰,他怎麽對自己家的情況這麽熟悉?這個男的,莫非還有什麽來頭?可是不像啊。

“哼,想坑我是吧,我媽是開公司的,家裏有點錢怎麽了?”高帥道,不過底氣明顯沒有剛才那麽足了。

“你爸有沒有貪污我到是懶得管,不過你爸昨天還下跪向我求饒,所以別拿你爸來壓我。我跟柳詩伊今天有事,沒空跟你多計較,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向柳詩伊鄭重道歉,并收回剛才的話,否則後果自負。”唐钰道。

高帥嘴角撕了撕,他從小到大都是何等的傲氣,什麽時候被人用如此的語氣喝斥過?想挫他的況氣,自是更讓他惱羞成怒,發腦發熱了起來。

“操,裝什麽逼,老子要是不呢?你能拿我怎麽樣?怎麽,還想動手不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高帥怒視着唐钰,他那兩名跟班也是憤怒的盯着唐钰,只要高帥一聲令下,他們就要動手了。

唐钰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你還真聰明,古語有雲: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既然你非要找揍,那我就成全你。”話音還沒落,唐钰便是一個耳光向高帥扇了過去,同時另一只手向高帥的胸膛點了過去。唐钰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高帥三人只感覺眼前一幻,一道身影便就來到了他們的身前,高帥馬上感覺到一個厚重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臉上,頓時打的自己眼冒星星,臉上火辣無比。

高帥想反抗,但卻發現身體卻是沒有辦法動了,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

拍!拍!

兩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這兩個巴掌力度不可謂不大,直接打的高帥吐出了一口血來,臉頓時紅腫的像是個豬頭一般。

(本章完)

第 122 章 五采聖女

五采蠻族衆人齊齊後退了一步。雖然他們以前從未與藍天化打過交道,但對于這與“血魔王”伊達正航齊名的“狙殺之王”絕不陌生。沒人會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對上這輕功天下第一的“狙殺之王”的。

“五采蠻族?”藍天化掃射了蠻族衆人一眼,略有些訝然。“想不到五采蠻族竟然猖狂到公然闖入龍州的地步了。嘿嘿!是否未将藍某人放在眼裏?”

赤族族主沉聲道:“藍天化,目前我們暫時無意與你為敵。把那名少女交給我們,我們立時便走。”

“呵呵!”藍天化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長笑起來。笑聲中渾厚的內勁将周圍樹木上的葉子震得大片散落。

“你們究竟把藍某人看做什麽了?竟然在我藍天化的面前,還敢口出此等狂言!哼!”身形鬼魅般一閃,已在所站原處消失了。根本不須用眼去搜尋,那前方因高速與空氣摩擦而卷起的飓風,便已說明藍天化所撲的方向正是朝着三族主而來。

藍光一閃,空間魔法的波動蕩漾中,東籬散人的輪車出現在了藍天化的身後,接着蘭雅絲的倩影也随之而來。

三族主同時交換了一個眼色。眼前的三大高手,任一一個單打獨鬥,他們也是根本接不下的。更何況身處敵人的地盤上,恐怕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賒把米了。

墨族族主大喝一聲,一團耀眼的白芒在兩手間生成,瞬息張開生成了一道澄亮的水幕。無數閃亮的光點的蔚藍的水幕間流動閃亮,每一次閃動,都帶來了一根根水針的噴射。

在水幕的閃動之下,清晰地現出了藍天化飄動着的身影。雖然還是一團模糊不清,但卻總比根本察覺不到其存在要好得多。

“咦!有意思!這個水系防禦魔法同時兼具防禦和攻擊兩種性能。倒是很少見的。”東籬散人雙手環抱前胸,欣賞道。

“不是魔法!是術法!”明知眼下身處情況十分的危急,但墨族族主還是忍不住出口糾正道。

“管你們什麽法!今天反正通通都得死!”藍天化飄忽不定的穿梭身形驟然停下,拳頭骨節捏得嘎嘎作響,獰笑道。

“哼!誰死還不一定呢!”赤族族主對藍天化的狂言嗤之以鼻。然而話音甫落,三族主卻心有靈犀地同時出手,三股勁力分別挾着三種不同的光芒向着面前的三大高手打出。

藍天化冷哼一聲,雙手一拍,一股暗勁在身前竄出。三股勁力在與暗勁相撞後居然被生生扭曲了方向,原路彈回。

不過三族主也不是省油的燈,墨族族主早已在三人身前布起了一道至柔的水牆。這三道勁力竟然在相觸水牆後再度改變了方向,重新彈回。

不過,東籬散人卻業已在悄無聲息間豎起了一層結界,在水牆與結界的連環數番反彈後,最後所射向的方向,竟然完全脫離了雙方的控制之外,分射的三道光芒擰成一團,組成一股三色的光繩,驟然疾彈,所射向的目标赫然竟是–鳳翎!

這次轉變絕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使得俱都措手不及。藍天化和墨族族主同時搶出,但終究還是慢上了半步,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三道勁力打到鳳翎身上之後,并未出現導致重傷的慘狀。一道刺眼的金光從鳳翎身上散開,化成白青墨赤褐五色彩光,向外奔瀉流出。

東籬散人臉色首先一變,輪車在原處驟然消失,再度出現時已是遠在後方了。

藍天化身形模糊一動,也已經到了數丈光芒難及的距離之外。

倒是那群措手不及的五采蠻族弟子,除了三族主外,其餘的都未能料到這種突兀的狀況。在五色彩光的恐怖沖擊力之下,首當其沖的幾個人都被沖擊波撞上了天空,待到自高空落下來時已經被轟得五髒俱碎,嗚呼哀哉了。

所有的人都為那陣耀目的五色彩光晃花了眼睛。待到彩光散去之後,除了幾具倒在地面上的蠻族戰士的屍體外,鳳翎和三族主都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追?”蘭雅絲在最後方不失時機地煽動着,但自己卻半步也沒有移動。如果真要追的話,雖然五采蠻族的五行遁術號稱當世一絕,但在藍天化天下第一的輕功和東籬散人的空間魔法前,任何人都不可能逃得掉。

不過,這三人都對五采蠻族為何冒險擄鳳翎的緣由大感興趣,俱都抱着放長線釣大魚的思想。尤其是蘭雅絲,不由得懊惱怎麽忘記了向沉楓詢問鳳翎之謎。上次羅什孽磐明顯已經表現出對鳳翎的極大興趣,而自己們還未能及時反應布置,這就是錯了。

* * *

“小侄見過絲姨。”沉楓站在臺階之下,望着喀麗絲靜靜地道。

“你還記地我這個絲姨就好。”喀麗絲淡淡地一笑。往日的玉容上,已經籠罩上了一層疲倦的顏色。

南宮玉瑚亦上前盈盈一禮。“南宮玉瑚見過喀麗絲大人。”

“這麽叫就見外了。”喀麗絲伸手攙起南宮玉瑚。“你還是跟着沉楓一起叫我絲姨吧!呃,旁邊這粉裝玉琢的小孩,莫非是–”

南宮玉瑚愛憐地抱起小家夥,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輕聲道:“寶貝,叫祖奶奶。”

“算了吧!”喀麗絲淡然一笑。“這麽叫來我倒真覺得自己老了。哦,對了,他叫什麽名字?”

沉楓夫婦對望一眼。沉楓恭敬地道:“其實我們接回孩子也不過是最近這段時間的事。以前都是由華姨在替我們照顧的。我們還未來得及替他想個好名字呢。不如就請絲姨替他取上一個吧。”

“這是你們作父母的責任,怎麽推到我身上來了?”喀麗絲微微一笑。

看了看沉楓夫婦,喀麗絲微笑道:“我可是不怎麽會起名字哦。以後萬一小家夥責怪我這個祖奶奶名字沒給他起好。到時可不要怪我哦。”

“絲姨說笑了。”沉楓恭敬地道。

略一沉吟,喀麗絲緩緩道:“不如…就叫作韶華吧!”

“義母!義母!您有什麽事情找我?”一個活潑嬌小的身影如一道旋風般迅速地自房外刮了進來。

“筱筱。你看看這是誰來了?”喀麗絲朝着沉楓的方向努了努嘴,笑道。

筱筱轉過嬌軀,突然微微一震。聲音低得簡直如蟻語般。“大哥哥!”

筱筱瞪大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南宮玉瑚及她懷中的小孩。

“還不快些叫大嫂。”喀麗絲掃了筱筱一眼。

“大——嫂。”筱筱似乎很是有些勉強,才慢慢叫出了這一聲。

“你就是筱筱嗎?”南宮玉瑚親熱地上前執起筱筱的小手。“你大哥常和我說起你,說你是他最疼愛的小妹妹呢。”

筱筱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地垂下了小腦袋。

在南宮玉瑚親熱地和筱筱地拉着家常時。沉楓已悄然随着喀麗絲退場,進到了內裏的密室。

“其實你來的目的,我業早已經清楚了。”還未待沉楓張口發話,喀麗絲已首先淡淡地開口堵住了沉楓要發出的話。

“絲姨,這個–”饒是臉厚如沉楓,聽了這話也不由覺得有些尴尬。

“跟我來吧!”喀麗絲平靜地道,在書案上輕輕一拍,身後的牆壁立時裂開了一道暗門。

* * *

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了幾下,嘤咛一聲,鳳翎終于悠悠地醒轉過來。

第一眼映入眼眶的,是一張洋溢着女性慈愛光輝的面容。

“孩子,你終于醒了!”墨族族主輕聲道,顫抖的聲音中竟帶着一絲喜悅。

“你想幹什麽?”鳳翎警惕地坐起身來,雙手下意識地護在身前。本想發招,但暗一提勁,卻發現身體內的魔力似乎被某種不知名的奇怪方法牢牢鎖住,無論鳳翎如何調動,就是再無法與外界元素呼應。

“她醒了嗎?”一個威嚴的聲音自房外傳了進來。白族族主背負雙手,緩緩地踱了進房。

墨族族主臉上顏色為之一變,“你怎麽會在這兒的?難道你已經放棄了族內的日常事宜了嗎?”

白族族主淡然道:“此次聖嬰之事,事關重大,所援人手自然是越多越好。族內留下褐族主一人留守足矣!”

“龍州所派出的追蹤人手,在後面仍是源源不斷而至。你和赤青兩族主兵分三路,将他們的注意力引開。聖嬰則交由我帶回去。他們兩人已經動身出發,現在則只剩下你了。”

“你要趕我走!”墨族族主呼地站起身來。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綁架我?放開我!放開我!”鳳翎先還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兩族主的交談,到得後來,才突然想起有關自己的處境,憤恨之下,竟大聲地叫了起來。

“別白費力氣叫了!”白族族主皺了皺眉頭,“現在這裏已經是龍州之外的地方了。你再叫也不會有人趕來救你了。還是省點力氣吧!”

鳳翎怔怔地聽着,流下淚來。

“其實我們也是為你好!”墨族族主柔聲安慰道。“孩子,我們其實都是你的親人啊!我們怎麽會害你呢?”

“親人?”鳳翎擡起淚痕未幹的小臉,奇道。

“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你們,怎麽可能會知道的?”鳳翎心中的驚駭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孩子!好好地睡上一覺吧!待你醒來之後,一切的真相都會在你面前展開!”墨族族主翠袖輕拂,一陣淡淡的幽香飄後,鳳翎的眼皮不自覺地耷拉下來,再次陷入了香甜的沉睡中。

* * *

“告訴我!這個女孩是否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再次深深地凝視了沉睡中的鳳翎一眼,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身上的被子。墨族族主立起身來,轉身出了房門,已到了外面一片寬敞的空地上,看看左右已是無人,鳳目方才射出針般的鋒芒,直逼刺在白族族主身上,冷冷地道。

“是不是又有什麽關系呢?”白族族主微微聳了聳肩。

“當年你為了貪圖進階白族族主之位,不僅背叛了我們兩人間的山盟海誓。更是狠下心腸,将我剛剛生下還未滿月的女兒騙走,不知将其抛棄何方!”

“你又何嘗不是。”白族族主淡淡道。“你應該知道!若要競身一族族主,就必須保持着該族最純正的血脈。若是你我結合的消息一旦暴露出去,就終生再與族主一職無望。至于孩子,那更是絕不能洩露的破綻!”

“當初我一聽到關于聖嬰流落在外的消息,心中便已有數了。”墨族族主凄然笑道。“我五行之族族人向來甚少踏出盤古森林,又是恰好在十多年前失落的嬰兒,多半便是你我的女兒了。”

“只是難道你當時便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女兒便是聖嬰?”

“我還沒那麽大的本事。”白族族主平靜地道。“關于聖嬰的傳說,我也只是後來成為族主之後才知道的。不過按照記載之上與我們女兒出生時所具的體質相對照,也就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那你為什麽一直不把她找回來?”墨族族主厲聲道。“于私,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于公,作為聖嬰,成長為聖女之後,乃是我五族共主!你究竟是何居心?”

“女兒是可以找回來。當她成為聖女的同時,恐怕她老子和老娘都得被趕下族主的寶座了。”白族族主冷冷道。

“再說,我既然白族族主當得好好的,憑什麽要去找個什麽聖女回來騎在我頭上趾高氣揚的。即使是我的女兒也不能容忍。”

“就…就為這!”墨族族主顫抖着聲音,纖指指向白族族主。“為了族主的寶座,你連女兒的性命,甚至五族的前途都可以不要了!你,你還是人嗎?”

“誰說我不要五族的前途了?”白族族主淡然道。“我這次特意将她找回來,不就是為了我五行之族未來的光明前途嗎?”

“你,你真要打開浩劫之門?”墨族族主臉色再次一變。

“那是自然!”白族族主答道。

“可,可是要打開浩劫之門,必須要以聖嬰作為祭品,通過五色聖石來轟擊聖嬰體內天然所攜來的五行之氣,使五行之氣間的平衡被打破,外部五行之氣的呼應,從而導致鎖住浩劫之門的五行鎖被瞬間破開。這結果必然會導致聖嬰的死亡。別以為我沒有觀看過族內所遺下的典籍。”

“不錯!”白族族主正色道。“為了我五行之族未來的光明前途,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墨族族主瞬時為之氣結。“什麽五族未來的光明前途,說白了你還是為了自己的個人利益。當年你為了成為族主就已經犧牲過女兒一次了。現在竟然還想泯滅天倫地取走她的性命。只要我在一天,就絕不會容許你這麽做!”

白族族主目光一寒。“請你先行考慮過自己現在的身份之後再下決斷!墨族主!”

“大不了我不當這什麽撈什子的族主了!”墨族族主冷笑道。“我即使拼了性命也要護我女兒的周全。若是誰想對她不利。哼哼,就別怪我不顧一切将所有事情盡皆抖出來。弄得某人連族主都沒得當!”

“慧雅!”白族族主突然間态度軟了下來,柔聲道:“你定是要堅持與我作對麽?”

聽着往日的戀人重新呼喚出自己昔日的小名,墨族族主也不由身軀微顫。沉默半響,緩緩道:“我什麽時候曾堅持過與你作對的?這十多年來,你所提出的每一條意見,幾乎我都是全力支持。有時候甚至還不惜犧牲本族的利益與你妥協。這是為什麽?我什麽都可以容忍你!但唯獨在我們女兒這一項上絕不能!你難道就沒有半點作為人父的良知嗎?”

第 118 章 番外二

第118章 番外二

◎收徒記(下)◎

第18章

慕寒淵說話時毫無遮蔽,清冷磁質的聲線清晰入耳,叫洞府內跪着的那些還沒回過神的弟子們又是悚然一驚。幾個還低身奉茶行禮的,都慌亂地擡起頭,望向了那張黃梨木椅前。

如今幹門乃至整個乾元界內人盡知曉,雲搖與慕寒淵是仙域公認的神仙眷侶。

但,“師尊”又是怎麽回事?

“你……你別胡亂稱呼啊。”雲搖聲音輕得發飄,顯然她也未曾想到慕寒淵會突然當衆這樣稱呼,下意識就想否認。

然而本來是很硬氣的話,到了話尾又不自覺軟了下來,多了點哄的意思。

可惜有人不接這套。

只見慕寒淵聞言後默然了片刻,再起聲時,連眉眼似乎都郁郁消沉了幾分:“師尊莫非是喜新厭舊,如今一心想遴選新的徒弟入府,便不想要我了?”

雲搖:“……”

“?”

和這番自棄的語氣截然不同。

那人輕扣住她手腕的指腹微微刮蹭過她腕心,還得寸進尺,順着她薄衫袖內如蛇攀纏而上。

雲搖驚惱擡眸,卻正對上跪抵在椅前的慕寒淵懶怠撩起的漆目——

這點不容外人窺探的狎近,恰被他修長脊背攔在了兩人間翳影交織的暧昧區域。

後面跪着的弟子們再過好奇,也不能得見半分。

雲搖提着的心一松,跟着假作正色,擡手接過了慕寒淵奉上的茶,順勢躲過了他的“襲擾”:“門中弟子們還在,你不要胡亂玩笑,再吓着他們。”

将茶盞擱在一旁,她起身繞過了慕寒淵,在後面不知所措的弟子們面前站定:“別跪了,都起來吧。我不是能被跪到心軟收徒的脾氣。為期三月的教習授課,我既然答應了太上長老,自然會履諾,就從明日開始。但收徒之事……”

雲搖一頓,莫名地起了點壞心。

浮到嘴角的笑意被她自覺的第一刻就連忙壓了下去,雲搖假咳了聲,清嗓道:“三月之後,再議。”

“謝師叔祖……”

弟子們自然是驚喜異常,紛紛做禮告退。

而雲搖也察覺得分明,從她話聲落時,身後那人眼神的存在感就陡然強了幾分,近乎有些烈烈灼人似的。

雲搖憋着笑,壞心眼地目送一衆弟子離開了洞府。

直到洞府門合上。

她笑吟吟地扭過頭:“慕——?”

笑容頓住。

只見慕寒淵身影已經不在椅旁。

雲搖有些沒回過神,她茫然地轉過了臉,視線在向洞府內堂走去的背影上轉了兩圈:“你做什麽去?”

“後山的焱焱草長成了,今日煎作藥茶,留備你寒疾發作的時候飲用。”

“啊?”雲搖下意識地追了兩步,“你就不問我——”

那人身影驀地一停,回眸:“問什麽。”

洞府內翳影将他側顏掩在昏昧裏,雲搖對慕寒淵眼神情緒都辨不分明。

只是從聲線來聽,似乎,沒什麽反應?

……轉性了?

可是若轉性了,為何方才還那樣,出格?

雲搖思索着,收回踏出的一步,無辜笑着:“沒事,你忙,去忙。”

“好。”

雲搖說完之後,慕寒淵竟真便再無旁話,轉身,背影徑直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不放心的雲搖還等了一會兒,才放出神識探向後山。

與她料想的不同,慕寒淵并未藏在哪兒堵她,而是當真就在天懸峰後山的靈草圃裏,正在植取他之前專為她寒疾種下的焱焱草。

情緒似乎也平靜得很,半點沒有計較她方才所提收徒之事的意思。

“難道是,生氣氣大了?”

雲搖有點心虛,跟着略作思索,又理不直氣也壯地一挺胸脯,給自己壯膽:“我是師父,他是徒弟,我收徒又不需要他同意……何況,我只是說再議,免得他們賴在這裏不走了,又沒有真的要收。”

這般自我安撫了一番後,雲搖勉強将這件事擱到了一旁。

之後幾個時辰,兩人相處如常,除了雲搖多觀察了慕寒淵一些,未曾發現什麽端倪後,她也放心下來。

只當慕寒淵心性不比昔日,對這件事并無真正計較了。

——

直到入夜,雲搖才知曉自己錯得有多天真離譜。

為了給雲搖療愈寒疾,慕寒淵已翻遍了乾元界的天材地寶,又在後山專修了一座全部都由火屬靈石鋪砌的暖池溫泉,每隔十日便為雲搖在溫泉中驅除一次寒氣。

此次仙門大比一來一回,時程正由他掌控在十日之內。

而又恰巧趕上了焱焱草長成,今夜的驅寒本該比往常都迅疾。

雲搖就是這樣想着,便在暖融融的靈力灌入與溫泉環繞下,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等醒來時,眼前水汽迷蒙,夜色中萦繞着淡淡的藥草清香,燭火不知何時已熄。

“慕寒淵?”

雲搖下意識地輕喚了聲,剛要從她方才趴過的火屬圓石上起身,就忽覺身後水波被推蕩開。

有人從後輕扣住她前腰,将她抵在了圓石上,覆身下來。

一個濕漉而微灼的吻,撥開了雲搖肩上本就松散,又被水色浸得半透的薄衫。

溫柔未能續延,那人落吻的力道漸漸大了。終于在某一刻,像月下的兇獸露出戾氣逼人的獠齒。

“唔。疼。”

睡意未退的雲搖吃疼地蹙眉,回身想推他,故作兇腔的聲音被溫泉泡軟了,更像她從未有過的撒嬌:“你別咬啊。”

雲搖在困意裏反應遲鈍,只唯一的感覺是,扣住她前腰的慕寒淵的手,驀地收緊了。

她幾乎被從那塊溫度讓她舍不得離開的圓石前被他拎起來,緊緊向後,貼覆在那人腰腹間。

然後被什麽灼人的溫度一下子激靈得清醒。

雲搖本能向前躲了下,睡意褪了大半:“你你……你不會要在這裏吧?”

“有何不可麽,”慕寒淵低聲覆在她耳旁,語氣溫柔又缱绻,“師尊不喜歡?”

“我,不對,是你,”雲搖卡了半天才晃回神,于夜色中尋慕寒淵的眉眼,“——你确定要在這裏?”

盡管已經融合了惡相的全部記憶,但歸來之後的慕寒淵,多數時候仍然同往常的言行習慣更接近。

而即便是這類事上,他也少有過分逾禮之舉。

比如,絕不會在這樣空曠近乎一覽無餘的山野間做什麽不合時宜的私密事。

“我沒關系,師尊喜歡便好。”慕寒淵低聲如蠱。

雲搖拽着自己搖搖欲墜的理智,在他細碎的吻裏分神辯解:“你不要污蔑,我何時說過我喜歡這裏了?”

“嗯……難道是我記錯了麽。”

慕寒淵忽停下來,水聲滴答地落在焰色的石上,而他于她耳畔輕笑,語意莫名有些危險,“前世時候,師尊不是就在這後山那處泉中,強行将我——”

雲搖轉身擡手立刻就給他捂住了。

等到濺起的水花消停,雲搖紅透了臉頰仰頭,正對上手指上方慕寒淵熠熠含笑的漆眸,才知道自己又落進了這人圈套中。

她羞惱得輕咬牙:“不許再提了。那時是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後,理智不存,依本能行事,”慕寒淵笑着拉下她的手腕,“不正說明是師尊喜歡這裏嗎?”

“我沒有,你——”

那片雪色長發載着清冷月華,在雲搖面前覆下,他吻盡了她的話聲。

這一吻和從前都不同,更失控,更瘋,更極盡索取的本能。

月色與夜色交織,又被水紋打作散碎溺人的光。那些光點将雲搖的意識覆籠,他的眉目五官俱在她眼前模糊,分不清是歡’愉還是痛意占據高地的時刻,雲搖幾乎也難以辨認,眼前之人究竟是善相還是惡相更多。

月華在起了霧氣的夜中翻湧。

風将整座天懸峰的林葉鼓動,垂在溫泉旁的青石上,柳條被湧動的水波一次次推向最高處,像是要與那九天之上的月光相擁。

只是今夜的風格外可惡,肆意又洶湧,那柳枝每每被抛至浪潮的巅頂,差一線将即月華時,便又會被毫無征兆地松懈,像從天上一下抛進了不見月華的深淵裏。

氣惱的柳枝帶着被水紋蕩碎的嗚咽,将夜風絞緊。

而斑駁的林影投在忽然就從暴風驟雨中安靜下來的水面上,溫柔地覆沒了那一聲帶着啞笑的悶哼。

雲搖将指甲幾乎要扣進慕寒淵的肩頸,聽他笑便更赧然又羞憤,不撒口地咬着他肌線分明的肩,像是被欺負得厲害的林中小獸似的磨牙,又兇得嗚嚕。

“慕寒淵。”

随她咬着,慕寒淵也忍得有些艱澀,盡管如此,他還是慢條斯理,極盡溫柔地用手指理她從肩後垂瀉下來的綢緞似的青絲,看它們在水裏無比柔順地從他冷白指骨間穿過。

雲搖上不上下不下地快被氣死了:“你——”

“師尊,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極重要的事情。”

“有多重要,”雲搖恨不得咬死他,一邊勒着他後頸,一邊一個字一個字帶着小顫音往外擠,“非要在這時候講嗎?”

慕寒淵像未曾聽到:“今夜傍晚,我特意去過了奉天峰一趟。”

他像是無意識地微微伏身。

手中青絲驀地一抖,幾乎從他掌心跌落。

慕寒淵自然也受牽連,眉峰幾乎一瞬就擰起,握在她後腰的手指也陷入。

只是自虐似的,那力道又被他生生克制下去。

慕寒淵喉結微滾,笑聲更啞得快要沉墜進水裏:“師尊,哪裏不舒服嗎?”

“——?”

快把自己佝成一只煮得半熟的蝦的雲搖仰臉,拿水色濕漉的眼眸從沁紅的眼尾惡狠狠地睖他。

“快、說。”

慕寒淵深深望着她,他眼底像是有漆黑的霧,要将她身影缭繞,吞噬,撕碎,大概一丁點渣滓都不想留下。

但那黑霧将起時,卻又被他自己一點點收斂,壓下。

慕寒淵緩聲低覆在雲搖耳旁,慢條斯理地在她耳邊念出一個個陌生至極的名姓。

每念一個,他手裏的青絲便抖一下,且顫栗的幅度一次明顯過一次。

直到念完。

“這些便是奉天峰點選過來的,今日入府那些弟子。”

慕寒淵含笑覆到雲搖耳旁,大約是隐忍得太厲害,他冷玉似的眼尾都浸上血沁似的豔紅。

“今日入夜前,徒兒認真自省過了,一定是徒兒近日忙于宗門事務,疏忽了對師尊的侍奉,這才叫師尊起了另尋新歡的心思?”

笑意沉入眼底,晦作濃郁的化不開的墨色。

雲搖自辯:“我什麽時候另尋新——”

歡字被柳枝絞碎在了月華裏。

最後一次傾身。

兩人之間月色殆盡,再無間隙。

而慕寒淵早有料及,覆下一吻,吞掉了雲搖那句難以的哭音:

“師尊想好了嗎?”

“要選哪一個給我作師弟,跟我一同侍奉你?”

【作者有話說】

雲搖:[自作孽不可活.jpg]

第 119 章 能招天磨乃真漢

彥真輝思考片刻,有些沮喪地到:“哪怕我用上木刀,想要戰勝那個老不修也很難。”

古河涼介沉聲道:“沒錯,因為我們天取本間流注重基礎,而我一直認為,你接觸劍道的時間太短,哪怕再怎麽天才,也需要時間磨練基礎,但我想錯了,我是在耽誤你的天賦。”

其實彥真輝也有點奇怪,天取本間流的基礎劍招,其實就那來來去去的劈刺撩三式,在面對比自己實力弱的對手的時候,想要取勝自然是不難,但面對強者的時候,缺乏足以産生致命一擊的招式,就成為了巨大的缺點。

“我們天取本間流其實還有一門秘奧義,其名為——打法!”

彥真輝一愣,沖口而出道:“等等,你不是說我們天取本間流的秘奧義是單手劍嗎?”

“啊?我說過嗎?”

古河涼介愣了愣,随後摸了摸後腦勺:“好吧,那個是用來騙外行人的,畢竟不能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吧。”

彥真輝表示不信。

早知道這位涼介叔不靠譜,但沒想到這人能不靠譜到這個程度。

“這次你所謂的打法,不會也是自己胡謅騙人的吧?”

“不不不!這個絕對不是!”

古河涼介急忙否認,解釋道:“我們天取本間流其實分作練法、打法。練法就是你平時苦練的基礎三式,以及用來配合着三個招式的腳步。”

“打法則是真正将這基礎三式用來作為招數對敵的方法,也可以說是我們天取本間流無數前輩的經驗積累,那才是我們天取本間流真正的實戰劍法。”

彥真輝驚呆了。

合着我特麽苦練這麽長時間,還跑去參加劍道比賽,結果一直用的都是木有實戰能力的練法?

但彥真輝感覺,古河涼介口中的這個所謂的練法,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實戰能力其實不弱啊。

将自己的疑問說出,古河涼介不由笑了起來:“練法的實戰能力不強,但并不代表完全沒有實戰能力。而且我跟你說的實戰,和你理解的可能有點不一樣,并不是受到劍道比賽規則限制的實戰,而是用來殺人的劍法。”

旁邊一直安靜聽着的長谷川泰三急吼吼地道:“喂喂,你們在別人家大張旗鼓地談論殺人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主人家的感受?”

“你就偷着樂吧,這種事情,外人是沒有資格知道的,誰讓咱們是發小呢。”古河涼介瞥了一眼長谷川泰三,不輕不重的擠兌了一句。

“真正的殺人劍法?”

彥真輝沉吟片刻,想起自己拿着真刀去砍多宅組的時候,也沒覺得自己的劍法有什麽問題,當即問道:“可我在對上多宅組的時候,還砍了他們兩個人呢,也沒覺得有多大問題呀。”

長谷川泰三縮了縮脖子,心想,這小子居然真的砍過人?

古河涼介攤了攤手:“這怪不得我,實在是你這小子的身體天賦太驚人,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敏捷性,都是頂尖的級別。我認為你之所以進步速度這麽快,其實也跟你強悍的身體素質脫不了關系。另外多宅組的那些底層小混混,真正有實戰能力的不多,不過只是街頭打架的好勇鬥狠而已,自然沒辦法給你造成困擾。”

彥真輝懂了。

自己之前學的天取本間流只是讓他把基礎打得很牢靠,在面對一些實力不夠的對手的時候,問題不大,但遇到彥明這種真正的高手,就發揮不出來了。

歸結其原因,還是因為招式太過簡單!

彥真輝完全可以用身體素質欺負對手,但如果招式太過簡單,在面對高手的時候就會讓他的實力打個折扣。

“那如果學習了打法之後呢?”

“肯定會比現在強啊。”古河涼介有點吊兒郎當地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天取本間流的打法,其實就是前輩們總結出來的對敵經驗,以及一些基礎招式的運用技巧,其中有不少都是前輩們拿命拼出來的。”

彥真輝有些失落:“沒有能夠産生決定性影響的招數嗎?”

“有啊,但很少,而且不一定适合你,我們天取本間流之所以強調基本功,其實就是因為當你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要在我們的基礎三式之上創造屬于自己的招數了,但這需要充分的對敵經驗支撐才行,進入現代社會以來,刀劍的作用越來越小,我們天取本間流已經有差不多一百年沒有什麽新招數被創造出來了。”

彥真輝才不管那麽多,當即道:“教我。”

“我既然跟你說這些,自然是會教你的,不過現在也不急在一時,我上來是叫你們下去吃飯的,女孩子們可是為你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準備好好犒勞你呢。”

無獨有偶,就在古河涼介跟彥真輝談起提升實力需要學習打法的時候,橫須賀港的軍事基地中,彥明也在說這跟彥真輝有關的話題。

坐在彥明對面的,是發際線有些危險的陳升。

“我今天又跟真輝那臭小子打了一架!”

陳升看到臉上挂着喜色的彥明,不由輕輕搖了搖頭:“你呀,那是你兒子,不是你手下的兵,你就不能用溫和一點的方式跟他相處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跟小孩子相處。”

彥明搖了搖頭,接着道:“而且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裏,而是真輝那小子的實力!”

“我記得他是跟着那個古河家的學的什麽天取本間流吧?最近這些年沒出過什麽厲害人物的流派。”

彥明哈哈一笑:“是啊,你知道那天劍道大賽,我跟真輝交手過一次,結果這才過了三天,我再跟他交手的時候,真的是把我吓到了,那小子的進步速度,太快了。”

陳升來了興趣,“哦”了一聲。

彥明便滔滔不絕講起了自己兩次和彥真輝交手的感受,随後道:“第一次我贏得并不算困難,但第二次我居然動用了二十四貼身靠打法。”

“有這麽厲害?”

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而且自己也不擅長戰鬥,陳升并沒有切身的體會。

彥明只是單純地想找個人傾訴順便炫耀一下,也不去解釋,只是淡淡地道:“那小子說,總有一天會讓我像他一樣趴在地上唱極樂淨土,哈哈哈,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就算真讓我唱又如何?”

第 126 章 追蹤陣法

孫明海本以為自己能夠撿漏,切出一大塊完整的玉石出來,直接大賺一筆,走向人生的巅峰。

沒有想到的是,竟然被秦凡給坑的傾家蕩産,血本無歸。

“是你,是你在坑我!”

孫明海氣的顫抖着身子,用手指着秦凡,臉色蒼白凄慘無比,眼神之中充滿着憤恨。

秦凡嘴角微翹,不屑地看着他,說道:“呵呵,這原石明明是你自己買下來的,現在倒是怪我起來了,我勸你最好放下你的手指,因為我最讨厭別人指着我!”

旁邊的看客也是看熱鬧還覺得不夠熱鬧,大聲地嘲笑道:“有些人啊,妄想着一夜暴富,可惜咯!”

“是啊,這麽大塊的原石,怎麽可能切的出來玉石嘛,一個外行,還想着來賭石,怕不是傻子喲!”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他剛剛跟着這位,可是切了好幾塊玉石。只不過啊,這麽厲害的大師,不好好供着,偏要對着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孫明海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

他知道這都是自己作孽,就算是報警也完全站不住腳。

因為原石都是他自己自願要買的,還是搶着要買的,沒有人逼迫他。

秦宓看着孫明海,也是生起了憤恨之心。

要不是他無知,自己的那些錢也就不會搭進去。

“你還錢!”

孫明海本來因為全部的家産都投進來,差不多血本無歸,一下子成為一個窮光蛋,心中亂得不行,對秦凡也是充滿着恨意。

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秦宓竟然還要問他要錢。

這無疑雪上加霜。

“好啊,你還想着找我要錢?以前我每個月給你多少錢,啊,我包養你的時候,你倒是像個女奴,現在我沒錢了,想要找我要錢,沒門!”

秦宓直接沖上去和孫明海糾纏在一起。

自己那些錢,可是留着以後養老用,可是現在卻全部都賠進去了。

秦凡看着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便沒有了再繼續看戲的心思,因為他還有着事情要做。

“走吧,這已經沒有什麽好看的了。”

陳希月頗有一種大仇得報的神氣,如今再看秦凡的時候,就覺得這個男人身上好像是藏着無數個秘密,引誘着她這個小貓咪的好奇心。

“我現在已經确定,你真的能夠看穿玉石了。”陳希月認真地說道。

秦凡一邊繼續找着靈石,一邊回答道:“就當做是我會吧,不過也不是每一塊石頭裏面都有玉石,所以啊,賭石其實是高風險的一個賭博行為。”

陳希月不怎麽相信秦凡的這句話。

能夠看穿玉石的大師,怎麽可能會輸了?

秦凡又是逛了一會兒,結果收獲并不是很大。

因為地球的靈氣還是太稀薄了。

就算是有一些石頭裏面有玉石,但是卻不是靈石,就算是有靈氣的靈石,也都是下品靈石。

找了半天的時間,也沒有找到中品以上的靈石。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沒有再找到靈石,時間也不早了,秦凡打算直接回去。

陳希月笑着點點頭。

今天收獲最大的還是她,能夠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逛街,也是一種幸福。

回到房間之後,秦凡就拿出剛剛從玉石街上得到的下品靈石,布置了一個微型的追蹤陣法,再把從老爺子那裏取出來的金蠶蠱蟲放上去。

金蠶蠱蟲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但他并沒有扔掉,就是留着這個時候用。

陣法開始啓動,立即就顯現出來這個金蠶蠱蟲最開始被養出來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下蠱的人的所在地。

和林可打了聲招呼,秦凡直接開車前往。

事不宜遲,去晚了,下蠱的人可能已經走了,想要深入調查,知道誰是幕後主謀就非常麻煩。

而且,這種能夠給別人下蠱的敵人,也是比較可怕。

一旦威脅到身邊的親人,就得不償失。

最好能夠盡快查清楚,直接除掉。

随着陣法的指引,秦凡驅車來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別墅前,關掉車燈,觀察了一下。

剛準備下車一探究竟,正在這個時候,別墅的大門打開了。

一位女子開着一輛紅色的車慢慢地出來,神情似乎不是很好,有一些慌亂,臉色也有一些蒼白,開車的時候,連車窗戶都不關。

也正因為如此,秦凡看清楚了她的模樣。

看着黑漆漆的別墅,秦凡決定先跟着這位女子看一看情況,便開着車,遠遠的跟在後面。

下了山之後,那女子開車到了一個賓館前停下來,打開車門就匆匆下了車,走進了賓館。

秦凡停好車後,也進入賓館,但是卻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是在哪個房間。

“剛剛那位穿着紅色衣服,神色匆匆的女子,進入的是一間房?”秦凡對前臺的服務員問道。

那服務員卻是沒有聽見一般,一點兒回話的意思都沒有,抖着腿,剪着指甲。

秦凡直接掏出幾百塊錢,說道:“只要是你能夠回答我的問題,這些錢都是你的。我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剛剛進去的女子,是我認識的人,我比較擔心。”

那服務員看到秦凡手中的一沓錢,頓時變臉,立即站起來接過錢,笑着說道:“哎呀,你何必這麽客氣!哈哈哈,你不用擔心,她啊,應該是去找半仙看病的,就在二樓的506房間。”

秦凡點點頭,直接進去樓道,上了二樓。

而在二樓的506房間裏面,歐曉娜進入之後,就看到一位穿着風衣,手中帶着一串珠子,坐在那裏喝茶的中年男子。

“你就是劉半仙?”

劉半仙微微一笑,說道:“正是在下,你來找我,可是最近遇到什麽麻煩?”

“半仙,我身體最近很不好,失眠脫發做惡夢等等症狀,去看了很多醫生都找不到病因。所以,您能不能看看?”

劉半仙放下手中的茶杯,先是給歐曉娜倒了一杯茶,說道:“此茶乃是上好的烏龍茶,喝了有安神的效果,你先喝一點兒安神。”

歐曉娜本來還擔心會是騙子,但是看到劉半仙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起來,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還別說,的确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