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出逃

我們藏在禦花園的假山洞裏,洞口接連呼嘯而過的火光讓我們不敢出半口大氣,被四個人撐的滿滿當當的山洞裏只聽得見一聲聲恐懼沉悶的心跳聲,連呼吸都幾不可聞。外間護衛軍負隅頑抗的抵禦擋不住叛軍勢如破竹的迫近,兵戈聲铮铮刺進洞裏凝滞的空氣裏,把兵士宮人絕望的哭喊帶進山洞,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膽子最小的容六忍不住小聲的哭了出來:“是青五的哭聲!青五被殺死了……”

站在最外圍的春一回過頭來小聲厲斥她:“閉嘴!想害死主子嗎!”

容六沒辦法停止自己的哭泣,只能死死捂住了嘴,把巨大的恐懼壓在單薄的胸膛裏。

我感覺到自己也快崩潰了,外面的厮殺聲就像是阿鼻地獄在吞噬大地,總有一刻,那燃着烈焰的大口會将我們也嚼碎。我咬緊了自己的舌頭,把擁堵在舌頭下的恐慌死死的鎖在牙關裏。不能害怕,不能亂了陣腳,等護衛軍把叛軍引到別處,就按路線逃出宮。一定沒事的,一定能把三皇子平安帶出宮的!

我往後退了半步,以便更嚴密的保護三皇子。轉過頭,三皇子睜大的黑眼珠裏映着外面明明滅滅的火光,嘴角繃成一條線,向來冷漠得如同面具一樣的臉色緊繃,入宮八年,我沒見過他的神色如此僵硬。

“三皇子,您放心吧,春一,容六還有未九會保護您的。”

我知道自己的話沒什麽分量,在九個護衛中我的武力最弱,連哭包容六都不如,但是我還是想給我的主人帶來些微的支持。

三皇子的目光晃到我臉上,輕輕一頓,又轉回去了。

洞外的厮殺聲慢慢的遠了些,春一大着膽子往外面窺探,轉頭道:“快!彌二他們把叛軍引走了,趕緊走!”

春一開路容六墊後,三皇子由武力最弱的我護着,一路直奔皇宮末尾。賭的是叛軍沒那麽快就占據皇宮最偏僻的一隅:冷宮。冷宮那裏有一個秘密地道,是當初青五葉七還有孟八不知天高地厚貪玩挖的,直通皇城之外的市井。

當初罔顧章紀的舉措卻是如今唯一的生路。

從禦花園到冷宮的路從來沒有這麽長過,我們在這條漆黑的路上心驚膽戰地奔跑。

“火把!他們追來了!”容六的哭腔砸在我們的心尖上,我禁不住回頭一看,果然一團團血紅的火光像妖怪的眼睛一樣追趕着我們,騎兵先行,馬蹄聲像萬鈞雷霆一樣朝我們席卷過來。

完了!完了!我心裏的一線希望被絕望沖刷殆盡。

“他們追來了!會被殺掉!”容六幾乎是在尖叫。

“容六!閉嘴!”春一回頭看了下背後,轉頭來狠道,“主子,您千萬保重!”

三皇子眉頭一皺,眼中冷厲,“不要沖動。”

春一咧着嘴笑得從未有過的放肆:“主子,春一這次,不能從命了!”

春一眼中一狠,折過身來,迎着叛軍的方向跑去,邊跑邊說:“冷宮就在前面,容六未九!帶主子出宮!”

“春一!”我叫道,他這是去送死!

“帶皇子出宮!”春一沒有停步,他摘下腰間挂着的香囊扔給我,連頭都沒有回的道,“幫我把這個帶給我妹妹,這是去年回鄉時我答應給她帶的東西!”

春一一刀紮進追的最緊離我們最近騎兵的馬腹,額角青筋暴露:“啊——!!!”橫刀一拉,割了馬半邊肚子,“轟隆!”騎兵連人帶馬摔在地上。

我轉過頭,眼淚奪眶而出,對容六也是對自己嘶喊道:“走——!”

背後,刀光血影,單槍匹馬,負隅頑抗,蚍蜉撼樹。

春一能争取到的時間有限,我們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在崎岖狹窄的地道裏爬跑。在漫長漆黑的地洞裏亡命地爬行,三皇子,我,容六,沒說一句話,容六甚至憋着沒有發出一聲抽泣。

春一,彌二,篤三,祁四,青五,容六,葉七,孟八,還有我,未九。我們九個是從各年剛入宮五六歲的太監宮女們中間被挑選出來當做三皇子貼身護衛訓練的,除我以外次序都是按照入宮先後排的。我是入宮四年後被編入護衛軍的,所以輩分雖然小,但是歲數卻比容六葉七孟八都大。每個皇子誕生時起,就有人從每年入宮的孩子們裏挑選條件優秀的加以培養,與皇子同衣同食,作死士用。春一是三皇子剛出生,也就是十六年前被選作死士的,他與三皇子相處時日最長,幾乎是看着三皇子長大的,對三皇子忠心耿耿。春一比三皇子大五歲,比我們其他八個至少大上一歲,他是一手帶着我們學習宮裏的規矩的,再小的幾個,容六葉七孟八,幾乎連尿褥子都是他給做的。他就跟我們的大哥哥似的。雖說主子是三皇子,但是大家的主心骨永遠是這個穩重又嚴厲的大哥。春一沉穩,刻苦,忠誠,嚴厲,溫厚。他是我們最喜歡的哥哥呀!現在他就死在我們的身後,給那些叛軍踩進了皇城的泥地裏……不只是他,祁四葉七孟八在叛軍入宮時,身先士卒被闖入的叛軍殺了,彌二篤三青五為了引導叛軍遠離我們,殊死一戰,生死未蔔。

昔日的九個兄弟姐妹,只剩下容六和我。

不知埋頭爬了多久,手腳關節都酸疼不已,連思維都麻木了——直到白茫茫的腦海裏落進一個字:

“光!”

這個字砸進心裏,激起千層怒濤。

我擡起頭來茫然的看着前方的一片漆黑,前面的三皇子加快了速度,聲音遮掩不住的興奮與顫抖:“光!”他說,“到出口了!”

我瞪大了眼睛,心髒劇烈的跳動着——出口!

容六有些遲鈍的反應着:“什麽?”

“皇子說看到出口了!”我加快速度,容六在身後反應了片刻,終于醒悟過來,眼淚又掉了下來,抽泣着追上來。

鑽出洞口那一瞬間,我覺得這輩子,這十五年,只有這一瞬間,對生命感激涕零。

容六是哭着出的洞,出來以後坐在地上哭得沒停。

我沒有去制止她,她入宮時年齡太小,次序比我長,年齡卻比我小三歲,今年還不滿十二,是兄妹九個裏最小的一個,平時大家都縱着她,她天生心性又柔軟,從昨天到今天她神經一直緊繃,精神上受了太大的壓力,不釋放出一點兒來她的精神恐怕熬不住。我偷偷看了眼三皇子,他也沒有表示什麽,主子沒有明令制止,那就随她發洩一會兒。

三皇子臉上沒了昨日那樣的慌張恐懼,取而代之的是面具一般的冷淡表情。皇家的所有成員都有喜怒不形于色的絕技,這技能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衣冠狼狽表情高貴的三皇子平靜冷漠的打量着四周,青五他們挖的地洞很長,這出口的位置已經逼近出城的南門了。現在天将将泛白,剛好能趕上開城門的時辰。

歇息片刻,三皇子站起身來,道:“走。”

我拉起哭得手忙腳亂的容六追趕上去。

城門已經開了,但是重兵把守,出城需要關碟。容六哭哭啼啼的說,這個她能辦成。然後抽抽嗒嗒的過去了。三皇子看着她走出用以隐蔽藏身的胡同口,又轉頭冷淡的盯着我,我醒悟過來跟他解釋:“她去搞關碟了,我們幾個有時候會出城去……辦點事,她精通梁上君子之術,關碟都是她搞定的。”

果然片刻後容六抽抽嗒嗒的捧着三套平民的衣裳和關碟回來了,三皇子那宛若冰刀的目光才從我的脖子上移開,我大喘了一口氣。有時候我覺得三皇子的貴族教育是不是有點太過頭了,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不肯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小跟他一起長大的死士都不信任,這性格是不是太畸形了?當然他性格畸不畸形不妨礙我的忠心,多年來的暗護生涯已經将那股死忠揉進我的血脈裏了。

我帶着三皇子和容六到一個偏僻的小破廟換上衣服,遠遠地看着一撥一撥的士卒往城門跑,我放心不過,讓容六出去看看城門那邊的情況,容六沒一會兒就哭着回來了,說,剛剛叛軍下令封城,此時四方城門已經關閉,又在城門口上貼了三皇子的畫像,重金緝拿。現在城中四處是來搜查皇子的叛軍,估計不久就會搜到這邊了。

“只有三皇子的畫像嗎?”我問。

容六點點頭。

我看向三皇子,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拳頭握的死緊。只有三皇子的畫像,說明天家老少,只有三皇子還沒有落入賊子手中,其他人,無一幸免。而現在叛軍封城搜索,敵衆而我寡,四面楚歌。

三皇子的臉色冷成了冰,我把可憐兮兮發着抖的容六從他那凍死人的目光下解救下來,說:“您別擔心,這個未九有法子,或能助您瞞過叛軍搜查。”

讓三皇子坐下,我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家夥,在皇子寸土寸金的臉蛋上動起刀子來。

修整了皇子的眉鋒,讓那标志性的淩厲棱角緩和下來,甚至耷拉,萎靡。拿特制的炭筆把微挑的眼角拉下來,在飽滿的卧蠶上面抹上些微的炭末,讓精神的眼圈發黑,發暗,再往下抹一個無力的眼袋,年齡瞬時增加二十歲。重點的眼部完成以後,接下來的功夫就簡單了。在挺直的鼻梁上淡淡的抹上一層灰,讓俊俏的鼻子塌下去,加深鼻翼周圍的法令紋,加深嘴角向下的咬合肌,把唇線擴大一圈,抹上蒼白病弱的唇色,再往臉頰上塗抹蠟黃的顏泥,讓年輕的皮膚發黃凹陷。

作品完成了,仔細上下左右的看,試探的道:“主子,您睜開眼來?”

皇子刷的一下睜開眼睛來。

搖頭,果然不行,這雙眼睛過于巧奪天工,雖眼神淡漠但目光太銳利,讓人過目難忘。顯然這雙鶴立雞群的眼睛被我精心打造的平凡萎靡的其餘四官襯托的更加出類拔萃。

我試着引導皇子:“您請做出一個比較,呃……困倦的表情來?”

尊貴的皇子定定的看着我,用充滿貴族教養的眼刀告訴我他做不到。

我摸摸被淩遲的脖子,認命的在荷包裏翻出一雙兩寸不到的膠質膜貼,請皇子閉上眼睛:“可能會有點不舒服,您見諒。”

我将那雙眼貼小心的貼在皇子的眼皮上,用顏泥過渡了膜貼與皮膚的色差。

仔細端詳這張面目全非的臉,滿意的請容六來檢查,緩和下來正在打嗝的容六看了一眼哭的更大聲了。

我習慣性的吹了一下那張臉上浮着的碎炭末,皇子全身震動一下,睜開眼睛射出淩厲的寒光,只是大半都被耷拉下來的“眼皮”擋住了,只餘一小撮能造成實質威脅。

生而萬千榮寵,動辄萬衆矚目,皇子的目光是被皇家最苛刻的教育削尖磨利的,毒得喪心病狂。即使是被遮蓋了九分,那餘下的一分戳在人身上,也是拳拳到肉的。

我腿一軟趕緊跪下,為自己大逆不道的行徑請罪。

皇子自然不會在這生死關頭為我這條蝼蟻之命浪費時間,簡潔明快的問:“弄好了沒。”

我忙不疊點頭:“好了!”

“走。”皇子毫不拖泥帶水。

“主子留步!”我道,在皇子冰冷的視線中跑到小廟的佛像後面,雙手合十告了個罪,伸手把佛祖屁股底下的磚頭搬開,手往裏探去,摸索出來一個手掌大的木盒子。拿着它跑過去,皇子冷眼看着我和我手裏的木盒,問道:“什麽東西?”

容六也一頭迷霧的看着我,我向他們解釋道:“是未九的私房錢。”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捉蟲,歡迎拍磚,跪求看文留言!

謹以此文獻給自己,戒以:有始有終,不負己望。

另,寫文不易,望客官留以高見。

第 1 章 變貓

城市的井蓋被偷,只是一個笑梗,江明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受害者,陷入萬劫不複的陰謀中……

事情要從上個星期說起,他失業了!對于一個北漂七年的普通人來說,什麽打擊能比這個大?在房租飙升的第三季度,江明的工資就像是女人的例假,一月一次,不到一星期就沒了,現在又碰上失業。

在小酒館喝的酩酊大醉,江明哭的像個孩子,存款不過3000,這個季節又不适合找工作,如何渡過這個寒冬成了他最頭疼的問題。

災難就發生在回家的路上,在拐過街道正要往天通苑小區走的時候,他突然腳下一空,掉進了下水道裏。

這一跤摔的不輕,他直接疼暈了過去,醒來後依舊直哆嗦,無盡憤恨的盯着那堅硬的鋼鐵凸起。

“奶奶的!該死……”

話還沒罵完,江明突然發現!周遭的“世界”,這井底…怎麽變得這麽大!不像是井,倒像是一個天坑!

餘醉猶在,他拼命的晃了晃頭,沒錯!周圍的世界變大了,不間斷的疼痛時刻提醒着江明,這不是做夢,而是現實!

到底怎麽回事?慌亂中江明想爬起,而驚恐的一幕吓的他差點兒再暈過去!他發現…變化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自己!他的手,他的腳,肚皮…怎麽毛茸茸的!還有彎鈎如針的指甲和毛尾巴!

“靠!”江明驚叫了一聲,然而耳朵裏聽見的,卻是一聲“喵”……

他徹底懵逼了,腦子嗡嗡作響,怎麽…怎麽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只貓?

“有人嗎?救救我!”江明嗷嗷求救,然而回蕩在下水道天坑裏的,只有那一聲聲悲催的貓鳴。

他喘着粗氣,想象着無數種可能!卻沒有一種能說通的!人,怎麽可能會變成貓?

邪法?穿越?胡扯!世界上根本沒那些扯淡的東西,絕望中的江明,想起了經理王哥的話:“小江,你工作認真,踏實肯幹,一定覺得這次裁員沒有你吧,錯了!人力資源部第一個裁的就是你,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麽不可思議!”

“去他大爺的!”江明氣的渾身直抖,毛一根根的立了起來,他真的變成一只貓了,不應該啊?四下尋找,他看見了自己被劃爛的衣服、褲子還有皮鞋……

一個可怕的假想在他腦海裏呈現,剛才那一摔,其實自己已經死了,一只sao貓落在了他的身上,和他換了魂兒。

以前老家的人經常說,貓能通靈……坑爹啊!如果真是那樣…..江明痛不欲生,想想自己連女人還沒碰過呢。

足足絕望了一個多小時,江明才接受了自己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只貓,難過的在下水道井底喵喵叫。

“別他媽吵吵了!你心煩不心煩!”頭頂一聲怒罵,江明猛擡頭,看見一只純黑色的貓正趴在井沿兒上,惡狠狠的盯着他。

他徹底傻了,耳朵裏聽見的是貓叫的恐吓,而內容則完全懂,自己…居然聽懂貓語了。

“大哥,看見有人從這兒爬出去沒?”江明緊張的問。

“沒有!你再哭喪,我弄死你!”黑貓忿忿道,轉身離開了。

江明驚顫的低下頭,開始翻找衣服裏的東西,手機,鑰匙,地鐵卡全都在,唯獨人丢了…..難以想象,那只跟他調魂兒的貓,讓自己光着的身體現在身處何種境地?

尋思了片刻,他決定先把細軟拿回家,咬住了鑰匙鏈,江明嘗試着爬牆,別說,變成貓了以後,手腳上的指甲就是神兵利器,嗖嗖的幾下就鑽出了下水道。

勾住鐵皮門上的縫隙,鼻子頂着輸入密碼,江明進了樓道,然而還有更苦逼的事情等着他,那就是用鑰匙打開自家的門,光把鑰匙插進去就用了一個多小時,這操作對于人來說輕而易舉,但對于貓咪,簡直就是虐待!

尤其是還要扭三圈兒,江明的牙都快別斷了,鑰匙只轉動了一點點……待到開了門,把一切東西都送回去,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江明累癱了,躺在地板上呼呼的喘氣,他什麽也不顧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醒來後,他發現…自己…竟然赤身裸體的躺在地上,又恢複了人的形态!

怎麽回事?江明的腦子再次嗡嗡作響,難道…昨天夜裏的一切是場夢?不可能!查看門框,滿是被自己抓撓過的痕跡,夜裏的一幕幕猶在“眼前”,昨天晚上他确實變成一只貓來,根本不是做夢!

又變回了人,除了慶幸之外,江明更多的是困惑,看來,跟貓換魂兒的事不存在,他還是他自己,只是身體變成了貓。

整整一天江明都沒敢出門,午飯點的外賣,他怕自己再變成貓,思來想去…..肯定還是那個井有問題,平白無故的,城市裏的井蓋怎麽會丢?難道…是一口妖井?

他沒勇氣去一探究竟,躲在半地下室裏查閱網上的資料,并沒有類似的信息。然而到了晚上8點多,恐怖的一幕再度降臨,先是電腦屏幕無限放大,接着…他從桌子上掉了下來!

“喵!”江明掙紮着一聲驚叫,眼前“廣闊的天地”讓他驚魂喪魄,他…再次變成了貓!

天吶!這什麽鬼?江明的心都快吐出來了,如果說上一次變成貓是無意識的狀态,還不覺得恐怖,現在…則是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硬生生的大活人縮了回去!

“喵!喵!”江明一聲聲絕望的哀吼,心中的苦澀只有自己知道,眼淚吧啦吧啦往下掉,他害怕極了,嗖的一下鑽進了被窩,只露出了一張臉,膽怯的看着周圍。

我…還能再變回人嗎?江明反複的問着自己,內心迷茫成了一鍋粥。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牆上的鐘表走的好慢好慢,他靜靜的等待着,肚子裏咕咕咕的發出了“貓念經”的聲音。

坑爹啊!雖然眼下情況不明,但家裏總算還是安全的,不會有混子貓出來威脅他,期待着明天早晨…..或許一切會有轉機。

漫長的煎熬…時鐘終于轉到了早晨八點,令人振奮一幕出現了,江明的身體開始無限的膨脹,四肢紛紛**了……天吶!整個過程神奇的他靈魂都要蒸發!

“白天是人…晚上是貓?我去!”江明顫抖的查看着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沒有任何貓跡殘留。

他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事實,想象着自己不可預知的人生!

白天是人,晚上是貓……這似乎,也不錯,可以到超市偷東西吃飽了再回來,還可以……江明想象着這詭異的變化能給自己帶來的無限可能。

良心喪于困境,他首先考慮到的是不花錢填飽肚子,這樣可以節省一大筆開支,沃爾瑪,家樂福,成了首選目标。

等等!問題沒那麽簡單……偷東西也不是那麽好偷的,超市裏有門禁系統,一想到開鎖的經歷江明腦仁都疼。

而且,他能想到的,其他貓咪就想不到嗎?似乎動物的世界更殘酷,那黑貓的恐吓讓他一陣陣心悸,還有房租問題,似乎偷錢風險更大,而且…現在都是手機支付了。

一番思量下,江明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自己都忍不住呵呵壞笑。

何必自己擔風險呢,被抓住了還有被打死的可能,女孩子們都喜歡小動物,對萌寵的抗拒力為0,如果被收養了,不但每天可以吃飽,而且小日子過得還很巴适。

至于選擇的對象,江明早就想好了,林娉娉!這個女人,如果做了她的寵物,這輩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這林娉娉可不是一般人,她是老板武總的人,總裁助理,兼什麽什麽總監,江明可以對天發誓!他從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一種令人窒息的美!不用說電視上,現實中,任何一個所謂的美女,站在林娉娉面前也會黯然失色,她就是那麽的美!

郁馥的女人香,纖秀的黑絲美腿,婉約窈窕的身材,精致絕倫令人不敢直視的芳容,江明有幸曾和林娉娉擦肩而過,那一瞬間的驚豔與震撼,讓他忘記了自己該邁那條腿,重重的摔了個跟頭,也不知道自己這次被裁員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就是她了!這娘們兒有錢,身上戴的珠寶随便拿下來一件兒也夠回老家首付套房了,武總給她花錢從來不知道心疼是何物?從這個女人身上揩油是最有前途的!

靠近她,然後賣萌撩逗她,征服她……

意yin之餘,江明也在考慮風險問題,畢竟自己只有半天的時間是貓,還有半天是人啊,如果漏了餡兒,那後果也是很可怕的!這個時候,他又開始嫌自己變成貓的時間太短了。

要是能自我控制就好了……思來想去,江明覺得,要麽快、狠、準,做一單就跑,或者是…晚上陪她,白天溜回家,畢竟白天林娉娉總要上班吧。

先不管那麽多了,總之事在人為,只要每天早晨八點前離開她就萬事大吉。

第 1 章

初夏,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灑進宮牆,大片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微風浮動,檐下挂着的風鈴随之微微擺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為這紅牆黃瓦的宮廷增添了幾分生機。

湛藍的天空之上偶爾有飛鳥經過,它們似乎也被這暖陽所感染了一般,飛得十分的悠閑緩慢。

宮廷之內處處精雕細琢,便是連回廊也要九曲多折,仿佛如此方能算得上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此時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女孩正坐在廊上,只見她身着雲錦繡白靈花織金長裙,頭梳雙髻,簪着淺粉色流光步搖,一張小臉雖未長成卻也能夠窺出那是一副美人坯子,她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此時正向廊下看去。

廊下池中的水面上此時已經被婷婷的荷葉所鋪滿,但荷花仍舊是含苞待放。水面随着魚兒的游動不時泛起粼粼的波光,而她此時卻沒看那荷花也沒看那游魚,只是在盯着那一池碧波發呆罷了。

她正是不久之前剛穿越到這裏,驟然縮水一圈,變成了八歲幼童的謝宸安。

當初纏綿病床之時她也曾由衷的期盼過世間當真有投胎轉世一說,能夠重活一世,卻沒想到她卻是以這種方式換了個身份和朝代活了下來。

她來到這裏至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但她總覺自己仿佛置身夢中一般,仍舊有些不真實感。

說起來她醒來的方式也是頗有些特殊,她是在泛着涼意的池水中因窒息而醒來的,差點兒直接溺斃在了水中。

她原本是深谙水性的,但這幅身體卻似乎不怎麽聽她使喚,縱使她奮力掙紮仍舊是沒能起到什麽作用,好在侍衛來的及時将當時已經奄奄一息的她從水中救了出來。

她隐約記得被抱起來時看到自己旁邊站着幾個年齡不大的孩子,聽到附近有犬吠之聲,然而還未及細想她便失去了意識,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的夜晚了。

她發現自己躺在镂空雕花的檀木床上,入目間便是淡黃色的帷幔,屋內光線柔和,并不十分明亮,似乎是怕擾了她的睡夢一般。

她想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她垂頭去看,這才發現她的手掌憑空縮水了許多,正在恍惚之際她聽到外面傳來了男人的話語聲。

男人聲音低沉柔和,甚是悅耳。

謝宸安聽了好一會才聽明白這男人正是她的生身父親靜宜侍君,她這一穿竟是穿到了女尊男卑、男人生子的女尊時代,而且還成了含着金湯勺出生的皇女。

謝宸安有心想再多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但卻精神不濟,不過片刻就再此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後數日她一直昏昏沉沉的,不過也得益于此,她不必直接面對其他人也免了露餡兒被發現的風險。她在神思還算清醒的時候就努力聽外面的話語聲,盡量多的了解這個世界,昏迷之時自然就由不得她自己掌控了。

謝宸安就這麽過了大半個月,她知道了原主和自己同名,也叫做謝宸安,但她現在卻憑空多出了七個姐妹和兩個兄弟,這個朝代男女是分開論資排輩的,她在皇女之中排行第七,上面有六個皇姐,下面有一個皇妹,另外還有一個皇兄一個皇弟,當真是個大家庭。

皇女的身份在這個世界當算是尊貴異常了,但是她心中卻高興不起來。有史以來能被封了王爺富貴餘生的皇子很少,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在奪儲之時或是下一任的皇上上任之後被以各種名義斬殺殆盡。

她有些苦中作樂的想這女皇不若再生個皇女出來,這樣便可恢複康熙時期九子奪嫡的盛況了。

說起來這女皇還算是頭腦清明,并不貪圖美色,後宮裏的人并不算多,但即使是這樣也足夠湊齊幾桌麻将的了。

好在她極為重視子嗣,除了鳳後和清平貴君是在她身為皇女之時便追随在她左右得以坐享高位之外,其餘人只有誕下皇女之後才會被授予侍君以上封號,所以她的生父靜宜侍君雖然名分并不高,但壓在他頭上的人卻不多。

謝宸安聽了這麽些日子已經明了她生父靜宜侍君是個性子和緩很少與人發生争執之人,難得他愛女心切,為了她墜水一事而鬧到了女皇面前。

謝宸安也是在聽他們談話過程中才知道她墜水竟然不是意外,而是被謝宸意和謝宸銘放狗咬,一路倉皇而逃這才跌進了水裏。

謝宸安想到了她被救起時看到的幾個年齡不大的孩子,卻沒想到她們小小年紀便是如此歹毒,她不由想到了前一世裏不時爆出來的校園欺淩,孩子的惡往往比大人的惡來的更為直接也更為傷人。

因着靜宜侍君執着着要個說法,女皇雖然有心偏袒但還是為了給他一個交代而罰了謝宸意和謝宸銘閉門思過。

謝宸安心中暗嘆這處罰來的也太輕了些,但也知靜宜侍君已經是用了全力了。

這兩個一個是鳳後之女,一個是紫玄君之女,兩人的位份都比他高,也都比他受寵,他能讨到一個說法已經是不容易了。

開始的時候謝宸安有些想不明白她排位靠後,既不是嫡女也不是長女,父親也并不受寵,她為什麽會成為被針對的對象,然而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原主竟然是個傻的,而且腳上還生了一個酷似游龍的胎記。

據傳這大饒建國皇帝的腳上便有個龍形胎記,她認為自己天命不凡,乃是天選之子,所以臨死前留下诏書,除了傳位給嫡長女之外還下令後代若是有同樣腳上生有胎記者,必是天選之子,讓務必傳位于此人。

然而不幸的是自她之後數百年,大饒皇室再也沒有出生過一個腳上有胎記的孩子,所以這诏令等同于沒有一樣。

這位開國始祖的後代有立嫡女的,有立長女的,還有篡位奪權的,但是卻獨獨沒有一個是靠着腳上生了胎記而上位的。

然而讓人預想不到的是謝宸安偏偏出生時腳上就有個龍形胎記。

靜宜侍君不得寵,家中也并無根基,在他生出謝宸安并發現她腳上有胎記之後他曾想将那胎記燙去,如此以求保她一生平安,然而他終究沒能狠得下心也沒能來得及下手,為他接生的穩公在發現這一點之後直接彙報給了女皇,于是此事就變得人盡皆知起來。

女皇時年方才二十多歲,正是上位不久之際,并無立太女之心,得知了此事之後也只是神情淡淡的,并不太在意,此事卻引起了後宮諸人的注意。

謝宸安雖然一路被靜宜侍君護着躲過了不少明槍暗箭,卻在兩歲的時候被發現其智力不足,而後一路長大,她較之同齡的孩子果然愚笨了不少,如此使得她成為了諸皇女之中最不得女皇喜歡的那個。

不過也難說這是福是禍,至少她因此而結束了一路被忌憚謀害的命運,衆人對她放松了警惕,甚至開始看她的笑話,她的愚笨讓她成為了被人嘲弄和戲耍的對象。好在掌管中宮的鳳後待人還算寬和,不曾克扣過靜宜侍君的用度,所以他們父女二人雖然成了笑柄、被宮中諸人乃至服侍的下人看不起,但日子好歹也是能過的。

謝宸安眼下坐的位置并不顯眼,人從廊下走過不太能注意到她的存在,此時兩個五等灑掃宮侍正在一邊幹活一邊閑聊,兩個人的話語聲終于是将謝宸安不知已經走神到那裏的魂給拉了回來。

原本站在謝宸安兩側的德音和百泉見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頓時就要呵止下面兩個偷懶聊天的宮侍,卻被謝宸安緩慢擡手給攔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魂穿的緣故,謝宸安對這幅身體掌握的很吃力,她每每想做點什麽整個身體都需要幾秒鐘之後才能給出相應的反應。開始的時候她甚至還因此而頻頻摔跤,好在原主的智力本來也不太正常,她蠢笨的樣子倒也沒讓人覺得太過異常。

經過了一個多月她現在也逐漸适應了,為了配合這反應遲鈍的身體,她現在做什麽都是慢慢來,如此一來卻反倒平白添了幾分不徐不緩的從容感。

說起來自從謝宸安出了墜湖的事情之後,靜宜侍君總擔心她再出什麽事,所以開始的時候直接給她指了四個宮侍,讓她走到哪裏都随身帶着,以免再次發生意外。但謝宸安實在沒有去哪兒都帶着一串尾巴的雅興,最後靜宜侍君妥協下來,囑咐她無論去哪兒都必須至少帶兩個人跟着,于是她病愈後第一次出來就帶着德音和百泉。

德音今年十五歲,若論長相只是中人之姿,但難得的是他年紀輕輕便十分能沉得住氣,是個沉穩心細之人。百泉今年十三歲,性子則要活潑跳脫些,很是機靈讨喜。

兩人被謝宸安制止後便繼續垂首立在一側。

謝宸安這還是病好後第一次離開靜宜侍君所在的宜和宮,此時不免對什麽都有興趣,當下側耳去聽,想聽聽兩個宮侍在聊些什麽。

二人自是不知隔牆有耳,這個時候一人興致勃勃道:“我方才聽人說今日平遠大将軍得勝回朝,百姓夾道相迎,熱鬧極了,可惜我沒辦法出宮,無緣得見這等的景象。”

“那你這消息可就落後了,我聽說平遠大将軍半個時辰之前就已經進宮了,這會兒應該在禦前面聖呢!”

“呀,竟是已經入宮了?可惜我不是禦前侍奉的,見不到這位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銀甲将軍是何模樣……”

“你怎麽對平遠大将軍這般惦念?難不成是春心蕩漾?可別忘了我們是要等到二十五歲才能被放出宮去。再說将軍的兒子都有十二三歲了吧?你還想趕着給他當後爹不成?”

“你說什麽呢!人家哪裏能夠看得上我!我不過是傾慕大将軍的風華罷了,你別亂說了,若是被人聽到……”

兩個人的說話聲音小了些,謝宸安已經聽不清兩個人接下來的話了,她探出頭去看了看兩個人的方向,發現兩個宮侍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這個時候正笑着打鬧到了一處。

謝宸安啞然失笑,還是兩個孩子呢,入宮侍候的确是為難他們了。

一旁的德音忽然喚道:“殿下。”

謝宸安聽到德音的聲音晚了幾秒才慢慢回過頭,而後看到廊中一個人向這邊走來。

謝宸安心知自己這副扒在廊上窺視的樣子很不雅觀,可是奈何她身體實在是不聽使喚,等她慢吞吞收回身子站好的時候那人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

來人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卻是一副沉靜優雅的模樣。他一身雲紋白衣廣袖翩然,腰上系着淺藍色織金腰帶,襯得他身體纖長挺拔。他如墨般的長發只用一根玉簪簪着,餘下的自然垂落在胸前,越發襯得他瓷肌墨發、眉目如畫。

他一行一動之間都有着一股清雅從容之感,他在謝宸安面前站定,用一雙細長的鳳眸靜靜的看了她片刻,随後眼眸微彎,後退一步行禮道:“見過七皇女殿下。”

謝宸安看着他竟然有了片刻的失神,只覺得所謂的容顏精致、絕美無雙當不外乎就是如此了。此時聽他說話,她方才從他輕柔平緩的語氣之中聽出了幾分青澀,這才驟然驚覺這人尚且只是少年,他才十二三歲便出落的這般模樣,日後不知是何等的傾國傾城了。

德音自是知道自家主子是個反應遲鈍的,适時提醒道:“殿下。”

謝宸安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想喊免禮,結果又過了好幾秒這幾個字才慢悠悠的從她嗓子裏冒出來,這會兒便是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是刻意怠慢了,一時間對這慢八拍的反應弧有些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南疆》

一朝穿越,楚笑發現自己身處毒障林,和一群毒物為伴,變成了一個渾身是毒的藥奴。

不巧她還遇到了一個比她更毒渾身毒物的南疆大巫。

于是她作為小毒物決定跟這個大毒物交流一下感情,順便分享一下同樣作為毒物的體驗……

一身毒物性格冷淡南疆大巫X渾身是毒死皮賴臉藥奴

1V1,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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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娘子那麽軟》

裴南五歲的時候驟然被定下了一門親事,給他定下的娘子才剛滿周歲……

裴南十分不願意,奈何反抗無果,他最終還是決定先去看看這個未來有可能成為他娘子的小肉團子。

沒想到小肉團子嬌嬌軟軟,第一次見面就拉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自此以後幾十年,每次想到自家娘子,他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字都是軟……

沈月自懂事之日起就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夫郎,他長得特別好看不說,還每次見面都給她帶好吃的,于是她覺得家裏這門親事定的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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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穿成了魔尊的妻主怎麽辦》

楚雲驟然穿越到了女尊修仙世界,不巧還穿越到了大婚當天,在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就被人帶着禦劍去迎親。

楚雲一路上都在想着接下來該怎麽辦,最後決定先将人娶回去,後續根據具體情況再做決定,但沒想到說好的迎親,結果衆人把她送過來之後就全都撒丫子跑了,壓根沒有把新郎接回去的意思。

最為關鍵的是,她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她這位長得俊美不似凡人的夫郎乃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修為高強的大魔頭一個!

楚雲:“……”

果然就沒有從天而掉的餡餅,她在幾次逃跑無果後開始兢兢業業小心翼翼的讨好秦淩,就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給咔嚓了。

秦淩看着賣力讨好自己的楚雲,有時覺得命運一說委實奇妙,這人曾經在他年少時因為一時心善救過他,所以楚家得罪他的時候他沒有像以往一般将楚家上下斬殺殆盡,只留了口信,說如果他們願意把楚雲送過來,他就放過他們。

沒想到他們會錯了意,以為他看上了她,就這樣給她套上大紅喜服把人送了過來。

他本想待她好些,幫她打通靈脈,助她提升修為,就算是還了她當初的恩情,卻不知何時将自己的一顆心也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