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仙帝墓——天命可違

“自我”順着清硯的視線看去,再轉頭時已是一片了然……

“自我”低低的笑起來,沒有臉的他看上去分外可怖。

他俯在清硯耳邊輕聲低語。

“幽天當年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惡念,就算是換成你,也辦不到的吧,我突然有些期待看到那樣的畫面了,一定很有趣才是。”

清硯收回視線,眼神裏卻是肆虐的殘忍。

“可惜,你看不到了。”

有濃重的黑暗侵蝕了那雙無比清明的眼眸,如擇人而噬的妖獸緊緊的盯着手下的“自我”。

“那,那是!”

“自我”的瞳孔倏忽放大,他驚懼萬分的看向清硯,直到此時他才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天地大劫!”

“自我”好似想起了什麽,他急急的說到。

“你莫要忘了天地大劫!沒有我,幽天是活不過來的!幽天不活雲仙界只能傾滅,只要你把幽天的肉身給我,我可以幫你守住雲仙界!”

“自我”說着指向燕九,“即使是她我也可以幫你護住!”

直到此時,燕九才明白,原來“自我”想要的一直都是幽天的肉身,且,他恨極了幽天,連帶着也厭惡整個雲仙界。

所以才會有了先前仙宮幻境的那一幕,若是燕九沒有猜錯的話,那天宮裏恐怕不是什麽機緣寶藏,而是擇人而食的惡獸。

只是……

燕九皺眉,為什麽“自我”會說出“沒有我,幽天是活不過來的”這種話?難道這裏面還有別的隐情?

清硯的唇角殘忍的勾起,不知怎的,他忽就想起年少時,将“生母”封在冰棺中的自己來。

清硯想着不由得自嘲,看吧,我果然是“惡”。

他伏在“自我”的耳邊,唇角張合,雖是距離的太遠,不過燕九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可燕九聽罷只覺得疑惑的同時又隐隐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麽大事發生的樣子,而這件事還與自己息息相關。

“不,你不能!你不能!”

只聽得“自我”一聲凄厲的嘶喊,可是已為時已晚,有透明的火焰無風而起,沿着“自我”黑紅二色的王袍,一路往上,連着“自我”那張大半空白的臉龐一同化為烏有……

直到“自我”化為飛灰,清硯才從王座上站起。

他站在那裏,覆着面具的那張臉讓人看不出喜怒,盡管如此,此時的清硯一眼望去猶如踏着滿地霜雪,披荊斬棘而來的帝王。

可是那一刻,燕九卻從清硯身上看到了一絲悲怆。

“他不是仙帝幽天。”

清硯一開口,就是說了這樣一句話,此時衆人已經從清硯與“自我”的對話裏多多少少的猜測出一些。

只不過,大家更為好奇的卻是這位面覆金面,能将衆人連威壓都敵不過的“自我”輕松毀滅的身份。

大多數人的猜測是來自上界,不過也有人從清硯穿着的鶴披,還有臉上得金面想到了淩霜閣那位。

不過淩霜閣新任閣主,真的有這麽強?

不提這廂諸多猜測,只聽的那邊的清硯卻是再次開口,而且直接投下了一個深水炸彈。

“不過他說的卻沒有錯,天地大劫将之,不止雲仙界,那怕是整個仙界都會一夕之間毀于一旦。”

衆人還未明白清硯口中的“天地大劫”指的是什麽,就聽得那邊的清硯在下逐客令。

“即日起,天宮關閉,百年後衆人可持有“仙宮令”進入仙宮幻境。”

“不過,也不能讓你們空手而歸。”清硯話音剛落,整間大殿俱被憑空出現的各色法寶靈丹發出的寶光,映的晔晔生輝。

這平日裏得上一件都被當做震派之寶的寶貝,就那樣随意的堆滿了整間大殿。

“此間寶物每人可以選一件,選完之後就離開吧,若有緣,我們百年後再見。”

“雖不知前輩名諱,不過我已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此告退。”

墨鲲向着清硯拱手行了一禮,沒有再多說些什麽,直接退下,對他來說最好的東西已經得到了,旁的卻是無足輕重了。

花尚看了身邊的無心一眼,終是嘆了口氣。

“我在外面等你。”

花尚說罷撿起身旁的一瓶丹藥,向着清硯起身告退。

绛靈見花尚離開,也不多做耽擱,她随手抓住身旁的一樣東西,戳了戳還在一旁挑選功法的觀自意。

“還沒選完啊,要不要我幫你拿一本?”

觀自意揚揚手中挑選出的功法,對着绛靈回道:“不用了,我已經挑好了。”

觀自意指指在那裏逛來逛去的阿醜,“我覺得你應該催一下它才對。”

眼見的花尚離開,無心卻是不顧滿地的寶物,反倒向着清硯的方向走去。

“前輩,我有一事想要請教,還請您為我解惑。”

清硯是認識無心的,也知道她與自己的師父正元之間的種種牽絆,可是他幫不了她。

正如同自己一樣。

“我知你要問什麽?可是天命難違。”

無心聽言,眼中已有濕意,她知道天命難違,也知道不論自己蔔算幾千次,最後的結果還是那人身死。

可是她不想,即使他不愛她,她也不想他就此死去。

“前輩,我知道了。”

無心對着清硯俯身行了一禮,“可是即便我知道結果,我也不會放棄的!我來這裏只是為了解開心中疑惑!”

無心目光灼灼,似有火焰在其中烈烈燃燒,“都說天命難違,可也只是說“難為”,并沒有說“不可違”!我來此就是想要問問您,這天命究竟能不能違抗!”

看着這樣的無心,清硯就像看到了自己,天命難違!天命難違!那我就是違上一次又有何妨!

清硯站在那裏,可周身上下卻又多了一種堅定。

“可以”!

清硯說到。

“事在人為,只要你想,或許這天命也要卻步!”

“謝謝您,”無心深深的鞠了一躬,晶瑩的淚珠,就砸落在她的腳背上。

她努力了這麽多年,人人都說她癡心妄想,可是如今終是有人告訴她“事在人為”!

那是不是說,只要自己盡力了,正元就不會死?

無心轉身退下,卻聽得清硯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去看看《星河圖卷》吧,你要的答案,或許就在那裏面。”

“謝謝您”,無心再次遙遙行了一禮,卻忽覺得一物向着自己襲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接過,卻發覺落在手裏的是一小捆香。

“這續魂香你或許會用的到。”

“多謝前輩……”

第 133 章 穿什麽都好看

林可立即摸着秦凡的身體,然後關心地問道:“你沒有出什麽事情吧?”

秦凡感受着林可那柔嫩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撫摸,然後聞着林可那特有的清香,立即就忍不住了。

“嗚嗚嗚!”

林可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秦凡的臉,感受着嘴唇的溫潤,立即害羞地紅了臉。

“啊,你,你……”

林可感受到秦凡好像要進一步,立即使勁兒地推開了他,神情羞憤無比。

秦凡看着林可那嬌羞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拉着林可的手,說道:“你今天沒什麽事情吧?要不要,我陪着你去逛街?”

一聽到逛街,林可瞬間高興起來,剛剛的事情都可以忘掉或者是忽視掉。

直接激動地說道:“好啊,好啊,我都好長時間沒有出去了,我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就出發!”

看着林可那風風火火的樣子,秦凡搖搖頭,微微一笑。

看來網絡上說的沒有錯,逛街對于女孩子來說,有着很強大的殺傷力和誘惑力。

林可所說的等一會兒,那就不是一會兒了,女孩子在出門前肯定是要精心打扮,所謂的收拾,自然是打扮自己,出門前穿的衣服,還有發型,最後還要化妝什麽的。

雖然林可從來不用化妝,一直都是素顏,就算是拍電視的時候,也是稍微化妝一下。

因為她本來就是天生麗質,皮膚非常白嫩,更本就不需要用什麽護膚品之類的。

而且她也明白,那些膚護品對于身體和皮膚的傷害比較大。

但是也就算是如此,林可也是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打扮好走出來。

“凡,你看我穿這身怎麽樣?”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知己者容。

林可的精心打扮并不是為了逛街的時候,吸引別人,而是為了給秦凡看的。

看着林可清新的打扮,有一些像是都市麗人,這是昨晚秦凡在電腦上看到的。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林可這樣一打扮,的确是讓秦凡眼前一亮。

經常看到林可的一個裝扮,現在一下子換了一身,頓時感覺不一樣了。

“好看,你穿什麽都好看。”

這個時候,自然要毫不吝啬地獻出自己能夠說出來的稱贊的話。

秦凡直接微微伸出自己的手臂,說道:“女王大人,請。”

林可高興地上前挽着秦凡的手臂,兩個人開開心心地出去了。

而在房間裏的陳希月,則是稍微有一些低落。

但是想到昨天自己和秦凡也是出去逛街,還買了一樣非常好看的首飾,那點兒低落又消失了。

畢竟她并不是秦凡的女朋友,而林可才是,他們才是最為般配的人,站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

秦凡并不知道房間裏的陳希月的想法,有時候女人多了,那裏能夠照顧的過來。

這就是為什麽,那些渣男會在事情敗露的時候,被正妻找上門來,要死要活,最後妻離子散,小三也跑了的原因。

因為他并不能完全駕馭這些女人。

但是秦凡就不一樣了,他身上的那種氣質,就能夠吸引人。

再加上秦凡并不是一個真正的渣男,對于林可和陳希月,并沒有區別對待。

開着車,秦凡直接帶着林可來帶了萬騰商城。

這裏乃是蘭陽最大的、也是最為豪華的商城了,根據原主的記憶,林可身上的一些衣服,就是出自這個商場的,所以秦凡直接帶着林可來到了這裏。

林可雖然是不怎麽出名的明星,但是經過上一次的事情發酵之後,也算是有了很多的粉絲。

為了不被人認出來,林可還是做了一定的保護措施,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一個大大的遮陽鏡,幾乎能夠擋住一半的容顏,再加上絲巾和帽子,整個頭部都能夠遮擋起來。

兩個人逛了一會兒商場,然後找了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吃了一會兒東西,填飽了肚子之後,繼續逛街。

女生對于逛街有着天生的喜好,并且她們看似柔弱的體質,在逛街的時候,卻好像是突然爆發出來了一樣。

一般的男生跟在一起,肯定會被累的氣喘籲籲,腿腳酸痛,苦不堪言。

但是秦凡不會,因為他的身體經過這些時日的調理,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并且,如果真的酸痛的話,也有辦法直接消除,不會感覺到累。

“好累啊!”

秦凡沒有累到,倒是把逛街的林可累到了。

因為她本想要看到秦凡最終被累到的場景,覺得非常有意思,可是卻發現,自己好像還比不上秦凡。

不是說,男生在逛街上面的體力,一般是跟不上女生的嗎?

林可覺得秦凡似乎在逛街上面的體力,比她還要好,錘了捶自己的小腿,然後建議道:“我們先上車休息一會兒,然後回家。我不想再逛了,好累。”

秦凡的手中還提着一些東西,見到林可叫累了,也就點了點頭。

“可以啊,買了這麽多,也差不多了。”

兩個人上車之後,林可直接靠在了上面,摘掉了自己的眼睛和裝備,這樣才舒服一些。

然後揉着自己的小腿,說道:“開始感覺不到累,現在不走了,感覺真是好累,腿也有一些酸。話說,你沒有覺得累嗎?一般男生在逛街的時候,體質不是比女生要弱嗎?為何我沒有見到你喊累呀?”

秦凡直接靠近她,笑着說道:“你好像很想要看到我很累的樣子?”

秦凡的氣息吐在林可的面上,鼻子呼出的熱氣打在林可的嘴唇上,讓她感到了異樣,立即稍微後退了一些。

“我沒有呀,誰想要看你喊累的樣子,哼,我才沒有呢!”

林可稍微離得遠了一點兒,然後嘟着嘴。

秦凡直接伸出手,放在了林可的小腿處。

她吓了一跳,立即防備地看着秦凡,害羞地問道:“你想要做什麽?”

“我是看你小腿酸痛,幫你揉一揉。我學過按摩,可以緩解你的小腿的酸痛,別動。”

秦凡一邊揉着林可那細長滑嫩的小腿,一邊回答。

第 143 章

汪興躺在的地上不停的哎吼着,杜飛帶來的幾個人在不停的揮動着手裏的刀。

範錦華扭頭看了黑狐一眼:“汪興可能還需要補一刀。”小聲嘀咕道。

黑狐邪惡的笑了一聲,站起來走到汪興身旁。

用手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我帶你先離開這裏。”湊到他耳邊說道。

汪興用力點點頭:“快帶我走。”

帶着汪興向後倒退幾步,剛一轉身,匕首直接刺在他的胸口,汪興的眼睛瞪得很大。

黑狐用力的将他推到人群之中。

汪興的人看到他倒在地上,立刻圍上來。

“興哥?興哥?”晃動着他的身體大聲喊道。

汪興的呼吸已經停止,這一幕的發生讓很多人全都瞪大眼睛。

杜飛被這突然出現的情況,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扭頭看着自己的手下:“這他麽是怎麽回事?”低聲怒罵道。

“不知道啊,大哥,我們都沒有碰他。”

“是不是他們在詐我們?”

杜飛突然間想到剛剛那個喊自己快跑的聲音。

在衆多人中尋找一群,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

“草拟嗎的,你殺了我們興哥,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拼了。”

汪興的人仿佛全都打了雞血一樣,拎着刀沖向杜飛,雖說有一身的怒氣,可他們卻并沒有沖着要害攻擊。

杜飛帶來的人多數身中數刀,渾身是血。

杜飛不停的躲在小弟後面,往後倒退。

範錦華悄悄的從腰間拔出手槍。

吱吱吱,将消音器裝在上面,舉起槍對準正在後退的杜飛。

從他的腿向上擡到胸,從胸擡到眉心位置。

砰,一聲十分細小的槍聲響起,子彈飛出槍膛,從六個人身邊飛過。

噗,正中杜飛的眉心,子彈帶着一道鮮血從他的後腦飛出。

杜飛的身體猛然間一愣,然後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範錦華收起手槍,擦幹淨上面的指紋,用力的将槍丢進人群之中。

“快跑,快跑。”杜飛的人看到老大被射殺,大聲喊叫着往外跑。

汪興的人持刀追出去。

嗡嗡嗡!嗡嗡嗡!

圍觀的人們撥通報警電話,當他們從游戲廳跑出來的時候,警察正好來到這裏。

舉槍對他們喊道:“全部都不要動,我們是警察,放下手中的武器,抱頭蹲在地上。”

聽到警察的喊話,所有人乖乖的放下武器,抱頭蹲下。

就在追出去的這些人之中,有一個人看到地上的槍,他悄悄的塞進自己的懷裏,本想着用這把槍讓自己去完成別的事情,現在看來他很可能會面臨比自己想象中要危險的事情。

範錦華和黑狐站在圍觀的人群中,相互對視一眼,轉身回到車上,摘掉他們的人皮面具和頭套,啓動汽車揚長而去。

叮鈴鈴!叮鈴鈴!

汽車行駛在路上,範錦華的手機傳來響聲。

拿出手機接通電話。

“影子不得不說,你真的非常聰明。”

“呵呵。”範錦華冷笑兩聲。

“希望你能把金三的事情做幹淨。”

範錦華并沒有對他做出回複,等待一分鐘左右對方挂斷電話。

“哎,金三肯定沒有這麽好對付。”黑狐感嘆道。

“是嗎?”

黑狐挑下眉毛。

開車返回家中,範錦華的賬戶多出三十萬,黑狐的賬戶也收到一筆十萬塊的入賬。

馮曉蝶帶着範宇強從外面走回來,範宇強一直低着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範錦華眯着眼睛對他招招手:“宇強。”喊了一聲。

範宇強來到範錦華的身旁,用身體依靠着他的身體站在那裏。

範錦華擡頭看了馮曉蝶一眼,馮曉蝶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宇強,你怎麽了?”範錦華用手摸着他的頭輕聲問道。

範宇強慢慢擡起頭,頭擡起的那一刻,範錦華看到他臉上的傷,一塊青,一塊紫,看到這些他把範宇強抱起來放在腿上:“這是怎麽搞的?”對他問道。

範宇強還是不說話。

“你跟別的小朋友打架了?”範錦華語氣有些生硬的追問道。

“哇…哇。”範宇強突然間嚎嚎大哭起來。

範錦華打算呵斥兩句,被走過來的馮曉蝶攔住,她對着範錦華眨眨眼。

伸出手把範宇強從他腿上抱下去:“宇強先去休息一下,洗洗手和臉,好嗎?”輕聲說道。

範宇強委屈的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

噠噠噠,一路小跑前往二樓。

“這到底什麽情況?”範錦華對馮曉蝶問道。

“宇強第一天上學,被同學欺負了。”馮曉蝶做出回答。

範錦華聽完眉頭一皺:“被同學欺負?為什麽?那些老師幹什麽吃的?”

“呵呵,華哥,那裏面的學生都有點背景,老師……”馮曉蝶話說一半停下來。

範錦華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房間轉悠兩圈,回到馮曉蝶的面前:“我知道了,明天我去送他。”

“好。”

晚上範宇強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範錦華輕輕推開房門,躺在他的身旁:“還疼嗎?”輕聲問道。

範宇強搖搖頭。

“他們欺負你的時候,你有還手嗎?”範錦華繼續問道。

範宇強依然是搖頭,不說話。

範錦華把他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爸爸告訴你,我們不可以欺負別的小朋友,但是別人欺負我們那也是不可以的,你要學會保護自己,明天爸爸送你去上學好不好?”

範宇強點點頭,掙紮着從他身上爬下來。

範錦華看到他的這些舉動有些害怕,他害怕範宇強會回到曾經那個不愛言語的時代。

想要對他再說些什麽,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靜靜的躺在床上,看着他入睡。

範錦華站起來走出房間。

“華哥,他睡了?”馮曉蝶開口問道。

範錦華點點頭:“嗯,睡了。”

黑狐的房門打開,穿着睡衣拖鞋,打着哈欠從裏面走出來。

“沒打擾你們吧?”黑狐壞笑着說道。

範錦華怒視她一眼,走下樓梯。

黑狐對着馮曉蝶聳下肩:“他今天晚上吃錯東西了?”一臉無奈的問道。

馮曉蝶拽着她把範宇強的事情說了出來。

黑狐聽完,用手一拍欄杆:“這他麽還得了。”

094:不要以車取人

第 132 章 物是人已非

“姑娘,奴婢們真的不知道啊,你就別為難奴婢們了。”

一到這個時候,都一副要命的樣子,我看起來很可怕嗎?

“算了算了,這裏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你們總該知道了吧?”

“天宮鬧市,是比較熱鬧的地方。”

好在有些用處,不然都不知道要你們幹什麽用了。

“那你們帶我去吧。”

“去倒是可以,但是……您得戴個東西。”

“什麽東西啊?”

只見她們拿出一個像帽子一樣的東西,黑紗圍繞。

“姑娘,帶上這個帷帽,奴婢們陪您去鬧市。”

出個門還得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是什麽規矩。。

“你們的意思,我不僅頭上要戴這個簪子,還得戴這個帽子?”

他們将這個所謂的帷帽遞到我跟前:“姑娘,您大病初愈,還是不要過早露面的好,陛下也都是為了您着想。”

這麽麻煩,還去個屁。

“算了算了,我不去了,你們陛下呢?怎麽剛剛一走就不回來了?”

“姑娘,陛下每日早朝兩個時辰,看這時間,應該快了。”

跟這幾個奴婢也說不到一塊兒去,還是回房好好待着,似乎那個所謂的天帝陛下,才是這裏的主人,什麽事與他說,比與這些奴婢瞎扯來的好。

“那就回房吧,等你們陛下來了再說。”

“是。”

早知道出去不了,還讓這些人給我化什麽妝啊,麻煩死了。

我見桌上放着一碟點心,随手拿了一個嘗了一口,入口甜而不膩,松軟不黏牙,簡直美味啊。

“嗯……這…這個是什麽東西啊,真好吃。”

“回姑娘的話,這個叫花月糕,是陛下特意為您準備的。”

花月糕,難怪五顏六色的,名字也這麽奇怪,不過這味道,倒是出奇的好。

“落落?”聽到這個聲音,便知道是今日醒來看到的那個天帝陛下,我所謂的未婚夫,他一臉笑意走進來,帶着些許溫柔:“這是你以前最愛吃的。”

“是嗎?可是我什麽都不記得。”

他笑着說:“沒關系,只要我記得你的喜好就行。”

我邊吃着這花月糕便說:“她們說你要上什麽早朝,怎麽?完了?”

他仍然笑着說:“完了,這不就過來陪你了?”

這個人三句兩句不離肉麻的話,若是我對他真有什麽情意,怎麽還會覺得這麽不自在呢。

“額……聽說,天族的鬧市十分熱鬧,我想去看看。”

“你大病初愈,還是不要到處亂跑的好,待我們成婚後,你想去哪兒,我都不攔着你。”

呵,方才戴那個所謂的帷帽還能出去,怎麽到他這就出去不了了?

為了想出去看看,我随口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成婚啊?”

“三月初二,我們便成婚。”

我随口問道:“那現在是什麽時候啊?”

“二月初九。”

二月初九,三月初二,還有二十幾天。

“那我與你成婚後,你真的可以讓我出去?”

“當然。”

哎,無趣。

“怎麽?才醒來第一天就想出去玩兒?”

看着他這副樣子,我昧着良心說:“額……那倒不是。”

“落落,你放心,待我們成婚後,你便是這六界之母,誰也不敢拿你怎麽樣。”

聽着倒是很誘人啊,可為什麽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不知不覺,在這所謂的天宮待了将近十天,整日無趣。

晨起,四五個奴婢為我梳妝打扮,又不讓我出門,說是為了給天帝陛下看。

日暮,又是幾個奴婢為我沐浴更衣,一天到晚就在這冰冷的宮殿,什麽也做不了。

雲淙每日都會來這陪我幾個時辰,陪我說說話,陪我聊聊天,但這絲毫影響不了我想出去看看的心。

記得我剛醒那日,那些個奴婢讓我戴個什麽帷帽,還允許我出去逛逛,可現在是門不透風,絲毫不讓我出去的樣子。

無趣之餘,我将這所謂的幻靈殿逛了個遍,在一處有一股熟悉味道的房間前停留下來。

這房間讓我十分熟悉,仿佛就在這裏住過一樣。

我随口問身後的幾個奴婢:“這個房間,是誰住的呀?”

她們略顯的猶豫:“是……是前任靈主。”

“前任靈主?是誰呀?”

“這個…奴婢們知道的也不多。”

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還總能勾起我的好奇心。

“你們就在這門外待着,我想進去看看。”

這樣一個小地方,她們倒也不用擔心我跑了。

“是。”

我關上房門,在這熟悉的房間中,嗅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桌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塵,行走間,我撞到桌角,一陣鑽心的疼讓我注意到桌角下的一只耳環。

“還挺好看的,這個所謂的前任靈主,品味倒還不錯嘛。”

我繼續瞎轉悠,在一處角落不知道踩到什麽機關,眼前出現黑色的漩渦,我下意識伸過手去,卻被那漩渦吸了去。

“啊……”我這聲尖叫應當是驚動了那幾個奴婢,我聽到她們推開門喚了聲姑娘,便任由這漩渦将我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眼前一片綠林,不遠處有一座宏偉的宮殿,前方似乎還很熱鬧。

“奇怪,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我漫無目的的亂走,在那熱鬧處,所有人看到我的眼神都異常的奇怪,驚恐錯愕這次用在他們臉上一點也不為過。

我隐約聽到他們輕聲嘀咕着:“這不是…”

“靈主大人…”

“她不是一年前跟混沌魔君魌臾同歸于盡了嗎?”

“這怎麽可能…”

“我們是不是都出現幻覺了?”

他們都出奇的一起揉了揉眼,似乎極不願意相信我就站在這裏的事實。

怎麽又是這個靈主,他們這樣子,怎麽都将我認作那個靈主了?

我試探性地問道:“你們好啊,這是什麽地方啊?”

聽到我說話的聲音,他們都一陣驚愕。

“這不是幻覺。”

“真的是靈主大人回來了。”

随之一同向我行了個大禮:“恭迎靈主大人回歸!”

他們這陣仗就我吓得不輕,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哎,你們幹什麽呀?什麽靈主啊?”

這裏離那座宏偉的宮殿不遠,不過片刻,便出來了一位身穿華服的綠衣女子。

第 141 章 一個忍村(下)

羽生一直待在濕骨林,一邊繼續着忍術的修行,一邊研究着之前已經完成了思路設計的禁術。

禁術的威力不言自明,但如何降低禁術對于施術者身體的危害,一直都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羽生也會為此而苦惱。

直到有一天,一只小小的蛞蝓個體攀上了他的肩頭,在他耳邊說道,“羽生大人,時間到了。”

羽生愣了愣,然後放下了手中拿着的資料……繩樹預計的出生日期應該在一個月之前,因此這時候蛞蝓口中所說的“時間到了”指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那麽,我也該返回木葉了。”

遵照與三筱之間的約定,自從上次見過一面之後,羽生再也沒有去看過她……讓值得尊敬的人一直保持最值得尊敬的樣子,盡管對雙方來說都顯得有些自欺欺人,但羽生願意去接受這種安排。

而現在……本就是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事情,所以此時羽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波動,生命有時盡,這是人世間最大的無可奈何。

接着,羽生施展通靈之術,将留在木葉的蛞蝓分身通靈了回來……先前的時候,他在木葉留下了兩個蛞蝓分身,而只要其中一只被召回濕骨林,那剩下的一只就會以此為信號,施展逆向通靈之術将羽生帶回木葉。

流程顯得有點麻煩,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盡管通靈之術也是時空間忍術,可它畢竟不是飛雷神。

只在眨眼之間,羽生由濕骨林返回了自己在木葉的房間內。他習慣性的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透過窗子往外看去,發現外面的景象跟之前他前往濕骨林的時候相比,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如果說有什麽不同的話,大概是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更多了些,多少給人添加了點“繁榮”的印象……戰争基本上宣告結束,肅殺的氣氛為之一空,所以村子也就更活躍了起來。

羽生就這麽呆立着看着外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之後,他才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推開門,離開了家。

而當他走出家門之後,才發現相比于俯瞰的景象,在身歷其境之後,傍晚的街道上顯得更是熱鬧。

不過這樣的熱鬧與他關系不大,羽生沿着溫泉河旁邊的街道往前走,只是在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才微微停下腳步。

花店的外面擺着的是各種羽生并不知道名字的花,往裏面看去,正在忙碌的店主應該是一個年紀只有十六七歲、用一塊粉色頭巾包着頭發的女孩,她正拿着一個花灑往一些花束上輕灑着水滴。

被這麽一個陌生人盯着,年輕的店主很快就注意到了,而她看到了羽生、剛想走出去招呼他的時候,羽生卻只是對着她笑了笑,緩緩搖頭之後,路過花店門口,繼續向前走去。

店主不以為意,也不覺得自己浪費感情,她對羽生回以笑容,然後繼續低頭去做自己的事了。

羽生繞過人群、建築紮堆的街區,來到了木葉最為幽靜的一片區域之後,天空已經十分黯淡了。

木葉隐村裏有一片很大的墓園,尤其是剛剛結束戰争的現在,哪怕是在現在這麽晚的時間,過來憑吊的人依然不在少數。

不過即時這裏有不少身影,可一切依然顯得異常靜谧。羽生行走在墓園之中,一會的工夫之後,就停了下來。

在這裏他并不需要刻意尋覓什麽,因為很快的他就看到了在一個不怎麽顯眼的角落裏,一個小小的、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了那裏。

綱手那麽呆立着,羽生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身後,而隔着綱手的身影在往前兩步,就是一塊樸實無奇的墓碑了……

“未咲”,墓碑上面既沒有多餘的說明,也沒有什麽照片,有的只有這兩個字而已。

過了好一會之後,綱手才轉回頭來,發現了安靜的站在自己身後的羽生。

“羽生……”

除了一身黑衣之外,綱手的樣子看起來跟之前沒什麽不同,只是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她眼瞳之中還多了那麽一絲茫然……以她的年紀來說,已經能夠足夠理解“死亡”究竟是怎麽回事了,然而當它真正的發生在自己身邊、發生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的時候,哪怕理解,它也不是那麽好被接受的。

忍者在戰場上收割人命,見識了太多的死亡,這是一種情況,但現在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的人,突然消失不見了,綱手現在不過是悵然若失而已,但又是因為一個人與一捧土之間的區別太大了,大到了讓人察覺不到任何的現實感的程度,所以現在綱手也僅僅只是悵然若失而已。

“嗯。”羽生輕聲應和了一句。

“羽生,我……該怎麽辦?”綱手接着又問道,她語氣裏更是有一種無所适從的感覺。

綱手現在理應情緒激烈才對,但她卻完全表達不出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羽生沉默,一會之後開口對着她說道,“綱手,一個人的偉大、渺小,尊貴、卑微,強大、孱弱,不管你是喜愛還是讨厭、敬或者鄙、親或者遠,在探究區分這些之前,都有着一個潛在的、需要搞清楚的前提——那就是他是有還是沒有。

只有‘有’的人,你想的一些事情才會有意義。

然而一個人,沒了就是沒了,什麽都沒了。

三筱老師……現在就是沒有了。

能懂了嗎,姑娘。”

生命和死亡是對立在一起的兩個概念,但現在綱手卻把它們給割裂開來了,她能明白三筱已經死亡,但卻沒有辦法接受三筱已經失去了生命——明明音容笑貌猶在的人,她又怎麽會察覺到她已經消失了呢。

只是綱手還沒有想明白的事情,現在羽生清清楚楚的告訴了她。

聽到了羽生的話之後,綱手怔怔的轉過頭來,楞了好一會之後,然後她才像是反應慢半了半拍一樣低聲自語,“原來……是這樣麽?”

話音落下之後,她已經沒有任何問題再對羽生詢問了,于是她邁動腳步,繞過了羽生身邊,接着向着墓園的外面走去。

慢慢的,她擡手捂住眼睛,先是輕聲抽泣,接着一邊往前走一邊嚎啕大哭了起來,那仿佛要将心肺都嘔棄出來的痛哭聲,回蕩在墓園之後。

與哭聲一起的,是任憑雙手擦拭,也怎麽都抹不盡的眼中湧出的淚水……很簡單的事情,綱手什麽都不需要做,她只要哭就可以了。

夜色、蟲鳴與綱手的哭聲中,羽生只是靜靜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

哭的出來的綱手與肯定不會流淚的羽生,置身在的是同一片夜空,看到的是同樣的景色——只是單純而濃重的夜色,點綴着煩亂理不清的星辰。

哭聲漸行漸遠,而後夜色的背景之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談話聲。

“羽生是不是有點腦癱,為什麽要惹哭她?”

跟羽生接觸久了,自來也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會有一種被同化的感覺。

“如果我們三個裏有一個是腦癱的話,那也只會是你,自來也。”一旁的大蛇丸說道,他難得的站在了羽生的立場上說話。

大蛇丸心說這是羽生惹哭她的麽?自來也是眼瞎了麽?退一步講,就算綱手是羽生惹哭的,你自來也連惹哭她都做不到,有個屁的指望。

大蛇丸是能明白眼前這一切的,原因不在于他的心思深沉細膩,只是……說起來,大蛇丸與自來也的區別,有點類似于後來的佐助鳴人。

自來也是幼孤,而大蛇丸則在不久之前才經歷過綱手現在經歷的事情,所以他能對這一切感同身受。

羽生早就察覺到了兩小只的存在,然而這兩人在這裏瞎扯什麽?哪有保護人保護到一半就掉隊的?

于是羽生伸出拇指擺動手腕,指了指綱手剛剛離開的方向,示意他們馬上跟上去。看到他的動作之後,自來也和大蛇丸心想差點把正事忘了,于是趕忙跟了上去。

這幾人離開之後,羽生還站在這裏。他看着墓碑上的“未咲”兩字,怎麽看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三筱肯定是渴望成為一個真正的千手的,然而她卻做不到,非但她做不到,反而她還“毀掉”了千手。

所以最後她的墓碑上,只有光禿禿的“未咲”兩個字。

這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時間來到深夜,這時候,三代火影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羽生的身邊,沉默了半晌之後,他嘆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羽生,現在想繼續呆在村子裏,還是想出去……執行點什麽任務?”

他其實想說出去散散心的,然而又想到這種話出自火影之口的話多少有些不合适,于是就這樣改口了。

“阿,一直宅在家裏确實挺無聊的。”羽生的視線盯在前方,頭也不回的這樣對着三代火影說道。

…………

第二天一早,雙眼紅腫的綱手再次來到了墓園,接着,在距離三筱墓碑很遠的地方,她察覺到了墓碑似乎遭到了破壞,于是她趕忙撲了過來。

然後,她發現這裏确實遭到了破壞,然而,等她看清楚了一切之後,又不覺要問,這能叫破壞嗎?

在墓碑上的“未咲”二字的前面,多出了“千手”二個字,補全了三筱的名字。

綱手認得這字跡,一切都是新鑿的痕跡,一勾一畫都顯示着刻字的人當時的情緒。

她伸出單手貼在墓碑上,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而等綱手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在自己的腳下毫無征兆的多出了一個巨大的卷軸。

第 140 章 陳衍弘獨自進城

陳衍弘的确将我照顧得很好,一路上冷食和露宿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不過在得到父親的同意之後,我與陳衍弘的相處也顯得要更加随意起來,并不是已經越過那道底線,而是我終于不再扭捏,實在不行的時候,甚至會主動貼近陳衍弘,尋求兩人之間的溫暖。

一路行來走了整整三日,此時在看周圍已經沒有絲毫的綠色,處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而且這天上的雪從昨天傍晚開始就沒有停過,陳衍弘的臉色也終于越來越難看了。

擡頭看着陳衍弘,我忍不住又往他溫暖的懷抱裏貼了貼,小心的問道:“怎麽了?從昨天傍晚開始,你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自從進了雪地子後,陳衍弘就在沒怎麽跟我說話過,一門心思的盯着前面的路,我知道這是因為雪會掩蓋很多東西,陳衍弘因為謹慎,害怕會出現問題,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轉移陳衍弘的注意力,想要讓他放松一些,別那麽緊張。

腰上的手臂放松了一些力道,陳衍弘也正好在此時低頭看我,唇上的笑有些牽強,只是聲音卻依舊是記憶中的語調:“怎麽了?”

嘆了一口氣,我還是忍不住将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于是抿了抿唇,想了片刻這才回應到:“其實,其實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也沒有辦法!所以你也不要逼自己逼得太狠了!我都知道的!”

陳衍弘沒有說什麽,卻依舊淺笑一聲,然後擡頭繼續趕路。

也許是因為天氣太冷的原因,黑風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我和陳衍弘因為是一路向北,一路上雖然也路過了一些城鎮,只不過也大多就是十室九空,勉強換了一些糧食之後,也在這幾天被漸漸地吃完了。

“我若是記得沒錯,不用午時便可看到的影子了!”就在我 再次想要昏昏欲睡的時候,陳燕紅谷卻突然勒了勒我的腰,像是貼在我耳邊一樣,輕輕地說道。

恍惚的擡頭看了他一眼,hi啊沒有完全清醒的思緒,依舊停留在耳朵裏聽到的那幾個字上面,許久這才将 那些字眼理解,這才睜大了眼睛看着他,興奮地追問道:“是真的嗎?”

陳衍弘再次低頭,卻依舊抿着唇,接着說道:“那裏面的情況我不太清楚,若是…,我想讓你在城門外等着,我将裏面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再出來接你好嗎?”

興奮的火苗瞬間就被掐滅,我擡眼昂頭看着陳衍弘的下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去反駁,畢竟陳衍弘這是在為我着想,我若是苦惱 ,那就有點…,實在有點不識好歹。

“你盡快!兩個時辰沒有出來接我,我就進去找你!”說完這句話,心裏卻依舊覺得态度表明的不夠清楚,于是狠狠地抱着陳衍弘的腰,再次悶悶地說道:“你若是…,若是有個什麽差池,我就回到邺城,告訴陳衍玄我同意進宮,然後早找時間殺了他!”

這句話我其實只是為了讓陳衍弘知道我的決定,也算是 随口一說,卻不想還是讓陳衍弘再次惱怒了。

腰間的手臂突然發力,我居然就這樣被陳衍弘舉了起來,,有些尴尬的與他平視,心虛的看着 他有些惱怒的唇角。

我此時才忽然想起,陳衍弘好像曾經說過,不準我再說想要嫁給別的人的話,心跳就已經亂了節奏,忐忑的看着陳衍弘,揣度着這是要懲罰我嗎?該不會是打算将我扔到雪地裏去吧?

心若擂鼓,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感覺他忽然把我拉進,而後灼熱的唇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印了上來,整個人都僵硬得不行,蒼白的雪地上,一匹黑馬兩人騎行,而我居然還被那人高高舉起,而後做這等羞怯的事情,實在是實在是心跳都不受控制了。

一番讓人臉紅線條的蹂躏過後,我感覺整個唇都麻麻的,卻實在不敢向陳衍弘抱怨一句,低頭臉紅心挑的就這麽躲進了陳衍弘厚重的披風之內,忐忑着再次睡去。

再次被陳衍弘搖醒的時候,我睜開眼睛看到的居然已經是不遠處的城門,而陳衍弘這一次卻只是悶頭收拾東西,将身上所有的銀兩,所有的食物和水都用他的披風包裹好之後,這才帶頭看着我,将那厚重的包袱遞到我的手上,那樣子 居然讓我找到了一絲生死離別的感覺。

陳衍弘翻身下馬,而後将我也很是霸道的從馬上抱了下來,走到一棵挂了一樹白雪的大樹下,這才終于說話:“聽話!灼兒,兩個時辰實在太短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活着回來的!你在這裏等到天黑,若是天黑我還沒有出城找你,你也不要亂動個,這裏的東西你省着點吃,應該能等到你爹追上來,那時候…!”

“我不管!我不會在這裏等我爹,你若是不出來找我,天黑之後,我就偷偷進城找你!”惱怒的掐斷陳衍弘那越來越像是交代後事的啰嗦,我知道我這樣說會讓他分心,可我更加知道,我這樣說的後果是什麽,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出來,想盡一切辦法活着,即便受一些傷又怎樣,只要他還活着就好了!

我的話果然起到了我預想中的效果,陳衍弘在聽完我的話之後,楞了一下,而後唇上爬滿笑意,捏了捏我的鼻子,我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在将要躲開的時候,停了下來,任由陳衍弘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陳衍弘忽然起身,我忍不住去拉,拉車間我中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嗯!放心,我會回來的!”

此時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我就這麽看着陳衍弘騎着黑風越行越遠,直到那雪地上只剩下一連串的腳印,只剩下一個看不清的黑點。

陳衍弘就經要用什麽方法取信那些守将,我不知道,也沒有去問,總覺得會有一些血腥 ,雪地裏靜寂的可怕,遠處更有一只狐貍蹒跚爬過,就在我以為那狐貍只是路過的時候,它卻突然停住了,蔣英的站在雪地裏,許久沒有動靜,就在我以為那狐貍是不是被凍死的時候,它卻忽然挑起,直直的紮進雪地裏,再出來的時候口中居然叼着一個活物,距離太遠我實在看不清那狐貍叼着的是什麽東西,只覺得雪越來越白了,好似整個天地都是白的一樣。

我在一本兵書中曾經見過這樣的記載,這只怕是要瞎掉的前兆,于是立刻小心的将頭縮回披風裏,僅用耳朵來注視外面的動靜。

唧唧的聲音傳了很遠,我想因該是那只狐貍的聲音,小心地将披風又裹了裹,肚子有些餓,我這次并沒有像陳衍弘在的時候那樣立刻拿出東西就吃,而是隐忍着,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忍着,這也許是我和陳衍弘逃跑時得最後一點糧食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也終于敢再次将頭伸出披風,遙遙的看着那屹立在風雪中的城門,心底還是越來越忐忑,恨不得立刻沖進去看看陳衍弘是不是出事了。

雪地太亮,所以即便夜色終于完全黑了,那雪地上的一切依舊還是能夠看清一些。

陳衍弘還是沒有來接我,心也終于在此時完全的冷了,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我忽然有些期盼,期盼 父親恰好能夠在這個時候追上來,能夠 跟我一起進城,看看陳衍弘究竟怎麽了?為什麽還不來接我。

咬牙抱着懷裏的東西立刻站起,父親果然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追上來,此時我能做的唯有依靠自己,或者是轉身離開任由陳衍弘自生自滅。

雪地上的馬蹄印已經被白雪完全覆蓋,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再等下去,開始走的之後,才發覺這一切其實并不像我想的那麽輕松。

雪太厚,每走一步都很耗費體力,懷裏的東西早已經凍得冰冷,可即便如此,這些東西也不能扔,我自由抱着它們一步一步費力的繼續前行。

遠處忽然傳來馬兒嘶鳴的聲音,我心裏忍不住一顫,擡頭努力的看向前方,這才看到就在不遠處有一個馬隊居然在想我的位置趕來,我忽然想到也許是陳衍弘終于安排好一切,終于有時間出來接我了,于是抱着懷裏的東西,站在原地靜靜地等着。

那馬隊的距離越來越近,我恍惚看到那為首的馬兒根本就不是黑風,心裏再次咯噔了一下 ,而後抱着懷裏的東西就想要找地方躲藏,可才跑了幾步就被一個人直直的撲倒在雪地裏。

“哎呦!居然還是一個女子!”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我上方刺耳的響起,我連忙翻身,對着那人就是一腳,雖然那人吃痛,沒有繼續做些什麽,可我依然認識到這件事的可悲。

今夜我怕是要經歷一番苦戰了,狼狽的站起身子,一天沒吃已經讓我有些虛弱,更何況此時我站在雪地裏,那些雪水慢慢的沾濕我的鞋襪,此時雙腿更是冷的刺骨,看來這一戰不會有絲毫的清閑。

拉開架勢我冷冷的掃視那一隊人馬,眼睛更是下意識的瞄向那些馬兒,待我終于看清那些戰馬的品種之後,心卻還是忍不住咯噔了一聲,那些馬兒分明就是我大陳的戰馬,怎麽會…,難道這些人都是父親的帶領的兵将?”

第 133 章 :逃出生天1

想到就去做,江芙蕖與衆人交代了一番,一群人再次潛下水,到了水底那大烏龜的嘴巴處。

先前主要是找蓄水系統哪裏出了問題,他們直接進了大烏龜的體內,也就是主樞紐處,并沒有誰多注意這大烏龜的外形。

現在到了那嘴巴處,江芙蕖才發現,這大烏龜整個外殼都是用青銅做的,除了頭部和頸部,還有牢牢抓着池底的四只腳都十分粗壯,直徑肯定超過一米多,完全可以同時容納進兩個普通的成人。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大烏龜的嘴巴,是閉着的,根本看不到裏面情形,難道,真地找錯了出口?

按着前人流傳下來的話,不是讓修好蓄水系統就可以嗎?他們連那些小工具都想到了,準備了備用的,沒道理不給他們留最後的出路啊?

圍着大烏龜的頭部找了一圈,先前還只有白蛉和江芙蕖兩個人在動,到後面雷二和司硯也跟着上來胡亂摸了,一連浮出水面換了兩次氣,一群人還是對那緊閉的嘴巴無可奈何。

“居士,這烏龜的嘴巴,好似一直是閉着的。”司硯大口喘着氣,顯然在水底下憋壞了,“出口是不是不在那兒?”

“我們白家有個規矩,一切以南為主。”白蛉擦着眼睛上的水珠,“我爹也說過,南生門北死穴,如果有一天我碰到很難抉擇方向的時候,就一直朝南走,指定不會錯,那烏龜的嘴可能真地是我們的唯一出路。”

“南生門北死穴?”江芙蕖重複着這句話,這應該是白家先人給他們的提醒吧,跟她想的方向倒是一致的,但是,那烏龜的嘴巴閉地太嚴實了,水底下能使出的力氣又很有限,硬撬開是不用想了,只能去揣摩原來那群人留下來的話。

南生,嘴巴,嘴巴……江芙蕖的目光看向他們來的洞口,那裏已經完全被水溢滿了,想必再過不久,外面的水龍頭也會滿起來,很快,那白塔河裏也會流動起來。

水活人活,白蛉見到她時,問她是不是祭司,祭司……

古代的祭司,一般是從事祭典活動的人,在原書中,這個職業的人出現過嗎?江芙蕖努力回憶自己記得的劇情,可怎麽都翻不出祭司這個詞,那應該是沒出現過,或者被她忽略了吧。

等等,上次在綠浮城,那個老頭,叫郭有菽的那個,他不是就自稱是九農司的大祭司?聽他念的那些詞,倒是有些像專職人員,可是……他看起來不像是身懷特殊技能的老頭啊,難道她錯過了一個大師?!

江芙蕖心中有些惋惜,要是以後還有機會見着郭有菽,一定要好好向他請教一番才是。

現在嘛,她無奈地看向司硯,又轉頭看看白蛉,這兩個人也正在看她,或者說包括雷二一起,三個人都在看着她,似乎就等她發號指令。

……

“白蛉,為什麽你初見我時,要問我是不是祭司?”她失憶了,問這種問題,應該不會露破綻吧?

“因為白塔河是受了祭司的詛咒才幹的,只有祭司才能解除這個詛咒。”白蛉還沒出聲,一旁的雷二就替他回答了。

祭司的詛咒?是了,那天在宅院裏,那個三十九也是這麽說的。

祭司的詛咒嘛?江芙蕖心中一跳,這麽玄乎的東西,她可不懂啊,難道那大烏龜身上還布有什麽法咒不成?念對了咒語才給開門那種?芝麻開門???

嗯嗯嗯,不對,江芙蕖感覺自己想地太遠了,芝麻開門那是西邊的神話,這堯國好歹是從秦朝轉過來的,廣泛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中國古代吧。

“白溟山澗大風起兮,玄冥神降,九天臺上鳳凰吟兮,甘露凝落。”白蛉看向江芙蕖,“這是我們白家歷代家主都必須會背的口訣,這九天臺上能呼風喚雨的,只有祭司了,是以才有先前對居士的祭司一問。”

我的天,這白塔河到底什麽時候挖的,地理志上的白塔城是個假的白塔城吧?怎麽聽着這口訣還帶兮的,那不是公元年前的特色語氣詞嗎?

江芙蕖心中除了驚嘆就只有佩服了,這歷經上千年還能運轉的動力蓄水系統,真地現代也沒有的,頂多撐個幾年就得維修了,也不知道他們當時用的什麽材料,又是誰給設計出來來的,不會真有傳說中的史前文明吧?

不過,聽他們這神神叨叨的傳話,好像跟史前文明沒什麽關系,倒是跟華夏失傳的玄術和機關術等神乎其神的技能秘術有關啊。

但這些,到她那個年代當真是丢失地一點渣都沒了啊,這地方好歹有個九天臺,祭司什麽的,她所在的現代,妖精都不準成精!

那現在怎麽辦?看白蛉他們幾個的樣子,也完全是一頭霧水。

江芙蕖深吸一口氣,不能急,不能急,慢慢想。

白溟山澗大風起兮,玄冥神降。這句話好理解,剛白蛉也說了,他們現在白溟山,那玄冥就是底下那只大烏龜喽。

九天臺上鳳凰吟兮,甘露凝落。這拆開一個字一個字的,她都懂,不就是說九天臺上,鳳凰吟,就會下雨嗎?

可這下雨的前奏不是響雷閃電嗎?跟鳳凰扯地上什麽關系?鳳凰,那不是愛情鳥嗎?難道原本是管雨的,後人誤傳?

九天臺是作法的地方,也就是說,其實是要人在臺上作法,召喚鳳凰,只要鳳凰出現了,就會下雨。

鳳凰,鳳凰?江芙蕖腦中不斷重複着這個詞,眼睛胡亂地往前看,正對白蛉和司硯,他們兩個人并排浮在水面上,只露出一個頭,兩個頭并在一起,又正是适婚年紀,男俊女靓的,江芙蕖的腦子裏忽然就蹦出結婚照三個字來。

對啊,鳳凰不一定是指真的鳳凰鳥,還可以指一男一女嘛,那甘露凝落,在古語中還有一種很尋常的意義,就是祥瑞之兆。老子不就說了,“天地相合,以降甘露。”

那是不是說,現在只缺一個作法的,就彙聚了那口訣中所有的意思?

第 136 章 出發北平

在一條偏僻的小胡同裏,手術就在後車座上開始了。

趙正和劉從周兩個人已經回家,關世傑守在車外踱步。他偶爾透過車窗看一眼手術的進展情況。

後座放平之後,就像一張床一樣。一個支架上挂着血漿袋,車廂上鋪着醫用朔料布,洋醫生正緊張地忙碌着。

半個小時之後,洋醫生和護士下了車。

“子彈取出來了,病人在昏睡。麻藥過勁兒就會醒來。”

“謝謝,你辛苦了。”

“先生,這位病人失血過多,需要安心靜養一段時間。身邊還要有人照顧。”洋醫生說:“車上我留下了藥,按時給病人吃。”

“好,明白了。”

“還要記得,三天換一次紗布,傷口要消毒。”

“還有什麽嗎?”

“就這些吧。”洋醫生忽然又說:“先生,金表是你送過自己太太的?”

“怎麽了?”

“天主不允許我拿,有情人之間的信物。”洋醫生說完,把金表塞到了關世傑的衣兜。

而後,洋醫生和護士叫了一輛人力車,坐上車走了。

關世傑一時有點發懵,這個洋醫生還真是有趣,也許信仰能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吧。

但洋醫生說的醫囑,讓關世傑犯了難。

關世傑想,這可就麻煩了。原本定好今天9.00出發,陶子坤卻受了傷。再就是陶子坤去不了北平,那邊的通關手續又怎麽解決?

還有陶子坤受了傷,不能住在醫院裏休息,就需要找一個地方,身邊還要有人照顧,讓誰來照顧他呢?

想現在已經是早上7.00,今天是去不成北平了,也只好等陶子坤蘇醒過來再說。

接近8.00的時候,陶子坤醒了過來。醒了的第一句話就問“我這是在哪?”

“在車裏”

“我們去北平。”陶子坤說。

“醫生讓你靜養一段時間,去那北平的事兒等等再說吧。”

“給我找個輪椅,我陪你去北平。因為跟商務部已經定好,明天回去述職。”

“你請個病假好了。”

“關鍵是這樣樣子,辦事處是回不去了,如果有同事問起受傷的緣由,或是舉報給關東軍。還不如回北平的家裏,有父母照顧我,還能把你們的事情辦了。”

關世傑見洋醫生留下的藥,也是磺胺片,是半個月的用量,還有碘伏和紗布。

還真是業界良心。

如果今天去北平,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要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裏,買到一輛輪椅,還有陶子坤身上要換的一套衣服,再趕去火車站買票上車。

從現在這個位置上出發,開着車到火車站也接近半小時,剩下半小時的時間,需要購置物品和買火車票。

關世傑往衣兜裏掏了掏,非常幸運的是還有200多元現金,

這應該就是在掏錢付給洋醫生的時候,手滑之下的漏網之魚。

時間緊迫,關世傑開着車風馳電掣地先到了南關。在南關百貨大樓,先給陶子坤買了一套衣服,還有一雙皮鞋。

然後又在義肢商行,買到一輛折疊輪椅,剩下的時間還有25分鐘。

關世傑開着車,車速達到了120公裏每小時。等他們趕到火車站還有十分鐘發車。

關世傑推着,已經在車上換好衣服的陶子坤,快速向檢票口跑去。

在特等座檢票口,一個車站檢票員攔住了關世傑。

“先生,請出示您的車票。”

“您看我上車再補行嗎?時間來不及了”

關世傑随手遞給檢票員五元錢,檢票員推開欄杆,讓關世傑進了站臺。

火車已經鳴笛,就在車門即将關上的一刻,關世傑推着輪椅上了火車。

這趟列車的特等座旅客并不是很多,有整排閑置的位置。

關世傑把陶子坤安排在一個位置,而後找列車員補了票。長春到北平的特等座,每張票25元。買完車票,兜裏還剩下15元。

特等座設施非常齊全,有開水間,衛生間。

關世傑定了兩份早餐,牛奶,面包,煎蛋。

陶子坤吃過早餐後,關世傑讓他吃了藥,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火車行駛速度不是很快,加上每個小站都停,二三等座已經人滿為患。路過奉天的時候,特等座的旅客才上來了幾個。

關世傑聽着火車走過鐵軌連接處,所發出的“咯噔咯噔”的聲音,思緒萬千。

到了北平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系姚文偉,讓他彙過來一些錢款,來采買所需的物資。

第二件事兒,就是讓姚文偉到火車站取車,并且清理好車裏的血跡。

第三件事兒,時隔一年半的時間,再回到北平,不知道是否物是人非。家是否還在,父母妹妹是否都安好?

苗輕候和呂雲飛,以及沈家父女,趙家父子都怎麽樣了?

半夜的時候,陶子坤發了低燒。也許是洋醫生的疏忽,消炎藥,外用藥都齊全,就是沒有退燒藥。

關世傑沒辦法,火車每到一個站停車,他就下車抓幾把雪,找列車員借用一條毛巾,用雪為陶子坤退燒。

第2天早上,陶子坤的體溫才恢複了正常。

“大哥,辛苦你了。”陶子坤感激地說。

“咱們是兄弟,再說我還得求你幫忙辦事兒呢。”

“這件事兒先不要對雲影說,女人都膽小,怕她會擔驚受怕。”

關世傑心說,你太小瞧姜雲影了。但嘴上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個人聊着天,陶子坤就時局也談了自己的看法。

陶子坤認為抗戰,總有一天會以中國人民的勝利而結束。

但前提是只要國共兩黨真誠合作,不互相拆臺,不勾心鬥角,還有支持抗戰的民主黨派,以及支持抗戰的民間組織齊心合力,你一定會趕走日本侵略者。

“你加入過任何組織嗎?”關世傑問道。

“不瞞大哥說,在大連時,**滿洲省委跟我們放火團聯系過,希望我們加入**。但沒等有什麽結果,放火團的主要成員,就被關東軍殺害,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關世傑聽陶子坤這樣一說,也無須隐藏自己的身份,就把自己真實的身份對陶子坤講了。

“那雲影也是**人嗎?”

“她只是軍統局的長春站副站長。我希望你加入**的地下組織。”

“好,我同意。十幾年前就錯過了一次,這一次不會再錯過了。”

關世傑見陶子坤答應下來,心裏異常的高興。自此以後,他多了一個得力的幫手。

但關世傑還有一點憂慮,姜雲影是“江山子弟兵”,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加入到**的組織。

陶子坤和姜雲影以後,應該如何相處?這是一個非常難處理的事情。

陶子坤說趙正和劉從周兩個人學生,是現在放火團的骨幹,将來找機會發展他們,使其成為長春地下黨的一員。

下午13,00,火車終于到達終點站北平。

關世傑即興奮又緊張,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

第 134 章 十三皇子

鋒利的匕首,輕而易舉地切開了華麗的帳篷,十三個蒙面人一同殺了進去。然而,裏面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不好,走!”

為首的蒙面殺手一聲驚叫,第一個出手,第一個後撤。看一眼空蕩蕩的帳篷,他就明白中計了,踏入了一個陷阱。

十三個蒙面人,全都是頂尖的殺手,反應極快。但剛剛撤出帳篷,還來不及遠離山谷內的營地,就齊齊心頭一震。只見營地四周,接二連三地冒出一個個魁梧剽悍的戰士,人人肩扛一口沉重的四方鼎,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對看一眼,十三個蒙面殺手選擇全力從東面突圍,身形一動,一口口沉重的四方鼎就呼嘯而至。咚咚幾聲,幾個蒙面殺手躲閃不及,迅速被撞翻在地,輕者肋骨斷裂,重則血肉模糊,當場暴斃。剩餘的蒙面殺手咬咬牙,繼續強行突圍,但在八百鐵騎的重重圍困下,奮不顧身也闖不出去。很快,就只有為首的首領還在苦戰,其他人都倒在了血泊中。

蒙面人首領實力強大,早就突破到了靈武三重,但接連幾次突圍全都無功而返,反而被逼一直退到巨大的大鼎旁,包圍圈越來越小。浴血奮戰,苦苦撐着希望能出現什麽奇跡,但身體已經是搖搖欲堕,渾身血跡斑斑。靠在大鼎上大口喘氣,汗水和鮮血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

正在四下打量,企圖從黑鼎鐵騎的包圍圈中找到什麽破綻時,蒙面人首領突然心有感應,轉身擡頭一看,一個年輕人不知什麽時候從盛滿汁液的大鼎內冒了出來,就坐在頭頂上方。身材挺拔偉岸,面無表情,不是這次要刺殺的洪淵還能有誰?

“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投降,說出幕後的指使者,要麽就是死!”

洪淵冷冷地看着身受重創的殺手首領,壓根就不屑于親自出手。

殺手首領先是一驚,沒想到洪淵就潛伏在這口大鼎內,跟着,一雙眸子越來越亮,身體突然高高躍起,一把向洪淵抓去,企圖将後者抓起來當人質。

可惜,還沒等他靠近,一口沉重的四方鼎就呼嘯而至,狠狠将他的身體撞飛,一個剽悍的大漢飛奔而至。先是看洪淵一眼,随即再次催動沉重的四方鼎,用力一砸,這些年來不知伏殺了多少高手的蒙面殺手首領就變成了一團肉醬。看着這一幕,受傷倒地的其餘殺手齊齊心頭一震。

洪伏波出手毫不留情,經歷這段時間的苦修後,他已經突破到了靈武二重,戰鬥力越發兇猛。碾殺為首的殺手首領後,冷冰冰地走到一個蒙面殺手面前,停頓片刻,手起手落就冷冷地将其碾殺。由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個,兩個,三個……,連續碾殺六個殺手後,看着洪伏波冰冷的眼神和扛在肩上的朝天鼎,第七個殺手終于崩潰了,主動開口,說出他所知道的一切。有人先開口了,繼續堅持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剩餘的幾個殺手也老老實實地交待,全都是來自暗影門的高級殺手。

不出洪淵所料,這些蒙面殺手果然是受洪海的指使,父子兩果然都是一路貨色。真正令人意外的,是一個殺手為了活命而無意中說出的另一個消息,根據他們暗影門的情報,在一千多裏外的一座大山無意中發現了一群來自獸血皇朝的高手,在一個皇子的率領下日夜兼程南下,很有可能也是為洪淵一行而來。

“地圖!”

洪淵飛身落在地上,沉聲下令,和洪九對看一眼,臉色凝重。

一個皇子啊,身邊肯定有大量高手跟随,驟然相遇,黑鼎鐵騎全軍覆沒都很有可能!

誰能想到,堂堂一個獸血皇朝的皇子,竟然越境到西山歷練?

洪淵和洪九敏銳地察覺了危險,臉色凝重,明白洪門和風雲皇朝的情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西山腳下,就是風雲皇朝的權力中心京城,被一個獸血皇朝的皇子靠近了都毫無察覺,絕對是重大的失誤。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的實力太過強大,瞞過了風雲皇朝所有的探子。

洪淵攤開地圖,仔細察看西山的地形。先是找到了營地所在的位置,手指慢慢地移動,一路往北,突然間在一座高山停下。

附近是一片雄偉險峻的山脈,只有這座高山的山腳下,有一條小道從起伏連綿的山脈中蜿蜒而過,是南下的必經之路。根據洪門地圖的标注,這座高山號稱烏金窟,曾是風雲皇朝最大的一座烏金礦。百年前資源耗盡,留下了無數廢棄的礦坑,山體內是迷宮一樣的礦道,正是一個伏擊的絕佳之地。

“一個皇子身邊,很有可能有靈武五重,甚至更強的守護者。少主,你當真要迎戰?”洪九臉色凝重,不必多說就明白了洪淵的心思。

洪淵擡起頭來,淡淡一笑,“九爺,你怕了麽?”

“少主都不怕,我洪九怕什麽?”

洪九挺直腰身,像一座大山一樣站在洪淵面前,雙眸帶着一股冷冽的殺氣,“現在馬上動身,趕到烏金窟後,估計我們還有三個時辰的時間準備。”

“三個時辰已經足夠了,走!”

洪淵一聲令下,很快,就率八百親衛迅速離去,直奔一百多裏外的烏金窟。

與此同時,數百裏外的崇山峻嶺間,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呼嘯而來。走在前面的是一隊兩米多高的牛頭人,肩背磨盤般大小的巨斧,簇擁着一個頭頂雙角的年輕人。緊随其後的,是大群身穿輕甲的長弓手,身披重甲的強弩手落在最後面,浩浩蕩蕩的将近兩千人。

為首的年輕人年紀不大,但體內的力量波動卻澎湃有力,一步跨出就是二三十米,在險峻的山嶺上狂飙,右手食指上帶着一枚血紅色的戒子。身後,緊緊跟着一個身材高大但面白無須的老人,兩人速度越來越快,逐漸把衆多肩背重斧的親衛抛在身後。

“十三爺,慢點,萬萬不可大意,等一等禁衛們!”面白無須的老人眉目間有些憂色,聲音比女人還要尖細。

“不能等,速度現在還是太慢了,對方也不是等閑之輩。被他們的探子察覺動靜,率先撤退,那就前功盡棄了。一個洪門少主啊,絕不能就這樣錯過千載難逢的機會!”頭頂雙角的年輕人毫不停頓,再次加速,像一頭飛鳥一樣在地面上掠過。戴在手指上的血紋戒,血光蕩漾,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那是力量的源泉,也是獸血皇朝大人物的必備之物!

在十三皇子的率領下,兩千個獸血皇朝的精銳高速前進。一路向南,正好向烏金窟飛奔而去,力圖在天亮前趕到洪門高手所在的營地,趁夜襲營。

第 131 章 重生不識人

“浮雲殿?未過門的天後娘娘?你的未婚妻?那你是誰?我又是誰呀?”

他依然笑着說:“我叫雲淙,是這六界之主,你叫落落,一年前,我們約定白首不離,你都忘了?”

這個人看着倒是有些熟悉,可是為什麽我一點印象也沒有,落落,是我的名字嗎?我…是他的未婚妻?

“落落,你大病初愈,不要再想這麽多了。”

“大病?我病了?”

“你都忘了,你已經,昏睡一年了。”

一年?我睡了這麽久?可是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我的未婚夫嗎?

“那個,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

他只笑着說:“我都在這守了你一年了,為的就是等待你醒來,與我成婚的,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呢?”

看他這态度,好像也不像在說謊啊。

可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我連自己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都不知道。

他待我十分溫柔,對我來說,像極了哥哥與妹妹之間的情感,可我對他熟悉的感覺,卻又十分的抗拒。

他帶我來到銅鏡前,看着眼前的自己,卻依然什麽也想不起來。

“來,落落,把這個帶上。”他拿出一支發簪,看着平平無奇,在為我戴上的時候,我的眼角突然出現一顆紅痣。

“這個……怎麽長出來的?”我想要去把它擦掉,卻似乎已經印在了我的眼角。

“別擔心。”他只在片刻摘下發簪,這印子也消失不見。

看着這奇怪的玩意兒,我不經一陣好奇:“好神奇啊,這個,可以送我嗎?”

“當然,這本來就是給你的,但是,你千萬不要把它摘下來。”

“為什麽?”

“因為,有一個人一直想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靠着他的身份地位,一點一點的打壓我們,只有戴上發簪,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就眼角多了一點紅,實在看不出有什麽能夠保護我的樣子。

“你不是說你是六界之主嗎?還有人能夠管到你啊?”

他一聲長嘆:“六界之主,也不是想要什麽就要什麽,落落,你記住,只要有一個身穿暗紅衣袍的男子找到你,你一定要遠離他,知道嗎?”

“哦。”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我确實對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相信他應該是沒錯的吧?

“來人。”只聽他一聲呼喊,周圍幾個身穿相同服裝的白衣女子盡數躬着身走了過來:“在。”

“為落落姑娘換一身衣裳,梳洗打扮一番。”

“是!”

看這個人的地位不低呀,這麽多人供他使喚,那照他所說,比他地位還高的那個人,肯定比這個人還要無趣。

“落落,你先換衣服,我還有些事務要處理。”

“去吧去吧。”走了正好~

他沖我笑了笑,離開了這偌大的宮殿之中。

這時,那幾個女子相繼走了過來,拿來一件黑衣。

“落落姑娘,讓奴婢們伺候您更衣吧。”

我看着這衣服略有些不滿:“為什麽是黑色的呀?”

他們顯得有些猶豫:“額……陛下說了,您…穿黑衣好看……”

“他覺得好看,就要讓我穿這個?”這個所謂的陛下,真的是我的未婚夫嗎?

“我不喜歡黑色,我看你們身上的衣服都挺不錯的,就把你們身上的衣服,拿一件給我得了。”

幾個女子似乎聽我這一番話受了些驚吓:“姑娘,這可萬萬使不得呀,天宮的奴婢才會穿這樣的衣服,您身份高貴,怎能與我們穿一樣的粗布爛衫?”

“你們這也叫粗布爛衫?我覺着挺好的呀,蠻好看的,就給我拿一件與你們一樣的衣服。”

幾個女子突然跪下,一臉慌張:“姑娘,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你要是不穿這衣服,陛下一定不會饒了我們的,姑娘,求求您了。”

她們這動作,将我也弄慌了神:“你…你們起來啊,穿什麽衣服不是看自己喜歡嗎,這個陛下也要管呀?”

“您是陛下未過門的妻子,是天宮日後的天後娘娘,衣着自然也要不同。”

還真是麻煩。

“好了好了,我穿就是了。”

聽到這一句,她們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多謝姑娘。”

這什麽鬼地方,一點印象也沒有,一個人也不認識,一來就說我是天宮未過門的天後娘娘,真的是這樣嗎?

帶着許多疑惑,想了許久,這幾個女子已經幫我把這一身衣衫穿好,黑不隆冬的,看着着實有些難看。

“姑娘,讓奴婢們為您梳妝吧。”

想起她們方才那樣子,我只好順着她們的意思,任由她們霍霍我的頭發。

不過這幾個女子手法倒是輕,梳出來配這一身黑衣倒還像那麽個樣子。

“姑娘,好了。”

終于好了,穿個衣服梳個妝,感覺像過了很久一樣,這所謂的天宮真的這麽麻煩嗎?

“姑娘,這個簪子……”

她們倒是記得很清楚,非要讓我把這個簪子戴上,眼角的那一小顆紅痣,我也确實看不出來有什麽用處,反而還怪不自在的,不過這簪子還真是神奇。

“我可以,出去玩兒玩兒嗎?”

其中一個女子說:“奴婢們,可以陪着您去。”

合着這是走哪兒都要跟着我呀,不過我也想看看,這個地方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地方。

“那便走吧。”

所謂的天宮,不見夜,只見光,我所居的這殿,叫幻靈殿,而雲淙,便是掌管這天宮的天帝陛下。

“哎,我和雲淙,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我随口問了問身旁的奴婢。

她們的神色稍顯慌張:“這個……陛下的私事,奴婢們怎敢過問。”

合着除了雲淙,就沒有人知道了?

“那…我真的是他的未婚妻嗎?”

她仍然吞吞吐吐:“這…怎會有假?”

為什麽總感覺怪怪的,這些仆婢,真的不是在瞞着我什麽嗎?

“那…我為什麽會生病啊?這個你們總該知道了吧?”

她們低着頭:“這個…奴婢們也不清楚……”

聽到這兒,我有些不耐煩:“一問三不知,要你們有什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