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2 章 人去樓空

想到這裏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立即吩咐那些保安,讓他們攔住這些離開的俱樂部成員。

“你們這些王八蛋保安,現在還站在這裏給我愣着幹什麽?馬上前去将這些隊員給我攔下來,如果你們不能攔下,我就拿你們是問”

“什麽?七煞我也”

此時那些保安本來就不太想搭理這名隊長,如今又見到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趕在他們面前巧言令色,耀武揚威。這頓時令他們心中惱怒不已。

随即這些保安不由分說,一人一腳一人一拳,便将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打了個鼻青臉腫,這可大大出乎的那些俱樂部隊長的意料之外,本來這名隊長還想着憑借他的威望,可能會讓這些保安臣服自己的,但是他卻沒曾料到,這些保安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的面子。

而是三下五除二便将他打成了這般模樣,于是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當即是是惱羞成怒,立即沖這些保安說道:“我說你們這些保安啊,你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這個隊長可是那堂堂的玄武俱樂部隊長,我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們算什麽東西,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真是氣煞我也”

“呵呵噠,你算什麽東西,還敢說什麽氣煞你,我告訴你,不要仗着你跟那俱樂部的高層有一些親戚關系,就可以在我們這些保安面前嚣張跋扈橫行霸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們這些保安都是吃辛苦飯的,在你這裏當保安也是當保安,我們去地方當保安也是當保安,我們都是掙一樣的工資,為什麽我們要忍受你這個空降兵的羞辱?”

那這些保安一邊說着,一邊再度将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打了個奄奄一息,随後直接轉身離開,而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隊長可謂是又驚又怒。

因為如今不但是那些隊員離開了,連這些保安都已經離開了,那麽他們這玄武俱樂部除了他,豈不是完全沒有人了嗎?如果讓他的那些俱樂部高層的老板知道,肯定會将他罵的狗血淋頭的。

于是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一個箭步,立即便攔住那些正準備離開的隊員,雖然一開始這名玄武俱樂部的隊長,還想着自己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跟這些隊員說說好話,讓她們回心轉意的。

但是如今他又一想:“我再怎麽說也是那堂堂的玄武俱樂部隊長,如果說我對他們委曲求全,對他們低聲下低聲下氣,那我以後豈不是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了嗎?”

想到這裏,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再度是裝模作樣的沖着這些球員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些王八蛋狗雜碎的球員,你們如今最好給我馬上回俱樂部之內,給我完成比賽,如果說你們敢執意離開,那麽我肯定要用我在這足壇的人脈來對付你們的”

“呵呵噠,你算什麽東西,還敢說你有人脈,我今天打的你沒有人脈”

那些球員本來就非常惱怒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如今一經見到他們都離開這個玄武俱樂部了,但是這名隊長還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這些隊員當即這勃然大怒。

随後又是一人一腳,便将這名隊長踩翻在地,然後立即送到惡狠狠的沖他說道:“我告訴你一個隊長,先前我們在那俱樂部之內你是隊長,我們可能尊重你,但是我們只要離開了俱樂部你算個屁呀,你算什麽東西啊,敢在我的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橫行霸道,我看你這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今天既然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不見棺材不掉淚,那麽我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嗎?馬王爺為什麽會有三只眼”

這時那些球員再度是來了一個組合拳,直接便将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打的直接昏死了過去,這可頓時令那名俱樂部隊長心中勃然大怒,但一時間又無計可施。

而随後待這名隊長蘇醒過來之後,他這個玄武俱樂部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此時一陣冷風吹來,當即便覺得冷風飕飕,倍感孤獨。

而這時忽然一輛小轎車開到了這裏,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隊長擡頭定睛一看,當即更加震驚了。

原來這輛小轎車裏面做的就是她那個親戚老板,這時那名老板已經來到這裏,當即便見到這名俱樂部的隊長正癱坐在地上,頓時令他大感疑惑,非常有些不理解,因為他這名親戚也不知道他的這個玄武俱樂部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于是此人立即是大感疑惑的,沖着玄武俱樂部隊長說道:“我說你這個隊長啊,如今你們剛剛輸了一場比賽,現在你不馬上跟你的球員去參加訓練,你坐在地上幹什麽呢?莫非你是在這裏睡覺嘛?”

“我說老板啊,如今我們這個玄武俱樂部可是人去樓空了”

“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呢?”

一經聽到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此話,那名老板當即是震驚不已。

“老板你有所不知啊!”

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隊長,立即便想沖這名老板說實話的,可是後來他又想道:“如果說我對這名老板說了實話,那這名老板肯定會将我打的鼻青臉腫的,畢竟如今将這些隊員和隊員攆走的都是我一個人,因此我要找一個替罪羊”

所以說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一邊說着,一邊将這個罪責轉移到了那小男孩兒俱樂部李翺的身上,此時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憑借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立即編出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

“老板你有所不知啊,先前我們跟那小男孩兒俱樂部踢了一場比賽之後,我們因為上半場贏了兩個球兒,後半場又連續輸了幾個球,所以說那小男孩兒俱樂部反超之後,他特別的高興,特別的興奮,因此這小男孩兒俱樂部便對我們這些球員,接二連三的羞辱,尤其是那個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當家球星李翺,這個李翺更是嚣張跋扈,目中無人,他不但是對我們羞辱,而且還在比賽結束之後,找了一群社會流氓,将我們這些人全都打了個鼻青臉腫,而我那個時候拼死保護我的那些隊員,可依然不是那李翺等社會青年的對手,随後無奈之下,我們這些人只能看着他們這這群罪犯揚長而去,而随後你也知道,我們的那些隊員都是年輕氣盛,都非常愛面子,都非常有尊嚴,因此他們覺得被這李翺毆打了一頓,說說心中特別不舒服,不服氣,因此也不想在這在我們這小男孩兒俱樂部幹了,後來我又帶着我們這個玄武俱樂部的保安,要找那李翺等人讨一個說法,只可惜這李翺等人卻是早就預料到了,而且他們那些保安都是正兒八經的雇傭軍,特別厲害,特別牛逼,因此一個照面的功夫,便将我們這些人打了個鼻青臉腫,而我們那些保安也感覺到受到了侵犯,他們也随即離開了,因此說我們如今這個玄武俱樂部如今,已經是人去樓空,只剩我一個人了”

第 446 章 百獸府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洪淵就喬裝打扮成一個流浪武者,和鐵男一人一頂大鬥笠,從後門悄悄走出了郡主府,沒有驚動任何人。龍仙仙身穿一襲白袍,一路送到了城外。

這一去路途遙遠,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洪淵沒有把龍仙仙帶上。

北海郡初定,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也離不開龍仙仙的打理。

“姑姑,不用送了,回去吧。聯盟大會後,我就會回來。”洪淵停下來,看着一路戀戀不舍的龍仙仙。

現在,已經到了城外的十裏亭,再往前走,就是荒無人煙的大荒原了。

“好,洪淵,路上保重!”

龍仙仙停下腳步,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沒有說出來。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

她心裏有千言萬語,想說自己一直會等洪淵歸來,但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怎麽說,想說的話太多了。

“姑姑,你也保重!”

洪淵揮揮手,轉身和屠男大步離去,兩人越走越快,不久就翻山越嶺到了遠方。

爬上一座高高的山崗後,洪淵霍然回頭,龍仙仙竟然還癡癡地站在原地不動。

英雄聯盟是很重要,但龍仙仙知道只要自己反對,洪淵不會離她而去。但她沒有說,因為她知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洪淵天生就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冒險者和挑戰者。

洪淵走之前,龍仙仙沒有流淚,只是拼命忙碌,不去多想洪淵不在的日子該怎麽過兩人分別的時候,她也沒有流淚,不想讓洪淵擔心和難過但是,目送洪淵遠去,看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的時候,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加入英雄聯盟,那就是落日府的英雄,千古留名。但是,也将迎來難以想象的磨砺和危險。

和黑蟒府等巨無霸抗衡,就算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那是多麽兇險的一件事情。

年青一代的黑蟒公子黑血都已經那麽厲害了,黑蟒府老一代的絕頂高手,絕對是只手遮天的老怪物。傳說中鎮壓黑蟒府氣運的黑蟒大君,更是無法無天的巨頭。

那樣的高手,別說全力出手,恐怕只要動動手指頭,洪淵就要被碾死了!

龍仙仙心裏,對力量的渴望突然無比強烈。

她要變得更強,不僅為了要和洪淵并肩作戰,還要在關鍵時刻保護他。曾經,身為一個角龍祭祀,她保護所有的族人如今,她要盡一切的力量,只為了保護一個人。

屠男很少說話,離開郡城後一直低頭趕路,速度越來越快。回頭看一眼遠方的郡城,突然邊走邊淡淡地說道:“洪淵,你真的很強,比我厲害多了。”

“什麽?”

洪淵以為自己聽錯了,大步跟上去,苦澀地笑笑,“屠男兄弟,我連你三成功力都抵擋不住,哪裏比你強了?寶物比你多,還是修煉的功法比你多幾門?”

“不,我征服了許多強敵,而你,卻徹底征服了一個個女人,龍仙仙那樣的女人。”

屠男的回答,讓洪淵有些啼笑皆非。不過,從側面看上去,臉如刀削的屠男卻一本正經,不像在開玩笑。

洪淵心中一動,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壞壞地笑笑,“屠男兄弟,你不會還是一個處男,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吧?”

“嗤,怎麽可能?”

屠男開口反駁,臉色卻是微微一紅。

在戰場上,這家夥的兇猛連洪淵都望塵莫及,但說到女孩子卻和一個鄰家少年沒什麽區別。

“哈哈哈,屠男兄弟,這個包在我身上,到了下一個城鎮,我請你摸個夠,哈哈哈哈……”

洪淵哈哈大笑,欲蓋彌彰,一眼看透了屠男的真面目。真沒想到,一個平時看起來斃了的大高手,竟然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突然間,多年前調教小皇帝楚葉的那一幕幕浮上心頭。

“洪淵,你敢笑我,還笑……”

“哈哈哈,屠男,告訴我,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羞澀的少女還是體貼的少婦?喲,不會是外表高傲冷眼內熱如火的有夫之婦吧?那可有點難辦,哈哈哈……”

“洪淵,你最好跑快點,別讓我追上!”

……

兩人一前一後,在大荒原上追逐起來。

在英雄聯盟,屠男常常一聲不吭,一天下來說不到一句話。和洪淵在一起,不知不覺的一天下來說的話比往常一年還多。

洪淵正經的時候很正經,壞的時候很壞,從只言片語就能捕捉到一個人內心的心思。再加上潛伏在他左臂上的血蝠王那個老狐貍,一大一小兩個狐貍在一起,屠男的那點秘密根本就藏不住。

英雄聯盟的集結地江山樓非常隐秘,為了預防四大巨無霸的突襲,刻意選在遠離任何城鎮的極為偏遠的地方。裏面也有上古傳送陣,但只能傳送到外面,不能從外面傳送進去。前往江山樓的辦法,每個人都只能靠自己的一雙腿。

在屠男的帶領下,洪淵一路跋山涉水,走過了大荒原、大雪山和大草原,進入落日府最大的落日山脈。

據說,這條山脈不僅在落日府最大,在整個古青州都是最大的山脈,綿延億萬裏。就算是一尊玄武大君,神識也無法覆蓋整個落日山脈,一個大活人躲在裏面,數十萬大軍搜索整整三年都找不出來。英雄聯盟的總部江山樓,就修建在落日山脈最深處。

半個月後,洪淵和屠男終于來到了落日山脈外圍,站在一座大山的山腳下。擡頭看去,遠方山巒起伏不見盡頭,山的那面還是山。從這裏到江山樓,按正常的速度還要再走半個月。

和在北海郡時相比,洪淵黑了不少,看上去瘦了一圈,但更加精神。

和屠男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洪淵跟着他學到了不少技巧。修為還是停留在玄武六重巅峰,遲遲無法突破到玄武七重,但戰鬥力更上一層。和人對戰的時候越發兇猛,抛棄華而不實的招式,一招一式追求致命的攻擊。攻擊看起來簡單,但有效多了,逐漸有了一點屠男和黑蟒公子黑血那樣的戰鬥風格。不輕易出手,一出手就是可以致命的絕殺,把身體每一分力量都調動起來。

洪淵站在山腳下,遠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沒等他多看,站在一旁的屠男突然臉色一變,拉着他躲到一片樹叢下。

天邊,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山頂上,突然隐隐約約出現一個黑衣人,昂頭對天一聲長嚎,發出狼嚎一樣的聲音。四面八方,随之遠遠傳來一聲聲回應,十幾道矯健的身影突然從叢林中冒出來,飛身向那座高山飛掠而去,一個個快如閃電,體內的力量波動遠超一般的玄武七重高手。

“是百獸府的人,這些雜碎,果然要趁機在我們英雄聯盟百年一度的盛會上搗亂!”

屠男臉色一冷,體內殺機大盛。

和黑蟒府齊名的百獸府?

百獸府的高手來了,另外三個巨無霸呢?黑蟒府、寒玉府和玄鼎府的精銳,能按捺得住寂寞麽?

洪淵心頭一震,沒想到,還沒見識英雄聯盟到底是什麽樣子,就先遇到了英雄聯盟的強敵!

第四百四十六殺章 殺人游戲

十幾個百獸府高手,在山頂上會合。每一個都昂起頭來,發出狼嚎一樣的聲音,鬼哭狼嚎,宛若一個個狼人。一時之間,強大的力量波動遠遠地傳來,周圍的兇獸都哆嗦起來不敢冒頭。

“這是百獸府的一支狼人小隊,總共是十三個人,實力最強的是玄武七重後期,最弱的也有玄武七重初期。”

屠男臉色冰冷,體內殺機越來越盛,突然轉身問洪淵,“洪淵兄弟,有沒有興趣一起玩一個游戲?”

“什麽游戲?”洪淵有些不解。

“殺人游戲。”

屠男頓了頓,接着說道:“一直以來,我們英雄聯盟都有一個傳統,每逢什麽盛會受到四大巨無霸襲擊的時候,不僅強力反擊,還互相之間展開競争,看看誰獵殺的敵人更多。獵殺的敵人越多,戰鬥力就越強,自然也就可以在聯盟中獲取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資源。斬殺一百個強敵,就可以從一個普通的武者躍升為真正的英雄加入英雄戰隊,號稱百人斬英雄斬殺一千個強敵,就可以成為英雄戰隊的小隊長斬殺一萬個強敵,就可以問鼎英雄戰隊大隊長,甚至是成為英雄聯盟的盟主。”

屠男語氣平靜,聽在洪淵耳裏,卻是一陣心驚肉跳。

對屠男這樣的高手來說,所謂的強敵,絕不是普通的武者那麽簡單,戰鬥力要和他差不多,最起碼也得是玄武七重以上的高手。

斬殺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這樣的強敵,那得經歷多少戰鬥和兇險?

“怎麽,洪淵,你怕了?”屠男問道。

“是有點,不過,這不正是我們每一個武者所期待的麽?在戰鬥中成長,在殺戮中蛻變!”

洪淵深深地吸一口氣,雙眼多了一抹色彩,緊張并興奮着。

加入英雄聯盟,就是要抗衡黑蟒府那樣的巨無霸,雙方的沖突遲早都要到來。

天地是囚籠,四大巨無霸也是囚籠,想要蛻變成一個真正的高手,就只能踩着他們的屍體往上攀登,再次飛升!

“好,這才是我屠男的兄弟,走!”

屠男點點頭,像頭獵豹一樣彎着腰掠出去,借助樹叢和草叢的掩護向高山上的百獸府狼人小隊掠去。輕手輕腳還彎着腰,速度卻比一般的玄武七重高手全速飛掠還快。

洪淵跟上去,默念縛天訣收斂體內的氣息和力量波動。

狹路相逢并且人數處于絕對的劣勢,這一戰格外兇險,一不小心就要遭到致命的圍攻。就算都是玄武七重初期的境界,四大巨無霸出來的武者戰鬥力也格外出色,遠非同境界的流浪武者可比。

洪淵小心謹慎,不求緊緊跟上屠男的腳步,也不求這一戰一定要斬殺多少強敵,先把自己保護起來,有了把握再尋機出擊。

要想殺人,就先要保護自己免得一個照面就被殺。

這是英雄聯盟殺人游戲的真谛!

屠男突然回頭,贊賞地看了一眼遠遠跟在身後的洪淵,身形晃了晃就消失不見了。

他真正的目标,只有一個,就是百獸府狼人小隊那玄武七重後期的隊長。其他的人,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裏,甚至不屑于親自動手。只要殺了狼人小隊的隊長,沖亂他們的陣型,接下來就看洪淵的了。

山頂上的狼嚎,還在繼續。

極其遙遠的天邊,在那肉眼看不到尋常人神識也感應不到的地方,隐約傳來了回應,一陣陣長嘯遠遠傳來此起彼伏。

英雄聯盟百年一度的盛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要推選出下一任聯盟盟主,這樣的好機會,四大巨無霸自然不會錯過。這一戰,不知到底來了多少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來襲的都是玄武七重以上的高手,就算不讓英雄聯盟全軍覆沒,起碼也要讓其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山頂上,十三個狼人小隊高手圍成一個小圈盤腿坐下,人人手掐法訣,身下鋪上了一層晶石板。看樣子,似乎在聯手布下什麽禁制或者法陣。也許是一座小型傳送陣,也有可能是一座監測法陣,把周圍的情況如實傳回各自的總部。

大約在數百年前的一次突襲中,四大巨無霸就聯手在落日山脈布下重重監測法陣,然後步步推進,到最後重重法陣連接起來籠罩了方圓數千萬裏,差一點就找到江山樓并把英雄聯盟連根拔起。

濃濃的天地靈氣,在山頂上空蕩漾。

十三個狼人小隊高手全神貫注起來,體內的力量波動節節攀升,身下的晶石板開始出現一道道玄奧的符文。一縷淡淡的紅光,逐漸把整個山頂籠罩起來。顯然,法陣已經布置到關鍵時刻。

一個矯健的身影,從一面懸崖下突然冒出來,結結實實地一掌拍到狼人小隊長身上。

“來了,魚兒上鈎,兄弟們,上!”

小隊長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順勢滾出去。

中了屠男一掌後,這家夥身受重傷口吐鮮血,但竟然還沒死,沉聲下令。

耀眼的紅光,驟然從山頂上爆發開來,把方圓千米籠罩起來。

十三個狼人小隊高手聯手布下的法陣,終于成形。

頭頂大鬥笠的屠男臉色一冷,正要追上去再次一掌拍下徹底結束狼人小隊長的生命,身體突然一沉,身上被一道道紅光纏了起來。霎時間,竟然有些難以動彈,與此同時,狼人小隊其餘十二個高手聯手撲了上來。有人解下腰間的布囊,拿起一個號角用力一吹,數不勝數的餓狼就從布囊中沖了出來,窮兇極惡地向屠男撲上去。小小的布囊,似乎封印着一個餓狼世界。

“困獸戰陣!好一群卑鄙的家夥,竟然布下一個陷阱!”

屠男雙掌翻飛,把來襲的惡狼一排排震飛出去,表面上大聲怒罵,實則暗中提醒埋伏在一邊的洪淵。

狼人小隊布下的,不是什麽傳送法陣,也不是監測法陣,而是百獸府赫赫有名的困獸戰陣。一旦被困起來,就算是境界高了一個級別的超級高手也難以脫困非同小可。

英雄聯盟有殺人游戲,四大巨無霸也是一樣,一開戰就在落日山脈邊緣布下陷阱,伏殺英雄聯盟的精銳。

殺與被殺,就在一線間。

踏入了落日山脈,每個人都是獵人,也是別人的獵物!

第 444 章 浮雲冷月

賈元君厚顏無恥的走向雲渺,站在一旁被冷落的寶象一張臉顏色變得不好看起來,此時的寶象雙目微微眯着,冷眼看着賈元君從自己身前走過。

賈元君一臉猥瑣的走向雲渺,雲渺面上沒有什麽表情,眼神之中卻多了些不明意味的東西,那東西或許叫做厭惡,但被隐藏的很深,很深。

“賈兄,其他人都已經死在了睚眦八荒,咱們三個能夠幸存下來,也算是一場緣分造化,不如咱們一起去大醉一場。”雲渺開口說着,聲音之中透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慵懶,這聲音妩媚,配上雲渺那娃娃一般的面容,甚至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叫人根本無法拒絕。

賈元君腆着臉連連點頭的表情着實可憎。

随後賈元君跟在雲渺的身後,離開了這處高臺廣場。寶象雙目中是一片冷色,緩緩跟在最後。

其他的諸多丹士們此時也紛紛離去,這場鳳鳴八荒引出的八荒探寶就算是正式告一段落了。

四散的丹士有些欣喜、有些謹慎、有些失落、有些心有餘悸,有些則看着別人眼中兇光閃爍,也有些懊悔不已心中嫉妒叢生,總之,人生百态都在其中。

賈元君和雲渺還有寶象三人來到一間酒樓,酒樓中喧嚣成一團,其中有不少是此次八荒探寶回來的丹士在這裏呼朋喚友。

雲渺還有寶象和賈元君三個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菜後,雲渺才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賈兄,你當初究竟哪裏去了?又是怎麽從那一片灰燼之海中走出來的?”

寶象也露出關注的神情,看向賈元君。

當初賈元君走在衆人之中,卻忽然消失不見,叫衆人疑惑不解,都以為賈元君被灰燼中隐藏的怪物給吃掉了,甚至,他們也想過是不是那個自己人暗中下手,也正是因為此時,他們這個臨時拼湊起來的團隊之間再無信任,放棄了繼續在八荒探寶,雖然在睚眦荒域之中他們沒有深究其中緣由,但既然此時回到了凡間,如果有機會的話,雲渺還有寶象當然希望能夠解開這個秘密。

賈元君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露出心有餘悸的神情來道:“當初在那片濃稠的灰燼之中我跟在隊伍之中行走,一團濃重的灰燼在我身前閃過,我一步邁進去,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一處空白的區域,那裏什麽都沒有,到處都是空蕩蕩的,而你們全都消失不見了,那裏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當時還真是給吓壞了,我就在那一片空白處四處亂轉,終于,被我找到了……呃,找到了出口,從出口走出後,已經不是在那灰燼之海中,當時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個時辰,我就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才趕上了你們,要不然,啧啧,我恐怕一輩子都得留在睚眦荒域中了。”

賈元君的言語,雲渺還有寶象都半信半疑,不過,信不信都無所謂,至少從賈元君口中,這個故事沒有什麽出奇之處,也沒有值得深究的價值。這種空白區域出現在八荒中是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八荒就像是古神鄭做了一半的世界雛形,那裏的一切都是不合理的,不完整的,沒有什麽規律可循的。

此時小二将酒菜擺了上來,雲渺舉起酒杯敬了賈元君還有寶象一杯,正要喝下去,賈元君卻笑着伸手按在雲渺的酒杯上,道:“慢,酒不忙着喝,我想問問我門中解大是怎麽死的。”

賈元君關心同門,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雲渺嘆息一聲,将酒杯放下,看了寶象一眼道:“寶兄,關于解大的事情,還是你來說吧。”

寶象看了雲渺一眼,随後也将酒杯放下,開口道:“當初我們找不到你後,就決定馬上退回,停止八荒探寶,畢竟對比那些大門大派我們身上并沒有什麽特殊的任務,保命才是我們最重要的事情,結果半路上碰到一群妖族,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咱們丹士和妖族碰上自然就是一場生死搏殺,解大兄弟被妖族抓去,呃……你也知道妖族們功法奇異,最終解大兄弟被撕碎,連藍丹也被妖族搶去了,我和雲渺兩個是拼盡全力才從那些妖族手中逃出來的。”

賈元君臉上神情淡然,并沒有什麽變化,随後賈元君忽然一笑,雙目半眯着看向雲渺和寶象道:“兩位,解大他們該不會是被你們兩個給算計了吧?此行是八荒探寶,你們兩個若是聯起手來設局奪寶的話……”

此時的賈元君才終于變成了一位藍丹丹士,而不是一個急色鬼。這樣的賈元君才是正常的,至少雲渺是這樣想的。

寶象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冷哼一聲道:“賈兄之言未免太過,我和雲渺還有其他丹士之間雖然不算太熟,但卻也都聽過彼此的名號,以你所知,在上幽界可有傳我寶象以卑鄙手法奪人金丹?你可聽過雲渺背後對自己人下手?”

賈元君臉上的笑容不變道:“寶兄誤會了,我也只是随便問問而已,不必當真,不必當真哈!”

寶象臉色稍霁,雲渺趁勢道:“咱們能夠從睚眦八荒那種地方活着回來已經是相當不易,實在沒有必要為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再傷感情,不如我們共飲此杯。”

寶象聞言舉起酒杯,随後看向賈元君。

賈元君看了寶象手中的酒杯一眼,眼神微微晃動,開口道:“不如咱們換一換,免得我的杯中酒有些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佐料。”

寶象眉頭皺起,一拍桌子道:“賈元君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雲渺卻道:“寶兄,既然賈兄對你我有誤會,你不如就和賈兄換了,叫他知道咱們的坦蕩。”

寶象冷哼一聲,将酒杯頓在賈元君面前,酒水在杯中晃動潑灑出去一小半。

賈元君将自己的酒杯推到寶象面前笑道:“看來真的是我誤會寶兄了,這一杯算是我道歉。”說着賈元君将寶象那杯酒一口幹盡。

寶象嘿嘿冷笑一聲,臉色依舊冰寒,顯然對于賈元君的抱歉言語并不怎麽感冒,不過他還是将賈元君那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雲渺雙手持杯,也将杯中酒飲盡。

賈元君似乎真的相信雲渺還有寶象,随後便和兩人大聲談笑,當然更多的是對雲渺大獻殷勤,幾杯黃酒下肚,賈元君那雙眼睛都迷離了。

雲渺也敞開胸懷,似乎因為八荒探寶之旅心有餘悸,說了幾句叫賈元君心中妥帖的話語,賈元君就更加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被晾在一旁的寶象眼中,這個賈元君簡直就是一泡狗屎!

酒過三巡,寶象要回九華門,告辭後當先走了,片刻後,雲渺也表示自己要出城回門中複命,缥缈宮和一丹宮剛好有一段順路的旅程,看起來已經完全精、蟲上腦的賈元君當即便決定和雲渺一起上路,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對于丹士們來說,白天黑夜并無差別,做出決定,說走便走。

兩人踏着漫天星光離開了不明城。

雲渺一襲淡綠色的素裝,清麗無比,配上那張宛若嬰兒般的面容,還有妖魔般的傲人身材,簡直就是天使和魔鬼的結合體,這樣的存在那怕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都能叫人犯罪的沖動。

此時賈元君鼻端嗅着雲渺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整個人都醉醺醺的,雙目迷離,卻不是因為酒。

雲渺眼神蕩漾,猶如春水一般,到了此時,賈元君反倒沒有那麽多的言語了,就跟在雲渺身後,目光迷離的盯着雲渺露出來的那一段粉白色的頸項。

雲渺一路飛行,速度不快不慢,四周的景物在不斷的朝着身後遠去。

賈元君附随在側,兩人如此飛行,還真有種比翼雙飛的感覺。

約莫飛了兩個時辰左右,萬籁俱寂,腳下只有滾滾雲海,身後已經看不到不明城,在前方也只有一個大大的圓弧般的地平線,觸目所及,只能看到滾滾雲海。

雲渺緩緩停下來,跟在雲渺身後的賈元君自然也跟着停了下來。

雲渺那原本孕着一層水汽的目光變得冷淡起來,扭頭看向賈元君,此時此刻雲渺似乎真的變成了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用比天上的皎月更加冷澈的目光看着賈元君。

頭頂上浮雲翻滾,偶爾露出壯魄無邊的星空。

月光穿透天上的浮雲落在地上,就是陰晴流轉,斑駁的陰影猶如水中的破碎浮冰,順着水流奔騰遠去。

此時,前方一道影子緩緩馳來。

賈元君扭頭望去,那身影賈元君認得,正是早就和他們分道揚镳的寶象。

回九華門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條道路上,簡直是南轅北轍。

寶象遠遠的就發出一聲長笑,“賈元君,我得承認,你能獨自從睚眦八荒中活着走出來很有本事,很有運氣,不過,可惜的是,你的本事救不了你,你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忘記和你說了,我和雲渺馬上就要結成道侶了,而你的藍丹将成為我和雲渺結成道侶的賀禮。

月光陰暗不休的流轉下,賈元君的臉上沒有多少變化,扭頭看向一旁的雲渺。

雲渺那張娃娃臉上露出一絲酷冷的冰寒:“忘記跟你說了,我最讨厭那些猶如蒼蠅圍着我轉來轉去,喋喋不休的家夥了,而你,尤為可惡!”

賈元君遺憾的道:“我還以為你

“賈元君你還有什麽遺言沒有,現在可以說來聽聽了,我最喜歡看那些永遠實現不了的夢想還有痛哭流涕的遺言了。”寶象一雙眼睛中滿是戲谑,若是旁人他早就将其弄死了,但這個賈元君圍着雲渺轉來轉去,腆着一張臉大獻殷勤的模樣着實叫他氣惱,所以,他打算叫賈元君死得難看一些。

賈元君看了看寶象又看了看雲渺,随後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來,似乎對于眼前的一切一點都不感到意外,淡淡的開口道:“遺言?好,我就說兩句。”

賈元君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聽好,我給你們兩個三個數的時間考慮,加入我門中,我就留下你們兩個的性命。反之的話,你們必死。”

賈元君的話語叫雲渺還有寶象兩個不由得一愣,賈元君此時說出任何話來他們都不奇怪不意外,哪怕賈元君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大喊大叫跪地求饒,那也是正常的,但賈元君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言語來,着實叫人驚訝。

“賈元君,你莫不是被吓傻了?”寶象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賈元君。

賈元君一笑道:“我覺得你們現在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不要多想其他的,要知道這是在浪費你們的生命。”

寶象皺眉看向雲渺,雲渺也是峨眉蹙起,顯然她們兩個都看不透賈元君葫蘆裏面的藥。

要說一名丹士被吓傻了,那是不可能的,能夠成為丹士的存在,都有堅定的本我、本心、本念,就算變成雲中城內喪失了理想墜落在醉生夢死中的行屍走肉,也不可能瘋掉,但若是賈元君沒有瘋,那麽現在的賈元君表現出來的狀态又是怎麽回事?

賈元君所在的一丹宮,寶象和雲渺還是比較了解的,說起來一丹宮确實要別他們的九華門還有飄渺宗要強大一些,從此次八荒探寶的名額上就能看出一二,一丹宮有兩個名額,而九華門還有飄渺宗都只有一個名額,不過,一個名額和兩個名額之間的門派差距,基本上也沒有那麽大,無外乎也就是弟子多那麽十幾個幾十個罷了,此時賈元君竟然叫他們加入一丹宮,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睡覺沒睡醒才會說出來的言語。

進入上幽界的丹士改換門庭的不是沒有,但數量非常少,倒不是大家對自己的門派都相當忠誠,而是因為改變門派就意味着喪失了本身修煉功法的向上之道,還得重新修煉他派功法,這将浪費大量的時間精力,除非是本門功法沒有成就元嬰的可能,否則一般人做不起這樣的消耗,同時改換門庭是最大的不忠,和出賣門派是同樣的大罪,所以就算改換門庭,也是加入至少高出本門兩三個層次的門派,這樣才能叫原本的門派啞巴吃黃連,吞掉苦果。

可以這麽說,如果寶象和缥缈兩個加入了虛舟島那樣的上幽界前十的門派,飄渺宗還有九華門最多也就是叫罵一番,随後不了了之,但若是寶象和飄渺宗加入了一丹宮,那麽飄渺宗和九華門非得全派盡出和一丹宮來給你死我活不可,就算不這般大張旗鼓,也會派人暗殺寶象和缥缈,總之,會和他們兩個不死不休。殺虛舟島的丹士和殺一丹宮的丹士完全是天地之別的兩回事。

況且,一丹宮真的敢惹這樣的麻煩?就為了他們兩個丹士?一丹宮或許比九華門還有飄渺宗略微強那麽一點點,但他怎麽敢為了他們兩個丹士同時得罪兩個門派?

話說回來,賈元君那什麽跟他們談條件?現在是他們穩穩捏死賈元君才對。所以說,賈元君的腦子一定出了問題。

就在寶象還有缥缈驚詫的時候賈元君那邊竟然已經開始數數了。

“一!”

聞言,寶象不由得笑了出來,随後寶象一張臉猛的陰沉下來,“故弄玄虛,虛張聲勢,老子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直接殺了你挖了你的藍丹!”寶象本就對賈元君有着滿腔怒火,現在一心捏死賈元君,懶得再在賈元君身上浪費時間等着他數完三個數,當然寶象也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怪異,所以想要速戰速決。

寶象說着猛的一抖手祭出一件猶如漁網一般的寶貝來,這寶貝朝着賈元君兜頭就籠罩過去。

“哦?這不是遁天宮李雲暖的兜天網麽?你們殺了她?”賈元君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雙目看着那朝着他兜罩下來的大網開口說道。

雲渺在一旁觀瞧,看到賈元君此時有恃無恐的樣子的時候,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不妥當的感覺來,這種感覺叫她的瞳孔微微縮小。

不需要雲渺想出那裏不妥當,不妥當的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放出兜天網的寶象忽然間感到胸口一痛,随即五髒六腑猶如被什麽東西在裏面攪動起來,翻江倒海,劇痛難忍。

寶象哎呀一聲大叫,嘴角當即溢出鮮血來,這劇痛來得毫無征兆,寶象劇痛之下,完全喪失了對兜天網的操控。

賈元君一伸手,輕輕松松的将喪失了控制的兜天網接在手中。

“說起來,你們此次八荒探寶之行收獲應該相當不少吧?”賈元君目光變得清澈起來,清澈得猶如水晶一般,這雙眼睛越是清澈,內中越是冷漠冰寒,那雙眼睛,就像是在看着自己掌心之中的獵物。

“怎麽回事?賈元君,在我身上做了什麽手腳?”寶象疼得哇哇大叫的同時,一邊噴血一邊嘶聲質問。

另外一邊的雲渺連忙飛過去,伸手按在寶象的後背上,灌注丹力,想要幫助寶象查找問題所在。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不允許他活,他就必死,我不想叫他舒服,他就永受煎熬!”天空雲氣流轉,陰晴不定的月光在賈元君臉上飛速的游走,賈元君此時就像是一個掌控一切的妖魔,那雙冷澈人心的瞳子帶給雲渺徹骨般的寒意,賈元君的聲音似乎也變了。

“毒,我中毒了,賈元君我可未曾聽聞你們一丹宮還修毒道!”寶象此時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胸口處如同被火焰焚燒,修為也被生生阻斷,丹力無法進入胸腹處修補被毒性侵蝕的五髒六腑。

到了丹士這個層次,一般的毒藥已經無法對他們造成什麽侵害了,要想毒殺一位藍丹丹士,光有劇毒毒藥是不可能做到的,還要有強大的修為力量作為藥引激發藥力,起碼也得是玄丹的境界,而這修為力量能否激活藥力,還要看對方是不是對毒藥極為了解,這就需要施毒者本身擁有極高的造詣。

也就是說,你若不是修毒者,那麽你就無法發揮毒藥的藥性,一名藍丹丹士完全可以将未經激發毒性的毒藥當成糖豆吃。

一丹宮出名的是百煉入丹宮的功法,卻和修毒完全沒有半點交集。

賈元君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二!”

“你的時間不多了。”

“加入我的門派,可以活命,不加入,你的肉身受盡折磨五髒穿孔,周身糜爛而死,而你的藍丹,則會落在我的手中。”

賈元君說着看向雲渺道:“你也沒有時間了。”

第 444 章 :離奇死亡

先賢秦家?江芙蕖并沒有注意到唐暄的表情變化,她在腦海中過濾了下書中的內容,對這個秦家豪無印象,不過能讓唐暄特意提起的先賢,定是不簡單的,倒是沒想到到牢裏一趟,還能撞上這樣一個人物。

“幼時,曾得其教誨。”唐暄眸中黑色散去許多,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淡然,他的聲音很是輕和,“居士有所不知,秦二先生先幾年所遭遇之事,曾經轟動了整個上京城,至今仍為人稱奇。”

秦二人到中年,妻死女亡之事,江芙蕖記得秦二在牢裏說過,他當時的語氣平淡,似乎早已過了悲傷,而且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是書本結局以後,江芙蕖對這事的影響還真不了解。

她擡起頭,看向唐暄,唐暄瓷白的面容上染了一層粉暈,許是體內血氣不暢所引起的,好在他的情緒沒什麽波動,雖是口中說着奇,眼中卻平靜無波,倒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先賢秦家傳到這一輩,主家有二子,秦二先生行二,是受俸于皇家學院的大儒,他禮賢下士,寬以待人,為人稱贊……”

唐暄就像是在講一個話本子,也不知道是他的聲音溫和,抑或是心中的好奇心,江芙蕖整個人都慢慢浸入到這個秦二的故事裏,倒像是初次聽一樣。

秦二家風嚴謹,傳承幾百年的書香門第,他本人又求上進,少年便有美名,他十八歲那年,娶了一名出身平凡的妻子,是個秀才的女兒。

因着秦家慣來以清貧為修身之樂,所以在于後代的婚娶上,只講一個妻賢夫才,并沒有什麽門第的觀念,所以秦二這舉措并沒有什麽突兀。

熟悉秦二的人都知道,他的這位妻子梅氏,跟秦二青梅竹馬,兩個人之間伉俪情深,婚後第十年才得一對雙生女,這對雙生女乖巧懂事,一家人生活和和美美,秦二本該等着她們長大,然後夫妻兩個白頭偕老,安度晚年。可誰知道,世事并不盡如人意。

雙生女十三歲那年,眼看着就要及笄的時候,也就是四年前,她們忽然死在了自己的房裏,她們的房間跟往常一樣,她們本人也是在秦二夫妻離開後不久便安歇了,只等着第二日的及笄禮,家裏并沒有任何人闖入,秦二也從未與人結仇。

可她們就那麽悄無聲息地睡死在了床上,是的,她們面上帶笑地睡在床上,可卻沒有了呼吸。仵作仔細查驗幾次,也查不到她們的死因。

既不是中毒,也不是他殺,因為她們的身上毫無痕跡。雙生女的死最後被封存在大理寺的檔案裏,沒人知道大理寺最後給出的結果是什麽。

秦家沒有鬧,他們仿佛默認了這個事實,甚至相信了人們說的,雙生女是梨花娘娘轉世,梨花娘娘憐惜秦二夫妻情深,為人厚重,怕他們孤苦,是以派了這對冤家下來在他們膝前承歡。

秦二仍舊在皇家學院任職,只是,他面上的笑容少了許多,梅氏也開始深居簡出,外人不怎麽看到他們夫妻相攜游玩,周鄰俱都知道,秦二夫妻兩個傷心至極,也都盡量不去多打擾他們。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為止,會随着時間的逝去,讓兩個人緩過來,可誰知,雙生女走後一年,梅氏也忽然死在了卧床上,更讓人稱奇地是,她的死和秦櫻一模一樣,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異樣,可人卻沒了呼吸。

梅氏的死是一切的導火線,如果說當時雙生女的死還是只有少數人知道,可梅氏的死卻讓整個上京城都驚動了,因為秦二不服大理寺的判決,他于紫金門外敲了天聽鼓。

堯明帝愛才,舉國皆知,皇家學院的學子敬重秦二,是以,皇家學院的學生也随着秦二一起請願,請堯明帝另着賢能徹查。

因為梅氏和雙生女之死太離奇,大理寺遲遲給不出緣由,老百姓中已經有人開始傳鬼神之說,說是秦家定是有什麽龌蹉,否則怎麽會遭此大劫,堯明帝對此事大怒,他迅速下旨,讓禦司堂、大理寺、刑部三司并查此事,并且指派了新任大理寺卿。

三司查了一個多月,最後得出一個結果,梅氏是哀思過度而亡,而雙生女兒,死因不明卻排除他殺,具體待查。

整個查案過程都是在衆人眼皮子底下進行的,每日都有進展公告,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不過這個結果似乎又是那麽地理所當然,因為,除了這個理由,那只能是老百姓說的鬼神滋事了,可堯明帝明确說過,子不語鬼神之說。

秦家也接受了這個結果,可是秦二不接受,他跪在他妻女的墳前,不吃不喝,整整三天,直接餓暈了過去,才被他的大哥秦大給擡回了家中。

這件事情,似乎也随着秦二的這一暈徹底結束。

“許多人不知,從那以後,秦二先生便從皇家學院致辭,待得身體恢複以後,他再沒有待在上京城中,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唐暄垂下眸子,“先一年還有人見過秦二先生,可這兩年,聽說無人得見,我一直以為秦二先生也與我一般,在外游玩,以解心中憂思,誰知……”

江芙蕖這時候已經聽得眉頭緊皺了,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秦二這麽苦命,跟他比起來,她現在的處境,好像還不錯……真是……江芙蕖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找什麽對比!

“按着秦二先生的話說,他兩年前才被抓到那地牢裏,若他所言非虛,只怕他妻女之死,當真是與那醫院有關的。”見唐暄的腿上血液流通已經不再逆急混亂,江芙蕖松了一口氣,手中動作也停了下來,她想到秦二在牢中的話,語氣也沉重了一些。

江盈惠做的化妝品生意,說句實在話,這種化學藥品,放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大殺器,可到底是會控制的,畢竟做生意的最終目的是賺錢,用了會死,有哪個人會去消費?女人的愛美之心很瘋狂,但到底沒有幾個會拿命去美的。

她還是不大相信那秦二的話的,可一連聽了當事人和事外人對秦二妻女的死亡描述,她又隐隐覺得,這事肯定跟江盈惠脫不開關系,古代的醫術雖然差,但不可能驗不出毒物,除非這個毒物……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

江芙蕖想到自己帶回去的那些化妝品,看起來平平無奇,可越是昂貴的化妝品,越有好的效果,她腦中忽然跳出靈藥空間來,不會是江盈惠的靈藥空間在作怪吧。

“此事,遲早會水落石出的。”唐暄睜了眼,眸中一片清明,“居……”

“噓……”江芙蕖沖唐暄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她屏氣凝神,果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

唐暄自然也聽到了,他心中有些疑惑,來人這麽近,為何他比江芙蕖還要晚察覺,難道自己剛剛,失神了嗎?

第 454 章 太子妃到來

古月華在一旁聽着這姑嫂倆的對話,只覺得無語的很。

先前她見丁大夫人一口否決了之前丁氏的提議,她還以為這一家子改邪歸正了,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竟然還是這個樣子!

她可憐的爹爹。好容易才送走了蹂躏了他幾十年的丁氏,現如今,又要落入丁海蘭的魔抓麽?

哼!她絕對不會讓丁海蘭入侯府大門的!

古月華暗暗的在心裏面下定了決心。

但是此刻,她卻是乖乖的坐在那裏,繼續往火盆裏丢着紙錢,絕不開口說一個字,也絕不會擡眸瞧丁海蘭或者是丁大夫人一眼。

經過昨日的相處,丁大夫人早就已經将古月華歸類為不足畏懼的那一類裏面了。

她當着古月華的面兒教授丁海蘭一些接近錦安候的法子,一點也不害怕她知道。而古月華也就裝作根本就不知道。

很快的,便到了下午。

太子妃浩浩蕩蕩的坐着車辇出了宮,趕回來了。

因為這件事情皇帝昨日已經說過,所以當古月彤帶着宮裏的人到達侯府門前之時,古月華一點也不吃驚,因為要給母親守靈,她倒也不用刻意的出去迎接。唯有錦安候與丁氏夫婦出門去迎接她了,另外,前來吊唁的客人裏,也有不少人出門去看熱鬧去了。

這一天侯府門前的熱鬧與風光到底是怎樣的古月華不知道,她只知道,當古月彤出現在丁氏的靈堂裏的時候,幾乎是衆星捧月。

她并未披麻戴孝,只穿了一身素色的宮裝,頭上的釵子象征性的去掉了幾個。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苛責之言。古月彤身為天家兒媳,原本是不可以為丁氏戴孝的,她只能為皇家之人戴孝,要不是皇帝特地的下了聖旨。她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所以,當古月彤走進來的時候,靈堂裏登時安靜的連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她也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快步的走到靈堂前,先是仔細的凝視了一眼桌子上的牌位,當目光收回去的時候,她眼中已經是淚珠兒滾滾,下一刻,她伸手從供桌上拿了幾根香點燃了拜了兩下插在香爐裏。

衆人仍然是沒有吭聲。

“娘!”古月彤低低的呼喚了一句,然後便低低的嗚咽起來。

自她入宮之時起,母女倆便再也沒有見過一次,沒想到最終能得見了,卻是天人永隔,她再也見不到那個一心一意為她好的母親了!這世上愛她之人又少了一個。古月彤怎麽能不傷心?

“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就在這時,古月華的一道請安之聲,喚回了古月彤的思緒。

她擡起淚眼朦胧的雙眼,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低低道:“妹妹,你見了姐姐還用如此客氣麽?”

“妹妹不敢。”古月華忙道,說着,拿出一塊帕子來,遞給古月彤。

古月彤低頭瞧了一眼那張素帕,正要伸手去接,一旁的如意卻是飛快的出手,搶先将一塊帕子遞到古月彤手裏,道:“娘娘,快別傷心了,夫人在天有靈的話,看到你為她如此傷心。肯定會難過的。”

古月彤伸手接過如意手上的帕子,擦了擦臉又遞還給她。

古月華則是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以及那一條素色的帕子。

錦安候從外頭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由的低低咳嗽一聲,道:“太子妃娘娘,您一路奔波至此,想必已經乏了,不如,先去後院裏歇息片刻如何?”

古月彤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略帶陰沉的掃視了錦安候兩眼,再打量了一下四周密密麻麻站着的那些前來吊唁的人,終于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道:“如此也好,本宮就先回去海棠苑吧!待會兒再來看望母親。”說着,便戀戀不舍的瞧了一眼靈堂,扶着如意的手慢慢出去了。

“沒想到這太子妃與自家妹妹的感情居然這般好!”人群裏有人忽然低低的開口議論了起來。

“是啊是啊!之前坊間還有她們不和的傳言呢!沒想到太子妃回來之後,對自己父親不咋地,對這個妹妹,竟然如此熱情。”

人群的議論聲一絲不落的全傳入到古月華的耳朵裏,而古月彤已經走遠了,根本就沒聽到旁人議論了什麽。

一直到古月彤離開,丁大夫人的臉色才猛的一變!

剛剛她們夫妻倆,被太子妃給華麗麗的忽視了!好歹還是親戚,沒想到連一眼都不曾望過她們!視線全都對準了那個古月華!

她轉過頭來陰測測的瞧了古月華一眼,臉色陰沉的能擠出墨水來。

古月華則是再次跪在蒲團上,一邊低低的默哀,一邊往火盆裏丢紙錢。

靈堂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當晚,古月彤在海棠院裏歇息夠了,又帶着人浩浩蕩蕩的來靈堂裏轉了一圈,為丁氏上了一炷香,痛哭一回便回去了,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沒有理會古月華,倒是對丁大夫人等十分的熱情。

丁大夫人受寵若驚,忙忙的與古月彤套起近乎來,言談之中不免提起古月華,嘴裏全是貶義,直将古月華說的一文不名,一旁的如意露出笑容來,但是古月彤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舅媽,月華日後是要嫁給靖王殿下做靖王妃的,她的位分也不會太低,你何須在這裏貶低她呢?萬一日後你有求于人的話怎麽辦?誰都不可避免的會發生一些意外,你別太得罪人了。”

丁大夫人聽了這話,登時一呆,繼而狂點頭道:“太子妃說的是!舅媽,記得了。”

盡管古月彤訓斥了她,站在古月華那一邊,但是這一聲‘舅媽’,卻讓丁大夫人得意萬分。太子妃娘娘的舅媽,那是人人都能當得的麽?

古月華倒是沒想到古月彤竟然會為自己而嗆了丁大夫人,登時有些吃驚。

不過,古月彤說完這一切便轉身離開了,瞧也沒瞧古月華一眼。

倒是她身後的如意眸光幽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陰測測的。土長土圾。

這一切,都讓古月華奇怪極了。

然而事不關己,她便沒有過多理會。

當晚半夜十分,睡在客房裏的丁氏忽然大吵大鬧起來,将侯府裏大半的人都給驚動了。

原因是,她睡的客房裏,從床底下忽然爬出一條綠油油的三寸長蛇來!

蛇沒有咬到人,而且很快就被下人給打死了,但是丁大夫人卻是不依不饒,大半夜的跑到靈堂裏去,找錦安候讨要說法去了。

“這就是你們侯府的待客之道麽?這麽大的蛇是從我床底下找出來的!要不是我的貼身丫鬟手腳利索,說不定我現在已經被咬死了!”丁氏氣勢洶洶道:“侯爺!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錦安候聽了這話,再擡眸瞧了瞧那無辜被人踩死的菜花蛇,無語道:“丁夫人,你半夜睡覺的時候開了窗子吧?這蛇沒毒。你不用大驚小怪的。”

“我大驚小怪?”丁大夫人聽了這話,登時怒吼道:“侯爺,你扪心自問一下!倘若今日被蛇差點咬的人是月華,你會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來麽?”

“那你到底想怎樣?”錦安候對于丁氏的胡攪蠻纏實在是無語極了,他轉過頭來給丁大老爺使了個眼色。

然而這個時候,丁大老爺卻忽然裝聾作啞起來,好似根本就沒聽到自己妻子的咆哮似的。

“侯府內院的事情都是徐姨娘說了算!我要侯爺必須就今晚這事兒,狠狠的懲治她一番!”丁大夫人怒瞪了錦安候一眼,說出了今晚上她的真實目的。

錦安候聽了這話,語氣涼涼道:“那要不要本侯收了她手上的中饋之權,交給你來打理啊?”

丁大夫人聽了這話,登時欣喜若狂,她原本想趁勢應下來,可是話即将出口的瞬間,她卻是發覺錦安候的語氣十分奇怪,還帶着濃濃的嘲諷之意,她登時愣住了,那話便沒有出口。

“你住的客房,并不屬于後宅管理。”錦安候冷笑着補刀。

丁大夫人面色登時一白,但卻想着有古月彤在這裏給她撐腰,她怕什麽?當下,梗着脖子道:“侯爺這話什麽意思?客院怎麽不歸內院管?難道還是侯爺自己管理的不成?”

“前院客院的确是本候手下的人在管理。”錦安候聽了這話,沉聲道:“只不過偶爾會從後宅裏借調些人手過來打掃而已。”

“這不就對了麽!正是因為沒打掃幹淨的緣故!我的屋子裏才會有蛇!”丁大夫人總算是抓住了錦安候的語病。

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輕輕笑了起來,他轉頭瞧了丁氏一眼,笑道:“你就因為一條蛇,然後就要本候處置了兢兢業業管理侯府內宅的徐姨娘?憑什麽?”

“侯爺!這也不是我污蔑她,難道不是麽?”丁大夫人冷哼一聲道。

錦安候冷哼一聲,瞧了一眼一旁裝聾作啞的丁大老爺,冷冷道:“客院你若不願意住,那麽驚鴻院裏還有幾處空屋子,你若願意睡的話,就睡那裏,本候會責罰今日打掃客院的丫鬟婆子,但是徐姨娘,本候是絕對不會責罰的,這個你不用妄想了!丁夫人,你請回吧!”

“侯爺!”丁氏才不幹哩!聽了這話,立刻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丈夫,希望他能為自己說一句話。

第 444 章 ∶威脅與危機

第四百四十三章∶威脅與危機

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詭異一幕後,一時間錢學玲感覺有些發懵,實際上原因也并不難解釋,因為按理說這棟樓層裏有電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實際上如今她與趙平二人卻是被困在這條走廊裏逃不出去,并且自從走廊被封閉後電梯門便連同樓道一起消失不見了,然現如今電梯門居然又莫名出現了?尤其是在看到那面莫名出現的電梯門時,那種詭異中疊加着詭異的感覺別提多難受了,這實際上也是錢學玲在看到遠處那突然出現的電梯後最真實的想法。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最後,拿不定主意的錢學玲最終還是把決定權完全交給了身旁的眼鏡男,至于在聽到身旁錢學玲的這句話後,趙平原本那一臉警惕的表情也依舊沒有放松,當然,他倒是立刻回答了錢學玲的這個問題,而且還回答的非常幹脆!

“待在原地!”

不錯,他趙平可不是那種冒失的人,對于未知的事物眼鏡男也向來奉行以保證自己安全為前提的情況下才會進行,其實一開始在看到那面憑空出現的電梯門時趙平就已經迅速把目光掃向了別處以期望樓道也會出現,然讓他失望的是…通過他的觀察,只見左右的兩條走廊在依舊沒有盡頭的同時其樓道也仍然毫無蹤影,很顯然…就只有一面電梯莫名出現了。

話歸正題,待那聲叮的一聲響傳出後,一時間那憑空出現的電梯門倒也是毫無異動,可是在過了約十幾秒後…

呼啦…

伴随着呼的一聲,沒想到電梯的門居然打開了,而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的趙平與錢學玲二人則是心中一緊!

可接下來卻是從那剛剛打開的電梯門裏走出了一個人類!

在看到居然有一個人從電梯裏出來後,一時間錢學玲不由一愣,甚至就連趙平也是在這片刻間露出了詫異之色!

不錯,畢竟在這充滿着死亡危機的封閉樓層中看到鬼亦或是遇到危險都算是正常,原本二人也已經做好了會從電梯裏出現什麽恐怖事物的準備,可沒想到實際上居然是從裏面走出了一個人來!?

是的,這是一名白種男人,視線中只見這名男人看起來年紀約50歲左右,他穿着一身很有很有氣質的西裝,相貌雖說普通但其嘴角處的胡子倒是修理的一絲不茍,一眼看去這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一名成功人士,但實際上自從這名男子走出電梯後他的神态與反應卻是完全打破了他那原本的氣質,只見男子從電梯裏走出來後就始終是一臉驚慌的樣子,片刻間他就像是一只不知所措的老鼠一樣在電梯口焦急的走動着,然或許是在走動中注意到左側不遠處居然有兩個人,所以在幾秒後猛的發現趙平與錢學玲的那名白人男子也猶如活見鬼般的用吃驚的表情看向了趙平二人!

一時間,雙就這樣相距十米的距離默默的對視着…

終于,在沉寂了片刻後,那名神情緊張的中年男子終于忍不住用試探性的口吻率先說道“你…你們兩個是活人吧?”

而聽到這個問題的趙平則是不由兩眼一眯的反問道“怎麽?難道你認為我們是死人嗎?”

得到趙平的回答後,中年男子先是一愣,接着就一臉尴尬的大步走到了趙平的面前,然後一臉歉意的解釋道“不好意思,我這一路上看到了太多的死人,所以我…現在很害怕…”

待說完這句話後,趙平也注意到這名男子額頭上那始終存留的大片汗珠,很明顯,從對方的反應以及神情來看這家夥應該沒有說謊,所以接下來心裏若有所思的趙平也依舊是一臉平的的追問道“哦?看你的樣子的确很害怕,那麽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把發生了什麽事情告訴我呢??”

不料當趙平的問題剛一說出口,下一刻那名中年男子卻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頓時露出了一絲警惕之色,同時還滿臉疑惑的說道“不對!目前除了前三層盡是死屍外其他的樓層全都是空蕩蕩的,你們…你們怎麽會出現在走廊裏!?”

聽着面前這名中年男子的話又看着這中年男子的神情,這一刻的趙平已經基本确定了這家夥絕對知道酒店裏的很多事情,因為僅從剛才的那一句話中他就能夠從裏面察覺到很多可疑得的信息!所以…

至于此時這名中年人在察覺到面前這一男一女兩個東方人也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後,中年男子的警惕心也是更加的濃烈,所以片刻間他就毫無征兆的突然轉過身,接着就朝電梯的方向大步跑去!

然可惜的是…計劃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永遠是殘酷的,實際上正當中年男子剛剛轉過身正打算拔腿就跑的那一瞬間…他就突然感覺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頂在了自己的後腦勺上!同時一聲極為平淡的話語也是在這一刻從他的身後響起:

“如果你認為你的兩條腿能快得過子彈的話,那麽你大可以試試。”

沒錯,正當中年男子打算逃跑的那一刻,趙平便毫不猶豫的從懷中迅速掏出了一把通體烏黑的五六式手槍直接頂在了對方的腦袋上!至于這把手槍的來源則正是當初在咒怨劇情裏他特意從鄭璇那要來的,并且一直保留至今,沒想到今日居然又一次派上了用場。

“別!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相信你們的話了!”

由于美國是一個槍支泛濫的國家,所以此時被槍口頂着後腦勺的中年人也完全不會對趙平手裏的這把槍産生一絲一毫的懷疑,而唯恐對方開槍的他更是被吓得急忙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不說同時還瘋狂的哀求對方不要殺他,不僅如此,在這一刻的他已經徹底的相信面前的這一男一女的确是實打實的人類了,因為…鬼會拿槍威脅他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到手槍的威脅果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趙平也不顧身旁錢學玲盯着他手裏那把槍的驚訝表情,反而是對身前的中年人命令道“轉過身來,然後回答我接下來所提出的所有問題。”

果然,這一次由于有了手槍的威脅,唯恐對方開槍把自己打死的中年男子也非常識趣的轉過了身,看到趙平手裏的那把烏黑的手槍後他也一眼認出這東西絕對是真的,所以便急忙為自己辯解道“抱歉,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們兩個是鬼僞裝的呢,所以我才會…”

或許是從中年男子的話裏聽出了些許倪端,趙平在面容冰冷的同時也立刻向其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同時也是最關鍵的問題…

“先向我解釋下你上面那句話的意思,接着在把這期間你的一系列經歷完整的向我敘述一遍,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故意說謊或是與我掌握的真實情況不相符的話,那麽我便會立即開槍送你去見你們的上帝!”

叮!

由于這清脆的電梯停滞聲在這寂靜的走廊內出現的極為唐突,其産生的反應也是非同尋常,一時間剛剛聽到這聲音的史密斯便不由一愣,至于反應比他快無數倍的程櫻卻早已在響聲出現的那一刻猛的從地上躍起,同時也猛的抽出了她腰間的匕首并做出了一副戒備的姿态!

那是因為程櫻知道…封閉後的走廊裏根本就沒有電梯!

果然…接下來在程櫻那警惕目光的掃視下,僅僅片刻間她就看到了在走廊的右側七八米外竟是多了一個之前所不存在的電梯門!

或許是程櫻那激烈的反應影響到了史密斯,直到愣了片刻後程櫻身後的史密斯才終于反應過來似的急忙從地上爬起身,然後用他那既好奇又畏懼的目光看向了走廊右側的那憑空出現的電梯!

而看着前方那自從出現後就一直毫無動靜的電梯,這一刻的程櫻不僅是表面就連其心裏也是緊張異常,是的,與身後那一臉茫然的史密斯不同,她可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資深者,衆多的靈異任務經歷下來也使得她那本就警惕的神經鍛煉的更加警惕,其實短短的幾秒鐘內程櫻便已經在腦海裏猜測出了很多種接下來會發生的可能性,同時也一一做出了應對的方法!

呼啦…

然就在她思索間,忽然!原本那毫無動靜的電梯門卻是随着一陣嗡嗡聲打開了!這一刻程櫻的心髒也已經劇烈跳動到了極限!同時其額頭上也是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劃過了一滴晶瑩的汗珠…

可是…當兩秒後從電梯裏居然走出來兩個人時,一時間也讓原本處于高度戒備中的程櫻看的不由一愣,但度過了片刻的驚訝後下一秒她的臉上卻是轉而又露出了欣喜之色!

那是因為在她的視線中…從前方電梯裏走出來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她雖然不認識,不過那個男人的樣子她卻是極為熟悉,因為這個人正是…何飛!

至于何飛在走出電梯後也是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幾米外的程櫻,所以一時間何飛的臉上也是瞬間露出了…笑容…

未完待續…

第 442 章 損失慘重

數萬昆侖一方的人馬,将李穎等幾個人團團圍在當中。這種場面,絕對可以稱作水洩不通。無論哪個方向,全都是人,全都是明晃晃的長劍或者各色兵器。身處包圍圈之間的李穎等人,已經處于一片黑暗之中,連光線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幸好到了他們這種修為,光線并不重要,不過,要想逃出重圍,估計有點難度。

李穎絲毫不見慌亂:“何足道,原來昆侖就是如此背信棄義,你這樣做,就不怕昆侖數萬年的清譽,毀于一旦嗎?”

“嘿嘿,我們是完全對立的敵人,對待敵人,當然不擇手段。要怪,只能怪你們太過天真!”到了這時候,何足道索性撕破臉皮。

“只怕昆侖的長輩知道你們這樣做,都會感到恥辱。”大眼睛也毫不留情的開始批判,不過,她似乎毫不在乎眼下危險的處境。

何足道也不再做聲,将手一揮,就要下達格殺令。卻見李穎忽然取出一物,口中說道:“且慢,今天就請出一位昆侖前輩,來為我們主持公道。”說完,啪得一聲,将手中的傳訊玉符捏碎。

“昆侖前輩?除了元始天尊,就只有太上老君,這兩位大尊,豈是你們随便能請動的?”何足道心念一轉,就明白對方大概是在想辦法拖延時間,于是果斷地下達命令:“開始進攻!”

“是誰在給昆侖丢臉?”忽然,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震撼着每一個人的心神。

“太上祖師!”昆侖的弟子頓時屏氣斂息,他們都聽出來,這個聲音,正是太上老君。雖然他只是用神念來傳音,但是,跟他親臨一樣。

何足道連忙答道:“回禀祖師,是我等在誅殺清涼山的敵人。”

“咱們不是在這裏公平交易嗎,我們用五千萬仙石和太乙真人、懼留孫、赤精子三位昆侖弟子,來交換你們的牛王。可是,這個何足道實在是不要臉,竟然不顧信義,要殺死我們。而且,連師門長輩的性命都不顧。”大眼睛的小嘴開始往外倒豆子,說得何足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他也終于明白,對方為什麽有恃無恐,原來,是找來太上老君當靠山。只是弄不明白,他們是怎麽聯系到太上祖師的呢?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修煉到大尊的程度,身外之物都可以放下,唯獨要一張臉面,正所謂人争一口氣,佛争一炷香,就是這個道理。

何足道揮揮手,叫四周的人都散開,然後畢恭畢敬地說道:“太上祖師,只因我們昆侖和清涼山形同水火,所以,弟子這才要将他們斬殺。”

太上老君的聲音又傳過來:“混賬,他們只來幾個人,擺明了不是來厮殺。而且,你這樣逼迫,豈不是要把那三位昆侖弟子逼上絕路。我昆侖享譽仙界數萬年,萬世英明,險些回到你們手裏!”

何足道唯唯諾諾,不敢再辯白一句,這件事,即使是元始天尊知道,大概也會着惱,畢竟,太乙等人都是他的弟子。何足道本來是想先斬後奏,可惜棋差一着,弄巧成拙。

這時候,李穎又笑吟吟地問道:“何總管,咱們之間的交易,是否還要繼續?”

既然有太上老君監視,何足道也不敢再玩花樣,只好恨恨地點頭:“我們昆侖當然說話算話,來,咱們現在就交換。”

說完,索性先把裝有牛王的那些儲物袋都扔過來,李穎等人逐一檢查,确認無誤之後,大眼睛才将五枚裝有仙石的儲物戒指交給何足道。

血劍也解開了太乙頭上的無情鎖,然後,又把裝着赤精子和懼留孫元神的瓶子交給他,太乙真人紅着臉,回歸昆侖的陣營之中。

李穎瞟了何足道等人一眼:“各位,我等就此告辭,在清涼山随時恭候大駕。”說罷,帶着來時的幾人,再加上小白,一起向來路飛去。那些昆侖弟子只好閃開一條通道,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去。

直到李穎等人消失不見,何足道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可笑清涼山等人枉費心機,白白為我們送來五千萬仙,卻弄回一個廢物!”

旁邊立刻有人問道:“這宗交易,算起來我們并不吃虧,只不過,這個牛王怎麽說也不會是廢物吧,它的威力我們有目共睹。尤其是兩只牛角,可以發射雷火,威力堪比天劫。”

“正是因為我留下那兩只牛角,所以才有此一說。”何足道顯得特別興奮,剛才一直被李穎等人打壓,現在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心中特別痛快。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何足道還有後手,失去牛角的牛王,威力大減,頂多是個抗打擊能力比較強的龐然大物,而且,還會源源不斷地消耗仙石,十足是個沒用的消耗品,不足為慮。

這樣看來,這場交易是大大的占了便宜,不僅救回三位高手,而且還有五千萬的仙石,五千萬啊,平均每個人都能分五六塊。

得了這麽大的一個便宜,難怪何足道臉上樂開花,于是,他率領着大軍,打道回府。大家心情愉快,一路上風馳電掣,十分迅速。

快接近連天山脈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面一大隊昆侖弟子急沖沖飛來,為首的正是玉鼎真人。

何足道不由一愣,心中忽然産生一種不妙的想法:玉鼎真人為人精明,所以留下坐鎮昆侖。他急沖沖趕來,難道有什麽大事發生?

于是,他連忙迎上去:“玉鼎師叔,何時如此驚慌?”

玉鼎真人忿忿地一跺腳:“劉辛那厮盜走了馬王!”

“劉辛?我說在那邊怎麽沒有看到他,原來是帶兵前來攻打昆侖。不過,山上數百萬人,怎麽能叫他搶走馬王?”

“不是,那個李無憂就是劉辛裝扮,大概目的就是要盜取十二生肖王!”玉鼎真人給何足道當頭一棒,差點把他打暈。

如果說損失牛王,何足道還能承受,畢竟對方得到的只不過是一個廢物,但是馬王就不同了。這樣一來,昆侖損失了兩件利器,卻都被對方得到,這個損失就太大了。

“玉鼎真人,怎麽會這樣,快把經過給我講講。”情急之下,何足道也顧不得什麽輩分,直呼玉鼎之名。

玉鼎真人也沒心思計較這個,将自己知道的和猜測的講述一遍。

原來,就在今天的前些時候,劉辛和天蓬悄悄接近連天峰的拿出山谷。沿途遇到巡邏隊的盤查,都被劉辛用長老玉牌應對過去。

快接近山谷的時候,劉辛将天蓬收進金梭,然後,又化成玉鼎真人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向谷內沖去。

在兩個巡邏隊的簇擁下,劉辛進入山谷。谷中地勢平坦開闊,一個數百米長的金屬怪獸昂首挺立,正像一匹四蹄奮進的駿馬。

劉辛滿意的點點頭:“馬王裏面還有沒有人,都叫出來,我有話要說!”

很快,從馬王的巨口中飄出一隊隊的人馬,足有數千人之多。劉辛掃了衆人一眼,見并無像文殊普賢那樣的高手在場,心中大定,于是說道:“剛剛接到何總管的傳訊玉符,說是要馬上發動對清涼山的戰鬥。由牛王馬王負責打前站,擔任先鋒,大家一定要打出我們昆侖的威風!”

山谷中的人齊聲歡呼,聲音震天,能選入操縱十二生肖王的,都是幸運兒。呆在裏面沒有什麽風險,卻又能痛痛快快地殺敵,所以,他們就盼着打仗呢。

這一下頗出乎劉辛的意料,連忙揚起雙手,向下使勁按了幾下,歡呼聲這才平息。但是,估計這麽大的動靜,肯定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必須加快行動。

于是,劉辛又大聲說道:“為了節約仙石,我先把馬王帶過去,等到了指定位置,大家再進去。”說完,用乾坤戒對準馬王,運轉仙力,只見白光一閃,巨大的馬王消失不見。

山谷裏面的人不由大吃一驚,心中都暗暗贊嘆玉鼎真人好修為。劉辛見目的達到,剛要開溜,忽然,山谷中負責守衛的頭領上前道:“玉鼎師叔,這邊還有牛王的雙角,何總管吩咐一起看管,要不要一起帶去?”

“當然要了!”劉辛雖然不知道牛王的雙角具體有什麽功用,不過,既然被何足道留下後手,當然不能放過。

這時候,劉辛才看到,在馬王原來停留的地方,還有兩個幾丈長的大圓錐狀的金屬架子,想來就是牛角。

再次運轉乾坤戒,劉辛将牛角也收起,然後向衆人道:“你們馬上集合,然後前往天柱山,我先回去。”

說罷,騰身而起。就在這時,山谷上方又急匆匆趕來一人,和劉辛一照面,兩個人同時愣住,而且,下面幾千人也都愣住,因為,在空中,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玉鼎真人。

後來的玉鼎真人口中大喝:“你是何人?”

劉辛索性現出本來面目:“哈哈,清涼山劉辛,特來昆侖一游,今日牽走馬王,心願已了,告辭告辭。”然後,就祭起金梭,然後,飛一般地向天邊飛去。

玉鼎真人愣了片刻,這才醒悟,想要去追,卻已經來不及。劉辛現在操縱金梭的速度,實在是恐怖,就算是文殊普賢等人,恐怕也望塵莫及。

玉鼎無奈,只好帶人迎頭去找何足道,畢竟事關重大。何足道聽了,不由火冒三丈:“怎麽連老家都看不住,真是一群——”

猛然想起玉鼎是他的長輩,氣得只能連連頓足捶胸,心中懊惱不已:這下的損失大了,幸好總算換回來五千萬仙石,可以緩解一下壓力。

想到那五千萬的仙石,何足道忽然心中一動,連忙取出一個戒指,将裏面的仙石運出來,手中抓起兩塊,開始吸收裏面的仙氣。

只聽砰砰兩聲,手上的仙石先後爆裂,只有白色的粉末随風飄散,很快就化成虛無。

第 445 章 一起上

操控着自己周身的靈氣,全部保護住自己的要害。

秦凡反拿着手中的小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黑暗當中應該還有許多人,按照秦凡剛才自己的感應來說,應該還有三四個。

此時的秦凡和老頭都做好了戰鬥準備。

只等着有一處空間出現波動,他們倆就會馬上出手。

就這樣,一群人僵持了有半個多小時,黑暗當中的忍者似乎也在等着最好的下手的時機。

雖然過了半個多小時,但是秦凡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的煩躁,甚至對這些人還有些佩服。

這些黑暗當中的忍者,為了殺一個人居然能夠隐藏到這種地步,也是十分不簡單的。

但是這些人想要殺掉他,這是秦凡不可能允許發生的事情。

終于,黑暗當中突然飛過來了一把刀。

秦凡沒有避開大刀,而是順着大刀過來的方向投擲出了自己的小匕首。

黑暗中的忍者眼睛一眯,才想此時的秦凡想要做的事情,是用匕首攔截住他此時正在飛行的大刀。

于是也就加大了自己手上靈氣的輸出,讓自己能夠在這一次對轟當中占據上風。

秦凡看着速度忽然變快的大刀,知道那家夥是上了自己的圈套,操控着自己的匕首轉了向。

匕首在空中只是微微偏了一下頭,幾乎是擦着大刀的刀尖,朝着大刀的刀背飛過去了。

看到小匕首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黑暗當中的人這才想清楚此時的秦凡到底想要幹什麽。

然而即便知道秦凡的意圖,他還是沒有任何的擔心。

畢竟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把小刀而已。

一把小刀而已,能奈他何?

眼看着自己的小刀,就要臨近那一處黑暗,秦凡加大了自己手上靈力的輸出。

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一擊必殺。

或者是一刀重傷,也能夠為他除掉一個對手。

但是這個時候,黑暗當中的人則好像是也意識到了秦凡的舉動,幾個忍者一同出手。

一時間,所有的武器全部都朝着秦凡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

秦凡眉頭一皺,但是卻沒有放松自己手上靈力的輸出。

成敗在此一舉。

眼看着那些刀槍劍戟,就要紮進自己的身體,秦凡忽然感覺自己有一種悲壯的意味。

然而等了片刻,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秦凡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發現了包裹在自己身邊的靈力保護罩。

感激的看了一眼老頭,秦凡的匕首終于刺進了黑暗當中的東西。

匕首進入人體,同時從匕首深處,一股股黑色的氣息在忍者的身體裏面擴散。

秦凡知道,這個忍者死定了,所以立刻把自己的匕首收了回來。

兩個人再一次背靠背。

此時的刀槍劍戟還紮在秦凡所在的保護罩外面。

秦凡知道,如果趁手的武器丢掉,這些忍者的實力至少要打個折扣。

所以務必要把這些刀槍劍戟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秦凡伸手去觸摸,但是才剛剛摸到這些刀槍劍戟,就立刻被彈了回來。

知道這些刀槍劍戟都是有靈性的,秦凡也沒有強求,只是操控着自己身體裏面的靈氣,把這些刀槍劍戟,全部都包裹了起來。

“你還挺聰明的呀。”

老頭子看到秦凡的動作之後,就知道這個小夥子想要幹嘛,沖着秦凡笑了笑。

秦凡現在可沒有時間和這個老頭子多說什麽,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他能夠感受得到,在自己靈力包裹當中的刀槍劍戟,此時正在劇烈的掙紮。

這些都是上了品階的靈器,都已經認主了,可能強大一些的裏面都有自己的器靈。

所以秦凡在做這一系列操作的時候,必須小心再小心。

黑暗中的忍者也知道秦凡此時的舉動意味着什麽,看着自己的武器被秦凡用東西包裹了起來,幾個忍者交換了一下眼神,齊刷刷都在黑暗當中站了出來。

剛才他們遲遲沒有一同動手,就是想要試探出來這個男人的實力。

現在這個男人的雙手被占住,是他們發動進攻最好的時機。

秦凡看到了突然出現了幾個人,目光眯了眯,在自己的空間戒指當中摸索了一陣。

本來是想要掏出石像,但是想了想,好像發現石像還落在了房間當中。

“能不能先擋住他們一會兒?”

秦凡剛才為了尋找小妖精的位置,已經放出來了太多的靈氣,所以沒有多少能夠支撐戰鬥。

老頭子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對他點了點頭,随後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他的身前。

秦凡發現,這個老頭子雖然有時候有些老奸巨猾,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一個不錯的隊友。

看到老頭子站在了自己身前之後,秦凡就非常果斷的盤坐在了地上。

因為自己修煉功法的特殊性,所以填滿自己丹田的速度是十分快的。

當十分鐘之後再睜開眼睛,發現擋在自己面前的老頭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了。

“你先進去吧。”

秦凡導出來自己的靈氣,做出了一個保護罩,讓老頭趕緊進去。

老頭看向的目光當中,還有些不相信。

“一個人打他這麽多,真的可以嗎?”.

秦凡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放心。”

現在的秦凡也不敢說什麽碾壓,但是面前這幾個小忍者,十分鐘解決掉還是可以的。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

知道這些小鬼子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打車輪,所以秦凡直接對着他們招了招手,用一種極度侮辱的語氣對着他們開口。

這些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他們的侮辱,所以在商量了一陣之後,提出了一起上。

聽到這群人傳達給自己信息之後,秦凡不禁嗤笑了一聲。

“就你們這群雜種,還和我談什麽尊嚴,車輪都不敢!”

秦凡是最為懼怕車輪戰的,現在他就要親手打破這個怪圈。

看着一群人朝着自己沖了過來,秦凡掏出來了自己的匕首,對着旁邊投擲出去。

只是看匕首投擲出去的方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一個人都紮不到。

第 442 章 親仇

法陣外邊,榮華藏緩步走近。

紅箋目光與他相遇,手指微微曲張,一時間幾乎控制不住心底的沖動,想要對着他動用《大難經》。

夏不降沒有發覺紅箋神情有異,在法陣裏稍微挪動了一下,以便叫師父注意到自己。

榮華藏目光微沉,沖他點了下頭。

夏不降悄聲道:“放心,我師父人很好,不會出賣咱們。”

紅箋卻不大敢信任榮華藏:“祛邪符……”你師父沒有種那符嗎?

榮華藏取出一套陣盤陣旗,彎腰擺弄,口裏道:“我看你還不大了解祛邪符,他可以決定我的生死,卻不能控制我想什麽做什麽。”

紅箋微微松了口氣:“這麽說也并不能搜魂?”

“自然。據聞最早來到這裏避禍的門人近千,宗主還小,傳承遺失大半,衆人修為最高的不過元嬰,就這樣依舊不能齊心,數萬年間多次出現變故,剩下的人越來越少,直到符陣部一位部宗遵照宗主的命令創出了祛邪符,宗主才将大權全部收到自己手裏,再不擔心出現叛逆。”榮華藏取出了幾張符箓,“子符種入紫府,母符留在史仙主那裏,種下祛邪符之後,你的生死皆在史仙主一念之間,他信任你,才會重用你。準備準備,咱們明天便開始種符。”

“師父,你這是……”夏不降吓了一跳,顯然未想到榮華藏明知這女修是自己的朋友還如此不留情面。

紅箋瞥了他一眼,悄聲以口型問他:“你也種了那符?”

“沒有,沒有。”夏不降連連搖頭。

二人的小動作全未避過榮華藏的眼睛,他微微一哂:“他還不夠格,想種符不出意外還需再等個七八十年,或者我死了,他能坐上我的位置。”

夏不降聞言一縮脖子:“別,我可不想種那東西。”

榮華藏不為所動,轉向紅箋:“你就比他強多了,一來就受重用,有上仙的位置坐。”

他面無表情,紅箋聽不出這是在譏諷自己還是他确實就這麽想的。不過祛邪符的事不急在一時,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跟榮華藏打聽。

“榮部宗,史仙主身邊那位元嬰圓滿,是生滅部的部宗巴丘?”

榮華藏沒有直接回答,卻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夏不降看不過去,一旁插嘴:“師父,是我告訴她的,之前她救過我的命,現在到我報答她的時候了。”

榮華藏白了徒弟一眼:“你有本事自去報答,扯上旁人算怎麽回事?”

夏不降“嘿嘿”而笑,又擔心地道:“對了,師父你身上還有那祛邪符,要不要緊?她想打聽生滅部的事,不要緊你就跟她說說呗。”

榮華藏沒有理會夏不降,向紅箋道:“你想知道什麽?”

紅箋心頭砰砰而跳,深吸了一口氣:“敢問前輩,生滅部的傳承功法是……”

榮華藏的回答正如她預料到的那個答案:“生滅部的傳承功法十分奇特,叫作‘萬化生滅功’。”

紅箋目光一下子變得熾熱,從九歲到如今,她的心底一直有一個遺憾,曾經她以為茫茫人海事過境遷,最終她只能像石清響經過的那一世一樣,再也得不到父母的半點兒消息,而現在她卻感覺自己似是就站在真相面前,伸手就能觸及到它。

會不會爹娘因為修煉了“萬化生滅功”,被這個結界中的人發現,将他們抓到這裏面來,所以才這麽多年不能回去找自己和方峥?

夏不降說了,生滅部有六七個人呢,紅箋眼望榮華藏張了張嘴,近鄉情怯,一下子竟沒能問得出口。

半晌,她才聽到自己有些失真的聲音問:“前輩,生滅部裏,可有一對道侶,男的姓方?”她看着榮華藏欲待搖頭,急忙又補充道:“大約一百年前他們還在道修大陸,來結界的時間必在百年之內。他們倆個男的是木靈根,女的是水靈根,都會使‘萬化生滅功’……”

她說到這個程度,不但夏不降呆住,就連榮華藏都愣怔了半天,好一會兒紅箋才聽到他道:“生滅部裏沒有你說的這兩個人,‘萬化生滅功’是什麽樣的功法你了解嗎?生滅部要保證歷代仙主和上仙們的後人身具靈根能夠修煉,傳承到現在,還在修煉那功法的幾個修為都不高,你別看部宗巴丘是元嬰圓滿,他可并沒有練那功法。”

紅箋不由地露出了失望之色,她深深呼吸想要趕緊恢複如常,暗自不住安慰自己:“別急,慢慢找,總會找到線索。”

這時候榮華藏卻又道:“你說的一百年前那一對男女,我似乎有點兒印象,不知你同他們……”

紅箋瞪大了眼睛,唯恐榮華藏欺騙自己,她再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對方發現,悄悄掐了個法訣,運轉《大難經》。

《大難經》不接觸對方也能探得那些特別強烈的念頭,加上她神識比榮華藏強大得太多,不等榮華藏有所覺察,紅箋已收起了《大難經》,并且放下心來,道:“那是我的爹娘。我九歲大,他們便把我和弟弟送到了丹崖宗,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榮華藏詫異地重新打量紅箋,紅箋會意,停下了“生命假面”,恢複本來模樣:“我應該長得像我娘多一些。不知道記得對不對……”她揮手施展凝水訣,在三人面前突兀地出現了一面水幕,水珠厚薄加上光線折射,在水幕上浮現出兩個清晰的人像。

榮華藏怔怔地望着那一男一女,目光變得異常複雜。

“你……姓方?”他走過來,施法移來幾把椅子,和顏悅色道:“坐下慢慢說吧,你爹娘其實早已經不在了,你不要太難過。”

“砰”的一聲,水幕碎裂,水珠濺得紅箋滿身都是,她不可置信地呆呆站着一動不動,榮華藏先坐下來,給她講述了一段過往。

“你說你爹娘都修煉了‘萬化生滅功’,其實無名天道宗的後人只有你娘。她是前任生滅部部宗秦師姐的孩子。”榮華藏沒有看向紅箋,他的眼睛盯在了法陣中的某一處,神情顯得有些恍惚,“這裏人越來越少,史仙主又不願意自道修大陸招收門人,花空郎便催着女修們趕緊同人結成道侶,好多生下孩子。秦師姐一直沒有看上誰,史仙主的靈根是秦師姐所造,因為這個,花空郎不敢過于逼她,可後來史仙主說,宗門裏沒有比他更厲害的男人,他不嫌秦師姐年紀大,叫秦師姐索性跟他得了。”

“史夜?”夏不降怪聲道。

榮華藏慢慢點了點頭。

“她答應了?”紅箋咬牙,那可是自己的外婆,再想一想今日所見史夜那副德行,她可不願自己的外公竟是這等貨色。

“秦師姐自然是不肯的,我那時還不是這符陣部的部宗,和她也不是很熟,後來秦師姐突然有孕,卻不肯透露孩子的父親是誰。史仙主發了一通脾氣,叫花空郎去查,不過秦師姐懷了孩子,這孩子日後注定要修煉‘萬化生滅功’,史仙主就暫時放過了秦師姐,後來她肚子大了,深居簡出,史仙主就把她給忘在了腦後。”

“誰料孩子一出生,有人打開了結界,幫着秦師姐把孩子給悄悄送走了。那孩子就是你娘。”

紅箋澀聲道:“我外婆呢?”

“秦師姐是種過祛邪符的,她留了下來,後來不堪受辱,自盡而亡。結界打開竟然連史仙主的神識都被騙過,你該猜到你那外公是我們符陣部的人,你那外公不是上仙,沒有種符,當時走也就走了,但他怕連累師兄弟,留了下來。即使這樣,史仙主依舊大發雷霆,處死了他和當時的符陣部部宗,其他的人全部貶作仙仆。”

“那師父你……”夏不降詫異地問。

榮華藏苦笑:“你娘當時是由秦師姐的徒弟帶着,史仙主命我等帶罪立功,分了幾隊出去尋找你娘,我與巴丘一隊,結果你該猜到了。”

“你們找到了我娘?所以巴丘做了生滅部的部宗,而前輩就接掌了符陣部。”紅箋眼中發熱,這幾句話說得殺氣騰騰。

榮華藏嘆道:“等找到你爹娘時,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秦師姐的徒弟已經過世,連你弟弟都那麽大了。我當時修為太弱,能做的事情有限,只能以法陣拖延了幾日,叫他夫妻有時間安置一下孩子。”

紅箋一時說不出話來,這麽說對面的這位榮部宗不是仇人,反到是自己的恩人。停了一停,她才克制住心頭的酸澀,道:“那其他人呢,他們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我爹娘生了兩個孩子?”

榮華藏道:“其實我們只是奉命尋回你娘,其它的,只要史仙主不發話,誰願意多事?就是你爹,逃也能逃得掉。只是他不肯逃罷了。”

紅箋擺了擺手,阻止榮華藏再講下去,在此之前,她還有虛與委蛇,挑動史夜去對付季有雲的打算,此時胸中燃燒的只有熊熊怒火,不親手報此大仇,枉為人子!

第 442 章 劍鬥

第四百三十八章 劍鬥

“轟隆隆……”

随着一連串連綿不絕的轟鳴巨響傳來,赤色光幕之上劇烈震顫,如驚濤拍岸般濺起了陣陣水浪。

熊山身處巨浪之下,感受自然是最為直觀真切。

他能清晰地看到重水砸落在光幕之上,引發的劇烈震蕩,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沛然巨力所帶來的強大壓力。

赤紅光幕之上,遍布重水沖擊形成的巨大凹陷,其上金色龍紋狂閃不已,雖然始終未被攻破,看着卻也支撐不了太多時間。

熊山眉頭緊蹙,仰頭看了一眼那塊懸浮高空的萬劍鐵券,驀然間雙手一招,鐵券便飛掠而回,落入了他的手中。

其伸出一根手指,指端金光一閃,劃出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就從中湧了出來。

只見他以手指做筆,以鮮血為墨,在鐵券之上快速寫起來。

随着他的指端移動,鐵券表面很快出現了一道暗紅色的古怪符文。

符文成型之後,鐵券之上原本的金色紋路開始被一層紅光侵染,很快就變成了血紅之色,如同血管脈絡一般,爬滿整個鐵券。

熊山雙手把持着鐵券,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将其如同胸甲一般一把扣在了自己的胸膛。

只見紅黑兩色光芒從其胸前亮起,那塊萬劍鐵券居然光芒一閃,沒入了他的體內,和其融為了一體。

作為整個大陣的陣樞,萬劍鐵券脫離了祭壇,整個大陣也随之停止了運轉。

懸空祭壇下方的赤紅火海熱力消退,火焰熄滅,逐漸化為了一團劇烈湧動的火燒雲,上方天幕中的赤紅光幕,也“砰”的一聲輕響,化作了一片紅色晶光,消散了開來。

高空中的金光虛影消散殆盡,而被法陣吸引而上的所有飛劍,卻沒有落回劍海,只是散去了劍龍形态,仍被一股無形力量牽引着,就這麽一動不動的懸浮在虛空中。

高空中的黑色瀑布,本就是韓立以“法言天地”神通造出來的幻想,此刻也随之消失不見,整片天地重歸平和。

沒了飛劍阻隔,沒了火龍侵擾,韓立身形直掠而上,幾個閃動之下,便落在了懸空祭壇中。

他目光掃過,就見熊山渾身山下被一層黑色鱗甲覆蓋,整個人周圍都有一層影影綽綽的密集血芒游弋,氣息也随之一變。

那些血芒不是他物,乃是一縷縷精純至極凝為實質的劍氣,淩厲無比,将其周圍虛空切割得支離破碎,就連韓立真言寶輪的金光漣漪,都無法滲透進去。

“如此珍貴的劍修至寶,你竟然做如此下乘之用,不覺得暴殄天物嗎?”韓立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惋惜說道。

“無妨,只是消耗部分存儲其中的萬古劍氣罷了,只要能殺了你,就不算虧。”熊山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前去,單手一伸,五指一分一合,一把握住了懸浮在祭壇中央的金色長劍。

飛劍入手,其周身黑甲上的紅色暗紋驟然一亮,圍繞在其身側的模糊血芒立即蔓延而下,将其本命飛劍包裹了起來。

熊山修為波動仍然停留在真仙後期,但渾身氣勢已經截然不同,站在那裏并無攻勢,卻仿佛一柄世間罕有的仙家利器,鋒芒畢露。

韓立見此情形,瞳孔微微一縮,但馬上就恢複如常了。

“其實我尚有一事不明,當初你為何能操控我的千鋒聚靈劍陣?難不成,你也是無生劍宗的旁系傳人?”熊山在氣勢占據上風之後,并未着急動手,反而緩緩開口問道。

“無生劍宗不是早已于百萬年前銷聲匿跡了麽,怎還會有什麽旁系傳人?”韓立眉頭微挑,有些疑惑道。

“這麽說來,你并不是了……不過也無妨,你也配與我一戰了。”熊山似乎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說罷,其足尖一點地面,身形急掠而去,手中長劍直刺向了韓立。

韓立目光一閃,身形飄然而起,直退到祭壇邊緣也沒有停下來,腳尖一點欄杆,繼續向後暴退而去。

只見熊山長劍之上暗紅光芒一閃,一道血色劍芒驟然從劍尖迸射而出,瞬間刺過百丈虛空,直遞到韓立胸前數尺範圍,才被真言寶輪釋放的金色漣漪阻擋下來,去勢減緩。

韓立則趁機身形一晃,再次向後掠出數丈,才停下了身形。

他心有餘悸地看着那道逐漸消散開來的血色劍芒,方才若不是自己及時拉開了距離,那一劍飛射的速度,絕對足夠抵消真言寶輪的減緩效果,将自己的胸膛刺穿。

“若是所有時間道紋都還在就好了……”

思量間,韓立身形沖下掠飛,向懸停在半空中的無數飛劍而去。

結果其身影尚未到達青竹蜂雲劍旁,背後就有一道凜冽劍氣突襲而至,令他後脊一寒。

他連忙逆轉真言寶輪,身形在虛空中向右一偏,躲過了那道劍光。

只聽“嗖”的一聲。

那道血紅劍光從他身側疾射而過,一下刺入了密集的飛劍陣中,一聲清脆的銳響過後,數十柄飛劍被劍芒刺中,徑直崩裂成了碎片。

韓立則是趁此機會,身形一閃,終于來到了七十二柄青竹蜂雲劍旁。

他一掌探出,抓住其中一柄,奮力向外一抽,卻驚訝的發現,那柄飛劍被一股強大力量禁锢着,竟是紋絲不動。

正驚訝間,他的身後一道人影閃過,卻是熊山已經追了想來,擡手揮起一劍,就朝他狠狠斬落下來。

韓立對身後變故竟是不管不顧,只以手掌緊握劍柄,心念一動下,将一縷神念分離而出,注入了劍身之中。

只見其手中長劍劍身猛然一顫,發出一聲清脆劍鳴,似是重新感受到了和韓立之間的心神聯系,顯得無比歡快。

與此同時,一柄被血色劍芒包裹的長劍,也朝着他的後頸斬落了過來。

其身後真言寶輪上,僅剩的十數團時間道紋光芒大作,從中綻放出的金色漣漪凝實了幾分,護在了他韓立背後。

然而,面對萬古劍氣包裹的長劍,真言寶輪的減速效果大打折扣,只是稍稍延緩了劍鋒落下的速度,根本不足以讓韓立避讓開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烏黑光芒疾閃而至,化作一道巨大的黑色寶輪,如同盾牌一般擋住了熊山的劍鋒。

只聽“铮”的一聲尖銳鳴響!

熊山的長劍徑直破開重水真輪外的烏光,直接斬在了輪身之上。

重水真輪劇烈一顫,上面聚攏的大片烏光,被劍身上攢射而出的暗紅劍芒絞成粉碎,表面露出一道頗為深刻的劍痕。

韓立心念與重水真輪相連,自然也感受到了那一劍的威力,心神一震。

他一把将那柄青竹蜂雲劍抽了出來,雙目之中藍光閃動,腦海之中随即傳來一陣尖銳刺痛,七十一道神念同時分離而出,與剩餘的飛劍相互聯結在了一起。

這時,熊山也已經身形一晃的繞過了重水真輪,閃身來到了韓立的右側,朝他一劍橫掃而出。

韓立這一次沒有再閃身避讓,而是主動迎了上去,手中青竹蜂雲劍也朝着熊山劈了下去。

兩道劍鋒縱橫相交,一層模糊的暗紅色劍芒率先從熊山的本命飛劍上炸裂開來,緊接着一片金色電光也從青竹蜂雲劍上爆發開來。

暗紅劍芒幾乎緊貼着韓立的衣袖上方飛射而過,其握劍手上的衣袖頓時破碎開來,連帶着韓立的手臂上都劃出一道道極深印痕。

所幸韓立身上的真極之膜并沒有被劃破,所以倒也并未受傷。

不過,劍芒上附帶的劍氣極具穿透力,劃過韓立手臂時恍如刮骨而過,令他眉稍都忍不住跳了一跳。

韓立強忍巨痛,另一手朝前一招,身後的重水真輪立即縮小成圓盾大小,呼嘯着旋轉而至,朝着熊山撞了上去。

熊山手臂上黑甲光芒一閃,剛将青竹蜂雲劍釋放出的辟邪神雷驅散,又連忙橫起一臂抵住長劍劍身,格擋在了身前。

重水真輪一下撞擊在了熊山長劍之上,飛旋不斷,直砸得熊山身軀一顫,向後退開十數丈。

“铮铮铮”

一陣令人牙酸的尖銳聲響,從重水真輪下不斷傳來。

與此同時,韓立忽然雙目一凝,單手掐出一個劍訣,并指朝前一指。

“疾”

随着其口中一聲令下,劍陣之中其餘的七十一柄青竹蜂雲劍,接連發出清脆悅耳的劍鳴之聲,與韓立手中那柄飛劍一起飛出,在半空中劃過一片青色光弧,同時向熊山疾射而去。

只見飛劍急掠的過程中,無數青色劍光交錯浮現,縱橫而出,在半空中齊聚一處,化作一顆青光鞯木扌凸馇颉

臨近熊山時,青色光球之中忽然有一道嘹亮無比的龍吟之聲從中傳出,響徹天穹。

一聲轟鳴中,巨型光球轟然碎裂,一頭渾身碧綠的青色蟠龍張牙舞爪地一撲而出,血口大張地将熊山吞沒了進去。

韓立見狀,真言寶輪同時逆轉,一手召回重水真輪,身形一閃疾追而上。

其此時速度比之青蟠劍陣還要快上許多,追至龍首位置時定睛一看,臉上不禁閃過一抹驚訝神色。

只見熊山神色自若地站立在龍口之中,周身之外被數百道密集劍光死死釘住,身上黑甲安紅光芒頻頻閃動,竟根本沒有受到絲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