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 章 ??命運的齒輪(求訂閱)

木葉三十年。

溫泉河之畔的某座高層獨屋之中,積怨已久的兩個男人正在進行着“曠日持久”的厮殺。

“自來也,你可能不清楚用兩個步兵占據整個棋盤中盤是什麽概念,我們一般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這種人:軍神。

我常說一句話,當年初代火影帶着他的宇智波馬仔,能只靠兩個人就對抗其他四大忍村,懾服忍界,那我羽生雨今天就能用兩個步卒殺穿棋盤,殺的你一個子都不留,這都不是問題。

埋伏一手,你這桂馬不能吃,你這桂馬不用吃,你死定了。

反手挪一下我的龍王,你的角行夠得着我,但是不用怕,你敢上來?你上來就是送,贏不了我。

前推、平推,很牛逼我的棋面,如果我的角行現在能升級成龍馬,那我直接無敵,可惜升不了。

什麽,你拱卒子?煞〇,直接叫吃。

控中下盤,進可攻退可守,我推一下銀将,你敢要嗎?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再吃你的金将,錯了……應該吃角行的,啧……

但沒關系,你一個角行能秒我?你能秒殺我?你要是一個角行把我秒了,我!當!場!把這個棋盤吃掉!

……”

五分鐘之後,總之,羽生的棋品很有問題,他并沒有把三寸厚的實木棋盤吃下去。

自來也在将棋方面沒什麽造詣,僅僅是初學者的水平,他下棋很臭,但巧合的是有的人下的更臭,所以這不就贏了嗎?

但是贏了棋盤輸了人生又有什麽意義呢,索然無味啊。

現在的自來也,雙眼下的紅色印記已經快要蔓延到跟鼻尖平齊的位置了,他棋下的比羽生好,身高比羽生高,身形比羽生壯碩,就連身為忍者的級別都早就追評羽生了——號稱“吊車尾”的自來也,晉升為上忍的年齡是十四歲,可謂是真·吊車尾。

那麽問題來了,有一個姓日向的忍者,十四歲成為上忍就能被稱作天才,為什麽自來也十四歲晉升上忍就是吊車尾呢。

嗯,因為自來也的隊友是綱手和大蛇丸,而日向的隊友是瓜皮加丸子頭,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還要再來一局麽?”自來也捏着棋子對着羽生問道。

“算了,”羽生搖了搖頭,他又不是抖M,怎麽會喜歡沒事找虐,“其實我真正擅長的是五子棋和動物棋,不過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等會我還有點別的事情。

閑暇的時間到此為止了,自來也,這段時間注意保持好自己身為忍者的狀态,我這麽說你能夠明白嗎?”

自來也點了點頭,“最近忍界的局勢好像有點緊張起來了,這種氣氛每個忍者都能感受得到。”

他這話說的很嚴肅,然而羽生卻搖了搖頭。

“不是這件事嗎?”

“不完全是,只能說與這件事有關系,最近砂隐的動作有些頻繁,這導致岩隐同樣精神緊繃,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戰争就會開始了,所以你需要保持好狀态……”

然而自來也不明所以,這不就是剛剛他說的事情嗎?

直到羽生的下一句話說出口。

“這樣才能保護好綱手,你們是一支小隊,但我不一定會跟你們一起行動……友情提示一句,大蛇丸能賣就賣,反正他又不是那種簡簡單單就會死掉的家夥。”

“……走了。”

傷心了。

自來也只是又瞥了這貨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嗯,這對話讓人有些不愉快的。你妹的,必要的時候自來也當然會保護綱手,但這種事為什麽要讓羽生來提醒呢。

好夥伴大蛇丸又怎麽可以輕易賣掉?

那得是最緊急的情況下才能賣他。

…………

羽生看着自來也離去的背影,心說難道我說錯什麽話了嗎?大男人內心這麽纖細?你怎麽不去做少女呢。

年紀見長脾氣也跟着長啊,所以說還是小時候更可愛一些,想怎麽折騰他們就怎麽折騰他們,一點怨言都沒有……羽生想的挺美,然而人家“三忍”又不是他的玩具。

在自來也離開不就之後,羽生也跟着出門了。

離開家之後,他走向了整個木葉最為幽靜的地方,也是他一直很少去的一個地方……木葉忍者們的墓園。

正視自己的感情,這對于羽生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喜歡或者不喜歡,又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呢,這個也根本沒有必要違背自己的本心。

然而關鍵是如果沿着“喜歡”這條線一直延伸下去呢……難道要在這樣的世界建立自己的家庭麽?

家庭或者家族,這樣的詞語對于羽生而言有些太過遙遠了。

像他這樣的人……喔,好像不該這麽說,但羽生兩輩子母胎solo,而忍界又是人命如紙的世界,生與死本就尋常,生命易折,又何況是感情呢。

羽生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三筱的墓碑前,看的出來,這個地方一直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然而這裏必然不是偶爾才來的羽生打掃的。

“我很好,三筱老師”——這種話羽生肯定是不會說出口的,死人終究是死人,墓地也只是活人用來寄托哀思的地方,憑吊則不過是生者聊以慰藉的“形式主義”。

因此話雖然不會說出口,但羽生也确實有展示一下現在自己很好的意思。

“醫生,說實話你死的真是有夠好笑的,不過……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出于自私自利的想法,我甚至是有些欣慰的,畢竟……我是三筱老師的弟子,而不是你的弟子。”

羽生伏下身體,輕聲說着什麽大不敬的話。

三筱的墓穴,現在已經變成了二人合葬,羽生所嘲笑的,不過是最近才住進來的、郁郁而終的另一位。

羽生只是在貼近三筱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的一個人,而不是真的如同三筱一樣考慮問題,不然她肯定不覺得自己的親近的人那樣死去是什麽好笑又欣慰的事情,然而羽生不一樣……有人此前是一直、現在是曾經,如此的思念着三筱的話,他覺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說明三筱是存在過的人,而在死後也依然有着強烈的痕跡——不同人的生死,在他的內心裏的輕重之分是那樣的鮮明。

在墓園裏稍稍呆了一會之後,羽生也就轉身離去了,接下來他确實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去做……就如同他剛剛對自來也說的那樣。

從這邊離開,他又去往了漩渦水戶的宅院。

先前漩渦水戶通知過他,讓他在今天晚一些的時候去那邊走一趟。

而等羽生來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是時近黃昏,邁步走進大門之後,他當即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的漩渦水戶。

漩渦水戶……也已經是“時近黃昏”了,短短數年讓她蒼老的很厲害。她已經算是長壽的忍者了,但到了此時此刻,好像也真的開始考慮自己的身後事了。

所以,在這裏羽生還看到了藏在她身後的、一個紅頭發小女孩。

嗯,鼻青臉腫的小女孩。

PS:

朋友們,我裂開來,給點支持啊,單機沒有動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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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數據,真的有意思。

也一直沒有推薦位,挺無解的

我在考慮要不要把更新時間改到深夜了。

要不早晚被嫖死。

第 279 章 強魂三子

雖然紅箋已經做好了強魂弟子修為要高過自己的準備,可也沒想到對方竟有一位元嬰修士。

元嬰初期,強魂雖不知道第幾境,但肯定很強。

比較起來紅箋真是毫無勝算。

怎麽辦?要不幹脆就此認個輸,恭送這瘟神離開此境,反正除了他,還有兩個對手,随便勝一場,也就返回道修大陸了。

若是在七年之前,紅箋說不定就這樣做了,但是經過七年的強體,她身上多了一股血性。

便是會一會這元嬰修士又如何?

故而她發現了敵人,做的第一件事是輕輕拍了拍“寶寶獸”的屁股,将它放到一旁,空出雙手,凝神戒備,準備全力一搏。

那名元嬰修士看她竟是要迎戰,嘴角露出一絲嘲意,目光自一旁的“寶寶獸”身上掃過,面露不屑:“女人……”

大約是因瞧不起女修,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放開了神識,一股沛然威壓自體內湧出來,登時便将紅箋籠罩在內。

這七年紅箋乾坤袋裏的幾件衣裳早已盡數損壞,她此時身上穿的是在外門結界裏強體的成果,一件由麻線織成的長袍。這件衣裳除了蔽體沒有任何作用,此時被對方神識威壓所迫,灰溜溜的長袍下擺登時簌簌而動,往後方飄了起來。

紅箋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壓力同時來自于身體和神魂兩方面,這是等階的壓制,神魂被直接迫回體內,無形的重壓像一座看不到的山壓在紅箋身上,令她連活動一下手指都異常艱難。

但同時紅箋又于艱難中體會到了一絲明顯的不同。

若在七年前,有這麽一個神識強大的元嬰高手要對自己不利,不要說勉力相抗,自己能不能站住了都是問題,此時雖然處于絕對下風,實力相差不知多遠,卻竟沒有就此崩潰。

真元還能運行,只是像困在地下找不到出口的岩漿,紅箋的手指挽着千鈞之力,忽然掙脫了束縛,“中空劍”猛地出現,自上往下疾刺那人頭頂。

那元嬰修士不由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他不躲不閃,一團青色真元出現在頭頂,“中空劍”就像斬入了一團泥沼,勉強跋涉寸許,停滞不前。

紅箋連連催動,“中空劍”竟陷在了那真元中,不但無法傷敵,連收都收不回來。

那修士一甩袍袖,狂風驟起,風中一道氣浪卷向了紅箋,這不是法術,只是單純的木系真元。

“寶寶獸”“吱吱”驚叫,紅箋正調動了全部精力控制“中空劍”,免得這件得力的法寶被對方收走,氣浪卷至,無暇再施展防禦法寶,只得被迫以“凝水訣”護住全身,身體微微搖晃。

這輕晃絕不是紅箋于氣浪中站立不穩,而是她在強體進入第二境之後所感悟出來的手段,肉身在承受巨大的沖擊之時,通過這種方式牽引着外力改變方向,将壓力分而化之。

紅箋堅持了一息,那元嬰修士眼見沒能舉手奪足間奪取她的法寶,不再強求,放松了對“中空劍”的禁锢,與此同時一道法術直往她前胸襲來。

這道攻擊法術并不複雜,又是由元嬰施展,速度之快無與倫比,紅箋只覺青光一閃,幻化出來的長龍已經到了自己胸前。

“砰”,真元當胸撞上,紅箋被撞得胸口向內微微有些塌陷。龍爪随即上探,擦着紅箋碎開的衣裳化作一片流光。

紅箋只覺眼前一黑,她收回“中空劍”,手按胸口低頭“噗”噴出了一口鮮血。

“寶寶獸”瞪圓了眼睛,紅箋受傷令它異常氣憤,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那兇徒的對手,大尾巴支棱着便沖了上去,到了二人之間才發現個頭兒太矮,身體直立,“吱!”“吱!”一跳一跳地沖着那元嬰修士呲牙。

紅箋吓壞了,連忙叫道:“寶寶!”硬撐着将激動的“寶寶獸”擋在了身後。

這一爪未能将紅箋的身體撕裂,那修士亦有些意外,他微微眯了下眼,收回手去,冷冷開口:“我适才只用了七成的力道。”

什麽意思?打也打過了,差距如此之大,紅箋自認不敵,這沒有什麽好怨天尤人的,也沒有任何的不服氣,當下道:“閣下修為高深,我不是對手。”

雖然同在這“內門”修煉,她可不覺着與這元嬰修士就是師兄妹了,而看元嬰修士眼神陰冷,招呼也不打便出手,顯然也沒有絲毫的同門之情。

紅箋認了輸,只道這元嬰修士在與自己的比試中輕易取得勝利,接下來便該被傳走離開此地,誰知那元嬰修士杵在門口半天未動,不知在想些什麽,突道:“你出來!”

紅箋愕然,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那修士冷冷地道:“不想死,就老老實實跟着我。”

紅箋一時摸不着頭腦,這元嬰修士莫不是不想離開,還要在內門繼續呆下去?

她适才受這一擊外表雖然看不出來,內裏受傷其實不輕,強體第二境還沒有修煉到表裏如一的地步,無奈只得先取出一顆“石虎丹”服下,道:“等一下。”

那修士哼了一聲,竟真的站在門口等她。

紅箋這緩兵之計拖延不了多少時間,她先自乾坤袋裏取出一件麻線外袍披上,遮掩了一下身上的破衣裳,又俯身抱起了“寶寶獸”。

這幾下劇烈的活動不可避免牽扯了傷口,紅箋一邊輕輕咳嗽,一邊暗自思忖對策。

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只能先順着這元嬰修士的意思,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知己知彼,才能想出辦法來對付他。

紅箋留戀地環視了一眼屋內,可惜了,這麽多丹方,她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一一記下,只希望過後能擺脫那修士,重新回來此處。

紅箋邁步出了屋子,那修士目光像長着尖刺,将她由頭至腳又打量一遍,警告道:“別玩花樣,否則我會叫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紅箋默不作聲。

那修士轉身,大剌剌地往山上走去。

紅箋見那修士背沖着自己好似毫無防備,嘴角不由地抽動了一下。

很難想象剛打完架便會全無戒心地把後背交給敵人,何況在這之前還聲色俱厲地吓唬了她一番,這修士分明是在試探自己,或者有意引自己出手好給個下馬威。

雖然她現在不怎麽玩心眼了,但這都是她當初玩剩下的。不弄清楚這修士挾持自己的真實意圖,她怎麽可能冒然動手?

紅箋神情漸漸變得有些漠然,亦步亦趨跟在那修士後面。

那人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路過山間蜿蜒而下的溪流,他停下來,站在清澈的溪水前低頭不知在想什麽。

停了停,那人袖子一揮,水中他的倒影也做着相同的動作,溪水沖天而起,攪亂了倒影。

那人閉了眼睛半天不動,水花四濺,連紅箋所站的位置都感覺像下雨一樣,唯獨那人所站的圈子卻因他神識屏蔽一滴水花也未落入。

這是在強魂,紅箋登時了然。

她望着那修士的背影不由陷入沉思。

這人是什麽來歷?一個木靈根元嬰,道修大陸各大宗門若有差不多的高階修士在無盡海莫名失蹤這麽久,她一定會有所耳聞。難道是散修?

停了一陣,那修士練罷收工,繼續往山上走。

這其間路過的房舍他都連看也不看,這到不奇怪,若是紅箋在這附近也呆個幾年,将所有的地方轉過幾千幾百次之後,大約也會失去興趣。

都這樣了,他怎麽不幹脆離開?

最後這修士停在了山頂。山頂最高處有一處石臺,此時太陽正毒,陽光照得石臺上亮晃晃的,熱氣肆意蒸騰,他邁步上去,盤膝坐在了石臺上。

紅箋一路跟下來,見這人只是一味專心修煉,對他并沒有更多了解,正感苦惱,突聽得山陰那邊遠遠飄來了說話之聲。

“哎喲,計師兄,您老還占着鏡石不挪地方呢,強體那邊來人了,我還以為師兄總會去瞧瞧,您就不怕被我和陳師兄搶了先?您不急着離開這鬼地方我們還急呢。”

那修士聞聲連眉毛都未動,端坐着不吭聲。

山陰那邊吃吃一陣笑:“強體那邊不知來的是何等人物,陳師兄已經找去了,若是萬一不敵,反把人家送走,那咱師兄弟三個可就傻眼了。”

那修士聽到這裏嘴角露出一絲詭笑:“那不可能。”

“咦,師兄何出此言?難道來人很弱?那我要去看看。”

“來人再弱,踩着你出去還是十拿九穩,就是那姓陳的小子也不敢說就一定能取勝。我說不可能,是因為那人現在我這裏,沒有我答應,你們誰也休想同她一戰。”

那人聞此噩耗“哇呀呀”一陣怪叫,跟着便是連聲咒罵。

紅箋此時方聽出頭緒來。

遠處說話這人,應該便是另外一個強魂的修士,聽眼前這姓計的元嬰話中之意,此人應當是他們三個之中實力最弱的一個。

還有一個修士未露面,姓陳。紅箋如此想着,神識突覺有異,懷中“寶寶獸”“吱”的一聲,向遠處舉起了前爪,紅箋随它望去,卻見遠處有人乘着法寶徑直飛來。

第 282 章 :吳寧侯夫人

江芙蕖對這幾個少女之間的心情沒什麽興趣,她有些恹恹地起身,渾身的勁頭像是被人卸去了一樣。漫無目的地在長公主府随意走起來,一路盡往人聲稀少的地方走,走到最後,竟是到了一處涼亭裏。

這涼亭在一處池子上,池子正中有噴水的假山,池子裏游動着各色的金魚,金魚的尾巴在陽光下折射出金黃色的光芒,十分讓人賞心悅目的地方。可整個涼亭裏,居然沒有什麽人,只有一個穿着薄色錦裙的婦人,背對着她站在涼亭裏,看着金魚池子,背影蕭條孤寂。

江芙蕖本來應該走開的,可不知道為何,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那個婦人的身邊,視線正定定地看着她。

婦人面白如雪,鼻膩額脂,一雙杏眼如深秋之水,深沉幽靜,讓人看不到底,她的視線停在池子裏,對江芙蕖的靠近和打量似乎毫無察覺。

江芙蕖正打算悄悄走人,卻聽她道,“居士緣何到了這裏?”

人家原來早察覺到了她的到來,是啊,這麽大刺刺地盯着別人看,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啊。

江芙蕖有些尴尬,也不會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這個婦人,雖然穿着看起來樸素,但是渾身的氣質,還有她身上那樣樣都似乎恰到好處的衣飾裝扮,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江芙蕖只能确定一點,她不是清平長公主,清平長公主喜歡華貴亮麗的衣裳和裝扮,這是整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的。

不是清平長公主,卻一個人選了這麽個僻靜的地方待着。

這人會是誰呢?跟清平長公主的關系是好,是壞?自己……能招惹嗎?

江芙蕖不吭聲,婦人也十分有耐心,就那麽一聲不吭地等着,好似不等到一句回答,決不罷休似的。

“我應朋友邀約……”江芙蕖斟酌着開口,誰知才說出一句話,那個把視線一直放在池子裏的婦人忽然轉過頭來,一雙沉如水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

那眸子就像一個漩渦,讓人不自覺地被吸進去,再難逃出來,饒是江芙蕖自認心神過人,也有些招架不住,她略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強按住心中加劇的跳動,這才繼續道,“來這裏參加清平長公主的宴會。”

“恕我冒昧,不知居士的朋友是?”目光落在江芙蕖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婦人眼中神色柔和了一些。

這個問題有些失禮,可江芙蕖卻不能不回答,她硬着頭皮道,“是将軍府的祝三小姐。”

“那是個極好的姑娘。”婦人淡淡說了一句,停了一會兒,就在江芙蕖以為她會沒聲的時候,又聽她道,“不知居士道號是?”

“尋因。”江芙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總覺得這個看似很平凡的婦人身上有着讓她捉摸不定的危險,可她偏偏毫無辦法甩袖離去。

“尋因,追尋問因。”婦人似乎在揣測江芙蕖道號中的深意,只短短的四個字,卻是讓江芙蕖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知道她的。

江芙蕖心裏跳出這個念頭,這個婦人,她認識她。

真是讨厭這種別人熟知你,你卻對人一無所知的感覺,江芙蕖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

“不知尋因居士追地是什麽因?可能與我一說?”婦人目光沉沉地看着江芙蕖。

江芙蕖不想說,可是婦人這番咄咄逼人的姿态,顯然不是她不想說就能不說的,她低了頭,“尋一些過往際遇。”

“居士心中對這些過往一無所知?”婦人頓了頓,“抑或是一直耿耿于懷,難以釋懷。”

江芙蕖眉頭微微蹙起,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個婦人,說地是她想地那個意思嗎?她是誰?這個年紀,不是江芙蕖的同齡人,倒像是她的長輩。

江芙蕖的長輩,真正關心她的,上京城裏明面上大概只有兩位,一個是宮中的江貴妃,還有一個就是她的母親,吳寧侯夫人。

這兩個人,說起來她都遠遠地見過,卻沒有真正見過她們的面容,江貴妃剛剛出事,就算不出事,也不可能出現在清平長公主府,吳寧侯夫人呢?

江芙蕖心中豁然開朗,她苦笑一聲,她總算是知道自己剛剛的失态是因為什麽了,這個婦人,只怕不是別人,正是她一直想回避的吳寧侯夫人,原身江芙蕖的親身母親。

她問地也正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她在問自己,對以往的遭遇恨不恨。

恨嗎?她是無所謂愛恨的,因為那些事情不是她遭遇的。可原身江芙蕖呢?江芙蕖想起夢中見到的那雙婆娑淚眼,她的無措,她的驚慌。

她只怕是恨的,只是,她心中的執念到最後還是回京,只怕,她也不是那麽恨的。

“因緣過往,如浮雲飄海,風浪一吹便散,各歸原位。”江芙蕖閉了眼睛,“愛恨的情緒,只怕早已被追源溯根的執念取代,尋因只為求本源,不執于愛恨。”

腦中似有清風拂過,混沌之中一片清明,江芙蕖知道,這是原身江芙蕖最後的念想,她心中恨意滔天,可願望卻卑微,只是想見關心她的家人一面,親口聽他們說一句,仍舊挂念她,便了。

求本源,不執于愛恨。原依蓮心中反複念着這句話,眼淚慢慢浸潤了她的雙眼。

她的曲曲,她如明珠般璀璨的曲曲,何曾卑微至此?

“曲……”原依蓮的聲音有些哽咽,後面一個字,她怎麽都念不出來。

仍舊是那雙熟悉的眸子,可江芙蕖看着她的目光清澈,全然是看一個陌生人。

她忘記她了,忘了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

“夫人,多有打擾。”江芙蕖不敢直視原依蓮滿是淚水的眼睛,她微微垂了眸子,心中一陣陣地絞痛,腳下如有膠連,卻堅定地擡了步子,一步步地離開了涼亭,離開了原依蓮灼熱的視線。

這場相遇,猝不及防,卻注定不是對的時機,也不會有好的結局。

第 291 章 秒殺霍克!

在站上角鬥場之前,顏沖的腦子裏冒出過許多的想法。

他在考慮要不要趁亂把眼鏡蛇召喚過來,然後幹掉。

只要解決掉了眼鏡蛇,霍克就不必再聽從他的命令了。

但是他們兩個已經站在了角鬥場上,就沒有辦法逃出去。

在角鬥場上,只有生死之分。

只有一個勝利者,能夠活着離開。

顏沖也想過幹脆放棄比賽傳送走,但那意味着整個副本的失敗。

而這麽做,同樣不能解決霍克的奴役問題。

他還将留在這裏,面對一個又一個兇狠的敵人,直到他力竭倒下。

顏沖在思考,但霍克卻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他受命令所限,将他的大扳手舞動得好像車輪一樣。

他的力量敏捷都很高,顏沖也沒有辦法輕易地躲避。

即使有側閃和滑鏟,他也沒辦法躲避全部的攻擊,很快就挨了一下重的。

好在因為石頭皮膚和龍鱗的雙重加持,顏沖這才沒有受傷。

顏沖心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是也沒有想到太好的辦法。

顏沖甚至想過自己要不要借着霍克剛才的一擊之力,順勢假死,裝作被霍克擊倒,然後在被拉到停屍房的時候,趁機逃出來。

但是他又想到了眼鏡蛇的惡趣味。

在之前的幾場比賽裏,獲勝了的眼鏡蛇,全都命令霍克将敵人分屍。

這一方面面是要彰顯霍克的力量,也是為了确定對手不是在假死。

雖然這并不是霍克想要的,但是他卻毫無例外地執行了。

分屍?

或者是被打碎腦袋?

顏沖可不想死得那麽慘。

沒有辦法,顏沖在被逼到了角落之後,只能發動了反擊。

霍克雖然攻擊非常的犀利,但是他的防禦動作也同樣非常的純熟。

顏沖沒有拔刀,只是用拳頭砸了過去,體現着他對霍克最後的情誼。

他只希望自己這一拳能夠把霍克打暈過去,不管其他人如何要求,他也想給霍克留下一個全屍。

當然,如果真的打不過的話,顏沖也就只能出不死斬了。

顏沖的拳路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都沒有發動終結技。

于是霍克完美地防禦了顏沖的這一拳,顏沖的拳頭砸在了他的大扳手上,他的身體也立刻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弓形,能夠充足地向下卸力。

但是他的大扳手肉眼可見地彎成了一個麻花,然後被後續的沖勁兒砸進了他的身體。

霍克的身體直接被顏沖從前胸到後背地轟出了一個大洞,連脊椎骨都被大麻花拽出去了兩節了。

他的兩條胳膊也跟着大麻花被塞進了胸口的洞中,整個人由裏到外翻了出來。

他現在除了腦袋還建在,根本就看不出原來曾經是個人。

霍克的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連眼睛都閉不上了。

但是顏沖也是同樣的驚訝。

我也沒有這麽強的力量啊!

拳頭的預期傷害只有三點,而即使是石頭形态下傷害翻倍,也不過六點而已。

六點傷害連費斷鴻都打不死,更何況你這個被槍打成篩子都沒事兒的人?

你這是在故意自殺嗎?

直到顏沖聽見了上方的解說員發出了驚嘆,這才明白了過來。

“城北之星以無可匹敵的一拳轟殺了荒野之龍……”

顏沖:“……”

你說你們給他起點什麽名字不好,非得叫荒野之龍?

雖然說荒野之龍聽起來确實是比鼻涕蟲更有氣勢,角鬥場裏也确實需要一個有氣勢的名字,但是你們這不是在害他嘛!

當然,除了顏沖自己,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兒,所以也不能怪他們。

顏沖根本就沒見到過霍克的真正實力,就把他給殺了。

心裏不知怎麽的,竟然還有點小遺憾呢。

同為加西亞手下的新人之王,剛才大家還看着顏沖躲躲閃閃,被霍克狂毆,這眨眼的工夫,場上的形勢就發生了變化,顏沖竟然一拳把霍克轟碎了。

所以觀衆們頓時就炸了。

他們中有不少人都買了霍克會贏,畢竟霍克的身材看起來更強壯一些。

于是這些人又開始撕自己手中的小票,憤怒地把手中的物件扔進角鬥場中。

四周也充斥着對顏沖的叫罵聲。

現在這種情況,明顯不是對眼鏡蛇複仇的好機會。

于是顏沖強壓着自己的怒火,很有紳士風度地向四周行禮,然後面帶微笑地離開了角鬥場。

整個過程,顏沖連頭都沒有回,好像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一般。

至于霍克的屍體,則爛歪歪地留在了原地,等着清潔工人過來調整。

加西亞看了看旁邊的眼鏡蛇,笑道:“你找的這個新人,也不怎麽樣嘛!”

眼鏡蛇多奸啊,他立刻就回答道:“當然了,論眼力,我怎麽及得上老板您呢?”

加西亞還是挺吃拍馬屁這一套的。

反正贏得人是顏沖,錢也沒落在別人的手裏,他自己甚至還小押了一下顏沖會勝利,所以心情還是不錯的。

他又嘲諷了眼鏡蛇幾句,就帶隊回去了。

當天晚上,加西亞自然是舉辦了一場慶功宴。

不只是給大家加了菜,甚至還拿出了一些酒來。

在糧食産量極其不充足的情況下,酒就是最大的奢侈品了。

它們甚至比那些化學調配的麻醉劑更稀有。

就連加西亞的手裏面也不多。

但是這個時候他能拿出來,足以說明了他心情的愉悅。

喝酒當然對顏沖來說不是一個困難的事情,但是毫無疑問,這裏的酒味道不怎麽樣。

顏沖只是喝了一口,就惡心得想吐,其難過的程度不亞于他真的吃了一口豆泥。

所以顏沖很快就借口自己不勝酒力,告退了。

而眼鏡蛇則表現得好像是一個社會人,頻頻舉杯,跟加西亞說一些歌功頌德的事情。

廢土的人并沒有天朝的酒桌文化,那些酒其實是來佐餐的,但是沒有人能夠拒絕一個技術老道的馬屁精。

尤其是眼鏡蛇在手下的王牌死掉了的情況下,更是要抱緊加西亞的大腿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所以他這一次喝得就有些多了。

等他醉醺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叫來了兩個侍寝的美女,想要宣洩一下自己的郁悶的時候。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還記得我嗎?”

眼鏡蛇一擡頭,直吓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霍克?

第 277 章 英武侯的智謀

方雲的身形閃爍不定,不斷的穿梭于人流之中。

“不是!……不是!……不是!”

一個個甲士,全部被他排除在外。其中有幾個背影像方林的,不過轉過來,根本不是。方林留下這封信,似乎就真的消失了。

“大哥!——”方雲的聲音響徹山巅,在四方空谷回蕩:“大哥——大哥——大哥——”

山巅依然清寒,聽到喊叫聲,一雙雙目光望了過來。不過,卻并沒有回應。

方雲心中搖了搖頭,不明白為什麽大哥明明知道自己在這裏,卻偏偏又躲着不見自己!

忽然,方雲心中一動:

“望氣,對望氣!大哥就算能隐藏自己,也隐藏不了自己的精芒氣柱!”

方雲立即氣貫雙眼。一道道精芒氣柱立即出現在眼中。那些精芒極淡的,首先被他排除。不過接下來,方雲猶豫了。

上次大哥方林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修成望氣法,也沒有望過大哥方林的氣運精芒。如今,離大哥離開,到現在,已經有很久時間了。他也不知道,大哥方林的武道修為,到底到了什麽境界!

“對了,大哥是上京城的世子,氣運至少都是紅色的!”

方雲心中一動,想起天邪宗望氣法中提到的東西。這麽一想,立即又排除了許多氣運精芒。只不過,這次莽荒征戰,集中了大周各地青年才俊,這些人的氣運也大多極盛,都是紅色。方雲要想通過望氣,找出方林并不容易。

“一個個找,總能找到!”

方雲從一個個氣運精芒逞紅色的人身邊掠過,每次總是滿懷希望,但很快又變成了失望。

“紅色的精芒裏沒有,那就是赤色了!”

方雲再次搜尋赤色的精芒氣柱。赤色的精芒氣柱,代表的是地變級。莽荒的大軍雖多,但達到這個境界的,還是不多的。

“不是!……不是!……不是!……”

一名名赤色精芒的地變武者,被方雲搜尋過。到最後,方雲終于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重盔的将軍,身後領着幾個人,慢慢行走着。在這個人身上,方雲感覺到有些熟悉的氣息。

“大哥!——”方雲一臉驚喜,一掌按在這名将軍的肩上。

“放肆!”

發現突來變故,兩名護衛暴喝一聲,立即就拔出了佩劍,劍指方雲。

方雲沒有理會他們,只是望向這名将軍。被方雲在肩上一按,這名将軍下意識的回過頭來,一張成熟的臉孔映入臉簾,卻并不是方林。

“嗯!”這名将軍擺了擺手,揮退了兩名護衛,轉過身來,目視方雲道:“這位将軍,不知道有什麽事!”

兩名護衛這時也看清了方雲腰上的安國将軍绶印,不敢放肆,立即将佩劍收了起來。

方雲眼中掠過一抹失望,搖了搖頭:“沒什麽!”

見到對方不是大哥方林,方雲也客套的心思都沒有了。身形一晃,立即返回了軍營。

見到方雲消失,兩名護衛立即轉過身來:“他是你的親弟弟,大人為什麽對他避而不見!”

黑色重盔裏,這名将軍臉部肌肉一扭,露出了本來面目。和方林有七分相似,卻多了幾份方林沒有滄桑和穩重,他的眉宇間,一道刀疤掠過右眉,一直拉到眼角!

方林望着方雲消失的方向,平靜道:“我們兄弟,見面的時候還不到!”

兩名護衛默然。方林的心思,不是他們可以猜透的。

“小弟,你已經長大了!真正不需要我的庇護了!”方林心中默默道。

莽荒大戰,方雲化身上為上古兇獸,獨戰三妖王,兇猛無匹的情景,他都落在眼中。他也沒有料到,小弟居然也踏入了地變級,而且修為比自己還要高深。

想到從小身子孱弱,喜文厭武的小弟,從此再不需要自己這個兄長庇護,方林心中不免有些惆悵。但更多的,卻是喜悅,和自豪。方家的兄弟,沒有一個是孬種!

沒有人能想到,方林吃了怎樣的苦。他是真正的從最底層做起。由一個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侯府大世子,變成一個邊荒默默無聞的小兵,和其他人一樣的吃硬馍,曬烈日,上陣殺敵。

他曾經無數次的被人打壓,但一次次堅挺了起來!

他曾經無數次的險象環生,眉宇間的那道刀疤就是見證!

他也曾經,在沖擊地變境時。無意中掉入一個地底大魔羅的地盤,險些能量耗盡,被無窮無盡的煞魔吞噬!

……

所有這些,他都有闖過來了。他有着堅定不移的信念,有着不能的輸的理由,他就是方林!

“福康,我不會讓你太久的!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你迎入我方家的大門!”

方林望着西方上京城的方向,默默道。現在的他,不叫方林,叫林康!

“我們走吧!”

方林對兩名心腹道,說罷,轉身大步離去!

……

軍營裏,方雲手中拿着一封信,信上還附有一張紙箴,熟悉的筆跡映入眼簾:小弟,我不能返回上京城了。回到上京城後,代我向母親大人請安!我一切安好,不必挂念!待到封侯之日,你我兄弟,自有相見之日!

方林的信,非常簡短,只有寥寥幾句話。

“大哥,果然對于武穆和人皇的約定,耿耿于懷!”

方雲看到“封侯”二字,心中想道。至于手中的那封信,是方林寫給母親的。上面寫着:母親大人親啓。

不孝子,方林敬上。

方雲并不知道,他已經見過了方林。只不過,方林認出了他,他卻沒認出方林!

“大哥……”

……

第二日,距離莽荒軍營最近闕城,送來了一輛青銅馬車。方雲帶着一名莽荒侯的親信,一名軍中記錄戰功的主簿,踏上了馬車。

“楊弘,還在軍中嗎?”臨行前,方雲望着周昕,問道。

“嗯,”周昕點點頭:“楊弘這次傷得很重,沒有三個月是養不好傷的。我們的人,之前還看到楊弘在三大監察使的擁簇下,走了出來,他的臉色蒼白,氣色不是很好!”

大軍撤退的時候,要觀察一個人,并不是很難。

“嗯。”方雲點了點頭。他做事向來謹慎,哪怕知道楊弘真的死了,也要防他一手。現在三大武侯已經返回上京城。

楊弘要養傷,就待在軍營中。而且朝廷和妖族的情況,還沒有完全明朗,需要一位武侯暫時坐鎮軍營,以定軍心。有莽荒侯坐鎮軍營,楊弘應該是不可能擅離開軍營的。

“出發吧!”

方雲登上馬車,揮了揮手。只聽“駕”的一聲,車夫揮動鞭子,青銅馬車,便向着京城出發了。大周是武風隆盛之國,同樣也是禮儀之國。大将軍冊封,入京述職備案,還是需要一些必備儀仗的。否則的話,一個人光溜溜飛回上京城,也未免,太不成體統!

拉車的馬匹,都是闕城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上好馬匹。腳力極快。四匹上好駿馬,雖不能日行八百裏,但行個四五百裏還是沒問題的。

此去上京城,有一萬多裏,需要一個多月。方雲也不急。他如今功力的增長已經到頭,不過,研磨、歸納一下身上武學還是可以的。

他踏入武道以來,封印了許多高手、強者。這些人的武功,雖然粗淺,但有些還是非常精妙的。像丁正禮的“一氣禦劍”絕學,只要使用得當,完全可以一劍擊殺對方,連防都防不了。還有三式《輪回刀法》,方雲想嘗試一下,由前三招,推導出第四招來。或者,将三式刀法合一,增加威力;另外,崩天大手印的手法裏,也可以嘗試融合地變級的陣法,提升威力!

馬車行出三千裏,進入一處荒郊野嶺。突然之間,虛空之中,一只山峰般的紫色大手,從天而降,如同拍蒼蠅一樣,拍向下方的青銅馬車。

“砰!”

方雲如閃電般,從馬車中彈射出來。堪堪避過這只紫色大手。只見得前方“轟隆”一聲,漫天塵土喧嚣而起,彌漫開來。四匹拉車的駿馬,一名主簿,一名莽荒侯的親信,一名馬車夫,連同整架青銅馬車在內,全部被轟成齑粉,飛灰煙滅!

與此同時,一條全身罩着寬袍的身影,從天空徐徐降落,洪亮而冷酷的聲音,響徹四方:“沒有礙事的人和物,現在,我們可以在你臨死前,好好聊聊了。不要試圖逃跑,那樣的話,我恐怕不得不提前殺你了!”

“楊弘!”方雲震驚地看着空中。

“不錯,是我!”

空中的黑影,身軀一震,“砰”的一聲,黑袍四分五裂,露出一身紫色的華服。楊弘一臉冷漠和高傲,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掌握一切。

“你居然擅離軍營!”

“哼!”楊弘冷哼一聲,點塵不驚的落在方雲身前,負手而立:“我沒有擅離軍營。此刻,我正在‘營帳’外,觀賞景物!”

方雲微怔,随即冷笑道:“你找了風雲水中的哪個監察使替代你?以為你這麽做能瞞過莽荒侯的耳目?”

楊弘哂然一笑,滿臉的嘲諷:“不要忘了,我現在受了重傷。氣息微弱,也就和水監察使差不多!——你若是死在這裏,恐怕誰也沒法怪罪到我頭上吧!”

“好計謀,好算計!原來,當日,你根本沒有受傷!”方雲冷冷道。

“你倒是聰明!”楊弘微微有些意外,随即笑道:“不愧是三堂會審,能彈劾我的人!”

方雲自恃有地變之法,倒也不懼他。楊弘似乎也有所依仗,不急于殺他。

第 281 章 通天龍角

我說姑且相信你老漢是個好人吧,看你剛才善意對待受傷血猿的份上,我們願意跟随你進入古墓。

老漢千恩萬謝說:“謝謝大家夥相信我,我若有半句假話,甘願天打雷劈!”

田七阻止我說:“先等等,我必須弄明白大爺替祖先完成什麽遺願,否則大家心中埋着一個炸彈,誰心裏也沒底啊。”

海爺點點頭說:“老夥計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相互之間有必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古墓近在咫尺,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既然到了生死與共的份上了,你不妨掏個實底,我們也就不猜疑了,你看如何?”

瘋子老漢仰面沉思,像是下了一個決心說:“祖先給我留了一個銅匣子。”

我心中一動,問道:“你在山腳下苦等幾十年的人中,有我一個,而我也剛剛得到一個伏羲的銅匣子,你說的銅匣子跟它有沒有關系?”

大牛覺得我神經過敏了,兩個銅匣子風牛馬不相及,只不過湊巧碰到了一起,我這麽問話,讓人覺得幼稚了。

沒想到老漢語出驚人地說道:“娃兒,老漢我越來越喜歡上你了,這樣的捕風捉影你都能想到我這,這也難怪蟠龍石劍非你莫屬。”

田七說:“你的意思,兩個銅匣子有關系?”

瘋子老漢說:“不但有關系,而且都是出自伏羲之手,你們那個銅匣子放的是伏羲八卦術,而我祖先墓葬存放的是伏羲另一個銅匣子。”

我們驚訝莫名,紛紛問道:“裏面放着什麽東西?”

我腦海把關于伏羲的傳說想了一遍,他除了研究出了一套八卦之外,還教會了人們結網捕魚、農耕、醫術、甚至創立了一套歷法,什麽原因驅使他把兩樣東西分放在兩個銅匣子呢?

瘋子老漢見我陷入沉思,他知道我一時半會想不到,更是猜不到,見狀啓發我說:“中國第一個圖騰是誰設計的,你可知道?”

我腦海一道閃電,頓時照亮了一片黑暗無邊。沒錯,相傳伏羲取蟒蛇的身,鱷魚的頭,雄鹿的角,猛虎的眼,紅鯉的鱗,巨蜥的腿,蒼鷹的爪,白鯊的尾,長須鯨的須,創立了中華民族的圖騰“龍”,第一個圖騰的設計當然是它了。

我張口驚呼:“難道銅匣子藏着一條龍?”随即我笑了,試想一下,一個銅匣子怎麽會存放一條龍呢?真是說話不動腦子

大牛以為我瘋了,說道:“龍?老大真虧你腦袋靈光啊,你怎麽不說藏着一只大象呢!我看別說一條龍了,恐怕連個爪子也放不下。”

瘋子老漢卻颔首說:“你倆越來越靠譜了,但不是龍爪子,而是一只龍角!”

我心中忍不住冷笑,之前的石龍珠不比一個龍角值錢啊,伏羲藏什麽不好,非要費盡周折地藏了一個泡酒的龍角。但我又推翻了這個結論,依照伏羲之才華,絕對不會做如此一件愚蠢的事情,難道這不是普通的龍角?

我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直接問道:“龍角恐怕不是普通之物吧?”

田七對這些神話故事有過很深的涉獵,脫口而出說:“相傳伏羲就是真龍天子在世,會不會是他自己的龍角?”

海爺:“伏羲是人面蛇身啊,他不是龍,哪來的龍角?”

龍的形态絕對不是一個人憑空就能想象的,伏羲自然也不例外,會不會伏羲見過真龍,或者他本身就是一條龍的化身呢?龍圖騰成為華夏上下五千年的象征圖騰,它的存在難道只是一個虛無缥缈的傳說?

瘋子老漢忘了一眼遠處的墓門,大概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他直截了當地說道:“銅匣子的龍角就是伏羲的,祖先說,伏羲之所以能夠無所不知就是因為他頭頂的這只角,傳說被稱之為通天龍角。”

海爺:“伏羲如果是龍的話,怎麽會只有一只龍角呢?”

老漢:“伏羲本來兩只龍角,因為創造天地萬物而消耗了一只,這一只沒舍得用一直保留着。”

大牛敗興說:“一只角有什麽稀罕的,伏羲死了好幾千年了,最多算是個收藏,即使找到又能如何?還不如伏羲當年發揚光大呢,說不定我們這些人早就上了宇宙另一個星球了。”

我不同意大牛的想法,大凡神物都有它的通靈能力,伏羲是死了,但他的通天龍角留給後人,說明有其深遠意義。瘋子老漢為了拿到通天龍角可謂煞費苦心,連世人傳說能長生不老的不死果都不屑一顧,可以想象通天龍角的重要。

我忽然問老漢說:“你不會想做第二個伏羲吧?”

老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哈哈大笑說:“為人類繼續做出輝煌的貢獻,難道你不希望嗎?”

他當先往前面露出的墓門走去,剛才四只血猿擋住了視線,我們竟沒有發覺前面就是一道墓門。我們雖然驚異他的暧昧态度,但沒時間多考慮,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倒行逆施,愛誰誰,我招呼一聲,幾個人緊緊地跟上他。

沒有血猿的看護,墓門就是一個擺設,瘋子老漢記憶着模樣,比劃了半天,才在墓門的一側找到一個突起的石球。

老漢要按下石球才能打開墓門,可是我觀察了一下,同樣的位置零零散散,至少分布着七八個這樣的石球,萬一摁錯了,墓門打不開是小事,引發墓葬自毀裝置,什麽銅匣子裏面的通天龍角、什麽不死樹上不死果,統統地完蛋。

我輕聲喝道:“大爺住手!”,見老漢愣愣地看着我,他沒有将這顆石球摁下去。我接着說,“你憑什麽就斷定這顆石球是鑰匙?”

瘋子老漢說了一句外行話,差點把我們四個倒鬥的吓壞了,他說:“我做夢夢到的呀,好像就是這顆。”

大牛眼疾手快地一把将老頭拉了回來,生氣說道:“老頭從現在開始你聽我們的,按你說的,我們能活嗎?什麽好像、大概、夢到……事關大家生死,沒有百分之百的情況下不能亂動,除非我們想毀了這座墓葬。”

老漢臉色一紅,尴尬地笑了笑說:“我是着急了點,還是你們專業人士來吧。老漢我差點闖了大禍。”

我說之前你冒充我們倒鬥道上的,可是什麽都會說啊,怎麽現在怯場了呢?

老漢:“我也不完全是冒充,算是半個倒鬥的,既然想跟你們打成一片,沒有點準備怕你們懷疑,我斷斷續續也盜過幾個墓葬,雖不如南北倒鬥世家專業,也差不了多少的距離。”

我說:“行,等完了這趟,你跟我回京寶齋吧,挂着北派的牌子,天下大墓任你闖蕩。”

老漢眼珠子一轉,不知道打得什麽鬼主意,只是笑呵呵地說:“到時再說,到時再說。”

我拿出羅盤,先是根據陰陽術口訣念叨了一遍:三百六十度,三十度是一山,二十四山分一百二十針,針針頂穴,分數不等……

大家夥知道我是按照羅盤的分數來區分墓葬的位置和角度,古人對暗器和機關的運用分毫不差,計算極為精準,弄不清楚東南西北在墓葬位置的分數,就無法測算機關設計的樞紐所在。

看我鼓搗了半天,大牛小心翼翼地問我說:“是老漢那顆嗎?”

我看別人聽不到我的話,小聲說:“你丫小聲點,別讓老漢聽見了,這樣的機關樞紐好幾千年了,我哪裏找得到是哪一顆?”

大牛吓得倒吸一口冷氣說:“你裝腔作勢可是要吓死人的,你這是玩的什麽把戲?”

我一邊念叨着口訣,一邊壓低喉嚨說:“你懂個屁!不吓唬住老漢,萬一進了墓葬什麽都聽他的,我們留着毫無價值,真要被他下死手,我們不是找死嗎?”

大牛不是傻子,一聽就明白了,嘿嘿笑着說:“其實你知道老漢摁的石球是對的,你故弄玄虛就是讓他不敢弄死我們。”

我說:“你丫開竅了?一邊站着去,你得捧我,否則一人演不了好戲。”

大牛退後三步,單腳獨立,大喝一聲說:“老大,你是羅盤,我是針,你趕緊發功吧!”

我心想這小子配合得不錯,搭臺唱戲這小子很靈光,什麽路子一教就會,而且還能演不砸。既然他擺開了架勢,明着捧我,我也不就客氣了。

雙腳連續跺地,每一步分為三尺,看這陣勢不但大,而且極為規矩,我舉着一根手指對大牛說:“轉!”

大牛立馬也伸開一個手指頭,随着身子的轉動,響着墓門的位置指指點點,假裝畫着圈尋找墓門上的石球。

看大牛一只腳立着,幾乎快撐不住了,我趕緊喊道:“收!”

大牛将指頭直直地指向瘋子老漢之前摁住的石球,累得氣喘籲籲地說道:“老大的陰陽術果然厲害,就是這個石球!”

我走上前去,摁住那顆石球,心裏暗自禱告,希望老漢的夢千萬別錯,否則死路一條啊。

轟的一聲巨響,墓門緩緩地沉落下去,接着升起了一架石梯,正好遮住墓門下沉的洞口。

我往下看了一眼,後背一陣發涼,下面竟然是個無底洞,黑黝黝的,啥也看不見,也不知道石門落到哪裏去了。

(本章完)

第 280 章 瘋子老漢的真實身份

?瘋子老漢像是發瘋般地沖上來,雙拳緊握,滿面悲傷,莫名其妙地望着被砍斷手臂的血猿一陣子悲號,好像砍斷手的是他而不是血猿似的。

他嘴裏不停地叽裏呱啦地喊叫着,形神俱傷,仿佛遇到了分離多年的親人,有滿腹的話要傾訴。

我喊道:“趕緊回來,你這是送死呀!”

我們都因為他瘋了,我想老頭不會真得被血猿吓壞了吧?老人精神脆弱,真要是被吓瘋了,倒也不奇怪。

對于老漢的沖動行為,我着實被吓了一大跳,舉着蟠龍石劍如臨大敵,随時做好救人的準備。這只血猿被我砍斷了胳膊,怒惱之下肯定會摧毀一切,老漢此時找死的舉動讓我頗感意外,也令我猝不及防。

我拎着他的後衣領,搶先一把将他扔到身後。不難猜出,老漢見血猿受傷,這是走上臺前發慈悲來了。

我說你不要命了?

田七指着我身後的血猿,眼神驚異說:“你看看它,怎麽流淚了?”

我往身後一看,受傷的血猿本是一腔怒火,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淚流滿面,其他三只本想對我三面夾擊的,但被它幾聲吼叫,生生地被吓退了,它們躲在神像後面誠惶誠恐,像是極為畏懼受傷的血猿。

我一頭霧水,心想什麽情況?已經做好了跟四只血猿魚死網破的準備了,卻因為瘋子老漢的一頓叽叽咋咋的鳥語,一場生死搏鬥好像無聲無息地被化解了,兇猛的血猿為何對老漢俯首帖耳?

斷臂的血猿瘋瘋癫癫的,站在原地又蹦又跳的,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開心事。我們幾個不知道什麽情況,除了傻愣愣的樣子,只能緊張地舉着長刀戒備着,誰知道血猿玩得是不是**陣?萬一趁我們不備突然攻擊,我們肯定手忙腳亂呀。

第 281 章 你要戰那便戰

“秦凡,你這是與我們陸家為敵,你完了!”

陸子明雖然極為的吃痛,但還是咬着牙,望着秦凡,恨聲說道。

他知道,秦凡剛才的哪一腳已經算是将自己的這另一個手給廢了。

從今以後,他陸子明就是徹底的用不了自己的手了。

已經算是徹底的淪落為一個廢人!

“什麽情況?這裏發生了什麽?”

就在周圍的人對着這裏指指點點的時候,從會場的後面頓時就是走過來一個中年男子,一過來頓時就寒聲問道。

随即,在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陸子明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

“兒子,你這是怎麽了?”

這個中年男子頓時走到了陸子明的身邊,旋即讓自己後面的兩個随從将陸子明給扶了起來。

“爸,就是這個人他廢了我!他就是秦凡,之前我的手就是他給我廢的,現在我的另一只手又讓他給廢了!”

陸子明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頓時嚎啕大哭,然後看着秦凡對着自己的父親哭訴。

“什麽!竟然膽敢如此的放肆!”

陸子明的父親頓時大怒。

這個中年男子叫做陸慶豐,是陸家的家主,也是陸子明的父親,所以對待自己的兒子極為的護短。

而且他也是陸莎莎的父親,因為陸莎莎嫁給而來龍都的一個大家族的少爺,所以陸慶豐在陸家可謂是有着極高的地位。

屬于那種一言既出,沒有人敢反駁的那種。

今天可是他們陸家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竟然讓秦凡找上門将自己的兒子的手給踩斷了,這讓他的臉色頓時就是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你就是秦凡吧?”

陸慶豐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秦凡,随即說道:“你現在可是代表着你們秦家過來的,你做什麽事情,說什麽話都要謹言慎行,不能沒有分寸!知道麽!”

陸慶豐本來語氣還很是平淡,但是到了最後卻是直接加大了自己的聲音,頓時變得無比的威嚴。

“你只是秦家的一個小輩而已,這裏是我們陸家,可是容不得你放肆!”

“這次只是你個人做出來的事情,所以今天我可不會要讓你這麽就算了!”

陸慶豐望着秦凡,目中流露出兇光。

然而就在他想要下令讓自己家的人動手的時候,從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道聲音。

“慢着!”

聽到了這個聲音以後,在場的衆人都下意識回頭看去。

只見秦家的老爺子龍行虎步的走了過來,在他老态龍鐘的臉上露出了淩厲之色。

随即還沒有等到陸慶豐說話,就搶先一步說話道:“秦凡是我家的人,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代表了我秦家的做法跟态度!至于他的一舉一動,你也可以理解為是我們秦家的意志!”

秦老爺子說完這句話之後,随即就走到了秦凡的面前,望着秦凡笑道:“放手去做吧,我們秦家永遠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爺爺!”

秦凡也是對着秦老爺子打了一聲招呼。

“沒錯!不光是秦家,我們蘇家也是絕對的支持秦凡!”

就在陸慶豐臉色極為的難看的時候,蘇月容也是突然的出現,然後走到秦凡的身邊,望着陸慶豐。

“你們!”

陸慶豐此時的臉色簡直就是難看到了頂點,望着秦老爺子跟蘇月容,氣得臉色發紅,仿佛能擠得出水來。

“秦家跟蘇家竟然都主動給的過來支持秦凡?這簡直不敢想象啊!”

“這是要跟陸家決裂的跡象啊!陸家可是要面對秦家跟蘇家兩家啊!”

“是啊!現在兩家都站在秦凡的後面,為了他不惜跟陸家撕破臉皮!這下有好戲看了!”

……

周圍的人見狀,都是議論紛紛,對着這裏指指點點。

“你們真的就想要跟我們陸家撕破臉皮,不惜承受我陸家的怒火麽?”

陸慶豐在這個時候,身體內突然就是湧現了一股極為強大的氣勢,望着秦老爺子跟蘇月容頓時冷聲質問。

“你要戰,那便戰!”

秦老爺子沒有絲毫猶豫。

“如果你想要開戰的話,樂意奉陪!”

蘇月容也是一臉堅決。

“好好好……很好!”

陸慶豐聞言,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随即說道:“既然這樣無禮,就不要怪我了!”

“有請我陸家的供奉出手!給我教訓此獠!”

陸慶豐說完了這句話,頓時就在陸家的一個角落裏頓時飛躍出來一個人,然後就落到了陸慶豐的面前。

之後此人轉身,随即将自己的氣勢頓時外放出來。

先天高手!

而且還是先天境界圓滿的高手!

秦凡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個人的實力,頓時暗道。

像是蘇家這樣實力比陸家來說都要差上一點的家族,都有大供奉這個先天後期的高手坐鎮,陸家的供奉自然要比他還要強。

“小子,看在你是後輩的份上,老夫讓你三招!”

這個陸家的供奉一出來的時候,就是極為的不屑的望着秦凡,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

“讓我三招?呵呵……”

不料秦凡聞言,卻是極為的不屑的望着眼前的這個陸家的供奉,說道:“你還不配!廢物一般的垃圾角色,也被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詞!給我滾!”

什麽?

在場的衆人聽到了秦凡如此嚣張的話,頓時大驚。

陸家的這個供奉的實力可是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的圓滿,在蘭陽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也是陸家花費了很大的代價才請來的。

但是在秦凡嘴裏,卻是如此的不值得一提!

這個秦凡的小子,他的膽子也是未免有些太大的吧?

是該說他不知者無畏好呢,還是該說他沒有見識?

“可惡,混蛋竟然敢罵我!我一定要弄死你!”

陸家的供奉頓時大怒,随即就要出手。

“住手,這個我秦家的大少爺,你敢動手試試?”

秦老爺子在這個時候也是立即站出來。

“沒錯,莫非你當我蘇家也是擺設不成?你要是膽敢動手,我蘇家絕對不會放過你!”

蘇月容此時也是冷聲說道。

“你們!”

這個供奉聞言也是立即頓住了自己的身體。

第 279 章 兩百七十九章:把她安置在身邊

第兩百七十九章:把她安置在身邊

“為何不能?”

“北齊皇室如何,父皇也親眼看到了,那李景淮無用,李承硯更是無用,北齊的兩位殿下那點心思全花在女人上,能成何大器?”

“若是不趁此時拿下北齊,還欲等到何時?!”

北齊皇室裏的那點事,早已傳到南燕來,在南燕已然不是什麽新鮮事。

“北齊皇室是不中用,可朝堂上能用之臣衆多,你焉知不會将南燕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見慕容淵冥頑不靈,南燕帝火氣湧上心頭,指着他怒罵。好好的江山要被他奪去,此刻的南燕帝除了感到無力,還有深深的悲哀感。

“能用之臣衆多?”

“最有用的當屬那江雲岫,這回可是江雲岫親自鎮守西北,西北還不是被兒臣拿下了,父皇口中所言的能臣,便是如他那般的嗎?”

慕容淵話裏滿是輕蔑,拿下西北,江雲岫便是他的手下敗将,可以讓慕容淵日後拿出來在人前炫耀許久。

“一時的得意,足以令人跌破跟頭,你我父子一場,到時候別說朕沒提醒你——”

南燕帝眼中滿是絕望,知道自已與慕容淵已然是背道而馳,說再多也無用。

“父皇錯了,你我之間的父子之情早就斷了,難道您忘了?”

慕容淵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讓他仔細端詳自已的面容。

南燕帝仔細看了一會兒,突然驚詫地往後退,看到眼角上那塊傷疤,他才想起來他是趙家的兒子。

當年是趙家為了巴結南燕皇室,才将他送到南燕。

這麽多年來,趙遠舟化名為慕容淵,與趙家多有往來,他游走在南燕與北齊之間,或許坐上南燕皇位,吞并北齊的念頭便是在那時候埋下的。

原先南燕帝因着他不是自已的親生兒子,十分介懷,可見到他開蒙極早,比宮裏幾位後來出生的皇子還要有勇有謀,這才漸漸對他上心。

久而久之,南燕帝竟然不知不覺将他當成自已的親生兒子,卻渾然不知。

“朕想将皇位傳給你時,是真将你當成了自已兒子,并未想過你是趙家的兒子。”

南燕帝眼神落寞,說出這番話時顯得有幾分悲戚。

“這話兒臣倒是信,只可惜,兒臣始終不是你親生的,你們之間到底隔着一層。我便告訴自已,不能将自已當成你的親生兒子,否則到了今日,便有可能下不了手了。”

說着,慕容淵拿起地上染血的劍,擦拭幹淨後,抹到南燕帝脖子上。

他用手遮住他眼睛,俯身到他耳邊輕語:“父皇安息吧,兒臣會将你風光大葬,感念你養育兒臣一場。”

南燕帝的唇齒在不停顫抖,想要說話卻已經說不出來,只能用手抓住他衣袖,雙手感到越來越無力的他,順着他的衣袖往下滑落,最後倒到地上。

“将父皇的屍首帶走,替他擦拭幹淨,他可得幹幹淨淨的走,這樣才體面。”

慕容淵轉過身,吩咐身後站着的侍衛。

“是——”

立刻有侍衛上前,将南燕帝剛倒下的身子擡走。

望着勤政殿內滿殿的屍首,慕容淵将手中的劍擦拭幹淨後,起身離開。

不多時,便有宮人進來,将裏面的屍首和血跡處理幹淨。

折騰完,已是晚上。

整個皇庭裏到處是陰森森的一片,今日好似死了不少冤魂,正飄蕩在皇庭內不肯離去。

魏如意覺得後背發冷,她雖幹過不少壞事,可今日的場面她亦是第一次見,只覺瘆人得很。

“春凝,你說日後殿下會不會這麽對咱們?”

盡管已經如願服侍過慕容淵,魏如意總覺得他忽近忽遠,心思琢磨不透得令人害怕。

“太子妃是要登上後位的,殿下總不敢在這麽多雙眼皮子底下這麽做…”

春凝心裏也沒底,可嘴上還要撿好聽的說。

“你忘了他以前是怎麽對前太子妃的,我與他沒什麽感情,還不如笠陽,他總不會顧及這些。”

魏如意急得團團轉,連坐下都坐不住。

“更何況,我還知道他那麽多事。”

魏如意越想越不安。

“太子妃先別急,不如想想法子,看看尋個可靠之人,日後太子殿下若真對您生出歹意,您好讓對方給您說個情。”

春凝思襯片刻後提醒他。

“可靠之人?”

魏如意在殿內來回徘徊,片刻後眼睛亮了亮道:“跟在殿下身邊的曹亮,看樣子是殿下的心腹,找他或許可靠——”

“曹大人?”

“娘娘尋到機會可以一試,只是別讓太子殿下知道,否則怕他疑心。”

對于慕容淵此人,春凝早已十分恐懼。

“你說的不錯,是得小心,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魏如意逼迫自已冷靜下來,好好想這後路。

“你們主仆二人把殿門關起來,在裏面商量什麽秘事呢?”

魏如意方冷靜下來,便見慕容淵從外邊走進來,緊閉的殿門早已被他身邊的侍衛給打開。

吓得魏如意臉色變了變,她趕忙掩去眸中慌色,解釋道:“今日發生這麽大的事,妾身心裏慌得緊呢,這才命春凝關上殿門。”

“哪裏慌?”

慕容淵坐到榻邊上,漫不經心問她,話裏皆透着不信的意味。

“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摸摸妾身的心,看看慌不慌?”

魏如意噘嘴,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就放到她心口上。

“還行,跳得不算快。”

慕容淵擡眸打趣。

“殿下可真會睜眼說瞎話,妾身的心跳得可快呢。”

魏如意拼命朝他暗示。

“好了,孤過來是想告訴你,沈樂窈這幾日便先安置在孤的寝殿旁邊,孤親自盯着她才安心。”

慕容淵特地過來,便是要與她說安置沈樂窈的事。

“安置在殿下的寝殿旁邊?難道殿下還怕她跑了不成?”

魏如意眼裏露出幾分不樂意。

“自然不是怕她跑,是怕他人對她別有用心。”

慕容淵湊近她,話裏仿若帶着警告之意。

“只怕要對她別有用心的,是殿下你吧?”

魏如意哼笑,心裏對他與沈樂窈的關系愈發起疑。

第 291 章 胖子的惆悵

江明俨然已經和這土狐貍“交易”了起來!此時的胖子,內心深處真可謂五味雜陳,有心宰了這家夥完成任務吧?但又考慮到……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自己很可能會陷入非常被動的境地!

殺了它,取了內丹回去交差……金靈赤練神還是會殺人,漠北的禍患照樣沒有解除,自己說不定還會惹下冒領獎勵的罪過!那可是非常嚴重的惡性事件!被逐出師門都是輕的。

這麽一分析……殺這狐貍還不如不殺,少給自己惹點麻煩。頂多……就是遭到同門的恥笑罷了。

再說對這江明…….哈拉道長的心情更是複雜,既有賞識和喜愛,更有震驚和擔心!

雖然說…..知道他的本事不小,連三首鼠靈都能打的過!但就剛才那局面……他是怎麽于“千軍萬馬”中奪“上将首級”的?這太匪夷所思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是小看江明,這事情裏裏外外透着邪門!不光他邪門,這土狐貍也邪門!平眼觀瞧,這家夥的“揍性”也就是個三難聖獸中期的水平,連那三首鼠靈都不如,如何能夠祭出那麽強悍的巨魔腸蟲,把自己鬥的好苦!

別小看這“巨魔腸蟲”,要不是自己借了木脈宗系朋友的法寶,一條都鬥不過,而這土狐貍……竟然能一下子催動十幾條!和自己過招的那根兒,還是比較細小的……這太扯淡了!不但嚴重的侮辱了智商,更令人懷疑整個世界的等級格局!

這狗東西……根本不具備那麽強悍的真元駕馭力啊?然而事實卻又無情的擺在面前!

比他更不可思議的還是江明,怎麽就能看出來裏面的貓膩,一下子直達患處,将“幕後黑手”一舉擒獲?這小子的眼睛是有多毒?思維有多銳利?哈拉道長此刻,心裏一陣陣沒底!這麽強悍的下屬……以後會聽自己的話嗎?将來會不會給自己惹下滔天大禍來?

既愛惜人才,又忌憚着人才,自己這是怎麽了?難道說,真是老糊塗了嗎?越來越沒用了……哈拉的心情,陣陣的失落和惆悵!

實際上……哈拉道長面對的這個“死亡蠕蟲”陣,別說他打起來費勁!十幾條“上帝之鞭”同時發起瘋來,換其他的門長過來一樣白給!

更關鍵的是……不止這十幾條,只要土狐貍願意,可以随時複活這些“巨魔傀儡”,無窮無盡,反正都是泥巴捏的,不存在成本一說!

土狐貍能夠在金靈赤練神的眼皮底下茍活生存,共享漠北荒原,絕對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哪裏像他所說……光是靠默契和利用!

只是……這家夥做夢也沒想到,今天會鑽出來一只詭異的小貓,根骨不足100年,卻爆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實力!

其實……從江明第一眼看到,那披挂着“電藤”的“上帝之鞭”真容時,就已經獲悉裏面的貓膩了!

死亡蠕蟲是會放電不假,但那是真正的死亡蠕蟲,五行皆有,木和土占絕對主導的一種生物!并非100%土元素的死物!

這拔地而起的巨魔腸蟲身上……釋放出的滾滾電能并非來自于它本體,而是胖子的法器……木系藤蔓在發陽震之威!那虛張聲勢的“上帝之鞭”,根本就不會放電!

一開始……江明看見那露出的“黑頭”時,确實吓一跳,但冷靜的分析琢磨後,已然得出了結論。這裏所謂的巨型死亡蠕蟲,和他在金虎沙漠裏所見的那些…..根本不是一回事!它們不過是某個陣法的陣眼罷了!

既然是陣法,那破了它不就得了!虎子所教的玄陣……就是專門給其他陣法耍流氓使絆子的!像病毒一樣可以打入敵人內部!

在金虎沙漠裏,無論是幻影蒼蠅,沙漠蟑螂…….等等等等,那些一來1mol(6.02*1023)的東西,光靠火力強,根本擋不住,即使逃脫……下回人家還欺負你!

要想既治标又治本,必須把它們的中樞大腦,母蟲卵莢給找到,消滅了它,這片勢力就散了!故而…..虎子所謂的玄陣,其實就是專門針對沙漠裏的特殊環境…….精心設計的,并且不斷的完善進化,專門找人家的核心!

唯獨碰見了死亡蠕蟲這種……連“司令部”都不存在的野蠻憨憨,才徹底沒了招兒,只能落荒而逃!

連幻影蒼蠅那麽狡猾的“陣法”,江明都能找見其大腦!更別說…….這假死亡蠕蟲的“上帝之鞭”陣了!

十幾根“上帝之鞭”同時揮舞,确實誰也扛不住,就像挖掘機揮舞着金屬臂肆虐一樣,但只要把駕駛室裏的那個小家夥給揪出來,整個系統……自然崩潰瓦解!

這胖子哈拉道長,雖然也能品出對方是土元素的大能,不然也不會去借木靈法寶來克制!但他絕然想不到……這把他當棒槌一般摔砸的“上帝之鞭”,壓根就不是妖魔本體,只是一個幌子!

其實也不能怪他,畢竟江明的玄陣“X光”,還有伏羲照骨鏡的“CT掃描”太高端了!不是他這門長級別的水平能接觸到的!

另外……哈拉道長雖然也叫“金丹靈尊”,但他這金丹靈尊水分太大了!跟真正金丹靈尊完全兩碼事!

哈拉道長是所有門長裏年紀最大的!活得年頭雖然最長,但實力卻沒有成正比…….像是被老天爺給遺忘了!歲數早就過了4000年!原本跟巨來是一輩兒的人!結果真正的修為檔次,卻只有2000年左右的水平!這在北冥宗裏,一直是個笑話!

要說…..進入了宗派,修為3000年也好,4000年也罷,跟真實的年齡已經逐步脫節了!

比如,一個天才弟子原本修為1000年,但他經常接任務,每次都利利索索的完成,那他的修為可以一年頂5年,10年,甚至20年的增長!說是修為5000年,7000年!但真實的年齡,要遠遠小于這個數!

按照獸修檔次劃分的規則,4000年是金丹靈尊的天劫砍兒,別人無論是過了的,還是沒過的,基本都是真實年齡加大比例點化年齡湊夠的4000年!只有這位哈拉可汗,在過金丹劫的時候靠得幾乎全是自己的真實年齡!真可謂五脈宗系中獨一份的奇葩!

要說…..金丹劫的通過率極低!但凡通過的……基本都是派主級別的人物!多少實力強橫的天才慘死于金丹劫之下…….像哈拉胖子這種靠年齡堆起來的草包,過金丹劫基本就是毫無懸念的送死!

結果人家“傻人有傻福”還真過了……真的成了“金丹靈尊”,連老天爺都懶得弄死他!此一事成了百年前的爆炸新聞!宗派裏的人無不“懷疑天地”的震驚!

但過了金丹劫歸過了,哈拉胖子的實力并沒有增長!還是原地踏步,只是開啓了“水靈遁形術”可以隐身了!宗派裏那些還處于三難聖獸後期或者大圓滿期的其他門長們都紛紛感慨…….北鬥派中,最後一個不會隐身的門長,終于可以“人模人樣”的跟大家一起出游了!

…….

“值!當然值,我這命不值錢,可這一對兒刀劍絕對是好東西!”土狐貍笑眯眯的說。

他眼珠子轉了轉,繼續講:“另外,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既然咱們以後是朋友了,我也想請你們來我家坐坐,不知二位兄弟,可否賞臉?”

說話間,土狐貍打了個響指,但見三人身邊不遠處的地皮,瞬間凹下去一大塊,出現了一個3-4米寬,光整平緩的斜坡石道,像是……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入口一般!

地道的邊緣,還都有精美的石雕壁畫,又好似古墓的甬道!

PS:我弄了一些角色管理了,就在起點讀書app簡介下面,有個藍色的【展開】,點開就可以看到啦,可以來看看怎麽玩(還想加入誰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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