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2 章 揚名天下

眼瞅着镂刻圓球之中猛的竄出一道黑煙。

九蠱聖手不由得一愣,雙目瞳孔劇烈的收縮,這個時候憑他的修為還有機會縮手,退走,但九蠱聖手如何能夠放棄到了指尖上的一切?

就是這麽略微猶豫的一剎那,镂刻圓球之中鑽出來的黑煙化為一頭百眼的怪物,一張口,內中是密密麻麻的無數小嘴,一口就将措手不及的九蠱聖手給吞了下去。

貪婪是人最大的敵人,憤怒使人喪失思考的能力,貪婪同樣能夠蒙蔽人的心竅智慧。

九蠱聖手擁有蠱王級別的隐身蟲,這片天空之下,也只有區區五個人能夠看到隐身的他,但能夠将他留下來的恐怕一個都沒有,但貪婪裹住了他的腳步,本應該天下無敵永遠處于不敗之地的他,被區區兩個字打敗。

死得無聲無息,死得波瀾不驚,死得滿腹疑問。天底下沒有死得更加窩囊的蠱王了。

方蕩深吸一口氣,朝着吞噬之主一招手,這件元嬰修士的寶貝當即朝着方蕩飛來。

大皇子操控吞噬之主都要依靠那件镂刻圓球,但方蕩卻完全不需要,那镂刻圓球已經完全和他方蕩融為一體了。

方蕩并不清楚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方蕩隐約覺得一定和十世大夫玉有關。

因為镂刻圓球上發生的一切都和十世大夫玉中發生的一模一樣。這顆镂刻圓球可絕對不會和他方家有什麽關系,

方蕩沒時間細想,那個幽殇是不是真的已經走了,究竟走了多遠他完全不知道,現在他得想辦法逃命了。

方蕩沒有直接放足狂奔,地面上的腳印會暴露他的行蹤。

方蕩看向那翻滾洶湧的地下暗河,随後一咬牙,直接躍入暗河之中,一忽就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剛剛離開了地下暗河河道的幽殇忽然間心頭一跳,猛的剎住身形,心中莫名湧起一陣疼痛,幽殇回頭朝着身後望去。

漆黑的地道靜寂得猶如一座永遠見不到底的深淵。

幽殇急忙掉頭,當幽殇回到不久前和方蕩還有父親分開的地方的時候,幽殇眉頭皺起。

這裏一切平靜無比,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但地上嘎然而止的腳印使得幽殇心中微微一松,在幽殇眼中,沒有了前行的腳印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九蠱聖手施展了隐身蟲的手段離開了。

但父親為什麽要施展隐身蟲離開?難道有敵人?

幽殇心中再次一緊,目光閃爍朝着四周望去,随後身形一隐消失不見。

許久之後幽殇出現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旁邊,敵人沒有出現,“或許他就只是想要快點回到唐門中吧,不想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幽殇如此解釋,随後掉頭離開,九蠱聖手擁有蠱王級別的隐身蟲,幽殇從未考慮過九蠱聖手會有什麽安全問題,在這片大陸上,九蠱聖手只要想走,沒有誰能留下他。

方蕩的名聲一日千裏。

整個天下現在都知道了方蕩的事跡。

方蕩成了妙法門建派以來第四個将女弟子迎娶出門的人物,并且方蕩還只是強筋武者的修為,更重要的是,方蕩的這個老婆是從夏國大皇子手裏生生搶過來了的,當着面。

還不光如此,方蕩當着全天下皇族的面搶了大皇子的老婆,還殺了大皇子,活生生的逼死了曾經當着整個夏國百姓的面,搶走了他的老婆的三皇子,使得天底下多了一個仙子寡婦外加一個被遺棄的仙子老婆。

兩位妙法門女修都如天仙一般,幾乎是天下所有男人心中的夢中情人,叫人心中惋惜不已。

不過,随後人們忽然想起來方蕩是有老婆的,當初方蕩在三皇子手中搶走了靖公主的時候,娶了靖公主為妻,也就是說,方蕩若是不休了靖公主的話,那麽天下男人心中的夢中情人夢紅塵将淪落成方蕩的小老婆!

豈有此理?

所有的男人全都憤怒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羞辱夢紅塵亦或是妙法門了,這是在羞辱他們,方蕩将他們視若珍寶的仙子棄之如敝屣,還要當成小老婆,這簡直就是在蹂躏他們的夢想,他們的青春。

一時間方蕩成了天下男人聲讨的對象。

不過,天下間的女人們卻未必這麽想,在女人們的心中妙法門的女修士們都是狐貍精,并且是她們一輩子都戰勝不了的狐貍精,現在夢紅塵被方蕩始亂終棄,實在是太解恨了,方蕩将那一個個被稱為仙子的狐貍精們給拉下神壇,對于那些自己的男人天天仙子來仙子去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天大的快事。

至于方蕩手中有元嬰修士法寶這件事,反倒知道的人不多,一方面是普通人對元嬰修士根本不明白,這件事不是熱點,說金丹修士他們或許還能咋呼幾句,談到元嬰這兩個字,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另外知道這件事的幾個門派全都嚴把口風,私下裏派了許多人去追擊方蕩,尋找方蕩,畢竟誰都不想這件事傳得天下皆知。

不少人甚至直接找上唐門,許下厚禮,希望能夠與唐門結盟,然後分享這件元嬰修士的器靈寶貝。

尤其是妙法門,摘花、九葉、不喜三位長老直奔唐門,讨要自家女婿方蕩。

但唐門一直都不表态,不露面,沉寂無聲,看樣子是想要獨吞了這件至寶。

不過,随後一個叫所有的人全都震驚的消息傳揚出來,九蠱聖手帶着方蕩逃走了。唐門現在派出了幾乎所有的精英弟子四處追殺九蠱聖手。

這是一個出乎所有的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又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意料之中是因為元嬰修士的法寶實在是太動人心了,為了這樣一件寶物,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奇怪,柯正不就是因為這件寶物當衆出手偷襲麽,柯正和妙法門那可是數十年的關系,非同尋常。

不過柯正下場也确實夠慘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修為慘降,原本他已經開啓了四百零二枚竅穴,結果足足二百三十枚竅穴自行封閉,據說被妙法門的摘花長老親手抓住,已經練成肉傀了。

意料之外,則是因為九蠱聖手非尋常唐門修士,九蠱聖手乃是唐門長老,地位超然,元嬰修士的寶貝不是随便那個修士就能夠進行參悟的,至少也得耗用一個門派的力量智慧才行,而以九蠱聖手在唐門地位尊崇,完全沒有必要帶着元嬰修士的法寶獨自逃走,這樣并不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好處。

沒有人會以為九蠱聖手已經死了,畢竟九蠱聖手擁有的隐身蟲乃是近乎無敵的存在,正如幽殇對自己的父親的信心一樣,天底下沒有人能殺得了九蠱聖手。

一時間不少門派都在悄悄的尋找着九蠱聖手的下落。

對于唐門來說,九蠱聖手帶着重寶出逃,自然是巨大的損失,但對于其他門派來說,絕對是最好的機會。畢竟如果吞噬之主已經落在唐門手中的話,他們就只能通過結盟或者割肉送給唐門巨大的好處來換取吞噬之主帶來的好處。

至于方蕩的生死,傳言就太多了,不過大多數都傾向于方蕩已經死掉了,就算不死,也應該已經被煉化成肉蠱血奴,跟着九蠱聖手逃亡了。

總之方蕩的名頭傳得越來越響,傳遍了玄天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但因為大部分傳言都認定方蕩已經死了,所以方蕩的名頭猛的拔高到極致後,就一下跌落,畢竟這是一個死人的傳奇。人們往往更願意關心那些活着的人。

……

“幽殇,你父親究竟在那裏?”一個聲音平淡卻威嚴的問道。

幽殇此時雙手雙腳全都被釘死在木頭上,因為幽殇有隐身蟲,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蠱蟲。

此時的幽殇的黑色面巾已經被揭開,露出一張角色的面容來,只不過幽殇的面容有着一種生人勿近的美感,淩厲的美感,那是一種屬于刺客的美感。

“門主,我說過了,我不知道我爹的下落,我爹也不可能帶着吞噬之主逃走,因為這對我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可言。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哦?那你來說說,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那威嚴的聲音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繼續問道。

幽殇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問題一定出在那個方蕩身上,一定是他搞的鬼!”

“你是說,方蕩這個區區的強筋境界武者,在喪失了兩件鎮國重器,一件飛劍法寶外加疲憊虛弱的情況下,對你爹下了黑手?使得我唐門神通最了得的長老生死不知?”

幽殇想了想,然後重重點頭,“那個叫做方蕩的家夥從出現開始,做了多少叫人意外的事情?一定是他搞的鬼!”

“好,我信得過九蠱長老,我也信得過你,我給你十天的時間找到方蕩,找到你爹,将他們帶回來,十天之後,若是依舊沒有消息……”

對面說着,一只通體猶如鎏金般的小蟲飛來,一下就鑽進幽殇的皮肉中。

“放心這是問道蟲,只是叫我知道你究竟在什麽地方罷了!”

幽殇被釘死在木頭上的釘子自己拔出跌落在地,幽殇一下恢複自由。

“不要妄想逃走,天大地大沒有你容身之地!”

幽殇手心腳心劇痛無比,勉強站着看了那位唐門門主一眼,随後扭頭就走。

幽殇走後,唐門門主開口道:“叫人跟着她,財帛動人心,但我不信九蠱那老東西連這個唯一的女兒的死活都不管,我給他這樣的機會,只要他還活着,就一定會利用起來的!”

……

兩座無碑墳茔矗立在一片荒草之中。

墳茔前站着兩個人,兩個一身白衣的女子。

一向喜歡穿豔麗大紅顏色的煙波仙子阮凝香,此時一身素白,一向喜歡精心雕飾妝容的她現在素面朝天。

另外一個則是夢仙子夢紅塵。

“原來我穿白色也是蠻好看的。”阮凝香淡淡的說道。

夢紅塵沒有接口,只是看着大皇子的墳茔。

阮凝香又道:“紅塵,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你現在已經是方蕩的小老婆了,不能再進妙法門了,不過幾位長老說了,可以允許你在附近安排住處,确定了方蕩的死訊後,你就可以重回妙法門。”

“你都不知道,我從未見過幾位長老那麽憤怒,那惡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不過恐怕誰都沒有料到不喜長老竟然如此機智,當初方蕩開口拒絕你的時候不喜長老當即不許,當時我還覺得不喜長老之言簡直好似非要将你嫁給方蕩似地,現在才知道,不喜長老那個時候就留下一條後路,只要方蕩還是咱們妙法門的女婿,那麽那件元嬰修士的法寶器靈我妙法門就永遠都有介入過問的權利,不論誰抓了方蕩,我妙法門都能名聲嚴順的前去讨要。啧啧,長老就是長老,看得還遠,不過卻委屈了你。”

煙波仙子後面說了那麽多,夢紅塵都沒怎麽聽進去,因為小老婆三個字,直接使得夢紅塵額頭上蹦起一根青筋來。

第 278 章 講經閣

這棟閣樓一共五層,矗立林中,比別的建築都高出半截。

龍形飛檐下懸了幾串銅鈴,風一吹“叮叮咚咚”響個不停,真是想不注意都難。

紅箋進閣之前擡頭看了一眼,卻見迎面匾額上三個大字,赫然寫着“講經閣”。

這叫她微微有些失望,這麽顯眼的地方,為什麽不是“藏經閣”,卻是“講經閣”,不是說大能講經不值得聽,只是這個大宗門覆滅數千年了,哪裏還可能有人在這閣樓裏講經?

閣樓裏很是寬敞,只這第五層便能容納上千人席地而坐,絲毫不顯擁擠。

裏面的布局呈“回”字型,正中間設一平臺,以簾幕遮掩。

設想那簾子若是拉開,上面有位大能端坐傳道,周圍五層樓由下到上坐滿了弟子,能有如此盛況,到不枉石龜說這裏曾是天下間第一大宗門。

再是繁榮一時,到現在也風流雲散,化為塵土。

紅箋不語,抱着“寶寶獸”默默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紅箋剛一坐定,卻聽講經臺上垂簾後面“叮”的一聲響,她心裏一震,連忙以神識籠罩講經臺。

此時臺上不知由何處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影子,這人影面目模糊,看不出年紀,由衣着打扮依稀能分辨出是個男子,他正以一個十分随意的姿勢坐了下來。

這是……講經的大能?

莫不是這方世界真有如此神奇,大能人已殒落,魂魄卻能回來傳道?

紅箋再次四顧,确定在坐的只有自己,此時那簾幕後面已經傳來了人聲。

這聲音通過靈氣波動直達識海,紅箋凝神細聽。

這位大能生活的時代距今不知多遠,用詞很是晦澀難懂,所說的話十句中到有九句令紅箋不明所以,剩那一句似懂非懂,也不知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确。

她聽了一陣,依稀知道這是位強魂有成的強者,正在給門人弟子們傳授強魂進入第五個境界之後如何應對各種困境,以尋求新的突破。

雖然大半聽不懂,但無疑大能講的這些十分重要,這等奇遇也不是輕易便能遇上的,紅箋不敢錯失機會,強行硬記,在心裏能留下一句算一句,說不定等日後修為高了會有所感悟。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簾幕後收聲,幻影漸漸散去。

紅箋這才回過神來,低頭道:“咦,寶寶,你今天怎的這樣乖?”适才若是“寶寶獸”像往常一樣搗亂,她恐怕沒辦法聽得如此專注。

“寶寶獸”咧開了嘴,表情看上去極為歡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大的腦袋“砰”地向紅箋撞過來,紅箋措不及防,“哎呀”一聲捂住了額頭,跟着被“寶寶獸”糊了一臉口水。

紅箋“哈哈”而笑,站起身準備換個地方瞧瞧。

時間寶貴,說是有三個強魂的修士要來同自己一較輸贏,怎的這麽久了還不現身?

便在此時,講經臺上的簾幕無風而動,紅箋停下,卻見一個淡淡的虛影憑空出現在了臺子上。

這個影子同方才那個差不多,亦是個男人,身型瘦小,勉強能看出來頭上光溜溜的,不知真人是禿子還是和尚。

這是要換人接着講第二場?

紅箋有些踟躇,自己将有限的時間浪費在雲裏霧裏聽講是否合适?

這麽大的個內門,自己恐怕沒有機會全都探看個遍,聽那只水系神獸的意思,強魂修士實力強橫是肯定的,若是有人來戰,自己必須全力以赴,這樣才有可能獲準離開,早日回歸道修大陸。

還未等她拿定主意,臺上的人影兒已經坐下開講。

紅箋只聽了兩句,便重新坐下來,這次講經的大能道理闡述得很是淺顯生動,她毫不費力便聽懂了,更難得的是這位大能講的是強體。

強體到底應該遵循哪些法則,有哪些禁忌,怎樣練才能事半功倍,這些本該清清楚楚的交待卻因為宗門已然覆滅,紅箋之前只能自己摸索,前面七年她咬着牙一股氣堅持下來,後面怎麽走,她此時坐聽前輩論道,真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大能講強體五境之上還有“随心”境。

強體五境紅箋知道,分別是“不疲”、“不衰”、“不破”、“不腐”、“不屈”,她現在達到第二境“不衰”,算是打好了根基,往後每前進一境都會獲得極大的好處。

像紅箋這樣的水修,一旦進入“不破”境,便得到與同階土靈根修士相仿甚至更強悍的防禦。別的不說,當年紅箋在寰華殿上清理門戶,若那景勵不巧是個強體“不破”境的修士,死的必定是紅箋無疑。

等到“不腐”,毒瘴不能侵入體內,“不屈”那就更厲害了,肉身宛然堅固的堡壘護衛着脆弱的神魂,什麽法陣符箓都對之無可奈何。

至于“随心”境,大能講了一個故事,他說他的師父道樸禪師曾為摯友的獨孫築造靈根,禪師本是木靈根的大能,依功法可以造一條火靈根出來,但是對方言道什麽靈根皆可,唯獨不要火靈根,這并沒有難住禪師,他以無上法力最終為那孩童造了一條水靈根出來。這還不算最了不起的,最了不起之處在于做了這麽一件大事,禪師的身體毫無損傷。

這便是“随心”境。

紅箋聽到此處但覺渾身激靈一下,心頭“砰砰”亂跳。

她瞪大了眼睛,試圖透過那講經臺四下的簾幕看清楚臺上之人,這人所說的那道樸禪師用的是“萬化生滅功”吧?

傷己利人,遵循五行相生的法則為人築造靈根,這些由講經的大能提及,透着一股輕描淡寫,他着重講的是那位具有無上法力的道樸禪師如何打破了五行相生的法則,并最終做到了“無生有”。

是不是因為他們對“萬化生滅功”已經司空見慣?

爹娘的“萬化生滅功”是從哪裏來的?他們這麽多年到底去了哪裏?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得到可能同爹娘有關系的線索。紅箋的心情激蕩不已,以至那大能接下來又講了什麽都沒往腦袋裏進。

“寶寶獸”擡起烏溜溜的眼睛擔心地看了看她,過了片刻,見紅箋沒有反應,将身子貼過去,緊緊靠在了她懷裏。

時間到了,臺上收聲,那影子消失不見。

紅箋回過神來。

她沒有多停留,起身出了“講經閣”。她要抓緊時間搞清楚這個宗門的秘密。

接下來的三天,紅箋将林間建築幾乎轉遍,這些閣樓亭臺有的還能尋覓到宗門全盛時修士修煉遺留下來的一鱗半爪,有的已是滿目蕭條,不知當年做什麽用途。

收獲不少,但紅箋也發現此地所有的記載無不與強魂強體相關,除了“講經閣”裏聽來的那個故事,竟沒有任何地方提到“萬化生滅功”。

這叫紅箋不由地想起石龜當日所說的那番話,整個宗門的傳承被一分為八,這個小世界只是其中的一份,那麽說很有可能“萬化生滅功”的傳承落在了別處。

雖然有了這個想法,紅箋仍是要将小世界之內所有角落全都找遍才能死心。

這三天,也沒有所謂的強魂修士來找她。

紅箋并不知道這是因為她剛剛晉階金丹中期,對方收到命令,要讓出幾天,等她境界穩定,眼見強魂那邊吆喝響亮,卻雷聲大雨點小,不免詫異。

這一日紅箋出了叢林,來到山腳下一處宅院外。

宅院正門挂着匾額,但匾額上的字不知被哪一系的法術所侵襲,已然模糊不清。

看痕跡受到破壞的時間應該不長,紅箋比劃了一下,猜測是近幾年打上去的。

因為随時可能遭到偷襲,不論何時何地,她的神識始終籠罩着周圍,紅箋在宅院內外探查了一番,未發現有異,飛身落于院內。

對手們一直不肯露面,紅箋不敢叫“寶寶獸”離開自己,加上她也發現自從進來這方天地,“寶寶獸”變得異常黏人,幹脆走到哪裏都抱着它。

這會兒紅箋便和小家夥說話:“寶寶,這裏不像住人的地方,屋子裏擺放的都是什麽?咱們進去瞧瞧,從哪間開始瞧好呢?”

“吱吱!”“寶寶獸”舉起了爪子。

“這間?好,就是它吧。”紅箋推開了黑漆大門,走進屋去。

屋裏立着一排排高大的黑色架子,架子上鑲嵌着白色的玉簡。整間屋子足有十餘張玉簡,黑與白,靜立無聲,由中透出一股肅穆來。

紅箋走過去,伸手一摸,手指沒有觸到玉簡,徑直由其中穿過。

這幾天的經歷已經叫紅箋對之習以為常,她以神識去接觸那張玉簡,玉簡中的內容直接浮現在她識海。

“石駝丹”!這個強體的丹方果然被她找到了。

紅箋不由有些激動,這屋裏如此多的玉簡,若都是丹方的話,何愁醫不好石清響。

這欣喜的念頭不過一轉,紅箋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

元嬰修士!

紅箋霍地轉身,卻見屋門口多了一個年長的修士,一襲黑袍,目如鷹隼,正冷冷盯着自己。

第 290 章 出一口惡氣

玉寧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和,走到江國公的面前問道:“江國公可記得欺負江世子的人可有什麽标記嗎?這樣方便我追查傷害江世子的人。”

玉寧現在的表情如果讓陸花暖看到,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因為笑得越溫柔的玉寧就越危險,一肚子的壞水。

“不,不敢勞煩七皇子。再說老臣的兒子也沒有大事,這件事要不然就咱們算了。”江國公惶恐地說道,臉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玉寧微微搖頭:“這怎麽能行呢。這樣做豈不是寒了老臣的人。再說江國公不是也說了嗎,那可是冒充皇家的人,可是欺君之罪。我一定要查一查竟然有人冒充我。”玉寧又轉身對龍椅上皇帝說:“父皇,您說是不是。”

老皇帝點點頭說:“是,我兒言之有理。江國公就給小七說說情況,好讓小七還你一個公道。”

玉寧繼續說道:“江國公可以給我講一講事情的經過嗎?”

江國公用袖子擦了擦冷汗說道:“這個……具體的情況老臣也不知道,都是老臣的兒子說的。老臣心急一心想趕快給陛下彙報,就沒有問清楚……”

“這個好辦,父皇派人把江世子請到大殿上來如何,這樣讓衆位大臣也來幫幫忙,萬一再碰到假冒的該怎麽辦。”玉寧提議道。

“好,宣江世子觐見。”老皇帝大手一揮。好久沒有這麽有趣的事情發生了,老皇帝也有些無聊。

“父皇,這樣做有些不妥。”大王爺玉勳說道,“江公國不想讓江世子上殿來。父愛如山,父皇這麽樣做會不會有些傷老臣的人。再說了七弟回來,我這做大哥的一點消息都沒有。七弟你這樣有些不妥吧,是不是沒有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裏。”

五王爺玉信懶洋洋地說道:“大哥這麽說就不對了,七弟上次進宮。父皇派人把我們都叫了進來,好像大哥是因小妾要生孩子,拒絕了。這可不能怪七弟。”

玉勳冷哼一聲說:“什麽時候五弟和七弟關系這麽好了?看來我錯過的事情可真多呀。”

“呦,大哥這可是吃醋了。羨慕我和七弟好嗎?父皇不是一直希望的是大家兄友弟恭嗎?我和七弟關系好是應該的嘛。”玉信臉上又挂上了陸花暖熟悉的假笑。“七弟你說是不是?”

“小弟,還在等辦正事,過會再與兩位哥哥閑聊。”玉寧不答腔。玉勳和玉信也沒有辦法。

玉寧說:“你去催催,看看江世子為什麽還沒有來。”玉寧吩咐旁邊站的侍衛說道。

“是,七皇子。”

“不對呀,七弟,我找你說的可是正事。你沒看見江國公不願意讓江世子來嗎?你怎麽還強求。”玉勳斜着眼睛看玉寧。

“大哥,父皇剛剛說過了,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喚江世子來。難道說在大哥眼裏冒充七皇子一點都不重要嗎?如果這次我們沒有嚴懲,那下次再有人冒充大哥該怎麽辦?”玉寧表情嚴肅,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玉勳被玉寧頂的說不出話來。

老皇帝終于開口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兄弟在這大殿上吵架,不嫌丢人嗎?不要讓大臣們看笑話了。”

“是。”玉勳和玉寧都彎下身子恭敬地說是。

“報陛下。江世子帶到。”正殿門口的小太監回禀。

“帶上來。”

“是。”

江世子一進大殿就渾身發抖,下跪的時候,老皇帝喊他起身,他腿軟的都起不來。

“小七,你去問問他怎麽回事。”老皇帝看着玉寧說道。

玉寧低頭稱是:“是的,父皇。”

玉寧走到江世子的旁邊說:“江世子,你不要緊張。我只是問你一些問題,不會傷害你了。”

江世子低着頭,小聲地說:“是,是。”

“我問你,你臉上的傷可是昨天晚上被人打的?打你的人可稱自己是七皇子府的人?”玉寧看着江世子問道。

“是,是,我是就被自稱是七皇子府的人打的。我都跟他們說我是江國公府的世子了。跟本就沒有聽說過有什麽七皇子。”說着說着這江世子突然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勇氣。

“哦?你說你是江國公府的世子他們還是打你了?為什麽呢?”玉寧循循漸進地問道。

江世子身子也慢慢挺直了起來,說道:“哼,竟然敢打本世子,要不是本世子沒有帶護衛,不然一定把他們都押去大牢。敢跟我作對。呵呵,也不在京城裏打聽打聽我是誰。”

一旁的江國公聽過江世子講這些話,心都快跳出來了,有心想要阻止。可是玉寧早有防備,要侍衛攔住江公國。在金銮殿上江國公也不敢大聲斥責,只能看着江世子繼續說下去。

玉寧繼續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打你?江世子的樣子也不是惹事的人呀。”

“對嘛,我怎麽會惹事,還是他們一個小娘子撞到了我的懷裏,我見這小娘子有些可憐,就說帶她去吃點飯。結果我就被那七皇子府的上打了一頓。可惜了那個小娘子了,長得肉乎乎的,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這江國公世子的臉上帶上了****的笑容。

玉寧聽不下冷哼一聲,打斷了江世子的笑聲。要不是因為玉寧知道江世子說的小娘子是陸花暖的話,他不介意江世子再多出一點醜,但是事關陸花暖他就不願意聽下去了。“江世子,如果昨天打你的那個人出現在你面前,你還能認得出來嗎?”

江世子頭一揚,說:“那是當然,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出來。”

“好,去把玉五帶上。”玉寧吩咐道。

江世子有些奇怪了,問的好好的,怎麽又喊人上來了。

當玉五走上大殿的時候,江世子如同見了鬼一般,吓得坐倒在地上,問道:“你,你怎麽來了,這裏哪裏是你能來的地方。”

玉五沒有搭理江世子,徑直跪下,拜倒:“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 277 章 :算得上是一個癡情的人

洛昕現在一說到這些的時候,心裏就已經非常的激動了,反正到了現在這一步之後,就是覺得這一個人果然是文韬武略。

能夠為自己出謀劃策,想到這麽多的東西,只是可惜了,自己都已經耽誤了他太多的時間了,明明都已經說好了要讓他出去完成自己全球事業。

一定要帶動其他人跟他一樣富裕起來,可是沒想到現在為了自己就一直困在這裏,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別的,所以現在心裏面自然是有一些難受的,但那又能夠如何,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樣呢?

“你說的沒錯,現在我們就是應該有仇必報,只不過你想的也非常的好,我們不應該卻傷及無辜,但是這一次也得好好的想一想,再說了得罪了我們的那些人,無非都是在他們家族裏面位高權重的人,到時候如果他們看起來像是天災的話,那我想一定能夠鬧得人心慌慌!”

石浩聽到了這樣的話的時候,心裏面就已經非常的開心了,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想出很多的辦法來對付他們家,反正這一次他的家族職位是已經保下來了,但是就算是保下來了又能夠怎麽樣呢?

對于自己來說這一切可都是非常的重要的,其他的倒也沒什麽,反正今天他都已經想明白了,就是覺得這些才是最好的。

“你今天跟我說的這些我都已經記住了,還有就是接下來到底應該做什麽,我想我自己應該能夠有那個本事了,你自己還是先去忙你的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的那個秘書高陽好已經好像催過你很多次了,反正有人已經告訴我了,你還是先去忙你的吧!”

石浩明白洛昕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

心裏自然還是非常的開心,反正有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對自己這麽好的話,那麽就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了,所以到了現在這一步之後心裏面自然是挺開心的,很快的,他就已經撤離了這裏,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事還是交給他自己去做。

好歹也是洛家大小姐,如果連這樣的事都擺不平的話,那麽一定會被別人笑話的到時候就算是坐上了。一家之主也依然沒辦法繼續做下去,會被別人拉下來,所以現在他對你就想的明白了。

于是很快的轉身就已經從這裏離開了秘書高楊都已經來找過自己很多次了,這個高秘書一直以來都還算是挺好的一個人,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自己一定要對這一個秘書好一些。

“這一次的那個投資應該沒有什麽風險吧,還有就是這次我準備弄一個平臺,到時候就讓大家能夠做生意,你也知道現在這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說嘛,就現在這樣的時候,我相信你心裏應該也清楚其他的,也就不必我多說了!”

石浩既然已經說過了,一定要帶動大家一起發家致富,那麽他就一定要做到,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自然很開心,而且他覺得自己現在能夠賺多少錢。

其實一點都不稀罕,他最在意的就是大家有沒有在自己的帶動之下富裕起來,他可不希望只是這樣的,再說了,現在自己的父母年事已高,他也不願意讓自己的父母再繼續勞碌奔波。

若是他們真的願意出去游玩的話,那自然是好事,他們若是不願意就在家裏超市裏面呆着,也不會顯得非常的無聊,所以自己心裏自然也是明白了,反正現在心裏是真的挺開心。

“您放心,您現在所需要所投資的那些東西我幾乎都已經幫你搞定了,跟我們合作的那一個總裁自然也是很開心的,所以現在自然不用再去,他現在太多反正其他的一切就沒有那麽重要了,在現在這樣的時候也是如此!”

石浩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面自然也已經非常的高興的,就是覺得這一切才是最好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麽自己一定能夠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面好好的。

反正今天都有些想清楚了,還有就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面到底會如何的話,那就看着辦,還有就是這一次他們都已經幫自己解決了,這麽多問題,接下來恐怕就得讓他親自來準備了,不然的話,總是讓別人幫助自己這實在是太不好了。

“還有一件事情,這是那一位總裁發過來的邀請函,希望你能去參加他的婚禮,而且據說這一位總裁可是一個非常實情的人,既然如此的話,那我想你應該過去看看,不然的話到時候太服了別人的面子,這也是不太好!”

石浩看了這一個邀請函之後,心裏面自然也是挺開心的,就是覺得這些都是最好的,再說了自己現在跟那邊的那些争鬥,他可不希望牽扯到這裏面來。

所以到時候能夠過去就過去,反正也沒有什麽理由好拒絕,所以現在他就已經決定了,反正到時候跟他們說了就是最好的可以,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今天他心裏面的想法就是這麽簡單,而那一個女人一直以來都還是很在乎自己。

“對了,之前我的那兩位朋友一個叫做洛陽,另外一名女子他們在一起現在怎麽樣了?我就是想問你一下,因為之前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幫我好好的看着現在呢,到底看的如何了?”

石浩在乎劉黎裳,自然也非常的在乎洛陽,那是因為他希望他們兩人在一起,反正洛陽也算得上是一個挺癡情的人。

所以,但現在這樣的時候,他自然會時時刻刻關注他們的近況,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皇甫凝到底有沒有對他們下手這件事可是非常的重要的。

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是這種态度,而且今天本就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了,難道自己接下來還要如何嗎?不過呢,這一個秘書說起這些來的時候倒是井井有條,哪怕是自己投資的項目也是如此。

第 281 章 :江盈惠的憤懑

這個從桃花林中走出來的人可不就是江盈惠。

桃花林中不單單有茅舍,也連通着清平長公主府的後門。胡明慧知道,清平長公主和江盈惠兩個人向來交好,沒想到兩個人好到這種地步,清平長公主竟然在這種宴會上給江盈惠開後門,這可是衆目睽睽之下。

不過,江盈惠好好地正門不走,為什麽走後門?

“今日因着清點賬目,便有些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擾了長公主宴會的好氣氛。”江盈惠扭着腰肢,步子不緩不慢,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瞥了瞥身旁的老婦人。

那是個穿着深蘭色宮裝的嬷嬷,上了年紀,眼中有些渾濁,神情也有些僵硬,她跟在江盈惠身邊,氣息似乎有些喘,聽到江盈惠的話,她忙道,“縣主貴人事忙,長公主是知道的,哪裏會責怪縣主,這不還讓老奴特意來接縣主,免得讓縣主感覺受了冷待。”

“呵呵。”江盈惠嬌笑一聲,似乎聽到了什麽有趣的笑話,她的目光在桃林中随意地看着,“長公主向來是個親厚的,我謹記在心。我是個粗笨的,比不得長公主的身份嬌貴,別的不懂,但這知恩回報卻是知道的,日後只能多為長公主效力,報答她待我的這份不同了。”

江盈惠的目光一頓,不遠處的一棵桃樹下,桃花瓣比別處多很多,那地上似乎有人走過的痕跡,在桃花樹後面,正有一處可藏人的假山,江盈惠手輕輕一揚,停下了步子。

“縣主?”老嬷嬷看着江盈惠,對她忽然的停步有些不解。

一旁的小雲也早看到了那桃林中的異樣,不待江盈惠開口,她便先道,“縣主饒罪,我有些內急,想要去……”

“去吧。”江盈惠對小雲的識眼色很是滿意,她對老嬷嬷道,“嚴嬷嬷,這桃花林聽說是驸馬爺專門為長公主栽種的,我早想見識見識了,長公主既是在招待貴客,想必我此刻前去也是打擾,倒不如先在這林子裏逛着,待得長公主得閑了,再前去。”

嚴嬷嬷的嘴動了動,好半天才道,“縣主既是要看,那便看吧,我先去禀了長公主,聽長公主的意思再來親自伺候縣主。”

“嚴嬷嬷自去吧。”江盈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波光潋滟,“我來長公主府多次,哪裏還需要嚴嬷嬷勞累,倒是帶累了嚴嬷嬷。”

嚴嬷嬷垂下頭,沒有吭聲,渾濁的目光在地上的那一簇桃花瓣處停了停,旋即擡腳離開了。

嚴嬷嬷前腳剛走,小雲後腳就帶了幾個小丫鬟繞到了假山後,假山後面空無一人,小雲正有些失望,卻忽然聽一個小丫鬟叫道。

“小雲姐姐,你看,這是什麽?”

小雲轉過頭,見那小丫鬟手上拈着一朵小小的珠花,這珠花是金絲掐成,中間點了一個小金珠做花蕾,看起來像是貴人用的東西。

小雲将珠花接到手裏,珠花輕地仿佛紗絹,她眉頭微微一挑,尖銳的指甲在珠花上輕輕刮了刮,竟然刮下一層金粉,這哪裏是什麽金珠花,卻是一朵素娟的珠花上邊刷了一層金粉,看着華貴而已。

“也不知道是哪個心高的丫頭弄的裝飾。”小雲嗤笑一聲,将珠花用手絹包了起來,帶着一衆丫鬟把周圍再次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異樣,這才回到江盈惠面前,把自己的發現如數說了。

江盈惠看着小雲手裏的金色珠花,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這群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慣愛用這種小伎倆争人眼目,“許是哪個丫頭留下的吧,這物就賞你了。”

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江盈惠只覺得這是一場意外,她心中仍舊想着榮華景的事情,一時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想那麽快去見清平長公主,桃花的芬香飄進她的鼻子裏,讓她的心情有些好起來。

“我在桃花林子裏走走,你們不要打擾我。”言罷,江盈惠就要離開。

“縣主。”

“縣主。”

小雲和小敏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江盈惠皺了眉頭,轉過頭看向小雲和小敏,兩個人一個面上焦急,眼中帶着擔憂,一個面色平靜,眼中也平靜無波,正是平日裏的模樣,讓她有些不耐煩,“你們不要再說什麽了,這是清平長公主府,難道還能有歹人不成?”

這丫頭忠心是好的,可太忠心了,就不大識趣了,着實讓人心煩。

江盈惠壓着心頭的煩躁,一步步往林子深處走去。

她走地漫無目的,完全由着心情而來,是以很快就沒了方向。榮華景說她無理取鬧,讓她不要仗着他的寵愛為非作歹。

呵呵,無理取鬧,她哪裏無理取鬧了?她江盈惠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嗎?明明就是榮華景他自己從來不聽人講道理,喜歡一意孤行。還為非作歹呢,真正為非作歹的,是那個老妖婆吧?

開始抓着掌家權不放,如今鎮國公把掌家權給了她,她還是不肯把銀庫的鑰匙給了她,這不就是明擺着跟她說,她不會交出掌家權嗎?有本事刁難她,怎麽不去跟鎮國公講道理?是她求着他們讓她掌家的嗎?

沒有錢,管什麽家?一群下賤的仆人,眼裏只認錢,誰給他們發工錢,誰便是他們的主子,難道她用自己的私庫去給他們發工錢嗎?想得美!她才不會貼補鎮國公府!要貼補,也要等她成為鎮國公夫人再說!

本來還要跟榮華景再吵的,誰知道,他忽然被人喊走了,這一走,竟然兩天沒有回來,江盈惠心裏十分郁悶,本來以為,這次能吵個明白的。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榮華景去,她那天見着秦風過來,好像非常嚴肅的樣子,難道是榮華景要受重用了?不是她說,這虎叱軍雖然厲害,榮華景從底層做起她也能理解,可是,這都做了七八年了,他還在底層,沒有一點升職,總不能做十幾二十幾年的基層吧???

在圈子裏待了這些年,她也算是明白了,但凡有點本事的貴公子,人都直接喊職位,遠地不說,就說那個江子青,人人都喊他一聲江侍郎,有哪個會喊吳寧侯世子的?也就榮華景,這麽多年了,人人見他還都是喊一聲鎮國公世子。

要是榮華景當真是個沒本事的也就算了,可她江盈惠看上的男人,怎麽會是沒本事的?都是榮華景甘于平淡!沒有大的抱負和上進心!想想就窩心!

江盈惠氣地一腳踢飛了腳下的一個小石塊,小石塊呈一段弧線往天上飛去。

“哎喲。”

“誰這麽缺德?!!”

第 281 章 主動介入

蝴蝶們慢悠悠地飛像山洞,同時将裏面的監視圖像傳遞給一豐手中的水晶球。

路上确實發現不少巡邏的人和監控裝置,但是和比真實蝴蝶大不了多少的使魔們沒有引起注意:

“看來這裏的确是一個秘密基地,賽琉體內的使魔回饋的信息是她正在接受改造手術,Dr時尚應該也在裏面

趁着這個時候,一次性清除這裏吧,柱間。”

說着,一豐打了個響指,一陣魔力波動閃過,除了一只使魔外,所有其他蝴蝶狀使魔背後的紅寶石閃過一陣紅光,上面顯現出紅色的煉成陣,立刻發出了巨大的爆炸。

在鋼之煉金術師世界,從金布利那裏得到的爆炸煉金術發動。

要是對人的話,焰之煉金術更合适,不過在山洞裏面,落在關鍵位置的使魔們,用爆炸性更好的紅蓮煉金術師的煉金術,效果更好。

直接調動寶石中的魔力,一只只蝴蝶如同手雷一樣爆炸,山洞開始坍塌。

“好了,敵人數目減少了,剩下的大多數都是些改造人,這個動靜也夠把他們驚動出來的了。

我看着有沒有人逃走,他們就交給你了,柱間。”

果然,很快Dr時尚就帶着人出來迎敵了。

“好嘞,正好讓你看看,我這個比寫輪眼要強的木遁的手段!

樹界降臨!”

結印後,大片森林從柱間腳下開始生長,直奔敵人而去。

可惜的是,他們遇到的敵人是千手柱間。

忍者普遍攻高防低血薄,但是柱間可是一個人就能撐起來戰法牧的團戰的頂級忍者。

帝具之中确實有能對他産生威脅的,例如能當炮用的浪漫炮臺“南瓜”、能從天空落雷的雷神憤怒(亞得米勒)、還有一擊必殺的村雨……

但是這些東西都不在戰場上,Dr.時尚的帝具神之禦手(完美者)能夠數百倍的引發手指的精密動作,便于制造各種精細武器,也能用于檢查和治療人體的傷勢。

明顯是一個輔助型的帝具,和柱間正面交戰的話一點用都沒有,只能靠着大量的改造人和柱間對抗,但是這些改造人無一例外地倒在了密林的攻擊之下。

木遁最不怕的就是團戰和尾獸戰了。

被逼無奈,不得不拿出殺手锏的Dr.時尚給自己用了最終改造,将幾名手下吸收,變成了巨大化的改造人。

然後又被木遁克制了……

總體的戰鬥場面沒有任何美感可言,也沒有什麽驚奇的地方,基本上就是看着柱間在虐菜。

雖然Dr.時尚不是真的那麽菜,不過一點優勢都沒有體現出來,一豐估計了一下,就算是自己出手,也能滅掉他的部隊,只不過要費事一些。

有能感知氣息的一豐看着,雜兵們也沒有跳掉,賽琉因為正在接受改造的手術中,處于昏迷狀态,所以沒有參與戰鬥。戰鬥結束後,連同其他部分實驗體,都被一豐用煉金術人道主義毀滅了。

既然進入戰争狀态,為了勝利,這種不能夠發展成友軍的敵人果斷被消滅了。

柱間對此也沒有說什麽,因為他也想要早點結束這裏的一切,然後快點回到木葉去處理爛攤子,這樣是最快也最穩妥的方式。而且他剛才都下死手殺掉Dr.時尚和他的手下了,剩下這點不除掉還留着幹什麽。

“接下來呢,我們要做什麽?”

一豐一邊将Dr.時尚的帝具回收,一邊說道:

“帝具的研究和收集不能停,同時我們也可以進一步消耗帝國一方的實力。

另一方面,既然決定支持革命軍,下次就應該和夜襲構建起更好的聯系,通過夜襲聯系到革命軍。

更何況不能白幫他們,就算是決定要幫他們,也要從中弄到足夠的利益才行。”

柱間并不擅長這種非常細致的安排,他将這些交給了一豐。

一方面一豐想要将利益最大化,另一方面即使柱間開無雙平了帝都,也不一定可以給這個國家帶來什麽好的變革,更何況一不小心可能會被奇奇怪怪的帝具陰到,不如先一點點消耗帝國的有生力量。

兩人暫時撤離,Dr.時尚的死亡必定會進一步引起帝國的注意。

連續失去兩名帝具使,而且兩人之間還有關系,高層就是再遲鈍,也該意識到有問題了。

三天後,夜襲的人再次前來,這次過來的仍然是雷歐奈和拉伯克這兩個尚未被通緝的人。這次他們前來取走剪刀帝具,并且将另一個帝具,瑪茵的浪漫炮臺帶來了。

浪漫炮臺不論是戰略還是研究的意義都非常大,這個将精神能量轉化為沖擊波打出的槍型帝具,能源已經非常貼近魔力了,一豐立刻将剪刀還給對方,将浪漫炮臺收下。

“好了,帝具收到,看來你們最近也沒有什麽治療需求。

我們最近會轉移地點,已經租了一間房子,地址一會給你,下次來的時候直接去那裏就行。

你們也收到消息了,艾斯德斯馬上就要回帝都了。我對布德大将軍的帝具,能操控雷雲的‘雷神憤怒’很感興趣。如果艾斯德斯回帝都,我再對布德大将軍出手的話,就有可能同時被兩個‘帝國最強’圍攻了。

兩天以內我和柱間将會對布德出手,為了減少帝都和平民的損傷,我需要你們配合我的計劃,并且将帝都和皇宮外側、布德将軍家外圍的結構給我一份。

在帝都潛伏了這麽久,這些關鍵位置的信息總會有吧。

把這些關鍵信息早點給我們,并且配合我們把他引出來,而我們則幫你們除掉這個勁敵,這個交易不虧吧。你們回去彙報一下吧。”

兩人吃了一驚,帝國有兩個擁有“最強”名號的人,一個是常年在外征戰的艾斯德斯将軍,一個則是鎮守帝都、并且擁有最高軍事指揮權的布德大将軍。

兩人沒有比試過,關于二者孰強孰弱在外界沒有定論。

但是夜襲也知道,兩人都是遠遠超過自己等人實力的強者。

娜潔希坦得知消息後楞了一下:

“直接把目标放在了帝國最強上嗎,我們的交易對象,是無知者無畏,還是……”

第 277 章 金丹中期

紅箋在這個小世界中一呆就是七年。

第一年的時候,她還時不時地動用神識察看四周,接下來便只在同石龜交流的時候神識有稍許波動,後面幾年,更是連真元都很少用到。

這七年對于紅箋而言是寂寞的七年,幸好有“寶寶獸”的陪伴,否則真像是為全世界所遺忘抛棄。

同樣這七年也是她脫胎換骨的七年,她的行事習慣較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就是“寶寶獸”朝夕陪着她,否則紅箋身上氣息變得如此陌生,等以後再見到還能不能将她認出來都難說。

紅箋用了三年的時間使身體達到“不疲”,進入強體的第二個境界,而後又是四年,達到了“不衰”。

這讓那只石龜很是滿意。

按它的說法,不要說像紅箋這樣只能呆在結界中自行修行,就是在宗門全盛之時,外門弟子有師長時時耳提面命,也從來沒有一人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其實紅箋也知道,石龜這說法忽略了一點,數千年之前估計着也沒有哪個修士都結成金丹了才投身外門,從頭練起。

按數千年前宗門的規矩,外門弟子達到強體第三境,就可以通過考核進入內門,拜到某位座師門下繼續修煉。

如今這方小世界裏只有兩只“護宗神獸”,拜師什麽的自然休提。

“內門在哪裏?裏面與此處有什麽不同?”紅箋記得石龜曾經說過內門裏有數不清的好東西等着,那“石駝丹”的丹方便是其一。

“你不用管在哪裏,到時我會送你過去。裏面比這裏自然是好,不過那條該死的長蟲百年前同我打了一個賭。”

它提到的“長蟲”便是另一只“護宗神獸”,七年中紅箋聽石龜念叨過無數次,估計着那應該是一只水系靈蛇。

不過打賭什麽的到是第一次聽說,這叫紅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賭了什麽?”

“那長蟲當年一出現,便跟在宗門的一位強魂大能身邊,整日聽那大能談經論道,講的都是強魂如何,故而重魂輕體,瞧不起咱們這邊。百年前我倆閑來無事,又争執起來,便說定了等日後小世界重見天日,我倆各掌一方,內門弟子若想出師,必須戰勝對方的人。它的原話是,你們強體出來的反正都是些廢物,等受過了教訓,就一直留在這裏幹體力活兒,別出去給宗門丢人了。”

“那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強魂在內門已經有人了?”紅箋心中凜然。

“那邊外門弟子不少,進到內門的有三個。實是我倆都沒想到選擇強體的這麽多年只有你一個,哈哈,叫那厮自作自受,咱們這邊沒有內門弟子,強魂那邊的人便一直不能出師,急死他們。”

“……”

因為紅箋是這小世界裏唯一一個強體弟子,石龜有意給她開後門:“你現在便可以進去,我給你免試。當然也可以留在這裏繼續修煉,速度雖然慢些,勝在沒有人打擾。”

紅箋困在這裏已經七年,每回想起外邊都憂心如焚,哪裏肯再留在這裏慢慢修煉。

看起來除了進入內門打敗裏面的人,再無別的途徑離開這小世界,當下她毫不猶豫地道:“那你送我進去吧,我去會會他們。”

說定了,再無反悔,紅箋抱着“寶寶獸”經歷空間傳送,離開七年來在她辛苦勞作下已經判若兩處的結界,進入了一個新的天地。

說起來這七年可把“寶寶獸”悶壞了,沒有好吃的,沒有新鮮的地方可以玩耍,甚至連紅箋也不能時時陪着它,“寶寶獸”明顯沒有以前活潑,大大的眼睛裏時常透出沉靜。

換了一個新環境,要是以前小家夥非第一時間将周圍全都跑遍,這會兒卻只是“吱吱”叫了兩聲,好奇地向紅箋望過來。

紅箋立時便明白了,它在問詢,這是哪裏?

七年獨處,紅箋和“寶寶獸”已差不多可以做到心靈相通,她不知道小家夥是怎麽想自己的,在她看來,寶寶除了不會說話,就像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單純如一汪清泉,能直接映出自己的影子。

這七年自己忙忙碌碌地,它常常有樣學樣,希望沒有帶給它不好的影響。

紅箋輕輕握住“寶寶獸”朝前方伸出的爪子,道:“不急,我們先四處看看。”

這一方天地極其廣闊,比外門結界何止大了百倍。

有山有林,還有大片的海域,紅箋恰好降落在山腳海灘上,大海一眼望不到盡頭,乍一看像回到了無盡海上。

未等她心中湧上更多的思念之情,一道陌生的神念響徹山海間:“孩兒們,強體來人了,七年,殺千刀的老石龜終于把人送進來了,誰要出師趕緊的,小心點打,別打死了,好歹給後面的留口氣!”

紅箋一時有些适應不能。

自己才剛在這陌生的內門站穩腳,什麽都還沒學到呢,這是要鬧什麽?

石龜的神念跟着參與進來:“她初來乍到,總需安頓一下,你們強魂不是想打她個措手不及,占這點兒便宜吧?”

那陌生的神念“哼”了一聲。

紅箋沒有傻站着聽兩下交談,她全力放開神識,警惕地觀察着地形和敵蹤。

就算那邊說了要留她一口氣在,她也不願意成為他人的腳下之石,再說對方只有三名修士,每出師一個,自己離開這裏的機會也就渺茫了幾分。

神識所至,紅箋未見到活人,卻在山野林間發現了許多房屋閣樓。

那重重閣樓便是存放丹方功法的所在麽?入寶山不能空手而歸,紅箋施展法術,身若流星,向着林間一處高高的閣樓飛去。

七年來神識真元她偶會動用,卻不會如此極致地施展,由海邊到閣樓這一段距離不近,再加上她全神貫注用來戒備,還未到達目的地,紅箋便覺着氣血翻湧,靈根飛旋,身上真元運行有異。

兩只“護宗神獸”顯是注意力還在紅箋身上,紅箋遁走,那陌生的神念嗤笑一聲,同石龜道:“安頓了又如何,結果還不是一樣,早早打完了好叫你知道強體這條路根本是錯的,沒有前途。”

石龜冷笑不語。

“啧,這個人神識還挺強,怎麽不選擇強魂呢?不是老石龜你由中搗鬼了吧。修為只有金丹初期……”

它話音未落,突然由那林間最高的閣樓上傳來了一股強烈的靈氣波動,靈雲飛快地往那裏聚集。

“咦,咦……”那神念“咦”了兩聲,住口不言。

石龜卻得意地道:“還是金丹初期麽?她馬上就晉階了。剛晉階境界不穩,你那邊的人先不許動手,等她穩定下來再打過。”

“瞎得意什麽,你難道不知就算她升上這一階,同我這邊的三個人相比,修為也是最低的。等她連輸三場,我看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那可不一定。”

兩道神念互相誰也說服不了誰,争執一番,漸漸銷聲匿跡。

這方天地一時恢複了平靜。

而此時在那高高的閣樓頂上,紅箋正端坐在靈雲之間,低垂雙眼,澄神靜氣,體內金丹極速地飛旋,幾乎要破體而出。

肉身一呼一吸似于天地相合,體內真元神識随着這種奇妙的節奏,漸漸在經脈識海中變得無比契合。

這個過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紅箋靈雲中入定,她懷裏的“寶寶獸”竟也老老實實動也不動。

沒有人發覺,此時“寶寶獸”全身的藍毛無聲乍開,靈雲中一些晶亮的微塵悄悄附着到“寶寶獸”身上,就此消失不見。

“啵”,紅箋神識中似傳來了一聲輕響,上方靈雲倒灌入體,她的修為升至了金丹中期。

整個晉階的過程無比順暢,順暢到無需再去費時費力鞏固新境界,這是一種紅箋從未經歷過的水到渠成。

就像時間到了花自然會開放,果子自然會成熟。

紅箋自從學了《大難經》之後,每一次尋求突破修為的壁壘都困難無比,這種體驗還是第一次。她坐在閣樓之上幾乎忘記了身處何地,一時真有心花怒放之感。

紅箋睜開雙眼,驀然發現“寶寶獸”還在懷裏,不由吓了一跳,忙道:“寶寶,你還好吧?”

“寶寶獸”沖着她吐了個大大的泡泡,黑眼睛透着十足靈氣。

咦,小家夥自來了這裏,好像精神了許多的樣子。

紅箋沒有多想,坐在閣樓頂上,兩手托着“寶寶獸”的腋下,将它舉了起來,頭挨着頭輕輕蹭了蹭它的腦門,笑道:“寶寶,我晉階了,你高不高興?”

“寶寶獸”“吱吱”而叫,聲音中透着歡快。

紅箋複又将它抱起,站起身來:“不是說有三個人要來找我打架麽,怎麽還不來?算了,不等了,咱們去下面轉轉,看看這閣樓裏藏着什麽好東西。”

一陣涼風吹來,林間樹木一齊沙沙作響。

紅箋腳尖輕點,真元默轉,人已如一道青煙,徑直飛入了下面的閣樓。

第 280 章 柱間的想法

魔術和科技走的是兩個套路,雖然有些地方共同,但是大多數地方的基本思路是不一樣的。

雖然Dr.時尚是這個世界的黑科技人士之一,但是在被算計的情況下,也想不到自己的實驗體的體內有這樣一個發放用普通儀器無法測量的信號的使魔。

就這樣,原本秘密的秘密基地,暴露在了一豐的眼皮下。

遠遠地看着一個巨大的山洞,柱間嘆了口氣:

“果然,即使放過了那個賽琉,她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

一豐倒是不在意,她是什麽樣的人,早就知道:

“畢竟每個人的立場和出發點不同,火之國的英雄可能是砂之國的仇敵,這一點放在什麽時代都有。

只不過像賽琉這樣極端的人比較少見罷了。

那麽,柱間,有什麽想法?前面只有一個帝具,我也不是一定要得到。如果想要回去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千手柱間搖了搖頭:

“從複活後我就觀察這個和火之國不一樣的地方,原本我以為自己只是來這裏稍微修整一下,畢竟木葉村已經變成了和我期待得不一樣的地方,而忍界也籠罩在巨大的陰影之下。

但是這幾天我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和戰國時代的人也沒有什麽不同。

我活着的時候,不論忍族還是平民,都因為常年的戰亂受苦。

這裏的人卻在一個統一的政權下飽受壓迫。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想要拯救這裏的人,也希望一豐君能夠幫我一把!”

柱間性格之中有着宅心仁厚的一面,這個反應不算是多麽以外:

“有這樣的想法嗎,柱間,不愧是終結戰國時代的你。

不過你要想好了,一方面你我兩人都不會在這個位面長久停留,想要拯救這裏的人,主體上還是要靠他們自己,我們要幫到什麽程度,你心裏要有個底。

另一方面,如果要加入到這個紛争之中,就意味着有傷亡。

遠遠超過現在我們這樣劃水的狀态造成的傷亡。

即使這樣你也要做下去嗎?”

柱間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後,露出嚴肅的表情:

“即使這樣,也要做下去。

等大勢形成,并且擁有足夠的力量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傾向于團結和合作的,這是我在建立木葉的過程中總結出來的。

在這之前……

一豐君,可別小看我的覺悟。一國一村制度是我建立的,那些鐵了心不想加入忍村的忍族們可不是平白無故消失的……”

柱間身上的氣勢高漲,隐隐約約讓人能感受到到當年叱咤風雲的威風。

畢竟木葉村的建立可以說是他和斑兩人打出來的,即使向往和平,這個覺悟還是有的,只不過沒有斑那麽強勢罷了:

“你有這個想法,我這裏會配合你的。

實際上你要是下定決心的話,我這裏反而要方便得多,也更容易放開手腳。

首先,雖然革命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現在确實是這個帝國改變的契機。

咱們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建立一個政府了,恐怕只能在帝國和革命軍之間做一個選擇了。”

看問題不能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高,那樣會脫離群衆。

确實,革命軍有很大的問題,而且目前革命軍為了推翻帝國,正在和異族合作,這個就有點吳三桂放清兵入關、袁世凱簽署二十一條的感覺了。

革命軍為了勝利,采取了部分賣國的行為。

況且等帝國被推翻之後,驟然上位的革命軍是否可以保持清廉公正,很值得懷疑。

夜襲這個革命軍下屬組織,将衆多重要戰鬥力放在暗殺上,本來就是政治上非常幼稚的表現,更別提領導人還是帝國前任将軍。将這些戰鬥力投放到軍隊中又會如何。

夜襲在這方面的貢獻,還不如僅僅在帝國安插一個更合适的專職情報機構。

而且夜襲自身也存在問題,開頭雷歐奈騙光了塔茲米所有的錢,本身就不是什麽正當的行為。

塔茲米因為同村的夥伴被殺害,一怒之下加入夜襲,抛開村子的期待,加入反叛組織的暗殺部隊,雖然很熱血,但是也非常欠考慮。

原著之中的夜襲部隊歷下功勞,幾乎死傷殆盡,不過為了維護新政權的名聲,革命軍仍然掩蓋了他們的功績,使其埋沒在歷史的外表之下,成為傳說。

總的來講這就是一個政權的交替,權利和利益的再分配,而不是無産階級改革那樣的改天換地。

互相比爛罷了。

但是即使那樣,革命軍也是被壓迫在社會低端的人們現在唯一的希望。

總不能對這些生命在貴族面前如同蝼蟻一樣的人說:

“沒用的,革命軍上臺過個幾十年說不定也會腐敗,而且他們會損害國家利益,所以你們安安心心地被欺負到死就可以了。”

這樣會被糊一臉的,就像某朝代發生民變的時候,官員的評價:“民變了也是死,為什麽不老老實實餓死。”

不能把自己放得太高,不然就會得出一些很奇葩的結論,比如“人間又污穢了”等等。

既然柱間也一豐沒有能力為他們提供一個穩定的政權,那就選擇一個政權,讓權力交接更順利,并且盡可能約束一下新的政權。

前車之鑒,推翻殘暴的前政權上任的新政權,怎麽也會比上一個政權收斂一些的。

“帝國和革命軍,柱間你要選擇幫助革命軍吧?”

千手柱間點了點頭:

“不錯,我準備幫助他們。相比較而言,還是革命軍上臺對這個國家要好一些。”

黑鐵一豐拍了下手:

“好,了解了。那麽,就由我來幫你策劃一下吧。

事不宜遲,先把這個Dr·時尚的老巢端掉,我們就回去吧。”

說着一豐從懷中掏出一把紅色的魔術寶石,另一只手拿出一瓶水銀:

“開始進入戰争狀态,看我先打個招呼。”

說着,将紅寶石都投入了水銀的罐子當中,很快以紅寶石為核心,一個個由水銀構成的,背後鑲嵌着紅色寶石的蝴蝶狀使魔從瓶子中爬了出來,并且拍動着翅膀飛了起來。

這個是帕拉塞爾蘇斯從間桐家的刻印中研究後改進的魔術,間桐家本來就非常擅長使魔的制作,再加上間桐髒硯改造的蟲魔術和帕拉塞爾蘇斯的煉金術,他開發出了适合一豐使用的以水銀和寶石為主材料的低等級使魔技術。

個頭小,造型有很多種,其中蝴蝶狀的使魔加入了飛行能力,但是不具備愛因茲貝倫的煉金鷹的攻擊性。

好在一豐本來就沒有指望它們自身的攻擊力,寶石可不僅僅是它們的魔力核心。

七八只水銀構成的蝴蝶翩翩而起,向着山洞飛去。

第 280 章 280 他喜歡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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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280他喜歡從中作梗

次日上午,天微微亮。

葉綿綿便醒了……

她躺在床上看向窗子外面,東方才剛剛露出來魚肚白,她想慕晨星了。

小家夥現在在哪裏,他的生活過得怎麽樣?

她拿着手機,翻動着通訊錄,想要打個電話。

很久以前,慕晨星加了她的微信,只是那以後,他其實很少用。

像他這樣的小朋友,雖然有手機,但多半時間也是掌控在慕寒川的手裏。

所以平時應該也沒有什麽時間獨自操作吧。

想到這裏,她嘗試着發了一條信息。

“晨星,我很想你了!”

讓她意外的是,對方很快就回複了她。

“既然這麽想他,那就來拿出實際行動來!”

看這語氣,多半手機也在慕寒川的手裏。

葉綿綿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上午六點,慕寒川這男人不用睡覺,不用上班的嗎?

一整天盯着慕晨星的手機嗎?

她氣得将手機扔在了床上,走到窗子跟前,拉開窗子,對着窗外的清醒空氣深呼吸,做了一個深蹲起身。

正好看到紀喬希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紀喬希行色匆匆,手裏還拎着打包盒走進來。

葉綿綿推開門走了出來,“喬喬……”

似乎這樣的晚出早歸,已然成了紀喬希現在的主旋律了。

她現在基本上都晚上十一點出去,天微微亮就回來,跟羅梓熙的愛情像極了露水夫妻。

“嗯,親愛的,我回來了,給你打包了腸粉回來,加了肉的喲!趕緊趁熱吃吧!”

葉綿綿抱着手臂搖頭,看着紀喬希扔下包包,攏着頭發往洗澡間跑。

葉綿綿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喝了一口。此時,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着是關琳的電話號碼,這便立即接聽了。

“你好,關小姐!”

“抱歉這麽早就打擾到你,不過這邊有個好消息。我剛得到的消息就是,秦烈可以保釋出來。不過需要二百萬的保釋金。你看看這兩三天能不能籌到。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去跟法官申請這個文件……”

“可以的,我會馬上準備好的。”

葉綿綿爽快地答應了。

只要能夠把秦烈弄出來,錢不是問題。

她匆匆地走進了卧室,拉開抽屜,裏面有一張不動産證明。

秦烈給她買的這一套房子,價值最少在五百萬以上,拿去抵押貸款,應該兩百萬可以弄到的。

反正她店鋪現在生意行情挺不錯的,還貸款也沒有多大的壓力。

紀喬希洗完澡出來的,葉綿綿已然拿着包包準備出門了。

“綿綿,不是十點才開店嗎,你這麽早去做什麽?”

“弄錢!”

葉綿綿就這麽應了一聲。

“綿綿,你現在很缺錢的話,要不然找小七想想辦法?”

有些事情,紀喬希比葉綿綿想得周到,比如她就知道小七替秦烈打理着很多生意……

只是葉綿綿不知道,也不喜歡去依靠小七而已。

“沒事,我先自己弄弄,等籌不到了再說……”

葉綿綿換好鞋子出門。

此時,深城的國際機場。

一間咖啡廳裏面,一身素色連衣裙的夏知薇,戴着墨鏡,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她并沒有等到慕寒川的身影,人沒來,電話也打不通。

許久,她的助理鄭英從外面匆匆走進來。

“夏小姐,慕大少爺并沒有來接機,剛才我打電話去他總部問過了。他還在開會,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再等等!”

夏知薇并沒有像其他的大小姐那般大發脾氣,而是極有耐性地等着。

身為夏知薇的經濟人再加助量,鄭英深知自家的主子并不是個好惹的主。

只是這一次回深城,她竟然把自己的野性隐藏起來,顯得十分冷靜。

咖啡已經冷掉了,鄭英連忙又叫了一杯。

摘下墨鏡後的夏知薇,雖然一身奢侈品,但臉上沒有化濃妝,輕薄的裸裝,十分清麗可人,出身在富商家裏的大千金,雖然從小嬌生貴養。

但她相對獨立,從小受過很好的教養,不僅精通琴棋書畫,知書達理,而且還在澳洲還算是個家喻戶曉的明星。

從最初的節目主播,再到娛樂圈,她比一般的千金更富有深謀遠慮。

“夏小姐,以我們的身份,配他慕少爺綽綽有餘,他憑什麽這麽不怕我們當回事?”

鄭英氣忿地說道。

這一次夏知薇前來,不僅是為了在內城娛樂圈發展,更是為了跟慕寒川聯姻。

夏知薇淡淡地看了助理一眼,眼睛卻是仍舊在手機屏幕上搜索,她在尋找着最近與慕寒川的相關新聞。

少女時代的她,曾經跟慕寒川有過幾次交集。

那時候的他十分高冷,似乎都不願意跟她說話,那時候她就對他隐約有些動心。

這些年的努力,無非就是想讓他不要小瞧了她。

她還記得當年,姨母讓他陪她玩的時候,他還十分輕蔑地譏诮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千金小姐……

現在,她要讓他刮目相看。

終于,如她所願,她還真搜索到了慕寒川的“緋聞女友”。

她看到的是葉綿綿那天在法庭上與慕寒川争奪撫養權的新聞,上面有慕寒川的照片,也有葉綿綿的。

“阿英,你看……”

夏知薇指着新聞标題道,“原來他還有個私生子?我媽咪竟然沒有告訴我!”

“夏小姐,這次我們前來,也只是跟慕大少爺相個親,又不是急着訂婚。所以先看清楚了,再慢慢作決定也不遲。”

鄭英提醒了一聲,“反正我是利用慕家的名氣與人脈,其他都不重要。”

說到這裏,她愕然了一下,“小姐,你看……這個女人跟你長得這麽像?”

夏知薇也好像地看了一眼,法庭上的女人的确跟她十分相似,她用手指将圖片拉大了一些。

看了許久最後搖頭,“沒關系!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不必在意。不過,以後也許會用得着,你幫我查查她的底細,看她跟慕寒川有什麽關系。還有你要想辦法,無論花多少錢,我也要弄到《明妃傳》這部戲的女主角。這是我打開國內市場的第一關。”

第 280 章 再見黑袍人

女子臉頰之上閃過一抹極其明顯的恨意,卿小北沒有驚動對方,反而是快速的來到了自己平日裏住的房間之中,在離開了那個女人之後,卿小北竟然感覺自己原本迷迷糊糊的頭腦竟是清楚了幾分。

心中對于女子的警惕在一瞬間竟是被提到了最高。心中卻是萬分思念起娘親來,他做錯了那麽多事情,也不知曉,娘親現在怎麽樣了。

卿小北越想,怎麽越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的蠢笨呢?雖說娘親最近有些奇怪,可她若是想要害自己,可以說有各種各樣的機會,自己不過是被別人那麽一挑撥,就懷疑起來的娘親,娘親現在應該多痛苦啊,還有自己給她造成的傷口,卿小北只覺得如今,自己竟然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如今在這青山派之中,小北突然感覺自己是這樣的孤立無援,将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不動了。

在安頓好卿府之事後,卿瑤音便匆忙踏上了前去青山派的路途,卻不想自己剛剛達到山腳下,竟然會看到那黑袍人也在這裏,卿瑤音一愣,反手一抓将墨羽召喚出來。

黑袍人的手段她可是親眼見識了一番,尤其是青山派這幫雜碎更是拜對方所賜這才算是惹上的。

對于這樣一個無形之間坑了自己的人,卿瑤音并不曾有什麽好感,本打算繞路而過,卻不想那黑袍人竟是直接走到了卿瑤音面前。

“去青山派,一起。”黑袍人聲音十分古怪,就如同是被什麽東西燒壞了聲帶一樣,語調更是奇怪的緊,就好像是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一般。

卿瑤音沒有說話,眼睛卻不斷在其身上掃視,她并不介意有人幫助自己,但前提是至少要知曉對方究竟想要什麽她,她并不會天真的認為,對方是處于友善和內疚前來幫助的自己。

“青山派現在的老祖,還有其中一個長老,一直在尋找長生不老之術,十分稀缺實驗品,一個天賦極高精神力強大的孩子,對于他們來說,就像是一塊紅燒肉。”男子斷斷續續将這段話說出口,而不等他說完卿瑤音的臉色就已經變了,或許這就是對方為什麽費勁力氣,也要将小北帶走的原因。

或許是說的那一段話,讓男子的聲帶極其不舒服,男子再次開口時,聲音竟是十分沙啞,語調也變得極輕。

“我要毀了青山派,但在那之前我可以幫你救出你兒子,前提是你我同盟。”這句話說完,男子竟是發出一陣劇烈的喘息聲,呼吸聲更是在一瞬間粗重無比,就像是一個破舊的風箱。

一直等了很久,對方這才平靜下來,但卻無論如何都不在開口,只是見卿瑤音不說話,這才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不過也就是這幾個字讓卿瑤音最終決定和對方合作,地球不是有一句老話說的很好嗎?敵人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朋友。@&@!

不過讓卿瑤音唯一有忌憚的是,他那一手讓活人頃刻之間化為膿水的手段,還有為何他總是習慣于拒人五步之遙,這雖不能問,不過關于自己性命的事情,卿瑤音不得不重視。

“你不會也把我化為一灘濃水吧。”走了幾步之後卿瑤音猛地回頭望向跟在自己身後的黑袍人。

那人明顯一愣,随即晃動了一下黑袍,見狀卿瑤音便沒有在多問什麽,心中卻還是有幾分不安,最後只得将墳召喚了出來。

墳因為曾經是神鳥,屍體被人煉成了器,神魂被拘在其中煉為了器魂,但他的一身修為雖被迫消耗了很多,可卻也足夠他維持人形待在卿瑤音身邊。

只不過外人看不出他的修為罷了。*&)

對于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人,黑袍人雖有些疑惑,可最後終歸是沒有多說什麽,反而沉默的在後面跟着,直到卿瑤音感覺自己已經步入到了青山派的大陣之中。

也就是此時,卿瑤音在知曉聽信傳言,是多麽白癡的一件行為,這哪裏就是一個迷霧!簡直就是一個殺陣,那些傳遞給自己傳言的人,簡直就是一個碧池!進到這裏面,若是沒有熟悉的人帶路,別說是走出去了,在裏面打轉轉的可能性都是微乎極微,一步沒走好小命直接就沒了,還打轉轉走出去,簡直就是做夢!簡直就是坑爹啊!

怎麽辦,卿瑤音突然有一種退回去然後把那個給自己傳言的人,也一起扔進來的沖動。

怎麽辦,怎麽辦!

“瑤音,你忘了我嗎?”墳溫柔的望着面前急的團團打轉的女子,眼神之中的柔情,幾乎要将卿瑤音淹沒。

墨羽在玉佩空間之中,望着對方那膩死人不償命的眼神,心裏突然有些酸澀,一轉身便跑到小黑身上不動了,大有一副裝死的模樣。

卿瑤音翻了一個白眼,墳這個家夥看似溫柔,其實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腹黑,不僅人是黑的,就連裏面卿瑤音估計也是黑的通透,沒有一點是白的。

“我本來就是黑的,若是我成了白的,那就成了鴻鹄,那可是祥瑞,而我是災禍。”墳輕笑一聲,本就生的好,這一笑竟是越發勾人起來。

妖孽!卿瑤音暗道一聲,轉身不在去看這個人比人氣死人的妖精。因為一身寶石太過于耀眼,很容易被發現,所以在卿瑤音的百般叮囑之下,墳并沒有将自己極其心愛的那一身寶石衣衫穿出門,反而是換了一件火紅色的衣衫,上面還墜了一圈銀白色的狐貍毛。

雖說同墳那件寶石衣衫已經好了許多,可在卿瑤音看來這一身衣服,依舊耀眼的讓她心塞,不過若是她再讓對方換,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卿瑤音便沒有再說什麽。

但又不得不承認,換了一身稍微正常一點的衣服之後,墳的顏值瞬間就回歸正常了。

人也變得順眼起來,尤其是那吹彈可破的如雪肌膚,盈盈不及一握的小腰,簡直讓卿瑤音羨慕的不得了,一個大男人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