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4 章 香兒

田末注意查探了一下,那團透明能量雲先後變成薛牧雪、葉心怡、周小蕊的模樣時,旁邊圍觀着的薛中華、韋為唯和洛潔等人,完全沒有什麽反應,看來他們真是看不到自己隐私的念頭的……

于是,田末放膽,想想自己認識的最賞心悅目的大美女……

——喬欣欣?

田末第一眼見到喬欣欣時的感官沖擊力實在太強烈、太深刻了,第一個念頭就想到這個風情萬種的超級大美女……可是不妥……媽的這可是自己岳母大人呢,讓她在腦域中陪伴自己算什麽回事?

——索菲亞女伯爵?

田末第二個想到的超級美女,就是這個跟喬欣欣同等級極品魅惑的西洋女吸血鬼。但是也不妥……那是離塵老道的老情人……

——林飄香……

田末認識的女人當中,長得最美也最有女人味的,就是喬欣欣、索菲亞女伯爵、林飄香這三個女人了。

當然還有一個超然于她們之上的,那就是冷月仙子……

不過冷月仙子,那是給了田末太大壓力的谪仙啊,讓她做系統形象,田末估計自己就很難客觀的去駕馭系統了……

那麽最佳的選擇,還是名花無主的林飄香?

看得出來,她那總是讓人怦然心動的美麗眼睛,每一次望向自己的時候,都含着一種脈脈的情愫……可惜自己在十三妻的壓力下,已經公開向蘿莉妃冷小月承諾,在她之後,絕對不再娶別的女人了。

那不如就讓這個每次見到也令自己怦然動心的奇女子,作為這個魔能光腦系統的模樣,在腦域中長伴自己吧……

打定主意,那團透明能量雲,就變成了林飄香。

按照田末的臆想,林飄香穿着冷月仙子那套華麗的仙子宮裝裙衫,無比的美麗、無比的冷豔、出塵飄逸得不食人間煙火……

“好了……可以了。”田末癡迷的目光慢慢收縮,向洛潔示意。

洛潔點點頭,取走田末手中的按鍵。

田末眼前那團林飄香人間仙子造型的能量雲,便不再有任何變化。

韋為唯說道:“那……漢王閣下,我們現在就為您植入這個魔能光腦系統了……植入的瞬間,您的大腦神經可能會有一點刺痛感,這是正常反應,您不必緊張。”

田末笑笑:“我不緊張……”

機器旋轉、光影變幻,七彩的魔能光腦芯片和七彩的“林飄香”能量雲,變成兩條光線,從田末兩邊太陽穴,猛地穿入了田末的識海。

兩條光線在田末識海中彙聚在一起,在後續光能的能量聚合作用下,緩緩變成了一個有如實質的身穿仙子宮裝裙衫的“林飄香”!

甚至,這個“林飄香”在田末的識海完全成形時,汨羅道帝留在識海中懸在半空的那個光芒內斂的冷太陽,大概是感應到外物侵入,隐隐爆出一縷警惕的光芒,把“林飄香”照出一條婀娜的倩影!

“主人您好,我是魔能光腦系統,願意為您效勞!”

“林飄香”向田末的神識微微鞠了個躬,她甜美得讓人撓心的聲音,都跟林飄香一模一樣啊!

“哦……哦……你好!”田末喉結不由得“咕嘟”蠕動了一下。“你知道……你現在是誰嗎?”“我就是魔能光腦系統啊!首先我是一塊能量芯片,儲存有地球上所有以文字、音像記載的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知識,然後我有每秒一百萬億次的超級計算能力,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根據已有的數據信息或

者新的數據信息,對一切事物運算出最佳答案供主人參考抉擇。”

系統的聲音跟林飄香一樣甜美,不過她的神态卻很呆板。完全沒有林飄香那樣的成熟女人一颦一笑皆勾魂奪魄的風韻。

“哦……這麽厲害……但是我說的不是這個……”田末尴尬地說。“我明白主人的意思了……”系統忽然莞爾一笑。“我現在的模樣,是主人喜歡的一個女子,名字叫做林飄香。如果不是主人的十三個妻子逼迫主人不能再沾花惹草,主人其實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娶這個林

飄香為妻的。”

田末驚悚:“你……你怎麽連這個也知道?”“當然,我現在就是您大腦的一部分……您所有的記憶和思想活動殘留的痕跡,現在都已經跟我的運算系統連接在一起了。所有跡象表明,林飄香百分百已經對主人情有獨鐘,那百分之一不可測的概率,是

主人可能會因為外在的顧忌而不會向林飄香開口求愛或者拒絕她對您的愛情表白……”

“哦……這個……”田末糾結地呲呲牙。系統繼續柔聲說道:“我知道主人很喜歡她,所以把我塑造成她的模樣。我還知道主人身具八陽半軀,很多時候烈火焚身而無處宣洩……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脫掉這身裙衫,跟您記憶中的林飄香幾乎

是完全一樣的伺候主人解決生理和心理的需求……達成主人在現實中不能實現的夙願。”

“這也行?”田末的神識在識海中吓了一跳。

“可以的主人,我現在的形體肌膚乃至體香都跟她別無二致,我的運算系統,還能夠運算和模拟林飄香一切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

——這……這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啊!

媽蛋,哪個男人不好色?哪個男人不猥瑣?

除非他是太監或者玻璃……

田末自認自己是君子,可是君子也有好色的權利吧?

聖人雲,食色性也,只要不傷害到他人……

哦,不能往這方面想了,那是真的要堕落的,君子在誘惑面前要升華自己,哪怕是無人知曉的絕對隐私,那也是天知地知自己知……

若是任精神意念無底線堕落下去的話,那就是僞君子!

田末凝凝神,說:“你才植入我的腦域,就知道我的一切……那不是說,我和妻子們那個那個啥的時候……你都能看到和感受到?”

——媽蛋,這也未免太難為情了吧?系統說:“我能看到也能運算到……但是不能感受到,因為我不是獨立的生命體,沒有細胞核和神經元,也沒有七情六欲……主人的意志可以摧毀我,但是不能影響我永遠做一個清醒的旁觀者,按照我的既

定程序,運行對主人最有利的運算和提供最優質的服務。”田末吐了口氣,說:“嗯,這樣也不錯……那以後,我就叫你香兒吧……”

第 304 章 賠償

青坪山離地三尺,懸浮在空中,在它的下面,盤繞着一股水霧一般的乳白色柱子,如同一條小白龍,不停地翻卷,這就是靈根所在,可以将四方仙氣彙聚于此。

劉辛不敢怠慢,開啓乾坤戒,口中大喝一聲:“天地生萬物,乾坤為我開,收!”白光一閃,青坪山消失不見,就連下面的靈根也一齊被收入乾坤戒。

劉辛連忙将神識進入乾坤戒,只見青坪山巍然屹立在裏面,山尖幾乎已經頂到空間的盡頭,而乾坤戒裏面的仙氣,比原來何止濃厚百倍。

“哈哈,看來沒什麽問題,在裏面先放一段時間,等回到仙界之後,再取出來。”劉辛拍拍兩手,心中也興奮不已:移山填海,這可是大羅金仙才能做到的,足以叫劉辛自豪。

青妙子和青元子等人也不由對劉辛刮目相看,現在要是再動手,估計幾個人合起來也不是人家的個。

小青在一旁也拍掌慶賀:“劉大哥真能幹,還有大家夥,你更棒!現在,咱們一起回三霄洞吧。”

青妙子忍不住歡呼一聲,他們幾個奉師命在此看守青坪山,早就膩了,現在青坪山消失,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不必繼續留在這裏。

就在衆人準備騰空而去的時候,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且慢,沒有了青坪山靈氣的滋潤,這裏的靈藥恐怕就會慢慢枯竭,豈不可惜。”

冷丹子第一次來靈妖界,早被青坪山下這些珍奇的靈材吸引,一個煉丹師,豈能忍心靈材白白糟蹋。大概只有劉辛這樣曾經滄海的怪胎才不會留意。

“有道理,還是老冷細心。”劉辛贊了一句,然後問道:“那怎麽辦,咱們總不能連這麽大的藥圃全都搬到仙界吧?”

冷丹子臭臭的說道:“你的乾坤戒不是寬敞嗎,連藥帶土一起弄到裏面,然後再移栽到仙界。”

劉辛忍不住摸摸鼻子:“老冷,你還真夠貪心,就這麽辦吧。”說完,劉辛也不覺好笑:自己的寶貝戒指也真是命苦,不論多大空間,每次來靈妖界都被塞得滿滿,還真不浪費資源。

衆人于是一起動手,這事對于他們這種等級的人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體內的仙力施展出來,一塊塊整齊的土地就被分割出來。因為有仙氣包裹,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泥土會散落。

劉辛把一塊塊草皮收入乾坤戒,整整齊齊地重新拼接在一起,上面的靈材絲毫沒有受到損害。而且,劉辛還發現,裏面竟然也有幾十株無心草,只是數量太少,劉辛也懶得采摘。現在,乾坤戒裏面更像是一個足球場,鋪着綠油油的草皮,只不過,這個草皮實在有點過于昂貴。

乾坤戒足夠寬敞,把藥圃都移到裏面,還空出一塊地皮。劉辛也受到啓發,剩下的地方,準備再移栽一些其他品種的靈材。相信把這些當成種子,回到仙界慢慢繁殖,煉藥的靈材基本就可以解決。

忙活完了,衆人這才一起出發,大家夥索性也不回乾坤戒,就他這種重量級的選手要是在裏面溜達幾個來回,估計草坪就得變爛泥塘。

冷丹子飛的慢,幹脆就坐在大家夥的肩膀上面,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大大提高,一路疾馳,直奔三霄洞而去。

三霄洞還和劉辛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只是弟子又多了不少,看到青元子一行回來,連忙接進洞內,青霞元君的那些師兄着實和她親熱了一番。

劉辛惦記着無心草的事,于是就向三霄洞弟子詢問,衆人卻一齊搖頭,他們都不煉丹,對草藥本來都不熟悉。

想找避塵洞主問問,卻又在閉關中,劉辛未免失望:看來,還得繼續想辦法。思來想去,劉辛覺得只有去找靈妖界的大佬——妖皇,以他的身份和對靈妖界的熟悉程度,找到無心草,應該不難。

于是在三霄洞停留一天,就告辭而去。青妙子他們本來還要跟随,但是一聽說他們要去三威山找妖皇,立刻放棄,雙方畢竟以前有很大的梁子,雖然現在兩不招惹,但是心中的芥蒂難除。就連小青一聽說去找妖皇,也滿心不願意,直接跑到乾坤戒裏面,現在,這裏面更像她自己的家,甚至連一草一木都那麽熟悉。

就這樣,大家夥馱着冷丹子,跟在劉辛後面,一起飛向三威山。遠遠地望見巍峨的妖皇殿,劉辛心中也頗有感慨,上一次,差點将性命丢在這裏,這一轉眼就幾百年的時間匆匆而過,大有物是人非之感。

不過,劉辛并不想直接去找妖皇,在劉辛的感覺中,妖皇很精明,也很實際,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欠他人情,不然,将來可不好償還。

想起上次在三威山賣水晶石的事情,劉辛心中頓時有了計較,領着大眼睛,直接就先降落到妖皇殿前面城市中,他準備在這裏收購無心草。此地遍地都是妖族,有數千萬之多,肯定比自己幾個人到處亂撞要好得多。

冷丹子坐在大家夥的肩膀上,眼睛有點不夠用,形形色色的妖族模樣怪異,很多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更奇特的是他們的居所,或在樹梢,或在樹洞,大家夥的腳丫子落在地上,還震得一窩穿山甲的家發生塌方。

劉辛看着面前的幾只穿山甲氣憤地身上的甲片都豎立起來,而且,大家夥偉岸的身材也吸引來足夠多的妖族參觀。

雖然妖族之中也不乏身高體壯之輩,可是能達到十幾丈的,還真是罕見,也難他們如此踴躍。

劉辛叫大家夥走路的時候小心些,大家夥聽話地點點頭,索性向旁邊的一棵大樹靠去。他的體重太大,大樹立刻被壓得彎腰,随後,從樹上噼裏啪啦掉下一堆東西,竟然是桌椅板凳之類的。

随後,一個身影快速地從樹上掉下來,但是,他很是靈活,雙手攀住樹枝,止住下墜之勢,然後哇啦哇啦怪叫:“這是誰啊,我睡得好好的就跑來抄家,快賠——咦,是你!”

那妖怪顯然認出劉辛,飛過來立在他的身前,恭恭敬敬地施禮。劉辛定睛一看,原來卻是一個猴妖,兩眼發光,緊盯着自己。

劉辛猛然想起,這個家夥就是上次幫助自己賣聖晶的那個,于是臉上露出笑意:“道友少見,一向可好。”

猴妖連連點頭,神态十分親熱:“原來是道友的同伴,那就算了,快請到我家坐坐——還是在這吧,家裏的東西都在地上呢。”

猴妖撿回一個木墩,然後把劉辛按在上面,自己就蹲在他的旁邊問道:“道友,這次來三威城,準備賣點什麽?”看來,他是把劉辛當成一個大商販。

雖然猴妖原諒了大家夥的無心之失,但是那幾只穿山甲顯然不依不饒,在劉辛面前指手畫腳:“你們把我們住的地洞毀了,叫我們無家可歸,必須賠償損失!”

劉辛嘻嘻一笑,正好現在人多,借機達到自己的目的,也是不錯的選擇,免得還要打廣告。于是,從木墩上站起來:“好說,不過道友想要我怎麽賠償?提出要求就行。”

穿山甲反倒一愣,地洞被毀,并不是什麽大事,只要再打一個就行,這對于穿山甲一家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只不過這口惡氣難出,于是氣呼呼地說道:“好大的口氣,我想要什麽你都有啊?”

“一定盡量滿足。”劉辛淡淡地說道。

“好,那你就給我弄一塊聖晶,或者天級造化丹也成!”穿山甲有意難為劉辛,索性獅子大張口。

猴妖比較機靈,連忙來到穿山甲的面前:“老兄,幾百年前賣聖晶的事你還記得不?”

“當然記得,那天我正好不在,所以沒有買到。”

“我告訴你,那年賣聖晶的就是這位。”猴妖笑嘻嘻地向劉辛一指。

穿山甲立刻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劉辛則很有誠意地說道:“老兄,很湊巧,你說得這兩樣東西我這裏都有,你想要哪一個?”

既然準備收購無心草,當然要有誘惑力才行。現在,乾坤戒裏面的水晶已經所剩無幾,最好就用丹藥交換,在靈妖界這個靈材遍地的地方,丹藥反而是最便宜的東西,當然,只是針對劉辛來說。

聽劉辛這麽一說,穿山甲反倒不知所措,無論是聖晶還是造化丹,都異常珍貴,他無法相信,對方會舍得用這麽貴重的東西來賠償他的破洞。

但是,更令他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劉辛一手托着一塊光閃閃的水晶,另一只手掌心則是一粒珠圓玉潤的丹藥。

“這真是給我的嗎?”穿山甲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你可以選一件。”劉辛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穿山甲伸出手,有些顫抖,緩緩地伸向那粒丹藥,但是雙眼卻緊盯着劉辛的臉。不過,一直到他把丹藥取到手中,劉辛始終都是面帶微笑地看着他,沒有一點動作。

穿山甲這才相信,這粒丹藥現在屬于自己了,他釋放出神識,在裏面探查一下,失聲驚呼:“果然是天級造化丹!”

第 303 章 天邪山

狄荒、夷荒與大周,三者相鄰的地帶,一座覆壓數百裏方圓的巨大山峰,雲霧缭繞,矗立在大地上。這裏就是天邪山。

由于插足大周西北狄荒戰争的事情敗露,為了避免被大周軍隊圍剿,天邪宗不得不遠避萬裏,将天邪山搬到了三股勢力交雜的邊荒地帶。

一團黑霧從天邪山頂,穿透層層岩石,向山腹延去。這團黑霧中蘊含着一股磅礴的意識,片刻之後,黑霧出現在了山腹中的一間密室中。

“薛烈,醒來吧!”

一個洪亮的,帶着無形威壓的聲音,從黑霧中傳出,在密室中回蕩。

這間冰冷的石室中央,放着一個圓形石盤。石盤上,正端坐着一個英俊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穿着黑色綢緞織成的天邪道袍。他的皮膚白皙如玉,氣質安寧中透着冰冷,烏黑的長發,根根梳起,在頭頂結成一個髻,用一個黑色的長簪插着。

乍一看,這個年輕人就像一塊上好的白玉,被雕成了人型,然後穿着一件華麗的黑色道袍。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體溫和生命的特殊。仿佛這就是一塊極品的玉雕!

聽到天邪宗主的召喚聲,如同春節萬物複蘇,一股勃勃的生機,從這個年輕人體內迸發出來。他的眼睛顫動了一下,然後猛然張開。漆黑如同星辰般的瞳孔,暴射出一片璀璨的光芒!在他身後,虛空扭曲,隐隐現出一個巨大的邪神虛影!

“宗主!”

年輕人望着石室頂端的黑霧,眼睛眨動了一下,露出一絲光芒:“可是風太蒼又有什麽新消息了?”

“不是”天邪宗主的聲音從黑霧中飄下:“現在,宗門內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哦?”薛烈好看的眉頭微蹙,眼中的神采很快黯淡下去。

“雖然不是風太蒼,但卻和風太蒼有關。大周朝有個叫方雲小侯爺,他就是你這次的目标!”

“哦?莫非這個什麽小侯爺,和風太蒼勾搭起來了?”

“不是,幾個月前。風太蒼去莽荒攔截他,結果,被這個小侯爺重傷了!”

天邪宗主淡然道。

“什麽?!!”

聽到天邪宗主這句話,薛烈感覺就像被一道晴天霹靂,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風太蒼奇峰突起,坐實了魔道青年第一高手,令許多魔道後起之秀黯淡失色!許多魔道後起之秀的目标,就是擊敗風太蒼,登上魔道青年第一高手的寶座!

而薛烈正是其中一位,上一次的魔道聚會,他以半招之差,輸給了風太蒼!此後卧薪嘗膽,苦練邪功。目的就是擊殺風太蒼,奪回魔道青年第一高手的寶座!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汲汲于求,想要擊敗的風太蒼。居然敗在一個路人甲、乙、丙、丁的小侯爺手上!

薛烈微一沉吟,随即道:“資料,我需要這個小侯爺的資料!”

能将風太蒼重傷的對手,必有其可怕之處。薛烈雖然骨子裏流淌着一股傲性,不服于人,但并不愚蠢。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研究這個小侯爺,是什麽來路!

“你閉關太久時間了!現在出了許多後起的強者,你都不知道。也是該出去走走了!”

聲音一落,黑雲中抖落一沓資料。

薛烈就坐在地上,翻開看起來。他的目光銳利,紙頁翻動的速度也極快。片刻之後,數息之間就看完了最後一頁。

“哈哈哈!原來是這麽回事!”看到方雲的資料,薛烈仰天大笑起來:“風太蒼啊,風太蒼,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你真是個廢物。居然就這樣敗在一個地變級的跳梁小醜手上!罷了,等我殺了這個方雲,取了他的首級,扔到你面前。再用我新練就的‘邪神咒法’,将你從信心和實力上,徹底的擊潰!”

聲音一落,薛烈的身軀“砰”的一聲炸成粉碎,化為一團氤氲的霧氣,充斥石室的每個角落。

“師尊,我走了!”

聲音一落,這片霧海突然化為一道黑色氣柱,沖霄而起。只見天邪山上空,烏雲滾滾,電閃雷鳴,一道黑色氣柱從天邪山內沖出,貫通天地。

整個天邪山都在這道氣柱中隆隆震顫,無數道人影跪伏在山上,洪聲道:“恭迎大師兄!——”

“哼!”

回應這些恭維聲的,是一聲不屑的冷哼。薛烈化為氣柱沖霄而起,沒入雲中後,向南一折,消失無蹤。

薛烈并沒有注意到,在山腳下,一名掃地雜役弟子,停了下來,駐首空中,默默望着他離去的方向。

……

七天之後,通往淮安城的路上,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着。

由上京城到淮安城,馬車大約需要二十天的時間。方雲也不急着趕路,他每天就不停的動轉,得自風太蒼的靈慧級功訣。将一絲絲內力,刺激産生精神力後,去喂養天龍眼。

“大人,有消息來了。”

趙伯言從車窗外收回手掌,手中已多了一只信鴿。論傳遞消息,天下最快的,無疑是大周朝的蜂鳥。幾萬裏的路程,也就是幾天的時間。

不過,蜂鳥掌控在工部手裏,比破神弩管制還要嚴格。外人就算僥幸抓捕到了一只蜂鳥,沒有另一樣關鍵的東西,照樣沒法利用蜂鳥。

趙伯言當然也不可能有蜂鳥傳遞消息。所以他用的是信鴿。使用信鴿有一定的風險性,有可能被武者逮到,直接烤了吃。所以,趙伯言每一條消息傳遞,都會使用幾個信鴿!

“念!”

方雲閉着眼睛,背靠在車廂上,淡然道。

趙伯言從信鴿腿上,抽下第一張紙條,看了一眼,立即精神一振:“大人,陸羽達到地變級,已經被裂天宗立為核心弟子。全力培養!!”

“哦!!”

方雲猛然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錯!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以他的意志,絕對可以通過地底七十二層。唯一欠缺的,只是一些丹藥之類的外物幫助!”

“大人,這下我們實力,又增強了!”

趙伯言高興道。他并沒有見過陸羽,不過,就憑方雲贈給他丹藥,也知道,這個陸羽和方雲是朋友。

方雲笑而不語。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陸羽時的樣子。陸羽的眼神,就像一只蒼鷹,任何時候都飛翔在天上,沒有任何桎梏能囚禁得了他。

擁有這樣眼神的人,是不可能被控制的。方雲也沒想過要控制他。彼此是同一類人,是友非敵,在某些關鍵的時候,互相幫一把,就足夠了!

對于力量,陸羽和自己一樣,都擁有強烈的欲望。這注定着,只要他踏入地變級,引起門派重視。

方雲相信,他必然能夠一飛沖天,震驚天下!

“大人,還有一個消息。”

趙伯言從信鴿另一條腿上,又取下了一張信紙。

“念。”方雲淡然道。

趙伯言打開看了一眼,原本的興奮頓時蕩然無存,眉頭也皺了起來:“大人,情況不妙,果然被你料中!天邪宗派來強者追殺了!”

看到信紙上的內容,趙伯言心中沉甸甸的。任何一個天象級的強者,都不能小瞧。何況這個,還不是普通的天象級強者!

“拿來我看!”

方雲大手一伸,接過紙條看了一眼。與趙伯言眉頭緊皺,心中沉甸甸的心情不同,方雲臉上反倒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是天邪宗的第一高手!行事這麽張揚,一點都不知道遮掩,怪不得被風太蒼硬壓一頭!”

薛烈一出關,立即引起天象變化,地動山搖。這麽大的動靜,早就引起了方雲安插在天邪山內的探子的注意。那邊薛烈才剛剛離開,一封消息,随後就往方雲手中送過去了。

方雲心中暗笑。這位如果低調一點,來個突然襲擊,他可能還會慌亂一些。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他要對付自己,那就好說多了。

“看來,我得給你準備一份大禮了!”

方雲捏動着手裏的紙條,暗暗琢磨道。

和薛烈不同,方雲張狂起來,比他要厲害得多。不過,方雲卻懂得什麽時候該嚣張,什麽時候該低調。像面見皇後娘娘,嚣張、高調的結果,就是自找死路。而宗人府就不一樣,宗人府雖然權力很大,但這些權力,都是在暗底下的。

方雲嚣張,就是扣死他們不能拿自己怎麽樣。必要時刻,自己一旦化個兇獸,宗人府的府第蕩然無存不說,這麽大的動靜,還會引來各方關注。

要知道,自己可是剛剛立下顯赫戰功的大将軍,就這一點,議論起來的時候,自己就立于不敗之地!

方雲嚣張,但嚣張的背後隐藏的是智慧。這與薛烈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伯言。”方雲微一思索,立即道。

“屬下在!”

“放緩馬車速度,白天行走,晚上休息。遇到陰雨天,也停靠消息!”

方雲道。

“啊!——”

趙伯言大為吃驚:“可是這樣,就會耽擱路程了!”

“沒有關系,又不是上戰場。急着立戰功,”方雲眼神微眯,目中流露出一絲鋒利的光芒:“一會兒我寫幾封信,你替我派人,通過行商,送到淮安城去!”

“是。”趙伯言立即心神大定。

第 307 章 雲起

對方不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嗎?而他只是一個沒有玄力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條件一下逃離。

卿思遠緩緩從府中走出,一雙虎眼冷冷掃過在場之人。

“很抱歉,在卿府門口出現這樣的鬧劇。”卿思遠道,說罷還看了一眼在地上的老韓。

“帶老韓下去療傷,放心卿家的人,沒人可以傷害。”卿思遠的聲音很輕,卻莫名的讓人有一種安心。

尤其是圍觀之人,則是紛紛露出一抹羞澀。

按理說這樣的事情,他們本不應該圍觀在此。可卿思遠着實太過于出名,崇明國的大英雄,堂堂戰神竟也會出現這樣的家庭倫理大戲,對于所有人都是十分新奇的,他們想要知道究竟會有怎樣一個解決結果。

人都是八卦的,本以為不過是計如雲和幾個仆人之間的冷嘲熱諷,他們看個熱鬧,最多是老爺過來給個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卿思遠竟然會親自出馬。

要知曉,在經過了那一場事情之後,卿思遠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連老友都不曾見。

不過他們對此也表示十分理解,不管換做是誰,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一些,卻淪落到如此地步,都要心灰意冷吧。

雖然說沒有什麽都公開,正式的解釋,可各個小道之間流傳的消息,以及皇室的種種行為已經證實了,這位大将軍身上到底背負了什麽。

“老爺!”見卿思遠出現,計如雲連忙上前想要像往常一樣親切的挽着對方的手臂。

至于她的女兒,甩出去是否受傷,已經不能夠讓計如雲在意,她的眼中只有這個男人,曾經賦予自己一切,往後卻還要相伴一生的男人。

卻不想對于她的親密行為,卿思遠竟是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

他雖然沒有在言語上表現出什麽,但是他的行為,已經徹底底的表現出來,她們兩個之間不再有可能。

“老爺!”計如雲雙眼含淚,一副無法接受這等現實的模樣,原本就嬌小的身軀更是在風中不斷顫抖。

顯得格外無助,卻又帶有一絲風情。

只可惜不管她怎麽表現卿思遠都是一副冷淡模樣,倒是虎子看到她這幅模樣,厭惡的吐了吐舌頭。

“哼!”輕輕哼了一聲之後,快速背着老韓離開。

計如雲不死心,還想要上前,不料卿思遠将寬大的袖子移開之後,一精致的排位出現在衆人面前。

吾之愛妻安慕朗之位!

這幾個字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狠狠砸在計如雲心中,衆人則是發出一聲哦~

看向計如雲的神色更是多了幾分嘲諷,如果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的話,恐怕真的是白瞎了自己這一顆不斷跳動的八卦之心。

“諸位今日在此,卿某想要宣布一件事情,還望諸位可以奔走告知。”卿思遠摸了摸懷中的牌位,臉上竟是露出一抹笑容,雖是很淺,但在場之人卻皆是能夠感受到對方深情。

除了計如雲。

在卿思遠一開口她便知道這個男人想要說什麽,她顫抖着用眼神懇求對方不要這般絕情,卻不想對方的神色根本就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過。

他始終望着懷中精致的牌位,臉上雖不曾有什麽太大的表情,可計如雲知曉他的眼神究竟有多麽溫柔,其中包含了多少感情。

這些都是她從不曾擁有的,如今這樣被一個早已經死去多年的女人所占有。

“我卿思遠,一生只有一位正妻,不曾有什麽妾室,一生只有卿瑤音一個嫡女。我為她和她的母親感到驕傲與自豪。”說罷,卿思遠抱着牌位轉身便要回府。

卻不想被計如雲緊緊抱住了腰肢,“老爺,老爺您不可以這樣,您不可以不要我們母女兩個,老爺!”

計如雲淚如雨下,只可惜卿思遠卻比她想象之中還要絕情。

人往往到了最後才發現你究竟做錯了很多事情,只可惜卻早已經沒有補救的機會。

“計夫人,還望自重。”

卿思遠說着一點一點将計如雲的手指掰開,直到最後一根時,卿思遠突然轉了過來,望着計如雲。

“還望您以後不要做這樣失禮的行為,小朗會吃醋。”

大門在計如雲面前緊緊關閉,同時也徹底關閉了計如雲最後的愛戀。

這句話,她在沒有那麽記憶深刻,當初自己不顧一切說要嫁給這個男人時候,他就是這樣回答自己的。

一樣的深情,一樣的萬劫不複。

不知為何計如雲突然覺得自己這一生,竟是一場錯誤,明明是她先愛上的卿思遠,明明是她啊。

天空漸漸飄起了雨滴,計如雲就這樣呆呆站在卿府門口。圍觀的人群早已經散去,可她就是這樣站着不願離去。

卿思遠為了保護小虎和老韓,用玄力将卿亦安震開,她雖然沒有受傷,可玄力兩兩碰撞,尤其是她将玄力聚集在左手的行為,更是加大這種碰撞。

原本白嫩的小手,如今卻被炸的是鮮血淋漓。

丫鬟們早已經将卿亦安扶到了馬車之上,可計如雲不說離開,她們只能夠在這裏陪着。

直到卿亦安再也無法忍耐手掌的疼痛,計如雲這才離開。

卿府門前的這一場鬧劇,如實被傳到了卿瑤音耳中。

卿瑤音下意識挑了挑眉毛,自己那個渣爹算是想通了?

只可惜,就算他現在殺了計如雲,安慕朗也不會活過來。

或者,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卿瑤音目光開始有些發散,也不知道她家寶貝兒子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乖乖睡覺,有木有按時吃飯,她可是想那個小壞蛋想的是茶不思飯不想啊!

擡頭望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時天空之上聚集了大片大片的雲朵,天氣竟是變得越發陰沉起來。

伸出雙手,輕輕在空中抓了抓,卿瑤音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

“魇,雲起啦,馬上就要起風了呢!”說着将放在一旁的錦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 304 章 :她尋錯了人

第三百零四章:她尋錯了人

笠陽和念蕊盡量往暗處走,可即便是再暗的地方,剛鑽進去沒多久,便有禦林軍湧動上來,訓練有素的腳步聲好似閻王催命一般令人心生寒顫。

“公主,您趕緊躲進去,奴婢去引開他們——”

被追到陌路窮巷時,念蕊抓起個木框蓋子,讓笠陽和小郡主躲進去,自已則引開不遠處的禦林軍。

“那你?”

笠陽害怕地看着她,若是被禦林軍抓到,念蕊便沒了性命。

“公主快進去,要不然我們兩個都得被抓。”

念蕊早已把自已的性命抛之腦後,并不在乎會不會被這些腰間佩刀的閻王爺抓到。

“好。”

猶豫不決之下,笠陽只得做出抉擇,她懷裏尚抱着熟睡的小郡主,她必須要讓她活着離開南燕。

念蕊将木框蓋子蓋上,随即匆忙往另一條巷子跑去。

搜查到巷口的禦林軍見巷尾有一蹿而過的身影,立刻揚聲道:“在那邊,追!”

緊接着,便聽到有腳步聲從木框外經過,往念蕊逃跑的方向追去。

笠陽心裏緊了緊,抱緊懷裏的小郡主,生怕外邊的火把亮光照到她。

不多時,便聽到隔壁巷子裏傳來禦林軍們的叫喊聲:“抓到了一個!”

“先帶回去!”

為首的統領高聲道。

沒抓到笠陽,抓到念蕊帶回去也能跟慕容淵交差。

笠陽喉頭哽咽,身子止不住發顫,到天微微亮時,外面的搜捕聲才漸漸平靜。

她估摸着他們應當散了,這才悄悄跨出木框,披好鬥篷往城門口而去。

因着剛打完一場戰,城門口尚破爛不堪,有官兵在收拾殘局,還有想要沖破二重門往外逃的百姓。

城內起戰火,必定會殃及池魚,百姓們手無寸鐵,不想在這等死。

趁着城門口起沖突,笠陽也随着湧動的人群朝外湧去,慌亂中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臂,将她往外帶。

笠陽掙紮着想要脫離那人的桎梏,卻被他越抓越緊,最後帶出城外。

“公主,是屬下。”

衛臨摘下頭上軍帽,笠陽這才看清楚是他。

“你?”

她警惕地看着衛臨,不知他為何要救自已。

“先去見見我家大人吧。”

笠陽同沈樂窈一道被關在南燕皇庭,必定知道許多事。

如今她已走投無路,若能得江雲岫庇護,自然是極好的。

笠陽咬緊唇,終是點下頭。

北齊軍的軍營駐紮在城門外,笠陽眼見離南燕都城越來越遠,忐忑的心方漸漸安定下來。

來到營帳中,便見到江雲岫坐在椅凳之上,見衛臨将笠陽母女倆帶進來,仿若并不覺得驚訝。

昨日南燕皇庭中必然已亂成一鍋粥,這是笠陽逃離皇庭的最佳時機,她豈會錯過?

“阿,阿岫…”

最終,還是笠陽先開口。

裴嘉韻亦是在營帳之中,替她抱過懷裏的小郡主,命人下去備些煉乳過來,隔水化開後給這孩子喂下,想來她餓得不輕。

“阿岫的樣子想必你也見到了,除了南燕皇庭,慕容淵還會将她安置在哪?”

慕容淵詭計多端,江雲岫生怕他留後手,到那時即便他們殺入皇庭之內,只怕也難尋到沈樂窈的身影。

“我雖也被關在皇庭之內,可卻未見慕容淵将沈樂窈安置在別處過,這個還真不知情。”

笠陽攥緊手指頭,搖了搖頭。

“那你可知他給阿窈喝的是何藥?”

既問不出這個,江雲岫想總該問出些別的。

“阿窈喝下的藥是魏如意那賤人給他主意,她喝了段時日便忘記了今世發生的事。”

說到此處,笠陽咬咬牙,像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雲岫朝衛臨使個眼色,衛臨将裴嘉韻等人請出營帳,連帶着小郡主也一道抱出去。

“有什麽話便直說。”

江雲岫直言道。

“說來你或許不信,但我可對天發誓我接下來說的話并非胡謅。”

笠陽突然板起臉,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

“何事?”

江雲岫皺眉。

“慕容淵竟是我二哥哥的附身,而沈樂窈,亦是活了兩世的人。”

直到今日說起來,笠陽仍舊不敢相信。

若非是她方才先發了誓,江雲岫必定覺得她是胡謅,可倆人走到如今這步,他今日還救了她們母女倆一命,笠陽不至于編排出這樣不堪入耳的話來。

“還有呢?”

他目光鎖定在笠陽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所以慕容淵才将沈樂窈留在身邊當皇後,聽他說是為了同前世一般,讓沈樂窈再留在他身邊。”

說到最後,連笠陽自已都說不下去了,生怕讓江雲岫以為她是在胡說八道。

“這些話,一個字都別往外說。”

冷聲叮囑完笠陽,江雲岫便讓她先退下。

笠陽垂下眉頭,心裏頭惦念着被抱走的小郡主,趕忙走了。

江雲岫微微握緊手邊象牙扇,難怪他命京兆府裏的暗衛在京中打探趙遠舟和沈樂窈的事竟一點由頭都尋不到,原來他們倆人竟藏着這樣的秘密。

前世的沈樂窈究竟被李景淮如何對待,以至于讓她今世要将他置之死地方罷休。

冷峻的眸光往下沉,江雲岫想起沈樂窈對李景淮做的樁樁件件事,竟是沒尋對人。

笠陽的話固然離譜,可卻有跡可循,這是江雲岫從沈樂窈身上所看到的。

眼下,也只有盡快攻破慕容淵設下的路障,闖入南燕皇庭內将沈樂窈解救出來或許方能弄個水落石出。

笠陽雖說并不知道慕容淵有沒有留後手,可江雲岫還是未讓她懈怠,讓她再好好想想,到時候興許能幫上忙。

待在他的軍營中,笠陽不敢不從。

念蕊被押回南燕皇庭,帶到慕容淵面前。

“怎麽就抓到一個宮女,笠陽和小郡主呢?!”

不是慕容淵想要之人,他如何能高興得起來?

“陛下,就只抓到這個宮女,并未尋到娘娘和小郡主的身影。”

那統領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回話。

“既抓到她,就應當知道笠陽母女倆也在附近才是,蠢貨——”

非逼得慕容淵氣得說出粗鄙不堪的話來。

“屬下,屬下再命人去搜…”

那統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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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6 章 :登樓

寧長久已經離去。

柳希婉立在原地,額發淩亂,眉心的一點嫣然透着桃花般的暈,配着緋紅的臉頰,竟像是淪落風塵一般。

柳希婉悄悄地伸出手,想要去揉下身後,但才一觸至,又觸電般縮回,臉頰更紅了些,她的身軀緊繃,牙齒貼着唇用力地厮磨着,幾欲咬出血絲。她後退了兩步,伸手扶住牆壁,不知想到了什麽,纖細的腿顫抖着,難以立穩。

寧長久這個惡人……自己竟然被他……

靈力很快地消解了痛意,但幻痛感卻像是一支支箭,貼着心湖不停掠過,箭矢之羽振動,分開一抹抹羞恥的影。

許久之後,她回過了身,靠着牆壁慢慢地滑下。緩緩地坐到了地上,然後蜷起腿,裹着披風,抱住膝蓋,在角落裏縮了起來,像是一只避寒的貓。神色委屈。

她捂着頭,只覺得腦子很亂……自己過去分明不是這樣的,怎麽一見到寧長久,就無法自持住那分冷靜了呢?

她擡起頭,看着門外的風雪。

寧長久應該已經上樓了吧。

自己又該如何選擇去留呢?

她應是該離去的,但二師姐……唉,她忽然有點懷念在寧長久身體裏的日子了,那時候日子雖然兇險,但她至少不用思考太多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雖然得了自由,但內心總有揮之不去的隐憂和顧忌。譬如她至今都不知道,劍閣收自己為徒到底是為了什麽。

“原來這是兵器對人自然的依賴。”

想了許久,柳希婉自以為想通了,她低聲道:“所以只要打破這種依賴感就好了麽?”

她慢慢地想着,等着天榜傳來谕令,等着自己首戰落敗之事傳遍中土。

……

寧長久走過了懸浮的金色階梯,登上了天榜之頂。

天榜之頂宛若一座水晶雕琢的宮殿,折射着熒輝,覆着白雪,好似一座懸浮于天空上的彩眷仙宮。

這種富麗幻美與整座古樓的風格是失衡的,宛若一個青銅打造的王冠之頂,鑲嵌上了一顆切面無數的寶石。

寧長久踩着雪地走過,他并未被天榜的神聖與美麗而吸引,而是忍不住想起了劍靈最後的表情。他在感慨命運莫測之際,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掌心。

前方,天榜為他打開了大門。

華美的殿樓裏,大門卻是看不到一絲光的幽邃,這種幽暗與冥府帶給他的不同,這種黑暗更像是液體,仿佛只要觸碰,便會黏在靈魂上,洗也洗不掉。

寧長久皺了皺眉,他在門口停留片刻,然後邁步走入了那片黑暗裏。

腳踩到了實地。

他進入黑暗後,身後傳來了大門關上的聲響,接着,眼前亮起了光,那些光來自四周的牆壁上,它們像是燭火,但燭焰卻不顫動,更像是一顆顆發光的寶石。

宮殿的內部與外面反差同樣很大。

寧長久四下望去,這是一個老式的房間,地上鋪着半新的木地板,擺放着方正敦厚的家具,家具呈現深色,被置于其上的燭火點亮,像是一方方盛着幽光的魚塘。屋子很大,一個個房間用木板隔着,不知綿延了多少,房間之間挂着簾子,簾子很老,邊緣泛着深黃。每一道簾子後面,總給人一種那裏站着人的錯覺。

寧長久四下望了望,他的鼻尖,竟還萦繞着一股黃梅天裏木頭的氣味。

這與他最初想象的榜靈并不一樣。

寧長久順着燭火傾斜的方向走去,他輕輕挑開了簾子。

簾子之後,一個老人睜着幽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寧長久有心理防備,他也看着他,并不吃驚。

“您就是榜靈?”寧長久問。

老人點頭道:“是。”

寧長久微感奇怪。

老人道:“随我來。”

寧長久跟了上去。

老人背有些駝,他是內翻足,走路的姿勢很怪,看上去像只笨重的老龜,蹒跚着走向下一個房間。

寧長久能感知到他的氣息。

那種氣息是不經意流露的,與他的老态與醜态無關。他能感覺到,自己若與這個老人為敵,哪怕一成的勝算也未必有。

這讓他心驚。或許也是如此,天榜才得以守住規矩。

一扇門前,老人停下了腳步,道:“進去吧。”

寧長久腳步向前,老人腳步退後,他們的身影很快拉開了距離。寧長久回過頭,老人已消失在了原地。他挑開了眼前的簾子。

簾子後面又是一個老人,這個老人看上去很健全,精神矍铄,頭發也未全白,衣衫間露出的肌肉遒勁,蘊藏着力量。

寧長久發現,這個老人同樣比自己強大。

“你又是誰?”寧長久問。

老人一開口,寧長久才發現他是個口吃,他磕磕絆絆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告訴寧長久,自己也是榜靈。

寧長久疑惑地看着他,沒有多問什麽。

老人不愛說話,領着他向前走去。

與先前如出一轍,下一個門後,老人無聲消失。寧長久挑簾,簾後還是一個老人,這個老人樣貌醜陋,他的眼睛被挖去了,只有兩個慘兮兮的洞。

他也自稱榜靈。

之後,寧長久又見到了耳朵斷了半截的老人,生有裂唇的老人,手腳殘缺的老人……他被領着過了一扇扇門。

每一個老人都是殘缺的,并且他們的殘缺越來越嚴重,到了最後,寧長久挑開簾子,目光向下才看到了老人的頭。

那是一個只有半截身子的人,他趴在地上,用雙手支撐着行走,仿佛下半截身體生長在地板下。

“先前的人都在騙你,我才是榜靈。”老人說着,雙手并作,向着前方走去。

寧長久強忍着心頭的惡寒,與他一同來到了下一個簾子前。

寧長久并不知道榜靈安排這麽多殘疾老者迎接自己是何寓意,但他有預感,這是最後一個簾子了。

寧長久掀開簾子。

簾子後面站着一個老人,老人不瞎不啞不駝,甚至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氣息,更給人一種深不見底之感。

“你也是榜靈?”寧長久問道。

老人像是一個古板的教書先生,一手握拳身前,一手負于身後,言語流暢:“嗯,我才是真正的榜靈,先前的人都在說謊。”

“他們為什麽要騙我?”寧長久不敢确定誰說的是真話,只是越來越天榜透露着詭異。

老人冷笑道:“因為他們不敢正視自己的面目全非。”

寧長久不知道這句話在隐喻什麽。

“随我來吧。”老人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終于正兒八經地開始介紹起了天榜:“天榜是天外飛來的靈氣凝化而成,五千年生根,三千年生靈,後囊括塵世,包羅萬象,參星坐道,可知古往今來之事。”

寧長久問:“天榜為何有這等能力?”

老人道:“在你的眼中,天榜是什麽?”

寧長久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天榜擁有恐怖的能力,它能将一個信息在很短的時間內傳達到中土各地,讓天下皆知,光是這一點,就很難解釋。

老人卻沒有吝啬,直接說出了答案:“天榜是一顆大樹。”

“大樹?”寧長久疑惑。

老人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帶着寧長久來到了深處。

兩人同時止步。

寧長久的面前,簡簡單單地攤開了一張紙和一支筆。

“将你想要布告天下的內容寫上去吧。”老人說道。

寧長久問:“就這麽簡單?”

老人點頭道:“嗯,真正宏大的事物,往往是簡單的。”

寧長久不想與他打什麽機鋒,他提起了筆,開始寫字。

這是一道由古靈宗發出的令,號令的便是全天下所有掌握幽冥權柄的宗門。他将冥君即将複蘇的消息明目張膽地寫出,大肆渲染之後加以恐吓,再以無數古靈宗不傳之秘的心法作為許諾,并将期限定為三個月,三個月內若不交還權柄,冥君将強奪衆權,後果自負。

他署名寫的是古靈宗的副宗主,張久。

他拟好了令,遞給了老人。

老人沒有多看一眼,只是接過令,将其攏好。

很快,這個令便會随着他連續擊敗簫裘與劍閣十四弟子的消息一同傳出。

寧長久并不指望那些天高皇帝遠的宗門都能聽令,他只想省去大部分的時間,哪怕最後還有零星宗門心存僥幸,他也有足夠的時間親自登門。

“好了,客人天榜之令已拟,請回吧。”老人說道。

寧長久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

他緩緩轉身,循着來時的路往回走,這一次,簾子後面什麽人也沒有了。老人卻很‘殷勤’,始終跟在他的身邊。

“天榜中的見聞不可外說。這也是天榜的規矩之一,來者無論是誰,皆要守規矩,否則必将闖下彌天之禍。”老人警告道。

寧長久點頭答應,又問:“每一位來客你們都會如此接待麽?”

老人搖頭道:“并非如此,每一位客人,我們接待的方式都不相同。”

寧長久問:“那接待的方式根據的又是什麽?”

老人道:“無可奉告。”

寧長久走到了門口。

老人送客至此後,正要轉身離去。

“你是天榜榜靈?”寧長久又确認了一遍。

老人似乎有些不耐煩:“是。”

他說話之時,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一道恐怖的氣息,這道氣息像是一條鋒銳的線,隔在他們之間,好似寧長久再要開口,這條線便會将他斬成兩截。

老人面朝着他,幽靈般後退,他的面容肅穆古板,看不到一點人的生氣和靈的靈性。

他倒滑,緩緩進入了黑暗裏。

進入黑暗的一刻,不知是不是錯覺,寧長久看着他的軀體被黑暗瞬間肢解,四肢、五官、髒腑、百骸,他像是一座坍塌的肉山,沉淪進了千刀萬剮般的黑暗深淵。

“我已面目全非。”

這句話像是一句咒語,在寧長久的腦海裏回蕩着。

燈火一盞盞地熄滅。

光慢慢地暗了下來,周圍回歸了寂靜。

寧長久的手按上了門,他猶豫了會,依舊無法按捺住心中的悸動,回過了頭,對着黑暗認真地說了一句話:

“我見過你妹妹。”

……

……

雪街上立着數百人,原本許久不愛湊熱鬧的學究也支棱起了窗子,目光向着天機遮蔽的金色高樓遠眺,他們注視着那條向下的階梯,期待着有人的身影出現。

黑白劍裝的二師姐于風雪中立在僅次于天榜的高樓之頂,雙手負後,背劍遠眺,風姿卓然。

她早已邁入所謂的劍道頂點多年,自信一身劍意除了師父與大師姐,不輸中土其餘的任何人。

劍閣最前面的四位弟子,任何一位出閣,都可稱天下無敵。

她有這樣的自信與自負。

十四師妹雖得劍聖的青睐與真傳,但總體而言還是自己代師收徒。既然自己無敵,那自己的徒兒也該無敵才是。

但是樓上卻遲遲沒有出現結果。

她不想再等了。自己身為劍閣不世出的高人,哪怕來人間也應是孤鴻踏雪,驚鴻一過。但如今,她在此處停留太久,有太多人間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而她總覺得,這些看似敬畏的目光裏,也透着不敬——有人是在期待奇跡發生,想看劍閣出醜的。

“哼,這麽久還沒贏下來,枉我平日裏對你這麽好!”二師姐很是氣惱,低聲自語:“不管你是輸是贏,我絕不饒你。”

說話了賭氣的話,二師姐身影一閃,消失在高樓之頂。

沒有人看清楚她是怎麽消失的。

下一刻,茶樓的某間無人雅室裏,女子的身影浮現,她坐在茶花之間,目光冰冷,已在想着稍後該怎麽教訓小師妹了。

她斟茶自飲,越來越覺得煩躁。

而街道上,簫裘始終立在雪裏,風雪堆在他的肩膀上,他本就不輕的傷勢更重了。

其餘人中,許多人對于劍閣的神話也開始動搖了。

簫裘從白天立到了晚上。

路人也漸漸地散去。

結果卻始終沒有出來。

“小師妹到底在裏面做什麽?她難不成想要在裏面過夜?哼,以前還成天嚷嚷着說不要當女人,現在看到了一個野男人就邁不動腿了?等你回來看師姐不抽你屁股。”

二師姐也失去了耐心。她已忍不住要直接禦劍闖榜了,她有自信,這區區天榜根本擋不住自己的懷中一劍。

但天榜規矩是小,劍閣規矩卻大。她可不想因為一時的沖動挨大師姐的罰。

二師姐嘆了口氣。

她走下樓,瞬息回到了賭場,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将自己的發冠解下,押在了賭桌上。

這一幕驚詫了許多。

“二先生……”

許多人已看不下去,這要是十四先生輸了,誰又敢拿劍閣的劍與冠呢?這無異于是在打劍閣的臉,而劍閣雖然隐世已久,但只要年紀稍長些的,都知道當初劍聖殺穿中土,打得無人再敢擅用劍聖之名的往事。

二師姐道:“若是贏了,我取回劍冠便可,不需再予我世間俗物。”

有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若是貴師妹輸了呢?”

二師姐扭過頭,神色一厲,問話之人對上二師姐的目光,幾欲肝膽俱裂。二師姐話語冷淡:“小師妹絕無輸的可能。劍閣之劍百折不撓,戰局拖得越久,勝利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這話給許多押了十四先生,但此刻心中惶惶的人注入了自信……是了,劍閣的神話百年不破,怎麽可能被一個名聲不顯的少年人打破呢?說不定是那十四先生不小心下了重手,将對方打得瀕死,因為害怕壞了天榜規矩,所以正在努力醫治,防止那人死掉。

他們自認為商讨出了合理的解釋,為着先前對于劍閣的懷疑而慚愧。

簫裘立在角落裏,将冰冷的手伸入熱水盆中,他擡起頭,看着這個風采卓絕,過往唯有耳聞的女子,依舊忍不住問道:“若十四先生真輸了又當如何?劍閣的劍與冠太過燙手,莫說是我,放眼整個中土,恐怕也無人敢接下。”

這話也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二師姐冷冷道:“誰要敢接誰就接,若是無膽,我自行取回。”

她的話中隐含怒意,劍閣的怒意令得衆人噤若寒蟬。

簫裘也不敢再多問什麽。

他低着頭,泡着手,心中想着誰敢接下呢……他立刻又想到了那個名為張久的少年。

隐隐約約間,他察覺到有大事要發生了。

他的心跳加速着,他緩緩擡頭,帶着惴惴不安的心環視屋中的衆人,衆人的情緒在他的眼中翻倒着,像是一幅斑斓的畫卷,充斥着低語與壓抑。他再次生出了獨醒之感,在其餘人還在讨論勝負之時,他已看到其後浪濤隐藏的一角。

他深吸了口氣,低下了頭,藏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不知道自己這種感覺來自哪裏,思前想後,他忽然明白,或許只是對于那個少年的自信——近乎病态的自信。

簫裘的心也在火上煎烤着,他無比希望張久可以取勝,屆時,他失敗一事,想來自己的師門也不會過分追究了。

他也等待着結果。

二師姐沉默着走出門外,眺望風雪。

……

柳希婉裹着披風,躲在號令樓裏,透過門的邊邊向着外面望去。

她同樣等得心焦。

她特別害怕門外師姐忽然探出腦袋,惡魔般看着自己,詢問輸贏。

畢竟整個劍閣裏,大師姐在閉一個小關,二師姐便無法無天慣了。俗話說得好,師姐要你三更死,豈會留你到五更?

這……三更好像也快了。

柳希婉雙手托着臉,看了看樓下又看了看樓上。

怎麽寧長久也不下來呢?

他到底在上面做什麽?寫個榜哪需要這麽久……不會是上面也有什麽絕世美人兒吧?

除此之外,柳希婉也想不到其他東西可以讓他逗留了。

但她不願走,她雖輸了,但還想再多問他幾劍,她想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差距,這樣也方便她以後贏回來。

終于,樓梯口響起了踩雪聲。

柳希婉神色一震,她裹着披風,擡起了頭,恰見寧長久從樓上走下。

他一聲不吭,神色有些奇怪。

柳希婉蹙着眉,問道:“你在做什麽?怎麽這麽久才想來。”

寧長久不知經歷了什麽,臉色在寒風中蒼白。

他走入了號令樓內,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劍靈,順手拉上了門。

“柳,柳西天。”寧長久喊她的名字。

“是柳希婉……”柳希婉起身,問道:“怎麽了?”

寧長久輕聲道:“扶我。”

柳希婉皺了皺眉,心想自己是劍靈,也是絕美少女,那天榜的榜靈會不會也和自己不遑多讓……寧長久該不會是被那榜靈掏空了吧?

柳希婉伸手扶着他,卻覺他的手冰涼,嗯……這是虛了?

劍靈古怪地看着他,還是将自己的披風解下,轉而披在了寧長久的身上。

寧長久下意識地裹緊了披風,往她的身上靠了靠。

柳希婉低聲道:“你要幹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寧長久道:“我有些累,今晚別走,照顧我一會兒。”

“你……這是真的成寧有病了?”柳希婉很是詫異。

寧長久嘆了口氣,無法解釋太多,他說道:“總之會給你報酬的。”

柳希婉冷哼一聲:“你這個窮鬼我還不了解你?你出什麽報酬能打動我啊!我師姐還在等我呢……她現在氣應該也消了,我得回去了。”

寧長久道:“我教你打敗我的辦法。”

“嗯……”

他說得很誠懇,柳希婉也承認自己确實有些心動了。

她還在猶豫,卻見寧長久已經昏倒在了自己的懷中。

與此同時,天榜的谕令也終于傳達了出去。

……

二師姐從雪中走到茶樓裏,又從茶樓中走到屋頂上。

她沒了發冠,披散着發,看着淩亂。

這是她劍道大成以來從未有過的。

“婉兒啊,你根本不知道你以後,或者劍閣的以後,要面對的是怎麽樣的對手。在這種地方便遇到崎岖,以後如何劍道登頂,成為天意的代行者呢?”二師姐輕聲嘆息。

她躍下了樓。

賭場中鬧哄哄的,燈火通明。

見二師姐進來,許多人立刻閉嘴,不敢擾她的安寧。

二師姐雙手負後,仿佛再過一千年,她對于小師妹的勝負毫不擔心。

二師姐正要上樓之際,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望向了門外。

所有的靈榜都亮起了光。

不僅是如此,遍布于中土各處的靈榜也在不久之後亮起了光。

這是天榜發布谕令的征兆。

結果終于出來了麽?

“想來小師妹會公然發一道谕令,為她此刻才取勝而為我道歉。”二師姐依舊自傲。

過程雖然等得煎熬,但她并不擔心結果。

所有人都凝神細聽。

谕令傳來,誦念聲在屋外響起。

第一句話之後,原本神色平靜的二師姐立刻變了臉色。

“古靈宗有令天下幽冥之屬:凡即日起……”

開頭的話語很短,卻像是一道道驚雷在人的心中炸開,整個賭場也炸開了鍋。

簫裘哪怕早有預料,但結果真正到來的時候,也愣了許久。

二師姐立在場間。

冠與劍呈放在一旁的桌上,在燈火中泛着光。

她感覺臉上像是被抽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生疼。

天榜還在誦念着,二師姐的身影卻已消失了。

她先是出現在雪街上,随後出現在天榜下,她直接并指一劍斬開天榜的禁制,禦劍登樓。

……

……

(感謝書友紫塞之上打賞的舵主!!謝謝書友的大力支持呀~麽麽噠)

第 305 章 想死都難

黑乎乎的地下通道時而筆直向下,時而九轉十八彎,洪淵幾乎是閉上雙眼直接滾下去,不時撞到堅硬的石壁。

向下!

只有一直向下進入地宮最深處,才有一線生機!

洪淵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期望着絕處逢生。

陌生的氣息和翻滾碰撞石壁的聲音,迅速驚動了幾條潛伏在地下的地龍,一條條張牙舞爪。有一條甚至兇猛地撲過來張開血盤大口,要一口将洪淵活活吞下去。

也許是光線太黑,也許是被凸出的石壁撞得頭暈腦轉,洪淵繼續向下翻滾任由兇猛的地龍越來越近。在就要被地龍一口吞下去的剎那,這才猛然一掌拍出。

噗!

上百米長的龐大的地龍,瞬間被拍扁成了一團漿糊。

洪淵則沒有絲毫停頓,看都不看地龍的屍體一眼,繼續沖向地宮深處。同一時間,一股陰冷到極致的氣息籠罩着整個地宮,一把冰冷的聲音從洞穴上方傳來,“洪淵,本宮說過,你跑不掉的。任你上天入地,都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

煙波宮主真正動了殺機,來得比預想的還快,不再壓制體內恐怖的力量波動。

其餘幾條原本蠢蠢欲動的地龍,瞬間一哄而散,各自找了一個黑暗的角落惶恐地躲藏起來。洪淵的氣息,只是讓它們顧忌而已,煙波宮主的氣息,則是本能地讓它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一條地龍跑得稍微慢了一點,腦袋鑽進了一個小小的洞穴,龐大的身軀卻瞬間凍僵,硬邦邦的比石頭還硬。

從地面到地底,一截一截地出現厚厚一層冰渣,整個地宮迅速變成了一個冰封世界。小至比米粒還小的螞蟻,大至一百多米長的地龍,地宮內所有的生物幾乎在同一時間變成了冰雕。

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內,洪淵頭下腳上急速下降,身後的石壁,一截一截地冰凍,冰封的速度越來越快。逼人的寒氣,甚至已經逼近他的腳心。

妖後兇猛!

哪怕早有準備,洪淵仍然情不自禁的心驚肉跳,把每一分力氣都集中起來一次次加速,同時,大聲呼喚,“前輩,龍前輩,你在哪裏?”

動身前往煙波宮之前,洪淵就在風雲皇朝的皇宮內備齊了萬年海瑪瑙,太古天龍血和千年子母草,這是靈嬰塑體的必須之物。

雖然時隔多年,但洪淵一直沒有忘記當年在地宮內對靈嬰龍夢天許下的諾言。但是,現在已經顧不上幫龍夢天重新塑體了,只希望後者有多遠就跑多遠。手段通天的煙波宮主,馬上就要殺了進來!

洪淵的聲音,在漆黑的地宮內回蕩。

當他雙腳剛剛站穩落在地底的瞬間,一把蒼老的聲音就從黑暗中傳了過來,“洪公子,洪淵,是你,真的是你?”

一副小孩子模樣的龍夢天,從一個黑暗的角落走了出來,看到洪淵的身影,臉上是難以抑制的激動。

多年過去了,外面已經翻天覆地,洪淵也從一個懵懂少年成為了一個半步飛升高手,身材和相貌都大變,龍夢天卻沒有絲毫改變,還是一副小男孩的模樣。

當年,他送洪淵走出這座地宮,只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讓自己保持活下去的念頭而已。沒想到,洪淵當真再次回到了這裏!

“別過來,這是你重新塑體所需的天地寶材,走,快走!”

洪淵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個包裹,用力向龍夢天抛過去。

“洪淵,怎麽了?”

龍夢天伸手接住包裹,一臉疑惑。下一刻,一股凜冽的寒風襲來,石壁和地面迅速多了一層厚厚的冰渣寒氣逼人。困在地下多年的龍夢天,霎時間臉色蒼白,感應到了無邊的危險。

“別管那麽多,走,快走!”

洪淵隔空一掌拍出,将還在遲疑的靈嬰龍夢天震飛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自己則拔腿狂奔,直撲紫棺所在的石窟。

龍夢天翻身站了起來,正好看見洪淵沖進石窟的一幕,嘴巴一張就要一聲驚叫。就在這時,一個白衣女子從地面飄了下來,人比花美體內的力量波動卻無與倫比,讓龍夢天下意識伸手死死捂住了嘴巴,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時隔多年,洪淵再次回到了這座地下遺跡,帶來了他重新塑體所需的天地寶材,也帶來了一個超強的敵人。

白衣女子體內的力量波動,比龍夢天曾見過的最厲害的強者還要強上百倍,那強橫的氣息,壓根就不屬于鼎天大陸這個世界!

天外世界!

這是一尊來自天外世界的飛升境高手!

龍夢天被困在地下多年,但一眼就看出了煙波宮主的修為,潛伏在黑暗中不敢有絲毫動彈!

近了,只有十米!

只有三米,最後一步!

洪淵緊盯着石窟內的紫棺,頭也不回地飛奔而去。

這是一次豪賭,贏了,就有可能絕處逢生;輸了,就要像龍夢天那樣失去肉身成為一個靈嬰,甚至連龍夢天都不如!

石窟內耷拉在地上的小草,突然間一根根豎起不可思議地瘋長,在洪淵沖進石窟的剎那,像百年樹根一樣纏上來,向刺刀一樣刺上來。

洪淵身上,突然浮現一重厚厚的龍鱗,但剛剛和這些古怪的草葉接觸,一塊塊刀槍不入的龍鱗立馬化水消融。

“洪淵,危險!”

血蝠王的聲音,驟然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洪淵咬咬牙,硬是強忍着施展虛空步退出去的沖動,繼續向石窟內的紫棺掠去,數不勝數的瘋長的草葉,海浪一樣從四面八方向他湧去。

“小子,你真的要找死麽?沒有本宮的允許,你就是想死也沒這麽容易!”

煙波宮主眉毛一揚,陡然一聲冷喝。

一截潔白一塵不染的袖子,後發先至卷上洪淵的身體,在衆多詭異的草葉要侵入洪淵身體的瞬間,猛地将他往外一拖。

一路窮追不舍陰魂不散的煙波宮主,反過來出手要将洪淵救出來。

沒逼出洪淵的秘密,得到她所需的功法之前,煙波宮主絕不會讓洪淵死掉!

就是現在!

動手!

洪淵猛然把大周天力量潮汐推到三十八輪,抓住長長的袖子用力一拽,毫無防備的煙波宮主腳下一個踉跄,反過來被洪淵拖進了石窟。霎時間,石窟內詭異的草葉以更快的速度瘋長,遮天蔽日地向兩人罩過來。

第 314 章 ?關門放火(求月票)

包括羽生在內,先前來到這座小島上的木葉忍者總共有十三人,而等交戰一場過後,能夠返回前線營地的忍者卻只剩下了六個。

三代水影退走之後,蒸危爆威的連續爆炸聲也消失不見了,但羽生并沒有作死的自己或者派人去檢查一下那邊的情況……啞炮是一種相當危險的東西,鬼知道那東西究竟是真的消散了,還是正準備陰人,羽生可不想再減員了。

除了在遭到突襲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損失掉的六個人之外,随後的戰鬥之中又犧牲了一名木葉忍者,但實話實說,木葉小隊目前的結果并不算是多麽慘淡,畢竟從一開始他們就非常被動,完全被霧隐算計到了,所以就算是全軍覆沒也不是什麽不可接受的結果。

而之所以能把戰損控制到這種程度,其實與羽生的關系不大,畢竟他必須把注意力放在三代水影的身上……多虧了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邁特戴,在剛剛的戰鬥之中他發揮出了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作用。

把體術水準提升到一定的境界,然後靠平A來打傷害的忍者,往往就是最棘手、最無解的那種忍者。

“雖然稱不上是報仇或者報複,但至少敵人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不是嗎?”

從海邊返回到剛剛的戰場之後,羽生單腳輕輕踩在了一截手臂上,然後他用腳底碾了碾、滾了滾它,接着将其一腳踢開。

而他的這句話是對着那位白眼忍者說的。

日向忍者在最初的戰鬥之中失去了自己的手臂,三代水影也在羽生最後發動的突襲之中進行了“賠付”,盡管傷勢無法複原彌補,但至少羽生能夠讓自己的部下在心理上能夠平衡一下。

水影的手臂賠償普通忍者的手臂,賠到就是賺到。

“戰場的整理、我們的忍者的遺體回收,等等稍後再進行吧,現在我們得盡快往回趕。”羽生的視線掃過了已經被破懷的不成樣子的漩渦忍村的舊址,很遺憾,現在他的時間非常緊急,戰況也沒有平靜到能夠讓他們從容整理戰場的程度。

但就算羽生這麽說,現在這支小隊也已經快不起來了。在經過一場激烈的沖突之後,大家人人帶傷,甚至如果不是得到了遠程的救治的話,那羽生的傷勢也是尤為嚴重的。

斷臂或者受創失血、查克拉不同程度的消耗等等問題都嚴重幹擾着小隊的行動能力,就連剛剛還生猛無比的邁特戴,現在也已經因為八門遁甲的副作用而萎靡了下去,只能一邊忍受着痛苦,一邊挂在一位同伴的身上。

而為了避免狀态不全的隊伍遭到二次攻擊,羽生哪怕是很擔心營地那邊的情況,這時候也是必須跟大家一起行動的……現在只有他的狀态是最好的,也只有他能夠提供保護能力。

于是小隊盡量快速的通過了海面,然後趕回木葉東線營地。

等他們重新返回火之國不久之後,羽生就發現了交戰的痕跡……這是必然的,水影的行動等于事實性的與木葉宣戰,而他出其不意的攻擊所要求的戰略目标,自然是一舉摧毀木葉孱弱的前線勢力。

只有将這些絆腳石踩平之後,接下來不管霧隐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麽樣的,那等于最初的障礙已經消失不見了,同時他們可以奪取對木葉作戰的主動性……畢竟解決掉了木葉的偵查所部,就等于一時間蒙蔽了木葉的眼睛。

只需要這眼睛能夠瞎掉一瞬間,那霧隐就可以在暗地裏進行一些戰争布置,而所謂的戰略優勢,就是這樣一點點的累積起來的……畢竟兩個忍村之間是誰都無法将誰瞬間摧毀的。

霧隐早就想明白了自己想要幹什麽,而且毫不猶豫的發動了雷霆一擊,然而木葉這邊卻從一開始就誤判了霧隐的态度,所以才導致了目前的局面——羽生雖然是東線的最高負責人,但事實而言,很難讓他為現在前線的損失承擔什麽責任。

他們來到前線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天,就算羽生是一個昏聩無能的指揮官,但問題是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下達什麽能夠葬送掉整個部隊的命令。

然而木葉高層的誤判就是不可原諒的麽?他們只是以延續上次大戰時期的常規思路來對待霧隐而已,誰又想得到霧隐突然對木葉露出了獠牙呢?

先是交戰留下的痕跡顯露,而随着羽生等人繼續往前走,繼而交戰的聲音就那麽傳遞到了他們的耳中。

還能怎麽辦,繼續打了。羽生深吸一口氣,然後雙手結印。

忍法·通靈之術。

蛞蝓那龐大的身形,一瞬間就躍居到了森林樹冠的平層之上,這時候站在蛞蝓頭頂的羽生,足以俯瞰下面的戰場。

同時,不管是同伴還是敵人,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羽生的歸返。

“是羽生大人的通靈獸。”

“羽生大人回來了!”

這樣的議論在戰場上的不同地方同時爆發了出來——主心骨的回歸,一下子讓處于數量劣勢、正在節節敗退的木葉忍者們士氣高漲了起來。

羽生雖然平時是個随性、時而口舌尖刻、時而捉摸不透的人,但唯有一點,他知道這時候自己是不應該讓大家失望的。

在他染血的衣襟之下,肩頭的查克拉封印術式開始緩緩收回,同時另外一只小蛞蝓再度藏到了他的衣襟之內。

羽生甩了甩自己的手臂,然後結下第二個印:

火遁·豪龍火之術!

橙紅色的火龍,裹挾着滾滾熱浪,自蛞蝓的頭頂潑灑了下來,但它并沒有擊向什麽具體的敵人,而是灑向了更遠一些的森林。

這個火遁之術或者是出自猿飛一族,或者是出自宇智波,但來源無關緊要,毫無疑問的是,現在在九尾查克拉的加持之下,羽生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規模來施術。

就像是之前的土遁一樣。

蛞蝓緩緩地轉動着它龐大的軀體,于是羽生的火遁之術也跟着開始轉動起來,大地以更大範圍的燃燒着。

直到燃燒的森林首尾相連。

一道環形的火牆,将木葉前線營地周圍都給圍繞了起來。

天空之中開始出現火燒雲一樣的霞光。

羽生的意思很簡單,他是說既然這個據點的位置已經暴露了,那就索性再光明正大一些,任何人都能夠瞧一瞧看一看。

但是唯有一點……這個火焰圈子裏的所有敵人,暫時不用走了。

所以也就永遠不用走了。

羽生的身影消失在了蛞蝓的頭頂。

按照标準流程,第一步是關門,接着……就能從容的打掃戰場了。

第 304 章 真的男人就是要敢于為了女朋友去女裝

彥真輝自認為自己是個未來的寵妻狂魔,為了幫古河凜緩解一下內心壓力,哪怕自己稍微犧牲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當村上直也提到古河凜,提到兩個人的回憶的時候,彥真輝稍微思考了片刻,發現自己內心并不是很抵觸女裝,同時也是為了古河凜之後,他答應了對方的提議。

真的男人,就是要敢于為了女友去女裝!

當然這只是玩笑話,實際上是因為彥真輝跟古河凜交往一段時間之後,不像以前那麽“頭鐵”了。

以前彥真輝只知道一味猛沖猛撞,以為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就夠了。

雖然這種方法的确讓他追到了古河凜,但他現在出色的外表,強悍的天賦,讓他有着相當多的加分。

現在彥真輝知道自己當初的行為有多蠢了,更是明白,哪怕是在交往之後,儀式感也是戀愛之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短暫思考了片刻,彥真輝點頭答應了。

雖然這個主意聽起來有點蠢,但又不是他一個人女裝,而是全班男生一起參與,而且是在學園祭這個特殊時期,想來不會被人用特殊的目光對待。

在得到彥真輝肯定的答複後,村上直也心裏也跟着松了一口氣。

別看他在說服同學們的時候,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其實他心裏根本沒底!

彥真輝強勢崛起的時候,村上直也就是羨慕嫉妒恨的人中一員。

當初把彥真輝的書桌和課本扔到教學樓下,戶門健吾是執行人,他村上直也卻是幕後的撺掇者。

但他卻被彥真輝強悍霸道的回應方式給震驚了,一句“誰贊成、誰反對”讓他被徹底圈粉。

上國爸爸,就是該這麽霸氣側漏。

既然內心如此的虛,那村上直也為什麽要提馊主意呢?

因為愛情!

村上直也又不傻,雖然說之前喜歡上了女裝的沖田薰,但沖田薰畢竟成為了《四月是你的謊言》的女主角,他很快就發現了情況不對。

尤其是在沖田薰請了長假之後,村上直也自己也跟蹤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當時發現自己喜歡上的居然是個女裝大佬,讓他一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彎了。

當然,村上直也當時其實也很生氣,覺得自己受到了蒙騙,受到了羞辱。

他曾經想過要瘋狂的進行報複,但沖田薰連續請假,幾乎沒有在教室裏出現過,讓村上直也的報複計劃沒能實施。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之後,村上直也居然意外的看開了。

他甚至開始覺得,這一次自己雖然受到了欺騙,但至少體會到了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他覺得一切都已經值得了。

只是村上直也最終還是決定,在徹底忘記這份感情之前,要最後再見“沖田裏沙”一面。

為此他甚至不惜大動幹戈,說服全班一起參與到自己的計劃中,甚至把彥真輝也牽扯了進來。

好在彥真輝終究還是通情達理的,答應了自己有些過分的請求。

得到彥真輝肯定的答複之後,水野紗織就立刻組織女生,打算給彥真輝測量一下身體數據,然後趕工制作一件女仆裝出來。

近江由衣當然不會讓其他女生靠近自己的意中人,當即把彥真輝的身體數據報了出來。

經過一天一夜的加工趕制,彥真輝的“女仆裝”終于成功面世。

好在這套女仆裝相對比較保守,風格很像白石千早平時常穿的女仆裝,顯然她那突出的風格,也給大家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十一月三日,私立群真學院第六十四屆學園祭正式召開,學校變成了歡樂的海洋,操場上有不少學生自己擺的攤位,出售一些小商品。

也有一些頭腦靈活的學生,從外面低價引進一些小紀念品,自己就在操場上面擺攤售賣,可以賺到一些零用錢。

當然每個班級都會組織的活動,同樣也不少。

高二C班的女仆咖啡廳,在整個學校的确并不出衆。

但高二C班的宣傳标語,卻讓這并不出衆的活動,一下子成為了全校的焦點。

真輝大人女仆裝初體驗,不來一發嗎?

作為全校第一的風雲人物,彥真輝自然成為了高二C班女仆咖啡廳的“看板娘”。

古河涼介和長谷川夫婦也來到了學校,先去看了自己的女兒,很快就聽說了彥真輝居然穿上了女仆裝的消息,充滿興趣地跑了過來。

可惜高二C班已經人滿為患,教室外面排起了長龍,而這其中又以女生為多數。

她們一邊排隊,一邊叽叽喳喳的聊着天,暢想着真輝大人的女仆裝到底會是什麽樣子?

而那些已經走進了女仆咖啡廳的女生們,則是很快從裏面出來,興奮地抱着手機,顯然是留下了最滿足的合影。

古河涼介和長谷川夫婦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才走進了高二C班的教室。

整個教室很好的布置了一番,窗簾上貼了一些窗花和剪紙,學生們平時上課的課桌被拼湊在一起,組成了一張張方桌。

在教室的一角,是咖啡廳臨時的廚房,但廚藝最好的彥真輝卻沒有在廚房之中忙碌,而是穿着一身女仆裝,一臉冷漠的表情,站在教室門口附近。

彥真輝感覺後悔死了。

自己當時為什麽就要答應村上直也的那個愚蠢提議呢?

尤其是穿着長裙,讓他感覺走路都不舒服,下半身也是涼飕飕的,總感覺有風從下面吹上來。

長谷川太太用有些詭異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彥真輝,随後微微點了一下頭,輕聲稱贊:“沒想到真輝君女仆裝的樣子還真不錯,就是眼神有點太銳利了,而且個子太高了。”

彥真輝現在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在男生中都已經挺高的了,何況是現在女裝打扮。

不過不好意思,島國人的審美是嬌小玲珑,身材高挑是扣分項!

說罷,長谷川太太突然雙眼放光,拿出小本本就開始寫了起來。

長谷川泰三有些無奈地沖彥真輝笑了笑:“真輝啊,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她應該是又有靈感了。”

彥真輝不由得眉頭一陣狂跳。

為什麽看到自己穿女仆裝的樣子就會有靈感?

第 305 章 天雷動

洗完澡出來,唐钰便看到林菲菲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唐钰只是穿了一件褲衩光着膀子,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又不是沒看過,幹嘛要用這麽流氓的眼神看?真要想看,直接說就是了嘛,像我這麽樂于助人的,直接脫光了給你看個夠都行。

發現唐钰走到了床邊,林菲菲這才臉一紅将目光撇到了一邊去了。

關了燈上床,滿床的幽香味還是讓唐钰心裏有些蕩漾的,你能想像一個老處長跟着一個漂亮的女生同床共枕卻什麽都不能做的痛苦嗎?就是柳下惠也能變淫棍了。用九分痛苦的煎熬,才能換一分的快樂。

林菲菲忽然轉過了身來,氣吐如蘭的道:“唐钰,我睡不着,我們說說話好不好?”

其實唐钰也睡不着,每一天他都很難睡的着,腦海中總是會有畫面飛過。唐钰也轉過了身去,窗外的月亮射了進來,落在了林菲菲的臉上,顯得特別的聖潔。如此近距離,看着這張有些朦胧卻聖潔的臉,聞着這一廂的幽蘭,頓時讓唐钰的呼息都有些局促了起來,有一股親吻下去的沖動。天知道,兩人嘴唇之間的距離,恐怕也只有一個拳頭這麽近吧。

“嗯,你說吧。”唐钰道。

“謝謝你。”林菲菲道。

“呵呵,幹嘛又說這樣的話。”唐钰一笑,被女人這樣嬌滴滴的說謝謝,還真是聽的舒服。

“我有點擔心你,我想幫你,但我也知道我沒有什麽用。”林菲菲忽然咬了下嘴唇道,剛才的事情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平複下來。她并不是一個多堅強的女生,她只是一個還充滿着少女般天真的小女生,她還只是一個高中生,她還是一個生活在父親呵護下的小公主。

唐钰輕一笑道:“放心吧,沒有人可以傷害到我的,我會解決的,不用擔心我。傻丫頭,你應該相信我才是。”

林菲菲一楞,馬上自嘲般的一笑道:“是啊,你跟陌陌姐都這樣說,我是應該相信你才對。好了,我不想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解決這件事情的,因為你是唐钰。”

“對,因為我是唐钰。”唐钰也笑了,這句話聽的真舒服。

兩人沉默了下來,大小瞪小眼,兩人的距離是這麽近,但卻又隔了一座難逾越的大山。

“唐钰,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林菲菲忽然道,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然記得,那天你放學回家,一進門發現我在客廳裏吃着水果看電視,你就把我當小偷了,還要把我趕出去,不是成伯及時趕到解釋了一下,你怕是要報警叫警察來抓我吧。”唐钰一笑道,那天的見面場景,他怎麽能忘。

林菲菲臉上頓時一陣羞紅了起來:“你還記得這麽清楚,說起來真是害羞。”

看着林菲菲紅着臉羞澀的樣子,看的唐钰也是一陣失神:“你這樣子,真是好看,我都忍不住想要親你了下了。”

林菲菲本來就有些紅的臉,更是直接紅成了熟悉的蘋果一般了,嬌滴滴的可以擠的出水來,更是可愛惹人憐了。

“算起來,我們認識也還不到一個月時間吧,但我卻感覺我們像是認識了好久一般。時間過的很快,但記憶卻是很久。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林菲菲道。

唐钰撇了下嘴,這氣氛好像不太對啊,林菲菲今天晚上怎麽突然跟自己說這些話?難不成,是在向自己示愛?

見唐钰沒有回答,林菲菲道:“你怎麽不說話了?”

“哦沒有,呵呵我在想,我哪如果偷親你一下,你不會把我趕出去吧?”唐钰半開玩笑的道,他真的想親林菲菲一口,他忍了好久了。

林菲菲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唐钰,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唐钰心中一動,重頭戲來了嗎?

“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林菲菲一臉認真的問道。

唐钰想了想道:“這個嘛,我也說不清楚,自己覺得喜歡的就喜歡吧,沒有什麽固定的标準的。愛就是愛,我覺得不應該受什麽東西去限制的,受限制的受我一直覺得是狹隘的。”

林菲菲柳眉微一動,心神微動,咬了咬嘴唇,鼓起了勇氣道:“那你喜歡我嗎?”

果然是這樣——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傻子都看的出來了,我不喜歡你幹嘛要拼命的護着你。你這麽漂亮這麽溫柔這麽讨人喜歡,都天天跟你睡了,還能不喜歡你,真以為我是那麽随便的人嗎?

“喜歡。”唐钰點頭道。

“真的嗎?”林菲菲似是有些不敢确定的再次問道。

唐钰一笑道:“傻丫頭,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要是不喜歡你,我幹嘛說想親你。”既然說破了,那就将這層膜,咳隔隔打破吧。壓抑在心中的感情,一直太壓抑的話,也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唐钰也想快點将林菲菲治好。甚至怎麽去面對柳珊珊宋清雨她們,這個只能以後再說了。都被林菲菲問到了這個地步,總不能說不喜歡吧?

那樣違心的話,唐钰可說不出口。

愛了就愛了,如果連愛都不敢承認,那唐钰都會看不起自己。你明明就喜歡一個女生,但女生當着面問你喜不喜歡她,你卻說不喜歡,那不是裝逼嗎?

“呵呵,我只是有些不太相信而已,或許我一直都是沒有什麽自信的女生吧。我知道你是個不平凡的男人,我更知道我不可能一個人獨自占有你。所以我才要問清楚,你只是為了幫我治病,還是喜歡我,因為我真的不确定,你身邊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柳珊珊,欣姐,清雨姐,莫老師還有剛才的方依水,這是我知道的,或許還有我不知道的,她們每個人都很優秀,我不覺得我在她們面前能占有什麽優勢。”林菲菲一笑道。

唐钰一楞,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任何女人了,她們不說并不代表她們就看不明白,看來自己跟其他女人有暧昧林菲菲是看在眼裏了,只是一直不說而已。

“這些你能接受?”想了想,唐钰問道。

林菲菲看了看唐钰,抿了抿嘴道:“我相信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我沒有那麽大方。但我同樣也知道,我不可能獨自占有你,這可以及是所謂的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吧。我也很想自私,但那樣的話,我怕我連你都得不到。我喜歡你唐钰,我發現我不知不覺裏已經愛上你了,而且愛到了無法自拔。我知道,這輩子我都不可能離開你,我很想獨自占有你,但我知道那樣的話我就太自私了,完全制限了你,可能會讓你讨厭我。你太優秀了,而且身邊還有那麽多的女人,你不可能舍棄她們。所以,我不能接受也要強迫自己接受。”

唐钰有些瞠目結舌的看着林菲菲,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了,這些話竟然是從林菲菲口中說出來的。她是什麽身份,以她的高傲,能去坦然的跟別的女人分享男人?

這樣的話,确實讓唐钰也有些驚到了,但很快更多的是感動。林菲菲,确實有着賢妻良母的潛質,她是那麽的溫柔善解人意,只願意做個小鳥依人。

這樣的女人,其實往往最能讓男人感動,想要一輩子去保護她呵護她。

“你不後悔?”唐钰搖了搖頭,要他放棄柳珊珊她們,确實不可能。

林菲菲堅決的搖了搖頭:“不後悔,只要能永遠陪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小女生的愛,也可以愛的這麽轟轟烈烈,愛的這麽讓人感動。

唐钰一把将林菲菲擁入了懷裏:“只是委屈你了。”

林菲菲一臉幸福的依偎在唐钰的懷裏,感受着這股溫暖,她只覺得無比的幸福,其他什麽都不重要了:“我沒有覺得委屈,我只會覺得幸福。”

愛情這東西,只要把破了那一層沙,那兩人就基本可以‘坦誠’相對了。

摟着林菲菲那柔軟的身體,聞着她身上的幽香,唐钰臉上也露着笑意,從現在開始自己也算是有女朋友了,不再是光棍一條了。說不定,用不了多久,處哥的帽子也可以摘掉了。想一想,這樣的生活也到是不錯嘛。早知道這樣,自己應該主動點進攻嘛。唐钰在考慮,是不是該對珊珊和小青她們展開點實際的行動呢?

只是不知道如果柳珊珊和莫小青知道唐钰在摟着別的女人時還想着自己去泡她們,會做何感想呢?

林菲菲忽然擡起了頭來看着唐钰,兩人嘴唇的距離只有半拳左右了,彼此甚至都能聞到彼此的鼻息。

“你真的想親我?”林菲菲臉上泛着一絲羞澀的道。

“嗯,想親一下。”唐钰點了點頭。

林菲菲直接閉上了眼睛,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閉上眼睛,那就是在等他親她了。忍了好久的唐钰也毫不猶豫,殺伐果斷的一口吻住了林菲菲的嘴,兩人嘴唇一碰的那一剎那,兩人都像是觸了電一般的全身顫抖了一下,然後就摟的更緊了,仿佛要把彼此溶進自己的身體一般。此時唐钰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自己的初吻終于送出去了。

雖然是第一次,不過唐钰怎麽說也是受過一些文藝動作片教育的,自然也能無師自通,直接去耗林菲菲的牙關。林菲菲卻是要顯得被動許多了,接吻她只在偶像劇中看過,哪裏有什麽經驗,只能是乖乖的配合着唐钰,任由着她的侵略了,很快她的牙關就被攻破,一條水蛇般的東西直接進入了她的嘴裏。

唐钰很快就捕捉到了在那閃躲的丁香舌,交融在了一起,唐钰也是貪婪的吸吮着香津,兩人的身體也升溫發熱,原始的欲望也被刺激調動了出來。

很快,林菲菲身體就軟軟的倒在了唐钰的懷裏,任由唐钰施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