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2 章 改造

第三百零八章 改造

韓立望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面色平靜,心卻猶如波濤翻滾一樣的起伏不定起來。

然而這一切,卻猶如驚鴻一瞥,持續了不足一息便随之戛然而止,随着黃袍男子身的光芒再次黯淡,散發出來的龐大氣息也随之消失。

韓立見此,長長出了一口氣,眼閃過一絲震驚。

剛剛那一瞬間爆發的龐大氣息,隐隐讓他感覺一絲心悸,雖然無法具體判斷其具體強弱,不過他可以确信,那是真正超越了真仙境的氣息。

想到這裏,韓立按捺住心的波瀾,再次一掐訣。

但這一次,無論他如何掐訣施法,眼前的黃袍男子模樣傀儡再無一絲反應。

韓立将手法決一收,閉雙目,将神識放出,向黃袍男子體內飛快探去。

片刻後,他将神識退了出來,睜開眼睛,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他之前雖然沒怎麽接觸過真正的仙傀儡,但對于傀儡之道,自問還是頗為熟悉的,方才一番探索之下,已經找到了這具傀儡的核心樞所在。

出乎他的預料,這處區域竟然是空的。

除此之外,整具傀儡內缺乏能源供給,之所以對自己初次操控有反應,應該是此前殘餘的一絲能量。

按其估計,若要維持此傀儡正常運轉,應該需要數量不菲的仙元石。

韓立看着眼前的傀儡,神色微微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單手一翻轉,掌心多出了一顆金色圓球,正是蟹道人核心。

韓立單手一掐訣,頓時一道法訣打入圓球之,圓球表面金光流轉下,化為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螃蟹,先是用一對蟹鉗抱住腦袋處晃了晃後,才搖搖晃晃的用兩只腳撐着身子站了起來。

“韓道友,怎麽了,你……”金色螃蟹一雙金色小眼睛看向面前的韓立,慢吞吞開口道。

自從回歸後,其便一直處于昏睡狀态,如今看起來還有些渾渾噩噩。

然而它話未說完,忽的停住,身子一轉,一對金色眼睛死死盯着不遠處一動不動的黃袍男子。

“咦……一具仙傀儡!還是具連協傀儡,真是難得!”蟹道人雙眼金光熠熠,口喃喃說道。

說話之間,它從韓立手飛了起來,落到了黃袍男子身,左右下歡快的爬動,并不住用蟹鉗觸摸起來。

韓立默默注視這這一切,并沒有多說什麽。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蟹道人這才停了下來,轉身望向韓立,開口問道:

“韓道友,這具仙傀儡品階不低啊,你是從何得來的?”

語氣隐隐帶着一絲興奮。

“此事說來話長了,不過這具傀儡應該和一個名叫聖傀門的宗門有不小關系。”韓立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聖傀門……倒是沒聽說過。”蟹道人喃喃自語了一句,又回頭打量起眼前的傀儡來。

“對了,蟹兄方才說的連協傀儡,又是什麽意思?”韓立又問道。

“所謂連協傀儡……其實算是一種異類,一般的傀儡在煉制完成後,其實力便大致固定,往後即便有所提升也十分有限。但這連協傀儡卻不一樣,它們發揮出的戰力,主要取決于操控之人神識強弱以及與其的契合度,簡而言之,好像一件法寶一般。”蟹道人頭也不回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蟹道友對此傀儡很感興趣,卻不知是否合用?”韓立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這……我雖然還沒有徹底探查清楚,不過這具傀儡是土屬性的,一般而言,需要修煉土屬性功法之人才能更好的契合。若是契合度達到巅峰,應該可以發揮出金仙期的實力。”蟹道人轉過身來,有些遲疑的說道。

“蟹兄的神通是雷屬性的,那也是說……”韓立眉頭微蹙起來。

“不錯,這具連協傀儡和我屬性不同。”蟹道人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韓立聞言,心有些失望。

他自诩神識足夠強大,但卻并不怎麽擅長土屬性功法,即便能夠分心操控這具傀儡,料想也無法發揮其全部實力。

“若是給我一處合适的環境,和足夠的資源,也并非完全沒有希望。”蟹道人沉默片刻,忽又開口說道。

“蟹道友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我會盡可能想辦法。”韓立聞言一喜,忙問道。

若能讓蟹道人成功駕馭這具仙傀儡,那自己豈不是多出了一個金仙級別的幫手?

“首先需要布置一處雷陣,此陣布置起來并不複雜,但難點是其陣眼處,需要一樣能夠持續提供雷電之力的天地靈物,此物也是最終決定能否改造成功的關鍵。另外,還需要一大筆仙元石和極品雷屬性靈石維系,以保證我改造過程不能有一刻間斷。”蟹道人如此說道。

說着,它嘴巴一張,吐出一小片金色玉簡,飛向韓立。

韓立伸手接住玉片,神識沒入其,裏面是一個雷陣的布陣之法,但對他來說,并不算太過複雜。

除此之外,維系此法陣需要近千枚仙元石和一大筆雷屬性極品靈石,看似花費驚人,但對如今的他而言,倒并不是什麽難事。

“沒問題,最多七日,我能為你布置出來。”韓立略一沉吟後,如此說道。

“看來道友重返仙界後,另有不小機緣,那靜候佳音了。”蟹道人聞言,并沒有太過意外的說道。

……

數日後。

密室地面銘刻了無數紫色紋路,組成了一個圓形的大型法陣,那具黃袍年男子模樣的仙傀儡正平躺于法陣某處,周圍聳立了根金色雷木,正是拘雷木。

拘雷木也銘刻了陣紋,不時有一道道紫色電弧在面竄動。

雷陣最心有一個凹槽,裏面鑲嵌了一塊紫色圓球晶石,此物不是別的,正是當年韓立橫渡雷暴海洋時,機緣巧合之下,從那只吞吐雷電之力的雷蚌妖獸那裏奪來的蚌珠。

韓立此刻正站在密室門口,蟹道人所化金色小蟹,則站在他肩膀。

随着他雙手一掐訣,一道道法訣一閃即逝的沒入了法陣央的紫色蚌珠之。

雷鳴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剎那間,地面所有陣紋盡數點亮,綻放出耀眼光芒,無數紫色電弧浮現而出,并且竄到了半空,仿佛無數雷蛇狂舞。

整個密室在頃刻間變成了一個充斥紫色雷電的世界。

“蟹兄,你看此陣如何?”韓立對肩膀的蟹道人說道。

“韓道友果然沒令我失望,尤其是針眼處的那顆晶石尤其不凡,裏面好像積蓄了極多的雷電之力?”蟹道人點點頭,擡起一只蟹鉗,指向了雷光四溢的紫色蚌珠問道。

韓立也沒有隐瞞,将蚌珠的來歷說了一遍。

“原本我只有三成把握,如今看來,應該有五成了。”蟹道人如此說了一句,然後兩足一曲再一伸,身形頓時化為一道金光,躍入了雷陣之。

噼啪!

大片雷蛇從法陣四處飛出,紛紛朝着蟹道人所化金光湧去。

金光包裹之,金色小蟹身浮現出一道道刺目金色電弧,轉眼間将其身軀籠罩在裏面,化為一團金色雷球,朝着黃袍男子胸膛處飛落而下。

雷光一閃,金色雷球赫然沒入了其,消失不見。

黃袍男子身體震顫了一下,皮膚表面浮現出耀眼土黃色芒,唯有胸膛附近被一片電弧缭繞。

雷陣的紫色雷電似乎受到了招引,盡數朝着傀儡胸膛位置彙聚而去,彼此相融。

胸膛處的雷電頓時一盛,朝着黃袍男子其他地方蔓延而去。

雷電光芒頓時和黃袍男子身的土黃色光芒相撞,激烈交織在一起,不時發出一聲聲炸響,使得整個密室為之震顫,雷陣也一陣紊亂。

韓立站在門口,看着密室內發生的一切,臉色沒有變化,目微微露出一絲期待之色。

按照蟹道人所述,其融合過程可能動辄數十年,甚至百年也不一定,以蚌珠內的充沛雷電之力自然沒有問題,至于仙元石和極品雷屬性靈石,他自然也在布陣時放置了充足的量。

“希望一切順利吧。”

韓立喃喃自語了一聲後,便轉身走出密室,将門關後,設下了一個禁制。

不多時,他出現在了另一間密室之,再次盤膝坐了下來。

如今蟹道人之事既然告一段落了,自己也該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眼下的處境了。

雖然這些年積攢的仙元石已頗具規模,若無意外,應可滿足其煉制出足夠的丹藥來突破修為了。

不過聖傀門之行,遭遇的那個重銮,卻讓他不得不加強警惕。

他雖然斬殺掉了對方,但從那只黑鶴的記憶看,事情仍然遠遠還結束。

按照重銮的話來看,即便自己在聖傀門沒有遭遇對方,對方也打算事後再找到古雲大陸來,換言之,他如今雖身處燭龍道內部,但也算不絕對安全。

敵人未必找不到這裏。

若是方磐與重銮的師尊,亦或是方磐背後的那人來了,又該當如何應對呢?

第 316 章 :真正的身份

“江芙蕖!你可回來了!”竟像是能預料到她今日會來醫館一樣。

來地正好,她也剛要去找小星星呢。江芙蕖嘴角勾出淺淺的笑意,可看到小星星的時候,她嘴角的笑容就變成了抽抽。

小星星兩只琉璃似的眼珠子居然跟熊貓眼睛似地烏黑一圈,不單單是這樣,他平日裏最注重的外裳也破破爛爛地,就像剛剛跟人幹了一架似的。

“小星星,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司硯見到小星星這副凄慘的模樣,忙心疼地走上前,彎下腰要去摸小星星的面龐。

小星星避開了她的手,直接跑到江芙蕖身邊,兩只眼睛淚汪汪地看着江芙蕖,這模樣活像……那個揍他的人是江芙蕖一樣。

江芙蕖眉頭微微挑起,為了不讓司硯尴尬,她朝小星星伸出手,順勢拉着他往內屋走去,“司硯,你去給小星星煮些吃食,他定是餓了。”

餓了?司硯瞪大了眼睛,看了眼小星星。

小星星腮幫子立即鼓了起來,他朝司硯微微笑了笑,然後轉頭就瞪了江芙蕖一眼,這個女人,枉費他剛剛為她跟別人打了一架,她竟然又在司硯面前編排他!!

江芙蕖感覺到了小星星“火辣辣”的目光,她心中愉快,連步子也輕快了些,待得到了內屋屏風後,她立即松開了小星星的手,轉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怎麽,你又跑去做什麽了?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還不是因為你!”小星星很生氣,“我見有歹人要害你,所以想給你提醒,誰知道……哼!”

誰知道那個鬼地方竟然有魂陣,差點讓他魂飛魄散,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歹人?你說地是聽松館的人?”江芙蕖腦中一轉,便明白了過來,“你去了聽松館?你看到那個中年人了?”

“嗯。”小星星仍舊氣鼓鼓地,“你不知道,那個地方可邪門了,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很邪門。”江芙蕖點點頭,附和着小星星的話。

“以後,你千萬不要去……”小星星忽然明白過來江芙蕖剛剛說了什麽,他停了話頭,驚喜地看向江芙蕖,“你認同了我的話,對不對?!”

江芙蕖見小星星這副誇張的模樣,哂笑道,“怎麽,這麽激動,難道是以前我總是跟你意見相左?”

“可不是嘛?不過,反正我也習慣了。”小星星擺擺手,雪白的面上既然有了兩朵粉暈,“你忽然贊同我的話,倒讓我有些不自在了。”

他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臉頰。

“那個中年人,叫什麽名字?是什麽來路?”江芙蕖自動忽略小星星別扭的模樣,她正要問小星星這件事情呢,他見過了中年人,那自然更好。

“他啊,是個江湖中人。”小星星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一個叫隐世的門派,這個門派的人亂七八糟的,各種人都有。”

“隐世?”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別樣的寓意在裏面,江芙蕖口中呢喃着這兩個字,“聽松館也是這個門派的嗎?那個掌櫃,他是不是在香道上十分擅長?”

能做出讓她都毫無察覺的迷香,肯定是個制香高手。

“那倒不是。”小星星想到那有些熟悉的香味,撇了撇嘴,“那個迷疊香,說起來還是你當年不要随手送給人的失敗品,誰知道今日……”

小星星沒有說下去,只是朝江芙蕖搖搖頭,啧啧嘆息,“你現在真是大不如前。”

……

我自己做的香?結果把我自己迷暈了?江芙蕖有些無語,“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着我被人家迷暈?他把我們迷暈,到底是要幹什麽?”

“我也有心要幫你啊,可你不知道,那個聽松館裏有人布了幽冥魂陣,這魂陣如今正是我的克星,我差點就被它徹底吸附成祭品了!”小星星頗有些不滿,“我剛剛都說了,你又不聽。”

好像是說過,不過被她自動忽略了,畢竟小星星自從到了醫館,廢話不是一般地多,關鍵的話永遠不講,江芙蕖自然要選擇性過濾,時間一長,就養成了,挑自己需要的信息聽的習慣,“你沒事吧?”

江芙蕖禮貌性地問候了一句。

“怎麽會沒事?!”小星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褴褛的衣裳,“我都成這樣了,你說是沒事的樣子嘛?叫花子都沒我這麽狼狽!我最近要閉關修煉一陣,不然讓幽冥魂陣找到了,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幽冥魂陣,聽起來是個陣法的名字,這陣法,還能長腳的?江芙蕖心中有些訝異。

“它能讓我吃虧,肯定不是一般的陣法啊,它的主體是只幽冥老鬼,這老鬼別的本事沒有,就纏人的功夫最厲害。”小星星立刻解開了江芙蕖心中的疑惑,“好在,有你在,我也不需要怕他!”

話是這麽說,可小星星的眼睛卻一直在閃爍。

江芙蕖見他這個明顯心虛的樣子,輕笑一聲,“怕不是怕我,怕地是另有其人吧。”

幽冥老鬼,既然是鬼,那就是地下陰物,見不得神靈之光,她身邊正好有那麽個被老天親自開光的人,不就是靈人白蛉嗎?

“好了,知道你聰明,我騙不過你。”小星星被戳破了謊言,倒也沒有什麽愧疚,他看向江芙蕖,“你還有什麽話就趕快問,省得明日以後見不到我,要問也找找不到人。”

這小家夥竟然主動答疑,這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昏迷了以後,那個中年人和掌櫃對我們做了什麽?”江芙蕖仍舊執着于這個問題。

小星星打了個哈欠,“沒做什麽啊,他們本來好像是打算把你們擡走的,但是還沒動手,聽松館就來了個讓他們忌憚的客人,然後他們就放任你們繼續睡了。”

“客人?”江芙蕖見小星星又跟她繞彎子,無奈地順着他的意思追問。

“這個客人你也認識。”小星星眨了眨眼睛,“就是那個宋伯遠。”

宋伯遠?他去聽松館幹什麽?

第 315 章 蛇人老頭

攀着繩索,我們走過斷掉的橋梁,沿着墓道往裏探路,那只放進來的山羊忽然在裏面“咪——咪”叫了兩聲,再也沒有動靜了。

這座墓葬保存的雖然完整,但內部的木結構大多損毀,若是羊掉進陷阱,一點都不奇怪。

瘋子老漢也贊同我的觀點,他說羊腿較細,地上別說開了一個陷阱,就算是裂開一條縫隙,它陷進去都難以掙脫。

阿毛問道:“若是卡主羊腿,它應該叫喚呢,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不會被火蛇給活化了吧?”

衆人即刻沉默不語,這種事最好不要發生,迷煙粉末的煙霧能不能彌漫到整個墓道,誰也沒有把握,畢竟這裏結構複雜,有沒有設計別的通風口不得而知。

我沉聲說:“都小心點吧若真是遇到未被迷暈的火蛇,我們不可強求強行闖過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原路返回。”

大牛有點可惜說:“最好這種事別發生,好不容易進了墓道,墓室近在咫尺,我們怎麽也得看看啊。”

我警告說:“大牛這次你千萬別犯渾啊,這座古墓不是什麽帝王墓,充其量是個部落首領的墓穴,我們犯不上拿命去賭。”

大牛進了墓就想着裏面的寶貝和錢財,這個毛病由來已久,大家心裏都清楚。瘋子老漢換個角度對大牛說:“娃兒,漠北荒漠消失着九座帝王墓,跟眼前這座墓想比不知大了多少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萬一,我說萬一遇到了火蛇,我們先選擇撤退,等以後有機會再回來。”

我們一邊讨論一邊往裏走,田七捂着鼻子說:“有股血腥味!”

我聳着鼻子聞了聞,确實有股子奇怪的味道,阿毛比較熟悉這股味,驚訝說:“羊血!放羊難免遇到野狼,稍有不慎就被狼吃了,等你發現的時候,只留下這股子血腥味。”

我知道走在前面的羊已經死了,也肯定不是被卡住了,而是被殺了,聞到血腥味,雖然明知羊死了,但我卻笑了。

海爺非常奇怪地看着我說:“羊死了,你不悲傷也就算了,怎麽還笑了?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大家怪異的眼神令我渾身不舒服,我只好解釋說:“羊血的腥味至少說明不是火蛇所為,我們最怕的不就是火蛇嗎?”

大牛眉開眼笑說:“對啊,沒有火蛇阻擋,很容易就能到達墓室。”

血腥味越來越濃烈,我敏銳感覺到一種危險,所以一再囑咐大家務必小心。

墓道漆黑,六道手電光到時能看清楚,只是覺得陰森森的,心裏極為不舒服。

牆壁光禿禿的沒有留下一盞有燈,這在其他古墓中是不多見的,除非這個墓主人孤身一人下葬或者沒有子孫後代,但這個觀點似乎并不準确,如此富有的一個人怎麽說能沒有老婆孩子呢,要知道在過去有錢男友有個三妻四妾是正常的。

最大的疑問是,古墓沒有設置照明,說明墓主人沒打算死後重啓這座墓葬,如果僅僅為了防盜,也沒必要做得如此絕情吧。

海爺臉色凝重,古墓透着一股子邪門,對于倒鬥人來說這不是什麽好事,大凡奇怪之處必有驚人之處,一個孤寡墓主人的心腸肯定比普通人惡毒,否則不會埋藏着成百上千的火蛇來守墓。

瘋子老漢忽然停住腳步,也同時紛紛喊住了我們,我以為有情況,就追問什麽事。

瘋子老漢沉思說道:“牧民區有一個傳說,說這裏曾經埋葬着一位老人——”

阿毛脫口說道:“爺爺你說的可是蛇人老頭?”

蛇人老頭?

我心裏大吃一驚,民間傳說着很多奇聞異事,什麽熊人、毛孩、狐貍娘娘……蛇人老頭,顧名思義,一定是個像蛇一樣的老頭,所以才被稱之為“蛇人老頭”。

老漢看了阿毛一眼,點點頭說道:“就是他!”,他讓大家靠在墓道牆壁上,繼續說道,“以前這裏不是牧場,是一片沙丘,北邊靠着一座山丘,因為山上多蛇,被牧民叫做蛇山,除了經驗豐富的獵人,一般沒人敢上山打獵,滿山的毒蛇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

田七說:“既然蛇山無人敢去,那麽這個蛇人老頭怎麽出現的?”

阿毛嘴快,搶先說道:“這個故事在牧民區家喻戶曉,我耳熟能詳——蛇人老頭被一個老獵人發現的,據說躺在一條山路上快要死了,附近圍着上萬條毒蛇為它守護。”

大牛饒有興趣說:“蛇神啊!”

瘋子老漢有點埋怨阿毛老搶他風頭,白了阿毛一眼,卻笑呵呵說:“不是蛇神也差不多,否則漫山遍野的毒蛇幹嘛保護它啊。老獵人當時吓得不行了,想往山下跑,但已經晚了,被密密麻麻的毒蛇堵住了退路。”

海爺擔心說:“不好,老獵人恐怕兇多吉少!”

阿毛願意跟瘋子老漢一唱一和地說故事,盡管人家不願意,但攔不住孩童的童心,此刻又搶在老漢前面說道:“可不咋地,老獵人當時就跪下了。”

我說:“向蛇跪下了管個屁用啊,要跪也得向着蛇人老頭跪啊。”

阿毛使勁咽了口唾沫說:“他向蛇人老頭跪下了,承諾只要放他一條生路,就将蛇人老頭送到牧民區的診所,那裏有大夫能看病。”

大牛樂呵呵說:“蛇人老頭不是人吧,他能聽懂人話?”

阿毛剛一張嘴,瘋子老漢趕緊說道:“蛇人老頭除了頭上沒有頭發,長着一個蛇冠子,也有人的腦袋嘴臉、胳膊和手,其餘的都跟蛇一樣,他忽然病恹恹地張嘴說話了。”

阿毛學着一個老頭聲音,陰森森說道:“救我一命,我可以送你一座寶藏。”

我說:“蛇人老頭估計快不行了,否則不會讓人類救他,萬一要是救不活呢?”

阿毛又學着老頭聲音說:“假如你救不了我,我雖是蛇人,但也要入墓穴庇護後代子孫。”

我噗嗤就樂了,說:“一個蛇人還要什麽庇護後代子孫,漫山遍野的蛇不都是他的子孫嗎?”我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了,故事講到這裏,似乎有樣東西浮出水面,我啞然喊道,“這座墓不會是蛇人老頭的吧?”

海爺、田七和大牛也跟着打了個哆嗦,怪不得墓道牆壁不留照明,墓門也是封死的,還有這麽多火蛇看墓,原來墓主人不是別人,就是這個傳說的蛇人老頭!但這只是我的猜測,并不敢确定。

沒想到瘋子老漢說道:“看到這個墓葬,我便想起了這個故事,蛇人老頭不久便死了,獵人得到了一筆寶藏,兌現諾言将蛇人老頭葬在墓穴之中,老獵人從此不知去向,有的說被毒蛇咬死了,怕他洩露蛇人老頭墓葬的秘密,也有人說遠遁他鄉,害怕山上的毒蛇殺人滅口,再也不肯回來。”

(本章完)

第 316 章 聚丹

第三百一十五章 聚丹

正在煉丹的龍凡劍聽到藍河的話頓時心神一緊,他居然真的在煉丹,這怎麽可能!

可是藍河藥王親口所說萬萬不可能有假,難道他真的是大師級的煉丹師。

如果林炎真的是大師級的煉丹師,那麽兩人的生死丹鬥那就勝負難料了。

想到這裏,龍凡劍的臉上出現一絲慌亂,但是他的雙掌依舊穩穩的放在丹爐的下面,沒有絲毫因為情緒的變化而打亂。

看到這裏藍河不禁點了點頭,他之所以将這點點出來,就是考驗一下龍凡劍的心性,就算他林炎放進入的順序對又如何,那只能說明他将化通丹丹方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了。就他來看,像林炎這樣做飯一般的煉丹幾乎沒有成丹的可能性。

此刻,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凝重,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兩人。

被藍河藥王這樣一說,衆人頓時對林炎會煉丹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而更多的人則是已經認真觀摩兩位煉丹大師的比鬥,這種機會可不是任何時候都會有。

龍凡劍冷然一笑,就算他真的是煉丹大師又怎麽樣,他煉制的化通丹大多都是中品品質,甚至煉制出上品化通丹,林炎一個剛剛領悟神通之力的靈師巅峰修士,對神通之力的把握還不純熟,再加上他煉丹時多餘的動作太多,就算僥幸成丹,那也不過是下品丹藥罷了,又如何和他相比。

他不再理會林炎,而是保持着手掌之上火焰的溫度,緩緩對着丹爐加熱着。

丹爐中的靈粹在靈氣的保護下沒有被燒焦,而是在炙熱的溫度下,緩緩滴出一滴滴靈氣逼人的藥液。

時間緩慢的進行這,溶液這道工序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是作為一個煉丹師,必須在溶液長達一兩個時辰內保持動作,手掌上的火不能有絲毫的變化,否則對之後的成丹将會有巨大的影響。

龍凡劍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保持着一個動作對着丹爐加熱着。

下面的衆人皆是露出敬佩之色,身為煉丹師,每一個都需要堅韌的毅力,保持兩個小時不變的動作,再加上神通之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龍凡劍的臉上已經已經出現了層層細汗。

而反觀一旁的林炎,他不安分的動着,看起來很是随意,怎麽舒服怎麽來。

他不時換個位置,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他雖然身體亂動,雙掌卻也沒有離開三耳方鼎。

而他雙掌之上的黑炎卻是越來越烈,瘋狂的燃燒着。

“我猜他一定是只記住了丹方罷了,放靈粹的順序丹方上面就有記載,如果他真的是煉丹大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麽煉丹啊。”人群中再次出現議論。

林炎笑笑,這真不是他的問題,而是三耳方鼎因為敞口的原因,熱量會大量的散失,他必須保持足夠大的力度才能保證溶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被靈氣托在空中的靈粹漸漸變得幹枯,而那一滴滴靈液也不斷的出現在丹爐中。

足足兩個時辰,龍凡劍都沒有絲毫動作,看到丹爐中的靈液,他長舒一口氣,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他的狀态特別好,或許有希望再次達到上品化通丹的地步。

藥液滴入丹爐之後,立刻被丹爐之中的靈氣包裹起來,漸漸融和在一起。

此刻龍凡劍的雙龍戲珠丹爐的兩條龍口中瘋狂的向着丹爐中的藥液吐納着靈氣,以保證藥液之中的靈力不會散失。

在這個過程中,他無比緊張的看着盯着丹爐中的藥液,接下來就是最後一道工序凝丹。

凝丹最考驗一個煉藥師的判斷力,如果判斷出現嚴重的失誤,那麽就無法成丹,即使是一點小失誤,也會讓丹藥的品質大大降低。

看到龍凡劍的嚴肅的表情,下面的衆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得罪了一個未來的将級甚至是王級煉丹師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而此刻,在林炎雙掌的熊熊黑炎之下,他扔進去的靈粹也是漸漸出現了一滴滴靈液向着方鼎內流去。

這一次,林炎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肅穆,聚靈陣中的靈氣無比濃郁,他根本不用擔心藥液的靈氣會散失。

此刻,他雙掌之上黑炎大盛,用雙掌不斷的拍擊着三耳方鼎。

嗡嗡嗡——

一聲聲巨大的響聲從大殿中傳出,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被他吸引了過去。

“他這是在幹什麽?”衆人不解的看着林炎,他們所見的煉丹師,無一不是在煉丹的時候沉穩安靜,神情極度集中,哪有向眼前林炎這般瘋狂的拍打丹爐就和撒氣一般,衆人甚至擔心他那丹爐究竟能不能撐住他的拍打。

聽到一旁嗡嗡作響的聲音,龍凡劍皺了皺眉,他懷疑林炎這是在擾亂自己,反正他已經沒有了成丹的希望,若是可以讓自己也無法成丹,那麽所謂的生死丹鬥就會以平局而結束。

“展鵬,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我的決定。”看到大殿上如同瘋了一般瘋狂的拍打三耳方鼎的林炎,展天雄的心中再次出現了深深的不安,有這樣的煉丹師嗎?

第 314 章 要個公道

眼睜睜的看着那獸人掙紮着死去,身體變得冰冷堅硬,怒戰呆呆的坐在旁邊,那一刻,他陷入了迷惘,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

這個時候,一個獸族的小女孩推開了房門,看到了這一切,不得不說,這小女孩是怒戰見過的長得最醜的雌性動物。

但怒戰就是生不出厭惡來,相反滿心愧疚。

小女孩大叫着逃了出去。

喝了小女孩父親的鮮血的怒戰,已經恢複了不少力氣,完全可以殺了那小女孩叫她不要出聲,但怒戰沒有殺了小女孩,而是翻牆狼狽逃竄……

在這橙天烈日之下,滿腦子混沌的怒戰猶如懲罰自己一般緩緩的走着,百獸獸皮、百鳥鳥羽、百魚魚鱗拼合成的肉皮上生出一個個血泡來,怒戰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終于他倒在橙天烈日之下。

當他再次張開雙目的時候,眼前竟然又是一頭獸人友善的目光。

獸人的模樣在怒戰眼中醜陋得一塌糊塗,但是此刻卻怒戰卻沒了之前的那種警惕。

擺在他面前的又是一碗滾燙的血湯。

怒戰真希望一切能夠重新再來一次,那樣的話,那把刀他一定不會刺入那個獸人的後背。

同樣的滾燙,同樣的滋味,怒戰一口口的将血湯喝下。

那獸人見怒戰喝了血湯,露出欣慰的笑容來,随後就走了出去。

當怒戰走出房間的時候,橙天烈日已經不再,擺在怒戰面前的,是一個獸族部落。

這裏獸族老幼恬淡生活着,看上去和人族的原始村落似乎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陽光照耀在這片土地上,似乎和人族的徒弟也沒有什麽不同。

怒戰恍惚了,他決定在這村落之中多呆一段時間。

不久,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從這個裏他學會了獸族的語言,學會了獸族的思維方式,學會了獸族的打獵,也學會了和獸族相處。

其中和獸族相處是最簡單的一件事,但對于怒戰來說,卻是最難的。

獸族比怒戰想象之中的要單純太多,和嗜血蠻國的名字不同的是,這裏的獸族竟然吃素的遠比吃肉的要多得多,一個部落之中只有少數十幾個食肉的獸族他們都是部落之中的勇士,他們肩負着抵禦天災還有戰鬥那些靈智不開的野獸的任務。

這個部落相當的貧困,每一頭獸人都只能吃三成飽,即便這樣,怒戰的食物都不曾缺少過,雖然怒戰吃不飽,但怒戰知道這個部落已經用了自己的全力來款待他這個陌生的‘人’,甚至是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種族。

和這些獸族相處,只需要一件事,那就是敞開心扉,因為獸族實在是太單純了,單純得就像是一張白紙,你跟他們說什麽白紙上面就寫下什麽,他們深信不疑,完全不會懷疑,哪怕再怎麽不靠譜的事情他們都選擇相信你。

這使得習慣了人族勾心鬥角的怒戰怎麽都适應不了。

怒戰離開了這個部落走向城池,怒戰覺得,只不過是這些部落的人心思單純,到了城市就會變個樣子。

畢竟人族的部落裏面也有相當單純的人。

誰知到了獸族城池,一切依舊如此,獸人們彼此之間相互信任,毫無半點懷疑,親密得有如兄弟親人一般。那種信任叫怒戰生出整個獸族到處都是傻子般的感覺來。這些獸族簡直就全都是沒有開啓靈智的笨蛋。

但後來終于怒戰搞明白了,這些獸族并非是笨,相反他們相當聰明,甚至比人還要聰明,只不過,在和獸族之間的接觸上,他們在懷疑和相信之中選擇了信任。在對待外人的時候,獸族的狡詐就全都顯現出來了。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甚至是龍族,沒有誰能在獸族這裏占到便宜。

在這裏勾心鬥角不存在,所有的獸人都吃着同樣的食物,用着同樣的東西,在這裏沒有貧富之分,在這裏沒有壓迫,即便是獸皇獸王那樣的存在也居住在和所有的獸人相同的房子裏,并不享有任何特權。

在這裏雖然貧瘠食不果腹,但每一個獸人都天然歡樂,因為他們除了餓肚子之外,實在是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叫他們感到難過。

或許就是從那時起怒戰生出一種感覺來——獸族是個偉大的民族。

這個偉大的民族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崛起,完全是因為這裏的土地太貧瘠了,荒漠化眼中,尤其是橙天烈日更成為這裏的災難。

每一年被活活餓死的獸族多達數十萬。

再後來,怒戰在獸族之中地位越來越高,在自身使命下,他将傳回玄天大陸數次消息,一次又一次的粉碎了獸族侵占玄天大陸的野心。

但每一次,怒戰都備受煎熬,因為每一次獸族要大舉攻擊人族的時候,都是獸族難以為繼,有數不清的獸人要被餓死的時候,一邊是友善的獸族在貧瘠下成批的餓死。

另外一邊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醜陋人族坐擁大片的富饒土地浪費着食物金錢。

怒戰夾在中間,內心無限痛苦,那個時候,眼前的這個怒戰開始逐漸成型,逐漸占據原本的怒戰的身軀。

如果怒戰沒有偷偷潛回玄天大陸的話,眼前的這個怒戰還只是一個雛形,甚至永遠不會真正的掌控怒戰的身軀。

心中無限孤苦的怒戰終于在獸族的土地上熬不下去了,偷偷的重返玄天大陸,這個時候的怒戰已經是一位堂堂獸王了。

怒戰前後粉碎了四次獸族對玄天大陸的進攻,怒戰覺得自己是一位英雄,一位無名英雄,回到了玄天大陸,會受到英雄一般的接待。

然而,回到玄天大陸後,怒戰受到的不是英雄般的接待,而是所有人避之則吉的對待。

更多的是那種異樣的滿懷恐懼和厭惡的目光。

怒戰終于再次回到了嗜血蠻國,不過這一次回去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怒戰,而是另外一個怒戰,一個滿懷恨意的怒戰,一個認為人族卑賤無比的怒戰,一個要為獸族奠定萬世基業的怒戰,一個要完全解決獸族貧困不允許再餓死一個獸族的怒戰,一個要叫獸族走進玄天大陸中的怒戰。

一個完全的獸人——怒戰!

人卑污的存在,卻占據如此闊大富饒的世界,人,獸人那樣的純潔生命卻要在貧困之中掙紮求存,天道不公!

“既然天道不公,那我就是取代天道給獸族一個公平!”

怒戰緩緩張開雙目,随後邁步朝着掙紮的妖聖狂奔而去。

怒戰一躍上了妖聖的頭顱,這妖聖頭顱就是深淵,是一片不斷塌縮下去的空間,怒戰在這深淵之上飛行,随時都有可能被深淵攝入其中。

并且還要承擔被一道道劈擊妖聖的神通轟擊的危險。

不過,怒戰的運氣出奇的好,一路疾馳,有驚無險。

怒戰覺得,是天在助他!

怒戰很快就飛到了那鎮壓着妖聖的仙宮圓環處。

這圓環之中被不斷灌注毒力,緊緊箍住妖聖的頭顱,使得妖聖無法逃脫。

怒戰鷹目蛇瞳收縮成一道豎線,随即怒戰身周的空氣都顫抖起來,怒戰不惜一切,一頭撞在了那圓環上。

圓環中毒氣翻滾,兇猛如潮,雖然圓環本體已經龜裂,但依舊堅硬得比金鐵還要強大數十倍上百倍。

怒戰一頭撞在上面,腦袋立時塌下去一大半,怒戰不是在用自己的力量撞擊這枚仙宮圓環,而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撞擊!

咚的一聲巨響,仙宮圓環中毒性嗡嗡震動,但圓環紋絲不動。

怒戰倒飛出去,伸手摸了摸塌下去一大塊的腦袋,随後怒戰再次猛沖,一頭撞在仙宮圓環上。

咚的一聲巨響仙宮圓環依舊如故,上百位火毒仙宮的弟子用生命加持力量的仙宮圓環絕非那麽容易毀掉的!

怒戰卻并未氣餒,用自己的一切,奮力撞擊,猶如精衛填海一般,怒戰要用自己疊生命來給獸族打造一個美好的明天!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悶的聲響不曾斷絕。

終于咯叻一聲脆響,那仙宮圓環上生出一個細小的裂痕來,裂痕不住擴大,迸裂。

當然怒戰的力量不足以完全毀掉着能夠鎮壓妖聖的圓環,只能破開一道細小的裂縫,但這個時候妖聖發出一聲怒吼,一股股的精純妖氣從深淵般的妖聖身軀之中噴薄而出,敲擊在那裂開了一道裂縫的仙宮圓環上。

噗的一聲,禦毒宮主口噴鮮血。

火毒仙宮上上下下所有的将自己的毒力加持到仙宮圓環上的修士們齊齊噴血!

鎮壓妖聖的至寶,仙宮圓環徹底崩碎!

第 315 章 丹鬥開始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丹鬥開始

龍凡劍皺了皺眉頭,難道林炎真的懂煉丹之術?

藍星草便是他刻意放錯的一株靈草,沒想到林炎居然真的認了出來。

“或許只是他碰巧見過化通丹的丹方吧。”龍凡劍喃喃自語道,他可不相信林炎真的會煉制化通丹。

藍河也是被林炎鎮定的指出龍凡劍的錯誤驚了一下,如果真的是靠運氣的話,他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展鵬,你說林炎他真的能贏嗎?”展天雄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之前展鵬給他說的實在太吓人了,他依舊不太敢相信。

“放心吧,爹,我老大他最厲害的事情就是扮豬吃虎,誰要是小瞧他,少不了吃不了兜着走。”展鵬很是放心的說道。

經歷了中間一點小插曲,龍凡劍皺了皺眉不再理會林炎,這點小事雖然詭異,卻也沒有放在他的心上。

“哼,就讓你見識一番真正的煉丹師是如何煉丹的吧。”龍凡劍冷哼一聲,陡然在他的雙掌之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青色火焰。

看到那青色火焰,衆人都感受到了那火焰傳來炙熱的溫度。

“這是龍族血脈之力覺醒之後才出現的龍炎,溫度遠比一般的火焰高。”龍凡劍微笑着說道。

圍觀的人頓時露出羨慕的神色,要想成為煉丹師,必須是火系修士,如果僅僅靠外力,根本不可能達到大師級,畢竟大師級的丹藥需要的是神通之力。

而那青色的火焰恐怕不僅僅可以用來煉丹,就是作為殺伐手段也是威力驚人。

龍凡劍直接将他的雙龍戲珠丹爐扔在了空中,頓時一股靈力将丹爐穩穩的拖住,兩只手放在丹爐之下,用雙掌之上的火焰給丹爐預熱。

他手掌上的青色火焰平穩非常,沒有絲毫的晃動,将整個丹爐都平均的加熱。

看到這裏,藍河不禁點了點頭,能将淬火做到這一步,說明龍凡劍在煉丹一道的造詣上确實已經達到了大師級的地步。

“不就是火焰嘛,我也有。”林炎不屑的說道。

他的雙掌之上也出現了黑色的火焰,有模有樣的對着三耳方鼎加熱。

煉丹,分為淬火、溶液、聚丹三道工序。

所謂淬火,便要求煉丹師必須對火焰拿捏的很準,稍有偏差都會影響煉制出來丹藥的品質;溶液是其中最難的一道工序,在這個過程中靈粹會在火焰的作用下融化成為液體,但是什麽時候加哪一種靈粹,達到何種狀态都很有講究;至于最後一道工序聚丹,則關系到能不能成丹的問題,如果聚丹的時機把握不準,那麽便無法完成凝丹,之前所有的工作就全都白費了。

看到林炎的樣子,衆人不禁無語,只見林炎現在就那樣将三耳方鼎放在雙掌之上,拼命的用黑炎燒着。

雖然不知道那黑炎是什麽東西,可是林炎的樣子哪像是在煉丹,而是想要将三耳方鼎煉化一般。

“就這樣的水平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煉丹師,我不是火系靈修,否則我覺得也應該可以輕易做到。”圍觀的一個靈師嗤笑道。

“不是應該,而是肯定可以。”一旁的另一人不屑的說道,說着他的手掌上也出現了用靈氣凝聚而成的熊熊火光,與林炎的看起來一般無二。

說着那位修士接着很認真的說道:“我曾經去拜訪一個着名的煉丹師,希望可以學習煉丹之道,但是他看了我的控火能力對我說,我現在的樣子适合當夥夫,不适合做煉丹師。”

看到他臉上無比嚴肅的表情,周圍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話逗笑了。

同時衆人看向林炎的眼神已經徹底變成了嘲笑,他說的沒錯,林炎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夥夫。

“敢問林炎丹師,你是打算像夥夫一樣将你的丹爐煉成碎片嗎?”一人嘲笑着說道。

“你懂個屁,我這丹爐太過耐熱,不好好燒一番根本無法達到預熱的效果!”林炎惱羞成怒道。

底下頓時再次傳來一陣哄笑。

衆人皆是覺得林炎在掩飾自己的尴尬罷了,哪有這樣加入丹爐的,再說他手上的方鼎又哪裏像是丹爐了。

龍凡劍冷哼一聲,之前他還為林炎認出藍星草擔心不已,現在看來那完全是沒用的。

他不再理會,專心致志的煉制化通丹,身為煉丹師,他很明白,煉制丹藥的過程中必須要全神貫注,否則不僅僅無法煉成丹藥,很可能就将自己置于險境。

感受到丹爐之上的溫度差不多了,龍凡劍的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他很隐晦的擋住了林炎的目光,緊接着将身旁的三株靈粹放進了丹爐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心中冷笑不已,想必林炎此刻正在糾結先放哪種靈粹吧。

“林炎大師,現在應該達到了預熱的溫度了吧,你為什麽還不放靈粹呢?”人群中再次起哄道。

他們已經注意到龍凡劍已經在丹爐之中放進了五株靈粹,而林炎現在依舊在拿着他的黑炎燒着他那所謂的方鼎。

第 315 章 315 等我玩膩了

一秒記住,精彩無彈窗免費!

第315章315等我玩膩了

慕寒川看着葉綿綿,看着她強作鎮定的眸子閃過那一絲的慌亂。

冷笑了一聲。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等我玩膩了你,玩夠了,我就放了他。”

玩夠了?玩膩了?這到底是什麽時候?

這個沒有時間限制,完全是個無底洞。

她看着他,還沒有張嘴,他倒是先說了。

“記住,是你先來找我的。你如果不願意,你可以不要做。回家睡覺豈不是更容易?反正,我也不缺一個照顧我的人!”

“沒有,我沒有不願意,只要你高興就好。”

他沒有底限,她也沒有下線。

只要他弄不死她,她就随便他了。

中午,她去外面買了筆記本和筆,然後坐在病床旁邊,一邊照顧他,一邊幫他寫婚禮流程。

有時候累了,她會站在窗子跟前,看着外面天空上的飛鳥。

他偶然擡起頭,看着她落寞的身影。

他在想,他要結婚了,她會難過嗎?

又或許,這個愚蠢的女人,心裏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愛的是誰。

忙了一整天,葉綿綿将自己寫好的流程送到他的面前,“你看看,這裏面有沒有什麽問題?”

慕寒川只是随意瞟了兩眼,“不好!”

葉綿綿擰緊了眉頭,她是有花了心思去構思的,不是随随便便亂寫的。

“你再仔細看看,那裏不好指正出來。”

“多寫幾個方案,這樣給我的新娘去選擇,越多她會越開心的……”

葉綿綿咬了咬下唇,“好,我再去寫。”

病房裏的消毒水味道很刺鼻,她聞着就覺得很不舒服,不過,為了多寫一些流程出來,她只得忍受了。

其實婚禮的流程不就只有那些嗎?

改來改去的,有什麽意義?

慕寒川為了讨好他的新娘子,還真是費盡了心思。

寫了一整天,她有些頭暈眼花的,一共了寫了六份給他。

他看了一眼又扔給她,“寫九份吧!天長地久……”

事實上,真正派上用場的,也只有一份而已,他分明是故意的。

她毫無辦法,只得繼續寫了。

晚上,她正準備去給他買粥的時候,他喊住了她。

“今天不要喝粥了,我膩了,一會出去吃東西……順便幫我挑一些結婚時候用到的東西!”

“你能下床到處走嗎?”

“你是不希望我好,是吧?”

葉綿綿趕緊閉了嘴,怎麽感覺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晚一點,阿武給他送來了一套西裝。

他拔下針管的時候,臉色仍舊有些蒼白……

“其實你可以等身體好了再去買東西。”

慕寒川換西裝的時候,葉綿綿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不,我不想讓我的女人等太久。我那麽愛她,當然是越早娶回家,心裏越安心。”

“……”

她感覺到他每個字都在怼她,她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真是多嘴。

此時,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阿武開車,她跟慕寒川坐在車後座上面。

慕寒川身子微微後仰,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路上,一直沉默着,她試探着問了一句,“你這麽多天就不給晨星打個電話嗎?”

“打過了!”

“什麽時候?”

“當然是你離開的時候!”他譏诮地看着她,“我說過不讓你見晨星的,你以為我是說着玩的?”

他的話,完全把她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的确,她其間有兩次下樓去買粥,估計他就是這個時間點給晨星打了電話。

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心到底有多硬啊!

真是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自然,這對慕晨星也是殘忍的,沒有哪個孩子不想跟自己的媽媽在一起。

他連通話都不允許。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在一家高檔的餐廳前面停了下來。

有時候,葉綿綿真的很佩服這個男人。

明明身體還沒有好利索,他卻西裝革領的,帥氣逼人,精神奕奕的。

挺直了脊背,走到哪裏仍舊是氣場十分強大,惹人注目。

她小碎步跟在他身後……

事實上,她一直都走在他的陰影之中,低下頭,盡量的不要讓人看見。

高檔的西餐廳,很幹淨明亮,裝修十分有逼格。

完全仿法式的建築風格,現場有小提琴家在演奏着曲子。

她突然想起秦烈會拉小提琴。

是的,那是少女時代了,這個陽光帥氣的男生,經常會為她演奏上一曲。

是從什麽時候起,他不再給她拉小提琴了?

這一次五年之後的重逢,她也沒有見他再拉過小提琴。

印象之後,秦烈的母親多才多藝,不僅會做美食,還精通各種琴藝。

小時候,秦母便教了她跟秦烈。

她的性格比較浮燥,練琴又很枯燥,所以經常坐不住,學了幾年,都沒有秦烈拉得好。

又或許,因為母親的逝去,秦烈心裏有一個很重的心結,所以從此不再拉小提琴了吧。

坐下來之後,慕寒川開始點菜,他點完菜。

看着葉綿綿靠着窗坐着,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神迷茫地看着窗外。

眼眶居然有淚。

這女人,又是在擔心秦烈嗎?

想到這裏,慕寒川非常不爽了,手裏的酒杯重重地放桌面上一放。

弄出來的動靜有些大,葉綿綿連忙收回視線看向他。

“不好意思,怎麽啦?”

“哭什麽?跟我在一起吃頓飯就這麽痛苦?”

她慌亂擦眼淚,“沒有……我就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往事。”

“以後跟我在一起要笑,別成天沮喪着個臉,給誰看啊?”

他面無表情地訓斥着她。

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就這麽切換到了魔鬼模式,以致于她心裏早已經忘記了他曾經有過的溫柔。

“嗯,我不哭了!”

菜陸陸續續地端了上來……

他将盤子推到了她的面前,“把這些都給我吃了!”

葉綿綿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牛排和各種法式菜肴,“這個,我怎麽吃得完?”

慕寒川直接将手機攝像頭調成了過來,然後豎在她的面前,“看看你自己,瘦成什麽樣了?渾身上下一點肉都沒有,我可不想在沒有玩夠之前,你就死了。”

第 314 章 藍河藥王

第三百一十三章 藍河藥王

果然藍河聽到他的話,不禁冷哼一聲,神色很是不悅。

他身為堂堂藥王,來到這裏已經是屈尊,料想與龍凡劍鬥丹之人的實力也不會太強,可是自己已經來了,他居然還不出來。

他之所以來到這裏,便是聽聞龍凡劍僅僅二十餘歲在煉丹一途上已經達到了大師級地步,想見識一下這個青年才俊,他雖然身為藥王,但也不介意培養幾個未來也許可以幫助到他的人,龍凡劍顯然算是一個。

“來了,來了。”就在這時,展府中突然沖出一個人影,只見他如同乞丐一般全身破破爛爛的,但是跑過來的速度卻是極快。

展鵬無語,他趕忙低下了頭,在場的衆人誰不是穿着華衣錦袍,林炎可倒好,就如同當日在煉丹殿爆炸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絲毫不做任何的掩飾。

“時間應該剛剛好吧?”林炎笑着說道。

衆人無語,再遲一分鐘,這場丹鬥就不用比了,可以直接判林炎輸了,可他倒好,一點也不擔心。

藥王藍河皺了皺眉頭,身為煉丹師,哪一個不是穿着錦袍,看起來端端正正,顯得與一般修士不同,可是眼下,出來的人那根本就是一個乞丐,怎麽可能是尊貴的煉丹師。

身為煉丹師怎麽可能如此缺錢,他哪裏知道林炎變成這樣根本不是因為缺錢,而是實在是沒有時間了。

“還不快快拜見藍河藥王?”展天雄皺了皺眉頭,他已經看出藍河心中的不悅。

“哦,林炎見過藥王。”林炎微微颔首。

……

所有人皆是面容呆滞的看着林炎,他面對的可是藍河藥王啊,他行見面禮居然如此随便,實在是太不知道輕重了。

藍河皺了皺眉頭,看向林炎的神色更加的不悅,自從他成為藥王之後,有幾個人見他不行禮的。

林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連童玉山都不怕,還怕一個小小的藍河藥王,他能夠感受到到,同為王級,藍河與童玉山的實力相差還是很大的。

“林兄,不知道你經過一天的時間對煉丹一道研究的如何了?”龍凡劍微笑着問道。

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兩人關系有多好呢,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仇恨。

“托犯賤兄的福,經過一天時間的研究,我覺得煉丹一途挺好玩的。”林炎輕挑的說道。

衆人皆是低笑起來,煉丹一道,身為煉丹師,誰不是嚴肅認真的對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他可倒好,認為那是過家家的東西。

想到這裏,衆人不禁搖了搖頭,看來他根本就不懂煉丹之道。

藍河更是皺眉,他原本以為是兩個年輕大師級煉丹師之間的生死丹鬥,所以才特意趕來,卻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的鬧劇罷了。

“嗯,其實我也是這樣覺得的。”龍凡劍盡是冷笑,煉丹一道好玩?如果真的那麽好玩,那麽為什麽煉丹師如此的尊貴,有些修士拿着無數靈材想要煉制一顆丹藥,都沒有人願意,就是因為每一顆丹藥的煉制都需要煉丹師擔負着生命的危險,任務煉丹好玩的恐怕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林炎一人了。

“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林炎很是開心的說道。

底下再次出現一陣哄笑,林炎真的是蠢到家了,連龍凡劍的諷刺都看不出來。

“展鵬,一會你先秘密離開。”這時候,趁着衆人哄笑的時機,展天雄将展鵬秘密拉到一邊說道。

他知道,這場丹鬥林炎失敗之後,龍凡劍一定不會放過展家,但是展家的其他人他展天雄根本就不在乎,只要展鵬能夠活下來,展家就不算是消失,而且很有可能重現輝煌的歷史。

鲲鵬血脈啊,那可是展家數千年前才出現的東西,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一個展家子弟能夠覺醒如此可怕的血脈之力了。

“爹,你該不會是想讓我逃走吧?”展鵬難以置信的看着展天雄,如果他走了,那麽龍凡劍就更加不會忌憚了。

“你不要多想,這時我們展家衆人商議之後的結果。”展天雄嘆息着說道。

“我不走!”展鵬很是堅決的說道。

“混賬東西,你要是死了,展家就永遠沒有崛起的希望了。”展天雄憤怒的低吼道。

“爹,你相信老大,這場丹鬥,他一定會贏。”展鵬突然笑着說道。

展天雄一怔,緊接着用荒謬的神色看着展鵬,他承認林炎的修煉天賦無比妖孽,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靈師巅峰的修為,但是煉丹與修煉可不一樣。

“展鵬,這種時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展天雄怒道。

展鵬微微一笑,緩緩湊到展天雄的耳邊,對着他輕聲說了幾句話,緊接着展天雄的神色劇變。

他深呼吸一口氣,不敢相信的看着展鵬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而是展鵬所說的話實在太駭人聽聞了。

第 313 章 表兄表弟

方雲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

“你還是先告訴我,你怎麽會到了這裏的?”

“不是我到了這裏。而是你到了我這裏。”

孫世堃道,兩人笑起來的時候,眉目間流露的氣質,都有些相似。

頓了頓,黑衣少年便把這些年來的遭遇,一一道來。

原來,華陽夫人娘家姓劉,而這位黑衣少年孫世堃的父親,和華陽夫人就是親兄妹。換句話說,方雲和孫世堃就是表兄弟。

方雲像其母親劉氏,而孫世堃則像他父親。所以,兩人的眉目間流露出的氣質,卻有三分相似。

按道理,華陽夫人姓劉,孫世堃也應該随父姓劉,但事實上,卻并不是。這裏面,卻牽扯出了上一輩人的一些陳年往事。

四方侯方胤起于草莽,換叫話說,就是一介武夫。而方雲的母親,華陽夫人卻出身于書香詩禮之家。若只是一般人家就罷了,但華陽夫人的父親,卻是朝廷大儒,大周朝前七十二元士之一!

所謂一樣米,百樣人!儒家的教義,經過一代代的傳承,每個人都有了不同的理解。朝中也分為了兩個派別,其中就有思想守舊的一派,和思想開放、寬容一派。

儒家三從四德,婦人要尊守婦德,不得在外抛頭露面。這就是朝中守舊一派儒生的觀點。伊侯尹微涼封侯之時,主要的阻力,就是來源于這一派。

這一脈的大儒,鐵面無私,極有原則。将儒家典籍奉為津科玉律,将禮數等級視為一切,任何有違禮數之處,必遭這些儒生的斥責,哪怕是極親近的人,也是一樣。

華陽夫人的父親,就是這麽一個古板守舊的大儒。位至大周朝太和殿元士,在儒家中,也是極有影響力的。

大周朝等級森嚴,但就是這麽一位,古板守舊的大儒,所生的女兒,居然嫁給了一名出身草莽的武夫。當場惹得這位大儒,勃然大怒。赫然,将華陽夫人逐出了家門,并聲稱,永世不見!

即便後來,方胤位極人臣,被朝廷封為四方侯。華陽夫人也一直沒能取得其父的諒解。

上京城的貴婦、夫人們,瞧不起華陽夫人,排擠她,打壓她。這也是原因之一!畢竟,華陽夫人被逐出家門,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華陽夫人出身詩禮之家,父親位至大周元士,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所以,在四方侯封侯後,朝廷終究是冊封了方雲的母親,賜命為一品诰命華陽夫人!

至于孫世堃的父親,就更倒黴了。老爺子是大周儒家名士,不說名滿天下,卻也是赫赫有名。無奈,孫世堃的父親不喜詩書,卻喜歡經商!

這簡直範了老爺子的大忌。老爺子的座右銘一向是,讀書人丢人不丢份,絕不能操持賤業。這個賤業,指的就是經商了。

大周朝雖然相比前朝,文明開化了許多。但商人的地位,依然很低!儒家君子好義,而小人好利。所謂經商,就是逐利而行。在根本上,儒家和商人的信念,就有沖突。

這也是為什麽,方雲的老師郭伯濟,一入西洱城,感覺到那股濃烈的商業氣息,就決定要留下來。建立學堂,開堂授課,講義儒家經義的原因了!

連郭伯濟這樣的大儒,都免不了俗,更何況是劉老爺子!

孫世堃之父“屢教不改”後,老爺子勃然大怒,索性将兩兄妹一起掃地出門。孫父比華陽夫人更慘。華陽夫人最起碼,還繼承了家裏的劉姓,而孫世堃之父被逐出家門後。連姓劉的資格都被取消了。

無奈,孫父只能改“劉”為“孫”,以示,永遠為“劉”氏子孫的意思!

方雲聽得也是暗暗震驚。從他記事起,母親華陽夫人就絕口不提自己娘親的事情。以致于,方雲一直以為母親就是那種普通教書人家的女兒,而且也以為家中沒有了其他人。

不過,事情有了一些小小的轉折。方雲記得自己八歲那年,家中忽然說是來了個遠房親戚。其實就是一個和方雲年齡相仿的小孩。

華陽夫人說,這是他的表弟,讓他好好帶他帶玩。其他什麽都沒說。方雲只記得,母親那天非常高興。給這個表弟,買這買那的,比對自己還要心疼。

小孩子家,什麽都不懂。所以,方雲和他玩的時候,就喜歡沒事鉗這個表弟的耳朵。這個表弟,在方府待了七天,第八天,母親慌慌張張,就把他抱走了。

從此以後,方雲再也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表弟!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走的這麽匆忙!我們是堂兄弟的話,我怎麽印象中,根本沒有見過你父親?”

方雲道。

孫世堃躺在寬椅上,搖了搖折扇,懶洋洋道:“還不是我那位,不近人情,刻板古董的爺爺!當初,他說是我老爹趕出家門,并且,永遠不準他踏入上京城!我老爹一樣,禁止他,可沒禁止我進入上京城。所以鬼注意一轉,把我送到了你家!那時候想一想!——哇!那房子真大啊!還有花園水池,不愧是侯府,我還是第一次進侯府裏玩吶!”

方雲笑了笑,搖了搖頭。腦海裏,原本有些模糊的記憶,也開始清晰起來。那個時候,這個小表弟第一天進府,确實是滿臉的震驚,一副鄉下人進了城的樣子!

“後來呢——”方雲道。

“後來?後來還能怎麽樣?我在你家待了七天,老爺子不知道怎麽知道了。氣勢沖沖,跑過來要興師問罪!——你是沒見過啊!那樣子,能吓死人!壓根都沒把,當他孫子!!”

孫世堃雖然說話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但言語之間,還是掩藏不住一絲落寞。任誰被自己爺爺這麽對待,都高興不起來!

“這些事情,母親從來沒跟我說過!”

方雲搖頭道。

“我老爹早說了,以姑姑的性格,既然被逐出家門,就絕對不會告訴你這些!”

孫世堃一副我知道的樣子。

方雲聽到這話,也是唏噓不已。梁伯是跟着母親出嫁,一路過來的。母親這些年不說,居然連梁伯也是守口如瓶,只字不提。今天若不是遇到這個一起待過七天的表弟,方雲都壓根不知道,母親娘家那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腐儒啊!沒想到,我居然還有個腐儒外公!母親若是早點告訴我,我說不定早有辦法了。”方雲想起母親每年都有那麽幾天,顯得特別的憂傷,還要擺案焚香,祈求什麽,這會兒全明白了!

“我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下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治治我這位不近人情的外公!——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子女都逐出家門,這要古板到什麽程度啊!”

“哈哈!說回來,我這次總算報回了,在四方侯府,被你欺壓的仇!你說你,我才不過待了七天,你就整整欺壓了我七天!見過小家子氣的,沒見過這麽小家子氣的!怎麽樣,被欺壓的感覺不爽吧!——少爺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孫世堃搖了搖折扇,一副“少爺我有錢”的樣子!

方雲心中失笑,八歲那年的小孩子鬥氣,都過去七八年了,他居然還能記得!看來,當初真的被自己欺壓的很憋屈。

他心中清楚,雖然自己小時候就身體孱弱。但比起自己這位,有個喜歡經商的父親,什麽都武道都沒接觸的表弟,那還是要強多了。

最起碼一點,方雲雖然身體弱,但一些武道擊技的東西,還是知道的!這點,就是不是孫世堃能比的。

“你剛剛提到上古大力神魔宗,這是怎麽回事?你随父親經商,不是不練武道嗎?怎麽突然之間,有了這麽一身強大的武道修為!而且,還突破了地變級!”

方雲道。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當初,我老爹棄文從商,最開始的時候,陪得很慘。不過,他畢竟腦袋聰明,人又機靈。生意還是有了起色。不過,後來有一次,被人用武力搶了生意。最後痛定思痛,就想讓我習武!”

孫世堃一臉無奈的樣子道:

“我老爹那個性子,跟他老爹一個樣。一旦決定了,十匹馬都拉不回。我雖然不願意,也得從了。後來他的生意越坐越大,我就随着他走南闖北。不過,有一次,經過豫州一個大山時,我突然聽到腦子裏有個聲音,一直不停的對我說過來,過來的。我那個時候,就像着了魔一樣,身不由己的向跟着那聲音走。最後從一個山崖上掉了下去!”

“然後,你就幸運的得到了,上古大力神魔派的道統?”

方雲訝異道。得到道統的方式,聽得多了。還沒聽說這種的。

“不是,”孫世堃擺了擺手,“那山崖中,突然伸出一只石頭大手,把我抓住,拉了進去!”

遙遠的群山之中,就是孫世堃提到的所在。一個強大的意念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大驚失色:“糟糕!這個傻小子,我只是讓他去見擁有蒼龍命格的人。他居然什麽都說了!”

第 311 章 仙傀儡

第三百零七章 仙傀儡

春去冬來,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日,赤霞峰洞府空一道青光落下,遁光斂去,現出了韓立的身影。

他沒有隐匿遁光,不多時,府內仆從在夢淺淺的帶領下,紛紛趕至洞府前的院落大廳參見,夢雲歸和孫不正二人并沒有回來。

“淺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韓立目光從在場的人身掃過,開口問道。

“回厲長老,剛剛回來還不到一個月。對了,這是哥哥和孫大哥找到的一些靈草種子,讓我帶回來給您。”夢淺淺說着,取出一個儲物袋,遞了過去。

“好。你若是有機會遇到他們兩個,将這些靈石和丹藥轉交他們。另外這些丹藥,你替我分發下去。”韓立伸手接過袋子,微微颔首,翻手取出了三個儲物袋,遞給了夢淺淺。

“是!”夢淺淺伸手接過,點頭應道。

“我離開的這幾年,峰一切還都好吧?宗內可有發生什麽事情?”韓立繼續問道。

“回厲長老,赤霞峰一切安好。宗內也沒發生什麽大事,不過聽說有一名金仙道主近期會出關,并會擇期舉行于廣剎峰講授大道,但名額十分有限,一般只有真傳弟子和親傳弟子才可以前往聽道。”夢淺淺答道,一臉的向往之色。

圓臉胖子夢雄等其餘幾人同樣面露向往,但臉還夾雜着一絲失落,畢竟一名金仙大能的講道,若能有幸聽取,自會受益匪淺。

但他們心也清楚,如他們這樣的真仙仆從,根本是沒有什麽可能參與的。

“有大能傳授道業不失為一種機緣造化,但說到底,各人修行途徑不一,這些前人經驗感悟雖可借鑒,最終還要靠自身領悟。要想成大道,終究還是要要走出屬于自己的一條路,你們可明白?”韓立見此,淡淡開口道。

夢淺淺聞言微微一怔,繼而一雙明眸閃過幾分異彩,其餘人似乎也若有所悟,而先前那種失落情緒倒是一掃而空了。

“好了,沒什麽事情的話,你們都先下去吧。”韓立沒有再說什麽,揮手讓衆人離開。

夢淺淺等人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韓立在原地負手而立,站了半晌後,這才轉身進入洞府,将禁制開啓後,這才來到一間密室盤膝坐下。

他一揮手,身前多出三只儲物法器,正是不久前聖傀門一戰,從重銮等三名真仙處所得之物。

先前他這一路只顧着趕路,同時為了一些考慮還繞了些路,沒有來得及清點這些戰利品,現在總算回到洞府,自然迫不及待要看看自己此行的收獲究竟如何了。

韓立如此想着,拿起一個儲物手镯,單手一揮,身前地面頓時“嘩啦”一聲,多出一小堆東西。

然而他目光一掃過後,眉頭卻微微皺了皺。

這是最初那名想要與自己單打獨鬥的魁梧大漢之物,沒想到此人身的家當竟然只有少得可憐的幾樣材料靈藥,和幾件品質普普通通的靈寶,除此之外,是十幾塊仙元石和一堆靈石等雜物了。

這實在是有些寒酸,也難怪甘心為十方樓賣命,自知會被當做炮灰也心甘情願了。

韓立只能暗呼倒黴,不過蚊子肉再小也是肉,他還是耐着性子将這些東西分門別類的收入了自己的儲物镯裏,然後拿起消瘦老者的儲物法器,二話不說的往地一倒,一片白光過後,一大堆東西出現在地。

他掃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老者的儲物法器還像點樣子,東西不少。

大部分是一些材料,品階不低,尤其裏面有幾塊人頭大小的赤紅色晶石,散發出火焰般的明亮紅光,仿佛燒紅的鐵塊一般。

這些赤紅晶石靈氣充盈之極,表面隐現火焰形狀的花紋,隐隐有絲絲火屬性法則從散發而出,竟然是蘊含了法則之力的靈材。

除此之外,還有十幾件法寶,大部分都是靈寶級別,以及幾瓶丹藥,五百餘枚仙元石和一大堆靈石。

韓立揮手一一将這些東西收起,最後才如法炮制的将屬于重銮的儲物镯內之物,也傾倒了出來。

雖然他早有所預料,但真的看到眼前堆砌如小山般的各種寶物時,仍是大吃了一驚。

各種各樣的靈材靈藥可謂是數不勝數,其不乏蘊含法則之力的靈材,靈寶丹藥典籍暫且不論,光是仙元石有差不多五六千。

如此之多的仙元石閃爍着明亮的靈光,将整個密室照耀的一片明亮。

有了這些東西,加自己這些年的積攢,恐怕未來數百年的修煉所需丹藥都不用愁了。

韓立當即将仙元石先收了起來,然後慢慢開始整理起其他東西來。

“隔元寶錄?”

當韓立拿起一枚白色玉簡,神識略一掃後,不有微微一怔,接着似乎聯想到了什麽,連忙将玉簡朝額頭貼去。

當他将玉簡從額頭取下之時,已是一個多時辰後了。

玉簡最開始部分記載了一門名為《隔元陰魔功的魔道真仙功法,品級很高,據說甚至可以修煉至太乙境,單論珍稀程度,已不在他修煉的《真言化輪經之下了。

不過此功法再厲害,他也不可能放棄《真言化輪經而改修這門魔功,令他如此感興趣的,是玉簡最後面記載的幾門秘術,其有一門以封印自身而達到隐匿氣息的秘術,倒是讓其大受啓發。

只是這些秘術艱深晦澀,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領悟的。

一念及此,韓立将玉簡收好後,又繼續整理起其他東西來。

“咦,這是什麽?”

韓立突然從衆多寶物發現了一個有些古怪的土黃色圓球,直徑約莫半尺,通體銘刻着一道道晦澀難明的黃色紋路,看起來很是神秘。

此圓球原先被一些材料壓在下面,以至于他起初并沒注意到,而圓球表面還被貼了幾張白色符,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符紙,看起來是用來封印之物。

韓立将圓球湊到眼前仔細端詳了一下,卻沒能看出什麽來。

此物也沒有什麽法力或氣息波動傳出,看起來也不像法寶之類的東西。

他心念一動,放出神識試圖侵入其一探究竟。

嗡!

結果神識方一接觸球體表面,那幾張符頓時散發出耀眼白光,彼此連接在一起組成了一個肉眼無法看清的隐秘符陣,竟一下子抵擋住了神識的入侵。

韓立心起了些許興趣,仔細打量起面的這些符來。

這些符雖然不凡,但明顯是人匆忙之間随手設下的,以他在符一脈的造詣,并不難理解。

略一沉吟後,他單手掐訣,一道道法訣沒入幾張符,同時張口噴出一股青色火焰,籠罩住了金球。

片刻之後,“啪”“啪”“啪”數聲悶響傳來。

幾張白色符在青焰灼燒紛紛碎裂開來,化為了點點白光,被青色火焰吞噬。

下一刻,圓球表面亮起一圈圈靈紋,接着一束束土黃色光芒陡然從圓球散發而出,仿佛太陽般耀眼。

密室周圍的禁制受到cì jī,牆壁瞬間浮現出無數青色符,光芒大放,凝聚成一個青色光幕,試圖xiàn zhì住黃光,不過沒有多少作用,黃光仿佛萬千金針,很快穿透了這層禁制。

韓立微微一驚,單手猛一掐訣。

須臾之間,洞府周圍的所有禁制盡數被催動,各色光幕交替浮現而出,将整個洞府層層包裹在裏面。

洶湧的黃光轟然擴散開來,又接連突破了幾層禁制,終于還是被攔截了下來。

咔咔!

土黃色圓球發出一陣悶響,表面鼓起了一個個凸點,然後飛快變大鼓脹起來,并且開始解體。

幾個呼吸之間,圓球化為一個身穿黃袍的年男子,看起來三十幾歲,方面細眉,給人一種威嚴之感。

“人……不,這是仙傀儡!”韓立立刻做出了判斷。

黃袍男子皮膚呈現出土黃色,裏面隐隐透出些許金屬光澤,全身下散發出仙靈氣息,仿佛一具人形的仙器,看起來和以前的蟹道人倒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果然是一具仙傀儡!”韓立按捺住心的興奮,目光落在傀儡身的黃袍。

黃袍的部分花紋圖案,他多次在聖傀門的其他傀儡身看到過,難道此物竟出自聖傀門?

韓立想到這裏,腦海立刻回想起在聖傀門禁地外初遇到重銮時的情況,略一思量後,立刻有了幾分猜測。

按他估計,此物恐怕是重銮潛入聖傀門禁地盜取出來之物。

說起來,對于傀儡,他一向頗感興趣,尤其是見到此物看起來如此不凡,若真是一具真仙級別的傀儡,那可賺大了,

韓立一念及此,揮手打出了一道法訣,沒入了黃袍男子體內。

黃袍男子雙眸亮起兩點光芒,身驟然浮現出一層黃色晶芒,随即一股龐大無,卻又沉重如山的氣息爆發開來。

附近虛空頓時傳來一陣噼啪亂響,甚至于韓立整個洞府也為之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