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有鼓名殤

了緣重重的坐了回去,手上的念珠四散而落,滾了滿地。

正如七殿下所說,這舞,他見過。

蠻荒部族一夕全亡,冥界一時之間人滿為患,那時,身為冥帝的他曾經前去調查過原因。

直到今日,了緣也還清楚的記得,諾大的蠻荒只餘下大祭司一人,他當時跳着的就是這樣的獻祭之舞,獻祭上所有,只為一人身死。

那是何等的壯烈決絕,又是何等的孤注一擲。

哀哀垂死的大祭祀,倒在祭臺上,他抱着那面玉鼓,看向冥帝的方向。

“蠻荒部族已亡,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是。”

冥帝看着垂死的大祭司回到。

“你部族因何而亡?”

“因為它。”大祭司遞上了手中的玉鼓。

“不過,它沒有錯,錯的只是人的貪念。”

“這是何物?”

“戰死者無主之鬼,此鼓名——殇……”

而那面玉鼓……

了緣看向燕九手持的玉鼓,就連那鼓上的八角玉玲,還是因為自己覺得那玉鼓太過乖戾,所以被自己一枚一枚的摘下,連同玉鼓一同散向仙界各處。

了緣本以為自己此生再無法見到這玉鼓,可冥冥之中,這玉鼓卻是落到了燕九的手裏,甚至,還讓她集齊了其中幾枚八角玉玲。

必須阻止燕九,否則她很有可能落得和當年那大祭司一樣的下場,可是……身旁的七殿下又以一城性命相挾。

不說這邊陷入兩難的了緣,只說那邊的燕九已經豎起玉鼓,橫于閉着的眼前,素白的手指似蘭芷吐蕊,又似嬌嫩的蓮葉,舞漸終結,揚起的手掌就要落到鼓面上……

一背生六翼的男修從天而降,落在門前那六翼天馬的噴泉上。

無論是寬松的亞麻白袍,還是散落在背後,被松松束着的金色長發,甚至是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都在昭示眼前這人與雲仙界修士的不同之處,這人明顯帶有外族血統。

而他就是天空之城的城主——拓跋。

拓跋剛在六翼天馬的石像上站立,就見面前的方塔連着天空之城的半面城牆,在他眼前化為烏有。

的确是化為烏有。

若是自己不是這天空之城的城主,他還以為這裏什麽都沒有存在過。

“這是,仙器?”

除了仙器,拓跋實在想象不出還有別的東西能造成這樣的威力。

福年娃娃的面具下,一條血線從嘴角緩緩溢出。

七殿下看着手指上沾染的血跡,眼神越發晦暗。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我的血,燕九是吧?你,很好。”

而燕九卻還是渾然不覺,她袖袍揮擺,揚起的手掌就要再次落下。

“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第二次傷我。”那福年娃娃的笑臉一點點陰沉下來,竟一時讓人分辨不出是喜是怒。

那擡起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到鼓面上,可卻被一只手掌橫空阻絕。

那近乎透明的手掌上,還戴了一枚羽翼金戒,上面鑲嵌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藍色晶石,看上去十分搶眼。

不過最為搶眼的還是手的主人,那是天空之城的城主——拓跋。

祭祀之舞被人打斷,燕九微微側首仿佛是在疑惑,如果那雙眼睛不是閉着的話,仿佛她已經醒來。

精致的銀色額印在燕九額頭閃現,閉着眼睛的燕九倏忽張開那雙閉合的眼眸。

無盡的血紅之色充斥于精致的瞳孔中,只一眼,就逼得眼前這人六翼扇動連連後退。

盡管如此,燕九眼前的地上還是留下了一件被石化掉的衣服,看那紋路,仿佛是亞麻質地。

拓跋身形一閃就退後了幾十丈,他們一族本就以速度見長,可盡管如此,自己的衣服也難逃被石化的下場,他扇動着背後的羽翼,看着燕九額上的額印陷入了沉思。

那額印象征着吞天一族。

原本被滅族的吞天,居然像自己一樣,還留有遺族?

“有意思,”七殿下看着那被石化的衣服,只覺得越發有趣:“早知道這雲仙界還有這麽個有趣的小玩意,我就早些下界了。”

拓跋看着那個帶着面具的七殿下,這人竟然來自上界?

綠袍,笑臉面具,出現的時間,這似乎與某人對自己描述過的很是相似啊。

而背對衆人的燕九,此時也緩緩轉過身來,拓跋身後的六翼嚴陣以待,只要有一絲苗頭不對,他就扇動羽翼離開此處。

了緣也望着燕九的方向,只是那眼神太過複雜,讓人看不透在想些什麽。

只七殿下臉上的福年娃娃笑得越發開心起來,就像是孩童見到了喜愛的面具。

燕九轉過頭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四下空蕩,眼前三人神色雖是各不相同,可好似都在防備着自己。

燕九眨巴眨巴眼睛,頗有些無辜的樣子。

那座方塔哪?

自己什麽時候換了地方?

還有眼前那個金色頭發長有銀色翅膀家夥,這是天使?

燕九還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狀況,就見拓跋呼扇着羽翼落到燕九面前,一把握住了燕九的手。

深邃的蔚藍色眼眸,含情脈脈的注視着燕九,殷紅的嘴唇卻說着這世上最纏綿的情話。

“美麗的姑娘,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求婚的場景若是随便放到21世紀,都是能引起無數街拍與起哄的經典場景,尤其是兩個主人翁還如此登對。

可是,燕九只覺得眼前這人神!經!病!

這是沒吃藥,就跑出來了吧。

藥不能停啊,少年!

燕九一把抽回手掌,退後幾步,與眼前這人拉開距離。

開玩笑,誰知道腦殘傳不傳染。

燕九的玉鼓橫在胸前,眼中戒備一覽無餘,“我們好像并不認識,你大概認錯人了。”

“我叫拓跋,屬于六翼一族,也是這天空之城的城主,家住城主府,共有姬妾二十三人,未婚妻六名。”

拓跋說着深情的望向燕九,“現在我們認識了,美麗的姑娘,你願意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嗎?”

姬妾二十三人,未婚妻六名,是我數學不好嗎?二十九個!再加上自己,這家夥居然比自己那倒黴老爹燕卿還厲害。

燕九上下打量了一下拓跋,明明是衣冠楚楚,怎麽竟想些禽獸不如的事?

燕九摸摸下巴,總覺得,被自己忽略了什麽。

一旁的七殿下陰測測的出聲。

“你不是城主的未婚妻嗎?怎的你們,卻好像第一次見面……”

第 146 章 冰凝仙子

天山論道大會進入第二階段,一改前幾天的平靜,剛剛開場,就血染天池。而對于崆峒來說,挑戰則剛剛開始。

劉辛選擇李穎第一個出戰,主要是考慮到她有真水一氣符這件超級防禦武器,應該能利于不敗之地,這第一場至關重要,必須拿下,先聲奪人,給後面的弟子樹立信心。

想到在家族比武大會後和李穎說的話,劉辛不由微微笑道:“李穎,這一戰,要打響冰凝仙子的名頭。”

李穎取出真水一氣符,背在後背上,俏麗的臉上充滿信心,從家族修真者,到今天能在天山論道大會上一展身手,李穎知道這一切來的是多麽不容易,此刻,她擁有必勝的信念。

在同門祝福的目光中,李穎縱身躍入天池,雙腳踏在水面。一朵丈把高的浪花出現在她的腳下,也不見有什麽動作,李穎就踏浪向前。

勁風吹過,李穎白衣飄飄,宛若淩波仙子,天池周圍,立刻響起啧啧的贊嘆聲。修真者之中,女性所占的比例本來就少,李穎先天水脈對水的控制又極強,所以,給人的視覺沖擊相當強烈。

飄落到平臺上,李穎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向對面的玄陽子微微一禮:“崆峒李穎,向昆侖道友讨教。”因為雙方出戰,代表的乃是各自的門派,所以,李穎直接說出昆侖,這也是她的聰明之處。

面對英姿勃發的李穎,玄陽子不為所動。他在劉辛手下吃過大虧,對崆峒恨之入骨,已經做好辣手摧花的準備。

中央木臺上的天機子看到李穎出場,不覺微微皺眉:這丫頭在煉丹的時候,曾經使用過真水一氣符,只怕不好對付,希望玄陽徒兒不要輕敵才好。

擂臺上,玄陽子亮出烈陽劍,在空中揮舞幾下,一道道紅光從劍上迸發,如同在舞動起來的火龍。随後烈陽劍沖天而起,化作一道紅芒,向李穎疾馳而來。

玄陽子經過幾個月的閉關,再加上靈藥相助,已經達到融魄期,一把烈陽劍更加随心所欲。

李穎知道對方的修為遠勝于己,絲毫不敢大意,啓動真水一氣符上的陣法,幾道淩厲的劍氣放出,将玄陽子的飛劍拒之國門之外。

随後,一只碩大的手掌從天池中伸出,向玄陽子拍去。正是李穎施展水系道法,用天池之水變幻出來的,看似柔弱,威力卻極為強大。

崆峒駐地立刻響起一聲粗放的叫好聲:“好一個大力水手,比起俺老黑的,也沒差多少!”

莊夢蝶正凝神觀戰,被老黑這一嗓子吓了一跳,頭也不回地嚷道:“黑護法,誰不知道小穎的道法是跟您老學的,不用使勁嚷。”

老黑摸摸光頭,嘿嘿直笑,心裏也體會到為人師者的甜蜜。

玄陽子的靈識也感覺出身後的異樣,烈陽劍猛然爆發出沖天的火焰,迎向李穎的水手。水火相遇,是水滅火,還是火克水,那就要看個人的修為。

李穎臉上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笑意,手中忽然掐出幾個曼妙的法訣,只見水手忽然爆裂開來,化作漫天驟雨,劈頭蓋臉,落在玄陽子的身上。原來,李穎知道這一招無法傷到對方,所以意在使對方出醜。

霎時間,玄陽子變成落湯雞,他大喝一聲,身上的靈力爆發,将頭發、衣服上的池水蒸發,劍光霍霍,像一頭發怒的猛虎,撲向李穎。

玄陽子舍棄了技巧,就是憑着高出李穎的絕對實力,展開強攻。果然,在他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之下,李穎只能全力運轉真水一氣符,組織防禦,靈力也随着飛快消耗。不過,在偶爾轉身之際,李穎悄悄地往嘴裏塞着什麽。

觀戰的天機子不由手撚須髯,露出欣慰之色。實力才是保障,像那個崆峒的女娃子,雖然有強悍的防禦法寶,但是修為太低,十成只能發揮一成,最終還是難免一敗。

那一邊,崆峒的弟子也暗暗焦急,不過,幫腔上不了陣,只能幹着急。只有劉辛依舊老神在在地負手觀戰,臉上不見絲毫擔憂之色,他對自己的弟子很有信心,李穎冰雪聰明,應該能有破敵之策。

不過,擂臺上的李穎顯然辜負他的期望,臉上香汗淋漓,雖然不時從天池中變幻出一條水龍,但是除了将擂臺上弄得濕淋淋之外,對玄陽子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

玄陽子則越戰越勇,足不離地,劍不離手,一味猛攻。當日在劉辛手下受的鳥氣,現在全都撒在他徒弟的身上。

李穎似乎靈力耗盡,開始如同蝴蝶傳花一般的身形越來越慢。這時玄陽子勢大力沉的一劍劈來,李穎終于不支到底。

“納命來!”玄陽子殺機已動,一個箭步跨過去,寶劍分心便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忽然間,玄陽子覺得腳下一滑,身體一個踉跄,竟然向地面跌倒。手裏的烈陽劍也失去準頭,劃向李穎的大腿。

一件水藍色的長衫忽然罩在李穎的身上,長衫泛起層層水波一樣的藍光,将玄陽子的長劍蕩開。而李穎的手中,則出現一把亮晶晶的冰劍,刺入玄陽子的肩頭。

玄陽子慘叫一聲,身體淩空飛起,竟将李穎的冰劍折斷,汩汩的熱血從傷口流出,但就是無法将冰劍融化。玄陽子低頭向擂臺上一看,不知什麽時候,擂臺上已經結出一層薄冰,如同鏡面一般光滑,自己剛才那一跤,肯定就是它的傑作。

原來,李穎先示弱于對手,先前那些池水進行的攻擊,根本就不在傷人,目的就是将擂臺淋濕,然後瞬間将地面冰封。洞陽子還以為是腳踏實地,這才吃虧。

空中的玄陽子怒發沖冠,雙目盡赤,他無法接受失敗的事實,尤其是敗在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娃子手裏。他握住露出一截的冰劍,準備将它硬生生拔出,然後再與李穎死戰。

就在這個時候,李穎手中掐出幾個印訣,口中嬌喝一聲:“爆”

玄陽子肩頭的冰劍立刻開始炸裂,一時間血霧漫天,随風吹散。再看玄陽子,一條左臂被炸飛,半邊身子血肉模糊,變成一個血人。

饒他已經是融魄期的修為,也禁不住如此重創,身體重重地落到擂臺,在冰面上滑出很遠,留下觸目驚心的一片鮮紅印記。

李穎畢竟是女孩子,心中有些不忍,朗聲道了一句:“承讓”,然後就要轉身離開擂臺。

玄陽子側身趴在擂臺,吃力地仰起頭,面孔無比猙獰,他敗了,敗在一個小女子的手上,極度的不甘像一雙惡毒的大手,撕扯着他的精神,甚至比斷臂之痛還要強烈。

低聲發出野獸般的怒吼,玄陽子手中銀光一閃,直奔李穎的後心而去。

李穎正欲踏浪歸去,忽然聽到身後惡風不善,知道是玄陽子在背後偷襲,冷哼一聲,李穎發動真水一氣符,将那道銀光擋住。

崆峒駐地上傳來一聲喝罵:“好個龜兒子,竟然在偷偷摸摸在後面偷襲,俺上去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劉辛一把将老黑拉住:“不必沖動,他昆侖不要臉,我們崆峒可不能以多欺少。”他這一聲灌注靈力,所以整個天池都聽得清清楚楚,立刻傳來一片怒罵聲,不過,都是針對玄陽子的,其中尤以那些邪修妖魔為最。

這時候,擂臺上變故橫生,只見那道銀光忽然忽然轉了一個彎,繞過真水一氣符的防禦劍陣,然後閃電般地直奔李穎的前胸襲來。

李穎猝不及防,無法調動真水一氣符上面的防禦大陣,只好将銀牙一咬,靈識一轉,再次發動了插在鬓角的水色蘭花。一襲藍衣剛剛罩在李穎的白衣外面,銀光就已經掠到胸前。

噗的一聲悶響,銀光重重刺在李穎的前胸,身體立刻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到半空,一口鮮血,從李穎的口中噴出。

此刻,她也終于看清,擊傷自己的原來是一把銀色的錐子,如果不是有紫金凝香木制作的法寶護身,現在,只怕胸口要被洞穿。李穎咬緊牙關,手中再次幻出一把冰劍,淩空向玄陽子斬去。

玄陽子剛才發射的,是師傅交給他的法寶,名喚“穿心釘”,此寶具有自動追蹤功能,專門洞穿對手的心髒,可謂一擊致命,十分歹毒。玄陽子被李穎戰敗之後,惱羞成怒,這才放出穿心釘,不料,李穎的防禦力超強,這才僥幸沒有被穿心。

看到李穎的冰劍在陽光下散射出耀眼的光芒,玄陽子已經無力閃避,在咔嚓一聲脆響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從脖子處被一分為二。在沒有達到分神期之前,修真者和普通人一樣,在這樣的創傷之下,也只能斃命。

李穎用冰劍支撐在擂臺上,一抹殷紅的血跡順着劍刃淌下,劉辛的話語在耳邊回蕩:“對待敵人永遠也不要手軟,否則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現在,李穎對這句話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

嗖嗖嗖,十幾條人影從昆侖的駐地飛向擂臺,随後,一支支寒光閃爍的長劍指向李穎。

緊接着,空中傳來一聲暴喝:“我的徒弟誰敢動,論道大會公平較技,你們難道還要群毆不成!”

第 146 章 殺死兩個野人

草叢中傳來陣陣蛙聲和蟋蟀的鳴叫,我們九個人躲在草叢中一動不動。

有兩顆心髒的食人族不僅體力驚人,而且奔跑速度和爆發力都是極為厲害的,白人麥克的身手雖沒見過多厲害,但作為一個厲害的殺手,三兩人根本近不了身,但卻被一個野人一個回合就砍掉了腦袋,不是他的功夫不夠好,只能說野人太厲害了,幾乎個個都是殺人高手。

兩個渾身是毛的人,手裏拎着鐮刀模樣的砍刀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倆配合非常默契,先是查看了一眼排木上有沒有血跡,然後抽搐着鼻子四處聞了聞,這類食人族的嗅覺很靈敏,尤其對血液的味道,據說隔了一裏地的距離都能聞到血腥味。

我暗暗心驚,幸虧及時埋掉了那具野人屍體,否則他倆很容易聞到血的味道。我神色緊張地看了一眼大牛,意思問他埋屍體的時候沒偷工減料吧?

大牛舉着一根大拇指,微微向上擡了擡,大概意思說你放心吧,都搞定了,保證他倆聞不到土坑裏面的血腥。

倆野人叽裏咕嚕地交流了幾句話,我根本聽不懂,正在猜測什麽意思時,他倆突然揮起砍刀,将排木附近的草叢胡亂砍了一遍,我大驚失色地想,難道發現我們了?

他倆搜索的範圍逐漸擴大到外圍,幾乎就要接近我們躲藏的地方。我手心裏緊張得全是冷汗,萬一被發現了,不但此次偷襲宣告失敗,而且等于将我們親自送到敵人手中,整個一個偷雞不成蝕把米,後果不堪設想。

我向大牛悄悄地他們使個眼色,意思說等他倆靠近了再動手,比劃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意思說盡可能動刀子,別使用槍支。

使槍的四個人都具有野戰經驗,紛紛把刺刀安在槍頭上,既然野人有兩個心髒,捅心髒是最愚蠢的辦法,一刀不可能同時紮破兩顆心髒,而割斷氣管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我特別不放心高小梅,這丫頭氣功厲害我是親眼所見,但不知道她的刺刀技術到底如何,到這個節骨眼了,大家只能拼了,想多了根本沒用。

瞅着眼前的草叢被一片一片地砍倒,兩個魁梧的影子漸漸地靠近我們,看着他倆漫無目的搜索的樣子,像是例行公事,否則不會如此輕松。

我心想如此正合我意,跟大牛打了個手勢,指了指他跟前那個,又指了指我這個,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各自負責一個,一擊而中,別亂了陣腳。

一把鐮刀突然出現我的眼前,我來不及思考,嘴裏輕喝一聲,身子猛然向對方撲去,筆直的軍刺直直地刺向野人的咽喉。

十拿九穩的一招突襲竟然走了空!野人不僅用鐮刀崩開了我的軍刺,一條毛茸茸的大腿還踹中了我的肚子,一陣猛烈的劇痛頓時傳遍全身,半拉身子歪歪地倒在地上,這一腳的力量出奇的大,猶如一根木頭狠狠地戳在我肚子上,就差沒把腸子給頂出來了。

大牛這小子比我強多了,可能是時機把握的好,不僅刺中了對方的喉嚨,還砍斷了他拿鐮刀的手。但即使如此重挫了對手,敵人依然沒有放棄抵抗,一只手緊緊摳住大牛的脖子,往上使勁一提,大牛肥胖如牛的身體竟然被舉到半空中。

一股強烈的窒息讓搶占先機的大牛一下子失去了機會,臉色青紫地漲滿了血色,四肢憑空揮舞,做着毫無意義的垂死掙紮。

我雙眼一閉,心想完了,因為我的對手正在揮舞起寒光四射的鐮刀,向我的頭顱惡狠狠地砍下來,他的咆哮和得意充滿了自信。

衆人目睹我和大牛的慘狀,俱都失聲叫喊,有的忍不住舉起了槍。但誰都知道,只要打響一槍,大家都得死。

忽然一個嬌小的人影從我的頭頂沖過來,随着一聲輕叱,随即聽到西瓜被打爛的一記悶響,一股子熱乎乎的液體崩了一臉。

我第一個感覺就是我死了,滿臉血液肯定是我自己的,死得太快,沒有痛苦,所以我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我也想摸摸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但實在沒有勇氣和力量。

咕咚一聲,一個身子重重地壓在我身上,肚子本就疼得鑽心,猛然又來一下,我疼得嗷嗷叫喚起來,忍不住睜開了雙眼一看,殺我的野人直挺挺地躺在我身上,半個腦袋被打碎了,臉上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他的鐮刀掉落在身旁不遠處,上面連顆血珠子都沒有。

高小梅威風凜凜地站在我面前,笑呵呵地說:“賴掌門你欠我一條命!”

我本想說聲謝謝,扭頭一看,大牛被另一個野人快掐死了,我顧不得疼痛,猛然從地上跳起來,抓着軍刺撲向野人,怕傷着大牛,這一刀沒有刺向敵人的咽喉,而是刺向他的天頂穴,因為這也是一處死穴。

野人沒想到我一個躺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的人,能夠如此威猛,竟然還能發出淩厲一擊。

噗的一聲悶響,長長的軍刺沒入他的腦顱,使勁過猛,以至于軍刺只露出半個把手,我想抽出來再給丫補一刀,無奈被骨頭卡住了,拽了兩下都沒抽出來。

大牛被野人像面條一樣扔了出去,野人太兇猛了,把騰出來的胳膊死死夾住我的脖子,随着巨大的力道,我感覺脖子像是斷了一樣疼痛。

又是一聲沉重的悶響,又是一股熱乎乎的血液濺到我臉上,對方的胳膊一軟,我也軟綿綿地摔落地上,滿眼都是金星,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子緩緩地向我倒來。

我這次不傻,翻個身子向右躲了過去,左邊頓時落下一具腦漿迸裂的屍體,他的腦袋恰好面對着我,跟剛死的野人一樣,半張臉都被打殘了,一個血窟窿露在腦門上,裏面流出白色的腦漿子。

高小梅蹲下身子,笑呵呵地看着我的臉說:“賴掌門,轉眼之間你可欠我兩條人命了,大牛那條算你救的,我不跟你搶,記得還我啊,我這個人別的記不住,別人欠我的恩情,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得。”

我掙紮着爬起來,苦笑說:“只要我賴天寧有的,你要什麽我就給什麽,命都是你的,我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高小梅眼珠子一轉說:“要什麽呢?我現在還沒想到,等以後想到了,再跟你要,要命你也得給我!”

我晃着暈乎乎的腦袋說:“行,想要了,你随時拿走。”

田教授和沈冰他們愣過神來,趕緊給奄奄一息的大牛做人工呼吸,這小子丢了大半條命,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們圍着大牛哀傷不已,倪偉平努力給大牛坐着胸壓,李燕和凡凡幫忙舒展開大牛的身體,讓他躺着舒服點。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大牛哇得一聲叫了一聲,突然怒目圓睜地喊道:“打死你個食人族,老子跟你拼了!”

倪偉平連汗水沒來得及擦一下,被大牛吓得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我三步兩步地沖到大牛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子,不僅把大牛打醒了,還把其他人打愣了,要不是大牛怔怔地問我說:“老大,你我都沒死啊?”,這幫人還以為我也瘋了。

我心裏松了一口氣,只要大牛沒傻,這個人基本救過來了,正是用人之際,別說人死了,人變傻了,都是大家夥的累贅,在深山老林裏逃命,領個瘋子跟找死差不多。

休息了一會,大家将兩個野人屍體埋進土裏,這次特意挖了一個大深坑,這幫食人族嗅覺靈敏,千萬別聞出什麽味來,至少沒找到他們之前,別發現我們的目的。

我和大牛沒什麽大礙,大家按照以前的隊形繼續往樹林深處滲透。我有種感覺,兩個野人出現的這麽快,他們的巢穴很有可能就在前面。

(本章完)

第 157 章 是誰2

墨軒與二人對視一眼,連清朝着墨軒眨了一下眼睛。墨軒微點一下頭,出聲問道:“吩咐你們倆的事情做完了嗎?”

“嗯,做完了。”玉寧兩人答道。

“嗯,好。你們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墨軒擺手讓兩人下去,“好,接下來我繼續宣布成績。”

一部分人的好奇心從成績都轉移到了玉寧和連清的身上,好奇他們是幹什麽去了,怎麽弄得這麽狼狽。有好事者趁着墨軒還在專心的念成績,而自己的成績已經知道,還考得不錯,便忍不住湊到了連清的身邊悄聲問道:“連清,墨先生讓你幹什麽去了,你們倆怎麽弄成這副摸樣?”

連清從懷裏抽出扇子說道:“不可說,不可說。讓我先聽聽我的成績。”而玉寧身邊圍繞着一股低氣壓,讓旁人不敢靠近。有人見玉寧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空位,臉色更難看了。

有人展開了聯想,猜測玉寧和連清辦的事和陸花暖有關,看來陸花暖一定是出什麽事情了。王樂他們也着急,但是因為墨軒還站在講臺上,而且他們離玉寧和連清的座位都比較遠,只好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情等下課後,問玉寧他們具體的情況。

雲皎月心裏也着急,但是還是認認真真聽完了墨軒所念的成績,但是她發現墨軒并沒有念陸花暖的。雲皎月見墨軒念完成績準備離開,立刻舉起手來,喊住墨軒:“墨先生,你是不是還沒有念完成績?”

墨軒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榜單說道:“沒有,我都念完了。”

“可是陸花暖的成績,墨先生你還沒有念!”雲皎月連忙說道。

墨軒一副很這很正常的樣子,說:“對,陸花暖生病了。所以她的成績我一會親自去告訴她。”說完看了連清一眼,離開了。

墨軒一走,教室裏立刻變得吵鬧起來。因為墨軒在,大家不能去問連清他們什麽情況。這不,墨軒走了,連清立刻就被圍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問道:“連清你這是怎麽了?”

連清裝作一副很神秘的樣子,搖搖頭說道:“唉,這件事不能說……要保密的。”就在班裏其他人都聚集在連清身邊的時候,陸花暖小組的人反而聚集到了有低氣壓的玉寧身邊。

別人怕玉寧,但是他們幾個不怕,因為跟玉寧熟了,知道玉寧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王樂一到玉寧身邊,馬上問道:“玉寧,花暖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玉寧沒有說話,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偷聽,還是謹慎地示意衆人向他靠攏,小聲地說道:“陸花暖被人下毒瘋了……”

“什麽?”雲皎月驚訝地叫出聲來,“陸花暖瘋了……這不可能。”雲皎月不相信的地搖了搖頭。

玉寧瞥了一眼雲皎月,雲皎月打了一個哆嗦,立刻噤聲,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玉寧帶着探究的目光看着身邊的這幾個人說道:“我可以信任你們嗎?”

第 155 章

範錦華看似并沒有打算要管的意思,可是他所做的一切明顯是打算插上一腿。

坐在副駕駛上面的黑狐笑而不語,點點頭。

範錦華斜視她一眼:“為什麽我看到你這樣的眼神就感覺很不舒服?”冷冷的說道。

黑狐哈哈大笑起來:“那說明我笑道你的心裏去了,英雄救美乃是你的本分,只是到時候別讓她也愛上你哦,要不然你這普天之下都是愛你的,那估計那些男人要不開心了。”黑狐玩笑着說道。

範錦華翻了個白眼,不在說話。

很快酒吧裏面的人群躁動,從裏面大喊大叫的跑出來很多的人,範錦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口。

頌帕善和巴勒在人群中走出來,只見巴勒的手在不停的用力拉扯頌帕善,往自己車所在的位置靠近。

“放開我,你個混蛋,放開。”頌帕善不停的叫喊着。

巴勒一臉的壞笑:“你叫吧,在這裏我想沒有人敢幫你。”

頌帕善的臉上布滿恐懼而又絕望的眼神,她一邊被拽着往汽車那裏靠近,一邊四處尋找能夠幫到自己的人,前來參加自己生日派對的朋友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幾個好閨蜜她們很想來幫助頌帕善,可是她們…并不敢得罪巴勒,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帶離這裏。

範錦華有一件事沒有想明白,頌帕善來的時候那個場面,還有這身衣服,怎麽看怎麽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

她的那些好朋友為什麽沒有一個人聯系她的家人呢?

黑狐用手拍拍範錦華,把他內心所想的答案推到他的面前。

頌帕善是一個地地道道窮人家的孩子,她之所以能夠這樣隆重的完成自己生日,全都是因為前天的中獎…而這筆獎金背後的提供者正是巴勒。

原來這是巴勒給她下的一個套,就是要讓她中獎,本來巴勒想的是來參加她的派對她會高興一點,然後推杯換盞,最後推到。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剛來就這麽不被歡迎,最終也只好選擇實行另外一個計劃。

看完這些資料,範錦華啓動汽車。

巴勒他們的車開了出去,範錦華的車立刻跟上。

一路向巴勒在郊區的別墅駛去。

“大哥,我們後面好像有輛車在跟着。”開車的小弟通過反光鏡看到範錦華的車,對着巴勒說道。

巴勒急忙把頭扭向後面。

“沒事,跟着就跟着,難不成他還敢在我的地盤鬧事?”巴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答道。

回頭用手挑下頌帕善的下巴:“滋滋滋,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太美了,你都不知道我對你早已經日思夜想…你就乖一點,成為我巴勒的女人你以後的生活就是衣食無憂。”

“流氓。”頌帕善低聲叫罵一句。

巴勒努努嘴:“呵呵,我當流氓又不是第一天了。”一臉的痞子氣說道。

汽車開到他的別墅前停下來,範錦華把車停在後方。

巴勒示意他們在一旁等着,自己大搖大擺的走向範錦華。

來到他的車前,用手拍拍前機蓋:“喂,朋友跟我一路了,你是打算去我家吃一頓飯嗎?”帶着一絲的挑釁說道。

範錦華冷笑兩聲,打開車門走下去:“是啊,你要是請我去吃飯,我當然不會拒絕。”

“呵呵呵,好啊,只要是你敢跟進來就好。”巴勒說着轉身走出去。

範錦華回到車內,開車跟着他的車開進院子。

車輛停好之後,他帶着黑狐從車內走下來。

巴勒的人一窩蜂的圍攏上來,範錦華和黑狐對視一眼。

“我感覺我們像是進入虎口一樣呢?”黑狐帶着一絲玩笑說道。

“哈哈,那我們拔一顆牙在走。”範錦華笑着回答道。

巴勒走到他們兩個人的面前,看看黑狐,看看範錦華,然後做出請的手勢。

範錦華到時不客氣,邁步向別墅房門走去。

推開門走進房間,房間內牆壁上挂着一張蒙娜麗莎的畫,範錦華皺下眉頭,旁邊還有唐伯虎的字畫,鄭板橋的字畫,齊白石的字畫,梵高的字畫,整整一面牆全都是名人字畫,不過在範錦華看來這些應該沒有一張是真的。

頌帕善被兩個人拽進來,她看到範錦華和黑狐的那一刻,眼神中放出光芒:“你……”指着黑狐喊道。

黑狐對她微微一笑:“頌帕善,不認識我啦。”

“認識,認識。”頌帕善急忙做出回答。

“哈哈哈,認識就好,你要是不認識我,那我可就很尴尬了呢。”

“你們是來救我的嗎?”頌帕善小聲問道。

黑狐挑下眉毛:“不是…是他來救你,我可救不了。”說話的時候用手指向範錦華。

巴勒端着一杯紅酒走過來遞給範錦華一杯。

“八二年的拉菲。”說話的時候嘴裏都透着驕傲。

範錦華接過來嗅了一口:“嗯,不錯,不過我對紅酒不感興趣。”說完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巴勒的臉色明顯發生一絲變化:“那你對什麽感興趣?”低聲問道。

範錦華轉身用手指向頌帕善。

巴勒先是一愣,随後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确定你沒有喝多?”

範錦華跟他一起笑着。

“好了,別廢話了,你知道我來的目的。”

“那好,我希望你這份痛快,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實話告訴你,這個人我要定了,你拿不走,如果你不想死的太難看,最好趕快離開這裏。”巴勒對範錦華很強勢的做出回複。

範錦華聽完後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看來我只能用第二計劃咯。”說着一步一步走向頌帕善。

巴勒站在那裏看着他往前走,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我這裏能幹出什麽來。

範錦華來到頌帕善的面前,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你想離開這裏嗎?”輕聲問道。

頌帕善用力的點點頭:“求求你,帶我走,帶我走。”對範錦華發出懇求。

“現在請你們兩個松開手,這位女士根本不想在這裏。”範錦華擡起頭對着她身旁的兩個手下說道。

106:一件一件算

第 145 章 獸血太子

天門關三百一十七裏外,淺水灣。

源自冰川上的清水河,在這裏蜿蜒而過,轉一個大彎後向東直奔東海而去,留下了九曲十八彎,河水冰涼清澈,統稱淺水灣。

往日人跡罕至的淺水灣,人頭濟濟,北岸軍營林立,刀槍如林。在一座可以俯視大漠的山坡上,聳立着一座高臺,上面張燈結彩。然而,氣氛卻有些詭異,姻緣的雙方沒有歡慶,反而針鋒相對。

一萬宮廷禁衛和八千北疆勇士把流香公主的馬車重重保護起來,外圍,是浩浩蕩蕩的獸血精兵。有兩米多高的牛頭人,還有更加剽悍的虎頭人和河馬戰士,甚至是徹頭徹尾的妖獸,浩浩蕩蕩的起碼有十萬人,把風雲皇朝的人馬裏三重、外三重包圍起來。

高臺上,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幟,上面寫着一行大字,“獸血擂臺,邀君共享流香。”

就是這一行字,這一面旗幟,讓風雲皇朝的禁軍和北疆勇士們如臨大敵,無比憤怒!

這不是和親,這是徹徹底底的侮辱!

堂堂一個大國公主,竟然要在大婚當天與人共享,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是什麽?

站在高臺上的獸血太子,在禁軍和北疆勇士們看來,已經不能算是人,而是一個徹底的禽獸,沒有絲毫的人性!之前,寫信給風雲皇朝的太後,揚言要娶寡居多年的太後;如今,又要和人共享流香公主的初夜,如此張狂和不倫,不是禽獸是什麽?

“哈哈哈,風雲皇朝的勇士們,歡迎來到大漠!”

站在高臺上的獸血太子拓跋熊魁梧高大,比最剽悍的北疆勇士還要高一個頭,頭頂兩個彎彎的黑角,左臉上有一道又粗又長的疤痕。看着如臨大敵的被圍困起來的風雲皇朝的人馬,滿臉獰笑,“放心吧,到了大漠,本太子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和你們的公主。這獸血擂臺,不僅我們獸血皇朝的勇士可以登上去,你們風雲皇朝的勇士也可以。只要連贏九場,就可以和本太子共享你們流香公主的初夜,一起參悟極樂世界,哈哈哈!”

獸血太子肆無顧忌地哈哈大笑,側身讓到一旁,衆多獸血皇朝的勇士會意,一個兩米多高的牛頭人迫不及待地飛身躍了上去。轟隆一聲,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單手把高臺上一口上千斤重的青銅鼎舉起來,力量驚人。風雲皇朝的禁軍和北疆勇士們眼皮一跳,被這個牛頭人的勇猛所震驚,獸血皇朝的兵馬卻齊齊大聲歡呼。

在獸血皇朝十萬兵馬的歡呼聲中,站在馬車旁邊的老太監臉色蒼白,身體一陣陣哆嗦發抖。良久,這才硬着頭皮出列,“太子殿下,和親乃國之大事,不是兒戲。殿下如此作為,傳了出去,不擔心影響兩國關系,影響你們獸血皇朝影響,讓你們獸血大帝震怒麽?”

“你們公主嫁給了本太子,就是本太子的人!本太子想怎麽樣,誰管得着?哈哈哈……”獸血太子雙眼通紅,隔着大老遠的距離,就給人撲面而來的戾氣,殺氣沖天,“怎麽,偌大的風雲皇朝,連一個敢出戰的勇士都沒有麽?你們的鎮國候洪淵呢,不是很厲害麽,在哪裏?”

獸血太子居高臨下,似乎就要吃人一樣狠狠掃一眼禁軍和北疆勇士。緊跟着,突然身體一晃,飛身落在一個北疆勇士身上,踩着後者的頭頂直奔大軍中的馬車而去。只聽他哈哈一聲大笑,就閃電般沖進馬車,擄走了懷抱古琴的流香公主楚惜月。所有被他從頭頂上踩過的人,全都轟然倒地,頭頂上出現了一個碗口般的孔洞,頭蓋骨一下子就被活活踩爆了。

電光火石之間,在千軍萬馬中行走自如,取人首級如手到擒來!

獸血太子拓跋熊衣冠禽獸,行事和一頭妖獸沒什麽兩樣,修為卻是逆天。體內的力量波動兇猛澎湃,出手幹脆利落,起碼修煉到了靈武四重以上!

“我來,欺人太甚,本将軍今天就殺了你們這些還沒開化的妖獸!”

一個北疆校尉挺身而出,飛身躍上獸血擂臺,反手拔出一柄利劍,撲向剽悍的牛頭人。出手兇狠,劍劍致命,很快,就拼着挨牛頭人一拳,一劍砍下了後者碩大的頭顱。一聲暴喝,一手持劍,一手拽着牛頭人的頭顱,高舉過頂!

“将軍威武!”

“殺,殺得好!”

将士們大聲歡呼,突然間士氣大盛,鬥志高昂。挺身而出的北疆校尉,大展雄風,狠狠挫了獸血精兵們的威風。

“拖下去,丢到野外喂狼!”

獸血太子拓跋熊臉色陰鸷,沉聲下令,看都不看牛頭人的屍體一眼,無比的兇殘和冷血。看着大展神威的北疆校尉,雙眼寒光一閃,“好,好,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戰士。兒郎們,誰來出戰,給我撕了他!”

十萬獸血精兵,突然間騷動起來。親眼目睹北疆校尉的兇猛,不僅沒有退縮,反而一個個獸血沸騰,争着要沖上擂臺。很快,一個身高将近三米的河馬戰士就躍到臺上,一番厮殺後,突然間一拳擊倒北疆校尉。緊跟着,踏前一步,抓住北疆校尉的雙腿往兩邊一分,血淋淋地撕成兩半。野獸般的咆哮和歡呼,猛然在淺水灣上空響起。

擂臺上血腥的一幕,讓身經百戰的禁軍和北疆勇士們都心驚肉跳,頭皮發麻。但在獸血精兵們的威壓和肆意侮辱下,仍然有一個個勇士咬牙挺身而出,飛身躍上獸血擂臺。雙方各有勝負,沒有任何人能連贏九場。只要輸了,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一場本以為歡天喜地的和親,變成了一場血淋淋的較量!

獸血皇朝的士兵,都是瘋子,都是天生的嗜血妖獸;見血後更加狂熱,咄咄逼人,一個士兵倒了下去,馬上就有更多的士兵出列,争着要沖上獸血擂臺。風雲皇朝的禁軍和北疆勇士們,也咬牙出列應戰。

公主都被人擄走了,眼看就要在擂臺上當衆受辱,但凡還有一點血性,誰能無動于衷?

一個個帝國勇士,前仆後繼地沖上去,用鮮血染紅冰冷的擂臺!

第 155 章 有始有終(月票加更)

尾獸玉格外黑,而它爆炸的時候格外白。

在尾獸玉爆發的白光裏,羽生小小的身軀只是一朵随時都會被撲滅的螢火,然而羽生并不會死……此時就算不能說他的速度已經冠絕忍界,但至少他是整個世界速度最快的那區區數人之一。

甚至是能說他是世界第一的,因為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使用飛雷神了。

羽生貼着爆炸最外圍的那一線,急速地向前飛掠,直到身後的爆炸範圍再也不能擴大為止。

然而羽生的這種行為并不能叫做成功脫逃,而只能叫做……

過載。

幸運的是,當他身上的那種特殊的雷遁白光消失之後,暴走的八尾就再也沒有把焦點放到他的身上了,否則的話,哪怕再怎麽不願意,羽生也不得不吞下第三顆黑丸子。

閃避的一方比照進攻的一方,總歸是嚴重的不利,因為再怎麽警惕,他早晚都會有被命中的時候。而且羽生能發揮極限速度的時間異常短暫,然而尾獸幾乎是想吐多少丸子就吐多少丸子的。

所有玩丸子的家夥,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是想有多少丸子就有多少丸子,這是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律。

好在現在八尾對羽生不感興趣了。

使用雷遁模式,八尾突然襲擊,熄滅雷遁模式,八尾立刻轉移……尾獸的這種變化,讓身心已經千瘡百孔的羽生若有所思了起來。

到目前為止,他并沒有失去自己的思考能力,不得不說這是一件非常值得稱贊的事情。

八尾正在毫無理智的暴走,然而正是因為這種暴走之中發生的變化,才更有思考的價值。

羽生有些艱難的站起身來,剛剛雲隐忍者紮堆的地方,現在除了一片焦土之外已經空無一物了,而這整片區域上活着的東西,似乎也只剩下羽生、蛞蝓和八尾了。

奧,對了,還有千千和。

羽生踉跄一步,在蛞蝓的指示下走向了千千和藏身的方向,他一邊小心翼翼的繞着八尾走,一邊繼續觀察這個龐然大物……太好了,終究這個怪獸對羽生這個此時戰鬥力只有五的人類沒什麽興趣了。

這場戰鬥,似乎結束了。對還殘存的八尾,羽生無心無力。

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沾滿了他的臉頰,而就算是羽生再怎麽眨眼,他的視野随着他一步又一步的緩慢移動,最終還是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如同被火焰炙烤着的五髒六腑,幾乎失去了感覺的手腳四肢,時而渾渾噩噩時而無比刺痛的大腦,羽生的身體狀态已經到了百分之百的極限……此時此刻,他明白了禁術的副作用是怎麽回事,并且暗自發誓,以後誰再繼續開發禁術、誰再使用禁術的話,誰就是腦癱。

完了還不覺得解氣,随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最關鍵的話……

絕不真香。

靠着各種胡思亂想,羽生勉強維持着自己的意識,積雪堆積在他的肩頭上,他一步又一步,花費了許多的時間,終于接近了千千和藏身的位置。

然而,有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羽生駐足,拔劍,然後開口說道,“蓮十郎,你看起來有點慘……被八尾踩了一腳嗎?”

“起碼比你的狀态要好的多。”同樣是渾身鮮血的蓮十郎如此回應道。

實際上蓮十郎的遭遇與羽生剛剛的說法相差不多,要知道八尾尾獸化的時候,蓮十郎可是待在人柱力身邊的,當時羽生被蛞蝓給拖走了,然而蓮十郎卻沒有那麽好的幫手,所以他……确實被八尾踩了一腳。

然而,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蓮十郎雖然慘,但是沒有死,畢竟被尾獸踩一腳,總比挨上一發尾獸玉要好得多。

而且他現在的狀态确實優于羽生,盡管只是慘個子裏拔出最不慘的一個而已。

“撤退,然後把這裏發生的重要情報彙報給雷影不是更好,你死了的話,可就誰都不知道這片戰場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了。”羽生又說道。

然而蓮十郎卻緩緩地搖了搖頭,“做人做事,總歸要有始有終的……而且,我一個人是沒辦法返回雲隐的。”

就算蓮十郎現在返回雲隐,也沒有辦法掩蓋他們的這次作戰徹底失敗了的結果,而且此時雲隐遭受到的損失太過巨大了……除了損失了二代雷影的那場叛亂外,在這次忍界大戰之中,雲隐還有比眼下這場戰鬥損失更為慘重的戰役嗎。

“然而你跟我作戰沒有任何意義,你是贏不了的,你知道現在這片戰場上最強大的人類是誰嗎?”

“至少不是你。”

蓮十郎的态度非常冷靜,再接着,他手持苦無,向着羽生沖了過來。

如果雲隐贏了這場戰鬥,輕松解決了羽生的話,那蓮十郎會有一種選擇,可雲隐徹底失敗了的話,那蓮十郎只有一種選擇。

面對着這樣的攻擊,羽生一動不動,他似乎連揮劍的力氣都沒有了,然而就在那把苦無要觸及到他的皮膚的時候,一支閃爍着雷光的長箭突兀的出現,然後自蓮十郎的身後貫穿了他的胸腔。

那箭身上帶着的力量,使得原本就很是虛弱的他瞬間就向前撲倒在了地上,同時剛好倒在了羽生的身前。

羽生雙手握刀,鋒刃自對方的後頸灌入,接着刺進泥土。

蓮十郎明明已經流了很多血,然而此時卻又有更多的鮮血從他新的傷口中流了出來,瞬間就染紅了羽生的腳下。

一個人身上的血,會有這麽多嗎。

“當然不會是我,而是……千千和啊。”

現在這片戰場上,最強的人不是羽生,也不是蓮十郎,而自開戰伊始就東躲西藏、打醬油卻保持着完整狀态的千千和。

真是有點造化弄人了。

“我們各有立場,但此時……願你有一天能跟自己最重要的人,能跟自己最想遭遇的事,再度重逢。”

羽生拔刀,然後這樣說道。

他這個人還是很懂行的,如果是正常狀态下、有戰鬥能力的他的話,那這些話肯定會在補刀之前說出口的,但現在他卻沒有那麽從容,只能在補刀之後這麽說。

遺憾的是對方似乎聽不到了。

千千和走到羽生的身前,她肩頭趴着一只蛞蝓,然後身後還跟着另外一只更大的蛞蝓個體。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蓮十郎的屍體,接着對着羽生問道,“羽生,你……沒事吧?”

哪怕她半點醫療忍術都不懂,但僅僅從羽生現在的造型上判斷,就能知道他的狀态異常糟糕。

“暫時死不了,以後不好說。”羽生這麽說道,稍稍沉默之後,他又對着千千和問道,“你覺得……他到最後有沒有發現你的藏身之地?”

如果蓮十郎沒有發現千千和的話,那他為什麽會在這裏等着羽生,而如果他發現了千千和的話,為什麽沒有先對她動手……要知道,盡管有些蹩腳,但蓮十郎到底還是一個感知忍者的。

這個世界上,會有那種憐香惜玉的間諜嗎?

誰知道呢。

千千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而且……糾結這樣的問題有什麽意義嗎?”

“确實,似乎沒什麽意義了。”羽生說道。

但大概不會有沒人性的人類吧?好吧,也不能說沒有,但是似乎……哪怕是身為間諜的蓮十郎,假惺惺也好,沒來得及、或者沒信心也罷,可在他的內心深處,應該也是會有那麽一絲底線存在的。

間諜沒有第二種選擇,但他身木葉的時間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嗎?

羽生肩頭的蛞蝓,千千和肩頭的蛞蝓,同時跳到了那只體型更大的蛞蝓身上,接着三者融合為一身。

羽生再次看了一眼遠處的八尾,然後對着千千和說道,“戰鬥結束了,我們該撤離了,所以有一個問題……千千和,你讨厭封閉空間、粘液和塗抹play嗎?”

千千和:“……”

“好吧,我希望你是喜歡的,可不管你喜歡還是讨厭,接下來我們只能選擇這樣離開。”

還沒等羽生把話說完,千千和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她整個人突然被蛞蝓給“吞”了下去。

以現在羽生的狀态,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再遭遇新的敵人了,所以他只能選擇一種方法離開戰場,只是希望千千和接下來不會暈車。

接着……

通靈之術解開。

逆向通靈開始。

木葉的忍者隊伍,離開了這片戰場。

應該勉強算是……

凱旋吧。

第 156 章 喝酒誤事兒啊!

顏沖終歸還是忍了下來,不過他覺得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這條腰帶甩出去。

吃飽喝足,他便跟着牛飲德次郎上了路。

大霧散開之後,通往水生村的道路再也沒有什麽阻礙。

似乎是牛飲德次郎在這裏待的時間夠長,那些怪雞、猿猴什麽的,見到了他,都紛紛避讓。

而霧氣中的幻影武士也不複存在。

但是進了水生村之後,就沒那麽容易了。

水生村的村民們因為喝了過量的劣質源之水,就相當于是服用了大量的變異變若水,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得到了永生,但是從另外的角度來看,他們更像是已經死了。

靈魂死了。

他們見到了顏沖和牛飲德次郎,就好像喪屍一般地沖了過來,或是用簡單的農具,或是用最基本的牙齒,仿佛已經喪失了理智一般地發動了攻擊。

如果是以前的顏沖,見到了這麽多喪屍一般的敵人,恐怕都要吓尿褲子了。

但是現在的顏沖卻不怕了,這些喪屍就算是再集中,也不過就是一發不死斬的事兒。

如果不是怕牛飲德次郎發現自己才是殺害了他那三個“小寵物”的兇手,顏沖用抓鈎跳到房梁之上,然後往下扔手雷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是現在有牛飲德次郎在,根本就不用他擔心太多。

就牛飲德次郎的這個體格,放在哪朝哪代,都得算是巨人。

他站在那裏大聲一吼,便吸引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那些喪屍都奔着他去了,仿佛看見了一座肉山。

至于“骨瘦如柴”的顏沖,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即使有人經過了顏沖,也根本不理會他。

顏沖一看,樂了:“這可有意思了。”

他幹脆又吃了一顆月隐糖,将自己的腳步聲和氣味隐去,然後跟牛飲德次郎拉開了距離。

這些喪屍完全沒被牛飲德次郎放在眼裏,他那巨型的彎刀就是一柄屠殺的利器。

刀身一橫,用力一揮,便是一片人頭被收割了下去。

即使有漏網之魚,顏沖也會立刻行動起來,無論是用鞭子也好,用楔丸也好,總歸是能将它們全部擊殺,不讓他們靠近牛飲德次郎。

這些村民雖然瘋狂,但數量畢竟是有限的。

被這麽收割了幾波,也就沒剩什麽人了。

牛飲德次郎這時候才露出了他的山賊本性,開始挨個屋子地搜刮金銀財寶。

而且他劫掠起來一點底限都沒有,哪怕是不怎麽值錢的鍋碗瓢盆、鏡子燭臺,他也不放過,用包袱皮包了一個大包。

不過說來也是,牛飲德次郎的那個“家”,裏面窮的啥也沒有,做個飯都得用木頭杈子烤。

顏沖知道水生村的人與世隔絕,手裏面沒什麽錢,那點小錢他也看不上眼,所以根本就不跟牛飲德次郎争,只是負責把每一個房間檢查幹淨,防止有潛藏的危險。

因此牛飲德次郎就變得非常高興,對顏沖的好感度再次增加。

“咦,這屋裏有酒!你來不來點?”牛飲德次郎進入了一個房間,提鼻子一聞,哈哈笑道。

“不好!”顏沖連忙阻攔他,“那個就不能喝,有毒!”

但他還是說慢了一步。

牛飲德次郎是什麽人,能被稱為“牛飲”的人,自然是無酒不歡。他跟顏沖的好關系也是因為顏沖給了他一瓶烈酒。

這時候見到了有酒,顏沖光靠嘴皮子,哪能勸得住呢?

他拿起一個罐子,咕嘟嘟地就灌了幾大口。

這村子裏面的酒,都是村長用此地的劣質源之水釀的。

他仰慕着源之宮的永生,所以一直希望能靠喝下源之水,成為源之宮的一員。

同樣,他也希望能帶領水生村的村民們一起永生。

只可惜水生村的源之水濃度太低,而且還受到了污染,所以不但不能讓他們變身,而且還讓他們變成了這種不生不死的怪物。

牛飲德次郎咕咚咕咚地灌了這麽大一壇子,就算他的體格夠大,也禁不住這麽折騰啊!

顏沖感覺牛飲德次郎的性情都變了,眼睛明顯有點紅,意識處在崩潰的邊緣。

“阿德?”顏沖試探地問道。

“你誰啊?”牛飲德次郎果然受到了影響,腦子都不好使了。

“我是二中啊!”顏沖連忙道。

“不認識!”牛飲德次郎道,“你是來搶我財寶的嗎?”

顏沖不由得嘆了口氣:“這麽點東西,有啥可搶的啊?”

“你瞧不起我?”牛飲德次郎還上來那個不講理的勁兒了,舉着大刀就要砍顏沖。

顏沖可不想跟他打,一來是兩個人确實有感情,二來是也有可能打不過。

顏沖依然記着當初海量重藏一刀橫斬把只狼切成了兩半的畫面。

牛飲德次郎能打得趙一兩毫無還手之力,顏沖若用普通的辦法可打不過他。

顏沖連忙一個抓鈎上了房,然後“噔噔噔”往村子的另一個方向跑。

牛飲德次郎一見顏沖竟然還敢跑,舉着刀就追了出來。

他也不管對方是誰,但是見面就跑的,肯定是敵人啊!

好在他現在神志不清,跑得也不是特別快,而顏沖現在有了抓鈎加上鞭子的連續技,在房子之間的移動速度極快,牛飲德次郎這才沒有追上他。

跑着跑着,顏沖就來到了這個村子中間的卡口。

水生村分為東西兩區,中間有山體阻隔,而在山道當中,就藏着那個牛飲德次郎所說的女鬼,水生阿凜。

果然,跑着跑着,顏沖就聽見了三弦琴的聲音,那個女鬼在!

顏沖衡量了一下兩者之間的威脅,硬着頭皮就跑了過去。

果然,看到了顏沖的出現,水生阿凜的琴聲一下子就停了。

“是作左大人嗎?”水生阿凜開口道。

“不是。”顏沖連忙否認。

确實,顏沖現在只有十七歲,自然不可能是她的愛人。

水生阿凜的聲音頓時變得非常幽怨:“哎,又不是呢。那你知道作左大人的下落嗎?”

顏沖玩過游戲,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是不回答,還是說不知道,水生阿凜都會說自己騙她,然後說世上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接下來就發動進攻。

所以顏沖幹脆一指後面:“那個人知道!”

第 143 章 ∶逃離鏡像空間

何飛最終在靈異任務的第六天淩晨時通過各種線索得知了逃離鏡像空間的位置,也就是出口!

至于逃離鏡像空間的出口也正是在老伯爵生前的房間裏!

所以,當衆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便毫不猶豫的紛紛從三樓向下面的二樓跑去。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跑到二樓的那一刻…衆人卻驚愕的發現…這裏哪是2樓,面前的環境分明就是1樓大廳!!!

看到這種極度詭異的狀況,女仆麗娜首先被吓得驚叫了一聲,是的,這太不可思議了,沒想到三樓的下面竟然直接是1樓,那麽…2樓哪去了?

而正背着伯爵夫人的張虎頓時被眼前的這詭異的一幕給驚呆了,所以他便不由自主的說道“這…這怎麽會是1樓客廳?”

同樣的,看到這裏無論是伯爵一家亦或是輪回者們都紛紛露出極為恐慌的表情,而走在最前面的何飛與鄭璇二人則是互相對視了一眼,不過雙方卻都在對方的瞳孔裏看到了對方那充滿恐慌的臉!

毫無疑問,這百分之百可以确定是那只骷髅鬼幹的,不過這卻并不是目前讓何飛以及鄭璇二人最恐慌的地方,因為之前已經提到過,這只骷髅鬼在鏡像空間裏幾乎就是無敵一樣的存在,神通廣大無所不能,那麽…它也自然有能力将2樓給通過某種方式給隐藏起來,所以,真正讓二人恐慌的則是一旦找不到2樓的話,那麽他們便無法逃離鏡像世界,也最終都會被骷髅鬼殺死在這個鏡像空間裏!

“哦,上帝啊!這簡直就是魔鬼的能力!”

看着這幅詭異的景象,霍頓伯爵終于滿臉驚恐的用雙手抱起腦袋的同時還說出了上面的那句話。

不過他們這群輪回者可并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所以下一刻鄭璇便咬了咬牙,随後對一衆人說道“回去看看!”

接下來一衆人便又重新按照原路返回,然而讓他們大失所望的是…哪怕是重新上樓,當來到樓上後,這裏依舊是他們之前離開沒多久的3樓!

“在…在下去試試!”

可惜的是,接下來衆人不停地的上下試驗了數次,但卻依舊在1樓與3樓之間穿梭,根本就絲毫看不到2樓的影子!!!

最終,汗流浃背的衆人紛紛停止在了1樓的樓梯處在也跑不動了。

“砰咚!”

“可惡!!!”

滿頭大汗的何飛憤怒的一拳打在了牆上,是的,骷髅鬼肯定得知了他們找到鏡像空間出口的消息,所以才會故意通過它的能力并用某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方式将2樓給屏蔽了起來。

望着何飛憤怒的樣子,一旁同樣氣喘籲籲的趙平先是與衆人一樣沉默了一會,不過接下來他卻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這會不會是鬼打牆?”

趙平此言一出,一旁的鄭璇卻皺着眉頭回答道“不太确定,不過如果真的是鬼打牆的話,那麽我這裏倒是有一個辦法似乎可以試試,不過可行性卻并不高。”

“哦?是什麽辦法?”

在聽到鄭璇的話後何飛頓時來了精神,于是便趕忙追問道,當然其餘人的目光也在這一刻紛紛落在了鄭璇的身上。

“我之前與張虎在東安市的那場靈異任務裏的時候,我們二人也遭遇過一次鬼打牆,最終我們是靠着閉上眼睛才出去的,不過…根據我們如今的情況卻似乎與鬼打牆有些不同,那就是我們能夠自由離開所有的樓梯,并非是被困在這裏,僅僅只是2樓不見了。”

鄭璇說這句話的時候帶有很強的不确定口吻,不過目前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何飛等人卻并不在乎那麽多了,因為在何飛看來就算有一絲可能也要試試!

所以接下來衆人便紛紛病閉上了眼睛同時手拉着手向樓上走去。

當感受到腳下所踩的臺階就是樓上的最後一個臺階之時衆人重新睜開了眼睛,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這裏依舊是3樓!

也就是說…閉眼睛的方式無效,同時也證明這根本就不是鬼打牆!

而是2樓實打實的消失了!!!

想到這裏,一衆人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并也紛紛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何飛咬牙切齒的盯着樓梯,霍頓伯爵滿臉絕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伯爵身後的趙平與張虎二人在看到伯爵的動作後下一刻也與伯爵一樣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甚至就連程櫻這時候也無奈的嘆了口氣,至于女仆麗娜也已經嗚嗚的哭了出來…唯獨只有那姐弟倆似乎有些不理解的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衆人。

絕望的氣氛瞬間傳遍了幾乎所有人,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逃不出了,如今哪怕是知道出口在那裏都沒用了,因為很明顯了,這只骷髅鬼明擺着是不想讓他們逃離這裏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骷髅鬼就會出現殺死他們所有人。

望着面前甚至連何飛在內都開始出現絕望情緒的衆人,鄭璇目前的狀态很不好,雖然她也曾想過幹脆放棄算了,在這個鏡像空間裏鬼本來就是無敵的,幹嘛還要掙紮,不過仔細又一想她卻很不甘心!

明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明明已經即将逃離這裏了,之前辛苦那麽久到底都是為了什麽?最終換來的就是絕望嗎!?

所以鄭璇不甘心,所以…她便向着四周看去,希望能想出找到2樓的方法。

鄭璇就這樣默默地打量着四周,這裏依舊是3樓,四周的走廊兩旁的牆壁上也依舊和之前一樣挂有很多的鏡子…..

——鏡子!?

(…鏡子…鏡子…原來如此!)

想到這裏,鄭璇便匆忙走到了走廊的右側将挂在牆上的其中的一面小鏡子給取了下來,接着她又拿着鏡子同時也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了樓梯口,随後将鏡子的鏡面對向了3樓樓梯的上面,而鄭璇将眼睛往鏡子裏看去…

然而下一刻,鏡子裏的畫面卻讓鄭璇瞬間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那是因為通過鏡面的顯示…這三樓的上面竟然還有一層樓梯!!!

“大家快過來,我知道2樓在哪裏了!”

鄭璇的這句話聽在衆人的耳裏無疑比告訴他們中了500萬還令人震驚,所以緊接着一衆人便匆忙的也趕了過去并紛紛看向了鄭璇手裏的鏡子。

看到這裏,何飛在下一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過卻沒想到眼前明明沒有樓梯,但是在鏡子裏卻顯示出了一個通往樓上的樓梯!?

難怪…難怪之前一直找不到2樓,沒想到2樓竟然被骷髅鬼給轉移到3樓的上面了!

是的,這時肯定會有人問了,這棟房子不是只有3層嗎?怎麽3層上面還會有樓梯?其實很簡單,那是因為鬼将2樓與3樓的位置調換了,所以原本的3樓變成了2樓,而原本的2樓則變成了3樓,并且在調換後本該在樓層拐角處出現的鏈接樓上3樓的樓梯也被鬼通過特殊能力給屏蔽了,從而最終給衆人造成了了2樓憑空消失了的假象,不過萬萬沒想到的是鏡子竟然能顯示出被屏蔽的隐形樓梯,從而最終獲知了真相!

鄭璇不愧是隊長,果真非同凡響!

所以下一刻,鄭璇先是拿着鏡子照着前方那道用肉眼看不見的樓道,同時對身後的衆人說道“2樓就在大家的上面,我們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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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6 章 是誰

第二天,教室裏亂哄哄的,都在讨論這幾天考試的情況,對對答案之類。有的人開心,有的人失落,有的人安慰。

“柳方,你別傷心啊,成績還沒下來你擔心什麽?說不定批卷的先生就喜歡你這種風格。”

“嗯,我知道。但是我還是緊張,你說萬一我都是不通,學分修不夠讓我留級怎麽辦?多丢人……”

勸柳方的同學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看,你就應該學習一下艾小葉。她可是留了一次級還是這麽淡定。留級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被留級打敗。”

“嗯,謝謝你。元方,我心情平靜多了。”柳方感謝元方的安慰。

元方擺了擺手說:“這算什麽,誰讓咱們倆這麽有緣。”兩人對視一眼,互相拍着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在這一片嘈雜的環境當中,王樂尋找着陸花暖的身影,可是找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陸花暖的影子。王樂感到很奇怪,難道說陸花暖還沒有起床嗎?不會,最近聽花暖說每天都會有人喊她起床。

王樂轉身問坐在他後面的丁俊明,說:“丁俊明,你有看見陸花暖嗎?”

丁俊明用手護住耳朵,大聲喊道:“什麽,你聲音大一點,我聽不到,教室裏太吵了。”

“我說你有看見陸花暖嗎!”王樂雙手做喇叭狀大聲喊道。

“沒有。”

“那你問下屈正文和雲皎月吧。”

丁俊明點了一下頭,表示聽見了,向後轉問雲皎月。王樂緊張的關注着,不一會看見丁俊明朝着他搖了搖頭。

王樂失落地哦了一聲,轉身回去。突然王樂想到他也沒有看見玉寧和連清,連清是經常請假消失,但是玉寧是雷打不動來上課,從來沒有遲到過。他們三個人一起沒有來,說不定他們有事。王樂這麽想想,便安下心來。

同時也有一個人在教室裏找尋這陸花暖的身影,當看到陸花暖不在教室的時候。那個人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嘴上說着:“陸花暖,你平時跟我抖,哈哈……”教室裏實在是太熱鬧,這句話很快就消失在各種聲音當中,也沒有一個人聽到。

當墨軒走進教室的時候,熱鬧的氣氛頓時就冷清下來,每個人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第一是因為他們都害怕墨軒,第二是因為墨軒手上拿着幾張紙。

因為這幾張紙,有些人緊張地都咽了幾口唾沫。

墨軒看着臺下的人,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說:“看大家的反映,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手上拿的是什麽了。按照書院的規定,應該張榜公布的。但是我截下來了,為什麽呢?因為大家的成績,我真的不忍心貼出去。怕你們受到更大的刺激。”

臺下的人越發的緊張了。墨軒冷笑了一聲說:“下面,我開始宣布成績。”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報告,衆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門口,只見玉寧和連清神情狼狽,衣冠有些不整,發冠也有一點點的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