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大勝

大勝

“這大熱天的, 怎麽就連坤儀殿都沒上冰盆子。”日頭炎熱,安婕妤心頭煩悶, 脫口而出便是一句抱怨,這些日子宮中人也摸清楚了她如今的性子。

瞧着倒像是活着沒什麽指望,索性随便活活。

一旁端修儀輕輕晃了晃團扇,一張臉笑吟吟道:“如今聖上在前線打仗,咱們這些人能做的,也只能省省開支了。”

安婕妤剛一撇嘴,還來不及說話, 就聽外間傳來太監的唱喝聲道:“錦妃娘娘到——”

錦妃此人,若是沒有熱鬧瞧,向來都是懶得來坤儀殿請安, 因着她在後宮中身份特殊,就連皇後也默認了此事。

聞言, 衆人心中微微一沉,今日只怕有的熱鬧瞧了。正這般想着, 便見錦妃身姿娉婷踏了進來。

衆人紛紛起身, 向錦妃行禮。錦妃微微颔首, 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端修儀身上,遂一邊落座一邊對端修儀笑道:“端修儀今日瞧着面色不錯。”

“是麽?”端修儀伸出手輕撫臉龐, 笑道:“那妾便多謝錦妃娘娘誇獎了, 前些日子妾得了個方子, 說是對調理身子格外有用, 如今看來, 許是真的。”

說完,又側眸吩咐扶織道:“待會兒回宮, 你便将那方子取了,送去臨華宮。”

扶織自然忙不疊應了,幾人又閑話幾句,才見皇後扶着含章的手從內室步出,晏婕妤不遠不近地墜在後面。

衆妃皆又起身朝皇後請安,尚不待落座,安婕妤便幽幽瞧着晏婕妤道:“晏婕妤如今對皇後娘娘倒是格外上心。”

晏婕妤被她這不陰不陽地刺了一下,心中一氣,卻不願自降身價與她掰扯,只冷冷瞧了一眼便不說話。

皇後輕輕敲了敲桌案,待衆人都噤聲後,才擡眸從幾人面上劃過,最終落在殿內空着的兩個位置上。

明知故問般道:“和修容和貴妃呢?可有派人去望舒殿通傳本宮旨意了?”

侍立身後的含章連忙道:“還請娘娘明鑒,奴婢頭一個通傳的便是望舒殿,還是望舒殿的管事姑姑親自應了話的。”

皇後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擡手道:“找兩個人去望舒殿瞧瞧,這一個兩個的,當真不将本宮放在眼中了?”

話音甫落,便見外間急匆匆走進一女子,面色慘白,頭頂虛汗,剛一進殿就忙不疊給皇後請安道:“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因着今日晨起,大皇子身子不适,故妾有些來遲,還望皇後娘娘見諒。”

此人正是和修容,跟在她後頭的玉衾也是面色慘白,二人瞧着皆是匆匆趕來的。

見狀,久未說話的安婕妤道:“瞧瞧,和修容這累的滿頭大汗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只要大皇子身子康健,想必皇後娘娘定然不會怪罪的。”

說完,安婕妤扭頭朝皇後一笑,道:“皇後娘娘,您說妾說的對麽?”

皇後見她這樣子,心中一窒,正要發作卻礙于身份,只淡淡道:“行了,都起來吧,貴妃呢?”

如今安婕妤一瞧皇後不痛快,她就無比快意,心中只盼着貴妃能狠狠殺一殺皇後的銳氣才好呢。

所幸不曾叫她失望,和修容被皇後一問,便又浮現出那股小家子氣的緊張,有些瑟縮道:“這…這正殿的事,妾向來是不知的。”

皇後見她是個不中用的,不耐地揮揮手:“行了,去你自個兒位置上坐下吧。”

衆人又靜靜飲了半晌茶,安婕妤才有些百無聊賴道:“不知娘娘今日可有何話要訓誡?”

皇後淡淡瞥她一眼,答非所問道:“含章,當初安婕妤入宮時,可曾派了教養嬷嬷去?”

“自然是有的。”含章小聲應了。

皇後此舉無非就是想要羞辱安婕妤,可她偏偏就不吃這套,她不過就是多了幾句嘴罷了,聖上或是皇後,還能因此要了她的命?

總歸她也不指着升位分,再不能肆意幾分,哪還有什麽活頭。

只她也不是個傻的,皇後既然已經被逼急了,她也不着急,伸手便将茶盞端起,湊至嘴邊慢慢品着,就等着看貴妃如何惹皇後生氣。

就在皇後又要派人去望舒殿喚人時,外間才傳來一陣嘈雜聲,随即便有宮女匆匆進殿,請示皇後:“望舒殿的以檀姑姑求見。”

“傳。”皇後眸色一冷。

以檀走進殿內,依着宮規給皇後行了個禮,這才颔首笑道:“奴婢奉貴妃娘娘之命,特來向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說她身體不适,不能親自前來,望皇後娘娘恕罪。”

說完,又有些歉意道:“昨兒個晚上,才請了太醫院的太醫前來診脈,如今是真真不敢起身了。”

她都拿腹中皇嗣做做筏子,皇後還能說出什麽不是來。

只要讓她咽了這口氣,皇後心中也是決不甘願的,見狀便冷着臉,一時沒有作聲。

晏婕妤遠遠瞧見皇後臉色不虞,便笑道:“喲,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本主昨兒個去太醫院,也還不曾聽說,貴妃娘娘可萬萬要注意着自個兒的身子啊。”

說完,又狀似不好意思笑道:“還是貴妃娘娘身嬌肉貴,不想妾等皮糙肉厚的,竟是半點不适也不曾有。”

皇後聞言,這才滿意一笑,眼神冷冷刺向以檀,道:“既如此,自然是皇嗣為重,只是你家娘娘如今的身子,可還能照顧的好兩個孩子?不如一并移到坤儀殿來吧。”

聽了皇後此話,以檀不慌不忙道:“萬不敢勞煩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雖然身子不适,可吩咐些奴才們也是使得的。”

“更何況,兩位小主子如今早已熟悉了望舒殿,若是貿然搬離,只怕要将娘娘的坤儀殿鬧翻天呢。”以檀掩唇一笑。

适逢和修容也幫腔了幾句,以檀才準備告辭,卻不妨被皇後叫住:“既是如此,本宮忽然想起來還有些要事要與你家娘娘商議,你便回去告訴她一聲,叫她身子好了再來坤儀殿一趟吧。”

“是,奴婢省的了。”以檀恭敬一禮,随後退出坤儀殿。

以檀離開坤儀殿後,衆妃嫔心中各有思量。皇後此舉明擺着是要給貴妃一個下馬威,而貴妃那邊自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貴妃不來,皇後沒了針對的人,也不耐與他們說東道西,草草訓誡兩句便吩咐衆人散了。

出了坤儀殿,安婕妤扶着雲雙的手,慢慢走在宮道上,面上是許久不見的笑意。

“主子就這般高興?”雲雙打趣道。這些日子,主子雖是陰晴不定,可至少不曾再拿她們撒過氣。

“自然高興。”安婕妤微微揚了揚下颌,笑盈盈道:“皇後與貴妃鬥的越厲害,本主便瞧的越開心,最好是打起來才好呢。”

這般說着,主仆二人便慢慢往自己宮中走着。

望舒殿,對于皇後傳來的話,謝若暻自然也是不在意的笑笑,随後扭過頭仔細瞧着歲歲讀書。

這丫頭,也不知是随了誰,竟是有一副天生的好記性,雖沒有過目不忘那般誇張,可一般的書本知識,講過兩遍她就能記得差不多。

這麽一連又是幾日,聖上領着精銳直搗西夷王城的消息便傳來,說是不日就要班師回朝。

說來也巧,孟璋那支隊伍雖然找到了西夷人的老巢,可始終人手過少,西夷人那邊緊緊盯着荊西郡的動向,卻正好忽略了前去支援的王玠。

兩支隊伍在西夷王城外一拍即合,不到半月便将其一舉擊破,士氣大震。

望舒殿,謝若暻滿面笑意在榻上讀完信,才轉手遞給丹素等人:“都瞧瞧,想必不過半月,聖上就能抵達建京。”

丹素看完信也笑:“還真是多虧了拂風姑娘。”

謝若暻笑着點頭:“是呀,若非她對西夷地形了解一二,想必王玠與聖上還不能順利混合,此次她也算是立了大功。”

瞧見謝若暻面上的笑意,丹素心中有些擔憂卻也不敢道出,只不斷安撫自己是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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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盛府

“如何?如今你可瞧見了?”盛閣老端坐在書房中,靜靜注視着房中跪着的盛彥。

盛彥低垂着頭,神色間滿是羞愧與懊悔:“兒子知錯,是兒子目光短淺。”

“彥兒,兵者,最忌便是沖動,你看看謝家那個,雖是年紀尚幼,卻格外能沉住氣。”盛閣老輕輕一嘆,擡眸對盛啓道:“啓兒,告訴你父親,謝琰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麽?”

“回祖父。”盛啓恭敬拱手道:“玄安多日以來,皆恪守職責,照常上職,又嚴格約束下屬,向上谏言整治謠言。”

“如今京中能這般安定,少不得他的功勞。”盛啓面上不乏佩服道。

“可聽見了?”盛閣老輕聲道。

盛彥面上仍有幾分不解,疑惑道:“他如今職位就算不低,可也不高,這麽做,豈不是平平無奇?”

盛閣老微微一笑:“要的便是這平平無奇,看似平平無奇,可下面卻藏着多少事兒?便是國君失蹤這樣的事都能穩下來,此子的沉穩,絕非尋常,只怕此次聖上回京,謝琰的職位便要再升一升了。”

“再升?”盛彥驚詫道:“可他不是才升了不久?”

“正是如此,才是後生可畏!”盛閣老點頭道,又對盛啓和藹問道:“啓兒,如今對謝琰,你可服氣?”

“祖父大才,孫兒佩服。”盛啓此時真是多了幾分心悅誠服,若說一開始他是遵循祖父的意願才與謝琰結交,那麽如今,便是切實拜服在他的智謀之下。

第 156 章

範錦華話音落下,站在頌帕善身旁的兩個人,看着他們的老大狂笑起來。

“大哥…哈哈哈,這哥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哈哈哈……”

範錦華的臉色漏出一絲陰冷的笑容,突然間擡起手對着其中一個人的臉上去就是一拳。

咣,快如閃電的一拳,擊打在男子的臉上。

他的眼前瞬間一片漆黑,兩個鼻孔內向外流出獻血,身體向後頻頻倒退。

停下來,用手捂住鼻子。

“如果你要是在不離開,我可真的要叫人了。”巴勒湊到範錦華的身後低聲呵斥道。

啪,黑狐手裏那把黑洞洞的槍口定在巴勒的後腦。

巴勒的身體猛然一顫,慢慢轉過身,看到是把槍的時候徹底愣在原地。

“你信不信我可以在你的頭上開一個洞?”黑狐陰冷的說道。

巴勒急忙舉起兩個手:“別,別,別,千萬別這樣。”畫風突變。

範錦華怒視還在拽着頌帕善手的男子一眼。

男子松開手,頌帕善立刻像是個小羔羊一樣躲在範錦華的身後。

範錦華拉着頌帕善走到巴勒面前:“這句話我只給你說一次,聽清楚,這個女人你如果在碰一下,下次我一定把這把槍裏面的子彈全用在你身上,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巴勒不停的點頭應答。

範錦華無奈的嘆口氣,拍下黑狐肩膀。

三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啓動汽車離開這裏。

“卧槽,我以為巴勒是個王者…弄半天就是個廢鐵啊。”黑狐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說道。

範錦華看着她皺下眉頭:“你還想跟人火拼一場嗎?”

“非常感謝你們救我,謝謝你們。”坐在後排的頌帕善開口說道。

黑狐擺擺手:“哎,不用謝,要謝就謝你的美吧。”

“啊?”

“哈哈哈,開玩笑的,以後好好保護自己,這種人就不能慣着,我告訴你啊,下次他要是在敢欺負你,你就對準他的命根子,上去一腳,絕對讓他下輩子看到你都會疼。”

駕駛座位上的範錦華咧咧嘴,女人啊,至于這麽狠嘛。

“你要去什麽地方?”黑狐對頌帕善問道。

“我現在想回家。”

“好,你家在哪裏?”

“順着這條路往前走,到…在左轉,然後…右轉……”

聽到她這麽一連串的介紹,黑狐直接擺擺手:“好啦,好啦,不要說了,你來指路。”

“不好意思,我能先去一下服裝店嗎?我的衣服要還回去。”頌帕善十分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

“沒問題,我表哥說了,別說服裝店,天涯海角都能把你送過去。”黑狐十分爽快答應下來。

範錦華鄙視的眼神,一波接一波飄過來。

按照頌帕善的指引,他們來到服裝店,頌帕善進去還衣服他們兩個人在外面等。

時間過去半個小時,頌帕善還沒有出來。

範錦華擡手看下腕表:“這都三十多分鐘了…還衣服需要這麽久嗎?”低估一句。

黑狐也感覺有些不對勁,開口說道:“我去看一下,你等我下。”說完打開車門下去。

推開服裝店的大門,發現頌帕善正在和兩個服務員争論着什麽。

“你看看這衣服,都已經懷成這樣了,你讓我們如何交差?”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賠給你們錢好吧。”頌帕善不停的道歉。

“你賠我們?好啊,那我幫你算一下…一共是七萬……”服務員說着把賬單遞給頌帕善。

“七萬多?這……”頌帕善明顯拿不出這筆錢。

黑狐悄悄退出服裝店,來到車旁,打開車門坐上去:“華哥,還是你去吧,我沒辦法解決。”對着範錦華開口說道。

範錦華側頭看着他:“什麽意思?”

“你去看看吧,真的,我不騙你,你要是不去她一時半會肯定出不來。”黑狐一副堅定的語氣說道。

範錦華冷哼一聲:“哼,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就沒有假的…我去看看。”

這小妞天天就知道坑我。

嘴裏嘀咕着走下車,推開服裝店的大門,走進去。

“你要是不賠錢,肯定是不行的。”

“我分期付給你可以嗎?”

“你以為可能嗎?我們能把這件衣服租給你都是看在巴勒的面子上。”

“咳咳…頌帕善你遇到什麽麻煩了嗎?”範錦華故意發出兩聲咳嗽,說着話走過去。

頌帕善看到範錦華之後,急忙走過來攔住他:“我沒事的,你不用送我回家了,你先走吧,謝謝你今天幫我。”

範錦華把她攔在身後,從她手裏接過那件亮閃閃的禮服,看到禮物的側面開了一點線,很可能是巴勒拉扯時候造成的。

來到服務員的面前,範錦華笑着點下頭,兩個服務員眯着眼睛看向範錦華。

“你好,這件衣服多少錢?”範錦華開口問道。

“七萬八。”

“好的,那麽我想問你一下,如果我買下這件衣服,開線的部分怎麽算?”範錦華繼續說道。

服務員皺下眉頭:“什麽意思?”

“衣服是我們弄壞的不假,我們買下來也沒錯,但是按照正常的售賣,我買的衣服開線了你們是不是會負責維修?”

服務員依然是一臉懵看着範錦華。

範錦華用舌頭舔下嘴唇:“得得得,我也不跟你們談這些了,這件衣服給我包起來。”

說完拿出自己的銀行卡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接過來去刷卡的時候,頌帕善攔住她:“不要用他的錢,我可以付給你們。”

“你?你确定你可以?”服務員說完用手甩開她,走到POSS機處,從範錦華的卡裏刷出一筆錢。

範錦華接過衣服,拎在手裏,頌帕善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着頭站在一旁。

“好啦,別難過了,多大點事。”

“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下一個問題了。”

“什麽問題?”服務員開口問道。

範錦華冷笑一聲,他的一聲冷笑,讓服務員全都感覺到後背發涼。

“衣服我們買下來了,你們的損失已經得到解決,那麽從頌帕善女士進門到現在你們對她進行的語言侮辱要怎麽算呢?”範錦華語氣很平和,但卻充滿殺傷力。

107:我是影子

第 143 章 相盤的請求

有了葉涼的調侃,廳上的氣氛緩和之後,在場的諸派終于在比較融洽的氣氛下,開始商讨路線的問題。

曲弦的提議固然是好的,但從根本上來講,将各派的沖突扼殺在搖籃裏的方法,實際上是一開始就确定好大致的方向。十萬大山之境,對于這一萬多結丹修士來講,基本上等同于漁船入海。只要将大致的方向确定了,撞到的幾率就會減少很多。

不過,谷璃的身份只是未來的掌劍,即便是真正的掌劍,在這種會議上也是沒有發言權的,畢竟掌劍的職責只是保護掌門的安全,執事才是擁有這份權利的人。

谷璃神色輕松的站在那裏,分出一絲心神去聽廳上衆人的言語,人進入了一種半入定的狀态。這時,谷璃感覺心神一動,七魄之內竟然傳來了相盤的感應。谷璃的心神瞬間收緊,心下問道:“相盤前輩?”

相盤的聲音立刻傳到她的腦海裏:“你們要進十萬大山?”

各派要在昆侖十萬大山內建設駐地之事,早在一個月前就鬧得沸沸揚揚了,相盤能知道也不奇怪,谷璃便應道:“是的。”

谷璃确認之後,相盤那邊許久都沒有聲音。谷璃正要将心神從這份感應中收回時,相盤忽然道:“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幫忙。”

谷璃被相盤的這句話說得寒毛都豎起來了,這位相盤前輩不翹着下巴說話就算客氣了,居然說“希望你能……”,谷璃頓了頓才緊張的問道:“什麽事?”

相盤道:“若天玑器宗之人的來向和我相近,希望你能幫我将天玑器宗之人引開。”

相盤此言一出,谷璃就明白了:“物宗在十萬大山?”

相盤應道:“是的。”

細細一想,谷璃也覺得相盤藏身十萬大山之內極為正常。繼而谷璃問道:“但現在器宗之人尚未決定方向,前輩此言未免過早。”

相盤卻道:“你修煉淬神訣,自然知道天玑對環境的喜好。”

谷璃皺眉了,她現在不再像以前一樣,是劍閣古城的随便一個結丹修士,就算不顧忌劍閣古城,只是為了洛飛揚,她現在也不能随便去答應什麽事。聽了相盤的話之後,谷璃道:“相盤前輩,關于這件事情,我必須先告訴你一個情況。”

相盤應道:“你說。”

谷璃聽相盤語氣平靜,心下也松了一口氣,道:“前輩既然知道我派要進十萬大山,那前輩是否知道劍閣古城推選了掌門繼承人。”

“略有耳聞。”相盤道。

“前輩應該知道劍閣古城內有掌劍一職?”谷璃問。

“自然。”

谷璃道:“劍閣古城的掌門繼承人,是在下的好友,洛飛揚。”

相盤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懂了。”

在此之前,谷璃與相盤之間的來往,都不曾損害谷璃的利益,更牽扯不到劍閣古城。

以前的谷璃可以随心所欲,因為她不存在所謂的立場。就算她對天玑器宗做了什麽,劍閣古城也可以用一句“所有行為只代表本人立場,與本派無關”來解決。就算嚴重了,劍閣古城也可以對谷璃略作懲戒,來顯示劍閣古城的立場。

但目前她的身份,就不允許她這樣自在了。什麽人可以勝任掌劍之位?掌門絕對放心的人。什麽樣的人可以讓掌門絕對放心?會為掌門設身處地去考慮的人,或者,會為了掌門除去所有障礙的人。

即便洛飛揚現在還不是掌門,谷璃也還不是掌劍,但他們能站在這裏,就注定他們所代表的已經不是本人的立場。

相盤固然為谷璃解決了釣浮族人之事,但目前情況下,谷璃卻不可能拿相盤要求的這件事情來作為償還。

相盤的回答,可以看出,相盤也很清楚,在沒有其他前提的情況下,谷璃是不可能以劍閣古城未來掌劍的身份,去幫相盤完成這件事情的。

谷璃道:“相盤前輩,貴宗此事,在下可能幫不上忙了。”

相盤沉吟了一會,對谷璃道:“那麽,貴派的掌門繼承人是否對此事擁有決斷權?”

谷璃應道:“昆侖駐地一事,可由掌門繼承人全權決斷。”

“既然如此,幫我轉告他,我願意用十萬大山的地圖與你們交換。”

谷璃輕笑:“前輩,我等從劍閣古城出發之時,派中的元嬰前輩就将十萬大山內的地圖交給洛師弟了。”

“哼。那等殘圖,豈能與我宗全體元嬰修士冒死得來的圖紙相比。”相盤又開始冷哼了。

此話說得谷璃心中一凜,相盤這個人,從來都是有的放矢。所以這位前輩說話時,才可以把下巴翹起來,而且還翹得相當高。天玑物宗元嬰前輩的情況,谷璃是清楚的。以他們的情況,別說冒死了,就算真的為了此事殒命,他們也是在所不惜的。

谷璃立刻道:“那不知前輩的地圖有何不同之處?”

相盤哼道:“除了十萬大山深處圓融期靈獸所在之地沒有之外,其他地方一應俱全。”

靈獸與人一樣,修煉也是要晉階的。分別為煉氣期、啓靈期、傳承期和圓融期,對應的是修士的煉氣期、築基期、結丹期和元嬰期。靈獸與人不同,吸收的是單系靈氣修煉,晉階傳承期時就會有雷劫,其強度與修士晉階結嬰的強度相差無幾。能夠熬過晉階圓融期雷劫的靈獸,雖然對應的是修士的元嬰期修為,但因為靈獸身體強橫,其大能據說是遠勝元嬰修士的。

若相盤的地圖真的如他所說,除了圓融期靈獸的所在,其他地方一應俱全,那這份地圖就太珍貴了。谷璃試探的問道:“靈蛇谷、巨木森林、萬劍石林?”

相盤哼道:“各派對于這些地方的命名可能都不一樣,不過你說的這幾個地方特征太明顯。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巨木森林位于靈蛇谷以北,萬劍石林則在靈蛇谷往西的方向,至于距離,我就沒必要告訴你了。但你說的這幾個地方,其實尚處于十萬大山的外圍。”

聞得此言,谷璃的反應可以稱得上震驚了,頓了頓才道:“前輩若有此圖,又何必憂心無人相助?”

相盤的聲音瀉出一絲輕笑:“各派的主事者的身份如何比得上貴派掌門繼承人?”

谷璃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相盤的意思。各派此次前來昆侖主事之人,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結丹中期的甘草。日後各派的格局大致如此,但是,最快能成為定局的,卻必定是劍閣古城。劍閣古城現任掌門任長清所剩壽元頂多十年,最慢十年之後,洛飛揚就會成為劍閣古城的掌門人。

相盤的地圖固然珍貴,若與他派主事談及此事,必然會上禀掌門。相盤對于那些老成精的掌門來講,根本不具備震懾力。洛飛揚就不同了,他現在急需昆侖駐地之事立功,以期在成為掌門之前,就在劍閣古城之內立威。與相盤所提的條件相比,洛飛揚的付出與所得顯然是不成正比的。他年洛飛揚真正成為了掌門,必然會對相盤如今之事承情。

雖然這世上沒有永遠的盟友,但對相盤來講,天玑物宗現在最缺的是什麽?安定和時間。老一輩的元嬰前輩,被器宗之人逼得自碎靈慧魄。若有一百年,即便天玑物宗的結丹修士不能晉階結嬰,天玑物宗的築基修士也足夠結丹。屆時,除非器宗的元嬰修士出馬,否則,就別想将天玑物宗趕盡殺絕。

谷璃甚至懷疑,相盤在開口之時,就只是準備借她之口,與洛飛揚相談此事。當然,從洛飛揚的方面來講,這也是好事。至少,與當初相盤什麽都不提比起來,她谷璃就賺大了。

谷璃會心一笑,對相盤道:“前輩,你借我之口将此事說出,我該如何對我派掌門繼承人解釋前輩和我的關系?”

相盤居然難得幽默的問道:“你這是要串供嗎?”

谷璃莞爾:“那就當是串供好了。”

相盤道:“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師父的哥哥是誰,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相盤與徐劍靈相識之事,對于仙門之人來講并不是秘密。徐劍影此人在外界的評論中是性情怪異。相盤即便是傀儡,劍閣古城也沒有明令禁止門下弟子與之來往。這說法極為符合情理,而徐劍影也不會在意。

谷璃笑道:“不過前輩……”

“什麽?”

“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記得提前打個招呼。要知道,我派掌門繼承人此時已經在和各派讨論路線事宜了。”這等好事,想來洛飛揚沒有拒絕的理由。十萬大山的地圖一旦入手,劍閣古城将會在這場角逐中取得先機。谷璃心情好大,得了便宜還不忘賣個乖。

相盤與谷璃也算熟悉了,聽了谷璃此言,相盤大人極為寬厚的冷哼了一聲道:“你将此事辦妥,釣浮村之事便一筆勾銷。”

同樣是辦一件事,這件事情比起相盤最初的提議來講,就要容易辦得多。

谷璃笑眯眯應道:“那前輩稍等。”言罷,谷璃便從入定中抽出心神,以傳音入密,将此事與洛飛揚分說一二。

第 142 章 齊聚昆侖

有了于銳的幫助,洛飛揚的昆侖駐地的一幹事宜很快得到落實。

一個月後,洛飛揚帶着包括谷璃、五方、于銳在內的兩千結丹修士,準備出發。

最開始,谷璃聽到要開設昆侖駐地時,是很為洛飛揚擔心的。畢竟昆侖以北的十萬大山之境,就算是元嬰修士不曾完全摸透。臨行,派內的元嬰修士給了洛飛揚十六份地圖,這是數千位元嬰修士,歷年來分別前往昆侖之後的所得。這些地圖都是從昆侖出發,但每張地圖的方向和終點都不相同,可以稱得上是東一塊西一塊的。

有了這些地圖,此次前往昆侖十萬大山之境內開設駐地之事,危險至少少了一半。甚至可以說,在這種特殊的時刻,元嬰長老們交到洛飛揚手上的這十六份地圖,是劍閣古城最大的財富。它代表的,可能是劍閣古城的未來。

兩千結丹修士啓用傳送陣法,将會耗掉數量巨大的靈石。以往靈氣豐沛之時,這點靈石各派都不會放在眼中。時至今日,這些靈石就不得不謹慎了。

巴蜀距離昆侖最近,最終,洛飛揚領着兩千結丹修士,全部禦劍浩浩蕩蕩從劍閣古城出發,往昆侖妙音宮進發。

抵達昆侖之後,谷璃等人便在妙音宮為他們準備的臨時住所內安置下來。七天後,除百淵府和妙音宮、白水觀之外的其他各派陸陸續續抵達了昆侖。

除了天玑器宗來的結丹修士只有一千人之外,其他各派抵達昆侖的結丹修士人數相差無幾。至于天玑物宗,這次完全沒出現。

諸派到齊之後,妙音宮宮主曲弦,邀請諸派主事者在次日午後,于昆侖主峰鳳旋宮一聚。

這一聚,自然不會是為了賞花品茶。谷璃可以想象的到,就連此時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的洛飛揚,肚子裏也盤着數以萬計的小九九。

第二日,洛飛揚前往鳳旋宮赴會。随行之人有于銳,和于銳推薦給洛飛揚的,即将負責昆侖駐地事宜的幾位執事。至于谷璃和五方,身份與這幾人又不相同。

劍閣古城的執事甚至包括七主,都是可以随時換人的。只有掌門,除非結嬰或坐化,否則是不會換人的。

身為掌門,要處理的瑣事過多,那麽相應的修為就會落下。劍閣古城掌門人在自身實力之外,可在派內挑選兩位信得過的同門,來保護自己的安全。護衛掌門安全之人,也有特定的稱呼,被派中弟子稱為掌劍。被挑選為掌劍之後,一般情況下,兩位掌劍要對掌門人做到不離不棄三位一體。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見到執掌門令的掌劍,便如見到掌門。

對于洛飛揚來講,他作為掌門之時,能做他掌劍的人,自然非谷璃和五方莫屬了。

目前的洛飛揚還不是掌門,但掌門繼承人的身份已然公布,谷璃和五方的身份,對衆人來講也就不言而喻。

谷璃一行人抵達鳳旋宮之時,諸派主事之人正在妙音宮宮主曲弦的陪同之下,在鳳旋宮外的百花園中游園。

位于昆侖主峰的鳳旋宮,便是當年妙音宮的祖師伶倫奏響《鳳凰調》的地方,因為鳳凰在山頂盤旋九日方才離去,昆侖主峰之上的鳳旋宮外,有九個月都是溫暖如春。這也就造成了鳳旋宮外的繁花似錦。

只是,很顯然,前來鳳旋宮赴會之人都是沒有心思賞花的。曲弦便也很知心的将衆人邀進了鳳旋宮的大殿之內。

諸人落座,昆侖駐地一事的主事者便一目了然。而從這一次的昆侖駐地主事者,已經可以看出未來諸派的基本格局。

天玑器宗此次昆侖駐地的主事者,是谷璃很讨厭的那位寧玄機。而對方看到她站在洛飛揚座椅左側,似乎還很是吃驚了一把,繼而就連看着洛飛揚的眼神也輕視起來。就憑這一點,谷璃覺得她非常不看好天玑器宗的未來。

獸王殿的主事者,谷璃最初沒有認出來,直到他自我介紹之後,谷璃才發現這是位熟人。當年十派峰會之時,在她前面上臺與兵書亭的于慶武一戰的元子。這位元子師兄,說起話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有點羅嗦有點大大咧咧,不過,他的字裏行間卻透着不容忽視的強硬。他家的靈獸青浦,已經長成了威武高大的麒麟。

玉壺冢的主事者,是名叫甘草的一位女子。玉壺冢的修行功法極為奇特,修為越高,人就會顯得年紀越小,玉壺冢将這種情況稱為逆生長。煉氣期時玉壺冢的弟子與各派一樣,都往大了長。築基之後,玉壺冢的弟子與各派一樣,樣貌停留在築基時的年歲。而結丹之後,玉壺冢弟子的外貌則會慢慢變小。修到元嬰大圓滿之境的玉壺冢修士,據說會回到嬰孩的外貌。為此,玉壺冢的元嬰修士極少在外行走,即便出行也會服用一種特殊的丹藥,将身形以築基期的樣貌來顯現。

這位甘草師姐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修為則是結丹中期。玉壺冢的修士從入門起便是一身白衣,只是随着修為越來越高,白衣之上的繡紋和裝飾會越來越少。甘草一身白衣,只有衣領袖口和裙擺上,繡着顏色青翠的百葉圖。頭上以綢布包着左右對稱的兩個發包,再以兩根碧綠的綢帶總起,奈何甘草的包子臉看起來和這打扮極為合稱。這樣的甘草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可愛。至于是否無害,谷璃在那烏溜溜的大眼睛裏,暫時也看不出什麽來。

兵書亭的主事者,是目前也已經結丹初期的葉涼,現在谷璃也不能叫葉叔叔了,得叫葉師兄。諸派會晤,谷璃和五方一左一右立在洛飛揚身側,身為兵書亭的領頭人,葉涼自然看到了谷璃。衆目睽睽之下,葉涼毫不避諱的對谷璃甩了個媚眼。

五方側目,就看到谷璃嘴角有隐隐抽動的跡象。察覺到五方的視線,谷璃極為無奈的對五方傳音入密道:“那位葉師兄,就是當年的葉涼叔叔。”五方恍悟。

射月山莊的主事者是百裏,當年雷澤水洞之行,百裏和谷璃等人一路同行,算起來還有點交情。

蓬萊仙居的主事者一出現,谷璃就覺得她不該來的——修函——就算來了也不該站在洛飛揚身後,這下把劍閣古城的臉都給丢了。尤其是在修函的微微一愣之後,谷璃又有掩面的沖動了。

白水觀早在古皇陵之亂後,就舉派遷到了昆侖,舊的白水觀被封存,新的白水觀則建在昆侖太虛峰。此次雖然不會在昆侖開設駐地,畢竟是各派的大動作,白水觀便也有人到場。白水觀來人并非白水觀觀主,白水觀于太虛峰之上建三大殿,分別為太虛殿、太微殿和朝真宮,此人便是太虛殿殿主修成真人。

妙音宮本身就在昆侖,作為昆侖之地的東道主,妙音宮這次要做的,卻不只是待客。而是要保證在自己的利益不受損的情況下,讓各派也不要在自己的地盤內起什麽争執。畢竟各派都來了将近兩千結丹修士,要是真的因為門派之事起了什麽沖突,昆侖一地恐怕是禁不住的。一個不妥驚動了十萬大山之內的萬千靈獸,妙音宮也不知道究竟會怎樣。

所以,妙音宮參與此次會晤的,是妙音宮宮主曲弦。在諸派見禮已畢,結丹後期的曲弦廢話不多說,直奔主題。提出了一個對各派來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建議——在諸派進入昆侖之前,先确定一個引發沖突之後的解決方式。

通俗的講,大家就是來搶地盤的,不發生沖突那是不可能的。面對這樣一個大格局,那就只能挑選一個相對和平的方式了。但這個世道,無非是拳頭說了算。既然不能發生大規模的沖突,那就只能發生很文明的小規模沖突了。

最終,諸派一致同意,一旦兩派發生沖突,兩派各推舉一人進行鬥法,生死不論,勝者為王。

在谷璃看來,這會開不開區別不太大。各派取得共識之後,妙音宮宮主曲弦便留下一句:“諸位在啓程前往十萬大山之前,在昆侖一地有任何需求盡管開口。今日,就将鳳旋宮留給各位商議未盡事宜,小女子就先告辭了。”

曲弦離開之後不久,白水觀的修成真人也告辭離開了。

以往諸派弟子齊聚一堂,都是和和樂樂的。不論哪派弟子,參與歷練之時都是與他派弟子同行的,甚至最好的朋友往往不是本門派的弟子。

但是此次昆侖一聚,衆人之間仿佛多了一層隔膜。妙音宮和白水觀的人一離開,鳳旋宮的大殿內,一時冷場。

打破冷場的,是越來越厚顏無恥的葉涼。大庭廣衆之下,葉涼唠家常似的對谷璃道:“小谷璃呀,這才幾年不見,你都結丹了?”

谷璃眉毛抽了抽,既然葉涼都倚老賣老了,谷璃只好倚小賣小了。很是無奈的笑應道:“葉叔叔,确實才五十年而已。”

兩人這一問一答,廳上不少人便都笑了。如此一來,那隐隐要成形的隔膜,也有了消散之象。而很希望自己不被某些人看到的谷璃,則很高調的讓衆人都認識了個遍。

谷璃默默盤算,洛飛揚就算了,剩下的六大派,除了甘草她不認識,其他人或好或惡她都認得。加上葉涼這麽一攪合,谷璃懷疑她以後不管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認出來。谷璃真心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

第 148 章 磨刀霍霍向童磨(修)

花街都拆了,作為非官方的組織,鬼殺隊根本就解釋不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趕快讓中毒的幾人解毒,鬼的毒素不容易解,蝶屋研制的解毒劑不是萬能的,但是祢豆子的血鬼術卻是其他鬼的克星,直接用她的血鬼術“爆血”将毒素燒掉,不僅僅是幾位鬼殺隊的成員,還有周圍被波及到的部分群衆,在解毒完畢後,炭治郎趕快讓祢豆子再次回到箱子中,背上箱子,七人迅速撤離現場,回鬼殺隊總部複命。

主公已經先一步從鎹鴉那裏得知了勝利的消息,早就神采奕奕地在總部等着功臣們回來。因為主公的居所保密性非常高,出征的幾人回來并沒有那麽快,這裏離着吉原也不那麽近,緊趕慢趕兩天的時間才和産屋敷見面,但是産屋敷心中的熱度可是一點都沒有減弱。

各位柱都是第一次面對上弦之鬼,雖然這次順利除掉了上弦之六,但是這對兄妹僅僅是上弦之中最弱的席位,再往前的鬼有多強,大家心裏沒有把握,所有人都承認,上弦夠強,目前并不是所有的柱都開啓了呼吸紋,這方面的訓練還要加強。

上弦的死亡,肯定會觸動無慘,也會引動更多的上弦行動,産屋敷非常确認。

柱合議再一次開啓,經過這次行動收集的信息,當主集思廣益,采取了新的行動計劃,并且發動征集令,召集了退役的柱們。

鬼殺隊九柱是标配,注意這個是團隊內的地位,并不代表鬼殺隊只有九個柱等級的戰鬥力,雖然最近鬼殺隊沒有其他達到柱等級卻沒有晉級的人,但是包括炭治郎等在內的好苗子們,也在一步步地接近着柱。

同時鬼殺隊還有一批退役的柱們,其中有善逸的師傅,上一任鳴柱桑島慈悟郎,這位是因傷退役,少了一條腿,戰鬥力大損,也有炭治郎和義勇的師傅上任水柱鱗泷左近次,雖然上歲數了,比不上當年的狀态,但是還有戰鬥力,也有炎柱的父親前任炎柱煉獄槙壽郎這樣正值壯年,因為妻子逝世而心灰意冷退出鬼殺隊的。

産屋敷迅速召集了所有還有戰鬥力的退休柱級成員,包括煉獄槙壽郎,這點面子産屋敷還是有的,鱗泷這位教導一豐水之呼吸的老師也來了,然後分配了一下任務。

所有退休的柱再加上戀柱、水柱和蛇柱與霞柱四位前往刀匠村鎮守,并且準備暗中将刀匠村的位置洩漏出去。一個星期之前刀匠村已經秘密轉移了,現在的刀匠村只留下了很少一部分刀匠和帶着火男面具,假扮刀匠們的“隐”的成員。

對鬼們來講,有價值的誘餌很少,日之呼吸傳承家族的炭治郎、生産日輪刀的刀匠村和帶領鬼殺隊的産屋敷一族,都是必殺的目标,而這些目标也是有先後順序的。

刀匠村這個等級的,吸引過來上弦是很有可能的,所以産屋敷才派出了四位柱和一些退休的柱去鎮守,并且放出假消息,看看能夠引上弦上鈎。

同時,剩下的柱們則組成另一個隊伍,準備組團刷上弦之二。

別的上弦的位置無法确認,用刀匠村的消息也不知道能吸引到哪個柱,但是上弦之二的童磨不一樣,他是邪教萬世極樂教教祖,有基本盤和勢力的家夥,好好找得多。

這個持續百年以上的教團,是童磨的父親建立的,他父親借邪教的機會搞女信徒,他母親發現後殺死了丈夫後自殺,面對這樣的場景,童磨都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他本身就是這樣一個冷淡的人。

在二十多歲被無慘變成鬼之後到現在将近兩百年的時間中,他一直維護着自己的教派,因為是邪教、而且自己還是鬼,時不時地要吃人,所以童磨很懂得低調,萬世極樂教的信徒維持在250人左右并不經常招人,才平安無事這些年,并沒有引起政府的注意。

對于産屋敷來講,這種低調的教派,想要認真調查的話并不難,在從一豐那裏得知消息後,就立刻派遣隐的部隊尋找這個教派,并且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找到了對方的位置。

當時因為還沒有達到決戰的條件,柱們也沒有來得及訓練出呼吸紋,所以主公壓下了這個消息沒有公布,今天終于時機成熟,上弦之六的死亡,會引發一系列事件,這個時候正好适合出動。

四名柱和前任柱去了作為誘餌的刀匠村,這次讨伐上弦之二的隊伍,包括了五位柱、一豐、炭治郎和彌豆子、善逸和伊之助。

根據“隐”提供的消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萬世極樂教的總部。

第 149 章

第 149 章

伊利亞斯全境封鎖的第八天,聖子候選登門“募捐”也摳不出更多糧食,約翰主教更是四十八小時內音信全無。

護教士們的威懾力随着時間推移逐漸降低,犯罪率再次飙升。教堂外的街道上擠滿了前來尋求庇護的人,每頂帳篷從容納三兩個人到現在幾乎被擠爆,再這樣下去無組織無紀律的暴1亂就要出現了。

像王城這樣大的城池,一旦無家可歸的青壯聚集成團四處游走,所能帶來的損失幾乎是毀滅性的。

饑餓且憤怒的人們會豎起絞刑架,一切膽敢擋在前面的勢力都會被連人帶椅擡上去與人生舞臺說再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讓新王知道宵禁可以有,蠻橫封鎖絕對不能繼續。”

想要解決伊利亞斯如今的困境方法很簡單,叫王室衛隊打開城門就行了。

其實一開始派個禮儀大臣出來搭臺解說一二就能讓所有人都乖乖閉門不出上好幾天,但新王才剛剛坐上那個座位,可以說他從普通王子升級到王太子再升級為新王一共沒用掉整個月,太多事情該怎麽做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學。

出于“最大受益者即嫌疑兇手”的理論,前幾日的王太子,現今的新王最怕聽到關于自己其實是個陰謀家的傳聞。因此為了彰顯自己的正統地位與合理性,他必須表現出父母離世帶來的悲傷與痛苦,結果這一表現就表現得過了勁,忘了安排人宣讀并解釋新政令,也把平民們的命給連帶着忽略掉了。

他不允許開城門,王公大臣世家貴族自然生活無憂,本就朝不保夕的普通人則倒了大黴。

除了放出去守井的護教士,艾爾洛斯手裏剩下的武裝力量最多只能在小範圍內替受害者洗幹淨噴濺在地面上的血水,繼續坐視城內情況不斷惡化下去,恐怕等來的不是平和而是深淵。

“我必須采取行動,逼迫新上位的國王低頭讓步。”

聖子候選坐在教堂大門前當了一個多星期“鎮定劑”,眼看白天的街面上也漸漸不再安全,“鎮定劑”的作用慢慢失效,他不得不思考緊接着該怎麽辦。

幹等就是等死,還死得特別憋屈。

“不好了梅爾大人,靠近城門處民衆自發組織起的隊伍與衛隊發生了激烈的沖突,鬧事的人太多,衛隊打算動用煉金武器。”

艾爾洛斯霍然起身。王室衛隊與民兵們碰在一起難免誤傷,到時候萬一有哪個倒黴蛋當場噶了,事情真就要往最糟糕的局面上變化。

“随我去城門,不能讓他們打出真火!”

馬蹄噠噠奔向城門,教廷的旗幟高高飄揚,馬屁股後面跟了不少被驚動的教徒——聖子候選策馬在大街上奔走,這場景一輩子大約只能見到一回。

物質上的食糧不知道去哪兒填補,精神上的食糧總得有點吧!

從主教堂到城門口的道路暢通無阻沒遇上什麽意外,聖子候選一行趕到事發地,只見數百號人混在一起,有穿着統一紅色制服的衛隊士兵,也有衣衫褴褛想要沖出去找食物的普通人。

煉金武器的火藥已經裝填妥當,槍口正對着的地方正是還在進行激烈言語交鋒的民衆。

這麽多人亂糟糟的擠在一起,随時有可能發生踩踏事故。

“都給我……安靜下來!”

耀眼的光斑瞬間爆開,腳下不知何時爬滿荊棘,玫瑰在其中徐徐綻放。梅爾候選頸間閃過亮眼的鉑金色,所有人都發現自己被固定在上一個動作不能動了。

“不要彼此怨恨,怨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用荊棘的囚籠勉強拉開激情互毆的雙方,艾爾洛斯先是對王室衛隊的“精彩表現”致以由衷的感激,然後轉過身去面對被激怒了的平民武裝。

“随我來,我帶你們找到出去的辦法。”

本就跟在後面觀望的居民立刻融入隊伍當中,就連絕不讓步的王室衛隊也忍不住小小向後撤了半個馬蹄子。

艾爾洛斯調轉馬頭,領着憤怒的人民直撲翡翠宮。

——“封鎖城門是國王下達給衛隊隊長的命令。作為一名軍人,衛隊隊長再同情大家也不敢把門打開。與其堵在門口浪費時間,不如直接勸國王打消掉繼續無差別封鎖的想法。”

這段話被護教士們傳下去層層解釋,眼看事實就是如此的平民們加快腳步,緊跟着聖子候選直沖到王宮大門外。

平日裏衣衫略破舊些的人打這裏走過都會被衛兵狠狠盯着看,今日伴随着隆隆腳步聲,守門的衛兵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這是要兵變了?

“梅、梅爾大人,您這是……來接約翰主教?”

宮門官陪着笑緊緊扣住艾爾洛斯的馬籠頭,生怕他一個順手縱馬硬闖宮禁之地,結果少年溫和的垂下頭對他道:“也不是不能這麽理解。麻煩你去向陛下傳個話?再不打開城門伊利亞斯街頭就要每隔一段距離随機躺幾具屍體了。”

板着臉歸板着臉,艾爾洛斯的年齡與身形放在哪裏,總顯得其人單薄弱勢。但要是再看看他身後,烏央烏央那麽大一群提着武器的平民瞧着個頂個不好欺負。

錘子都舉起來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向陛下報告。”

他仿佛屁股裏被塞了炸藥那樣一蹦三尺高撒腿就跑,一路慌慌張張跑入宮廷告知國王最新的壞消息。

“陛下!聖子候選艾爾洛斯·梅爾領着好大一群人,堵着宮門要求您放開對城門的封鎖!”

新上位王座還沒坐熱乎的年輕國王只覺喉間一緊:“……”

不是,你們聖光教廷的神官,會不會略多才多藝了一些?

“日安,約翰主教,咱們又見面了。”

伯利蘭特子爵帶着瓶紅酒前來拜訪太王太後的客人,閉目養神中的主教睜開眼睛,臉上挂着無懈可擊的微笑:“日安,子爵閣下,願聖光照耀着你我。”

雙方都是老千層餅了,一個照面不分上下。

伯利蘭特命仆人去開酒,很快水晶雕琢的酒具與殷紅的美酒就被送進房間,庭院裏是仍在對峙中的聖騎士以及宮廷衛隊。

“教廷其實沒必要摻和這場亂子,神官們一向只選擇勝者戰隊,如今還不算是勝負已分嗎?”

青年玩味的透過酒杯看向始終保持微笑表情的紅衣主教,約翰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他擡起手象征性的拍了兩下,然後攤開:“我實在不太懂您的意思,什麽輸贏勝負?我只是履行了一個主教應盡的職責,在聽聞王太後遭遇不幸後立即前來為她哀悼,請問有什麽問題?”

仆人在伯利蘭特子爵身後放了張椅子,青年把酒杯捏在掌中把玩,頗有些潇灑率性的坐在約翰主教對面:“不,當然沒有問題,您真是位盡職盡責的好神官。”

室內安靜了一會兒,子爵突然笑出聲:“其實我覺得,陛下的提議聖地完全可以采納。為什麽不放阿德勒殿下回來呢?公國需要他,反正教宗冕下也不會同意讓他登上聖子之位……吉魯克的王太弟難道不是個好身份?”

約翰臉上笑眯眯,心裏mmp都快罵到破音。

王太後的死和這個伯利蘭特絕對脫不開關系,但是沒人有證據。行兇下手的貼身女仆當場自殺身亡,她留在女仆室裏的遺書中寫着受太王太後所迫不得不犯下此等罪孽,一下子就将太王太後以及教廷同時拉下水。

這下吉魯克三代女主人背後的家族不打起來都不行了,甚至不能小打小鬧。

原本太王太後想将毒殺查爾斯二世的鍋甩給王太後,沒想到她的合作者伯利蘭特子爵突然臨時反水,借着王太後之死狠狠反将一軍。他以無懈可擊的賣隊友一波躍為新王心腹,這個心腹的含金量可與之前的黑手套完全不同。

年輕的弄臣铤而走險為自己撕開了一條真正的權力之路,如果不是他踩着的墊腳石恰好與教廷有交易,主教說不定真的已經變更立場。

現在這家夥突然提起聖子候選阿德勒·菲茨羅伊的去留,也是變相在與聖地提條件——新繼位的國王要降低聖光教廷對吉魯克的影響,這是約翰主教絕不能答應的底線。

如今他被困在翡翠宮之內,只能寄希望于留在教堂的艾爾洛斯·梅爾能隔空打個配合。雖然以那孩子淳樸的性格可能性不太大,但只要他不是真的把教堂大門一關躲藏起來,無論做什麽都會對滞留宮中的主教産生影響。

聖子候選,是有宗教號召力的。

“很抱歉,關于阿德勒候選的去留,我區區一個主教怎麽有置喙的餘地?再說聖選即将結束,不如請陛下稍等數日,屆時交由樞機會議裁定。”

他笑眯眯的,似乎一點也不為這突如其來毫無道理的軟禁而感到憤怒。

伯利蘭特子爵放下杯子還想再說些什麽,國王身邊的傳令官突然敲門示意要進來。

青年立刻停住話題,看向門邊的仆人:“陛下有什麽新想法了嗎?”

傳令官蒼白着一張臉走進房間:“陛下有令,命我們送約翰主教離開翡翠宮返回主教堂。”

趕緊收手吧,外面圍的全都是人!

“噗……”

伯利蘭特子爵不知為何忽然笑出聲,他站起來讓開路,臉上寫滿興奮到扭曲的笑意:“為什麽,陛下原話是怎麽說的?”

傳令官動動嘴皮沒敢出聲,國王陛下罵得可髒了!

今天的第二更~

好困,明早再檢查吧。

第 154 章 山中村

江明和墨墨吃驚的扭頭看,但見從那老槐樹的窟窿裏,鑽出了一個皮毛潰爛,渾身長滿疥瘡小疙瘩的醜老鼠來…….

這老鼠……應該是得了什麽皮膚病,毛基本都掉光了,渾身潰瘍面,散發着一股子不可描述的惡臭,乍一看…還以為是坨爛肉!

“我擦!三溜子!趕緊躲遠點兒……這家夥有癞病,別被傳染上!”

“這惡心東西怎麽在這裏?嘔……!”

“大王,別聽它吹牛逼,它有病,別靠近它!”

……

老鼠們紛紛嫌棄的躲出老遠,生怕被三溜子給傳染上髒病!

江明和墨墨皺眉看着這只老鼠,倒是沒有多歧視,不過也有些惡心。

三溜子竄下樹,一點點靠近江明,信誓旦旦道:“這位……大王啊,我對天發誓!沒有說假話,我真的知道它們的老巢在哪兒?不但知道……還可以引你們去!”

“好吧,那你說…….”江明屏住呼吸,沉吟道。

三溜子眼珠子一轉:“呃呃呃,大王啊,我可以說,不過……能不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江明微微苦笑:“好吧,你說吧。”

三溜子興奮的吱吱叫:“其實也沒啥,主要是大王你身上的味兒太好聞了,能不能讓我使勁的聞一下,我聞一下就告訴你!”

江明和墨墨都是一愣,心說這算什麽鬼要求?不過也不算苛刻!這群臭老鼠……癖好真特殊!

“大王!別答應它!它身上的爛瘡會傳染的!”

“是啊大王!這三溜子染的是髒病,千萬別靠近!”

……

老鼠們一個個緊張的提醒江明。

三溜子一臉惱怒道:“你們胡說!我身上是爛,但并不會傳染,你們哪個被我傳染上了?還是你們家誰被我傳染上了?我又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就是想聞一聞香大王!”

“你少來這套,我們還不知道你啥心思,你是吃準了大王惡心你,不會吃你,所以才提這麽過分的要求!你個麻風佬!”

“就是!我們這座山的母老鼠看不上你,你估摸是在外面,跟不知道哪裏的野耗子染上的花柳,你是我們這座山的恥辱!”

鼠群中不斷傳來咒罵。

“你們胡說!我這輩子……都沒碰過母老鼠,更別說山外的老鼠……你們這些紅口白牙,胡說八道的混蛋!”

三溜子和老鼠們對罵了起來,攪的江明腦子好亂,“喵!”的一聲尖叫,吓的這群老鼠都不敢吱聲了。

“你們不要擔心!大王我百毒不侵!三溜子,你過來聞吧!”江明安撫了一下鼠群,然後對三溜子說道。

聽見大王都說話了,其他的老鼠們也不好再說啥,那三溜子像是得到了明星演唱會的入場券一樣,興奮的尾巴直甩,進一步的靠近了江明。

“你別靠太近!差不多點就行!”墨墨還是有些擔心,呵斥三溜子道。畢竟,她覺得……江哥雖然百毒不侵,但病毒和毒是不一樣的。

三溜子點點頭:“這黑色的貓娘娘,你放心吧,我不會碰到大王的。”

江明倒不以為然,坦然自若的看着三溜子。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若是這三溜子……是什麽東西派來害自己的,但凡有點不軌舉動,就一掌拍死它!

三溜子走到江明近前,約莫不到10cm的位置,把嘴探伸了過去,使勁的聞了下…….從江明脖子上飄逸而下的,那魔鬼老鼠的“女人香”充分的被它的嗅覺神經所吸收,陶醉的這貨身子微微搖晃,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香了!太香了!行了!夠了!我知足了……三溜子我這輩子都不算白活,比睡了10個母老鼠還開心…….”這家夥感動的眼淚居然出來了,吱吱的顫聲叫道。

而細心的墨墨則發現,這三溜子後背的爛瘡裏,居然還藏着跳蚤,緊張的趕緊把江哥往後拉了拉。

“好了吧,你可以說了!”江明皺眉看着它,這家夥身上的味兒太沖!裏面夾雜着氨氣的味道,就跟農村公廁裏,尿池子中的老堿一樣。

三溜子陶醉了十幾秒,緩過了神兒,鼻子還在努力的捕捉着江明身上的香氣,它離的最近,占盡“天時地利”。

“大王啊,剛才……那小順子說的不錯!它們的窩,确實在黃鼠狼們以前生活過的地洞裏,但裏面究竟是啥樣子的?小順子卻沒說清楚,”三溜子吱吱道。

“那你趕緊說!”江明皺眉催促。

“呃呃呃……那黃鼠狼地洞的深處,在地下……有一個村子!”三溜子兩只黑溜溜的小眼珠子轉道。

“啥?”

“大王別聽它胡扯!”

“真他媽能白呼,這地下就是夯實的岩土,哪裏有什麽村子?你當我們這些老鼠都不會打洞?是活在地上的狗嗎?”

其他老鼠紛紛質疑咒罵。

“別吵吵!”江明打斷了它們,繼續問三溜子:“三溜子你繼續說,我相信你!”

有了江明的支持,三溜子膽氣足多了!說道:“大王……你也看出來了,我在這座山,是最被看不起的耗子,所以……我連個固定的窩都沒有,它們嫌棄我,排擠我,好地方都讓它們占了,我無處安身…….只好去住老皮子們遺棄的家。”

它流出了兩抹眼淚,繼續說:“所以,我對裏面的情況,自然比它們清楚的多,那五只紅眼皮子,把原來黃鼠狼們住過的地洞給挖深了,一直拓展到了大山的最深處,那裏……有一片很大的空曠地界,裏面有村子,就跟…..就跟這山下的村子差不多的規模,只是房屋有些破舊,而且……裏面也住着人類!”

說到這兒……在場的所有老鼠和貓全震驚了!江明和墨墨雖然懷疑是扯淡,但也充滿了好奇心。

要說……這大山內部藏個村子……并不算極端的稀奇,因為古代的帝王陵寝,都有地宮之類的陪葬建築,有些講究的……還要弄出一種地下城池的感覺,比如始皇陵。

但……你特麽的說裏面住着人,還跟這山下的小王村差不多的規模,這就太扯淡了!再退一萬步講,這燕山一代,除了知名的帝陵之外,不再有什麽大型的墓穴了啊。

“那些人,都是石雕吧?所謂的村子,其實是一個大型陵墓?”墨墨鼻子哼了一下。

“不不不!”三溜子腦瓜子搖的像個撥浪鼓,說道:“絕非什麽石雕,也并非什麽陵墓,裏面都是民宅,墳包之類的東西…….更沒有死人骨頭!”

江明和墨墨姑且耐着性子,聽它把話說完。

三溜子講,反正那幾個紅眼黃鼠狼也不吃它,大家在裏面相安無事,就在上個星期,它跟着那幾個紅眼皮子往大山深處鑽,不知道鑽了有多久,在地下的最深處,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第 142 章 抱緊點就不怕了

回到了公主公寓,唐钰發現客廳的燈竟然還是亮的,而且還有電視的聲音。唐钰也是微挑了下眉頭,都這麽晚了陌陌她們還沒有睡不成?難道還是在等自己回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零晨了。

陌陌她們明天都要上學呢,再說她們這個年紀,還是早睡點的好。門是虛掩的并沒有上鎖,唐钰蹑手蹑腳的打開了門走了進去,将門輕輕的反鎖上,這才向客廳走了過去。

很快唐钰就看到了讓他有些愧疚的一幕,陌陌三人都是橫七豎八的歪倒在沙發上睡着了,而電視也是沒人管的放着。看來三人是等自己等了好久了,不然開着電視坐在沙發上也能直接睡覺。

唐钰心中也是一暧向三女走了過去,很快就來到了沙發前,目光落到了三女身上。三人都是穿着吊帶的睡衣,這樣沒有睡姿的情況下,睡衣也是有些松散了開來。特別是趙丫丫,一根肩帶還退到了手臂上,而且——最讓人噴鼻血的是,她竟然還沒有戴,失去了保護,她那兩個發育也頗具規模玩意兒等于直接爆露在了唐钰的眼裏。

雖然說趙丫丫還才十三四歲,但是發育上面卻是不比林菲菲弱到哪去了,甚至可以說有的一比。當然三人中發育最好的,無疑就是郭陌陌了,郭陌陌身體各方面發育的都很是成熟了,完全不遜色于柳珊珊這種已經發育成熟的女生了。

趙丫丫的睡相雖然不太好,不過這個樣子到真是可愛的很,看的唐钰都忍不住的生出了一絲沖動,不過很快就被壓制了過去。打唐钰心裏,更多的還是把趙丫丫看做是小妹妹。

林菲菲的睡姿到還好,郭陌陌因為被趙丫丫抱着,所以衣服才被趙丫丫扯開了一點。加上本來就是吊帶式的睡衣,本來布料就很少,就算是正常的站着,也會看到很多地方,何況是這樣的歪睡在沙發上呢。

那白花花一片,藕臂,還真是頗具視覺的沖擊,看的唐钰都有想上去摸上一把的沖動。睡美人睡美人,美女睡着的樣子,确實很美,美到讓人有種情不自禁的沖動。

再妩媚的誘-惑,恐怕都比不上美人睡覺的樣子了。

唐钰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着三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來,多麽想這一刻都多停留一會。

林菲菲似是有了些知覺,忽然睜了下眼皮,又用力的睜了睜看着唐钰,這才發現唐钰回來了,馬上坐了起來:“唐钰你回來了。”

林菲菲一動,也将郭陌陌和趙丫丫吵醒了,趙丫丫還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吱唔的道:“就天亮了嗎?”她揉了揉眼看了看四周,發現還是在客廳,目光很快落到了唐钰的身上,才清醒了一點:“咦好人哥哥你回來了,幾點了啊,我怎麽都睡着了。”

“喲已經快一點了,好人哥哥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啊,你幹什麽壞事去了?不會是出去泡妞了吧?”趙丫丫忽然怪叫了一聲道。

“呃當然不是了,有點事情,所以回來晚了。你們怎麽不上去睡啊?”唐钰搖頭道。

“切,騙三歲小孩子啊,我才不信呢。好人哥哥你從早上就離開了,到這麽晚才回來,而且是跟柳姐姐一起走的,肯定是沒幹什麽好事。好人哥哥,你不會是做了對不起菲菲姐姐的事情吧?”趙丫丫道。

林菲菲頓時嬌瞪了趙丫丫一眼:“別亂說話,他肯定有他的事情,好了我們上去睡覺了,看電視都不小心看睡着了。”

趙丫丫搖了搖頭道:“才不是呢,菲菲姐姐你明明就是在這裏等好人哥哥回來嘛,還讓我們陪你一起等,是等的太久了我們才累的睡着了的。”

林菲菲臉頓時一紅,被這麽一說,讓她有種好像是在等男朋友回來的感覺一樣,但她也不知道怎麽反駁趙丫丫的話。

“不好意思啊菲菲,你以後不用等我的,我最近可能事有點多,你還是要早睡點的好。”唐钰道。

林菲菲把頭撇到了一邊,紅着臉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說知道了,那不就等于是承認自己在等唐钰等到現在嗎?這麽羞澀的話,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來,這多讓人誤會。

趙丫丫眨着眼睛看着唐钰,杵着大腦袋道:“好人哥哥我到真有點不明白诶,你又說你不是去泡妞,那為什麽會經常這麽晚歸呢?你身上沒酒氣,也沒有去喝花酒。身上沒有什麽雜味,應該沒進酒吧之類的場所斯混。都這麽晚了,你還能幹嗎呢?我就覺得你肯定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哼哼。”

郭陌陌在趙丫丫的屁屁上輕拍了一下,打的趙丫丫蹦跳了起來,一臉弱弱的看着郭陌陌,郭陌陌喝了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嘴嘴,你要問這麽清楚幹嘛,快點跟我上去睡覺,否則明天又跟個小豬一樣的起不來了。”

“因為公司的一些事情吧,反正也不好跟你們解釋。”唐钰搖了搖頭道。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大家都累了去睡覺吧。對了唐钰,明天我給家裏的鑰匙給你吧,以後你晚回來,我們就不給你留門了。”郭陌陌到是很善解人意的道。

“嗯,好。”唐钰點了點頭。

林菲菲看了看唐钰幾眼,也是紅着臉上了樓去,郭陌陌和趙丫丫也上了樓去。唐钰搖頭一笑,也跟了上去,跟三個大美女同居的感覺到真是不錯。有幾分溫馨,有幾分家的感覺。

上了樓來到房間,唐钰到是微一楞,發現林菲菲竟然就熟睡了過去了,看來真的是累的不行了。這前後也不過才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吧。

唐钰放輕了腳步,來到床前,發現自己的衣服和毛巾整齊的放在櫃子上。唐钰也是一笑,林菲菲還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呢,到也體貼賢淑的很。如果能早點把她追到手做女朋友的話,到也是不錯的。

不過讓唐钰有些頭痛的是,如果追林菲菲當女朋友的話,那她還會允許自己跟其他的女人走的親近嗎?如果不允許,那豈不是為了一朵花,放棄了整片園林了?

好吧,唐钰承認自己是太風流多情了。但這個,應該就是英雄本色吧。甩了甩頭,這個問題唐钰不想去多想,真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呗,現在還是走一步算一步。

唐钰到是想起了師傅鬼醫對自己說過的話,真正的英雄男兒是能同時擁有幾個絕世佳人。世人都在說韋小寶,但是問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是韋小寶?唐钰自小受鬼醫的教導,這個思想自然也深受影響。

等到了東臨市,唐钰也才慢慢的體會到了師傅的話,林菲菲,郭陌陌,柳珊珊,宋清雨,欣姐,柳詩伊……一個個絕世的佳人進入了唐钰的視線,跟他有了交集,而唐钰也很快發現,自己對這些美女都很有好感,都會有某些方面的沖動和想法,都會偶爾會意淫一番,想要将她們全部追過來。

但是融入東臨市的生活後,他又發現女人都很小氣的,特別是對是于愛情,應該不會允許跟她人分享。

所以讓唐钰感覺到頭痛的是,怎麽解決她們之間的問題。

搖了搖頭将這個頭痛的問題暫時抛開,拿起了衣服唐钰進了浴室,一股幽香撲鼻而來。這浴室裏還殘留着林菲菲沫浴留下來的香味,到是有幾分撩人心拔。男人對女人身上的香味,本來就有一種本能的辨識能力。

女人身上的香味,也會刺激着男人荷爾蒙的分泌。所以用美女剛用過的浴室,是能夠讓男人不由自主的産生某方面的幻想的,甚至有可能讓他控制不住的要來上一發。

當然,唐钰到是不會這樣。

迅速的洗完了澡,出了浴室直接上床。上了床,唐钰的目光也是不由的瞥到了林菲菲的臉上,她睡的很香,唐钰知道她對自己已經完全放松的警惕,敞開的心結,所以才會睡的這麽香。

看着那一動一動的粉雕小玉鼻,是那麽的可愛。還有那微微嘟起的櫻桃小嘴,可愛中也有幾分性感之色。十七八的年紀,也是少女比較吸引人的年紀,那份青澀可是女生一生比較保貴的東西,是一個過渡的發育時期。

長長的睫毛,将眼睛襯托的很美很迷人。看着這張臉,唐钰都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些沖動,想要附身下去吻一下林菲菲。不得不說,對于林菲菲,唐钰确實有種對別的女生都沒有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也說不出來個具體,只是覺得的很微妙。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難以平複的下去,而且是愈演愈烈。唐钰暗抿了下嘴唇,慢慢的向林菲菲附了下去。

很快唐钰就感覺到了林菲菲鼻子裏呼出來的氣,竟然帶點香味。唐钰的嘴唇很快就逼近到了林菲菲的嘴唇之上,唐钰已經嗅到了一縷清香缭繞,更是讓他的沖動之火盛了幾分。

“咔嚓——”

“碰隆——”

忽然一聲驚震天地的巨響聲乍然響起,驚徹長空,雷動驚鳴,竟然是午夜的驚雷。

這一個驚雷聲頓時将林菲菲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發出了驚恐的一叫直接抱住了唐钰。兩人此時本來就近乎是零距離的接觸,林菲菲這麽一驚緊抱住了唐钰,兩人的嘴唇也自然的吻在了一起。

林菲菲這才驚過了神來,猛然的睜開了眼睛,滿眼複雜驚恐的看着唐钰,臉也迅速的紅通了起來,掙紮的把臉撇到了一邊,正想要推開唐钰,但是又是一聲驚雷敲響,似是天要塌陷下來一般,甚至都能夠感覺到房子在顫抖了。

“啊!”林菲菲再次驚吓一跳,死死的抱住了唐钰。

“不要怕,抱緊點就不怕了,有我在呢。”唐钰輕輕的在林菲菲的耳邊道,嘴角也是微微揚起,這個午夜驚雷真來的是時候。不知道是真這麽巧要下爆雨呢,還是上天在警示自己呢?

(本章完)

第 145 章 :鳳王是藥

江貴妃直起腰身,看向堯明帝,“陛下,是在憂心何事?臣妾可能為陛下分憂?”

堯明帝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江貴妃,渾濁的眸子深邃如海,“我要讓玡兒回來。”

玡兒。

江貴妃心中跳動急了些,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堯明帝,見他神情不像是開玩笑,帶着些不敢置信,又帶着些期待道,“玡兒他,回來了?”

堯明帝病了半個月,這個時候忽然見她,跟她說玡兒的事情,肯定是玡兒已經在路上了,否則,他又怎會主動跟她提這件事情。

只是,他如今身體安康,宮中又是現今這種狀況,這個時候,他要玡兒回來做什麽?江貴妃想不到他的目的。

玡兒,她很想見到,可又怕見到,這個孩子,她牽動着她的所有情緒,可她卻不敢讓他知道她一分一毫的心思,為母如此,她江妗姝這一生實在是一敗塗地。

“果真是妗妗,最是知朕心。”堯明帝看着江貴妃,眉眼動了動,“玡兒他上個月就已經秘密回京了,算着時間,應該到了上京。”

堯明帝頓了一下,“只是不知為何,還未回宮。”

原來如此。

江貴妃心中冷笑,什麽病重,什麽無藥可解,只怕都是堯明帝放出去給玡兒聽的訊兒,玡兒雖然癡迷戰場,可到底孝心重,堯明帝出事了,他豈能不回?

如今到了上京城,卻遲遲不回宮,只怕也是玡兒察覺到了不對,堯明帝這個時候讓莫有疾引了她過來,只怕就是讓她來陪着他唱戲給玡兒看,當真是用心良苦!

“玡兒雖自幼生在宮中,到底長在校場,心性與老大他們幾個都不同。”江貴妃垂了眸子,掩下一肚子的心思,“如今怕是在處理一些他認為十分緊要的私事呢,陛下只管讓人去西城那幾戶人家去尋尋,哪裏還有找不着的理?”

堯明帝苦笑一聲,“妗妗當朕沒有找過?兩年不見,玡兒這孩子,又滑頭了許多,怕是只有蘭澤能找到他了,偏蘭澤公事在身,還未回來。”

都提到了宋家那小子,看樣子是真地找不到了。江貴妃心中也有些奇怪,既是在上京城,玡兒能跑去哪裏?

前些日子,她聽人報說,玡兒愛慕的那個姑娘離開了銀城,難道……江貴妃心中動了一下,這孩子不是為着堯明帝的病回來的,卻是追着那姑娘回來的?

偏趕在了這麽巧的時候,讓堯明帝誤會了,這樣倒也好,不管事實如何,一定不能讓堯明帝知道真相,玡兒只能是為着他的病回來的。

“陛下務須憂心,既是到了上京城了,玡兒他再滑頭也跑不出陛下的手心。”江貴妃面上帶了一絲促狹,“若是陛下實在想早些見到玡兒,便去望星臺上走一遭便是了。”

堯明帝跟着笑起來,“朕豈能拿這種小事去煩擾大祭司,望星臺上占的可都是國運,大祭司生起氣來,便是朕也杵得很。”

“那陛下的意思是?”江貴妃佯做不解。

堯明帝面上笑容淡了些,“整個上京城,朕還沒搜的地,也只有那裏了,大暑已過,時近立秋,又到了大收之際,妗妗可願替朕去向佛明誠,給百姓求一片豐澤。”

玡兒不出來,你就讓我去做了那靶頭引了他出來,倒是打地好主意!

“陛下之命,必是不敢不從的。”江貴妃應了諾,旋即語氣一轉,“只是,臣妾近些年身子抱恙,少出栖梧宮,容太醫說,忌大動宜靜養,那裏在北郊,地勢又偏,臣妾怕是會辜負陛下的囑托。”

堯明帝看着江貴妃,似乎在估摸她話中的真假,見她面色蒼白,臉龐削瘦,就想到剛剛摸着她臉頰時那皮包骨的觸感。

江貴妃這些年的病,他心裏是有數的,生玡兒時,她吃了大苦頭,當時莫有疾就說過,她老了之後,恐有大礙。

她說的話,只怕不虛。

只是,除了他,玡兒也只對江貴妃親厚些,如果是其他人,只怕以他敏銳的心思,一眼就看透了,他把他從銀城千裏迢迢地哄了回來,就絕不準他再回去。

這些年,他的玩鬧,也該夠了。

“聽說吳寧侯夫人手頭上有些能人,容太醫當時也是經由她的手讓吳寧侯舉薦到太醫院的。”堯明帝面上神情平靜,沙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妗妗與她姑嫂之情甚深,這次去那裏,就讓吳寧侯夫人安排人随侍吧,妗妗只管保重自己的身子便是。”

江貴妃低頭應喏,“謹遵陛下之命。”

“朕倦了,妗妗先回栖梧宮吧。”堯明帝向後仰頭,眼睛緩緩地閉上。

江貴妃微微擡頭看他一眼,見他神情恹恹的,心中一時也不知是何滋味,只低低唱了一聲喏,轉身便輕移蓮步,緩緩地走了出去。

管彤已經離開了,換了德清過來,德清和德忠兩個站在殿門外,兩人都低着頭,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聽到珠簾掀動的聲音,他們同時擡頭。

“給貴妃娘娘請安。”

江貴妃微微點了下颌,算是應了他們,擡腳就出了殿門,德清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栖梧宮中,德清才道,“娘娘,侯夫人遞了帖子進來,如今正在偏殿侯着。”

大嫂?她這個時候進宮來做什麽?難道是有什麽急事?

“請了侯夫人到內殿來。”德清應了是。

江貴妃看向迎出來的管彤,管泓二人,“管彤,你去沏侯夫人愛喝的銀霧,管泓,你在殿外侯着,侯夫人沒出來,別讓其他人近着內殿。”

管彤、管泓二人應聲去了,江貴妃去舍間換了便服,又略梳洗了一下,這才進了內殿。

內殿之上,一個梳着芙蓉歸雲髻,穿着碧霞緞地翡翠裙的婦人正端坐在客椅上,一手端着茶盞,一手拿着杯蓋,杯口近着朱唇,眼睑微垂。

第 147 章 意外訪客

(更新時間:2004-11-514:32:00本章字數:5075)

薩摩隐在二樓回廊處,昏暗的燈光利于他的行動。

一樓寬大的大廳喧鬧異常,到處都是讨論的聲浪,怪的是,除了一角燈火通明之外,其馀空間都只燃上昏黃的燭光,以固定的距離擺置。大多數人全都在這一片昏暗的地方活動,腳步聲、說話聲、笑聲等充斥這個空間,反倒是明亮的那一角,沒有任何人接近。薩摩挑的這個角度正好,不僅可以看到暗處鑽洞的人影,就連明亮的角落也在他的視野當中。

薩摩首先将疑惑的視線落向大廳中燈火通明之處┅。那分明是一個臨時搭起的臺子,高度不高,倒是神秘兮兮地用紅色帷幕遮住,隔絕了臺上與臺下的視線。看過那麽多交易會,就數這次排場最大,也最神秘,他可以在這裏找到琉璃嗎?看這種排場,機會應該相當高,但方才聽蒼狼等人的說法,似乎他們有一批奴隸被劫走了,只不知會不會那麽剛好就是琉璃┅。

就在薩摩情緒起落不定時,突然,“當”地一聲,像敲擊玻璃一樣清脆的聲音傳進耳中,喚回薩摩飄移的神緒。

這聲音連響了三次,喧鬧的大廳也逐漸安靜下來。昏黃燈光中鑽動的人影似乎都落了座,讨論的聲浪也平息下來,只剩下一些竊竊私語。

敲擊聲落,一邊側門魚貫走出六男六女,手上端的盡是一杯杯酒紅色的液體,每一杯下面都壓着一張單子。因為距離太遠,薩摩無法判斷那些單子究竟寫了什麽,只知道,這些男女将杯子送到那些坐在暗處的人手上時,每個人都取走了下面那張單子。看樣子,他們一定很習慣藉由單子來達到某些事。

六對男女從側門離開之後,現場安靜了一會,只有各處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像在商量什麽似的。

薩摩正想挑個目标仔細聽聽他們在商量什麽時,突然“當”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又連響了三次。紅色帷幕兩側的小門接着開啓,走出三男一女。四人一走出,現場頓時響起如雷掌聲。薩摩定睛一看,原來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剛剛看到的‘豺’‘狼’‘虎’‘豹’四個人。

四人在臺邊落坐,蒼狼首先走向前,對着陰暗這一邊笑道∶“今天是咱們四團一年一度聯合交易會。歡迎各位老顧客前來。最近風聲緊,兄弟特別加強了巡邏,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滴水不漏,連只蒼蠅都非不進來,請各位放心。”

蒼狼這話說得有趣,處在暗處的衆人立刻報以大笑。薩摩則是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那些人手防別人倒可以,想防他?卻是癡人作夢了。還在想着,蒼狼的聲音繼續道∶“相信剛剛各位都知道了。我們的貨中間出了點問題。不過,我們豺狼虎豹向來最講信用。為了不耽誤各位的時間,我們臨時從各地抽調許多批貨,來補償這次的損失。”話說到這裏,才剛剛平息的竊竊私語聲又開始響起。

蒼狼似乎不怎麽在意,繼續道∶“這次抽調的都是各地訓練所的高檔貨,所以各位不用擔心這次的貨品質不夠好!這些都是我們原本打算保留給私購的貨,要不是出了這問題,兄弟我還打算多留一陣子哩!”最後一段話一說,私語聲沒了。大家一聽這批貨是豺狼虎豹的壓箱底都不禁暗叫僥幸。奴隸販子的私購制度是為了那些身分不适合曝光的買家,通常都是身分敏感的高官階層。留給這種人的貨色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是這些貨,那他們今天都算賺到便宜了。

蒼狼早就料到衆人的反應,因此絲毫沒停頓,繼續道∶“不過,因為這批貨數量比較少,所以今天不接受增購。一律以當初你們所填寫的需要數量為最高數量。”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原來,一得知這批貨品質比較好時,許多人便打定主意趁機多買一些。這會蒼狼限制數額,自然讓這些人的如意算盤落空,所以難免就起了點騷動。幸好這要求并不算過分,所以衆人盡管有些遺憾,總算也能接受。

蒼狼不管暗處貴賓的私語聲,直接舉起雙手一拍,“當”“當”“當”“當”連續四聲毫不間斷的鐘聲随即響起。大約這是交易正式開始的信號,因為鐘聲一出,每個角落都同時安靜下來。接着,高臺上的布簾緩緩拉開,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那布簾之後的物事上。就在這時,隐約的能量波動引起薩摩的注意。順着感應看去,只見二樓天花板得通氣孔上的網架往旁橫移,露出漆黑的方洞。薩摩警覺地将身形往內藏去,不久,一道黑影迅速由通氣孔鑽了進來,無聲無息地落到地面,然後體積就向吸了水的海綿似的,迅速膨脹,最後竟成了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子伏在地上。

這時機掌握得恁是巧妙,這第二層伏有豺狼虎豹的暗樁來回巡邏,這人落地的時間正好是最近一個暗樁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完全躲過暗樁的視線。

薩摩雖然心中劇震卻不動聲色,繼續屏着氣息注意着。

男子穿了一身标準的夜行衣,不過看來比薩摩要講究許多,因為這人連頭都用圓形頭套緊緊裹住,連根頭發都沒露出,只露出兩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男子伏在地上小心地觀望四周一眼,接着迅速站起身,閃進離薩摩不遠的窗簾後,行動敏捷安靜,可見必是此中能手。若非薩摩早一步到,隐蔽功夫又到家,恐怕瞞不住這人。不過,這會薩摩先到,又發現男子的行蹤,主客便易位了。薩摩大可以安心觀察這人的意圖。

自己是為了找尋琉璃而來,但是這人呢?他絕對不是豺狼虎豹的暗樁,因為若是暗樁,早就該安排在這裏,而不是等這種時候才偷偷摸摸摸進來!這人到底有什麽企圖?薩摩本來打算如法泡制,再把這個販奴會翻過來追查琉璃的下落,但這男子的出現卻讓薩摩改變主意,決定暫且按兵不動了。

不明男子的行動除了薩摩外,沒人發現。販奴仍舊繼續。這時,高臺上的布簾早已拉開,原來布簾後竟是三個披着輕紗的少女。三名少女容貌姣美,姿态婀娜。透過輕紗,看得出美好的身段和淡粉色的雪肌玉膚。雖然手腳自由,但三名少女卻都滿臉懼意,站在臺上不敢稍動。

“走!”一聲斥喝。

原來三個少女旁邊還站着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子,拿着一條滿是硬需的長鞭甩弄着。

三名少女聞聲,誰也不敢耽擱,立刻走了起來。這一走可就看出奴隸販子花多少心思在訓練了。只見三個少女,每一步,每一頓,每一轉身,都是百般優雅,萬種風情,襯得三雙媚眼流轉間更是撩人。

“蹲!”斥喝聲又起,三名少女立刻嬌弱無力地曲起腿,蹲了下來。兩腿交會處隐隐約約,既不真切,又似可以看清,叫人忍不住直想一直看下去。場上頓時彌漫一股淫靡的氣氛。

“躺!”斥喝聲絲毫不被誘惑,繼續下達下一個指令。

三名少女就着蹲姿,緩緩伸展嬌軀,躺在高臺上。有的斜躺,有的正卧,有的曲身側躺。燈光透過輕紗,看得極為真切。柔軟的曲線、蠱惑的姿勢、媚人的眼波,當真是奴隸當中即為少見的極品。

這一番簡單的擺弄,高臺下兩側的通道分別走出兩名妙齡女子,端着一個空盤子在暗處繞了一圈,回來時空盤上已多了好幾張粉紅色薄紙。

少女端着盤子回到臺前,一名蒙面男子從臺後穿出,上前接過兩個盤子,并把盤中的紙收集起來,一張張打開念∶“二號桌三萬!┅五號桌兩萬!┅┅”原來這粉紅色的紙上面寫的都是競标的價格!

薩摩無趣地撇開眼,轉而将注意力放在後來加入的不速之客。

只見這人一雙眼睛也沒看着臺上,反倒是小心地四處觀望,倒像在找些什麽似的。難道,他也是要來找人的?那不就是同路人了?不過就算這人的确是同路人,薩摩也不打算與他合作。首先,他的身分敏感,不想增加漏的風險。其次,以他的本領實在不必要多此一舉。對薩摩而言,一個不必要的同伴反而是負擔!因此,薩摩還是兀自收斂氣息,隐伏在旁。

“當!”鐘聲響起。三個美豔的少女被帶了下去,想來是成交了!

“當!當!”鐘聲再響!另一批三個少女接着上臺。

這時,薩摩心中一動,略有感應地看向另一旁躲藏的人。只見他小心地從懷中掏出一顆顆小球,眼睛開始往大廳四周看去,像在做什麽打算似的。薩摩暗暗留上了心。

接着,臺上又陸陸續續出來幾批女子,薩摩只看了她們的容貌便不再注意,只知道不同批的女子所擺的花樣都不同,應該就是為了滿足臺下那群人不同的需要。

喊價的過程相當順利,好幾批少女很快就拍賣完畢。臺上的布幔再次掩上。不過只看衆人完全沒有散去的打算就知道,拍賣會絕不會到此為止。

布幔掩上之後,臺下便開始一陣陣低聲讨論的聲浪。薩摩留神細聽,發現說的不外乎是那些風花雪月,自大炫耀的事情,旋即倒盡胃口地轉移注意力。

就在薩摩百無聊籁地思索是否應該主動出擊時,突然發現躲在另一邊的那個人開始行動了!

這人首先小心翼翼地從躲避處出來,然後藉着室內陰影的掩護,巧妙躲過暗樁往下層摸索而去。

下層就是拍賣的主要地點,販奴團的守衛衆多,往下層而去無疑是很大的冒險。不過這人相當警覺,每一次都堪堪躲過守衛,最後消失在一個轉角處。薩摩看不到也不擔心,因為他知道,時候一到,這人一定會再出現。

既然那人已經開始行動,薩摩也不客氣,随即離開隐蔽處,迅速往下層掠去。這段路他早已觀察了好一會,趁着販奴會休息,場中吵鬧的時刻,薩摩很快就到達下層,并藉由牆柱陰影,飛快靠近臺旁。

鈴聲響起,販奴活動繼續開始。薩摩知道這時候不宜靠近高臺,于是環視四周上下,腳下一蹬,竄上梁柱,雙手一扣,挂在廊柱上,往前逼近了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他這個位置很好,只要趁着衆人不注意,便可穿入臺後。唯一要顧慮的是豺狼虎豹四人,萬一他們并沒有分心,那麽他的風險就會大大提高。

就在薩摩思索的同時,布簾拉開,臺上站着五個人,只不過這五人很明顯的還是年幼的少年。五個少年都有張清秀的臉,全身上下只圍了條短裙,幾乎可算衣不蔽體地站在臺上。五個少年似乎知道自己的命運,全都滿臉畏懼地看着臺下。

薩摩的視線随意掠過五人,卻猛然停下視線。因為,他在當中發現了一雙冷靜的眼睛。那是五人裏面居中的一個,男生女相,長得很是清麗,略帶點嬌弱的感覺,唯有那雙眼睛透着倔傲和冷然!

那是一雙不屈服于命運的眼神!有這樣眼神的人不會永遠埋沒在這種荒淫世界中。所以薩摩注意到了。

五個少年在臺上站了一會,一名壯漢随即從臺後走了出來。壯漢一出現,這個少年突然驚懼地抖了一下。看來這壯漢不僅負責訓練他們,訓練的方式可能還很特別,否則以這少年眼神中透出的不馴怎還會這般害怕?

壯漢臉上戴着半個銅面具,露出半截鼻子和一張嘴巴。他先是走到最右邊的少年身邊,一手拉下少年的短裙。說也奇怪,這名少年雖然臉上畏懼,卻也沒有開口驚叫。壯漢接着又拉下了其他四個少年的短裙,少年的反應都一樣。

這下子,五名少年只能赤身裸體地站在高臺上。

壯漢觀賞了一陣,接着走向居中的少年。少年見狀,雙眼不禁湧上絕望的色彩。壯漢也看到了,但他似乎很高興,繞到少年的背後,兩手一伸,竟開始上下撫摸少年稚嫩的身軀。

壯漢沒有特意撫摸敏感的地方,但少年卻露出難受的表情,咬着牙,滿臉通紅,像在死忍着什麽似的。

當衆赤身裸體被同性撫摸,其中的屈辱自不待言。再者,經過多次造訪販奴現場,薩摩也知道這些奴隸販子對待奴隸的方式一向都不人道,而其中更以把少年訓練成專供變态貴族狎弄的方法最為殘酷。薩摩心裏同情這名眼神倔傲的少年,忍不住便想立刻出手相救。但是,他很清楚,他冒險來此的目的并不是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少年,而是失蹤的琉璃!所以,他忍下來了。

臺下安安靜靜的,想來都在注意臺上的動作。突然,臺下響起一片“啊”聲!薩摩再度将注意力放回臺上,這才發現少年在這種撫摸之下竟然興奮了!臺下的“啊”聲不用說都是因此而來。

少年全身泛紅,身體不由輕輕扭動,眼中滿是屈辱掙紮的光芒。他不想┅但是,每天被注射大量春藥的身體早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壯漢滿意地彎起嘴角,雙手開始大幅度用力撫摸少年的身體。終于,少年忍不住了,昂起頭呻吟出聲。不料,少年一仰起頭,微眯的眼竟猛然與薩摩視線相接!少年激情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薩摩意外與少年對看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回過神來,随即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少年頗為機智,見狀随即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眯着眼,開始放肆呻吟起來。一時之間,大廳裏滿是少年的淫聲浪語。在別人眼中,也許少年是因為高度亢奮才會這樣放浪地呻吟,但薩摩知道,這個聰明的少年正在洛u災v制造機會。可不是,從少年大力呻吟開始,臺下的喘息聲越來越粗厚,就連端坐一旁的豺狼虎豹也雙眼放光,凝視着少年。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薩摩飛快跳下廊柱,腳下一點,穿入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