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 兩只小熊引發的争議

他一邊說着,就從小橋手裏接過兩只小熊,都是黑色的,很瘦,兩雙大眼睛怯怯看着這群陌生生物,目光裏全是恐懼,嘴裏發出“哞哞”之類的叫聲,在蕭江北手中無力掙動着。

“啊!”

顧绮羅猛地大叫了一聲,幾步上前,劈手就把兩只小熊從蕭江北手中奪下來,抱在自己懷中,喃喃道:“好可憐的小東西,怎麽會這樣小這樣瘦呢?”她撫摸着小熊的身體,兩只小家夥大概是因為營養不良的關系,毛皮并不溜光水滑,在她的撫摸下慢慢安靜下來,也不掙動了。

地上的母熊已經死透,身體的确非常肥壯。顧绮羅看着它比平常要大許多倍的哺乳部位,嘆氣道:“熊冬天都是要冬眠的,這一頭熊明明夠肥壯了,卻還出去覓食,看來它就是這兩頭小熊的母親,真是好奇怪,這個時節并非繁衍的季節,它怎麽會反其道而行?好可憐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可見動物和人都是一樣的。這兩頭小熊還在嗷嗷待哺,卻不知道它們的母親已經死去了……”

蕭江北奇怪的看着妻子從分析推理逐漸往抒情方面轉化,最後更是淚如泉湧,頓時少年戰神就手足無措了,連忙上前慌亂道:“绮羅你怎麽哭了?這……這只是熊嘛,都是獵物,這也值得哭?”

“你這種鐵石心腸的懂什麽??”顧绮羅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這頭熊都快死了,還努力往自己的洞裏爬去,它至死都放不下它的兩個孩子,這種母愛,就算是一頭熊。也值得尊重。”

“好好好,尊重,尊重。”蕭江北真是懵了,心想绮羅不是沒吃過熊肉啊,這……這會兒怎麽又整出要尊重狗熊的話了?糟糕,她不會讓人把這熊埋了,再立塊碑。不許我們吃吧?還有這兩頭熊崽子。她老抱着幹什麽?

“那個……绮羅啊,這兩頭小畜生髒得很,那個……讓人送去廚房吧。”蕭江北憂慮的伸出手。他真害怕妻子忽然間善心大發,要收養這兩個小崽子,這可不是小孩兒,而是熊崽子啊。一旦長大了很容易傷人的。

“什麽?你還要吃掉它們?”晴天一道霹靂,蕭二爺的擔憂成為現實。他的親親老婆摟着那兩只熊崽兒,堅定不移道:“不行。這頭大熊已經死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們要吃就吃。但這兩頭小的,不許你想着吃什麽烤乳熊,我要把它們養起來。反正從小到大我也沒養過寵物。”

“那不行。”蕭江北斷然拒絕,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绮羅。不是我不通情理,那是熊啊,是熊你明白嗎?不是狗也不是貓,那是熊,長大了會傷人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工豢養的熊是很溫順的,不會咬人,它們是恩怨分明的動物。”現代穿越女就是有這個好處,各方面的知識都懂一些。

“那也不行。”蕭江北什麽都可以答應妻子,唯獨這種事堅決不肯退步,在他眼裏,熊就是熊,兇狠又好吃的野獸,人怎麽可以豢養野獸呢?萬一被它傷了性命,後悔都來不及。

“哎呀,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顧绮羅抱着兩只小熊不撒手,對蕭江北道:“就算它們長大了要傷人,不是還有你嗎?兩只老虎都不夠看,兩只狗熊又算得了什麽?”

……

蕭江北無語看着顧绮羅:真是沒想到啊,為了養這兩頭熊,老婆竟然連這種招數都用上了,雖然被她誇獎的确非常開心,但蕭二爺暗暗握緊拳頭,告訴自己決不能松口。

“就算有我,也不能和你形影不離啊,萬一我不在,這兩頭熊……”他努力勸說着,卻見顧绮羅柳眉一豎,嬌叱道:“你說什麽?将來竟然還想甩開我?”

“不是,當然不是……”蕭江北急忙擺手:“我的意思是說,萬一我上戰場……”

“那我也去啊,我們如今都是夫妻了,夫唱婦随光明正大。所以你來遼東我就跟着你來了,那等你去戰場,我當然也要形影不離。到時候說不定兩頭熊長大,還能幫你殺鞑子呢。”

蕭二爺所有的表情都凝住了,目光斜睨向兩頭小熊,他萬般無奈道:“绮羅,我謝謝你想得這麽周到,但我想我應該不需要它們來幫我殺鞑子。”

“不要說得這麽肯定,一頭熊能做的事,或許會遠遠超過你的想象。”顧绮羅說這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就想起那頭叫做k的傳奇熊。

“我不管它能做多少事,總之不能養它們,它們只是我的獵物……”蕭江北的氣勢已經很弱了,卻仍在垂死掙紮。

但是很快,當顧绮羅用泫然欲泣的目光盯着他看之後,蕭二爺難得振作的夫綱瞬間就有了崩潰的跡象,最後終于在老婆落下的淚雨中無奈投降。

下人們親眼目睹了兩位主子的一次碰撞,眼看心目中戰無不勝的戰神卻在二奶奶的面前節節敗退,衆人下巴數次脫臼,最後只能發出“英雄難過美人關”的感嘆,不過不想起這句話還好,一想起這句話,連他們都替蕭江北憋屈得慌:這二奶奶要是個絕色佳人還好,可她分明只是個尋常女子啊,啧啧啧,爺怎麽還就陷在她的溫柔鄉裏不能自拔了呢?緣分啊,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好可憐的兩個小家夥,你們說是不是?”

顧绮羅将兩只小熊抱進屋中,蕭江北緊張跟進,暗自決定要是绮羅敢把這兩只兔崽子,哦不,熊崽子放到床上,他就拼着被河東獅吼也要堅決反對,那是他和绮羅的溫柔鄉,別說兩只熊崽子,就是鳳凰崽子也不許染指。

“奶奶,奴婢覺着二爺說的沒錯……”杏花看着那兩只小熊崽兒也是憂心忡忡:這是熊啊,萬一長大了吃人怎麽辦?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顧绮羅看也不看她一眼,将小熊放在靠近炭盆的地面上,輕輕撫摸着。

“可奴婢們心裏都沒數啊。”杏花扶額,想了想又小聲建議道:“奶奶總說從善如流,所以奴婢覺着,在這方面還是應該聽一聽權威人士的意見。”

“權威人士?”顧绮羅愕然擡頭:“誰是權威人士?”

“二爺啊。”杏花理所當然的看向蕭江北:“二爺從小去了北疆,一身出神入化的箭術都是打獵練出來的,這方面他當然是權威人士了。”

好丫頭。蕭江北在心裏為杏花喝了一聲彩,悄悄伸出大拇指表示她可以再接再厲。

卻不料顧绮羅笑道:“我承認在打獵方面,他的确算是權威人士,不過在養寵物這方面,我甩他兩條街。”

“可奶奶剛才明明說過你從小到大都沒養過寵物。”為了将這兩只熊崽兒清除出去,杏花果斷化身吐槽王,戰鬥力節節攀升。

“那個……就算我沒養過寵物,我在這方面也甩蕭江北兩條街。”顧绮羅一世語塞,不得已之下只好強詞奪理。

“奶奶,你這是強詞奪理,憑什麽您就甩二爺兩條街啊?”連春雨都看不下去了,難得對她敬若神明的奶奶發動了一次反擊。

“就憑我是女人。”顧绮羅哼哼冷笑:“知道嗎?養育方面女人天生就是比男人強,不然為什麽都是女人相夫教子,不是男人相妻教子啊?這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本能。”

杏花和春雨無話可說了,蕭江北也目瞪口呆,而打掉了“反對勢力嚣張氣焰”的顧绮羅則是哈哈大笑,頗有幾分意氣風發女中豪傑的味道。

外面已是天寒地凍,這屋裏卻是溫暖如春,兩只小熊本來已經要凍僵了,此時忽然到了比自己的熊洞和草窩窩還要溫暖的所在,慢慢試探後不由都很高興,眼中的惴惴不安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絲好奇,小小的身子蠕動着,悄悄向炭盆那裏挪去。

“喂喂!可不能這樣,你們想變成烤乳熊滿足某些人的口腹之欲嗎?”

顧绮羅大叫,連忙一手一個将小熊提起放在地上,兩個小家夥扭動着身子好像還有點不情願,憨态可掬的模樣迅速就博得了杏花和春雨的好感,都蹲下身子好奇道:“咦?奶奶,你看它們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剛才明明很驚恐的,現在就有些好奇的看着我們,呀,它盯着我看,是不是知道我剛才說它壞話了?”

“不是,這是動物的本能而已,它又聽不懂人話,你看它連炭盆都不知道,還想靠過去呢,這要真是貼上了,皮毛就燙掉了。”

“哈哈哈,我怎麽看它的模樣不但是想靠上去,更是想跳進去啊,這傻熊跟蛾子似得,就想着暖和,渾不知那是能要它們性命的東西。”

……

蕭江北無言看着和顧绮羅興奮讨論的杏花和春雨:發生什麽事了?他明明記得就在半刻鐘之前,這兩個丫頭還是站在他這邊拼命勸妻子把這熊崽子扔出去,怎麽一轉眼,她們就倒戈了?這……這還能不能靠點譜了?就算是當叛徒,要不要這麽快啊?

第 155 章 白灼不會怨你的

眼前忽然就飄下一片片鵝毛大雪,那雪白的就像天上的白雲,忍不住擡手接下一片雪花,轉頭看着白衍,锲而不舍的追問道:“無論是什麽樣的情況,我都想要知道!白衍告訴我,這就像是刺進我心裏的一根刺!”

白衍的身子再次抖了抖,于是他終于擡頭看着我,唇上竟然多了一道血痕,想來應該是剛才弄出來的,于是我更加在意,在意白灼的死因,究竟是什麽樣的死法居然讓最親最近的人單單只是想起來,都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白衍最終還是不敢與我對視,眼神飄忽的看着不遠處的雪景,聲音變得更加的飄忽,就這麽幹啞的說道:“白灼…,白灼中了南螯老祖的毒,藥石無用,我無法忍受白灼清醒的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腐爛,就…,就…,親手殺了她!”

心頭忽然覺得松了一口氣,看着眼前整個人都已經不住顫抖的白衍,心裏一陣心疼,追過去第一次将白衍抱進懷裏,不住地摸着他的頭,一遍又一遍的說道 :“你做得對!你做的對,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你只是不想讓白灼受苦而已,白灼不會怨你的!”

這句話也許是說進了白衍的心裏,我第一次看到一個男兒痛苦落淚,沒有聲音,只是 肩膀抖動着,看着卻比女子的嚎啕大哭更讓人覺得心酸。

原本以為白衍會哭很久,可我卻沒有想到,白衍只是沉默了片刻而已,心神模糊的看着白衍,與他一同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坐了,我們兩人之後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這麽靜靜的坐着,直到我想起父親的事情,忍不住轉頭看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我父親…,嗯!我父親難道也是仙人?該不會也是白灼的父親吧!”

白衍一直是一個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的人,也就是這麽一會的時間,他就已經将心思盡數藏了起來,轉頭看我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絲毫方才那悲痛欲絕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而後說道:“不是,白…,白灼是須彌山上的一株桃花,我想地黃應該用一些辦法告訴了你,一些關于我和白灼的事情。”

白衍猜得不錯,父親,也就是他說的地黃,的确用一些辦法告訴過我,白衍和白灼之間的事情,須知我這人記性一向不好,那本冊子都快被我看爛了,卻也只記得白灼是怎麽誤會白衍,而白衍又為白灼犧牲了什麽,五年下來早已忘了那白灼的身世。

轉頭拿眼角看着那人,額 ,确實是沒有一點印象了,惱怒的撓頭,然後再撓頭。

白衍估計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居然噗哧一聲笑了,這人…,不對,這個白衍果然不是凡人,才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這人居然就能笑了。

自己的糗事被人發現 ,我自然會有些扭捏,才想着反駁那人幾句,遠處好像有人在呼喊什麽,聽着十分的雜亂,十分的嘈雜。

我與白衍一同轉頭去看,這時剛好有人沖向這裏,恰巧就看到坐在帳篷後的我還有白衍,臉上立刻爬滿欣喜,而後雀躍的轉身對着身後喊道:“七殿下和慕容小姐在這裏!”

這些人居然是在找我與白衍?疑惑的站起身來迎上那個回頭喊人的千戶,白衍卻已經栓先開口問道:“已經開始攻城了?”

我這才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有一個斥候前來禀報,說是一早就有人來罵陣,怕是不用午時就會起兵攻城。

低頭緊張的看着那個已經跪在地上的千戶,不想那人卻立刻搖頭,喘息了片刻這才斷斷續續的說到:“不是!是…,是太子…,太子殿下親自押送糧草來到城外,楊将軍命小的先行回來通報,打開營門迎接太子!”

猛然聽到有人提起太子,白衍和我竟然下意識的對視一眼,畢竟還沒有真的舉旗奪位,所以陳衍玄突然到來,多少還是讓我與白衍覺得有些措手不及。

那千戶見我與白衍沒有立刻回應,有些着急,猛地站起身來,再次對着我和白衍說道:“小的已經将話帶到,此時情況危急,小的也就不再久留便即可趕回城門,與楊将軍一同守城。

“等一下!太子此行可有什麽指示?”

我不直到白衍為什麽這麽在意陳衍玄,因為此時在我看來,無論是大陳還是大陳的整個皇族其實都不過是一介凡人而已,若是白衍願意,一夕之間就能将這大陳過徹底颠覆,實在不該為了陳衍弘的事情而有任何的忌憚。

那千戶本已經轉身,被白衍這麽一問,立刻回神再低單膝跪到,語氣悶悶的的回答道:“太子此行是…,是押送糧草而來!若是沒有七殿下的運籌帷幄,只怕這些糧草到的時候,這…,鎮北關早已是一座死城!”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衍,起身想要立刻趕回大帳,畢竟我父親此時還在那內賬裏昏睡着,若是再被那陳衍玄留下,只怕又要多出不少麻煩。

一路上幾次回頭看着白衍,白衍卻依舊沒有什麽回應在,只是安靜的跟在我身後,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幾次轉頭看着白衍,想要開口詢問,可到最後都沒能順利的問出口,白衍究竟又隐瞞了什麽,一路上我總覺得白衍的神色有些不對,可時機有些不妥,于是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于是就這麽一路無言,一前一後的在大雪紛飛中快步前行。

還沒走進大帳,迎面就撞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門的白念,此時白念的臉色卻并不好,看着甚至要比将我父親送回來的時候,更加黑了幾分,我看得滿腹疑惑,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了?”

白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我身後的白衍,估計是得了白衍的示意,于是這才擡頭繼續說道:“九天玄女,被人…,被人劫走了!”

我心裏一驚,要知道關押那個女人的地方可是我丞相府的密道,人就這麽被人劫了,我立刻想到還被我留在邺城的徐伯一家,還有那兩個一直對我十分貼心的翠竹和若雪。

“怎麽會?那地方不是很隐秘嗎?又怎麽會被人發現!我家裏的人呢?有沒有出事?”

突然就有些後悔,一開始就應該帶着翠竹和若雪來的,将她們扔在那虎狼之地,若真有什麽事情,只怕等我趕回去的時候,一切早就已經晚了。

白念見我着急,于是立刻加快腳步走到我面前 ,接二連三的說到:“他們都沒事!我們只是沒有想到那人居然還有膽子救人,所以一時失了防範,才會讓人鑽了空子!娘親放心,丞相府裏的那些凡人沒有一人受傷!”

白念說的很急,像是害怕我沒時間聽一樣,白衍卻在此時走了過來,很是古怪的站在 我與白念中間,緊接着問道:“可知道是誰?”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關鍵,我尚未來得及思索白衍這麽做的理由,白念就已經開口說道:“應該是南螯老祖!那裏被我 下了結界,能夠輕而易舉沖破結界的人沒有幾個,況且 還是為了救九天玄女,只怕這世上唯有他!”

我 懵懂的轉頭看着白念,雖然白念這句話只是粗粗略過,可我還是在那句話中聽到了不得了的訊息,轉頭看着白念,我雖然明知道此時不是詢問這個問題的時機,卻仍然忍不住開口問道:“白念,你的法力很厲害嗎?”

白念和白衍幾乎是同時轉頭看我,而後竟然一同開口說道:“确實不錯,應該與那天庭的二郎神君不相上下!”

我整個人都呆了,呆愣的轉頭看着白念,白衍卻再次站到我的面前,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大棒槌一樣,很是礙事。

白念擡頭看了一眼白衍,嘴角扯了扯,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一把拉過白衍退到我的面前,語氣嬉皮的說道:“父親的法力更厲害!若不是失了失了八條狐尾,父親可是這六界五行中人人敬仰的尊神!”

我看着突然像孩子一樣調皮的白念,而後挑眉看了一眼白衍,沒有多說什麽就立刻轉身進了大帳。

挑開簾子,一眼就看見內賬裏一個一身灰衣的郎中正在為父親把脈,那樣子十分的專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下,刻意放緩了腳步走向那個 郎中,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 ,那老者就先一步發現了我,對着我和善的一笑,起身說道:“丞相只是受了一些輕傷,療養幾日就會醒來 ,我會吩咐讓人将藥煎好送來,小姐請放心!”

我這才擡頭看了一眼這個郎中,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個郎中有些奇怪,整個人看着瘦的可憐,不過就在不久前這裏缺乏糧草,所以瘦一點倒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我就是覺得這個郎中有些不對。

白衍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後,在我還在愣神的時候,輕輕地嗯了一聲,那郎中嘆了一口氣轉身就想要離開,可人才走了兩步,卻又立刻回頭,看着白衍 ,略微頓了一下說道:“七殿下,若是可以,還請殿下這幾日命人去附近尋一些名醫,就近軍中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病了很多人!”

說到這裏,那郎中 頓了頓,聲音聽着更加的無力,我忍不住轉頭細細打量着郎中,只聽他繼續說道:“哎!一開始只是幾人,看着也就是傷寒加上饑餓,可老夫開了藥讓他們服下卻依舊不管用,而且人數還越來越多,老夫害怕這會是什麽老夫不知道的病症,最近這幾天已經開始有人死去了!”

白衍的臉色突地就變了,而我的心裏也立刻萌生出一絲很不好的感覺,才想要将情況細細問清楚,那大帳外就在離有人高聲禀報。

“啓禀七殿下,太子殿下已到營外,還請殿下前去迎接!”

第 142 章 城中遇熟人,相見不相識

第142章 城中遇熟人,相見不相識

渾身血液,頃刻逆流!

伍映雪腦袋嗡嗡作響,全然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故人。

對方也看清楚伍映雪的臉了,尤其是隊伍中那個面若冠玉的男人,此刻死死的盯住伍映雪,在下一秒立即起身,大步朝伍映雪這邊走來。

“雪兒,是你嗎”高大男人投射下來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母子幾人。

這時伍映雪已經緩和過來了,曾經一切如流水,付諸四海,一去無回。

她說過的,再見就是陌生人,所以沒必要相認。

伍映雪拿起筷子,給錯愕的孩子們夾了油炸小蝦,輕松笑着說:“瞎看什麽,傻孩子,快點吃,吃完回去上課,否則夫子要罰你們抄書了。”

随後才看向俊美男子,“這些公子,民婦長得像您一位故人嗎”

“別裝了,你就是吳雪!”男人一把抓住伍映雪的手腕,力氣大得像是要掰斷伍映雪的骨頭一樣,可下一秒,一道袖箭直接擦着他的面門刺了過來。

把那清俊成熟的臉龐劃破,等男人定睛的時候,就對住了即墨觞手中袖箭黑黢黢的洞口。

“放開我幹娘,否則,死!”即墨觞不會容忍任何人,當着他的面,傷害他重視的人,哪怕這個人很可能是幹娘的相熟。

男人身邊的人立刻站起,腰間的佩劍齊刷刷出鞘,指着伍映雪和幾個孩子。

泉寶嘴裏的油炸小蝦還沒吞進去,就炸毛了!壞蛋!是壞蛋!!壞蛋又來了!

“坐下。”

伍映雪溫柔的沖着孩子們說道,緊跟着忍痛看向男人。

“公子,我數三個數,你若再不放手,我們直接去官府碰一碰,論一論道理!衆目睽睽之下,公子無緣無故抓住我個小婦人的手腕,可稱得上是意圖不軌了吧在場所有人都是民婦的證人,你覺得自己逃得掉嗎”

“我再說一遍,別裝了!吳雪,跟我回去!”男人眼球布滿血絲,“你父親的身子骨,最近極為不好,怕是就這十來日的功夫了!”

伍映雪心底刺痛,卻呼吸平穩道:“我說過,你認錯人了,我壓根就不認識你!”

“撒謊!唔——”

男人話還沒說完,就遭到了一記重創,原來是泉寶拎起桌上的茶壺,踩着凳子,一躍砸在了他的頭上,直接把他打得頭破血流。

原本軟萌可愛的小奶娃娃,這會臉色沉得吓人,聲音稚嫩但威嚴不減:“你這大叔要不要臉吖我阿娘都說了,不認識你,認錯人了,還糾纏不休,非要鬧到官府,讓青天大老爺治你個流氓罪,你才肯知難退下麽”

“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這麽壞,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呸,簡直應該唾棄!”

泉寶站在桌子上,但還是要仰起頭才能跟男人對視,可這不影響她的氣勢。

敢當着她的面欺負阿娘,簡直是提着燈籠上茅廁,找屎!

“雪兒你……”男人看了看泉寶,再看看伍映雪,母女二人的面容其實有三分相似,他捂着頭往後退了幾步,滿臉不可置信,如遭雷擊。

伍映雪将泉寶抱進懷裏,跟個沒事人一樣回答道:“公子,您真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雪兒,更不叫吳雪。這次我全當是個誤會,再有下次,我真不客氣了。雲兒陽兒觞兒,你們吃飽了嗎”

“吃飽了。”三個少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們知道遇見壞人了,哪怕沒飽也立刻站起來,和阿娘同一陣線,随時準備應敵。

伍映雪把沒吃完的油炸小蝦和魚湯都收拾起來,放進食盒讓他們帶回去,“吃飽了就先回學堂吧,阿娘和妹妹改日再來看你們。”

“可是……”

“聽話。”伍映雪溫柔的聲音裏,染上了一絲絲不容拒絕。

三個少年沒法子,只好一步三回頭的拎着食盒,走進了學堂。

伍映雪也不在茶攤多留,放下幾枚銅錢,便牽着泉寶的小手離開。

男人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沖着伍映雪的背影大喊:“想回家了,随時給我寫信,我派人來接你!離家這麽多年,我不相信你真的一點都不思念!雪兒,父母都老了,你還要怨到什麽時候!”

對于不重要的人,她為什麽要怨

伍映雪的腳步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牽着泉寶的手拐進了轉角。

“阿娘,其實那個大叔是您認識的人,對不對吖”泉寶晃了晃伍映雪的手。

“小孩子問這麽多幹什麽,不許問。”

“阿娘欺負人,明明泉寶有啥事,都喜歡跟阿娘說來着……”泉寶癟癟嘴,卻發現伍映雪的情緒不大對勁,于是決定做個貼心的小棉襖,“好吧好吧,阿娘不願意說就算了,寶寶不問啦!等阿娘願意說的時候,寶寶再聽。”

“真乖,那你去找狐貍公子玩吧,阿娘想尋個地方單獨待一會兒,晚些時候我們在桃花飯館碰面”伍映雪建議說。

泉寶搖搖頭,“阿娘要是心情不好,可以先回家,晚點我和狐貍哥哥買了馬車,直接回去就好啦!”

伍映雪心情實在不暢,這會兒沒想太多,直接就點頭答應了,“那你要聽狐貍公子的話,買馬車的時候多聽多問,別自己盲目決定。”

“好滴,知道咯!阿娘再見,路上小心。”泉寶和洪悟道是約好見面地點的,這會自己去就可以了。

她看着伍映雪的背影,心下擔憂,阿娘不說,不代表她會不管不問,看來等有空的時候,得叫狐貍哥哥幫忙查一下那個男人的身份了!

吳雪這名字應該是關鍵詞呀!

“小恩公!”洪悟道讨好的聲音傳來,“您想啥呢,我和芊芊叫了好幾聲,您都不答應。”

泉寶嚴肅着小臉:“當然是在想國家大事啊!我可不是什麽閑寶!”

“……”洪悟道滿頭黑線,塗山芊芊更是不給面子的噗嗤一笑,讓泉寶更加郁悶。

小奶娃當即跳起來踩了一腳洪悟道的靴子,氣鼓鼓道:“壞狐貍,笑什麽笑,走啦!趕緊把馬車買了回家,待會多買點甜甜的東西,阿娘心情不好,我得替阿爹哄她高興!省得心裏有事,把自己憋壞了。”

洪悟道和塗山芊芊不敢再得意,立刻搗蒜似的點頭,“走走走,我們都打聽清楚了,車馬行在那邊!”

第 149 章 又見和尚

天池上空殺機驟現,天機子見事情敗露,所以只好向同門師兄的元神痛下殺手,否則,如果叫天下道門都知曉此事,昆侖的清譽只怕要一落千丈。

見天機子飛劍出手,劉辛還以為他氣惱之下,要向自己下手,連忙收回青索,凝神對敵。不料,天機子的飛劍,竟然向天玄子的元神射去。

李欣頓時醒悟:這家夥要殺人滅口,好個昆侖掌教,心思居然如此歹毒。

不過,劉辛現在也無法阻擋天機子的長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毀滅證據。不料,忽然間變故橫生,只聽空中傳來一聲嬌喝:“收!”

随後,一道白光卷住空中的元神,輕巧地避過快如閃電的飛劍,然後如同用線牽着木偶一般,将天玄子的元神拉進一個白玉瓶子裏面。

劉辛閃目觀瞧,不覺大喜,只見老黑後背上穩穩地托着大眼睛,大眼睛手上穩穩托舉着玉淨瓶,天玄子的元神,正是被她收取。

老黑飛到劉辛身邊,大眼睛獻寶一般地高舉玉淨瓶:“劉大哥,你怎麽謝我?”

“小丫頭,那你怎麽謝俺,不過,你的小心眼還蠻機靈,一看那個什麽機老道飛起來,就叫俺馱你飛過來,正好趕趟。”

“黑護法,我發現你這個後背還真是穩當,用來載人,最合适不過,等一會回去,我馬上就給你弄點好吃的。”大眼睛要是忽悠起老黑,估計把老黑賣了還得幫她數錢。

天機子飛劍落空,及至看到又是這個可惡的小丫頭,不由氣往上撞,上次因為封神斬将飛刀,被她着實羞辱一番,這一次竟然又跑了壞事,于是氣勢洶洶地沖過來:“丫頭,将我昆侖子弟的元神還來!”

大眼睛忽閃幾下:“道長,一見面您就向我讨要東西,上次是這樣,這次又來,嘻嘻,自家的東西,一定要看住。”

劉辛暗挑大指:這個丫頭,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嘛。

天機子一聲長嘯,幾十條人影向這邊飛來,都是昆侖弟子,看來,他是想動手硬搶。

而另外一邊,十幾條人影也飛馳而來,随後,白眉爽朗的聲音響起:“劉辛道友,聽說你捕捉天玄子的元神,叫我們一起驗證一下!”

随後,蜀山十六劍在白眉和趙天明的率領下殺到,擋在劉辛等人身前。劉辛一見來了後援,心中大定,朗聲向四周喊道:“各位掌教,大家不妨一起過來做一個見證,看一看昆侖門下弟子的廬山真面目。”

好事者什麽時候都有,更何況此事關聯甚大,很快,各大門派的掌教全部到齊,就連海外軍團的四位代表也齊刷刷地趕到。

劉辛向大眼睛微微點頭,後者立刻取出玉淨瓶,托在掌心,開啓上面的符箓,将剛剛收入的元神釋放出來。

“啊!果然是昆侖的天玄道兄!”四周響起一片驚嘆,火辣辣的目光一起射向天機子。

一陣轟鳴在腦海中響起,衆目睽睽之下,天機子也是一陣心寒,随即又轉為滔天的憤怒:小小的崆峒,竟然叫我昆侖屢屢出醜,我與你勢不兩立!

“不好,元神要自爆!”不知誰吼了一聲,人群立刻開始四散。

大眼睛剛要舉起玉淨瓶,卻被劉辛拉住,一起後退。此事大家都已經明見,這個元神也就失去他存在的價值,如此自生自滅,反倒幹淨。劉辛猜度,定是那個天玄子見事情敗露,無顏再面對昆侖同門,這才含恨自爆。

元神自爆的威力不容小視,人們都撤得遠遠。只見三寸小人的身上白光越來越盛,亮過白天的太陽,随後,轟然一聲巨響,天玄子的元神徹底灰飛煙滅,數百年苦修,毀于一旦。

人群重新聚攏回來,心中都頗多感慨,在場的都是分神、渡劫的高手,一身修為來之不易,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情。

劉辛見大眼睛還要向天機子質問,連忙拉拉她的手,示意不要做聲,這個時候再進行挖苦諷刺,就顯得崆峒有失厚道,叫人徒增反感。

天機子忽然長嘆一聲:“天玄師兄,你這又是何苦。雖然你背着我偷偷做出奪舍重生這樣令人不齒的事情,不過現在死者已矣,一切恩怨榮辱,全都一筆勾銷,你還是我的好師兄。”

天玄子入門最早,但是由于自身資質所限,修為反倒不如幾位師弟,但是他對待同門卻十分友善,如同父兄。所以,天機子這幾句話真假參半,倒也不全是推脫之詞。

“阿彌陀佛,天玄道兄一念之差,墜入輪回,我等應以此為戒。不過,此事也就到此為止,待老僧念上一卷往生咒,叫他早脫苦海,超升極樂。”天禪大師平和的聲音響起。

衆人一起稱善,正要散去,卻聽空中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正道中人,也不過如此,看來,我綠袍老祖奪舍重生,更不必藏着掖着了,哈哈哈!”

擡頭一看,只見一人飄蕩在空中,一身綠衣,臉上發出綠油油的光芒,尤其是一雙眼睛,黑夜之中,比惡狼的眼睛還要恐怖。

見他自稱綠袍老祖,衆人不由面面相觑:口氣和身上的綠光倒是很像,只不過面貌變化實在太大,他說奪舍重生,莫非換了一具軀殼。

想到這幾日并未見到綠袍老祖的身影,看樣子極為可能。當日綠袍老祖被冷天天斬殺之事,衆人并未看清,還以為綠袍忽然離去,都暗自慶幸了幾天,想不到這厮又冒出來。

綠袍向劉辛身邊的冷天天瞪了一眼,目光中充滿怨毒,不過,這樣的醜事,冷天天不說,綠袍當然更不會主動提起。他冷冷地向劉辛道:“今天崆峒大敗昆侖,你小子出盡風頭,明天老祖就和你玩玩,小子,今天晚上,可別吓得逃跑。”

見綠袍比以前更加嚣張,劉辛也冷冷一笑:“綠袍,明日擂臺相見,咱們也是不死不休。”

“好,不過,你要是找人幫忙,就不算漢子。”綠袍一邊說着,一邊向冷天天瞟了一眼,對于封神斬将飛刀,他多少還是有些忌諱。

劉辛哈哈一笑,未置可否。然後向衆人一稽首,帶領着冷天天和老黑,返回崆峒駐地。

各派的掌教相互望了一望,也各自歸去,不過,每個人心裏都有一筆賬,昆侖在他們的心目中的地位已經開始下降,而崆峒則開始崛起,沒有人再把它看成是一個小門派,雖然劉辛現在連一處洞府也沒有,弟子也不過六七人。

天山之夜,重歸平靜,天池水也重新恢複清淨,紛争殺戮都被蕩滌幹淨。半輪明月倒映水中,一切都是那麽寧靜自然。

坐在天池岸邊,凝望一池清波,劉辛的心中也變得如同池水一樣清澈:上善若水,蕩滌萬物而不染,滋養生靈而不驕,樸實無華現本性,無須出世不入世,修道之人,當如這一池湖水……

翌日,依舊風輕雲淡,又是一個厮殺的好天氣。劉辛從池水中收回心神,發現面前正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在閃動:“不如,我把封神斬将飛刀先借給你用一用?”

微笑,搖頭,劉辛淡淡地說道:“不必,那東西暫時最好不要見光,綠袍雖然狂傲,但是也絕對逃不過我的掌心。”

“還真拿自己當如來佛祖了,綠袍心毒手狠,千萬要小心。”冷天天一雙大眼睛直視劉辛,水一樣的溫柔。

“我會的。”劉辛心頭竟然微微一顫,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悄悄爬進心田。

“師傅,嘗嘗我給你熬的粥,一會上臺,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綠袍老祖。”莊夢蝶很不合時宜地跑過來。

劉辛點點頭:“小蝶有進步,學會熬粥了。喝了這碗粥,打得綠袍頭破血流。”

莊夢蝶也很謙虛地點點頭:“其實是大家一起動手的,李穎師姐弄出的水,乘風師弟燒火,大嬸師兄掌握火候,最後,我盛出來端給師傅。”

劉辛端起粥碗,慢慢品嘗,很快,他就從裏面品味出濃濃的師徒之情,渾身似乎真增加一股力量。

在宣布今天的論道大會開始之後,劉辛第一個飄上擂臺,初生的朝陽映在臉上,劉辛顯得那麽從容,那麽自信:“綠袍老祖,該我們來了結彼此的恩怨。”

綠袍老祖也極為嚣張地發出一陣狂笑,然後在徒子徒孫的一片歌功頌德聲中飛上擂臺:“哈哈哈,小子,你既然選擇與老祖為敵,老祖今天就成全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叫你形神俱滅,我要把你煉成傀儡,叫天下人都瞧瞧,這就是和我做對的下場。”說罷,綠袍祭起玄牝珠,幾準備動手。

“阿彌陀佛,施主,這一場可否讓給貧僧。”毫無征兆的,一個聲音從綠袍老祖身後響起。綠袍的靈識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靈氣波動,心中也是一驚:能無聲無息接近老祖的身後,肯定是高人。

側身回頭,綠袍看到一個中年僧人垂首立在自己身後,原來,卻是一個絲毫沒有靈氣的凡人,怪不得沒感覺。

綠袍陰陰一笑:“跟老祖我搶生意,你活膩了是吧!”

劉辛看着那個僧人,心中卻湧起一股不妙的感覺:鳥鳥的,不會又來專門找我的麻煩吧?

第 158 章 胡亂猜疑的關曉

第一百五十七章 胡亂猜疑的關曉

關曉靠在病床上,聽見病房門口傳來叫聲,好奇的把頭側了回來,盯着病房門口看了過去…

“是你?”關曉看見是張凡後,表面上裝作很冷酷,可心裏卻高興得不行,看見是張凡後,故意裝作一副不歡迎他的模樣問道…

“喲,關大美女這是不歡迎我啊,那我還是走吧!”雖說關曉心裏有很多小秘密是張凡不知情的,可是望見關曉這番不歡迎自己的樣子,張凡倒是看得比較透徹,之前在警局做事和關曉相處了幾天下來,他已經徹底的看穿了關曉,這丫頭雖說表面上不叫冷酷,可內心火熱着呢,有時候只不過是礙于面子,有些事不好表露出來罷了…

“停,我沒叫你走你怎麽就走了,經過我的允許了嗎?”關曉見張凡說完話後準備走出病房門,暗自責怪張凡摸不透自己的心思,接着有些生氣的把張凡叫停了下來…

“嘿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趕我走…”面對關曉的挽留,張凡感覺更勝一籌,故作腼腆的朝着關曉走了過來,說道…

“你…哎喲,我頭疼!”關曉脾氣本來就有些急,被張凡這麽一擊,關曉氣急之下,感覺額頭上被嫌犯砸傷的傷口有一絲絲裂開,疼痛不已,話還沒說完的她擡起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額頭上有些作痛的傷口!

張凡見狀,心裏一驚,有些擔心關曉的傷勢,湊上前去情急之下伸手拉着關曉的放在額頭上的手,着急的問道:“怎,怎麽樣?讓我看看!”

“臭流氓,放開我的手!”關曉原則性比較強,雖說之前在車上喝醉了,趁着醉意對張凡表露了自己的心思,可也不代表張凡就能胡來,所以望見張凡此時拉着自己的手,多少還是有些抗拒!

“我去,我幫你看看你傷口,你罵我臭流氓,你是不是有病啊?”平日裏關曉的嗓門本來就大,再加上現在頭上傷口的影響,關曉更是火氣比平日裏還要大!況且還是當着李大傻的面這麽罵着自己,張凡多少肯定有些不開心…

“切,你就是想占我便宜,非得說得那麽冠冕堂皇!”無論張凡怎麽解釋,關曉就是不聽他的,把張凡的意圖說得死死的,跟真的似得…

“…”李大傻和張凡二人站在病房裏,啞口無言,二人只能無奈的望着關曉,半天說不上話來…

“別鬧,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半響後,張凡還是有些擔心關曉的傷勢,眉頭緊蹙的湊上去,一臉心疼的盯着關曉的傷勢看了看,說道!

關曉望着張凡那副真誠的樣子,多少也有些不忍心再開口對他發火,只得跟個孩子似得,乖乖的靠在病床上,雙眼目不轉睛的望着看起來有些大男人的張凡,心裏不禁泛起了小姑娘才有的花癡…

再看看張凡,張凡通過之前嫦娥的美瞳,一眼就看見了關曉額頭上的傷口,傷口看起來像是被敲擊導致的,通過觀望傷口,張凡還隐約發現了關曉的腦血管竟然有些堵塞,如果不及時治療,以後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不是經常感覺到有時候上班沒精神,而且睡覺的時候感覺身上有點點麻木?”半響後,張凡輕輕放開關曉的頭,眉頭緊蹙的開口問道!

接着關曉就是一臉的驚訝,吃驚的望着張凡,半響後才不緊不慢的擠出一句話:“你,你怎麽知道的?難道你窺視我?”

關曉的話,讓張凡氣不打一處來,有些生氣的怒吼道:“難道我張凡在你關曉心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行,既然你把我當成這樣的人,那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張凡撂下一句氣話就氣沖沖的走出病房,李大傻一個勁的搖着頭,緊跟其後…

“這,怎,怎麽了這是張顧問?”走出病房門後,張凡正巧撞見前來巡邏的年輕幹警,幹警望見張凡一臉的不開心,皺着眉頭疑惑不解的問道!

“哼,氣死我了。這丫頭竟,竟然把我想成這樣的人!”張凡故作怒氣沖沖的跑到洗手間,李大傻擔心張凡會做什麽傻事,緊跟其後…

“老三?老三。”李大傻跟着走了進去後,發現張凡早已不見蹤影,為了方便尋找,他站在洗手間門口,頭伸進洗手間裏,小聲翼翼的開口喊道!

走進洗手間後,張凡随便找了一個蹲坑,掏出手機開始在微信的百寶囊裏不斷翻着,任憑李大傻在外面怎麽喊叫,他假裝聽不見似得,仍然在做着自己事兒,完全沒理會李大傻…

李大傻喊了半天見洗手間沒人回應,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着急的回到關曉的病房,焦急的對關曉說:“哎呀,老三不見了,你看你幹的好事兒啊!”

“什,什麽?”關曉有些着急的準備下床跟着李大傻尋找張凡,可因為自己手上還在輸着液水的原因,一時間抽不開身…

而此時的張凡,正在洗手間裏提現仙丹,他方才只是故意假裝生氣,目的就是有時間偷偷來到洗手間提取仙丹替關曉療傷…

半響後,和之前救治陳斌一模一樣的仙丹浮現在張凡手上,張凡偷偷緊揣仙丹,從洗手間出來後,徑直朝着關曉房間走去…

李大傻情急之下,把張凡在洗手間突然不見的事和關曉訴說了以後,正準備跑出病房出動這層樓的部分警衛跟着自己一起尋找,這李大傻前腳剛準備踏出病房門,張凡後腳就走了進來,正好和李大傻撞了個正着…

“哎喲,老三你丫的跑哪兒去了呀,我明明看見你進的洗手間,進去叫了你半天沒人回應,我還以為你要做什麽傻事呢!”望見張凡後,李大傻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一臉冷汗!

“切,我才沒有那麽弱小呢,怎麽可能胡來?”張凡一臉苦笑,一方面笑李大傻太過于敏感,另外一方面為李大傻這種兄弟般的愛意感到感動!

“偷偷告訴你,關曉聽見你不見後,更是着急得不得了!”

第 149 章 搞得我很缺錢一樣

金大志微微驚訝,看着秦凡直接露出不屑之色。

就這種敗家子也想要和歐曉娜合作,他有那麽多的錢嗎?

哼!真是不自量力!

這一次,倒是有機會直接在歐曉娜面前,狠狠地打擊他了。

“哈哈哈,你竟然想要和他合作,你知不知道,他是秦家的那個敗家子,一個纨绔,錢都已經敗光了吧,他說他有錢,我估計沒有人會相信。”

“曉娜,你可千萬不要被他騙了!”

金大志還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着,就是想要讓歐曉娜不和秦凡合作。

這樣一來,他就能夠趁虛而入了。

但是歐曉娜現在已經下定了決心,自然不可能更改,更不會和金大志合作。

那樣,她就不是她歐曉娜了。

“我相信他,但是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所以,還請你出去。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歐曉娜沒有想到這金大志還在這裏糾纏,立即就生氣地趕人。

金大志見到歐曉娜竟然說出這種話,也是被氣到了。

竟然寧願相信一個敗家子,一個騙子,也不願意相信他。

就算是他也是居心不良,但他是真的會幫助歐曉娜解決麻煩。

因為外面的那些經銷商,大部分也都是認識的,只要是說句好話,什麽事情都好說。

然而現在,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侮辱了一樣。

歐曉娜竟然把他和秦家的有名的敗家子相比,并且還不如一個敗家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去找個瓶子,尿一瓶子尿,我有用!”

金大志心中瞬間就有了一個想法,朝身邊一個保镖揮了揮手。

他不相信秦凡會有那個能力,可以幫助歐曉娜解決那些經銷商,所以他想要拆穿秦凡的真面目。

看着他在那裏非常平靜,就像是鄙視一樣看着自己,心中就非常不舒服。

片刻之後,保镖端着一瓶尿回來。

“秦凡,是男人,就和我賭一場!”

“你不是說你要和曉娜合作嗎?那外面的那些經銷商,你肯定要解決吧?如果你現在能夠拿出錢財,解決外面的那些經銷商,我就直接喝了它!如果你不能拿出錢財,解決那些經銷商,并且還有錢和歐曉娜合作,那你就直接喝了它!”

金大志指着地上瓶子裏面的尿水,非常高傲和自信地說道:“怎麽樣,你不是裝作大佬嗎?有本事,就賭一場,不然,你就直接帶着你的人滾蛋!以後見到我也給我讓的遠遠的,不然,見你一次,老子就打你一次!”

林浩真是被這金大志給氣的要打人了,不過,最後沒有想到這金大志竟然傻逼的要賭一場,還不是賭其他的。

真是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歐曉娜見到金大志咄咄逼人,立即準備叫人。

她相信秦凡會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但是不是被金大志逼着去解決,這會影響到兩個人的合作。

她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公司就這樣倒閉了,創業非常的艱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合作的人,要是因為眼前金大志而影響了合作,真的是得不償失。

然而秦凡卻是把她攔住,對金大志笑着說道:“好啊,我這個人其實最喜歡的就是賭博。既然你這條狗一直在這兒叫喚,我耳朵都要起繭子,這一次,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絕對的實力!”

別的或許會缺少,但是錢這個東西,秦凡絕對不缺!

從豹哥手上就得到53億,雖然這些天煉丹買藥材用去不少,但仍然剩下很多。

歐曉娜聽到秦凡答應,有些吃驚和擔憂地看着他。

這一次欠的債可是非常多,她自己就算是再怎麽努力也可能還不起啊。

金大志倒是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看着秦凡滿是不屑,嘲笑道:“喲,某個人,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啊!既然如此,曉娜,讓人統計外面的那些經銷商所賠償的錢財吧,我倒要看一看,他能不能賠得起!”

說完就讓兩個手下去外面打招呼,就說秦家的敗家子想要賠償他們的損失,讓他趕緊地報上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金大志為了讓歐曉娜的那點兒自尊心完全垮掉,可是和那些經銷商商量好了的,按照最為正規和最高的賠償來叫,直接壓倒歐曉娜。

現在倒好了,不知道秦凡聽到外面的那些經銷商的報價之後,會是什麽樣子,肯定會被吓到求饒吧。

想象就覺得刺激!

金大志直接坐在一邊,翹着腿,饒有興致的看着,腦海裏面已經想到一會兒的畫面了。

當歐曉娜讓人把所有的賠償都統計好之後,才知道自己欠下的債,乃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幾個億,幾個億啊!

她這樣一個化妝品公司也才一千多萬的樣子,現在卻要賠償幾個億。

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秦凡來找她合作,會是什麽樣子。

但是現在,她又擔心,如果秦凡看到這個數字,會不會直接退縮。

“曉娜,給他啊,他不是想要和你合作嗎?給他看看,哈哈哈!”

金大志看到歐曉娜都不敢給秦凡看了,更加高興了。

秦凡卻是直接接過去,看到之後眼睛都不眨一下,淡淡說道:“請個律師過來,當面立下協議,如果有人敢虛報或者是乘機哄擡價格,直接報警,說他們敲詐勒索。”

“浩子,發票拿出來。不就是幾個億嗎,搞得好像是我很缺錢一樣。都說了我是敗家子,既然如此,也要對得起這個稱號不是?”

秦凡直接當場簽支票,幾個億就轉到了歐曉娜公司的名下,并且還讓律師做一個鑒證。

而歐曉娜的公司就有律師,直接打印出來協議,讓那些經銷商簽訂。

如果有人想要乘機擡價報假,就可以直接告發他們。

金大志看到秦凡直接欠了支票,愣了一下,直接起身看了看。

這是真正的支票,也是絕對有效的。

所以,這秦凡真的有很多錢。

可能就是這幾個億,但是就算是富豪,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幾個億現金吧!

“不可能,這不可能!”

金大志不相信秦凡能夠拿出這麽多錢。

但是這支票是真的,即刻生效。

第 148 章 持久戰

天池上空,一場高手之間的對決開始上演。這場大戰吸引了全場的眼球,其他幾個擂臺上你死我活的拼鬥也紛紛停手,就近觀看。

當天玄子祭出杏黃旗之後,劉辛也暗暗頭疼,杏黃旗號稱封神大戰之時的第一防禦武器,也不知道經厲過多少截教法寶的洗禮,以姜尚微薄之技,竟然能依靠它存活下來,足見其變态。

這就是積澱,就是底蘊啊,劉辛感覺到,要想撼動昆侖的根基,确實難度很大。不過,既然定下這個目标,就要一步一個腳印地去實踐,現在,就是第一步,一定要斬殺天玄子,然後奪下杏黃旗,嘿嘿……

天玄子有杏黃旗的庇護,越發膽大妄為,手中的劍訣變幻莫測,展開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一把玄陰劍如同出水的蛟龍,銳不可擋。天池上空,全是片片銀芒在閃爍。

劉辛則不急不躁,現在,他已經想好了策略:那就是活活拖死對方。你不是有杏黃旗庇護嗎,但是靈力總有耗盡的時候。然而劉辛卻不用擔心這種情況,因為他手裏有丹,可以迅速補充靈力。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煉丹師的優勢,一邊打仗,一邊嗑藥,然後活活把人磨死。

劉辛戒指裏的靈丹,估計吃三年沒問題,但是天玄子則不行,能堅持三天就不錯了。這也是劉辛無奈之中想出的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誰叫人家有杏黃旗這樣超級變态的東西。

天玄子則不知道劉辛的如意算盤,此刻,他占據主動,全力進攻,劉辛的翻天印幾次出手,都被杏黃旗擋住。不過,天玄子手裏的寶劍雖然虎虎生風,卻也無法沾到劉辛的衣角,兩個人就陷入僵持階段,一直打到紅日西斜,依舊在空中翻來覆去的纏鬥。

再精彩的表演,也有看膩的時候,天池四周的那些看客終于不耐煩起來,嚷嚷着要結束今天的日程,而那些妖魔中人,則已經呼朋引伴,吵吵嚷嚷地開始撤離陣地,很快,一股股烤肉美酒混合起來的香氣就在天山上空彌漫,自從來了這批惡客之後,天山的飛禽走獸算是倒了血黴,幾乎被他們屠殺殆盡。

站在木臺上觀戰的天機子也暗暗焦躁:這樣一個不勝不敗之局,要搞到什麽時候?

忽然間,他看到劉辛又一次極為隐蔽地往嘴裏扔了一樣東西,天機子終于恍然大悟:“不好,這家夥好歹毒,竟然想出這樣下三爛的手段,想活活拖垮天玄師兄。”

于是,天機子運足靈力喊道:“兩位道友,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戰。”

天玄子現在攻勢已經不如開始的時候那麽猛烈,聽到天機子的喊話,也準備見好就收。可是,劉辛豈能叫他如願:你回去再休息一宿,明天又生龍活虎來跟我打,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哈哈哈,今日月明星稀,最适合比鬥,古人能挑燈夜戰,我們今日就來一場乘月鏖戰。誰要是膽怯,現在立刻認輸。天玄道友,不知你有沒有這份膽量?”

聽到劉辛如此猖狂,天玄子不由氣往上撞:“劉辛,咱們不死不休,就是鬥上三天三夜,我也一定要取你性命!”說罷,飛劍上下飄飛,又展開猛攻。

這一來正中劉辛下懷,他朗聲說道:“好,當着天下道友的面,我劉辛發誓,要不和你決出勝負,誓不罷手。”

他的聲音用靈力遠遠地送出,就連遠處喝酒吃肉的妖魔一族都聽得十分真切,有些妖魔還贊了一聲:“這才是好漢子!”說完,又接着往嘴裏灌酒。

木臺上的天機子暗嘆一聲:天玄師兄心機不深,沒有看透劉辛的詭計。于是,只好吩咐無關之人可以散會,至于擂臺上的比試,則繼續進行。

夜色漸漸籠罩天池,因為是下半月,所以月亮還沒有升起,但是在遠處雪峰和池水的映照下,天池并不顯得昏暗。劉辛見天玄子在一陣猛攻之下,有些無力為繼,于是嘿嘿一笑:“天玄道友,追着我打了一白天,也該歇歇,現在該我還手了吧。”

說完,取出一條青幽幽的長索,迎風一抖,就迅速開始變長,然後如同青蛇一般,向天玄子捆去。

這件法寶,是青霞元君的青索,乃是用她褪下的蛇皮煉制,柔中帶剛,可長可短。青霞元君準備返本歸元,所以将随身之物都交給劉辛保管,并且把使用的法訣也都傳授給劉辛。

夜幕之中,青索在劉辛的操縱下,更加神出鬼沒,而且,最大的好處就是省力。天玄子立刻就有一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他絲毫不敢大意,杏黃旗将全身罩住,不給青索一點可乘之機。

劉辛的用意本來就不是将他綁縛,而是消耗他的靈力,所以在空中悠閑地飄蕩,不時掐出幾個印訣,控制青索展開攻擊,叫天玄子疲于奔命。

此刻,天池四周,仍然有人在關注這場漫長的拉鋸戰。昆侖和崆峒的弟子不必說,蜀山和幾個大派的掌教也都在凝神觀戰。這是一場新舊勢力的首次碰撞,它很可能關系到今後修真界發展的詭計,不得不重視。

崆峒駐地上,衆人看到劉辛漸漸占據上風,終于将懸着的心放下。莊夢蝶指着空中的兩道人影說:“那個老道要不是有杏黃旗,早就被師傅打敗。”

冷丹子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師傅要是沒有那些法寶,說不定也早就敗了。現在,就看誰的修為更加深厚,誰就能堅持到最後。”

“那一定是我師傅,他經常教導我們說,一面戰鬥,一面嗑藥。”莊夢蝶歡快地說道。

冷丹子和李長庚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出同樣的想法: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虧她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旁邊的鐘良則大聲叫好:“高哇,這麽好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大嬸撇撇嘴:“鐘師伯,網絡上玩游戲的時候,都是一邊打怪一邊喝藥。”

“能理論聯系實際,那就更了不起,不愧是我鐘良的兄弟,就是有創意。不過,這麽幹有點費藥,一般人還真吃不起。”

戰争依然在持續,大半輪下弦月已經升到半空,天池上更加明亮,平靜的水面上,兩條人影來回飄蕩,頗有幾分詩情畫意。

但是兩位當事人卻沒有這份閑情逸致,尤其是天玄子,現在更是狼狽,随着靈力的不斷消耗,他也明白了劉辛的意圖。一開始還納悶:那小子的修為肯定沒有自己深厚,為什麽要選擇這種自殺式的方法?

不過,聯系到劉辛煉丹的那一幕,天玄子徹底清醒過來,不過,現在已經拉滿弓,要是食言而肥,顏面何在?

所以,現在天玄子只能咬牙硬挺,開始時候的豪情壯志漸漸消磨幹淨,只能被動防禦。而那個可惡的小子,翻天印頻頻出擊,天玄子感覺,手中小小的一面杏黃旗,開始變得越來越沉重。

失敗的陰影再次籠罩上天玄子的心頭,同時,還翻湧起一股極度的不甘:難道,這個崆峒的小子,真是我的克星?

尴尬的境地叫他想起第一次被五火七禽扇爆體時的情景,至今依然不寒而栗,難道,悲劇又要在自己身上重演?

手中的杏黃旗重如泰山,而他的對手,則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大鐵塊子轟轟猛砸。本來嘛,那些助長靈力的丹藥,療效比興奮劑要好上十倍,而且沒有副作用。

劉辛此刻的心情則越來越爽,一天的付出,現在終于要有所回報。他不僅要毀滅天玄子的軀體,更要揪出他的元神,公之于衆,從而完成對昆侖的致命一擊。

終于,杏黃旗從天玄子的手中脫落,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插落到地上。連垂死前的反擊都沒有,天玄子的靈力已經被劉辛榨幹。

五火七禽扇在手,清幽的月光灑在上面,三只鳥翅似乎也開始振動,它們渴望飛翔,渴望用自己灼熱的翅膀去擁抱每一個敢于發出挑戰的敵人。

呼,鳳凰翅終于在劉辛的印訣下噴薄而出,天玄子毫無懸念地再次在烈火中永生。

劉辛有意放出天玄子的元神,三寸元神滿臉恐慌地向天池中央的木臺逃遁,月光下,依稀正是天玄子的相貌。

“天玄子,如今你還有何話講!”劉辛祭起青索,向天玄子的元神縛去,準備将他捕捉,然後進行公審。而且在百忙之中,劉辛還不忘拾起地上的杏黃旗,随手扔進乾坤戒。

普通修真者的元神,沒有絲毫防禦力,當然更不會有攻擊力,而且,失去依托的本體,飛行的速度也是極慢。劉辛的青索如同一條巨蟒,正昂首撲向一只企圖逃竄的小老鼠。

“劉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一直在旁邊觀戰的天機子終于按捺不住,也淩空向師兄的元神撲去。

“天機道友,我也記得一句古話,除惡務盡!”劉辛看到自己和天機子距離天玄子的元神都差不多,不由加快速度。

“士可殺不可辱!”天機子手中忽然射出一把小巧的飛劍,不過,不是射向劉辛,而是射向正迎面向自己飛來的三寸元神。

第 156 章

回答他的,是古潇安欲殺人的目光。

趙恕在這樣的目光裏頓時敗下陣來,他想起剛剛要不是古潇安趕的及時,此刻說不定他已經将古月彤給睡了,那可是趙恬的未婚妻!他要真的這麽做了。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趙恕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下一刻,他便陪着笑臉上前道:“蕭安兄,這件事情真的是個意外!你聽我說,咱們從七皇叔那裏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喝醉了,兄弟你也知道我的習慣,喜歡美人兒嘛!所以底下人就給我準備好了一個,我也沒仔細看,剛剛回來的時候,躺床上就睡着了,壓根就沒……”

“哼!你裝!你再裝!”古潇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冷冷打斷道:“沒有你的吩咐。底下人誰敢将古家大小姐劫走?剛剛在靖王殿下那裏,你可是頻頻對着我妹妹張望不已,那時候我便有所懷疑了,剛剛在這裏你又說出我妹妹嫁給太子殿下會後悔的話來,趙恕,你根本就是預謀的!”

趙恕聽了這話也怒了,他一甩袖子大聲喝道:“你妹妹長的好看我才多看她一眼,本王才沒打什麽壞主意!蕭安兄!你跟随本王多年,難道你還不清楚本王的為人嗎?”

他要是一早就知道床上的女子是古月彤。就是打死他也不會上床!

古潇安聽了這話,只是冷笑一聲,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我妹妹今晚上是在你這裏找到的!”

趙恕聽了這話,再看看古潇安那氣憤到喪失理智的模樣,心中明白,自己今日無論怎麽解釋都沒有用處了,這人不會再相信他了!

可這是他的錯嗎?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好聲好氣了這麽半天,古潇安卻油鹽不進,趙恕心中也漸漸有了怒氣,他冷笑一聲,指着古潇安道:“這是有人故意設的局,為的便是叫你我兩個人反目成仇,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因為你不會信,現在。我只問你,這件事情你到底要怎麽做?”

“王爺至少要給我妹妹一個交代!”古潇安怒道。

趙恕怒極反笑:“蕭安兄,你是不是傻了?這件事情本王怎麽給交代?你妹妹可是未來的太子妃!本王能娶她嗎?”說着,他頓了頓,無視古潇安那欲殺人的眼光,淡定的道:“本王能做的,就是将這件事情守口如瓶,将今晚上伺候的人都封口,絕不使這事兒外傳出去。你們趕快帶着你妹妹離開,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古潇安聽了,覺得這話刺耳難聽,趙恕做下這等事情,居然想什麽責任都不?那怎麽可以!對她妹妹也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可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趙恕說的卻是對的,這件事情的确是不宜外傳……

想着,他便沒有開口。

可就在這時候,一直被他擋在身後沒有怎麽吭聲的古月彤卻忽然猛的張口喊道:“大哥!這人壞透了!你不能放過他!一定要将她碎屍萬段!”

古潇安一愣,慢慢回頭,卻見自家妹子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眸裏,燃燒着熊熊的怒火,那眼睛裏的熱度。似乎想将趙恕焚燒殆盡。

“妹妹!他可是廉親王!”古潇安有些急了。盡管他也很生趙恕的氣,但這話他卻是壓在心底裏沒有說出口。

古月彤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他敢在天子腳下,衆目睽睽之中派人将我擄走,那便不算什麽好人,他該死!”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清醒過來,結合自己被打暈,以及剛剛這兩個人的對話,她已經猜到發生什麽事情了。

今晚上她真是倒了血黴了,竟然被這廉親王命人擄了來!這人與他哥哥多年交情,沒想到卻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他麗團弟。

趙恕聽了這話,卻是忽然間猛的仰頭大笑起來,笑完,他扭過頭去,盯着古月彤道:“世人都說古家大小姐溫柔賢良,貌若天仙,其品德更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今日一見,本王才算明白,什麽叫做‘盛名之下,其實難符!’

“本小姐那裏不附了?”古月彤聽了這話,面上怒氣更甚:“你一個背地裏使盡肮髒手段的人,有什麽資格來評價我!”

趙恕身為王爺,向來都是被人敬仰的人物,可是古月彤對他卻沒有一絲絲的尊重,說話的語氣裏更是充滿了濃濃的諷刺,這使得這位從前有些沉溺于古月彤美色裏的王爺漸漸的看清楚了這位美人兒的品德與心性。

“你不是很善良嗎?本王居然很輕易的便從你嘴裏聽見了死這個字。古大小姐,你的心可真是善良!”

古月彤聽了這話,怒道:“人面獸心的人,少在這裏評價別人!”

趙恕面色頓時一冷,目光裏也含了幾分蕭殺:“你說本王人面獸心?”

“是!”古月彤毫不猶豫道。古潇安在一旁想攔都來不及。

趙恕頓時冷笑出聲,只是笑意卻始終都沒有到達眼底,他牢牢的盯着古月彤,慢慢開口道:“那便由你們來說,這件事情到底如何解決。”

“王爺!就按着你剛剛說的那樣去辦!”這一次,古潇安不等古月彤開口,便急急說了出來。

“大哥!”古月彤在一旁急的很,這一刻,她連古潇安都恨上了。

古潇安看她那一副蠢樣子,頓時忍不住了:“小妹,現在當務之急是将這件事情遮掩下去,這可是狩獵場!但凡有一絲絲的風聲洩露出去,被趙恬知道你躺在廉親王的床上,你還想不想做太子妃了?等待着你的結局,只有一死!”

古月彤聽了這話,瞳孔狠狠一縮,嘴唇顫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要是死了,或者是名聲敗壞了,那又好過了誰?”古潇安再加一句,說完,他便轉過頭來,對着趙恕深深一鞠躬,語氣誠懇道:“王爺,舍妹不懂事,語言無狀,還請王爺念在她突發大事,心情大亂的份上,原諒她吧!”

趙恕聽見古潇安如此說,頓時便笑了:“蕭安兄,還是你通透!”

一旁的古月彤聽見那句‘你要是死了,或者是名聲敗壞了,那又好過了誰?’之後,臉色一變再變。

趙恕瞧了她一眼,便撇過了頭,直到此刻,他對于古月彤這位古家大小姐那是完全不感冒了。

第 144 章 洛飛揚的猜測

谷璃可以做洛飛揚的掌劍,很多東西都不用細說,洛飛揚就能理解。就如同谷璃所想,這種事情洛飛揚沒理由拒絕。對于相盤的提議,洛飛揚還是有一定的疑問。便問谷璃,是否能與這位相盤前輩見一面。

谷璃将洛飛揚的意思轉達之後,相盤表示沒有問題,洛飛揚方便的時候,谷璃召喚他就可以了。

當晚,谷璃将相盤召喚過來之後,相盤與洛飛揚密談了兩個時辰。最後相盤離開之時,洛飛揚神色輕松了一大截。谷璃便知道事情是成了。

昆侖駐地一事,事關重大,諸派協商自然是不可能是短短幾個時辰就能決定好的。好幾日之後,各派才終于将大致的路線商議了出來。在此過程中,洛飛揚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就引得寧玄機與相盤的所在背道而馳。

路線商議已定,各派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就離開昆侖往十萬大山之境進發。

唯有洛飛揚帶領的劍閣古城兩千結丹修士,按兵不動。此次跟随洛飛揚前來昆侖的兩千結丹修士,大多是穩重老成之輩。協商業協會議之上,洛飛揚初露頭角,諸人已經不敢輕視這個年輕的掌門繼承人。

洛飛揚下令按兵不動,諸人看洛飛揚心平氣和毫不急躁,便知道這位洛主事心內已有乾坤,都很耐心的等着他的部署。

一個月後,寧玄機已經與相盤的所在越來越遠,洛飛揚也不用再分心去關注寧玄機等人的動向。派出去探查數條靈脈的修士也終于傳回了消息,洛飛揚終于下令出發。

其他諸派提前一個月的先行,劍閣古城兩千修士一路行來,雖偶爾可以見到被鮮血浸潤過的山石,卻完全沒有遭遇惡戰,頂多只有零星的一些靈獸與他們狹路相逢。這些靈獸靈智已開,見到實力比自己高強諸多的衆人,往往還沒靠近便已經遠離。洛飛揚心中路線已定,也不容許衆人拖慢腳步,這些逃過一劫的靈獸,在這種情況下終于逃出升天。

有了相盤的地圖作為指引,又有之前探路之人傳回的消息,洛飛揚領着衆人很容易就避過了危險的地段,直接往目的地進發。上佳靈脈之所在,自然是有靈獸盤踞的。洛飛揚所帶的兩千結丹修士之中,有半數之人是已經結丹後期并且自知沒有晉階希望之人。一場惡戰之後,劍閣古城付出了八百結丹後期修士的代價,才将靈脈拿下。為免後患,靈脈之內的靈獸被全數格殺。

數月後,其他諸派還在十萬大山的外圍打轉時,十萬大山之內,擁有一條上佳靈脈所在的山脈,劍閣古城的駐地已經初具規模。忙碌的洛飛揚身邊,谷璃和五方卻一直很悠閑,因為兩人輪換着護衛洛飛揚的安全,甚至有充裕的時間來進行修行。

基本上照搬了劍閣古城格局的駐地,忽略周圍的山勢,就算說此地是劍閣古城,谷璃也相信。除了沒有後山的那座鎖妖劍閣,和不能以人力移動的劍池。就連掌門居住的劍閣草堂,都被諸人用靈力催生了仙劍草,将劍閣草堂給蓋了出來。

唯一不同的是,駐地周圍修建了大量的庭院。那一個接一個的小院子,圍繞着駐地呈四面扇形鋪開。暗含着劍陣的四面扇形,所占地比劍閣古城的主題還要大上一倍。雖然缺少了那最重要的鎖妖劍閣,這些小庭院鋪天蓋地的氣勢,比鎖妖劍閣也不遑多讓。

轉眼五年已過,随着駐地的建成,劍閣古城內的一應事物,也接二連三從劍閣古城之內,随着被轉移過來的弟子,進了劍閣古城在十萬大山內的駐地。而建在駐地周圍的庭院,也慢慢被人氣充滿。

跟随在洛飛揚旁邊,許多事情就算谷璃不想知道,也會略有察覺。這日,将又一批弟子在劍閣古城的駐地內安置好之後,跟随着洛飛揚往駐地劍閣草堂回的谷璃忍不住問道:“洛師弟,駐地周圍的這些庭院,似乎可以将劍閣古城的結丹修士全部安置下來,這裏真的僅僅是一個駐地?”

洛飛揚微微一笑:“看谷師姐平常凡事不關心的樣子,我還以為谷師姐沒發現呢。”

洛飛揚依然是那麽雲淡風輕的模樣,但谷璃已經知道,這位笑意溫暖的洛師弟,實際上是殺伐果斷之輩。

谷璃挑了挑眉,應道:“如果你不想我發現,我自然還是可以不發現的。”

洛飛揚對身後的幾位執事道:“諸位先回去。”言罷,便禦劍往開陽上空飛去,谷璃踩着無鞘緊緊跟随。

幾位執事所知,似乎比谷璃知道的要多。看洛飛揚與谷璃有話要說,幾人面上薄有憂色,卻仍然在洛飛揚吩咐過之後,便依原路往劍閣草堂飛去。

一年前,其他諸派陸續傳回消息,開始建設駐地。而劍閣古城的駐地,卻在這位掌門繼承人的帶領下,已經接近了尾聲。而在這個過程中,這位掌門繼承人所展現出的修為之外的實力,讓劍閣古城內對繼承人最後的非議,也消失在九天之外。

莫說這些執事,即便是與洛飛揚最為親近的谷璃和五方,對洛飛揚的能力也有了全新的認識。只不過這種認識,并不會影響谷璃和五方對洛飛揚的态度。早在少年之時,谷璃和五方對洛飛揚在修為之外的事情上就是欽佩的。現在的洛飛揚只是将這種能力,從書本之上融入了生活之中,谷璃和五方的欽佩不過是更上一層而已。

洛飛揚帶着谷璃飛到高空,看着腳下已經開始染上歲月痕跡的建築,對谷璃道:“派內的元嬰前輩們有大動作。而這個動作将會影響天地之間的格局,昆侖一地有鳳凰之力相護,這裏将會是所有修士最後的退路。至于是否僅僅只是駐地,現在誰都不知道。”

谷璃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昆侖以外的地方将有可能毀于一旦?”

幾乎在洛飛揚話音落得一瞬間,谷璃就想起了當年在九淵城內,定靈碑讓她看到的幻想。如今的谷璃已經不再是當初懵懂的築基弟子,随着年歲的漸長和閱歷的豐富,那玉棺和黑色巨龍的所在的幽暗空間,谷璃基本可以肯定,是中原之地的古皇陵。有魔氣湧動和五彩靈光閃過的巨大裂縫,則應該是共工之亂後出現的天之裂隙。

結合劍閣古城的記載,鎖妖劍閣所封印的不僅僅是魔神蚩尤,同時還有鶴鳴山之颠的萬魔淵,這大概也是當初那些魔氣撲殺劍閣古城鎖妖劍閣的原因。

天之裂隙,地之魔淵以及渾身魔氣的古皇陵黑色巨龍,定靈碑到底要告訴她什麽?

而且天柱在她的努力下,不是都已經淨化過了麽?難道天柱又出現了問題?

洛飛揚皺了皺眉,眉間有隐隐的憂色,應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派內的元嬰太上長老們對駐地表現出來的重視,已經不下于建設一個門派,他們對這個駐地傾注的心血,遠遠超過你看到的部分。上面所說的那句話,也大部分是我的猜測,因為是你問,所以我才說。”

谷璃問道:“你所說之事,是否與中原古皇陵和鎖妖劍閣有關?”

洛飛揚心內一驚,問道:“你怎麽知道?關于這個的猜測,我還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谷璃忍不住急切的問道:“你是因為什麽而猜測到這個?”

洛飛揚看着谷璃的神色,困擾的搖了搖頭道:“具體的什麽我也說不出來,只是從掌門和派中幾位元嬰首座長老,對鎖妖劍閣和古皇陵的關注,隐約感覺到的。”

這種話,身為掌門繼承人的洛飛揚,是不可能對別人随便說的。看谷璃的神色更顯憂慮,洛飛揚自嘲道:“這種事情,我身為一派掌門繼承人都不着急,谷師姐你怎麽比我還顯得焦躁?”

谷璃聽了洛飛揚的話,稍微一愣,繼而勉強的笑了笑,卻對于這種處處霧障的情況也莫可奈何。

洛飛揚笑道:“你可以祈禱讓我早日成為掌門,這樣你也就可以早日知道真相了。”

谷璃聞言,沒好氣的瞪了洛飛揚一眼,笑罵道:“洛師弟你魔障了麽?這豈不是讓我咒掌門師兄早日去死?”

洛飛揚聽谷璃這樣一說,也知道自己失言。好在兩人之前所說本就不宜被旁人聽去,因此,除了一直是傳音入密之外,洛飛揚還順手在周身布下了禁制。

被谷璃如此罵了一句,洛飛揚笑微微的一嘆。還未說話,谷璃已經道:“以前掌門師兄做了什麽,我是不知道。但是這幾年,你固然是很辛苦的,而作為一派之主的掌門師兄付出的卻更多。我甚至覺得,應該讓許多人都到掌劍那個位置去看看。”

洛飛揚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谷璃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頭一笑,爾後偏頭對洛飛揚道:“怎麽說呢,在我沒有跟着你來昆侖之前,對與劍閣古城,我一直都覺得不太有所謂的。”

谷璃的這兩句話,卻讓洛飛揚眉頭大皺,重重的一個川字隆在他的雙眉之間。

第 143 章 離塵道長的風流賬

道家不禁女色,離塵道長那時正是個風流倜傥的道門才俊,擋不住這個西洋美少女的誘惑,與她春風一度。不成想,這個西洋美少女,就是西洋吸血僵屍一族,派來懲戒漢唐道門高徒的殺手。

在他幾度翻雲覆雨、疲憊至極的時候,趴在他身後貌似也疲累得昏睡過去的西洋美少女,悄悄露出獠牙,狠狠咬向他後頸!

幸虧離塵修煉道法,就算睡覺,也是睜着一只眼睛的……

那名西洋美少女,露出吸血獠牙的時候,就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屍氣,被離塵及時捕捉到了……

他如何化險為夷、如何擒下這個女吸血鬼的過程,他也不好意思細述,總之這段豔遇,讓離塵道長,對于西洋僵屍,有着深入的了解。

“西洋的吸血鬼,通常是以家族的形式傳承,近親通婚繁殖……甚至寧可親兄妹通婚,也很少把正常人類拉進來。他們每個月的月圓之夜以前,都必須吸食一次人血,才能躲過藍月洗禮。”

田末眉頭一聳:“藍月洗禮?”

離塵道長說:“是的。正常人類看到的月色,是銀白色或者偶有暗紅色。但是無論任何時候,西洋僵屍看到的月亮都是藍色。”“每次月圓之夜,西洋吸血鬼都會露出獠牙本相。他們平時跟正常人類沒有任何兩樣,但在月圓之夜,就會顯現吸血僵屍的真正面目了。若是他們體內沒有吸納足夠的人血,在藍月洗禮中輕則皮開肉綻傷損

肺腑,重則直接死亡……他們把每一個月圓之夜,都叫做藍月洗禮夜。即便他們身處的地方是陰天看不到月亮,也一樣躲不過這個藍月洗禮。”

田末心思一動,地球的航空航天科技已經是非常發達了,這麽多年,都發現不了外星魔族的存在……

所謂魔方,是不是就藏在月亮上面呢?

人類雖然在月球上建有許多科研基地,但是月球那麽大,要藏起一個魔方和那些魔族,随便挖個坑道,人類探測儀是查探不到的吧?

這也能夠解釋,西洋吸血鬼,為何受到藍月制約……“西洋僵屍族,數量不可知,每個家族,都只有家主一人相互間聯絡。他們成立有一個拜月教,也只有各個家族的家主,有資格成為教徒,知曉族群的高端秘密。他們從不輕易吸納人類加入他們,每一個人

類的加入,都要報給拜月教的族老會批準才行。”“但是如果有需要,每一個吸血僵屍,在一個月之內,可以通過溶血秘法,把十個正常人類變成吸血鬼。因為我漢唐道教和佛教的術法震懾,吸血僵屍,始終不能入侵漢唐,對我道佛兩家,恨之入骨,所以

那次才派出那個女吸血鬼來對我施展美人計,想出一口氣……”

“貧道猜測,白羅突然間批量晉級那麽多五級超能者,很可能就是這夥西洋吸血鬼,對他們施展了溶血秘法,把他們也變成了吸血鬼,讓他們的強化修為一夜暴漲!”

田末點點頭,好奇地問:“不知那個女吸血鬼,道長怎樣處置了?”

想想若是換了自己,跟一個吸血僵屍有了肌膚之親的話,能不能對她下死手?

田末如今是八陽半軀,又煉化了蛟丹、修煉了烈陽神功,體內陽氣異常旺盛,感覺好像看到美女就有一種原始的沖動,剛才救下的哈雅部落裏面有幾個美貌少女,他的神識就忍不住偷偷逡巡了一下……

以後可得謹慎小心,千萬別讓敵人在他身上施展美人計了。

離塵道長的經歷,也是對他的一個教訓吧。

老道微笑着搖搖頭,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姿态,撚須道:“不可說,不可說……”

田末不由得嘴角一勾。看這老頭神态,年輕時候肯定是個多情種子,應該不會舍得對那個西洋美少女辣手摧花的吧?

大膽假設一下,沒準這個老道施展了“美男計”,收複了那個美女吸血鬼呢?否則如何了解到西洋僵屍如此多的秘密?

用逼問是問不出來的吧,逼問管用的話,這麽多年來,西洋僵屍的秘密,豈不是滿世界都會知道了。

“佩服!佩服!”田末想當然地向老道拱拱手。

跟着問道:“那麽,關于鬼忍?”離塵道長右手拂塵搭在左臂,左手撚着颌下半黑不白、修剪得很漂亮的山羊胡須,腳步沒有絲毫凝滞,繼續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微笑道:“東洋忍者,是東洋武道的一脈……忍之一字,聽着神秘詭異,其

實發展到後來,也跟漢唐武道的旁門左道別無二致。”

“最早的忍者,是東洋武道的底層之士,為世家大族效死,先稱死士,後修煉奇門遁甲之術,成為忍者,意思還是上不得臺面見不得天日的死士。東洋武道,忍者一脈,又有十二流派……”

離塵道長如數家珍、侃侃道來。

“而在西洋吸血鬼和漢唐僵屍先後出現的中間時段,鬼忍出現了。也就是說,鬼忍的現世,晚于西洋僵屍、早于漢唐僵屍。

“鬼忍的大部分忍術,都和普通忍者相差不大。最大的詭異之處在于,他們可以像變魔術一樣隐身,但又絕對不是魔術,似乎他們天生就具有隐身的能力。不過對于武道高手,還是有跡可循的。”

“鬼忍的隐身術,讓東洋世家大族睡覺都沒有安全感。數百年前,東洋王族的一名公主,與一個鬼忍相戀,生下了一個也有隐身能力的兒子,令王族蒙羞,世家大族以此為契機,對鬼忍進行了殘酷鎮壓。”

“之後,鬼忍便銷聲匿跡了,東洋武道對于他們歷史上的存在也諱莫如深,沒有文獻史料留存,只有民間逸聞流傳下來。貧道多年研究,末世之前,世界各地的很多靈異事件,或許都和東洋鬼忍有關。”

田末說:“傳聞西洋僵屍秉性傲慢,他們在這裏與東洋忍者合流,恐怕不是一般的忍者,就是這些銷聲匿跡數百年的鬼忍出世了。”

無論喪屍還是人類,在外星魔族借人類生化戰争制造的末世災難中,要麽是魔種,要麽是靈種。而吸血僵屍和東洋鬼忍,早八百年就是魔族布局在地球上的魔核種子,超脫魔種和靈種之身,有着獨立的思想意識,是為末世中特立獨行的第三極,兩者攜手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