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探險

只要不閉眼,它們就不會動!三溜子已經摸清了這裏的規律,眼珠子瞪的溜圓,死死的盯着那只貓,四條腿微微移動着,一點點的竄了門!

它發瘋的沿着街道往回跑,跑出了好遠後,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這一看不要緊……但見那僅有一張大嘴的紅貓,已然追了上來,離它已經不到幾丈遠的距離了!

因為三溜子看見了它,那家夥又停住了,保持着往前沖的姿勢……

三溜子吓瘋了!自己這是被發現了!這個村子好可怕,它們沒有五官,也不動,但不代表聽不見看不見,這幫紅人紅獸心裏啥也明白!幸虧自己還多留了個心眼,回頭瞅一瞅,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它盯着那“正在”追自己的紅貓,倒退着往後溜…….直到走出了好長一截兒後,再發瘋的往前跑,然後再回頭……如此往複,終于安全的離開了村子!

這每一種動物都有特長,別看老鼠被罵作“鼠目寸光”,看得不遠,但它們記路的本領…….那絕對是其他動物無法比拟的,兔子也不如它們!

三溜子逃回到了地洞中,一路狂奔,回了“家”…….

聽完三溜子的講述,江明和墨墨,還有這山坡上的老鼠們都聽呆了!

“天吶!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聽起來,不像是編的!”

“是啊!三溜子的口才沒有那麽好,不可能編出這麽好聽的故事來。”

“這下面真有那麽一個村子嗎?”

“把那些人的臉咬破,它們的肚子裏……會不會有好吃的!”

……

老鼠們叽叽喳喳的議論紛紛,江明和墨墨懵逼對視,感覺這裏面文章大了去了!絕非什麽“強搶民女”那麽簡單!

那村子裏的人沒有五官,撓破臉後又像是個殼兒,黑洞洞的……肚腔內怕也是沒心沒肺吧。

那…..五個皮子鑽進去是幹什麽了?做那小娘子的心,肝,胃,腎和肺嗎?這…..和那白塔廟中的老和尚,又有什麽關系?

江明一時間感覺腦子好亂,似乎……摸出了一點規律,但又完全沒有頭緒,這些紅眼皮子,就像是帶着面紗的魔女一樣,你根本看不透那面紗後面的是櫻桃小嘴,還是血盆大口!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疑點!那村子裏的人還有動物,只要你盯着他們,他們就是靜止的,一溜神兒就會動起來…….這到底是什麽原理呢?

雖然給了你一種主宰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并不好,似乎更像是一種陣法,或者陷阱……

“墨墨,你怎麽看?”江明皺眉問。

墨墨沉吟:“它們不是普通的靈獸,我總有種很不祥的預感,這種不祥…..并非狹義的你我安危,我感覺…..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陰謀……你繼續說,”江明玩味着。

“是啊!江哥,你不覺得……三溜子描述的一切,像是一場預示着什麽災難的噩夢嗎?”

江明微微笑道:“噩夢,這跟噩夢又有什麽關系呢?”

墨墨回答:“圖谶夢魇之說,只是比喻個例子,你要相信女孩子的直覺,這些紅眼皮子,絕對不是在窩裏捏幾個蠟人玩那麽簡單,這裏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這是發現的早,如果再晚些,可能會死很多人!”

“對了對了!”三溜子打斷了墨墨的話,吱吱道:“二位大王,剛才我不是說了麽,我進去的時候,用嘴舔了舔那紅色的土壤,啥味道也沒有,可是等我出來的時候…..小風一吹,诶呀媽呀,一聞新鮮的空氣,那股子惡臭味泛的呀,就跟有腳氣的死人,在棺材裏腐爛後,黏糊糊臭襪子的那股味兒!”

這三溜子挺會描述,惡心的墨墨當下就要嘔!這些臭老鼠經常竄游于墳茔之中,什麽地獄級的惡臭全都聞過…….

“三溜子,比你身上的味兒還臭嗎?”

“就是,什麽味兒能比你身上的味臭啊!”

“如果能比三溜子身上還臭的話,那味兒可真是不一般!”

……

老鼠們叽叽喳喳的起着哄,江明則陷入了沉思,對那紅色土壤,以及整個村子的物質構成,産生了各種沒有下限的陰暗推測。

“江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下去一趟!到那村子裏看一看!”墨墨說道。

“啥?”江明不可思議的看着墨墨,她居然有這種念頭?

要知道…..那些洞,可是黃鼠狼子們鑽的。雖然說,黃鼠狼子比老鼠要大一些,但寬窄……可比貓咪纖瘦多了,江明和墨墨往裏鑽,非被卡住不可。

“江哥,說實話,能不能救得了錘錘的老婆先放在一邊,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查清這群紅眼皮子的陰謀,它們……給我一種難以想象的,沒有底線的危機感,”墨墨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我理解你,你是怕,還有更多的人,會跟那白塔廟中的老和尚一樣,可是墨墨…..那是黃鼠狼子們鑽的洞,你我這體型,怕是進不去呀!”江明皺眉道。

墨墨說:“這應該不是啥難事…….”

接着,她就對着山坡上所有的老鼠喊話:“各位老鼠兄弟,你們願不願意跟着大王下去也看一看,我們不會讓你們白跟,出來後,我倆帶着你們去超市,想吃什麽吃什麽?人類有好多……你們這輩子都沒吃過的東西,讓你們一次吃個夠!比如雞腿兒,火腿腸啊,鹵蛋啊,還有辣條,各種各樣……”

面對美食的誘惑,這些呆老鼠一個個眨着黑溜溜的小眼珠子,一語不發,似乎…..對那些好吃的并不是特別的感冒。

一只小老鼠說:“大王啊,其實……我們都很喜歡你,為你做事情也是願意的,但……正如三溜子剛才所說的,那裏面很危險,有長着那麽那麽大嘴的貓!”

“就是就是!那些人,都會動,貓咪也會動,而且……那裏面的紅土沾在身上,出來後會有惡臭,萬一……我老婆不喜歡我了怎麽辦?”

“還有還有!那幾個紅眼皮子挺厲害的,我見山裏的小動物,都不敢招惹它們,雖然…..它們不吃我們,但兩個大王,它們可能會對你們下毒手…….”

……

老鼠們七嘴八舌,總之…..不是很願意跟着江明和墨墨下去。這群貓不是霍家村的嫡系,江明的威信還沒有充分的樹立起來!

“咳咳!”墨墨輕咳了兩嗓子繼續說:“你們不用擔心什麽貓啊狗啊的抓你們,它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實不相瞞,那五個皮子,我已經除掉一個了…..就在我的這口小棺材裏……”

她還想繼續往下說,被江明攔住:“墨墨,不用那麽麻煩,求人不如求己。”

接着,他一臉欣賞的看着三溜子問道:“三溜子,你願意跟我下去,再走一趟嗎?”

“願意!”三溜子一撥弄腦袋,說道:“我沒老婆,沒孩子,爛命一條,啥牽挂也沒有!我願意陪大王下去!”

“好!”江明一臉滿意的看着三溜子,說:“有你就夠了!你放心,我們出來後,你想吃什麽吃什麽?我還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然後在方圓百裏之內,找一個最漂亮的母老鼠給你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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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6 章 失蹤的島主之女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失蹤的島主之女

“諸位不必客套,都坐下吧。!”錦袍年男子擺了擺手,雖然臉神色平靜如水,但眼神深處仍帶着些許他人不易覺察的焦躁。

韓立等人聞言,當下朝其行了一禮後,這才紛紛落座。

“我也不說什麽廢話,這次請諸位尋找的人正是小女雨晴,她兩日前和幾名同伴突然失蹤,這是她失蹤後我找到的一些線索,諸位只要能夠替我将小女找回,必有重謝。”陸均開門見山的說着,袖袍一揚,十幾塊玉簡飛射而出,落在衆人身旁的茶幾。

韓立接過玉簡,朝額頭一貼,神識探入其。

玉簡最開始,便是那陸雨晴的影像,一名白衣如雪,眉目如畫的十九歲少女。

他心一動,這島主之女陸雨晴,不正是他前不久在千藥齋遇到的那名白袍少女。

而在此女的影像之後,還有幾個人物影像,這些人是和陸雨晴一起失蹤的,旁邊也标明了他們的身份。

當先一人,正是那日陪在少女身旁的藍袍青年,名叫方冷。

此人也是一名人階煉丹師,似乎是一名在黑風海域名望不低的地丹師的徒弟。

至于其他幾人,則是陸雨晴的護衛。

這些人兩三日前從黑風島乘坐傳送陣離開,之後便下落不明了。

接下來的資料,則是那陸雨晴可能會去的一些地方。

資料不多,韓立很快看完了,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島主,雨晴小姐為何突然失蹤,您可有什麽頭緒或是猜測?”這次率先開口的,是那三人組的魁梧大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韓立目光也落在了大漢身,據管永所述,這三人出身黑風海域一處名為韶山島的地方,自稱韶山三煞。

三人名諱沒有人知道,對外三人也以大煞,二煞,三煞自稱,魁梧大漢正是三煞的大煞。

韶山三煞同為散仙,又是三人聯手,居無定所,行事頗為蠻橫,故而在黑風海域名氣不小,也極少有人敢惹他們。

“小兒陸墨數年前外出,此後便一去不返,府內的元神燈也滅了,至今也未查到是何人所為。雨晴和他兄長一向親近,這兩年一直想要去查找墨兒的死因,都被我喝止,這次她突然失蹤,或有可能與此事有關。”陸均眼似閃過一絲傷感,立刻便又恢複了平靜,徐徐開口道。

聽聞此話,在場諸人神情各異,一時都沉默了下來。

韓立目光微微閃動,腦海不由閃過那日陸雨晴在千藥齋和那個方冷的談話,所談及之事确實與其兄長有關。

“既如此,關于陸墨公子的資料,島主不知能否也給我們一份,應該對尋找雨晴小姐有幫助。”大煞與其餘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後,如此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陸均點了點頭。

他說着取出了一塊玉簡,然後又取出十幾塊空白玉簡,很快複制完畢,給了韓立等人每人一塊。

韓立神識探入其,裏面是關于陸墨的各種資料,并沒整理過,有些淩亂。

“咦!”當他看到其某份資料時,心不禁閃過一絲驚訝。

那是一個藍色虎頭面具的影像,不過不是很清晰。

這個面具和無常盟的成員面具很是相似,而且韓立看着有些眼熟。

“這是……蛟十六!”

他略一思量,驟然想起了當日執行紅月島任務時一起行動的蛟十六,他的面具正是藍色虎頭。

“難道這個陸墨是蛟十六……”韓立心猜測,但也不敢确定。

在此時,島主陸均又一揮手,十幾塊黑色令牌飛射而出,落在衆人身旁。

“這些是黑風令,在執行此任務期間,黑風島布置在各地的傳送陣,諸位可以任意使用。”陸均如此說道。

在場諸人面色一喜,道:“多謝島主。”

黑風島有連通附近不少島嶼的傳送陣,不過因為各地島嶼距離都極遠,乘坐傳送陣費用昂貴,有了黑風令,能省下不少靈石了。

“還有,關于此任務的內容,你們不得外傳絲毫,否則莫怪本島主不留情面。在這黑風海域,我若是想殺一個人,不管他躲在哪裏,都絕不可能逃掉!”陸均臉色陡然變得冷若冰霜,與之前判若兩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島主放心,我等絕不敢洩露半句!”在場諸人臉色一變,急忙答應了一聲。

陸均臉神色慢慢恢複過來,道:“只要有人能安全帶回小女,我必定遵從任務所說,完成他的一個要求,絕無反悔。”

“既如此,我等這便開始調查了,告辭。”大煞首先朝着陸均拱了拱手,和二煞,三煞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韓立等其他人也紛紛離開,很快大廳只剩下了陸均一人。

在此刻,他旁邊一花,多出一個黑袍老者的身影,此人須發皆白,但面龐卻如同嬰兒般嬌嫩,身氣息龐大,赫然是一名真仙期的強大存在。

“光靠這些人能救出雨晴嗎?島主,還是讓我或者老三去吧?”黑袍老者開口道。

“不行,青羽島那裏最近動作頻頻,似乎要有什麽大的動作,這個時候我們所有人都不能離開黑風島。雨晴只能交給這些人了,我已經許諾重謝,相信這些人會盡心盡力做事的。”陸鈞立刻搖頭,有些嘆息的說道。

“可……”黑袍老者張口欲言,被陸鈞擡手阻住。

“事有輕重緩急,雨晴之事只能先如此了。”陸均擺了擺手,語氣隐隐透露出一絲疲憊。

“唉,雨晴這丫頭也真是,竟然這個時候跑出去。”黑袍老者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妥協了。

“都是我以前太過縱容她,才使得她這麽肆意妄為,這次等她回來,定要好好管教她一番。”陸均冷哼一聲,道。

“這也不能全怪雨晴,已經好幾年了,我們也沒能查出墨兒的死因,難怪她着急。”黑袍老者搖了搖頭道。

陸均似也有些煩躁的站起身來,倒背着雙手,在廳內來回踱步起來。

他走了幾步,便又站定,道:“雨晴若只是一時失蹤倒也罷了,我最擔心的是她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落在青羽島那些人手裏,那麻煩了。”

“雨晴雖然有些單純,不過人還是很激靈的,況且她身也有靈寶傍身,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黑袍老者眉頭微蹙,但口如此說道。

“希望是我多心了。”陸均緩緩說道。

……

韓立他們離開了島王府詭異,所有人都朝着一個地方飛去,一路都是默然無語。

片刻之後,衆人在城內一座通體由青磚砌成的巨大菱形建築前落下。

大殿一層,是十餘個大大小小的傳送法陣,散發出鞯陌墜猓每個法陣旁都标識着目的地,遍及黑風島附近的十餘個島嶼。

韓立見此,雙眉稍稍一挑。

他來到黑風島已經數日,這幾天處理其他事情之餘,也惡補了一番關于黑風島,還有附近海域的情況。

傳送大殿內标識的這些島嶼,其實都算是黑風島的勢力範圍。

和烏蒙島那種偏遠小島嶼不同,黑風島這些位于黑風海域心,實力強大的島嶼,勢力範圍都不止只是本島,附近一些較小的島嶼也會依附過來,形成聯盟。

黑風島因為有連接外界的空間傳送陣,占盡天時地利,故而繁華無。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繁華,惹得附近不少島嶼聯盟嫉妒,敵對勢力很多,雙方的争鬥從未停息過。

幸好黑風島主實力強大,修為已臻真仙後期,手下客卿門人衆多,震懾住了周圍各方勢力,這才保住了黑風島的安定,也一定程度維持了如今黑風海域相對的平靜。

韓立想着這些事情,随即搖了搖頭。

這些争鬥和他沒有關系,只要找到那個陸雨晴,他會立刻離開這片黑風海域了。

此刻,其他人或許對于那陸雨晴的動向還都沒有絲毫頭緒,不過他心卻隐約有了些眉目。

想到這裏,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眼睛朝着大殿內的傳送陣掃了過去。

大殿之此刻空空蕩蕩的,除了每個傳送法陣旁邊的操控修士外,并沒有什麽客人。

韓立目光落在一個傳送陣,邁步走了過去。

這個傳送陣正是材料裏提及的,陸雨晴之前乘坐離開的那個傳送法陣,通往一座名為凝萃島的地方。

要尋找那陸雨晴,自然是要先去凝萃島了。

其他人也抱着同樣的想法,在短暫的停留後,都朝那裏走了過去。

“諸位前輩,可是要乘坐傳送陣?”傳送陣旁邊的一名灰發老者看到韓立他們一大群人走了過來,頓時一怔,随即恭敬的問道。

“廢話,來這裏不是要傳送還能幹嘛?還不快點,老子趕時間!”大煞冷哼了一聲,取出那個黑風令晃了一下,邁步踏了法陣。

其他人也紛紛取出黑風令,站到了法陣之。

“是,是。”灰發老者看到衆人手的黑風令後,當下不敢怠慢的連忙應聲,揮手打出法訣。

法陣嗡嗡作響,一道耀眼白光閃過,将韓立等人身形一裹的消失無蹤了。

第 158 章 下跪,磕頭!

第158章 下跪,磕頭!

第158章 下跪,磕頭!

足足過去半個小時。

屋子裏頭,洪陽仍然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坐在沙發上看着一部喜劇片,時不時開懷大笑,卻還是沒有要給薛建義父子開門的意思。

洪陽不說話,白素也不敢擅自開門。

而白弘,在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節後,也是緩緩的平複了情緒,他看一看洪陽,又會去看看大門一眼,心裏都開始擔心,這麽久過去,薛建義父子會不會走了?

“姐夫,要不…咱們去開個門?這麽久過去了,他們要是還在,誠意也算是夠了。”白弘弱弱的開口道。

“恩?哦,我差點忘了這事,行吧,那你去開門。”洪陽回神,點頭道。

白弘不由扯了扯嘴角,谷明地頭蛇,薛建義兩父子站在門口,等了這麽久,洪陽居然差點給忘了…這姐夫,到底是有多大牌啊?

他到底是什麽人?

白弘不敢多想,起身準備開門,卻不料,那大門反倒是被人率先推了進來。

三人一愣,定睛望去,才發現是白紹輝夫婦,剛好辦完事回家了,只不過他們開門進來後,那薛建義父子卻是沒敢貿然進來。

“诶,你們怎麽不進來?”

穆彩鳳一臉熱情的道:“既然是洪陽的朋友,那也算是我們白家的朋友,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一樣就成了。”

“白夫人太客氣了。”

薛建義也很禮貌,不過他還是先看向了洪陽,開口道:“洪陽先生,原來你在啊,呵呵,我和南兒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還以為你在外頭呢。”

薛建義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雖說沒有見過洪陽,但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喲,薛叔叔!”

坐在沙發上的洪陽,這時候也忽然站了起來,很是意外的樣子:“薛叔叔,你怎麽來了?哎喲喂,瞧我這耳朵,你們敲門我居然還沒聽到,怪我怪我,快請進!”

“……”薛南只感覺心頭抽痛,這個羊城來的大人物,好虛僞啊!

“哈哈,你們在看電視,聽不到也是正常的,倒是我們犯傻了,若是多敲幾次門,興許你們就可以聽到了。”

薛建義則是要沉穩許多,他終于敢提着禮品進門,而後對白紹輝夫婦笑道:“白兄,在下薛建義,也是咱們谷明人,這些都是我們順路帶來的,初次見面,你可不能拒絕啊。”

“這…”穆彩鳳有些不好意思。

“薛建義?”

而白紹輝則是動了動眉頭,可是谷明縣,那個無人不知的薛建義?洪陽還和薛建義認識?

洪陽瞧着薛建義的手段,心裏也是點了點頭,這老家夥的确是有些腦袋,知道讨好白紹輝夫婦,比讨好他要好得多。

一來,白紹輝夫婦好歹和他是同輩,送禮讨好不掉輩分,二來,貿然給洪陽送禮物,若是被拒絕了,那就沒有餘地了,而若是被白紹輝拒絕,那還好很多…

“聰明人啊。”

洪陽眯了眯眼,旋即笑着走到門口,對白紹輝夫婦道:“叔叔嬸嬸,忘了和你們說,有次我來谷明,恰好是碰到薛叔叔犯病,救了他一命,便和他認識了。”

“哦,原來是這樣!”

白紹輝信以為真,對洪陽和薛建義認識的事情,倒也感覺符合邏輯了,當下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又看到了那躲在薛建義身後的薛南。

“這…這孩子是怎麽了?怎麽受這麽重的傷?”白紹輝關心道。

“……”薛南肺疼。

還是薛建義反應快,他搖頭苦笑:“南兒今天有些犯傻,一個人去釣魚,結果釣了一條大魚,自不量力的要和大魚頑抗,結果摔了個跟鬥,剛剛從醫院裏頭出來呢。”

“是啊是啊,我、我太自不量力了。”薛南偷偷看了洪陽一眼,也是讪笑道。

“嘿,今兒個是什麽日子啊?咱們家弘兒也釣魚受傷!”穆彩鳳沒多想,感覺這事情太巧,一臉驚奇道。

“現在的年輕人,都掂量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力,不過沒事就好。”白紹輝一本正經道。

“是是是。”

薛建義連連點頭,心裏也是怪郁悶的。

原本他是準備帶着薛南過來,直接給洪陽道歉一番,結果中途冒出白紹輝夫婦,而洪陽貌似又不想讓他們知道真實的情況,他還得想辦法做個兩全其美。

畢竟是來道歉的嘛,總得順着人家羊城來的大人物的心意啊!

目光一轉,薛建義忽然看向薛南,嚴厲道:“南兒,還傻愣着做什麽?忘了過來的時候,我是怎麽和你說的了?”

“什麽?”薛南一懵。

“跪啊!”

薛建義急的跳腳,道:“給咱們的恩公下跪啊!洪陽可是救過我命的人,要不是他,你現在還有我這麽個爹?當時他救完人就走了,沒來得及感謝,現在好不容易來一趟谷明,你做兒子的,不知道代老爸謝個禮?”

“噢噢噢!老爸我知道了,我這就跪!”

好在薛南不算太傻,很快就明白了薛建義的意思,噗通一聲,一點也沒猶豫,直接是跪在了洪陽面前。

叩叩叩!

順帶三個響亮的磕頭。

磕完頭,薛南感覺頭殼生疼,他擡頭看着洪陽滿臉淚水:“恩…恩公,謝謝你!謝謝你對我老爸的救命之恩,謝謝你…謝謝你給我一次感謝你的機會!”

這淚水不是假的,是薛南同學,真的委屈郁悶到哭了…幾曾何時,他給人下跪過?連道歉認錯,那都是第一次!

沒辦法,誰讓那夏家大少爺把話說在了前頭,這件事情,要是他不下跪認錯,以後谷明的地頭蛇就該換換人了…

薛建義心頭也是無奈之極,嘆息不止:“這世道,終歸是人吃人,弱肉強食啊…”

“姐夫…逆天了啊!”

站在屋子裏頭的白弘,看到這一幕滿臉呆滞,此刻連腦袋都是嗡嗡作響了,實在是太刺激!

他當然知道薛南為什麽下跪,又是為什麽哭成這樣…

放在以前,白弘是真的不敢想象,有朝一日,這在谷明縣猖狂之極的薛南大少爺,竟是會因為他,下跪、磕頭!

第 148 章 禍心

禍心

接生婆滿臉喜意地對着嬰孩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待襁褓中的二皇子發出一聲響亮的啼哭後才抱去孟璋面前邀功。

怎料孟璋只是懶懶擡眸瞧了眼尚且皺巴巴的孩子,便快步走至床榻前, 将謝若暻攬入懷中道:“昭昭,辛苦你了。”

謝若暻氣若游絲地躺在孟璋懷裏,目光眼巴巴地望向明黃色的襁褓,那接生婆才連忙将孩子抱至謝若暻面前。

“是個…”

“是個小皇子,昭昭,謝謝你,為朕生了個皇子。”孟璋輕輕在謝若暻發絲間落下一吻。

謝若暻聞言, 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還好,是個皇子, 既然如此,謝若暻輕輕朝聞嬷嬷使了個眼色。

聞嬷嬷會意, 從內室中捧了兩盞熱湯出來,對孟璋與謝若暻道:“聖上, 娘娘, 這是剛熬好的參湯, 娘娘産後虛弱,需得趕緊補補身子。聖上也操勞許久,喝些參湯提提神吧。”

孟璋随手端起一碗, 便擺擺手道:“行了, 叫她們都下去吧, 貴妃才生産完, 正是要清淨的時候。”

說完, 便拿起湯匙舀了一勺,輕輕遞至謝若暻嘴邊, 溫聲道:“多少用一些。”

謝若暻遙遙與聞嬷嬷對視一眼,見她微微颔首,才伸出手握住孟璋的手道:“聖上先喝。”

說罷,便手下用力,将湯碗托至孟璋嘴邊,見她堅持,孟璋也不耐繼續推拒,索性一仰頭便将整碗參湯都咽了下去。

聞嬷嬷适時将另一碗奉上,孟璋随手取過來便笑道:“這下你總肯用寫了吧。”

謝若暻這才小口小口将孟璋手中參湯喝了個幹淨,這才感覺到一陣疲倦兜頭而下,順勢躺在榻上靜靜閉眸。

孟璋見她累了,伏身為她将被角掖好,吩咐聞嬷嬷悉心照看,才輕輕退出內室。

外間,皇後等人聽聞貴妃順利誕下一子的消息皆心思各異,此時見孟璋從內室走出,皇後等人連忙起身行禮。

皇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恭喜聖上,貴妃誕下一子,實乃我大靖之福。”

“都散了吧,貴妃需要靜養,若是無事,不得打攪貴妃。”孟璋淡淡道。

說完,又轉身回了內室。

坤儀殿,皇後方回到宮中,便沉着臉狠狠一拍桌,冷聲道:“真是好一個貴妃!”話音未落,皇後斜着眼觑了一眼含章,道:“可知道她那乳嬷嬷是去幹什麽了?”

含章微微弓身,小心道:“奴婢在宮中尋了許久,才見她從宮門的方向回來,手中還拎着那個匣子,因此奴婢才一定要那嬷嬷将匣子打開,只可惜…”

她話未說完,但話中未盡之意皇後也知曉,只可惜聖上匆匆将那嬷嬷喚了進去。

思及此,皇後沉了沉眼眸,對含章問道:“這些日子,家中可有信傳來?”

含章聞言頭皮又是一緊,小心翼翼道:“不時有信進來,只是娘娘吩咐過,沒有重要的事,不必通報…”

皇後明了:“小五還未說親?”

皇後口中的小五,便是慎國公府的五娘子,與皇後同出一母的嫡親妹妹,也是慎國公府一直想送進宮中的“幫手”。

含章搖頭道:“并未。”

“呵——他們竟還未歇了心思。”皇後冷嗤一聲,随即摁了摁太陽穴:“你先下去吧,本宮還要想想。”

若說這宮中高興的,除了望舒殿那便是臨華宮。

錦妃扶着紅纓的手回到臨華宮,面上仍舊是止不住地滿面春風,剛一進殿就吩咐華舒将私庫打開,挑挑揀揀看看有什麽能送去望舒殿的。

華舒聞言,打趣道:“瞧咱們娘娘高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皇子是您親生的。”

這話說的有些僭越,只錦妃也不生氣,笑盈盈道:“那便就算作是本宮生的又有何不可?”

她與謝若暻這些年,也稱得上是過命的交t情,你欠我我欠你的,早就牽扯不清了,盛府這一代又是個平庸的,那便只能依仗貴妃,靜待時機一飛沖天了。

說完話,錦妃才狀似不經意道:“和修容可在宮中?”

自打孟璋回朝以後,和修容便搬回了臨華宮東側殿,一心一意養着大皇子。

華舒回道:“當是在的,奴婢今兒個不曾瞧見和修容出去。”

錦妃點了點頭,便扶着紅纓的手移步去了東側殿,剛進殿中,便瞧見和修容一臉溫柔地逗弄着大皇子。

見錦妃進來,連忙就要起身給她請安,見狀,錦妃悠悠一晃團扇,笑吟吟道:“你我之間,這麽多禮做什麽?”

說罷,款款步至和修容跟前,輕輕将她按回椅中,笑道:“坐着便是。”

和修容抿唇一笑,目光澄澈:“娘娘心善,妾卻不能不懂規矩。”說完,又擡眸問道:“不知貴妃娘娘那邊可好?”

和修容面露愧意:“妾原想着親自去候着的,只是軒兒突然哭鬧起來,半點離不得人,妾這才沒去。”

“這有什麽要緊的。”錦妃輕飄飄瞧了眼小床上呼吸平緩的大皇子,才輕聲道:“本宮也不欲瞞你,此次前來,本宮是想問你一事。”

和修容雖稱不上聰明絕頂,卻也是個鐘靈毓秀的人,聞弦知意,便知錦妃想說的是什麽,盈盈起身道:“不如娘娘随妾去前殿?”

東側殿雖然只是臨華宮的一側,卻也是前殿內室俱全。

錦妃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相攜至前殿,依着主次坐下了,一旁的玉衾連忙将茶盞放至主子手邊。

“我與妹妹也算是頗有情誼,因此也就開門見山了。”錦妃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貴妃誕下一子,不知妹妹作何想法?”

和修容聞言心中一緊,知曉錦妃這是在試探她的态度,斟酌片刻才道:“妾愚鈍,不過貴妃娘娘誕下皇子,自然是喜事一件,妾心中尤為高興。”

說完,和修容便瞧着錦妃輕搖團扇,眸子一眨不眨地定在自己身上。

思索片刻,才心中微嘆,道:“娘娘放心,貴妃娘娘為人和善,待妾也不薄。妾自是希望貴妃娘娘能一直順遂。只是……” 她頓了頓,微微皺眉,“皇後娘娘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皇後?錦妃聞言一頓,卻不在意道:“皇後無子,掀不起什麽浪花。”

說完,又微微眯起眼睛,道:“你向來與本宮交好,非是本宮要向着貴妃,壓着你,只是…”錦妃壓低聲音道:“貴妃定是想着那個位置的,雖說各憑本事,只軒兒與本宮好歹也有一段母子情分,本宮不希望他将來…”

“娘娘放心。”和修容目光堅定:“妾知曉自己是什麽樣的人,能在宮中有一席之地皆是憑着您與貴妃娘娘,自然不會再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錦妃一嘆:“這天底下,哪裏有什麽屬于不屬于的。”

這話聽得和修容一愣,才見錦妃繼續道:“只是本宮看的明白,才怕你當局者迷。”

與此同時,坤儀殿中,皇後将将吩咐完一切事宜,便聽得有宮女來報,道:“啓禀娘娘,晏婕妤求見。”

“讓她進來吧。”皇後輕輕撐着太陽穴,只覺腦仁生疼。

“給皇後娘娘請安。”晏婕妤規矩福身,只是她如今月份大了,這宮利行起來,就格外吃力。

皇後目光從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劃過,才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了,所為何事?”

晏婕妤微微抿唇,她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來皇後聲音中的疲倦與不耐,只是…晏婕妤輕輕撫了撫小腹,她不得不争。

“妾聽聞,貴妃娘娘順利誕下皇子?”晏婕妤試探道。

“不錯。”皇後冷冷擡眸,毫不客氣道:“望舒殿如今愈發得意,只要你別忘了,當初是怎麽跟本宮保證的,本宮便尚能一搏。”

“是,娘娘。”晏婕妤垂下眸子,掩飾住眸中一閃而過的驚惶。

“你便是為了此事來的?”皇後審視的眸子一寸寸在晏婕妤身上劃過。

晏婕妤心中一緊,咬了咬唇,仍是道:“妾…妾是擔心,若是妾在生産時,也遇着貴妃這樣的情形…”

皇後微微眯起眼睛,對晏婕妤道:“你放心,本宮自會安排妥當。等你生産之時,定會确保你母子平安。”

聞言,晏婕妤目露感激道:“妾多謝娘娘。”

“行了,下去吧,你如今身子也重,別一天到處亂逛。”皇後煩躁道。

晏婕妤聞言,只得低着頭緩緩回了東側殿,剛至殿中,松枝便擔憂道:“娘娘,皇後娘娘哪裏只怕…”

晏婕妤閉了閉眼眸,再擡眼時面上一派堅定:“此事誰都不能說,你傳信回去都多久了,家中還未找到那人麽?”

說着,晏婕妤手背青筋畢露,眸中滿是惶恐。

見狀,松枝忍不住道:“娘娘,不如咱們找太醫來瞧一瞧。”

“不行!”晏婕妤聲音尖銳,随後反應過來深深吸了幾口氣才道:“不行,此事萬萬不能叫旁人知曉了。”

見她堅持,松枝面露難色,輕聲道:“娘娘,家中那邊還未傳來消息。不過娘娘放心,夫人說了,定會竭盡全力尋找那人。如今形勢緊迫,娘娘定要仔細身子才是。”

晏婕妤微微點頭,心中卻滿是焦慮。她深知自己在這後宮之中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尤其是現在貴妃誕下皇子,皇後對她的期望更高,她的壓力也愈發沉重。

“松枝,你去安排一下,咱們殿內經手的吃食、用品都要仔細盤查,定要弄清楚是經過了哪些人的手。” 晏婕妤吩咐道。

“娘娘是想…”松枝一驚,略顯慌亂地瞧着晏婕妤,卻聽她冷聲道:“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便只能這樣做了。”

第 146 章 實力暴漲

那股充斥虛空的尖嘯,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山岳一般沉重的壓力,也消彌于無形。

方雲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将這滴鲲鵬的精血,握在了手中。隔着透明的琥珀,方雲看到裏面黃金色的血液,馴服了不少。不再如原來那股暴躁。

“鲲鵬啊,鲲鵬!我們都是同一路人。這天地間,能配得上你的,也只有我了!”

方雲喃喃自語一陣,将鲲鵬精血收入了懷中。

鲲鵬精血霸道絕倫,就算地變級的強者,也要爆體而亡。更別說方雲了。而且,鲲鵬精血,也只有在貫通天地元氣,打通周身穴竅的天象級強者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一滴鲲鵬精血,足有拳頭大小。現在出去,恐怕立即要引起人注意,惹來殺身之禍!”

北冥洞府最大的寶藏,無疑就是這滴鲲鵬精血。但現在寶貝到手,方雲卻開始頭疼,該怎麽把寶貝帶出去了。

武者不是神仙,也是要吃飯的。方雲身上的軍糧,早吃得差不多了。洞府裏,最多呆上三天,就得出去。而外面的武者,可是沒那麽容易打開發。

“嗡!”

就在方雲頭疼該怎麽出去的時候,整座北冥山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怎麽回事?北冥山在搖晃?”

“不妙,北冥山要塌了。”

“不止是北冥山,整個空間都在崩塌,大家快走!”

“怎麽會是這樣,難道有人沖入了第十八層?!!快走!”

……

高聳入雲的北冥山突然震動,這麽大的動靜,吓得空間內的數千宗派弟子,臉色大變。一個個或者駕馭法寶,或者騰空,争先恐後的朝外面飛掠而去。

“我得趕快離開!”

方雲這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了,祭起天地萬化鐘,身形一晃,就要穿過第十八層的禁制。

咔嚓!

巨大的開裂聲,仿佛天地都崩塌了。方雲剛剛飛到第十八層的通道口,還沒來得及穿過禁止,整個北冥空間,就已經崩塌了。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地底深處爆發出來,無窮的空間在方雲面前支離破碎。方雲下意識的內力一振,磅礴的內體破體而出,擴在身外。只聽轟隆一聲,眼前光影變幻,方雲感覺自己離地而起,在虛無之中飄飄蕩蕩。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眨眼。預料中的巨大沖擊,并沒有出現。一股厚實的感覺從腳下傳來,方雲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北冥空間之外。眼前一片開闊,不遠處,高山起伏。似乎是距離北冥洞府數裏外的地方。

“咔!”

懷裏傳來一聲輕響,方雲心中一跳,趕緊探手入懷,把鲲鵬精血掏了出來。

“啊,包裹鲲鵬精血的琥珀居然破了!”

拳頭大的琥珀上,遍布了一個個細密的裂痕,似乎是北冥空間破裂時,空間扭曲造成的。

“咝!”

一股熱辣辣,火燒一般的感覺從拇指上傳來。方雲低頭一看,只見一縷極細極細的黃金色血絲,順着琥珀上的裂縫,滴落到了方雲的手指上。火辣辣的感覺,似乎燃燒起來了一樣。

更令方雲駭然的是,鲲鵬精血似乎有股自動滲透的能力。更多的精血,正順着裂縫,流向手指。

“不好!以我現在的實力,吸收鲲鵬精血就是自取滅亡。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容器,琥珀破裂,鲲鵬精血滴落下來,馬上就要浪費掉。”

方雲立即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嗡!”

就在此時,天地萬化鐘似乎感受到方雲的危機,鐘體內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方雲拇指上的一絲鲲鵬精血,連帶琥珀內的其他的精血,被這股吸力猛力一吸,穿過方雲全身的經脈,往丹田鐘體內吸去。

咔噠!

琥珀碎裂,裏面的一滴鲲鵬精血,滲入方雲體內,最後千絲萬縷,聚集到了天地萬化鐘內。重新聚為一滴,懸浮在鐘罩內,一動不動。

這一切發生太快,電光石火間,鲲鵬精血就已經被轉移到了天地萬化鐘內。

方雲呆了呆,微一沉思,立即明白過來。自己實力提升,居然誘發了天地萬化鐘,一些自動護主的功能。鲲鵬精血太過霸烈,如果不阻止鲲鵬精血繼續滲入,方雲馬上就會被鲲鵬精血焚燒而死。天地萬化鐘明顯是感受到了這點,才把鲲鵬精血吸到了鐘體內。

“這樣也好,倒是解決了鲲鵬精血保存的問題。”

方雲一想,也就處之泰然了。保存在天地萬化鐘內,無疑要比藏在琥珀裏好。

“咝!”

突然一絲火苗從手臂經脈內誕生,眨眼間,從手臂從丹田,全部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一股灼烈、霸道的力量,在體內肆虐。

“趕快導引!”

方雲微一思忖,立即明白,是剛剛鲲鵬精血轉移的過程中,有一絲絲被自己的肉身吸收了。這個分量極少,可能只有一滴鲲鵬精血的萬分之一。

方雲不驚反喜。鲲鵬的精血如果完全進入體內,那是要焚燒而死的。但一絲絲,卻是無傷大雅。《近古時代》裏面記載,獲得神獸之血的武者,一般在祭煉神獸血液之前,會先吸收一絲極少的血液,用來強化肉身。

這種強化,并非無止境的。而是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呈現飽和狀态,再吸收,也不會有效果。

“喝!”

方雲一聲大喝,立即将這股灼熱的鲲鵬血液能量,通過內力運輸到全身各處。

轟隆!

虛空咆哮,大地震動。方雲背後,八條龐大的飛龍盤旋飛舞,在八條之外,又一條巨大的飛龍,從虛無中鑽出!

九龍之力!經過鲲鵬精血淬煉之後,方雲的肉身憑添了一條飛龍之力。“九”是物之極致,方雲感覺到,自己已經達到了氣魄級的頂點。再吞噬元氣,也不會增加了。必須得突破到精魄級後,力量才會再次增加。

“哈哈哈!”

方雲大笑起來。五十丈範圍內,空氣一波波的爆炸、湮滅,聲勢極為駭人。

“九龍之力,足以讓我穿越狄荒,返回大營了!現在,就算是遇到十龍之力的高手,我也有自保之力了。”

方雲信心暴漲。那些精魄期的高手,再也威脅不到他了。

“該回走了!”

方雲腳下一踏,一圈圈的漣漪,從他踏足之處擴散開來。只聽轟的一聲,方雲拔地而起,向着南方風馳電騁而去。在他彈身而起的剎那,一塊半徑達十丈的地面,轟隆塌陷下去。

這一次,方雲沒有動用鬼龍舟的力量,而完全是依靠自己本身的力量。

氣魄級強者,與天地元氣相通,禦氣飛行,不在話下。根本不必再使用飛騰的法器。

唰!唰!

九龍之力的氣魄級何其強大,方雲幾個閃爍,立即消失不見。

……

從北到南,許多宗派中人散布其間,北冥洞府的崩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護住了所有人,将他們托了出來。

“見鬼了。北冥洞府怎麽會崩塌了?璇玑先生難道也會出錯?”

“還好,寶貝在身上。這趟也不算白來!”

“這次被百鬼派算計了,各位師兄,我們回去召集同門,一起去對付他們!”

“北冥洞府,不會無緣無故的崩塌。恐怕是有人破了北冥老祖的算計,提前破了第十八層禁制,奪取了其中的鲲鵬精血!”

……

從北到南,數千的宗派中人散布其中。一個個都舍不得離開。北冥洞府的動靜太大了,突然的崩塌,完全出乎衆人的意料。

距離北冥洞府極遠的一座高山上,風太蒼望着北冥洞府的方向,臉色鐵青:“北冥洞府,只有最底層的寶藏被取走了,才會自動崩塌。第十八層禁制,連我都進不去。到底是誰取走了鲲鵬精血?”

風太蒼眼神變幻,半黑半白的長發,在身後随風飄舞。猛然一轉身,風太蒼大踏步離開了。不管是誰得到了鲲鵬精血,憑借始魔宗的能力,遲早是能查出來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麽多宗派中人還不肯離去,肯定是為了對方身上的北冥寶藏。等一會兒,肯定又會打起來。嘿嘿,這些人卻不知道,北冥洞府最大的寶藏,已經被我得了。”

方雲本來只想湊個熱鬧,占點小便宜。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得到了鲲鵬精血。而自身實力,更是跨入氣魄級。由三龍之力,直接暴漲到九龍之力。足足節省了至少一年的功夫!

方雲一路風馳電騁,看到的人不少。不過,感覺到他身上強烈的內力波動,一個個臉色微變,都轉過頭去。九龍之力,已經稱得上脫胎境的高手了。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修士能比的。

“這人已經受了重傷?你們為什麽還要對他趕盡殺絕!”

剛剛掠過一座山嶺,方雲耳中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是她?!”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身上有北冥洞府的寶藏,那就是天大的罪過。藍采霞,你師妹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你們要是敢把‘還元丹’給他服用,那就是與我們龍虎宗為敵!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一座百餘丈的高峰上,二十多名穿着龍虎宗道袍的高手,圍住了七八個男男女女。其中就有方雲熟悉的那名女子。她半跪在地上,旁邊正躺着一邊臉色蒼白的道門弟子。

第 147 章 紫色蠍子

一道陰冷的眼神落在葉桦的身上,讓他汗毛顫栗,葉桦都如此,更不用說躲在後面的楊雪兒的,此時又悄悄地往後退去,一雙眼睛不時地在葉桦和紫色蠍子上來回徘徊,小嘴時不時地張開,猶猶豫豫,似乎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葉桦沒有動彈,目光緊緊地落在蠍子身上,而蠍子也一樣,沒有動彈,一時間,他們都陷入對峙之中,葉桦在觀察蠍子,這蠍子也在觀察葉桦。

築基巅峰的修為,這是這只紫色蠍子的修為,十分恐怖,怕是比那築基後期魔人還要恐怖,葉桦沒把握能夠擊殺這只築基巅峰蠍子,說句實在話,他連活着的把握都沒有,但還是得嘗試下,畢竟這是妖獸,不是人類,換做築基巅峰的修士,葉桦除了逃,沒其他辦法了,但是又怎麽逃得過呢?

好在這是一只妖獸,靈智不高,不然葉桦立馬逃遁了。

一道金色的火球突兀地在葉桦手中燃燒,形成之後,立馬激射而去,直接砸在紫色蠍子的身上,但沒有任何作用,火球砸落在蠍子光滑的甲殼,只是稍微變黑,并沒有其他作用。

似乎被葉桦激怒了,紫色蠍子一下子就沖了上來,速度十分快,只留下原地一道殘影,巨大的蠍螯狠狠地閉合,這力度,絕對能夠将葉桦夾成兩半。

葉桦驚險地跳起,從儲物袋中拿出魔劍,與對着葉桦紮來的尾針狠狠一撞,火花閃逝,葉桦也借此退後,穩穩地落在地上,但是手臂已麻,這蠍子的尾針如同一把極品劍,絕對能與自己的魔劍對抗,若是被刺中,那就麻煩了。

“金烏戰甲。”葉桦直接使用出防禦法術,金色的铠甲頓時穿戴在身上,化作鬼影,繞到蠍子的後面,卻見尾針對準葉桦而來,兩者相撞。

金色的爪子悄然出現,對着紫色蠍子抓去,而此刻蠍子已然轉身,張開大口,一道道水箭激射而出,與金烏爪碰撞在一起,使得金烏爪直接消散。

葉桦頓時後退,距離洗魂樹也比較近了,這個行為直接惹怒了蠍子,直接對着葉桦沖撞而來。

速度極其快,葉桦來不及閃躲,拿出了古劍,一劍與蠍螯碰撞在一起,一劍與尾針對上,巨大的力量直接沖撞而來。

葉桦直接被撞飛了,古劍飛出,掉落在地上,而魔劍仍被葉桦緊緊握在手中,身子撞在洗魂樹上,這樣的撞擊,還弄傷不了葉桦。

不過,卻惹怒了蠍子,對着葉桦再次沖撞過來,舉起巨大的蠍螯,對着葉桦狠狠砸落,倒掉的尾針也刺了過來。

“嘶”蠍子突然痛叫起來,只見身後一把古樸的劍插在它的身上,還不斷地向前捅着。

尾針立馬轉變方向,向着身後的古劍擊去,但并沒有忽視葉桦,似乎意識到葉桦是它傷勢的罪魁禍首,蠍螯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的朝着葉桦砸過去。

葉桦輕輕往天上一跳,躲過了蠍螯,一個旋轉,落在蠍子的身上,雙手抓住劍柄,猛地向下刺去。

又是一聲巨吼,将古劍擊飛的尾針朝着葉桦卷來,葉桦見勢不妙,松開了握在魔劍上的手,朝着地上跳落,但還是被尾巴鞭打到了背部。

葉桦直接被抽飛了,但還是穩住身形,落在地上,吐出一口血,随後将目光落在紫色蠍子背上的那一一把魔劍,血光包裹住魔劍,在盡情地吞食蠍子的血液。

紫色蠍子想用尾巴将魔劍拔出,只是魔劍仿佛吸在它的身上,任憑它如何用力,魔劍都沒有動搖。

它只能努搖晃着身體,嘶叫聲再次傳來,突然,葉桦感覺一陣耳鳴,空氣微微地震蕩,一股詭異的力量直接落在葉桦的身上。

葉桦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血液從嘴角流出,聲波?葉桦猜測道,但只要能堅持住,以魔劍的嗜血能力或許能将這蠍子給耗死。

蠍子越發癫狂起來,那聲波也越來越強,葉桦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淡淡的紫色光芒從蠍子身上發出,紫色蠍子猛地往地上一拍,魔劍便從它身上噴射而出。

第 157 章 :人魚公主

“吱嘎”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聲的推開。

燕九握住手中短匕,無聲無息的隐入床榻垂下的帷幕後。

燕九透過帷幕的縫隙向前看去,那推門而入的乃是一名女子,看那穿着打扮有些像是侍女。

她行動間弱柳扶風,看上去很是嬌弱,只那一雙腳走起路來猶如孩童學步,慢慢珊珊看上去十分怪異。

她視力好像極差,這塔內的光線并不是十分昏暗,可她就如同盲人一般伸出手,向着前方摸索而去。

燕九看向她的眼睛,那是一種充滿生機的水綠色,瞳孔明亮,眼型漂亮,顯然并不是盲人。

大約是真的視力差吧,燕九想到。

可她為何不點燈?

那女人摸索着靠向床的位置,掀開帷幕直接坐下。

“呀!”她一聲低呼,餘下的聲音卻被燕九捂在她的唇舌之間。

鋒利的短匕就擱在她的脖頸上,尖銳的刀刃劃破了她頸上的皮膚,一種誘人的腥香之氣從傷口彌漫開來,只一息就充盈于整間大殿。

這味道對于燕九來說簡直就是勾魂攝魄。

燕九舔舔幹涸的唇角,向着那在自己手掌下瑟瑟發抖的女人望去,精致的桃花眼不自覺的眯着,就像一只緊盯着獵物的狼。

好在,那被匕首劃破的傷口處被一層極速生長的藍色細鱗給極速覆蓋,只一會就恢複了原樣,連條疤痕都未留下。

“你是人魚?”

燕九的手指摸向那人的耳後,果不其然,在靠近後腦勺的地方發現了兩道細小的縫隙,那是——魚腮。

燕九舒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只有人魚才會引發這種,讓人恨不得将之拆骨剝皮吞吃入腹的欲望。

手下的人魚睜着大大的水綠色眼眸,大顆大顆的珍珠順着眼角滑過燕九的衣袖,滾落于地。

“只要你不出聲,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掌下的心形小臉連連點頭,燕九見此稍稍移開些手掌,不過放在她脖頸上的匕首卻是紋絲不動。

“求求你不要帶我走。”那人低聲的說着。

她的聲音雌雄莫辨,既有少年的清亮,又有女子的軟綿,聽上去十分順耳。

不愧是能唱出天籁的種族啊,燕九感嘆到,只是,只是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未等燕九深究,那廂的人魚已經開始啓了邊哭邊說的模式。

“求求你了,我不想嫁給天空之城的城主,他有那麽多的姬妾,我一點也不想給他生孩子。可我的父王也不會放過我,求求你就當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好不好。”

她伸手接住掉落的珍珠,捧到燕九的面前,“這是凝神珠,打坐的時候放在身邊可以凝神靜氣。”

燕九沒有伸手接過的意思,手上握着的短匕也還是緊緊的貼着那人的脖頸。

見燕九無動于衷,那人魚急得又快哭了,她雖然看不清眼前這人的臉龐,可是這人給她的感覺十分駭人,就将被狼給盯上了一樣。

“你不想要嗎?那人魚哭着說到,“可別人都想要的,我除了這個,再沒有別的了,求你,放過我吧。”

燕九絲毫不理會這人魚的哭訴,忽然那人魚似是想到了什麽。“

對了!還有這個!”

她取下頭上的束發的發釵,遞向燕九的方向,不大的釵子上面鑲嵌了一只金色的珊瑚。

只見那人魚将那只金珊瑚,在手中晃了兩下,那鑲嵌的珊瑚就倏忽放大,化成了一只猙獰龍角。

直到此時燕九終于确定了眼前這人的身份,這女子就是拓跋的未婚妻,海之國的人魚公主。

燕九接過那只龍角,那人魚雖然極是不舍,不過卻也無法,龍角一離開那女人,就連空氣中的水靈氣都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

阿拾從靈獸袋裏探出頭來,望着那只龍角不屑的撇了撇嘴,又再次縮了回去。

燕九将那只龍角還給人魚,不是因為受不了人魚那依依不舍的目光,而是實在受不了人魚身上傳來的這股“海鮮湯”的味道,聞着這味她更餓了。

那人魚興高采烈的接過,将龍角又恢複成珊瑚釵的樣子,将自己的頭發重新挽住。

燕九收回匕首,問向人魚,“這裏是什麽地方?”

“你不知道的嗎?”那人魚一臉驚奇,“這裏是天空之城的城主府啊。”

而于此同時,七殿下撿起一件碎裂的金色蓮臺,那是燕九和了緣逃走時乘坐的飛行法器。

福年娃娃咧着嘴,無聲的笑着,隐在面具下的七殿下,一雙眼睛裏滿是興味。

“你就是逃,又能逃到哪去?”

拓跋在他背後嘲諷的笑笑,“我這天空城說大不大,不過若是想要藏個人還是容易的。”

拓跋甩甩額前垂下的金發,盡管背後有一只翅膀無力的耷拉在一邊,可是卻絲毫不損他的魅力。

“連自己的未婚妻都看不住,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戴着福年娃娃面具的七殿下,歪着頭看向身後,那不講對方看在眼裏的表情,看的拓跋一陣牙癢。

“你不也是一樣,”拓跋言語間更是譏諷,“至少我這未婚妻還在這天空之城裏,你那外甥可是連你都不要了。”

七殿下不再與拓跋做這口頭上的無謂之争,他直接一個閃身靠近拓跋,握起的拳頭狠狠的落在拓跋那張自命英俊的臉上。

而拓跋也不落下風,借勢一腳踢向靠近的七殿下……

二人你來我往,直到天光大亮,二人也沒分出個高下。

七殿下沒有盡全力,他怕這一架打的太過聲勢浩大,引來上界尋找自己的那些人。

同樣,拓跋也沒有盡全力,一方面七殿下是魔界下任魔君不好交惡,另一方面這裏是自己的天空之城。

若是兩人放開了打,就是幾個天空之城加在一起,也不夠灰飛煙滅的。

城主府內,了緣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生死不知,那人魚公主也不挑剔,直接選了一處覆有地毯的地方,無所防備的睡着。

只燕九坐在床前,握着手中那把短匕,整整一夜沒有合眼。

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靈力全無,就算握着一把匕首,也沒有什麽用,可是她不敢打坐調息,她只怕一閉上眼睛,七殿下就和拓跋找來。

若是後者還好,若是前者,恐怕非自己身死不能消其怒火。

趴在靈獸袋裏的阿拾幾次冒頭,可最終還是縮了回去。

而就在這一衆老弱病殘戰鬥力全無時,這殿內卻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不是拓跋,不是七殿下,而是——鹿女。

第 158 章 殺不死的地縛靈!

蘇雁回估計那邊也不怎麽忙,她聽見了顏沖的聲音,還真就同意了。

于是在顏沖面對的正前方一米處,蘇雁回憑空地就被召喚了出來。

動作非常的幹淨利索,連個傳送門都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兒?”蘇雁回有點慌,“這是哪裏?”

“那個啥,我有個朋友瀕死了,你能幫忙急救一下嗎?”顏沖問道。

蘇雁回擡頭看了看旁邊的水生阿凜,笑道:“別鬧了,這不是個女鬼嗎?都死多少年啦!”

水生阿凜:“……”

顏沖忙道:“不是她,是旁邊的那個大塊頭。”

“這麽大個?”蘇雁回這才意識到旁邊的牛飲德次郎不是一座山。

話說人類也能有這麽大的體格嗎?

他看起來跟赤鬼差不多高,但是看起來可粗多了!

“行,我試試看吧。”蘇雁回道,“收費的啊,一次五百!呃……通用幣!”

“沒問題。”顏沖道,“回去就給你轉。”

他們兩個在這兒聊着,那邊的水生阿凜似乎是陷入到了剛知道貓頭鷹的死訊而導致的巨大悲傷當中。

她現在對顏沖和蘇雁回并沒有太強的攻擊欲望,就在那裏跪坐了下來,愣神。

蘇雁回見她沒有攻擊意圖,便也沒多在意,徑直走向了牛飲德次郎,經過一頓“複雜”的操作,把他從瀕死狀态救了回來。

“呼!太難了!”蘇雁回道,“這體格的,真不好弄!下次得額外加錢啊!”

“知道了!”顏沖笑道。

他這邊話音剛落,那邊的水生阿凜卻跳了起來。

“你這個不死的妖怪!”她高叫一聲,又是“噗噗噗”三刀,捅在了牛飲德次郎的脖子上。

嗯,剛才牛飲德次郎站着的時候,身材矮小的水生阿凜想捅他的肚子都費勁。

但是現在,牛飲德次郎倒下了,這剛剛複活,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所以捅的是脖子。

人就算再胖,脖子上的脂肪跟肚子上也比不了。

這三刀,刀刀致命,把牛飲德次郎的腦袋都快卸下來了。

顏沖:“!!!”

你不是沒有戰鬥欲望了嗎?

牛飲德次郎那邊也是一臉的悲憤:你要是還沒解決掉她,你救我幹什麽呢?

我剛才只是瀕死!

現在卻要死透了!

顏沖看了看蘇雁回:“你還能救嗎?我多加錢。”

蘇雁回搖了搖頭:“我就是個普通護士,不是魔術師……急救都是我後點出來的!”

顏沖也只能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是一個魔術師,但我真不會急救!”

不過話說回來了,後面的戰争其實都不是必須發生的。

而且如果牛飲德次郎的神智正常的的話,其實他們兩個一定能打過水生阿凜。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牛飲德次郎喝了不該喝的髒水,而他喝那髒水,是因為他嗜酒。

所以喝酒害死人啊!

顏沖從自己的背包裏,翻了半天,只找到了半瓶酒,都倒在了牛飲德次郎的身上。

“小鳥伏特加,來鎮高兒。雖然老弟不能陪你一生,但能讓你的胃,滿滿登登!”顏沖充滿了哀怨地道,“一路走好!”

但是旁邊的蘇雁回聽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你這是悼念的臺詞嗎?

不過她也沒有深究,只能道:“好了,任務完成了,你送我回去吧。我可不想跟這個女鬼待在一起。”

顏沖一想,也是。

但是他突然發現,他并不知道這個召喚術怎麽送人家回去。

來的時候,連個傳送門都沒有,回去的時候,可咋走呢?

“你回去吧!”顏沖說道。

不行。

“解除召喚!”顏沖又道。

沒用。

“退散吧!惡靈!”顏沖甚至都換上了驅散的臺詞。

但還是不行。

“你說誰是惡靈呢?”蘇雁回不幹了,“我大老遠地跑過來一趟,你把我扣下了不說,怎麽還罵人呢?”

就連旁邊的水生阿凜都不樂意了:“我就是惡靈,怎麽的了吧?礙着你啥事兒了?”

顏沖:“……”

“行了,都別打架了。”顏沖說道,“看起來,你只能等24小時的召喚時間到了,自動傳送回去了。”

蘇雁回罵罵咧咧地站到了一邊。

“至于你,”顏沖看了一下又重新喪失了鬥志的水生阿凜,“你殺了我的朋友,選個死法吧。”

“我已經死了,現在是地縛靈。”水生阿凜道,“我不想跟你打了,你有辦法超度我,你就來吧!”

她說得也對。

既然她這麽配合,顏沖決定給她來一個最幹脆的死法。

于是顏沖用他沾了血的楔丸,直接捅進了水生阿凜的肚子裏。

按理說,傷害是夠了,水生阿凜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好像普通人進入了瀕死一樣,癱倒在了地上。

顏沖有些不放心,甚至又給她補了一刀。

水生阿凜安詳地閉上了眼睛,仿佛去天國繼續追尋她的“作左大人”去了。

但是她的靈體并沒有消失,在五秒鐘之後,她的眼睛重新睜開,坐了起來。

“我沒死掉。”水生阿凜道。

顏沖:“……”

我還沒看出來你沒死掉?

于是顏沖又用刀捅了她一遍。

跟剛才的流程基本一致,五秒鐘之後,她又活了。

“嘿!你瞧不起我是不是?”顏沖急眼了,“你非逼我掏不死斬是不是?”

“我感覺你的身上,似乎帶著作左大人的東西。”水生阿凜突然道,“是我對作左大人的思念将我又重新聚攏了起來。如果你不能超度我,那就請把我留在身邊,伺候大人吧!”

顏沖:“???”

“大姨,咱別鬧啊!”顏沖道,“我可見過你兒子!三十多歲一臉胡子,我都得叫叔叔!咱倆少說差一輩,多了可就兩輩兒了啊!”

“沒事兒,我不在乎!”水生阿凜說道。

顏沖:“!!!”

誰管你在不在乎了?

“這麽跟你說吧!”顏沖道,“貓頭鷹是我殺的,來來來,咱倆今天一絕高下!”

“不,我能感覺得到,不是你。”水生阿凜說道,“當我差點消散的一剎那,我看到了他死前的畫面,是死在了他養子的懷抱裏呢。很溫馨的一幕!”

對,但他那時候沒死!

他是假死!

是我幫他火化的!

不過不管顏沖說什麽,水生阿凜就是不聽。

得了,這回地縛靈變成人縛靈了。

第 147 章 百蠱門

“大皇子要十世大夫玉幹嘛?”方蕩對于這塊被稱為夏國三大柱石的經國柱石究竟有什麽用處十分好奇。只不過老頭子口風太嚴,一直都不願将這石頭的用處告訴他。

“用處其實不大,首先,這枚三大柱石之一的經國玉石當成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要想成為夏國皇帝,至少要擁有三大柱石之中的一枚,另外,三大柱石既然是鎮國之寶,內中當然還有諸多秘密,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開啓夏國祖龍廟的鑰匙,夏國祖龍就是禦照皇帝,大皇子應該是想要去夏國祖廟調陰兵。”

方蕩爺爺的話叫方蕩更加疑惑:“陰兵?”

“不錯,就是陰兵,禦照皇帝死時拉了十萬兵甲一起陪葬,封死在祖龍廟中,據說,只要擁有禦照皇帝血脈手持三大柱石其中任意一枚柱石的人進了祖龍廟,就能夠調動祖廟之中的十萬陰兵。”方蕩爺爺一副可惜自己沒有禦照皇帝血脈的惋惜模樣。

方蕩奇道:“要是真有十萬陰兵的話,炫龍皇帝為什麽不取出來?這樣的話,夏國之危不久迎刃而解了?”

方蕩爺爺笑道:“哪有那麽簡單?十萬陰兵難道不需要吃喝麽?他們被囚在祖龍廟中,可以以祖龍龍脈作為食物,他們一旦到了這凡間,就必須要吃肉喝血,十萬陰兵得多少人名才能養住?”

方蕩現在手頭上有二皇子還有句夫人兩頭餓肚子的陰鬼,使得方蕩相當犯難,若是十萬這樣的陰鬼出籠的話,那麽也不用外敵前來騷擾,夏國自己就完蛋了。

“大皇子怎麽敢這麽幹?這不是自取滅亡麽?我見大皇子不像是這樣不理智的人。”方蕩疑惑道。

方蕩爺爺卻笑道:“理智?理智有什麽用,大皇子只要還有成為皇帝的夢想,就必須将炫龍皇帝拉下馬,可惜他沒有什麽別的辦法,在這方面來說,他連三皇子都遠遠不如,他要相當夏國皇帝,除了這一條路外,別無他路。”

“呃,也不完全是這樣,大皇子其實還有另外一條路,那就是勾連周圍的玄龍帝國,亦或者百象帝國,這兩個超級大國都一直想要吞并夏國,只要大皇子求助他們,他們一定會滿足大皇子的願望,從大皇子還想要打經國柱石的情形上來說,大皇子還不算完全被沖昏了頭腦。”

“就為了一個皇位,兒子就要殺父親?這個皇位真的這麽好?”在方蕩眼中,皇位的重要性并不大,這是因為方蕩并非是在皇權下長大。

方蕩爺爺嘆息道:“你去問問,大街上有一百個人,你問他們想不想當皇帝,他們一定百分百的給你肯定答案。對于人們來說,就算當皇帝有千難萬難,只要能當皇帝就好了。”

方蕩搖了搖頭,雖然他并不完全不知道皇帝的好處,爛毒灘地部落中也有王者,但方蕩并不羨慕那些家夥。

……

一頭小驢,驢上倒坐着一個少女,少女一襲杏黃色的長裙,面上蒙着一層白紗,在道路上緩緩的走着,因為昨日剛剛下了一場忽如其來的灰色大雪,随後大雪很快就化了,所以地面上不少地方相當泥濘,但這少女卻穿着一雙白鞋,上面別說泥水,就是連個灰塵都沒有,少女整個人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光是看一個背影就叫人感到相當舒服。

三皇子懷中一左一右抱着兩個靈位,一張臉上滿是怨毒,短短的一天時間,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失去了整個國家,失去了相依為命的二哥和娘親,失去了一條腿一條胳膊,失去了奪魄,失去了許多許多,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一個從地縫裏面鑽出來的叫方蕩的家夥。

若是能殺了方蕩,他現在什麽代價都願意付出!

此時車隊猛的停頓下來,抱着兩塊靈牌的三皇子不由得雙目一眯,此時轎簾被挑開,一名侍衛禀報道:“王爺,外面有一個女子求見。”

三皇子皺眉道:“女的?”皇子別的沒有,兇名卓著那是真的,什麽女子膽敢跑來見他?

三皇子冷哼一聲道:“帶過來。”

那侍衛嗫嚅道:“她,她要您去見她。”

什麽?三皇子一腳就将那侍衛踹飛出去,他娘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堂堂三皇子被方蕩欺淩不說,現在連個娘們也要來找他撒野?

“三皇子,何必那麽大的火氣?”遠處傳來一個女子銀鈴般的聲音。

三皇子挑開轎簾,走出轎子,他那條腿畢竟不是自己的,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總是慢了小半拍。

三皇子眼中看到了那個倒騎毛驢的黃衫女子的背影,三皇子雙目微微一抽,因為在黃衫女子身前躺倒了不下數十個軍卒,要知道三皇子距離那些在前斥候的軍卒也就只有百米,他就竟然沒有聽到,可見那倒騎驢的女子手段多麽了得。

三皇子一擺手,一直他身側的那些侍衛們立時朝着那黃衫女子圍攏過去。

“把臉轉過來。”三皇子聲音低沉。

倒騎驢的女子咯咯一笑,她身下的毛驢當即如同拉磨般的轉動過來。驢子脖子上系着的鈴铛也就叮叮當當的敲響起來。

三皇子看到轉過來的女子雙木瞳孔微微一抽,對面的那個女子原本背對着他們,三皇子只能看到她的一頭長發,但是現在她明明已經轉過來了,三皇子能夠看到的還是一頭長發,這個女子竟然沒有臉?

三皇子勃然大怒:“膽敢消遣本皇!給我射殺了她!”三皇子正是心情極端惡劣,一肚子惱恨無處發洩的時候,這個女子此時來撩撥三皇子,簡直就是用力的踹了老虎屁股一腳。

三皇子手下有百位個弓箭手,全是三皇子花重金養活的,此時弓弦繃緊的聲音齊刷刷的響起,一個呼吸之後,上百支箭矢破空而去,

噗噗噗噗的聲音響成一疊,那黃衫女子瞬間變成了刺猬,連帶着她坐下的那頭驢都一樣。

密密匝匝的箭矢使得她好似插冰糖葫蘆的草樁一樣。

三皇子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絲冷笑來,掉頭回了轎子裏,心情不好的三皇子甚至懶得理會那黃衫女子的屍體,停下腳步的隊伍再次啓動,朝着遠在天邊的荒城行去。

三皇子抱着兩塊靈牌,臉上神情有些沮喪,這兩塊靈牌之中原本居住着他最親近的兩個人的神魂,但是現在,內中空空如也。

而他現在也正在朝着一座墳墓行去。

不錯,在人前,他将此行當成是自己人生的第二個春天,但他內心深處卻知道,此行或許就是他的終點,他最終将老死在那座墳墓之中。

距離望京越遠,三皇子越覺得自己恐怕一生一世都無法再回來了。

就在三皇子滿心惆悵的時候,馬車又停了下來,三皇子冷笑出聲,人不順的時候,當真是喝涼水都塞牙,這一次三皇子也不用侍衛禀報,挑轎簾走出去,随後三皇子不由得一愣,在隊伍前面竟然又出來一個女子,并且還是一個倒騎驢有着一頭漆黑長發的女子,和之前那個女子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這女子身上穿着一襲紅裙,看上去格外詭異。

“三皇子,你剛剛殺了我三妹,你拿什麽來抵命?”紅裙女子聲音不善的開口說道。

三皇子心情糟透了,一擺手,那上百個弓箭手立時弓弦崩響,上百只箭矢一湧而出,潮水般的彙聚在那紅裙女子身上。

三皇子冷哼一聲,什麽狗東西都敢跑來作祟!

三皇子心情更加糟糕,回到馬車中,車隊繼續前行。

就在三皇子靠着馬車車壁上有了倦意準備小眯一會的時候,車隊再次停了下來,三皇子這一次反倒被氣笑了,自言自語道,“該不是之前那兩個女子I的姐姐找上門來了?”

三皇子一挑轎簾,這才知道什麽叫做一語成戳!

就在隊伍前面,果然又來了個倒騎驢的女子,叮叮當當,驢脖子上的鈴铛輕輕響着,和之前兩個女子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女子身上穿着的是一襲藍色的裙子。

三皇子的笑容變得古怪起來。

這一次三皇子直接一擺手,上百箭矢齊齊釘在那連話都沒說一句的女子身上。

這一次,三皇子親自下了馬車,走到被刺死的女子身旁,随後三皇子發現一個事情,那就是這個女子身上中了上百支箭,卻沒有流出一滴血。

三皇子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來,一擺手,旁邊便有侍衛上前,用刀朝着那藍裙女子猛的一斬,直接将藍裙女子劈成兩半。

三皇子雙目一凝,猛的身形倒退,三皇子雖然一條腿不是自己的,但速度終究比身周圍的軍士要快得多,所以三皇子全身而退,周圍十幾個軍士就倒了黴。

就見那藍裙女子身子一被刨開,立時從中湧出一蓬蓬的肥胖如蛆般的白蟲,這些白蟲一見風立時外殼僵碎,從中鑽出一只只身有白翅的蛾子怪蟲來,這些蛾子怪蟲一窩蜂的湧出,三皇子退開了,其餘的侍衛軍卒全都被這些白蛾包圍,眼瞅着他們身上出現一道道鮮紅的口子,眼瞅着他們身上的血肉一層層的消失,眼瞅着他們變成一具具骷髅骸骨,眼瞅着他們身上骨頭一塊塊的缺失,最終渣都沒有剩下一星半點。

用剎那功夫吃掉了十幾個軍士後,那些白蛾瘋狂的朝着四周的軍卒湧去。

三皇子旁邊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甩手,丢出去數十顆火球,火球在空中猛的爆開,呼啦一下就将數百只白蛾給燒死,猶如在空中綻放開了一朵火焰花朵一般,相當炫目!

中年男子開口道:“王爺,這是百蠱門的養屍白蛾,能在人的皮肉上産卵,相當可怖。”

“百象帝國的百蠱門?”三皇子詫異的問道。

“正是,相當邪門的門派,不過這養屍白蛾有個最大的弱點,它長期在背陰之下生活,最怕的就是火焰。”

三皇子一直都致力于成為夏國皇帝,本身又在權利巅峰,所以手下沒少招攬一些奇能異士,這個用火球的男子叫做火八郎,一手閃火相當了得。

一邊說着火八郎一邊丢出一團團的火焰,片刻之間,便将那些養屍白蛾清理幹淨。

三皇子凝眉道:“百象帝國?他們找我幹什麽?”

三皇子疑慮剛生,前方再次傳來馬蹄聲響,還有叮叮當當的脖領聲,最初這驢蹄聲只有一個,脖鈴聲也只有一個,但很快,第二個驢蹄聲和脖鈴聲響起,繼而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出現在三皇子正前方的是,整整十個倒騎驢女子,她們除了穿着各種顏色的裙子外,幾乎沒有多少不同,甚至連她們坐着的驢子都一模一樣。

“見鬼了!”三皇子不由得低罵一聲。

火八郎開口道:“百蠱門的弟子不必故弄玄虛,夏國三皇子在此,識相的趕緊滾開。”

“咯咯咯,這裏原來是三皇子啊,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喪家之犬呢!”聲音從那些倒騎驢的女子們口中發出,如同十個人一起說一句話一樣,整齊劃一,叫人毛骨悚然。

三皇子冷哼一聲道:“百蠱門是專門來這裏嘲諷本皇麽?你最好現身說話,不然本皇子沒有耐心陪你在這裏無聊。”

那十個女子忽然之間齊齊低頭,如同扯線木偶的線一起斷了一般。

這一次,一個手拎酒壺的小女孩出現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這女孩暈乎乎的模樣,一張微圓嬰兒肥面孔,一對短粗的卧蠶眉,一身羊奶般的雪白皮膚,稱得上是圓滾滾的可愛。

此時這女孩蹲坐在樹幹上的一根橫枝上,一只手拎着酒葫蘆,另外一只手捏着一根水蘿蔔,一口酒一口水蘿蔔的喝着,一張奶氣十足的小臉微微發紅,越發顯得可愛有趣。

有意思,三皇子啧啧兩聲道:“你攔我去路,所為何事?”

女孩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水蘿蔔放入身上挎着的布口袋,咯咯咯的發出幾聲,原本三皇子以為這是笑聲,但現在,三皇子才知道,這不是笑聲,甚至和笑聲完全沒有任何關系,是女子喉嚨中發出的聲響,似乎裏面有什麽東西潛伏在那,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三皇子開門見山的道:“說吧,跑來裝神弄鬼的,你究竟要幹什麽?”

女孩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酒後,才将酒壺蓋上蓋子,從樹枝上站起來,十幾米的高樹一躍而下,輕飄飄有若棉絮一般的下落。在三皇子眼中,這女孩下落可沒有那麽簡單,因為三皇子看到女孩身後鑽出成千上萬的飛蟲,這些飛蟲飛到女孩的腳下,身旁,奮力的将女孩生生拖住,拽住,這樣女孩才會出現完全不符合地球吸引力常理的場面。

女孩落地,那些飛蟲再次飛到了女孩身後,消失無蹤。

女孩邁着有些微醺的腳步,晃晃蕩蕩的來到三皇子身前不遠處,喉嚨中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來。

當然,這笑聲不是女孩自己發出的,是女孩喉嚨裏面的東西發出的聲音。

女孩雙目之中有着醉酒後的迷離,笑着開口道:“夏國三皇子,我是代表百象帝國來找你的,你不是想當夏國皇帝麽,我們可以幫你完成這個心願,怎麽樣?你應該知道我百象帝國的強大程度,只要你點個頭,夏國皇位就擺在你的面前了。”女孩一邊說着,一邊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酒壺,強忍着才沒有拿起來再喝一口。

三皇子猶疑的看着對面的這個圓臉蛋女孩,緩緩開口道:“你們幫我成為夏國皇帝?你們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女孩喉嚨中傳來咯咯咯的聲音,女孩閉上嘴巴,等那叫聲結束,才再次開口道:“很簡單,你得帶着夏國成為我百象帝國的附國,你依舊是皇帝,但你的子孫不能再成皇帝,只能當個王爺。怎麽樣,還不錯吧,你什麽都不用幹,就成為一國皇帝,享受無邊繁華,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三皇子聞言,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連連搖頭,當三皇子逐漸收斂那笑聲後,三皇子的一張臉變得冰冷一片,一雙瞳子簡直能噴出冰渣來。

“你把我當成是街邊的喽啰麽?我是夏國的三皇子,你叫我背叛夏國當你百象帝國的走狗?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那一臉微醺的女孩似乎一下清醒了不少,眼珠微微一轉,女孩開口道:“不要急着一口拒絕,對了,聽說你和一個叫做方蕩的家夥有仇?我可以将方蕩的腦袋拿過來給你看看。不,我會将活蹦亂跳的方蕩抓過來,任你懲罰。”

“怎麽樣,現在這個條件還不錯吧?”微醺女孩似乎實在忍不住了,将酒瓶打開,放在唇邊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後,志得意滿,在她看來,自己許下的條件,三皇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拒絕了。

“呵呵呵。”

三皇子大笑數聲,随後猛的一擺手,赤皮兇神一下從三皇子身後射出,朝着女孩一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愚蠢的丫頭,臨死之前,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我是夏國的三皇子,不是什麽狗屁百象帝國的附屬國皇帝,不錯,我殺兄弑母,我罪大惡極,就算方蕩的仇我一輩子都報不了,也絕對不會帶着夏國一起委屈在百象帝國腳下!”

“說完,你可以去死了,這是你侮辱我、輕視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第 149 章 面對上弦之二(修)

童磨作為老牌上弦,已經得罪不少人了,以前的花柱、現任蟲柱的姐姐蝴蝶香奈惠就死在了他的手中,伊之助的母親也是如此,伊之助小時候,她的母親遭受家暴,帶着孩子逃走,被萬世極樂教收留。

後來發現童磨吃人的事實後出逃,走投無路下将襁褓之中的伊之助扔下山懸崖後被童磨殺死。

作為上弦之二,他的實力非常強,血鬼術也不好對付,按照原著,還是蝴蝶忍為了替姐姐報仇,和珠式一起研制了用紫藤花制造的延遲性毒藥,自己攝入了大量紫藤花,被童磨吃掉後使得童磨毒發狀态下大大變弱,被伊之助和香奈乎聯手斬首而亡。

目前這個計劃不适用,幾位柱沒有打算将蝴蝶忍犧牲,作為常規戰鬥力最弱的柱,蝴蝶忍在醫療和用毒的方面有很大作用,況且要報姐姐的仇,肯定要來的,即使她有犧牲自己的覺悟,大家也沒打算讓她犧牲。

既然這種事先下毒的方案被否決了,那麽大概就要正面擊殺他了。

數天後,一行人趕到了萬世極樂教的總部,作為有250人的教派和将近兩百年的額積累,這個邪教的資金還真的不缺,房子和非常的大,又寬敞又漂亮,數層的結構,想要像花魁那次将童磨引到陽光附近是沒有指望了,除非直接放火燒掉整個建築。

這次行動還是剛正面吧,一同行動的五名柱做出了如此的判斷。

第一步就是如何見到這個教主。

因為是秘密教派,并且不在擴招中,并不是随便預約一下就能拿着號碼牌等人叫的,而且童磨身為教主,等打起來之後說不定還有教中人員來幫他的忙,對于這種普通人,鬼殺隊一方又不能下重手,有些麻煩。

幾位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排除這些無關人士。

因為身為鬼的童磨除了吃人之外再不進食,所以給他下毒并不現實,但是給這個樓裏面的普通信徒和管理人員下毒,卻不是那麽難的事情,這個任務就交給了擅長用毒的蝴蝶忍。

忍既會用毒也會用藥,給隊員治療的時候沒少使用麻醉藥,這個時候以麻醉成分為主,用一天時間給這些信徒下了藥,讓總部的這幾十人都昏迷了過去,估計沒有中毒的也沒有幾個了,一行人才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大樓。

不出所料,在二樓最中央的最大的房間,童磨正在扇着扇子,好整以暇地看着走進來的人們:

“我正在想為什麽信徒們不明不白地用餐過後昏迷了過去呢,原來是有淘氣的客人們啊。

看樣子還是很強的客人們呢,大家好,我叫童磨,是這裏的教主。不知道大家來這裏有何貴幹呢?”

一行人中也就音柱最喜歡說話:

“沒什麽,只是來華麗地砍下你的頭顱罷了。”

瞥了一眼衆人手中刻着“惡鬼滅殺”的日輪刀,童磨莞爾一笑:

“這不是只有‘柱’才有的刀銘嗎?竟然同時出動好幾個柱來對付我,看來身為上弦的身份洩露了。

不到半個月前上弦之六過世了。”

說到這裏,本來還在笑的童磨突然開始落下了傷心的眼淚:

“那兩個孩子還是由我将大人的血分給他們的,也是由我介紹進入上弦的,沒有想到僅僅一百多年沒見就天人兩分,再也見不到了。明明堕姬那麽可愛的一個女孩,你們鬼殺隊對女性還真的不優待啊。

還讓大人發了好一通火,似乎上次你們也是幾個柱一同出手的,這次竟然也來了這麽多的柱,是我和妓夫太郎的消息被洩露出去了嗎?”

童磨的智商還是在線的,上弦之六遭到多個柱的圍剿,轉眼半個月不到,他這裏又來了好幾個柱,誰都能看出來這裏面有問題。

上弦體內有極高濃度的無慘的血液,和無慘關系密切,甚至在遠距離的情況之下,他們看到的部分畫面都能夠傳遞給無慘,這個信息早就在柱之間分享過了,所以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防止進一步将消息洩露給鬼舞辻無慘,反而蝴蝶忍搭話了:

“不要惺惺作态,命名什麽都感受不到吧?明明自己心裏面卻一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就不要假裝傷心了。”

童磨吃了一驚,連擦眼淚的動作都停下了:

“你說什麽?”

蝴蝶忍莞爾笑道:

“我能看出來你在說假話,因為我也說了好多年假話了。

姐姐曾經希望過能有鬼和人和平相處,但是她被你吃掉了,我這些年也把這句話挂在嘴邊,卻從來沒有當真過。

同樣說了幾年謊,我能看出來你說的根本就不是真話。

實際上你什麽都感受不到吧?喜悅、悲傷、快樂、嫉妒,什麽都沒有吧?

區區一個空殼,就不要惺惺作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