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将計就計

(更新時間:2004-11-514:33:00本章字數:5432)

“你!納命來──!”

怒吼聲劃破尖銳的笑聲。只見赤豺蒼白着臉,抓起大刀,往那人劈去。原來,在剛剛白虎和黑豹倒地之後,赤豺也終于睜開眼,正好看到那人以雙刺殘忍刺穿兩人心髒的那一幕。兔死狐悲,赤豺這一看又怒又悲又恐懼,連回氣也不管了,抓起大刀便欲與這名殘忍的殺手拼命。

“老二!我也來!”蒼狼見狀也抓起腳邊的大刀,疾撲而上。

那人見狀哈哈大笑∶“來!就怕你們不來!哈哈哈!”說着,揚起雙刺便迎了上去。

薩摩異常冷靜地看着這殘忍的單方殺戮,他覺得那人已經瘋狂了!一點也看不出方才冷靜潛伏在布幕之後的樣子。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麽前後相差如此之大?薩摩心中有着迷惑。

剛剛四人合圍都奈何不了此人,這會少了兩人,剩下的兩人又有傷在身,自然更是不濟,加上這人似乎越瘋狂力量越大,蒼狼和赤豺鼓起全身功力卻連接住這人的連續砍刺都異常辛苦,更別說想反守為攻了。不一會,就見那人越打越起勁,蒼狼和赤豺卻越打臉色越蒼白。到此,結果已經非常确定了!

果不其然,就在那人一聲尖笑中,蒼狼和赤豺齊齊痛哼,同時軟倒于地。仔細一看,原來兩人手腳都盯着一把藍汪汪,如柳葉般細的飛刀。

“真愚蠢!剛剛被我的暗器打到還不知道要多小心!”說着,那人又得意地笑了起來。

蒼狼和赤豺不甘心地委坐于地。他們哪不知道要小心,只是這回這人所射出的飛刀比起上一次還快,還難捉摸,待得他們發現,刀,已射中了!

“你到底是誰?幻影閻羅嗎?”蒼狼咬牙切齒地問。即便敗了、死了,他也要知道他敗在、死在什麽人手裏。

聞言,那人哈哈大笑起來∶“幻影閻羅?!我也想知道他是誰呢!只可惜啊!今天他怕是沒來了!”

此話一出,蒼狼倒是迷惑了,他一直猜想這人是幻影閻羅,難道竟不是嗎?

“那你是誰?我們與你何冤何仇?為什麽要趕盡殺絕?”蒼狼連續追問。

那人不悅地擰起眉,沉默地看了蒼狼一會,突然揚起手!兩道寒光迅速從揚起的掌間飛射而出。

“呃!”蒼狼和赤豺同時悶哼一聲。兩柄飛刀就這麽直直插在他們的胸口。

那人冷着臉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争取時間療毒嗎?”說着又笑了起來,指着兩人胸口的飛刀,得意地道∶“不過,這兩把飛刀在那裏,不到一刻鐘,你們就可以去陪你們剛剛先走一步的好兄弟了!”

聞言,蒼狼和赤豺臉上同時浮現絕望的神情。

見狀,那人更高興了!看着兩人絕望的臉,哈哈大笑起來!

蒼狼和赤豺聽那人肆無忌憚地嘲笑自己,憤恨地咬牙瞪視。

那人迎着兩人憤恨的注視,神情愉快地道∶“看在你們快死了!別讓你們死了還當糊塗鬼。告訴你們吧!┅我不是幻影閻羅,我是龍社的人。”

躲在一旁的薩摩聞言也是一愣。他還記得龍社,那就是是梅裏口中三大五小中,五小裏面成長速度最快,也最神秘的販奴團。只不知龍社為什麽會派人來此地破壞豺狼虎豹的拍賣會,為了獨攬五小的生意嗎?

顯然蒼狼也想到這一點,只見他臉色倏然大變,氣怒地道∶“你是龍社的人?!你們想暗地裏吃掉我們!!”

那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你倒不笨!沒錯!我們老大說,你們也風光很久了,該是換我們風光了。所以才派我來把你們這些礙眼的東西清掉!”

蒼狼聞言,憤恨地怒睜雙眼∶“你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我們死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龍社’,很快就會有人猜到你們的陰謀的!”

那人搖搖頭,不以為然地道∶“不!這你就錯了!現在有個不錯的替死鬼,叫做‘幻影閻羅’。你們死了,大家只會以為‘幻影閻羅’身手了得,而我們‘龍社’還準備幫你們找‘幻影閻羅’報仇呢!”說到這裏,那人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

“卑鄙!!葉老大今日這般對付我們,異日我必千倍萬倍讨還!”蒼狼咬牙切齒地道。

那人一聽随即大笑諷刺∶“異日?沒有異日了!今天,你們四個都要死在這裏!”

蒼狼聞言也想起自己的處境,滿腔怒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是了!他如今就要死在這裏了,哪還能去報仇呢?想到這裏,蒼狼只覺得心口如千萬根細針猛紮般劇痛,忍不住痛哼一聲,抓着胸口癱倒于地。

“老大!”赤豺見狀一驚,直起身伸手就想扶起蒼狼,沒想到胸口也跟着劇痛起來。這會不僅人扶不成,連他自己都痛得趴在地上猛冒冷汗。

“呵呵呵,毒發了啊?不久了┅再不久你們就可以去見你們的兄弟啦!”那人得意地看着兩人在地上劇烈發抖,樂不可支。

蒼狼和赤豺不甘地瞪着那人,苦苦咬牙不讓痛苦的呻吟溢出嘴角。

那人也看出兩人的心思,只見他低笑幾聲,突然走上前,往兩人肚子就是一踹。赤豺痛叫一聲,強忍許久的痛苦呻吟随之傾而出。倒是蒼狼咬啞苦撐,縱是咬破了嘴唇還是不肯叫出聲。

那人聽到赤豺漫天的痛苦呻吟,滿意地大笑起來。也不管兩人情況如何,兀自大步離開。

薩摩見那人似想再次進入大廳的模樣,連忙小心閃出隐蔽處,幾個幾落再度回到方才窺探高臺的梁柱之上。此刻,高臺的燈已然滅了,這梁柱下顯得更加陰暗。薩摩不經意往四周掃去,只見下方長柱基部倚坐着一個人,見那胸部猶在微微起伏可看出這人還活着。仔細一看,原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配合他演戲的少年,只見他神情疲累,坐在長柱下無力地喘息。剛剛薩摩第二次躍上梁柱時還沒見到他,看他滿身血污,大約是方才才從屍體堆中爬出來的吧!

要不要救呢?眼看那人即将靠近,要是冒險下去救,恐怕會暴露形跡。

就在薩摩還在猶豫時,那邊那人已經走到大廳口。只見他看了大廳一眼,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轉過身,對着猶在地上呻吟掙紮的兩人道∶“別說我不夠好心。你們中的毒很烈┅,烈到┅你們死的時候,皮膚會爛到沒有人可以認出你的地步!看吧!蒼狼┅你的臉已經開始變形了!現在看起來總算開始不像人了!”說完又再度哈哈大笑起來。

此種良機薩摩自然不能錯過。他一見那人轉身,立刻一躍而下,先是一指扣住少年喉嚨,接着便拉起少年又躍上梁柱。一上梁柱,薩摩立刻低聲吩咐∶“要小命就不要亂動!”說完松開雙手,自己率先伏在梁柱上。

少年倒是精乖,見狀也無異議,立刻就學着薩摩,緊緊抱住大柱,生怕不小心弄出了什麽聲音。

他到現在還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什麽事,剛剛他被人一番折磨之後便給一個人買走了,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看到他的主人究竟長什麽樣子,就見四周爆起火花,接着陰暗處猛然竄出許多人,往起火處趕去。幸好這些人動作很快,所以火勢并沒有擴大,但那些去滅火的人卻在衆人眼前無聲無息地倒下!

“幻影閻羅!”不知道是誰率先叫出這個名字,只知道人們聽到這句話立刻驚得四處竄逃,叫聲四起,而他就被恐慌的人們推擠得趴在地上。

軟倒于地的他仿佛聽到四周傳來凄厲的慘嚎,他想起身看個究竟,沒想到才剛半站起身,背後卻倒下一個人。這人好重好壯,一下便把還沒站穩的他撞得往前撲倒。這次,他似乎沒那麽好運了,因為他一頭撞上前面的桌角,頭一昏,眼前一暗,就不醒人事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是趴在地上的。身體很重,他一時爬不起來,好不容易支起上身,轉頭回望,才發現,原來他被兩三個人壓住。他想叫醒他們,卻不料手打在這些人身上卻沾了滿手黏膩的鮮血。死了┅!他很快就發現這一點。但是,他們為什麽會死?是那位幻影閻羅殺的嗎?

放眼望去滿地屍體,好多屍體的傷口還在汩汩地冒着鮮血,看了令人頭皮發麻┅。他越看越怕┅,于是他七手八腳地推開屍體,連滾帶爬地遠離屍堆,直到好不容易靠上一根長柱,他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他仿佛聽到一些不怎麽好聽的聲音在遠處響着,但卻聽不真切。

現在他該怎麽辦?┅毫無疑問的,買他的人應該已經死了,他可以得到自由了嗎?他可以脫離烙印的詛咒,重新開始他的生活了嗎?他迷惑了┅。沒想到他還沒想通,就見天上掉下一個人!

這人從上面掉下來不僅一點事都沒有,還一把将他往上拉。他想叫,但喉嚨被這人緊緊按住,他叫不出來。他只感覺身體一輕,頭一暈,就飛上了屋頂。不┅不是屋頂,是屋頂下面造景的梁柱上。

那人叫他不要亂動。他直覺渾身僵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那人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趴在梁柱上,穩當當的。這會他才有時間仔細看看這個人。只見這人穿得渾身黑,連臉都遮了半張,倒是鬥篷邊緣飄出一縷發絲,淡金色澤,相當特別。他對這人并不陌生,因為方才他被人折磨的時候,不經意擡頭看到的就是這個人。

這人是來救他的嗎?他不确定。

少年的心思薩摩不知道,只是他才剛趴好,又覺不對,立刻轉頭看向少年,接着快手快腳地扒下少年身上的衣服。尚幸方才這位少年在高臺上裸露,雖然成功賣出,但也只是草草套上一件寬大長袍,薩摩兩三下便将長袍拉下,往地上扔去。

少年突然被人脫掉衣服不免驚慌失措,但事出突然,少年一時被吓傻了,反倒叫不出聲,只得瞪着不敢置信的雙眼看着眼前的蒙面人。這人┅不會也是有那種┅偏好的人吧?!

看少年那驚慌的眼神,薩摩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因此一把衣服丢掉,薩摩立刻低聲解釋∶“你的衣服血腥味太重!”說完就別過頭,再度伏上梁柱。他可不想因為這麽濃的血腥味,被那個黑衣殺手發現他的存在。

少年一聽,這才知道會錯意,想開口道歉卻發現開不了口。而且這個黑衣人很快就回過頭,生似不想多搭理他似的。少年裸着身體,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遠處的笑聲逐漸停歇,少年不禁往聲音來處看去,只見一名同樣穿得渾身黑的黑衣人出現在大廳口。少年心中納悶,忍不住又看向身前那位伏在梁柱上的黑衣人。他們是一夥的嗎?看情形似乎又不像。

就在少年迷惑間,那位伏在梁柱上的黑衣人似乎察覺他的視線,倏地轉過頭來,明亮的金色眼睛閃爍着謹慎的光芒,指着他背後的長柱,低聲吩咐∶“小心!抱緊!”

少年聞言,立刻猜到下方那位一邊走一邊看着地上屍體的黑衣人不僅不是這人的同伴,甚至有可能是敵對的兩方。少年心中緊張,連忙抱緊背後的長柱,閉着眼憋着氣,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

薩摩對少年這般配合大為滿意,因此也就不再多放心思在少年身上,反倒将注意力集中在下方逐漸靠近的黑衣殺手。只見他一邊走一邊用手中的長刺挑起屍體,見穿着護院服飾和奴隸裝束的人便補一刺,刺穿心髒。反之要是看到衣着華麗,顯然是富貴人士者,他卻只是用腳往頭上一踢。看來這人有意留下有錢人,而對那些護院還有豺狼虎豹的手下則是打算一個不剩,都讓他們死絕。

這不難理解。有錢的人必須要活着,“龍社”才能吸收他們,賺取他們的錢。反之,那些無謂的護院,或是豺狼虎豹的人,當然要斬草除根,免得異日糾結與“龍社”作對。至于奴隸,豺狼虎豹賣出的奴隸也要一個不留,如此一來,這些有錢人才會需要“大量”的奴隸,而“龍社”也才能大撈一筆。

這人很快就将大廳裏的屍體看過一次,接着又去四周房間尋找。那些躲藏其中,想趁機逃出的人,自然一個不剩,給這黑衣殺手殺個精光。就連方才薩摩曾經進去過的小房間,黑衣殺手也進去了。聽那此起彼落的慘叫聲,薩摩心中不由有些不忍。

黑衣殺手完成所有工作之後,滿意地看着滿地屍體,哈哈大笑地步出這棟別院。

薩摩見狀,心中一動,左手一揚,一道黑色煙霧倏然實體化,變成一條黑色小蛇!赫然便是雙生。

“去!跟着那個人!小心保持距離!”薩摩對着眼前的小蛇低聲吩咐。

小蛇雙生了解地點頭,身體一彈,迅速落地,飛快地沿着陰影,小心跟蹤黑衣殺手而去。

薩摩心下稍安,轉過頭去便見少年瞪着一雙眼,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這是當然了,任誰看到有人可以突然變出一條蛇,還能跟這蛇交談,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

薩摩不打算解釋,伸手抓着少年的骼臂往下跳。少年一驚,還來不及掙紮便見自己已然安穩地站在地上,臉上的驚慌頓時轉為驚訝。

薩摩也不理少年的驚訝,随手扯下原本被當成布幕的厚絨布遞給少年∶“湊合着穿!”

少年愣愣地接過布∶“謝謝你┅。”

薩摩輕輕一笑,不甚在意地道∶“還你一個人情,不算什麽。你最好趕快逃,免得又被抓回去當奴隸。”說着快步往側廊而去。

今天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很顯然最後會被栽贓在自己頭上,若是如此,他怎能不讨些回禮呢?

來到側廊,蒼狼與赤豺已然倒卧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薩摩小心蹲下身,手按上兩人的脖子,凝神感覺。不久,薩摩布巾下的嘴唇揚起一道滿意的弧線。果然沒錯!赤豺固然已經回天乏術,但蒼狼卻還有一線生機。于是,薩摩将手放在蒼狼心口,微閉雙眼,催動光元素迅速修複受損的內髒和重要筋脈。

蒼狼的臉本已變形,但在薩摩以光元素治療之下,逐漸恢複正常輪廓。

薩摩待大部分傷口都近乎痊愈時,一手迅速拔掉五把飛刀,光元素迅速轉為水元素,緩緩修複外面的傷口。雖然不想被龍社栽贓,但要救這種無惡不做的人,薩摩心中不免有些不愉快,所以刻意不将傷口治愈,才好讓蒼狼多吃點苦頭。

當一切大致完成時,薩摩終于站起,緩緩呼了一口氣,滿意地看着臉色逐漸紅潤的蒼狼。

“龍社”啊“龍社”,你們想栽贓嫁禍,我卻不想讓你們如此好過呢!薩摩在心裏喃喃低語。

第 150 章 天羅計劃

燭火撲撲地跳着,紅紅的燭光将她的粉臉映成一片通紅,美眸中流動着思索的神采,仿佛是在思考着怎麽從這個地方脫困。此時的她,看起來更有着一種知性的智慧美。

一道人影旋風般地刮開房門,眼前只覺一花,燈下的影子竟是多了一條。

“彤璧?”南宮玉瑚微微一奇,随即又釋然起來。“你是來殺我的吧!”

“跟我走!” 只是淡淡地掃了南宮玉瑚一眼,彤璧冷冷道。

“跟你走?”南宮玉瑚微微一訝。“是讓你來提我出去的嗎?”

“快些走!遲了便來不及了!再過半刻下一輪巡邏的武士便會趕過來。若讓他們發現了便走不掉了。”彤璧忍不住出聲催促道。

“什麽?”南宮玉瑚一奇。

“據我從所得的一些模糊信息中分析,包括我魔教在內的有好幾處勢力在數月之前秘密達成了一項協議。計劃是專門針對你丈夫的。将你擄來我魔教,便是那計劃第一步,同時亦是最為關鍵的一步。”

“他們想以我為餌誘楓出來?”南宮玉瑚搖了搖頭。“他們不會成功的!”

“他們不是要以武力對付你丈夫!”彤璧面無表情地冷冷道。“那的确不太可能成功。但至于這詳細計劃究竟是什麽,我卻是不知道。就連這一點蛛絲馬跡也是無意中偷聽得到的。”

“你,為什麽會将這些事情告訴我呢?難道你就不怕魔教處置叛徒的那萬蛇噬心之刑?還是——你已經原諒他了呢?”南宮玉瑚望着彤璧,遲疑地道。

“原諒他?”彤璧仰天哈哈冷笑幾聲。玉面瞬時轉為鐵青,眼神中更是掩不住那一抹的怨毒。“別的提。若非是因為他膽小怕死,忘恩負義地臨陣将三哥出賣。三哥此時又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朱三怎麽了?”南宮玉瑚心頭格登一跳。

“托你家那位的福,死還是未死,但半身不遂的後遺症是怎麽也跑不掉的了。”彤璧冷淡地道。

“那你為什麽還要來告訴我這些?”

“雖然我恨‘他’,但我更恨這整個魔教上下的所有無情無義的人!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魔教,這些該死的混蛋,我和三哥又怎麽會有現在這般悲慘的下場。所以我才要揭破他們的隐謀!反正兩條惡狗相咬,損失的是哪一方,對我來說都樂意,但至少要實力平均正常咬起來才帶勁。”

南宮玉瑚心中滿不是滋味,櫻唇動了動,似是想向彤璧解釋些什麽,但終于未說出口,只是輕輕地嘆了一聲,“希望現在還能走得出去吧!”

“你們以為你們這樣就走得掉嗎?”一個輕朗的聲音自走廊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卓儀君!”兩女玉容同時為之色變,驚呼一聲。

卓儀君仍是一身潔白的白袍,雙手背負在後,渾身上下似不帶一絲的煙火氣,但卻又無時無刻地不在向外散發着縷縷的邪異氣質,施施然地自走廊頭走了過來。

彤璧面上現出了一絲厭惡之色,纖手一轉,翠碧色的玉簫已出現在她的玉手中,冷冷道:“卓儀君,你倒不妨親自上來試試,看能否攔得住姑奶奶手中的玉簫!”

卓儀君淡淡一笑,雙手仍然背負在身後,淡然道:“對付你,我又何必親自出手?就算能過得了本座這關,彤璧,你真以為你就能帶着玉瑚成功離開總壇麽?”

彤璧螓首輕輕一偏,秋波根本還未觸及到身後的那條通道,玉容已是微微變色。因為,就在身後通道的盡頭,一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已傳進了她的六識感覺之中。

但這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被彤璧成功地捕捉到也僅僅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間。随後便又一切重新沉歸大海,任憑彤璧如何以六識搜尋,也找不出半點的蛛絲馬跡。

彤璧芳心一寒,深深地沉了下去。能夠将自身的氣息隐匿收放控制得如此輕松自如的,恐怕至少都是長老一級的人物,确非自己和南宮玉瑚聯手所能匹敵的。

“卓儀君!”南宮玉瑚甜美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将我留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你們究竟對我夫君有着什麽樣的企圖,竟需要到以我來作為誘餌?”

卓儀君臉上微微變色,看了彤璧一眼,淡淡一笑,道:“彤璧,想不到竟讓你偷聽到我們部分的計劃內容了!看來你倒真是鐵了心準備背叛我魔教了!”

“不過,其中最為關鍵的一處卻是讓彤璧給猜錯了。玉瑚!我們可從來沒打算過以你來作為誘餌。天下間盡人皆知你與莫沉楓伉俪情深。若是我們真傷及了你的一絲一毫,那莫沉楓還不非和我魔教拼了老命不可。這可不是我們所希望見到的。再說,我也舍不得讓玉瑚你有什麽損傷。”卓儀君悠然道。

南宮玉瑚粉臉一紅,紅暈在短短的瞬間便被嚴霜所替代,秀眉輕簇,冷冷道:“那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反正是不可能有什麽好心去給外子什麽利益吧!”

“天羅計劃!這便是我們這個計劃的名稱。它不是以武力來作為實現目的的手段的。而是——一張無形的天羅地網!真正能夠成功捆縛住一個人的,不是實際外在的物質束縛,而是一顆心!”

“什麽?”兩女聽得俱都糊塗起來。

“你們不需要要懂的!”卓儀君微笑着。“因為你們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和條件去理解它。那要直到天羅計劃成功之後,你們才可能猛然醒悟它的真正意圖。不過,那時卻已經遲了。”

彤璧玉容驟然一肅,素手輕揮,碧綠的玉簫帶起點點的翠色在一片暗色中閃耀,瞬息間已罩向了卓儀君身上的十數處大穴。簫孔中更是帶起嗚嗚的輕鳴,清脆的聲音破空四散,聲傳近裏,在彤璧內力的激發之下,竟将整座府第都罩入了音波攻擊的範圍之內。

卓儀君輕輕一笑,白晰修長的右掌緩緩舉起,瞬息間潔白的掌心肌膚竟變得宛如透明了一般。身前的空氣仿佛若波浪般向兩旁掀開,兩股性質迥異的氣勁,炎熱與冰寒同時噴洩而出,一左一右,朝着兩女夾擊而來。

能夠同時使出兩重性質截然相反的力道便已非常了不起了,更何況這居然是由一只手掌上所發出的。魔教心法,果然有着過人之處!

南宮玉瑚嬌叱一聲,青色的光華自玉掌心流溢而出,卷出一片青蒙蒙的朦胧色彩,帶起輕風微拂,內裏卻含着可怕的殺機力道,毫不留情地朝着卓儀君打去。

“玉瑚!你倒真對你的老情人下得了這般辣手!”卓儀君啧啧輕嘆數聲,随手一記看似輕描淡寫的輕拂便化解開了南宮玉瑚攻來的青玉掌。

卓儀君畢竟身為魔教一道之主,所懷魔教絕學深不可測,即使兩女能夠完全齊心協力聯手抗敵,但與之相比仍有不足。

“賤人!還不乖乖束手就擒,更待何時!難道真要爺爺們親手出手來将你們拿下嗎?”一聲斷喝自卓儀君那方的走廊口傳了過來。接着一黑一白的兩條高矮身影便模糊浮現而出,行動異常訊捷,只是剎那間,給人的視覺感覺一花,便已到了三人的跟前。

卓儀君劍眉微微一蹙,眼中迅速掠過一絲陰雯,迎着已經靠到跟前的黑白二人,只是稍稍低了低他那高貴的頭顱,亦不知這一動作究竟是表示向二人的致意,還是只作一般性的打招呼。口中淡淡地道:“儀君見過君不見、夜孤臣兩位長老!”

那身着黑衣,又黑又瘦,滿臉皺紋的高個老者君不見,掃了卓儀君一眼,陰陽怪氣地道:“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可不敢當得卓大宗主的這般禮數。卓大宗主這等禮敬,只怕折了我們兩個老家夥的壽。”

站在他旁邊那名童顏鶴發,雙眉純白如雪的肥胖老叟夜孤臣則捋了捋颚下長垂的雪白胡須,輕輕咳嗽了一聲,制止住君不見的怪形怪狀,作正人君子狀,正色道:“卓宗主,從開始到現在,這大半天的時間,為何直到此刻還未拿下南宮玉瑚及那叛徒呢?這邊的異狀,連長老會都因此驚動了,派出我二人前往這邊來看看,究竟是出了何等大事?”

“怎的卻是這大半響都還未拿下這兩個女人呢?是她們的武功高到出乎意料,還是卓宗主自己的本事不行呢?”

“依我看來,莫非是卓大宗主難忘舊情,舍不得傷了舊情人半根汗毛,憐香惜玉過甚才是吧!”君不見在一旁繼續怪聲怪氣地叫道。

卓儀君眉心跳了一跳,淡淡一笑,道:“兩位長老真會開玩笑。儀君豈是那等不知輕重之人。畢竟儀君身為一宗之主,自然清楚所謂孰輕孰重。更何況對于這個女人,儀君早已沒有了當年的感情,又是別人的妻子,又豈會顧及昔年那一點點的舊情而不肯下手呢。”

“那就好!那就好!”夜孤臣捋着雪白的長須點了點頭。

卓儀君身形模糊一晃,長袖似流水般平鋪向二女灑卷開來。氣勁淩空接觸之下,彤璧只感到虎口一麻,手中的青玉簫便脫飛而出。

南宮玉瑚只感到胸口一悶,一口氣憋在胸腔內運轉不過來,青玉真氣瞬息點點散去,接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卷來,嬌軀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但只在那傾刻間巨力便由斥力轉為吸力,仿佛有着一個無形的旋渦在前方,帶動着她的嬌軀拉反方向,向前跌出。不偏不倚,恰好落到了卓儀君的右臂彎處。

“放開我!”南宮玉瑚又羞又怒,俏臉漲得通紅,掙紮了幾下卻無力脫離開卓儀君有力的臂膀,氣極叫道。

卓儀君修長白晰的手指輕輕滑過南宮玉瑚雪嫩的臉頰,冰冷似蛇皮般的滑膩只讓南宮玉瑚感到一陣惡心。

“玉瑚!”卓儀君吐出的氣息輕輕地撩撥着南宮玉瑚鬓邊微亂的雲發。

“卓先生,請你自重!”南宮玉瑚冷冷地道。“南宮玉瑚時下已是有夫之婦,你似乎應該稱我作莫夫人或許才恰當一點。男女授受不親,請放開我!難道魔教堂堂一宗之主竟會是這等趁人之危的小人?”

卓儀君笑了,笑得異常的輕松何詭秘。“玉瑚!你真以為你進了魔教總壇,還再能夠出去嘛?若是如此,将我魔教總壇的秘密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了,以後我魔教可就是永無寧日了。”

南宮玉瑚玉容微動。星目中電光神射,冷然道:“難道你們就不怕因此得罪外子。魔教雖然神出鬼沒勢力龐大,但若要與外子硬拼,恐怕也占不了什麽便宜吧!”

“怕!”卓儀君仰天打了個哈哈。“正因為怕,所以我們才更必須要留下你!”

“玉瑚!你可知道。這天羅計劃的第一步,也就是最關鍵的一步,不是對付莫沉楓,而是對付你!”

“我?”南宮玉瑚玉容驚現訝色。

“玉瑚,你難道從未想過。若是你離開莫沉楓身邊之後,最大的受益者将會是誰?”

“你,你說什麽?”腦海中一道閃電劃破了黑暗中的迷蒙,南宮玉瑚如中電擊,顫聲問道。

卓儀君的臉色微現出一絲的憐憫之色。“玉瑚,早在以前我便對你說過,想通事實,對于你來說,只會是一件痛苦的事。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滋味,确實極為痛苦吧!”

“不,不可能的。”南宮玉瑚用力地甩着螓首。“岚,岚她…..我和岚是最好的姐妹,是情同手足的親人。她,她為什麽會…..一定,一定是你們在挑撥。你是在騙我,是不是!”南宮玉瑚怒目瞪向卓儀君。

“到了這個時候,你認為我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卓儀君從容地道。“其實你自己細細想想也應該想通。身為前任教主的獨生女兒,蘭雅絲怎麽可能對我魔教一點認識都缺乏。那根本只不過是她用來敷衍你和莫沉楓的謊言。”

“實際上這個天羅計劃,最初的設想還是出自她之手。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确實是個極為厲害的角色。只是——她卻沒有料到,這出自她之手的設想計劃,最後竟會成為捆縛她自己的最佳繩索。她就像是一只蜘蛛,辛苦布下了一張天衣無縫的大網,最後卻發現自己也成為了粘在網中的甜點。”

南宮玉瑚芳心兀地跳了一跳,玉手舉起梳理了一下鬓邊的亂發,明眸一轉,已是有了主意。一抹濃得化不開的甜蜜的笑容浮現在她的玉厣上。能看到這一貫以冰美人著稱的南宮玉瑚的笑顏,不要說其他人,就連卓儀君在那剎間似乎也看得有些癡了。

彤璧突然清嘯一聲,美麗的玉厣上閃過了一片蒙蒙的青色,手中的綠玉簫在八音齊鳴中卷出團團霧朦朦的綠霧,雲湧而出,朝着身前數人狂湧而去。

“小心!”卓儀君臉上一變,輕喝一聲。“彤璧想要借機逃跑!”

只是這遲來的警告似乎已經來得太晚了。借着綠霧的湧動彌散,彤璧悄無聲息地滑出了一段遙遠的空踞,全力展開輕功狂奔而去。

“你逃不了的!”卓儀君清越高昂的聲音穿破層層的迷霧清楚地傳進了彤璧的耳膜中。“就算你能一時僥幸逃出這座府第,但你真以為,憑着你孤身一人,在四周重重的埋伏之下,能夠成功離開總壇嗎?”

“現在悔悟還來得及!”

空氣中傳回的,只是彤璧那一聲不屑的冷哼。

“她走了嗎?”半刻之後,卓儀君對着前方空白一片的虛無,淡淡地問道。

“已經離開了!”一名白袍老者忽然間自那片空白的虛無中踏了出來,事先根本沒有任何的跡象,仿佛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啊!史東長老!”君不見夜孤臣二人同時失聲驚呼出來。“這,您怎麽現在才來?”

史東滿面怒色,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右腳踏上前一步,看似輕移半寸,卻已縮地成寸到了君不見夜孤臣兩人身前,蒲扇般的大手閃殿般一揮,重重的兩記清脆耳光打得兩人踉踉跄跄地後退了好幾步,厲聲道:“魔教長老的臉面,都讓你們兩個不成氣的家夥給丢光了!”

兩人捂着臉龐上朱紅的指印,驚恐地後退縮到了一邊。同為長老會的長老,但身為最高三長老之一的史東的地位權力,自然絕非這普通的低級長老君不見夜孤臣二人所能比拟。挨了打也是白打。

幸好這時卓儀君及時出面挽救了二人的面子。“她沒發現事情有什麽異常吧!”卓儀君眯起眼睛,問道。

“沒有!”史東答得異常幹脆。“各種事先設想到的布置和人手在這時還是起了作用的。那賤婢雖然離開了總壇,但也是狼狽地帶着一身傷逃開的。她最多只會以為是她的運氣好僥幸逃出的,而絕不會聯想到是我們的有心放行。”

“那就好!那就好!”卓儀君緩緩地垂直點了點他那高傲的頭顱,轉目淡淡地看了南宮玉瑚一眼,長袖輕輕一拂,一只只雪白的信鴿如變戲法般自他手中飛了出來。帶起漫天飛舞的雪白身影,映襯着那細小的鴿足上那金黃色的銅管,在這時顯得特別的耀眼。

随着信鴿身影的翩翩而至,從戰火紛飛的北國到荒漠無邊的西陲,從風雨飄搖的帝都到富饒的龍州,幾乎同時有着數只手,代表着他們身後各自的神秘勢力,解下信鴿腿上的銅管,從沖取出了那令他們盼望以久的消息。

短短寥寥的一句話:

天羅計劃。第二步驟,完成!

第 151 章 萬人之上

萬人之上

“臣無能。”賀言致恭謹道, 他心中已有八分把握,晏婕妤只怕是用了些法子, 才造成有孕的假象,這腹中當是空空如也,只是這事緊要,他也不敢胡亂說話。

最重要的是,貴妃娘娘吩咐了,衍慶宮這邊,若無必要, 便聽之任之最好。

聞言,孟璋輕輕颔首,目光不帶感情地掃過尚在神傷的晏婕妤與另一邊瑟瑟發抖的松枝, 輕聲道:“晏婕妤病重,送回衍慶宮休養, 沒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說t完, 孟璋頗具威壓的眸子落在皇後身上, 淡淡道:“剩下的, 皇後全權處置吧。”

雖說是皇後全權處置,可孟璋此舉分明已經将晏婕妤處置了,剩下的不過是些收尾罷了。

不管皇後心中如何作想, 只得瞧着孟璋的身影踏出東側殿。

室內, 皇後緩緩站直身子, 眸光說不出的陰鸾, 緩緩步至晏婕妤床前, 輕聲道:“你倒是好大的膽子,連本宮也敢玩弄于股掌之中。”

晏婕妤一生清高傲氣, 說是天之驕女也不為過,當年入宮之時也曾躊躇滿志,誰承想,一步錯,步步錯。

便是皇後如今對她冷嘲熱諷,也激不起半點波瀾,索性閉上眸子,恍若未聞。

可皇後哪裏見得她這般作态,上前一步便狠狠一巴掌落在晏婕妤面上,原本皎白的面容登時便浮現出巴掌印,映在俏臉上格外猙獰。

“本宮原以為你還算個有用的,沒成想,竟是個比豬還蠢的,就憑你,也配和貴妃鬥?”皇後輕嗤一聲,扭頭便走。

不成想,原本恍若一潭死水的晏婕妤卻突然笑起來,一手撫上自己被掌掴的臉,一邊眯了眯眸子嗤道:“我自是不配,可您呢?堂堂大靖的皇後竟是如此心思惡毒,手段低劣,您說,聖上若是知曉您這般行徑,還能容忍一國之母竟是如此不堪麽?”

說完,晏婕妤又似恍然大悟道:“是了,如今貴妃有子傍身,想來您這個皇後也做不了許久了。”

“哈哈哈哈哈——”

皇後将要跨出門檻的腳一頓,随後回眸,目光如陰冷的蛇信般掃上晏婕妤,微微笑道:“只怕你是見不到那日了。”

說完,待回到正殿,便見原本候在殿內的宮妃們皆不知所蹤,想來是被孟璋打發走了。

見狀,皇後召來含章吩咐道:“找幾個人,将晏婕妤送回衍慶宮,另外再尋幾個粗使太監,好好盯着那邊,沒有聖上和本宮的囑咐,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含章連忙應了,目光又有些猶疑道:“那個死胎…”

皇後皺眉:“扔去宮外尋個地方埋了,也不知哪裏找來的晦氣東西。”

吩咐完事宜,皇後便孤身進了佛堂,再次跪在佛像面前,不知在祈求什麽。

翌日,晏婕妤被送回衍慶宮的消息便傳至各宮,有好事者去衍慶宮瞧了,卻見衍慶宮宮門外都落了重重的鎖,衆人皆知這其中定是摻和了不該問的事,一時間都對衍慶宮中的那位閉口不談。

望舒殿,謝若暻懶懶依在榻上,一手接過以檀遞來的雞湯,輕輕用勺子在其中攪了攪,才皺眉道:“她倒真是好狠的心。”

那胎兒弄進宮來,不論死活,要造成死胎的假象,少不得要做點手腳,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虧得她敢做。

“不管怎麽說,與咱們望舒殿總是沒關系的。”以檀輕輕走至謝若暻身旁,笑着勸道:“再過些日子便是咱們二皇子的滿月宴了,娘娘多少用些這湯,才能養好身子出席。”

謝若暻本就沒什麽胃口,再想起晏婕妤那起子污糟事,頓時更沒了胃口,随手便将雞湯放下,以手觸額道:“年年如何了?那些乳嬷嬷們可還盡心?”

說來孟璋對年年确實頗為不同,原本皇子公主皆是待百日之時才辦百日宴并賜下名字,到了年年這兒,不過滿月便迫不及待了。

只是孟璋重視年年,對她來說自然是好事,再說了,此事也不用她親自操持,倒是再好不過。

“二皇子自然是好,那些乳嬷嬷雖是從民間選的,可皆是過了謝大人的眼,自然錯不了。”以檀道,她口中的謝大人,指的自然是謝琰。

提及謝琰,謝若暻心中升起一絲暖意,忽然道:“也不知煙娘那邊怎麽樣了。”

以檀最怕她多思,連忙道:“算着日子,再過些天,只怕二娘子的信便寄來了,娘娘可萬莫多想。”

謝若暻自然知曉以檀在擔心什麽,連忙一笑,将此事按下不提。

日子便又這樣晃晃悠悠地過着,直至八月底,是年年的滿月宴,按着孟璋的意思,在廣寧殿請了滿朝三品以上的大臣及其家眷,連帶着各公爵候府,倒是顯得格外鄭重。

這樣的場合,只怕也只有每年的年節以及聖上的萬壽節才會如此隆重。

說來總歸是自己兒子的滿月宴,謝若暻再如何都免不了四處準備一番,這般忙下來倒是将好不容易豐腴些的身子又瘦了下來,只看的孟璋心疼。

所幸歲歲是個體恤母親的,見謝若暻尚在月子裏就免不了操心,自告奮勇擔起了照顧弟弟的職責,不過說是照顧弟弟,也不過在一旁瞧着年年玩兒罷了。

這日,謝若暻将将起身淨過面,便見丹素捧了那華麗厚重的貴妃朝服來,忍不住笑道:“哪裏需要如此隆重。”

“您是二皇子的生母,便是如何隆重都不為過。”丹素輕輕一笑,便伸手将衣服拿起,伺候謝若暻穿好。

以檀又在一旁伺候着她點好貴妃的大妝,才滿意點點頭:“娘娘如今,瞧着更加風華萬千了。”

謝若暻噗嗤一笑:“本宮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也只你們說的出這樣的話。”

說完,目光流轉間便對上聞嬷嬷和藹的目光,謝若暻垂眸掃了眼自己身上的貴妃服飾,從太子側妃,到懿妃,再到貴妃,幸好,聞嬷嬷一直陪在她身邊。

仿佛知曉謝若暻心中所想,聞嬷嬷上前兩步,親自為謝若暻整理好衣冠,才道:“禦辇都備好了,娘娘可上辇了。”

謝若暻微微颔首,攜着歲歲一起被衆人簇擁着上了禦辇,丹婳抱着年年跟在後方,再後面便是一水的宮人們,端的是貴妃儀仗。

禦辇緩緩行至廣寧殿,沿途宮人們見了皆避讓跪拜,待謝若暻下辇時,廣寧殿中已是熱鬧非凡。

今日的廣寧殿刻意裝扮過,從殿門口起便一路将紅毯鋪上禦案,兩邊又擺了開的正好的牡丹,至殿中便覺一股涼氣撲面而來,直将夏日煩悶全部散去。

謝若暻定睛一瞧,才見殿中每隔一段距離皆用龍紋青花大缸盛了冰塊,将整個廣寧殿将整個廣寧殿的溫度降了下來。她微微颔首,穩步踏入殿中。

見她進來,衆命婦皆行禮問安,直叫謝若暻感嘆,難怪世人皆追權逐利,原來手握權柄的感覺竟是這般好。

“行了,都免禮吧。”謝若暻微微一笑,免了衆人請安,才至自個兒座位上坐下。

方一落座,寧遠侯夫人靳玉清便端了酒盞上來道:“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謝若暻莞爾一笑,才道:“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托娘娘的福,一切皆好。”靳玉清對謝若暻是真心感激,若非貴妃,她與弟弟如今能不能活着還是兩說。

目光在謝若暻周身掃了一遭,才微微一頓道:“怎得不見榮安公主?”

“她這皮猴子,向來就是個閑不住的,如今正在後殿看着她弟弟呢。”謝若暻掩唇笑道。

年年如今年歲太小,自然是見不了許多人,歲歲自持是阿姊,鬧着要照顧弟弟,所幸叫她們一塊兒玩兒去,她也樂的清淨。

靳玉清正要再說話,便被一聲清麗的女聲打斷。

“謝姐姐——”

謝若暻聞聲扭頭,果然便見瓊樂郡主笑盈盈站在門口,正快步朝她走來,她身後便是風姿綽約的奉陽大長公主。

“娘娘有事,妾便先行告退了。”靳玉清一笑,從容退下。

“你這丫頭,明明就在京中,也不進宮尋我說話。”謝若暻沒好氣地敲了敲她腦袋。

瓊樂郡主先吐了吐舌頭,才壓低聲音叫苦道:“謝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倒是想進來尋你玩,可我阿母成日将我拘在府中…”

她一番話尚未說完,便見奉陽大長公主已至面前,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瓊樂郡主,才朝謝若暻和顏悅色道:“瞧着你如今好,我便放心了。”

謝若暻一向将奉陽大長公主當做自己的長輩,聞言眼眶驀然有些濕潤,略微将心中情緒壓了下去,才溫婉道:“多謝姑母挂念,不知姑母進來可好?”

“自然是好的。”

還不待二人多說兩句,外間便傳來太監的唱和聲道:“聖上到——”

“皇後娘娘到——”

一時間,殿內原本喧鬧的聲音皆如潮水般散去,t衆人皆垂眸低首,規矩請安。

明黃色的袍角從殿門口一路掠過,最終至謝若暻面前停下。

尚且不待謝若暻擡頭,便聽矜貴清雅的男聲從頭頂上方傳來:“昭昭,過來。”

謝若暻心有所感,擡眸随着聲音望去,便見那男子穿了一身明黃色繡五爪金龍龍袍,九龍帝旒微微晃動,透過垂珠,男子眸中似有萬丈深情。

高高殿堂之上,他就站在那裏,,宛如神祇降臨人間,殿下,是萬人垂首以待,衆人面前,他輕輕伸出手,等着她将纖手放上。

第 160 章 去陳斌家做客

第一百五十九章 去陳斌家做客

可面對大家的疑問,又看見張凡對自己使眼色,關曉發呆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大家快來呀,局長醒了,局長竟然痊愈了,真是神奇啊!”

過了半響,住院部走廊上傳來一陣歡呼聲,一個年紀看起來比較大的幹警在過道上歡快的跑着喊着,就好像宣布解放勝利了似得…

“什麽?姐夫醒了,走我們過去看看!”聽見幹警傳出這個讓人驚喜的消息,關曉有些驚喜,帶着張凡幾人來到了陳斌所在的病房,進門一看,陳斌也跟自己一樣,生龍活虎的竟能下地行走了,就連在場的醫生護士都沒辦法解釋清楚…

“哎呀,我說我已經全好了,你們怎麽還給我打這個玩意兒啊!”半響後,有個護士擡着液水走進了病房,準備給陳斌繼續輸液,卻被陳斌回絕了下來…

無奈之下,大家帶着陳斌來到CT室,給他拍了一個CT後,結果讓大家震驚不已,陳斌已經恢複了正常人的體态,況且現在的他看上去比沒受傷之前還要精神…

陳斌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為何會這樣,此時此刻的他感覺到了體內有用不完的力量,力量都攏聚在丹田,就好似輕輕一碰就會像炸彈一般全部爆發出來似得…

這一切只有張凡一個人知道是怎麽回事,可他閉不做聲,把這事兒藏在自己心裏,他知道不能說,一旦說出來以後,雖說現在關曉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他堅信自己能控制住關曉,關曉也會為了保護自己而不透漏這個秘密…

就這樣,張凡和李大傻二人在醫院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應陳斌的要求,二人協助陳斌辦了出院手續,兩人一前一後幫着陳斌和關曉拿行李,徑直朝着陳斌家奔去…

陳斌住在一棟看起來比較經濟的商住樓裏,他家是那種三室一廳的商品房,目前關曉是和他還有他老婆住,張凡幫着關曉把行李拿進屋,走進關曉閨房後,竟不知不覺被眼前的顏色給迷住了…

關曉房間有很多娃娃,還有很多看起來很萌的抱枕,整個房間貼的壁紙是那種粉色的,看起來溫馨至極…

“小凡?你在看什麽呢?看得這麽入迷?你要看也得先把行李放下來再看啊!”走進房間以後,關曉看見張凡一直在凝視着自己的房間,竟入迷到忘記吧行李箱放在地上,關曉見狀大驚失色,雙眉緊蹙的望着張凡,問道!

“沒,沒什麽!”張凡這才反應過來,跟沒發生過什麽事兒似得,緩緩的放下了關曉的行李箱,跟随着關曉來到了陳斌家的客廳…

“來來來,小凡,你先做着,我讓你嫂子給你們弄好吃的!”張凡 剛來到客廳,陳斌就熱情的上去打了招呼,并且還準備讓關曉姐姐給他們做好吃的!

“這,怎麽好意思呢。”張凡有些 推搪的回答道…

“怎麽不好意思啊,你我是兄弟,何況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嫂子之前早就想見你了,可你一直在忙,我們也不好開這個口打擾你的工作,這不今天也算是找到了一個好機會了,你可得好好和你嫂子聊聊天啊!”

讓張凡沒想到的是,陳斌竟然一直把自己第一次救他時的場景放在心上,更是對說有人直呼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這讓張凡不禁對陳斌産生了一種敬佩感,陳斌是那種懂得感恩的人…

“嫂子,我是張凡,那,就辛苦嫂子了哈!”張凡徑直朝着陳斌的老婆走去,伸手和陳斌老婆握了握手,一陣介紹道!

“早就聽小斌提起過你,百聞不如一見啊,小凡你看起來天生就是一副富貴命,對了,現在談女朋友了嗎?”

“沒有,因為工作的原因,都沒時間去談!”

長這麽大以來,張凡從來沒有向別人透漏自己感情的事兒的脾氣,所以當關曉姐姐詢問他感情的事兒的時候,他果斷的說了一句沒有…

“哎呀,這麽巧啊,我們家曉曉也沒有呢,我看你兩看起來很般配啊!”

“哎呀,姐,你能不能別老操心我的終身大事兒啊,現在都是自由戀愛,好的都在最後面呢,你瞎操心啥…”關曉雖說心裏藏着一份對張凡的愛,可迫于眼前有這麽多的人,再加上關曉原本天生就比較腼腆,看見姐姐如此亂牽紅線,她自然是有些責怪自己姐姐,責怪姐姐沒有給她臺階下…

“得得,我也不說你了,每次和你提起這事兒你就要跟姐姐鬧脾氣,快來廚房幫忙…”關曉姐姐搖搖頭,一臉憂愁的望着關曉,無奈的說道!

“那,小凡你們先聊着,我和曉曉去廚房做飯,我讓你們斌哥陪你們!”等關曉走過來以後,陳斌老婆邊朝着廚房走去,邊時不時轉過頭望着張凡說道,關曉則緊緊跟在她姐姐身後,趁着姐姐說話期間,她故意的轉過身來,對着張凡做了一個鬼臉,張凡和李大傻二人看了後,一臉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時,陳斌轉身走進卧室,拿了一瓶自己珍藏了許久的紅酒從卧室緩緩走了出來,在酒櫃裏拿了三個高腳杯,打開紅酒後,紛紛在空杯裏倒上紅酒,接着朝着張凡遞了一杯,有些自豪的說道:“來,小凡唱唱,這是我珍藏了許久的82年拉菲,是我和你嫂子結婚那會兒別人送的,一直舍不得喝,今天難得你來我這裏一次,我拿出來我們一起分享…”

“陳哥你這就見外了,我來你這裏做客,又不是外人,你拿出這麽貴的好久來招呼我們,我們多少還是有些受寵若驚啊!”張凡伸手接過陳斌遞過來的紅酒,聽見是82年的拉菲後,不禁有些驚訝…

等張凡接過紅酒後,陳斌把另外一杯紅酒朝着李大傻微笑的遞了過去,等李大傻接過酒後,他對着張凡說道:“你們是貴客啊,就是因為你我是兄弟,我才更應該拿出來,和兄弟一起品嘗這酒的滋味呀!”

第 151 章 手辦狂魔(修)

有經驗的老牌鬼殺隊成員可以判斷出什麽地方可能有鬼,而鬼卻沒法分辨哪些人是鬼殺隊,哪些人是柱。

這個是無慘對堕姬說過的原話,因為除了上弦之一和上弦之三這兩個練武之人外,其他的鬼們都不是專門鍛煉過的人,對武術和追蹤都沒有研究,僅僅是靠着鬼的身體素質和血鬼術欺負人的家夥們罷了。

童磨就是在放出了五個冰分身之後,覺得暫時可以安心一下了,因為他在來的人當中只發現了五名柱,用五個分身糾纏住之後,他決定和分身一同寫作,因為分身比他弱,所以靠着分身取勝很難,尤其岩柱這種大塊頭,分身很快就會被打碎,所以他要選定一個看着最像軟柿子的柱先殺死,而後就可以空出一個分身,和他一同去對付剩下的柱們。

不在他預料之中的有兩點,其一是這次來的柱中,可不僅僅蝴蝶忍一個人覺醒了呼吸紋,已經有幾個冰分身出現了劣勢,岌岌可危;其二就是來的人們當中,沒有“柱”身份的幾人中,有着一豐這個高級戰鬥力。

就在他剛剛想要和冰分身一同攻擊的時候,一把銀白色的刀刃出現在他的面前,直朝着咽喉而來,此時他已經化解了紫藤花的毒素,大腦也不暈乎乎的了,很快做出了反擊。

血鬼術·散蓮華

揮舞的兩把鐵扇散落大量細碎冰花,花瓣如同刀刃般鋒利。美麗異常又殺機凜然。

逼退了攻擊者,他才發現,眼前一個似乎只有十四歲左右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身手,再次看了一眼沒有刀銘的日輪刀,童磨微笑着展開鐵扇:

“哎呀,擁有柱等級的身手,卻不是柱的人嗎?想不到鬼殺隊真看得起我,派了這麽多柱一級的人來。”

同時,一回身,再次運作起血鬼術,揮舞對扇瞬間散布大量冰晶,如同雲霭一般。

血鬼術·凍雲

不僅僅圍繞着他自己,也在向眼前的戰鬥場地蔓延,只要吸入就會破壞肺泡的冰霧蔓延開來,給正在戰鬥的柱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要注意不能吸入這些霧氣,還要保持高強度的戰鬥,童磨的血鬼術的确不好對付。

這些霧氣也給一豐造成了麻煩,他也不想吸入這些霧氣,即使後期能用天生牙治療也很麻煩,後退兩步,看了一眼炎柱的對手,那個已經開始破損的冰分身。

炎柱的炎之呼吸和炭治郎的火之神神樂,按照屬性來講是這次戰鬥中對适合的呼吸法,所以即使岩柱比炎柱強上不少,反而是炎柱的戰績最好,幾人當中戰績最差的是蝴蝶忍,因為冰分身不怎麽怕毒,蝴蝶忍的刺擊的破壞面又小,所以對付這種冰人偶不怎麽奏效。

那麽先把最适合的戰鬥力解放出來,在炎柱和岩柱中間略做衡量,一豐立刻就決定了以炎柱為先。

本來童磨還以為對方會繼續攻擊,沒想到被冰霧逼退之後再沒上來,而是一轉身朝着冰人偶下手去了,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第七秘劍·雷光

速戰速決,僅僅是一瞬間,刀刃就已經到了冰人偶的身後。冰人偶并沒有本體那麽強的能力,雖然血鬼術相同,但是仍然比不上童磨,本來應對炎柱就已經很勉強了,再被偷襲,一下子就在銀白色的日輪刀之下支離破碎了。

和空閑下來的炎柱用眼神打了個招呼,煉獄杏壽郎立刻領會,和一豐一左一右,朝着童磨發起了攻擊。

兩人的臉上都浮現了呼吸紋,都動用了呼吸法的極致,童磨也知道了對方的打算,即使強如他,也不想面對多名柱的圍攻,要是再拖下去恐怕會有更多的柱解決冰人偶加入站圈。

剛才的五個并分身已經是冰分身的極限了,就算是被破壞了一個,也不是馬上就能夠補充的東西,好在自己的手辦可不止一個,童磨嘴角稍微露出笑容,伸出兩把扇子,在身體的兩側向上一扇。

血鬼術·寒烈之白姬

在童磨的身體兩側前方,制造出少女形态的兩朵巨型冰蓮。

可惡的手辦狂魔,有自己造型的手辦就罷了,竟然還有少女手辦,一出手就是兩個,還是加大號的。

從兩個少女手辦的口中,吹出了大量凍氣,向着前來進犯的二人攻擊而來。

二人同時架起刀,用出各自的劍型。

炎之呼吸·九之型·煉獄

煉獄杏壽郎一下子就用出了炎之呼吸的奧義,全身包圍灼熱的業火,爆發出轟鳴流星一般向前突進。

沸之呼吸·七之型·漫金山

一豐這邊則使用自創的沸之呼吸劍型,以磅礴大勢而來的正面攻擊。

兩人一左一右,同時采用了劍型中的範圍攻擊招式進行強攻,霎時之間将凍雲沖開,摧毀了血鬼術制造的兩個手辦。

第 151 章 真的

卿瑤音就看着司寇哲的臉,千變萬化,就好像是一個萬花筒投射出來的影子一樣,一瞬間就變了幾個臉。

而卿瑤音看了一眼司寇凱澤,他正坐在篝火邊吃着其他人烤好的肉,冷靜的樣子。讓人感覺他好像不是整件事情的男主角一樣。

“皇上,臣女提出這個要求絕對沒有為難皇上的意思,而是……确實有一些不情之請。

不瞞您說,這件婚約是太後定下來的,當時,我和沁陽王都還尚且是個處在襁褓之中的嬰兒,并不懂得什麽叫做情愛便被迫的接受這場婚約。

而五年前,臣女忽然遇到了自己的真愛,從未感受過愛情的臣女,只覺得,自己額整個天空都快要亮了。

皇上,世上兩情難相悅,而雙雙愛慕對方的人,就少之又少了。臣女已經請求過了沁陽王的意見,而且,沁陽王也已經同意了。

而且皇上,臣女相信我這個明主通透的年代,我們需要的是創新,而不是一味地去遵守什麽規矩。”

卿瑤音不卑不亢的說着,所有人都微微側目,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卿瑤音的聲音。話已經說完了半天,而沁陽王還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坐在那裏啃着羊排。

司寇哲摸着胡子,似乎是在思考着卿瑤音的提議。

在現代社會,不光是現代,就說是從古至今,卿瑤音所做的些事情,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什麽女子主動提出來退婚了,不退婚那才叫聽話!不光如此,皇上的話就和那天理一樣,哪裏還會有人會主動去提出并且抗拒呢?

司寇哲一只手敲着桌子,另一面記着卿瑤音所說過的話。

不顧及他人,也不喜歡他人,這種生活方式不同,不光是對于司寇哲來說,對于卿瑤音,對于這個社會,都很稀奇。

司寇哲看向司寇凱澤,而司寇凱澤也終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吃食,正眼看着請小心。

“沁陽王,對于卿小姐提出的這個想法,你有什麽概念呢?支持還是反對?”

司寇哲這是在看,看卿瑤音有沒有撒謊,或者說是,在看司寇凱澤的态度,損若是司寇凱澤答應了,便是沒有什麽大事情,,但是若是司寇凱澤從來沒有答應過并且很不喜歡這個提議的話,那卿瑤音就死定了。

卿瑤音屏住呼吸,看着司寇凱澤的反應竟然有些忍不住的緊張。

千萬要守信譽啊,明明都是答應好了的!卿瑤音在心裏祈禱。

而司寇凱澤卻像是死了一樣沒有反應,卿瑤音看着司寇凱澤,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答應了呢,還是拒絕了呢?!給個痛快話啊。

“沁陽王,您可要遵守自己的諾言哦!”

卿瑤音忍不住的提醒着司寇凱澤,她有點點的擔心诶,就在沁陽王的形象在她的腦海裏都要掉到萬丈深淵之下的時候,救星來了。

一直不說話的西祁國皇帝突然張了張嘴,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竟然這樣說着。

“這新時代裏,我們需要創新,嗯,這個觀點不錯,值得表揚。”

這短短的幾個字裏,話裏話外的點着司寇哲,這是一個新的時代。

這不是晚清,而是二十一世紀,那些包辦婚姻的人們,都應該收到懲罰!卿瑤音的腦海裏有一個小人在咆哮着。

“哈哈,這話不錯。”

司寇哲有些贊同的說道,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崇明國每年舉辦聖儒會,為的是促進各國之間的關系,而不是為了給自己樹敵的,司寇哲很清楚這一點。

而現在看來,西祁國的皇帝是站在卿瑤音的那一邊?

就在這一個尴尬的時候,司寇凱澤突然說話了,尊敬的看着司寇哲說道。

“父皇,沒錯,兒臣是答應了。”

這話讓卿瑤音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司寇凱澤還算的上是守信用!

原本在卿瑤音說出要退婚的時候還沒有多大反應的衆人,在聽到司寇凱澤的話的時候,一下子忍不住了。

“嘤嘤嘤,沁陽王好慘啊,他一定是迫不得已才答應的。”

“那個卿瑤音真是不識擡舉,這樣好的機會竟然就這樣推出去了。”

“……”

各類聲音大小不一,不過大多數都是貶義詞。卿瑤音聽着,滿不在意的看向周圍的人們。

有時候,真正壞的,并不是那個人本身,而是那社會,無數的議論紛紛才是真正将一個人推向絕路的最佳殺手。

“是誰教給你如此說的,難道就不怕朕殺了你嗎?”

司寇哲笑了笑,沒有回答卿瑤音的請求,反而反問到。

“那是自然怕,可是皇上,愛情價更高,若是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的話,我一定不會就那樣輕易放棄了。”

卿瑤音低頭笑了笑,看上去仿佛就像是卿瑤音有些無奈而又害怕的低着頭,聲音不很大,而這個話題太過于沉悶,令現場的氣憤都降到了最低點。

“哈哈哈。”

司寇哲大笑一聲,忽然決定了。

“既然這樣……沁陽王也同意,那朕就允了,就看在卿老将軍為了崇明國征兆多年了的份上,朕就答應了!”

“太好了,謝謝皇上!”

卿瑤音“欣喜若狂”的道謝,可是心中對于幾個人來說,可謂是重新刷新了看法。

先說司寇哲吧,一開始提出來的一個要求,自己都不能很利索的做到,實在不像有大将之風。

而司寇凱澤,明明之前都已經答應了,又要突然之間變卦,卿瑤音掐指一算便知道,司寇凱澤的心機很是深沉啊,這種人,只适合合作,不适合深交。

而最後在關鍵時刻幫了卿瑤音一把的西祁國皇帝,這個人,就目前來看,他才是最厲害的那個人,而且,好像人品好不錯。

在經歷了司寇凱澤的事件之後,卿瑤音已經不會輕易給別人安上“好人”的稱謂了,有些人是真的不配啊。

而卿瑤音對于西祁國的皇帝,則是更加的疑惑了。

最一開始的時候她很确定他的身份,可是後來。卿瑤音發現自己看不清楚他了,那種念頭有些動搖,而現在,卿瑤音又有些相信了。

第 161 章 我們約會吧!

第161章 我們約會吧!

第161章 我們約會吧!

不遠處,有一輛瑪莎拉蒂·總裁豪車,引人注目的停靠在路邊。

只是很奇怪,所有路過的人,目光都沒有注意到這輛豪車,因為在車子旁邊站着的女人,實在太過于搶眼。

高挑的身姿,着一身職業套裝裙,黑色的絲襪,将那一雙漂亮的玉腿給完美襯托了出來,筆直修長,她的臉蛋是完美的,眉目如畫,五官立體,氣質若蘭…

幾乎所有對眉毛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到她的身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不好的詞,和她有着半點關聯…

若單論外貌,她是真的完美…

她是李若曦。

在另一邊,洪陽正和白素并肩站立着,兩人此時都是有些呆愣,白素心慌意亂俏臉羞愧而蒼白,洪陽則是完全懵逼了,傻傻的看着那絕美驚人的李若曦。

老婆,太驚喜,可就是驚吓了啊!

“這也太能玩了吧?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這樣出現了?”

洪陽心裏是崩潰的,這一波,李若曦是能看的都看見了,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受多少罪。

在兩人呆滞的目光注視下,不遠處的李若曦,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旋即便擡起腳步筆直走了過來,同時也帶來無數道目光。

當旁人看到李若曦,站到洪陽和白素的面前時,眼中不由都是爆發出驚豔的神采,這兩個氣質不同的女人站在一起,倒是一番異樣的漂亮風景。

李若曦淡淡的看了白素一眼,白素勢弱,不敢直視的低下頭。

“老婆,你怎麽來了?”洪陽扯了扯嘴角,笑着出聲。

旁人驚異,老婆?這完美無瑕的女人,是這年輕人的老婆?呃…那他身邊另外個女人有是誰?

“我靠,這哥們厲害啊!家裏有這麽漂亮的老婆,居然還跑到外面找小三?真是牛了!”

“別說,這小三也很漂亮啊!”

“……”

路人的聲音不大,但逃不過洪陽的耳朵。

他當下皺起了眉頭,一股子暴戾的氣息散發而開,眼神冰冷如刀的掃過衆人,那些個家夥直接是寒毛一豎,莫名就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們直接被吓唬住,不敢再說話。

而白素聽着這些聲音,頭則是放的更低了,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即便事實好像的确如此,但身為一個女人,不論如何,那也是不喜歡這樣的名頭啊。

李若曦看了兩眼白素,心裏微微嘆了口氣,也是不喜歡旁人的閑言碎語,當下開口道:“白素,送你回家。”

“啊?”白素一愣。

“我是來接你的。”李若曦臉上擠出一抹微笑。

“……”洪陽和白素雙雙傻眼。

那些路人也是全然愣住,什麽鬼?老婆過來,接小三回家?呃…這三個人的關系,好亂啊!難道這個小三,事實上并不是小三?而是那男人老婆的好朋友?

可是…前面他們都看到了,那女人是挽着男人手臂出來的啊!

洪陽率先回過神來,心知李若曦這是看不過去,給白素一個臺階下,也算是讓白素能夠好受一些,這讓他心裏有種說不上的滋味,總體來講,還是高興的。

“白素姐,總裁親自來接你,看來你面子很大啊。”洪陽笑哈哈的道。

“你…你別取笑我…”白素俏臉通紅。

“走吧。”李若曦瞥了洪陽一眼,轉身便往路旁停着的豪車行去了。

白素轉頭看向洪陽。

“別多想,她人挺好的。”

洪陽笑了笑,拉着白素的行李箱便跟上了李若曦,而白素猶豫了一會兒,也只能是快步跟上。

三分鐘後,行李都安置好,洪陽開車門後才發現,李若曦已經板着臉坐在副駕座上,這意思很明顯,是讓剛坐車到羊城的洪陽同學,重操舊業當司機。

看着白素滿是不自然的坐進後座,洪陽撇了撇嘴,只能是鑽進駕駛座,開車往白素家的方向行駛而去。

車內的氣氛,很安靜,從始至終,都是特別的安靜。

李若曦不開口講話,全程板着張臉,冷豔高傲,讓坐在後座的白素,也是不敢講話,生怕她一個字還沒說出來,李若曦反手就給她一巴掌然後罵她壞女人…

而至于洪陽,這種時候倒也識趣,保持安靜,難受是難受了一些,但好歹,這樣白素反而會舒服一些。

當然,只要是上了這車,白素就注定不會太舒服,不過她也是多想了,直到車子到她家樓下,李若曦都是沒有任何動靜,不打不罵,甚至都沒看她一眼…

“謝謝總裁,我…我先回去了…”白素最後道謝一聲,帶上行李箱便匆匆跑了。

車子中,就只剩下洪陽和李若曦了。

“你好像對這邊的路很熟悉?”車子還沒掉頭,李若曦便是忽然出聲。

洪陽動作一滞,随即接着點頭,一邊笑道:“呵呵,來過兩次。”

“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說…這次去谷明縣,是有個病人吧?”李若曦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就好像不是在和洪陽說話。

“對啊,沒騙你啊,我是去治一個脾胃不太好的病人。”洪陽道。

“呵呵。”李若曦冷笑。

“老婆,你這笑是什麽意思?”洪陽疑惑。

“你自己心裏明白。”

“……”

洪陽想說他是真的不明白,但看到李若曦那随時都有可能要着火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識趣的把話給咽了回去,專心開車。

車內的氛圍,再次安靜了,安靜的有些怪。

李若曦端坐着,從車站開始到現在,似乎還沒有看過洪陽一眼,而洪陽開車的時候,則是會時不時的看她兩眼,心裏那叫一個慌亂啊。

“沒記錯的話,老婆好像看到我和白素姐親密無間的樣子了吧?她怎麽不說話?難道…這是在蓄勢,準備來一波大的攻勢?”

“……”

好久,眼見車子都快要開到李氏集團了,李若曦挑了挑黛眉,忽然開口道:“洪陽。”

“啊?在!我在呢…”洪陽一驚,屏住了呼吸,完了,老婆要問罪了。

不料…

李若曦微微偏過頭來,目光清冷的看着洪陽,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和洪陽所想的內容,完全不一樣。

“我們約會吧。”

第 150 章 把尿喝下去

秦凡看着金大志,強勢地說道:“既然是你提出來的賭約,那麽,你是不是該完成你的約定了!”

金大志立即退到保镖身邊,才感覺到幾分安全,神色陰沉地說道:“我說賭就賭?那我說你喝尿,你喝不喝?”

“哼!我們走!”

說完轉身就準備走人。

秦凡冷笑一聲,直接放出威壓,然後說道:“站住!”

金大志有些艱難的轉過身,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你想怎麽樣?”

“把它喝了,再走!”

秦凡眼神向地上裝滿了尿的瓶子示意。

金大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咬着牙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來想要饒過你,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你們給我上,我要他一只手!”

身邊的幾個保镖聽到命令之後,直接動手。

這種事情,就算是事後,也是這金大志的責任。

歐曉娜看到那些保镖要動手,立即呵斥道:“你們想要做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要是動手的話,我就叫保安了!”

但是保镖并沒有聽她的,因為她又不給錢,不給工資。

與此同時,林浩直接擋在秦凡的前面,做出保護的架勢。

倒是讓秦凡有一些感動。

這小子心性不壞,現在也知道保護人了,也不枉他把這些生意都交給他。

“讓開吧,不過是幾個小角色罷了。你打不過他們,站在一邊看着就行。”

秦凡拍了拍林浩的肩膀,然後直接上前,一個側踢,瞬間解決了一個保镖。

随後一個側身躲避,再一個左勾拳,又是一個飛踢,再是一個直拳,再一個右勾拳,一個側踢……

就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才沖上來的保镖,便被他打的躺在了地上,一個個的都是抱着或者是捂着自己受傷的地方在哀嚎。

秦凡這一次下手有一些重,他們受傷的部位大部分都是直接骨折。

歐曉娜張着嘴巴,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這時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秦家的少爺,好像還是一個氣功大師。

同樣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有金大志。

本以為自己帶來的人,能夠給秦凡一個教訓,但是沒有想到結果卻是這樣。

“你,你想要幹什麽?”

看到秦凡走過來,那金大志直接慌了,後退了一步,然後竟然直接轉身就跑。

但是他怎麽可能跑得過秦凡,還沒有跑出門口,就被秦凡一腳給踢了回來,直接躺在地上吐了口血,然後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秦凡走過去,踩着他的胸口,說道:“如果你不實現你的賭約的話,那就不是男人。所以,你要麽就兌現你的賭約,把那東西喝下去,要麽,就直接成全你,讓你做不成男人!”

說着他就要動腳,廢了那玩意兒。

金大志瞬間膽寒。

如此實力的秦凡,怎麽可能是秦家的廢物?

傳言真的不可信!

“別動手,我喝!”

看到秦凡真的要廢了他,金大志立即大喊一聲,然後在秦凡的注視之下,爬到放尿的地方,打開瓶子。

聞着味兒,直接吐了出來。

看到秦凡微微皺眉,又捏着鼻子,慢慢喝了下去。

一邊喝,一邊心中想着:今日之恥辱,我一定會找回來!秦凡,別讓我見到你失敗的時候,不然我一定會落井下石,讓你不得好死!

這他媽的是誰尿的,怎麽這麽多,吃了什麽!

看着金大志那樣子,林浩就覺得真解氣。

自己這姐夫,真他麽的是個爺們!

“好了,你可以滾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定會讓你好看。”

似乎看出了金大志心裏的小心思,秦凡飽含深意的眼神凝望了他一下。

後者自然噤若寒蟬,微微低下頭顱,将目中的狠厲隐藏而下。

“一幫廢物,養你們都是吃屎的?”

金大志踉跄起身,用力踢了踢躺在地上哀嚎的幾個保镖。

咒罵幾聲後,灰頭土臉的走了。

本想給這個廢物一些好看,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在心上人面前不光丢了面子,更是屈辱的喝下了一瓶尿,今天他算是徹底折在秦凡手中。

“姐夫,你真牛!”

待金大志一行人走後,林浩興奮的過來,雙眼之中滿是崇拜。

而站在在一旁的歐曉娜美目之中也還殘留着方才的震驚,雖然雖然之前見識過秦凡的本領,但是又親眼所見之下,心中也不免掀起波瀾。

就連一向讓自己頭疼不已,猶如狗皮膏藥糾纏自己的金大志都沒能在他的身上讨到便宜,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見此事了,秦凡轉頭一臉人畜無害的望着她,說道:“現在所有的麻煩的都解決了,我們也該接着談之前的話題了吧?”

看到秦凡這個樣子,歐曉娜一陣恍惚。

“好的,秦先生,方才的雪顏膏的效果我已經見識到了,那我現在就讓律師将所有的合同議定出來。”

秦凡點頭應一聲,然後看着林浩說道:“林浩,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到時候簽訂協議的時候就由你來署名。不過歐總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以後公司的經營運轉還是讓歐總負責,你只需要監督就好。”

“姐夫,這……”

林浩有些受寵若驚。

雖然事先已經商量好結果,但是當現在親耳聽到秦凡如此信任的将此重任交付給自己,難免還是有些激動。

秦凡煉制的藥品效果有多好,那當然不用多說。

之前他出售的時候都是供不應求,哪怕高價還是有不少人争相購買,如果有了公司的運營,徹底打開了市場以後,那産生的利益可是巨大的。

但就是這樣的香饽饽,秦凡卻是毫不保留的相信自己,這讓他的心裏不免也有了些感動。

同時林浩的心裏也是暗下決心,一定不會讓姐夫失望。

同樣感動的人還有歐曉娜,她本以為秦凡出資化解了剛才公司的困局,現在簽訂協議收購自己的公司也理所當然的會出一些苛刻的條件。

這一點無可厚非,畢竟秦凡剛才簽的那張支票就有好幾億,都足以收購自己的公司無數次了。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還讓自己繼續掌管公司的管理大權。

第 145 章 搞不清楚狀況

出現在唐钰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臨山中學三大校花之一的夏小玉。她跟林菲菲的風格還是有些不同的,雖然說兩人都比較小清新,比較文靜,甚至說可以從兩人的身上找到很多的共同點。

但林菲菲畢竟是富豪家的千金大小姐,從小也是嬌生慣養。雖然說林菲菲性格裏到是沒有多少小姐的脾氣,為人也善良随和的很,但是骨子裏的那份公主般的高貴,無論如何都泯滅不了的。

從林菲菲身上,你就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會讓很多人覺得自慚形穢。這種感覺,就像是螞蟻見到了巨龍一般。

而夏小玉身上則是沒有這樣的氣質,夏小玉的出身普通平寒,衣着打扮也是相當的樸素。全身上下看過去,都覺得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論氣質不得不承認,夏小玉遠不如林菲菲。

但是正是這樣的樸素清純,也更加彰顯了她與衆不同的一面。這種美是最近親于大自然的,仿佛就是天然的雕飾,奪自然的造化,然後沒有經過一絲的修飾和加工。

夏小玉給人的感覺就是很親近的那種,就像是面對大自然的懷抱一般,這張臉讓人看的很舒服,就像是在欣賞一道美麗的風景一般。而那雙大大的眼睛,也是如天然的寶石一般,光彩奪目。夏小玉既然能被評為臨山中學的三大校花之一,與林菲菲齊名,自然也不是蓋的。

“夏小玉你好啊,你是找我有事嗎?”唐钰一笑道。

夏小玉的衣着打扮還是很保守,上身是一件水藍色的T恤,下身是一件七分的牛仔褲,可以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夏小玉看着唐钰的目光,臉上也是泛上了一絲紅暈之色,臉上露出了兩人小酒窩道:“也沒有什麽事,我本來是想去校醫室找你的,正巧在這裏遇到你了。我這幾天身體确實感覺好太多了,睡覺也不會再半夜醒來了,本來是想感謝下唐醫生你的。”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跟男生說句話臉都會紅,太可愛了。

“呵呵,不用這麽客氣,你身體沒事就行了。以後啊,還是要多注意點身體,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學習刻苦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唐钰一笑道。

夏小玉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的點了點頭,輕‘嗯’了一句,如果看她的小手的話會發現她的小手捏在了一起,可以看的出來她還有些緊張。看着夏小玉微低着頭,輕咬着嘴唇的樣子,唐钰到是冒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好想上去将她輕輕的擁在懷裏。

“夏小玉,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去校醫室了。”唐钰道,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麽事。

夏小玉這才擡頭看向了唐钰咬了下嘴唇,似是鼓起了勇氣道:“唐醫生,是這樣的,我想請你中午去我家吃飯,不知道唐醫生方不方便?”說到後面,夏小玉的聲音也有些弱了下來。她也是第一次請男生去家裏吃飯,自然是有些臉紅。

唐钰微一楞看着夏小玉,打心裏他是願意的,不過中午的話可能要跟林菲菲一起吃飯,這到讓唐钰有些猶豫了起來。

看到唐钰猶豫,夏小玉馬上道:“不好意思唐醫生,是我太唐突了,你不方便的話就當我沒說,我先去上課了。”說着夏小玉就要倉皇離去,看到她有些失落的眼神,唐钰心中也是一軟,忍不住的答應道:“行,那我中午就去你家蹭飯了。”

夏小玉剛邁出一步,也是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幾許笑容看向了唐钰:“那好唐醫生,放了學後我去校醫室找你吧。”說完夏小玉就笑着跑開了。

看着夏小玉那含羞帶放的可人模樣,唐钰也是不由揚嘴一笑,收回了目光向校醫室走了過去。

可沒走多久,就迎面撞上了一名四十模樣,戴着一幅足有啤酒瓶底厚的近視眼鏡,稀松的頭發中間還禿頂了,都成了絕頂聰明了。臉上帶有幾分難以近人的嚴肅,板着一張臉不知道是跟誰過不去。

手裏拿着幾本課本,顯然是要去教室。見到學校的老師,唐钰也是有禮貌的微笑點了點頭,雖然說不認識對方,但是最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

怎麽說,也能算是同事吧。

中年男子只是冷不丁的淡看了唐钰一眼,忽然停了下來目光掃向了唐钰,露出了幾許厲色道:“等等,你就是新來的實習校醫是吧?”

聽着這有些不善的語氣,唐钰也是微挑了眉頭,自己也是第一次見這個老師吧,怎麽跟吃了火藥似的?難不成,是心中的欲火沒有在他婆娘的身上發洩出來,所以才讓他心情抑郁?

“嗯是的。”唐钰道。

“哼。”中年老師卻是冷哼了一聲,道:“年輕人做事還是慎重點的好,太輕挑浮躁,是會吃大虧的。在這學校裏,什麽樣的位置就要有什麽樣的本份,不要去多惹生事,否則對你沒好處的。”

唐钰到是一陣莫名其妙了,怎麽二話不說就教育自己起來了?這到讓唐钰有些不爽了,本來大清早的心情還挺好的。

“呵呵,你一定是高三一班的老師吧,班主任吧?”唐钰淡一笑,自然很快猜到了對方的來頭。自己在學校裏只不過呆了一天,可沒惹上什麽人。

要說對自己有些不爽的,那除了高三一班的老師應該沒有別人了。王霸是富家子弟,在學校裏老師捧着他也無可厚非。王霸就是高三一班的,他受傷了他的班主任自然怕會受到一些牽連,所以遷怒于自己也就一點都不意外了。

“你到是反應快,沒錯我就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直接明說了吧。你一個小小的校醫,本來就是為學生服務的,你竟然還在學校裏公然的傷了學生,你到是好大的膽子。做個校醫,就要有校醫的覺悟。學生跟你開個玩笑,你就要下如此重的手,我到真有點懷疑你的心思了。你這樣的素質,我到真不知道是怎麽能混進我們臨山中學的。”中年老師教訓起了唐钰。

唐钰撇了下嘴更是不爽,道:“王家人都沒有拿我怎麽用,你到是跟在這裏跳什麽?皇帝不急你這個太監急什麽?想做狗表忠心的話,也沒人看你這場好戲啊?你是老師我是校醫,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職責,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沒有挨到你什麽吧?至于我怎麽進臨山中學的,也不用向你一個小小的班主任打招呼吧?你大清早的在這裏吆喝什麽?”

“你——”

聽到唐钰毫不客氣的話,中年老師也是爆怒了起來,臉上閃出了幾抹狠色的怒瞪着唐钰。他怎麽說也在學校裏混了十幾年,不說威望,面子肯定還是有點的,竟然被一個新來的小醫校痛斥了一頓,自然讓他有些惱羞成怒。

而且來說,他也一直不怎麽把校醫放在眼裏,畢竟怎麽說學校還是以老師為尊。這股傲氣,也更讓他對唐钰的表現不滿了。

他本以為自己喝斥這個新來的年輕小校醫一頓,他也不敢放個什麽屁,沒想到這個新來校醫卻不是那麽好惹的。

他不傻,自然也聽到過一些傳聞,說這個新來的校醫有點關系,是校董直接按排進來的人。他自然沒有好個能量讓唐钰受到什麽懲罰,何不用說趕出臨山中學了。

只是,他咽不下這口氣。本來還想巴結一下王霸,通過王家的關系讓自己在事業上能有一個快速的發展,沒想到竟然出了這茬子的事情。雖然王家沒有說什麽,但是他總是覺得很不爽。

本來他到沒有想到要去校醫室找唐钰麻煩,不過在這裏剛好碰到了,自然也忍不住的要喝上兩句了。

卻沒想到被唐钰頂撞的臉都青了,自然是憤怒不已了,如火山般的爆發了。

“哼,我看你是搞不清楚狀況吧。我是王霸的班主任,王霸被你無故弄傷,我自然要關心一下。在學校裏,一切以學生為主,你竟然下毒手的弄傷學習,你還好意思在這裏若無其事嗎?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傷到的是我的學生,我自然要為我的學生讨回點公道。年輕人,你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根本就不配留在臨山中學。”中年老師重哼了一聲道。

唐钰嘴角微揚了起來道:“你開口素質閉口尊重,別搞的自己多有素質和尊重別人一般。尊重是相互的,而不是單獨的,就算要單獨,你也還不夠那個資格。你一來就對我上臉,冷言相對,喝斥教訓,真當我是你學生不成?除了我師傅,我還從來沒有被人訓過,你到是第一個,你覺得我有必要給你面子對你尊重嗎?別倚老賣老,你不惹我,我也不會惹你,你若要惹我,也休怪我不客氣。別把自己說的多麽的高尚道貌岸然,你到是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在向着王家。”

“你——”

中年老師氣結,臉都綠了,這對他來說是個侮辱。

“好,很好。年輕人,我記住你了,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利。你以後做事最好是小心點,別被我抓到什麽把柄,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掃你出臨山中學的,哼。”中年老師憤恨的撂下了一句話,憤然的離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景,唐钰也是冷哼了一聲,眼裏閃過了一抹厭惡之色。真是不自量力,真以為自己是誰,上來就教訓自己,真當自己是軟柿子。資歷老又怎麽樣?

自己不過是在臨山中學當個小校醫罷了,只要自己不殺人放火,就算是校長也不敢把自己趕出學校吧,何況說只是一個小小的班主任,唐钰到真沒放在眼裏。只不過,被他說的有些不爽了。

唐钰是個性情之人,被弄的不爽就不會客氣,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自己的尊重,可沒那麽廉價。

(本章完)

第 150 章 幫我?

天快要黑了,僅剩的一點點夕陽還在散發着自己的能量,舍不得離去,天邊的黑色幕布一點點拉過來,比賽也要結束了。

卿瑤音走到比賽地點,一邊還不忘初心,把周圍的小兔子什麽的,抓了個幹淨。

看着自己的獵物,雖然看起來很多,但是卿瑤音知道,這些,若是和其他人比起來,也不一定能夠有勝算,畢竟這裏沒有幾個吃素的!

神樂走過來,看見卿瑤音的臉,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忽然大手一揮,許許多多的獵物便掉到卿瑤音那邊,和她的混在了一起。

卿瑤音吓了一跳,轉過身來看到是神樂,松了一口氣。

“你幹嘛?”

這裏可是她的地盤,你交保護費了嗎?

“想幫你啊。”

“幫我,為什麽?”

卿瑤音看向神樂,有些不解的問到,神樂忽然一擡頭,笑意将周圍都要照亮了。

“你教我彈伏羲明心曲,順便見見你師父,問問他想不想再收個徒弟,我不光會打獵,還會吃!”

看着神樂那一本正經而又充滿希冀的表情,卿瑤音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她為何要嘴賤問出來?!

不過,既然神樂想要把這些東西送給她,那她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不要白不要!

卿瑤音旁若無人的在周圍繼續搜尋着,想要在結束之前,再找幾個,但是神樂一直徘徊在她的周圍,唠叨得讓她心煩,卿瑤音這麽想一巴掌揮過去啊,這就是傳說中那個高冷的琴師嗎?

她怎麽感覺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一只搖着尾巴的哈士奇呢。卿瑤音加快腳步,想要擺脫神樂,可是,并沒有如願。

場地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還有的人将目光一直放在卿瑤音身上了,想要看看這個讓神樂為之低頭的人,會是誰家的姑娘。

由于在場的人員的目光太過于炙熱,卿瑤音只好放棄了要再尋找其他獵物的想法,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如此一來,墨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承認卿瑤音說的那句話很對,可是,她确實是不想要再沾染上那些兔子血了。

衆人看到神樂如此平易近人的模樣,都紛紛想要上來攀談幾句,可是,上一刻還在對卿瑤音笑眯眯的神樂,轉身面對他們的時候,便是一如既往地冰冷。這讓人們不禁感嘆神樂變臉之快,還有對卿瑤音深深的佩服,她到底是用了什麽花招,才讓神樂對她如此的死心塌地。

時間差不多要到了,太監看着身旁已經馬上就要燒完的燭火,捏了捏嗓子,準備宣布比賽結束,可是,就要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男子,手裏提着一只月白色的白狐,就那麽直接扔進了卿瑤音的獵物之中。

卿瑤音吃了一驚那個人是啥情況,這白狐不是最難抓的嗎?據說它們白狐,不但對于人類的氣息十分敏感,而且由于自身的藥用價值和觀賞價值。

在前些年裏十分火爆,作為被獵人追捕的最多的動物,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年,便忽然一下子數量減少到一種讓人無法接受的數字。

而卿瑤音很清楚的記得,自己別說是抓到白狐了,就連見都沒有看見過,這個而你是不是放錯了?

“不是,你這只白狐是放錯了吧?”

“沒有啊小姐,我剛才看的清清楚楚的,這只白狐就是從你的獵物之中掉出來的!”

男子很是确定的說道。

“是嗎,那可能是我忘了吧。”

卿瑤音笑了笑,看着男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是誰要陷害她還,還是說想要幫她?

剛說完,便聽到太監那特有的聲音。

“本次狩獵大賽,比賽結束。”

剛說完,便有人過來清點每個人的成績,一眼望去,只有卿瑤音這裏的獵物最多,滿滿當當的,像一座小山,還有一個重量級的白狐壓陣,按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下去的話,卿瑤音是贏定了。

太監們在清點,卿瑤音則是忍不住的看向西祁國的皇帝,他也參加了狩獵大會,但是只不過是象征性的玩了玩罷了,面前的獵物少的可憐。

卿瑤音一直盯着西祁國皇帝的側臉,他并沒有轉過頭來,就那麽任由卿瑤音一直看着,金色的面具遮蓋不住她印象中刀削般的臉龐,整個過程中,西祁國的皇帝,一眼都沒有看卿瑤音。

這讓卿瑤音忍不住有些動搖了,他真的是自己想的那個人嗎?可是……為什麽他在整個狩獵大會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統共那麽大點兒地方,竟然連偶遇都沒有……

卿瑤音的心有些動搖,可能是自己判斷失誤了吧?如果真的是那人的話,不會就這麽看都不看她的。

太監們很多,清點的也很快,不出意外的,卿瑤音不負衆望的是第一名。

皇帝喜笑顏開,在晚上的篝火盛會上,大家烤着下午打來的獵物,圍着跳舞,惬意極了。

而司寇哲也兌現了自己的那個承諾,獎勵第一名一個向他提條件的機會,而剛一聽到皇帝的這句話,卿瑤音在前面微微彎腰行禮,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想說的會出來。

“皇上,臣女現在想要兌現這個諾言。”

“現在?當然可以。”

司寇哲的心情不錯,旁邊坐着的西祁國皇帝,像是剛剛被卿瑤音吸引一樣,直到卿瑤音說話,這才轉過頭來看着卿瑤音。

“皇上,臣女想要請皇上,撤銷臣女和沁陽王之間的婚約!”

一語落地,就像是一顆炸彈放進了鬧事區,卿瑤音甚至感覺到,就連燃燒的篝火也變得安靜了下來,在場的人們不約而同的閉了嘴,帶着驚訝,不屑,憐憫,不解……的目光看向卿瑤音。

“她瘋了吧?”

“這樣下來皇上一定會處罰她的!”

“我就不相信她這麽過分,皇上還能夠答應了。”

“可不是,你說這人,長得挺漂亮的,為什麽要去自尋死路呢?”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幾乎沒有一個人對卿瑤音是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