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 :怒火中燒

七殿下歪着頭,看向眼前的千機變,那眼神就像一個考慮該怎麽吃蛋糕的孩子。

燕九呆在千機變內,渾身上下就連頭發絲都滿是戒備,可她不敢輕舉妄動。

一人一機械隔着不遠的距離對峙着。

良久,七殿下才像是用盡了耐心。

“如果你現在下來,我或許會放過你。”

若是燕九從來沒見過七殿下或許會相信他的說詞,可如今燕九只要一想到兩人相遇的場景,除了血撒滿天,就餘下魚死網破。

可這兩種結果,燕九都不想看到。

燕九甚至想着,如果七殿下沒有那麽強大就好了。

自己一點也不介意,像吞噬銀甲修士一般,讓七殿下成為自己進階的墊腳石,可是身為人仙境界的銀甲修士都讓自己“消化不良”,化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大灰”。

若是真吞下七殿下這般強大的對手,這吞不吞的下還是兩說,若是吞下之後直接來個爆體而亡,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燕九在千機變裏百般思量,千機變外七殿下也是耐心用盡,他的右手虛虛提起,手掌向着眼前的千機變慢慢擡起。

腳下的海水從四方湧來,向着他的掌心彙聚而去,無窮無量的海水被他用掌心凝壓成一個丹丸大小的水球。

那水球看似極小,可是任誰也不會忽略其中蘊含的威力。

七殿下把玩着手中的小水球,一雙眼睛瞥向眼前的千機變,他話音冷漠,就像在下一個死亡通知

“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不要。”

指間水球被他中、食兩指輕輕一捏,那水球就在他掌心倏忽炸裂,散開的水球化作四只水箭封向千機變的上、下、左、右四路。

“千機變!”

事到臨頭,燕九反而冷靜下來。

“用最快的速度從縫隙中躲開!”

“是,主人。”

那原本被水箭包圍,注定四分五裂的千機變,卻是身形一閃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是挪向距離原先位置幾百米外的位置。

千機變雖然速度迅速,不過卻躲不過七殿下的那雙眼睛。

他看的清楚,千機變一共挪移了四次,因為速度太快,所以才會呈現出瞬間移動一樣的效果。

燕九決定不再坐以待斃,她要主動出擊。

“這位修士,”一道冷硬的女聲從千機變內傳來,“我們同出上界,雖然各為其主,不過還是不要相互難為的好,以免太過難堪。”

七殿下敲敲臉上的面具,眼中更是玩味,“噢?同出上界?不知你是哪位仙君門下。”

面對诘問,燕九也是不懼。

“至于我家主人的名諱,在下不好多說,不過我家主人卻是與魔帝有些交情的,聽說魔界七殿下擅自下界,不知道友知不知道這件事?”

七殿下的眼神漸漸陰沉下來,燕九雖然沒有點明出處,不過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在找死。”七殿下眼中的殺機,即便是隔着千機變,燕九也能感覺到。

不過,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七殿下的确修為高深,不過我等也不是吃素的!”

那冷硬女聲話落,千機變身側左右各升起十二把利刃,這二十四把利刃在陽光下看去,猶如鳳凰展翼,華美非常。

不過誰也不會忽略點這隐在華美背後的殺機,那利刃上不時有寶光閃過,一看就知這二十四把利刃品質非凡。

而且,不僅如此,随着利刃的出現,千機變也漸漸出現變化,成為一個前窄後寬圓錐樣的形狀。

“準備完畢,請主人下令!”

冷硬的女音在千機變內再次響。

燕九聽着千機變的報告,冷靜的下令。

“千機變!沖過去!”

那豎起利刃的千機變,以千鈞之速萬夫難擋之氣勢,向着七殿下的方向狠狠的沖撞過去!

七殿下見千機變向自己沖撞而來,那雙眼睛裏更是冷漠。

“簡直就是不知進退。”

他手勢一揚,無數的海水聚集而起,在他身邊形成一個防護圓球。

那海水形成的防禦看上去無比堅韌,透過半透明的海水結界,燕九甚至可以看見七殿下臉上的福年面具,那咧開的大嘴就像在嘲笑燕九的不自量力與無知。

燕九見此,臉上反而一笑。

五十步笑百步,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是兩說。

就在七殿下準備好防禦,就在千機變快要沖撞到眼前時。

那千機變卻是一下子收起那身上豎起的二十四把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紮進七殿下下方的海面。

因為速度太過迅速,那海面上說是翻起巨大的水浪,撲頭蓋臉的落在七殿下撐起的防禦護罩上。

空蕩的海面上,一時之間只餘下七殿下撐着水球護罩矗立在海面上,還有那順着護罩不斷滑下的冰涼海水。

兩三只海鳥在上空扇動着翅膀飛過,發出的“嘎嘎”叫聲就像是燕九發出的無盡嘲笑。

“砰”!“砰”!

那海鳥還沒有來的及發出哀鳴,就化作一篷血雨撒在海面上,有血在碧藍的海水上散開,被無盡的海水一點一點的稀釋,只留下那一兩根散落的鳥羽證明他們曾活過。

一個水花翻起,七殿從半空中直接躍入海面,怒火燒紅了他的眼睛,他發誓,一定要将那個家夥找出來,撕扯成肉泥。

七殿下太過憤怒,他甚至連一個防禦護罩都沒有撐起,就直接躍下,碧藍的海水充盈在他的周圍,可是就連一滴海水也無法靠近他一分。

那身墨綠色的錦袍發出微微的豪光,将所有的海水阻隔在外,福年娃娃原本咧着的嘴巴,早已經垂了下來,在晦暗的海中望去就像一個前來報喪的惡鬼。

千機變內,燕九突然打了一個寒顫,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啊。

她甩甩腦袋,把這種被詛咒一樣的感覺狠狠的甩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算是七殿下來了,自己……還是遠遠避開的好。

周圍的海水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濃烈,就像是闖進了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燕九已經不知已經下潛了多少深度,原本還有一些形形色色的魚類游過,如今除了偶然會遇見一些“大家夥”,周圍寂靜的可怕……

第 150 章 百歲

第153章 百歲

胥清歌關上房門,眼前的房間很熟悉,所有物件都是她離開前時的樣子。

連香爐裏的熏香和擺在房間裏的花枝都是一樣的。

在那張桌子上她總覺得還有張她匆匆留下的字條。

她走了過去,沒有看到字條,這才從那種恍惚又荒誕的劇情中掙脫出來。

她有一瞬間真的以為,當年自己沒能溜出去,而是被抓回來了。

胥清歌搖了搖頭,甩開了腦子裏多餘的思緒,将自己丢進了床上。

兜裏的手機這個時候忽然響了起來,胥清歌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沈星然的名字,輕輕勾了勾唇。

“喂……”

她嗓音慵懶,低低的還帶着幾分啞。

手機那頭的沈星然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後生無可戀的嘆氣,“清歌,你是想要睡覺了嗎?”

每次她只有睡覺或者剛醒時聲音才是這個樣子。

他都不用怎麽去想,就能輕松随意勾出她現在眉眼慵懶散漫的模樣。

“嗯。”胥清歌低低的應道。

沈星然立在窗口,他望着胥清歌房間的方向,發現這裏連她的房間都看不到。

“寶貝,你知不知道我房間離你的有多遠。”

胥清歌低笑,“嗯,能想象到。”

“那你睡覺有沒有覺得不習慣。”

“沒有,挺習慣的。”

電話那頭的沈星然又沉默了一瞬,随後才說道:“可是我不習慣。”

胥清歌打了個哈欠,聲音越來越低,“那你要努力克服。”

“清歌,你體內的望月蠱是不是又快要發作了?”

胥清歌被他這麽一提醒才開始算日子,“還真是。”

自從有了沈星然之後,望月蠱發作時除了不能動用能力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不适了。至于沒辦法動用能力這一點……

沈顧問表示他很強,足夠保護好她。

“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會痛嗎?”

沈星然握緊了扶在窗臺上的手。

“沒有。”胥清歌聽出了他話裏的緊張,“我沒有什麽地方不适,就是想睡覺……”

“清歌,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胥清歌聲音已經完全低下去了,“嗯……”

沈星然聽着從電話裏傳出來的逐漸平緩的呼吸聲,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安靜的聽了好一會,确定對方是睡着了後才将電話給挂斷。

…………

等胥清歌迷迷糊糊睡醒後外面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去了,她盯着床幔好一會才揉着太陽穴坐起身。

自己方才好像迷迷糊糊的,又做夢了……

“扣扣……”

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胥清歌拽過一個枕頭抱在懷裏,無精打采的說了聲:“進來吧!”

“我剛剛好像又做夢了……”

她沒有擡頭看來的人是誰,下意識就認為是沈星然。

“嗯,夢到什麽了?”

漓長老的聲音忽然響起,胥清歌被吓了一跳,放下枕頭下床。

“阿娘,是你啊。”

漓長老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裏面的飯菜全部拿了出來。

“見不是阿然,失望了?”

胥清歌乖乖在桌子邊坐下,“沒有。”

漓長老坐在她身邊,眼神溫和,“嗯,所以你夢到了什麽?”

胥清歌吃飯的動作一頓,“我不太記得了。”

漓長老不再說話,安靜等她吃完後才問:“你這麽多年在外面過得還好嗎?”

胥清歌給漓長老添了杯茶,又給自己也添了杯。聽到她的問話後偏頭仔細想了想,“還不錯吧。”

“嗯……以前不太習慣,但現在還不錯。”

她覺得應該多說幾句,告訴她阿娘,自己說的不錯是真的不錯。

“我進了分局,認識了很多人。雖然他們有時候都挺一言難盡,難以理解,但人不算太差。”

“也還有幾個特別順眼的。我挺習慣現在的生活,也挺喜歡。”

漓長老看她柔和下來的眉眼,也跟着笑,但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感覺,也覺得酸澀的很。

“以後你不用再在外面漂泊了。”

胥清歌搖頭,“他們都挺好的,我現在過得也很好。阿娘,我和沈星然還是要回去的。”

漓長老愣了一下,又因為她那句“回去”而傷神。

“小歌,你要離開?”

“不是離開,只是回去上班。”胥清歌想了想給了個最合理的解釋。

“上班?”

“是啊,族裏才解封,阿娘你和阿爹有空也可以出去多轉轉。”

漓長老嘆了口氣,實在不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有欣慰,也有失落與心酸。

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小歌才更符合她地皇與人皇的身份。

“好,我會與你阿爹商量的,你好好休息。”

漓長老走後,胥清歌就開始無聊的翻自己以前的書,翻了幾本後又随意的抽出一本窩在塌上看。

一陣微風順着她打開的窗戶灌進來。

胥清歌微微擡眼,果然看到屋子裏多出了一道颀長的身影。

沈星然見對方已經發現自己了,先轉身關了窗戶。随後才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将她攬進懷裏,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有靈力從他手心傳過來查探她體內的情況。

在确認無事後他松了口氣,“我問過姜祁了,他說過幾天就可以了。”

胥清歌點頭,“我真的沒事。倒是你,怎麽過來了,不怕我阿爹發現了?”

沈星然一個用力就将人放到了自己腿上。

“不是清歌你給我留的門嗎?”

胥清歌撇嘴,“我沒有,那是窗。”

沈星然抱着她,低笑:“所以,窗戶真的是給我留的。”

胥清歌白眼,伸手戳他,“登徒浪子,小心我阿爹把你丢出去。”

沈星然将下巴放到她肩膀,“那清歌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一個名分?”

胥清歌:“………”

…………

盤古族,

盤古荼乖乖的站在石桌前準備挨罵。

他面前坐着個中年男子。男子雖然面貌普通,但一身氣度卓絕不凡。

“這麽簡單的都學不會,你怎麽就沒有遺傳到你母親半分聰慧。”

坐在一旁吃水果莫名就出場的舒月:“???’”

在父親口裏哪哪都廢物的盤古荼:“………”他就是個意外……

天皇還欲再教訓他幾句,神色卻忽然一變,猛的站了起來。

他這個動作,吓得盤古荼一個激靈,差點以為自己今天大限将至。

舒月終究比自己的兒子靠譜,問道:“怎麽了?”

天皇看着舒月,神色有些精彩,“華胥族解禁了!”

舒月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了呢。”

天皇搖頭,“我可能要去一趟。”

第 157 章 :國公托付

這鎮國公府,總算是有一個長眼睛的了。

嫁到鎮國公府六年,這是江盈惠第一次聽到這麽舒心順耳的話,她的眼裏是遮不住的得意,整個人都要飄飄然起來。

這種時候,她竟然覺得有些對不住鎮國公,前些日子跟他起了口角,實在是不應該。他是這麽一個明事理的人,當時給他把厲害關系說清楚了,他還能擋着她,不讓她取了庫中銀子應應急嗎?

“爹,我……”江盈惠擡起頭,鳳目中眸光飄閃。

鎮國公擡起手,擋住了她的話,“縣主,若是關于支取庫中銀兩之事,就不要再提了,這事,已經過去了。”

“哦。”對上鎮國公深邃地看不到底的眼睛,江盈惠心中又有些惴惴的,她慌亂地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她心裏想着,鎮國公今天到底要跟她說什麽呢?她可是第一次進他的書房,榮華景還沒跟在身邊。

“聽雲寒說,縣主在外頗有些産業,不知人手可夠?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鎮國公的聲音溫和,就像一個長輩在關心小輩。

江盈惠自來到這個世界,接觸到的男性長輩大都是吹胡子瞪眼睛的,略對她有些友善的,也就是宮中的堯明帝,聽到鎮國公關心的語氣,她的鼻子一酸,心中竟是有些軟了。

人家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她江盈惠,這算是熬成了嗎?鎮國公終于把她當女兒疼了嗎?

“多謝爹關心,人手是夠的,暫時還不需要爹幫什麽忙。”雖然是挺暖心的,但她也不是傻子,鎮國公這一句軟話,自己就把自己全兜了出去。

女人,要想在婆家立地住,就必須讓婆家看不透!

“有縣主的話,這便好了,我便放心了。”鎮國公看着江盈惠呵呵笑了一聲。

江盈惠沒什麽反應,心裏再次想到了去明心庵一事,明心庵那個地方,人多眼雜,不好避身,她要去的話,肯定要找個合适的由頭,不然是去不了的。

“縣主嫁到我們鎮國公府六年,按說府中中饋早該交給縣主,只夫人見縣主面嫩,擔心縣主受累,又見縣主與雲寒新婚燕爾,便不想讓這些俗事擾了你們小夫妻,是以這麽些年,她一個人在府中苦苦支撐。可她到底上了年紀,終日勞心苦力是無論如何都吃不消的。”

鎮國公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疲憊,一絲感慨,“這不,原太醫說了,她這病啊,好則三五日,長則三五年也是好不了的。”

江盈惠仍在魂游天外,鎮國公的話左耳進,右耳出。這古代的人如果說有什麽地方特別不好,就是說話總是彎彎繞繞的,非要讓別人去猜他的心思,真是煩死了。我要能猜着,當年就不會辍學了!

不過,聽多了這種話,她也算是有了點經驗,不管他怎麽繞,只要她不動聲色,他最後總會把他的意思講地清楚明白,她要做的,也就是保持沉默等到對方自己把意思說出來了。

“她這一倒,我雖憂心,但這府裏,總不能沒有一個掌家的,那豈不是要亂了套。”鎮國公的食指微微翹起,十分有節奏地敲在桌面的宣紙上,“是以,我對縣主有個不情之請,想讓縣主來暫時掌起這個家,待得夫人病好後,便讓她給縣主徹底放權,不知縣主意下如何?”

掌家?!江盈惠有些渙散的心思瞬間聚了回來,她精神頭一震,濃密修長的眼睫毛一扇一扇的,帶起一絲閃動的銀光,“爹的話,我哪敢不聽,只是家裏的規矩,認對牌不認人,家裏的各樣對牌又都是紅嬷嬷管着。還請爹告訴我,這個家,我該是怎麽個掌法?”

“我既是開了這個口,自然會安排好。”鎮國公笑呵呵地看着江盈惠,“縣主只說應還是不應便是了?”

應應應,江盈惠心裏大喊,她等這一天等了多久,看以後原依蓮那群人還怎麽跟鎮國公夫人合起夥來排擠她!

只是,江盈惠忽然想起上次鎮國公對她說的話,他說,縣主雖是嫁給了雲寒,可這鎮國公府當家的,到底是他榮耀明,除非他死了,否則,雲寒永遠只是個世子。

她這些年也算是經歷了不少,懂地看些人情世故。

鎮國公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上次那麽大的事情也沒站在她身邊,反而維護着鎮國公夫人,連榮華景都讓他罰了,這次,怎麽就忽然對她這麽好了呢?這不對勁啊。

他肯定是有什麽陰謀!堯明帝那個老狐貍不就是這樣,每次對她态度變一點,都是讓她要麽捐銀子要麽獻點子。

“怎麽,縣主,是不敢應嗎?”鎮國公面上帶着笑,眼中卻暗光湧?,見江盈惠不吭聲,他食指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有什麽不敢應的!”江盈惠當即點了頭,心中道,鎮國公夫人有一句話說地是對的,她如今跟鎮國公府是一體的,鎮國公再有什麽陰謀,頂多也是沖着別人,還能沖着她江盈惠嗎?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鎮國公站起身,哈哈笑了一聲,“縣主真性情,不愧是陛下破格提封的縣主。”

“府中之事,我會在這幾日內做好安排。”他走到江盈惠身邊,修長的身影将江盈惠嬌小的身子完全籠罩,“只是秋荷的身子,就需要縣主多操心了。”

我又不是醫生,鎮國公夫人的病,我有什麽辦法?我連她得了什麽病都不知道。江盈惠一臉莫名,擡頭看着鎮國公。

鎮國公也正看着她,他的眼裏滿是慈愛,就像是知道江盈惠的心思,提醒她道,“縣主的母親病了,縣主是不是該去佛前為母親求上一卦,讓她早日康複?”

第 162 章 三奶奶的法器

“我搬到它家住了沒一晚上,村子裏就來了兩只貓,一黃一黑,那黑貓好可怕,脖子上還挂了個小棺材,能吃人,兇得狠哩!他倆找到我們,讓我們給他們做奴才,還說……要在這地方長待,潛心修煉……”黃丫顫顫巍巍的說着。

“操!騷貨,原來你是個三兒!”紅眼皮子喳喳叫道。

黃丫苦逼着臉:“我也是被騙的,處了挺長時間了才知道它其實有老婆……”

“沒想到那個慫貨居然這麽浪,家裏有一個,外面還養一個…….”紅眼皮子唏噓道。

“你閉嘴!”三奶奶皺眉呵斥紅眼皮子,吓的它一哆嗦。

“我問你,它們在哪兒?別跟我說這些扯淡的!”三奶奶惡狠狠的盯着黃丫。

黃丫顯得很害怕,咽了口吐沫,說:“他們被抓走了,好像…..他們也有仇家,天上突然刮來了一片烏雲,地上爬滿了蠍子,頃刻間就把他們帶走了!”

“三奶奶,這獨眼皮子滿嘴胡說八道,不上刑,它是不會說真話的!”紅眼皮子實在忍不住了,又叨叨了一句。

黃丫的口才太差,不能跟江明的比,故而…..它編的瞎話,連紅眼皮子都聽不下去了!

哪知?黃丫一提蠍子,還有漫天的烏雲,三奶奶倒抽一口涼氣,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三奶奶,這騷貨在胡說八道!它…….”

“你懂個屁!”三奶奶突然緊張了起來,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中。

黃丫一看對方這幅表情,心裏明白……估摸是胖娘娘鎮住三奶奶了,雖然它沒見過那所謂的黑雲,也沒經歷黑森林裏,蠍子像是地毯一樣沖刷的場面,但大王描述過……所以黃丫胡侃起來也是有鼻子有眼的。

“難道是她?我說怎麽這兩天心惶惶的,可是……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呀?”三奶奶自言自語的嘀咕着。

“三奶奶,你說啥呢?我不明白!”紅眼皮子眨着眼睛問。

三奶奶沉吟了許久,說:“不管她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不是一個道兒上的,她應該不會騷擾我們!”

接着,她把黃丫放了下來,叮囑紅眼皮子道:“把這個母皮子,帶到它該去的地方…….”

“好嘞!”紅眼皮子嘎嘎一笑,叼起黃丫出了門……

……

錘錘思念巧巧,什麽也不顧了,像是一道射出的箭,直直的奔那山上的小紅轎而去,那紅轎子射出的幽幽的光,像是巧巧的求救信號一般!每時每刻燒灼着錘錘的心,它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忘記了所有的恐懼!

當竄到離那紅轎子還有十米遠時,錘錘終于看清了那擡轎子的都是些什麽“人”?

它們确實是人,并非動物穿上人的衣服在擡轎子!只是……這麽小的人,錘錘從來沒見過!

這些小人一個個表情呆滞,動作機械,“穿着”也一如古時候的衙役小厮,就像是蠟像館裏的蠟人一般!

和江明他們看到的村民不同,這四個蠟人并非通體猩紅,而是有不同顏色的,只是……它們的大小太誇張了,還沒一個板凳腿高。

那紅轎子裏幽幽的紅光,似乎感應到了錘錘的到來,變得穿透力愈發強了起來,幾乎可以讓錘錘看見,裏面坐的……正是“巧巧”。

“巧巧”掩面而泣,似乎……并沒意識到自己的老公來救自己了!

觀察周遭,沒見到那幾個紅眼皮子!錘錘的腦子也是短路了,直接沖了上去,要搶回巧巧,然而這個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不管錘錘怎麽努力,就是到不了那紅轎子跟前,那紅轎子……像是拴在羊頭上的胡蘿蔔一樣,任由羊兒狂奔,就是啃不到!

“嘻嘻嘻!看這傻家夥!”

“哈哈哈!還真是個癡情種!”

“诶?那兩只貓呢?為啥沒見?”

旁邊的草坷中傳出了三個紅眼皮子的奸笑,它們鑽了出來,跳到了已經僵直不動的錘錘面前,環顧周遭,沒有發現江明和墨墨的身影。

“還有那只母皮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只有這個愣貨!”

“會不會,是拿這個愣貨投石問路,他們還藏在暗處,咱們暴露的太早了!”

“別擔心,三奶奶的法寶很厲害,他們根本看不見咱們……”

“就是就是!”

…….

三個皮子唧唧喳喳的叫着,它們說的是實話,倘若江明和墨墨也在現場,是完全看不見它們三個的。

這并非什麽隐身之術,只是……紅轎子的光暈,跟那紅洞中的玄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就像此刻的錘錘,雖然它看到的一切都在動,但實際上……它已經靜止了,無法在時間的跨度上看到這三個仇家。

生活中也有類似的例子,烏龜的反應太慢,當人們快速的從它面前走過時,烏龜……根本看不清過去的黑影到底是啥?

這小紅轎子是三奶奶的法寶,是個會發光的死物,那四個小人也是一動不動的泥雕,相當于信號發射器的四個支腿兒。不過…..看到這紅轎子光暈的人和動物,則是覺得……它們是動的!

既然對方有法寶“小棺材”,三奶奶也拿出了自己的法寶,較之墨墨的死亡之棺,這件法寶更加邪性可怕!

錘錘拼命的跑着,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但它的腦子太蠢,分析不出子醜寅卯來……

“別擔心,只要那兩只貓看見了這紅轎子,他們就跑不了,咱們抓緊時間幹活吧,別耽誤了今晚的大事!”

“咳!真沒想到,居然讓這個蠢貨來代替小金子!小金子多機靈聰明啊,能說會道,比這家夥強多了!”

“快別說那些沒用的了,現在你到哪兒去找有修為的黃鼠狼啊?”

“看來當初三奶奶不讓殺它也是為了留個備胎啊!”

…….

紅眼皮子們唧唧喳喳的,撲倒了已經僵硬不動的錘錘,摳出了它的眼珠子,将兩顆紅玻璃球塞進了錘錘的眼眶裏…….

僵硬的錘錘一動不動,像個蠟人一樣,而在它的“世界”裏,則是另一番景象。

前額嗡的一家夥劇痛,兩顆眼珠子直接飛了出去,面前瞬間一片黑暗,鮮血流了一臉,疼得錘錘嗷嗷慘叫,撲倒在地不停的打滾兒!它根本沒看清咋回事……仿佛自己的眼睛被那紅轎子給吸走了一般!

無盡的疼痛像是潮水一樣把錘錘給淹沒了,災難的到來…..一點預兆也沒有!然而少時,它卻感覺兩顆冰涼堅硬的珠子在往自己的眼眶裏鑽,迅速的填補了失去的眼球…….

這堅硬的珠子好涼啊,仿佛瞬間澆滅了疼痛,錘錘抖顫的眨了眨眼睛,面前已然呈現出了一片猩紅的世界!三張賊溜溜的黃鼠狼的臉,正圍着自己……嘿嘿奸邪的壞笑着。

“醒了老弟?”

“歡迎你加入我們!”

“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喳喳喳!我們五行神皮終于又湊全了!”

紅眼皮子攙扶起了錘錘,錘錘腦子嗡嗡作響,像是被割除了小腦一樣,完全控制不了平衡!

其實…..它被“割除”的,不僅僅是小腦,連大腦也仿佛被沖洗了一般,之前所有的經歷和記憶,就像是一場夢,全是虛假的,此時此刻才是真正的現實!

什麽巧巧,什麽小王村的保家仙兒,這些…..跟自己有關系嗎?面前的這三個紅眼皮子,才是自己生死與共的好兄弟!

一些自己從來沒經歷過的記憶,像是潮水一樣的填充了進來,徹底的改變了錘錘的靈魂!

第 153 章 爆血逞威(修)

讨伐童磨的隊伍,可不僅僅是五名柱和一豐六人,還有炭治郎等三人的。

但是剛才的戰鬥中,這三個人卻根本沒有加入到戰鬥當中去,就連性子最急的伊之助都沒有吵吵嚷嚷地沖過來。

當然,這個前提是伊之助現在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當年也是死在童磨的手裏,而知道這個消息的一豐,并沒有将其告知伊之助的打算,目前局勢還不到需要一個鬼殺隊隊員憤怒爆發小宇宙的情況,用不上。

即使是性子如火,腦子不怎麽好使得伊之助,也能分清輕重緩急,出動了五名柱的緊急情況,再加上訓練之中經過一豐的梁山泊式訓練,他對一豐的命令完全服從,有一種野生動物被馴服了的感覺,能夠安安靜靜地執行任務。

童磨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這三個普通隊員身上,甚至最開始他的注意力都不在沒有拿着柱們專用日輪刀的一豐身上,三名普通隊員根本就無法給上弦造成瑪法,童磨都沒有讓手辦去對付他們,而這三人也識趣地沒有加入站圈,而是在戰場外圍游走。

童磨畢竟不是專業的戰士,再加上身為上弦之二,實力給他帶來的自負,讓他忽略了,既然出動了五個柱、以及一名比柱還恐怖的劍客,那麽跟着來的人,即使相比較而言很弱,但是真的會沒有用嗎?

就在他沒有怎麽在意的情況下,三個隊員已經悄悄地走到了三個方向,離着站圈遠遠地,将大廳中央戰鬥的這些人包圍了起來,剛好處在三個方向。

這個時候的一豐在躲開睡蓮菩薩的攻擊的同時,将左手向上舉起來,左右晃動了兩次,并且喊了一聲:

“扔!”

這個時候,三個隊員同時從懷裏掏出來一個不小的裝着紅色液體的玻璃瓶,像扔手榴彈一樣朝着中間的戰鬥場地扔了過去。

這個信號當然也被童磨聽到了,雖然不知道玻璃瓶當中裝的是什麽液體,但是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正打算用冰阻止飛在半懸空的瓶子,音柱行動了。

雙刀平着向中間一磕,利用音之呼吸的特別技巧,産生了爆炸一般的沖擊波,被音柱控制得很好,産生了音調很高的音波,在音波的刺激下,半空中玻璃瓶立刻炸裂開來。

這些瓶子是一豐提前用煉金術特意制造的,結構很脆弱,所以沒有讓柱們攜帶,畢竟會進行高強度的戰鬥,放在身上就弄碎了,反而讓幾位隊員拿着,讓他們小心地将其扔出去。

已經提前讓音柱實驗過好幾次了,音柱已經針對性地練習過,可以掌握什麽程度的聲音可以引起玻璃瓶的共鳴,讓其炸裂,這次當然也沒有失手,半空中的玻璃瓶瞬間碎裂,其中的紅色液體像潑水一樣朝着戰場潑了過來。

與此同時,從炭治郎身後背着的箱子當中,出來一個略顯虛弱的少女,祢豆子晃晃悠悠地從箱子中走了出來,朝着這個方向一握拳。

血鬼術·爆血

顯然,三名隊員攜帶的正是裝有祢豆子血液的玻璃瓶。

鬼的血鬼術使用的媒介是血液,有的需要的血液量多,有的少,三名隊員每個拿着的瓶子都比礦泉水瓶還要大,血鬼術的血盡量要求新鮮,這些血都是上午剛剛采集的,幸好祢豆子是鬼,不然早就失血過多了。

沒有吃過人的祢豆子,在暴怒的情況下爆發潛力,能夠擁有可比上弦的恢複力,但是現在的祢豆子沒有經歷過那麽多的戰鬥,也沒有遇到那麽周折的經歷,雖然之前在鬼殺隊被一豐請來的珠式小姐拉着強行鍛煉過血鬼術,在血鬼術上有了非常大的進步,但是在恢複力上,并沒有巨大的提高。

剛剛從大失血狀态恢複過來的祢豆子遠程操控着自己的血液,引動了自己的血鬼術,半空中被潑出去的血液被引燃,接着火焰的爆炸效果,血液被噴濺出去,一邊噴灑一邊燃燒着。

對付上弦之二,最合适的呼吸法是炎之呼吸和火之神神樂,最克制的血鬼術就是祢豆子的爆血了。

祢豆子的血鬼術造成的火焰,僅僅對鬼有殺傷,原著中甚至能讓上弦之六的堕姬造成一時間無法愈合的燒傷,是所有鬼的克星,再加上本身火焰和冰就是一對互相克制的屬性,這個時候的血鬼術·爆血起到了驚人的效果。

耗費掉幾乎一個成人所有血液量的血液得到的爆血,直接破除了童磨制造的戰鬥地形,所有的冰霧氣立刻被火焰驅散,冰塊迅速融化,被血液噴濺到的冰佛像瞬間被融化掉一層,外殼斑斑駁駁,一條胳膊掉了下來,攻擊也緩了下來。

第 154 章 黑暗世界

在這溪水中,林采蘋只覺得從來都沒有這樣輕松過,好像這溪水中有什麽神奇的東西,能夠讓人輕松一般,就在這時這溪水中那七彩的微光,彷佛是受人指揮一般紛紛湧入林采蘋的身體中。一時之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林采蘋拉入水中,林采蘋在這水中費力掙紮,可惜根本就抵抗不過那股突如其來的神秘力量,在這溪水中掙紮了片刻,力量就好像是全部都消失了一般,只在自己精疲力盡之前喊出了一句“天海……”微弱的聲音,天海是聽不到了,林采蘋如此想着,失去了意識一般,緩緩沉入了水底,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只隐約聽到撲通一聲,自己已經沉入水底了怎麽還會有撲通的聲音,一陣黑暗來襲,林采蘋徹底昏迷過去,沉入了水底,任由這溪水在自己的鼻腔裏亂竄。

在一片完全漆黑的世界裏,林采蘋獨自一人在這片黑暗中孤單的走着,忘記了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這裏,無盡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靜,那種難耐的陰冷彷佛是一個人的雙手緊緊掐住林采蘋的咽喉,讓她覺得無法呼吸。一直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這個世界這片黑暗都沒有盡頭一般,林采蘋感覺好像是走了一百年那樣長。這時不知從何處飛起一個個七彩的光點,這光點在這一片黑暗中就如同溺水的人看到的稻草一般,林采蘋飛快的奔向那零星的幾個七彩光點,這光點有思想一般,林采蘋在追逐,它們就在前方逃遁,将林采蘋引向這黑暗的最深處。

在這寂靜的黑暗中,就連林采蘋奔跑的聲音都沒有,一直在追逐着那七彩的光點,哪怕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不知要追逐到何時才能走到這黑暗的盡頭,又或是萬劫不複。就在這時。一個遙遠的彷佛來自天空的聲音傳來,在這黑暗的世界裏,呼喚着林采蘋的名字,好似又不似,因為這聲音叫着的不是林采蘋,而是雲兒。因着這聲音,林采蘋一直追逐的腳步停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溫暖力量在心中蔓延開來,這世界一瞬間就有了光線,不再是那樣黑暗。就在這黑暗的世界即将消失的一瞬間。那七彩光點突然轉過頭來。從林采蘋的背後。進入了她的身體中。

眼皮上彷佛是有千斤的重擔,睜開是這樣的艱難,微微睜開了一條細縫,那陽光照射進雙眼中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好像是一個男子。雙目通紅,渾身的衣衫都濕透在叫着雲兒,雲兒,恍惚間看到的不知是這男子臉上的溪水,還是淚水,恍惚間又失去了意識,可是這一次,在這個人的懷中,林采蘋覺得很安心。

再一次醒來之時。林采蘋醒來時,正是在一間陌生又熟悉的房間之中,在醒來的一剎那,林采蘋反射般坐起,并沒有人在自己身邊。看自己的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衫,看着周圍的一切,眼神迷茫又不安,恍然間,想起了什麽一般,那警戒的神情才被一種憂傷的神情替代。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身上依然濕着的男子走了進來,雙手端着熱氣騰騰的飯菜,一見這男子,林采蘋此刻的心中滿是酸楚,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那男子見到林采蘋醒來萬般高興的說道“雲兒,你醒了!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剛剛你一直昏迷吓死我了,不過還好毛大夫來過說你只是收到了驚吓,昏迷了,一會就能醒,我就去做飯菜了,你受了涼來快些吃一點熱的東西,去去寒,你也一直都沒有用飯,餓壞了就不好了。”

見林采蘋一直盯着自己看,李天海放下飯菜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沒有什麽異常啊“雲兒,你看什麽呢?”“你怎麽也不換衣服,一直濕着會生病的。”李天海嘿嘿一笑,将桌子搬到林采蘋身邊,讓她坐在床上就能吃飯,說道“我一直挺着急的,就沒來得及換,沒事,我一個男子漢衣服濕了也沒什麽的,雲兒你快吃飯吧。”林采蘋嗯了一聲,緩緩端起來飯菜,小口小口的吃着,李天海也不離開就坐在一旁看着林采蘋吃飯,只是吃了幾口林采蘋就吃不下了,目光複雜的看向李天海說道“天海,你去換衣服吧,我沒事了。”

李天海搖搖頭說道“等你吃完了我再去,也不差這一會,再說,我這衣服都快幹了,不信你看。”李天海将自己的衣袖伸到林采蘋面前,果真都幹了一些了。明明自己昨日都已經說明了一切,為何李天海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待自己,那目光中的情意絲毫未減,反而卻更加堅定了,林采蘋不解也無心再用飯,問道 “李天海,我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你,我只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才對你好的,若是讓你誤會,我從此以後可以與你保持距離,若是你心中有氣那我離開你家也可以,再另外找一個住處。”

驚慌失措了的李天海立即坐直了身體,全身緊張的問道“雲兒,你要走?你為何要走,我有什麽帝反做的不好嗎?”“沒有,你沒有任何做的不好,但是我與你不可能的,你白白将自己的情意浪費在我身上,總覺得…… 總覺得過意不去。”聽完林采蘋的話,李天海長舒一口氣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氣猶未定說道“吓死我了,還以為是我惹惱你了呢,就是這件事啊,這有什麽的啊,我對你好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有什麽關系。那一日你親手為我包紮傷口,我還以為你心理是在意我的,你的心裏有我。然後你卻說只是為了報恩,那時我的心理就像刀割一樣痛。

與你一起回家也沒有說話,實在是因為心裏難受開不了口,想和你說些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就一直站在你的窗戶外面,知道下了雨,你為我遞出了雨傘,那時我才突然想明白,就算你的心中沒有我,那又怎樣,我的心意又不會改變,我也不管你是否愛我,只要我愛着你,能夠每日看着你對你好,這就足夠了,雲兒你也不用覺得內疚,這都是我自願的,我也不覺得痛苦,只覺得每一日都幸福得很。不過……,雲兒如果你覺得困擾,覺得不舒服的話,我……”李天海難得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彷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繼續說道“如果你心中不願意這樣,我也可以不再對你好,不過你不能阻止我愛你,也不能離開這裏,能夠讓我每天看到你,看到你快樂的生活,這樣就夠了。”

緊緊捏住自己的衣角,手指的關節因為用力都已經泛白,顫抖着說道“天海,你當真為了我什麽都願意做嗎?”李天海立即點了點頭,不過片刻後想起了什麽一般又搖了搖頭說道“你讓我忘記你,這個做不到,你讓我不愛你這個也做不到,你讓我傷害你,這個也做不到,除了這些,什麽都可以。”李天海傻傻的笑着,說出的話卻一個字一個字的擊打在林采蘋的心扉上,松開咬緊的嘴唇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這樣艱難“為了我一個這樣來歷不明的人值得嗎?”

“值得!”這二字铿锵有力,也象征着李天海的決心,“若是我有一個不堪的過去,和你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中的人呢?”“你的過去我才不在乎,只要你是我的雲兒就好,不在一個世界的話,那也好辦,你在哪我就追你到哪。”“那如果我的世界很遙遠,路途也萬分艱難,而且很有可能就會喪命呢?”李天海的面容嚴肅起來,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不管你在哪,哪怕豁出我的命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林采蘋心中感動萬分,可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在臉上,強迫自己不再去看李天海的臉龐,怕自己再看一眼就會沉淪,可是她不知自己的心早已經沉淪了。

“天海,我不值得你這樣的,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說完林采蘋就躺下,馬上就要入睡一般。李天海也知道雲兒現在心中可能很亂,也是擔心她的身體将桌子放回原處,端起沒有吃幾口的飯菜,說道“雲兒,那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來看你。”當馬上就要出門的時候,李天海又轉身說道“雲兒,值不值得都是我來決定的,我覺得值得那就值得。”

林采蘋這個時候如何能夠睡得着,等到快要晚飯的時候,林采蘋來到廚房,像往日那般,幫李嬸做飯,其實現在都已經是林采蘋來做,李嬸打下手了,李嬸已經在廚房中了,飯菜都已經下鍋,沒有什麽林采蘋能夠做的了,幹脆就拿起抹布來,擦拭這廚房的裏裏外外,天海與林采蘋的事情,李嬸如何不知曉,自己的兒子還是做母親的最了解了。對着林采蘋說道“雲兒,你也不必覺得有負擔,我這個兒子啊,我最了解了,一旦認定了什麽事九頭野獸都拉不回來,你呀,就別放在心上。不過我還真希望你是我的兒媳婦呢,這麽漂亮又聰明能幹。”

林采蘋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問道李嬸“李嬸,你能告訴我什麽是相愛嗎?”

第 151 章 只道珍重

方蕩一行朝着爛毒灘地走去,方蕩心中有事,想要盡快遠離望京,畢竟皇帝想要他身上的十世大夫玉,大皇子也想要,還有三皇子那家夥也不會跟他善罷甘休,算下來,似乎整個皇族都在和他過不去!

方蕩必須盡快回到爛毒灘地上,那裏是方蕩的家,不,那裏是方蕩的王國,方蕩有種感覺,回到了爛毒灘地,他将成為那裏的主人,主宰那裏的一切!

并且,在那片他熟悉的,散發着腐臭味道的肮髒之地,誰都奈何不了他!

同時他若是統治了整個爛毒灘地,那麽尋找弟弟妹妹的事情将變得異常的簡單容易,方蕩要将自己的名字遍布整個爛毒灘地,只要弟弟妹妹還活着,就能聽到他的名字,就能知道他在哪裏,就能來找他。

這個想法使得方蕩有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這對于方蕩來說,不僅僅是一條回家之路,更是通往自由的旅程,是尋找弟弟妹妹的大道。

以前方蕩向往外面的繁華世界,現在見識過了,是時候該回到那片他曾經逃離的地方了。

方氣和方回兒不但是方蕩的弟弟妹妹,更是方蕩的孩子,是他親手拉扯大的,十餘年的不離不棄,使得方蕩對于他們兩個思念越來越深。

雖然方蕩不願相信弟弟妹妹已經死了,但方蕩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是屍體,他也要找到!

就算是一塊骨頭,方蕩也絕不會放過!此去,找不到弟弟妹妹他就一生一世不離開爛毒灘地了!

一連急速趕路兩天的時間,母蛇蠍娘仨兒還有苦嫂終于堅持不住了,鴿子等人身強力壯,都有些疲累,更何況是她們了。

方蕩也不得不放慢速度。

速度慢下來,方蕩的時間就多了許多,所以他開始進行修煉,靖公主給方蕩他們留下了大把的嫁妝和陪嫁,皇族和王族通婚,當然不會太寒酸,件件都是寶貝。

那些帶不走的嫁妝全都換了玉貝石和百草丹、千草丹,實在兌換不到的,就換成銀兩。

這使得方蕩和鄭守等人修煉的時候方便太多,尤其是鄭守,一朝沖破了煉心境界後,修為直線上漲,畢竟是十數年的積累,一旦到了噴發的狀态,就是了不得的進步。

鄭守現在已經進入鑄骨境界,但比方蕩還差了一些,鴿子等人的修為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在方蕩身邊,他們運氣似乎都變好了,修為比以往進境速度快得多。

擺在方蕩面前的修煉日程實在是太滿,現在方蕩明白什麽叫做貪多嚼不爛了。

方蕩現在需要修煉的,有千葉盲草劍中的劍法,并且劍法很多,最需要學的就有一十三種,都是千葉盲草劍前主人最強的一招劍術,一旦将劍術修煉完成,那麽就能随時随地将代表劍術的影子喚出,而且喚出的影子宛若真人一般,威力完全不是現在徒有其形的狀态。

按照器靈娃娃給方蕩的說法,一旦方蕩修煉得到了十三劍中的某一劍的劍術精髓,那麽這一劍的威力,就相當于原本劍主的全力一擊。

別的不說,方蕩若是能将這一十三劍修成,那麽這一十三劍威力足以幫助方蕩對付大部分的危機,一十三劍将成為方蕩最忠誠的侍衛,也是最忠誠的殺手刺客。

這一十三劍分別是掣地劍、破風劍、湃氲劍、陰劍,鬼手劍、刷皮劍、鍘頭劍、飲血劍、水破劍、陸地神仙劍、大開山劍、雄主劍、回環劍,方蕩光記名字都覺得費勁!

只不過,修成其中一劍都是萬難之事,雲劍山弟子中都很少有能完全得到一劍精髓的。畢竟在修煉這些劍法的同時,他們還要修煉自己本身的劍法,光是适合自己的劍法劍術,就足夠他們折騰一輩子了。

比如方蕩的千葉盲草劍本身的五盲劍。

除了劍術外,方蕩還要進行鑄骨修煉,鑄骨第一層叫做入骨,人身體之中的血液來自于骨髓,所謂入骨,就是血液和靈氣混合再造,然後霧化沁入骨髓之中,在骨髓裏面重生,這個過程其實還算是煉血的過程,只不過,這種再造将骨頭也給重新錘煉了一邊,使得骨頭更加強壯堅硬,融入了大量的靈氣。

一個強壯的身軀,如果沒有強大的骨骼支撐是完全不可能發揮更強大的威力的,你的一拳力量能夠打碎岩石,但你的骨頭還沒有石頭硬,最後的結果就像是用草棍戳石頭,噗的一下,石頭沒什麽事情,你的拳頭變成一灘爛泥糊在了石頭上。

這就是鑄骨的緣由所在,另外重血之後,一滴血液頂的上十滴,人的體重會十倍增長,雖然平時并非這樣,但争鬥之時一旦發動重血,那就是十倍體重上身,若沒有強大的骨骼支撐,別說争鬥,走不出去幾步就自己把自己壓垮了。

所以煉血到了一定地步後,鑄骨就是必須的。

除此之外,方蕩從母蛇蠍那裏得到了《煉毒天經》的修煉法門,煉毒天經中将與毒有關的人分為兩種。

一種是煉毒士,一種是修毒者,母蛇蠍等人就屬于煉毒士,而方蕩現在要走的是一條修毒者的道路。畢竟方蕩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他渾身上下盡皆是毒,正常的道路他已經走不下去了。

所以煉毒天經就是擺在方蕩前進道路上的一盞明燈!

方蕩現在靠着奇毒內丹能夠達到第四等毒蟲的境界,禦使毒蟲,但單純以修毒者的角度來說,方蕩只能達到第三等,化毒成霧,但用毒霧來凝聚出毒蟲方蕩現在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甚至想要維持毒霧的凝聚狀态都很難。

毒霧成蟲,這也是方蕩現在要進行修煉的。

另外,每當方蕩睡覺的時候,都會被那幫祖宗抓進書房中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方蕩本身對于知識并不排斥,尤其是娘曾經告訴他,書和文字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力量源泉,所以方蕩很喜歡讀書,但他不喜歡睡得正香卻被一群老頭子扯起來按着讀書,這叫方蕩苦不堪言,卻又完全沒有辦法和他們對抗。

林林總總,這些擺在方蕩眼前,方蕩覺得自己一輩子的時間根本不夠用,最後方蕩将這些分了個主次,首要的肯定是自身本體修為,鑄骨境界的修煉,然後抽出時間來進行毒霧成蟲和練劍。

毒霧成蟲看起來遙遙無期,用來自保暫時沒有太大效果,但劍術卻實實在在的殺人保命的手段,所以劍術和毒霧成蟲兩個排在一起。

有了主次之後,方蕩一路上開始專攻入鑄骨境界引導血液入骨。

當走累了,休息的時候,鴿子等人坐倒在地,方蕩則手捏一枚玉貝石,從中汲取內中的絲絲縷縷的靈力,将這些靈力和自己的血液相溶在一起,将一滴滴鮮血化為霧氣,沁入骨頭之中。

此時方蕩身上便想起叮叮當當的叩骨之音,最初的聲音聽起來沉悶酸澀,猶如小錘鑿牆,一旦骨頭被血液沁入到了一定程度,便發出猶如玉器被敲擊一般清脆聲響,動聽空靈,充滿了韻律美感。

只不過這入骨乃是慢活,如同編制籮筐,要一步步來,一點點來,循序漸進,方蕩血氣入骨後的骨頭和別人完全不一樣,別人的骨頭在血氣和靈氣侵入後會變成血紅色,等到血液走出後,骨頭猶如被火焰淬了一遍一般,潔白如玉,表面看來毫無半點雜質,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

有專門的收藏家收藏鑄骨武者的骨頭,價格不菲。

而方蕩的骨頭淬骨之後,骨頭是漆黑的顏色,猶如黑炭一般,因為內中留下的全都是大量的毒素,這樣一來,方蕩修煉的時候,對于毒的需求,又上升了一個層次,這使得方蕩不得不頻頻向母蛇蠍伸手,母蛇蠍對于方蕩越來越好奇,一個将劇毒當成飯吃的家夥,使得母蛇蠍恨不得按住方蕩,用她的開顱刀将方蕩的肚子刨開腦袋刨開,仔細研究一番,當然,母蛇蠍也只是想想而已,憑着方蕩救了她一命,她也不會這麽做,但她實在是好奇,所以逮着方蕩就總是旁敲側擊的詢問,方蕩現在心智越來越成熟,一趟望京之旅,方蕩的對手全都是夏國最頂尖的人物,這對于方蕩的成長幫助極大。

所以,方蕩滴水不漏,母蛇蠍在方蕩那裏得到的有價值的東西極少,就算得到了一些,缺失了奇毒內丹這個關鍵因素,母蛇蠍也無法将各種信息聯系在一起。

一行人走到第四天的時候,天空黑沉沉的,這是有大雪的征兆,甚至有可能是暴雪。

方蕩等人不得不再次放慢腳步,眼瞅着前面有一個幾十戶人家的村莊緩緩出現,方蕩等人決定今天就住在村莊中躲避風雪。

一個人再強,也不能跟大自然鬥,除非你凝聚了金丹,否則,你依舊還是凡人一個。

方蕩等人正走着就聽到身後馬蹄聲疾。

方蕩心中砰然一跳,扭頭望去,鄭守等人也面色一凝,齊齊扭頭望去,母蛇蠍則手中扣住一枚圓滾滾的毒丹。

這一路上行人不多不少,但唯獨這兩匹馬叫他們生出一種沖着他們來的想法。

就見一個看上去相當普通的男子快馬加鞭疾馳而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匹空馬。

那人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方蕩等人,見到方蕩等人回頭,連忙揚聲叫道:“前面可是方偏将?請留步,請留步聽我一言!”

方蕩并未看出這人修為有多高,橫看豎看都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所以方蕩等人站在原地,等着這一人兩馬追上來,同時方蕩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四周,要是大皇子、三皇子亦或是炫龍皇帝動用軍隊的話,那麽就糟糕了,結果卻并未發現什麽風吹草動。

那一人兩馬到了方蕩身前百米處就一勒坐下馬的缰繩,竟然掉頭了,只有那匹空馬朝着方蕩一行奔跑過來,沒有了逐漸減速。

那人一邊快馬加鞭,一邊揚聲喊道:“我家太子傳信,方偏将,你若想見你的弟弟妹妹,就來望京太子府,你只有兩天的時間,若過了兩天,你就不用再去找他了。”

那人一溜煙的跑得無蹤,方蕩呆立原地,如同五雷轟頂!那匹空馬一直跑到方蕩身前,才停了下來,鼻中噴出一股股的白霧。

鄭守等人齊齊看向方蕩,他們都知道方蕩有弟弟妹妹,并且十分想念他們,當初方蕩剛剛來到火毒城的時候,做夢的時候都叫過弟弟妹妹的名字,可見這兩個人對方蕩有多麽重要。

大皇子的傳信,就只帶來了一個信息,那就是,方蕩你的弟弟妹妹在我的手裏,兩天之內趕來,不然就再也別想見到你的弟弟妹妹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所有的人齊齊看向方蕩。

天空低垂,四周一片沉寂。

方蕩身子微微顫抖着,最初鄭守等人以為方蕩是害怕了,或者說是憤怒了,畢竟被人将最親近的人抓住威脅,換成是誰,都會憤怒會恐懼。

但當他們看到方蕩的眼睛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他們錯了,方蕩眼中沒有恐懼,更沒有半點憤怒,有的,只是最純粹的喜悅。

他們不會理解重新得到弟弟妹妹生存的消息對于方蕩來說究竟有多麽重要,其實對于方蕩來說,只要知道弟弟妹妹還活着,那就足夠了,天底下,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至于大皇子的威脅,方蕩現在根本來不及考慮。

許久之後,方蕩逐漸平靜下來,方蕩看向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鄭守等人,想了想後道:“你們不能跟我回去了,咱們要不就在這裏分手,要麽,你們就去爛毒灘地邊緣等着我。”

鄭守等人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後,心中都知道,對于方蕩來說,他們沒什麽用處,真正的敵人來了,他們甚至都看不到對方的存在。

所以跟着方蕩回望京,他們只是累贅。這種感覺,叫人相當不爽。要知道不久前方蕩在他們眼中還只是一個孩子,力氣不大的小家夥,轉眼間,那個小家夥竟然變得這麽強大,這麽了不起,他們還在山腳準備爬山的時候,方蕩已經站在半山腰朝他們招手了。

一定要想辦法加速修煉,絕對不能叫方蕩将他們甩在後面,現在他們還能看到方蕩的背影,若是看不到方蕩的背影的時候,他們和方蕩就再也不是朋友了,不是因為感情不見了,是因為距離太遠了。

鄭守等人相視一眼,随後鄭守道:“我們去爛毒灘地等着你!不過,我們不會等你太久的,所以,你得想辦法盡快回來才行!”

方蕩咧嘴一笑,點了點頭,随後方蕩看向母蛇蠍。

母蛇蠍道:“我會在爛毒灘地上偷偷煉毒,姓鄭的說的不錯,我們娘仨兒也不會等你太久。”

方蕩點了點頭,然後掉頭就走。

鴿子忽然關切的問道:“好運,你自己去就不怕麽?我給你搭個伴吧!”

方蕩扭過頭來,看着鴿子,嘴角裂開,笑得開心,笑得純粹:“怕?該怕的是那個大皇子才對!”

烏雲低垂,眼瞅着暴雪将至,方蕩沒有騎那匹馬,一點點朝着望京行去,背影在這天地間何等渺小,似乎任何的一點雲動風湧,都會将方蕩吞噬掉,徹底将他抹殺掉,痕跡不留。

轉動着兩顆鐵核桃的鄭守嘆息一聲,招呼一聲,鴿子等人紛紛收回目光,拎上各自的東西,重新上路。

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兩個看着方蕩的背影發了會呆,随後也跟在隊伍後面,朝着爛毒灘地行去。

這是一個說了再見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的世界,所以,大家一般不說再見,只道珍重!

雪,飄下來了!

第 147 章 吓尿了

“哼哼,笑話,你說你能勝任就能勝任?本事不是靠嘴說出來的,我就是不相信你,不放心你怎麽了?別拿校長出來壓我,我在學校混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跟我談資論輩,你夠格嗎?”揚醫生道。

唐钰讪然一笑的看着揚醫生道:“你也說了本事不是靠嘴說出來的,那揚醫生你又為什麽如此能斷定我就不能勝任呢?”

“你——”揚醫生氣結,一時卻是有些啞口無言。

揚醫生也徹底的怒了,撸了下袖子,一幅要拼命的樣子的看着唐钰厲聲道:“好你個小唐,你今天是趁心要跟我過不去,跟我對着幹是吧?真以為你就能仗着一點關系只手遮天,把我都不放在眼裏是嗎?”

“哼哼,揚醫生你這個大帽子扣的我可不敢當啊。這話要從何說起啊,貌似是揚醫生你一來就對我上崗上線的吧?怎麽現在卻是被你說的反過來了呢?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揚醫生,只是你這一通雷聲加爆雨的訓斥,我怕有些吃不消啊。我雖然是初來乍道,但應有的尊重我肯定是會有的,不過我這人心胸也不寬厚,眼裏容不下什麽沙子,最聽不下去的就是一些冷嘲熱諷的話,揚醫生這樣說,我只能呵呵。”唐钰道。

揚醫生臉都綠了,如果不是王霸的命令,他也不想這樣來雞蛋裏面挑骨頭整唐钰。沒有任何的理由,确實是舉步難行。對付一般老實的人也就算了,對付唐钰這種很強勢的男人,根本就行不通。所以這一通下來,到是把揚醫生氣的不行了。

“那這麽說,你是不歡迎我星期一來這裏坐班?不樂意我鎖門了?”揚醫生狠看着唐钰道。

唐钰搖頭道:“那到不是,我可沒有這個權力來限制揚醫生你的自由,腳長在你身上,你想去哪就去哪。你要來校醫室竄竄門,那我自然是非常的歡迎。至于門上鎖嘛,揚醫生如果不怕麻煩的話,我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揚醫生來幫這個忙。”

“哼,小唐你少在這裏裝瘋賣傻,我的話是什麽意思你應該很明白。你以後要想繼續呆在校醫室可以,以後你就當我的助手。不願意的話,就早就滾蛋。你可以去校長那裏反映這個情況,可以打我的小報告。”揚醫生冷哼了一聲道,也是下了狠心了。唐钰實在是想鬧騰的話,大不了就讓王家出現,再加上自己的老臉,就不相信搞不定這個新來的唐钰。

揚醫生這一下,是将自己所有的籌碼完全的壓了下去。他本來也沒想這樣的,但是一步步逼來,他也沒有了別的辦法了。

唐钰看着揚醫生,這一點他自然也很是清楚,這件事情就算自己想鬧大的話,就算林家肯出面的話,最後的局面肯定也是鬧的雙方都不愉快。畢竟怎麽說,這背後還有一個王家在操控。

而且來說,是王家的少爺王霸,而自己在林家根本談不上有什麽地位。真要鬧下去,最後吃虧的必然會是自己。畢竟怎麽說,揚醫生也有他說的通的理由,他來坐班不放心自己一個人接管,也都是說的過去的。畢竟他可是在校醫院呆了十幾年的老人,不管是經驗還是信譽,都遠不是自己所能比的。

所以要鬧到校長那裏,其實唐钰沒有半點的優勢和資本。

當然,就這點小事唐钰也不會假手于人,還要尋求校長的說法,那就真的太不是他的風格了。

唐钰做事,向來不喜歡求助他人。

揚醫生往辦公椅上一坐,吃定了唐钰一般的看着唐钰。

唐钰很清楚,如果自己退讓服軟的話,那自己顯然也難在校醫室呆的下去了。再說,聽命于人的事情,唐钰也向來不屑于。這世上除了師傅鬼醫,沒有人能夠對唐钰指手畫腳,這也是唐钰的底線,不容他人觸犯。

要解決這事只有從揚醫生身上下手了,既然他把自己逼到了這個份上,那自己就只能出狠招了。不徹底的搞定這個揚醫生,恐怕日後還會有類似的麻煩。

唐钰不喜歡麻煩,有麻煩的話都喜歡一次性徹底的清除,以絕後患。

唐钰的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來,走到了揚醫生的身前。揚醫生也是瞪眼看着唐钰,臉上寫了幾分得意的樣子。揚醫生的瞳孔忽然猛是一收,因為他看到了唐钰的手忽然向他抓了過來,他心中也是猛一驚,難不成這個唐钰還惱羞成怒了敢對自己動手?

哼,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就有足夠的理由将他直接清掃出臨山中學了,立下這麽大功的話,王家那邊一定會很高興的。想到這裏,揚醫生不旦沒有半點的恐懼,反而是有幾分興奮了起來。

唐钰手閃電般的手向揚醫生的頭上抓了過去,一把就抓住了揚醫的頭,猛力的往辦公桌上按了過去。本來做好了打算跟唐钰幹一架的揚醫生,沒想到唐钰的攻勢竟然如此的兇猛,竟然抓住自己的頭就往辦公桌上砸去。

這可頓時讓揚醫生打了一個激靈,想要反抗卻發現這股力量來的太兇猛太強大了,他的頭已經重重的砸在了辦公桌上,發出了一聲‘蓬’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大西瓜砸落在地一般的清脆。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砸,揚醫生也頓時被砸的七暈八素,頭脹欲裂。

還沒等他绶過神來,一道寒光從眸中劃過,乍眼一看竟然是一把鋼叉向他的頭上猛紮了下來。寒光閃爍,揚醫生頓時感覺到了死亡正向自己逼近,一股無比的恐懼感由內心深處升騰洶湧,揚醫生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腳步離自己這麽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已經開始流失了。

揚醫生那驚恐無比的眼神裏,也是充滿了悔恨之意,悔的腸子都青了,後悔答應王霸來招惹唐钰了。沒想到這個唐钰竟然這麽狠,一動手竟然就下死手,真要将自己殺死在這裏不成?

不,他不想死。

但是那道寒光越來越逼近,他甚至嗅到了一股冰寒的冷殺之氣,這讓他全身都變得冰涼,下身一熱,一股滾熱的液體噴了出來。

“當!”

唐钰手中的鋼叉叉到了桌子上,跟揚醫生的眼睛擦過,兩者之間的距離也就是一兩公分的樣子,再偏差一點點的話,那揚醫生的兩只眼珠子也保不住了。

看着幾乎貼到了眼珠子上的寒光閃閃的鋼叉,揚醫生卻是徹底的松了口氣,好在這個唐钰還沒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并沒有要殺了自己。不過剛才那一幕,也太可怕了。

此時的揚醫生哪裏還有了剛才的傲氣,也顧不上吓的大小便失禁的奇恥大辱,此時保住了命才是最重要的。他

心裏,也徹底的怵上了唐钰,知道這個家夥絕對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善茬,從這家夥果決的手段來看,真把他惹毛了,可能真是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的。相比于錢財前途來說,命才是最重要的。

“別別別小唐,不不不對,唐哥,我認輸我認輸,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放過我,就當剛才的事情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向你道歉,我他媽就是個卑鄙小人。”揚醫生連連求饒道。

揚醫生的求饒,到是讓唐钰眼裏閃過了一道鄙夷之色,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欺軟怕硬的種。

“哼,我在臨山中學當校醫,只不過是自己的一點小興趣而已,并不是圖什麽,也不是争什麽。你不來惹我,我會照樣尊重你。這種低劣的小技量,我還真是不屑。我知道你是替王霸做事,這次我就給你一個小懲罰,下次再來惹我,我就不是這麽好說話了。你想憑你的資歷人脈來壓我,你要玩我陪你玩,你惹毛了我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下次我落鋼叉,可就不是朝桌子上了。你還有什麽招呼,你盡管使出來,我到是想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出來。”唐钰冷哼了一聲道。

雖然知道自己這一下應該已經把揚醫生吓的半死了,以後估計是打死也不敢再來招惹自己了,不過還是有必要再給他點警告。

“不不不,不敢,絕對不敢。钰哥,我也是聽人辦事的,我再怎麽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這件事情,都是王霸吩咐我做的,他給了我一筆錢,還給了我一個承諾,是我見錢眼開,是我唯利是圖,我該死,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唐哥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揚醫生馬上搖頭保證道。

這種人,還真是能見風駛舵,唐钰也頗為唾棄。

看到揚醫生徹底的服軟,唐钰也是撇了下嘴,自己的目的算是達到了。這種貪生怕死的人,只要用點手段威脅一下,只怕是這一輩子見到自己都要低頭走了。對付這種人,簡直就是太容易了。

不過這種人嘛,也容易變卦,所以該要敲警鐘的時候,也還是要敲一下,那樣效果會更好。只要揚醫生服貼了,以後不會再來惹自己了,那唐钰也懶得再理會他了。

唐钰松開了手道:“好,我暫且就相信你的話,至于王霸那邊你要怎麽交待,我相信你不是傻子。那個小屁孩我沒興趣跟他玩,好了你可以走了。”

揚醫生馬上站了起來,恭敬的拿出了辦公室的門鑰匙遞給了唐钰,點頭哈腰的道:“我明白的唐哥。”

唐钰撇了一眼道:“鑰匙我就不用了。”

“是,那我先走了唐哥。”揚醫生不敢多言收起了鑰匙,倉皇的離開了校醫室,一出校醫室的門揚醫生的臉色頓時像死了爹娘一樣的鐵青難看,褲裆失濕濕的一片,要是讓人看見了,那豈還是丢臉到家了。

送走了揚醫生,唐钰也是揉了揉鼻子,看了眼辦公桌前被尿打濕的一塊,也是微皺了下眉頭:“這個揚醫生的尿真是騷,看來炎症不輕啊。”

(本章完)

第 148 章 有驚無險

田末游走在一大群最兇猛的雪人之間,斬殺了十幾個雪人之後,發現己方的武當弟子和少林弟子,雖然沒有出現損傷,但是激戰十幾分鐘下來,氣息也變得紊亂了。

畢竟這裏的氣壓、低溫和低氧環境,對于人類有着極大的壓制。

——這樣戰下去,可不行!

田末極想幹掉雪人首領,不過那個首領非常聰明,一直墜在戰團後面沒有靠近過來。田末攻擊過去,周邊的雪人便迅速攔截護駕。

難道……要動用激光手槍?

田末眉頭微皺。激光手槍的能量彈太寶貴了,得留着去對付西洋人、東洋人和幾萬羅剎族才行,用在這裏就太浪費了……

眼角餘光,瞄向遠處觀戰的數十個雌性雪人,田末心思一動……

——媽蛋,你們這群人形畜生,竟然觊觎末爺的女人,末爺就幹掉你們的“女人”,看你們又如何?

身随心動,田末身形電射,突出雪人的包圍戰圈,沖向遠處山脊上的雌性雪人。那些雌性雪人當中,只有三個等同五級超能者的修為,但卻根本不擅長打鬥作戰,其餘雌性雪人更不必說。

看到田末殺過來,這些看熱鬧等着享用人類美食的雌性雪人,立刻怪叫着一哄而散,卻哪裏快得過田末的身法?

瞬間,這群雌性雪人,就被田末斬殺了五六個……

身後,雪人首領和那群兇猛雪人,怒吼一聲,疾撲過來……甚至一直很聰明避戰的雪人首領,也癫狂得不顧自己的生死安危了。

田末不知道,雪人的雌性歷來稀少,在一個族群中,連十分之一的比例都達不到……所以雄性雪人,看到人類女子都要發狂。

而且,雌性雪人,數年才能生育一胎……

這也是雪人不能繁衍壯大、極其罕見的原因。

每一個雌性雪人,在雪人族群中,都是至寶。

田末一下子就殺了五六個,怎不讓這股雪人心悸膽寒!

最容易殺的雌性雪人顯然是最嬌弱的,反過來說也就是最年輕并且正處于生育旺盛期的……田末再多殺幾個年輕雌性雪人的話,簡直就是讓這股雪人亡族滅種啊!

難怪,雪人首領暴怒得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得了。

田末才不管雪人的心思,再度斬殺了幾個最弱小的雌性雪人之後,看到雪人首領幾乎失去理智的撲過來,電閃轉身……

“噗……”的一劍,特戰重劍凝結着田末的丹田之力,管他雪人首領罡氣護持的肉身有多強悍,直接從他怒吼的大嘴中刺進去,劍峰從後腦勺穿透出來!

——媽蛋!金鐘罩鐵布衫,末爺就破不掉嗎!

一劍得手,田末的左掌也沒閑着,在垂死的雪人首領胡亂揮舞的鐵掌還想攻擊他的時候,搶先一掌拍在他心口,将那至少兩百斤的壯碩身軀轟出二三十米遠!

“啪嗒——”雪人首領的壯軀落地之時,腦袋被重劍穿透,心肺內腹也被田末的掌力震碎,摔在山脊上一動不動,死得不能再死了。

“嗷嗚……”所有雪人,同時爆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悲鳴。

瞬間,圍攻少林棍陣和與武當道士對戰的雪人,也全部退出戰圈,湧向他們的首領倒斃的地方。

雪人的嗷叫聲此起彼伏,不過除了悲痛和恐懼,已經不再兇狠。

首領是他們的王者,或者是他們的父親、爺爺……雪人不會像人類那樣,為了王者的死亡不顧一切的複仇。

他們的靈智沒有多高,現在看到已方死了近百人,連首領也死了,而這夥超能人類,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群龍無首的雪人已經意識到,這些戰力爆表的人類,并不是他們以為的美食和玩物。

再這麽打下去的話,他們的亡族滅種真的就在眼前了。

幾個最強大的雪人,瞪着眼珠子彼此打探……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在琢磨誰來做新的首領了?

田末逼視着這群雪人,做了個手勢。

武當弟子迅速列隊,仗劍開辟出一條通道。少林弟子會意,護着幾名女子,快速翻過雪山背脊。那些雪人亂做一團,竟不敢追擊。

田末看到隊伍去遠,這才從容不迫的,掠過山脊,狠戾的目光依舊逼視着一些蠢蠢欲動又對他畏懼不已的雪人,倒退徐行。

直到再看不見這夥雪人,田末才松了口氣。

他雖然強大,但是在雪山頂上,一樣是受到氣壓、低溫和低氧壓制的,若是雪人繼續悍不畏死的糾纏厮殺,隊伍肯定會出現傷亡,而且後繼乏力之後,很難想象戰局會演變成怎樣。

被逼到動用激光手槍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好在這樣的結果,已經可以滿意。

老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對于超能者卻不是這樣。

隊伍速度飛快的下山,不存在腳步踏空的問題。

一場激戰,讓許多人原先吞服的翡翠人參和冬蟲夏朝蘊含的精純能量,都在丹田中迅速煉化了,有人又取出這些寶物吞服下去。

随着氣壓的平複、氣溫的升高和氧氣越來越充足,隊伍離山腳越近,身體的恢複和精神狀态就越好。

這次翻越碧河雪山遭遇雪人族群圍攻之旅,可謂有驚無險,絕大部分人還是有不同收獲的。

就是沒有參與作戰的葉心怡、瑃娘和莎娅,也在那高度緊張氣氛中,催動丹田加速煉化了吞服的翡翠人參能量。

距離山腳還差兩千米,已經可以遠遠看到羅剎族的領地了。

到了這個位置,安德烈已經輕車熟路,帶着隊伍,來到一座山頭。在這個地方,可以俯瞰下面一大片區域。

田末讓諸女取出高倍望遠鏡,交給安德烈、離塵道長和誡嗔大師,實際查看碧河鎮周邊羅剎族各部落的分布情況和地形。

雖然沒有陽光,天空一片陰霾,但是在幾乎沒有工業污染的西伯利亞,能見度還是相當高的。他們在兩千米高度的雪山峰頭,可以隐約看到碧河鎮的大半領域。

最近的,當然就是碧河山脈腳下的哈雅部落。

羅剎族的一個部落就是一個村莊。出産翡翠人參和冬蟲夏草的圖門莊園,在哈雅部落西部的一處坡地。用高倍望遠鏡可以看到,數千羅剎人在莊園裏忙碌,小心翼翼的挖掘地下的翡翠人參,摘取地面上異草生出的冬蟲夏草。

第 153 章 拒絕

ps:

各位親們,不好意思了,昨天只傳了2500,今天額外補上一千~~

看着林采蘋小心的用清水清洗李天海的傷口,用白布将流下來的血水擦拭幹淨,然後輕柔細心的為傷口上撒上藥粉,細致認真的模樣,也是讓李天海看的出神,一陣陣暖意從心頭湧出,開始的涓涓細流越聚越多,這些年的一點一滴終于彙聚成了洶湧的奔騰的水流,從李天海心頭的閥門中沖出,奔湧大他的四肢,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腳。輕輕的握住正在為自己包紮傷口的 纖纖小手,充滿柔情蜜意的問道“雲兒,你是在擔心我嗎?”

被李天海握住了手,林采蘋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有回答李天海的話,默不作聲的抽出了手來,繼續為李天海包紮傷口,直到這一道長長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完畢,不再流血,林采蘋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直起身來,看着李天海的眼神中滿是責怪,“你為何如此不小心,只有你一人受傷,還不知道要先包紮傷口,怎麽就如此愚笨!”雖然被林采蘋罵了笨,可是李天海還是笑着又握住了林采蘋的手回答道“我都打獵這麽多年了,沒事的,這次是有一點分心了,才會被那野獸傷了,不過都是小傷,過幾日就好了,雲兒你不要擔心,別怪我好不好。”

幾次想要抽出手來,可是卻被那李天海握得緊緊的,一直都沒有抽出來,索性就讓他握着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竟然還會分心。”李天海無辜的看着林采蘋說道“都在想着你,雲兒。”林采蘋的臉已經通紅,只想背過身去,可是手還被李天海緊緊的握住,只好低下頭來,卻正看到李天海灼灼的眼神,更是心頭一顫。只好轉過頭去看向那書架,說道“你自己不小心受傷,還成了我的責任了不是?”李天海急忙解釋道“當然不是,都是我自己笨,我自己太笨了。哈哈。”林采蘋嗔怪的看着李天海一眼“哪有人說自己笨還這樣高興的?”

“我高興是因為雲兒你對我這樣好。你在意我,,就算每日都被你罵。被所有人罵又會怎樣。”李天海的言下之意林采蘋又怎會不知,可是自己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還會有未來嗎?在這次的篝火聚上,林采蘋也感覺的到這村子中有許多姑娘都對李天海暗中投去含情的眼神,只是李天海都沒有在意。林采蘋總是有一種感覺,雖然自己很喜歡這裏,但總是感覺自己不屬于這裏,這一種不安的感覺林采蘋從來都沒有和李天海說過,若是有一日終要離開,還不如一切都不開始。天海,還是和屬于他同意世界的人生活在一起最好了。

眼神癡癡的李天海一直在等着林采蘋的回應,他感受到了雲兒也是這樣在意自己的,自己心意雲兒也是一定知道的,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幸福的事情嗎?幾個深深的吸氣之後,林采蘋費盡全力還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強迫自己轉過身不再看李天海那失望的雙眼,因為她知道當自己看了之後就難以下定決心了。“天海我只是把你當做朋友的,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要對你好的,其餘。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也不要多想了。”

說的如此明了,李天海苦笑一聲,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嗎?“原來是這樣,雲兒你只是在報恩,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也不必報答我,何況你教了全村人那許多保命的藥理,也早已經報答我了,不要多想,有一句話還是你教我的,叫自作多情是吧,我當真是笨啊,日後不會再說這樣奇怪的話了,那……我出去了。”林采蘋默默聽着李天海穿好衣服的聲音,一直将自己的臉隐藏在黑暗中,一直到李天海走出門外,才終于忍不住,眼淚流下,“為什麽,為什麽我什麽都記不住,為什麽我不是溪晨村裏的人。”這些話李天海是不會聽到了,這屋子裏一人獨自哭泣的林采蘋,僅僅一牆之隔的院子外,那巨大的鐵鍋中林采蘋烹饪的 肉羹已經出鍋,全村的人都捧着各自的碗在享受着,這一次盛大的節日。

從峰坐在李天海身邊,以往都能吃下十幾碗肉的人,此刻卻呆呆的咀嚼着,恐怕是連這肉的味道都不知道吧。卻發現雲兒并沒有在這裏,問道“海子,雲兒呢,怎麽不出來一起吃啊。”李天海苦澀的放下碗筷,沒有說話。從峰看在眼裏說道“該不會是你們吵架了吧,那我去叫她。”剛剛走到毛大夫的門口,林采蘋已經神色如常走了出來,對着從峰淡淡一笑,就加入了用餐的人群中。自林采蘋入席之後,李天海就再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只是看着林采蘋與身邊的笑着,說着什麽,一切都好像是美好的,只有李天海知道,自己心中的美好破滅了。

宴席散去,李天海與林采蘋一同走回家黃總,一路上相顧無言,這一段路以往都只恨它不夠長,可這樣尴尬的情況下,卻變得那樣漫長。終于走到了家的門口,林采蘋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還想說着什麽李天海,這一夜林采蘋在自己的房間中一直都沒有入睡,因為窗外那嘆息聲,還有那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直都未曾消失過。半夜時分,這上天彷佛是知曉這二人心中的憂愁,也落下雨來。縱然已經是傾盆大雨,可是那身影依然站在林采蘋的窗外,心中一直在忍耐的林采蘋,等了半個時辰,卻不見那傻子到自己的房間中去避雨,最終還是忍不住,起身,拿起一把油布傘來,從窗戶遞出去。

可是窗外的人久久都沒有接過,許久,站立在窗外的李天海離開了,林采蘋聽着是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收回了手中的傘,回到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不知多久之後也沉沉睡去。這一夜中,從來都沒有做過夢的雲兒,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自己全身都被看不見的刀一點點割下全身的血肉,那疼痛入骨。卻連叫喊都發不出,最後只在自己大汗淋漓中醒來。還好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已,原本的傾盆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下,經過雨水的洗刷這天空湛藍如洗,陽光溫暖和煦。推開窗這雨後夾雜着一點泥土氣息的空氣彷佛讓人煥然一新。昨日的一切都彷佛被那雨水沖洗。

又是全新的一天,推開房門,眼前的男子背影還是讓林采蘋心頭一痛。嘴角還是挂着笑說道“天海,你今日怎麽沒有去打獵。”好像是昨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李天海轉過身來,那燦爛的笑容一如林采蘋平日中見到的,那目光中依然滿是愛戀,不,除了這,還多了一些堅持,還有一些林采蘋也看不懂的東西。天海怎麽一夜之間就變化了這許多,自己昨日明明已經上傷害了他的心,怎麽今日他依然對自己如初。李天海不容林采蘋想這麽許多,開口說道“雲兒,我一早就答應要帶你去光溪看一看的,今日是雨後的晴天。那溪水一定多了許多,來我帶你去看看吧。”

鬼使神差一般,林采蘋就答應了,只是這一次李天海再沒有主動去牽林采蘋的手。這光溪在光溪林中,要走上一個多時辰的路。一路上李天海就像以前一般,與林采蘋說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和從峰他們去打獵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還講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這一切都讓林采蘋覺得不解,天海是忘記了昨日發生的事情了嗎?可是他夜半還一直站在自己的窗外,林采蘋一直想着卻也想不通,李天海對她說了什麽。就快要到光溪了,靠近光溪的路上那樹木都長的十分密集,只有一條小路,是被人開辟出來的,鞥能夠直通那溪邊,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路,就快到光溪了。

一直跟着李天海走着,卻突然停住,林采蘋一看,昨夜的大雨為這小路凹陷的地段留下了一處泥濘之處 ,若是平日這樣的凹陷不會有任何異常,可是下過了大雨,這凹陷處就變得泥濘無比。這泥濘的路若是林采蘋一定是越不過去的,雖然不會有任何危險,卻會讓林采蘋弄髒鞋襪,鞋襪髒了再洗就是了,林采蘋正要繼續向前走去,李天海站在林采蘋面前,說道“雲兒,你先等一下。”說完,李天海從容走到那泥濘的土中,雙腳分開站定,對林采蘋伸出手來說道“來雲兒,你踩着我的腳就能過去了,就不會弄髒你的鞋子了。”“這怎麽可以呢?會踩痛你的,何況髒了再洗就是了。”

李天海看了看林采蘋雙足上潔白的白色繡花鞋,這樣幹淨的一雙鞋子,怎麽可以沾到這泥濘的泥土,爽朗一笑說道“沒事,雲兒你那麽輕,被你踩一下我一個七尺男兒怎麽會痛,快過來吧,不然你就讓我這樣一直站在泥土裏嗎。”拗不過李天海,林采蘋小心握住李天海的手,輕輕踩上李天海的腳,李天海穩穩的站在泥濘的泥土中,那樣穩,因為在自己腳上的是雲兒啊,這樣仙女一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踩到稀泥中的,倒是林采蘋踩在李天海的腳上心中如同在打鼓一般,就要跨過這片泥濘的土,卻腳下不穩,眼看就要跌進泥土中,李天海一把拉住了林采蘋,将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從來都沒有和天海靠的這樣近,二人的心跳聲都彼此清晰可聞,一股男子的氣息将林采蘋環繞,讓林采蘋手足無措。反倒是李天海雖然也心如擂鼓,可卻沒有像林采蘋那樣,幹脆将林采蘋抱到幹淨的地方,林采蘋一站定,立即就跳脫開李天海的懷抱,李天海也毫不在意,繼續走着。剩餘的路上,林采蘋一直都在低着頭,默不作聲,李天海也不知在想着什麽異樣沉默着。一直走到光溪處,這二人才開口說話,“雲兒,這就是光溪了。”

眼前的一條小溪,有了昨日的雨水灌溉,溪水明顯比原來多了一些,那原本只有三丈多寬的溪邊的界限都不清晰了,一般的小溪有了雨水都會變得混濁,可是這光溪的溪水卻依然清澈無比,能夠看清水中的每一顆石子,那石子在溪水中都是七彩的,映着着溪水也都是七彩的。“這裏的石子都是七彩的,好神奇!”李天海寵溺的笑笑說道“雲兒,這一次你可看錯了,你再好好看看,是石子嗎?”林采蘋好奇的看向七彩的溪水,伸出手想要拿出一顆石子來看一看,可是明明就近在眼前的石子,卻伸直了手臂也夠不到,這溪水遠比自己看到的要深得多。

李天海看着林采蘋夠不到石子那微微吃驚的樣子,心中開出了一朵花來,将自己的上衣脫掉,一躍跳入這溪水中,一下子就沒有了身影,林采蘋看着李天海在這水中如同一條魚兒一般,不多時,李天海就拿起幾顆大石頭浮出水面,這石頭在岸上看着何樣小,可卻如同自己的手掌一般大,也根本就不是七彩的,是白色的,接過那石頭,卻發現那石頭上的水珠是七彩的,就連水中的李天海身上全都是溪水,也變成了七彩的人兒,在這陽光下更加耀眼。

“這溪水真的是七彩的,好漂亮啊。”這樣清澈又美麗的溪水,也讓林采蘋有些蠢蠢欲動了,李天海彷佛看穿了林采蘋的心事“ 雲兒,你也想下來嗎?”林采蘋點點頭,可是李天海在又有些不好意思,李天海從溪水中出來,拿起自己的衣衫對林采蘋說道“雲兒,我看你也想在溪水中游一會,我就在前面不遠的樹林裏等你,你要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就叫我的名字,我會立刻趕來的。”等到李天海走了之後,林采蘋褪去了外衫,畢竟不是自己一個人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穿着亵衣與裏褲就跳入了溪水中,這溪水竟真的有那麽深,自己在其中都踩不到底,正好可以好好游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