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第 154 章

在阿德裏安·拉萊納的印象裏,小雜工艾爾洛斯·梅爾是個勤奮有餘天賦不足、卻又有着不合時宜精致相貌的孩子。

他太漂亮了,這份漂亮放在孤兒身上并非恩賜實乃災難。哪怕每天都躲在煉金工坊的洪爐後面,外頭的學生之間也一直有關于艾爾洛斯的各種傳聞暗暗流傳。

嚴肅的煉金術導師打從心底希望這孩子能夠如願以償。哪怕一輩子做個蹩腳的初階煉金術士,賣賣藥水,做點零碎的小工藝品,經營一個小小的家庭,脫離不斷被當成展示品四處流浪的日子。

但是無論他多麽努力講解,那孩子的顱骨都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物質厚厚裹了一層似的,知識極難滲透進去。

作為教師,眼看年輕人在并不适合自己的道路上勉強掙紮無疑是件非常痛苦的事,然而每當他想勸艾爾洛斯放棄時卻又會被那孩子亮閃閃的藍綠色眼睛打敗。

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只因為煉金術就是他最後的退路。

邊境地區一塊送來的檢測報告寫明他對魔力因子的共鳴微弱而混沌,一個孤兒哪有錢去申請複審,事情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對付着。由于共鳴力微弱渾濁,他無法更換到其他或許更适合自己的專業。阿德裏安本想自掏腰包給他重新檢測,奈何艾爾洛斯對金錢與別人的善意格外敏感,仿佛一切美好都與他無關,一驚一乍像只吓炸了的刺猬球拼命拒絕。

再往後……吉魯克王位繼承權造成的內亂影響到了瓦爾哈利亞斯。已故的國王查爾斯二世彼時頻頻與院長眉來眼去,幾次三番進出校園妄圖暗中聯絡宮廷法師為其張目。作為享受王室津貼的煉金術士,阿德裏安原本對此事并無所謂——不管誰上位他的津貼都不會減少更不會增加,王座上坐條狗對他來說都可以。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查爾斯二世不該在一次拜訪過後冒昧提出想要他把艾爾洛斯當做禮物與質子送入宮廷。那孩子最怕被人當成物品送來送去,阿德裏安自然硬聲拒絕。沒想到這麽一點點小事就讓查爾斯二世懷恨在心,借機革除他的津貼名額也就算了,甚至指使瓦爾哈利亞斯的校園治安官胡亂羅織了一個罪名将艾爾洛斯·梅爾投入王城監獄。

阿德裏安出身中産,背後沒有錯綜複雜的家族關系網,彼時自身尚且難保的他只能把艾爾洛斯托付給好友約翰主教……早知道還不如塞給喬伊斯當學生算了,至少那個占星術士不會胡亂教壞孩子的腦袋。

沒錯,在阿德裏安眼裏,艾爾洛斯的精神狀态實在堪憂。

他在耶倫蓋爾做的事,他在伊利亞斯領着一群餓急眼的平民圍了王宮的事,以及眼下都日上三竿了才蓬着頭發從卧室出來渾渾噩噩找水喝的樣子,放在以前勤奮自律至極且陰郁自閉的艾爾洛斯身上絕無可能。

導師頭頂的氣壓已經低到快要幻視出電閃雷鳴,西裏爾和哲羅姆想溜,但不敢說,只能沖着梅爾候選擠眉弄眼——快點把你的老師弄走!

艾爾洛斯還在重新開機中,一步一卡挪到阿德裏安對面坐好,雙膝乖乖并攏,雙手乖乖放在膝蓋上,宛如第一天上學的小朋友。

“假如你的喉嚨或者腦子沒遇到什麽艱難的挑戰,或許我可以期待一句尚且能夠聽得過去的問候?”

拉萊納老師嘴角擰起一個扭曲的弧度,也許是個微笑,可惜效果太過驚悚,換個地方小朋友們怕是會被吓到哭出聲。

“是!是的!願聖光照耀你我,拉萊納老師!”

艾爾洛斯一激靈,條件反射般照本宣科,場面凄慘得西裏爾和哲羅姆不忍直視。

阿德裏安嘴角上揚的弧度消失了:“嗯。”

他仔細把艾爾洛斯上下打量了好幾遍,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起身告辭:“等你方便我再來拜訪。”

三位聖子候選同時起身送客,拉萊納走得很快,腳步卻有些踉跄。

“他怎麽了?”哲羅姆和西裏爾面面相觑,艾爾洛斯垂下眼睛抿嘴微笑:“也許是……有些失望。”

阿德裏安·拉萊納一定認出原身與他之間的區別了,但是他什麽也沒說。

哲羅姆不知內情,同情的看着艾爾洛斯:“曾經我不小心觸怒過我的家庭教師,後來,我為我的愚蠢深感遺憾。”

西裏爾跟着點頭,她沒有惹怒過任何師長,不是因為她有多乖巧,而是本能告訴她千萬別那麽做。

“……我盡量?”艾爾洛斯苦笑,這件事,不是他要不要作死,而是看拉萊納先生能不能想開。

自己被迫背井離鄉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不忘央求朋友關照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默默死去,換成艾爾洛斯自己恐怕也得瘋。

隔了兩天,萊茵王室學院的慶典比賽進入決賽階段,聖子候選們的假期也随之接近尾聲……該開始幹活了。

作為頒獎者,為了表現出聖地與萊茵王室之間牢不可破的聯盟關系,聖子候選們必須出席決賽現場以示重視。

至于說誰去哪裏沒人廢話,直接抽簽了事。

西裏爾不停慫恿艾爾洛斯搶先要求去主持煉金術比賽,她覺得這樣可以找到機會試試緩和一番前師徒之間的氣氛。但是艾爾洛斯覺得沒這個必要,拉萊納先生現在最不想見的人恐怕就是他。

所以經過一輪“緊張刺激”的抽鬼簽之後,灰發少年得到了鎮守藥劑師決賽的美差。

藥劑調制好啊,原身根本就沒學明白過這玩意兒,等到了賽場上他大可安心當個花瓶等着抄其他裁判的答案。另外五位聖子候選裏木沙爾抽中煉金術,其他四人都與元素魔法相關。

“老實說,我真不想去和那些施法者打交道,我一個神官,吃他們家面包了還是喝他們家牛奶了,憑什麽被人夾着眼角看?有本事這輩子他們最好都別受傷,也別求神官給釋放治愈術!”

西裏爾負責的賽事最激烈,也是聲光效果最好的打鬥類比賽。可以想象她注定要白白浪費不知多少個治愈術給那些膽敢看不起她的參賽者,脾氣暴躁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阿德勒臨時找了本與魔法科學相關的書正在翻看,哲羅姆從他背後瞄了一眼,肅然起敬:“這真的是可以實現的嗎?設計一款飛行器飛到天上去看看神明們究竟都在哪裏……”

“肯定不可以。”阿德勒嘴角隐約抽搐:“所以這只是本幻想小說,真要是有哪位工程師試圖做出這種瘋狂的嘗試,各大教派的聖地絕對會第一時間站出來讨伐他。”

有關于“神明到底存不存在以及存在于什麽地方”的話題對于聖子候選們來說太過危險,大家有志一同把它給跳過去。

需要聖子候選們出席的賽事從早上就開始了,蓋娅之內沒有任何教派的教堂進駐,所以大家都得以踏踏實實睡到大天亮。用過早餐儀仗已經在門外等候,比起突然之間閃閃發亮的同事們,艾爾洛斯還是簡簡單單的精靈石長鏈和玫瑰之淚兩件套出門。

彼此之間按照教義規定謙讓了一遍,少年們根據賽場距離遠近決定誰先誰後。路遠的上車先走,路近的等一會再說。藥劑師專業的賽場距離中等,于是艾爾洛斯排在第三個順序登上由白色玫瑰裝飾的儀仗車。

聖騎士長不知道打哪兒弄了匹馬騎在最前面開道,其他人等距分散在儀仗四周護衛。

路邊那些在蓋娅求學的學生們只要不着急趕課的都停下腳步站着看,比起其他地方信徒們所表現出來的狂熱,他們顯得更加理性而冷靜。也許這就是教育的用處,讓人更加清醒。

艾爾洛斯一邊認真扮演雕塑一邊走神——反正他習慣常年板着臉,就算發呆人設也不會塌。

藥劑師們調制藥物的比賽現場并不在室內,一座類似露天環形運動場的場地內擺放着十組标準工臺,觀衆們都坐在距離展臺十幾米開外的階梯座位上。

很難說這樣安排是不是為了保護觀衆們的人身安全。

當主持人宣布決賽追加了新的裁判時觀衆們大聲歡呼,等他介紹這裁判是聖光教廷的聖子候選時觀衆席上鴉雀無聲。埃克特偷偷垂下眼睛掃過埃爾羅斯,只見他目光清澈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不……腳底下已經摳出一整座耶倫蓋爾修道院了呢。

邁開腳步走出禮賓區,艾爾洛斯慢慢沿着展臺邊緣走到裁判系上就坐。離得遠的學生伸長脖子像看珍禽異獸似的想要看清聖子候選都長什麽樣,離得近的觀衆們各個正襟危坐就差身上放光。

——這位艾爾洛斯候選,他長得可真好看啊。不是那種會讓人産生刻板印象的傳統風格,而是好看得能讓女生臉紅男生沉默,完全沒有攻擊性,甚至還要你反過來擔心會不會一個沒注意怠慢了他。

裁判席上除了艾爾洛斯以外全都是須發雪白的老施法者,好在他的頭發也是灰白色,不注意看倒也不顯得突兀。主持人宣布了題目和規則之後将一只巨大沙漏擺在展臺正中心最顯眼的位置上,工臺旁已經就位的參賽者們紛紛低頭開始忙碌起來。

這種專業性極強的比賽對于門外漢而言堪比催眠神器白噪音,要不是還顧忌着聖地的臉面,艾爾洛斯早就趴在桌子上面見周公去了。眼神逐漸擴散的他完全沒注意到中途要求上廁所的觀衆越來越多,更沒注意到那些學生非要拐個大彎從裁判席下繞去外面最遠的盥洗室解決個人問題。

藥劑調試賽的時限是一整天,聖子候選由衷希望自己能在這個瞬間學會睜着眼睛睡覺的技能。

這對現在的他來說真的特別實用!

今天又陪睿哥出來比賽啦,忙了一整天沒顧上碼字,只有一章。

第 146 章 揚醫生的手段

唐钰來到了校醫室,掏出鑰匙開門,這才發現自己的鑰匙竟然打不開門了。一看,才發現校醫室的鎖竟然被換了。唐钰也是微挑了下眉頭,怎麽回事?是揚醫生換的?這到讓唐钰有些疑惑了,沒事幹嘛換鎖?

如果真是揚醫生換的,怎麽也不跟自己打聲招呼通知一下。唐钰沒有揚醫生的電話,校醫室裏到是有記錄,但是進不去。

沒電話,沒家庭住址,唐钰到是有些發愁了,要到哪裏去找揚醫生拿鑰匙,問問什麽情況。

想了想唐钰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先進去再說。說着唐钰手掌就向鎖孔按了過去,一道內勁打了進去,将整個鎖孔完全的充滿,模拟出了鑰匙的形态,然後猛一發力,頓時傳來了聲‘咔’的聲音,校醫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用內勁開鎖,唐钰到也是第一次嘗試,沒想到也是輕松的很,沒費什麽力氣。這點小小的困難自然是難不到他了。

打開了校醫室,唐钰也是将各個窗戶打開,清掃起了裏面的衛生,将藥品都檢查了一下。如果某種藥快沒了,就要上報給學校進藥,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工作。

剛小忙完唐钰就看到一道身影走了進來,站在了門口擋住了光芒。看到這臉上帶有幾分厲色的身影,唐钰也是淡一笑,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次的事件是揚醫生有意而為之的。進來之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揚醫生。

唐钰到是有些納悶了,自己又沒有搶揚醫生的飯碗,再說自己也只是周一上一天的班,其他的時間都是揚醫生在上班。可以說,自己跟揚醫生完全沒有任何的利益沖突,揚醫先應該範不着要設計自己。再說了,上個星期自己來的時候,揚醫生還對自己挺客客氣氣的,怎麽這一下就翻了臉呢?

“喲揚醫生你也來了,今天是輪到我上班呢。”唐钰不動聲色的道。

揚醫生看着唐钰,眼裏到是閃過了幾抹異樣神色,他到是有些不明白了,自己剛換的鎖怎麽就被唐钰給打開了?而且,從門上竟然還看不出來一絲破壞的痕跡,難不成他是開鎖的高手不成?

“怎麽,你上班我就不能來了?”揚醫生道。

“那當然不是,揚醫生你自然随時都可以過來,我這不是怕揚醫生你忘了嘛,所以就那麽一說。”唐钰道。

揚醫生撇眼看了看門上的鎖,臉色有幾分厲色的道:“怎麽?小唐你什麽時候變入室高手了?我剛換的新鎖,你不這麽無聲無息的進來了?我本還想來給你開門,看來我到是多此一舉了。”

揚醫生話裏的責怪之意唐钰自然是聽的出來,他對揚醫生的做法雖然有些不爽,不過到是沒有什麽表現,随口道:“咦是嘛揚醫生,鎖換了?我真不知道啊,我一來這門就是開着的,我以為是揚醫生你沒鎖門呢。”

揚醫生臉色一懔,到沒想到被唐钰反打了一耙,眼裏閃出了幾許怒色的道:“哼哼,這種低級的失誤你認為我會犯嗎?我看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不是認為我換個鎖還要跟你商量一下,再将鑰匙送到你手上?別以為我沒看見,剛才你怎麽開門的我看的清楚,到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手,你不去做急開鎖,簡直是太屈才了,何必來這裏做個小校醫呢。”

唐钰撇了下嘴,本不想多跟揚醫生計較的。那個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唐钰可以不用給他面子,畢竟自己跟他沒有半點的交集。但是跟揚醫生就不同了,同是校醫,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再說,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日後也肯定有許多地方要跟揚醫生一起協商的。一個工作的同事,關系要是搞的不好的話,那工作起來就太不爽了。

所以唐钰到是不想多說什麽,免得傷了和氣。

不過看這架式,揚醫生今天是鐵了心的要咄咄逼人,要跟自己較量個高低出來了。

“揚醫生,也不能這麽說吧,門确實是我打開的,不過我可沒有破壞鎖。我今天一來發現鑰匙沒用了,才發現是換了鎖,我就在想揚醫生你工作太忙肯定是忘了跟我說一聲,這個不打緊。但我沒有揚醫生你的電話,也不知道你住哪裏,看到進不去校醫室,所以就有些急了,才一急之下直接打開了門進來了。如果揚醫生在為這個生氣,那我向揚醫生你道歉,我并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唐钰道。

聽到唐钰主動道歉,到是把揚醫生的一些部署打亂了,伸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哼,別說的這麽好聽。門既然是我鎖的,到了上班的時間我自然會過來打開了,畢竟我要對學校負責。你竟然連等都不願意等,就私自開了門進來,這不是無視我的存在又是什麽?小揚,開始我還覺得你還挺老實的,但是現在看來,哼也未必就是如此。看來還真是應了一句古話,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總是隔肚皮。所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校醫室的鑰匙,只由我來撐管。以後星期一,我也還會來這裏坐班。”揚醫生道。

唐钰微一楞,沒想到揚醫生竟然跟自己玩起了這招來了。這不是赤-果果的剝權嗎?本來自己就跟學校說好了,星期一由自己上班,由自己一個人接管校醫室,負責校醫室的一切工作。

這個揚醫生也是明白的,而且也經過了他的同意的。他現在到是好,反過來要奪權了,不僅将校醫室的鎖換了,自己撐握鑰匙,而且星期一還要來坐班,這不是很明顯的要把唐钰擠掉嗎?

唐钰心中也是一陣冷笑,這個揚醫生還果然是受了王霸的指使,想要來刁難自己,目标必是為了讓自己知難而退。就算自己暫時不通,也能借機好好的羞辱自己一下,壓壓自己。這一招用的,到是狠。

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唐钰知道自己不能再低調忍讓了,揚醫生是鐵了心要的要替王霸來為難自己的。區區一個小校醫,也想要欺到自己頭上,唐钰豈會讓他如意?

“揚醫生,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唐钰臉色平靜的看着揚醫生道。

揚醫生也是盯着唐钰譏冷一笑道:“不明白?你有什麽不明白的,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只不過是學校請來實習的,別真把你當作了校醫室的主人。說到底,你也只是我的助手。我現在不放心你一個人接管校醫室,所以星期一過來坐班,有什麽不明白的?小唐,有一點我想你要搞清楚一點,我在這校醫室幹了十幾年了,這個校醫室裏我說了算。你要幹,就得乖乖的呆在我手下幹,聽我的吩咐。這樣說,你聽明白了沒?”

唐钰嘴角一揚,淡冷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忍。

“如果我不同意呢?”唐钰淡然的道。

揚醫生臉色一厲,瞪着唐钰喝了起來:“你不同意?你有什麽資格不同意?才剛來上班,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還反了你,還敢不同意?校醫室,向來都是我說了算。你要是不同意,就快點給我滾蛋,我不收你這種心高氣傲的實習生。”

“哼哼,這就是你的目的?”唐钰看着揚醫生道,一臉的輕措淡寫,毫沒有把揚醫生當做威脅和對手。對付這樣的小魚小蝦,唐钰到确實有些不屑。

“什麽意思?”揚醫生皺了皺眉。

“或者說,這就是王霸的目的?”唐钰又道。

揚醫生臉色頓時一變,他不是傻子自然聽的出來唐钰話裏的意思,看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這裏面跟王霸有關系。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是留下來老實的工作,還是現在就滾蛋,你自己做個選擇吧。我沒閑功夫跟你啰嗦那麽多。”揚醫生直接道。

唐钰到是不急不慢的道:“揚醫生,你這是欺負我年紀小,還是欺負你自己記憶太差了?我想你也應該要明白一點吧,我不是實習生,更不是你的助理。我是你們臨山中學請來的醫生,我跟你同樣是臨山中學的校醫。你是比我資歷老,我很尊重你,但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對我吆五喝六,指手畫腳了吧?我們是同事關系,并不是上下屬關系,這一點你不會不明白吧?就算不明白,也不用在這裏裝糊塗吧?我一個星期只上一天班,這一天裏校醫室我一個人接管負責,這些情況我想早就在校長辦室室裏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吧?”

揚醫生的臉色狠抽了狠,到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真的敢連校長都搬了出來,完全是想跟自己撕破了臉皮。

“你這是什麽意思?校長說讓你一個人接管,你就真以為能跟我平起平坐嗎?年輕人,你還嫩的很,你的醫術還是剛起步,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接管的過來嗎?我這可是為你好,別不知好歹。再說,校醫室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的責任最大,所以我才決定星期一過來坐班。”揚醫生臉色有幾分鐵青道。

“區區一個校醫,我還是有自信能夠勝任的,這點到不用揚醫生為我操心了。在我上班其間出了什麽事情,自然由我一個人承旦,絕對不會牽扯到揚醫生的,這點揚醫生有些多慮了吧。

揚醫生為我好,這點我很是感謝,我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不過做為一名醫生,你說我別的都可以,但是請不要質疑我的醫術,這是對我人格的一種侮辱。”唐钰道。

揚醫生很是憤怒的抽了抽臉上的肌肉,目光狠厲的瞪了瞪唐钰,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唐钰竟然是這麽一塊難啃的骨頭,竟然軟硬都不吃。

而且年輕氣盛的很,竟然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敢跟自己翻臉,真當是少年無畏。不過,自己可是答應了王少,一定要讓這個唐钰好看,此時自然不能打退堂鼓了。再說事已至此,不繼續下去,豈不是太丢臉了?

(本章完)

第 148 章 怎麽也該給個官當當吧?

第148章 怎麽也該給個官當當吧

蘇毅這時正在屋後面修牲畜窩,因為飯桌上泉寶說在家裏面閑着沒事幹,想多養點雞鴨小綿羊啥的。

他想着與其讓女兒去山上冒險,倒不如在家喂雞牧羊了,所以吃過飯後他立馬就來屋後面忙活。

這會聽到泉寶說範縣令親自來他們家了,蘇毅第一個念頭是不相信的!

範縣令乃一縣之尊,怎麽可能來他家這個小地方

可轉念一想,泉寶沒必要拿這些事情撒謊,于是連忙洗幹淨手,跑到前面迎接範縣令了。

“草民蘇毅,見過縣令大人!媳婦,快去給縣令大人上茶!”蘇毅松了口氣,還好之前新居落成的時候,添置家中物件順手買了塊茶餅,不然現在待客的茶水都沒有。

範縣令擡手道:“不必忙了,本官這次也只是做個陪客罷了,想見你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蘇毅不是個傻子,他看了看李執劍,又看了看範縣令,再想到剿匪路上李執劍不小心說漏嘴的話,立刻心中咯噔了一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

李執劍抱着兵器呵呵笑道:

“蘇大哥,我家主子之前承蒙你的小閨女泉寶救命,如今你又替我們帶路剿匪,立下汗馬功勞,我家主子想着報恩,身體剛舒服一些就過來了,不過他的身份特殊,不好聲張,所以才讓範縣令陪同着走一遭。”

之後若有人說起,問起,就說是範縣令親自過來即可!

蘇毅一聽,在心裏叫了聲,旋即臉色嚴肅的跪下:“草民蘇毅,見過……七王爺。”

這會沒見到啥陌生之人,那麽七王爺應當還是在馬車裏面的,所以蘇毅朝着馬車跪拜行禮。

伍映雪一聽是王爺親臨,也連忙跪下。

但泉寶有些不開心,這個七王爺好過分呀!

她救了他,可這人一上門,阿爹阿娘居然得跪下行禮哼哼!太壞啦!!

七王爺朗潤但帶着一些虛弱的聲音,從轎子裏面傳了出來。

“不必多禮,本王今日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微服出巡,并非王爺,再者你們閨女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論起來理該是我行禮道謝才是!往後你們家的人見到本王,都無需行禮,只當是朋友,故交相待即可。”

說完這話,李執劍才上前掀開馬車的窗簾,七王爺半躺,臉色慘白,顯然還沒恢複過來。

見狀,泉寶才沒怪罪他來自己家中‘耍威風’的事情,奶聲奶氣的上前問道:

“王爺鍋鍋,你這次來我們家所為何事呀該不會是找我治病的吧,你身體是有不适之處嗎”

“泉寶,不得胡言亂語!”蘇毅被閨女的話吓得心跳漏了半拍,咋能說七王爺有病呢

七王爺笑道:“無妨,多謝小恩公關心,本王身體并無不适,你介紹的濟民齋湯大夫神醫妙手,本王身子如今好很多了,今日過來是為了答謝你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也是要賞賜你阿爹的!”

“賞賜我阿爹!”泉寶眼前亮了亮,要不是現在被阿娘抱着,她都要高興得跳起來了!不過阿娘抱着,卻沒捂住她的嘴,泉寶忙不疊問道:“什麽賞賜吖”

“執劍。”七王爺淡淡吩咐了一句。

李執劍會意,立刻差人打開馬車後面的貨倉,從裏面取出來不少錦盒,一一打開。

玉如意一柄、百年靈芝一顆、翡翠迎客松擺件一尊、還有若幹女人的首飾,一看就是要給伍映雪的。

“這些,是本王報答救命之恩的禮品,”七王爺又擡擡手,李執劍打開另外一個盒子。

裏面的東西就簡單直白多了,幾十錠碼放好的雪花銀。

“這兒是一百兩銀子,算是你帶頭剿匪,官府給的賞賜。”

蘇毅看着那金銀玉、還有炮制好的百年藥材,簡直是晃了眼。

他,他不過是給官府的人帶個路,竟就能得到一百兩的賞賜

還有!閨女到底怎麽救了王爺的命,王爺居然給這麽多珍貴的東西!!!

財迷人眼啊!蘇毅深呼吸立馬道:“王爺,這些都是草民身為大虞朝百姓應該做的,實在不敢要賞賜。”

就算是該得的賞賜,這也忒多了吧

七王爺:“拿着吧,這是你們家應得的,大虞朝值得為你這樣的百姓而感到驕傲,本王被貶到安州,若非有你帶路,剿匪一事不會這麽順利,若讓本王的死對頭知道了,那便是大過一樁!算起來,你還是幫了本王的。”

“可是,可是……”蘇毅咬牙,他想說的是,銀子可以收,但這些金銀玉器什麽的太打眼了,他不敢要啊!!

這時泉寶唉聲嘆氣,一副不滿足的調調:“我還以為王爺鍋鍋你出手有多大方呢,我阿爹幫你擺平了無蚩寨,你居然就賞一百兩銀子呀”

“不得胡言亂語!”伍映雪這下反應過來,捂住泉寶的嘴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希望七王爺別計較。

七王爺樂了,“那小恩公你倒是說說,不賞一百兩銀子,本王該賞你阿爹一些什麽”

泉寶掰開阿娘的手,老神在在道:“我可不像三歲小孩這麽好騙哦,阿娘說過的,無蚩寨吃羊肉,還涉及到了什麽罂-粟的東西想來是很重要噠!

有我阿爹帶路,剿匪才會這麽順利,不僅解決了吃羊肉的問題,還解決了讓執劍鍋鍋都面色大變的罂-粟,怎麽說也該給我阿爹封個官當當吧”

一想到時時刻刻會有人盯着她家的新房子、新馬車,以及糧食和錢錢,泉寶就覺得芒刺在背,忍不住連連打哆嗦!

阿爹還是要快點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全家人不受欺負!!

蘇毅沒想到泉寶當着七王爺的面,竟敢直接要官銜

蘇毅臉色變了,“王爺,我女兒年紀還小,童言無忌,還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有銀子做賞賜已經很好了,草民多謝王爺!”

七王爺抓着下巴若有所思,“可本王卻覺得,小恩公所言句句在理,你身受重傷依然願意為剿匪出一份力,如此赤誠之心,甘願為了百姓事奔波勞累,确實是個做官的好料子,好人選啊……”

第 150 章 一招擊敗高俊!

淩霄淡淡地說道:“希望你待會兒還能這麽自信吧,這是羨慕你,沒有見過什麽世面,所以才能這樣的自信!”

“你在找死!”高俊一聲怒喝。

旋即,他看向裁判,道:“可以開始了嗎?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要把對面的小子湊趴下了!”

裁判聞言用憐憫的目光,看了淩霄一眼。

而後他高舉發令槍,扣動扳機。

嘭!

一聲槍響過後,比賽正式開始!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你我之間的差距!”高俊大喝一聲。

而後他頭頂命魂顯現,體內的命魂之力洶湧澎湃,整個人的氣勢直線拔高。

只聽他一聲大喝:“斷岳拳!”

命魂之力化作一個散發着熾熱光芒的拳頭,以一種無可匹敵的氣勢,朝着淩霄轟殺而去!

“斷岳拳,雖然是低品命魂武技,但是對付你這樣小地方來的武者,已經足夠了!”高俊話一邊說話,一邊竟是直接轉身。

顯然,他很是自信,覺得一招就足以擊敗淩霄。

這也能從側面展現出,魔都一中的強大!

若淩霄是其他人的話,或許真的不能接不下這一招。

但是淩霄是一般人嗎?如果他是一般人的話,那麽估計天下就沒有人敢好意思自稱為天才了!

淩霄腳踩踏雪無痕,身形如鬼魅,毫發無傷的就躲過了這一擊。

嘭!

斷岳拳撞擊到擂臺的空處,防禦陣法閃爍起亮光,随後斷岳拳便消失于無形。

高俊聞言身形一頓,随後他以閃電般的速度回頭。

而此時面帶微笑的淩霄,就已經出現在高俊的背後。

頓時,高俊渾身汗毛倒豎,仿佛被一只洪荒巨獸盯上了一般。

“龍神腿!”淩霄一聲大喝。

随後只見他的右腿被命魂之力所包裹,命魂之力化作龍形。

驟然間就已經出現在高俊的視線之中,高俊心頭大驚,同時又悔恨不已。

他悔恨自己的大意,但是顯然已經為時已晚!

嘭!

龍神腿正中高俊腹部,而後就見高俊整個人飛出了擂臺!

在場所有觀衆驀然睜大了眼睛,不過一擊淩霄就已經擊敗了高俊!

即便高俊有大意的成分在裏面,但是淩霄的實力依然給了所有觀衆一個大大驚喜。

甚至可以說這不僅僅只是驚喜了,說是驚吓也絲毫不為過。

“叮!宿主的低品命魂武技——《龍神腿》熟練度提升,熟練度+1!”

“叮!宿主的低品命魂武技——《龍神腿》熟練度提升,熟練度+1!”

“……”

淩霄耳邊傳來系統的提示,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随後只聽他開口說道:“這就魔都資格賽的第十名參賽選手嗎?看來不過如此啊。”

淩霄的話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抽在了高俊等人的臉上。

魔都一中的高層,惡狠狠地瞪了淩霄一眼,随後醫療人員立刻展開救治。

魔都一中到底是魔都一中,即便高俊再大意,但是底子擺在這裏。

經過幾分鐘的救治之後,高俊已經生龍活虎地站在擂臺上。

此時的他已經沒了之前不屑,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警惕!

第 152 章 篝火餐

原本整個村子中的人對于林采蘋這個突然到來的外來者心中都有些不安,畢竟這樣平靜祥和的村子中突然多了一個外來人,都會在心中有些警惕,現如今,所有的人對待林采蘋的态度全都轉變了,村子中的人都已經聽過林采蘋講授的藥理,對待一個能夠救治性命的大夫,沒有人不懷着一顆尊敬與喜愛的心。今日李天海早早的就出門去了,好像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與其一同出行的還有數名村子中的青年,林采蘋詢問過李天海是什麽事情,可是李天海只是說一起去打一個厲害的猛獸,還強調說着,只是大一點而已,笑着對林采蘋說道讓林采蘋晚上為全村人做一份大餐。

往日間李天海都只是半日就回來了,其實未見到林采蘋之前,李天海都是要在林中打獵一整日的,只是為了能夠多看一看林采蘋才努力打獵,只用半日就結束,只是想要早些回來,看着雲兒,陪着她說話。現在能與林采蘋在一起的時光,就是李天海最幸福的時光了,這樣幸福的感覺,在這過去的 四十幾年中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李天海沉溺其中,無法自拔。過了中午都還沒有回來,這是第一次這樣,難免有些擔心,不過轉念一想,這次的猛獸一定是體型很大的,不然也不會要五名青年一同前往,随即也就釋然了。

又是與毛大夫相約的日子,不對應該是說與上百人相約的日子了,不過從今日起就只有林采蘋與毛大夫倆人了,原本講解的藥理都是一些基本的能夠讓所有人都用的上的,而現在與毛大夫講授的就是那些高深一些的藥理了,曾經林采蘋也試圖為全村人講了一些,可惜都是不求甚解。而後也就沒有什麽人再去聽講了,因為聽不懂。不過這絲毫無損對林采蘋的尊敬與喜愛。這一路之上每次遇到村民,這些村民都會熱情的和林采蘋打招呼。“雲兒,你又去毛大夫那啊。”林采蘋也是微笑着回應“張嬸。是啊。”“你們都是厲害的人啊,不耽誤你啦。”

這村子中的人們現在已經完全接納了林采蘋,就将她當做是村子中的人,所有人都像親人一樣對待她,每一次見到這些人們,從內心裏綻放出笑意來,這裏的日子不僅雲淡風輕。更加春意盎然,讓人覺得溫暖與舒服。一個可愛的光着屁股的 小男孩,跌跌撞撞跑到林采蘋面前,林采蘋俯下身子柔聲的問道“小團子。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小團子伸出肉呼呼的小手,肉球一樣的手中握着一枝正在盛開的黃色小花,嘴裏模模糊糊的說道“送給你的,雲兒節節。”這花就是從路邊上采下的,不過林采蘋卻感覺這朵花比以往見過的靈草靈花還要美麗。

小團子對着林采蘋的頭比劃了幾下。嘴裏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麽,林采蘋還是領會了團子的意思“你是要戴在我頭上嗎?”小團子歡快的點點圓圓的頭,林采蘋将自己的頭伸向小團子,小團子踮起腳來,吃力的将那朵小野花插在林采蘋的發絲中。“好看。好看。”小團子拍着手跑開了。帶着這朵花來到毛大夫家中,這一日的講授都變得美好起來。偶然間問道毛大夫“毛先生,你今年高壽了。”毛大夫将頭從書本中擡起說道“我今年剛好已經整一百五十歲了。”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這樣的小事還是記得的,一般的凡人不是只有數十年的壽命嗎?能夠活到一百歲已經是人瑞了,,一百五十歲,這樣高壽?

看着林采蘋吃驚的表情,毛大夫解釋道“在這溪晨村中的人都能活到一百七八十歲,就是到倆百歲都是大有人在的。前五十歲的人都是青年,五十到九十歲的是成年,而九十歲到一百三十歲則是中年,一百三十歲以後就是老年了,雲兒你今年多大了。”林采蘋雖然說不上什麽不妥不過總覺得有些奇怪,這裏的人呢怎麽都這樣高壽,回答道“雲兒對以往的記憶全都沒有了,記不得自己的年齡了。”毛大夫有些愕然,“怎麽雲兒,你的傷勢已經康複了還沒有恢複記憶嗎?”林采蘋有些黯然的點點頭,毛大夫安慰到“雲兒你也不要失落,這先人還遺留下來不少的醫藥典籍,我為你尋找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醫治你的方法,你和我說說你的症狀。”

正在與毛大夫講述自己的病情,外面傳來了喧鬧的聲音,林采蘋隐約聽到有李天海的聲音,走到屋外,真的是李天海和那些青年帶着獵物回來了。這些人用着一輛木輪的大車才将這獵物運了回來。毛大夫的家正是在這村子的中心處,其餘的人家都是圍繞這毛大夫的家分散居住的,在這房屋的前面有一大片空地,五個青年合力才将這獵物從那車上運到地上。李天海正在大聲呼喚着村裏的人們,“大家都出來啊,今天我們篝火聚用飯啦!”彷佛是一個固定的節日一般,所有的村民全都走了出來,各自從家中帶了桌子凳子,還有餐具。

李天海有條不紊的指揮着衆人,架起了篝火,幾個青年合力将一口巨大的鐵鍋放在那還沒有點燃的木材上。從峰問道“天海,這一次的篝火 聚誰來掌廚啊?還讓李嬸來吧。”這篝火聚掌廚還是一個有些榮耀的位置,只有村子中廚藝最好的人來擔任。李天海看着正在定定看着自己的林采蘋說道“不了,我娘已經年歲大了,這一次就讓雲兒來吧。雲兒,你來為大家做篝火餐吧。”村子中的人全都鼓掌贊同,林采蘋也不好退卻,本來還想走回那毛大夫的屋中拿一些東西出來,不過看到所有人對這一次的篝火餐都充滿了期望的眼神,看着那巨大的野獸,林采蘋也就只好先趕鴨子上架了。

林采蘋正在想着這麽大應該如何下手,李天海來到她身邊,傳來一絲血腥的味道。悄聲說道”雲兒,沒事的我幫你把它處理一下,你就像平日裏在家中做飯那樣久可以了,只不過是多了一些,你肯定沒有問題的。”林采蘋先看着李天海處理這巨大的野獸,李天海彷佛是很有經驗一般,麻利的将這野獸的皮與肉分開,又快速的将它切成了常人手掌大小的肉塊,這精肉足足切出了三百多塊,還剩下半只的野獸,不過這些也足夠了。林采蘋還是讓李天海幫忙将這些肉全都放在鍋中,然後添水還有各種作料。

篝火點燃之後,所有人都興奮不已,圍着這篝火跳着笑着,李天海也要拉着林采蘋加入這人群之中,可是林采蘋卻趁着衆人美意注意,悄悄将李天海拉進了毛大夫的房間中。李天海好奇問道“雲兒,你怎麽不和大家一起去跳舞呢,回來這裏幹什麽?”林采蘋也沒有說話,只是一把将李天海按在椅子上,面色不佳,李天海咽了一口口水,不知什麽地方惹惱了林采蘋,也不敢說話,林采蘋在屋子中尋找了許久,拿出了一瓶藥粉來,還有一盆清水與一些布帶。小心的将李天海的上衣褪下,只見一條可怖的傷口從李天海的胸口直劃到肚臍上方,都沒有包紮,只是草草的用一些能夠就地找到的藥草止住了血,不過剛剛處理野獸,這傷口又崩裂開了。

此兒科已經流出血來,染紅了衣衫還有褲子。林采蘋緊皺着眉毛,手上卻無比輕柔的為李天海上藥粉。

第 151 章 論劍很重要

瘋狂吸納了蒼茫之息的真元之龍,在回歸谷璃體內,散到四肢百骸後,谷璃很明顯的感覺到體內混沌之丹上的那一絲鳳凰之力增加了些許。疑惑的看着體內混沌之丹上變得粗壯的那一絲鳳凰之力,谷璃感覺體內的真元之力在吸收了蒼茫之息後,全身心都透着一股身清體活之意。仿佛自己不再是由骨血構成,而是與世間靈物一般,徹底的成為了五行靈氣的集合體。

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谷璃的身體還是有血有肉,胸腔內心肺依然是砰砰跳的。

實力的增長,讓谷璃心中的那種郁結之氣散掉了不少。

将自身的情況感受一番,并無不妥之後,谷璃将晉階期間回歸五色玉臺的靈劍劍主名號刻在了朝宗壁上。踩着無鞘回到劍閣草堂,還未進門,便被數道目光火辣辣的鎖住。谷璃一邊往草堂內邁步,一邊以疑惑的眼神打量盯着她的衆人。

有些不安的在五方身側的蒲團上落座,谷璃便發現衆人的視線完全是在跟着她轉動,頂着巨大的壓力,谷璃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們…看着我做什麽?”

草堂之內,阮玉華、張中陵、于銳、趙青青等,都是當年随着洛飛揚進入朝宗山駐地的第一批執事,如今阮玉華、張中陵、于銳分別是開陽、搖光、玉衡的主。

趙青青便是當年谷璃剛築基之時,為她填寫名冊的趙師姐,結丹之後與當年為谷璃指點迷津的藍師兄結為連理,如今的趙青青比當年初見時更随和了許多。

其餘幾人雖極少與谷璃說話,但幾年來為了朝宗山駐地之事,頻繁出入劍閣草堂,谷璃與他們也是熟悉的。

五方和洛飛揚自不必說,張中陵等人在谷璃晉階之時也是擔心了不少。此時被他們火辣辣的盯着,就算是谷璃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倒是于銳一眼就看出了谷璃的局促,笑道:“他們要麽和你太熟,要麽不好意思,看來這事還得我來開口。”

谷璃莞爾:“難道于師兄你就和我不熟了?”

于銳嘿嘿一笑:“我麽?我是臉皮厚呀。”草堂之內頓時悶笑聲不斷。

于銳見谷璃也笑成一團,便首先道:“先恭喜谷師妹晉階結丹中期。”

那廂趙青青笑道:“我就知道于師兄會這麽講。”

于銳道:“那不然怎樣講?”

阮玉華笑道:“自然是谷師姐了。”

谷璃聞言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阮師兄你就別窘我了。”

于銳笑道:“好了好了,說正事。”

谷璃見衆人都在座,又聽于銳說正事,便以為派中有什麽事情要商議,忙緘口不言。

洛飛揚見谷璃這般神态,也忍不住眉眼一彎,笑了出來,然後轉身對坐在五方身邊的谷璃道:“谷師姐,這裏坐。”便站起身要将桌案前的蒲團讓給谷璃。

谷璃吓了一跳,朝宗山駐地的劍閣草堂,是掌門的所在。洛飛揚桌案後的那個蒲團,雖與衆人的蒲團一無二致,卻因為位置的原因,在谷璃心中俨然已于掌門之位挂上了勾。此時見洛飛揚毫不在意就讓她往那裏坐,洛飛揚雖未說什麽,但谷璃瞥了一眼堂內其他人的神色,也是知道不妥的。面上已不以為意笑道:“大家都是結丹期修士,即便我人不在這裏,也是能說明白的,坐在哪裏還不是一樣麽?”

洛飛揚何等聰慧,只不過在場之人都是他信任親近之人,一時間太過随意罷了。聽谷璃這樣講,已經明白過來的洛飛揚便指着身側道:“那你來這裏坐。”

只是洛飛揚身側的位置,谷璃倒無所謂了,大部分時候身為掌劍的她也都是和五方一左一右立在洛飛揚身側的。便起身取了蒲團,到洛飛揚身邊坐了。

于銳見她坐下,便道:“派內以最短年限晉階結丹大圓滿的便是靈扼長老,現在谷師妹…師姐能在靈氣匮乏的情況下,短短二十多年就晉階結丹中期,不知道這其中有何奧妙沒有?”

于銳如此相問,谷璃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玉衡內每個一月會讓結丹修士為築基期的修士講劍。結丹修士一般是在自己師父的指導下修行,若是徒弟晉階太快,或者師父一直無法晉階元嬰,那麽便會向師祖請教。派內的結丹修士收徒,是在築基弟子試劍之後,便是因為靈劍不同,劍訣也有所不同,試劍之後再收的弟子,多少可以保證一脈相承。

但元嬰修士大多酷愛雲游,因此很多時候結丹修士的修行都是自行摸索的,最大的助力便是藏書閣內的前輩心得。如此一來到底有諸多誤區,經年日久,劍閣古城之內便多了“論劍”這麽一回事。

所謂論劍,便是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将自己的修行情況交流一番,每個人的領悟都有所不同,遇到的困難自然也不一樣。比起在藏書閣看心得,交流一番往往獲益更多。只是,谷璃結丹之後首先便在昆侖閉關十年,回歸劍閣古城之後,立刻便奔赴十萬大山,為朝宗山駐地忙碌。這幾年來發生的事情也頗多,今日草堂內的諸人平常時候都是忙得見不到人,論劍是一直沒機會的。

在以往時候,各派之間相交甚篤的好友也會聚于一堂,與他派弟子之間的交流則被稱為“論道”。

今日,借着谷璃晉階結丹中期的機會,以于銳這麽一番話開頭,便成了谷璃平生第一次的“論劍”之聚。

于銳問的問題卻将谷璃給難倒了,微皺着眉頭仔細想了想之後,谷璃道:“這個,除了要結丹的時候,我師父交待了許多之外。結丹之後,他好像什麽都還沒告訴我啊。”

衆人啞然,于銳只好又問道:“那谷師妹…師姐你自己有什麽心得麽?”

對于于銳的稱呼,谷璃也懶得管了,以劍閣古城的規矩,她目前确實是師姐了,要是硬要當師妹未免太過矯情。至于一時不習慣的口誤,大家都很整齊的無視了。

谷璃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從結丹到晉階結丹中期之間的事情,最後道:“真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因為守着玉龍池,看着派內越來越多的元嬰前輩隕落,心中悲憤,時間久了,怒到極致,在我自己都沒準備好的時候,忽然就那樣了。”

玉龍池,便是谷璃的五色玉臺,因是玉質又有九龍拱衛,成為劍池之後,便有了如今的稱呼。

衆人對視一番,又齊齊看向谷璃。

無奈之下,谷璃只得将自己的情況事無巨細的給衆人說了個明白。聽谷璃将情況完全說明白後,劍閣草堂之內的諸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說谷璃了。盡管在座的諸人都是結丹初期,卻也知道谷璃是因為真元失控誤打誤撞才晉階的。

張中陵抹着一頭冷汗對谷璃道:“小谷璃,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啊,一個搞不好,你可能就走火入魔灰飛煙滅了。”

洛飛揚卻是一聲嘆息,極為愧疚的看着谷璃,道:“谷師姐,是我太過忽略你的處境了。”

洛飛揚如此說完之後,五方也頗為歉疚的喊了一聲:“谷師姐。”

谷璃見了洛飛揚和五方自責的神情,大大方方的一笑道:“你們要是真的把我開解了,那我晉階的機緣豈不是沒了。”

堂內衆人被谷璃一句話,說得哭笑不得。谷璃看着洛飛揚的苦笑,道:“洛掌門,你可不要換掉我玉龍池的司職,這樣我才可以快速的晉階結丹後期、結丹大圓滿……”

趙青青被她逗樂了:“你就一輩子守着玉龍池,到時候就是結嬰,然後你不用天階,仰仗玉龍池就可以飛升了。”

谷璃笑道:“還是趙師姐最了解我了,玉龍池這裏你們可誰都別跟我搶。”

洛飛揚的神色卻嚴肅起來,對谷璃道:“一次如此已經很危險了,谷師姐難道還想再嘗試一次走火入魔麽?”

張中陵也立刻道:“嗯,而且谷璃已有了魔障在此,我看玉龍池的這個司職該換換人了,而且最好是每隔一段日子便輪換一人,并且不要重複。”

掌劍守護劍池之事,本是承襲劍閣古城以前的規定。以前的劍閣古城便有東劍池和西劍池,以前掌門的兩位掌劍便因此被分別稱為東掌劍和西掌劍。谷璃所多出來的事情,只是在朝宗壁上刻下隕落的元嬰修士名號。

掌劍守護劍池乃是沿舊例,但劍閣古城入主朝宗山之後,派內修士的隕落速度根本不是以往所能比的。若非谷璃此次因為真元失控而晉階,衆人也不會想到此事會對心境産生影響。

草堂內的諸位都是劍閣草堂的執事或主,衆人一番商議之後,劍閣古城朝宗山駐地,決定就玉龍池司職之事設劍壇護法小隊,劍閣古城修士每人只有一次任職機會,而玉龍池內每回歸一定數量的靈劍之後,護法必須換人。

為了避免谷璃魔障深入,洛飛揚立刻就劍壇護法一事,通知了派內修士。

考慮到派中修士進入朝宗山駐地以來,情緒大多低迷非常,為了避免有人和谷璃一樣,因為心情陰郁而走火入魔,除了劍壇護法的選取外,朝宗山駐地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全民論劍活動。

第 152 章 巨大手辦(修)

看着自己的血鬼術被瞬間摧毀,上二吃了一驚,在他印象中柱應該沒有這麽強才對。

每一個上弦都殺過不少柱,十二鬼月的下弦更替速度這麽快,主要原因是因為柱強于下弦的鬼;鬼殺隊的柱的更替,也主要是因為上弦又遠遠強于柱。

不過在開啓了呼吸紋之後,情況就發生改變了,開啓了呼吸紋的柱,才算是真正有了正面對抗上弦的資本。

不巧的是,身為上弦之二的童磨,現在正面臨着數名開啓了呼吸紋的柱等級攻擊。

血鬼術制造的白姬被破壞,但是也擋住了兩人的攻擊,剛才的劍招已經是強弩之末,傷害不到童磨了,在兩人重整旗鼓發起第二次攻擊之前,就是童磨的機會。

鐵扇向下一扇,數不清的冰錐從半空中顯現,直線向下落去。

血鬼術·玄冬冰柱

配合着血鬼術制造的冰錐攻擊,童磨揮舞着鋒利的鐵扇,準備配合着尖銳的冰錐一舉将敵人數目減少,只不過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從半空中落下來的,不僅僅他制造的冰錐。

作為鬼殺隊九柱最強的岩柱,即使沒有一豐的幫助,對付區區一個冰人偶也不是難事,他的“日輪刀”并不是刀的形狀,而是用鎖鏈連接的流星錘和闊斧,這個時候的他,一心二用,一邊用闊斧給破壞地差不多的冰分身最後一擊,一邊用腳踩住鎖鏈,以此為固定點,将鎖鏈連着的流星錘抛出去,從半懸空中繞着腳下的支點迅速下落,其目标正是童磨的頭顱。

岩之呼吸·二之型·天面碎

因為又一個并分身被破壞掉了,作為血鬼術的使用者的童磨有了反應,稍微注意了一下,才發現又一個柱的攻擊,離着這麽遠竟然已經到頭頂上了,再不躲就會被砸個“頭腦爆炸”了。

不是“刀”形狀的“日輪刀”只要用的是同樣的技術,就有斬鬼的效果,被這個東西弄壞腦袋,絕對也是死路一條,童磨果斷放棄了繼續進攻的打算,一個後空翻,躲開了流星錘,在地上留下了流星錘砸出來的大坑。

這個時候的冰錐也已經落地,自然傷害不到炎柱和一豐。

炎柱的攻擊沒有奏效,也不氣餒,而是轉手将闊斧甩了出去,目标不是童磨,而是和忍對戰的那個冰分身。

忍和冰分身對戰最吃虧,這個東西本質上是血鬼術制造的冰,冰本身是不怕毒素的,作為用毒高手的忍沒有辦法發揮自己的長處,而她的力氣又是九名柱當中最小的,所以進展最小,風柱那邊的冰分身快要破壞掉了,不用擔心,所以岩柱優先出手幫忍将她這邊的冰分身除掉。

童磨稍微喘了兩口氣,剛才手忙腳亂地,還差一點被流星錘砸到,讓他感覺非常不爽,五個冰分身已經陣亡了三個,剩下的兩個恐怕也要布其後塵了,成為鬼這麽多年,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扇子再次攤開,這次要來點厲害的攻擊才行。

血鬼術·霧冰·睡蓮菩薩

童磨終于動用了自己能制造的最大的手辦,超巨大的冰人菩薩憑空凝結而成。

最開始的五個手辦是自己的分身,自戀的人有自己樣子的手辦也很正常。

後來的兩個手辦是兩個美少女,男人嘛,有兩個美少女手辦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現在幹脆連佛像都出來了,這個極樂教到底是什麽個信仰體系。

雖然是慈悲佛像,行的卻是金剛怒目之事,睡蓮菩薩揮揮手就是巨力,帶着巨大的重量,力道無雙,果然不愧是上弦之二,在十二鬼月之中登臨第二的強大之鬼。

這個體型的敵人,最好就不要硬拼了,寒冰的硬度也不低,何況是血鬼術加持的狀态之下。況且這麽大的個頭,幾位鬼殺隊成員沒有人想要正面應對。

在原著之中,童磨因為吃下蝴蝶忍後吸收了大量的紫藤花的劇毒,在劇毒爆發,幾乎垂死狀态下用出了這一招,效果不是很好,巨大的冰像不夠敏捷。

現在的童磨是完好的狀态,除了剛才連續用血鬼術有點消耗之外沒有損傷,睡蓮菩薩不僅力大無窮,還有着不符合這個體型的敏捷度,立刻給幾位柱造成了麻煩。

果然非中毒狀态下的童磨非常不好對付,即使被柱們圍攻,也不是大家可以輕松拿下的對象。

好在其實之前已經預計到類似的情況了,按照這個陣容,硬拼也能贏,但是會有柱折損,按照産屋敷和一豐兩人的性子,怎麽會在掌握如此多的信息之下僅僅和上弦之二硬碰硬呢。

秘密武器在各位柱戰鬥的時候就已經布置好了。

第 151 章 起沖突

第一百五十章 起沖突

看着手中的銀兩,展鵬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老大的情感故事要從他五歲那年說起……”

林炎好笑的看了看展鵬的方向,在他的周圍,十多個護衛将他圍在中央,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而在則腰帶鼓鼓的開始了捏造故事的過程。

自從林炎救了大家之後,商隊中所有人對林炎都敬若神明,而展鵬很是聰明的抓到了這個機會。

利用是林炎小弟的機會,他每一天都講關于林炎的東西給衆人聽,從論如何成為天才到林炎與我姐姐不得不說的故事,整整七天,他都在變着花樣充實着自己的腰包。

就在展鵬與衆多護衛談笑間,一座四五米高的城邦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與其說它是城邦,倒不如說它是一個小土城,城牆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上面站着一些各式衣服的士兵,他們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陰冷的掃視着下方。

當他們看到那背着巨大黑劍的青年之時,神色不禁一凝,臉上頓時出現古怪之色,其中一人對着一個領頭模樣的人說了幾句話,頓時那領頭貪婪的盯着林炎。

老刀把子看到熟悉的青林城,不由臉上露出了喜色大吼道:“弟兄們,我們到了!”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喜色,在黃昏之漠中待了這麽多天,他們都快無聊死了,否則展鵬也不可能發一筆大財。

“終于到了!”所有人不禁歡呼出聲,想到城內那無數的美食,還有衆多美女,每個人的心都是火熱的。

城門緩緩打開,大家都從駱駝上跳了下來,對于他們這些多次行走在死亡刀尖的人來說,青林城對他們的意義無異于自己的家。

一個中年漢子背負長劍,帶着一對人馬向商隊緩緩走了過來。

看到熟悉的面孔,老刀把子很是高興道:“馮頭領,好些日子沒有見了。”

衆多護衛也是高興的看着馮頭領,青林城的治安很大程度上都是他的功勞,對于他,每個護衛都很尊敬。

畢竟能将青林城這個大家共同的家管理的井井有條,想不尊敬都難。

看到老刀把子,馮頭領非但沒有露出喜色,反而憤怒的看着衆人道:“城主有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否則殺無赦!”

随着他的吼聲,周圍的一衆人馬頓時将衆人圍了起來。

老刀把子的笑臉頓時凝在臉上,他不可置信道:“馮頭領,我老刀把子在青林城待了這麽久,你還信不過嗎?”

其他的護衛也是一臉震驚,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馮頭領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但是看着那殺氣騰騰的士兵,而他們此刻已經沒有了靈力完全不是對手,只好順從的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你老刀把子我當然信的過,可是你們其中的有些人我未必就能信的過了。”他冷笑着有意無意的看向林炎。

看到馮頭領居然将目光移向了林炎,老刀把子不禁心中一驚,莫非林炎并不是外來者,而是原本就是青林城之人?

林炎頓時皺了皺眉,他似乎并不認識什麽馮頭領。

“不知道林炎哪裏惹到馮頭領您了?”無論發生什麽事,老刀把子還是希望馮頭領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得罪林炎,畢竟他曾經救過衆人的性命。

“我?”馮頭領堅決的搖了搖頭道:“他得罪的是城主!”

所有護衛不由震驚的馮頭領,他們顯然不相信,林炎一直和衆人在一起,從未有片刻離開,怎麽會得罪青林城城主呢?

“敢問,林炎究竟哪裏得罪城主了?”老刀把子也是疑惑的看着馮頭領。

馮頭領頓時冷哼一聲盯着林炎道:“前些日子城主的寶物丢了,據知情人透露,就是這個小鬼偷的!”

林炎的嘴角頓時露出一絲笑意,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笑着問道:“既然你說東西是我偷的,那麽請問我是在何時偷的?”

馮頭領一怔,他只是想借着城主的威風得到林炎手中的東西,哪能想到那麽多。

他怒視着林炎道:“休得狡辯,難不成你對城主的命令有意見?”

周圍的士兵頓時明白了馮頭領的意思,将手中的長矛對向了林炎,随時有可能刺過來。

林炎臉上依舊平靜,他淡淡問道:“你所說的是不是一塊圓圓的,金黃色的東西?”

馮頭領頓時震驚的看着林炎,他怎麽知道,那人只是告訴他假若老刀把子的商隊中出現一個背着大黑劍的白發年輕人,無論用什麽罪名,一定要将他拿下。

因為在他的身上有他馮狂迫切需要的東西。

至于其他的一概沒說,于是他只好找了這樣一個罪名。

林炎笑了笑,繼續問道:“那寶物是不是在兩天前的夜裏丢的?”

馮頭領一怔,這些具體的情況他怎麽知道,不過既然林炎不打自招,他自然樂得承認,他冷冷盯着林炎道:“東西是你偷的,你當然比誰都清楚。”

他沒注意到,包括老刀把子在內商隊中所有人都用異常的神色看着馮頭領,兩天前一衆人還在黃昏之漠中行走,無論林炎多麽強大,他終究不過靈士修為而已,怎麽可能在衆人的眼下去青林城作祟。

唯一的解釋便是,青林城城主想要誣陷林炎。

“哈哈哈!”林炎大笑出聲。

第 156 章 :中風大厥

江盈惠心中就有點後悔起來,幹嘛要跟這個老太婆争,這自古以來,最喜歡碰瓷的就是老不死,本身毛病就多,到時全賴在她身上,她找誰說理去。

“爹。”

等到屋中人都退了個幹淨,只剩紅嬷嬷等幾個得力的老嬷嬷在跟前,江盈惠站在床邊,看着鎮國公的背影,聲若蚊蠅地喊了一聲。

鎮國公的背有些佝偻,他其實還不到五十,他沒有回頭,只微微擡了擡手,制止了江盈惠吭聲。

紅嬷嬷見狀,便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江盈惠身邊,冷聲道,“世子妃,屋中人多事雜,閑人不好留,您先外邊侯着吧。”

江盈惠雪白的面上泛上一層紅暈,胸口跳動了兩下,她瞪了紅嬷嬷一眼,見鎮國公仍然不出聲,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這個老不死的,身邊一堆老不死,說話這麽難聽,她自己忽然暈倒了,關她什麽事?說她是閑人,她忙地很!要不是被喊到這裏,她早在想怎麽去明心庵給麗人坊打廣告的事了。

說起來,晚膳還沒用呢,從宮裏出來,連口水都沒喝。

江盈惠在外廳中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可以入口的東西。

她轉頭往內屋瞄了一眼,心中估摸着,等太醫來給鎮國公夫人看診,怎麽着都得一兩個小時,她完全可以乘着這個時間回浮煙院一趟,吃點東西,然後再拐回來,人不知鬼不覺,真是個好主意!

“夫人心火暴盛,肝陽暴張,風火相煽,血随氣逆,上沖犯腦。導致氣血逆亂,上擾腦竅,是以才厥過去。”原太醫手中毛筆在紙上唰唰地飛舞,很快列了一個方子,“夫人這般年紀,也該修心養性,淡七情,以免情志過極,氣機郁滞。”

鎮國公拿過方子略看了看,便把它遞給了一旁的紅嬷嬷,他看向原太醫,“不知夫人這症,可是中風?”

“鎮國公眼明。”原太醫點點頭,“夫人這症确實是急中風,幸虧夫人底子不錯,這又是第一次患病,所以才沒有什麽大礙。”

“不知母親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榮華景坐在床邊,轉過頭看着原太醫。

原太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搖搖頭,“這厥症,是心神傷損,什麽時候醒過來要看夫人本身的意願,少則三五天,多則三五年也是有的。”

“三五年!”榮華景站起身,帶地那椅子都有些晃動,他顧不上那椅子,徑直走到原太醫身邊,抓着他的寬袖道,“原太醫,母親身子一向安康,怎麽會需要睡那麽長時間,你莫不是在哄我玩的。”

“世子,老夫只當你這話是少年無知。”原太醫胡子一翹,袖子一甩,鼻子裏哼了一聲,背了醫箱就往外走,“老夫行醫這麽多年,從來不開病人的玩笑!世子以後若是還有這話,便另請高明吧!”

榮華景的腦子裏亂亂的,也沒聽明白原太醫的話,他還要追出去問個明白,卻被鎮國公喊住了,“雲寒,休要胡鬧。”

鎮國公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疲憊,他走到床頭,看着床上緊閉着眼睛的鎮國公夫人,渾濁的眼睛裏泛了酸意,“秋荷一向是個要強的,定是三五日就醒了的。”

什麽三五日?江盈惠站在房門口,聽到鎮國公的話,一頭霧水。

怎麽她才去吃個晚飯,回來這房裏就陰沉沉的,榮華景和鎮國公好像都面色陰郁地厲害,難道是老太婆不好了?

哈,那可太好了!最好就這麽睡死過去!省地醒來找她的麻煩。

“縣主,你在這兒偷看什麽?”紅嬷嬷不陰不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江盈惠吓了一跳。

她轉過頭,看着一雙眼睛陰陰盯着她的紅嬷嬷,怒道,“你走路沒聲音的啊,大白天的裝鬼,想吓死人吶。”

紅嬷嬷沒有說話。

“惠兒。”

江盈惠的身子一僵,是鎮國公。

這個府裏面,最讓她膽怯的人,不是榮華景,是不怎麽管她,一年到頭跟她除了逢年過節就碰不上面的鎮國公。

上次,他這麽喊她,是她動用了府中私庫,拿了十萬兩銀子。

江盈惠轉過身,低着頭,恭恭敬敬地喊了聲,“爹。”

“你跟我來。”

鎮國公背着手,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江盈惠左右看了看,找不到榮華景的身影,只能硬着頭皮跟上去。

兩人到了鎮國公的書房。

鎮國公的書房裏全是書,一排排的書架,撂地一堆堆的書冊,屋子的空氣裏都是濃郁的墨水味道,讓江盈惠十分不舒服。

鎮國公坐在書房正中的桌案前,擡頭看着江盈惠,看得江盈惠心裏直犯嘀咕,良久,他才道,“靜姝五歲了,你嫁到我們鎮國公府,也有六年了吧。”

“爹說的是。”江盈惠有些搞不清楚鎮國公到底要跟她講什麽,她不喜歡動腦子,所以非常不喜歡別人這樣繞着彎跟她說話,結婚六年就六年,為什麽要提靜姝,“我跟雲寒成婚六年了。”

“你是陛下親封的蕙蘭縣主,雖然沒有食邑,可到底是正三品的官階。”鎮國公頓了一下,“雲寒只是個校尉,上不得品的散官,配雲寒,着實是委屈你了。”

江盈惠不說話,心道,你們知道就好,本縣主下嫁,那是你們鎮國公府天大的福分,平日裏對我好點,別不拿正眼看人,我江盈惠能帶給你們鎮國公府的,可不單單是縣主的頭銜!還有數不盡的好處呢!

鎮國公看着江盈惠,她略低着頭,露出一點面上的雪白,纖細的腰身,仿佛風一吹就會倒,楚楚動人,這樣的女子,确實是有些別樣的風情,也難怪會迷住雲寒,只是,這美人的心機手段,委實就比她的外貌遜色了許多,當真是暴殄天物。

“雲寒大概也知道你們之間的差距,所以平日在我和秋荷面前說起你,只有好的。”鎮國公面上晦暗,深邃的眼睛中泛着暗湧,“秋荷只得雲寒一個兒子,愛子心切,難免有些偏頗的時候,我忙于朝中政務,也無心顧及後宅之事,是以讓你受了不少委屈。”

第 161 章 是誰6

“你……”雲皎月的犟嘴,讓屈正文火冒三丈,伸手就想打雲皎月。被在一旁的王樂攔下。王樂看他們倆的情況不對勁,早早就候在一旁。

“你幹什麽王樂!”被攔住的屈正文沖着王樂吼道。不管屈正文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王樂的鉗制。

“屈正文,你冷靜一點。閑談正事,找出下毒的人。”王樂說道。

屈正文揮開了王樂的手臂,沖着雲皎月冷哼一聲說:“算你運氣好。”說完就朝集合地走。

丁俊明見屈正文說:“你是不是又跟雲皎月吵架啦?我說你們每次吵架都這樣,兇起來吓死人。”屈正文默默地不吭氣。

連清出來緩和一下氣氛說道:“好了,大家既然都到這裏了,咱們就說一下每個人調查的結果吧。不過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酸臭味……”

丁俊明和屈正文的臉一下子漲紅了,說:“我們是為了取的證物,不是我們倆臭。”

“還沒有人說你們呢,你們自己就主動承認了,哈哈。把你的證物拿出來吧。”

屈正文從一旁拿出陸花暖的嘔吐物,丁俊明介紹說:“我和屈正文去到了食堂,發現食堂有人在打掃衛生,但是打掃的時間點不對,就上去詢問了一下。得知陸花暖昨天在食堂吃飯,吃到一半突然跑出去嘔吐了。”

墨軒向連清伸手,連清不開心地說:“那可是我的祖傳銀針,讓我用祖傳銀針去紮嘔吐物……”

“去。”墨軒冷冰冰地只有一個字。

“好了怕你了,你們等着我去取銀針。”連清說完一步三晃地朝着自己的宿舍走也去。

雲皎月目送連清離開,直到看不見連清的背影說道:“我今天繞着書院走了幾圈,也詢問了不少書院的仆役,門房的看門大爺。他們都說最近書院沒有什麽陌生的人出入。”

“這麽說來那下毒之人應該還在書院裏面了。”大家分析道。

“肯定是。”連清的聲音突然出現。

衆人都吓了一跳,不過還是有人是淡定的。屈正文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連清吓死我了,你怎麽回來的這麽快,一個大老爺們走路怎麽連聲音都沒有。”

連清搖了搖扇子說:“呵呵,本公子的速度豈是你們這樣凡夫俗子能明白的了?嘔吐物拿來。”

連清心疼地用自己的銀針紮了一下陸花暖的嘔吐,就連忙揮手讓他們把陸花暖的嘔吐物處理掉,這味實在是太嗆人了。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連清手中的銀針上。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終于銀針起了變化。

連清松了一口氣說:“這嘔吐物裏有毒,和陸花暖體內的一樣。”

玉寧說道:“看來陸花暖真的是吃食堂的飯菜中毒了。墨先生說過陸花暖所中之毒可以引出人的悲傷事情。但是沒有想到陸花暖悲傷的事情就是自己不停地吃,進而嘔吐了,救了陸花暖一命,不然咱們現在看見的陸花暖就是一個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