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怎麽可能

李翺萬萬沒有料到,這一個教練如今居然會這般的嚣張跋扈,居然是來到了自己的樓下堵自己。

因此那李翺如今剛一來到這裏,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便見到了這名教練的出現,那李翺當即是心中大驚。

随即便沖着這名教練說道:“你想怎麽樣,你來我家幹什麽呢?”

“呵呵,那我告訴你李翺,你不要這麽緊張”

本來是那名教練想要直接對李翺毆打一番的,可是他後來又想到,李翺這個人的身手這般矯健。

如果自己對他毆打一番的話,可能自己也不是這個李翺的對手,因此這名教練無奈之下,只能是沖着李翺說道:“李翺啊,如今我也知道我跟你們那學校進行的比賽,因為我對我球員的怒喝,因此才造成了我們隊員對你的犯規,因此還希望你千萬不要惱怒與我”

“呵呵噠,我告訴你這名教練,你如今不要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如今是不是真心對我悔改的,你自己一清二楚啊”

“我說李翺啊,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一經見到李翺不上當,這名教練心中可謂是非常惱怒了。

因為這名教練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李翺的信任,然後在将那李翺引導那隐秘的地方,以此讓來田斌對李翺下手的。

可是如果如今李翺沒有信任自己,那自己又怎麽能夠将李翺引到隐秘的地方呢?

因此這名教練可謂是絞盡腦汁,但是這名教練卻是一個十足的蠢貨,他教踢足球還多多少少有些湊合,但是要欺騙李翺,那可是萬萬不能的。

而李翺此時見到這名教練的眼神躲躲閃閃,便知道這名教練可能是心中有鬼,雖然說李翺如今還并不知道,這名教練到底想要幹什麽。

但是他卻再度沖這名教練說道:“這名教練我告訴你,你不要叫我李翺的家中堵我,如果你繼續堵我的話,那麽我也要肯定要報警了”

“什麽?李翺,我說你真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小雜毛”

“什麽,你居然敢罵我?”

“不錯,我就是要罵你,怎麽樣?不服氣嗎?呵呵噠”

這名教練此時一見自己帶了個口頭禪,這李翺便是有些生氣,随即便明白過來。

原來李翺這個人十分的注重面子,如果自己能夠不停的怒罵李翺的話,那麽李翺可能就會中了自己的激将法,因此來聽從自己的詭計。

因此這名教練便再度沖着李翺說道:“我告訴你,我這名教練再怎麽說先前也是拿俱樂部的教練,如今我低聲下氣的來求你,求你的原諒,但是你居然不原諒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是好惹的,現在你最好給我放明白一點,如果你繼續在我面前嚣張跋扈的話,那麽我的肯定不會饒恕你的”

“什麽,你這個教練果然牛逼啊,我也懶得搭理你了”

那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直接扭身不在搭理這名教練。

而此時那名教練當即一腳,便踹在李翺身上,李翺一個不妨,立即便被這名教練踹翻在地。

這頓時令李翺惱怒不已啊。

雖然說李翺是一個脾氣非常好的人,但是李翺頁不可能總是忍受別人對他的屈辱,因此這李翺惱怒之下,便直接跟這名教練開始了反擊。

而那些那名教練,一經見到李翺居然要攻擊自己,當即是心中大喜,于是便一邊繼續怒罵李翺,一邊不停的逃跑。

“怎麽樣李翺?有膽子便來跟我一戰,看我怕不怕你”

這名教練一邊說着,一邊繼續瘋狂攻擊李翺。

這個自然是令李翺勃然大怒,直接便朝這名教練沖了過去,而此時那名教練沒過多久,七拐八拐便是找到了一處隐秘的地方。

那李翺見到這裏荒無人煙,突然覺得有些奇怪,随即便沖這名教練說道:“我告訴你,現在如果你在不對我道歉的話,那麽我馬上就要報警”

“呵呵噠,我也告訴你李翺,如今你報不報警都沒有什麽用了”

此時那名教練話音一落周圍當即顯出了數十道身影,而這些身影還都是一邊鼓掌,一邊沖着李翺冷笑不語。

那李翺見後心中大驚,随即便定睛一看,原來這些人居然都是那田斌的手下。

這可頓時令李翺心中無比的驚訝,因此那李翺遍立即沖田斌說道:“田斌你們這些王八蛋,狗雜碎,你們居然是敢逃獄”

李翺見到田斌的出現第一反應,便是這田斌逃獄了。

而田斌見到李翺根本不相信自己是正常的出獄,随即再度大笑了起來。

“我告訴你李翺,我田斌如今可是刑滿釋放,因此你也就不要在我面前嚣張了,而且我也在告訴你一件事,如今我田斌刑滿釋放的最主要目标,便是将你打的鼻青臉腫,而且先前我一直要跟你比賽,但是我知道只要跟你比賽我就會輸,我也不想再跟你玩這些過家家的游戲,所以說現在我就要運用我那成年人的能力,像你打得哭爹喊娘,讓你知道我田斌可不是好惹的”

“什麽?氣煞我也”

一經見到田斌居然是侮辱足球,說足球是小孩子的過家家,這李翺當及時怒不可遏。

因為那李翺是一個,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足球的人。

這時那李翺立即飛身,便要跟這個田斌對戰,但是李翺卻是低估了那田斌的能力,如今在田斌既然是敢來到這裏,那麽這田斌肯定是召集了不少的幫手。

因此李翺一經動身,那四面八方的幫手,便全都敢來,一人一腳便将李翺踹翻在地。

此時那李翺見到自己,可能真的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于是立即便要撥打報警電話。

但是這田斌眼疾手快,立即就搶過了李翺手中的電話,因為先前那田斌就是被李翺三番五次地報警給抓住了,如今他又怎麽可能再任由李翺報警抓他呢?

這時那田斌再度沖李翺說道:“李翺我告訴你,正所謂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我怎麽可能三番五次的被你報警抓住了,我告訴你,你現在識相的話,馬上對我磕頭求饒,或許我田斌還可以大發慈悲饒你一命,但是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那麽就休要怪為我田斌心狠手辣”

第 214 章 末世的母系氏族構想

比如田家,成年男女的比例,到了十比二左右。

這還是田末兩世為人,跟舒剛一起在滬都大學保護了許多女人,以及田未央也在太平鎮保護了很多女人……

這些幸存者聚集到一起,才有十比二的男女比例……

而且,很多女性,還是田家的女眷。

比如他田末,一口氣就娶了十三個妻子……

在田家的底層普通幸存者當中,男女比例達到十比一就不錯。

而其他的地方,比如在正規軍幾萬、十幾萬人的部隊軍營,那真是沒有幾個女人……

總體來看,僅僅在滬都,幸存者的男女比例,大約是三十比一……

以前田末不會關心這些,現在身為漢唐領袖,由不得他不站在整個聯盟的最高端,去通盤考慮男女比例嚴重失調這件大事。

漢唐古聖人早就有雲,食色性也……

末世之初,男人們的想法,無論是強者還是弱者,首先是活下來,保命是第一位的。然後呢,當然保暖思那啥……天經地義。

可是女人本來就少得可憐啊,還有相當大數量的女人是世家大族和各等級強者的女眷啊,那麽絕大多數的底層男人們怎麽辦?

絕對的壓制是不可能的,壓得了一時壓不了一世……哪怕這剩下的“一世”,誰也不知道是一年還是半載……

底層的男人們也在不斷的強化晉級,雄性的荷爾蒙可是會把他們的理智燒焦的,不解決這個問題,遲早會引出底層暴動的大亂子!

就是在田家,田末也聽說了,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發生了幾樁極其卑劣的惡性暴力案件,甚至不到十歲的小女孩,也成為那些因為極度饑渴而在某一瞬間扭曲心智、獸欲勃發的男人們施暴的目标。

不少作案者,在施暴之前,都是從無劣跡的謙謙君子。田家以雷霆手段将這些管不住自己褲裆的作案者全部公開處死,才把無數蠢蠢欲動的底層男人震懾下來……但這種強行彈壓又能維持多久?

到全部是光棍聚集的營地走走,可以聽到,那些勞碌了一天,幾近脫力的家夥,睡覺前談論的話題,全部都和女人有關……這也無可厚非啊,人性就是如此啊,難道還能把他們全部閹割了做太監?

有些地方,早已經建立了營妓制度,來解決男人的需求。統帥部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田末還沒有功夫幹涉這種事情,但是他絕難接受這種制度……倘若,把女族的母系氏族社會架構引入到四都七十二城,是否可行呢?

說穿了也就是一妻多夫制,但又有所不同。

若是普通的一妻多夫,平均算起來,一個女人要攤上三十個丈夫,也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承受得起這麽多男人……但是加上一條,女子為尊,也就是母系氏族的核心,就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大問題了。

女族的女人,在家裏有至高無上的地位,男人就算武力再強,也不能忤逆、欺淩女人……

當然,區別在于,女族的上門夫婿,是中了情蠱,心甘情願臣服于自己的老婆,心甘情願與別的男人一起伺奉自己的女主。

而漢唐的倫理傳統,男人一起睡不相幹的女人沒問題,可卻是無比的忌諱綠帽子,自己的老婆是絕對不能讓別的男人染指的……

末世如此特殊的現實條件下,也唯有推行女族這樣的一妻多夫制,才能解決這個随時有可能在社會底層引爆的大問題……

女族的情蠱異能,只能通過血脈傳承。

世俗的幸存女子,可沒有這樣駕馭男人的本事。要避免丈夫們強行索取、争風吃醋而引出亂子,唯有以律法的形式,去維護女人在這種畸形家庭中至高無上的地位,不容丈夫們欺淩侵犯。

男女比例如此懸殊,底層男人都有了老婆,雖然不可能夜夜跟老婆睡覺,但一個月有那麽一兩次盼頭,也會安分很多吧……而且,為了多贏得女人的青睐和寵幸,男人們也會更賣力的建功立業吧?

那麽,在末世中最弱勢、最飽受傷害的女人,也就能人人翻身做女皇了……當然,這樣的母系氏族社會架構,只能嫁接到社會的底層。

對女人素有憐香惜玉之心的田末,展望末世中的女人能有這樣的前景,不知為何,感到一種莫名的愉悅。

這樣做,對上層社會肯定會形成一定的沖擊,習慣了男尊女卑的各方大佬們,能不能接受還是未知數……媽蛋,末爺我坐上了救世共主這個位置,自然由我末爺來乾坤獨斷,這個政策就這麽定了……

田末一路想着,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臨時審訊室。

審訊由經驗豐富的聶雄和舒剛主持,薛帆打下手,對這些一竅不通的童北山在一旁觀看揣摩。

在幾個貌美如花的少女協助下,薛帆搭起了一個臨時沙盤,得到俘虜們的口供,把郎溪三角的各個礦區、聚居地和各方勢力,清晰的标注出來,一目了然。

旁邊,還站着一個五級超能修為的風韻少婦,她是女族的族老,雖然沒有得到族長白依依的吩咐,她也很是老到的,挑選出這幾個長相最美、雲英未嫁的女孩,來給幾個外來強者幫忙。

其用心,無非就是希望這幾個外來強者看上這幾個女孩,到時她們種下情蠱,這幾個外來的超級強者,就會被女族所用了。

還別說,這個女族族老的美人計,對于出發前向自己兩個女人交了N次“公糧”的舒剛和已有妻室的薛帆影響不大,對于聶雄和童北山,那還真是有立竿見影的功效。

末世前,聶雄不好女色,并不意味着他對女人沒有需求或者性取向有問題,而是一來他的心思都放在機甲上,二來沒碰到讓他心儀的女人……然而進入末世,女人變成了珍稀物種,聶雄也開始急了。

而童北山,直接就是個童子雞,作為獵戶的兒子,高不成低不就,到現在還沒碰過女人。因此,幾個身上散發出誘人氣息的青春美少女在眼前含情脈脈的晃悠,聶雄和童北山,都不由得一陣陣的心猿意馬。

第 225 章 禍害青龍城

一路上李雷遭盡了白眼,任誰白忙和半天也會不爽,李雷只好忍着怒氣,到青龍城再去發洩。

青龍城裏基本上不設防,原住民裏帝境都不算什麽,聖境滿地走,仙境強者偶爾也能看到,沒人會感覺有人趕到這裏搗亂,可偏偏就來了一個滿肚子怒氣的煞星。

青龍城裏有客棧,李雷交了錢先到房間裏休息,順便把葵水弄了出來,過幾天祭祀大典會重新開啓,到時候人流湧動,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數天來倆人也不出屋,沒事就在床上鼓搗,把葵水後邊開發的極其敏感,總是忍不住把自己真真正正的給了李雷,可這貨到忍住了,跟葵水滾床單走旱路,讓他感覺格外的刺激,對前邊的需求到不太在意了,一切到了聖境再說,除了留夠7級建築的靈魂之力,還緩慢建造民居召喚地球人,其餘的全讓他強化到了體制之上,可現在的身體素質想要提升所費巨大,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提升的,每前進一個階位,都需要無數人命來填。

三天後的青龍城再次開放,無數剛剛離開沒多久的人再次滿懷着希望和對青龍神殿的信任蜂擁而來,李雷和葵水站在槍窗口向外望去,一時間感慨萬分,青龍神殿這一招愚民政策實在太歹毒了!

夜幕降臨,人潮還在洶湧,空中只有貴族才能飛行,看着天上飛行之人的行動軌跡和落腳點,李雷帶着帶着輕紗蒙面的葵水就從地面擠了過去。

這是個很大的宅院,奢侈到圍牆都是用上好的玉石建造,牆上星星點點的還點綴着一些顏色各異的寶石,甚是漂亮和刺眼,這一家絕對是土豪中的土豪,兩人悄無聲息的翻牆跳了進去。葵水是第一次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她堂堂一個靈仙跟着李雷作這偷雞摸狗的事情,無奈中有感覺很刺激,兩人直奔後宅而去。

這還真是貴族的宅子,還不是一般的貴族,而是城主的親兒子,順位第一繼承人的府邸,更是一位靈仙,血脈的純度非常之高,到了仙境之後有了漫長的壽命,又知道成神無望,這才不在修煉使境界停歇下來,專注于造孩子。

可龍族懷孕率實在太低,使得數量稀少,不得不找很多容易懷孕的種族制造出很多雜種,這也是罪民産生的一個很大來源,不過現在神殿提供出了罪民的解藥,使得本性致淫的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當兩人找到他時,這家夥正在床上奮戰,人流大量湧來,很多姿色不錯的女子不是為了獲得神恩,而是迫切希望被某個貴族看重,使得今後的日子生活無憂。這家夥就是剛剛獵豔歸來,找到個極品的兔族,兔族女子雖都有些裂唇,可天性溫柔,身材圓滾火爆,秘徑狹窄緊湊,是個很好的床伴。

兔族女子那裏經得住龍族強壯的身體,正被折騰的死去活來,可一直在忍耐着。只要忍過去,最起碼就能留在府中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在擔心被其他種族玩弄後,某一天又被架到火上烤了吃,如果能夠懷了孕,那更是一步登天,想到以後的日子,自己的身子就算被玩壞也值得,可最終還是抗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晦氣!”

龍族男子又挺動了幾下低罵一聲,對方沒有反應讓他興趣大減,赤裸的爬起身開門就要再喊幾個侍女過來。門開了,可他卻愣了,門口站着一男一女正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

“哈喽……”

李雷笑着跟他打了個招呼,可這倆字人家根本聽不懂,趁他愣神的功夫,黑色傳送門直接打開,飛起一腳就把對方踹了進去,葵水直撲而入。裏面陰老和李家老祖早就做好了準備,正好和葵水兩面夾擊,有三位靈仙動手,用不着李雷在操心什麽,直奔另外的房間。

這家夥的子孫後代可不少,雖然絕大多數都是雜種,可多少都有些龍族血脈,跟他一樣,一到晚上不是在玩女人就是在被男人玩,更是有些重口味的,李雷挑着華麗的房間就掃蕩而去,不論男女全都偷襲扔了進去。這些人境界可不低,忙壞了島裏的幾位高手,再次暴露了浮空仙島內強者不足的弊端。

整夜都在偷人中進行,有時葵水也被叫出來幫忙,要說安逸的日子過慣了,又是在青龍城內,使得這裏根本沒有任何防禦可言,有時遇到了府裏的下人,竟然都不用躲,根本沒人過來盤問你是幹什麽的,一個個又自認為實力高強,連個侍衛都沒見過!

天快亮時李雷停了下來,又跑回客棧內蒙頭大睡,過了中午才睡醒,跑到旁邊的酒樓用飯時,第一時間打聽城裏有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好嗎,一晚上抓了四個妖仙,七位妖聖,帝級的二十多個,到了現在了竟然沒人發現,這已經不是可以用麻痹大意來形容了,估計府裏其他人都認為自己供養的那幫祖宗又出去獵豔了!

不發現更好,省得城裏其他人生出警惕之心,到了晚上李雷的膽子更大了,又對其他貴族生伸出了魔抓,在貴族居住的密集區就動了手,優先搞掉一些妖仙,聖境強者只是順便,帝級的都有些看不到眼裏更是在島裏其他幾位高手的要求下把他們放了出來,抓捕些他們力所能及的對手。

一連好幾天,等人潮過去,新的祭祀儀式開始,這家夥才暫時停了下來靜觀其變,想着等到挑選儀式結束,人潮返回時再來一票。可人潮走了,城裏的少半貴族消失不見處于失蹤狀态,就算反應再慢,也意識到出了問題,随着一家家的上報給城主,城主立刻下令開始盤查。

這一查不要緊,加上有些确實外出游歷躲清閑的,上千貴族失蹤,其中還有自己的弟弟一家和好多位直系子孫,讓他只感覺胸口一悶差點吐出血來。

“查……給我嚴查……肯定是域外邪魔趁機幹的。”

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城主府,可如果真是域外邪魔幹的,那還查個屁啊,絕對是有死無生,連屍首都找不到。

全城開始戒嚴,對外來人口更是詳細排查,其餘人早就撤走,李雷也暫時找個無人角落進入浮空仙島暫時避風頭,掐算着日子等待人潮回湧,天下第一死鬥大會死了三千多地球人,只抓了一千多貴族還不夠,必須要百倍千倍的報複回來,芳兒知道些內幕,都是四座城市聯合起來搞的鬼,與神殿根本無關。

托詞也好借口也罷,終歸是讓人們找到一個發洩途徑,不把這青龍城折騰個底朝天,李雷誓不罷休。

原本想着人潮回湧時嚴格盤查,可知道查了也沒用,只的是讓人潮快速的通過,分散到各個外圍城市在進行檢查,道路兩邊破天荒的派了軍隊維持治安,不允許一個人停留,想着趕緊把上百萬人送走後在封鎖整個城市。

域外邪魔已經混入城內,城主及部隊一個個都提心吊膽,就怕出什麽意外,可怕什麽就來什麽。先是城內數棟房屋燃起大火,吸引了不少戰士過去查看,接着更慘烈的事情發生了,人潮走過一斷街道時,突然間密集的術法從天而降,接着就從人群裏爆開了,造成了嚴重的死傷,可這只是開始。

人群之中也有人開始了無差別擊殺,拿着武器連砍亂劈,人群一下就炸了,沖破戰士們的阻擋到處亂竄,大批地球人趁機傳送出來也開始了殺人放火。

一切來得太快,青龍城的人根本就沒來的及反應,動亂一下子就蔓延到了全城,人們根本就不知道誰是邪魔誰又是自己人,在不斷有人被殺下,拒絕一切人靠近自己。恐懼使人變得瘋狂,為了活命,一些人對靠近的人也展開了攻擊。軍隊的人也不好過,他們現在自顧不暇,不少穿着他們同樣制式盔甲的人專門對他們下手,造成了更大的恐慌。

更是有地球人拿着自制的燃燒瓶到處亂扔,很多被點燃的人忘記了自己能夠撲滅,哀嚎着到處亂跑,更多的建築也被點燃,地球人裏不多的風系修士們,更是刮起狂風,大火快速蔓延開來,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烤人肉的味道。

自相殘殺已經開始,軍隊在城主的命令下滅殺一切使用武力的人,李雷及時的下令讓地球人撤離,而他自己留到了最後,看看有沒有機會再抓個貴族什麽的。

城裏很亂,亂倒你不可想象,安逸的日子他們過得太久了,突發事件一起,一個個都成了沒頭的蒼蠅到處亂竄,引發了很多不必要的血案。

只剩下了自己,李雷也沒胡亂出手,而是隐匿在人群之中,跟他們一樣到處亂跑,在一個個陰暗角落伸出了陰暗之手,被盯上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被仍進浮空仙島內。

“除了部隊,所有人原地不準動,亂跑者殺無赦……”

在這樣下去損失更大,城主終于忍耐不住大吼出聲,吼聲傳遍了整個青龍城,一些人聽到後身體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繼續狂奔,天上亂飛尋找敵人的戰士立即将其擊殺,一下引得周邊其他人停住了腳步。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一個獵物卻被青龍城的戰士殺了,李雷也只好站到了那裏,接着就聽到天空在此發出大吼。

“所有人走出建築物,隐藏者一經發現殺無赦……”

又是一個殺無赦,看來這城主已經狠了心,人們從一棟棟的建築內走出,來到空地或是街道之上,戰士們一邊組織救活一邊挨屋搜查,不是在房間裏傳來慘叫聲,他們忠實的執行了城主的命令。

李雷環顧四周,自己是在一條小胡同內,後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衣着華貴之人在其他人的護衛下走了出來。他的房子已經燃起大火,院子裏彌漫着嗆人的煙味,已經沒法待了。

“讓開……”

這家人很橫,尤其是在這種動亂之下,一個仆人打扮的家夥狠狠一推李雷,好騰出地方讓他的主人一家有地方站,可卻推了個空,接着眼睛一花,只感覺胡同裏起風了,渾身劇烈的一疼就變成了碎肉。

天上巡視的戰士們立刻看到了這裏的一場,數百人直撲而來。

“霍嚓……”

霹靂聲響起,剛到頭頂的他們就被暗獄天雷直劈而下,這次連城主都驚動了,身邊的禁衛随着他一起趕來,卻只看到地獄一般的場景。胡同裏堆滿了殘缺不全或是變成焦炭的屍體,鮮血順着地面石板的縫隙緩緩的流淌,襲擊者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城主已經被氣得眼角崩裂,嘴角的觸須都如鋼針般炸了起來。

“城主,神殿派人來了,他們……他們說從此以後閉關鎖城,不許……不許您在做任何針對域外邪魔的事情。”

有人飛到近前禀報,城主先是一愣,接着只感覺胸口劇烈的疼痛,一口鮮血湧入喉頭,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這算什麽?死了這麽多人還不讓報仇,神殿怎會做如此決定!可命令不敢違抗,長長嘆息一聲向着城主府飛去,連城內的亂局都不管了。

第 212 章 樂游的病因

任公兒當時便有所猜測,知道那地方多停留說不定會有危險,他和師弟向雁匆匆交換了一下意見,各自施展了一番“求根溯源”,看再沒有什麽遺漏的情報,迅速返回了宗門。

聯系符圖宗齊天寶的死,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越是這種大動蕩的時候,大家越是盼望着紫慧大師能趕緊醫好樂游。

謝俠真帶着紅箋來見任公兒,任公兒全部心神還在剛才發現的大事上面,他打量了一下紅箋,問謝俠真道:“她還會在咱們這裏呆多久?”

謝俠真不敢告訴他萬賢來的打算,笑道:“她打了符圖宗的人,先在咱們這裏避避,也許就一直呆下去了呢。”

一直呆下去,那就是有意投入小瀛洲,任公兒這才來了點精神,向紅箋道:“那不着急,若是随便弄件防禦法寶對付着,我這裏現成便有,想找件合适的,就要費些工夫,至少得叫我了解你功法的情況。”

看來任公兒言下之意他到底肯下多大工夫還要看紅箋最終的選擇。

謝俠真陪着紅箋告辭出來,猶豫再三,終于開口勸她道:“要不你還是來小瀛洲得了,你師父那裏我幫你同他說。”

紅箋面露古怪,道:“師叔你……”他來說,便是要将責任都攬到他自己身上,若闫長青真有南蕭這麽個徒弟,非同謝俠真反目成仇不可。

謝俠真苦笑道:“誰叫他是師兄,只能請他多擔待些,若是氣不過,叫他來小瀛洲找我算賬好了。”

真有這事,師父也多半不肯來小瀛洲,只會在自己的洞府裏生悶氣。紅箋笑了笑,扶住了師叔的手臂,語氣中透着親昵:“師叔,我不是怕跟他說,只是覺着我若是也走了,他個老頭子幹什麽都是自己一個人,怪可憐的。”

徒弟如此說師父,實是有些大逆不道,可謝俠真聽着紅箋這撒嬌的語氣,卻不由地心生同感,是啊,自己離開晚潮峰的時候,可不是看他怪可憐的,還想勸他一同走,結果卻被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謝俠真嘆了口氣,真沒辦法再開口勸對方了。

紅箋來小瀛洲的第一天,就在這一連串的大事引起的忙亂中過去了。

不提小瀛洲門人重建月沙、雙鹄諸島法陣,喂養新增的一大批妖獸種種事宜,大家都寄望于紫慧大師,希望轉眼間便見到宗主恢複了當年的威風凜凜。

可叫衆人失望的是紫慧大師竟似對樂游的病情束手無策,既沒有給他煉丹,也沒有為他施法,紫慧在小瀛洲呆了兩天,而後被奚旭悄悄送走,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樂游的身體毫無起色,只是叫大家白跟着激動了那麽一場。

這事真的就這麽結束了?紅箋卻通過蛛絲馬跡覺着裏面似有隐情,別的不說,小瀛洲的諸位長老一下子忙了起來,除了萬賢來坐鎮,其他幾個都不在宗門裏。

剛剛發生過大批妖獸來襲的事,這些元嬰不留在家中以防意外,肯定是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個更重要的事,除了醫治樂游的病,看不出還有別的來。

好在她還有“新結識”的朋友高鴻禮。

奚旭外出,沒有帶着這小徒弟,高鴻禮見着紅箋很是高興,先主動說了他幫忙打聽“他生符”的事。

據跟着紫慧的兩個年輕人講,當日見到陳家的陳玉章,給人的感覺宛如行屍走肉,兩眼直勾勾的反應遲鈍,吐字不清,說話颠三倒四,對以前發生的事情全無記憶。

紫慧大師給陳玉章檢查後發現早在十幾年前他神識受到重創,幾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連根拔起。紫慧大師在詢問過陳家人之後斷定,陳玉章實質上已經被人以‘他生符’控制了十幾年,只在最近控制他的人才改變了計劃,放棄了陳玉章這個人。

紫慧斷言陳玉章如此下去很快會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并且沒有幾年好活。

“他生符”有沒有破解之道,除了符圖宗的人沒有旁人知曉。

這陳玉章是南屏島島主司徒文英的大舅子。

一切似乎正如紅箋猜測的那樣,師弟陳載之帶着丹崖宗的傳宗主簡藏匿起來,符圖宗的人找他不到,便向他家裏人下手。于是陳載之的父親遭了殃,被人下了“他生符”徹底控制起來。所幸陳載之十幾年來一直未同家人聯系,致使這招棋成了廢子。

看來到最後符圖宗的人終于失去了耐性,等到陳玉章中了“他生符”的傳言天下皆知,便是擺明了車馬:陳載之,你是要丹崖宗的傳承還是要你爹的命?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陳載之現在人在何處?他知道這個情況嗎?他又會如何選擇?紅箋覺着頭疼。

高鴻禮雖然心粗,但紅箋這麽明顯的苦惱挂在臉上,他哪裏會看不見。因為小瀛洲同孫幼公的關系,小瀛洲弟子對方紅箋、陳載之這些名字并不陌生。

不過安慰人的話高鴻禮實在是不怎麽會說,想了半晌才沉聲道:“放心吧,你師兄不會輕易出來投降的。”

“這話怎麽說?”

“我想不管他藏身何處,都不會對家裏的情況一無所知,若要出來早出來了,哪裏還會拖到現在。”

這話很有幾分道理,就像自己努力尋找着弟弟的下落,親人之間永遠是牽絆最多,最挂心的。可陳載之若是知道,可以想象他會有多痛苦,多矛盾。

紅箋不忍心再想下去,沉默片刻,她突道:“終有一日,我要鏟除符圖宗!”

高鴻禮大聲贊道:“有志氣!”停了停,他口氣中突然流露出些許傷感,慨嘆道:“要是我哥還活着,肯定與你能說到一起去。”

“你哥?”

“是啊,我哥的資質可比我強多了,可惜死得早,他是被一個姓季的老匹夫和刑無涯聯手害死的。”大約是方才說到陳載之的親人,高鴻禮也提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兄長。

紅箋怔了怔,然後她突然想起一個少年來:“你哥是高鴻信?”

高鴻禮大吃了一驚:“你竟知道?”随即他恨恨地道:“我哥他什麽壞事也沒做過,姓季的老匹夫不過上下嘴皮一碰,刑老狗就害了他的性命。此生此世,只要有我活着,必報此等血海深仇。”

紅箋先前只是從二人的名字上面有所聯想,沒想到還真是三大化神收徒那天死在寰華殿裏的那個小瀛洲少年。

紅箋努力回想當時的情形,又端詳了一眼高鴻禮,當時她太小了,不但年紀小,經的事也少,被季有雲所展露的神奇異術震懾,根本沒有深思。生命有無數的岔途,若高鴻信的一生不是那麽早便被強行終止,他會真的成長為季有雲所說那樣的人嗎?

當時不但是她,只怕在場許多人都深信不疑。

現在看來,季有雲這等惡賊哪裏會巴巴的替天行道,他如此做,亦或為了立威,亦或真是抹殺了一個天才。可憐那少年不但死得冤枉,死後還要背負惡名聲。

這麽多年過去,做為弟弟的高鴻禮提起來還是意難平。

紅箋道:“姓季的跟符圖宗勾結在一起,再加上刑無涯,你這仇人可夠強大的。可惜紫慧大師沒能治好樂宗主的病,只憑你我這些人,給你哥報仇的希望真是太渺茫了。”

高鴻禮絲毫未發覺紅箋在套他的話,他皺眉道:“我聽師父說,紫慧大師雖然未能治好宗主,總算給大夥指了條明路,宗主自己也說紫慧大師眼光獨到,一下子就看出來他是怎麽回事,我師父他們已經在想辦法了。”

紅箋覺着高鴻禮話中有話:“怎麽回事?樂宗主這病頗為蹊跷,他這等元嬰大圓滿,半步化神,難道竟真是中了旁人暗算?”她頓了一頓,壓低聲音:“是不是因為他老人家幫着我師祖說話,所以引的戴明池沖他下了毒手?”

樂游的病若是人為造成,這是最大的可能。天下修士抱這種想法的,只怕十個裏要占着五六個。

高鴻禮不疑有它,四下望了望悄聲道:“我和你說,你可不要傳出去啊,到沒有什麽怕人的,只是萬一各大宗都知道了又不知道會生出什麽麻煩。宗主這不是病,他是中了迷瘴宗的毒瘴。”

紅箋這一下是真地吃驚了:“魔修?”

高鴻禮點了點頭:“我聽師父說,當年丹崖宗有個小姑娘當着各大宗門的人在寰華殿刺殺了一個叫景勵的金丹大圓滿,對了,那姑娘說起來還是你的師姐。”

紅箋點了點頭示意知道,她以眼睛催促高鴻禮趕緊說下去,不知道樂游中毒怎麽會同自己扯上關系。

“這些你都知道了?她被北獄的人帶走的時候宗主就在寰華殿上,宗主擔心她性命不保,便悄悄追了去,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把她救出來。因為要掩人耳目,宗主是一個人去的。那天晚上本來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北獄的人只剩下兩個元嬰,又是停在人跡罕至的大雪山裏,誰知宗主還未等出手,便遭到了魔修的襲擊。”

第 215 章 兇獸蜚

所謂軍令如山倒,安排妥當龐巨源和聚寶閣六爺,方雲立即帶領衆人奔赴東校場。

“全軍聽令,準備行裝,立即出發前往碧落城!”

“是!”

八萬大軍轟然相應。片刻之後,方雲帶着二十七軍,會同飛骥軍,一起離開西洱城,浩浩蕩蕩的往東而去。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方雲立即看到一條滾滾黃塵沖天而起,黃塵之中,各種顏色的旌旗招展。一支支大周軍隊,組成一條浩蕩長河,向西北而去。

“看來,楊弘到西洱城,真的是恰逢其會!”

方雲坐在馬上,望着這條浩浩蕩蕩的“長河”,默默想到。一招手,方雲的二十七軍和秦山明的飛骥軍,就同小溪流一樣,迅速彙入到了這條“大河”之中。

“大人,”管公明縱馬上前,與方雲并駕:“看眼前這副大張旗鼓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難道,真有什麽幾千丈高的上古兇獸不成?”

“有沒有上古兇獸,到時候就知。即便真有這樣的兇獸,也自有軍中的高手對付。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量小心行事。不要給楊弘抓住借口發難!”方雲道。

“屬下明白!”管公明點點道。

方雲掃了一眼,突然看到一支打着“李”字旗號的大軍,立即一提缰繩,策馬飛馳過去。

“方雲見過李大将軍。”

方雲馳馬過去,拱了拱手。大周朝的軍隊,有不同的番號,有以獸為名的,也有以姓為名的。這一類将軍,權勢一般都比普通的将軍大。

“原來是小侯爺。”

黑色的“李”字軍旗下,一名虬須的将軍,騎着一匹純黑烈馬,橫馬而立。掃了一眼方雲,這位李大将軍也認出了方雲。

方雲的父親四方侯,自楊弘封侯送刀之後,在軍中的威望是水漲船高。雖然不是武侯,但威望還要強過武侯。見到是這位侯爺的公子,李大将軍也不敢怠慢。

兩人應答都極為恭敬。寒暄一陣後,方雲就直入主題:“大将軍,這次英武侯調動大軍,前往碧羅城,不知道将軍是否知道什麽消息?”

李大将軍搖了搖頭:“我也是稀裏糊塗的接到軍令,從駐守的城池調了出來。不過,有消息說,碧羅城爆發了瘟疫,已經造成了大量百姓死亡。朝廷已派遣大量太醫,前往碧羅城了。聽說,三公也開始召集各城池的大夫和郎中,前往碧羅城開展救治。我從軍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我朝爆發這樣大的瘟疫!”

“瘟疫?如果這僅僅只是瘟疫的話,應該不會如此興師動衆才對。普通的大夫,都能夠治理。沒必要派遣大量太醫和軍隊吧!”方雲道。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這次的瘟疫有些特別。朝廷先期派過去的大夫,不但沒能控制住瘟疫,反而因此染上瘟疫,死在了碧羅城!”

李大将軍道。

方雲心中微微震動。大周朝有一套完整的行醫體系。在每個城池都設有醫館,必須要經過醫館的考核,才能成為大夫,為人治病。這種考核極為嚴格。能稱為大夫的,一般都是有極豐富的行醫經驗和理論。

如果真的只是瘟疫,這些大夫應該完全能處理。就算是控制不住,也不應該自身染病而亡。

“上古兇獸?瘟疫?獨眼?”

方雲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前世的時候,他涉獵極多,所學頗雜。除了一般的經史子籍,方雲還讀過許多《野史》、《志略》、《雜學》、《經注》也極多。

“莫非是兇獸‘蜚’?”

方雲讀過一本《上古經注》,裏面就記載了上古的一些花草和獸類。不過,這本書所提到上古的東西,全部都是區區幾筆,匆匆帶過。

對于上古兇獸‘蜚’,裏面只有幾句話:

“蜚,牛面白首,一目蛇尾,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

“小侯爺?小侯爺?”

李大将軍的聲音傳入耳中。

“啊?”方雲回過神來。

“小侯爺在想什麽呢?一動不動?”

李大将軍笑道。

“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以前一點事。”

方雲道了聲告辭,立即回到了軍中。

大軍又行了二個時辰,突然一片枯敗,死亡,荒涼的景象,映入眼簾。就在距離碧羅城,還有十日光景的地方,一片片光禿禿的地帶,映入衆人的眼簾。

原本應該是芳草萋萋,綠樹成蔭的地方,被黃沙取代。光禿禿的地面,在烈日下,反射出一片片刺目的白光。驿道兩邊,全部是枯死的樹木,那一棵棵生命力極強的大樹,像死了幾百年,錯七雜八的倒在地上。

“咝!”

衆人倒抽了一口涼氣,這片黃沙掩蓋的地帶,無邊無際,一直漫延到大地盡頭。每個人都從這股景象中,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

“難道真的有上古兇獸?要不然,怎麽會出現這樣大片枯死的景象?”楚狂坐在馬上,望着前方道。

“有沒有上古兇獸不清楚,但這副景象,絕對是不自然的。”

周昕伸手抓了一把,從身旁的樹枝上扯下了幾片翠綠的樹葉。盡管前後只是相隔了幾步的距離,但兩邊卻呈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景象。一邊是生機盎然,一邊是死氣沉沉。

而這兩個世界的分界處,就是一圈呈巨大弧線的綠色草地。

“大軍前進!”

楊弘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浩浩蕩蕩的大軍,立即開進了一片黃沙漫天的世界。

大軍一路前進,軍令不斷傳下。一支支軍隊不斷分流出去,分別往不同的方向出發,消失在地平線處。

“平北将軍方雲聽令!”

終于一名傳令官,策馬到達了方雲的二十七軍。

“在!”

“武侯有令,令你即刻率軍前往西北方向,搜尋上古兇獸的下落。如果發現兇獸蹤跡,不要輕舉妄動,即刻通知武侯!”

傳令官說着,将一只裝有“蜂鳥”的鐵桶,交給了方雲。

“屬下遵令!”

方雲接過了蜂鳥和軍令。

“方将軍,朝廷另外有令。這次行動的主力,是各處的大夫和郎中。所有軍隊,都要配合大夫和郎中的行動。聽從他們的安排!”

“明白!”方雲應了一聲。

等傳令官離開後,方雲一聲號令,八萬人馬立即離開驿道,前西北方向馳騁而去。

沒有了植被,大地亮的刺眼。

一路行去,沒有看到一個人。在經過一處枯處的樹林時,方雲心念一動,伸手一攝,将一棵拳頭大的枯樹攝到了手裏。

“咔!咔!”

方雲輕輕用手捏了一下,這些原本韌性很強的樹幹,立即碎裂。

“沒有一絲水分!”

方雲把手一抛,立即把樹木抛了:“周昕,楚狂,清點一下全軍帶的水囊!”

“大人,我們剛從西洱城出發。帶的水源,足夠支持兩天!”

不一會兒,周昕和楚狂來報。

大周朝水源豐富,一般不會缺水。不過,軍隊的行軍習慣,還是會例行帶上水囊,以備不時之需。

“傳令下去。每天的用水量,減至原來的三分之一!”

方雲道。

“大人,你是擔心這裏沒有水源?”

周昕立即明白了方雲的意思。

“暫時還不清楚。這裏的風非常幹燥,節省點用水,總是沒錯!”方雲道。

“是!”

大軍繼續前過,路上經過幾條河流。這些本來應該是河水潺潺的地方,全部幹涸。露出了幹裂的河床。

看到這些,方雲心中微微一沉。

“大人,前面發現炊煙!”

一名探路的士兵回報道。

“全軍聽令,前往炊煙升起的地方!”

大約一炷香後,八萬大軍,進入了一座村莊。村莊裏,一片死寂。一股股臭味,在空氣裏流淌。

在村莊的中央,方雲終于見到了所謂的炊煙。幾個大鍋裏面放滿了不知名的藥材,周圍幾個大夫,正滿頭大汗的生着火。在這幾個大鍋旁邊,是一排排全身潰爛的村民。他們眼中一片死灰,只有嘴唇一張一翕,表明他們還沒死亡。

“請問你們将軍是哪位?”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方雲扭頭看去,只見一名清矍的老者,正攔住了一名士兵。

方雲一夾馬腹,馳騁過去:“我就是!”

“将軍,你們這裏有水嗎?我們所有的水,都用來熬制藥材了,現在是極度缺水。”

方雲大手一揮,十幾個水囊立即遞了過去。

“多謝了。”清矍老者欣喜若狂,帶了幾名老者,領了水囊匆匆離去。

“周昕,傳令下去。把每天的用水量,節省為原來的五分之一!”方雲道。

“是,大人!”

發布這條命令後,方雲從馬背上落下,獨自在村莊中轉了一圈。雞鳴狗吠之類的場景,這裏是完全看不到了。

在村裏,本該是水井的位置,方雲探頭瞧了一眼,水井裏空空蕩蕩的,井壁都幹裂了。

“想不到,連地下水都幹涸了!”

方雲心中沉甸甸的。這一塊地區,缺水極為嚴重。他手下有八萬大軍,每天的用水非常龐大,如果不能補充水緣。方雲恐怕就要面對一個巨大的問題——缺水!

第 216 章 戲耍國師

“大爺,您還沒有告訴我他們……幹什麽去了,今天是國師物色無垢之心的日子。是禁止人們外出的。”

唐僧笑了笑。說道:“呵呵!沒關系。你們說是人不能外出,可他們不是人。你可以說他們和國師一樣,是‘仙人’。”

“這怎麽可能!大爺呀!您這麽說。可是要折壽的啊!快收回去吧。”男子臉色十分難看,好像很畏懼國師。

唐僧看出了男子的不對勁。問道:“你們這裏的國師……是不是不對勁啊?”男子猶豫片刻。但也将實話說了出來。

“我們的國王給予了國師很大的權力,所以國師在我們小子城是橫着走的。沒有人敢觸犯他。否則便是死。”

“他不光每年為國王物色無垢之心,而且還每月都要以各種理由抓人,一抓便是三人。這三人有大有小。沒有一個人活着出來。”

“迫于他的淫威。我們沒有一個人敢去報官。事實上,就算是報官,也沒有什麽用。官府裏的人,也在服用國師研制的長生不老藥。可以說。滿朝上下,都是國師的人。”

聽了男子的講述唐僧對小子城國情的了解更深了一步。而另一邊。孫悟空幾人已經開始分頭尋找出來物色無垢之心的國師。

……

國師府的國師椅子上,花白的頭發。和雪白的胡子中間是滿是褶子的臉。他就是當朝國師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五張畫像。依次排開。

“道上說的唐僧師徒,應該到了這裏了吧!為什麽我還是沒有聽到一點風聲呢!奇了怪了。按理說,他們應該回去給國王看病的。為什麽沒有人通知我?”國師喃喃自語。

“國師,到了出門尋藥的時辰了。”門外一個下人說道。國師答應一聲,門外便沒有了聲響,國師收起畫像,化作一道青煙飛出了國師府,來到了街上。

“唐僧的事情就先放在一邊吧,還是正事要緊。”低喃一聲,翻身上雲頭,美言叫挨個排查,實際上是随便挑一個拉回府裏吃掉。

孫悟空四人,一個個現在屋頂上,所處的方位幾乎将整座城盡觀眼底。

豬悟能沒有等多長時間,便看到他所監視的區域出現了一個白胡子老人。豬悟能冷笑一聲,跳下了屋頂,褪去了身上的黑色鬥篷和黑色兜帽,緩步走了過去。

“可惡啊!這麽多孩子,一次只能吃一個,正是可惜了啊!”國師喃喃道,“該選哪個好呢?真是糾結啊!”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只豬妖在逐漸向他靠近。

國師的口水順着他的嘴角流到了地上,雙手慢慢的伸向一個鵝籠,眼角中不斷地閃現出貪婪的神色。

“嘿嘿嘿!美味啊美味!我老遠就聞到了你的香味,跟我走吧!”熟睡中的孩童仿佛感覺到危險的逼近放聲大哭,一個鵝籠的哭聲,瞬間感染了寂靜的街道中其他的鵝籠。哭鬧聲充斥了整個街道。

“多麽美妙的送別曲啊,跟我走吧!”國師幹老的雙臂抱起鵝籠中的孩童,細細的端詳着。

“嗖!”

一個飛齒輪劃向了他的手臂,國師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不得不把孩童放回鵝籠,收回手臂。

厲聲問道:“何人壞我好事,休得躲躲藏藏!”

飛齒輪沿着軌跡飛回了街道的盡頭,從拐角出走出來一個肥頭大耳,挺着大肚與鼻子,穿着衣服站着走的豬。

“妖?”國師看着來者說道,“你講不講江湖規矩,這裏是我先來。朋友,如果知趣的話,速速離去。老夫不想與你動手。”

豬悟能不回答國師的話,反而走近他,孩童們的哭聲逐漸變小。“你吃認了,所以我要殺掉你。”

國師笑了,他仿佛聽到了世上最搞笑的事情,“你以為你是西天大日如來嗎?你我都是妖,來這裏裝什麽聖人!想分羮,沒門!”

豬悟能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沒的商量,執意要吃人喽!”

“那又如何!”

“去!”九齒飛轉輪在豬悟能的指揮下劃向國師的脖子,後者側身躲過,怒目圓睜的看着豬悟能,吼道:“動手是吧!怕你不成?”

國師喚出一柄青釭劍,刺向豬悟能。豬悟能不慌不忙的後退順手指揮武器向國師後頸劃去。

國師感覺後頸一涼,停止刺向豬悟能,改向側面翻滾,看到剛才的輪子飛到了豬悟能的身邊,暗道:好險!

豬悟能再度發起攻擊,國師被動防禦,他知道豬妖武器攻擊方式十分詭異,不敢輕舉妄動。一邊防禦,一邊尋找破綻。

小白龍離豬悟能最近,他看到豬悟能跳下了屋頂,知道妖怪可能出現了。也跳下了屋頂,向豬悟能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邊,豬悟能的攻擊進退有序,沒有絲毫破綻,搞得國師很難下手。

“小子,等會!老夫有話要說。”聽到國師的話,豬悟能收回了手,和藹的問道:“老東西請講!”

“你……”國師被豬悟能的話噎了個半死,劇烈的咳嗽兩聲,說:“我見你有這本事,不如這樣,你跟我混怎麽樣?有我一口葷的,就絕對不會讓你吃素的。怎麽樣?”

豬悟能歪着頭想了想,說:“大爺,你說真的嗎?”

國師一愣,他沒有想到豬悟能會答應的這麽直接,幹咳兩聲,說:“真的,這樣吧!今天就算了,你跟我回去吧,我們哥倆好好吃一頓。就當哥哥給你賠罪了!”

豬悟能驚喜的說道:“如此就多謝大哥了。”

小白龍剛好看到這一幕,他從豬悟能的眼神中知道了他看見了自己,小白龍知道是自己這個老戲骨出現的時候了。

小白龍一身白衣從天而降,背負寒龍,渾身英氣逼人,一雙劍眉下面的寒目冷冷的看着豬悟能,說:

“豬妖,我追了九九八十一天,沒想到你在這裏!你準備好一死了嗎?”

小白龍的出現驚呆了國師,更驚呆了豬悟能,豬悟能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眼看能吃一頓好的了,被小白龍的出現給攪黃了。

“大哥,他是我的仇人。今日你我兄弟齊心協力幹掉他,以後兄弟的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豬悟能的話使得國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 211 章 紫慧大師

紅箋離遠大喝了一聲:“住手!”

江無非顯然也從“流水知音”裏得到了謝俠真的命令,道:“我們先上去,師父說他馬上即到。”

按說都是符圖宗的受害者,正應該同仇敵忾,可紅箋卻實是看這些什麽島主的手下不順眼,冤有頭債有主,受了符圖宗欺負,不敢去找正主兒算賬,卻轉頭将氣撒在紫慧大師身上,不但窩囊,而且有些無恥。

這一窩子連帶島主肯定都不是什麽好人。

那幾人沒想到遠遠過來的兩個金丹和一個築基真敢管閑事,登時臉露猙獰,其中一個金丹修士撇嘴喝了聲“滾”,揮手一道金光向着江無非打去。

三個人中江無非和紅箋是金丹,而紅箋又是個年輕的女子,他自然便将中間的江無非當成了帶頭之人。

這人招呼不打就動了手,他的另幾個同伴也沒有閑着,沖着紫慧三人接連幾道控制法術丢出去。

江無非祭出防禦法寶,對方修為雖較他為高,法術卻很是一般,單打獨鬥他并不畏懼。他瞧着這幾人十分臉生,敢在這附近海域鬧事,莫非那個什麽島其實離着很遠,他們不知道此地就在小瀛洲的家門口?

他叫道:“紫慧大師,我等是小瀛洲弟子,不要擔心惡徒攔路,長老們已經接您來了,馬上即到!”

紫慧松了口氣:“阿彌陀佛,那實是太好了。”

這些人常年累月地糾纏着他,走到哪裏跟到哪裏,先是苦苦哀求,而後演化成威逼利誘不停給他搗亂,到如今竟向他動用武力,真是泥人也被逼出三分土性來。

他是木靈根,施法撐起護盾,化解了襲向他們三人的攻擊,向那幾人冷淡地道:“還不走麽?你們回去把我的話捎給司徒島主,不論是南屏島還是陳家,紫慧絕不會再踏進一步,兩下的人不管得了什麽病症,我也絕不會出手醫治。若要強逼,魚死網破而已。”

那幾人對望一眼,其中一個冷笑道:“禿驢,你這是仗着有人撐腰,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高鴻禮皺眉插言:“大師,遇上這種無賴,只管打服了再說!”他全不管對方都是金丹,擡手便是一記“裂電閃”,向着說話那人臉上劈去。

這道如同金龍般張牙舞爪的閃電到了那人頭頂,被旁邊一個土靈根修士施法擋住。

對方惡狠狠予以回擊,同樣一道金系法術由金丹使出來更加迅捷,剛一亮起便到了高鴻禮眼前,紅箋眼疾手快,揮手施展“萬流歸宗”将它收走。

那修士未見過這等匪夷所思的招式,差點将兩只眼睛凸出來。

紅箋心中卻并不像她表現出來得那麽平靜,南屏島,這地方可是有日子沒聽人提起了,南屏島的當家主母是陳盈姜,師弟陳載之的姑姑,若不是這些人辦的事着實令人不敢恭維,她真想攔下來問一問是什麽人中了符圖宗的“他生符”。

紅箋有預感,此事與陳載之絕脫不了幹系。

所以她雖然不齒南屏島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卻難得的什麽也沒有說。

短暫交上手,幾個南屏島的島衆便意識到自己這方占不到便宜,那女修收走他們這邊打出去的法術,随便袖子一揮,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功法,只是單純的真元洪流便将己方的人掀出去了好幾丈遠。

這還只是小瀛洲的一個金丹修士,待等他們的元嬰趕來,就更沒有好果子吃。

此時西北方向出現了兩個小黑點,在衆人神識之中正極速變大,這種飛行速度顯然不是金丹所能達到,跟着炸雷般的聲音在這片海域響起:“哪來的狂徒膽敢對紫慧大師無禮,還不住手!”

聽聲音來的是奚旭,果然高鴻禮喜道:“我師父來了!”

幾個南屏島島衆見對方真來了元嬰,臉色驟變,紛紛放言:“禿驢,給我等着!”不等紫慧做出應對,其中兩人甩手不知擲下了什麽東西,“砰”“砰”接連幾聲輕響,濃煙自海面上升起來,阻隔了衆人的神識,待濃煙散盡,這幾人竟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蹤影。

紅箋、江無非等人未和南屏島的人打過交道,見狀不由驚訝,只有紫慧看上去習以為常,平靜地說了一句:“煙裏無毒,不用理會。”

然後他整理了一下僧袍,擡頭看向空中飛來的兩位元嬰。

來的是奚旭和宗寄春。

方才謝俠真得到徒弟傳訊之時,正與幾個長老在一起。他生怕自己到得遲了誤事,連忙報告了萬賢來等人。

明川宗那邊一直是奚旭在聯絡,沒想到紫慧大師說來即來。他生怕到得晚了,江無非三人撐不住,紫慧被這幾個不知哪裏鑽出來的程咬金半路劫走,二句不說拉了宗寄春趕來接人。

趁着這空當,紅箋上前一步施禮,恭聲問道:“敢問大師,剛才那些人是南屏島的,不知島上何人中了‘他生符’?”

紫慧見是适才為自己解圍的女修來問,很是客氣地回了一禮,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也趕緊跟着兩手合十。

這兩人面色黝黑,顯是常年跟着紫慧在外邊風吹日曬,修為不高,都是築基初期,望着紅箋等人眼中不時流露出好奇之色。

紫慧答道:“不是南屏島的人,是遼陽郡丹鳳城陳家的陳玉章。幾年前陳玉章性情大變舉止怪異,陳家人将他關了起來找人醫治,當時我路過丹鳳城,曾去看過,他神智俱迷,早年間的‘自我’已被外力所殺,應是十幾二十年前被人下過‘他生符’,無奈陳家的人只是不信。”

紅箋還待再問,奚旭和宗寄春已由空中落下,她只得滿懷心事退了下去。

一旁的江無非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面露同情,悄聲道:“你師兄陳載之正是出自丹鳳陳家,只不知陳玉章是他什麽人?”

紅箋搖了搖頭,陳載之的家事她并不清楚,但想來符圖宗的人要下手,必是選的他最親近之人,這陳玉章是陳載之父親的可能性極大。

提到陳載之,一旁的高鴻禮登時也明白過來,他見師父和宗師伯寒暄幾句,便一左一右陪着紫慧大師往小瀛洲而去,當下使了個眼色,三人遠遠落在後面,他對紅箋道:“我來幫你打聽。”

高鴻禮有心,紅箋自然是求之不得。紫慧在小瀛洲多半是由奚旭招待,高鴻禮找機會跟那兩個年輕人口中問點事再容易不過,比她求了師叔謝俠真去打聽方便得多。

小瀛洲上上下下都寄希望于大名鼎鼎的紫慧大師能手到病除治好樂游,紫慧一行人一到小瀛洲便受到了萬賢來等人的熱情款待。

這些都沒有紅箋什麽事,她一回來便被師叔謝俠真叫住,對于萬賢來所托,謝俠真想來想去覺着還是應該和師侄說清楚,反正自己不說,萬長老也不會罷休,不如幹脆說明白了叫南師侄自己拿主意。

元嬰長老萬賢來有意收她為徒,所以謝師叔勸她加入小瀛洲,紅箋聽到這消息一時未反應過來。

難得萬長老看她順眼,雖然紅箋也不明白他一個火靈根元嬰怎麽這麽異想天開,想收一個水靈根的弟子,不過這對她留在小瀛洲打探消息無疑極為有利。

不過這等事可不是騙完了拍拍屁股跑路就沒事了,她的真身不可能轉投小瀛洲,日後萬長老發覺一片好意卻受了欺騙,不知會氣成什麽樣子。

這世間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

謝俠真見她面現猶豫,到是頗為體諒,道:“要不你就先在小瀛洲呆下來,慢慢考慮。”他沒敢提闫長青,想也知道自己那位異常固執的闫師兄絕不會大方地放徒弟離開。

停了一陣,他見這師侄還是一臉苦惱,索性開門見山道:“南蕭,師叔是過來人,兩個宗門都呆過,當初為來小瀛洲,使得霍師兄、你師父他們很不高興,這我都知道。但師叔從來沒有後悔過做這選擇,要是還留在晚潮峰,師叔就算不憋屈死,也會像你師父那樣修為再無寸進。”他拍了拍紅箋的肩頭,“你若是不放心,可以等紫慧大師治好樂宗主,再來做決定。”

紅箋感動于師叔不拿自己當外人,撅了嘴道:“師叔真是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謝俠真笑了,道:“方才殺妖獸的時候宗主留意到你,他吩咐叫任長老幫你準備一件趁手的防禦法寶。走吧,我們去看看任長老回來了沒有。”

任公兒此前被樂游派出去查找大批妖獸來襲的原因,元嬰的動作何等之快,衆人還在打掃戰場,他那裏已經順着妖獸湧來的方向将幾千裏的海域飛了個來回。

所以樂游在紫慧大師一行到來之前便得到回報,小瀛洲往西千裏,先前聳立出海平面的整座金甲山消失不見,那附近到處亂流飛蹿,法術的餘波明顯,這等威能,不要說任公兒,便是樂游身體好着的時候也望塵莫及。

第 215 章 靈明之火

五名單靈力修士是否為九鼎所護持,衆人皆不可知,卻都知道九鼎以這種威勢發展下去,九天之上的劫雲必然會再度升級,屆時就不是他們這些結丹修士可以抵擋的天威了。

結丹初期修士往西陵皇城邊界移出不過三日,結丹中期修士在帝王臺之下也已經感覺壓力頗為巨大。已經位于西陵皇城內城外圍的衆結丹初期修士也已經顯出了不逮之狀。

九派修士一番商議過後,衆結丹修士決定從西陵皇城之內往外撤離百裏之地。唯有谷璃身負鈞天儀,卻不能輕言離去。

宋瓷臨走之時,頗為擔憂的頂着九鼎的巨大威壓湊到谷璃跟前:“谷師姐,萬事且先自己保重,否則……”谷璃見她停頓,也不待她将話說完,将宋瓷抓過來的手背輕拍了兩下,目送宋瓷與劍閣古城的其他修士一同離開了西陵皇城。

此次九派的各百名修士,領隊中只有修函與谷璃還算有些交往,宋瓷離去之後,一襲杏色道袍的修函走過來。結丹中期的修函,依然頭戴白玉冠,周身靈氣被九鼎的威壓牽制的有些不穩,但修函四平八穩的步子,卻完全看不出修函的勉強。

谷璃原以為他有話要說,修函卻只是定定看了谷璃一眼,伸出手從背後取下他的那柄拂塵,真元從修函體內往拂塵之上激蕩而出,卻控制的頗為精準,此時的拂塵在修函手中,便如君小醉操縱朱筆一般靈活自如。

雪白的拂塵在修函的控制之下,往谷璃周身劃下了一道頗為繁複的陣法。

修函也不多說。那道陣法在谷璃身前首尾相連之後,修函便取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陣盤。以真元激活之後,拍在了陣法微微帶出的那一筆陣樞之上。這塊陣盤之上法紋繁複。顯然不是谷璃等人從執事堂內購置的那種陣盤可以比拟。

一道直徑三丈餘的清光亮起,谷璃四周甚至沒有感覺到靈力的波動,便被一道透明的小陣護持在了中間。

一道防護陣法布置完畢,修函并未停手。手中拂塵又是微微一甩,一道比這陣法要大上一圈的陣法,在谷璃周身再度合攏,又一塊陣盤被拍在了陣法之上,谷璃身周便有了兩層防護陣。

修函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直到第十道陣法之後。修函從乾坤袖中摸出來的陣盤已經變成了尚未祭煉的空白陣盤,修函才微微一怔,将那塊空白的陣盤塞回了乾坤袖中。

九層陣法所布,期間必有間隔,此時陣中的谷璃與修函隔了也有百來丈之遠。谷璃所面對的方向,那是帝王臺上九鼎所在的位置,修函布下陣法,将陣盤放在谷璃身前,本身便是将陣法最強的防護放在了谷璃身前。

将陣盤塞回了乾坤袖中之後。修函的護身靈氣只剩下了極為淡薄的一層,仿佛吹彈可破。修函顯然也知道以他的情況在此地支撐不了太久,将右手中的拂塵往左臂上一甩,往谷璃微微一躬。便禦起祥雲往中結丹修士所在的百裏之外遁去。

修函的這一鞠躬,卻讓谷璃想起當年進入古皇陵之時,蓬萊仙居開啓傳送陣法的數位修士。對即将進入古皇陵裂隙內修士的那一禮。那一禮之後,許多修士都沒能再回來。今日。修函這一禮之後,谷璃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平安無事。

修函布下的這數道陣法。雖是倉促而成,但成陣所用陣盤卻顯然毫無藏私,乃是修函盡心力而成。陣主雖不在此地,但九道陣法似乎相輔相成,并未因為修函的離去而有半分減弱。

有了九道陣法護持,九天之上針對九鼎的雷劫威壓頓時去了大半,谷璃甚至不用運轉淬神訣也并無不适。谷璃壓力減輕,便又有了閑暇以神念查看九鼎的情形。衆人剛剛離去,高臺之上的九鼎便又生了變化。原本被灼得赤紅的九鼎,竟然慢慢變作了雷劫那般的藍白之色,九鼎之下的五名單靈力結丹靈修此時竟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一發現在谷璃心中一沉,那五名靈修在這等情況之下,絕對沒有辦法有餘力去施展隐遁之法,那麽失去蹤影的五個人大概只有一個結局。

一想到這種可能,谷璃心中不禁有一股涼意湧上心頭。之前穩坐陣法之中別無他想的谷璃,也不禁湧起了溜之大吉的沖動。

然而這想法只是一起,鈞天儀之上忽然傳來一陣強烈的靈氣波動,谷璃驚駭之下,發現鈞天儀之上傳來的一股靈壓,雖不如九天雷劫那般威勢巨大,卻将她周身的靈力禁锢了起來。這種情況頗為詭異,但周身靈力一旦禁锢,就算真元在她體內運轉自如,卻依然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鈞天儀不讓她跑?

本來她想跑也只是知道五名靈修失去蹤影,做最壞打算的下意識想法,僅是想想而已。跑不跑卻還是另說。這鈞天儀倒是幹脆,直接将她給定在了原地。

等等,谷璃心中一念飛快閃過,這……這豈不是代表,鈞天儀可以得知她心中所想。而且不僅知道,還能做出相應的反應?

此時這轉念之間,那已經化作藍白之色的九鼎,神念增長的愈發快速,谷璃甚至有一種自己面對的是一名元嬰修士的錯覺。而這種錯覺尚未從谷璃腦中消退,九天之上的雷劫再度增強。

最初雷雲所聚的雷電不過一腕粗細,現如今的雷電已将那直徑兩丈的九鼎堪堪攏住,這下,就連那白色的水霧都被雷電給隔絕在外,帝王臺早在之前,便連飛灰都未留下的失去了蹤影。這般威勢的雷劫一落,帝王臺之上的九鼎也更清晰的從雷光中顯現了出來。

藍白色的雷電從九天之上直擊地底,那九鼎卻是毫不屈服。已經被淬煉為藍白之色的九鼎,圓潤的鼎身之上流紋運轉,散發出驚魂奪魄般耀目的七彩霞光,這霞光所過之處,西陵皇城之內的濁氣便一掃而空。

若非谷璃一直守在帝王臺之下,谷璃也不敢相信此物便是之前猶如一塊死鐵的九鼎。

谷璃耳中仿佛聽到“啵”的一聲,修函設在她最外圍的那層陣法,被從九鼎之上彈開的一道雷光輕輕一碰,陣盤便悄無聲息的破碎了。

谷璃立時大駭,修函好歹也是結丹中期修士,一名結丹中期修士布下的防護陣,就算再怎麽脆弱,想讓陣盤也破碎,也得元嬰修士的一擊。而這能擋住元嬰修士一擊的防護陣,遇到這只是如同兩指粗細的一道雷光,就如春雪般消弭于無形了。

谷璃不敢想象這雷光若是落到她身上,會是如何下場。只怕修函說彩金無事也只是穩固人心,否則何以在離去之時,将手中陣盤消耗一空?陣盤乃是蓬萊仙居修士的立身之本,谷璃并不認為,她和修函的關系值得修函傾盡相護。

有了這般想法,谷璃再不敢怠慢,将體內真元往無鞘靈劍之上貫入。谷璃有動作之時,又一道濺開的雷光落在了防護陣上。轟鳴的雷聲之中,谷璃眼見着第二塊陣盤裂為了四瓣。鈞天儀似乎清楚谷璃并不準備逃走,谷璃周身靈氣也立刻被鈞天儀收回了體內。

被貫入了真元的無鞘靈劍,一片片吃足了真元的龍鱗劍葉往谷璃的身上貼去。這次谷璃并未将龍鱗劍葉化作靈劍,而是讓這些比指蓋略大的龍鱗,以釣浮村祭壇之上的防護陣法排列,數十片連成一陣,數十陣再成一陣,貼着她周身劍君服,以真元相系,組成了一件甲衣。

當年在五色玉臺之內鑄劍之時,谷璃承受了莫大的壓力,才鑄就了如今堅實非常的無鞘靈劍,谷璃第一次無比慶幸她的靈劍是在那種情況之下鑄就。

雖然她不敢說無鞘劍就一定能比正在接受雷電淬煉的九鼎堅實,但無論如何比她的劍君服要牢固不知道多少倍。釣浮村祭壇的這套防護陣法,經過她多年的研究,也算是略有小成,這等複合而成的陣中陣,比起修函這無人主持的陣盤也要堅固許多。

谷璃的龍鱗甲衣剛剛完工,修函留在的九層防護陣法,已經在濺開的雷光中逐一消散。

第一道雷光往谷璃濺來時,谷璃下意識便禦使無鞘靈劍擋在了身前。讓谷璃意想不到的,卻是這道雷光落下之後,卻沒有在無鞘之上立即消散。藍白色的雷光在無鞘之上一陣噼啪作響,被谷璃以真元滋養多年的無鞘,竟然從劍身之上散出了薄薄一層青煙,這層青煙散去之後,無鞘劍的靈性并未受損,反而有種更加明晰的感覺。

這種情形谷璃并不陌生,這代表無鞘靈劍之內還有雜質,劍閣古城的修士以真元養劍,實際上便是以真元為“火“,一點一點的剔除靈劍之內的雜質,靈劍之內的雜質被排除,慢慢才會滋養出靈。

這雷光落在無鞘劍上,卻瞬間便将無鞘劍身最外一層的雜質清除了,無鞘靈劍的表面,浮出了一層類似于徐劍影的“靈扼”劍一般的元芒。當然,這元芒要微弱許多。

“這九鼎竟然引出了靈明之火!!”嚕的聲音又在關鍵時刻竄進了谷璃腦內。

第 214 章 一擊而中

狼王個頭大一些,即使藏匿在狼群之中,只要一開始鎖定它的行蹤,無論躲在哪,憑借過人的眼力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若說衆人之中誰有這樣的眼力,那自然非高小梅莫屬,這丫頭不僅一身好武藝,還有一手好槍法。練武者,目必明也,我的槍法雖好,但目力卻遜色人家一大截。

我着急問高小梅說:“能不能先幹掉狼王?”

其他人跟着屏住呼吸,都想聽聽高小梅有沒有信心,這才是衆人最關心的問題,不殺死狼王,這麽大一只狼群根本對付不了。

高小梅不停地重複着睜眼和閉眼的動作,時不時地使勁往身後甩動扣動扳機的右手,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來,一邊盯着狼群中的一個腦袋,一邊回答說:“狼王賊精到家了,警惕性很高,每當我想扣動扳機的時候,它似乎察覺到獵槍瞄着,總是千鈞一發地低頭隐藏,然後它會在狼群的掩護下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周而複始,崩潰了。”

我知道想射殺狼王是件不容易的事,但群狼伺機而動,若不及時除掉它,後果不堪設想。

我斬釘截鐵地說道:“高小梅同志,如果我們突然跳出石牆,狼王肯定會發出嚎叫,命令狼群重新作戰,給你這個機會,你能不能一擊而中!”

高小梅驚駭說道:“你們要自投羅網?這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一旦失去石牆的庇護,我們幾個根本不夠它們塞牙縫的……”

大牛和沈冰等人頓時沉默不語,此時大家心裏都明白,狼群對石牆形成包圍,我們基本插翅難逃,被狼群吃掉是早早晚晚的事。我的注意雖然冒險,但不失為一個反敗為勝的主意,狼王一旦被擊斃,群狼無首必然大亂,借此時機,我們再一鼓作氣地殺出去,狼群必定驚慌逃走。

衆人把目光聚集在高小梅的身上,問題的關鍵就看她能不能一擊而中,狼王發號施令時勢必仰頭嚎叫,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一旦錯過,跳出石牆的人必死無疑。

高小梅心理壓力很大,她看得懂每一雙眼睛的寄托和信任,若在平時,她定然滿口答應,但此時忽然變得猶疑不決了。

八個人中有七條命寄托在一槍之下,這一副千斤之擔,只要拿得起來,可能再也沒機會放得下。

田教授摸着高小梅的秀發,一臉和藹地說道:“大家夥以命相托,對你的精湛射擊水平還是信任的,你完全可以勝任的,我們相信你。”

“對,我相信你”,“你肯定行的”,“你是神槍手”……大家紛紛大加贊許,誰都明白,這個時候高小梅需要的是勇氣和信任,一旦她充滿了自信,狼王一定會死在她的搶下。

高小梅忽然把槍管子一橫,咔嚓咔嚓幾聲響,她把槍管裏的子彈一一退了出來,然後從其中挑出兩顆,臉色凝重地摁進槍膛。附身将所有的子彈扔了出去。

大牛可惜說道:“你把子彈都扔了,還怎麽殺狼啊。”

除了我眼露笑意,其他人都一臉懵懂,大牛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多留點子彈是保險的,至少還能多殺死幾匹野狼。

高小梅将頭一揚,笑着說道:“古人尚且有背水一戰,我高小梅今天也一樣能行!兩顆子彈彌足珍貴,不是它死就是我亡,一顆是留給狼王的,另一顆是留給我自己的。”

我目光堅定地說道:“高小梅同志,我相信最後一顆子彈不會用在你身上,因為你很優秀,祝你背水一戰,絕地重生!”

外面的狼群看似在游走,實際上我看出了一點端倪,原來它們在偷偷地縮小包圍圈,每轉一圈都會前進一步,尺度不大,如果不用心看,真一點看不來。

我說道:“好狡猾的狼群,若不是我們有壯士斷腕的勇氣,奮身殺敵,一旦察覺到它們的陰謀就什麽都晚了。”

除了高小梅,所有的人都爬上石牆,每個人手裏都緊握着大刀長劍。

我知道不能猶豫,一旦遲疑,狼王會發現端倪。我沒忘記回頭看了一眼高小梅,她聚精會神地瞄準狼王的身影,只要它擡頭嚎叫,就會不失時機地扣動扳機。

我威風凜凜地大喝一聲:“殺!”,自己先縱身一跳,領先舉着金龍青銅劍殺向狼群。

大牛關切地喊道:“老大等等我,我要跟你并肩作戰!”,他肥胖的身子呼啦一聲跳了下去,疾步跟着我殺過去。

其他人在田教授的帶領下,紛紛跳到石牆下面,尾随我們喊着殺過去。

狼群果然大驚,怎麽也沒想到我們會突然跳出來,它們忽然駐足不前,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和大牛揮刀砍殺,我長劍一揮,迎頭将一個狼腦袋砍下半拉,右腳淩空踢出,一腳揣在旁邊的一匹狼肚子上,它慘叫一聲,身子直直地倒飛了出去,看來我這一腳的威力不小,即使沒踢死它,恐怕也能踢它個半死不活。

大牛雙手握刀,對着一個跳起來的野狼就是雷霆一刀,他嘴裏大喝一聲“嘿”,手裏足有千斤之力。那麽大的一匹狼竟然被從腦袋劈了兩半,兩半血淋淋的狼身還沒倒地呢,就被他兩腳踢到狼群裏。

我倆猶如天神下凡,開場就殺死了幾匹狼,狼群畏懼不前,有的甚至開始挪步後退。

我和大牛相視一笑,大牛嘴角樂開了花,哈哈笑着說:“就咱這氣勢,別說這群狼,就是小日本鬼子也得吓尿了!”

我嘴裏應道:“那是!”,眼睛卻巡視着狼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時狼王該發號施令了,軍心不穩之下,它不可能不管不顧。

田教授後面沖過來,想着學着我們的樣子沖進狼群大開殺戒。但被我一把拉住了,我悄聲說:“你們想送死嗎?”

田教授一愣,疑惑問道:“出來不就是殺狼嗎?站在這裏當花瓶啊?”

我悄聲說:“目的已達到,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狼王肯定以為我們要突圍,它一定想不到我們裏面留着一個人瞄着它呢。”

倪偉平大着膽子說道:“這招高啊,狼王一定認為我們都跑出來了,它也一定會放心大膽地跳出來指揮,不用擔心我們的獵槍。”

沈冰點頭稱贊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狼王智商再高,也想不到毫無還擊之力之下,我們能铤而走險地突圍,手忙腳亂之下肯定要重新部署,這就給了高小梅一擊而中的機會。”

蠢蠢欲動的狼群中忽然站起一匹野狼,個頭明顯比其他狼高出一個頭。我心裏罵道,怪不得久尋不見它的影子,原來是故意跪着行走,這樣就跟野狼一個身高,再精明的獵人也發現不了它的行蹤。

狼王突然現身倒是沒有出乎我的意外,它看到我們幾個傾巢而出,自然沒有必要躲躲藏藏了。

狼王忽然跳到一匹狼狽上,伸着脖子揚天嚎叫,那聲音說不出的得意和藐視。

我心裏急得快瘋了,不停地禱告說,快開槍啊,再不開槍,狼群一旦發起進攻,即使打死狼王,我們這些人也難逃一死啊。

大牛等人想回頭看石牆那邊什麽情況,但被我喝止了,不能怪我多心,狼王何等精明,一旦打擊回頭張望,說不定它能識破我們的盤算,如果趁機消失在狼群中,一切就白忙活了。

大家假裝渾身是膽地跟狼群對峙,看得出來每個人都很緊張,是死是生就看高小梅那一槍了。

我看見狼王發出最後一聲嚎叫,前蹄輕微地翹起來,這分明要跳到狼群中啊,難道高小梅出現了意外?

此時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忽然舉起金龍青銅劍,張嘴想喊叫着厮殺過去。

先是“砰”後是“嘭”,我頓時愕然住了,第一聲是槍響,第二聲是狼王腦袋爆裂的聲音,狼王碩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我喜極而泣地喊道:“狼王死了!同志們殺吧!殺得它們丢盔卸甲,殺得它們屁滾尿流!”

大牛跟個二貨似得,一邊晃悠着大砍刀,一邊大聲呼喊“你們的狼王死了,再不跑,殺死你們這幫龜孫子!”

我沒忘記囑咐田教授和沈冰等人,說道:“跟着大牛一樣喊起來!”

“殺!”“殺!”……衆人放聲大喊,就連站在石牆上面的高小梅都高喊“殺!”

群狼無首,看見狼王的屍體躺在地上,又看見我們渾身殺氣,狼群頓時四散開來,像是開了堤的洪水往後跑去。

正在我們歡呼勝利的時候,撤退的狼群忽然停了下來,站在山根底下紮起堆來。

大家頓時僵住了。大牛問我說:“什麽情況?狼群怎麽停下來了!”

沈冰驚駭說道:“完了,狼群又回來了!”

我定睛一看,原先退回去的狼群正在一步一步地向我們走來。

我一臉凄然地說:“樂極生悲了!準備慷慨赴死吧,同志們準備殺身成仁吧。”

田教授喊道:“不對勁啊,你們看狼群都給我們跪下了!難道吃掉我們之前還要謝罪?”

一大片狼群齊刷刷地向我們跪下來,前肢跪倒,尾巴都耷拉着,狼頭貼地,嘴裏發出“喔喔”之聲,看它們的樣子似乎失去了狼性,到變得像狗一樣溫順了。

我頓時想起獵戶出身的瑪依拉說的話,狼一旦尾巴耷拉着,頭貼地而嗚咽,這表示野狼被馴服了。

我語出驚人說道:“狼群被馴服了!”

(本章完)

第 211 章 強買強賣!

第211章 強買強賣!

仁心堂東家聽到這奶聲奶氣的聲音,立刻哈哈笑了起來,伸手去捏泉寶的臉,卻被躲開。

他沒惱,反而笑意更濃:“你這小娃娃跟在湯濟民身邊,沒聽他說起過我麽我是對面仁心堂的東家方友善,這次過來是想關心關心你們濟民堂的,湯濟民呢”

“湯爺爺去準備材料了,晚上我們要好好幹活制藥的,你要是想找湯爺爺的話,就下次再來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泉寶才不管方友善是什麽身份,說了閑人免進,那就是閑人免進。

方友善哪怕是個醫者也不例外,她得送客,不然會耽誤自己制藥時間的。

方友善笑道:“我不着急走,你着急讓我走呵呵,真是個鬼靈精怪的小丫頭,真可愛,難怪湯濟民把你帶到身邊,唔……小娃娃,聽說你們濟民齋說這次全程爆發的病狀不是風寒,而是瘟疫,還拿出了可以控制瘟疫的方子真的假的,能否……”

“不能,大叔,你們仁心堂到底存的什麽想法,這個時候不開門救治百姓,反倒有空來跟我閑聊,要不你還是等湯爺爺回來再跟他慢慢說”

泉寶這個時候對方友善的看法,已經不能說是厭惡了,簡直是痛恨,這個男人一臉的市儈,她不用相面術都可以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特地問到瘟疫的藥方子,不是沖着瘟疫的藥方子來的,還能是什麽

她不曉得方友善是從哪裏得知瘟疫一事的,可她能夠認真準确的告訴方友善,想打她手裏藥方子的主意,不可能!藥方子還沒有百分百确定,是否能夠徹底治愈瘟疫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萬一害了人,那也算得上是她的罪孽啊!

更重要的是,瘟疫的方子一旦流傳出去,大家争相購買藥材會破壞平衡,到那時百姓們能否真真正正的用上藥材,還是一個未知數,別人也就算了,方友善這市儈沒有仁心的東西,不配提前知道瘟疫藥方。

泉寶哼唧唧的抱起碾磨工具,準備進屋裏面搗藥,這個方友善太讨厭了,一點也不友善,聽不懂人說話似的,沒看到濟民堂上上下下都在這兒忙麽,他倒好,來這逛街了。

等湯爺爺回來一定要讓他加固後門的鎖,省得什麽人都能闖入後院,打擾濟民堂衆人的本分……

方友善見小娃娃要離開,直接上前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圓乎乎的大手一揮,把她懷裏抱着的銅制碾藥皿搶到自己手裏,低頭嗅了嗅,醫術還算不錯的他立馬認出了其中的幾味藥材。

“積雪草,金鈴花,蛇草花……木炭,還有……”方友善不愧是能自立門戶,撐起一個醫館的人,那狗鼻子輕嗅,幾乎要把泉寶方子裏二十多味藥材全部認了出來。

泉寶不喜歡被搶東西,也直接動手去搶:“壞蛋,把東西還給我,瘟疫的藥方子還沒有完善,等完善好了我和湯爺爺自然會把它公之于衆的,你現在搶了也沒用!還給我!!啊呀!”

她擡腳去踹方友善,結果方友善用手壓住了她的腦袋,将小奶娃控制在自己面前,掙紮都變得徒勞無功。

“公之于衆小丫頭,我可不希望濟民齋将藥方告訴其他人,但你在這兒撒謊就沒意思了,我方才見官府的人都來幫忙運藥材了,送過來,主要還是蛇草花和金鈴花那幾種,想必已經能夠大批量制作,發給全城百姓治療瘟疫了,現在你卻說藥方子還沒完善好”

方友善自認為風流倜傥的展開一把折扇,輕笑道:“好孩子可是不會撒謊的,但顯然小娃娃你不想當個好孩子呢……

呵呵,沒事,叔叔不會怪你的,這樣,你把完整的藥方子以及用量告訴我,然後再銷毀自己以及湯濟民手裏的那份藥方,我給你五百兩銀子作為酬勞,如何

孩子,五百兩銀子,可以買很多很多,你吃都吃不完的糖葫蘆……”

泉寶深呼吸,嚴肅道:“你根本不配作為一名醫者存于世間,這天底下有很多東西是銀子買不到的,比如人命,再比如治療瘟疫的方子,

不管你信不信,這份藥方我還需要另外調整,等完善好了之後會公布出來,讓全天下的醫者,都掌握治療瘟疫的法子!

你仁心堂也不例外,我不會區別對待。這碾藥的銅鍋鍋你喜歡就拿去吧,反正裏面的藥材你也可以認得出來,辨別用量對你這級別的大夫而言,應該不算難事,但我還是那句話,這藥方不夠完善!勸你別輕易用!”

這小小漏洞是她下午從官府回來之後才發現的,藥方子沒問題,但用量還需仔細斟酌,照着現在的用量,只适合虎二那樣體格健碩龐大的男子,如果用在身體比較孱弱的男子、婦人或者是小孩身上,會因為用量過猛出事。

所以泉寶打算等湯濟民去找雷擊木回來以後,再斟酌着要減少多少用量,不曾想方友善先來了。

方友善到現在還沒有善罷甘休,從兜裏掏出一張銀票丢給泉寶,一字一句笑着威脅:“小娃娃,湯濟民出門總不會拿着藥方吧,原本的藥方呢給我!這五百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不要!別逼我動手!你已經知道了藥方,又何必強買強賣”泉寶目色不耐煩,這人有完沒完,“藥方子你愛用就用,記住我說的話,別輕易用,否則出事了,別算到我們濟民齋頭上!”

方友善冷笑,“你這小娃娃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信不信我……啊!”

話還沒說完,方友善忽然感覺自己胳膊上一陣劇痛,一枚箭矢竟然直接刺穿他的袖子,擦破了他的皮膚,鮮紅的血液不斷潺潺往下落,讓他臉色都白了。

泉寶扭過頭望去,看到穿着一身黑色錦緞衣衫,滿身泥巴的即墨觞緩緩朝自己走了過來,那雙狹長俊美的眼睛盛滿了火光,危險十足的警告方友善:“你聾了嗎我家泉寶妹妹說讓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