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 章 面對質疑

軍樂主要是以管弦樂器和打擊樂器為主(因為這些樂器更容易攜帶,更适合戰場),以集體合奏為主要表演形式,氣勢恢弘壯觀。目的就是為了鼓舞戰士們的士氣,達到提升作戰能力的目的。

文工團演奏部對彥真輝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謂隔行如隔山,衆人都不看好彥真輝小小年紀,能夠創作出什麽好的軍樂來。

衆人一邊表達着自己對基地領導亂來的不滿,一邊慢慢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徐團長從後面追了上來:“孫淦,還有你們幾個骨幹,暫時留一下。”

待其他人走後,徐團長這才道:“我知道你們心裏有怨氣。”

“團長,這種糊弄小孩子的話就不用說了吧,我們是軍人,會服從命令的。”孫淦雖然這樣說着,但一臉的不服氣。

徐團長嘆了一口氣:“剛才人家也在那裏,有些話我不好明說。其實基地領導只是抱着有棗沒棗打一竿子的想法,如果真輝那小子實在創作不出來新的軍樂,咱們就還是穩妥一點,繼續用老的軍樂,如果那小子真的有本事……”

“咱們相當于白撿便宜?”孫淦立刻雙眼放光,“領導果然不愧是領導,想得就是周全。”

“現在明白了吧?軍樂隊的演奏,是一個集體的創作過程,就算他真的有本事,也需要你們的幫助,所以你們一會兒好好跟人家認個錯,然後順便幫我看看,那小子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孫淦疑惑道:“團長,你好像對他挺有信心的?”

“其實一開始我跟你們的想法一樣,但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剛才你們這麽多人跑到辦公室來沖我發牢騷,幾乎是當着面質疑人家,但那小子的反應非常平淡,很成熟,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啊。”

另一人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哪怕換了是我,這麽被人當面質疑,我也肯定要證明自己,但那小子好像真的反應很平靜,不是心虛,就是有真本事。”

徐團長笑道:“對吧?所以一會兒你們幫我驗驗他的成色。”

因為心思不純,彥真輝和文工團一幹戰士們的首次正式會面氣氛并不太好。

戰士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就差明着說“你還是別亂來的好”這種話了。

不過彥真輝很寬容,作為基地軍官的孩子,基地的戰士們也相當于他的兄弟姐妹,只是一些小懷疑,彥真輝不生氣。

所以他第二天到龍浪家學習雙排鍵的時候,鬧出了動靜。

“真輝,聽說你昨天去基地那邊了?”

龍浪才剛剛吃過早飯,進行了一些基礎鍛煉,彥真輝就到了,一看到他,龍浪就忍不住問起了昨天的事情:“而且好像那些人似乎對你很不信任。”

龍浪居然能夠打聽到基地裏發生的事情,讓彥真輝有些驚訝于他的人脈。

看到彥真輝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龍浪也醒悟過來,笑着道:“軍事機密當然打聽不到,不過一些不那麽重要的事情,倒是沒有太大影響,不要小看了我在音樂圈裏的影響力啊!”

說罷,龍浪直接把話題拉了回去:“你還沒說說,你到底想怎麽回應呢?有人都已經跟我打聽起你的事情了,你對軍樂到底有沒有把握?”

彥真輝道:“已經有腹稿了。”

龍浪大笑:“就知道你這小子,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這是打算狠狠抽那些質疑者的臉嗎?”

彥真輝一臉疑惑:“我已經有腹稿,跟打那些人的臉有什麽關系?而且我覺得,人家懷疑我很正常啊,畢竟我年輕,經歷的事情少,也沒有什麽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他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畢竟是五百年一次的盛事,他們看得很重,自然容不得任何可能出現差錯的地方。”

龍浪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兩人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龍浪自認為對彥真輝已經有了不淺的了解。

在龍浪的眼中,彥真輝這個人才華橫溢,天縱奇才,就是大多數時候心态有些鹹魚,龍浪始終想不明白,像他這樣的超級天才,應該是高傲而又張揚的,如同鹹魚一樣不求上進,感覺就像是一個看破了世事的失敗者一樣。

但好在彥真輝雖然很多時候心态像個中老年人,沒有什麽鬥争心,佛系的要命,但他其實是個悶騷,有的時候還是會像一個少年人一樣,情不自禁炫耀自己的成就。

如果龍浪知道彥真輝是個穿越客,或許就能夠理解了。

彥真輝上輩子是個鹹魚,已經過慣了鹹魚的生活,不求上進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裏,自然平時表現的相當佛系。

但重生一世,身體變得年輕,平時朝夕相處的也都是些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心态也會開始慢慢變得有活力起來。

正是因為這樣神奇的經歷,才會讓他的性格表現得相當矛盾。

龍浪覺得,這一次質疑彥真輝的,雖然是文工團的人,但彥真輝還是應該有所表示。

以後想要成為世界音樂的引路人,必然将會面臨各種各樣的挑戰,等到他功成名就之後,心态佛系可以被看作淡泊名利,但現在他畢竟年紀太小了,還需要展現自己更多的才華。

所以龍浪稍微思考片刻,決定激勵一下彥真輝:“真輝呀,雖然我覺得你說的都有道理,但你畢竟還年輕,有的時候年輕氣盛一些,大家也都能夠理解,面對質疑的時候,就要勇敢回擊。”

“嗯,多謝龍叔提醒,我知道了。”

彥真輝嘴上答應的很快,龍浪卻不由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彥真輝其實根本就沒聽進去,在某些方面,彥真輝有着出乎意料的固執。

“算了,你也不小了,我要老是說教,你肯定會覺得不爽,既然你已經有腹稿了,能不能先演奏出來讓我聽一聽,先一睹為快。”

“這個倒是沒問題,正好我還要麻煩龍叔幫我斧正呢。”

說着,彥真輝已經坐到了雙排鍵前,輕輕敲響了琴鍵,激昂雄壯的音樂,很快充斥在了龍浪的耳中。

第 269 章 洞察先機

古月華沉思了一下,便緩緩開口道:“請姐姐進來吧!”

那丫鬟聞言,當即應了一聲便轉身退下,可就在這時,古月華又開口道:“等一下!”

“小姐,您還有什麽吩咐?”那丫鬟轉身。頗有些不解的望了古月華一眼。

“我還是親自去迎姐姐好了。”古月華說着,當即起身,錦瑟見狀,忙過來攙扶着她緩緩往門外走去。

那丫鬟站在原地摸了摸腦袋,擡腳跟了上去。

三人剛出了屋子,便看見古月彤帶着個小丫鬟從門口進來了,興許是剛剛才上完課的緣故,古月彤臉上充滿了濃濃的疲憊之色,但即便如此,她的腰板也依舊挺的筆直,那種世家小姐才有的風範表現的淋漓盡致,她身上那種雍容華貴的氣度。絕不是古月華能夠比拟的。

看來,錦安候夫人對兩姐妹用不同的方法教養,效果很是顯著,不論是誰,只要親眼看過了古月華與古月彤,就絕不會将她們兩個人弄混。

古月華在心中感慨了一下,臉上揚起歡快的笑容,當即迎了上去:“姐姐,你來了!”

“妹妹,今日你想姐姐了沒有?”古月彤快走兩步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古月華的手,兩姐妹相攜着走進了屋子,各自落座,錦瑟忙奉上茶水,然後退在一旁。

“嘻嘻。當然想念了,不過娘說你要上課,不讓我去打攪您。”古月華笑着道。

古月彤眉毛一挑。瞧了古月華一眼,道:“你去榮華院找我了?”

“我不敢去。”古月華心虛的道。今日一整天的時間裏,她都在忙着解決丁海蘭的事情,哪裏有空閑去想念古月彤?但對方既然問了,她總不能說不想念吧?

從她得到的前世記憶裏,這古家兩姐妹的關系很是親密。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只可惜,這古月彤死的太早,否則,古家最後絕不會是那個樣子。

“原來是這樣。”古月彤上下打量了古月華兩眼,道:“你才大病一場,不好到處走動,以後就還是我來看望你好了。”

“多謝姐姐!”古月華笑的開懷:“我一個人呆在這裏悶死了,有姐姐過來陪我玩那就太好了,只是,你會不會太累了?”說着,古月華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關切。

錦安候夫人每日裏為古月彤安排的課業相當繁重,這一整日聽下來。古月彤的确是累的不行。但她是未來的太子妃,這府裏每一個人都認為是理所當然,沒有良好的家教,又怎麽能勝任太子妃?

“還好。”古月彤微微一笑,道,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微微有些動容。這是第一次,有人關心她是不是太累了……

“妹妹,今日有沒有太醫來替你診脈?”古月彤開口問道。

“沒有,我今日出去走了走,覺得還好。”古月華微微一笑,道。

“哦?你還出去逛了?”古月彤聞言,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古月華點點頭,道:“不過是在這院子裏逛了一下,後來我實在是閑的無聊,便讓錦瑟帶着,去爹爹書房裏找了本書看。”說着,她便拿出了從錦安候書房裏帶出來的那本《竹年記事》。宏役貞弟。

古月彤接過去随意的看了兩眼,頓時驚訝道:“你居然還看這種無聊的書?”

“打發時間罷了。”古月華微微一笑,道。

就在這時,一直都安靜的站在古月彤身邊的大丫鬟如意忽然開口道:“二小姐,聽所今日太子殿下也去侯爺書房借書去了,不知道二小姐可有碰見?”

古月彤原本低了頭預備喝茶,可聽了這話,她瞬間擡起了頭,雙目炯炯的望着古月華道:“妹妹,此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原本也沒準備隐瞞什麽,古月華當即點了下頭,緩緩開口道:“當時太子殿下來到爹爹書房的時候,我卻已經在裏面呆了好一會兒了,由于有了昨日的事情,我不想跟太子打照面,然後就躲起來。”

“然後呢?”古月彤雙目眨也不眨的盯着古月華,神情裏透着一絲緊張。

古月華看到這樣的她,不由的在心中微微的嘆息了一口氣,然後接着答道:“本來我藏的好好的,結果,太子殿下他卻當着爹的面兒說我壞話……”她一五一十的将趙恬诋毀她的那番話說了出來。

古月彤的眉頭頓時緊緊的皺了起來。

“姐姐,你不要怪我,當時我也是太生氣了,所以,就沖出去跟太子殿下理論了兩句。”古月華瞧着她神情,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以後,我絕不會這麽沖動了……”

古月彤瞧着她如此緊張,卻忽然一笑,拉着她的手道:“妹妹,這事兒你沒做錯,太子殿下背後說人是非,這本就是他不對,卻偏偏叫你親耳聽了進去,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怪你的。”

“姐姐,你真這樣想?”古月華聽了這話,臉上頓時出現喜悅的表情來。

古月彤點點頭,笑道:“我們是親姐妹,我自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可是……殿下她是姐姐你的未婚夫,倘若妹妹我跟他鬧的很僵,你會很難做的。”古月華低低道。

“這才多大點事情,你就擔心成了這個樣子?”古月彤微微一笑,在古月華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道:“趕明兒殿下來了,我帶着你跟他道了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啊?道歉?”古月華聽了這話,眼睛不禁瞪的溜圓。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剛剛古月彤還說這事兒不是她的錯,錯在趙恬,怎麽轉眼之間卻要她去道歉?

仿佛是看出了古月華眼中的疑惑,古月彤微微一笑,解釋道:“妹妹,這事兒是太子殿下的錯,但他身份尊貴,又是太子,我們如何能責備于他?倒是你,三番兩次的惹怒他,這對你,對我們古家都絕非好事,要想平平安安,你就只有擔下這份責任,向太子認了錯,這事兒也就翻篇了,妹妹,你說姐姐說的對不對?”

第 268 章 這不是巧合!而是蓄謀! 為一念一清靜-貓貓加更

太好了!小妹要是能夠嫁給這位許公子,那麽她就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而已經嫁做他人婦的女子,想必太子應該不會再愛了吧?

她的太子哥哥……

古月彤一掃連日來的陰霾心情,臉上總算是喜笑顏開了,就連錦安候夫人來看望她,也被打發出去錦侯書房。她要确确切切的知道今日婚事商談的每一個細節!

而書房內,古月華對着衆人見過禮之後,便在錦安候右手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因為有她在,許侍郎總算是收斂了一些,說話就沒有那麽直截了當:“錦侯,咱們兩家這樁親事也算是一波三折了,快一年過去了,你瞧瞧,這一對兒女是不是越發的出挑了?”說着,便是呵呵大笑。

“是啊是啊!聽說令公子今年官升一級,小小年紀便做了大理寺少卿,真是少年有為啊!”錦安候聽了這話。當即笑不攏嘴的點頭:“只是,令郎今年也有十八了吧?怎麽一直都沒有說親?”

此話一出,許侍郎的臉色立時就是一變!

錦安候見了,連忙打圓場道:“許大人,你可千萬不要多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家華兒畢竟當初被皇上賜婚給了過世的敏親王,你家公子完全是可以另外再說親的啊!”

“哎,真是一言難盡啊!”許侍郎聽了這話,當即搖頭道:“侯爺說的沒錯,當初令千金被賜婚之後,我家子輝的确是可以另外再行婚配,不怕侯爺笑話,當初內人也是為此時籌謀過的。奈何子輝根本就不同意,他說只要古二小姐一天沒有出嫁,他就一日不成親!這孩子。我勸了一年多也沒勸下……”

錦安候聽了這話,不由的大為震動,他不可置信的擡眸瞧了許賢一眼,見他一臉癡癡的望着古月華,那種愛慕的心思當真是表露無疑,幾乎是一瞬間。他便想将這樁婚事答應下來。

對于小女兒,他不求她榮華富貴,也不求她站在權利頂端,他只希望她能平安喜樂的過完自己的人生!

“爹!現在談及婚事,是不是言之過早了?”就在這時,古月華忽然開口道。

錦安候不由的轉過身來瞧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的平靜,眼中雖有感動,卻并沒有多麽深刻,他頓時愣住了,半響才道:“你不小了,過了年就十四。如今定下婚事,再過一年,就可以出嫁了,這不是剛剛好麽?”

“是啊是啊!”許侍郎也在一旁附和道。

只有許賢,他卻難得的沒有反駁古月華的觀點,聽了兩位長輩的話,他搖頭道:“侯爺,父親,二小姐說的對,這件事情是我們操之過急了,之前她一直都是以未亡人的身份自處的,如今猛然間沒有了婚約,想必她是不适應的,我們等等再來談論婚事好了,給她一點接受此事的時間。”宏土撲血。

古月華聽了此話,擡眸瞧了許賢一眼,卻見他滿臉的關切之色,頓時心中湧出一絲愧疚來。

這麽好的人,真是可惜了,她終究是沒有辦法回應他。

既然不喜歡,那就趁早說明,不要讓人家有誤會才好。古月華想着,便決定抽個空子,将自己心中所想,與這位許公子說個明白,讓他早早解脫,尋找自己的另一半才是。此事宜早不宜遲。

可還沒等她開口,門口便有小厮進來禀報道:“侯爺,夫人來了。”

她來做什麽?錦安候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但有外人在場,他終究不想讓妻子難堪,當下忍者不快道:“請她進來吧!”說着,轉過頭來抱歉一笑道:“許侍郎,不好意思,這件事情關系到我家小女,內人來聽聽,提些意見也無妨。”

“侯爺說哪裏話?本來就是無妨的。”許侍郎當即搖頭道:“其實我今日原本也是不應該攜子上門的,奈何勸不下犬子,且他指明要我親自前來向侯爺您提起這件親事,不得假手他人,我這沒法子,這才貿然登門了。”

“許大人又何必客氣?我們兩家的交情與別家不同,而且,你們提早上門,也讓我知道了你們的态度。”錦安候感嘆着道:“許公子對小女這份癡心不改,且不介意她曾經許配過人家,這又怎能不令本候感動呢?”

古月華聽了這話,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聽出了錦安候的意思,他被這許家父子感動了!真的想答應這門親事!

可這,卻不是她所願意的。

但要說為什麽,古月華卻是說不出來。她的心亂成一團糟,卻唯獨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歡這位許公子。從前或許會,但現在,經歷過這麽多事情,她不會了。

衆人說話間,錦安候夫人便款款的從門口走了進來,一臉的語笑嫣然。

古月華瞧着她走進來,腦海之中頓時想起趙靖西跟她說過的那些故事。她的那位難産而死的母親,大概與這位夫人長的是一模一樣吧?只是可惜了,她終究是無緣得見……

“許大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錦安候夫人一進門便對着許家父子問了好,順便還提了一提許夫人:“許夫人是病了還是被您藏在家裏頭舍不得出來走動?”說着抿唇一笑,

她做事一向都很有水準,但今日心情激動之下,竟然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與平日大相徑庭,這話一出口,先不說別人怎麽的,錦安候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也不好訓斥,只岔開話題道:“夫人,過來坐。”

許侍郎聽了錦安候夫人的話,很是有些尴尬,他總不能說,自家妻子是因為十分不滿意這樁婚事,所以在家鬧絕食,今日根本就來不來吧?萬般無奈下,他只能含糊道:“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勞煩侯夫人挂念了.。”

錦安候怕她再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讓自己丢了面子就不好了,當即搶着道:“侯爺,既然令公子都已經這麽說了,那麽這件事情就先緩一緩,等各方心裏面都有了準備再說,如何?”

許侍郎點點頭,道:“也罷,我們也都好好考慮考慮。”

錦安候夫人剛剛沒有聽到衆人的談話,猛然間聽見這話,登時大吃一驚,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錦安候問道:“侯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事關華兒的親事,你怎麽可以如此草率?緩一緩,為什麽要先緩一緩?”

錦安候聽了這話,無奈解釋道:“夫人,皇上昨日才下了聖旨,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尤其是華兒,她始終都還沒有完全從這件事情當中走出來,我們再給她一點考慮的時間好不好?再說,等彤兒嫁了之後再談論此事也不遲啊?”

錦安候夫人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要親眼看着這件事情塵埃落定,此時聽了這話,她才算是明白過來,原來丈夫現在并沒有要訂婚的意思,他要緩一緩!

這緩一緩不要緊,萬一再出現什麽變故呢?

錦安候夫人心中先是一緊,但随即便再次放松下來了。

沒關系,最壞結果無非就是古月華不想嫁給許賢,想進東宮做側妃,她都已經有了對應之策,還用怕麽?

想着,錦安候夫人便裝作一副十分體貼的模樣來道:“侯爺說的是,咱們是該多多為華兒考慮一下,多給她一些時間來适應,只是,相對的,就要讓許大人與許公子多等一些時間了,真是抱歉。”

“不敢當!不敢當!”許侍郎聽了這話,連連告罪。

錦安候擡眸瞧了她一眼,這次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夫人總算是說了一句體貼人的話。”

“夫君,瞧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平日裏對華兒體貼的還不夠麽?”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當即嗔怪道。

于是這件事情就暫且被擱淺了,留待古月彤出嫁以後再商議。

古月華對此沒有多大的意見,這段時間足夠她勸說許賢了。

送走許氏父子,錦安候夫人賴在丈夫書房裏不走,她這些年來很少流露出如此粘人的态度,導致原本是想與小女兒談談心的錦候不得已打消了心中念頭,将女兒遣退,好生的陪伴起自己的老妻來。

古月華也沒多做停留便返回到了落梅居,她原是想要趁此機會好好的勸一勸自己的父親的,倘若他足夠疼愛自己,古月華覺得,将自己心中所想透露出來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被錦安候夫人從中阻撓,她也只好放棄了。

要對付她,法子多的是,但古月華只是懶的計較罷了。

一進了門,屏退左右,古月華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雲朵喚了出來。

“小姐,你是又有信想要奴婢傳遞給靖王殿下麽?”按照雲朵的理解來看,此刻她家小姐應該最需要她們王爺的懷抱才是。一想到此事,她的臉上便閃爍着興奮的表情。

但古月華聽了這話,眉頭卻是狠狠一皺,伸手在雲朵的額頭上敲了一記道:“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我是叫你迅速去查一查忠勇侯府的世子與小姐!”不是叫你來說這些的!

“小姐!難道又有情況?”雲朵聽了這話,頓時收起嬉笑的表情,急急問道。

古月華搖搖頭,道:“不是,只不過,我總懷疑,這件事情不像是皇後做的,雖然所有的線索都是指向她。你去查一查,要是沒什麽,就是我多慮了。”

“那,小姐,為什麽是忠勇侯府的世子與小姐呢?她們跟這件事情有什麽關聯麽?”雲朵歪着頭問道。

古月華道:“今日這許家父子上門,看着是情理之中,但卻又有一點點的刻意。你們去查一查從昨日到今天,許家父子都與誰接觸過,另外,再查一查忠勇侯府的……”

“小姐,你已經說了第三遍了!”雲朵打斷道。

古月華揮揮手,道:“你快去吧!”

雲朵蹦跳着走到院子裏,一個縱身便攀上了屋頂,轉眼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古月華坐在屋子裏,依舊深深皺着眉頭。

琉璃走過來道:“小姐,奴婢看今日情形,那許家父子不像是有惡意啊!”

“他們是沒有惡意。”古月華接過話來道:“可是,他們完全沒有必要非要在這個時刻上門來重提婚事。你不覺得他們太性急了麽?”

“可是,那是因為許公子心裏面喜歡您……”琉璃急急解釋。

古月華搖搖頭,道:“要是沒有那則關于大姐的流言,你說他會如此性急麽?”

琉璃頓時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巧合!而是蓄謀!”古月華一字一句道。

第 259 章 穿越由來

“你的警惕性不錯,只可惜你忘了一件事情,你忘記了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女子話鋒一轉,将所有事情全部扯回到了原點。

卿瑤音臉色之中閃過一抹凝重,對于她為什麽會出現這樣一個新的世界之中,卿瑤音一直以為都不過是巧合罷了。

如今被她人提起心中竟是閃過一抹驚慌,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麽是自己不知曉的不成!

“以吾之血,召喚于你……”見卿瑤音神情難看,女子竟是輕聲低喃了兩句,卻見卿瑤音竟是如同雷劈一般,愣在原地,滿眼的不可置信。

“怎麽,會是你!”卿瑤音怎麽都想不通,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竟然會是原來的卿瑤音,她怎麽會……

白色的霧氣在一瞬間劇烈的抖動着,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而卿瑤音越是這般,對方似乎笑的越發高興。

“怎麽不可能是我呢?你應該還記得吧,這幾句話在你臨死之前你應該很清楚地聽到過,我想你不會記錯的。”女子笑聲越發響亮起來,而卿瑤音則是陷入到會回憶之中,當時她的确十分清楚地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不斷地輕聲低喃,聲音雖然很輕,但是也十分清楚的能夠分別出來,對方是一個女子,聲音則是十分溫柔,除此之外,卿瑤音便都不在記得了。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她……

“你究竟想要什麽。”卿瑤音可以十分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如今十分緊張,或者說,她的擔憂。

他一直以為對方已經死了,可是如今對方竟然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這讓她怎麽能夠不擔心,一個原本已經死去之人,如今又出現了。

“幹嘛?呵”那人嘲諷的笑了一聲,“你占了我的身子足足五年的時間,你說我要幹嘛呢?”

聽她這麽說,卿瑤音不免心中一冷,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果然如此,不過是想要跟自己強的罷了。

“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說罷,那人又是一聲尖叫,人形再次化為黑色的霧氣朝着卿瑤音沖了過來,也不知怎的,那黑色的霧氣似乎能腐蝕卿瑤音白色的霧氣,不過是頃刻之間,白色的霧氣便是被腐蝕掉了許多。

卿瑤音慘白的小臉之上閃過一抹痛苦,似乎有人在不斷撕扯着自己的靈魂,也就是這時候,卿瑤音才明白,對方不僅是想要拿回身體是使用權,更多地是想要吞噬掉自己。@&@!

只有這樣對方才能夠擁有自己的修為和寶貝!甚至自己的小北!

當即卿瑤音就惱了,原本白色的霧氣,竟是在瞬間變成了火紅色,整個神識空間,在一瞬間竟是變成了一片火海一般。

卿瑤音自己更是如同一個火人一般,懸浮在空中。

“想要将屬于我的一切搶走?”卿瑤音從不曾感覺到自己竟是會這般憤怒,對方明明已經不要了這一切,選擇離開,如今自己将一切都步入正軌以後,她又突然反悔了,說她想要把以前的東西收回來,那有那麽好的事情,你想要就想要,想拿走就拿走嗎?

尤其是想到小北,卿瑤音更是怒火中燒,恨不得殺了對方!*&)

對于卿瑤音的反抗,對方似乎根本沒有想到,一時間竟是愣在原地,“你做什麽!這一切本就是屬于我的,如今我不過是想要拿回來而已,你已經死了五年,如今讓你多活了五年你還有什麽不願意!”原本和善的嘴臉,在一瞬間竟是變得扭曲起來。

強烈的嫉妒幾乎将她吞噬,一個人,同樣的身份,為什麽她活的比自己着實好的太多,她不服,也不能夠接受,這五年的時間她每一次清醒都發現,這個頂替了自己的女人,活的越發快樂。

她的生活越來越好,就算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也沒有人會在那這件事情說事,她的修為極高,越來越好,兒子也十分有天賦。

這一切本應當是她享受的,現在卻便宜了別人這讓她怎麽能夠不恨!

“這一切都是屬于我的!”女子一聲大吼,便是撲向了卿瑤音,兩團霧氣在一瞬間纏繞在一起,雖知曉對方或許是自己的恩人,可為了能夠活下去,卿瑤音不得不向對方出手,只不過相比于對方,卿瑤音的招式卻少了幾分殺意。

只可惜對方不知曉卿瑤音的想法,一心想要致對方于死地,漸漸地卿瑤音手段也開始很絕起來,對方很快便不是卿瑤音的對手,不過幾招便已經快要敗下陣來,就在此時,突然一抹黑光閃過,那團黑霧竟是消失不見!

耳邊卻傳來對方的叫喊之聲。

“若是小北知曉,你重傷她的親生母親,有當如何,你以為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你嗎?哈哈哈哈,小北終究是我的兒子!”

聽到這句話,卿瑤音猛地睜開雙眼,竟是噴出一口鮮血而來,對方太過于了解自己,她清楚地知曉,自己的最在乎的莫過于小北……

而自己最大的軟肋也是小北。

“小北。”卿瑤音顧不得調息自己的內傷,一把推開房門便沖了出去,見小北正襟危坐的在外面守着,心總算是安了一分,可就算是這樣卻還是一把将自己的兒子緊緊抱在懷中。

“娘親,你怎麽啦。”小北敏銳的聞到娘親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而且他還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娘親身上的情緒波動十分厲害。

這讓小北十分擔憂,難不成是娘親病了嗎?

“娘親沒事,小北餓了嗎?娘親,帶你去太奶奶哪裏用膳可好?”作整個卿府同卿瑤音最親近的只有老夫人一人,老夫人對于卿小北更是喜愛的緊,卿瑤音看的出來,那并非是作假,只是單純的是喜歡,是長輩對于小輩的寵愛,因此卿瑤音總是會刻意的帶着小北到老夫人的院子裏去坐坐。

有時候也會在哪裏用膳,也算是彌補一下那個可憐的老人。不過卿瑤音發現,雖然小北不說,但是對于太奶奶他也是親近的。

第 268 章 活學活用

有不少大佬問我更新計劃,我統一說下吧:不出意外,每天兩章保底是跑不了的,基本上是早上七八點一章晚上七八點一章。時不時還會爆更,比如現在在存稿,上架當天就想連續更新十章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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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之前的那一場場打鬥,雖然都很精彩,但給江明留下極為深刻印象的,卻只有兩處。

一處是毛毛上人率領諸位刺猬大仙上演的“群星活陣”!另外一處…….就是魅三娘的分筋錯骨撓!

當是時,那赤元子的血咒像是漫天飛舞的蝙蝠,将自己和長眉娘子拱衛的密不透風,置身于一個封閉的血巢中!而毛毛上人的活陣,竟然可以遠程投送……把打擊對方的“炮彈”,直接塞進“血巢”裏隔山打牛,這一招真是太帥了!直接從內部打擊敵人!

雖然說…….白衣小仙女的紫魅吹燈,金針灌頂,都可以起到隔山打牛的效果!但把“人”隔空投送,江明還是第一次見!真是太神奇了!千萬不敢小看這些1000年以下的大仙,他們…..還是有些東西的。

江明的玄陣,像是病毒一樣侵染了整個金蠍地脈,當然也能參透這毛毛上人的陣法玄機,然而問題的關鍵是……想實現隔空投送,必須要有夥計們幫忙才行。

光是靠自己…..江明無法實現“星宿補缺”,把自身投送到五行“雞蛋殼”之內。

但也不是說……就沒有解決的辦法,江明努力思考着,天下的學問,其實道理都是相通的。就像當初學物理時一樣,只要記住一兩個基本的公式,其他的公式完全都可以推出來,根本不用記!

毛毛上人的冰球活陣,其實跟白衣小仙女的“劍咒”在隔山打牛的原理上都是一樣的。只是因為他們的道行低微,形成不了有打擊性的冰寒符咒,故而只能犧牲一個大仙,以“人”當炮彈來打擊對方!

就像是沒有專業的水下設備,只能派活人下水操作一樣…….

雖是拙劣的無奈之舉,卻也大大的啓迪了江明!原來……還可以這麽玩?

既然冰球活陣能成功,那自己…..如果結合了“劍咒”,以身為咒,應該也可以隔山打牛的鑽進那五行“雞蛋殼”裏。

江明沒試過這種穿“牆”術,心裏也沒底,但既然……那幾個大仙能成功,自己應該也錯不了!

凡事總要嘗試,無外乎失敗和成功兩種可能!各占50%!但如果一直跟這妖魔窮耗下去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

故而……江明醞釀好了計謀,一點點的引誘三頭鼠魔上鈎。

閻王火的時限還有一個小時,但江明循序漸進的減弱,就像關小煤氣竈的開關一樣。這節奏…..他已經拿捏的很好了,那三頭鼠魔根本看不出來,還以為……江明的真元耗盡,那護體的氣形正在一點點的消退呢。

既然要做戲,就要把戲做足,江明花費了将近50多個回合的迂回,才最終讓三頭鼠魔相信,自己不是有詐,而是真的快不行了…….這才讓謹慎狡猾的三頭鼠魔放松了警惕,最終上了鈎。雙手擡起降魔金杵,把自己的胸口暴露了出來!

因為離得足夠近,且是主動攻擊的姿态,他根本沒法躲,江明突然絕地反擊,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五行“雞蛋殼”上。

至于……為啥沒發出石破天驚的撞擊聲,其實也很簡單!因為江明再次點燃的閻王火,已經不是一個老虎的形态了,而恰恰就是一個“劍符”!用火焰塑形成的劍符!

江明可以将閻王火塑形成老虎的形态,那塑形捏一個劍符又是什麽難事呢?自己窩藏于“閻王火劍符”的核心處,直接遠程投送,把自己送進了五行“雞蛋殼”中。

那突突的火苗子,缭繞在五行“雞蛋殼”的外部,持續保持着劍符的筆劃勾勒……..

這一招真是太損了!膽子也太大了!萬一失敗,降魔金杵電光火石間就砸下來,江明必将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世界上的事,都是成者王侯敗者賊,沒有道理可講!你贏了就是藍藍的天,你輸了就是茅坑裏的磚!

三頭鼠魔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舉手掄杵間……自己的要害竟然被敵人給摳住了,那伏羲照骨鏡和自己的心脈相連……直接被江明一爪子像是揭螃蟹蓋兒一樣給翻開,血脈扯斷,疼的痛徹心扉…….

要說……江明也是仁慈的,沒有讓三頭鼠魔痛苦太久,扮演了一個很好的“介錯人”的角色,直接炮決了他…….一切煙消雲散,只在瞬息之間。

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的事,江明的成功,也是有前提條件的,若不是墨墨好奇的詢問,讓三頭鼠魔說出了自己的弱點,江明即使鑽入了五行“雞蛋殼”也沒用!打不死三頭鼠魔,那一棍子就掄自己腦瓜子上了。

按照常理,兩人厮殺,攻擊方絕對不會去打對方的護心鏡,因為誰也知道,铠甲上,那地方最結實。然而恰恰……三頭鼠魔的要害就在那裏!

江明摳着伏羲照骨鏡,落在孤島的殘木焦枝上,呼呼的喘着粗氣,渾身的毛都一乍一乍的,肌肉微微的顫,像是高中時跟人打完架後的那種感覺…….勝利來的瞬息而客觀,讓他還沒來得及适應現實。

雖然這場戰鬥耗時将近一個多小時,但決鬥的雙方每一毫秒都是高度緊張的!

故而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也沒顧得上琢磨一些細節!

之前江明一直以為,自己并沒把虎子給縫的那身狼王皮給穿出來,現在看來……真實的情況并非如此,那件狼王皮随着自己的蘇醒,也來到了現實世界中。

至于其間的機理是怎麽過渡傳送的?江明并不知道,也不在乎!只要結果是這樣就好了。那漫天的乾能死光傷不了他。樹木熊熊燃燒的離火也奈何他不得,剛才在打鬥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在火焰山上打!

但不管怎麽說吧,現在…..是江明享受勝利和榮光的時刻,人生……從來沒像此刻這般自信和充實!

第二次出師醒來後,他雖然知道自己功力大增,但心裏也不是特別有底的。包括進入了金蠍秘境,觀摩了一場又一場的戰鬥後,始終保持着謙虛謹慎,戒驕戒躁的心态。并不認為自己……能打的過金蠍娘娘。更不用說……那個能秒殺金蠍娘娘的變态老頭了。

但墨墨被俘,自己不能失去摯愛的女人,這才趕鴨子上架,跟變态老頭玩開了命!結果沒想到……自己竟然打敗了對方!江明腦子遲遲沒緩過這股子勁兒,但也同時,感覺頭頂像揭開了一塊布,徹底的看清了世事!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封死的瓶頸,除了要有足夠強悍的實力外,勇氣,智慧,決心,自信,這些都很重要,諸多因素同時具備的情況下,是可以打敗以前不敢想象的敵人的!

和實力的懸殊相比,不自信才是最可怕的!當然…..也不能沒腦子的去找死,找一些實力絕對碾壓的對手來玩命。

此刻的江明,心裏又有了另一番盤算,這個三頭鼠魔……跟那南山別墅裏的林娉娉,小魏還有武總的主子鼠羅剎相比?孰強孰弱呢?

直覺告訴江明,這三頭鼠魔的實力,絕對不會低于2000年修為!而那鼠羅剎的造化……三溜子反饋來的信息正好是2000年,自己能打敗這個老妖怪,那消滅鼠羅剎,應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趕緊找到黃丫和墨墨!

所謂大将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江明在和三頭鼠魔掐架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墨墨正追着黃丫往山村的方向跑…….

正是因為如此……他在偷襲成功後,才放心大膽的将三頭鼠魔亂刃分屍。

剛才烈火焚山,天地間每一座孤島都在着火,墨墨和黃丫怎麽樣了?她們有沒有鑽洞跑到地下去避一避?江明很是擔心!之前……完全顧不上她們!

第 260 章 :帝家父子情

鳳王回了宮,便直奔瀛明宮,聽說堯明帝在禦書房,他又急急地往禦書房趕。

德忠正站在禦書房的門外,心中有些忐忑,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失言,一眼見到鳳王,他眼中光芒大熾,迎向前道,“鳳王爺,您來了。”

“父皇呢?”鳳王語氣裏帶着一絲急色,眼中有着擔憂。

德忠自然看得明明白白,他大概猜到鳳王為什麽會匆匆趕回來見堯明帝了,他收了笑,肅容道,“陛下在裏面批閱折子。”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鳳王推開了。

他伸手虛虛攔了攔,直到鳳王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禦書房阖上的門中,這才收了手,滿心歡喜地站在了禦書房門外。

有鳳王在,他剛剛的錯言也不算什麽事了。

鳳王進了禦書房,還未見到堯明帝,便先吼了一聲,“父皇,你還帶着病,怎麽能……”

鳳王的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堯明帝伏在案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放輕了腳步聲,輕手輕腳地走到堯明帝的身側,仔細打量着他的神色,兩年不見,堯明帝頭上的白發又多了些,面上倒是沒有特別蒼老,只是有些過分地白皙,一看就知道是虛弱之态。

他的父皇,永遠高高在上的父皇,原來也會生病,這麽多年,他還當真是第一次見堯明帝生病。

他微曲了腿,坐在了堯明帝身側,正打算去給堯明帝整理下他手邊的折子,就見堯明帝緩緩睜開了眼睛。

深邃的眼神,一眼望不到底,一如往昔的記憶,似乎還更加幽深難懂了些。

鳳王移開目光,将散開的折子合起來,口中埋怨着堯明帝,“父皇,你生病了,怎麽也不好歇息?朝中那麽多大臣,難道這折子就非得讓你來批閱嗎?”

“放肆。”堯明帝說着不輕不重的話,面上帶着笑,也沒有阻止鳳王的動作,反而跟他一起整理起桌案上的折子來,“兩年多不見,才見面就要指責朕了?”

“兒臣哪裏敢指責父皇。”堯明帝動了手,鳳王就立即收了手,規規矩矩地跪坐在堯明帝身旁,看着他道,“父皇,你得了什麽病?莫太醫那邊怎麽說?而成還當……”

“還當朕是唬你的,對不對?”堯明帝接了鳳王的話,他搖了搖頭,轉頭看了鳳王一眼。

兩年了,鳳王又長高了些,眼中的神采愈加盛熱了些,除開這些,其他地方,倒是一點沒變,還跟他上一次見他時一樣,幹淨清澈地仿佛一汪鴻泉,也不知道……

堯明帝垂了眸子,“你幾時到京的,是不是又在外面逗留了?可是又去西城了?都多大了,沒有一點規矩!”

仍舊與先前一樣,雖是說着重話,語氣卻不輕不癢。

鳳王憨憨笑了一聲,并不回堯明帝的話,反而道,“父皇是天下之主,自然是恪守規矩的,我每日征戰沙場,揮灑熱血,保家衛國是正理,其他的可都不拘的。”

“好一句保家衛國!”堯明帝贊賞地看了鳳王一眼,“阿玡,你有這個胸懷,父皇十分高興。”

鳳王眼中光芒大盛,“父皇願意讓兒臣駐守銀城,兒臣也十分感激父皇。”

“原來,你還知道朕的苦心。”堯明帝輕笑一聲,“我還當你就是個會舞刀弄槍的二愣子,可是祝大将軍教你來哄我的?”

“祝大将軍平日裏除了兵法和武術從來沒有二話,父皇又不是不知道。”提到祝西關,鳳王想起祝賢妃來,“他這次倒是讓我帶個平安給賢妃娘娘。”

“賢妃。”堯明帝念了下這個名字,似乎是沒想起來是誰,好半天才道,“她是個素靜的。”

這點不用堯明帝說,鳳王自然是知道的,他自小在宮中與祝賢妃倒是熟一些,兩個人經常切磋刀法槍法,祝賢妃待他比祝西關還像個師傅。

“不知道祝大将軍他們一家可好?如今的黃線邊,可還太平?”堯明帝略過了祝賢妃,反而提起了西北邊境的狀況,“跶子軍有沒有什麽大的動靜?”

“跶子都被祝大将軍打怕了,如今縮在黃線邊外幾百裏處,面都不敢露,哪裏還有什麽動靜?”鳳王說起邊境之事,面上便煥發光彩,“我與你說,父皇,只要有祝大将軍在,有兒臣在,定是不讓外族侵犯我堯國一方一寸土地的。”

“對,有祝大将軍在,朕就放心了。”堯明帝笑了一聲,“他們祝家一門忠烈,自元帝時便效忠于堯國,嫡系長門駐守銀城,從未提過回京之事,忠心可鑒。”

“父皇明鑒。”鳳王聽堯明帝誇贊祝西關,心中也跟着高興,完全忽略了堯明帝略過的話,他有些興致勃勃地跟堯明帝說起邊關的事情,“祝大将軍特別厲害,那天兒臣被番軍先鋒圍住,祝大将軍一人踏馬而來,橫掃三百先鋒軍,救出兒臣,如今番軍聽到祝大将軍的威名……”

鳳王說地興起,一整個禦書房都是他有些激昂的聲音。

堯明帝溫和地看着他,這個時候的鳳王,渾身都散發着一層光彩,那是他身上從來沒有過的,也是老大老三老四他們身上絕對不會有的。這是他黎晟的兒子,不枉他當年的苦心籌謀,如今,終于長成了,就差最後一刀,便鋒芒綻放,光華無人能擋。

“陛下,鎮國公,丞相爺,大司馬,都來了。”德忠的聲音在禦書房外響起,打斷了鳳王的話。

鳳王看向堯明帝,“父皇?”

“是今日明心庵中祈福大典的事情。”堯明帝解了鳳王的惑,“你也一起聽聽吧。”

第 260 章 感應

(更新時間:2005-7-2113:49:00本章字數:4599)

且道薩摩為何會倒得這般突然?原來竟與在坦耶魯深穴內的遭遇有關。

話說薩摩決定不強行打通出口之後,便想到他可以以傳輸術離開坦耶魯深穴,但轉念一想,又想到缺之都的存在早晚還是會再吸引魔族人前來。盡管出口堵住,但這只攔得住低等魔族和部分中等魔族,對于有能力傳送的中、高等魔族而言,完全沒有用。要讓魔族人不再來,最根本還是毀掉缺之都這個吸引源。

基于這個打算,薩摩決定毀壞缺之都的能量結構。因為就如渥德所言,魔王建築的缺之都有高密度的初始能,對魔族人的修練有莫大助益,才會讓素來不喜群居生活的魔族人聚集在這個地方。只要這些初始能不在了,魔族人自然就沒有再回來的必要了…。

要破壞缺之都的能量結構,薩摩知道必須靠他自己摸索,因為,這種能夠建築起一個都市的力量,并不是渥德所能掌握的。渥德不能了解這種力量的秘密,自然也就不會知道如何瓦解結構。所以,薩摩沒有問渥德,他讓神識緊随著不停流動的初始能,企圖找出它們的軌跡。

凡能量必有源,缺之都這個感應網必定有其架構。

薩摩的神識随著初始能飄飄蕩蕩,盡管有些吃力,但總算發現感應網的秘密。

看似毫無目标的初始能,每當飄蕩得幾乎散去之際,便會進入遍布殘之都的巨石當中,盤繞幾圈,說也奇怪,就這幾圈,初始能便恢複了活力。

原來,缺之都裏高密度的初始能的架構,竟然便是四周那些雜亂無章的巨石!這讓薩摩相當驚訝,因為這些巨石是貨真價實的石頭,并不是晶石或其他物質。石頭是如何可以支持初始能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就解開了。在薩摩找了其中一塊巨石研究時,薩摩發現了巨石中央存在著近似能量核的物質。不是固态,但也不是液态,感覺起來就像是膠狀物質一般,初步估計,這種能量核大不過一個拳頭。所有初始能只要進入巨石,便會受能量核的吸引,以能量核為中心盤繞。盤繞過程中,初始能與能量核間的能量交換,會讓初始能慢慢恢複活力。

這究竟是什麽?薩摩對魔族的一切太過陌生,尤其是關于魔王的一切,但他相信蘇啰或許會知道。

不過不打緊,雖然不知道感應網的秘密,但只要能夠知道它運作的原理,要破壞也就不是問題了。

全身神能疾運,薩摩伸指一指,白色光芒自指尖疾射而出,瞬間沒入巨石之中,巨石微微一震,接著便轟地一聲猛然爆裂!

薩摩并不意外,雙眼眨也不眨,手指一動,帶起另一道白色光芒,又一顆巨石爆裂。然後,就像連鎖效應一般,薩摩手指所到之處,巨石就像炸藥點燃了引信一般,連聲轟然爆破!

巨石之內的能量核似有連結,薩摩以神能連連摧毀了十數個能量核之後,其他能量核受到波及,初始能大亂,不用薩摩出手,其他巨石便跟著一一爆了開來!

霎時間,就見遍布缺之都的巨石紛紛破裂,噴飛的石塊像煙火釋放一般四處竄飛。石塊落地與不停爆破的巨石,将整著缺之都震撼得搖晃起來。沒有能量核指揮的初始能開始亂了步調,竄流的初始能互相碰撞,時而結合、時而互斥,更是出現了大小不定的氣爆。

搖動的都市,飛舞的石塊,和氣爆閃光,殘之都成了一副彷彿世界末日的景象。薩摩居身其中,看著缺之都的毀滅過程,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沉醉。氣爆帶起的勁風,吹開了薩摩頭罩之下及膝的金發,飛舞的巨石幾次落到薩摩身周,卻都在接近薩摩三尺之處時,無聲碎成細沙飄散。

爆裂搖晃持續了約莫兩刻鐘才慢慢緩和下來。等所有岩石全爆裂之後,氣爆、閃光和地面的震動又持續了好一會,才完全安靜下來。

這時的缺之都完全符合了它的名字,沒有巨石的缺之都顯得更加空曠,滿地碎石,加上噴飛的石塊砸毀了只蓋一半的建築,讓景觀更顯殘破!只有那座宮殿沒有受到波及,依舊伫立。

薩摩并不意外。別宮是魔王的住處,若是那麽容易毀壞,那魔王也就枉為魔族之首了。

舉步往別宮而去的薩摩突然停下腳步,皺起眉頭環視四周。

原來,薩摩發現了四周沒有散去跡象的初始能了。

薩摩之所以想毀掉缺之都就是想讓初始能散去,免得再次吸引魔族前來,但現在感應陣毀了,初始能卻沒有散。

凝神感應了一會,薩摩發現了症結所在。

這片空間是魔王開辟的,空間裏有一種引力,将能量凝聚于此,盡管沒有了巨石陣,無法繼續吸引能量,但已經吸引而來的能量卻也不會散去。

薩摩苦惱了。但随即,薩摩又放心了。

既然散不去,那便把它吸收掉吧!神族和魔族力量根源都是初始能,薩摩心想,只要他将初始能全數吸收,那麽缺之都的能量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一想到這裏,薩摩毫不耽擱,立刻盤膝坐下,神能疾運,白光迅速從薩摩身體散出。滿溢于缺之都的能量就像遇了磁石般,紛紛往薩摩集中,從一點到一絲,最後化成驚人洪流注入薩摩體內。

到底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将如此龐大的初始能完全吸收?薩摩完全沒有考慮到。

初始能迅速化為神能的酣暢感覺,與薩摩之前在白塔裏的感覺一般無二,薩摩感覺到體內力量不停滿溢,但又像是永遠填不滿的深穴,不停滿溢,卻又能不停吸收,這讓薩摩不禁疑惑身體容納神能的極限在哪裏。這個疑惑讓薩摩更加努力地吸收初始能,卻不知,在神能快速活躍于體內之際,另一股沉睡的力量也緩緩蘇醒了。

究竟花了多少時間才将缺之都裏的初始能完全吸收?薩摩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每當他以為體內能量容量已經到達巅峰時,身為容器的身體似乎又能發現另一個儲存點,讓能量源源不絕地進入。

過程中,薩摩不只一次以為自己連每一個細胞間的微小縫細都被能量填充。事實上,若有旁人在此,一定也會發現,當殘之都的初始能消失了三分之二時,薩摩的身體便出現了異狀。

這時候的薩摩仍然在光的包圍之下,但身軀卻漸漸變得透明,好幾次都幾乎可以看穿身體。一道道燦亮的能量,在薩摩半透明的皮膚之下流動,隐約看得出一絲絲黑線夾雜于能量當中。

這樣的異狀持續著,到初始能完全被吸收時,薩摩露在衣服之外的雙手已經完全透明!

薩摩并不清楚,事實上就連神王薩斯和魔王摩拉也不清楚,薩摩這時竟然已經踏出肉體能量化的第一步!神王與魔王的強大力量,從來沒有被人類肉體成功容納過,當薩斯讓薩摩學會掌握神王的神能時,其實也擔憂薩摩會因此讓能量超越身體負荷,導致毀滅。但與其讓摩拉開啓第一步,不如由他起頭!這是薩斯決心傾囊相授的重要原因。

只是,現在薩摩的身體變化,早已超出了薩斯本身的預料。這一方面是因為薩摩從小到大一次次的磨練,已經強化了身體的韌性,至于另一方面則是,缺之都裏有著高密度的初始能,在四周能量擠壓之下,薩摩體內能量的密度遠遠不及外界,當薩摩開始吸收初始能時,也開啓了體內體外能量交流的大門,讓體內外能量密度平衡成為可能,才成功導致薩摩的肉體超越體能極限。

可以想見的,若能完全能量化,薩摩的力量将有可能超越肉體限制,完全發揮。當然,這時候薩摩身體的能量化只是第一步。真正困難的還是往後如何讓全身各個部分能量化。但是,除開殘之都這樣的環境,外界恐怕很難有這樣條件,來滿足薩摩全身能量化的需求,何況能量化的程度越高,所要求的條件便越嚴苛。

薩摩并不清楚身體的變化,更不知道自己已經走進另一個無人接觸的領域。他有可能繼續往前走,但也有可能就此停留在入口。

言歸正傳,話說薩摩吸收了所有初始能之後,并沒有立刻轉醒,因為龐大的能量洪流在薩摩體內運化,是急不來的。

從缺之都的初始能完全消失到薩摩終于睜開眼睛,又過了一刻鐘。

轉醒後的薩摩一睜眼便看見了那座宮殿,彷彿間,薩摩好像看穿了宮殿!但僅只是一剎那,這樣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快得讓薩摩以為只是錯覺。

清醒後的神清氣爽,只維持了短暫時間,強烈的倦意緊接著蜂湧而至,随著強烈的倦意,薩摩莫名渴望的想尋找一個可以睡上好覺的地方,而那個伫立在前方的宮殿,一定可以滿足這個想法。

所以,薩摩一步一步,半夢半醒、恍恍惚惚地往宮殿而去。

走近才發現,宮殿表面光滑,看不到任何出入口,但薩摩卻沒有遲疑地伸出手。

就在薩摩的手只差一吋,便碰觸到宮殿平滑的表面時,心中卻猛地警鐘大響!

危險!

薩摩突然從恍惚中醒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在不知不覺間接近了宮殿。這本來是薩摩的本意,他本來就打算連同宮殿一起破壞,但現在就站在宮殿前面,薩摩卻卻步了!

薩摩的清醒同樣短暫,很快的,在薩摩來不及釐清究竟是怎麽回事前,神思又開始恍惚了起來。

就在薩摩又忍不住伸手向前時,尖細的聲音從薩摩腦中響起:“主人!不能進去!”

這一叫,又讓薩摩回過神來,只是這次精神顯得很難集中,薩摩迷茫地轉頭四顧,似乎根本處于無法思考的狀态。

光點一閃,久未出現的光精靈西泊現出了身影,他拍著翅膀擋在薩摩面前:“主人,你不能進去!”光精靈再次警告。

“……小白?”薩摩茫然。

光精靈神情焦急:“主人,趕快離開這裏!離開這座宮殿越遠越好!”說著,光精靈更是動手将薩摩往後推。

“為什麽?”薩摩稍稍回過神,但思考仍顯得呆滞。

“說不清楚啦!”光精靈慌慌張張,只匆促地道:“魔王已經醒了!主人要趕快離開這裏!”

魔王醒了?

薩摩被這句話驚得完全醒了,不及細想為何魔王會在這關頭醒來,但薩摩卻終于懂了方才那沒來由的危機感從何而來了!

于是,薩摩在光精靈的提醒下,連忙施展傳輸術離開殘之都。

本來以為會傳送到他留下氣息的房間,沒想到卻是傳到了缺之都上方的禿丘!這個失誤又讓薩摩不解,但很快的,下方傳來的聲音便吸引了薩摩的注意力。

知道衆人忙著找他,薩摩無暇細想,連忙出聲回應。這時,光精靈也疲倦的回到薩摩體內。

光精靈一消失,薩摩又立刻感覺到倦意。但這次,薩摩已有警覺,立刻加速運轉神能抑制睡意。直到離開禿丘,看到琉璃,薩摩才被心中湧起的安全感,帶入深沉的睡眠中。

“摩哥哥只是睡著了。”衆人當中醫術最高超的琉璃,回頭告知衆人檢查的結果。

為了讓薩摩休息,湎茲将薩摩還有尼路等人都安排在王宮中的別殿。這裏本來是長老們的住處,隐密性很高,湎茲将這個別殿安排給薩摩等人暫住,一方面是尊重薩摩身為龍人族王儲的身分,一方面則是為了感謝龍人族的幫助。

薩摩此刻就躺在別殿裏,平時?龍王準備的房間大床上。龍王為了議事,總有些時候在別殿裏歇息,薩摩身為龍人族的王子,于龍族又有恩,故而湎茲連猶豫也沒有,就将薩摩安置在此。

見到薩摩突然昏倒,琉璃的确是吓呆了,但在尼路發號施令時,她便回過神了,她知道,她必須幫助薩摩。

只是,琉璃檢查了薩摩全身上下,發現薩摩根本沒有任何外傷。體內除了能量運轉異常緩慢之外,也無異狀。一切都像薩摩是因為疲累過度而睡著了。

但,薩摩會這樣嗎?以前不論如何疲憊,薩摩從來不在人前示弱,今天卻連句話都沒交代,便倒了下去,琉璃實在不相信薩摩只是單純睡著。

不只琉璃不相信,熟知薩摩的尼路等人也不相信。但無病無痛,又有什麽比睡著,更能解釋薩摩現在的狀态?

第 269 章 告別2

被連清這麽一扶,陸花暖也順勢起身,不過還是非常感謝連清,在心裏想着,“看在連清保護我爹的份上,我以後不跟他對着幹了,也不叫他小白臉了。”

陸花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對其他人說:“我可不可以和鎮上的人告別?”

“你指的是雲皎月他們嗎?”玉寧問道。

“是呀。”陸花暖點點頭。

玉寧搖搖頭拒絕道:“不行,如果告訴他們你要走的話,這樣也會給他們帶來麻煩。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們也要出去怎麽辦?現在的情況不樂觀,帶你一個出去已經很費勁了。要是在平常,把陸府整個搬出去都沒有問題。”

“可萬一他們來找我怎麽辦?你們總不能說我一直病着吧。”陸花暖提出抗議。

墨軒打斷了他們倆的争執,冷冷地說道:“你們都不要争了。陸花暖,你可以把他們都請過來,然後說你要去山上修煉,至于什麽時候回來也不清楚。”

陸花暖歪着頭看墨軒說:“墨先生,萬一他們問我什麽修煉怎麽辦?我不會撒謊。”

連清啪得一聲用扇子敲了一下陸花暖頭,陸花暖吃痛護住自己的腦袋,瞪着連清。連清嗤笑一聲,說:“這有什麽難的,你看看你自己。”

陸花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衣服沒有穿錯,鞋子也沒有穿反,到底有什麽問題呢,“我看我自己都好好的樣?”陸花暖又轉了一圈覺得自己哪裏都沒有問題。

連清用扇子擋住臉說:“你還沒有發現嗎?你的身材呀!你要是說你去上山修煉減肥,我想他們都不會懷疑地。你說呢?陸花暖。”

陸花暖氣得朝連清一哼,然後走到陸老爺的身邊坐下,摟住陸老爺的胳膊撒嬌道:“爹,你看他欺負我!還是當着你的面。”

陸老爺笑呵呵地,慈祥地摸着陸花暖的頭,說:“看着你們幾個人的關系這麽好,我也想起我年輕的時候,也有這麽一群可以分享快樂,憂傷的朋友。可惜呀……”陸老爺說道這裏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

“爹,你也不幫我。”陸花暖瞪了半天都不見陸老爺斥責連清。“爹,你快說說他。”

“好了,乖女兒。都長這麽大了,還跟爹爹撒嬌。羞不羞?”陸老爺寵溺地說着陸花暖。

陸花暖把頭靠住陸老爺說,“不羞,不羞。在爹爹面前,我都是小孩子。”

“好了,花暖。”玉寧驚擾了父女倆的溫情場面,說:“我覺得連清的說法可行,你可以這麽跟他們說。如果你不按照連清說的,那我們就不請雲皎月他們過來了。”

陸花暖思索了一下,說道:“好吧,就按照連清說的。你們快點去請他們過來吧。”

玉寧朝身後的隐匿的玉二點點頭,玉二便顯身去幫陸花暖請人了。

雲皎月在雲府正打算去花園裏修剪一下花枝,趁着太陽還不是很熱的時候,就被門房的人傳來消息說:“陸府陸小姐請小姐過府一聚。”

雲皎月手裏拿着大剪刀,問道:“哦?那送信的人有沒有說還請了誰嗎?”

“回小姐的話,那來得人說還請了王府公子,丁府公子和住在丁府的屈公子。”門房回複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順便吩咐幫我準備好馬車。”雲皎月放下簡單拍拍手說道。

“是的,小姐。”

雲皎月的貼身丫鬟,雲朵說道:“小姐是打算去陸府嗎?”

“是呀,陸花暖請了我們這麽多人過去,一定是有事。”雲皎月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打算換一身衣服去陸府。

“還需要奴婢一起跟着去伺候嗎?”雲朵問道。

“不用了,哦,對了。你記得把花園收拾一下,不要讓我娘看出破綻。”雲皎月吩咐道。

雲朵在心裏直冒冷汗,“小姐,你把夫人的花朵都減掉了,夫人怎麽能看不出來。明明滿園芬芳,現在卻只剩下綠葉。不,我要跟小姐一起去。”雲朵再次問了一下:“小姐,要不然帶奴婢去吧,奴婢還沒有去過雲府呢。”

“你不要想太多了,記得幫我收拾。”雲皎月轉身對雲朵笑了笑,扯了扯雲朵的臉蛋,小跳步回自己的院子了。可以看出來雲皎月的心情很好。

王府的王樂得到信息以後,很是激動。王樂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陸花暖的消息了,每次他去陸府都被門房擋回來了。“一直是花暖原諒我了,要不然就是陸老爺同意我和花暖的親事了。”王樂只聽到了陸花暖請他去陸府,完全沒有聽見自己家下人說的還請了雲小姐,丁公子之類。

王樂心想去陸府一定要帶上禮物還不能寒酸,于是去自己的庫房讓人準備了一臺珊瑚用紅布包着,一起跟他去陸府。

在丁府的兩個人都就沒有那麽麻煩了,一聽陸花暖讓他們去陸府,直接穿好衣服就去陸府。沒錯,是真的穿好衣服。原來陸府的消息送來的時候,兩人還沒有起床。

兩人年齡相仿,興趣相同,每天都有玩不完的事情。

陸花暖吃完早餐坐在正廳等雲皎月他們幾個來,陸老爺去書房整理陸府的賬目。墨軒也不願意久留吃過飯後,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現在正廳裏就剩下了三個人。

陸花暖的茶都喝了三海碗了,半天還沒見其他人來,心裏焦急,問道:“玉寧,你确定你是把消息送到了嗎?”

玉寧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說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說送到了,那必然是送到了,我不會騙你的。”

剛說完就聽到了,有人禀告道王公子到。

一聽王樂到了,陸花暖想總算是有人來了,正廳的氣氛實在是有點太壓抑了。陸花暖快步走到了門口,迎接王樂。只見王樂後面還有兩個人擡着一個架子,架子上還蓋着紅布。

王樂看見門口的陸花暖,想着一定是陸府同意了他和陸花暖的親事,不然陸花暖怎麽會在門口等他。先和陸花暖打了一聲招呼,吩咐下人把東西放下。

第 256 章 分隊

兩千多鬼差?其中最多的還是鬼差前期,估計鬼差後期只有數百,但這數量也是十分恐怖的,葉桦頓時感覺到了壓力,心中暗暗想,還是盡快提高實力,盡快提升到二階後期,到時面對鬼差巅峰修士都不怕。

北口城池挺大的,加上因為戰争,不少鬼魂都離去避難了,住的地方不缺,葉桦還有其他築基弟子,住到了一座鬼氣彌漫的山脈上。

這座山脈本來是陰司出租給鬼修居住的地方,如今戰事發生,此地立馬被騰空出來,用作築基修士的住所,此山脈上,鬼氣濃郁,對于鬼修來說,算是上好的修煉之地,如今倒也便宜了許多鬼差。

但蜀山聖地卻沒有感覺到,畢竟他們不能吸收鬼氣,但葉桦不同,他能感受到濃郁的鬼氣,體內的陽氣蠢蠢欲動,若非葉桦強行壓制,必然開始沖擊二階中期。

到了這裏之後,葉桦分到了一件洞府,很标準的洞府,裏面用具齊全,同時也領取到了一塊白玉,算是身份象征,上面記載着他們的身份,也是開啓洞府的鑰匙。

被叮囑呆在洞府,不要亂跑之後,元嬰修士帶着結丹修士前往了他們的住處。

葉桦進入洞府之後,便開啓了這裏的陣法,這陣法只是屏蔽神識的陣法,至于防禦陣法,外面的石門便是。

确保這屏蔽神識的陣法起碼能屏蔽元嬰修士的神識後,葉桦就放下心來了,身心一下子垮了下來,僞裝了那麽久,終于能好好放松一下子。

葉桦此時不敢修煉,一旦修煉,他必然要面臨突破的問題,剛剛來到北口城,估計還有事情,若是被打擾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果然,半日過去了,他們這些蜀山弟子,被召集起來了,而這次,蜀山的結丹修士沒有來,來的只是一位元嬰修士。

将他們集中在一起,就開始講話了。

“你們是我們蜀山挑選出來的參加此次援助冥界的修士,說明了你們的優秀……”講了一大堆激動人心的話之後,才開始講召集他們來的目的。

“我們蜀山聖地,與其他界面的修士,也與我們界面的某些聖地不同,你們可以說是含着金湯勺,沒有盡力過世間險惡,更少有争鬥,即便争鬥,也少有人隕落,因此你們也沒意識到争鬥的重要性。

甚至你們中有多少人未曾殺過人,羊圈裏的羊,你們似乎不知道,修仙界的殘酷性,每天都有人死,即便我們元嬰修士也是如此,但你們卻未曾經歷過這種場面。

這裏是戰場,是要隕落的,你們之中甚至有人還在擔心飛升的問題,在我看來,十分可笑,你們想要擔心這個問題,得先活下來。

你們中大多是我們聖地的精英,你們是我們四大家族的弟子,承擔的責任與別人不同,你們是整個蜀山的未來,這并不是誇耀,而是事實。你們是什麽樣的,将來蜀山就是怎麽樣。

修仙者,與人争,有修士的地方,就有生死,有時甚至為了一點資源,就拼個你死我活,你們也是要争的人,這次援助北幽,主要的目的是讓你們歷練,讓你們經歷這生與死的戰争,只有這樣,蜀山才有未來。

這次你們中,可能會有不少人隕落,但我可以很無情地跟你們說,我不在乎,能活着回去的,才是真正的精英。你們需要做的,是在這場戰争中保存自己,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修仙。”

一通講話下來,讓人面紅耳赤,不遠處聚集着不少的鬼修,好似在聽他們的笑話,事實也是如此,從他們臉上的譏笑可以看出。他們這才知道,這些修士都是在羊圈的綿羊,而他們,卻是常年獵食的惡狼,殺人?呵呵,估計在場的鬼修都殺過人,沒殺過人,哪來的資源。

故此,蜀山的弟子臉上大多都面紅耳赤,一是讓人看了笑話,二是如元嬰長老說的那樣,他們連人都沒有殺過。

看着這些弟子如此表情,這位元嬰長老心中一笑,果然,年輕就是好,恩,好騙,短短幾句,就成這樣了。

先抑後揚,這位元嬰長老也是知道的,不能打擊得太過分了。

當下繼續說道:“當然,你們等着狼獵食的綿羊不一樣,你們也是一頭狼。”

聽了這話,不少面紅耳赤的弟子紛紛擡頭,不敢置信,有些傻眼了,而那些圍觀的鬼修也好奇了,怎麽個不一樣法。

“你們是門派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弟子,用了大量的資源,若是你們僅僅是綿羊,那我們這些長老這些年都是吃幹飯的嗎?将你們培養成綿羊?你們是有刀的。

你們修習的法術,是我們蜀山一直傳承下來的,而我們蜀山,放在當年界面最鼎盛的時候,也是盛名遠揚,不少界面都知道我們蜀山的存在,而這就依賴于我們強大的傳承。所以,你們生下來,便帶着一把金刀。

你們修煉的功法,放在任何凡界,都是頂尖的功法,不是那種小打小鬧的功法,不是那種二三流的勢力所能有的功法。

再者來說,你們身上的法器,亦是比別人的更高級,這就是你們致勝的寶物了,只要你們充分運用法術與法器,在這戰争中,活下來,比其他人容易。”

頓時,整場氣氛都變了,這一刻,他們依然面紅耳赤,卻是激動導致的。是的,他們是帶着金刀子出生,從小基因就比別人好,身子骨也比別人好,只是缺少經驗而已,榮耀感頓生。

而那些鬼修呢,有的人不以為意,有的人沉默了,或許事實真如他們所說,他們中只有少部分是大勢力弟子,其餘的,不過二三流實力的弟子,還有些是散修,不說功法,單單是法器就無法和別人比了。

将弟子掌控得很好的元嬰長老壓下心中的得意,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們,在本次援助北幽任務的具體做法,現如今這座城池戰況并不激烈,也不是決戰時刻,所以決定分組行動,五人一組,可以自由出城獵敵,同時,城裏有着任務堂,分着鬼差,鬼将和判官三個等級,分別對應着築基,結丹,元嬰三個等級。

你們也可以選擇通過領取任務,殺敵和完成任務都能獲得鬼點,而鬼點則可以在城內的丹藥坊,法器坊,冥晶坊換取資源,雖然有些丹藥是給鬼修使用的,但也有不少對于我們人類修士有益處。而冥晶是冥界的貨幣,由于我們的到來,冥晶坊中也有可以換取靈石。

說實話,這些東西連我都怦然心動,你們不是說冥界的資源多嗎?現如今機會就擺在你們眼前,能否得到這些資源就看你們的選擇了。而對于那些選擇呆在城裏安然度過的弟子們,我有奉勸你們的話,修仙需要的是資源,沒有資源的修士和隕落的修士最終都是同個結果。

而且,等到決戰時候,你們是必須出戰的,到時候你們與其他人不同的,就是存活的幾率低了很多。

好了,話說到這份上了,如何選擇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接下來,便是分隊了,考慮到你們的實力,我們已經提前給你們分好隊了,接下來,我要開始分隊了。

……”

就這樣,元嬰長老開始分隊了,沒讓葉桦多等,因為第三個就是葉桦了。

“李曼,軒轅古,江魚,張石,葉桦。”

念到名字地都站了出來,排成一隊,葉桦自然是站了出來。

聽到李曼的名字,他自然是有些驚訝,魔頭的名字在李雄的記憶中是尤為深刻的,因為李曼和李雄是同個家族的,而李雄也曾經被李曼教訓過,自然印象深刻,當然,李家沒有被李曼戲弄過估計沒有。

葉桦老老實實地站在五人中的最後,因為李雄的實力是最低的,李曼是李家的年輕一代的大師姐,實力已然達到築基頂峰,實力強悍,只差許機緣便可突破,底蘊已然打下,如今只需要順其自然地等突破時機到來就行。

而軒轅古,築基後期,實力估摸着挺強,而江魚和張石,都是築基中期,隊伍中,就自己一個築基前期。

“軒轅浩立,……”聽到這個名字,葉桦不由擡起頭,看向了從隊列中走出來的軒轅浩立。

“軒轅家年輕一代第一人嗎?”葉桦微眯,這個人就是比軒轅宇天賦還高的修士嗎?

藏而不漏,雖然軒轅浩立已然築基巅峰,但卻感覺不到一絲氣息,将氣息隐藏得很好,随時等待突破時機的到來。

這些家族第一人,确實不容小瞧。葉桦将這個人記在腦海裏,若是有機會,他不介意順手讓軒轅家年輕一代無人。

時間在一個個名字中過去了,當最後一個名字出口後,元嬰長老便離去了,沒在說什麽了,該說的都說過了。

是不是該散了,葉桦升起這個念頭,擡頭一望,卻發現李曼正在看着自己,眼神中帶着審視,見葉桦望過來,她用兩只細白的手指抵住額頭,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算了,算了,既然長老要讓我帶小孩,那就帶吧。”

在她眼中,葉桦和累贅一般。

第 255 章 大力般若法門

“回來!”

這名靈慧級強者臉色一變,終于反應過來。身子騰起,剛剛要追出去。就在此時,白骨山外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啊!——”

就在逃出白骨山所在空間的前一剎那,這名精魄級武者身上的殺戮戰甲突然閃爍了一下。如同觸動了某種禁制,這名精魄武者慘叫一聲,天毫無征兆的,在空中爆炸開來,化為漫天的血雨,紛紛灑下。

“轟隆隆!”

大地隆隆的震動,一股青光從大地上茫茫的枯骨中散發出來,連同白慘慘的白骨山,都被這股青光籠罩。殺戮洞府猛的晃動起來。

“啊!戰甲,這戰甲有問題!”

一個身着戰甲的宗派界修士,突然露出驚恐的神色。他的雙手,使勁的抓扯,試圖把身上的戰甲脫下來。原本搶得殺戮戰甲的喜悅,蕩然無存。只聽得一聲聲嗤響,一根根銳利的尖刺,猛然的從戰甲內彈出,深深的刺入了這些武者的體內。大量的鮮血,瘋狂的吸入了戰甲之中。

“啊!這裏的丹藥有問題!”

幾名吞服了殺戮劍派丹藥武者,臉上露出驚惶的神色,他們使勁的掏挖着嘴巴,似乎想要把剛剛吞下去的丹藥摳出。

“這些丹爐在吸扯我的內力,怎麽會這樣!”幾十名武者站在丹爐旁邊,使勁的攻擊着之前的獲得的煉丹爐,但他們越是掙紮,內力流的越快。

“練功石板也有問題。我感到有什麽東西在侵蝕我的腦子。啊!死開,快死開!”

第二重大殿裏,一片混亂。所有搶奪了殺戮劍派戰甲、丹藥、丹爐、石板的武者,全部露出驚恐、掙紮的神色。

“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殿裏坐鎮的靈慧級武者,猛然停下腳步,懸虛在虛空中,驚疑不定地望着四周。他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麽發生的,但也知道眼前這種情況,極為不妙。

“哈哈哈,你們這些蠢貨!我早說過,我們殺戮劍派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

姑射郡主先是怔了怔,随後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尖笑起來。

“瘋子,你這個瘋子!”

這名靈慧級武者怒叫一聲,猛的回過身來,身形一晃,就要殺了姑射郡主。

“住手吧,你應該明白。你殺不了她,并不僅是因為我的原因!”

方雲身形一晃,立即擋在姑射郡主身前。眼前的這變故,雖然突然,但方雲早有預料,心中始終驚而不亂。他心中非常清楚,如果說這座殺戮洞府內,哪裏最安全的話,那毫無疑問,必定是姑射郡主身邊。

聽到方雲這番話,這名靈慧級武者臉色白了白。他也不蠢,看到大殿裏這翻變故,再加上方雲的話,他再蠢也知道,自己這夥人被人設計了。

“砰砰!”

第二層大殿裏,最裏頭的一間大殿,突然打開。數道人影從裏面飛掠而出。這些人明顯分成兩夥,其中一夥人是三名靈慧強者和幾名地變級強者,這幾個人最開始的時候,明顯不是一起的,但現在居然擰成了一股;而另外一夥人,正是以華服年輕人為首的佛宗一脈。

“轟!”

兩夥人一出來,二話不說,立即就是互相攻擊。這三人武功境界明顯比佛宗一脈的人高,但面對十多名地變級強者,也不禁左支右绌。

轟隆隆,大殿晃動的越來越劇烈。華服年輕人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始終泰然自若,有種萬事都在預料之中的篤定。

“走快!——不用理會他們!”

華服年輕人淡然道,他的速度不快不慢,和混亂的人群,形成了鮮明對比。目光始終沒有放在對面的三名靈慧強者身上。

這行人一出現,立即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方雲望了華服年輕人一眼,一個念頭突然掠過腦海:“向外洩露殺戮洞府所在地的,就是他!!”

這個人太鎮定,鎮定的不正常!

方雲之所以鎮定,是因為從青羊老祖的話,以及天象級強者集體缺席中,感覺到了問題。在做了最壞打算的同時,又做了相對的準備和對策。所以不慌。

但華服年輕人就不一樣了。打開第二層大殿後,裏面那麽多的丹藥、戰甲、功訣,他居然連看都沒看,直接就帶人往深處走去。這種行為,更像是帶有某種特定目的按圖尋寶。

“殺戮洞府外圍,價值最大的寶物,必在此人身上!”

方雲眼神微眯,目光閃爍。動念之間,就把很多東西,前前後後,想得清清楚楚。

“藍辰子,快來助我們!他身上有一張寶藏圖!”

三名靈慧級強者叫道。

藍辰子聞聲,想都沒想,大手一拍,一只琥珀大手,越過大殿,帶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向華服年輕人拍去。

“哼!”

華服年輕人冷哼一聲,突然手掌豎起,向前緩緩推出。就在他手掌推出的同時,一道河流,朦朦胧胧,若隐若現,出在他的身後。這道河流散發着一種古老到極點的氣息,在虛空中緩緩流動,沒有起點,也看不到終點。似乎貫穿了時間的始終。

就在這道河流上方,八道畫卷載沉載浮,其中有四幅畫卷散發着金光的光芒,每一幅畫卷上,都有一尊佛陀安坐,而其他四幅畫卷,依舊朦朦胧胧,一片模糊,只隐約能辨別出,裏面也是有佛陀安坐的。

這四尊佛陀,寶相莊嚴,氣息恢大。與方雲的大力金剛佛陀不同,華服年輕人背後的佛陀,并非無面佛陀,而是有臉的。一個個神态虔誠,讓人感覺到一股發自心靈的親近!

“般若大手印!”

華服年輕人低喝一聲,一只樸實無華的佛掌,帶着可怕的氣息,破空而出。這支佛掌破空的時候,手臂左右,浮現無數細小佛陀虛影,每一尊佛陀都盤膝而坐,垂眉低目,似乎在神态虔誠的念禱經文。虛空中,全都是一股“般”、“若”的唱諾之聲。

方雲目光閃爍,瞳孔中,全部都是那一尊尊佛陀的形态!

“轟!”

雙掌相對,琥珀大手轟然粉碎,名為藍辰子的靈慧級強者,慘哼一聲,直接被震退了十多丈,站住身形時,嘴角一股血水橫流,蒼白的臉上,滿是駭然。居然是一招,就受了不輕的傷!

“走!”

華服年輕人神色鎮定自若,仿佛剛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衣袍擺動,腳下如行雲流水般,向洞外走去。

轟隆隆,大地震動的越來越厲害。突然一道雄渾的聲音,從大殿深處傳來。

“呵!——”

這道聲音開始的時候,低微不可聞,但眨眼之間,便洪若雷霆,仿佛整個空間,都在發出這聲長籲。緊随其後,一股可怕的氣息,從大殿深處傳來。這股氣息如狂風暴雨,又如同汪洋大海一樣,迅速席卷整個殺戮洞府。

“快走!”

原本神色泰然自若的華服年輕人,眼中微微變色,但依舊保持着鎮定,只是腳下稍微加快了步伐。

感覺到這股氣息,四名靈慧級武者,也是臉色大變,心神不寧起來。他們比之其他人,更能感覺到這個人的可怕!

“呵!”

第二重的大殿裏,一名名修士喉中發出一股渾濁的聲音,身體裏咔咔作響,突然面向大殿深處,齊齊的跪下去。他們的面孔冷酷絕情,瞳孔深處散發着青光,與原本判若兩人!

四名靈慧級強者神色慌慌,大殿裏的異變和深處那股氣息,讓他們感覺到極度不安。那種不安足以威脅到生命。

“快走,離開這裏!”

其中一人喝道,突然舍下一直糾纏的佛宗一行人,快步向外走去!四道人影一閃,眨眼間掠過數百丈,往外逃去。

華服年輕人衣袍一蕩,從方雲身邊不遠處掠過,他的目光望着前方,看都沒看方雲。

“喝!”

就在這名華服年輕人從方雲身邊掠過的剎那,方雲突然暴喝一聲,終于出手了。

“大力金剛掌!”

“般若大手印!”

華服年輕人低喝一聲,同時出手,出手時間,幾乎和方雲是同時。就像是兩個人約好了,同時出手一樣。

“轟!”

兩只巨大的佛掌在虛空中相撞,同樣的佛力浩瀚,同樣的金光閃爍,同樣的至剛至陽,同樣的掌力周圍,浮現無數若有若無的小佛陀,大聲的禪唱。

只不過,一者禪唱的是“般”、“若”;一者禪唱的是“金”、“剛”二字。

方雲看到華服年輕人背後的畫像,目睹了佛陀的真面目,終于得到了《大力金剛經》中最關鍵的一環。

佛宗有大量佛陀,一尊無面佛陀,遠遠稱不上大圓滿。方雲見識到了佛陀的真面目,補齊了關鍵的一環。大力金剛法門立即水到渠成,修煉到了大圓滿。

只見方雲身後,一尊佛陀虛影顯現。他的腦後閃現了兩輪光圈,一圈代表大智慧,一輪代表大毅力。

這尊佛陀五官如同刀削,目光下視,似乎俯瞰着芸芸衆生,帶着一股對蒼生的悲憫和誓願!

這就是大力金剛佛陀!在《大力金剛經》中,他的誓願,就是以無上大力,掃蕩天下妖氛,定鼎乾坤!

“轟”的一聲巨響後,兩股至剛至陽的佛力爆炸開來。十多名沙門強者,措手不及,不這股浩蕩的佛力,震的抛飛開來。

“大圓滿的‘大力金剛法門’!!!——怎麽可能!”

一直神态鎮定自若,雷打不驚的華服年輕人,終于露出震動的神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

“般”、“若”二字,在佛門經文中,其實就是“大力”的意思!與“大力金剛法門”一樣,“大力般若法門”同為佛門至陽至剛的法門。

在佛門經義中,大力般若佛陀和大力金剛佛陀正是兩尊佛教護法佛陀!

佛宗兩大護法佛陀流傳的法門,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發生了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