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醫藥費

第266章 醫藥費

“好的,我明白了。”泉寶擔心的是,會不會又偷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所以才導致複發的,但孟氏既然說沒有,那應該就是沒有,她對孟氏說的話很放心,其他人就說不準了。

孟氏見泉寶這樣講完,就什麽話都不說了,趕緊追問道:“我家阿寶有救嗎”

“孟奶奶您說啥呢,這是不相信本寶寶的醫術嗎放心,阿寶哥哥不會有事的!我已經給他施針,再等一會退燒了,我再給你一些藥丸拿回去,應該就可以痊愈了,沒複發的瘟疫我都治好了,更何況這複發的”

泉寶自信滿滿的說了句,她現在要努力累計村民們的好印象,這有利于阿娘的村長選舉呀!

聽完泉寶肯定的答複,孟氏才重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要是阿寶出了啥事兒,我沒法跟你啓強大叔交代,更沒法向你死去的明輝爺爺交代,泉寶,這次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孟奶奶您喝口水,先歇會吧!瞧把您累得。”泉寶乖巧體貼的說,贏得了孟氏一句謝謝和愈發的喜歡,還是生丫頭好,關鍵的時候很讓人暖心。

泉寶處理好孫阿寶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坐下吃完自己的面條,門又一次被人砸響了。

“泉寶在家嗎泉寶,泉寶救命啊!”

又來……泉寶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走過去開門把人迎進來,這一次索性就不關門了,有什麽病人的話直接進來就好。

那人見泉寶好像在吃飯的樣子,頓時尴尬道:“唷,剛吃飯呢呵呵,嬸子本來是想去祠堂那邊等的,可這不是見孟氏火急火燎,背着阿寶就來你家了嗎,我也來湊湊熱鬧,病情不等人呀……”

泉寶跑出門外眺望,除了孟氏和這個大嬸之外,陸陸續續有人往這邊趕,完全不聽大族老的勸告,說什麽病情不等人,嗐,倒也是如此,來都來了,總不能不治吧

“快把病人抱進屋裏面,你們自個兒也要注意戴好面紗,做好防護。”這碗面條是吃不成了,泉寶只好坐下來,認認真真的給病人把脈,緊接着針灸和用藥,很快發燒的孩童們就有所恢複了。

見狀,衆人紛紛誇泉寶是個小神醫,贊許的聲音讓屋裏面擔憂的伍映雪松了口氣,她的女兒醫術确實過關了,只是這孩子從哪裏學的醫術呢

赤腳郎中那邊,之前是聽說學過幾天,問過一兩個問題,但不至于連針灸都能掌握吧

伍映雪仰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澄碧如洗,難道自家閨女的醫術,和福氣一樣是老天爺給的

“泉寶,醫藥費我放這兒了,一共兩百文,你數數看少沒少,沒少的話再去家裏找我要。”孟氏見愈來愈多村民,不管是不是複發了瘟疫,哪怕是個頭疼,都來找泉寶診脈拿藥,而泉寶也慷慨的施藥,沒有提過錢的事。

她當即就明白了什麽,便不鹹不淡的從懷裏掏出荷包,數了錢放在桌子上,然後抱着已經退燒的孫阿寶離開。

第 266 章 :都要全力以赴

石浩和洛昕看到在這井口外面已經擁有了10個重重把守,他從來都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麽多人守在這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一開始就已經猜到了。

既然這裏是皇甫凝命脈所在,那麽在外面的人一定多的數不勝數,當然又能夠如何,對于他來說覺得這一切都很重要,可是接下來又應該做一點什麽。

“我知道你心裏究竟想要做什麽,可是現在我們想要的并不是這些,而且你就算是打死了這些人又能如何,一定還會有更多的人來這裏都是一群送命的家夥。”

洛昕看到石浩正要動手的時候立刻又在這裏勸他,因為他心裏面還是明白的,而且這些人有那麽多。

再說了,洛家那麽大的一個家族人,是很多的,所以他心裏自然清楚這種巫蠱之術,其他的倒也沒什麽,眼前的是一個人,實在是有一些可怕和沖動,而且沖動是魔鬼呀,一定不能這麽繼續下去。

“請問老前輩你有沒有什麽取走這泉水的辦法?”

石浩問秦老,秦老一直都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現在心裏自然已經有了答案,但他又能夠如何,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在很短的時間裏面取到泉水,不然的話接下來我真的不知究竟應該怎麽辦。

所以心裏自然還是清楚的在說了這兩個,小家夥也是鐵了心要來幫助自己,既然如此的話那自己也得幫他們想想辦法吧,而且這裏的泉水只需要小小的幾滴就能讓自己恢複容顏,說不定還能變成年輕時候的樣子,可是不服老是不行的。

“拿好這個符咒,在我的頭發裏面,這是老師一直珍藏已久的東西,拿到之後以最快的速度燒盡,在全市最後只會留下三滴沾染在這幅中上等到符咒效果一過,那麽泉水就能被吸上了!”

石浩聽到這裏的時候忽然疑惑不解,自然這一張符咒有那麽大的功效,為何不直接,讓這幅這個新上的偏偏還要變成現在這樣的,所以他就非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是老頭子,不過那些老頭子仿佛都已經,真的快要油盡燈枯了,連最後的那句話都說不出口。

“還是暫時先別管那麽多了,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按照這一位老前輩的說法跟你做就夠了!”

石浩二話不說,就拿起這一張符咒立刻點燃了,就要去燒掉這裏的水,很快這些泉水全部都已經被蒸發了。

最後只剩下了一些在服裝上,果然讓這老人喝下來在僅僅幾滴水之後,整個人就已經好了許多,直到這一位老人恢複到了10年前的模樣,立刻就在這裏精神煥發的跟他們解釋。

“怎麽樣?老前輩現在感覺好了嗎?如果沒有好的話,那我們暫時還是先去那邊休息一會兒,去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我們動用了這泉水,那麽一定會被他們發現,只能趕緊離開!”

洛昕對秦老說到這些的時候是非常的認真,因為他心裏還是清楚這一位老人到底是怎麽樣的,而且這些日子以來對她們又是什麽樣的心思,這個老人還真是擁有赤膽忠心,哪怕是已經人老,但依然還是很厲害。

“放心,這純屬學校一樣來說,運功消化掉的話那麽一切都已經好了,現在說話都好了許多,一開始老師就已看破一切,你們說的對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離開,以這作為屏障無非就是一個障眼法,管不了多久!”

洛昕和石浩二話不說,就已經帶着這一位老人離開的時候,那是因為他們兩人清楚,雖然這位老人是一個謀士。

可是現在容貌就算恢複到了10年前也并不代表他就會了武功能夠和他們一樣,只是他們很奇怪,這一位老人竟然是一個如此厲害的謀士,而且看起來也挺不錯的,對于修仙這一塊非常的了解,可是為何卻偏偏不願意去修仙了?

“老師年輕的時候,就為了自己的家族,不得不斷了自己的仙緣,所以自然沒有機會在休息呢,你們何必這樣看着老夫,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夫方才喝下的那三滴泉水其實是他們家的命脈所在當中最重要的三滴泉水,所以現在恐怕他們早就已經大發雷霆了!”

洛昕和石浩聽到這裏的時候都驚得目瞪口呆,真是沒有想到這位老人居然讓他們做如此危險的一件事兒。

可是一開始為何不說呢?如果說有的話那麽他們必然不會像剛才那個樣子,而且那只是障眼法,既然連這個東西都已經動了那麽那邊肯定早就已經很生氣了,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了。

他們都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應對,而且這就是村外村原本說好是不會有外面的人找得到的,可是這一口泉水又是怎麽回事,那麽由此可見,皇甫凝一定能夠順着這句想找到他們所在的地方。

“你們兩個小家夥應該就不明白了吧,一個參與家族鬥争,而另外一個為了在全球上繼續發展事業,至于你小子說的那個地方,老夫也确實去過,外面的世界果然不一樣,甚至有很多我們這些修道之人,沒見過的東西,你們居然都能做得那麽好!”

秦老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的,但是能夠讓人聽得很清楚,不像之前那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你說的沒錯,不過現在我想,我們最重要的應該不是這些,而是老人你究竟想要說什麽,你不是說自己一語道破真相了嗎?”

石浩對秦老說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非常的認真的,從來都沒有想到你會這樣,但是在自己的心裏面一直以來都還是很在乎。

洛昕為洛家大小姐,現在還沒有完全的讓洛家歸心,所以自己心裏自然還是有些難受,但無論如何都要全力以赴。

第 271 章 :空明鏡

“也許什麽?”見小星星忽然賣關子,江芙蕖并沒有多大的好奇,但還是順着他的意願往下說了一句。

小星星這次來找她的目的實在是太明顯了,就是想讓她行醫,他這關子只怕也沒什麽大的玄機,真正的目的,還是要用一些小利益騙她去行醫罷了。

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是不能商量。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具體要走什麽路,其實是未知的,行商固然好,她也算是有經驗,但這個世界跟現代到底也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她要真行商,只怕也是要從零慢慢開始的。

只是,這個商量,确實需要利益夠大,否則,她目前是沒有考慮行醫的,至于為什麽不行醫,這個原因……

說出來,只怕小星星都不會相信,因為行醫在江芙蕖看來,并不像小星星說地那麽好,一個醫者在任何時代,都是麻煩纏身的。而且這個醫者的醫術越高明,名氣越大,麻煩也就越多。

人之生老病死,是為常态,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誰還能保證沒有生病需要延醫的時候呢?醫者跟患者之間,很多時候可不是錢契可以兩清的。

小星星見江芙蕖有了興趣,眼中流光轉動,面上帶了一絲不易察覺地欣喜,他高昂起頭,拿下巴對着江芙蕖,并不回江芙蕖的話,似乎在等着她開口去求他。

江芙蕖有些無語地看着這個入了戲的小星星,“你要是不想說,那就請離開吧,你也知道,這裏是将軍府,要是讓別人看見你,只怕你我都會有麻煩。”

“只要我不願意,誰能看見我?”小星星冷哼一聲,頗有些不是滋味地瞪了江芙蕖一眼,似乎十分不滿她的不識趣,“好了,我跟你說吧,你要是行醫的話,也許等我法術恢複了,就能送你回現代的。”

“也許?”江芙蕖略擡了眼皮,斜睨小星星,“原來我行醫,你的法力也不一定能恢複?那這種不确定的事情,我為何要去做?”

“哎呀,江芙蕖你……你!”小星星有些語結,他剁了腳,你了半天,終于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你怎麽這麽難說話!”

“我從來都沒跟你說過,我很好說話。”江芙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就要轉身去床上歪着看看閑書,并不打算再理會小星星。

小星星一看江芙蕖這架勢,頓時急了,他忙跑到江芙蕖面前,橫攔住她,“你怎麽就走了,你不準走!”

碰觸到江芙蕖不悅的眼神,小星星身子一瑟縮,語氣也弱了些,“反正,你不能就這麽走了,你還沒同意行醫呢?那你跟我說吧,你到底要怎麽樣,才願意行醫?”

這才是談話的态度嘛。

江芙蕖眼中神色恢複了溫和,她看向小星星,“上次,你跟我說我的爺爺,他老人家怎麽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哦。”小星星這次回答地倒是很爽快,“他病了,不過現在又好了。”

“他患了什麽病?為何會患病?”江芙蕖語氣有些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着急。

小星星被江芙蕖問地卻是有些不耐煩,他手在空中輕輕一揮,一面虛空的白色光圈就出現在江芙蕖的面前。

江芙蕖還沒開口問小星星這是什麽東西,就見那光圈裏慢慢顯出一副景象來。

那是一棟古樸的宅院,宅院裏頭的竹席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拿着蒲扇一邊搖,一邊低頭翻看着手裏的古籍。

這是……這是江家老宅,那個老頭,是她的爺爺。

這麽長時間了,江芙蕖終于再次見到了現代的情形,她的爺爺,在那光圈裏面,栩栩如生,就像在她面前一樣,江芙蕖忍不住擡手想要觸碰他,卻被一根藤蔓纏住了手,擋住了動作。

“不能碰,一碰就會碎掉。”小星星出聲提醒了一句。

會碎掉嗎?江芙蕖定定地盯着光圈裏的爺爺,他似乎看醫書入了迷,是啊,他一直是這樣的,常年一本醫書不離手,雖然,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看懂了。

記得小時候,江芙蕖總是笑話爺爺,說他“睜眼瞎”,明明看不懂,卻還要裝樣子糊弄人,不害臊。

爺爺總是要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然後笑呵呵地看着她,說,“爺爺看不懂,芙蕖能看懂,芙蕖給爺爺解釋,好不好?”

“不好。”江芙蕖會搖頭,狡黠地看着爺爺,“要我給你解釋,你要付我錢的,你要給我多少錢。”

爺爺便大笑一聲,“我的小芙蕖鑽到錢眼裏去了。”

爺孫兩個鬧将一場,最後當然是爺爺應允了給江芙蕖買這個買那個,江芙蕖就坐在一邊給爺爺講解醫書裏面的內容。

不過,那是很小的時候了,長大一點後,江芙蕖就覺得爺爺是在逗弄她,明着讓她解惑,實則考核她的醫學功底呢,她也就不上當了,爺孫兩個的溝通也就是從那以後,慢慢減少的。

多久了,她再沒有看到過爺爺這麽安靜讀醫書的畫面了,江芙蕖的眼中漸漸濕潤,視線有些模糊起來。

“芙蕖?”爺爺忽然擡起頭,看向江芙蕖的方向,他渾濁的眼睛裏滿是亮光,卻在看到虛空時重新灰暗下去,“怎麽又幻聽了。”爺爺自言自語了一句,“老了,腦子糊塗了。”

江芙蕖耳邊很清晰地聽到爺爺對他的叫喚,她十分自然地應了一句,完了才發現兩個人隔了一個時空,根本交流不上,她看向小星星,“為什麽我能聽見爺爺的聲音?”

“這個空明鏡就跟你們現代的攝像頭一樣,能及時捕捉畫面和聲音,能聽見聲音有什麽奇怪的。”小星星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了一句,“它還能通話交流呢。”

“通話?”雖然小星星的聲音很小,但江芙蕖還是聽地清清楚楚,她猛地抓住了小星星胖乎乎的胳膊,滿眼帶着期待地看着他,“我能跟爺爺說說話嗎?你可以做到的,對不對?”

第 277 章 你竟然騙我?

感覺自己騙到了徐光遠,守衛隊長現在非常的開心,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旁邊的那些看熱鬧的人,也跟着一起發出了麻木的笑聲。

“哈哈哈,這個大傻子!”他們紛紛說道,“這年頭,還能相信別人?”

徐光遠在旁邊都無奈了。

別說是他,就連顏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只要這些守衛準備過來抓他和霍克,他就準備動手了。

去他的汽油鎮,都是一群騙子!

管他暴不暴露呢?

先殺光再說!

不過徐光遠還是比他先動手了。

徐光遠的身上,并不是只有這幾樣武器。

雖然雙管獵槍是他新獲得的尖貨,轉輪手槍是他最常用的武器。

但是當初他在救顏沖的時候,幹掉的可是兩個野老鼠。

這兩個野老鼠的身上,都藏着簡易的手槍。

其中一把,在他僞裝身份想加入瑞克圖斯的時候,別在了腰間,已經被繳械了。

但是他的身上,還藏着另外一把。

這才真是他用來保命的。

他瞬間将這把槍掏了出來,然後一槍打在守衛隊長的臉上。

雖然這土槍的威力小了點,但是直接一發糊在臉上,大量的鉛粒子還是能造成不錯的傷害。

徐光遠接下來上去一腳,踢在了他的兩腿之間。

那個守衛隊長頓時彎下了腰,然後徐光遠掄起了土槍,對他的臉來了一發二次暴擊。

可以看得出來,他這一手近戰功夫也算是非常俊的了。

挨了這麽一套連擊,這個守衛隊長現在算是再起不能了。

徐光遠就地一個翻滾,把剛剛交出來的轉輪手槍和雙管獵槍一手一個,撿了起來。

因為他擁有兩只右手,所以當他一手拿着一把槍的時候,反倒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和諧,就好像兩個獨立的人,各拿了一把槍一樣。

“轟!”

“砰!”

“轟!”

“砰!”

徐光遠瞄準了不同的人,快速地扣動了扳機,将剩下的這幾個守衛全都打趴下了。

然後他仰天狂嘯一聲:“還有誰?”

鴉雀無聲。

那些亡命徒雖然壞,但是他們也有基本的分辯能力,尤其擅長判斷誰惹得起,誰惹不起。

他們當然能看得出來徐光遠的兇悍。

那可是一支由五個人組成的守衛小隊啊!

手裏面都拿着重火力的武器,雖然相比徐光遠手裏的這兩把,沒有那麽精致,但是總體來說也是不錯的武器。

一輪齊射下來,誰也不敢說能逃脫升天。

但是徐光遠根本就沒給他們開槍的機會,一槍一個,把他們全幹掉了。

以前有了打架的事情,他們都是一窩蜂地湧過去,趁着守衛隊不注意的時候,一擁而上,搶奪牛血倒黴蛋掉落的裝備回去賣錢。

因為法不責衆的原因,那些守衛隊的人也不會怎麽難為他們。

但是現在徐光遠贏了。

他大喊一聲“還有誰?”,所有人都非常又默契地往回退了一步,生怕被徐光遠當成是目标。

他們這麽往回一退,倒是把霍克給露了出來,好像霍克想上一樣。

好在徐光遠認識霍克,要不然殺紅眼了的他指不定做出什麽事兒來。

霍克見周圍人都怕徐光遠,自己又露了出來,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

他連忙湊了過來,道:“大老板,汽油鎮的規矩,誰殺的人,東西就歸誰。我幫你收拾殘局哈!”

然後他就繼續手法熟練地把那些守衛的屍體也扒了個幹淨。

顏沖見他動手收屍體,便也跟着湊了過來,這能表明他們三個是一夥的。

他小聲地跟霍克說道:“我們幹掉了守衛,沒有關系嗎?會不會遭到通緝啊?”

“當然會,現在汽油鎮已經開始通緝他了。不只是他自己,還有咱們兩個。”霍克道,“不過通緝他也要有人來做才行。在遇到真正膽子大的槍手之前,我們在這裏非常的安全。”

霍克又給顏沖講了講,顏沖這才聽明白。

汽油鎮的統治力量要比不朽城堡差得多,還沒有達到完全的軍事化集權,只要按時給不死老喬繳納汽油,并服從他的征召,不死老喬一般不會過問這裏的事情。

在這個國度之中,只有不死老喬一個人是被神話的。

畢竟有那麽多喜歡同歸于盡的英靈勇士在,誰敢得罪不死老喬啊?

敢說一個“不”字兒,就有一幫人手提着雷電棍沖過來跟你同歸于盡。

但是汽油鎮的食人者,更多的是用經濟來控制別人。

他只在自己的身邊留下了一批最好的槍手,來保證他的安全。

其餘的看守力量,連這些守衛隊也都是雇傭的關系。

每當有人犯了事兒,便出動通緝政策,在鎮子的中心挂上通緝令。

只要不反對不死老喬和食人者的統治,不破壞油井的安全,食人者完全不用理會。

其實就連油井的安全,他都不用太擔心。

那些油井是不死老喬的,誰敢打他的主意,就要面對老喬的怒火。

至于其他的事兒,就讓那只無形的大手推動着前進吧。

這座城市越混亂,他的統治反倒越穩,他能牟利的機會也越多。

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這座鎮子裏面,他食人者就是最大的首領,是最有錢的人。

所以顏沖三人就這麽在衆人畏懼的眼光中,扛着一堆守衛隊的裝備,大搖大擺地走入了汽油鎮的深處。

當然,他們就這麽傻愣愣地走也不是個辦法。

“我知道一個地方。”霍克說道,“不管多麽窮兇極惡的人,只要給錢,都可以在那獲得一間屋子。”

“那還等什麽。”徐光遠道,他看了看霍克手裏的那些破爛,“這些東西應該就夠付住宿的費用了吧?”

“當然!”霍克連忙說道,“住宿的費用不貴,何況我跟老板還算是認識。”

“不要說了,他們的東西沒什麽我看的上眼的,你盡管拿去就是,讓他們好好服務就是了。”徐光遠說道。

“好嘞!”霍克連忙領着他們來到了那家名為“豬窩”的旅館。

這裏既然都已經叫做豬窩了,自然不會有什麽太好的服務。

別說什麽電燈、電視了,就連不上星的快捷旅館都能提供的熱水,在這片廢土上,也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東西。

第 279 章 我會一直等下去

古月華沒有想到許賢會問這個,望着面前這雙帶了絲絲懇求的眼睛,她沉默良久終究還是答道:“許公子,當日答應這件親事,我是真心的,畢竟沒有人願意去守一輩子活寡。我已經別無選擇。答應的時候,我是真心的想要與你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的,但也僅此而已。”

許賢聽着這話,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聽到古月華說過對自己有什麽喜愛之情,她的意思,他已然明白了。

他非她所喜愛,但卻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伴侶而已。

而已!

許賢的心痛不可抑起來,他望着眼前的這個令自己一見傾心的女人,過了好久才沙啞着嗓子道:“現在,我已非你所願?”

古月華瞧見了許賢眸子裏隐忍的傷痛,她不想将他傷害的這樣重!

可是她現在心軟,許賢以後的痛會比這個多一倍還不止!

所以。她斟酌着道:“許公子,對不起,當初我父親為了避免讓太後胡亂的從世家公子裏給我挑一個夫婿,所以選擇了你,而我,也是有了逃避的心态,是我們對不起你。”

“要對不起有什麽用?”許賢忽然慘然一笑道:“其實說到底。要不是因為當初太後娘娘的那一手,我許賢何德何能,居然能與錦安候府的嫡女訂婚?這原本就是我們家高攀了,我母親曾經總是為此而憂心忡忡。可我喜歡你,從一開始見到你就再也忘不了你,我想,不管要遭受多大的苦難,我都要娶你。”

說着,許賢深深的凝望了古月華兩眼,道:“可是,你我最終還是沒能順利訂婚。那時候知道皇上下了聖旨,最終還是給了你一個殘忍的結局,我的心,真的是痛入骨髓!”

“可我沒有法子,這是皇上下的聖旨,我許賢只是一個區區四品官。根本就無力阻止,我也不敢上門了,生怕給你惹來閑言碎語,只好将一腔悲傷留在了自己心裏。”許賢喃喃道:“可我卻一直都沒有忘記你,天可憐見。最終老天爺還是聽到了我的祈禱,讓你從苦難裏解脫了出來。”

古月華一直靜靜的聆聽着,許賢的神色與深情話語很令她動容,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很想接受了這個溫柔的男子,可是念頭一起,便被她掐滅了。

她不是那種因為感動就心生愛慕的女人,許賢的深情她是很感動,可惜,感動終究不是愛。

“現在聽了你的這番話,我已經明白,是我太過冒失了,的确是應該給二小姐你多一些時間來考慮。”許賢慢慢道:“我只是想告訴二小姐,我許賢不會放棄,你一日不成親,我就等一日!哪怕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別人,我,我也不會忘記你!”

說到最後,許賢梗咽了,眼圈兒也慢慢的紅了,襯着那蒼白的臉色,怎麽瞧怎麽令人心碎:“你也不要因此而負疚于心,你能夠洞察太子先機,出于道義相救我們一家,許賢在此感謝了。”說罷,他猛的轉過身去,踉跄着離開了。

他沒有給古月華說話的機會,也不想讓她開口來勸說自己,因為那樣對他來說,才是最深切的痛!

許賢一出門,守在門口的許家下人便連忙上前,攙扶着他走遠了。

古月華站在門內,瞧着那個不曾回頭的少年,心裏面五味雜陳,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上輩子,加這輩子,她都是第一次遇見像許賢這樣,溫柔且多情的男人。

許家人很快的便離開了。

錦安候陪人賞園子賞了一半,客人便走了,他十分納悶,風風火火的回到書房內,結果卻見自家女兒還在書桌前坐着,他一愣,不由的開口問道:“華兒,你跟許公子說了什麽?他們怎麽這麽快就離開了?”

古月華擡眸瞧了錦安候一眼,嘆息一口氣道:“爹,你現在不要詢問了好不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錦安候聽了這話,深深的瞧了女兒一眼,見她臉上很是有些感慨萬分,他不由的問道:“咱們與許家這門親事,真的要斷了?”

古月華點點頭,面色很是憂愁:“那許公子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放下的人。”

“可華兒你為何就是不能接受他?”錦安候滿臉疑惑道:“你剛剛在這屋子裏拒絕了許賢吧?我看他走的時候,一臉的失魂落魄。”

“爹,這樁親事,當初咱們都決定的太過突然了,現在,讓大家都好好的想一想,好不好?”古月華深吸一口氣,道。

錦安候瞧了瞧她,終究還是舍不得為難女兒,當下點點頭道:“好吧!你既然如此說了,那爹爹也就不好說什麽了,只是……這門親事到底是萬一挑一,華兒,你真的就不再考慮考慮?”

古月華聽了這話,十分的哭笑不得:“爹!你就讓我靜一靜好不好?”

“好吧,我不再問了……”錦安候點着頭道,但面上神情卻分明寫着‘我還想說’

古月華瞧着她這幅模樣,很是有些無奈,她嘆息一口氣道:“罷了,爹,我回去休息去了。”

錦安候正要答話,門外卻有小厮禀報道:“侯爺!蘇姨娘來了!她說她有要事求見侯爺。”

錦安候聞言,眉頭登時皺了起來,他不耐煩的道:“她能有什麽事情?跑這裏來做什麽?”

“回侯爺話,蘇姨娘沒有說。”來人低頭答道。

古月華在旁邊瞧着,卻是心中一動,她不由的開口勸道:“爹,說不定這個蘇姨娘還真的有事來見爹爹你呢!她剛剛執掌中饋沒幾日,想來是有了什麽為難之事,所以才來求見爹爹你的,你也別寒了她的心啊!”

錦安候深深的看她一眼,嘆息一口氣道:“好吧!還是我的華兒乖巧。”說着,對着那臺階下等着聽回話的小厮道:“你讓她進來吧!”

“是!侯爺!”那小厮應了一聲,轉身退下,但是卻在轉身之時,擡起眼皮子來似有似無的瞧了古月華一眼。

古月華瞧見這個眼神,心中登時起了疑心,但是父親面前,她卻什麽都沒說。

沒一會兒,儀态萬方,裙裾飄飄的蘇姨娘便從外頭走了進來。行走到父女倆面前之時,她盈盈彎腰請安:“妾身參見侯爺,參見二小姐。”

古月華眼前登時一亮,倒不是她有多驚豔,而是這位蘇姨娘身上穿的衣裳實在是太紮眼了,那色澤,直接就讓古月華閉上了雙目!好一會兒才睜開來。

卻見蘇姨娘正笑盈盈的望着她的父親。自從她掌管了侯府中饋,整個人便容光煥發,衣裳妝容也華貴了不少,瞧起來就是比錦安候夫人也遜色不了多少。

但這樣的妝容,一定不附和她父親的意思。

妾就是妾,永遠也沒想與正室夫人比肩,或者是有超越其的心思!這就是錦安候的原則。這些年來,他也是這麽執行的。以前的蘇姨娘,低眉順眼,整個人妝容素雅,很是附和錦安侯的審美,所以他一個月倒也有幾日去蘇姨娘那裏,但是如今……

這位蘇姨娘,還真是會自尋死路。古月華已經後悔自己剛剛出言相幫,讓這個女人進來了。

果然,她剛剛嘆息了一口氣,便聽到一旁的錦安候臉色拉長,怒道:“混賬!誰允許你這麽裝扮的!趕快去給我換掉!換掉!”

蘇姨娘還在臺階底下等着誇獎呢!冷不丁就聽見了這話,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侯爺,這,這是為何?”

古月華站在一旁,聽到這話面上卻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上農共圾。

錦安候怒道:“你還問我為什麽?你告訴本侯,誰準許你這樣穿衣裳的!我命令你現在立刻就給我回去換掉!“

蘇姨娘滿臉的委屈,悻悻然的應道:“是,侯爺,妾身這就回去換掉。”

可就在這時,古月華忽然開口道:“慢着!”

錦安候與蘇姨娘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古月華不等錦安候發問,便笑盈盈道:“爹,您懲罰妾室女兒不敢過問,只是,這蘇姨娘心急火燎的從外頭跑了進來,她一定是有急事要見父親,您不聽聽她說什麽麽?”

錦安候聽了這話,等會上轉過頭來厭惡的瞧了蘇姨娘一眼道:“說!你到底有什麽事情!”

蘇姨娘倒是沒有想到古月華竟然會幫自己說話,登時吃驚不已,可她畢竟是聰明人,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跪地請安道:“侯爺,自從妾身執掌中饋了以後,一直都兢兢業業的處理事情,生怕做錯一點事情讓侯爺您生氣,就在剛剛,奴婢忽然聽到下人禀報說,翠竹軒傳來一陣亂糟糟的吵鬧聲,奴婢心想,好歹徐姨娘為侯爺您生了二少爺,她也是有功之人,就趕過去瞧了,卻發現原來是二少爺生病了,但是徐姨娘身邊的幾個嬷嬷都不贊同去請大夫來,此時那些人正在翠竹軒內鬧騰呢!奴婢就是去了,也被攔在外頭,守門的幾個婆子說,這是夫人吩咐的,誰也不能進來。”

“荒謬!真是荒謬!”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怒從心中起,他猛的跨動雙腿便往門外走去,走了幾步卻回過頭來看了古月華一眼。

“父親,女兒就不去了。”古月華淡淡道:“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歇着了。”

第 279 章 兩百七十九章:第七神

洛書樓外的灰塵已經彙聚成了一場巨大的風暴。

洛蒼宿的身影飄至洛書樓的頂端。

那片厚重的雲海已經被天藏舞動的身軀撕去,他足下,是充斥了整個洛書樓領域的煙塵爆浪。

爆浪之中,天藏巨蟒般扭動着身軀,它的後背上,魚鳍一般的東西刺煙塵而出……它們生長在天藏的身體上,有的已經斷裂,有的已被腐蝕,但它們仍然是最強悍的刀刃,是金屬冶煉鍛造的巅峰。

那是天藏給自己鍛造的背刃。

洛蒼宿看着那吞天濃煙中的影子,心生慨嘆。

它強大得匪夷所思,仿佛所有人類噩夢中的想象凝結成的生物。

太初之時,人族還在草莽間茹毛飲血,刀耕火種,修行尚是埋葬在血肉之軀深處的隐秘。而這等近乎于完美的神靈,已經以這樣主宰天地的姿态淩傲于世間了。

灰塵深處的咆哮聲每一記都能掀起爆炸般的狂風,如今時隔不知多少年,它拖着殘缺之軀從地底蘇醒,卻早已失去了真正的,神祇般的力量。

但它依舊這樣強大……

天藏從神裂只顧重霄而起時,最初釘在它身軀上的,數千柄巨大鐵釘便被盡數掀翻,它們箭一樣爆射而出,向着四方擴散,消融在了洛書的領域裏,空間好似平面,它身形向上,在這個虛無的平面上蟒蛇般扭動着,地面轟隆隆地撞響,它的身體還有整整一半陷落在地底。漫長的歲月裏,它的身軀很大一部分早已和岩石融為一體,它竭力掙脫間,便是要将整片土地一同帶往天空。

龍母娘娘被鎖鏈捆着,她躲在防護的罩子裏,身影看上去無比渺小。

無運之海最大的海嘯也不過如此了。

但這不是海嘯,這是一頭真正的,咆哮世界的王。

龍母娘娘此刻的境界已堕入紫庭,在這樣曾經足以屠戮遍除了其餘五神之外整個人間的存在面前,她感覺自己随時會像灰塵一樣被碾死,只有肝膽震顫的份。

洛蒼宿看着龍母娘娘的反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當初冰海上第一次驚鴻的一瞥,心中泛起了譏諷的笑。

所有的驚豔原來都只是在境界不對等時才會萌生的麽……

人的宿命,只是一步步地往更高處走去啊。

轟!

天藏仰天長嘯,它似乎發現了這個渺小的敵人,身軀上的利刃展開了浩蕩的煙塵,兩束光像是劍一樣撕開一切,向着洛書樓的方向照射而來。

它張開了巨口,周圍的土地盡數崩碎,岩石中的金屬元素被瞬間煉化,凝成一柄柄絕世之劍,密密麻麻地破圖而來,像是塵埃中飛出的蝗蟲群。

這些金屬之劍才撲出了塵土,便被早已設好的屏障阻隔了下來,那些屏障對着這些金屬有着天然的克制,不消片刻,所有的金屬之劍盡數融化,它們貼在屏障的表面,像是一片風化層。

天藏的威嚴受到侵犯,它憤怒的咆哮像是不絕的狂雷。

龍母娘娘躲在下方,她想要捂住耳朵,可身軀已被緊鎖,根本無法動彈,尖銳的嘯聲裏,她感覺耳膜已再聽不到一絲聲響。

洛蒼宿看着龍母娘娘這幅模樣,嘴角勾起,心中得到了稍稍的滿足。

差不多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還在試圖掙脫出地面的古代神祇,它的威嚴與憤怒在殘缺中像個醜陋的悲劇。

“一。”洛蒼宿口中吐出一個字節。

夜空被火焰點燃。

身後遙遠的地方,第一柄鎮仙之劍脫離了洛書樓的範圍,流星般劃過上空,向着天藏的所在精準地投射了過去。

天藏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但它卻無法掙脫自己的身體。

它是被洛書颠倒的時間所喚醒的,所以也被迫囚困在洛書展開的牢籠裏。

它在裏面橫沖直撞,無法逃離。

第一柄鎮仙之劍射出之時,洛蒼宿來到了龍母的身邊,他抓起了鏈子,身影閃動,将她帶回了洛書樓中。

龍母娘娘是容納神心的完美軀殼,當然不能真地受損了。

洛書樓的九樓,早已驚恐地不知言語的龍母娘娘向着遠處望去。

第一次爆炸已經開始。

龍母娘娘目睹了沖天而起的焰光,也目睹了蘑菇狀巨雲的騰起。

天藏的身影便淹沒其中,爆炸中掀起的巨波甚至傳到了洛書樓。

第二柄鎮仙之劍推了出去。

龍母娘娘看清了鎮仙之劍。

那是一柄厚重的,大如樓船的劍,它的表面光滑,有着明顯的曲面,尾部刻滿了精細的銘文,銘文的筆畫中,紅色的光岩漿般流淌着,似乎随時都要點燃。

“這是洛書樓的傑作之一。”洛蒼宿介紹道:“我曾想過,如果做出一柄更巨大十倍百倍的鎮仙之劍,那它能不能帶着人離開這個世界呢……”

當然,對于他而言,這只是異想天開。

哪怕他真的做出來,除了真正的神體,沒有任何人可以承受得住那種力量。

焰火在龍母娘娘的瞳孔中點燃,第二柄鎮仙之劍破空而去。

先前的爆炸還未結束,第二次爆炸已經開始。

第三柄、第四柄……

這是洛書樓耗費了數百年的時間,窮盡人力物力,打造出的所有的鎮仙之劍了,為的便是今日……

爆炸的焰光和巨響污染着視線與聽覺。

龍母娘娘呆呆地坐在地上,感官徹底麻木了,活像一具美豔的行屍走肉。

洛蒼宿看着她,輕輕點頭——失去了情感的東西才能作為容器。

六柄鎮仙之劍已經爆炸完畢。

浩大的煙塵中,天藏的悲鳴如嘯如訴。

它一節節拼接而成的身軀上傷痕累累,金屬色的軀幹上黏附着一層渾濁的顏色,它魚鳍一樣插在背脊上的刀也大面積地破碎斷裂。

天藏瞳孔中的光黯淡了許多,它的口鼻之間龍息噴吐,萬分憤怒,它不知道這些劍究竟是什麽東西,它也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殘缺的王者依舊是王者,它相信自己可以撕殺掉任何卑微的生命……可是那個生命卻偏偏不站在自己的面前。

它的身軀在鎮仙之劍的打擊下不停地崩碎。

它的身軀像是鞭子一樣摔倒在地上,兩側伸出的利爪紮入岩石。

周圍的高山早已被仙劍夷為平地,此刻它的身軀是裂神之谷裏唯一隆起的山脈。

第七柄鎮仙之劍射來時,天藏終于回想起了自己的權柄。

天搖地動。

以裂神之谷為中央,周圍的土地瞬間塌陷了數丈,這個過程飛速間綿延千裏。

除了洛書樓以外,土地和山峰全部塌陷毀滅,自荒原上空俯瞰,便是大地龜裂,熔岩噴射的盛景。

“崩壞!這就是崩壞……”洛蒼宿笑了起來:“看到了麽,這就是太初神祇的力量啊,哪怕它已殘缺至此,六柄鎮仙之劍所爆發的力量,依舊不如它發動一次權柄!”

龍母娘娘嘴唇顫抖,似已經癡傻,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她坐在地上,好似一個即将破碎的精致瓷傭。

洛蒼宿輕輕搖頭。

第七,第八柄鎮仙之劍也已推出,呈現着犄角之勢,向天藏夾攻而去。

與此同時,洛蒼宿緩緩地抽出了自己的劍。

在他離開洛書樓時,他又在龍母娘娘的身邊設下了三圈五道境界才能破開的禁制。

“她是母龍,你也是母龍,你們的命運何其相近啊……不要急,用不了多久,你們的悲劇就要融為一體了,那是令人歡喜之事。”

兩輪爆炸掀過之後,洛蒼宿持劍而去。

天藏已經虛弱。

他要親自斬碎天藏的鱗甲,然後用自己手中之劍将其徹底鎮殺在這片它的墓地裏。

他才是洛書樓真正的鎮神之劍!

……

……

洛書之中,月亮和星光都被盡數吞噬了。

天地陷入了漆黑。

李鶴與寧長久的境界足夠在黑暗中視物,但月亮被吞噬,所帶來的,是極度的危險感,他們不知道這種危險來自哪裏。

黑暗的世界裏,李鶴緩緩開口,道:“天上應是出大事了。”

寧長久問:“什麽大事?”

李鶴說道:“之前裘自觀已經說過,人間的神明和天上的星星是相互照應的。天上的星辰的變化,往往代表着預兆。”

“預兆?”寧長久問。

“對……據說太初六神死去的時候,它們所代表的星辰也爆炸幻滅了。”李鶴道:“裘自觀告訴過我,他通過他自制的宇宙鏡,已經無法看到冥星了,其餘的五星同樣炸碎,化作了塵埃雲,哪怕是朱雀和原君的星辰亦是如此……它們雖活了下來,并且封了神主之位,但過去代表它們的星星也已不在了。”

寧長久望着黑漆漆的星空,道:“那如今的十二神主,它們擁有自己的星星麽?”

李鶴搖頭道:“我對此不了解……裘自觀倒是研究過這個,他試圖尋找過神主星星所在的位置,他告訴我,他用術家的道法計算出了神主星辰的具體方位,但他卻無法觀測到,這讓裘自觀苦惱了許久……或許它們已與太初六神不同了。”

寧長久立刻想到了‘仰望星空,可見神國’的說法。

他覺得,十二神主應該是有其星位的,只是它們的星位不知用何種手段隐藏起來了。

這與當初另一個自己口中所說的“死星域”會不會有什麽聯系呢?

種種疑團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而這場他們本以為的普通月食,也遲遲沒有結束。

寧長久看着天空,問道:“那月亮代表了什麽?”

“月亮……”李鶴輕輕搖頭,說道:“金木水火土冥,六星在人間各有其神位,月亮沒有,可能它的神,早已在許多年前便被殺死了。”

寧長久點了點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問道:“那……我們有神祇麽?”

“我們?”李鶴沒有聽明白。

寧長久指了指腳下的土地,道:“就是我們所在的這顆星。”

……

寧長久話語的尾音裏,山崩地裂聲在耳畔響起。

李鶴劍目一厲,手中的劍驟然遞出,一只掀土而來的巨大古獸被他劍殺當場。

接着,地動不絕,似有獸潮從黑暗中襲來。

“你的話語犯了忌諱。”李鶴忽然說道。

“什麽?”寧長久微疑。接着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應是不小心說出了隐秘。

李鶴道:“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與寧長久一起禦劍而起,消失在了原地。

“你的話語提醒了我。”李鶴說道:“如果這些星辰都能映照出一位神祇,那我們所居住的這顆星應該也有它本源的神祇……是了,我過去曾聽過他這麽說,但并未放在心上。”

“聽誰?”寧長久問。

李鶴道:“一個瞎了只眼睛的瘋子,他和裘自觀一樣,所研的皆是天空中的星星,他們都想以道空入傳說三境。”

道空是傳說三境中的宏大之象。

寧長久點頭。

李鶴帶着他飛速禦劍,前往了一片連綿的雪山之間。

李鶴看着某處的一片雪山,皺起了眉頭。

有一座大山被摧毀了。

“那是寂耳山。”李鶴說道。

寧長久聽豢龍者說起過,寂耳山的那個大修行者,似乎在研究虛空中的某種波動,要把兩個相反的數符湊成完整統一的一個。

如今看這山崩地裂的亂象,應是失敗了。

李鶴帶着他去往了不遠處的另一座山。

解開了複雜的石門,兩人走了進去。

“你怎麽來了?”山體之中,一個身材矮小的老人正在擺弄着他手中的機械,他看了一眼,道:“你身邊跟的是你徒弟?”

李鶴道:“一位朋友。”

老人嗤笑道:“你交朋友好像不分年齡啊。”

李鶴笑道:“先生最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老人皺眉道:“你來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吧,寂耳山炸了……唉,都修到這般境界了,道心還是這般不堅定,這一點應該學學他的老朋友豢龍者,唉,把那些龍當成豬一樣養了這麽多年,也沒見他有什麽怨言啊。”

李鶴問道:“寂耳山的那位……最後怎麽樣了?”

老人道:“還能怎麽樣?砸了半天山,擾我清夢,最後将天碑胡亂寫了一通,便往天上飛去了,是死是活我才懶得去管。”

李鶴道:“好歹是多年鄰居……”

老人道:“少廢話,你今天突然登門,找我是來做什麽的?”

李鶴道:“我想問一些有關星星的事。”

老人看着山體中空的天井,以為是問這場月食,他淡淡道:“這沒什麽好看的,又不是什麽自然的現象,不過是天上的神明戰鬥的波及……唉,不曾想聖人孤身入神國之中,竟真的撐了這麽久。”

李鶴點頭道:“聖人獨闖龍穴,無論勝敗,總也令人敬佩。”

“所以你們更要抓緊時間啊……”老人嘆氣道:“無論如何,先把那些古神殺破膽了……這幾千年啊,除了極少的幾個人和妖,幾乎所有人都被古神當做豬狗奴役了千年,我們如今雖掌握了修真的方法,但絕不可以忘記那數千年的屈辱。天上的戰鬥管不到可以不管,古神必須殺死,殺到它們破膽,殺到它們失去神主的庇護……”

老人的話語帶着深深的怨毒,他瞎掉的那只眼裏塞滿了腐肉。

這是他幼年時期便瞎掉的,如今已無法複原。

寧長久恍然,心想原來這場戰争的爆發,上方的戰場是破天,下方的戰場則是殺死古神。難怪這麽多人妖響應……這是千年積累的血債啊。

而他也知道,最後他們落得了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最強大的一批妖族皆被鎮殺,古神也被殺得不敢現身于世,人族的大能雖也幾乎死盡,但人族依靠着繁衍和修煉的速度在夾縫中悍然撅起,在短短的五百年的時間裏,重新打造出了繁榮昌盛的人間,占據了這個世界的主導。

李鶴道:“如今古神各自為戰,已非我們的對手,它們節節敗退,很多已被殺得退入了北疆秘境,蟄伏不敢出,哪怕天上一戰失敗,古神統領人間的時代也絕不會再次到來了。”

老人點頭道:“還是希望能贏吧。”

李鶴道:“聖人若是殺死了雷牢,能改變什麽嗎?”

“只能證明神主并非天下無敵。”老人道:“這場戰争持續了好幾年了,若是再打下去,想必世界都要跟着壞死了……唉,聖人應是也不想拖下去了,過去他一人抵擋神國之主落下的天罰,神主也拿其沒有辦法,但這種對峙出不了結果,如今通天的峰柱盡開,他要給妖族争取出打碎仙廷的時間,所以必須入國,與雷牢一戰,為它們拖出時間。”

李鶴道:“為什麽選了雷牢?”

“因為雷牢足夠強。殺它可以立下天威。”老人道:“古神多為龍類,若是能将它們如今唯一的龍王殺死,那麽古神便真正可以退出歷史,等待自然的毀滅了。而如果這一次誅殺成功了,那麽聖人便可以坐鎮人間十二年,等待着神國的大門打開,一個接着一個地誅殺過去。”

說着,老人笑了起來,他搖頭道:“當然,這些也只是幻想,雷牢作為神國之主,哪有這麽好殺的啊……到最後,死的多半也是聖人。更何況,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那個虛無缥缈的天道,到底是一個什麽東西。”

李鶴贊道:“先生不愧時常看往星辰之外,對于人間事看得就是透徹。那寂耳山的瘋子與您相比,真是星輝遇到月光。”

老人嗤之以鼻,道:“這可不是什麽好詞,你們常說,星星也不過是一顆顆發光的石頭,呵……自以為是。要知道,所有我們能看到的星辰,都比月亮要大上無數倍,它們的光芒渺小,一是因為它們離得太遠,二是我們鼠目寸光。”

李鶴道:“晚輩受教了。”

老人道:“你來就是找我閑聊的?”

李鶴連忙道:“先前小友問了我一個疑問,說我們所在的這顆星星上,是否也擁有着類似于太初六神的神祇,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很是好奇,故來問問。”

老人看着李鶴身邊的白衣少年,道:“你如今的境界,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寧長久笑道:“這般世界,早晚都是一死,不如死得明白點。”

老人也笑道:“少年人确實豁達。”

李鶴心中冷笑,不就是仗着自己死不掉麽?

“既然你們來問了,那就實話告訴你們吧……”老人嘆了口氣,說道:“我活了上千年了,而太初六神的說法這幾百年來流傳下來的,它其實并不準确。據我的了解,在真正的上古時期,六神統治世界的年代裏,确實還有一位神,那位神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這顆星所誕生出的神祇。”

李鶴與寧長久對視了一眼……居然真的存在第七神?

老人說道:“在很早很早以前,第七神便銷聲匿跡了,但我行走天下之時,還是發現了許多它留存下來的痕跡,那些痕跡我都收錄在了山峰深處,它們足夠證明确實有一位我們不知道的神,曾在世間出現過。”

李鶴連忙問道:“那後來呢?這位神祇後來去了哪裏?”

老人搖頭道:“我雖已一千多歲,但比起那段時代還是太年輕了……我花費過百年時間尋找它,但是找不到,它好像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

他的聲音微顫,帶着些許的寒冷。

寧長久聽着他的話語,心思震撼。

這個世界誕生時曾有自己的神祇,後來那位神祇被殺死了……可按理來說,這顆星都應該是它的國,在自己的神國裏,怎麽可能被殺死呢?殺死它的又是誰?

寧長久心中駭然,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是太初六神?”

老人緩緩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對于這顆星而言,太初六神才算是外來者啊,它們是外部六星力量凝結的影……作為國主肯定要鏟除外來者的,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它,很有可能被六神聯手殺死了。”

他擡起頭,看着漆黑的夜空,嘆息道:“這顆星失去了它自己的神,這是很悲哀的事吧……這件事我一千年前就知道了。”

知道了一千年,便也獨自悲哀了一千年。

他的話語遙遠得像是星星,說話之時似學者也似巫師。

寧長久問道:“失去了神,對于這顆星辰有影響嗎?”

老人道:“肯定是有的,但具體有什麽,我也不知道。唉,很多年前,我也曾發瘋似地探究過這件事,但最後,我走遍天下,也只在天河之底找到了一塊石碑,那塊石碑誕生的年代,恰好是我推算的,第七神隕落的年代。”

李鶴眯起眼,連忙問道:“石碑上寫了什麽?”

老人道:“石碑上只有兩個字,而我譯出的答案是……”

老人像是說出了埋藏在心中最大的秘密,瞳孔明亮得宛若星辰。

“火種。”

……

……

洛書樓外,天藏最後一次施展了崩壞。

地面像是蒸幹的湖水,不停地下陷,将洛書樓的領域由峽谷變成了深淵。

洛蒼宿持着刀立在風暴的最中央,他的半麟之體散發着神性的光輝,手中的熔岩巨劍竟在這尊太初大神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口。

天藏痛吟着,它本就殘缺,意識更是不齊全,宛若瘋子。

它在施展崩壞之時,與岩石相連的另一半身體也随之崩壞。

它沒有傷到洛蒼宿,反而重創了自己。

洛蒼宿看着它,目光悲哀。

天藏身軀垂到在地,它破損的鱗甲之後,已經隐約可以看到那刻重燃起焰火的神明之心了。

洛蒼宿舉起了劍。

他要配合着第九柄鎮仙之劍,給它最後的一擊。

他劍還未舉起,神色卻忽然變了。

洛蒼宿猛然看向了身後。

身後,鎮仙之劍已經化流火而來,它的目标不是天藏,而是懸浮空中的自己!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鎮仙之劍失去了控制?

瞳孔瞬間被火焰填滿。

餘光的一角中,他隐約看到遠處的洛書樓上,一截美麗的衣裳在星空下飛舞。

一如當年冰海上的驚鴻一瞥。

第 267 章 試驗真輪

第二百六十三章 試驗真輪

“轟隆”一聲巨響!

九顆巨大蛇首同時撞在了九柄青色大片青色劍光組成的劍幕之,被劍光反震,彈了回去。!

整個青光劍幕,紋絲不動。

韓立手劍訣一掐,所有青色劍光立即劍鋒調轉指向下方,動作整齊劃一。

一股天地肅殺的意味頓時蔓延開來。

胡枕等人感受到這股氣息,再一看那萬劍林立,如同萬軍布陣一般的威嚴陣勢,頓時覺得他們這數千人方才拼湊出來的萬宗劍陣,簡直像是孱弱不堪的雜牌軍一般。

“疾”

他口一聲輕喝,頓時青光大作,萬劍齊發。

密集劍光在半空劃出一道道狹長的青色尾光,看起來如同群星墜落一般,燦爛無。

那九條巨蛇似乎已經嗅到了危險,早已經遁入了濃霧深處。

可青竹蜂雲劍的劍光卻是徑直追了下去,紛紛沒入了濃霧之。

轟隆隆……

伴随着一陣陣震天動地的聲音傳來,濃霧之數座懸浮山峰被劍光透射,紛紛崩碎了開來,其自然也有無數白鬼殒命其。

“嗷……”

片刻之後,又有七聲凄慘獸吼從濃霧深處傳蕩出來。

韓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身形一掠,悠然朝着濃霧之飄落而去。

才剛飛入濃霧之內,他的眉頭卻不由一皺,這濃霧竟然有阻隔神識的功用。

方圓臉青年等人看到韓立潇灑飛入濃霧的背影,頓時大感心安,一個個口都不由得贊嘆道:“厲長老,可當真是劍仙風采啊……”

胡枕聽在耳,心裏卻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一個在門內流傳甚廣的傳聞。

據說,燭龍道內一直都潛藏着一個,號稱“天南第一劍修”的大劍仙……

這個念頭在其腦海只是一閃即逝,畢竟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聞,多半是宗內之人以訛傳訛罷了,以宗內不少真仙的修為閱歷,都未聽說過,有哪個地方被稱為天南的。

在茫茫濃霧之,韓立雙眸泛起水藍光芒,一路向下疾馳,很快追過了數百裏,沿途所見,到處都漂浮着一塊塊巨大的山石殘塊,正是那些被他劍光劈斷的山峰。

然而大壑之深,仍遠超他所料,再向下飛出近千裏,竟然都看不到深淵底部。

周圍光線昏暗至極,霧氣濃郁得幾乎接近實質,他神識已經被阻隔大半,方圓千丈之外便什麽都感知不到了。

而眼前,若非是以明清靈目視之,也根本什麽都無法看到。

看着周圍一道道模糊的巨影,韓立發覺這幽暗的深淵之,竟然也懸浮着一座座巨大的山峰,數量竟似乎霧氣方更多,仿佛這深淵才是這座浮山秘境的本體。

附近的一些山峰面雖然烏黑一片,但他卻能看到面影影綽綽的,似乎有活物在移動,只是不知是不是那些殘存的白鬼。

他一路下掠,與飛劍的距離越來越近,終于在越過一座巨大山峰之後,于濃霧深處看到了一片青色光芒。

九柄青色飛劍周圍籠着一道巨大的青色劍影,正插在一座黑色巨峰之。

“嗚……”

未等他靠近,那黑色巨峰之有一聲低沉獸吼響起,韓立定睛望去,見每一柄青色飛劍下方,都反射着粼粼黑光。

借着劍身之的青光望去,見整座山峰都被粗壯無的黑色蛇軀纏繞着,九顆巨大的頭顱貼服在地面,每一個面都釘着一柄飛劍。

一番打量之後,韓立才發現,這并非是九條巨蛇,而是一條九首蛇。

此刻,巨蛇九顆頭顱都已經被劍鋒刺透,大部分眼神都已經委頓無光,只剩下正一顆頭顱的眼睛還閃着淡淡金光,不過看起來也已經沒有多少神采了。

韓立單手一招,插在蛇首之的柄飛劍立即嗡嗡作響,一陣顫鳴之後,倒飛而起,在半空合為了一柄青色長劍,落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擡手握住劍柄,飛身落在了尚有一絲生機的蛇首前,朝其眼眸之望去。

突然,韓立眉頭一緊,腳尖一點蛇首,整個人倒飛而去。

只見那蛇首砰然炸裂,血肉橫飛,當有一道黑影從一蹿而出,朝着韓立迅捷追來。

韓立定睛一看,發現竟是一個身着黑色鱗甲的年輕男子。

其臉頰煞白,雙眸極其細長,幾乎斜飛入兩邊鬓發,雙眼之沒有眉毛,光禿禿一片,兩頰消瘦,颌骨突出,嘴裏只長着四顆尖牙,裏面含着一條猩紅蛇信,肩膀兩側則還各生有四個拳頭大小的肉瘤,看起來是一個化形不全的醜陋妖獸。

只見其身影在濃霧之一閃而至,速度竟是快極,手裏握着一柄不知名的白色尖骨,直刺韓立心口。

韓立手長劍向下一揮,朝着白色尖骨劈砍而去。

眼看劍鋒要落在尖骨之時,那蛇妖男子身影竟是詭異至極地折向一旁,脖子驟然拉長十數倍,頭顱繞向韓立,血口大張着朝韓立的脖頸咬了過來。

“铛”的一聲脆響,白色尖骨被韓立一劍劈斷。

而此時,蛇妖的尖牙也卻已經抵到了韓立的脖子。

眼看其要一口咬下去的時候,韓立身後突然金光乍現,一道圓輪浮現而出,大放光明。

只見圓輪之,二十四團半透明符紋扭曲閃動,從傳出一股十分明顯的法則波動,瞬間将方圓十丈的範圍籠罩了進去。

霎時間,周圍仿佛突然陷入了靜止一般,濃重的霧氣似乎也停止的湧動,凝固在了周圍。

蛇妖男子眼閃過一抹驚恐之色,身體并無任何被束縛的沉重之感,但卻是變得緩慢之極,張開的大口始終無法合下,只能無能為力地看着韓立面帶微笑着,從他的尖牙下挪開了脖子。

“看來效果還不錯。”

韓立輕笑一聲,轉過身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直接擡起,朝着他的頭顱拍了下去。

他本有借着此次機會來試驗一下真言寶輪的威力的想法,這才故意放任蛇妖近身,否則以他如今的修為,此妖早已經死過十次了。

“砰……”

一聲西瓜碎裂的聲音緩緩響起,似乎也被拉長了十數倍。

韓立将一個凝聚的得不太成熟的黑色元嬰,從其破碎的頭顱一把扯了出來,手掌一搓碾成了飛灰。

而後,其身後的金輪光芒一斂,才緩緩融入了他的體內。

待真言寶輪消失之後,周圍空間才立即回複了原狀,濃霧正常流動起來,蛇妖男子的身軀也猛的朝下一墜,不過因為脖子還被韓立拽在手,到沒有直接落入深淵。

“看來二十四團道紋加持之下,寶輪影響的範圍沒有什麽改變,但減速效果卻提升了不小,估摸着應該有十多倍了。”韓立沉吟自語道。

這一次打通第十二個仙竅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幾乎花費了前面幾個仙竅加起來所用的所有時間了,而且這還是在不停服用各種精進修為的珍稀丹藥輔助之下才有的結果,否則只怕正常消耗的時間要百倍于此了。

此次順利進階真仙期,修成了第一重真言寶輪經,算是正式有資格參悟時間法則之力,嘗試着凝聚法則之絲了。

韓立如此想着,單手一招的将蛇妖殘屍拉至身邊,從其胸腔之掏出一顆泛着些許腥氣的暗金的彈丸,随手收了起來。

而後,他随手一抛,蛇妖的殘屍便落入了大壑的更深處,數十息之後,下方突然傳了一陣争奪撕咬的聲音。

在這大壑深處,似乎還有更多的深淵生物。

韓立面向深淵,凝望了片刻之後,收回了視線,轉身來到之前大蛇盤踞的那座山峰之,之前盤踞在山峰的蛇身已經逐漸幹癟,化為了一條巨大的九首蛇蛻。

據韓立猜測,此蛇妖已有接近真仙初期的修為,只是不知為何近日才開始蛻皮化形,因為需要大量進食才大範圍捕食白鬼,甚至不惜沖出大壑,殺傷燭龍道弟子。

其被青竹蜂雲劍斬傷之後,無奈之下強行化形,結果被韓立斬殺于此。

韓立手掌一揮,将蛇蛻收入了儲物镯,此物極其堅韌,又富有一定藥性,無論是煉制寶甲還是丹藥,皆是可堪大用。

沒了蛇蛻遮蔽,整座浮山的真容顯露了出來,其竟然有片片幽藍色的熒光亮起。

韓立飛掠到近前一看,發現浮山之竟然生長着數十株如同冰晶一般的藍色植物,其外形與蘭草相似,只是葉片通透熒亮,顯得很是不凡。

不過觀其之,卻感受不到多少靈力波動,似乎只是尋常植物罷了。

在這時,這些幽藍靈草葉片突然同時抖動起來,竟然發出陣陣“嗡嗡”之聲。

這聲音初聽極小,可在空曠的深淵傳蕩之後,變得越來越大。

“這是……”韓立眉頭一蹙,忽然想了起來,這次濃霧的異常升,似乎伴随着這種異聲音。

略一思量之後,他幹脆将這些幽藍靈草全都采集後,收了起來。

在深淵之又查看了片刻,确認沒有了這種靈草之後,韓立才身形一掠,朝着方疾馳而去。

然而,在快出濃霧之際,他又忽然身形一滞,沒有急于出去,而是掠向了那些已經崩碎了的懸浮山峰。

這些山峰原本都在濃霧之外,面生長着許多的靈藥,此次因為這般變故,才被濃霧吞沒了進去,如此一來,宗門自然也無從追究。

此等情況下,他若不采集一番,豈不是浪費了。

第 279 章 給我老婆道歉!

第279章 給我老婆道歉!

第279章 給我老婆道歉!

白龍居內,空間寬敞,裝修華麗,各種富家子弟喜歡的設備也都有,譬如在室內,就有桌球、保齡球之類的休閑設備。

在室外,則是有着一片好草坪,提供人打高爾夫球,充滿娛樂性的此地,無疑是讓羊城上流社會的人,都是非常喜歡。

此時,室內室外都是經過了精心布置,幾乎走到哪裏都能夠看到香槟、水果、甜品,而來來往往的人,也都是西裝革履、禮服旗袍的,俊男美女數不勝數。

全場充斥着高雅的氣息,唯獨一人,是個另類…

除了洪陽還能有誰。

洪陽走進白龍居後,到現在半個小時過去了,什麽事情都沒做,全程就是瞎轉悠,看到什麽就帶走什麽,每一次都是裝滿手中的兩只大盤子,方才願意回到室內角落中的沙發上。

那裏,李若曦端坐着,優雅動人,完美的她,無疑是走到哪裏都是最漂亮、最惹人注目的那一位。

“這都是什麽派對啊?吃的東西全是蛋糕面包,這些東西得吃多少才能抵得上一碗大米飯?”

洪陽坐到沙發上,一邊開吃一邊向李若曦吐槽:“老婆,你說那肚臍眼是不是腦子有毛病?花大錢搞這種沒意義的事情,在娘胎的時候被驢踢了吧?”

瞧着洪陽那風殘雲卷的吃相,李若曦扯了扯嘴角,不由的有些臉紅,她覺的洪陽更像是被驢踢了…

“這小子誰啊?怎麽好像都沒見過?”

“啧啧,看起來是挺正常的人,怎麽德性這麽差?瞧這吃相,我看了都要惡心了呢!”

“杜少怎麽會讓這種人來?沒搞錯吧?”

“……”

不少自命清高的人,看到洪陽這般模樣,皆是皺着眉頭露出鄙夷的眼神,喋喋不休,甚至都不擔心洪陽會不會聽到,聲音不小。

洪陽無視。

李若曦聽到這些聲音,則是不悅的彎了彎黛眉,她目光冷冷的掃過那一群人,抿嘴沉吟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洪陽,我餓了。”李若曦開口道。

“老婆你餓了?來來來,這盤給你吃,我還沒動過!”洪陽将一大盤甜點水果推到李若曦面前。

那些鄙視洪陽的人,頓時大跌眼鏡,差點是被吓壞了。

什麽?這小子喊李若曦老婆?李若曦還沒否認?我勒個去去,怎麽一回事?這號稱完美的女人,怎麽會…

更讓他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便是他們很快就看到,李若曦也和洪陽一樣,抱着那一大盤食物吃了起來,雖然還是很漂亮,但卻也表現出了一種土氣。

和洪陽一樣的土氣,和李若曦整個人都格格不入的土氣…

“天啊,李若曦瘋了吧?”

這畫面真是把人吓壞了,這羊城出了名的冰山女神,什麽時候開始,也開始這般像個土包子了?

難道,這是羊城時尚界的新潮流?反倒是他們奧特了?

很多人開始懷疑人生…

而洪陽覺察到李若曦的表現,一開始同樣是有些錯愕,緊接着內心開花,幸福壞了:“夫唱婦随,嫁雞随雞!簡直是華夏好媳婦啊!我很欣慰…”

“喲,若曦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怎麽這樣子玩派對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呀!”這時候,一道吃驚的叫聲響起。

洪陽和李若曦雙雙擡頭,看到說話的人,是一個皮膚黝黑、應該才剛成年的少年,而此時少年身後,則是跟着好幾個美女。

“我見我老公這樣吃,似乎挺有味道的,試了一試,感覺還算不錯…有問題麽?”李若曦顯然也是認識這少年,擡了擡眉頭,面無表情的道。

洪陽默默給李若曦點贊,這聲老公叫的棒!

不出意外,當聽到李若曦對洪陽的稱呼時,很多人都是愣了一愣,目露驚奇,而那少年也是大吃一驚。

“老公?你有老公了?”

少年一臉的不可思議,看了洪陽一眼,更是目露怒色:“李若曦,你沒搞錯吧?我大哥追你那麽多年,也沒見你點個頭,結果就這樣嫁人了?”

“嫁的還是這麽個土包子?這事情要是給我大哥知道了,他得多難受啊!”

洪陽感覺很無辜,他是長得土還是氣質土?今天都穿上西裝革履了,怎麽還讓一個毛頭小子說成土包子。

洪陽不開心了,他擡頭看着那少年,皺眉道:“那什麽…你問事情可以,罵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吧?”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本少爺讓你說話了?”

少年濃眉一揚,很是不爽的瞪着洪陽,道:“我曹樹說你土包子,那你就是土包子,在我面前你還沒說話的資格,給我閉嘴!”

“曹樹,你說話放尊重點!”李若曦冷喝。

“尊重?那也得看什麽人啊,就這小子,配的上我尊重麽?我說你也是,長這麽漂亮結果瞎了眼,我大哥追你那是看得起你,你不答應就算了,結果找了個這種貨色,這不是擺明了打我們曹家的臉嗎?”

曹樹又看着李若曦,火氣不小,至于尊重,那就更不用提了,這家夥是真正的目中無人。

旁人看到這畫面,都是對洪陽夫婦報以冷眼,沒人管事,也沒人敢管事。這曹樹年紀雖然小,來頭可是一點都不小,羊城三少中的曹越便是他大哥,而曹家,也是一點都不輸于杜家的大世家。

在不遠處,杜奇冷冷的望着這邊,嘴角噙着一抹譏肖的弧度。

這曹樹是他故意叫來的,而這一幕,也完全是在杜奇的預料之中,他倒是想看看,面對這樣的羞辱,洪陽夫婦能有什麽反應。

曹家小少爺,那可是出了名的脾氣狂、說話沖啊。

“和我鬥?”

杜奇搖了搖頭,嗤鼻自喃:“随便來點小手段,就能把你玩死…不識擡舉,就是活該被羞辱!”

卻在這時。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響起,震驚了全場。

氣氛迅速冷卻了下來,一道道目光彙聚到那曹樹的臉上,都是能夠看到,他偏黑的面龐上,已經出現了一只血掌印。

而在他面前,則是站着一個身材清瘦的男人。

男人皺着眉頭,看待曹樹的眼神淩厲而沉肅,他語氣平淡的開口道:“給我老婆道歉。”

第 269 章 敢與天雷争鬥

雖然被四人你一嘴我一句地數落了一遍,但我并沒有翻臉,民主之下,自由言論,誰也沒權利不讓人說話。

他們說得聽起來有些道理,但經不起推敲。為什麽呢?棉襖套棉褲,其中必有緣故。自然生存法則極為殘酷,但也有必然性,要不生要不死,骷髅鳥成天在死亡谷上空飛來飛去,都沒有被天雷劈絕,說明它們有一套對付天雷的辦法。

雷區僅對移動物體有效,這似乎是個事實,但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骷髅鳥作為死亡谷內的一種活着的生命,至少到目前它們依然活着好好的,或許有一種更好的自我保護方法。寄希望于天雷殺死鳥群,我覺得不太靠譜。

我沒有反駁,只是淡淡地說道:“先看看吧,大家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大牛笑話我小題大做,本想繼續挖苦幾句,沒想到身後烏壓壓走來一群骷髅鳥,它們像是穿過電閃雷鳴的幽靈,天昏地暗中閃爍着兇狠的眼神。

瘋子老漢突然詫異說道:“骷髅鳥飛進了雷驅,為何沒有遭到雷劈?”

我想了想說:“天空飛掠的骷髅鳥沒有接觸地面,所以才能躲過滾滾天雷。”

田七黯然地望着我說:“真沒你說中了,它們不怕天雷,我們要倒黴了!”

海爺咬牙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別無選擇,大家都做好準備,一旦它們飛下來,我們被燒死之前跟它們拼了!”

大牛随想豪言壯語一番,但幾次欲言又止,勢均力敵之下或許能聊聊拼個你死我活,它們可是會吐火的怪物,就像翺翔天空的一架架戰鬥機,我們趴在地面上還沒等站起來,就被烈火焚燒,好不客氣的說,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我絞盡腦計地對瘋子老漢說道:“怎麽對付它們呢?有沒有辦法?”

瘋子老漢黔驢技窮說:“骷髅鳥不好對付,天雷更像是懸在頭頂的一把鋼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落在我們身上,可怕的是,骷髅鳥卻可以肆無忌憚地獵殺我們。”

我說:“天雷雖然不主動攻擊鳥群,但卻會因為我們的移動而落下響雷,雷電從天而降,骷髅鳥恐怕無法幸免于難吧。”

海爺,大牛、田七和瘋子老漢跟着點頭,瘋子老漢說道:“主意雖好,但不啻火中取栗,我們引來天雷的同時,跟鳥群兩敗俱傷啊。”

大牛精神一振:“同歸于盡已經很不錯了,按照我之前想的,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反正老子死了,也不能放過害我們鳥群。”

田七滿目駭然,仰面看着天空說道:“你們快看,鳥群正在我們頭頂集結,它們意欲何為?”

我說:“骷髅鳥獵殺我們,想着把我們當食物,并不像一把火燒成灰燼。死亡谷除了湖泊的魚蝦,外面活的動物基本滅絕了,好不容易見到五個大活人,它們怎肯放過一頓美食?”

海爺:“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飛下來吃我們呢?”

大牛:“還用問嗎?它們一旦接觸地面或者我們的身體,天雷必定落下來,這是它們遲遲不敢動的原因。”

我湊着烏壓壓的骷髅鳥擁擠在一起,似乎還在等待飛來的同伴繼續集結,這陣勢讓人心生絕望,別說一大片骷髅鳥,随便下來十只八只的,我們也對付不了啊。

瘋子老漢恍然大悟說:“不好,好聰明的骷髅鳥!它們在空中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障礙物,讓天雷無法看到下面有移動的物體,再對我們動手!”

道破鳥群的陰謀,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我說它們怎麽光集結而不動手呢,原來是為了遮住天雷。成千上萬只骷髅鳥将我們視作囊中之物,不敢想象被它們瓜分吃掉的場景,衆人都覺得渾身發冷,這種死法太過恐怖。

鳥群集結很有規律,先在上面鋪上一層,中間在補上一層,下面再來一層,頭兩層基本完結,陸陸續續有部分骷髅鳥聚集在第三層,一旦讓其完成最後的集結,我們插翅難逃。

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鳥群不是架了一道防護網嗎?如果我們五人滾出它的防護,天雷是不是跟着劈下來,我們故意暴露移動,然後在最快的時間內鑽進防護網之下,騎虎難下的天雷必定打在鳥群身上。

瘋子老漢鼻子冒出冷汗說:“這是一招引火上身啊,一旦處理不好,我們先被天雷劈死。”

大牛和田七對我很有信心說:“只要不被天雷劈到,加上有鳥群的阻擋,要死它們也要先死在我們前面。”

海爺點頭說:“雖然冒險,倒不是為一個計策,我們是死是活以後再說,至少在之前先把天雷引向鳥群,最後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瘋子老漢只好說:“看來只能如此了,告誡一遍吧,天雷擊潰鳥群,遮蓋天空的障礙物一定消除,我們只管趴在地上不動彈。”

田七說:“萬一剩餘的骷髅鳥攻擊我們怎麽辦?”

我心寒說:“沒有什麽怎麽辦,到時候大家往裏面跑吧,盡量找到巨石掩護。”

海爺:“我們跑,骷髅鳥也會緊追不舍,天雷沒準顧着它們,而忘記了我們。”

我心想世上哪有如此xìng yùn的事情,都是一個籃子的雞蛋,誰也不敢僥幸不碎,這時候同心協力至關重要,我不能打擊每個人的積極性。最後叮囑說:“這次行動必須步調一致,誰要是落了單,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天雷劈死。”

看着鳥群集結的差不多了,我指着石龍珠指示的一個方向說:“聽我口令數到三,大家一起往哪個方向滾動,聽到我喊‘回’,大家立刻滾回鳥群下面,都聽清楚了嗎?”

大牛和田七一組,海爺和瘋子老漢一組,我為了發號施令和自由靈活,決定單槍匹馬。我緊張地盯着鳥群的動向,時機必須把握好,早了,打草驚蛇,晚了,性命不保。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緊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最後幾只骷髅鳥鑽進鳥群,我想時機到了,立馬喊道:“一,二,三——”。

五個人迅速向約定的方向滾動,這一招确實出乎骷髅鳥的意料,它們沒想到我們還能負隅頑抗。

我領頭先滾出鳥群的覆蓋範圍,擡頭一看,天空轟然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像一把長刀向我劈來,随後由于其他四人的相繼出現,天空頓時雷聲大作,五道冒着火光的天雷落下來。

随着我的一聲“回!”,五人像西瓜般滾了回去,半空中的天雷劈下來,随着我們的移動劈向鳥群。

像極了春節耀眼的煙火,五道天雷将三層鳥群擊中,骷髅鳥能吐火,說明它們體內還有一種自燃液體,一旦遇到明火就開始爆炸,好家夥,每一只骷髅鳥都是一個炸彈,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炸得粉碎,羽毛冒着火花落下來,又漂亮又壯觀。

(本章完)

第 278 章 鴻門宴!

第278章 鴻門宴!

第278章 鴻門宴!

“什麽事情?”洪陽擡了擡眉頭,問道。

“你猜?”夏陳浩一臉賤笑。

“說不說?”洪陽擡手就要打人。

“說說說!”

夏陳浩臉色一變,急忙道:“陽哥,我去財務部送工資報表的時候,看到李尋媛了!”

“李尋媛?”

洪陽挑眉,接着搖頭道:“她是公司大總監,去財務部逛逛也是正常的事情,有什麽好稀奇的?”

“這我當然知道,但是就算去財務部逛逛,也不用黏在那財務部總監身上膩歪吧?哎喲我去,陽哥你是沒看到,他們那膩歪的樣子,簡直就是随時都要做壞事的節奏啊!”

夏陳浩眉飛色舞道:“要不是在公司,估計都要脫衣服了!”

“有這事?”洪陽愕然。

“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夏陳浩肯定道。

洪陽皺起了眉頭,沉默不語,一對漆黑的眸子中,閃爍着陰晴不定的色彩,似是在思考什麽。

“李尋媛好歹也是李家嫡系,身份顯貴,看她那德性,也不像是會不介意對象身份普通的人,如果那財務部總監沒什麽特殊出色的背景,那這事情就古怪了啊。”

洪陽搖了搖頭,雙眼虛眯:“這對姐弟,又在搞什麽鬼?”

……

三天時間,轉眼即過。

在洪陽到人事部上班的第三天,風和日麗一片晴空,下班後,洪陽和李若曦送着許曼雯回家,兩人在家裏換了身衣服,便是往白龍居方向行去了。

白龍居是杜奇名下的一家俱樂部,也是他往常用來交際朋友,籠絡關系網最多的地方,他和洪陽約定的派對,便是在這裏舉行。

車子行駛到白龍居的地下停車場,洪陽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西裝,正要下車,卻是被李若曦拉住了手。

洪陽愣了愣,不禁看向李若曦:“老婆,怎麽了?”

此時的李若曦,身着一襲深藍色的旗袍禮服,旗袍修長、制材精良,擋住了她的精美鎖骨,裙擺也是抵達她的小腿處,但卻并沒有因為這種小氣不露,對李若曦的美色造成什麽損失。

相反,這貼身的旗袍,在李若曦身上還展現出了極其驚豔的魅力,兩人相輔相成,氣質若蘭,那豐饒而毫無肥胖之感的身材曲線,也是被勾勒的淋漓盡致。

美不勝收,看的洪陽不敢多看,怕忍不住撕旗袍…

“杜奇舉辦的這個派對,明顯是針對你的鴻門宴。此人在羊城一呼百應,霸道又陰險,要不…咱們随便編個理由,放他鴿子?”

李若曦美眸閃爍了兩下,望着洪陽道。

“要是放他鴿子,恐怕他也就有理由對李家表示不滿了吧?到時候,羊城還有多少人敢和李氏集團合作?”洪陽搖頭笑道。

“這你不用擔心。”

李若曦撇嘴,她當然知道這些代價,但,她擔心洪陽硬着頭皮去赴會,若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還你一句話,我也不需要擔心。”

洪陽咧了咧嘴,笑的灑脫:“既然都答應了下來,哪裏有臨時退縮的道理?輕易認輸,那不是我的風格。”

李若曦聞言怔然,瞧着洪陽臉上,隐隐浮現出來的一抹傲氣,她心頭有些觸動,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微笑:“輕易認輸的男人,我也不會看得上。”

“什麽?”洪陽沒聽清楚。

“沒什麽,下車吧。”李若曦回神,雙頰一紅便是推開車門出去了。

“話也不說清楚。”洪陽撇了撇嘴,同樣是下了車。

兩人下車後,正欲往停車場外行去,卻是見到一輛賓利·慕尚行駛而進,恰好停在了兩人的身旁附近。

車門打開,風度翩翩的杜奇從車子後座鑽了出來,緊跟着,他的保镖兼司機也是下車,濃眉大眼,板着臉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煞氣。

“若曦,派對開始還有幾分鐘,這麽準時到場,看來你們夫妻倆還是挺給我面子的啊。”杜奇看到洪陽兩人,笑呵呵的走來,卻是在和李若曦打招呼。

“放眼羊城,有誰敢不給杜奇大哥面子?”李若曦抿嘴微笑。

“哈哈,他們都說你不善交際,看來都是在騙人。”

杜奇大笑了兩聲,這才願意看向洪陽,眼中閃過幾分輕蔑戲谑之色:“洪陽,我們又見面了。”

“第三次見面。”洪陽點頭。

“可能已經是第四次了。”

杜奇搖了搖頭,接着道:“像我這種派對,你應該還是第一次參加吧?”

“應該是的。”

洪陽點頭,以往他參加的宴會,多半都是華夏軍方頂尖人物辦的聚會,像杜奇這種級別的,倒還真沒參加過。

“呵呵,那你可能得注意些了。”

杜奇眯了眯眼,語氣有些古怪:“待會兒的派對,幾乎聚集了羊城大半的上流人物,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在他們面前,你得好好表現,要是太丢人,若曦臉上也無光啊。”

“你是在吓唬我嗎?”洪陽淡笑。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

杜奇輕笑道:“畢竟你沒參加過這種高級派對,到時候沒準會緊張,要是做了出糗的事情,我也不好幫你收場…提前讓你注意一些,都是為你好。”

“那就謝謝你的好意了。”

洪陽嘴角輕掀,道:“不過我這人臉皮厚,丢點人沒什麽大不了的,但你就不一樣了,又是大少爺又是派對的主辦方,到時候要是出糗,那才是真的沒辦法收場。”

“放心,這種派對我從小開始玩,不會出糗。”杜奇看待洪陽的眼神,出現了幾分冷厲。

“那也不一定,馬還有失蹄的時候,何況你還比不上馬。”洪陽無視杜奇的眼神,撇嘴道。

“你在罵我?”杜奇皺眉,氣氛忽然僵冷。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洪陽學着杜奇剛才的樣貌,輕笑着說道。

“……”

杜奇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瞥了洪陽一眼,卻是也沒有再多說,擡起腳步便往停車場外行去了。

他已經有了計劃,他認為那是很完美的計劃,口舌之利就讓洪陽占去吧,待會兒…看這小保安還有什麽臉在這得瑟。

他會知道,羊城大少的能量。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