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刀劍入夜

木格子大門上黑影一竄而過之時,寧小齡睜開了眼。

“是誰!”

一股寒意侵入手腳,她厲喝一聲,瞬間清醒。

一片死寂。

不過那只是極短的一瞬,甚至寧小齡的一呼一吸還未結束,右側的黑暗裏,極低的嗡嗡聲伴随着暗斂的殺意驟然刺出。

瓷瓶破碎聲清脆響起。

一柄長刀自右側的木架之間刺了過來,寒意已凝成一點,直奪脖頸。

那是極險的一刀,似草木下瞬間竄起的毒蛇,帶着驚人的速度與致命的殺意。

而寧小齡卻不知哪來的直覺靈性,竟在那瓷瓶未破之時便已覺察,身子做出了後撤的反應,刀意撲面之時,寧小齡的身子已退了兩步,那一刀的刀意盡出也無法再波及她。

那暗中的刺客驚訝于她的反應,而他與少女隔着镂空的櫃閣,受限于此,他無法立刻做出第二刀的撲殺。

寧小齡雖躲過這驚魂一刀,卻也驚得手腳顫栗,眼皮狂顫。

此刻大門緊閉,屋子也并不寬敞,一片黑暗之中,那柄噬人的尖刀依舊在黑暗中對準着自己。

寧小齡從未經歷過這些,她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應,長刀掙破木頭的咔擦聲響起,那刺客并未選擇直接抽刀繞櫃再來,而是直接一拍刀柄,讓尖刀直接破空而來,與此同時,他身形一晃,同時繞櫃疾速而至。

殺意再至。

寧小齡無法看清刀的來路,只有心底那點神識驚動的直覺驟然放大,讓她本能地撤步後仰。

嘩!

刀鋒将至之時,外面夜風忽作,一間窗戶忽然被風吹開,簾幕亂動,廊上的燈火照入,将那刀光映成紅亮的芒點。

那是方才刺客入屋時所開的窗子。

那一點薄光裏,寧小齡看清了那一刀的來勢,那一個瞬間,寧小齡的身形竟一下快了數倍,她腳步點地,身子傾倒,以掌拍地,雙掌交換間身子向側騰躍,靈巧地劈開了那奪命一刀。

叮然一聲裏,尖刀已刺入了身後的隔板。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極短的時間,刺客的身影于黑暗的交錯間也至,只是他的一掌竟也落到空處,只沾到了些許衣袂。

他無暇去想為何這小丫頭忽然這般迅捷,只是本能地反手抽出刀刃。

他發現自己竟無法抽動。

緊接着,疼痛感自手腕爆發出來,似被什麽東西狠狠咬住了一般。

刺客猛然甩腕,将一個雪白的身影振了下來。

那是一只沒有尾巴的雪狐,身體嬌小得像是幼貓,只是它的反應快極了,腳一沾地,便如彈丸般飛速躍動,朝着少女的方向跳了過去。

刺客瞬間明白過來,緊接着心中驚駭無比:“先天靈?你竟然能結靈?”

世間可修行者便是千裏挑一,天生便可具象靈的,更是萬中無一。

寧小齡沒有與人廢話的習慣,直接循着透着燈光的窗戶奔去,她對着窗外大喊了一聲救命,随後身子一躍,正要破窗而去。

那刺客的驚駭也是短暫,他本能地摸到了腰間,那是一柄小弩。

寧小齡起跳之時,他立刻對準少女的身軀将要越向的位置,扣動半首,咻得一聲裏,那弩箭瞬間破弦而出。

少女再如何天資過人,對于生死終究缺乏經驗。

她此刻的修為不足以讓她在空中,沒有支點和借力的情況下改變自己的速度和位置。

所以她跳起之後,那一箭循着她的軌跡而去,她避無可避。

風聲撕破,那一支小箭既快且直。

雪白小狐察覺到了殺意,毛發炸起,騰空而上,似要擋住這奪命一箭。

但那靈終究初成,與箭鋒相對間一觸即潰,碾為煙跡,星星點點地倒流回寧小齡的識海,她喉嚨一甜,鮮血還來不及噴出,箭已直逼腰間。

就在這志在必得的一刻,那刺客卻忽然震住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那箭已撕紙破窗,釘到了牆上,而那小丫頭的身影,竟似鬼一般憑空消失了。

接着,大門忽然打開了。

一襲青衣的清秀少年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他的手上,拎着一個驚魂未定的小姑娘,正是寧小齡。

刺客如臨大敵。

“回去吧,別讓我改主意。”那青衣少年攤開手掌,那是一塊玉牌。

刺客愕然道:“青花司的玉牌……怎麽在你這?”

寧長久道:“見此玉牌自當聽令,回去吧。你們若還不甘,可以再來,我會嘗試殺人。”

說話間,寧長久反手握住了刀柄,一下将其抽出,寧長久手臂一甩,咻得一聲間,那刀沒入他的鞘中,刀刃崩碎的聲音猶如炸膛的爆竹。

……

……

那房間中,女子睡袍淩亂,冷汗淋漓。

她頹然坐倒在床榻上,依舊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那陣法已成,來勢洶洶,那少年明明已形同困獸,而僅僅是短短的三個呼吸間,她眼睜睜地看着他拿起了桌上的掌燈,腳步沿着規整至極的方位踏出,總共七步,不遲一分也不早一息,在那匪夷所思的精準裏,破陣而出,來到了她的面前。

“這便是我給你的誠意。”他只說了這一句,便再沒廢話,直接奪走了她枕下的玉牌。

她這一刻才恍然明白過來,他所說的誠意便是強大。

因為他足夠強,所以他們必須重視他,甚至是迎合他。

只是……這個年紀輕輕的小道士,為何這般厲害?

她深吸了一口氣,立刻去找紙與筆。

無論他是什麽來歷,無論他究竟會站在哪邊,這件事必須讓小姐第一時間知道,絕不能讓那個來歷不明的少年成為影響大局的關鍵。

女子取過紙筆之後,對着門外吹了一聲口哨。

待到她字條拟好,墨跡風幹,一只朱紅小雀已停在窗棂上,轉着烏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女子快速将紙條卷起,那小雀便張開嘴,直接将紙條銜入口中,撲棱着翅膀飛近了夜色裏。

女子對着茫茫夜霧,悠長地嘆了口氣,心中稍稍定了一些。

今夜發生的事太過突然,她無力去揣測其後的伏線,只能做完自己該做的。

“雨兒,你……你這是在做什麽?”

門外聲音傳來。

女子身心俱驚,她轉頭望去,卻見一襲睡袍,尚有些惺忪的趙石松不知何時立在了門口,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她方才太過緊張,對于趙石松的到來竟也沒有絲毫的留意!

“你……”趙石松顫抖着擡起手指着她,他想起了方才那振翅而去的朱紅小雀,不敢置信道:“你是她的人?”

女子沒有回答,同樣神色複雜地看着他。

趙石松再無睡意,氣憤得跺腳,“唐雨!我究竟哪裏待你不好?你在她那裏只是個下人,而我呢?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哪樣沒有給你?哪怕你生病中邪,我依舊陪了你好幾日,你究竟還有什麽不滿意?!”

趙石松身體激動地顫抖起來,他胡須顫動,眼角的皺紋愈發深刻。

名為唐雨的女子輕聲道:“我知道你待我好,我心裏知你謝你,也是想待你好的,只是……”

她話語中的情緒漸漸淡去,如今夜悄然停歇的雨。

“只是二十天前,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帶着這麽多人,跟着去圍娘娘的殿!你走的那一刻,這一切就成定局了。”

趙石松憤怒而疑惑,他跨過門檻,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盯着她那年輕而美麗的臉,痛惜道:

“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麽魔力?你雖是從小在那長大,但以你的身份,又怎麽可能見過她?你這般愚忠到底為何!如今趙襄兒雖回來了,但她終究勢單力薄啊……你此刻回頭尚有餘地,我……可以既往不咎的。”

說話間,他伸出手,想要去扶住她的肩膀。

唐雨卻不留痕跡地後退了一步,目光愈發堅定。

“我若是愚忠,你們便是愚蠢。”

“為何?”

“你們沒見到娘娘的屍骨,便敢說娘娘死了,不是愚蠢又是什麽?”

“可是……”

唐雨不想再聽下去,她的眼睛愈發寒冷:“況且二十天前,乾玉宮裏死的許多人,有一些是我過去的姐妹。”

窗外有鳥雀聲鳴,那朱紅小雀已去而複返。

趙石松看了它一眼,心中泛起了巨大的恐懼,他終于意識到了什麽,立刻後退,疾聲大喊:“來人吶!”

……

寧小齡的房間裏,滿地狼藉,那刺客已經離去。

寧小齡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幕,依舊驚魂未定。

她在半空之中無助地看着那一箭離弦而至之時,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猛得将她拽了出去。

她抓緊了寧長久的手,險些哭了出來。

今晚所有的一切發生得都太過突然了。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那心跳似是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掌心,撲通撲通地難以平靜。

她窩在床上,愁眉苦臉地看着師兄:“師兄,我們回去吧……”

寧長久道:“我會找個合适的時間,先送你回去。”

寧小齡道:“那你呢?不和我一起走嗎?”

寧長久道:“我要留在這裏。”

寧小齡問:“難道如今這座皇宮裏發生的事情與師兄有關?”

寧長久道:“那是他們的恩怨,不是我的因果。”

“嗯……”寧小齡想了想,還是壯着膽子問:“那師兄在找的因果是什麽?”

第 10 章 情傷

情傷

等他們走遠,“總算過關了!”老十拉着我的手歡呼起來。老十三和老十四也都輕輕舒了口氣。我引着失魂落魄的蓉蓉做到椅子上,搬了個椅子來,坐在她旁邊,李師傅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

“葉子,你真是我們的福星。”老十雀躍的說。

“怎麽說?”

“我們就沒這麽輕松過,每次皇阿瑪來,十哥都要掉層皮!”老十四笑着說。

“老十四,你別說風涼話了,你以為你比我能好多少。”老十立刻反駁道。

“呵呵,是……,每次都被你拖累,這次真是托葉子的福。葉子,你好好調教他……”老十四的嘴巴也厲害的很。

“你……你以後有事別求我!”老十惡狠狠的說。

“十四爺,你這麽說可折煞奴婢了,人家李師傅聽了要怎麽想啊?”我很想和李光地打打交道,看看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怎麽會把蓉蓉弄的這麽憔悴。

李光地倏地擡頭,尴尬地說:“各位阿哥、格格、葉子姑娘我們該上課了。”

他今天的講課,可以用晦暗澀澤來形容,有失水準。老十直接趴在桌上睡覺了,老十四也越來越無精打采,老十三不時回頭看我,眼神和平時很不一樣,唯有蓉蓉自始至終,一絲不茍的默默聽講。我自己也有無窮無盡的煩惱,默默神傷。以後還是少來這兒,見他一次,我前面那麽多天的心裏建設就全部白費。

好容易熬到了下課,我陪着蓉蓉準備回慈寧宮,蓉蓉由我扶着,沿着長廊慢慢走。老十三心細,跑過來問:“蓉兒沒事吧?”

“沒事,她心願得償,總算能好好學數學了,太激動了。”我幫蓉蓉掩飾着。

“蓉兒,你真沒事?”老十三又關切的問了一句。

“沒事,剛剛太激動,現在有點累而已。”蓉蓉輕輕說。

“恩,那就好,你在前面廊沿坐下,休息一會吧!”老十三話鋒一轉,“葉子,我有點事想請教你,你過來一下?”

“有什麽就在這兒說吧?”我知道他要問什麽,但這事,他幫不了我們。

“走吧!書在屋裏。”他的語氣不容我回絕。

蓉蓉也幽幽說:“你去吧,我也想一個人休息下。”老十三又囑咐了她一聲,拉着我回了書房。

他轉身關上門,回過來直視着我,眼神裏帶着我從未見過的意味,有憤怒、有受傷、有疑惑……

“問吧!”我靜靜地說。

“你那天到底對他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他聲音很低,但咄咄逼人。

“哪天?對誰?”我不是想裝糊塗,而是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問題。

“七天前,你生日那天!你和四哥究竟怎麽了?”他簡直有點氣急敗壞。我心一揪,他過的不好?

“他怎麽樣?”我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

“你應該最清楚,”他急促的說,看見我眼角的淚光,緩和下來,“他很不好,每天除了公務,幾乎不說話,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經常發呆,吃的越來越少。”

“你不勸勸他嗎?”我焦急的問。

“你覺得有用嗎?你們到底怎麽了?”

“他是怎麽對你說的?”

“他就說了一句,他說,你要的東西他給不了……”我的心一陣絞痛,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原來,我心裏想的他都知道。

十三拉起我的手,輕輕的說:“葉子,你到底要什麽?還有什麽是四哥不能給你的?我們對你的心,你應該都知道,可是我從來沒有看見四哥為了一個女人花那麽多心思,所以我退出,我一心一意希望你們好。”

“葉子,你知道他默默為你擋了多少風雨,你向皇阿瑪要‘自由’,你知道有多危險?全天下,就是皇阿瑪自己,也不能随時自由進出每一處的,該有的規矩都是要守的,沒有四哥悄悄提點我為你解圍,你那天可能就死了!你穩穩的坐在這兒,有多少人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四哥暗暗為你做了多少工作,一律為你擔下,力保你的名聲,力言你的操守。”

“葉子,你知道嗎?四哥每天都在我這兒,裝的若無其事,實際卻是想聽到你的消息?為了那條鏈子,四哥一改儉樸的習慣,親自設計,動用了多少能工巧匠、玉石金銀,連夜趕工、精益求精;為了安排那天的出游,你知道四哥要冒多大的風險?你知道這些天他都把自己折磨成什麽樣了……”

我默默看着十三,淚水在眼裏肆意的流淌,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心都要碎了,可我真的不能。委委屈屈跟了他的我,絕不是他想要的。否則他根本不用這麽費神,直接要了我就行了,我絕不會拒絕他。

“葉子,你真的鐵石心腸嗎?難道你喜歡不是四哥?是老十?可……難道你想要的是皇阿瑪?”他在胡說些什麽。

“你說這些話時,想過你四嫂嗎?”我用勁最後一點力氣說出這句話,我不知道老十三能不能明白,畢竟,對他們而言,妻妾成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在這兒,沒有女人因為自己是小老婆而需要感到羞恥。可他是明白的!他知道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踉跄着走出去,蓉蓉迎了上來。她有話要對我說!可我的話對誰說……

我躺在床上,心如刀割。蓉蓉躺在我身邊,講着她和李光地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兩年前,她進京,住的是裕親王府,李光地臨時在裏面教幾位貝子算術。他才思敏捷、睿智過人,朝夕相處,蓉蓉就陷了下去。

回到草原,蓉蓉日思夜想,再托人去尋他,說他已經走了。蓉蓉唯有苦學算術以解相思之苦,太後憐惜她,就讓皇上允她到暢春園來學習。沒想到今天居然與他重逢。

還有,蓉蓉給我的那塊玉佩,是李光地不小心失落,被蓉蓉撿着,就留下作紀念的。她送給我,其實是想讓自己死心,可無論如何不能。

我和蓉蓉默默流着淚,不一樣的故事,一樣的心痛。可蓉蓉還有希望。我仔細想着李光地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他好像後來做了大學士,很顯赫,可他有沒有娶蓉蓉,我不知道。

“他喜歡你嗎?”我希望蓉蓉能夠幸福。

“不知道。”原來蓉蓉是單相思。

“他肯定記得你。”不然,他今天不會失态。

“恩……”蓉蓉點點頭。

“能求太後指婚給他嗎?”

“不能!”

“為什麽?”

“因為,因為太後想把我指給八爺!”我終于理解了,為什麽她見到心上人,卻淚流滿面。也難怪八爺今天一直看着我們這邊。以前太後不是看好十三爺的嗎,怎麽改八爺了呢?如果是老十三還好辦一點。

“不能求太後改主意嗎?”

“已經通知了我父親,诏書可能很快就要下了!”蓉蓉面如死灰。

“可還沒下啊,你就認命了?”蓉蓉沒有回答,我起身拉着她,“走,我和你一起去求太後。”

“可是,女兒家怎麽可以去說這個事情呢?”

“現在你還想這個?終身幸福難道不比一時的面子重要?矜持能當飯吃?”我完全不理解清朝女人的想法。

“可是,可是你怎麽知道他想娶我?”

我重重坐回床上,是啊,以他的年紀和地位,就算沒有三妻四妾,也肯定有結發之妻了。他還記得蓉蓉,可不代表他就喜歡蓉蓉。如果沒有愛,那麽只怕蓉蓉寧可嫁給陌生的八爺。畢竟,這樣不會心痛。我發覺蓉蓉的問題和我的問題多少有些相似。

“我們去想辦法弄清楚,如果他也喜歡你,那無論如何,我們去求太後改變主意。”但只怕很難,八爺現在正得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怎麽弄清楚?”

我也不知道。我和四爺,不需要問,我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了,因為那裏面滿是愛意。可是李光地……

“我去試探他!”死馬當活馬醫,像蓉蓉這樣的可人兒,即便以前不喜歡,現在讓他喜歡上,也不是什麽難事。

蓉蓉抓緊我的手,像把自己全壓在了我手裏,沉甸甸的。明天我就去。

一夜無眠,滿腦子是老十三的話,是四爺的影子,還有蓉蓉的事,我開始懷疑我的堅守是否是對的。

頭昏腦脹,到了早上,反而沉沉睡過去了。

“咯,咯!”敲門聲把我驚醒,天已經大亮,我想起昨天對蓉蓉的承諾,趕緊起床開門,還好,數學課上的遲,只要吃飯前過去,我都能找到李光地的。

開門一看,是小桃,“我的小祖宗,你怎麽跟個游魂一樣,眼睛怎麽了?”她急切的問。

“沒什麽,有點落枕,找我什麽事?”

“太後叫你過去,今兒是十五,四爺、四福晉來請安,也不知怎麽就提到了你,太後說好些天不見,就讓傳你去見見。”我的心簡直就要炸開來,他不知道我的心痛嗎,一定要羞辱我嗎?為什麽叫我去?

小桃看我木木的,沒有反應,就把我推倒梳妝臺前,熟練的幫我梳頭洗臉化妝,再幫我挑了身素雅的衣服,我茫無知覺的随着小桃走,越走心越靜,遠遠看見四爺的身影時,我感覺我的心已經不跳了。

我低着頭靜靜随小桃進去,東首的兩張椅子上坐着他們倆,我低頭向太後請安,再向他們倆請安,我始終低着頭,連眼角也不願意掃出去。

太後把我招到她身邊,“怎麽又瘦了,葉子?”太後心疼的說,“四福晉今天來請安,帶了人參來,我等會讓她們給你熬些去喝。”

“奴婢謝太後恩典,奴婢不敢!”我低着頭輕輕說。

“這就是葉子啊!真标致,難怪太後這麽心疼她!連我也喜歡,葉子,這個镯子送給你。”柔和悅耳的聲音,不緊不慢,來自于四福晉。

“葉子,快去謝謝四福晉!”太後見我沒動靜,提醒着我。

我不得不擡頭走過去謝恩。什麽叫雙腿灌了鉛,我現在終于知道了。四福晉,端莊秀美,氣度從容,淡雅中透着高貴,一看就是大家閨秀,此刻,正舉止優雅的從手腕上取下一個镯子,要賞給我。

我緩緩走過去,三步路的距離,原來可以如此漫長。我忍不住忿忿的看向四爺,他筆直的坐着,面無表情、不置可否,眼裏的心疼卻顯露無疑。原來不是他的意思。我福了福,“謝四福晉賞賜。”我扯起嘴角,不知這算不算笑臉。

她溫和的朝我微笑,輕輕把镯子套到了我的手上,我感覺到她手心濃重的汗意。而我,則全身發麻,幾乎沒了知覺,一個第三者,不,也可能是第四五六七者(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姬妾),并不好當。他的大老婆居然沒有鬧、沒有吵,還跑來送東西,他真是幸福。而我,只覺得諷刺。

在我搖搖欲墜之前,我必須離開這兒。

“太後,奴婢頭疼的厲害,奴婢想先行告退。”我知道這樣很失禮,可比起我忍不住爆發出來,要好多了。

“恩,臉色不好,眼睛怎麽也是腫的?”

“回太後,可能昨晚落枕了。”

“唉,快回去休息吧!自從上次摔了,就一直這麽病着,要不要再宣太醫看看?”

“謝太後恩典,奴婢回去歇一下就好了。”

“去吧!”

我轉身欲走,太後追問道:“葉子,你那還缺什麽嗎?”

我看了一眼四爺和他的四福晉,緩緩說:“謝太後恩典,奴婢鬥膽,想要些各色香料!”是該為回去做準備了,我該潇灑的離開了,爸媽應該想我了,真想立刻飛到他們的懷抱裏。

太後沒有多問,點了點頭:“恩,我等會叫人送些去,你聞些香料可以安神。去吧!”

“謝太後恩典。”我顧不得他們的眼光,飛速離去,一路沖回屋。淚花飛濺。有一種痛,叫沒有知覺。

第 7 章 鬥戰勝門

中場休息時,黃隊球員圍坐成一個圓圈,一邊喝水,一邊聽着站在圓圈中間的楚江講解下半場的戰術布置。

看到科爾索饒有興致的看着楚江,詹保羅微笑着問道,“怎麽樣,要過去和他打個招呼嗎?”

“不用了,不要過去打擾他。那個……楚,平時也會指揮隊友麽?”

漢字的發音,對于一個意大利人來說,确實是困難了一些。盡管這樣,科爾索還是記住了楚江的名字,雖然還不是十分确切。

“平時也這樣。楚江在我們學校,可是有着‘小教練’的稱號!”莫言柯不失時機的推介着自己的得意門生。

“他會怎樣改變場上的形勢呢?我還真有點好奇呢!”

科爾索微笑道。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小孩子能有什麽高明的戰術?充其量,無非就是鼓舞鼓舞士氣罷了!指望他們在這麽小的年紀就能體現出高超的足球戰術素養,這似乎有些不大現實。除非,他是一個天生的足球天才。

在場地另一邊,藍隊球員三三兩兩的各自成團,只有關系好的才聚在一起。和藍隊相比,他們就像是一群散兵游勇。

很快,5分鐘的休息時間結束,下半場比賽開始了。

藍隊還是上半場快結束時的那種打法,注重防守,等着黃隊進攻。反正他們已經一球領先,保持住進球的優勢就能獲得勝利,沒必要和黃隊冒險打對攻。更何況,黃隊現在落後一球。他們肯定會主動攻出來。等他們冒險進攻、後防空虛的時候,再打他們反擊,既可以節省體力,進攻效果也會更好,何樂而不為?

藍隊的如意算盤打得是不錯。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黃隊居然會率先收縮防線,擺出一副鐵桶陣的樣子。前場,只剩下兩名黃隊前鋒,就連前腰球員都跑回後場了,屯重兵于後場,仿佛現在比分領先的是他們一樣。

這是什麽情況?黃隊球員迷惑了。

不僅是他們,就連旁觀的同學們全都疑惑不解,包括莫言幀和詹保羅在內。

“楚江在做什麽?”二人對望了一眼,各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中卻是大為迷惑,“難道,他放棄了嗎?以一套不以進攻見長的陣容,想在落後的局面扳回一球,這确實很難。反正只是一場訓練賽,想要放棄也未嘗不可。不過,認輸好像不是楚江的性格啊?”

在場上,楚江依然鎮定自若的指揮着隊友防守,笑容挂着平靜的笑容。同樣,黃隊的隊員也和楚江一樣,平靜的組織起後場的防線,将中前場的控球權拱手讓給藍隊,進攻時也不願投入兵力,好像真的就此認輸了。

看到這一幕,科爾索笑了。

“示敵以弱,引蛇出洞麽?有點意思啊。看來,我們都小看那小家夥了!”

經科爾索這番提醒,詹保羅和莫校長一下子都明白過來。

黃隊本來就是以防守見長,貿然出擊無異于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損失了後方的穩固,還不一定能提高進攻的質量。相反,大兵壓上也正好給了藍隊進攻隊員更多的空間,讓他們發揮更加自如。這,無異于飲鸩止渴。

主動退防,示敵以弱,不僅可以穩固後防,保證落後的差距不會擴大,還能麻痹對手,讓對手放松警惕。藍隊本就擅長進攻,見黃隊主動回撤,肯定忍不住想要壓上進攻。就算一時半會能忍住沖動,但時間久了,隊員的思想很容易就會出現分化。

畢竟,藍隊可沒有像楚江那樣,有威望,又能看清場上形勢的人物存在。

其實,這種戰術打法在高水平職業聯賽中并不鮮見。落後一方主動退防,然後利用進攻一方麻痹大意、戰術思想不統一的機會實現大逆轉,這樣的例子很多。就算進攻一方識破了防守方的計策,用控球磨時間的方法消磨對手士氣,防守方也可以再選擇改變打法加以應對,無非就是浪費一點時間罷了。

反正只是落後一球,計策失敗,浪費一點時間并不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可如果計策成功,帶來的成果可就不同凡響了。

不過,這種戰術打法在青年隊比賽中并不多見了,尤其難能可貴的是,想出這種戰術打法的人居然是一個還不滿18周歲的年輕孩子。科爾索沒想到,楚江年紀雖小,但球商已經這麽高,在同齡人之中絕對算是個中翹楚了!

果然,沒過多久,黃隊的陣型在不知不覺中就亂了。

守門員想守住勝果,要求後衛加大回防力度。可兩個邊後衛閑的時間久了,開始忍不住要上前進攻。兩個中前衛也不再頻頻後撤協助防守,開始忍不住頻頻前插。兩個邊鋒更是直接留在對方半場,防守時候都不願意回防了……

這時候,如果有人從足球場上方的空中往下看,就會發現黃隊陣型緊湊、進退有據,而藍隊陣型則是前後脫節、好像一盤散沙。

“是時候了!”

楚江輕松的接下一名藍隊球員的遠射,持球觀察了一下場上形勢,敏銳的發現己方9號前鋒的位置出現一個很大的防守空當,在他旁邊沒有一名防守隊員!楚江馬上把足球抛在身前,直接一個大腳,長傳找9號!

“嘭!”

足球劃出一道美妙的弧度,準确的落在黃隊9號上空。

好球!

楚江高達15的開門球屬性和15的長傳屬性,在這一球中發揮了十分明顯的作用。

9號球員遲疑了一下,前幾次進攻未果,讓9號對自己有點失去信心……在這時候,恰好一名身披黃馬甲的隊友高速插上,從他的右邊沖過。

“傳給他。”9號起跳,頭球一點,足球落到隊友跑動路線上。

單刀球!

藍隊所有球員的神經都繃緊了,奮力的往回追趕。

“B……”

突然,裁判的哨音不合時宜的響了。

越位!藍隊後場任意球,主裁做出了準确的判罰。

在9號球員頭球一點的時候,隊友正好處于越位位置。如果他沒有選擇傳給隊友,而是自己帶球進攻的話,那就不存在越位了,正好形成單刀。他,浪費了一次将比分扳平的絕佳機會!

聽到哨音,9號無奈的搖搖頭,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同時也沒忘記向楚江高高揚起大拇指。

“楚哥這個長傳絕對是無可挑剔!只可惜我……”他默默的想道。

楚江微笑着高舉起右手揮了揮,仿佛是在對9號示意,“沒關系,下次再來!”

看到楚江的安慰,9號失落的情緒平複了許多,信心慢慢回到他的心中。

受到這次驚吓,藍隊隊員一下子老實了許多,開始注意起防守來。

可惜,好景不長,看到黃隊依舊一副鐵桶陣的模樣,藍隊進攻球員再次蠢蠢欲動,不知不覺中再度加大進攻力度,陣型又一次脫節。

沒過幾分鐘,黃隊9號前鋒再次尋覓到藍隊後方的空當。而楚江也沒有辜負他的跑位,一腳長傳依舊準确的将皮球送到他身前,精确的就好像用激光測量過一般。

單刀球!這一回,他沒再猶豫!

面對出擊的門将,9號輕巧的一挑,足球輕松的繞過門将,鑽進了藍隊的網窩。

1:1!比分,扳平了,楚江完成一次完美助攻!

9號球員興奮的跑回後場,和迎上前的楚江緊緊擁抱。這一球,首先應該歸功于楚江!正是由于楚江出色的視野、完美的長傳,這才造就了這一粒進球!

科爾索的小本子上又多了兩個單詞,“長傳”、“大局觀”。

失球之後,藍隊球員不禁開始互相埋怨,他們沒想到自己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居然被進攻乏力的黃隊替補一方球員将比分扳平了!

門将開始抱怨後衛,責怪他們壓得太靠上;後衛指責中場,說他們對後防保護不夠;後腰埋怨中前衛,認為他們防守不出力……

接下來的比賽,黃隊球員的戰術思想更加不統一起來。有人想攻,想要再度取得領先;有些人則想守,免得被對手再次抓住反擊的機會……就這樣,黃隊的陣型更加散漫,進攻使不上勁,防守也出現了更多的漏洞。

看到這樣的情況,楚江再次大手一揮,黃隊率先完成變陣,由注重防守的4312,搖身一變成為更加攻守平衡的41212小菱形。

兩名邊後衛頻頻前插;兩側的後腰位置往前頂,與前插的後衛形成呼應;前腰則左右游弋,為前鋒創造機會……

“乘勝追擊麽?”科爾索微笑着用筆輕輕敲打着筆記本的封皮,不由得對這個中國男孩更感興趣起來。

黃隊的場面一下子打活了,在場上開始壓着藍隊那幫主力球員打。藍隊的禁區區域一時間風聲鶴唳,險情不斷。

不久之後,由于藍隊球員的一次防守犯規,主裁果斷的吹罰了任意球。這一次任意球的位置位于大禁區弧頂一帶,距離藍方球門只有25米,位置極佳!

看到這個任意球,楚江立刻屁颠屁颠的一路從本方禁區跑到了對方球門前。他想測驗一下,自己先前在公交車上所看到的那個高達20的任意球屬性,到底是真是假。

這場比賽中,楚江感覺到自己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似乎比以前的能力增強了不少,與那個游戲裏設定的“楚江”倒是有些相似。

“難道那個游戲裏設定的能力真的轉移到我身上了?我被一個游戲附體了?”

回想起公交車上的那一幕,楚江心裏不禁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這個念頭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不過,就連回到兩年前這種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麽是絕對不可能的呢?

看到楚江跑上來,而且還是一副想要主罰任意球的模樣,雙方球員都石化了。

這是什麽情況?門将主罰任意球?這難道是被奇拉維特附體了麽?而且,楚江從來都沒有主罰過任意球啊……那小子,根本就沒有訓練過任意球……他知道任意球是往哪邊踢麽,該不會直接當門球踢……

看到這個場景,場邊三人組也是目瞪口呆。

“那個……楚,他還有任意球的絕技?”科爾索一臉疑惑,現在的門将,訓練任意球的可是越來越少了,至少,比大熊貓要少上不少……

“也許……大概……可能……似乎……是?……”詹保羅眼睛都要跌碎了,他從來都不知道楚江還有這一手。

楚江可不管這一些,直接把球抱在懷裏,揮手讓隊友快點離開罰球點,一副“這個球,我踢定了!”的模樣。

迫于楚江的“淫威”,黃隊的隊員只好從了。不然還能怎樣,楚江可是黃隊名副其實的大哥大,就連扳回比分的進球都是他助攻的。

四名後衛和三名後腰齊刷刷站到了楚江身後,随時準備為他“料理後事”……

把足球輕輕放在罰球點上,楚江擡頭看了看對方的人牆和守門員。

“人牆高度不夠,站位也有問題,守門員的選位好像也有問題……從我這個角度,踢這個任意球至少有五種踢法,進球率都在80%以上……看上去,罰任意球好像也很簡單嘛……”

楚江沉思起來。

“嘭!”

楚江肩膀重重的被人拍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怎麽回事,大黃?”楚江回過身,詫異的道,“你小子不是想和我搶任意球?你可是一個中後衛哦,你知道什麽是任意球嗎?”

“你一個門将都想罰任意球,我中後衛怎麽就不行了?”

大黃郁悶的想。不過這時候,他也懶得去和好哥們争論這些。他只是指了指裁判,道:“裁判吹完哨都半天了,你小子不想踢就一邊待着去,別讓他把任意球又給吹沒了。”

“啊……”楚江這才回過神來,回頭看向裁判,果然發現裁判正不懷好意的盯着他。任誰被人晾在一邊,心裏都會有些不高興。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好像是忘記了。我馬上踢,馬上踢!”

“忘記了……忘記了……”所有人一起石化了,“蒼天啊,大地啊,哪位神仙大姐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啊……”

所有人都以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楚江。

“有點意思。”科爾索輕笑道。

“是啊,是啊。”兩位學校的巨頭一邊擦着腦袋上的汗,一邊讪讪的笑道,心中已經把楚江暗暗罵了一百遍。

“呃,那個,我現在可以踢了麽?”

楚江陪着笑,小心翼翼的問道。

“可以……”主裁木然的點了點頭,再度吹響罰球的哨音。

幾小步急促的助跑,楚江一腳重重踢在足球右下方。足球順勢飛出,輕松的避開人牆,靈巧的躲過守門員的封堵,順利的落入藍隊的球網。

輕松、寫意、一氣呵成!

1:2,黃隊反超比分!進球者,鬥戰勝門,楚江!

第 15 章 休斯的葬禮

等了幾天之後,一豐果然等到了消息,中央的休斯中校遇刺殉職,提升兩級下葬,大總統還出席了葬禮。

早就知道這個事情會發生的一豐,如果真的要阻止的話也是有辦法的,就是監控中央司令部,按照劇情,休斯是先和人造人色欲拉絲特血拼,以傷換命,廢掉拉絲特一條命後,因為意識到軍方有問題而離開司令部,前往外面,準備用公用電話通知馬斯坦,結果被趕來的人造人嫉妒之恩維槍殺。

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很不容易,一豐也不知道他會去哪個電話亭,再說,一豐之前也幹擾過艾爾利克兄弟的事情,提前将馬爾科手寫資料的位置告訴了兩兄弟,一豐完全不在意所謂的“劇情”,這些東西破壞掉完全可以,一豐有信心憑借着自己的實力和算計得到足夠的利益。

這樣的話,還不如等到休斯死後再去找馬斯坦,這樣也避免了自己過早地暴露在人造人面前。

所以,在打聽到了休斯舉辦葬禮的消息之後,一豐就開始遠遠地觀察整個葬禮。

沒有辦法,因為是因公殉職,為了表态,連大總統布拉德雷都出席了葬禮,場面比較大,因為有了總統的到場,所以整個公墓都處在戒嚴的狀态,防止有人對大總統不利。

當然,大家是不知道,身為“最強之眼”的人造人,布拉德雷的戰鬥力超級高的,根本就不怕刺殺。

一豐也僅僅只能在很遠的地方等待着葬禮的結束,重要人員走後,警衛都撤銷了之後,再靠近公墓。

因為是公共墓地,所以周圍還是有不少其他墳墓的,平常的時候,除了安葬以外,還是偶爾會有人來緬懷逝去的人的,一豐拿着一束百花,如同普通拜訪先人的造訪者,并不顯眼。

要是說有點顯眼的話,也是因為剛剛解除警戒,周圍沒有什麽人,一豐出現有點紮眼,但是一豐的年齡又是一個很好的掩飾,讓周圍的人不會懷疑。

沒有辦法,一豐雖然不是專業反偵察的,但是作為劍客,敏銳地感知到有人在監視着這片地區。

想來應該有人再監視馬斯坦,畢竟他的摯友剛剛因為發現秘密被滅口了,這個時候馬斯坦有些行動是很正常的。作為國家的掌控者和幕後黑手,對于馬斯坦要有一定程度的掌控是很正常的。

一豐沒有見過馬斯坦,二次元裏面的人物在現實化了之後,很難認出來的,但是基本特征還是可以對上的。

再說大多數的人都走了,在一片墓地之後,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上校軍銜的軍官和一個黃頭發的女軍官在矗立着,很顯眼的,一豐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眼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發現目标之後,一豐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緊不慢地朝着兩人站的位置再遠一點的墓地走去,選了一個位置合适的墓,将手中的白花放在墓碑上,如同正在緬懷一樣做足了戲之後,一豐轉身,準備離開,在路過馬斯坦和霍克艾中尉兩人的時候,一豐展現了高超的演技,假裝左腳絆右腳,展現了一個完美的平地摔。

因為一豐迷惑性的年齡外表,馬斯坦和霍克艾兩人都沒有懷疑,霍克艾還主動想起走幾步,将一豐扶了起來。

一豐也很自然地表演着一個十二歲的小少年的樣子,大大方方地握住霍克艾伸過來的手,但是在握手的那一刻,霍克艾感覺自己手中被塞進了一張紙條。

一豐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表現自然點,有人監視,等沒有外人的時候再給馬斯坦上校看!”

霍克艾聞言恍惚了一下,好歹是經歷過戰争的人,心理素質是有的,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制止住了自己要低頭看手中紙條的沖動,繼續地将一豐扶起來。

一豐起來之後,打了一下膝蓋上的土,大大方方地說道:

“謝謝大姐姐!”

對于裝嫩,一豐完全沒有心理負擔。雖然上輩子還有二十多歲,但是一豐對于自己年幼的外表非常少适應,就當多了二十多年的壽命,有什麽可抱怨的。

一豐在感謝了霍克艾之後,轉身不緊不慢地離開了公墓。

霍克艾則不着痕跡地将紙條揣到了口袋裏面。

霍克艾倒沒有覺得一豐是小孩子惡作劇,因為一豐明确說出了馬斯坦上校和“監視”的字眼,說明肯定是有人有重要的信息要交代給自己和馬斯坦上校。

她倒是沒有覺得一豐是重要的相關人士,倒是覺得一豐應該是一個負責跑腿的孩子,畢竟沒人會認為這個事情是由一個孩子主導的。

第 12 章 章

第 12 章

手上提着一大包點心的助理看着沈清和徑直坐到駕駛室,等白薇薇上車之後就啓動開走了,有些無語。

不怪粉絲們會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畢竟現在連自己都有點懷疑了!

沈清和就這麽載着白薇薇來到了她宿舍樓下。

看着面前破舊的小區,沈清和不由得沉默了。

“你們公司宿舍……就在這兒?”沈清和詫異的出聲問道。

面對着小區昏暗的環境,路燈還一閃一閃的,實在是不像一個藝人住的地方。

“是啊,那我進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下次我請你吃飯,離殇路上小心!”白薇薇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笑着和沈清和告了別,下了車。

沈清和就這麽看着白薇薇順着雜草叢生的小路,在忽明忽滅的路燈的照明下,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看着這個糟糕的環境,沈清和突然生出了許多感慨。

沈清和想着自己自诩在圈內摸爬滾打,也是吃過苦,努力往上爬,才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上。

但看到了白薇薇的生活環境,和她所做的努力,沈清和突然覺得自己還是運氣比較好的。

畢竟自己好歹是科班出身,雖然也跑過龍套,但這種日子自己也還是幸運的,不用從零開始,也有一個不說富貴,但也殷實的家庭。

這一刻,沈清和對白薇薇的努力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從一開始覺得她挺努力的,是個挺有趣的人,變成了堅韌刻苦,蓬勃向上的那股力量,讓人不自覺的就會被她身上的這股力量吸引。

沈清和覺得自己不該再用那種逗她玩兒的态度在對待她,應該正視她作為一個演員所做出的努力。

很快,就到了白薇薇試鏡的日子。

早上出門前,白薇薇站在鏡子面前,對着自己的臉頰用力的拍了拍,擡起頭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驀地睜開眼,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道,“加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這次的機會有多麽難得,不用李姐說,白薇薇自己都知道。

自從上次去給沈清和探班之後,白薇薇就窩在家裏,哪都沒去,每天都在鑽研劇本,給這個角色寫人物小傳。

才沒幾天,白薇薇手上打印出來的劇本大綱就已經被翻得卷了邊,一看就是被人經常翻閱。

背上裏面裝着皺巴巴的劇本的包,白薇薇踏出了家門。

坐在地鐵上白薇薇覺得今天的陽光有些晃眼的厲害,讓人有些眼暈。

到了試鏡的地點,看着直聳雲天的大樓就這麽沐浴在晃眼的陽光下,白薇薇只覺得喉頭有些發緊,平複了一下有些紊亂的呼吸。

白薇薇踏進了這座看起來有些冰冷的大樓,也踏進了人生的岔路口。

在電梯裏,白薇薇的思緒有些混亂,過往的事情和将要怎麽應對試鏡等等的想法交織在一起,讓她有些混亂。

很快電梯就發出了‘叮’的一聲,門緩緩打開了。

白薇薇看着電梯門外,不知前路在何方。

深吸一口氣,白薇薇抱着破釜沉舟的氣勢踏出了這一步。

找到了試鏡的辦公室,白薇薇敲了敲門,站在門口有些忐忑。

很快裏面傳來了一聲“請進!”

白薇薇閉了閉眼,毅然決然的推開了這扇對她來說特別重要的門。

看着面前坐着的一排的人,白薇薇只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只能聽見耳邊‘砰砰砰’的心跳聲。

這時一個鬓邊帶着一絲白發的中年男人和藹的開口說道,“你就是白薇薇是吧?”

白薇薇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聽見自己僵硬的回答,“對,對,我就是!”

看出了她有些緊張,陳導笑了笑說道,“別緊張,今天早上就只有你來試鏡,主要是這個角色的人選比較猶豫,剛好看到你的視頻,覺得你還挺符合這個角色的,所以讓你來試試!”

看到陳導的笑容,白薇薇放松了一些,雖然還是有些僵硬,不過她已經冷靜了下來,畢竟如果一直都處在那種僵硬的話都說不清楚的狀态下,要怎麽樣才能試鏡成功!

“沈清和這小子,從哪裏找來的長得這麽漂亮的女演員啊,而且長得也合适,啧啧啧……”陳導仔細的瞧了瞧白薇薇之後,嘀嘀咕咕的說着。

旁邊坐着的編劇聽到了導演的嘀咕,心裏生起了一絲好奇,畢竟從來沒聽說過沈清和向導演推薦過人選,今天這是第一次,不免讓人好奇這個女演員是演技驚人,還是和沈清和的關系密切。

不過,這個女生的長相還真是符合女二這個角色,而且從她剛進來到現在,身上就隐隐透出了一股倔強的感覺,而且表情也是讓人感覺這個女生身上有一股韌勁。

編劇默默的點了點頭,覺得就現在看到的,這個女生還是挺符合小師妹這個角色的形象描寫的。

制片人無可無不可,這部劇她還是比較看重陳導的意見的。

衆人對着白薇薇的外形心中都默默的點了點頭,現在就是看看白薇薇的演技如何了,看看她能不能演出那種經歷了許多後成長,轉變的氣質,畢竟這個角色前期和後期反差不可謂不大。

看到白薇薇已經冷靜下來了,沒有那麽緊張了,陳導就開口問道,“怎麽樣,要給你一些時間準備準備嗎?”

陳導也就随口一問,畢竟直接上來就演确實有些難度,之前的演員聽見陳導這麽問,都面露難色。所以陳導也就問一下,沒考慮讓人上來就演。

結果就聽見白薇薇應了一句“好!”

這下陳導驚訝了,看着白薇薇臉上堅定的表情,陳導突然坐正身體,認真的看着白薇薇,白薇薇也目不斜視的看着他們。

陳導突然笑了出來,說了一聲“好!那你開始吧!”

白薇薇就這樣站在中間,什麽也沒有,就穿着個衛衣運動褲,紮着個高馬尾,妝都沒化,深吸了一口氣,等她睜開雙眼,包括并不怎麽關注的制片人都發現了。

白薇薇周身的氣質都變了,在這一刻她就成為了小師妹!

第 5 章 (2)

吟。我喚着他的名字,替他加油打氣。

一會兒,他緩緩張開眼睛,焦點逐漸走在我的臉上。他開口氣若游絲地說:

“姐……我怎麽了?我好痛……”

“你出車禍了,剛動過手術,所以會有點痛。”

“出車禍?”他露出茫然的樣子,肯定是一時還想不起來……

“別說了,你需要休息。”

歆傑沉默了一下,突然罵了一句:

“他媽的……”缺乏力氣的咒罵聽起來有點可笑。

“歆傑,你說什麽?”

“我想起來了,我和阿狗、小黑一夥人到大度路去飙車,他們亂沒品的,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先開跑,我就在後面加速直追,好像是因為剛下過雨,輪子打滑,車子偏離馬路……接下來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麽會有摩托車,錢是從哪裏來的?”

“辦法多得是,你別管了。”

“你究竟……”

“姐,我口渴。”

算了!以後再慢慢問吧!

我趕緊按照護士小姐的指示,用棉花棒沾少量的水給他潤唇。

接着,歆傑就被移到加護病房去了。

加護病房一天開放四次供家屬探望,下一次是晚上九點半。現在才快八點,我決定等到那時候。于是我在加護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無聊加上一整天提心吊膽所帶來的疲倦,坐着坐着,我居然睡着了。

※※※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來,我發現我正靠在一個男人身上,我趕忙坐正,尴尬地說:“對不起。”

難怪我剛才睡得那麽舒服,原來我就枕在別人的肩膀上。

“沒關系,歡迎繼續使用!”

咦?好熟悉的聲音,低沉而富磁性,好像是……

我轉過頭去。果然是殷揚。

真是丢臉丢到家了!

“是你!我坐在這裏等九點半的時候進去看歆傑,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你累了,應該回去休息,歆傑在裏面有醫護人員二十四小時照顧,一有狀況會立即Call我,別忘了我是他的主治大夫。”

他顯然已經梳洗過了,看起來神消氣爽,渾身散發出清新的氣息,我必須十分克制才能忍住想靠過去的欲望。

我想到他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一定更累,現在是下班時間,他實在不需要留在醫院裏的。

“殷醫師,我認為你才應該回去休息,你明天還要工作。”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你改變主意了呢。”

他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惹得我笑了出來。

“走吧,陪我去吃個飯。”他又說。

“不要……”

“現在才八點多,我們就在樓下随便吃,我保證九點半不到就可以回來了。求求你行行好,我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一個面包,我已經快餓死了。”然後他語帶威脅地說:“你敢不跟我去,我就從此不過問你弟弟的病情。怎麽樣,去不去?”

“你居然用惡勢力來要脅我,殷大醫師。”

“否則怎麽讓頑石點頭呢?一物降一物嘛,來吧!”說着便牽起我的手,往電梯走去。

進了電梯,我試着掙脫他的手,無奈他握得更緊,更可惡的是,他還低下頭對我得意的一笑,好像在說“看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皮膚的接觸帶來無可言喻的快感,在急診室他也握過我的手,但那是安慰的感覺居多,不像此刻,輕輕一碰,就讓我心亂如麻,不知怎麽辦才好。

他的手在我的手掌上摩掌着,引起我不由自主的悸動。

咦!他在做什麽?

他将我的手抓到眼前瞧着,用拇指輕輕撫着我手上的繭。

我用力地抽回我的手,又氣又羞地別過頭去。

我的全身上下都很完美,惟獨這一雙手,上而有着這些日子艱苦的印記,而他偏偏就這麽好奇。

“我以你為榮,落難而堅強的小公主。”他深深地望着我,并沒有半點嘲弄。

我們在上樓用了簡餐。

殷揚對我解釋:

“我這三天都在忙一個九十歲的心髒手術患者,所以沒時間去找你,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哦!”

我昧着良心說:

“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殷醫師。”其實我心裏正竊喜着,原來他并沒有放棄我。

他嘆口氣說:

“我就怕這樣,趁了你的意了。”

接着他又用無比的毅力說:

“沒關系,我會再接再厲的。你等着吧!”

我開心地笑了。被追求竟是這樣一種美好的感覺!

我告訴他下午歆傑清醒時所說的話。

“看來你的弟弟不太容易管教。”殷揚聽了之後說。

“其實都是寂寞害了他,他一直試圖引起爸爸的關注,但是始終沒有成功,所以他就變本加厲的堕落。”

殷揚沉思了片刻,說:“我在想,把我妹妹介紹給他認識,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幫助?也許他需要一些正向的朋友。“

“你妹妹?”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他一無所知。

“我妹妹。她應該比歆傑大一點,今年夏天剛考上大學。”

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情,看得出來殷揚對這個妹妹十分疼愛。

接着他又解說:

“她跟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可是卻和我很親。我父親和繼母住在香港,只有我們兩個住在臺北,我妹趁還沒開學之際,回家去探望他們。”

“你妹恐怕受不了歆傑吧,他滿口髒話又粗魯。”我想起歆傑的惡形惡狀,只怕女生見了都要退避三舍吧!

沒想到殷揚卻開心地笑了:

“我怕的是你弟會受不了我妹。”

怎麽可能?難不成他妹是惡女?

我正想問,他舉起手制止我開口:

“她快要回來了,等見了她你就知道,但你千萬別被她的外表給吓到了。”

專心地吃完飯,我問他為什麽醫院要拒收病人。他解釋說如果醫院沒有病床而仍收了病人,病人就會面臨開完刀,卻沒有床可以繼續治療或複原的窘境,這樣更危險。另外,對于明知存活機率不大的重病患者,醫院在不願降低醫療成功率的考量下,多半也會拒收。

“見死不救?”我不屑地問。

“歆予,醫生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生死對我們而言,不是小說上的文字敘述,是活生生而血淋淋的。你可以想像一條生命在眼前消逝,而你卻束手無策的感受嗎?這種經驗對任何、即使是身經百戰的醫生,都是一種無情的打擊。所以院方才會盡量拒收一些投有希望的Case。”

“可是我爸爸出事那天,你不也整夜沒睡,就為了搶救一個早知道沒有希望的病人?”

“‘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是醫生必備的基本精神,病人就在眼前,哪有不積極救治的道理?”

“即使他自己都不想活了?”

“沒錯。”

※※※

九點半了,我們回到加護病房去探望歆傑。他正睡着,我摸了摸他的手,是溫的,我比較放心了。

殷揚看了病歷上的紀錄,交代了護士小姐一些注意事項。

有兩位病人的家屬過來請教他病人的狀況,他都一一耐心地予以解說。

他,是個敬重生命的男子,也是個專業樂業的醫師,更是個疽得我愛的人。

只是,我能敞開心胸接受他嗎?

探病時間一結束,我們離開了加護病房。

這時候,背後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殷揚,你今天值班嗎?”

我和殷揚同時轉頭一望,是個有着十足女人味的女醫師。即使穿着白袍也難掩她的女性特質,她面貌姣好,身材更是玲珑有致。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着殷揚的眼神,大膽而占有。當然,她并沒有忽略他身邊的我。

“是你,海琳!”殷揚瞄了她一眼,并不十分熱絡地說:“有個NewPatiert剛開完力進加護,我去看一下。你呢?”

“我在辦公室整理資料,明天早會要報告。我有點餓了,不如我們一塊兒去吃宵夜吧?”

她主動拉起殷揚的手,根本無視我的存在。

“海琳,對不起。我想早點回家休息了,你自己去吃吧!”

他拂掉她改牽着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卻感到來自背後充滿敵意的眼神。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醫院冷氣開太強了吧!

殷揚提議開車送我回去,我以時間還早以及他需要休息為理由加以婉拒。

“行行好,如果你想讓我今天晚上睡個好覺,就讓我送你,否則我不會放心,反而會做噩夢。”

“你太誇張了。”我不得不依他,坐進了他的轎車。

系上安全帶,将車子駛上馬路,他側過臉看着我說:“你不會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份量。”

“殷醫師……”

“叫我殷揚。”

我嘆了氣,我面對的是個锲而不舍的男人。

“殷揚,我想我們是不可能的,請你放棄吧!”我痛苦地請求。

他伸出右手握住我擱在膝蓋上的手,說:

“今天我們都累了,不适合談這樣的事,等明天再說。”

我指引他在我住的地方樓下停車,開了車門,我回過頭認真地對他再說一次:

“殷揚,謝謝你!”

他眨眨眼說:“我不要你的感謝,我要你的‘報答’。”然後他正色地說:“答應我好好地睡一覺,好嗎?”

我點點頭,下了車。他向我揮揮手,目視着我上樓。等我回到家開了燈,才聽到樓下引擎發動逐漸駛離的聲音。

第 15 章 ☆、終成眷屬

“蝶媚,”楚吟歌臉色大變,只見南宮如月的手已溫柔的向他伸來。

“是啊,楚吟歌,過了今晚,你就是那個非禮南宮小姐的淫賊了,不過我不會讓你後悔的,有多少人發了瘋想與我共度這良宵啊。”

南宮如月的手如蛇一般在他身上上下滑動,看着他極力的壓抑着自己,就連唇角都咬出血來,她笑得更開心了,“楚吟歌,都說你是個風流公子,也獨愛美人,你現在是在為誰守身如玉呢?別再掙紮了,我是在幫你,也是在救你,若你今晚不和女子交合,就會難受至死的。”

話音剛落,南宮如月被楚吟歌一掌拍到地上,這一掌打得南宮如月着實不輕,口吐鮮血,完全動彈不得。

“我從來不打女人,可今天,你是個例外,如果我以後還活着,別讓我再見到你,滾!”

此時的楚吟歌冷汗直冒,痛苦的绻縮在地上,傾城正好闖進發現這一幕,忙去扶他,他卻推開傾城道,“你快離開這裏,不用管我!”

傾城本見多識廣,似乎已經明白過來,她卻并沒有走,而是在脫自己的衣服。

楚吟歌見了,急忙制止道,“傾城,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

“我知道,楚大哥,我要救你,不然你會死的。”

“傾城,你還當我是你的楚大哥,就請你把衣服穿好,出去!”見她依然沒有反應,他吼道,“出去!”

傾城看着他,眼淚止不住的流,“你就算死也不願意碰我一下嗎?”

楚吟歌痛的牙齒直打顫 ,“傾城,我不想害你 ,你走吧!”

“楚大哥,我是自願的。”

“可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妹妹,算我求你了好嗎?”傾城一直痛哭流涕,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可沒過多久,又有人推門進來,楚吟歌以為又是傾城,怒道,“你要我怎樣,你才肯出去!”

“楚大哥,”這一聲讓他認出了是小年的聲音,他有些激動,卻也不敢回頭去看她,此時的他簡直狼狽極了,明河上前抱住他沒有放開。

他感覺自己沒有那麽難受了,他回擁着她,一遍遍問道,“小年,是你麽。”

“是我,楚大哥。”

他吻住了她的唇,吻得那般炙熱和瘋狂,久久才松開她,似在證求她的意見,“可以麽,”明河點點頭,氣氛一下子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衣服一件件落到了地上,楚吟歌用所有的熱情吻遍了她的全身,還是不夠,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壓抑了十幾年的□□,就在今晚釋放,小年紅着臉含羞的在他身下綻放,雖然很痛,她的心是快樂的,她是第一次離他那麽近,也是那麽真實的擁有着他。她聽到他在耳邊一直在動情的呼喚自己的名字,她也溫柔的回應着他。

事後,楚吟歌沒有睡,用手撐着頭一直靜靜的看着她,她累的不行,睡了一覺,見他還在看自己,忙問道,“楚大哥,你為什麽不睡?”

“我怕我睡着了,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然後這就是個夢。”

明河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楚大哥,好好睡吧。”

等楚吟歌和明河醒來的時候,門已被推開,來的都是各路的江湖豪傑,為首的就是明辰,只見明辰發現和楚吟歌在一起的不是南宮如月,而是自己的妹妹,臉完全鐵青了。

只見望月樓樓主蘇亦情撲哧一笑:“明辰公子,你說帶我們大家來看一場好戲,這戲看得可還真有點意思!不知你什麽時候讓令妹嫁給楚吟歌啊!”

明辰的眼睛裏全部都是殺氣,他咬牙切齒道:“楚吟歌,你給我出來,我們決一死戰!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蘇亦情忙勸道:“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再說你讓你的妹妹怎麽辦?你若把楚吟歌給打死了,她就成了寡婦,若楚吟歌把你給打死了,那她的親哥哥可就沒有了。”

各路豪傑也曾受過楚吟歌的恩惠,紛紛替楚吟歌說話,明辰心裏再有怨恨,為了明河的名節,也只能讓她嫁給楚吟歌。

明河和楚吟歌終于在一起了,可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易逝。

兩年後,楚吟歌緊緊握住手中那把木劍指着明辰吼道:“原來真的是你殺了我師父,也殺了明弈前輩。”

明辰冷冷一笑“是我殺的又能如何?楚吟歌,我曾經說過,我們就是天生的死對頭!”

楚吟歌緊咬着唇:“雖然對你早有懷疑,可是我還是很難相信明河的哥哥會是這麽一個絕情至極,喪心病狂之人,我也實在難以想象,明弈前輩在你最絕望的時候收留了你,将畢生所學傳授于你,甚至将自己的島主之位也給了你,你怎麽忍心對像慈父,又像恩師一樣的人下如此毒手的?”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下不了手,你可知我從他收養我的那一刻起,就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他,在你們眼裏,明弈對我恩重如山,卻不知道我恨他入骨。”

“如果讓明河知道她最敬愛最依賴的爺爺是被自己的親哥哥害死的事實,我想無論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那你又可知,你的師父和明弈十年前對明河做了什麽?明河身染血毒,卻不知十年前,她曾是一個活蹦亂跳,健健康康的小女孩,她之所以活不到二十歲,都是他們兩個人一手造成的。”

“你胡說,明弈和我師父都是在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前輩,十年前,明河還是個孩子,他們怎麽可能對一個孩子下手?”

“曾經我對正派的人是多麽的敬仰,他們兩人更是讓我頂禮膜拜的大人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難以置信身為正派的他們是多麽的殘忍。”

原來,十年前,明弈和蕭游子見魔教司空笑笑作惡多端,為害整個江湖,決定聯起手來鏟除司空笑笑,他們三人大戰三天三夜,雖然司空笑笑深受重傷,但明弈和蕭游子都中了司空笑笑的奇毒。

明河原名叫小年,那日,她和他哥哥走散,迷了路的她無意識的闖入他們三人打鬥的地方,司空笑笑見到忽然有一個女孩子,兩眼放光,他想用瞬間轉移大法與她換一個健康的身體,被他交換的人會因為承受不住過重的傷,筋脈斷裂而死,而司空笑笑卻會是如獲新生。明弈和蕭游子很快察覺到他的陰謀,他們考慮到,如果是這樣,不僅這個女孩必死無疑,他們也必死無疑,司空笑笑更會肆無忌憚的為禍蒼生,所以他們狠下心來,将兩人的奇毒轉移到小年的體內,而這一幕恰好被找妹妹的小辰看到了。

司空笑笑死前笑聲響徹天地:“你們這麽對一個孩子,即便殺了我,你們這些武林正派和我又有何區別?”

事過之後,明弈良心不安,決定收下已經無家可歸的小辰和小年,并跟他們分別取名叫明辰和明河,想要他們有一個新的開始,而蕭游子從那以後苦苦尋找如何治療小年身上血毒的辦法,可是尋求多年無果。

楚吟歌漸漸回憶師父對他說過的話,我這輩子,無愧于天,無愧于地,也無愧于蒼生,可還是愧欠了一個人,這個人,讓我愧疚了十年,卻不知該怎麽彌補。

明辰非常絕望:“十年了,我除了報仇以外,就是想盡一切方法治她的毒,可是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看着她的生命一點點在我眼前流逝,她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可是現在她就快要死了,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了,楚吟歌,你殺了我為你師父報仇吧!”

楚吟歌忍不住落下淚來:“我不會殺你,因為你也是她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

第 18 章

鳳後見到女皇和清平貴君、文熙貴儀一同過來,瞬間臉色一變。

謝宸錦昨日方才得罪過文熙貴儀,清平貴君又一向和他不睦,眼見女皇今日跟着他們兩個一同前來便猜到八成是謝宸錦出宮一事被這二人知曉,如今特地帶着女皇前來問罪的。

他不知消息為何走漏的這麽快,但他深知女皇向來容不得旁人欺瞞,若是他強行辯駁只怕會錯上加錯,是以等女皇問到謝宸錦的時候他便率先跪下請罪,直言謝宸錦心系蕭敬之,在收到他的邀約之後心中為難,他因不忍辜負他們二人的一番情思,所以心軟之下放她出宮去了,并道:“此乃臣之錯,請皇上責罰。”

女皇之前便對蕭敬之有意,不曾想還未成事竟聽聞謝宸錦和蕭敬之兩情相悅,她只覺荒謬,頓時心中升起了一陣怒意。

她冷聲讓清平貴君起身,随後便喚人去将謝宸錦從平遠将軍府叫回來。

鳳後本以為女皇雖會不悅但不會因為此等小事而動怒,卻不曾想女皇有這麽大的反應,這着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且說這邊謝宸遠和謝宸錦正在跟蕭戰說話,宮裏傳話的宮侍便忽然趕到,說是女皇讓三皇女回宮。

謝宸錦得知大事不好,頓時整個人都有些腿軟。

謝宸遠知道此事已成,頓時有些幸災樂禍。

蕭戰借此機會将二人一同請出了将軍府。

蕭敬之已經安排好了接下來的事情,當即讓蕭戰快馬先一步去宮中向女皇請罪,并且将自己之前已經想好的說辭說與蕭戰聽。

蕭戰這才明白原來蕭敬之此前并非是魯莽行事,他早已經預料到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蕭戰不耐煩這些權謀與争鬥之術,但是他之前卻也是靠着楚玄的計策方才能夠數次脫身。她看着蕭敬之,越看越覺得他和楚玄十分相像,無論是美貌還是心機謀略都是一般無二,這是她和楚玄的兒子啊……

這麽想着蕭戰心中又是感慨萬千,最後她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一路騎馬直奔皇宮而去。

因為女皇重文輕武,連帶着文武百官也都跟随潮流,一般情況下王公貴族出門兒騎馬的人很少,大多數都坐馬車。

謝宸錦雖然也是從将軍府被召喚回宮的,但是她乘坐馬車,路上行程較慢,倒是反被蕭戰給甩在了身後,蕭戰一路疾行到皇宮的時候謝宸錦還未回宮。

蕭戰直言說要見皇上。

女皇這個時候正值暴怒邊緣,聽聞蕭戰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入宮求見,頓時冷笑道:“很好,把人帶到紫宸殿。”

紫宸殿乃是內殿,一般情況下皇上會見大臣都在此處。

紫宸殿內,蕭戰自從跪下之後就一直沒能起來,女皇不喊平身,她便只能一直跪着。不過如此倒也沒能擋住她的嘴,反正跪着回話對蕭戰而言也算不得什麽。

她按照蕭敬之所言将定王和三皇女不停的以嘉獎她德勝回朝之名暗中給蕭敬之往府上送東西一事說了,又言明蕭敬之此前一個月一直病着,而定王與三皇女身份貴重,她們送到府上的東西她不好拒絕,只能全都小心的存放了起來,一樣也沒有動過。

“臣今日将定王和三皇女請到府上實際是想歸還這些東西,并且将事情說清楚,卻沒想到今日兩個皇女到府上後都不願收回東西,并且執着要見敬之,好在皇上将三皇女帶回了宮中,如此方才解了圍。”

蕭戰沉聲道:“此乃臣之家事本不宜勞動皇上出面,但定王和三皇女身份到底特殊,臣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求皇上做主了,敬之如今年齡還小,皇上日前也許臣将他在身邊多留幾年,臣便鬥膽懇請皇上做主将那些東西讓定王和三皇女收回去,也請她們不要再往府上送東西了,她們的好意敬之已經知曉,只是他如今尚未到達婚配之年,如此私相授受到底與名聲有礙。”

女皇聽了蕭戰的話之後對她和蕭敬之的怒火平息了些,但對兩個女兒的怒火卻更大了,不過她到底還是理智尚存,聞言并未出聲,只揮手示意蕭戰起來回話。

她這兩個女兒倒真是養得好,蕭敬之此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只在蕭戰回京之時才在宮中露了一面,若說她們兩個都一見之下便對蕭敬之鐘情,那她是如何也不信的,她自己本身便參與過奪儲之争,這兩個是如何想的,她心中怎會不知。

如今這兩個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就開始了争權奪勢,蕭戰是連她自己都不見得能夠拿捏得住的人,更何況是謝宸遠和謝宸錦,而她們兩個竟然想要把這塊燙手的山芋捏在手中,當真是可笑。

她現下正值壯年這兩個都已經迫不及待的為了争奪太女之位而對她看上的人動手了,那等到奪了太女之位之後呢,難道還要奪她的皇位不成?

其實這倒是女皇自己想差了,她以為自己在文武百官面前當面稱贊蕭敬之這便是給了下邊人提示,衆人應該都明白她的意思了。

卻不知一來因為蕭敬之年齡還小,二來也是當時的氣氛實在太好,她這一番意思除了蕭戰和少數幾個精明的大臣之外,其他人竟是全然未曾領略。若是謝宸遠和謝宸錦知道她有這層意思她們是如何也不敢動蕭敬之的。

正在這時有宮侍來報,說是謝宸錦回來了,此時正候在大殿之外。

女皇淡淡的瞥了蕭戰一眼道:“你所求之事朕應了,定王和三皇女這邊由朕出面,至于她們送去的那些東西朕看也不必退了。此事你不必再插手,而後她們也不會再到你府上了。”

蕭戰叩謝。

女皇道:“你先退下吧。”

蕭戰退出了紫宸殿,守在殿外的謝宸錦看到蕭戰從裏邊出來,頓時整個人都有些怔愣。

她方才從平遠将軍府出來的時候蕭戰還在裏面,如今蕭戰竟然從大殿裏出來,莫不成她跟皇上說了些什麽?

她心中有些忐忑,有意上前質問蕭戰,而這時旁邊的宮侍卻率先道:“三皇女請吧。”

第 64 章 前夢

第67章 前夢

胥清歌是被手機的震動音給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打開手機就看到小雪在不停的給她刷屏。她扶額,剛好看到小雪新發過來的一條消息。

[主人,沈顧問有沒有照顧好你?你現在怎麽樣了?]

胥清歌這才想起身邊好像少了個人,她下床準備去找找,就順手回複小雪,[放心我很好,多虧了沈星然,我現在離不開他。]

小雪:“!!??”

這條消息的信息量太大了,驚的小雪手一抖,把手機掉到了床上,發出悶響。

蘇筱筱回頭看她,“小雪你沒事吧?”

小雪欲哭無淚,“筱筱,我覺得我要失去主人了。”

蘇筱筱安慰,“放心,老大還是最愛你,只不過一晚上沒回來,你別多想。”

小雪重新抱起手機,看着胥清歌發過來的那一句話,鼓着小臉想,可主人說離不開沈顧問了啊。

…………

胥清歌下樓,還在樓梯口就聞到了陣陣的飯香,她走到廚房,果然看見穿着休閑服的沈星然正挽着袖子做飯。

她愣了愣,家的廚房對她來說從來都是擺設,當初裝着都只是為了好看。

“起來了,是不是又難受了?”

胥清歌搖頭,回道:“不難受了,蠱已經被你暫時壓制住了。”

沈星然眉頭松了松,轉身對上了胥清歌帶着些輕/薄霧氣的眸子,他心頭一軟,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臉,“我飯也剛做好,可以吃飯了。”

“你會做飯?”

胥清歌的表情明顯帶着懷疑。

沈星然用手彈了彈她的額頭,“你又在看不起我。”

胥清歌捂着額頭皺眉瞪他,“我這是合理的懷疑。”

沈星然無奈,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在餐桌邊坐下。

“行行行,那請七隊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胥清歌嘴角微彎,“行吧,那沈顧問要好好表現。”

沈星然做的飯出乎意外的好吃,特別是甜絲絲的燕麥牛奶粥。

胥清歌喝了兩碗後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碗。

沈星然見她吃好了,順手遞了張紙巾給她,“今天十五,你就在家好好待着,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可我還想回學校找于小冉。”

沈星然皺眉,“學校這次事件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收尾的事交給莫副隊就行。你不用再回去都行。”

“可于小冉的體質挺有意思的,我想去看看。”

胥清歌看沈星然眉頭越皺越緊,無奈的解釋道:“這不是有你了嗎?”

沈星然眉頭果然舒展開,桃花眼彎了彎,“行吧。”

出門前,沈星然問胥清歌,“抱還是背?”

胥清歌忍了忍,克制的給了他一個白眼,“我現在不疼,能走。”

沈星然嘆了口氣,看樣子似乎還挺遺憾。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抓住對方的手。

“你拉我手做什麽?”

“今天十五,以防萬一我會一直拉着你。”

胥清歌眼角跳了跳,“你确定?”

沈星然低頭看她,眸子幽黑沉靜,“确定,要不然就不出門。”

胥清歌:“……”

好家夥,現在都敢威脅她了。

深吸一口氣,胥清歌冷靜的想了想體內安靜的蠱,嗯,多虧了沈星然。

想想體內沉寂的力量,嗯,現在暫時還打不過他。

她忍!

胥清歌嘴角上揚,勾出個似是而非的笑來,她手指動了動,回握住沈星然的手,“牽,就一直牽着。”

沈星然一點都不在意她不達眼底的笑,他眉眼愈發溫柔,“我會保護好你的。”

胥清歌卡殼,感受到從對方手心傳過來的靈力後,,心頭一松,默默地放棄了等過了十五,恢複正常後就打沈星然一頓的想法。

…………

…………

“老大,沈顧問,你們……”齊全先看了胥清歌一眼,又看了沈星然一眼,最後又将目光停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全程表情糾結,眼神複雜。

胥清歌也懶得跟他解釋,其實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就只能當做沒看見,看不懂,“學校的事處理好了嗎?”

齊全點頭,“老大你放心,我們跟警方配合好了,就說當天下午有犯罪分子潛入學校,身上帶了不明的化學氣體,氣體洩露,導致全校昏睡。”

沈星然眉頭挑了挑,眼裏染着星星點點的笑意。

“這個借口……還挺有意思的。”

胥清歌看了他一眼,“這個借口已經不錯了,上次二隊和四隊聯合行動,目标是個傀儡師,操控了許多人,那些人醒過來後二隊說他們都有夢游症,全體夢游還互相群毆。”

“噗……”沈星然忍不住一樂,“那些人能信?”

“那些人又不是跟二隊他們一樣憨,肯定不信,結果二隊串通了警察和醫院,給那些人都發了診斷證明。”

沈星然眼睛彎了彎,這就簡直就是,不怕騙子憨,就怕這種憨憨還有權利把一看就很假的假話弄成事實。

“我覺得你們這個借口很靠譜,像這種不明的化學氣體本來就很多。”

胥清歌看着沈星然上揚的唇角,就知道他這是對比過後才給的誇獎,一點都不走心。

她在後者手心撓了撓,示意他收斂一點。

“叩叩……”

齊全趕緊起身,“應該是他們到了,我去開門。”

“老大,我們來了。我把……”第一個進門的蘇筱筱看清自家老大和沈顧問牽在一起的手時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她沒說完的話也徹底卡住。

李霁緊跟着在蘇筱筱身後,他倒是沒有那麽震驚,只是忽然之間明白了很多細節。用“恍然大悟”加“原來如此”的眼神盯着他們看。

小雪,嘲風和莫老頭倒是最淡定的,畢竟牽手算什麽,他們都直接上手抱了。

幾個新人的心思就要單純多了,只是似有所思,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果然如此,大佬和大佬就應該是一對的默契。

胥清歌并沒有注意他們的眼神和表情有什麽不對,她看向滿眼星星的于小冉,開口說道:“我是想告訴你,你體質特殊,純陰的體質還有異能天賦,很容易吸引到一些東西。”

于小冉點頭,又雙眼發光的問:“那我能加入你們嗎?”

胥清歌搖頭,“栾少憐應該找過你了,他說的沒錯,你比較适合他們趕屍門。”

栾少憐渾身一僵,錯愕的望向胥清歌。

“七隊,我……”

沈星然皺眉,“你的身份又不難猜,就連身上的沾染的屍氣都沒有完全掩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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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鵲橋仙

七年後,孟春時。

雪月湖畔,繞着婆娑楊柳,環着十裏桃花。

那一年,桃花開得格外盛,錦簇的像跳躍的火焰。

綠楊煙外曉寒輕,粉桃枝頭春意鬧!

十裏桃林,隔着煙雨飛花,目光碰在一起,他們相視淺笑,繼而擦肩而過,各自看桃。

他心底,掠過游歷江湖來的第一個感悟,欣喜間,不覺握緊了拳頭。

她回身,隔着紛落的花雨,望着那一襲白衣,有一種宿命降臨般的感覺,然而,白衣行遠,只留下漫天的桃雨,和她心中驚鴻般的影子。

突然想到了來這裏的目的,少女正色,繼續優雅地搖曳而行。穿梭在桃花間,賞着桃,也全神貫注地注意着身邊的動靜。

游人漸漸少了,少女擡頭望望不早的天色,咬牙走出桃林,回到了臨湖的客棧。

房裏漆黑一片,顯然人已睡熟。一根竹管,伸進屋,青煙彌散,一會兒,一個黑色的人影緩緩開門,閃身而入,□地逼近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影,飛撲過去,黑衣人的心咚的一滞,那是枕頭,床上根本沒人!

森寒的劍抵住了他的脖子,黑衣人身子一僵,一動不敢動,耳邊響起女子銀鈴般的聲音,“淫賊!你跑不了了!“燭火燃起,映着女子的傾世容顏,她便是在桃林游蕩了一個下午的那個女子,以自己為餌,誘捕最近猖狂犯案的采花賊。

眼中有着對淫賊的憤恨,也有着計劃成功的得意,女子伸手就要點住黑衣人,再把他送官法辦。

黑衣人冷哼一聲,身子突然如游魚般溜走,女子大驚,急忙長劍橫削過去,黑衣人更快,閃身躲過迫近的冷寒,擡手一揚,白色的粉末全部抖在女子臉上。

心下驚懼萬分,女子收劍便要喊人,卻發現喉嚨像堵了什麽,竟然喊不出聲,身子也突然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踉跄歪在椅子上,女子臉色蒼白如紙,驚恐地望着一步步逼近的人。

“死丫頭,敢算計本大爺,看爺不玩死你!“獰笑着逼近姿容絕世的人,黑衣人擡手便要撕女子的衣服。

後心猛地感到一陣冰寒,黑衣人飛快地竄到一邊,一雙小眼睛射出寒光,直逼門口站着的白衣少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白衣勝雪,身姿如蓮,面如玉,眉如月,眸如水,薄唇輕抿,弧度寧靜而美好。

少年瞥一眼女子,見她無礙,心下略寬,轉眸看向黑衣人,眼中帶着厭惡。

“小子,找死!“抽出腰間的彎刀,黑衣人直取少年咽喉,另一只手依舊下三濫地扣了一包藥粉。

墨色劍光掠向黑衣人,帶着排山倒海地氣勢。

“當!“彎刀斷落在地上,胸前滋滋滲出越來越多的血,黑衣人盯着那一柄墨色長劍,仿佛認命般臉上浮上苦笑,人意!專誅奸邪的人意!

縱使護花陵今不如昔,可是這柄傳承三百年的正義之劍,依舊是天下不滅的傳奇!

這也是一場傳奇,美人如玉,公子無雙!

仿佛相逢是一場宿命,相愛是冥冥中的必然,畢竟,他們那樣般配!

他叫江問天,是護花陵陵主沈沉櫻的弟子,也是未來護花陵的陵主,如今他攜人意出陵歷練,也是參悟問情!當然,他遇到了那個注定的人,注定成為他的問情的人!

她是淩雪玉,她說她是毓秀弟子。母親師出毓秀,她自幼習練玉女劍法,說是毓秀弟子也不為過。其實她還是碧玉莊的小姐,只是碧玉莊脫離江湖日久,而她向往江湖,不願向人提及那個只是世俗巨賈般的大富之家。

七年前,毓秀與護花陵同遭魔教毒手,從此一蹶不振,他們更有惺惺相惜之意。

琴瑟相合,長劍相舞,攜手游歷江湖,勝似神仙眷侶!

只是,意亂神迷的少女,看不見少年眼裏極深處那一縷痛苦,那裏有血海鋪天,有他無法釋懷的夢魇。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