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承寵

身後的楚墨見景妃這般嬌羞,更加動情。随着雙手的游走,細密的吻落在了景妃的耳後脖頸之上,引得景妃一陣陣顫栗。許是二人多日未見,濃烈的相思如同幹柴遇到烈火一般,熊熊的火焰在二人的心中燃燒起來。

楚墨将景妃手中的孩子輕輕放于床內側。看了看已經媚眼如絲景妃,便合身欺上。雙手不老實的探入景妃的衣內輕點起來,細密而急促的親吻似是要将景妃吃了一般。那景妃也是個知情識趣之人,見楚墨已然箭在弦上。魅惑一笑,纖纖玉手輕解楚墨衣扣,不時扭動着撩撥楚墨急迫的欲望。

随着兩人最後的障礙的層層消失,楚墨再也忍不住的進入了欲望的源泉。随着動作的加劇,景妃愈發的不能自持,卻又怕吵醒身邊好不容易睡着的孩子。只得使勁的咬着下唇,拼命的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如削蔥般的指尖在楚墨白皙的後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

随着兩人漸入佳境,楚墨本已近乎瘋狂的頭腦中仍保持着一絲僅存的清明,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這讓即将到達巅峰的景妃劇烈的扭動着身體來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楚墨的俊臉上布滿了汗水,他大口的喘着粗氣讓自己盡力的保持冷靜。正當他打算像往常一樣退出的時候,只覺後腰被緊緊攬住,不知何時身下的人竟睜開眼睛。

“別走好嗎?我不想整日哄着別人的孩子入睡,求你…”只見景妃用雙手撐起自己,妩媚而迷離的眼中散發着強烈的訊號,飽滿的胸脯微微上下起伏,嬌豔的紅唇散發着令人動情的光芒。在楚墨的耳邊,用近乎輕吟的語調低低說出。

呵氣如蘭的語句中隐隐聽得出壓抑到極致的欲望,就像一根羽毛一樣輕輕的掃着楚墨的全身的欲望。随着腰後的玉腿輕蹭,楚墨清楚的聽到心中最後一根繃緊的弦斷裂的聲音,終于将自己忍耐了多時的欲望悉數發洩,将兩人送上雲颠。

紅燭過半,鴛鴦帳暖。此時的景妃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一手攬着孩子,一手輕搭在自己的小腹,在楚墨的懷中沉沉睡去。而楚墨卻輕撫着懷中柔軟的軀體,微微一嘆,俊眉微皺不知在想些什麽。

翌日清晨,衆宮女于門外侍立。溶月獨自入內,笑意盈盈,垂首低聲道:“恭喜景妃娘娘承寵,請娘娘起床。”

景妃聞聲而動,見身側床榻已空,想起昨夜,不由雙頰泛起一絲紅暈。見溶月打起帳子,也未多言,只輕道:“讓奶娘把衍兒抱走,你們收拾一下,動作輕點,莫要吵醒他。”溶月聞言打趣道:“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依奴婢看,皇上如此疼愛娘娘,咱們四皇子馬上便要添個弟弟或妹妹了。”

景妃一怔,對鏡輕笑道:“皇上今日可有說要過來用膳?”溶月近前道:“皇上今日走時只是說了莫要吵醒娘娘,并未言及是否前來用膳,想是前朝事忙。今日娘娘想要梳何發飾?”

景妃對鏡撫了撫秀發,又看了看窗外,懶懶道:“今日已是這般時辰,前去請安想必是晚了,怕是要惹太後及他人閑言,便梳個平實的便好,莫要招搖。”

只見身後溶月嘴角耷拉下去,不情願道:“皇上寵愛娘娘那是有目共睹、天下皆知的事情,娘娘何必在乎他們的看法?溶月看他們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罷了。太後那邊…”還未說完,景妃笑罵道:“你這奴才真是愈發大膽了,主子們也是你能評論的?!”雖是嗔怪,語氣中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轉眼間,梳妝完畢,景妃緩步于辇前,稍停,轉身對溶月道:“今日你就不必跟着去了,去準備一份像樣的禮物送到那個蘇姓秀女那,看看此女到底如何,待我回來一五一十的說與我便是。”言罷轉身上辇。

見慈寧宮這燙金三個大字,景妃不禁秀眉微蹙,移步入內。

慈寧宮內,太後端坐于主位,正與衆妃言笑品茗。只聽下首一妃嫔道:“太後這茶到底是好茶,今日所賜更是上品,只是可惜景妃娘娘這般惜茶之人竟無此福分。”微微一嘆,目光瞟向首座之上的寧妃。

只見寧妃執盞微笑道:“往日景妃妹妹是最為守禮的,今日想必是抱恙在身才未前來,太後莫要擔心,過會兒我去探望妹妹。”,“抱恙?你們倒是姐妹情深,這也好,省了哀家不少心思,怕只怕…”

“景妃娘娘駕到!”随着門口太監高聲唱喏,景妃緩步入內,福身垂首道:“臣妾參見太後,太後萬福。”,“嫔妾參見景妃娘娘,娘娘金安。”衆人依禮向行。

太後嘴角微動,瞥了一眼在堂下行禮的景妃,恍若未聞般續道:“怕只怕蠻夷就是蠻夷,宛兒你再怎麽用心守禮也是徒然。”目光流轉,用眼角打量着景妃輕蔑道,“行了,你們都起來吧。”再啓唇之時輕蔑不存,平添了幾分慵懶。

景妃聞言心中雖然苦澀,面上卻仍是笑意盈盈道:“臣妾昨日侍奉皇上這才來晚了,況且…”臻首微揚,緩步走向寧妃身邊的位置坐下,看着太後道:“況且是皇上今晨下旨說讓臣妾多休息片刻,臣妾不過是奉旨行事罷了,還請太後贖罪。”

座上太後聽到“奉旨”二字,臉色微白了白。堂中衆妃嫔也一時無語,皆不敢吭聲,場面寂靜無言。微頓,只聽寧妃朱唇輕啓道:“今日太後賞我們的茶與往日不同,妹妹是最好品茶的,可嘗嘗今日這茶有何妙處。”

太後聞言淡淡吩咐道:“還不快給景妃上茶,你們這些奴才,真是愈發的不長進了,不過給了幾分面子便妄想一步登天。”景妃手執茶盞,淡淡淺抿,笑意盈盈,只管靜靜的聽着。

寧妃突然開口道:“前段時間日新進宮的各位貴人、美人不知景妃妹妹去看過沒有。景妃妹妹深得皇上歡心,在我們中間也是最為了解皇上喜好的,這皇上喜不喜歡想必一眼就看得出來。”

太後微笑接過話:“宛兒若是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也對,景妃你多留些心,身為皇上的女人,必須知道只有皇上雨露均沾才是後宮之福。”,景妃輕笑道:“太後和寧妃姐姐不說臣妾也在張羅此事,這不已經讓溶月去看了。”

寧妃執帕掩嘴笑道:“景妃妹妹果真是玲珑剔透,怪不得深讨皇上歡心。既然如此,不知景妃妹妹可有覺得合适的人選?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聽聽。”景妃淡笑道:“也談不上什麽合适不合适的,咱們只管服侍皇上便是,這皇上的心理可是咱們能擅自揣測的?”

寧妃略顯尴尬笑道:“妹妹說的有理,确實聖心不可測,但若是此次人選中有較為出衆的,妹妹可別藏着掖着,自己舉薦到皇上那去讨皇上開心。”,“姐姐哪的話,顏兒豈會如此。”景妃笑道。

“行了行禮,你們啊都是好孩子。皇上前朝事忙,難得你們姐妹相處如此融洽,也省了哀家的心,看來哀家從此便可等着含饴弄孫了。行了,哀家有些乏了,你們先回去吧。”太後滿面慈祥笑看二人道。

寧妃與景妃對視一眼,恭謹起身道:“那臣妾便不多做打擾了,臣妾告退。”衆人見寧、景二妃起身,便也跟着一同道:“嫔妾告退。”言罷衆人便浩浩蕩蕩離去。

慈寧門口。

衆人既出,各自上辇。寧妃緩步而出,高聲道:“景妃妹妹稍等片刻。”景妃聞言停步,回首笑道:“不知姐姐有何指教。”

第 46 章

晔晴揪緊前襟,不準慕堯對她上下其中為所欲為。慕堯也不着急,心想都到牙齒縫裏的鴨子還怕長翅膀飛了麽,轉而又吻上她的唇,借着一點力,将她壓上柔軟的床榻上。

一來二去,最後都氣喘籲籲。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晔晴仰躺着看着慕堯,有些蔑視般的眯着眼。

慕堯卻滿不在意,他俯□,貼着晔晴的鼻尖親了下她的臉頰,“我好歹也算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晔晴被逗得有些癢,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來。起伏的胸脯激起慕堯的念想,一把按住晔晴的手,十指交握,眼裏流露出難以抑制的□。

“很好笑?”輕舔着晔晴的耳垂,嗓音帶了些暗啞。

“不好笑……”晔晴稍微平複了一些,側了側臉想要躲開慕堯的逗弄。

慕堯将晔晴按在前襟上的手拿來,将她的外衣緩緩脫下。晔晴忽然一笑,坐直了身子,慕堯的動作也因此被打斷。還未等他問出聲,晔晴已經三下五除二的剝掉了他的外袍。白色的底衫很單薄,晔晴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

雙手從他腰際兩側伸到背後,再輕輕靠攏,他的身體被禁锢。只是單純的一個擁抱就能讓晔晴感覺到安心。似乎感覺到了晔晴的心情,慕堯也将她攬緊。

如果不是身在池陵谷,也許就不需要刻意隐藏。然而如果不是因為身在池陵谷,或許就連相遇的可能性都沒有。

想要像珂敏和拂梓那樣離開麽。晔晴其實也曾經想過。然而愛戀已經不再純粹,并非白首不離才是最好的。她無法徹底放下師父師姐,也無法徹底放下慕堯。如果他對自己是真的有心,即使沒有肉體上的結合,心裏的那份情誼也應該留存。

“還記得第一次麽……”慕堯的聲音響在上方。他把晔晴圈在兩臂之間,下巴架在她的頭頂。

“嗯……”想起那個令人難以忘懷的第一次,晔晴心情驟然有些不好,“悔不當初啊……”

“如果沒有你出現的話……”聲音宛如嘆息,“現在的很多……都會大不一樣了吧……”

眼裏有些潮氣。晔晴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在逐步逐步的淪陷了。一想到這裏,忽然有些不甘心。她掙脫出慕堯的懷抱,故意冷着臉看向他,擡手繼續去脫他的底衫。

房裏因為點了火盆而暖下去,卻仍舊還有些涼意。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冷,慕堯胸膛上但凡晔晴手指所到之處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晔晴覺得好玩,故意來回去摸那些突起的疙瘩,“你冷啊?”

慕堯顯然已經有些把持不住,撥開她的手,端起了她的下巴,“你打算耗到什麽時候呢。天都要黑了。”

晔晴回頭忘了眼窗外,才剛過晌午,哪兒來的天黑。一想才明白過來,是慕堯自己等不及了。

“嗯……我突然沒什麽興致了。”晔晴說着就要下床穿鞋。

“想得美。”慕堯直接把她撈了回來,一手急切的扯下她身上半敞開的底衫,用力吮吻起她的頸。

晔晴擡手勾住慕堯的肩膀,極力的壓制着呼之欲出的呻|||吟。不知道是太久沒有做過,還是慕堯這三年間練了什麽功夫,晔晴就覺得他的技巧似乎比起以前要好得多了。身體漸漸起了反應,她忍不住輕咬住慕堯的肩膀,身體随他的動作起伏配合着。

感覺到身下人熱切的回應,慕堯忍不住心頭一熱,動作更加輕柔,舌尖來到晔晴的鎖骨上方,濕潤和熱氣讓她無法自控的顫栗。順勢向下,經過了她平坦的腹部,眼看就要到達那片禁區,沒想晔晴忽然鯉魚打挺似的坐起身,火速穿上了衣服翻身下床,慕堯一個人愣在床上,不明白她在搞什麽名堂。

“我……好像……”晔晴一臉的抱歉,“月信來了……”

*-*-*-*-*-*

從房裏走出來的時候晔晴的神色和平常無異,倒是慕堯黑着一張臉。他趁着沒人注意,悄悄湊到晔晴耳邊說道:“我會替你算着日子的。最多七日後,一定會問你讨回這筆賬。”

晔晴不好在大庭廣衆下笑出來,只好抿嘴強忍着笑意。

地面上有些路結了冰,走起來尤為的滑。晔晴踉跄了一步,被慕堯從後面一把扶住才沒有摔個四腳朝天。一路走到顧思堂,茯梅正巧也在外面,捕捉到晔晴的一瞬間目光黯淡了一些。

“藥谷長老叫我來有何要事。”慕堯的話冰冰冷冷,好像在故意拉開距離。

“沒要事就不能找你過來麽。”茯梅并沒有因為慕堯的态度而消沉,“你看,慕斯師兄和慕桑師兄兩人關系甚好,我們之間就不能這樣?”

慕堯冷笑,“你是想拿你同慕斯師兄相提并論?”

被他的笑蟄到,再加上茯梅自己也有些心虛,她避開慕堯的目光,回答道:“我只想……能和你一起。”

“為了得到藥谷長老這一名位,你做了多少惡事還需要我一一挑明麽。”慕堯想起她看着中毒身亡的弟子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反而還因為無人能解那個毒而沾沾自喜,“你究竟是為了什麽才走到這一步……”

“為了什麽……”茯梅擡起頭,面帶着從容的笑容,“因為我想和師兄你一起啊……”

她緩緩的靠近慕堯和晔晴,嘴角牽起猙獰的弧度,“這個世界上,只有師兄最關心我,其他人是死是活,與我又有什麽關系。”

說到這裏,她忽然将目光落在晔晴身上,“我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別人分去師兄的關心,換做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慕堯斥責道。

“知道。自然知道。”茯梅并不畏懼慕堯的怒氣,反而淡然的轉過身,“我當年被強||暴後,谷裏的弟子見到我就會嗤笑,師父雖然不明說,暗地裏卻以我為恥,從不敢把我帶去見其他人。沒人理我,也沒人關心我。只有師兄你一個人,願意陪我說話,也不會看不起我……”

“你師父怎麽可能會這麽想……”慕堯駁斥她的話。

“我一個人哭泣的時候,他又去了哪裏!”茯梅厲聲打斷慕堯的話,随後又恢複平靜,“罷了。過去的事也懶得再提。他老人家現在在九泉之下,大約還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麽死的呢。”

“你說什麽……”慕堯有些無法相信。

茯梅笑了笑,“還記得多年前藥庫失竊的事麽。那幾株劇毒的藥草就是我偷走的。老實說,其實我本想放着給自己備用的,沒想到師父以為我熬出來的湯藥只是滋補用的,自己倒給喝下了。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才明白過來,曾經傷過我的人,都要為此付出報應。呵呵呵……就像師父那樣,到頭來死得不明不白。”

慕堯悲痛萬分的搖了搖頭,“你可知……你師父在飲下那碗湯藥之前……已經寫好了一封遺書。”

“什麽……”茯梅略微震驚的看向慕堯,“不可能……”

“他在遺書上提到,這一生從未有愧于任何人,唯獨無法從你那件事上徹底釋懷。他既未能及時發現你的險境,也無法讓你擺脫出陰影,實是不配做你的師父。這封遺書在谷主手上,若是不信,可以問他相要。”

茯梅先是一愣,随後狂妄的笑出聲,“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如何。難不成還要我感謝他以死謝罪?我既已走到這一步,就沒想過會後悔。”

慕堯望着她,沒有說話。

“不過師兄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到你的。師兄于我有恩,何況我也想待在師兄身邊。”茯梅說完就進了顧思堂。

一直等到茯梅離開,晔晴懸着的心才放下來。剛才她真的有些擔心茯梅會一個激動撲上來,所以一直都在做着随時逃跑的準備,

“走吧。”慕堯率先往回踏出一步,“有她這些話,到時候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

離開顧思堂,晔晴和慕堯在半道上碰見了不遠處正在堆雪人的晔岚和伏岷師兄。兩個人先比了比誰滾的雪球大,然後才正式搭起雪人。

“入了冬,任務少了,你們倒挺有閑情逸致的。”慕堯站在一旁,看着晔岚滿頭都是白色的雪花。

“我是不想出來受凍,可她自己閑不住,硬把我叫出來。”伏岷師兄把責任都推在了晔岚身上,表示自己是被迫陪她玩這些孩童玩的游戲。

“不是你先喊我過來的麽……”伏岷師兄的矯情并沒有讓晔岚受用,她很是納悶的為自己辯解。

謊言被揭穿,伏岷師兄有些難為情的輕咳一聲,“你不戳破不行啊。”

“可是是你栽贓陷害啊,我肯定要闡明事實……”晔岚看不懂伏岷師兄的眼色,“師兄,你怎麽了?眼睛疼?”

慕堯無奈的搖搖頭,不想再看這對傻師兄妹的笑話,“得了。你們繼續玩吧。”

說完剛打算走開,沒想忽然被人用雪球砸中後腦勺。雪散落到衣襟上,有的還鑽進到裏面,身體頓時冷得一抖。回過頭,卻見到晔晴得意的沖他笑了笑,又一個雪球砸過來。晔晴的動作很快得到晔岚的效仿,沒一會慕堯就滿身是雪。

“你們還真是……得寸進尺了。”慕堯幾步上前,将晔晴堵在樹下,不動聲色的小聲“警告”她,“你再鬧,我就當他們的面親你了。”

這一招果真有效,晔晴立馬放下手裏的“武器”,乖乖投降。

作者有話要說:就是不讓師叔得逞啊噗哈哈哈哈哈~~~來啊來打我啊就是打不到啊2333333好吧,我知道一定會有人跳出來說“我褲子都脫了作者你就讓我看這個?”某歲保證一定會在完結前讓師叔再次真正推到晔晴的……大概/.

第 11 章

第11章

“這是房子嗎?”

“沒被冰雪覆蓋的房子?媽呀我感覺好不真實,你能不能掐我一把?”

“痛吧!痛就是真的!”

“嘶嘶嘶,痛!我們不是在做夢!這個地方突然出現一座房子,肯定是天神大人的神跡!”

林思羽對小人們說:“防空洞不能住人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住在這吧,還差什麽東西可以跟我說。”

反正這些小不點所需要的物品,對她來說不過吹口氣那麽簡單。

徐若謙帶領衆人走進圍屋。

每個房間都準備有床鋪,牆上挂有圓圓的,跟鬧鐘一樣大的東西。

“那是什麽呀?”

有個人嘗試摁下旁邊的電開關,這東西竟然真的滴一聲亮起,制熱檔打開後,有暖風吹出來。

“跟空調一樣!吹出來的風還是熱的!”

“真的假的,讓我看看。”

“是真的暖風啊,我要住這間房!”

“我也要!”

徐若謙從差點吵起來的人群中走出去,他查看隔壁房間,确定有同樣的東西後:“大家都不要搶,每個房間都有這種空調。”

“嘶,天神大人真是太厲害,能在末世變出帶空調的房子。”

“那可是天神大人啊,這輩子我就是祂最忠實的狗。”

……

徐若謙又帶着人從下到上巡視:“每個房間大小都不相同,這樣吧,我們按照家庭為單位分房子,怎麽樣?大家沒意見吧。”

衆人異口同聲:“沒有意見!”

因為大家都想快點分到房子,配合得非常好,很快就把信息登記完畢,每個家庭都分到自己的房子。

範悅悅分到的房間在二樓。

她坐在床板上,聽着外面歡聲喜悅的聲響,突然就想起自己的父母。

她雙手抱住膝蓋,努力地吸着鼻子,但還是沒忍住,豆大眼淚啪地一下砸落。

隔壁住的是陳嘉詠。

她小心翼翼拖着腿走進來:“你怎麽了?”

範悅悅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就是想我爸媽了,如果當時他們沒有出事,熬到天神大人出現該多好。”

陳嘉詠摸了摸她的頭,正想說些安慰的話,有人在門外說:“範悅悅,徐老板讓你下樓去商量些事。”

能找她商量的事,肯定跟天神大人有關,範悅悅不敢耽誤,連忙趕過去。

一樓最右邊房間被用作辦公室。

徐若謙等人都在裏邊,看見範悅悅後,第一時間将他們讨論出來的結果說給她聽:“我們打算把最中間的房子改成供奉天神大人用的神臺,你覺得怎麽樣?”

其實建造神臺這個想法已經有很久,但當時都住在防空洞裏,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現在的圍屋剛剛好,設立在中間位置,每個人經過時,都能去拜一拜天神大人,為祂長明香火。

範悅悅點頭:“可以!”

林思羽還不知道小人們要為自己設立神臺的事。

“圍屋裏邊雖然有床,但卻沒有被子,所以保暖的棉花布料還是要送點給小人們,”林思羽把棉花一把一把抓出來,非常大方地放進圍屋中間。

“還有碗筷,”林思羽終于有點遇上難題,“家裏根本沒有那麽小的碗啊,現在上網定制也要好幾天才能送到,要不這段時間就讓小人們單吃面包?反正面包不用碗筷。”

林思羽邊想着,邊打開冰櫃,想看看過去半天了,小人們房子安排好沒。

從上往下看去,許多小人都圍在中間似乎在弄什麽東西,旁邊堆着高高的木材,外面還有人把木材往裏搬去。

“還好我們車子都停在外邊,沒被燒毀,這些木材用來打造神臺可以嗎?”張三海滿頭大汗。

“這塊不行,花紋太亂,用來做筷子跟碗吧。”

……

什麽神臺?

搞得神神秘秘。

林思羽注意力轉至後者:“小人們有碗筷,那就不需要吃面包。”

她又在軟件上買食材,結完賬,二十分鐘後便送達。

林思羽拿出一塊牛肉,拆開包裝,這才貼心地放進去。

土樓中間面積非常大,但一整塊牛肉落在其中,依然顯眼,瞬間就引起小人們的注意。

“天神大人給我們送肉了。”

有鼻子靈敏的立刻聞出來:“是牛肉!哇,話說好久沒吃過牛肉面,如果天神大人能送我們面條就好。”

“你想得美,還挑上了。”

“我就開開玩笑!”她當然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

“面條是沒有的,就算有,你估計也煮不了。”林思羽自言自語地打趣,她在購物袋裏翻翻找找,想起之前刷到的科普菜譜視頻內容“不過面粉倒是有,這應該能做面條吧。”

林思羽抽出一個新的蛋撻錫紙托,把面粉倒入,這才放進圍屋裏。

“面粉!!!咳咳咳,大家不要靠太近!”有個人因為看見面粉太過激動,直接把臉湊上去,但面粉實在太多,漂浮在空中的細小面粉粒讓他重重打哈欠,面粉瞬間撲滿他的臉。

周圍瞬間傳來善意笑聲。

“面粉可以做成面條,今天牛肉面有着落,牛肉面要是能加點香菜就更好了,也不知道天上有沒有香菜。”李姨期待地祈禱起來。

有不愛香菜的人撕心裂肺:“不——”千萬不要啊!

天神大人無所不能,李姨說想要吃香菜,祂肯定會賜下來!

但對于一個骨子刻着讨厭香菜基因的人來說,一顆巨大香菜突然出現,那簡直是噩耗啊!

像巨樹一樣的香菜葉子從天而降後,這人吓得跑回房間。

大家看得哈哈大笑。

林思羽看熱鬧也看得非常開心,她兩手撐在冰櫃邊緣,看着圍屋裏有趣的畫面,突然靈感一閃!

“我知道下本漫畫定什麽內容了!”林思羽是個畫手,但下一部作品始終沒有靈感,直到現在,她終于有所想法,“我只要把自己跟小人國的日常記錄下來就好。”

觀衆估計怎麽也沒想到,這是真實存在,只會覺得她腦洞大開!

林思羽推着椅子,坐在冰櫃前,将繪畫工具跟光腦相連,開始在上面做設定。

圍屋裏。

李姨帶着幾個會做飯的人開始揉面。

不但每個房間有廚房,就連中間也設立一個大竈臺。

李姨把将面擀成細細條,又讓人生火,再把面條牛肉放在鍋裏的熬煮。

時間一點點過去。

底湯終于熬好,把面條放入這鮮香湯底煮熟之後就可以出鍋。

李姨摘下一大片香菜葉子。

這香菜葉比平日裏那些芭蕉葉還要大,李姨卷了卷,把香菜葉子切成絲,放進牛肉面裏提鮮。

不喜歡吃香菜的就不放。

李姨看着面前的碗,有些為難去問徐若謙:“徐老板,你剛剛說要用牛肉面當貢品,那天神大人口味是什麽啊?祂吃不吃香菜的?”

“……”徐若謙直接被問沉默。

第 26 章 鳴風軒奇遇

百裏清風湖在他口中提過許多次,只聽聞七夜尊主居于六界之外的世外桃林,沒想到,還在百裏清風湖住過一段時間。

這時,離我們最近的一桌來了一位客人,他身着錦袍,頭戴發冠,生得一副不輸七夜的顏容,又一種與生俱來的傲骨,清冷無比。

“爺,今日來點什麽?”

看起來,這個人身份不簡單,店小二對他的态度都是十分不同。

他只冷冷道:“來壺酒。”

來茶樓喝酒,真是個怪人。

“好嘞,爺您稍等。”

這氣勢,這容貌,凡人能生得如此俊俏,上輩子也不知積了多少福…

這時,七夜似乎注意到我多看了那人兩眼,突然就坐到我身邊,遮擋我的視線。

“你幹什麽呀?”

他湊近道:“你這樣盯着別人看,不成體統。”

不成體統,莫非你對我就成體統了?

我不過是多看了那人兩眼,還生起氣了…

不過,他是不是在吃醋呢?

他這一番舉動,卻恰好惹得那人的注意:“這位公子,可否對飲一杯?”

看得出他十分不願,本想拒絕,我直接将他推了過去,笑道:“當然可以,他酒量很好的。”

七夜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朝對桌走去,我趁機與他坐在一處,如此正面看那人,着實是長得一副俊俏的模樣。

比起七夜,毫不遜色嘛。

“二位,不是本地人?”

沒等七夜回答,我便說道:“是啊是啊,我們是外地的。”

此時,那人顯得有些尴尬。

“額…這位姑娘……”

我剛要回答,被七夜搶先一步:“她是我的妻子。”

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占我便宜…

“我…”我剛要解釋,他突然摟住我,輕柔道:“在外,就勿要與我置氣了。”

“我…”

這時,那人輕笑:“呵…沒想到,二位感情如此之好。”

這時,我只好送去尴尬一笑,在一旁獨自委屈。

這時,店小二送來一壺酒:“爺,您的酒。”

那人揮手:“下去吧。”

“是。”

看起來,這人身份,肯定不簡單呀…

這時,樓下的姑娘突然沸騰。

“寒王殿下!”

“快看,寒王殿下!”

一人喊,引得全茶樓的目光移到這裏。

“旁邊那位公子是誰啊?”

“好生俊俏。”

“是啊。”

這時,店家突然大喊:“一個個都閑着沒事兒做嗎?都給我回去!”

這一句話倒也管用,原本的沸騰突然就止住了聲。

待店家将簾子拉下,恭敬道:“寒王殿下,真是抱歉。”

那人輕嘆:“無妨,下去吧。”

“是。”

寒王…莫不是人間皇帝的第九個兒子——沈慕寒…

據我所知,目前這個朝代,號西褚,當朝皇帝沈微膝下共二十九子,其中最為得意的便是這九皇子沈慕寒。

在天界閑來無事,也曾在天河盡處觀一觀人間之事,對這西褚倒是有些了解。

西褚至今一千年,到沈微這一代,歷經二十四任皇帝,國強民富,使得其餘各國不敢貿然攻之。

沈微也算一代明君,只可惜,奸臣當道,沈微終究是無法控制,無法分辨。

禦前紅人是個太監,名林宣,入宮十六年,深得沈微歡心,還曾揚言與林宣結拜,也曾掀起一番風波。

只不過,這個林宣不是什麽好人,沈微終究是錯信了。

這時,七夜道:“原是寒王殿下,請恕小民冒失之罪…”

沈慕寒淡淡一笑:“不必客氣,在這鳴風軒,你我都只是客人。”

這個沈慕寒不久前似乎是與林宣的義女林小景奉旨成婚。

也不知,他們将來的命運會怎麽樣。

沈慕寒端起酒杯:“請。”

不過,這沈慕寒看起來倒是個帝王之才,只可惜人間之事無法幹預,且讓他們自己折騰,屆時輪回,也不過是留下枯骨一具,來生半點也留不下記憶。

“還沒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七夜回應:“夙堯。”

看來,夙堯這個名字是游走六界通用的呀…

“呵,原來是夙堯公子。”沈慕寒再次倒滿酒杯:“來,你我相遇便是緣分,莫要在意身份,今日這酒,我請了。”

沈慕寒這身份,怎麽也得有個随從,可他身側空無一人,看起來,他可不像是來喝酒玩樂的。

莫不是遇到什麽傷心之事?

七夜淡淡道:“寒王殿下客氣了。”

看沈慕寒一飲而盡,臉色漸漸變得傷情。

不過我一盞茶的功夫,沈慕寒便将一壺酒飲了個幹淨。

沈慕寒拍桌道:“再來兩壺!”

“是。”

只片刻,店小二便帶着兩壺酒送來。

看這沈慕寒已經漸漸有了醉意,我扯了扯七夜的衣袖,小聲道:“他這是……”

還等七夜說話,沈慕寒冷笑:“夙堯兄,來,不醉不歸…”

完了,發酒瘋了…

“寒王殿下,飲酒傷身…”

沈慕寒冷笑:“呵…這一副空殼,還怕什麽傷身?”

說完,他又飲下一杯。

七夜探問:“寒王殿下可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

沈慕寒冷笑:“呵…無關緊要。”

七夜又言:“是感情之事?”

怎麽感覺我在這十分的多餘…怎麽都當我不存在了…

沈慕寒一愣,随即再次飲下一口:“夙堯兄真是神機妙算。”

莫不是與他那王妃出了什麽問題?

不過他倆本就是被迫結下姻親,莫不是還生出了什麽感情?

不出所料,不過半個時辰,七夜屁事沒有,沈慕寒倒是醉的不省人事。

“這…怎麽辦啊?”

七夜淡然自若:“寒王府離這不遠,送他回去吧。”

“哦…”

一路上,他倒是半點沒讓我碰到沈慕寒。

寒王府地處永寧城中,距離皇宮也十分接近。

七夜攙扶着沈慕寒到了門口,守門的侍衛見狀,焦急地接過沈慕寒:“寒王殿下?”

我對那兩個守衛輕聲說道:“寒王殿下喝醉了酒,你們快些将他扶進去休息休息。”

“多謝二位!”

待他們走後,我與七夜方才離開。

人間的帝王家,比起天宮,倒是更為驚險。

此次一別,再次下凡的時候,或許已經改朝換代,也不知這寒王能否奪得皇位。

第 45 章

立冬的前一天,藥谷長老宣布退位,改由茯梅繼任藥谷長老之位。谷主帶着絨帽站在衆多弟子前宣讀着這一變動。整個氣氛卻像為誰吊唁一樣凝重。茯梅已經換上了長老級別才能穿的衣袍,她在衆多長老中是最年輕的,和慕堯站在一起,相當奪目。

底下的弟子大概都只是單純的以為前一任藥谷長老是因為未有及時救治中毒弟子才被撤走的,而在最後挺身而出研制出解藥并救活了大多數人的茯梅因為自身的能力以及寬仁之心才被委以重任。

前一段時間因為弟子傷亡太多,谷主下令,全谷弟子換上白色衣袍,哀悼三日。這是晔晴在池陵谷長這麽大都未曾經歷過的。呼一口氣,面前就是一大團白色的霧氣,猶如亡魂無法消散的執念。

卸下了藥谷長老的職位,慕斯師叔自然得閑起來。時常來找師父對弈閑談,晔晴有時候跟在一旁伺候,時不時能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想我任藥谷長老一職多年,少有清閑的時候,如今才發覺師兄的決定實是聰明之舉。悠哉了這麽多年,想必也看開了不少。”慕斯師叔兩指間夾着白子,放于黑子旁邊。

“我還記得當年師父決定讓我出任藥谷長老時你一臉的不甘。如今倒說出這些話,你還真是得了便宜賣乖。”師父話裏似乎有些嘲諷之意,可任誰都能聽出本意并非如此。

“當年我得的不也名不正言不順麽。若不是你主動放棄,又哪能輪得上我。”慕斯師叔将白子推上棋盤一角。

“你資歷匪淺,本身就具有出任藥谷長老的資質,何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師父擡頭掃了慕斯師叔一眼。

慕斯師叔頗為無奈的感慨般的搖了搖頭,“師兄你這個人就是這樣。讓人想讨厭都讨厭不起來。”

師父但笑不答,扭頭吩咐晔晴一句,“去泡壺熱茶。一會可有‘貴客’要來。”

晔晴畢竟和師父一起生活那麽多年,從他說“貴客”兩個字的神情來看,這位“貴客”應該并不受他的待見,多半不會是什麽好人。

晔晴提着茶壺走到一旁,将茶葉倒進茶壺裏。

“這就是你丢給慕堯的那個徒弟?”慕斯師叔的目光掠過晔晴。

“嗯。”師父只是平淡的應了一聲,“你這盤棋似乎輸了。還要繼續麽。”

“貴客”沒過一會就到了。晔晴剛把煮好的茶倒進師父的茶杯裏,就見到茯梅緩緩走近。因為她的身份,就算是輩分比她大的師父和慕斯師叔也要跟她問好。

“不知藥谷長老今日來此有何貴幹。”師父的話裏明着暗着多了份諷刺,“藥谷長老”四字咬得極為重。

“其實并無要事。我往日很少在谷中四處來往,如今當上藥谷長老,若還像從前那般,自然是不行的。”茯梅明明聽懂了師父的意思,卻并不介懷。踱着步子走到晔晴身旁,“喲,這不是晔晴師侄麽,今日怎麽沒同慕堯師兄一起?”

“慕堯師叔今日有事,吩咐弟子在此陪伴師父和慕斯師叔。”晔晴垂眼不去看她。

茯梅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又将注意力轉向慕斯師叔。

“慕斯師兄退了藥谷長老之位,可覺得有些不甘?”她問。

“你謀劃那麽多,害死衆多無辜的弟子,為的不就是這些。”慕斯師叔喝一口茶,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輸了便是輸了。勝者到底是我,不管用什麽方法。”茯梅的笑意裏帶着明顯的怒氣。她臨走前一個眼風掃向晔晴,眼神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恨。

晔晴直視着她的目光,并沒有因此覺得害怕。

等到茯梅走遠,慕斯師叔才嘆了口氣,撿好棋盤上的棋子,說道:“當年那件事,師父曾經吩咐過我們千萬要好好照看她。只可惜……是她自己非要走上這條路。”

*-*-*-*-*-*

慕堯出谷了幾天回來,卻沒想池陵谷已經下了入冬後的初雪。晔晴大約估到了他要回來的日子,在和晔岚一起掃完寝房門前的雪後,提着笤帚又來到了慕堯的寝房前幫他掃去堆積已高的雪。對此晔岚很有意見,但看在伏岷師兄也跟過來湊熱鬧的份上,所以沒有出聲抱怨。

三個人在門前聊一會天掃一下雪,雖然沒太多效率,卻也很快就清掃完了。慕堯從石階上一拐進來,就看到三個人打打鬧鬧不亦樂乎的樣子。伏岷正撩開袖子給晔晴和晔岚看他那只半夜會發光的手臂,晔岚張嘴就來了一句,“剁下來賣能值不少銀子吧。”

慕堯輕咳一聲,如果不是晔晴在,他肯定是要訓斥幾個人在自己的房門前如此放肆。晔晴三個人同時朝他的方向望過去,表情不一的向他行禮。慕堯一臉清冷的将手背在身上,走到晔晴身前一步之遙,卻側過臉對伏岷師兄說:“你的手臂可是痊愈了?”

“多謝慕良師兄的關心,已經痊愈了。”伏岷師兄回答道。

好久沒見到慕堯擺出長輩的姿态,晔晴忍不住小小翻了個白眼。

晔岚已經縮在了伏岷師兄和晔晴後面,一臉警惕的樣子盯着慕堯,生怕他會繼而在言語上攻擊自己。還好他只是輕描淡寫般的瞟了她一眼,随後轉了個身,“你們兩個的師父都在找你們,還不快些回去。”

晔岚都有些不敢相信慕堯竟然就這樣放過了自己,都不等伏岷師兄,自己先溜到了一旁的石階上。伏岷師兄含着笑無奈的搖頭,先向慕堯禮貌性的說了句“告辭”,然後才跟過去。

等他們都不見了影子,慕堯才回過頭。晔晴鬓旁的頭發上沾上了幾點細碎的雪子,他擡手撥開,剛才還帶着涼意的目光變得柔和,“天這麽冷,跑出來做什麽。”

“師父讓我過來打掃一下。”晔晴随便找了個借口。

“我師兄會舍得讓你替我掃雪?”慕堯不相信似的半笑不笑。

“不信就算了。”晔晴握着笤帚,繞過慕堯的身邊作勢要走。

慕堯擡手攔住她,順勢又把她往房門的位置推。晔晴不知道他想做什麽,聽到他說了一句“随我進來”,只好跟在他後面一起走進房內。

沒有點火盆,屋子裏有些刺骨的寒意。晔晴趕緊點起火盆,蹲在旁邊把手靠近,嘶嘶哈哈的冷得發抖。慕堯拉着她的手臂起來,胸膛貼着她的後背,頓時暖了不少。

“那日經過一座城鎮,正好碰上他們在辦冬祭。”慕堯說着從衣袖裏拿出一個透亮的玉墜,“我記得之前出任務的時候你好像曾經很想要個,正巧我看到了,就買下來了。”

晔晴接過那個玉墜,是一個花苞的形狀。雕琢的工藝很精湛,就連不常出門的晔晴都能看出價格不菲。

“你真送給我?”晔晴故意擺出“不是我逼你的啊”的表情,“以後都不準問我要回去了啊。”

“嗯。送給你了。”慕堯埋進晔晴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晔晴……不如再繼續上一次沒做完的事?”

晔晴半邊身子起了雞皮疙瘩。她有些心慌,想要掙脫出慕堯的懷抱,慌亂間随口問了句:“慕斯師叔為什麽要卸任藥谷長老一位……”

慕堯摟着她故意不讓她走,下巴靠在她的頭頂,“這都想不明白?只是緩兵之計而已。”

“所……所以說……讓茯梅師叔擔任藥谷長老,只是要讓慕良師叔以為池陵谷已經開始妥協了麽。”晔晴并沒有放棄掙紮。

“正是。”慕堯制住晔晴不斷試圖掰開自己手臂的手,将她強行面向自己,“茯梅對你說什麽了?”

“那倒沒有……”不斷後退,試圖躲開慕堯靠近的臉,“只是感覺她似乎特別讨厭我。”

慕堯輕笑了幾聲,端起晔晴的下巴,“那是自然。你是唯一一個離我最近的人,她當然讨厭。”

“那我真是倒大黴了……”氣息被驟然堵住,晔晴索性閉上眼睛。

“哦?你不是要主導麽,怎麽這麽快就忘了?”好一會,慕堯才和晔晴分開。眼前的晔晴因為呼吸不順暢而微喘着,臉頰上浮起了紅暈。

晔晴“哼”了一聲,趁着慕堯沒在意,一溜煙跑到了門口,“你以為我像你啊,好色之徒。”

慕堯也不急着去追,好整以暇的靠在床榻旁邊,揚了揚手裏朱紅色的腰帶,“好走不送。”

晔晴趕忙摸上自己腰際,果真不見了腰帶。總不可能這樣回去吧。

“你……卑鄙無恥!”晔晴說着就要去搶。

既然已經是慕堯預料之中,晔晴自然也就毫無抵抗之力了。她被慕堯壓上床榻,只有睜大眼睛瞪着慕堯。

“你想要如何?都聽你的。”慕堯沒了動作。

“這次你出去,特意看了大夫?”晔晴冷不丁冒了這麽一句。

“我看大夫做什麽?”慕堯覺得有些莫名。

晔晴勾起嘴角,“你不是腎虛麽。”

“我腎不腎虛,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着一把扯開晔晴的上衣,啃咬起她光滑的肩頭。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吐槽某歲為什麽停在這麽關鍵的地方……話說昨天去看西游降魔記,裏面有個腎虛公子啊噗哈哈哈還是一部蠻不錯的搞笑片,從頭笑到尾

第 44 章

因為受了傷,所以伏岷師兄暫時留在藥谷長老處治療。中毒的弟子由晔雨和師父去查看,晔晴被吩咐去通知其他長老。本以為晔岚會要求留下照看伏岷師兄,沒想到她卻自願去陪晔晴。兩個人走出顧思堂,外面的天依舊陰沉沉。走下石階,迎面的風吹亂了晔岚本就散亂的發。晔晴一邊走一邊朝旁邊看了一眼,“師姐這麽擔心伏岷師兄,為什麽不留下照看他?”

晔岚一聽,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又不懂醫術,而且做事馬虎,留下只會礙手礙腳,倒不如先離開一下。”

晔岚的臉色還像剛才一樣蒼白。晔晴知道她其實擔心伏岷師兄擔心得不得了,就是因為太過在意,才不敢去面對。想着正好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晔晴又問起她出事時的情形。

“我們幾車人正準備回谷,半道上來了很多蒙面的黑衣人。就和許多年前烏月閣的人差不多。本身論武我們肯定不會輸,沒想到打鬥到一半他們忽然朝人群中撒了很多白色的粉末。當時我和伏岷師兄站得靠外未有中毒,只是他替我挨了好幾刀,然後才趁亂往回趕。一路上怕有人跟着所以躲躲藏藏,再加上他手臂上的傷,所以耽誤了好幾天。”晔岚回想起那些天在回谷的路上伏岷師兄的狀況好幾次惡化,不由得心有餘悸。

“你們之前,還有一撥弟子也中了毒。這次的事應該和慕良師叔脫不了關系。”晔晴沒提茯梅是擔心晔岚沉不住氣腦袋一熱就去找她動手。

“可惡……他也是池陵谷出來的,卻為了自己那點利益可以殘殺同門弟子。”晔岚用力握着拳。三年前在山林裏弟子死傷衆多,這一次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而且還是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甚至害得伏岷師兄差點失去一條手臂。她內心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恨意。

晔晴沒有接話。她知道晔岚雖然平時吊兒郎當,其實心裏比誰都在意池陵谷。

傳過話,晔晴猶豫着要不要去通知一下慕堯。沿着石階往下走,拐到慕堯的居所前,他正好也在往外走。晔晴從他複雜的眼神裏猜測到他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伏岷師兄他……”晔晴剛開了個話頭就被慕堯打斷了。

“我已經知道了。”慕堯的目光掃過一旁神情嚴肅的晔岚,“走吧,我去看看。”

回到顧思堂,中毒的弟子已經被送回各自的寝房,只有幾個症狀比較嚴重的還在。他們的面部發青,渾身都在顫抖,而且意識似乎都混亂了,問他們話都沒有反應,只是自顧自的呓語。晔雨在一旁抄抄寫寫記載着這些症狀,見到晔岚和晔晴走過來,只是很輕的搖了搖頭。晔晴頓時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這些弟子救不了了。

果然沒過多久,坐在躺椅上的幾個人陸陸續續都口吐白沫閉上了眼。晔岚見的死傷見得多,沒太大的反應。晔晴卻着實被吓了一跳。剛剛還活着的人轉瞬就沒了生命。她忍不住唏噓了一句。晔雨撿了白布将他們的臉蓋上,讓一旁的弟子擡了出去。

其他長老和藥谷長老在裏屋商議應付的辦法。慕堯從屏風裏走了出來,神色凝重,估計是聽到他們紛紛表示目前沒辦法解這種毒藥。擡頭見到還有一個弟子的屍體沒被擡出去,本就蹙着的眉褶皺更深。

“她這麽做……無非是想讓我們妥協。”晔雨冷不防說道。

“她?誰?”晔岚敏感捕捉到晔雨話裏的“她”有着不簡單的含義。

晔晴朝晔雨搖頭,示意她不要告訴晔岚。晔雨于是別過身,繼續研究起剛才記錄的那些東西。

“是在說慕良師叔……”晔晴想用慕良應付過去。

“他對谷中的事情幾乎算是了如指掌,你以為我會不知道谷裏有他的暗線麽。”晔岚眼裏一閃而過的憤恨。

晔晴只好如實告訴她,“……慕良師叔安置在谷裏的暗線就是茯梅師叔。只是現在慕良師叔還沒有現身,我們暫且不能動她,以免打草驚蛇。”

晔岚用力将佩劍撐在地上。如果可以什麽都不顧她現在就想過去兩下把茯梅解決了。可是連谷裏的長老都沒辦法解開那些毒……

“好!那就跟她耗着!看誰耗得過誰!”晔岚跺了跺腳,咬牙切齒的說道。

*-*-*-*-*-*

為了避免造成恐慌,谷主并沒有公布中毒弟子死亡的人數,單單将出任務的普通弟子換成資歷較深的弟子來完成。另一方面還安排了人去向其他門派尋求毒藥的解藥。

藥谷長老将谷裏的許多珍稀藥材都用上了,才将伏岷師兄的手臂保了下來。晔岚和晔晴進去看望他的時候還聽見他滿臉笑意的自嘲道:“我這手臂可寶貝了,等我将來死了,說不定會千年不爛。”

晔岚走到他身旁,看見他手臂上還存留着的猙獰疤痕,鼻子一酸,忍不住抹了把眼淚,“還好保住了,不然以後連蹲茅房都不方便。”

伏岷師兄聽了一愣,幹笑了兩聲,“……原來你在操心這個。”

晔岚雖然沒說出來,晔晴卻知道她會這麽說的原因。很久以前晔岚曾經因為捅馬蜂窩被蟄過,手腫得老大,幾乎什麽都幹不了,每次上茅房就是一場折磨。

“這不是沒事了麽,喊打喊殺滿身是血的時候都不見你哭過,現在哭什麽鼻子。”伏岷師兄看着在一旁咧着嘴抹着眼淚的晔岚頗為無奈。

晔岚收起眼淚,吸吸鼻子,“嗯……那我不哭了。”

師父和藥谷長老談完話,走過來,看到晔岚這樣擔心伏岷師兄,心中不免有了些感慨,用極小的聲音低沉說了句:“唉……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晔晴笑了聲,“師父也會吃味啊。”

師父冷冷斜了她一眼,“還是倆……”

一句話噎住了晔晴。她瞪圓了眼睛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只好說道:“放心吧師父,徒兒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師父嘆了口氣,“學到的盡不是一些好的。若是真有那麽一天,你還是安心走吧,為師還想多活幾年。”

眼裏有些發澀。晔晴想笑,嘴角卻怎麽樣都翹不起來。師父是一早就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了吧。他這麽一說,晔晴反而不怎麽舍得離開他了。

“誰說我要走了。”

“……若是池陵谷沒辦法度過這次的災難……”師父的語氣裏有着無聲的嘆息,“為師還是希望你們幾個能夠平安無恙。”

*-*-*-*-*-*

離開伏岷師兄的居所,晔晴在門外碰見了慕堯。他站在外面,并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兩個人并肩走着,入了秋後,夜裏總歸有些涼意。晔晴忍不住抱着肩膀,想借此讓身體暖和一些,慕堯很自覺的将外袍脫給了她,“這種程度的話,還不至于讓其他人生疑。”

晔晴心裏想着“只有你不會生疑吧”,嘴上卻什麽都沒說,沉默的拉緊外袍。

“伏岷他……還好吧。”慕堯的聲音突兀想起。

“嗯。手臂是保住了,再休息一段時間便好。”晔晴回答。

“藥谷長老似乎有些動搖,還是你師父和谷主勸住了他。”慕堯的聲音清冷,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

“是因為伏岷師兄受傷還有其他弟子紛紛中毒而亡的原因麽。”

“大概吧……”慕堯略顯疲憊,這段時間為了這個事情估計也沒少焦慮,“毒藥最關鍵的就是制毒時的藥引。現在暫時還找不出那味藥引,所以無人能解。藥谷長老不想再有其他無辜弟子為此葬送性命……”

晔晴雖然和藥谷長老并不太熟,可畢竟接觸過幾次,感覺得到他并非性格強硬之人。

“就算将藥谷長老之位讓給茯梅師叔,誰知道她還會不會有後手。”晔晴說道。

“這個道理我們都懂,可站在他的立場,眼睜睜的看着谷裏的弟子中毒而亡,他卻什麽都做不了,難免會一時沖動……”慕堯微微垂下頭看着晔晴,“你師父曾經和我說過……”

“說什麽?”

“若是這次無法安然挺過,一定要在覆滅之前帶你離開。”他又移開目光,只看着眼前的小路。

“我不會走的。”晔晴想起師父方才說過的話,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早就替自己想過這些問題。

“嗯……”慕堯似乎稍稍彎起了嘴角,“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不過……”

晔晴有些不安的擡頭看着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我騙他老人家說,一定會回去給他殓屍的。”開起了玩笑,慕堯和晔晴都笑不出來。

“你小時候一定不會比我師姐好到哪裏去。”所以唯一能制住晔岚的只有慕堯,到底是一物降一物麽。

慕堯似乎不屑晔晴拿自己和只會搗亂的晔岚做比較,他撇撇嘴,“我可比她有用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沒校字……內容提要是鞠萍姐姐唱過的一首歌。。。。想聽的可以去搜下。。。目測……離完結不遠了……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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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攝像師跟上來的時候,系統悄悄提醒道:“幾幾,他們在直播,你要在鏡頭面前乖一點。”

“嗯,好。”

經過系統的科普,林星覓大概已經懂得了什麽是直播。

她好奇地矮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下對着她的攝像頭。

于是,直播屏幕上猝不及防出現了一個美的驚人的面孔。

她好像是透過屏幕,面對面地和觀衆對視。

在那張勾魂攝魄的臉放大在屏幕上的時候,直播間不停滾動的彈幕突然清空了。

即便是知道林星覓看不到他們,但是觀衆們卻還是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吐出的濁氣玷污到她的美貌。

有不少人下意識理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想在她的面前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點。

宋喬斯仍舊坐在演播室,面無表情地看着林星覓那張被無限放大的漂亮面孔,穩穩地将咖啡杯放在手邊小桌上。

林星覓并不知道,她無意間的一個靠近,給直播間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鏡頭裏黑漆漆一片,什麽都沒有,林星覓很快就失去了興趣,收回視線。

又過了兩秒,直播間彈幕才恢複了往日的繁華。

‘媽呀,剛才吓我一跳。’

‘啊啊啊她也太好看了吧。’

‘我瘋狂舔屏。’

在瘋狂舔屏的言論中,也有不少人在潑冷水。

‘長得好看又怎麽樣,林星覓他整個人心都是黑的。’

‘蛇蠍美人!’

‘不會吧不會吧,你們都忘了她昨天刻意壓軸的事情了。’

‘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野模,竟然敢搶季書辛的壓軸,她憑什麽?’

林星覓對這些并不知情,但是系統卻能通過網絡看到直播間的彈幕。

系統變成的卡通小人,面前的大屏幕一分為二,一邊是林星覓的情況,另一邊是節目組的直播間。

小正太看着這些惡毒的言論,越想越氣,然後實在忍不住,憤怒地抄起鍵盤罵了回去。

“你們懂什麽?!幾幾一點都不壞,不許叫她蛇蠍美人。”

“她不是故意搶壓軸的!”

在舔屏和辱罵一面倒的評論區,出現系統這麽個不一樣的聲音,自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壞人,你在現場?”

“不是故意搶壓軸,證據呢?”

系統被這些言論氣的不輕,憤怒地在直播間為林星覓沖鋒陷陣。

系統發消息速度快的飛起,直播間幾萬的觀衆,聯合起來都沒有罵過系統一個。

系統在直播間激情戰鬥,甚至連林星覓叫它都沒有聽到。

直到林星覓叫第二遍的時候,系統才關掉了直播間,回來回複林星覓:“幾幾怎麽了?”

林星覓詢問:“你去哪了?”

“沒幹什麽。”系統支支吾吾,隐瞞下了直播間對林星覓不好言論的事情。

林星覓點點頭,沒有繼續詢問。

健身教練已經開始帶着選手們開始熱身了。

節目組很重視選手們的身材管理,每天早上都有一個半小時的鍛煉時間。

林星覓也站在隊伍的邊緣,跟着做。

攝像師圍繞着運動的選手們拍攝起來。

節目組開直播從來都不會主動通知選手,所以選手們就只能在每一個鏡頭面前,都表現出自己完美的一面。

但是原主從來都沒有關注過這些,經常在鏡頭面前正大光明的摸魚。

這也是原主的口碑下降的這麽快的原因。

向林星覓科普完原主的作死之路,系統總結道:“幾幾,在直播鏡頭面前,你可千萬不要像原主一樣不聽管教。”

林星覓點點頭,表示知道,乖乖地跟着做熱身動作。

現在,随着攝像師的移動,直播間裏選手們的身影一個一個的閃過。

但是因為林星覓站的偏遠,直播畫面根本就沒有林星覓。

想要看見到她,需要穿過層層人群,從各種的縫隙中艱難地尋找林星覓的身影。

但是直播間的彈幕,并沒有因為林星覓身神隐而放過她。

林星覓的黑粉們在直播間不停地刷林星覓的名字。

‘今天又是林星覓摸魚的一天。’

‘林星覓今天搶C位了嗎?’

‘林星覓滾出節目組。’

系統看着直播間裏的這些言論難受極了,但是林星覓卻絲毫不知道直播間裏發生了什麽。

節目組給每一個選手都配備了私教。

在熱身結束之後,選手和教練兩兩成對,開始了今天的健身。

身材壯碩的總教練走到林星覓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先上跑步機慢走二十分鐘,怎麽樣?”

他們在拍的這部綜藝,主打的是極致的顏值享受,除卻掉林星覓這個可以恃美行兇的開挂選手,其他的選手也是個頂個的俊男美女。

就連給選手們健身的私教,都是顏值和專業性并存。

總教練身高一米八,一身大塊的肌肉,顏值也很高,還是是一個帥哥型的健身博主,粉絲很多。

身材纖細的林星覓站在她的面前,襯托的她格外細瘦。

直播鏡頭沒有跟随選手們離開,而是對準了還留在這裏的林星覓。

很顯然,攝像師很清楚觀衆喜歡看什麽。

兩個人體型差很明顯,但是現在這個畫面卻總讓人感覺,總教練的氣勢莫名矮林星覓一頭。

總教練異常忐忑地等着林星覓的回答。

他也不想這麽卑微,但是奈何這小姑奶奶太作了,根本就不配合他的工作。

直播間的衆人,看直播這麽長的時間,也見識到了林星覓是多麽的難搞,并且真實地心疼着需要每天都和林星覓打交道的教練。

‘教練:錢難掙,S難吃。’

‘今天小作精又要開始營業了。’

‘節目組為什麽要找這麽一個嘉賓,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

攝像師現在距離林星覓的距離有些遠,所以只能看到總教練走到了林星覓的面前在說話,卻聽不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當攝像師走到他們旁邊的時候,林星覓的聲音清晰的出現在了直播間。

“好。”林星覓點頭。

彈幕中瞬間刷滿了震驚的問號。

‘怎麽回事?’

‘答應了什麽?!’

‘答應鍛煉嗎?不可能,這一定是我幻聽。’

教練飛快地反應過來,高興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

林星覓點點頭,順着教練指的方向率先走去。

‘怎麽回事?真的沒有幻聽?’

‘這是林星覓?!’

彈幕的消息紛雜嘈亂,但是字裏行間都寫滿了“震驚我全家”這五個字。

總教練也是一臉夢幻地跟上。

攝像師敏銳地感覺到自己應該拍點什麽,将鏡頭對着他們的背景,默默跟在後面。

等畫面重新出現林星覓正臉的時候,教練已經調好了跑步機參數,林星覓正在跑步機上快步走。

昨天剛穿來的時候,林星覓就感覺到了這句身體的體能很差,上只是爬一層樓梯,都會氣喘籲籲。

在跑步機上走了沒兩分鐘,林星覓就感覺到身體的力量耗盡了。

系統在旁邊給她加油打氣:“幾幾,堅持住。”

“嗯。”

只要能擺脫原主死亡的結局,這點疲憊算不上什麽。

攝像師一直站在林星覓的斜前方,将鏡頭對準她,并且在她和教練的衣領上挂了收音話筒。

鍛煉的過程很無聊,但是當鏡頭面對着這張漂亮的過分的臉,彈幕上沒有一句怨言。

無論是喜歡林星覓的,還是讨厭她的,都非常有默契地靜靜欣賞着這張動态的美人臉。

直播間人數持續上漲,彈幕還算和諧。

但是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就有觀衆發現了林星覓的變化。

她逐漸不穩的呼吸聲,随着話筒穿進了直播間。

‘阿這,有點澀澀。’

‘羞澀臉,這是我們能聽的嗎?’

‘幾幾的體力也太差了吧,才走了幾分鐘就喘成這樣。’

‘裝的,也太假了,’

‘林星覓心機女。

‘怪不得今天主動答應鍛煉,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林星覓滾出娛樂圈。’

直播間的彈幕逐漸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但是沒過多久,開始有其他的聲音出現在直播間。

‘等等……林星覓是不是臉紅了。’

‘她好像出汗了诶。’

系統根本沒有說力氣管直播間的彈幕說了什麽,它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星覓的身上。

“幾幾,你還好嗎?”系統問道。

但是林星覓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回複系統了,不再刻意控制着氣息,大口地呼吸着。

短短十分鐘的時間,觀衆眼睜睜地看着林星覓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變成濃郁的粉紅色。

毛細血管在薄薄的皮膚下面擴張,将她整個人都蒸騰成了桃花的顏色。

透明的汗水連着串地動脖頸留下,消失在衣領中。

可渾身的汗水并沒有讓她變得狼狽,反而因為不一樣的景色,而變得格外動人。

觀看直播的每一個人,都情不自禁地臉紅心跳,手軟地幾乎要拿不住手機。

整個健身房也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林星覓的身上。

他們情不自禁地看向林星覓,但是在目光放在她身上的時候,像是被什麽燙到,又飛快地移開視線。

半晌,又忍不住被她吸引,悄悄地看過去,觸及到她濕漉漉的臉龐,面紅耳赤起來。

教練及時上前幫她将跑步機關掉,耳朵泛着紅,強端起教練的架子說道:“先休息一會兒吧。”

林星覓真的是累極了,無力地撐着跑步機的扶手,胸膛都劇烈地起伏着,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

從臉頰到脖子,白中透粉,幾乎是換了一個顏色。

彈幕又換了一個風向。

‘斯哈斯哈。’

‘這是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媽媽,我又戀愛了。’

但是林星覓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她休息好了,掀起眼睫,露出了那雙瑩潤漂亮的眼睛。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很清澈,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有一種不知世事的無辜感,不經意地觸動人心中的柔軟,讓躁動的情緒寧靜下來。

攝像師時機抓的剛剛好,将這一幕用鏡頭精準地記錄了下來。

直播間頓時掀起了另一波彈幕浪潮。

第 12 章 善後和新家

浮空仙島內的潘曉璇正快樂的撿取被李雷扔進來的各種財物,措不及防又看到扔進來個大活人,細問之下才知道怎麽回事,對李雷不濫殺又有正義感很是滿意,根本就沒想到是嬌嬌把李雷的形象美化了。

嬌嬌這小丫頭極其聰明伶俐,一到這地方就震驚萬分,看出這潘曉璇是重要人物,先不問自己所處的地方,而是刻意讨好,并幫着把扔進來的金磚一塊塊的碼放好。

島內的事情自然有兩女和管家處理,李雷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扔進浮空仙島後,看着錢主判的屍體才有些後怕,自己這次殺的可是個當官的,不知道這天罰令能不能救自己。

來到了大街上酒勁已經徹底醒了,天亮後城門才開,只得又返回那個小酒鋪中。

一進小酒鋪,就看到丁四甲五還在酒桌上熟睡,酒鋪的掌櫃也沒出現,把鬼頭刀靠在牆角,蹑手蹑腳的來到酒桌旁坐下,胳膊一伸也趴在了那裏,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雷哥醒醒……天已經亮了。”

被耳邊的輕叫吵醒,睜開朦胧的眼就看到外邊的天色已經微微的亮了,酒鋪的掌櫃也早已打着哈切走下樓,進廚房忙碌着準備開始售賣早餐。

“哈哈,昨晚喝的太過瘾了,你我三人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李雷打着哈哈,丁四甲五也是賠笑,丁四又看看外邊的天色開了口。

“城門快開了,吃過早飯雷哥趕緊去郡府吧,路上也要小心,那徐家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雖然戰天王出事時已經搬走,等風聲過了肯定會搬回來,到時候一定會找你報仇。”

看着丁四甲五一臉的擔心,心中湧出一股暖意,等酒鋪掌櫃的端上來盤肉包子就往嘴裏塞了兩個,起身跟兩人告辭要離開時,站在門口猶豫了下,一咬牙又返了回來,他怕殺了錢主判,這丁四甲五會受到牽連。

見他轉身,起身相送的丁四甲五不明所以,看了看掌櫃的又進入廚房,李雷試探的開了口。

“如果錢主判被殺了會怎麽樣?”

丁四甲五相互對望一眼,不明白李雷為什麽會這麽問,還是丁四開了口。

“如果他死了,就會由本縣其他三位主判聯合審案,不過這錢主判平時人緣極差,應該不會有人盡心盡力,最終只會丢到我們兄弟頭上。倒是那錢主判的妻弟是個礦主,沒準會一查到底。而且這錢主判沒有子嗣,他死後主判之位會被從新拍賣,雷哥你不是會是想……?千萬不要沖動,就算想弄死他,也要把錢先弄到手,大不了從別國買個死士回來,用死士刺殺比較好,不會惹禍上身。”

沒想到丁四不反對還出主意,看來對那錢主判也是早已經恨急了,李雷再次試探的詢問。

“如果他昨天晚上就死了呢?”

“嘶……”

丁四甲五不傻,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兩人急忙向四處查看,見沒人趕緊把李雷拉到牆角。

“雷哥慎言,一會兒我們兩兄弟會去查看現場,拖延半天後在把此事上報,你最好趕緊離開。到時候結不了案,那三位主判絕對會找個替死鬼,你跟徐家有仇,有個主判是徐家之人,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事情落到你的頭上。”

“這個能救命嗎?”

丁四甲五對這個世界比較熟悉,李雷把天罰令又拿了出來,一見到天罰令,丁四甲五齊齊的打了個激靈全都跪了下來。

“拜見天罰手大人……”

“自家兄弟你們這是幹什麽,趕緊起來,這東西有用沒有?”

李雷彎腰把兩人攙扶起來,這時他們臉上已經從擔憂變成了極其興奮。

“有用,當然有用,身為天罰手,本就是天龍教內專管行刑的職位,地位等同于內門。由于天罰手死亡率極高,所有有不少特權,天龍律已經對您基本沒用,就是當街斬殺了錢主判,也只能有總教派人才能處罰您。”

“呵……這玩意這麽大威力啊!”

自動把死亡率極高忽略了,李雷現在也高興起來,拉着兩人就返回酒桌,胃口大開的又拿起了肉包子。

“你們說的拍賣主判之位大概需要多少錢?”

“沒人競争的話也得百萬兩起價,由于空出的官職很少,沒有幾百萬兩基本不可能,這下算是便宜了那幾各家族,肯定争得頭破血流。”

“幾百萬兩?你們等一下。”

站起身走出門外,讓管家傳送出兩百萬金票和數百枚晶幣,轉身又走了回來。

厚厚一大堆金票和裝晶幣的袋子扔到桌上,丁四甲五瞪得眼睛都鼓了出來,他們哪裏見過這麽多的錢。

“不夠再找我要,有我撐腰,看誰敢跟你們争這主判之位。”

丁四甲五的手都有些顫抖,摸着桌上的錢眼睛開始發濕,被人信任和分享錢財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可還是把金票和靈幣推回李雷面前。

“我們兄弟但求有個飽飯就成,那主判之位想都沒有想過,要是雷哥看得起我們,就把我們收為奴仆吧。”

這話讓李雷一瞪眼:“說什麽屁話,還記得我說過嗎,他日兄弟我扶搖直上,你倆是想修煉還是想當大官,我都會全力支持。這才只是開始,好日子在後頭呢。趕緊收起來,外面來人了,別讓我發火。”

李雷一發火就有股殺氣流出,再加上怕被人看到這麽多錢,兩人趕緊把金票和靈幣揣入懷中,丁四拉着甲五再次跪倒,磕了個頭不等被攙扶就站起身。

“雷哥的恩情我倆永不相忘,但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發完誓言,兩人轉身向門口走去,去處理錢主判死後的善後事宜。李雷笑着拿起個包子塞進口中,兩人已經變成共犯,也不怕他們不盡心,喊來掌櫃又打包幾屜包子,拎起鬼頭刀大步也向門外走去。

找個沒人地把包子扔進浮空仙島,接着又讓管家傳送出二十五萬兩金票,沖着當初看好的那個宅院走去,痛快的就交了錢換來了地契,在這個世界總算有了個家。

有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潘曉璇傳送了出來,裏裏外外都需要人收拾,還需要購買很多東西,他一個大男人也忙不過來。潘曉璇似乎對嬌嬌很是信任,纏着他有把嬌嬌放了出來,看着她倆歡快的收拾新家,李雷臉上也充滿了笑意,轉身要去街上給新家添置些東西。可一出門就看到剛跟自己交易沒多久的管事,帶着好幾個身穿武士服的家夥急匆匆的跑來,看到李雷後趕緊把他圍了起來。

“錢給你,地契拿來。”

一個身穿武士服的青年說話很不客氣,把李雷剛剛花出去的二十五萬兩金票就塞到了他的懷裏,伸手索要地契。

“什麽意思?”

看樣子來者不善,但還是得問清楚,之前跟自己交易的中年人也就是那個管事倒還客氣點,向李雷一抱拳。

“對不住了,我們主家要回來居住,這房子不賣了。”

“跟他費什麽話,金票已經還你,地契拿來,我們主家是徐家旁支,可不是好惹的,你個小小劊子手最好識相點。”

真拓麻蓋了!怎麽又是徐家的人!

有了家,李雷就不想在戰天縣招惹是非,畢竟還不知道要住多久。而且悶聲發財積攢實力才是硬道理,不想把自己搞得那麽出名,可地契到手就絕不會再吐出去,尤其是還給早就結仇的徐家那就更不可能。

見幾人仍是面色不善的圍着自己,把空着的左手深入懷中掏出個物件,平靜的向喊聲最大想要推搡自己的青年遞了過去,那是從徐朗手裏弄來的死鬥令,這玩意可是天龍教限量售賣的,價錢極貴。

看到死鬥令,幾人眼神一冷,抽出刀劍就向李雷身上比劃,那為首青年更是兇狠的看向他。

“這死鬥令你從哪裏弄到的?”

“你接了我就告訴你。”李雷仍是面不改色洋溢着笑容,可這幾個人額頭卻見了汗,這次主家要搬回來住,就是要對付一個人,對付一個連七公子都敢斬殺的人,戰天縣擁有死鬥令的人屈指可數,這劊子手肯定不應該擁有,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就是那個殺了七公子的家夥!

“你等着,我們去叫人,有種你別跑……”

一幫侍衛咒罵着又掉頭狂奔,也沒了出門的心思,看樣子此事不能善了,轉身進院,不由分說的就把兩女又收進了浮空仙島,接下來搬來個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到了大門口,誰想把自己的房子奪走,他就跟誰拼命,摸摸懷裏的金票他笑了,那幫家夥只顧逃跑了,忘了把錢拿回去。

一個劊子手就這麽橫眉冷目的坐在門口,路上的行人無不指指點點,可看他拄着鬼頭刀無人敢靠近,過了中午,才有兩個衙役打扮的人遠遠地跑來。遠遠的就能聽到丁四大喊。

“老天啊……大哥你怎麽買了這棟房子!”

第 11 章 (2)

“環貞……”

耳邊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她一跳

這是她第二次從他的口中,聽到他認真喚着她在這時空頂替人活着的名字

李容欽輕輕勾起她的下巴,發誓般道:“就算真有那麽一天,屬于我的災難不小心連累到你,我也會盡一切可能的護你平安、送你離開”

“我……”

他擡手,用食指掩住她的唇

“本王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又半個月過去,天闕王朝的子民,迎來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

民間老百姓都會在這一天做月拼,吃團圓飯,皇宮內也同樣不例外

穆環貞做為六王爺新上任不久的王妃,自從她穿越到天闕王朝之後,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踏進皇宮的大門

說老實話,她最讨厭參加這種大型集體宴會,不但要面對一群陌生人,還要學着古代人那樣,給所謂的真龍天子跪來跪去

對于擁有現代思想的她來說,下跪是一種非常恥辱的行為

正所謂跪天跪地跪父母,她可沒興趣跪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但很不幸的是,她來到了一個皇權大過天的時代并不是她說不想、不願、不樂意,就可以逃進自己身上的責任的

所以中秋佳節這一天,六王爺李容欽,帶着自己剛過門不久的媳婦,盛裝出現在皇宮之中

這也是穆環貞第一次親眼見到當今天子李容堪的長相

和李容欽的那張混血面孔不同的是,李容堪是純正的東方人長相,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他身穿龍袍,頭戴龍冠,高大挺拔,五官英俊逼人,帝王氣勢十足

讓她意外的是,這惠仁帝李容堪,後宮之中竟有數十位妃子

在衆人下跪迎接帝王到來的對候,穆環貞就用眼角餘光偷瞄到尾随在皇上身後的那群衣着華麗、頭戴耀眼珠敘的年輕姑娘

和選秀大會一樣,那些漂亮姑娘,個個都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氣逼人

穆環貞不禁慶幸她是李容欽唯一的老婆

若要是不小心頂替了後宮中哪位美人,那她現在的下場,豈不是要同一群貌若天仙的女人争老公

想到這裏,她渾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下冷顫

身邊的李容欽适時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了一下,用眼神問她——你怎麽了?

穆環貞反手與他回握一下,輕輕搖搖頭,笑了笑,心底十分感慨又有些淡淡的幸福在心中不斷萦繞

在行完君臣大禮之後,皇上揮手讓衆人平身,賜坐

李容欽和穆環貞手拉着手就位,兩人親昵的姿态,落入在場衆人的眼裏

穆環貞倒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勁,她和他本來就是夫妻,而且在六王府時,像這種親昵的動作,兩人做過不只一次

可旁人看去,卻有些于禮不合,引人側目

李容欽卻根本設把別人的眼光放在眼裏,自從入座後,便拉着自家娘子關心的問道:“你剛剛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看了看四周,随即湊到他耳邊,偷偷指了指皇上身邊陪着的一衆美女“那些好看的姑娘們,該不會都是皇上娶進後宮中的老婆吧?”

他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是啊,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倒是沒有,不過……”她壓低了聲音,“皇上娶這麽多老婆給自己填後宮,他一個人能應付得來嗎?”

李容欽被她這問題逗得笑到前俯後仰

好一會兒,他笑夠了才小聲回答,“皇上晚上臨幸妃子對都要讓總管太監幫他翻牌子,有的姑娘被送進皇宮,三年五載也見不到皇上一回你現在看到的這些,都是手對得皇上喜愛的,至于不喜愛的,那可就慘了,一輩子就這麽獨守空閨,這樣的姑娘也是大有人在的”

穆環貞輕嘆,“既然皇上不能給人幸福,為什麽不放那些獨守空閨的女子離去呢?”

李容欽卻突然一臉認真的說:“其實,六王府的後院也挺大的,住蚌十幾二十個側妃小妾什麽的,相信應該不成問題……”

沒等他說完,穆環貞便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擊道:“王爺要是想納側妃小妾入府,咱們就去辦休離吧”

她氣惱的模樣再一次娛樂了李容欽

他笑得極不正經,徉裝不解的問:“為什麽要辦休離?”

“哼!”她瞪他,眼底全是嗔怒之意

“哎呀娘子,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她還真是吃醋了!

以前例是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仔細想想,李容欽貴為六王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就算要娶十幾二十個老婆,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想到自己要和那麽多女人争寵,穆環貞就情感無力心煩

他卻在她惱怒之際,隔着袖子抓住她的小手,低聲笑道:“咱們的六王府有你這麽一只母老虎已經足夠了,再多娶幾個進來,本王可就要吃不消了”

雖然被他形容成是母老虎令她惱怒,可親耳聽他的保證,心底又忍不住泛起絲絲的甜蜜

兩人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模樣,清楚的落入皇上的眼裏

坐在龍椅內的李容堪,今日是第一次看到他六弟新娶的媳婦

對于這位穆家大小姐,早在她還沒嫁進六王府前,他就已經命人提前将對方的情況打探得清清楚楚

可初次見面,一向以精明算計聞名于世的李容堪卻發現,這位穆大小姐和傳聞中的膽小怕事、纏綿病榻的形象有着天囊之別

就在李容堪打量穆環貞的時候,敏感的她,也在同一對間感覺到了不遠處向她這邊投過來的目光

她下意識的擡頭,正巧和他四目相對

雖然她并不贊同身為帝王者,娶三千佳麗給自己充實後宮這種行為但卻無法否認,惠仁帝的确生得俊美高貴、氣度不凡

他和李容欽的俊美完全不同,李容堪的眉宇之間布滿霸氣威嚴,的确很有帝王風範

她禮貌的沖着對方微微一笑,沒有怯弱沒有畏懼,僅僅就是一個女人對一個有魄力的男人的欣賞而已

可看在李容堪的眼裏,味道就不同了

他登基多年,閱女人無數,驕傲的、溫婉的、柔弱的、開朗的,他看多了也就沒了什麽興趣

唯獨老六這媳婦,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同

僅僅是一眼,十分特別的一眼

不馴又坦蕩,大膽又無畏,仿佛在她的眼中,自已這個皇帝,不過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穆環貞一時之間竟挑起李容堪的幾分興致

而他眼底的興味,恰巧被李容欽逮了個正着

兩兄弟四目相對,彼此目光交會之時,似乎擦出無數電光石火

李容堪放肆而露骨的,用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弟媳婦

而李容欽則微微眯起堪藍的瞳孔,唇邊揚出幾分不屑的冷笑

旁人或許沒注意到這兄弟二人之間無言的對抗,可夾在中間的穆環貞卻敏感的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六弟啊,雖然在今日這種場合說這種話有些不中聽,不過念在你是朕親弟弟的份上,朕還是想勸慰你一句,之前你接連娶了兩任王妃,可過府沒多久,那兩任妃子都香消玉殒,如今好不容易又娶到一個,從今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切莫再讓眼前人發生什麽不測才是”

在場衆人聞言,都從皇上的口中聽出幾分挑畔和火藥味

看來皇上不喜歡自家六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李容欽聞言并不惱怒,只勾唇笑笑,徉裝恭敬道:“皇兄體恤,臣弟自然謹記在心不過大家既然都是兄弟,臣弟在這裏也順便勸皇兄幾句,皇兄後宮充實,妻妾衆多,個個貌美如花,平日裏,皇兄還得多留幾分心眼把自己的女人給看好了,免得一個不小小心……”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條斯理的輕吸一口,接下來的話,盡在不言中

在場文武百官都有些震驚

這六王爺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居然敢當着皇上的面說出如此不顧禮法,以下犯上之言?!

首先對六王爺發難的,便是一直看他不順眼的董天養

自從上次在天下第一家,當着衆同僚的面被穆環貞頂撞一頓之後,他的心裏始終不痛快

可不痛快歸不痛快,身為禮部大臣,他到底不能直接跑到六王府找人理論

今日中秋佳節,董天養也是被邀請到皇宮飲宴的臣子之一

早在六王爺夫婦踏進皇宮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已經開始不高興了

此對又聽六王爺膽大妄為,挑畔皇上,忍不住把憋了好些天的火氣,一古腦的全發了出來

“六王爺還請顧及一下此對的場合地點,當着皇上的面敢如此放肆,你究競有沒有将祖宗家法放在眼裏?”

董天養起身,義正詞嚴的看向李容欽夫婦,擺出教訓人的架式

“你身為皇家子嗣,一言一行都受人泣意,你自己不懂事也就算了,就怕身邊的人有樣學樣,也跟着六王爺學着做些出人意表的行為”

說着,他眼睛膘向穆環貞,眼底全是鄙夷之色

“自古以來,女子當遵守三從四德,以賢良溫婉為典範,可是有些人……”他哼笑了一聲,“卻是刻薄潑辣、不守禮法,當街侮辱朝廷重臣,簡直可媲美河東獅……”

聽到這裏,穆環貞瞪圓了雙眼,扯着李容欽的衣袖,小聲問:“那董老頭該不會在罵我是河東獅吧?”

他笑看了她一眼,調侃道:“經董老頭一提醒,本王發現,你還真有做河東獅的潛質”

被人罵成是河東獅的穆環貞聞言,立刻氣炸了

她咬牙切齒的起身,先瞪了李容欽一眼,又不客氣的看向把矛頭指向自己的董天養

她強忍着心裏的怒氣,似笑非笑的說:“董大人,您口口聲聲用所謂的禮義廉恥來衡量別人,那麽今天當着皇上的面,我倒有幾個問題想問問董大人,首先,您知道自己是誰嗎?”

董天養沒想到她居然敢當着這麽多的人向自己發出質問,便擺出官架子,氣呼呼道:“本官乃當朝三品,禮部尚書”

“什麽人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他一征,衆人也皆是一征

穆環貞冷笑道:“你說你是禮部尚書董大人,可口說無憑啊!要知道但凡懂些醫術的人,都知道只要使用易容術就能改變一個人的面貌,我們怎麽知道,你這張面孔下面,有沒有藏着另外一張臉?”

“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董大人的模樣可以易容,聲音可以模仿,你要是拿不出來實際證據證明你就是真正的董大人,那麽你就是假的、冒牌的、僞裝的”

穆環貞咄咄逼人,向前走了幾步,笑得不懷好意,又說:“大人啊,假冒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一條啊”

董天養被她氣得渾身發抖,嘴唇直哆嗦,“你……你休要胡說八道本官、本官在朝為宮五十餘載,乃三朝元老,就連先皇對本官也是敬重有加”

“也許你這老頭在先皇未駕崩的對候,就已經開始冒充董大人了呢”

“你!”

“大人,您真的是董大人?”

“本官當然是董大人”

“那麽董大人又是誰?”

“董大人……董大人……”董天養被她的話饒得有些迷糊

事實上在場的衆人都被穆環貞給弄糊塗了

“董大人是不是另有其人?”

“我、我……”

“那麽您又是誰?”

董天養的雙眼慢慢出現了混沌之色,他落然的看向衆人,傻傻的自問:“我是誰?是啊,我是誰?”

穆環貞哼笑一聲,“您連自已是誰都搞不清楚,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指貴旁人的不是?”

她的話音剛落,坐在一旁看熱鬧的李容欽便大笑出聲

他一邊大笑一邊用力拍桌子,一邊拍還不忘一邊道:“好玩好玩,太好玩了,哈哈哈……”

文武官員裏,有些年輕人也被這一幕逗得直想笑

不過他們沒六王爺膽子大,只能小聲悶笑,一個個都快要憋出內傷

坐在龍椅上的李容堪,不由得再多看了穆環貞一眼

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笑意

老六這媳婦,還真是越來越值得人去深究了呢

第 9 章

這消息太突然了,驚得劉意映半晌才回過神來。她的眼睛不自覺瞟向司馬珩,只見他只微微怔了一下,面上并無過多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李儀韻懷孕之事。

她又将目光轉向劉祯,用眼神向他問道:李儀韻怎麽會懷孕的?

劉祯顯然看懂了她的意思,神色間頗有些不自然。他對着劉意映笑了笑,一臉肉到嘴邊不吃白不吃的表情。

劉意映瞪了他一眼。

劉祯望着劉意映,讪讪一笑,咳了兩聲,然後說道:“既然儀韻有了身孕不能吃蟹,那便把她那盤蟹拿給意映吧。”

劉祯話音一落,劉意映便發現李儀韻的神情有些不對。當宮女端起她面前的螃蟹向劉意映走來時候,她從李儀韻看向自己的眼中看見有隐隐的妒意。

見狀,劉意映輕輕皺了皺眉頭。想到今日在藏書室外聽到的李儀韻與司馬珩之間的談話,她知道,李儀韻本就嫉恨自己嫁給了她的心上人,現在皇兄又把她案上的螃蟹賜給了自己,她怕是又覺得自己搶了她的東西吧?

想到這裏,劉意映又轉眼看向司馬珩,只見他此時神色異常鎮靜,自顧自飲着酒,李儀韻懷孕的消息對他似乎并沒有影響,在他面上甚至看不出一絲波瀾。劉意映在心中不禁暗暗贊嘆道,此人心思真是深不可測,看來,自己以後還要多加小心才行。

正在這時,宮女将李儀韻的螃蟹放到了劉意映的桌案上。劉意映擡起頭,對着劉祯淺淺一笑,說道:“謝皇兄賜食。”

“咦?還真跟我客氣了?”劉祯面上一臉微笑,“去年中秋節吃蟹的時候,你可是連我那一份都搶去吃了,今日如此……”說到這裏,劉祯刻意對着劉意映擠了擠眼,笑道,“莫不是因為驸馬在此,意映便收了性?”

劉祯話一出口,坐在他旁邊的陳皇後便忍不住撲哧一聲音笑了起來。

劉意映粉面一紅,轉眼看向司馬珩,只見他正用一雙帶笑的眸子看着自己。見劉意映望着自己,司馬珩笑了笑,說道:“原來公主如此喜歡吃蟹,連皇上的都敢搶啊?”

聞言,劉意映的笑容添了幾分尴尬。

司馬珩卻擡起手,将自己面前的那盤蟹端了起來,放到劉意映面前的桌案上,笑道:“那我便借花獻佛,将我這份蟹也贈給公主吧。”

看見自己桌上的三盤蟹,劉意映不禁一怔。對司馬珩贈蟹給自己,她心裏自然不會認為是司馬珩喜歡自己的原因,而他之所以如此行事,一來,應該是在劉祯與田太後面前做做樣子。二來,怕是想向李儀韻暗示什麽吧?李儀韻不能吃蟹,他便也不吃蟹。呵呵,這兩人可真是情真意切啊!

于是,劉意映輕輕笑了笑,說道:“驸馬,這蟹雖然好吃,不過太過寒涼,吃多了對身子也不好。”說吧她輕輕擡起手,将司馬珩那盤蟹又給他拿了回去,一臉嬌羞地說道,“再說了,我還想着能早日替驸馬誕下一子半女呢。”

嘿嘿,你們郎情妾意,情比海深,我偏偏要來膈應你們一下。

果然,聽了劉意映的話,司馬珩一下便愣在當場,定定地看着劉意映,驚訝得似乎眼珠都忘記轉動了。劉意映裝着羞怯地轉過頭去,悄悄看了李儀韻一眼,只見她的臉白的跟一張紙似的。

劉意映緩緩端起面前的菊花酒,輕輕抿了一口,只覺得無比甘甜,忍不住将一杯酒全飲了下去。

半晌,司馬珩才将頭轉了回去,只是神色之間,似乎還有幾分怔忡。

宮宴繼續進行,席上多聞劉祯、劉意映、田太後與陳皇後的說話之聲,其餘之人皆少有搭話。見狀,劉祯似乎怕冷落了司馬珩,便主動與他說起話來:“驸馬平日愛做何消遣?”

司馬珩回道:“回陛下,臣平日空閑之時,便與友人相約品茗對弈一番。”

“原來驸馬也喜好棋藝呀!”說到這裏,劉祯撫掌一笑,“我有空閑之時也喜歡擺盤下棋,苦于宮中無人敢與我真下。既然驸馬也是同道中人,那待我與驸馬皆有空閑之時,擺盤厮殺一番,如何?”

“臣榮幸之至。”司馬珩拱手笑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劉祯道。

“好。”司馬珩應道。

“陛下,再過兩個月,你那從小玩到大的棋友不是要回來了嗎?”陳皇後在一旁笑道,“到時,你還怕無人與你對弈?”

劉祯擺了擺手,說道:“那小子,從小到大我就沒贏過他幾回。他守孝三年,想必又在家苦練了三年,棋藝想必精進了不少。待他歸來,我倒要真與他好好較量一番,看我到底輸得有多慘!”說罷,他朗然大笑了起來。

聽到這裏,劉意映一怔。她隐約猜到劉祯與陳皇後說的是誰了。對了,算算日子,那個人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還未等劉意映開口相問,便聽見司馬珩笑着問道:“陛下與皇後娘娘說的是誰呀?棋藝竟然如此高超,臣倒想與他一會呢。”

陳皇後望着司馬珩,笑着說道:“驸馬,我與陛下說的那人便是敬國公世子張煊。”

聽到這個名字,司馬珩怔了怔。

劉祯在一旁笑着說道,“可不就是張煊那小子麽?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也只有他在下棋的時候敢不給我留情面。不過,我也喜歡跟他下棋,只有真刀真槍較量才有意思!”說到這裏,他擡頭望着司馬珩,“驸馬,你與我下棋之時,可也要像張煊一般,千萬不可手下留情。我們之間的輸贏,皆全憑自己的本事!”說罷,他那兩道帶有深意的銳利目光向司馬珩堪堪刺了過去。

司馬珩擡起頭,毫無畏懼地回望過去,對着劉祯一臉正色道:“陛下放心,臣必定傾盡全力。”

劉意映坐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司馬珩與劉祯的目光在空中交鋒,總覺得他們倆所說的,并非對弈這麽簡單。

兩人對視了半晌,劉祯突然大笑道:“好,這才是男兒本色!”說罷,他舉起酒杯對着司馬珩一笑,“來,我們喝酒。”

司馬珩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對着劉祯說道:“陛下請!”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将杯中酒全部飲盡。

司馬珩放下酒杯時,轉眼看了劉意映一眼,只見她眼睛不知望着什麽地方,定定地發着神。他眼皮沉下來,拿起手邊的酒壺,往自己的杯中倒了滿滿一杯菊花酒。

劉意映此時心裏确實有些亂。因為,先前他們提到的張煊,确實與她有些關系,而且還有着不淺的關系。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長大後,要嫁的那個人會是張煊。

張煊是老敬國公張啓之孫,太尉張唯之嫡長子。因為老敬國公夫人曾氏與太皇太後是親姐妹,張唯與先皇劉愈算是表兄弟,兩人交情極好,因而将張煊被選作劉祯的伴讀,從小便得以自由出入宮闱,與劉祯、劉意映兄妹可算作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張煊從小便聰明過人,很得劉愈喜歡。劉愈有心将與張煊年歲相當的嫡公主劉意映許配給他,私下也跟張唯和田太後提過此事。只是那時張煊與劉意映一個五歲,一個七歲,都還年幼,便想着等二人年歲大些再定親,沒想到劉愈突然得了急病身亡。

八歲的劉祯繼位後,按劉愈的遺诏,由丞相司馬曜與太尉張唯共同輔政。沒想到劉愈錯信了司馬曜,他借着自己輔政大臣及丞相的身份,一步步将大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張唯因此與司馬曜鬧了不合,自成了一派,但比起司馬曜來說,勢力卻微弱了許多。

雖然劉愈駕崩前未定下劉意映與張煊的親事,但田太後與張唯也有意按照劉愈原來的意思将劉意映許給張煊。在劉意映十四歲那年,田太後與張唯打算給她與張煊定親,誰知敬國公張啓突然病重。大齊的公主不可能沖喜,所以,定親一事便暫時擱下來了。沒想到敬國公一病不起,就這麽去了。

老敬國公去世,作為嫡長子的張唯自然要丁憂守孝。田太後原打算讓劉祯下旨奪情,卻被司馬曜所阻,張唯便只得辭官回鄉。張煊作為嫡長孫,跟着父親一道扶靈回了定州老家,并留在定州守孝三年。從此,她便再也未見過他了。

想到這裏,一張少年白淨儒俊的面龐便浮現在了劉意映的腦海裏。

張煊。劉意映默默念着這個名字,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負疚之感。

說起來,張煊對她,真如劉祯對她一般的好。她喜歡吃蟹,每回宮宴的時候,如果有蟹,張煊都會把自己那份螃蟹的蟹肉剝出來,放在小碟子裏拿給她吃。進宮的時候,他還會帶些宮外的小玩意來送給她。元宵節鬧花燈或是中秋節放河燈時,耐不住她的央求,他還曾叫她扮成宮女,偷偷帶她出宮去民間湊熱鬧。

他肯對自己如此這般,除了她是公主外,恐怕還因為他知道長大以後,他要娶自己的吧?想到這裏,劉意映心裏愈加愧疚不安。她其實一直都以為自己會嫁給張煊的,可是,沒想到天意弄人,她和他終究還是有緣無分。

兩個月後,他的守孝期滿,便要回雒陽來了,可她卻已經另嫁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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