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7 章 極端強勢

方雲這一手露出來了,全場震動。

“看走眼了,此人武道高強,能靠一道氣息,就将茹雲道人鎮壓了,至少是地變級的武者!”

“此人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修為。其資質之高,足以稱得上驚世駭俗!冷月派和天星派聯盟之事,看來要橫生波折了”

“看冷月派的反應,似乎和這個少年,有過故交。莫非他和藍黛月,早已有了私情?”

……

廣場上一片嘩然,紛紛猜測起來。

“這個到底是什麽來歷?我居然看不到他的氣運精芒!”

天罡子臉色一片鐵青,在他的眼中,方雲頭頂,一道精芒都沒有。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就算平民,頭頂都有一些精氣冒出!

天罡子絕不相信,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就已經達到可以收斂自己氣運精芒的地步。

“藍掌門?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天罡子扭過頭,望着藍心玉,眼中露出詢問的眼色。

藍心玉聞言心中一怔,随即明白過來。天罡子居然是猜測藍黛月和這個少年,有私情。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黛月絕對是清白的。”藍心玉搖搖頭,道。

藍黛月從小在派內長大,總共離開冷月山也沒幾次。而且每次都很快回來了。若說藍黛月和眼前這個少年有私情,藍心玉是怎麽都不相信的。

“藍掌門既然這麽說,那我就信了。我們天星派雖不是什麽大派,卻也丢不起這個臉。”

天罡子說罷,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就在這幾句話的時間,方雲已經走到了廣場邊緣。他目光掃了一眼,最後落在那名主持儀式的冷月派長老身上。

“大長老剛剛問誰有意見,我就很有意見!——天罡子,你回去吧!藍黛月,我瞧上了!”

方雲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視着坐在寬椅上的天罡子。以一種很随意的語氣,說道。那口氣,就像是打發一個要飯的。

這番話一出來,全場嘩然。比之方雲一道氣息鎮壓了茹雲道姑,還要震動。

藍黛月臉上的面紗,猛的飄動了一下。似乎也沒想到,方雲會說出這番話。面紗下,她的嘴唇動了動,但并沒有說話。

“氣死了我了,氣死我了!”

白鳳公子幾乎要發狂。這個人分明在天罡子的老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就像被人抽了一巴掌。

“好,很好!看來我們天星派,這些年實在是太低調了。現在,居然有人敢欺壓到我們頭頂上來了!”

天罡子冷笑着,站了起來。他聽得清楚,這個少年叫做方雲,宗派界的大派中,可并沒有這號人物。而且,此人出現的時候,還穿着冷月袍外門弟子的道袍,左右也沒有一個服侍的人。

“一個有些奇遇的散修,居然敢和我們天星派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天罡子很快給方雲下了個判斷。宗派界的強者,他都耳熟能詳。而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各宗派公子,出行的時候,也必然有不少高手随行。絕不會像眼前這個少年,光杆一個。

“欺壓?哼!天罡子,你還不回去,就不是欺壓了,而是鎮壓了!”

方雲冷聲道,聲音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強勢的味道。

天罡子眼睑突然跳了一下。這個少年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特別是聽到“鎮壓”兩個字,天罡子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周四方侯之子,平北大将軍!就是我!”

方雲說罷,猛的踏步而出。這一次,他是直接朝着天罡子走去。他每一步踏出,這座龐大的山體,便隆隆的震動一下,似乎随時都要跨塌一樣。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嗤!嗤!嗤!

當方雲踏出第七步的時候,幾縷黑色的淤血突然從他頭頂沖出。方雲身上最後堵塞的幾個穴竅,終于沖開了。就在這幾個穴竅的沖開的剎那。一股恢弘的氣運精芒,沖天而起,直撼雲霄!

天罡子終于變色,在他的眼中,方雲的氣運精芒,赤中帶紫,如同一道浩浩蕩蕩的江河,貫通天地,直達天際!

如此氣象,堪稱驚人。只有地變級中的頂級強者才擁有,連天罡子都沒有這等氣象。

“哼!”方雲冷笑一聲,把衆人的反應都收入眼底。又是一步踏出,方雲徹底放開了自己的氣息。

“吟!——”

冷月山上光影變幻,一道巨大的光膜上,群龍咆哮,一條條巨龍從虛無中飛出,在方雲頭頂盤旋。

十頭,二十頭……五十頭,六十頭……八十頭,九十頭……九十九頭!

就在第九十九頭飛龍鑽出的剎那,虛空中突然發出一聲古老而洪亮的咆哮。一條巨大的遠古天龍虛影,浮現在方雲頭頂。

這條天龍體長近萬丈,鱗甲畢現,栩栩如生。它怒睜着雙眼,居高臨下,俯瞰着冷月山。一股古老而蒼涼的氣息,從這條天龍虛影身上散發出來。

“九九至極,天龍虛影!”

藍心玉按在扶手上的雙手,猛的握緊。望着虛空中這條天龍虛影,她的眼中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天地之間,從古至今,只有九條真龍。

在傳說,九條真龍的龍血,灑落在大地上,早已滲入萬物萬靈的血脈之中。這也是為什麽,武者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背後會現出現龍的影像。

真龍的血脈,由上往下,分別是真龍,天龍,飛龍,再往下就是蛟龍和魚龍等等。

從古至今,只有九條真龍,這是天地所能容納的極限。九代表的是一種極致,九十九條飛龍,代表的正是九九極數。

所謂九九至尊!九十九條飛龍之力,代表着武者的第一個極限。必須要突破這個極限,力量才有可能再次增長。否則的話,力量是無法增加的。

不突破這個屏障,即便進入靈慧級,力量也不會增加!

靈慧級,講究的是打開人的智慧之門,體悟天地間的種種規則、法則。與力量增長,并沒有必然關系。

靈慧級的強者,若是不能突破九九之數,照樣無法增加力量!

不能突破這個桎梏,武者修到靈慧級,就是到頭了。後面的境界,都無法跨入了。

對于藍心玉來說,眼前這一幕,還代表着另一種意義!——凡是能在地變級,達到九十九條飛龍之力的。都意味着,一種卓絕的天分和巨大的發展潛能。

太素派的掌門是如同,始魔宗的宗主同樣如此!

能有如此成就的,現如今,沒有一個不是各派宗主,就是絕頂的強者!

“天罡子,你還不起身嗎?”

方雲站在天罡子身前,冷冷道。他居然是讓天罡子站起來,給他讓做!這又是一種巨大的羞辱了。

力量差距達到一個層次,方雲已經懶得使用什麽計謀了!天罡子根本不值得他使用什麽計謀!

天罡子的實力,也算強悍了。足足有六十龍到七十龍之力。但比起九十九條飛龍之力的方雲,還真的不是差了一點半點。差距達到這個地步,方雲甚至也懶得多說,直接就放出了自己的氣息。該怎麽辦,你自己看着辦。

震撼,震撼,震撼!

劉天望着山頂上,如同神靈降世的方雲,激動的手足發抖。他無法相信,自己送了一個半月藥罐的那位“師兄”,居然強到了如此地步。

橢圓的廣場上,一幹觀禮的小宗派掌門和散修,都是面有懼色。方雲所展露出的實力,完全是壓倒性的!這裏,沒有什麽人敢說,就一定能戰勝方雲。

望着方雲冰冷和不屑的目光,天罡子一張臉脹得豬肝一樣。他畢竟是堂堂天星派大長老,也是要臉面的。方雲這番話,等于是把他的臉皮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踐踏!

天罡子胡須抖動,氣息紊亂:“方……雲,這裏畢竟是冷月派的地盤,你不要太過分!”

天罡子這番話說得很巧妙,他雖然心裏氣得要死,但能做到大長老這個位置,并不糊塗。方雲展現出的實力,太過具有壓倒性,他雖然是天星派大長老,但面對一個九十九龍之力的地變級頂尖強者,也不是對手。

在場諸人之中,也就只有踏入靈慧級的冷月派掌門藍心玉,還能勉強克制住了方雲。天罡子這番話,正是提醒藍心玉,這是你們的地盤,讓一個外人鬧到如此地步。就太不成樣子了!

天罡子聰明,藍心玉也不糊塗。方雲表現出來的力量,雖然強悍,但藍心玉有自信,兩人交手的話,必然是她占上風。畢竟,靈慧級強者在戰鬥技巧上,比地變級強了許多。但也僅僅只是占上風而已。

當然,如果方雲僅僅是實力強大的話,藍心玉也不會如此縱容他。集合在場這麽多高手,早把他擒下了。真正令她忌憚的,是方雲的背景!

方雲背後,代表的是當今最龐大,最強大的勢力!——大周朝廷!

這個,才是藍心玉極其度忌憚!

對于冷月派來說,一個方雲不足為懼。但對于大周朝廷來說,冷月派就像蝼蟻一般弱小,動動手指頭,就灰飛煙滅了!

第 240 章 ∶誰是鬼

第二百三十九章∶誰是鬼

“陳飛…你怎麽流了這麽多汗?”

當看到身旁陳飛的樣子後,田大虎頓時被吓了一跳,之所以他會有這種反應,那是因為之前在衆人面前的陳飛始終都保持着一種平淡的神色與表情,他之前的那個樣子雖不能用鎮定自若來形容,可畢竟學生們也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驚慌的神色,然而田大虎萬萬沒想到當人都走光後,陳飛竟然會是這幅模樣!?

雖說田大虎不解,可陳飛卻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那是因為之前他在衆人前所展現出來的平淡之色全是他裝出來的!

沒錯,之所以他會這麽做的主要原因便是為了穩定人心,是的,陳飛之所以這麽做的主要原因便是不希望大家有如一盤散沙那樣崩潰,在近期發生了這種恐怖無比的事情後,學生們在得知後的一切反應他都看在眼裏,尤其是今天上午在得知昨天課桌上出現數字的人全都消失後,那股無能為力的絕望感更是充斥着剩餘學生們的內心,他們都是普通人,并非那種視死如歸的勇士可以對死亡無所畏懼,所以今天上午的時候衆人才終于承受不住這種絕望的壓力開始崩潰了。

尤其是因絕望而奔潰後的張坤其反應最為瘋狂,張坤更是嚴重威脅到了其餘學生們的安全,所以陳飛在略一思索後才從那一刻開始整整一天都保持着無所畏懼的神情,自然的,他的這種表現也感染了班內的其餘人,而且在這一整天內也就是在新的數字出現前,為了讓衆人都不至于因為絕望而崩潰陳飛又給衆人抛出了一個希望,也就是之前的那個調換座位的辦法,雖說連他自己也都是在無奈之下想出的辦法,也不知道這個辦法到底可行不可行,但至少穩定住了衆人的那即将奔潰的神經。

最終,陳飛的策略成功了,看着他那毫無懼意的神情在加上有一個希望在支撐,這一整天中教室裏的學生們雖然依舊恐慌無比,不過卻在也沒有出現因絕望過度而崩潰的現象發生,這不得不說明一個問題,舉個例子,比如當兩支人數相當的敵對軍隊在野外遭遇時,開打前雙方的指揮官或是士兵都有着充足的信心能夠擊敗敵方的軍隊,然而正在兩方即将開打時忽然一方的指揮官卻像自己的士兵以及敵方軍隊散布消息說他們的援軍再過一會就會抵達戰場并從他們的背後襲擊他們,那麽收到這個消息的另一方無論是士兵還是指揮官就算不信那麽其心下也會不安,誰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一旦是真的,那麽他們這支軍隊必定會全軍覆沒,所以最終造成的結果就是在謠言的欺騙下,己方的士兵士氣大振,他們深信自己的援軍再過不久就會從背後攻擊敵人從而拼命的戰鬥,至于敵方軍隊則在謠言的欺騙下心驚膽戰的去戰鬥,從而使得原本的戰鬥力大大銳減,最終造成全軍潰敗的結局,這其實正如陳飛的策略那樣,目前的他正是在用一個謊言來穩定軍心,并給予他們那并不一定會實現的希望。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教室裏僅剩陳飛與田大虎二人時,陳飛才在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終于從他的表情上顯露了出來,當然,這句話也并非全對,能讓如今的陳飛如此恐慌雖說對死亡的恐懼占了一部分,可真正的原因卻是來自于一分鐘前…當那個瘦小身影經過他身旁時陳飛在腦海中的莫名出現的一個猜測!

這一個猜測不由讓他毛骨悚然!

聽到田大虎的疑問後,陳飛則是伸出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不過田大虎卻是從陳飛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些倪端,不待陳飛回答,随後心有所想的田大虎便有些面色發白同時用有些發顫的聲音問道“看你的這個反應…該…該不會之前你對衆人所說的那個調換座位的方法是你随口瞎說的吧?”

陳飛卻是搖了搖頭回答道“不,這個方法并非是我瞎說,也是經過我的深思熟慮後才想出的辦法,只不過我并不确定這是否真的可行而已。”

田大虎先是一滞,随後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繼續不解的問道“既然這件事不是你瞎說的,那剛剛你怎麽會流出那麽多汗?”

這一的陳飛卻并沒有回答田大虎的問題,反而是在沉默了幾秒後看着田大虎的眼睛說出了一句讓他無比膽寒的話來!

——“我懷疑我們這個班的學生裏隐藏着一只殺人的鬼!”

陳飛此言一出,身旁的田大虎瞬間就是一驚!.

沒錯,別看田大虎學習較差可并不代表他的理解能力也差,相比于絕大多數學生他的理解能力反而是很強的,所以當陳飛的這句話說出口後,僅僅一剎那田大虎就理解了陳飛話裏的意思。

“你說什麽!?你…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這個班的學生裏其中有一個是…是鬼!?”.

聽到田大虎那不可思議的反問後,陳飛默默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有錯,雖說之前我一直強調我們這個班裏隐藏着一只鬼,可卻始終不知道藏在哪裏,而就在剛剛我才終于想明白鬼隐藏在哪裏了,這只鬼…極有可能僞裝成某個學生的樣子混跡在我們當中!”

陳飛的這句話充滿了不可置疑的堅定,這也讓面前的田大虎愈發的感到不可思議,他雖然不清楚陳飛為何敢用這麽确定的語氣來說,但他卻很想知道答案,所以接下來田大虎便望着陳飛繼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只鬼…是誰?”.

“知道,雖然不太确定,不過卻極有可能。”.

田大虎聽後不由一愣,他萬萬沒想到他剛才的随口一問對方竟然真的給出了答案,雖然從語氣上感覺并不确定,可從陳飛的回答上似乎已經得知了這個人是誰…

想到這裏,田大虎先是抖了抖他那張有些肥胖的臉,随後咽了一口唾沫追問道“那…那麽這個人是誰?”.

陳飛沉默了片刻,于是接下來便盯着田大虎的眼睛冷聲回答道“我猜測這只鬼…極有可能就是我們班裏的…田小雅!”

未完待續…

第 243 章 說客(下)

(更新時間:2005-7-2016:26:00本章字數:6465)

“兩族存續?王子不嫌有些危言聳聽了?”西王恫?将舌頭抖得斯斯價響,不以為然地道。

薩摩搖搖頭,表情更加嚴肅,一手扯過一旁不時眼珠亂轉的魔族人。從剛剛開始,這個魔族人就想盡辦法想逃,若不是薩摩刻意将部份神識定在他身上,怕不早跑了。

衆王爺正納悶著薩摩扯出此人的用意何在,薩摩就開口了:“前天夜裏,這個人跟兩個同伴一起到一個兔系獸人的村落屠殺。”

此話一出,衆獸人大嘩。兔系獸人?屠殺?

“原來就是你!!”南王巴托大嘴一張,吼了一聲,幾乎快撲上來拚命。幸好一旁的東王長狁拉住他,否則恐怕得要先打一架才能讓薩摩順利說完。

“稍早前,我們才讨論過這件事情。亂羽的手下雖然傳來消息,但是都不知道兇手是誰,只知道有人帶走最後一個兇手,沒想到竟會是王子為我族帶來這個死仇了。”東王長狁一邊拉住巴托,一邊友善地道。十名獸人王爺缺了一個,正是為了處理這件事。

聞言,薩摩暗叫了聲厲害。他帶這名魔族人前來是為了說服獸人與龍人合盟,現在長狁這麽一說,倒像是要他将這名魔族人交予他們處置了。不過,幸好薩摩本就不打算讓這名魔族人活著回去,交給獸人處置也算一個人情。

想到這裏,薩摩乾脆大方地道:“交給你們處置當然沒有問題,但是要先等我将事情說完。”

東王長狁不為己甚,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倒是原本眼珠子亂轉的那名魔族人,這會安靜下來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狀,薩摩這才繼續說下去:“他們去屠殺獸人的目的,想必各位已經知道了。他們就是奉裏爾公國三王子蔭·多羅的命令,在我們兩族之間結下死仇,好讓戰争持續下去,幫助裏爾公國大軍熬過寒冬。”

“卑鄙!”巴托咬牙切齒地道。

不只巴托,在場衆獸人王爺都是滿胸怒火。裏爾公國竟然這般利用獸人,叫他們怎麽受得了?

北王亂羽更是直接提議道:“既然裏爾公國敢利用我們,我們就讓他們有命來,沒命回!”

其實早在得知裏爾公國攻打龍人族開始,亂羽便極力主張退兵,讓龍人族打退裏爾公國再動兵。現在知道所有一切都是裏爾公國的計策時,亂羽乾脆主張合作退敵,讓裏爾公國損失慘重!

這番提議聽在正在憤怒當中的王爺耳中,只覺相當受用,當場便有多人附和起來。

薩摩看了看尚未表态的獸人王爺,分別為東王長狁,狐系獸人斜月、羊馬系獸人右牡、和西王恫?。不用說,他們都在等薩摩表達想法。

“貴我兩族打了幾百年,難得合作一次,應該算得上千古美談,在下十分支持。”薩摩含笑答道。

此話一出,幾個沒有表态的獸人王爺,除了不好戰的羊馬系之外,通通表态支持。這一來,四王爺可說立場一致,兩族合攻裏爾公國就此拍板定案。

“你說的兩族存續就是這檔子事嗎?”恫?表情有些失望。

經恫?這麽一提,衆人才想起方才薩摩曾經提過兩族合作是為了兩族存續,但攻打裏爾公國,怎麽都跟兩族存續相差甚多。

薩摩搖搖頭,理所當然地道:“當然不是。”

話落,薩摩看了那名魔族人一眼:“我說的兩族存續,跟這個人的真實身分有關。”

“真實身分?不是裏爾公國的探子嗎?”亂羽納悶地問。

薩摩搖搖頭,解釋道:“不,蔭·多羅的手下只是他掩人耳目的身分,事實上,他會成為蔭·多羅的手下是受另外一個大勢力的命令。”

“另一個大勢力?”這回是長狁忍不住好奇。還有什麽大勢力比一個國家的王子更大?難道是另一個國家?

薩摩轉向那名魔族人,冷聲道:“你自己說吧!你打哪來的?”

魔族人也知自己已無退路,乾脆挺起胸,驕傲地道:“魔族!”

“別開玩笑了!魔族已經消失了。”巴托嗤聲道,滿臉不以為然。

魔族人冷睨了巴托一眼:“我族才沒有消失!是閣下孤陋寡聞罷了。”

巴托聞言,氣得又想撲上來将此人大卸八塊,但還是讓長狁給拉住了。

見巴托總是這麽沖動,薩摩不禁苦笑:“巴托王爺,容我說句實話。您就是死了一百次,他也不會死的。”

聞言,巴托大大不服。這是說他打不過這個瘦巴巴,自稱是魔族的人嗎?

薩摩知道,如果沒有實質的證明,衆王爺不會相信本該屬于傳說的魔族竟然還存在這個世界。于是,薩摩伸手将那名魔族人往前一推:“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提早處他死刑。”

聞言,衆獸人一愣,倒是那名魔族人卻是不屑一笑。

“好!我來試試。”巴托擎起腰間的大刀,大踏步往前。

薩摩心裏有點緊張。為了怕這個魔族人動手抵抗,方才薩摩那一推暫時封住了此人的魔能,只不知有沒有效。萬一無效,讓這名魔族人殺了巴托,麻煩可就大啰!

巴托上前,刀一橫,雙腳一跨,大馬金刀地道:“來吧!”

薩摩一看,啼笑皆非。他是要巴托執行死刑,沒想到巴托卻想著決鬥!

“我的力量被封住了,你直接過來吧!”魔族人無奈地道,只是語氣聽起來還是滿是嘲諷。

力量被封住了?巴托納悶地看向薩摩。

薩摩聳聳肩,簡單地道:“為了各位的安全,這是必要的。”

“這……”巴托猶豫了。他可是主張公平決鬥的。

見狀,薩摩哪還不知道巴托希望他解開禁制,好讓他們可以公平決鬥。但,這一點,他說什麽也不能答應的。魔族的力量不能小觑,盡管他只是一個低等魔族,出其不意之下,難免會有損傷。

于是,薩摩大緩步向前,來到兩人中間,伸手一抓便扯住了巴托握刀的手,接著手一旋。

只見巴托的刀呼地一聲,掃過那名魔族人脖子。

伴著頭顱落地發出的沉悶聲響,紅中帶紫的鮮血沖天噴起。直到身軀轟然倒地,溢流的鮮血仍在汩汩湧出。

安靜。議事廳裏陷入一片寂靜。方才每個人都看到薩摩走到兩人身邊,但誰都想不到薩摩會拉著巴托的手,轉眼一刀砍掉那人的頭。因為,薩摩接近兩人時的神态,自然、平淡得完全不像要殺人的前一刻!恁在場衆人再殺人如麻,手段兇殘,都被這極具反差的一幕,驚得面無人色。

薩摩卻沒想這麽多,之所以這麽做只是為了不讓巴托啰唆,又可以達到自己方才說過要讓獸人處置此人的承諾。

如果現在眼前此人不是魔族,薩摩也許還不至于這般果決,但魔族是神族的死敵,薩摩不知不覺間,也受到了神族對魔族幾乎出自本能的敵意影響,才會在利益可能相沖突的時候,态度這般殘忍。當然,這種殘忍對神族而言并不算殘忍,頂多只算是除惡務盡罷了。

就在衆人還被深深震懾住的時候,薩摩卻低頭看著地上動也不動的屍首,良久突然冷聲道:“你還想在裏面待多久?”

此話一出,衆獸人摸不著頭腦,一個個面面相觑起來。

見地上的屍體毫無動靜,薩摩撇起嘴,哼聲道:“你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魔靈的存在吧?”

這話衆獸人更聽不懂了,就在這時,一道如有實質的黑影突然從屍體斷口處猛然竄出,速度快得驚人。

對此,薩摩似乎已有準備,只見他伸手一抓,那狂飛的黑影突然像遇到磁石的鐵片一般,咻地被拉回薩魔掌中。黑影落在薩摩掌中,立刻奮力掙紮起來。一邊掙紮還一邊發出如嬰兒般的哭叫聲。

看來,低等魔族的魔靈不只力量上面與高等魔靈有差距,就連魔靈本身也有差別。薩摩還記得當初龐希爾斯的魔靈不僅可以說話,聲音也跟原本無異。

“這是魔靈。只要魔靈不死,魔族人就不會死。”薩摩抓著黑影,轉頭對衆獸人王爺解釋道。

衆獸人王爺看著在薩摩掌中掙紮求饒的黑影,瞠目結舌。

薩摩沒讓衆人有時間喘息,随即又抛出另一個驚人的消息:“魔族廣派探子到各族各國去,勢力相當大。在下之所以希望貴我兩族合作,正是因為,有可靠消息指出,龍族……目前已經被魔族控制了。”

“什麽!”如果方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切獸人只能呆愕相對,現在這個消息就恍若晴天霹靂,劈得衆王爺齊聲驚呼。

龍族,這個強橫而孤傲的種族怎麽會不知不覺間被魔族占領?衆人驚駭無已,表情複雜無比。

“不可能!”恫?一邊搖頭一邊嘶聲道。

薩摩沉下臉,滿臉冷漠:“我沒有必要騙你們,這種事也開不得玩笑。”

見薩摩已有怒意,亂羽連忙解釋道:“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這種事太令人無法置信了。”

巴托吞吞口水,先輕咳一聲找回自己的聲音之後才說出他的看法:“咳……是啊!也許那個……

呃……那個東西讓魔族不死,但龍族裏面高手如雲,盡管魔族再強,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占領整個龍族。”

“如果龍王湎茲和幾個長老同時被制呢?”薩摩尖銳反問。

此話一出,衆人啞了。龍族相當敬老尊賢,長老的地位在族中其高無比,若是龍王和長老同時被制,那幾乎等于蛇的三寸之處,一被按上,只有乖乖聽話的份了。

“要同時制住龍王和龍族長老?這是不可能的。”長狁搖搖頭,語氣篤定。

“詳情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龍王和長老是為了調查坦耶魯深穴,一去不返。龍族人等了許久,只等回了一個自稱魔族的二王的人,表示若想龍王與長老完好無損,就必須乖乖聽從魔族指揮。”薩摩将諾恩告訴他的話,簡略重述一次。

也就是說,姑且不論龍王和長老們如何落入魔族掌握,龍族現在在魔族控制中是不争的事實。

衆獸人王爺面面相觑,說不出的驚駭。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長狁尚未完全釋疑,繼續追問道。

薩摩遲疑了一會,終于選擇隐瞞諾恩的身分:“目前龍族的公主正在我族做客,這些消息正是龍族公主帶來的。這是在龍族派遣使者前往我族要求兩族合并時發生的事。”

亂羽抓住其中一個重點,緊接著追問:“兩族合并?”

薩摩點點頭,對這件事情毫不隐瞞:“沒錯,龍族派遣使者,表示若是我族願意與龍族合并,龍族将派兵助我族退敵。”

衆獸人聞言一悚,龍族與龍人族都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戰,要是合并起來,獸人只有被壓著打的份。想過去在龍人族尚未與龍族分離之前,獸人根本沒機會也沒有餘力聯合成現今這麽大的獸人共和。若非龍人與龍族分離,鬥了好些年,獸人共和也無法趁勢而起,到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

想到這裏,長狁忍不住追問:“你們答應了嗎?”

此話一出,長狁就明白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要是合并了,今天龍人也不會來找獸人談合作了。

薩摩能夠理解獸人的緊張,微微一笑:“當然沒有。就算沒有魔族這件事,我族也不會答應。

一來,龍人族為了脫離龍族犧牲了無數精英,要是合并,那當初的分離不過是個笑話。二來,這種利益階段的合并不能長久,與其之後再為分離紛紛擾擾,不如一開始就別合并。”

此話一出,獸人王爺各個都悄悄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薩摩又突然丢下一個但書:“而且……”

衆獸人一聽‘而且‘兩字,連忙拉長了耳朵,聚精會神地等著薩摩接下來的話。

見狀,薩摩這才反問道:“而且,你們認為,龍王湎茲是會提出這種要求的人嗎?”

聞言,衆獸人都忍不住思考起來。不一會,衆獸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出對方的答案……

不會!

沒錯,湎茲當龍王已有數百年之久,一反之前各任龍王對獸人與龍人族的敵對,湎茲相當寬容。可以說,龍人和獸人有現今的規模有很大部分要歸功于湎茲的新視野。他認為不必強行将不同種族統一在龍族指揮之下,各族結合為一個利益共同體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于是他主動釋出善意,劃清各族疆界,結為邦聯。這一個決定也為北方大陸的局勢奠定了一個清楚的模式。這數百年來,盡管內部獸人與龍人零星戰事不斷,一但遇到外患便一致對外。某個角度來看,邦聯的模式的确既滿足各族的自主性,必要時的結合又可避免大陸外的勢力觊觎。

湎茲既然可以主動倡議邦聯制度,怎麽會要求龍人族回歸龍族統轄之下?這問題的答案再明确不過了。

薩摩知道衆人想通了,這才微微一笑:“我族也是從這裏才肯定發出這個命令的絕對不是龍王湎茲,也就是說,現今的龍族根本不在湎茲的控制之下。”

至此,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龍族被魔族控制,甚至想進一步控制龍人族,那麽接下來呢?

豈不就是獸人族?衆獸人王爺很快聯想到這裏,頓時明白薩摩口中所說的,關乎兩族存續的一番話,當真不是危言聳聽。

九個獸人王迅速交換了幾個眼神,最後是長狁開口問道:“我們兩族怎麽合作?”

成功了!薩摩心懷大暢,連忙說出自己的打算:“首先,貴我兩族一樣按照之前的協議,打退裏爾公國,之後,我族會派出精英營救龍王,為求謹慎,還請亂羽王爺派人從空中協助,一方面接應我族精兵,一方面在緊急之際可以将傷者帶往空中以策安全。”

亂羽點點頭,表示可以做到。

薩摩微笑颔首表示感謝,才又接著道:“這一次必須将魔族人從北方大陸逐出,高等魔族我會想辦法絆住他們,但是低等魔族人數過多,只有我族恐怕不能有效打擊,所以這部分,還要勞煩其他王爺們多擔待,別讓這些低等魔族逃出包圍圈,否則要想再找出他們就難上加難了。”

這就是薩摩的目的,他必須讓龍人族完全沒有後顧之憂,接下來要怎麽與魔族和神族交鋒,主動權便已在他的手上了。

“交手的原則,就像我剛剛那樣,一刀致命!如果只是斷手斷腳都無法讓魔族人失去行動能力。”基于多次與魔族人交鋒的經驗,薩摩不忘提醒道。

薩摩這一提,衆人同時想起那砍頭的一刀,忍不住悄悄打了個寒戰。盡管獸人族當中不乏孔武有力之輩,但要能刀刀致命,恐怕便少了。

“為了讓他們沒有機會修複身體,最好立刻将魔族的身體焚去。己方死亡的族人也必須同時燒掉,免得被魔族的魔靈寄生。”薩摩解釋得面面俱到,就怕屆時獸人死傷慘重,傷了模裏邦聯元氣。

聽到這裏,衆獸人王爺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如果我族的人被魔靈寄生怎麽辦?”亂羽憂心忡忡地道。

薩摩理了理思緒,才分析道:“這還算簡單,只要請各位王爺多注意那些重傷的族人,因為魔靈只會在被寄生者無法控制身體時,才有辦法入侵。加上魔靈寄生在人體裏需要一點磨合期,只要多注意一下,應該可以發現。只要發現有族人行動或日常生活出現不對勁的行為,例如像是沒有理由的嘔吐之類,很有可能就是魔族人。寄生之後的魔族人能力會減弱,要殺死并不困難。”

聞言衆人總算安心不少。于是,一場讓魔族在出世之前便大傷元氣的戰争,就在旭日初升的這時,定下了雛型。

之後,薩摩又與衆獸人王爺商議了攻打裏爾公國的細節,才在衆王爺的禮遇之下,秘密住在北王亂羽的宅邸,等獸人一切布置就緒,便可立刻出兵攻打裏爾公國。至于那個魔靈,薩摩早在衆王爺不注意的當口,悄悄讓魔眼吸收了。有了這個魔靈的補給,魔眼精神好了不少。

這段時間,獸人王爺各個忙得焦頭爛額,薩摩也沒閑著,立刻請亂羽的手下稍了一封信給月鎮龍将弗貝爾,說明一切布置和要配合的細節。另外,透過與圖蘇的感應,将在獸人族達成的協議逐項告訴圖蘇,無一遺漏。

兩天後的夜晚,那批薩摩離開前交代撥出的精兵在亂羽調兵的掩護下,也來到了都橫鎮,等待時機,出發攻敵。一起到來的有皮喇和漢斯。班塔耶因為妮妮死活要跟,為了不帶著随時都可能變成大龍的妮妮引人側目,班塔耶只好與興致勃勃的漢斯交換,留在月鎮。漢斯不懂水性,每次做船都是直的上船橫的下船,本來是不能跟的。但有戰争不去插一腳,漢斯怎麽也受不了。班塔耶算盤打得精,明明知道有妮妮跟著,自己別想跟著出任務,但一見漢斯想去,又裝得萬分為難,唬得漢斯乖乖拿出所有積蓄與班塔耶交換任務。

不過,班塔耶也沒占到便宜,因為漢斯的積蓄數來數去,不過就幾個銅板,多的都拿去買酒喝了,氣得班塔耶當場破口大罵,偏偏再怎麽罵也罵不出再多的錢了。

第 236 章 震撼出場

“師兄,你!……”

劉天驚呆了。以前方雲指點他劍術的時候,他就知道方雲很厲害,但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厲害。只是放出一點氣息,就把這些人鎮壓的腿軟腳軟,臉色發白,就像見了老虎的兔子。

“我說過了,我既然敢出現在這裏。就不敢內門的人把我怎麽樣。”

方雲笑道,大袖一拂,收了斂了自己的氣息:“都離開吧!”

這些外門弟子,立即如蒙大敕,一個個忙不疊的散了。

“師兄,你就這麽放他們走了……”劉天一臉的矛盾:“要是他們去告訴內門長老、師叔的話……”

“這個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方雲哪裏把這些內門的長老放在眼裏:“你在這裏做雜役也不是辦法。冷月派并不适合你。你如果想獲得強大的力量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如果你還打算還在冷月派內的話,那就算了。”

方雲打定主意,只要劉天點個頭。就給他秘籍和丹藥。而如果劉天選擇還留在宗派內,方雲就會打消這個念頭。因為以劉天的能力,在宗派內,得了這些東西,被人知道。就是禍不是福。

有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方雲不想害他!

“師兄,”劉天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雜役院的弟子,人也挺好的。我感覺這樣挺好!”

說着,劉天自己感覺也有些不好意思:“師兄,我是不是很沒有志氣!”

“每個人的決定都不相同。只要你想清楚就行了。”方雲搖了搖頭,便不再說了。

劉天再沒志氣,也比自己前世強。前世的時候,自己甚至連元氣級都沒有踏入。又有什麽資格笑劉天。

“哈哈,”劉天突然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師兄,我知道了。你是為藍師姐來的。今天是藍師姐出嫁的日子,你是來看她的對吧?”

“你倒是挺聰明。不過,我不是來看她的。我是來拆散她和白鳳公子的!”

方雲直言不諱道。就在此時,一聲洪亮的聲音,傳入方雲耳中:“藍掌門,貧道天罡子有禮了!……”

聲音初時還有一裏開外,眨眼間,兩道人影便出現在了冷月山西方,再一個閃爍,便沒入冷月山頂去了。在這兩道身影後方,還有一行人影正往冷月山而來。

“嗯?”方雲仰着頭,他看得清晨,那兩人一老一少。老的羽冠道袍,頭發銀白,看起來一副道貌岸然,德高望重的樣子。少的是劍眉星目,羽巾白衣,手執白色折扇,看起來風流倜傥。如果只看外表,毫無疑問是一個翩翩美少年,只是那種瞳孔深處的淫邪的眼神,破壞了那種風流儒雅的感覺。

“這個人,應該就是白鳳公子!”

方雲心中若有所思。他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個白鳳公子果然和他預料的一般,并沒有達到地變級。

铛!铛!铛!

一陣清越的銅鐘聲,從山頂傳來。這是冷月山,迎客的鐘聲。

鐘聲一起,方雲立即就看到,數道人影從山下,拔空而上,如飛鳥般投向山頂。

“我聽說,這次藍師姐出嫁,宗派還請了不少小宗派和散修觀禮。而且,連外門弟子也被允許進入山頂觀禮。只不過,不能太靠近。師兄,我們正好可以上去!”

內門弟子也要吃飯,一日三餐的飲食,也是服雜役的弟子送上去的。劉天性子随和,在雜役弟子中人緣很好,所以知道的消息也很多。劉天很聰明,下意識的忽略掉了,方雲說要拆散白鳳公子和藍師姐的話。

憑心而論,看着派中第一美人,嫁給外人。冷月派的男弟子們,心裏也不太高興。大有那種,希望某個人能強勢出現,解除這樁婚事的想法。

“冷月派,還請了散修觀禮!”

方雲心中若有所思。冷月派這麽做,顯然是怕這件事,生出變故。抱着做事萬無一失的想法,想把這事件辦得隆重。請了不少人觀禮,也是為了這件事成為板上釘釘的事。進而推動,兩派關系,由聯姻,變成聯盟!

“看來,冷月派和天星派,關系也不是很親近!”

方雲立即從劉天的話裏,體悟到了一些其他的意味。這件事情,對方雲顯然極為有利。畢竟,如果兩派關系很近的話,方雲要想拆散白鳳公子和藍月黛還會有些難度。

“走吧,上山去!”

方雲說道。他已經看到有不少外門弟子,已經穿過內、外門分界處的石門,往山去了。

冷月山上,紅毯鋪地,帷幔垂挂。

冷月派掌門藍心玉和天星派大長老天罡子,分座檀木桌兩側。雙方身後,都站着派中的精銳。

兩人身前,是一片巨大的橢圓形廣場,兩側邊緣擺滿了一張張寬大的椅子,一名名小宗派的掌門,和方圓數百裏內的散修,都被請了過來,在寬椅上一一坐定。

這些人老少不一,修為也強弱不等。從氣魄級到地變級,都有。

“在下冰魄散人,見過藍掌門,天罡子長老!恭祝兩派喜結良緣。這裏有一枚冰魄珠,特為賀禮。還請藍掌門笑納!”

一名藍綢衫,作書生打扮的中年文士,手執玉笛,揖了揖手,恭聲道。

“散人客氣了,請入座!”

藍心玉微微示意,立即有弟子收了冰魄散人的寶珠,然後領他到一張寬椅上坐下。寬椅旁有四腳桌,桌上已奉好了茶水。

藍心玉身為一派掌門,和天星派大長老平起平坐,本來是有失身份的。不過,冷月派做為女性執掌宗主令的門派,本來就與一般宗派不同。而且,天星派在中等門派中,确實是比較強大的。

“在下黃山派掌門,見過藍掌門,天罡子長老!”

又一名小門派的掌門,飛身上了冷月崖。

……

天罡子看看人已經落座滿了,于是偏頭看向藍心玉,微微示意。

藍心玉會意,吩咐門下道:“來人,帶黛月上來!”

一陣陣淡淡的香氣,從殿中傳來。這股香氣如蘭似麝,沁人肺腑。廣場上,衆人立即屏住了呼吸。

“師姐要來了!”

距離廣場數百步的地方,劉天擠在人群裏,低聲道。只見漫空花雨紛飛,就在帷幔和紅毯圍成的通道中,在兩行白裙少女的擁簇下,一名粉色紅裙的女子款款走了出來。她的頭上,披着一層薄薄的面紗,隐約能看到姣好的面容,和烈焰般的朱唇。

“來了。”

天罡子身後,白鳳公子綢衫如雪,看到這道美麗的身影,他瞳孔中閃動一絲強烈的情欲,情不自禁地握了一下手中的折扇。

從第一次看到這個藍黛月的時候,白鳳公子就驚為天人。不敢相信,冷月派中居然有這樣一位美人。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白鳳公子直接向兩派長老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便有了兩派聯盟的事了。

“這等女子,就算掩去了臉容。也給人一種極端美麗的感覺。怪不得,白鳳公子為他神魂颠倒了!”

周圍觀禮的小宗派掌門和散修,也紛紛動容。

“掌門,長老!”

藍黛月走到兩人身前,屈膝行了一禮。

“嗯。”藍心玉和天罡子微微颔首。

“藍掌門,可能開始了嗎?”天罡子輕聲道。

“嗯。”藍黛月點點頭,微微示意。

頭發霜白的冷月派大長老,立即上前一步,望了一眼廣場中的諸人,宏聲道:“今日,天星派大長老之子,白鳳公子喬逍,與我派弟子藍黛月喜結連理之人。兩人都是男才女郎,他們的結合,乃是天作之合。想必大家都沒有意見。現在,我宣布——”

“慢着!——”

異變突生,人群中突然傳來阻止的聲音。這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的回蕩在衆人耳邊。

藍心玉,天罡子,以及在場諸人盡皆色變。

“誰?我天星派和冷月派的聯姻之事,是誰在搗亂!”

天罡子霍地站起,目光一掃,聲音如雷霆滾滾蕩蕩,神态不怒而威。

“我!——”

聲音一落,人群分開。方雲從劉天身畔,踏步而出。他走出的時候,身上那層冷月派外門弟子的道袍,嗤拉一聲破裂,露出裏面一身錦衣華服。

“嗯?”天罡子瞳孔微縮,目中掠過一絲殺機:“你是誰?”

天罡子話音未落,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驚呼:“是你!”

卻是藍采霞等冷月派的女弟子,認出了方雲來。就連藍心玉身前的藍黛月,也是面紗輕輕顫動。口中發出一聲低呼。顯然她也認出了方雲。

藍黛月這聲低呼不要緊,卻聽得身旁的白鳳公子心中眉頭緊鎖,瞳孔中掠過一絲忌恨之色。他這人出生嬌貴,占有欲極旺。絕對容不得,其他人和自己喜歡的女人有牽扯。

不過,白鳳公子城府極深,他心中雖然不悅,但臉上,一點也不表現出來。

“天罡子長老,讓你見笑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茹雲道姑這個時候,突然站了出來。她的目光和掌門藍心玉微微碰觸了一下,立即從掌門人瞳孔中,看到了一絲嘉許的意思。

看到主人家出面,天罡子倒也不好多說。後退了一步。

“方雲是吧?”茹雲道姑柳眉如劍揚起,顯出一股冷厲的神色,她踏步走了出來:“我知道,你救過月黛她們。不過,你如果因此,就想挾恩要賞,對黛月生出非份之想的話。那就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道死活了!”

茹雲道姑說着,腰上長鞘半出鞘,一股淩厲的劍氣,立即鎖定了方雲。只要方雲再敢上前一步,就要将他斬殺了。哪怕他曾救下門下弟子。

“哈哈……”看到茹雲道姑擺出這副架勢,方雲大笑起來:“癞蛤蟆?我方雲如果都是癞蛤蟆,我就不知道,這天底下,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去吃天鵝肉!”

笑聲一落,方雲臉上猛的顯出一股冷厲的神色。他大袖一蕩,猛的一步踏出。

“砰!”

這一步踏出,茹雲道姑頓時覺得眼前少年,氣勢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默默無聞的形象,變化成一座頂天立地的高山,一股可怕的威壓,從他的身上釋放出來。

茹雲道姑雙膝一軟,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她的臉色一片蒼白,額頭汗如雨下。想要拔劍,但卻撥不出來。全身動彈不得。方雲釋放出來的威壓,就像一只無形大手,把她壓趴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地……地變級強者!”

茹雲道姑心中起了驚濤駭浪,怎麽也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居然就達到了地變級。而且還是地變級中的頂尖強者。

“我是癞蛤蟆……我有眼不識泰山了!這個少年,居然是地變級的強者!”

茹雲道姑的修為已經算高了,但還是沒有突破地變級。面對相差一個級數的方雲,她連出手的能力都沒有。

噠!噠!

方雲踏着輕風,大步向前走去。他的目光,連看都沒看茹雲道姑!

第 252 章 為難

劉忠這才恍然,接着思索了一下,方輕聲道:“若她從前是高家的人,那和裕親王攀上關系也就不難理解了,畢竟高家當年也是京城名門,也許和裕親王府往來密切,這都是說不定的。”

顧绮羅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劉忠道:“如今侯爺和東家要處置那女人不難,難就難在,裕親王爺所圖甚大,若是……不想辦法,就算太子登基,只怕對方暗中也是為禍不小,所以當今之計,倒是把這件事深挖下去,只要證據确鑿,想來太子是願意幫我們在皇上面前分說的,一旦真相可以大白,老爺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我也就算是報答了當初的救命知遇之恩。”

蕭江北嘆氣道:“我明白了。若是我們此時處置太太,裕親王很有可能壯士斷腕,到那時,再要找出他的把柄就難了。”

劉忠道:“正是如此,為了太子,為了大夏,我們都決不能讓裕親王爺這樣肆無忌憚的暗中擴張勢力,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侯爺和東家若想一勞永逸,就只能暫時忍耐。”

依照蕭江北和顧绮羅的心思,真恨不能立刻就回府抓着那惡毒女人丢到順天府去,謀殺親夫的罪名啊,管她是腰斬還是車裂,反正弄死就好。

然而他們卻也清楚,劉忠說的沒錯,不趁這個機會将裕親王連根拔起,日後要收拾這個野心勃勃的皇子還不知要多長時間,添多少變數麻煩。因此兩人離開百味館後,心情都是十分沉重。

坐上馬車,顧绮羅便開始迅速開動腦筋:即便不能現在就除掉方瓊華,也必須要想個辦法把侯府中人都保護起來。以免對方萬一什麽時候發瘋,就可能拉着所有人陪葬。這種思想極端,認為全世界都欠了她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因為她根本不會和你講道理,她心中就一個偏執的念頭,那就是:我變成什麽樣兒都是你們害的,如果不是你們。我現在過得一定是錦衣玉食萬事如意的美好幸福生活。

如此默默想着心事。也不知走了多少時候,忽然馬車廂小窗上的簾子被掀開,蕭江北探頭看進來。她連忙要讓馬車停下,卻聽丈夫道:“不用,我就和你說一聲,我往太子那裏走一趟。你自己先回府去。”

顧绮羅連忙道:“不行。我知道你心急,可是我們剛從百味館出來。你就去太子府,若是百味館外面有太太的眼線,豈不是一下子就打草驚蛇了?還是先沉住氣,回到府裏再說吧。”

蕭江北想着也有道理。也就從善如流,夫妻兩個回到西院,剛進院門。就見綠兒趕上來笑道:“太太送了一大碗上等燕窩,說是給奶奶補身子的……”

不等說完。就聽蕭江北斷然道:“倒了,誰許你們把她送的東西帶進房間?”

綠兒吓了一大跳,小聲惶恐道:“是……是太太打發紅露姐姐送過來的,奴婢……奴婢總不敢把她攔在屋外。”

顧绮羅連忙道:“沒事兒,你們爺今兒氣性不順,不用理他,燕窩在哪裏?送去我房間,回頭我再打發人謝太太去。”

綠兒松了口氣,連忙答應着去了,這裏顧绮羅瞪了蕭江北一眼,小聲道:“虛與委蛇,虛與委蛇懂不懂?”

“老實說,很難。”蕭江北嘆了口氣,卻聽顧绮羅冷哼道:“我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還不覺着難,你這堂堂的少年戰神倒覺着難了?再怎麽難,莫非還比你當日深陷北匈沙漠時候難?”

蕭江北還真仔細想了想,接着苦笑道:“別說,真比那會兒難,那時候我不過是看着手下将士們挖田鼠罷了,行動随心,如今讓我在那老虔婆面前裝作若無其事,太難了。”

顧绮羅聽得好笑,搖頭道:“你一個面癱臉,只要不喊打喊殺的,誰能看出你喜怒來?這也難?那我還要心平氣和的和太太說話,甚至是陪她說笑,豈不是不用活了?”

蕭江北一瞪眼,瞄了顧绮羅肚子一眼,冷哼道:“你不必給她好臉,到時候就算爹爹不高興,有我呢。我就說你懷着身子,喜怒無常,連我在你這裏也得陪着小心。他不是總說蕭家的香火重要嗎?既如此,讓太太受點委屈算的了什麽?”

顧绮羅嘆氣道:“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哪有人能讓我憋屈的?如今我只是擔心咱們家裏……”說到此處,不由四下裏看了看,見除了杏花外沒有別人,她方發愁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在不驚動太太的情況下把人都遷出去。”

蕭江北頹然道:“這一路上我也想過了,原本想讓你和妹妹們去溫泉山莊,只是你們一走,幾位姨娘和老太太怎麽辦?還有爹爹那裏,他才是最危險的。我如今想着,太太既然是這樣人,斷不可能還對爹爹有什麽情意,之所以嫁進來,除了要替裕親王當眼線外,只怕還是要報複。從前你就說過,她在府裏這些作為,全是損人不利己,竟好像和咱們有多大仇恨,要滅了我們似得。如今想來,可不是這樣?這種自私狠毒的人是絕不會将心比心的,大概把二十多年來遭受的磨難全都算在了我爹身上,偏偏我爹那個糊塗的,竟然還迷戀着她,這可不是引狼入室呢嗎?你說萬一她忽然發起瘋來,再對我爹如當日對劉三川一般……”

說到此處,連堂堂的少年戰神都吓得不敢再說了,只是恨得一個勁兒跺腳。顧绮羅知道這爺倆不管怎麽因為方瓊華而鬧騰,到底還是父子情深,因忙安慰道:“你別急,現在事态還在掌控中,太太也不可能忽然就發瘋,把這麽多日子來的經營付諸流水。不過俗語說,未雨綢缪,咱們還是好好想個對策,怎麽能不動聲色把家裏人送到安全地方,你剛才說的溫泉山莊倒是不錯,那裏太太尚不曾染指過,只是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搬過去吧?再說也沒理由在那裏長住啊。”

話音剛落,忽然就聽門外杏花道:“爺,奶奶,應大夫在外面求見。”

“應飛鴻?他怎麽來了?”

顧绮羅有些驚訝,蕭江北卻已經對杏花道:“飛鴻又不是外人,讓他先去書房,我和你們奶奶等下就到。”

杏花剛要答應,就聽顧绮羅道:“慢着,讓他直接過來吧,反正等下還要讓他給大嫂子複診,不用避什麽嫌疑。”

蕭江北笑道:“我倒是把這事兒忘了,也虧得你,有了身子的人,還這樣細心。”

顧绮羅雙眼放光,小聲笑道:“不只是大嫂子,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可以利用飛鴻讓大多數人都搬去溫泉山莊住一陣子。”說完對杏花道:“快去,就把人直接請進來。”

杏花領命,出來後便命一個小幺兒把應飛鴻領進來,她則親自到了二門處接着。

這倒讓應飛鴻好生不解,因懷裏抱着一個錦盒跟着杏花和小幺兒進了二門,正要問怎麽回事?迎面便見一個婆子走過來,他認識這婆子,知道是蕭江北的乳母,雖然好像是個倚老賣老的家夥,很不得顧绮羅歡心,卻仍是點頭招呼了一下,卻不料岳嬷嬷一扭頭,竟是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嘴裏咕哝着“越來越沒有點兒忌諱了,什麽人都往二門裏領,把侯府當做了什麽地方?太大膽太過分了……”一面說着,就揚長而去。

應飛鴻就尴尬起來,也別說是他,就是杏花都有些臉紅了,暗道這岳嬷嬷仗着最近和太太屋裏的人走得近,越發放肆不堪,也太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二房的人?就敢這樣背後诋毀主母,奶奶倒是好性兒,若是攤上性情不好的,就她這番話,揍她十板子也使得。

一面想着,就安慰應飛鴻道:“應大哥不必理會這老貨,一向倚老賣老,如今越發變本加厲了,我們都不理會她的,你只管進去,二爺也在呢。”

應飛鴻這才沒有了顧慮,跟着杏花來到花廳,果然就見蕭江北和顧绮羅都在,看見他進門,兩夫妻都站起身迎接,顧绮羅便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從你回了京城,就一直忙着藥鋪的事,如今藥鋪都上正軌了,你卻忽然跑過來作甚?莫非是出了什麽你自己不能解決的大事?”

應飛鴻笑道:“奶奶休要烏鴉嘴,如今我們藥鋪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偏偏我運氣好,治好了幾個疑難雜症,你這回出去打聽打聽,看看誰不知道蕭顧山莊旗下的百草大藥房?”

說着就将懷中錦盒遞過去,呵呵笑道:“我今兒過來,卻是為了這個,之前在遼東弄了不少上等藥材,回京後又得了一些,其中有幾味藥材還幸虧有劉老先生相助,不然也得不到。耗費了我十幾日的功夫,才做成這“珍珠雪蓮養容丸”統共得了三百六十顆,這裏是一百六十顆,奶奶自己用也好,送人也好,每三日一顆,可保肌膚細嫩如嬰兒,雖不能真正的青春永駐,然而常吃的話,模樣年輕十幾歲絕不成問題。”

第 239 章 仙山

所有的魔王聽到這話,心中都是激蕩不已,魔族終于要在聖主大人的帶領下鼎盛起來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一界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等到處理完畢,我自會回到魔界中去的。”“是!”這些魔王回到自己在修真界的領地之中,也不管那些人族修士,帶領所有的魔族竟是通過那空間縫隙回到人間界中去了。只留下一地不知所措的人族修士,那翰崖一見這些魔族竟然已經離開此界,心中懊惱可根本不是那些魔王的對手,這是翰崖此生最不理智的一次了,明明知道那些魔王的修為都在自己之上。

卻還是為了岚語而拼上一把,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将那前世今生拿到,如今已經是最後一日,如果岚語再不得救,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翰崖不相信那天魔會拿回那魔蟲,此刻心中已經下定決心,就算是只有一半的幾率也要幫師弟恢複修為!等到翰崖回到聖島之時,卻發現整個聖島已經滿目瘡痍,他急切的尋找自己的師弟,這時卻聽見一個聲音“師兄,你回來了。”

轉過身來卻發現自己的師弟竟然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就連全身的修為也不知什麽時候恢複了,翰崖驚喜的說道“師弟,你竟然恢複了修為,是汐然救得你嗎?”岚語看向遠處,一臉惆悵的說道“不是汐然了,不是汐然了,不過卻也是她救得我。”聽了翰崖雲裏霧裏,怎麽是還是不是,不過只要自己的師弟已經恢複了,那就好了,也不管他是誰救的了。“來師弟,我們會門派中去,你再與師兄說一說。”這聖島之上,空明老祖閉關修煉起來,這島上所有的修士恢複了修為,正在重建被那些大能交戰時破壞的聖島。

在這修真界之中最險惡的地方亡命荒漠的邊緣,早已經沒有任何生靈的蹤跡。那些原本的人族城池也只留下一堆廢墟,此刻卻是有一名紅發白衣的絕色女子,來到這裏,如同在一個美麗的庭院之中散步一般走進這荒漠之中,卻是邁出了一步身影就消失不見。這煉虛期修士多少年都無法飛到盡頭的荒漠,竟是在這女子腳下,只有幾步路就走到了盡頭,這盡頭竟是一片汪洋大海,無邊無際。

看着這一片大海女子輕聲說道“意期我來了。”在這海面上行走就如同在陸地上行走一般。一直來到這大海的深處,竟是沒有驚動任何海中的妖獸,彷佛在這些妖獸的眼中這女子就是這海上的一朵浪花一般,不足為奇。在一處深不見底的平靜海面上停下,對着這海水輕輕一指,這海水竟是自動分開。一直露出海底的沙子,拿起手中的列罡劍,這劍在這女子手中大放異彩。只是一劍,竟是将這封印蟲母大陣的陣眼破開。

将整個大陣全部毀去,“意期,你出來吧。”在這黑暗不見一絲光的海底深處,一個昏暗的大殿之中,如同骷髅一般的男子,終于是站起,多少年來只是坐在原地,此刻站起身上竟是出現金屬摩擦一般的聲音來。這副身軀多少年不見天日,早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此刻的他心中卻還有些怕見到紅蓮,可是心中那隐藏萬年的愛意,還是驅使着自己。浮出水面來,看上一眼自己的愛人,這不正是支撐自己活到現在的唯一動力嗎?

多少年前身軀之中的仙力精元,就已經被這大陣吸幹了,唯一讓自己的仙魂不滅的,就是再見一眼紅蓮的信念。這陽光有些刺眼啊,這海水怎麽如此碧綠,這女子卻還是這樣的美麗。李意期看到紅蓮的一剎那,所有重獲自由的欣喜,所有重見天地的光輝,全都被這女子的一個淺笑比了下去。

女子伸出潔白無瑕的手來迎接他,而他卻在猶豫要不要将自己烏黑如同枯骨一般的手放在上面,這樣會不會弄髒了如同天仙一般的美人。女子卻是直接握住了這一只手,“意期我來接你了。”李意期如同不敢相信一般說道“你……你是紅蓮嗎?”女子淺笑着回答“我是,也不是,曾經的我是紅蓮,也是汐然,更是輪回之中無數的人,這一世的我是林采蘋,叫我林采蘋吧,不過意期,我還記着你。”

那就好,你還記得我就好,只要你還記着我就足夠了。林采蘋握住李意期的雙手,輕輕的與他相擁在一起,李意期在這時恢複成了當初與紅蓮相遇時的模樣,那一名英氣飄灑蕭逸的真仙。臉上挂着此生最幸福的微笑,在這海面之上,與自己等候了萬年的愛人相擁,在這陽光之下,終究是消散在了這海風之中。林采蘋的臉上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李意期消失之後在林采蘋的懷中留下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色心形魔晶。

将它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這一滴心頭血回到了林采蘋的心中,閉上眼,只留下一滴淚在這海面上。

“我所有的因果只剩下那青蓮教教主了,了結之後,我倒要看看,我會飛升到何處去!”那原本被封印的蟲母,此刻封印大陣消失,這蟲母立即從那荒漠之中飛出,想要逃到虛空之中再次開始蠶食整個界面。林采蘋見此,幾個踱步就追上了這蟲母。蟲母一見到曾經封印自己的人,怒上心頭,定是要将林采蘋一口吃下才好。面對能夠吞噬界面的蟲母,林采蘋面上一片雲淡風輕,手拿起列罡劍來,也同樣只是一劍斬去。

這一劍之中卻是蘊含了讓這蟲母無法躲避的恐怖法則,這天地的法則,這時間的法則,這空間的法則,一切都是這蟲母無法抵擋的,就連金仙都有些懼怕的蟲母,曾經被仙界都視為禍患的蟲母,如今就在林采蘋的一劍之下,化作了灰燼。如今林采蘋的修為到底有多高,沒有任何人知道,就算是仙界之中最為厲害的仙王,也是不知,只是知道,林采蘋無數次的輪回,此刻蘇醒重返天地,已經擁有這天地之間所有的規則,只要她想,她就能變成這天地之中的規則。了結了蟲母之後,林采蘋飛上天,破界而去。

連續破開幾個界面,這最後一個界面一來到,一股仙靈之力迎面而來,若是那些修真界之中的九乘期大能,得到一絲這仙靈之力,就會立即飛升到仙界之中,得道成仙。林采蘋的身上有着魔氣,有着仙氣,二者從來勢同水火一般的兩種法力竟是能夠在林采蘋身上共存,二者相生相依,陰陽共濟。這似仙似魔的力量,發揮出來足以毀滅天地,林采蘋一來到這仙界,這看守仙界界面入口的真仙立即發現。

“你怎麽不是從飛升臺上飛升的,你原來是哪個界面的,我來給你登記,一會随我到仙靈臺接受仙氣閥體,才能算作是真正的仙人。”這一名真仙竟是沒有發現這飛升上來的林采蘋并沒有觸發任何仙靈臺的痕跡,只能說明她是破界而來,根本就不是飛升而來,可是這一名真仙見林采蘋沒有回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是啞巴嗎?竟然敢不回答我接引仙使的話,找死嗎?”

林采蘋一手伸出,無形之中竟是有一只大手緊緊抓住了那名真仙的脖子,更是控制住了他全身的仙力,看着這真仙惶恐瞪大了雙眼的模樣,林采蘋輕輕一笑,不屑的松開了手,一步邁出消失在這天邊。那名真仙驚猶未定一般,坐在地上,半天才想起回到門派之中,立即将這一件恐怖的事情告知了門派中的金仙長老,仙界之中竟是來了一名這麽恐怖的人,好似身上還有一絲魔氣,怎麽可能呢?一名低劣的魔族如何能夠飛升到仙界之中來,還有這樣恐怖的修為,不是說魔族不可能修煉飛升的嗎?

在這仙界之中仙靈之氣最為濃郁的仙山上,仙靈殿之中,那裏是整個仙界之中最為神聖的地方,居住着整個仙界之中的王,仙王!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名仙人見過仙王的本來面目,而這仙山上也只有仙王一人,若是有什麽仙喻,仙人們也只是在山下的仙碑之上看到仙王的谕令,而從來都沒有聽過仙王的聲音。這一日仙山之上卻是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一個女子的身影竟是踏上了這仙界之中的聖地!

一片仙霧缭繞的仙山上,多了一個紅發女子的身影。從來都沒有他人踏足過的仙山大殿,終于是被人打開了,這大殿之上空無一物,根本就不見仙王的蹤跡。林采蘋繞過這仙靈殿,來到殿後的一片竹林,那竹林旁的小溪邊上,有一個人影似乎是半躺在溪邊。走了過去,卻是看到一名女子銷魂的背影,香肩外露,慵懶的半躺在溪邊擺放的一大塊虎皮之上,對于林采蘋的來到沒有一絲意外,平靜的說道“你來了。”

第 239 章 ∶調換位置

第二百三十八章∶調換位置

雖說周六的下午按照學校的規定學生們可以不用在來上課,可有一個班級裏的一些學生在中午放學後并沒有回家,而是始終待在學校裏,直到接近傍晚放學鈴聲敲響的那一刻。

叮鈴鈴鈴鈴鈴鈴!

鈴聲響起後,這個教室內的十幾名學生們也依舊沒有一個人離開,反而都個個神色慌張的盯向了自己的課桌。

沒錯,這些人正是高三2班的學生們,同時也是這個班級裏最後活着的學生們,加上陳飛一共還剩14人,目前他們什麽都沒有做,僅僅只是一個個都心驚膽戰的盯着自己的桌面。

其中陳飛也與大家一樣,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桌面,畢竟他也是這個班級的人,所以他可不認為這只隐藏在班級中的鬼會放過他。

5分鐘後,當陳飛看到自己的課桌與一旁的田大虎的課桌始終都沒有什麽數字出現後,他先是與田大虎一樣慶幸般的呼了口氣,随後站起身來用眼睛掃視了一圈其餘的學生問道“這一次又有誰的課桌上出現數字了,請站起來。”

陳飛的話說完沒多久,便有9個人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從他們的表情看去,這站起身的9個人幾乎個個都是面色慘白并且額頭上冷汗直流,沒錯,正如陳飛之前所料的那樣,今天果然在一次出現新的阿拉伯數字了,而且比昨天的人數更多,這一次是9人!

這次課桌上新出現的阿拉伯數字分別為:24、25、26、27、28、29、30、31、32,共計九個數字。

其中所對應的課桌主人別是:田小雅、高敏娟、李洪軍、吳凱、李占學、孫偉、劉雨真、馮大飛以及張坤,共計九人。

這九個人在看到這一次他們桌面出現數字後,其臉上全都露出了恐懼之色,沒錯,他們當然知道課桌出現數字後會代表着什麽,尤其是張坤,當他在自己的課桌上看到了一個标有32的數字後便頓時就吓得兩腿發軟,一時之間,絕望中的他甚至有一種掏出匕首将凡是看到的活人全都捅死的沖動,但他卻是忍住了,至于原因,那就是之前陳飛曾對他與其餘人說過,他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讓今晚這些課桌上出現數字的學生們活下來。

雖然陳飛并不肯定,而且話語中也加了或許兩個并不确定的詞語,但對于即将必死無疑的人來說哪怕只有一絲生的希望他們都不會放棄的,所以當初陳飛也正是靠這句話安撫住了上午時張坤那瘋狂的情緒,畢竟在絕望與恐懼中陳飛給予了他們一絲生的希望。

然而讓陳飛感到有些驚訝的是…今天新出現數字的9人裏卻依舊有田小雅!

沒錯,陳飛知道田小雅的課桌上在昨日便已經出現過數字了,是23,不料今天卻依舊有她!待其餘人重新坐定後,陳飛不動聲色的離開自己的位置圍着教室繞了一圈,也分別看了下這9人所對應的數字,當他走到田小雅的座位旁他看到…這一次田小雅課桌上的數字不在是昨天的23,而是變成了一個新的數字…24!

(難不成就算躲過了一場襲擊,也依舊無法真正的擺脫死亡,雖然不知道田小雅是如何在昨夜活下來的,但從今天的情形就可以看出就算你僥幸逃脫了一次死亡,但第二天卻是會重新被賦予一個新的數字依舊還是會遭遇襲擊!)

這就是陳飛剛剛通過田小雅與桌面上變換的數字所推測出來的結果,也是一個讓人感到絕望的結果,陳飛忍不住看了田小雅一眼,發現這個瘦小的女生目前卻是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頭一言不發,陳飛幾次想張口對她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的他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至于原因,那是因為他在判斷一件事,一件一旦判斷錯誤就會有死亡危險的事情…

正當他繞完一圈并剛走到講臺的時候,自從發現自己課桌上出現數字後便被吓得渾身發抖的張坤就迫不及待的看着陳飛問道“陳飛!你可別忘了你上午所說的話,你上午所說的辦法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吧?”

聽到張坤的問題後,其餘人也紛紛将目光投到了陳飛的身上,那些目前課桌上沒有出現阿拉伯數字的學生還好,不過那些剛剛課桌上出現數字的學生們卻是愈發的焦急。

感受到衆人那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睛,陳飛沒有什麽特別反應,因為他之前就聲明過這個方法并不一定有用,所以接下來他便對着臺下的衆人張口說道“大家在教室內換一下座位吧。”

陳飛此言一出,教室內的衆人全都是一滞,很快的,剛剛課桌上出現了數字的李洪軍便面帶疑惑的問道“陳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洪軍是一名戴着眼鏡的男生,在班裏平常學習還算不錯,不過為人有些死板,當聽到陳飛的話後有些不理解的他便立即問出了他的問題,其實他的這個問題同時也是其餘學生內心的問題,可當他的問題說出口後陳飛還沒來得及解釋,班長趙蘭庭卻是若有所思的擡頭看着講臺上的陳飛說道“你的意思是…是不是換過座位後有可能避開這個死亡數字?”

陳飛聽後有些意外,沒想到趙蘭庭的反應倒是挺快的,沒錯,其實陳飛的意思很明顯,原因也很簡單,之前不是已經确定凡是課桌上一旦出現數字那麽晚上就會死麽?那就幹脆直接調換座位,将之前自己的座位放棄而轉去別的課桌上,如果這樣的話會有什麽結果呢?

當陳飛将自己的意思向教室內的學生們解釋完後,其餘人在聽完後卻是神态各異,其中有懷疑,有複雜,有驚訝,也有期待,這些表情代表着教室內衆人的不同心理,但有一點則是可以确定,那就是對于目前走投無路的學生們來說,這個辦法可謂是目前唯一的辦法,至少也要試一下,如果你試了或許有可能不死,如果你不試,那麽你則必死無疑。

想到這裏,教室內那9名課桌上剛剛出現數字的學生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掃向了教室內其餘的空餘課桌…

整個高三2班的課桌數量與人數并不是相對應的,之前已經說過,每一個班級雖然人數不同但是課桌數量卻是按照學校的統一标準進行放置的,每一個班級無論人多人少其教室內都會固定擁有45個課桌,由于他們的這個班級內只有35人,相比于其他班人數較少一些,所以空餘的課桌也多。

最先反應過來的張坤站起身,他先是将一直黏在他課桌右上角那代表他學號小貼牌用力揭了下來,接着便大步朝着左側的一張從開學至今都始終沒有人坐的空餘課桌走去。

很快,來到新課桌前的他重新将學號牌貼到了這張課桌的右上角,然後他就一屁股坐在了這張課桌旁的凳子上大聲說道“從現在起,這就是我張坤的課桌了!”

其餘的幾名之前課桌上出現新數字的學生看到這裏後,他們不論男女,也都是猛然反應過來似的匆忙伸手将自己的學號貼牌從原本的課桌揭下并朝着自己選定的課桌奔去,然後将自己的學號貼在了新課桌的上面,最後也都學着之前張坤的樣子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宣布這張課桌此後的所有權。

雖然這些人的行為有些滑稽,可他們所選擇的課桌卻全都是從沒有出現過數字的課桌,那是自然的,別看教室內空餘的課桌極多,可絕大部分課桌上都是出現過數字的,他們可不會傻到選擇那些出現過數字的課桌,萬一選擇了那些課桌沒有效果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不過…陳飛卻注意到,雖說之前課桌上出現新數字的學生們都紛紛按照他的意見更換了新課桌,但卻有一人始終都沒有任何動作,這人依舊默默地坐在自己原本那出現數字的課桌旁,而這個人…正是田小雅!

當然,不僅僅是陳飛,其餘學生也自然注意到了,接下來教室裏幾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都看向了田小雅,他們很奇怪…為什麽這個平時在班級內存在感很低的瘦小女生卻沒有調換座位呢?

“小雅,你怎麽還不趕緊選個新座位?”

班長趙蘭庭眼見她依舊沒有動作,所以便轉過頭對着田小雅問出了上面那句話。

聽到趙蘭庭的話後,田小雅先是擡起頭看了眼前方的趙蘭庭,可随後卻搖了搖頭并用淡淡的口吻回答道“不了,我還是坐在我自己的座位上吧。”

她的回答讓所有人感到不解,接下來趙蘭庭與其他幾名女生也都開始勸她,但她卻是始終搖頭不語。

在三相勸都無用之下,其餘人也都不在言語,畢竟命是自己的,她自己不愛惜生命,那別人還有什麽可說的?

幾分鐘後,班級內最後的十幾名學生們紛紛懷着各種不安的心情離開了學校回家去了,不過陳飛與田大虎二人卻是最後兩個離開教師的,當看到那個瘦小的身影從自己課桌旁走過并最終消失在教室的門外後,陳飛便伸出手拍了一下身旁田大虎的肩膀。

“怎麽了?”

正在低頭鼓搗自己書包的田大虎被陳飛這麽一拍先是一愣,接着轉過頭看向陳飛問道“怎麽了?”

可是随後田大虎卻是表情一驚!因為他看到眼前的陳飛不知什麽時候…其額頭上竟早已經布滿了冷汗!

未完待續…

第 239 章 神邸

“我知道前輩法力高強,但是我蜀山開山萬年,也不是沒有後招。”慧一嚴肅地說道,當年蜀山巅峰的時候,就連天上的神仙下凡,都得給蜀山一個面子,可見當初的蜀山是有多麽牛了。

當然,現在已然不行了。

“是嗎?我倒想領教一下。”韓妙子淡淡地說道,似乎接下來的只是一場大戰。

慧一聽完,眉頭一皺,心中嘆了口氣,一旦出手,雙方就等于結下仇怨,若非迫不得已,他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一位強者。

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前輩有意,那晚輩就出手了。”

下一刻,他伸手往前一探,空中出現一道裂縫,将手伸入裂縫之中,待抽出來的時候,一道青色的光影出現在他手中,看着這青光,他的臉上出現鄭重之色。

而四大化神修士,見到這道青光,微微一愣,随後臉色大變,感受到這青光上的劍氣,他們想到了一物,當年祖師飛升上界,曾經留下一道寶物,可在門派危難時使用,赫然是祖師手中法劍的一道分身,被祖師一特殊方法截留下來,幸好這道法劍分身不是一次性法寶,否則萬年來,蜀山早已破滅,這道法劍分身,曾多次在敵人圍攻蜀山時動用過,一出,風雲變。

只是,這法劍分身早已消失,沒想到會出現在慧一身上。

“這是我派祖師留下的法劍分身,閣下擔心了。”為了避免和對方結下太大的恩怨,他還是開口提醒道。

頓時,四大化神修士面色有些潮紅,激動起來,終于能見到這法劍出手了,即便是分身,也是十分恐怖,特別對于如今的蜀山來說,這法劍分身簡直就是保命武器。

“嗯,出手吧。”韓妙子淡淡地說道。

慧一聽完,只能點了點頭,開始施展起解封此劍的法印了,這法劍平時便處于封印狀态,防止能量的流逝,“第一道封印,解”慧一輕聲喝道。

頓時,青光散發出強勁的劍氣,整個演武堂都在震動,更是有不少弟子被這劍氣給掀翻了,但他們也只能強行忍受。

“帶這些弟子離開吧。”韓妙子突然對着李道一說道,這些事情無關這些弱小的人。

聽完這話,李道一終于如釋重負,馬上命令所有元嬰及元嬰以下的弟子離開演武堂,這場争鬥,他們只是蝼蟻,咬不動大象,只會白白被踩死而已。

楊雪兒原本不想離去,但還是熬不過其他元嬰修士,最後還是離開了,只不過離開之時,她的眼睛落在葉桦身上,她感覺,這個韓妙子不是葉桦,她甚至想過奪舍,但聽到葉桦的聲音,她終究是松了一口氣,但她知道,葉桦如今和蜀山已然是敵人了,即便他能活着,也會離開,也許一生都無法再見面。

人都散場之後,第二道封印也解開了,更加強烈的劍氣,将演武堂的樓頂,給掀翻了,頓時,天上的白雲展露了出來。

韓妙子擡頭,見到滿天的白雲,頓時有些感慨,“有些時日未曾見到外界的雲彩了。”

随着第三道封印,也是最後一道封印即将解封,天雲瞬變,原本白色的雲彩一下子如同暴風雨來臨,黑壓壓的如同敵兵臨城,更是攪動起來,以演武堂為中心,如同一個甜甜圈。

“第三道封印,解。”這道封印一解,整個蜀山,十多個山脈,都一同震動起來,發出嗚嗚鳴聲,似乎與青光共振,威勢更大的劍氣,連李道一都無法站穩,直接給吹了出去,別說他,甚至在場的四個化神修士,都無法承受這劍氣,若非是被禁制住了,他們也不能站在這裏。

他們明顯能感覺到,這封印一解,如同放出了一頭饑餓的野獸,整個天地都在顫抖,天一下黑了,太陽早就被黑雲遮住,一道光亮都沒有。

而韓妙子呢,身上的衣袖只是微微浮動,如同吹過的只是暖和的微風,站在那裏,給人一種散步的感覺。

“斬。”到了這個地步,慧一也沒有猶豫,直接控制起這道青光,口中吐出了一個字,緊接着,青光急劇變大,漲大到十米,就沖了出去。

葉桦也有些擔心,但是一想到蜀山創立的時間,連韓妙子在地獄中修煉的時間都比不上,自然就放心了,歲數越大,修為就越恐怖,這是修仙界的真理。

此刻,眼前的這一幕,讓葉桦相信了。

巨大的青光緩緩砍向韓妙子,速度看似很慢,實則快到一定程度,他們的肉眼也無法感受得到。

轉瞬,青光已然來到葉桦身前,他如同巨人面前的蝼蟻,他能感受到這青光的滅世之能,若非韓妙子護住了他,青光還沒到,他就變成灰燼了。

青光還未斬落,身後的演武堂直接被摧毀了,甚至整個山脈都出現了裂縫,幸好那些弟子離開了主山峰,否則這青光之下,無人能活着。

青光斬落,韓妙子只是微微伸出了手,手中被白色的光華籠罩,輕輕一捏,威勢龐大的青光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是韓妙子手中逃竄的一道青光。

四個化神修士傻眼了,慧一也傻眼了,剛剛那般威勢,竟然就這樣消散了,他們引以自豪的法劍分身,對上韓妙子時候,竟然一點都未傷到。

四大化神修士這下子終于明白了這韓妙子的恐怖,這道法劍分身,可是連渡劫修士都能斬落,而眼前的韓妙子竟然安然無恙,如同拿捏一個玩具,連青光在他的手中,都只能到處逃竄。

這一下,他們眼中彌漫着恐懼與害怕,更有一絲慚愧與悔恨,怕是今日的蜀山,毀在他們手中了,他們即便死了,也是帶着悔恨而去,萬年基業,竟然因為一個看似弱小的弟子給毀去了,說到底,還是他們的錯。連法劍分身都未傷到他一分,他們蜀山注定失敗。

“這法劍也是經歷了萬年的磨損,你們竟然還依靠着他,門派的強弱,竟然還需要祖師之物來存活,可見,你們自建派以來,便是一直衰落,未曾超過你們的祖師。”韓妙子搖了搖頭,将青光向着慧一抛了過去。

慧一臉色大變,但已然來不及,将其接在手中,才知道自己錯了,這法劍的威能被暫時壓制了,剛剛吓得他差點逃遁,自己可接不下這法劍分身。

“出手吧,這是最後的機會,想必你剛剛從這裏往山頂上跑去,在跑下來,拿的東西,應該不是這法劍分身。”韓妙子淡淡地說道,他隐隐感覺到蜀山真正的底牌是什麽了。

“前輩高明,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慧一苦笑地說道,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韓妙子注意到了,可見對方對自己是毫不在意,認為自己一點威脅的力量都沒有。

當即,一個金色的雕像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這雕像上是一個閉着眼,留着長發,身穿道袍的老人盤坐像,面容很是平和,乍看之下,這雕像有些不凡,周圍仿佛有着一種氣場。

李浩他們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這雕像,赫然是他們擺放在祖師廟裏面的祖師神像,當年祖師飛升上界,自然有這個資格建造神像了,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都會祭拜,沒想到慧一師叔竟然會将它抱下來。

“神像。”韓妙子猜到了,濃濃的力量,早已浮現在整個天地之下,這力量如同連同上界,無處不在,仙人設下神像,受一方敬拜,同時也守一方平安,這便是神像的作用,然而神像還有一個作用,便是能承接上界的分神,以香火之力顯化神力,親自降臨人界。

顯然,慧一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如同韓妙子所說,蜀山建派之後,還需要依靠祖師留下的法劍分身,可見萬年來,未有人修為超過他們的祖師,但這也是因為祖師太過強大,難以超越,祖師飛升上界,修為造化早已通天,成仙之後,與天同壽。

萬年來,他們的祖師,依然還活着,否則的話,這神像也就不會存在了,今時今日,也只能依靠着神像了,祖師飛升上界已有萬年,道法自然更加驚人,慧一相信,若是祖師的分身下界,對付韓妙子絕對輕而易舉。

剛拿出來,慧一就開始了,他原本沒打算在韓妙子面前施展這個的,畢竟很容易被韓妙子打斷,但韓妙子那種淡然的表情,和剛剛輕而易舉地拿下法劍分身,讓他心裏有着一種沮喪,和一種怒火。

既然韓妙子如此看不起人,那他不妨讓韓妙子後悔,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神仙,即便他能在人界稱霸,但人界之上還有仙界。

請分身下凡,其實不難,過程很簡單,慧一将祖師爺的神像放在地上,拿出一塊布,将自己的手擦了擦,頓時,髒兮兮的手一下子幹淨起來,一點也看不出油跡,緊接着,又拿出一根香來,這跟香有瓶蓋那般粗,有劍般長,剛一拿出,便能聞到一股清香,讓人精神一振。

可見,這香定然是一件寶物,下一刻,慧一對着神像,屈膝下跪,雙手舉着香,口中大聲地說道:“今日蜀山大難,懇請祖師爺下凡相救。”

對着神像磕頭敬拜,同時香刺破土地,穩穩地挺直,香自己燃了,剛剛燃起,便升起濃密的煙氣,并不嗆人,反而有一股清香撲鼻,如同雲霧般的煙氣,沒有像上升起,反而環繞在四周。

時間緩緩流逝,慧一心中有些不安,莫非祖師爺沒空?

突然在這一刻,煙雲卷動起來,不再在四周擴散,反而開始凝聚,不知為何,一道金光閃耀,不斷凝聚的煙雲,竟然漸漸形成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的背後,有着金光照射,真的如同神邸一般。

人影漸漸凝實,模樣也顯露出來,正是神像上的模樣,只是這個人影睜開了眼睛,身影凝實的時候,身上也顯現出了色彩,仿佛真人一般,眼若星河,浩蕩無比。

“你想滅我蜀山。”一道聲音突然想起,恍若從天而降,又猶如雷聲驚人,然而,葉桦清晰地看到,剛剛這個人影地嘴巴動了,是這個神邸在說話。

沒等韓妙子回答,下一刻,滔天的氣勢從他身上發出,天色瞬變,巨大的風吹過,“刷刷”的樹葉聲,整個蜀山的樹葉都在瘋狂的抖動,在這力量之下,任何人都是蝼蟻,即便是有着渡劫修為的慧一,此刻也承受不住,更別說四個化神修士了,此刻整個蜀山的人,都匍匐在地上,如同跪拜帝皇。

這就是仙,與凡人的差別,就在于他們高高在上,有着廣大的神通,吹一口氣,凡人便将不再掌握自己的性命,即便渡劫修士,依舊是凡人。

但韓妙子未曾變過色,依舊平淡,即便是仙,在他眼中,也不算什麽。

“既然出現了,也可以離去了。”韓妙子淡淡地說道,揮了揮衣袍,一股勁風便吹向了那道化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身體竟然再次化成了煙雲,被這股勁風吹散。

“你是誰?”這是他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道聲音,下一刻,他整個人就化成了煙雲,被這股風吹散了,而後,插在地上的香,也滅掉了,天地又恢複了平靜,但卻也寂靜了。

慧一此刻呆在那裏,眼中一片愕然,對于祖師爺的離去,直接愣在那裏,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莫非祖師爺還沒有下凡,儀式還沒結束,就被韓妙子打斷了,但那驚人的氣勢,顯然不是假的,那麽說,祖師爺下凡成功了,難道被韓妙子直接出手滅掉了。

想到這,他頓時冷汗直流,能修煉到這個境界的人,自然不是傻子,只是他之前不想承認,但是此刻,他已然知道,韓妙子的實力太過恐怖,連祖師爺的化身也對付不了,還是被輕而易舉的滅掉了。

“這下,你滿意了吧。”韓妙子淡淡地說道,卻讓慧一認命了。

第 252 章 :威武霸氣靈寄生

“那你手上的奴印哪?”燕九問道,“你說過要我幫你解開,可是總該有解開的方法吧。”

“上界分為諸多小界,可是關于這奴印,我卻是翻遍資料也得不到有用的訊息,最後就想到你們吞天一族吞噬萬物的特性。”

“你的意思是讓吞天把它“吃”掉?”

“理論是這樣,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燕九看向望淵手上的奴印,青黑色的宛若苔藓一樣的活物,想到它抽取望淵仙靈之氣時的樣子,燕九大膽的猜到。

“這東西會不會是活的植物?”

望淵沉思到,“它卻是像是活物,可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植物?”

望淵說着忍不住輕笑一聲,“你身體裏的吞天血脈,不會是不吃素吧。”

“不”,燕九回到,“我只是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燕九看看頭頂的劫雲,此時正好處于雷劫未落的間隙,她卻是瞅準時機将靈寄生喚了出來。

乍見這棵比聖誕樹還要金光閃閃的靈寄生,望淵的心情又一次無比複雜起來。

“你竟然連靈寄生都整來了?你這機緣氣運,比當初那個氣運之子(清硯)還要來的強勁。”

燕九聞言笑笑,“這棵靈寄生還是從你欲望祭臺那裏得來的,不過這卻不是我的機緣,這種子就是你說的氣運之子給我的,我将它與養魂草種在了一處,這才有了它現在的樣子。”

“從欲望祭臺得來?”望淵聞言更是驚訝,“那欲望祭臺裏的東西大多出自我自己的私藏,剩下的一小部分才是天焚随意賜下的,這東西在我手裏那麽多年,都沒被我看出端疑,落在你手裏不過幾十年就長成這副模樣,你還說不是你的機緣?”

“這……大概吧,不過它長成這樣卻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它意外的吃掉了扶桑木。”

“吃掉了扶桑木?”望淵覺得自己受到了連串爆擊,天地十大靈根就……吃掉了?

“靈寄生,”燕九看向一旁的靈寄生,此時的他正縮在一旁,畏懼的看向頭頂的天劫。

像他們這些靈植,最害怕的就是雷劫,天地十大靈根出世時都會自帶秘境,除了防止被修士發現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阻擋雷劫。

“不要怕,這是屬于我的雷劫,不會碰到你的,”燕九說着看向望淵,“将你手上的奴印給它看看。”

望淵說着解下金甲上的金色護腕,将有奴印的那只手臂,顯露在靈寄生面前。

原本抖的和篩糠似的靈寄生,卻是在看見奴印之後,颠颠的跑了過來。

看到它這副欣喜的樣子,燕九心中就寬松了一些,不論結果如何,至少靈寄生不畏懼奴印。

靈寄生趴在望淵的手臂上,就像在看一只可愛的小寵物,它金色的枝葉上生出萬千根金色細絲,凝成一只手指模樣,好奇的戳動了奴印一下。

奴印沒有動,上面的“界”字卻是一陣扭曲鼓脹,卻是變成了一張有些滑稽的哭喪鬼臉。

望淵不知道這種現象是好還是不好,因為它從沒見過靈寄生變成鬼臉的樣子。

“你能幫我把它取下來嗎?”望淵問向靈寄生。

靈寄生卻是轉過身去跳大神似的對着燕九一陣手舞足蹈。

“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望淵看向正在渡劫的燕九,卻見燕九神情扭曲。

“你确定?”顯然燕九再向靈寄生詢問着什麽。

靈寄生重重的點頭,他身上的金色葉片,恍若金箔般“沙沙”作響。

至此,燕九才看向望淵,“他說可以幫你把它取下來,不過,他想收養它。”

“收養?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燕九點點頭,“應該是。”

望淵對着靈寄生說道:“只要你能将它弄下來,我就将它送給你,但是他很危險。”

靈寄生卻是不管那個,它的手指在那奴印側面撓了幾下,就見奴印收回望淵體內的根須,像只長腿青蛙一樣從望淵的手臂上跳了下來。

望淵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背,那裏瑩潤光潔,再沒有奴印的痕跡,直到此時他才相信自己擺脫了奴印的控制,以這種輕而易舉的手法,想到之前自己費盡心機,韬光養晦,望淵卻是輕聲笑起。

就像搬去心上的大石,割掉頭頂懸着的利劍,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無比愉悅。

而從自己手臂上蹦落下來的奴印,卻是蹦跳着落在靈寄生的枝葉上。

“小心!”望淵急忙提醒到,“它是被界主控制的奴印十分危險!”

靈寄生看看望淵,又看看落在身上的奴印,終是伸出手指又在那奴印身上拍了幾下。

被靈寄生一拍,那奴印上的哭喪鬼臉皺的更厲害了,它鼓着腮幫,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

這看的靈寄生很不高興,它一枝條抽在奴印的身上,奴印卻是“呃”的一聲打了一個飽嗝。

随着那個飽嗝的打出,一股黑氣被奴印從身體裏逼了出來,那黑氣慢幽幽的在半空中顯現出來,卻是一個清晰無比的“界”字。

那“界”字一陣扭動,卻是幻化成了一雙布滿黑色瞳仁的眼睛,那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着,就像要将眼前的一切記錄下來。

可是還未等他看清,一根金色的枝條卻是猛地抽來,就那麽輕描淡寫的一下,那雙黑色的眼睛就變成了煙氣,消散了。

靈寄生憤憤的甩甩葉子,就是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卻讓這個可憐的小家夥被稱為“危險”。

靈寄生看似無意的舉動,更是讓望淵頗為另眼相看,這靈寄生,好生厲害。

靈寄生托着那奴印,歡喜跑到燕九邊上,燕九正在渡劫他不敢靠近,但卻站在那裏對着燕九開心的展示他的新寵物。

燕九笑笑,這樣愉悅的靈寄生,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殊不知就在燕九悠哉渡着天劫的時候,遠在上界的天焚卻是募的睜開雙眼。

就在剛才,他留在奴印上的神識消散了,匆忙之中,他只看見一道金色的枝條,葉脈如金,綿軟如絲,那是……

“靈寄生……”

第 239 章 森羅殿

面對鋪天蓋地的陰兵,五人組聚攏成一個圓形,各持武器,準備殊死戰鬥。

“哈哈哈,到了這裏還敢逞兇,叫你們見識一下地府的真正實力,一筆定乾坤!”一名身穿紅袍、滿臉虬髯的大鬼出現在衆人面前,只見他手中取出一管漆黑的大筆,在空中指點幾下,霎時間,天昏地暗,對面伸手不見五指。

五人組只覺得元神一陣激蕩,然後就全部癱倒在地,對手連一點拼鬥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随後,十幾名陰兵撲下來,将五人抓住,身上分別套上一條漆黑的鎖鏈。

虬髯大鬼向孟婆身邊的老嘻一指:“還有這個,也一并帶走!”

孟婆顯然有些不舍:“陸判官,這個是我孫子,能不能給我老婆子留着做伴?”

這個虬髯大鬼乃是地府判官頭領,執掌地府有名的利器判官筆,他和崔判官那樣的小角色不同,乃是地府中僅次于閻君的大鬼,就連,孟婆也不敢惹。

陸判把手裏的判官筆挽了一個花,傲然道:“孟婆婆,你也是地府中的元老,怎麽連規矩也壞了,私自截留人世間的犯人,乃是地府大忌。”

孟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只好作罷。老嘻則顯得十分興奮,口中嘻嘻一笑:“老婆子,總算從你手裏逃出去,哈哈哈,總算自由啦!”

“你就等着下油鍋、上刀山吧,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笑出來!”孟婆口中惡毒地叨咕一聲。

老嘻則滿不在乎,湊到陸判面前:“多謝老哥,咱們這就走吧。”他是一刻也不想自傲這裏停留。

想不到還有這麽急着投胎的人,崔判也是第一次遇到,也就不把他弄暈,直接帶領陰兵,架起陰風,回森羅殿交差。

當鐘良等人清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身上軟綿綿的,絲毫也使不出力道。每個人都被兩名陰兵架着,來到一座黑漆漆的牌坊前面。

牌坊極為寬廣,黑霧籠罩,上面一直插到天空的黑霧之中,看不到盡頭。兩側的柱子上面,盤繞着九條蛇身鬼頭的怪獸,一個個張開巨口,口中黑氣滾滾,看起來叫人毛骨悚然。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鬼門關吧?”鐘良自言自語道。

身邊押解他的陰兵嘿嘿一陣陰笑:“小子,還算有點見識,一入鬼門關,生死兩重天。”

“鬼門關,好玩,我進去瞧瞧。”老嘻身子一晃,就鑽入黑糊糊的濃霧之中,身形消失不見。

“稀奇,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痛快的。”押着老嘻的兩名陰兵見他一路并沒有逃跑的打算,不免有點放松,叫老嘻獨自溜達進去。

可是轉眼間,老嘻就大呼小叫地跑回來:“不好,裏面全是陰魂,實在太多,都張着大嘴要吃人,我可受不了。”

那兩個陰兵又重新将老嘻扭住,陸判在前面帶路,隐沒在黑霧之中。判官筆金光閃爍,在鬼門關打開一條金光大道,四周的陰魂立刻閃開一條通道,不敢上前。

鬼門關遠比想像中的要漫長,足足走了半個時辰,眼前忽然一亮,只見一座大殿出現在眼前。大殿直插雲天,通體漆黑,森森然鬼氣缭繞,殿前卻懸着一個金字匾額“森羅殿”。

幾個人望了一眼,心中充滿無奈:來到這裏,只怕再難回頭。

大殿前面忽然紅光一閃,一直怪獸忽然攔住去路。它身高三尺,披着紅色的毛發,頭部處的尤為突出,竟然将兩個眼睛都遮擋在紅毛裏面。

懶洋洋地張開大嘴,打了一個呵欠,然後把大腦袋拱到鐘良胸前,似乎凝神傾聽了一下,竟然口吐人言:“這家夥良心還沒壞,回頭給我留着吃。你們這些家夥,成天拿黑心肝爛肺子糊弄我。”

陸判對這個紅毛的怪獸竟似十分畏懼,連連點頭。鐘良則氣呼呼地說道:“怪家夥,我鐘良一生正直,心腸當然不壞,不過,你怎麽能知道?”

紅毛獸又把大腦袋湊到大眼睛身前,嘴裏叨咕着:“天下萬事萬物,只要我一聽,就全都清清楚楚,咦,這個竟然是七巧玲珑心,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吃。”

大眼睛心裏一個勁撲騰:“這麽說,你是不準備吃我了?”

紅毛獸晃晃腦袋:“舍不得吃不等于不吃,我要把你放在最後吃。”

老嘻看着有趣,嘴裏嚷嚷道:“紅了毛的,你給我也聽聽,我老嘻一輩子沒做過什麽壞事,良心肯定大大的好。”

紅毛獸慢騰騰地湊過來,把腦袋伸到老嘻胸前,仔細聽了半天,嘴裏忽然叨咕道:“奇怪,你這個家夥有古怪,竟然好像沒心沒肺一般?”

把衆人逐一聽完,紅毛獸很是滿意:“這些一會我都要了。”說完,就往臺階上一躺,肚皮朝天,準備睡懶覺。

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這家夥遮擋眼睛的毛發都散開,露出的部位本來應該是長着眼睛的地方,可是卻只有兩個漆黑的大洞,顯然是個瞎子。

“你——你是地府神獸谛聽!”鐘良無論如何也無法将眼前的紅毛獸和傳說中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神獸谛聽聯系起來。

“算你有點見識。”谛聽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然後幾打起呼嚕。

陸判又一聲令下,帶着衆人來到殿門,向裏面大聲通禀:“人犯帶到——”聲音透着無限威嚴,飄進大殿。

“帶進來!”一個更加威嚴的聲音從裏面響起,幾個人不由同時感到一陣窒息,心中暗暗猜測:能夠散發出如此氣勢的,非閻羅王莫屬。

在陰兵的押解下,幾個人步入大殿,殿中十分開闊,四周跳動着藍色的火焰,所以并不顯得昏暗。大眼睛向四周一掃,不由立刻捂住眼睛,原來,那些散發着火焰的,不是燈燭,而是一個個的陰魂,他們被綁在柱子上,不知道被施展了什麽法術,頭頂冒出藍色的火焰,顯然,燃燒的是他們的靈魂。

就連鐘良這個經常擺弄鬼魂的人,也覺得脊背有些發涼,再往前面一看,只見左右排列着兩行陰神,一個個面目猙獰,千奇百怪,很多都是根本無法想像出來的怪異。濃烈地森森鬼氣,使人寒氣徹骨。

在陸判的帶領下,衆人心懷忐忑地穿過兩旁的陰神,老嘻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顯得無比開心,大概真像谛聽說的那樣,這家夥實在是沒心沒肺。

衆人被帶在一張漆黑的桌案前面,只見桌案後面端坐着一尊大神,頭戴朝天冠,身上穿着大紅袍,面如鍋底,透出無比強大的威壓,叫人不敢逼視。

老嘻站在那看了半天,嘴裏忽然說道:“嘻嘻嘻,你這個黑臉蛋子是不是抹了鍋底灰,怎麽能這麽黑?”

“放肆!”

“大膽!”……

一片怒吼聲在大殿中響起,陰神震怒,一股股強大的氣息鎖定老嘻,只要閻君一聲令下,老嘻肯定碎屍萬段。

一陣洪亮的大笑聲在森羅殿上回蕩,整個大殿都為之戰栗。老嘻只覺得一股陰氣撲面而來,如同一座小山,壓在他的身上,忍不住撲嗵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無知小子,到了這裏還敢大放厥詞,今天就叫你見識一下地府的威嚴!”閻君将面前的桌案一拍,挺身站起,衆人這才發覺,原來他的身軀十分偉岸,竟然有好幾丈高。

“我服了,堅決不和你打。”老嘻竟然少見地開始讨饒,在強大的壓力面前,他也知道害怕。

“晚了,本王一界之尊,豈能由你戲弄,來人,先叫他嘗嘗我們地府油鍋的滋味。”閻君顯然不肯罷休。

話音剛落,幾名夜叉擡來一口巨鼎,放在大殿中,鼎中盛放的并非普通的油脂,乃是從十八層地獄取來的火山融漿,溫度奇高。

夜叉口中噴出藍色的陰火,開始給巨鼎加溫。很快,鼎中就傳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顯然,裏面的融漿已經開始沸騰。

兩名夜叉手中捏着黑漆漆的鋼叉,将老嘻架起來,就要往鼎裏甩。老嘻這時候也慌了神,手舞足蹈,口中連連怪叫:“我可不想洗澡,我最煩就是這個,陰天大老爺,您就繞了我吧。”

雖然這裏是陰曹地府,但是閻君對他口中的“陰天大老爺”也十分感冒:“還敢胡言,下油鍋!”

“且慢”大眼睛一聲嬌喝,轉向閻君道:“哈哈哈,老大人,您也把我們都吓夠了,是不是該教劉大哥出來和我們相見。”

“森羅殿上哪有你什麽劉大哥,一派胡言!”閻君面色鐵青,雙目爍爍放光,盯在大眼睛臉上。

雖然感覺兩道寒氣入骨,大眼睛還是勉強站直身子,嘴裏争辯道:“你不用哄我,劉大哥身上有我的獨家标記,只要在百丈之內,我都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

“哈哈哈,你這個丫頭還真是個精靈鬼,連這都騙不了你。劉兄弟,你也別藏了,出來吧。”閻君轉身向桌案那邊喊道。

漆黑的桌案下面人影一閃,劉辛笑嘻嘻地直起腰,雙目從衆人身上逐一掃過,如同一股春風,拂去了心頭的緊張和恐懼。

“劉大哥!”

“師傅!”

“兄弟!”

“劉小子,真的是你,救命啊,老嘻我最害怕洗澡啦!”